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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金晶 -【漫漫婚途(嬌妻系列之七)】《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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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 00:10:05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金晶 - 漫漫婚途(嬌妻系列之七)

青梅竹馬時,被他欺負得狠了,她一見他就躲;
強迫交往時,不能折騰糾纏時,他一心想娶她。


齊琪從小就是家人的掌上明珠,雖然她很愛哭,
但從來沒被嫌棄,直到她遇到覃信,他不但欺負她,
還喊她愛哭鬼,讓她逃命地躲人。她一直以為,
她跟他的關係不但惡劣,這輩子最好能井水不犯河水。
可躲了幾年,她不但倒楣被覃信給碰上,來不及逃就被他給逮著,
而他這位花心大蘿蔔似乎玩心大起,竟揚言要她當他的女朋友。
齊琪自認不聰明,但她不傻,跟什麼男人交往都好,
打死都不能跟一個獸性堅強的大色狼糾纏上,
更何況這匹狼還無時想拐她上床。她以為覃信不過是想跟她玩玩,
他卻認真說,他跟她從來都不是玩,她傻得問,不是玩,
難不成要娶她回家當老婆?沒想到這男人竟然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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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 00:10:18 |只看該作者
楔子

充滿著復古風情的書房裡,此刻正坐著三個男人、一個女人,其中兩男一女明顯是一條戰線的,身上有著相似的強勢氣場,並排坐成一行,在他們對面是位俊朗的男人,覃信。

覃信一頭短到跟和尚似的頭發,一雙明亮的黑眸笑盈盈地看著對面的人,高挺的鼻樑上貼著一個櫻桃小丸子的OK繃,薄唇略薄,顯得寡情薄意,石雕般的下顎線條優雅迷人。他身上穿著一套灰色休閑服,腳上一雙白色球鞋,簡單大方,卻透著玩世不恭。

顯而易見,對面的三人皆不喜歡他的造型。

書桌上放著一個沙漏,黃色的沙子無聲地從窄瓶處往下沉澱,將近十分鐘之後,三人打量夠了才緩緩地打破了這個沉默的氛圍。

「你叫覃信?」開口的是三人裡的嬌媚女人,齊小妹冷著嗓音,「你跟我姊接吻了?」

覃信點點頭。

「牽過手了?」年紀稍長的男人,齊大哥接道。

覃信仍舊點頭。

「上床了沒?」年輕些的稚嫩男人,齊二哥凶惡地問。

覃信哭笑不得,卻不得不搖頭,因為他的女友齊琪太害羞,拒絕了他的求歡,他也很挫折。

三人對看一眼,齊小妹下定論,「姊不會亂來的。」

覃信默默地在心裡說,齊琪確實不會亂來,她說沒結婚,不上床,這是家規。哪家人的家規是這個啊!更可笑的是,對於她所說的每一句話,他照單全收。

三人的目光再一次落在覃信身上,仍舊是齊小妹打頭陣,「你身體有問題?」

「沒有。」覃信淡淡地回答。

半個小時前,他跟齊琪來齊家見家長,這可是他磨了好幾次終于得到的成果,可沒想到在停車時他忍不住吻了齊琪,被齊大哥看到,直接被揍了,櫻桃小丸子可以作證。

「小琪不夠吸引你?」齊大哥不爽地說。在他的心裡,齊琪是最棒的,怎麼會讓男人沒有沖動犯罪呢,這與他之前沖動打了覃信的行為形成了強烈的矛盾。

「完全沒有抵抗能力。」覃信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這一次齊大哥沒有開口了,三人互看一眼,暫時相信這個男人很尊重齊琪,所以沒有直接撲倒他們心中的小可愛。

齊二哥沉吟了一會,「初戀是什麼時候?」

覃信想了想,「國中畢業的暑假。」

「到現在談過幾次戀愛了?」齊大哥追問。

覃信努力地想了想,「兩次。」

「處男身什麼時候終結的?」齊小妹比較關注這個,畢竟她姊齊琪是一個傻乎乎的女生,可千萬別遇上一個看似不錯,內心卻是花花公子的人才好。

什麼鬼問題!覃信沒有說話。

齊二哥再上陣,冷笑一聲,「第一次打飛機是什麼時候?」

覃信在心中怒吼,齊家只有他的齊琪是正常的嗎!

「二哥。」齊小妹開口,「這個問題不重要啦。」

「哦,那什麼問題重要?」齊二哥虛心請教。

「問他能不能讓女人高潮。」齊小妹斬釘截鐵地說。

齊大哥搖搖頭,「這個也不是很重要,應該問他能讓女人高潮幾次才對。」

「我覺得都不對,應該讓他直接去做個心理測試和身體檢查,看看他是不是有什麼毛病。」齊二哥發表自己的看法。

覃信看似悠然自若地坐著,唯有真正認識他的人能從他僵硬的四肢以及臉上的假笑得出一個結論,他快要崩潰了。他突然懷疑之前強烈要求來見齊家人的決定是否是正確,他們問的都是什麼問題,他的戀愛史和性能力應該是齊琪該關注的問題吧。

「哎,姊傻傻的,我們一定要問清楚。」齊小妹嘆了一口氣。

齊大哥和齊二哥同時點頭。

覃信身體一陣涼意,敢情他們剛才問的還是小兒科的問題,更可怕的還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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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 00:10:32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一棟老舊的辦公樓裡,在六樓有一個名為柯南道爾的征信社,裡面此刻正坐著三個人,一個裝扮像男人婆的女生笑笑,一個邋遢得像流浪漢的男生棒子,他們正殷勤地看著一身隨意打扮的男人。

    笑笑開口道︰「老闆,我們要接這個任務嗎?」

    覃信看了看他們,「征信社入不敷出,再小的案子都要接。」

    笑笑摸摸頭,「可是老闆,你開了很多汽車旅館,不要以為我們不知道哦,什麼入不敷出,不要騙我們啦。」

    覃信挑挑眉,「妳怎麼知道的?」

    笑笑指了指她的計算機,「只要我想知道,一定能查到。」她敢說她的計算機技術在高手如雲的駭客裡能排上個前十名。

    覃信支著下顎,好看的眉間似是放電般,無意識地放射著魅力。可惜他們兩個都已經習慣了,當年年幼無知被騙過來當苦力,現在可不會再被覃信的容貌給騙了。

    問他們為什麼不離開?因為他們發現這份工作太愜意了,舒服、事少,為什麼要辭掉重新找工作呢,他們一致認為這就是覃信的陰謀,讓他們懶惰成性。

    只是征信社有一個規定,一個月起碼要做三筆生意,如果做不到,他們就沒有工資了,黑心的老闆!

    這個月他們已經達到目標了,結果覃信看了這次生意的內容之後,居然開口要接。

    「老闆,為什麼?」沉默的棒子也開口了,他平時要做的是外勤工作,很少有意見的他都很懷疑老闆為什麼要接這個任務,因為這個任務真的很無趣。

    覃信摸著下巴,慢條斯理地說︰「我對這個女生很好奇。」他的手指輕輕地點在一張照片上。

    照片上的女生垂著頭,似乎在哭泣,拍攝的角度只能看到她抽泣的肩膀,以及微微露出的白色後頸,看起來格外的楚楚可憐,與他記憶中的某一個人意外地重合了

    笑笑默然,這個任務的內容就是對這個女生進行跟蹤,跟蹤的工作真的太沒有意思了,可難得有一個女生能吸引老闆的眼光,她又很好奇這個女生正面長什麼樣。

    「老闆,我們不能跟任務對象發生任何糾葛。」棒子嚴肅地說道。

    覃信微微一笑,「我像這種人嗎?」

    他們兩人安靜了,以老闆的絕色,通常只有女人主動投懷送抱,很少能見到老闆對女人主動出手。

    「好了,搜集一下她的資料。」說完,覃信就起身離開了。

    棒子輕聲道︰「老闆越來越變態了。」

    「噓!」笑笑看了看門口,確定沒有人,才贊同地點點頭,「是啊。」

   齊琪一走進公司,立刻就感受到了不少人的視線,有好奇的、有同情的,還有看好戲的,齊琪一路就跟動物園的動物一樣被人觀賞了好一會。她低著頭走到銷售部,暗暗地對自己說,一定要挺住,把他們都當成木頭人,一個、二個、三個……

    「小琪,妳來啦。」齊琪走到座位上,同事小芳朝她打招呼。

    她笑著說︰「嗯。」

    「妳今天來得有點晚哦。」

    「呵呵,我差點睡過頭了。」

    小芳看著她紅腫的眼楮,「妳還在意那個賤男?」

    齊琪一愣,「誰?」

    小芳氣她的不爭氣,「妳前男友啦。」

    齊琪慢一拍地搖搖頭,「沒有啊。」只是有些不想提所謂的前男友而已。

    小芳卻誤會了她對賤男餘情未了,安慰道︰「算了,想開一點。」

    齊琪單純地笑了笑,把小芳的好意放在心上,「謝謝妳,小芳。」

    她好不容易說服了家裡的人讓她出來到別的公司工作,卸下齊家大小姐的光芒在這個公司裡像一個普通人一樣工作。她真的很喜歡這樣的氛圍,誰也沒有因為她的身分而特意討好她,大家都是平等的。

    接著她認識了一個男同事,覺得他很不錯,但才一個月,他向她提出了分手。她問他原因,他不耐煩地說,因為他不喜歡她了。

    好吧,感情的事情好聚好散,於是她恢復單身。

    最慘的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是為了追一個有錢的寡婦拋棄她,她到最後才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從來沒有受過的屈辱讓她這幾晚睡得都不好,眼楮都紅腫了,不知情的人以為她為情所傷,其實她只是委屈。

    她偷偷地做了一個深呼吸,調整情緒。她有一個不好的習慣,一旦心情不好,她就會想哭,哭完了她就沒事了,反正她就是一個愛哭鬼,哭完之後再喝幾杯水補充水分,她立刻滿血復活。

    只是這樣的發泄情緒方法不是很好,因為別人會自作多情地以為她真的是為了渣男才這麼傷心欲絕。

    小芳從抽屜裡拿了一盒精緻的巧克力給她,「喏,我姊姊讓人從瑞士帶回來的,很好吃。」

    齊琪接過來,朝她燦爛地一笑,笑得小芳差點眼花了。

    小芳第一次見到齊琪的時候,真的被她的容貌給驚到了,好漂亮的女生!水汪汪的大眼楮、可愛的小骨子、粉嫩的肌膚、櫻桃小嘴、心形小臉,這麼可愛的女生,實在讓人忍不住想對她好。

    齊琪將巧克力放在抽屜裡,感激地說︰「小芳,中午請妳吃飯。」

    「啊?」小芳一愣,眼楮欣賞地停留在她的臉上,半晌才回過神,「不用啦,我們這種平凡上班族,還是省一點好,在員工餐廳吃就好了。」

    齊琪俏皮地吐了一下舌頭,「是哦。」

    「只是一盒巧克力,看妳一副想對我以身相許的模樣,妳也太好騙了。」小芳忍不住地說,可說完之後,她又覺得自己哪壺不提提哪壺呢,連忙道︰「妳別多想,我……」

    齊琪搖搖頭,「沒事啦,我真的沒事。」

    她們又說了一會話,便各自做各自的事情了。

    齊琪專心致志地工作,她沒有注意到對面的大樓有一個隱藏的望遠鏡,正無聲無息地監察著她的一切。

「齊琪?」

    「沒錯,女生叫齊琪,台灣赫赫有名的齊家小姐,在台灣讀完經濟學課程之後,又去了英國劍橋進修,回來之後在齊氏工作了一段時間,大概是想體驗平民生活,又輾轉到了現在這間公司工作。先前跟同公司的一個男同事交往,結果交往一個月,他們就分手了,分手的原因是男人要追一個有錢的寡婦。」

    笑笑一邊看著計算機,一邊快速地說,說完,笑笑沒有等到老闆的指示,於是她抬頭,接著她被嚇到了……她家老板正以前所未有的認真態度盯著那張照片看,那鄭重其事的模樣讓她毛骨悚然,認識老闆這麼久,她可從來沒見過這麼認真的老闆。

    「要我們調查她的是那個寡婦?」

    對于自家老闆不記人名的特點,笑笑表示已經習慣,她點點頭,「是的,是那位女士。」

    「為什麼?」覃信好奇地問。

    「呃,好像是那位渣男先生對這位齊小姐還有肖想的意思。」笑笑翻了翻白眼,這些人好無聊,而接下這個任務的老闆更無聊了。

    覃信點點頭,「好,那就告訴她,齊琪是齊家大小姐,很有錢,錢多到可以砸死他們兩個,這個任務結束了。」

    笑笑意外地看著覃信,這麼快就結束了?她心喜地拿過手機正準備要通知棒子收工回來,忽然覺得有一點不對勁,「老闆,你認識那位齊小姐?」

    她終于知道自家老闆哪裡奇怪了,他居然記住了任務對象的名字,簡直是彗星撞地球啊,太可怕了!想當初,老闆還花了一段時間才記住她的名字,害她每一次見到老闆,第一句話就是,哈,我叫笑笑……Fuck,跟國小生一樣!

    「很奇怪嗎?」覃信站了起來,嘴角帶著隱隱的笑容。

    愛哭鬼就是愛哭鬼,小時候喜歡哭,長大了還是這麼喜歡哭,永遠改不掉哭泣的毛病,真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喜歡哭,難道真的是應了那一句女人是水做的?

    笑笑瞠目結舌地看著老闆嘴角綻放如幽蘭的笑容,天吶,天真的變了!她眼睜睜地看著老闆走出征信社,傻乎乎地打了一通電話給棒子,本該說收工了,結果她卻莫名其妙地說︰「變天了。」

    那頭的棒子疑惑地看了一眼天空,認真地說︰「晴空萬裡,不會變。」

覃信開著拉風的跑車,嘴角始終掛著笑,齊琪,沒想到他會再見到她啊。

    在他八歲的時候,覃父、覃母帶著他去參加一個親子活動,在那個活動現場,他遇到了齊琪。明明她嬌小極了,可卻有哭不完的眼淚,哭得小朋友都不敢跟她玩,只有他敢,因為他直接將她脖子上的圍巾塞進了她的嘴裡。

    她嚇得不敢在他面前哭,一旁的大人也只當他們在開玩笑,沒當一回事。他那時酷跩地威脅她,要是再哭一下,就拿襪子塞她的嘴。

    於是那天的活動格外的順利,她乖乖地當他的小尾巴,全程配合他的行動,直到活動結束,他們分開了,覃父、覃母牽著他的手離開,剛走到了門口,就聽到了驚天動地的哭聲。

    那時覃父和覃母還調侃他,看看,齊琪小妹妹捨不得他走呢。

    只有他心裡明白,她是在歡呼他這個惡魔終於離開了。

    他突發奇想地想看看她。

    跑車迅速地停在了她的公司樓下,他看了一下手錶,離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下班時間還差五分鐘。

    骨節分明的手指敲著方向盤,人潮開始湧動,他的眼楮透過車窗仔細地盯著公司門口來來往往的人,直到十分鐘過去了,人流散了不少,一抹嬌小的人從公司裡出來。

    雖然照片上的齊琪已經由嬌嫩的小孩長成了漂亮的女生,可小缸兔般的單純似乎一直沒有變過啊。一頭柔順的長發,剪得平平的瀏海,乖乖女的穿衣風格,他的目光一下子定在她的身上,是她了,他很確信。

    他從小到大記憶好到要爆表,優秀的記憶力讓他能輕而易舉地記住任何事情,無論是大事還是小事,他都能記住,唯一的缺點就是記不住人名。但是陳年舊事裡,他唯一見過最能哭的愛哭鬼,他想忘也忘不了,即便是剛出生的嬰兒或者嬌氣的小孩子也沒有她那麼愛哭。

    更何況,愛哭鬼的模樣一直沒有變化,仍舊是一副單蠢的模樣,怪不得被男人騙,她臉上似乎就掛著她很好騙,快來騙她的字樣。

    覃信優雅地下了車,突兀的跑車早已吸引了他人的注意力,所以當他下車的時候,挺拔的身高輕易地攫住了旁人的目光。

    覃信的外表是優越的,走在路上,他的回頭率起碼有百分之九十,至於剩下的百分之十嘛,要嘛對方視力有問題,要嘛就是心有所屬,或者審美觀不同。

    很顯然,齊琪正屬於那百分之十,她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徑直地從他的面前走開,目不斜視,壓根就沒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他挑了挑眉,輕佻的眉眼看著齊琪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地勾了起來,嗯,她果然還是這麼傻乎乎的。

    他跟在她的後面,她完全沒有意識到身後多了一個人,跟著她快到一條小巷的時候,她突然停了下來,轉過身,烏黑的眼楮亮晶晶的,看起來很有精神。

    猝不及防地撞進這雙生機勃勃的眼瞳裡,他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她的眼楮泛著淡淡的水潤,似是浸在水中,美得令人憧憬,這一刻,他承認,她變漂亮了。

    她比小時候要漂亮很多,雖然依舊膽怯的模樣,可搭上精緻的五官,她變得生動了,楚楚可憐,很容易挑起男人的憐惜。怪不得她的前男友分了手還想著她,估計是還沒吃到,被迫放掉這只小羔羊,所以戀戀不忘吧。

    可笑的是,放棄了真正的金蛋不要,要了寡婦這個破蛋。如果齊琪一開始就亮出身分,那個男人絕對會跟哈巴狗一樣,死心塌地、忠心耿耿,絕對不會背叛。

    不過他想,那個男人不會有機會了,寡婦知道了齊琪的真實背景,只會更加用心地遮掩,不會便宜了那個男人。

    他揣測著寡婦是一開始是想要齊琪一點顏色看看,現在知道了齊琪的身分,估計是不敢動手了,還要提防齊琪回來搶男人,要忙的事情可多了。

    「你幹嘛跟著我?」齊琪兩眼瞪得大大的,粉嫩的小嘴吐出的話既是天真又是幼稚。

    他注意力回到她的身上,看她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忽然玩心大起,他笑得邪魅,「幹什麼?我看妳長得不錯……」他一邊說一邊走向齊琪,齊琪的眼楮就像表演什麼叫極限般,不斷地瞪大,瞪得血絲都冒出來了。

    齊琪嚇了好大一跳,剛才走在半路的時候,通過商店的玻璃上隱約看到一個男人一直跟著她,她連忙想走到人多的地方,可等她想走的時候,沒有辦法了,在她面前只有巷弄,而且還是一條安靜的巷弄。

    覃信伸出手,修長的指尖往上一挑,踫到了她輕柔的下顎,軟軟的、嫩嫩的,很舒服,可下一秒,一抹紅色霧狀體噴向他的眼楮,他的眼楮快速地閉上,一股麻辣的熱感襲上眼皮,他不敢睜開眼楮,只能死死地閉上。

    天殺的,他竟也有被暗算的時候!他無法相信,可眼楮的疼痛告訴他,他確實被暗算了,還暗算成功了,被他看不起的愛哭鬼給暗算了。

    齊琪害怕地握著手裡的辣椒水,這個辣椒水是齊小妹給她防身的,她身上還有齊大哥給的報警鈴、齊二哥給的電擊棒,以及她獨門的哭功。

    方才她手忙腳亂地在包裡摸了一下,隨便摸到什麼就朝他攻擊了。他像梅超風似的瞎了眼楮,紅腫的眼皮控訴著她的暴力,他看起來更像是受害者。

    她應該趁他最弱的時候逃走,可他的樣子好可怕,她腿軟得走不動啊!他閉著眼楮,渾身一股可怕的暴戾氣息從四面八方包圍她,好像要將她給拔毛褪皮,扔進熱鍋裡煮一煮……好可怕,她好想哭。

    「這位小姐……」他輕輕地開口。

    他的聲音偏低,渾厚的男性嗓音跟他變態的氣場完全不符合,她的眼楮撲撲地眨著,思考著是從他的左邊逃走好呢,還是右邊逃走?

    「妳不認識我了?」他語氣沉重地說。

    她認識他?

    覃信感覺到一道膽小的目光在他的臉上徘徊著,她正看著他,她的視線很小心翼翼,讓他有些啼笑皆非,他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她需要這麼怕嗎。

    「我不認識你。」須臾,她堅定地說,腳步偷偷地往他的右邊走,右邊的空間比左邊要大。

    「齊琪,齊家小姐,從小到大就是一個愛哭鬼……」他洋洋灑灑地說著她的事情。

    她正要彎腰的動作一頓,大眼閃過迷茫,很快她回過神,「亂講,我根本不認識你,你不要以為說得出我的事情就……」

    一隻大掌準確無誤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他靠著聲音分辨著她的位置,高大的身影往她身前一站,擋住了她準備離開的方向。

    「你幹嘛!」她瞪大眼楮,看著抓著她的手的男人,她的心跳怦怦地響,不是因為他太帥,而是他們之間的距離太近了,近到她聞到他身上的辣椒水味道。呃,不知道齊小妹給她的辣椒水裡辣椒和水的比例是多少,從他猙獰的表情上看,好像辣椒的比例還滿高的。

    忍著眼楮一陣一陣的辣痛,覃信咬牙切齒地說︰「愛哭鬼!」

    齊琪小時候很愛哭,但是從小就是家人掌上明珠的她從來不會被嫌棄,除了一個人,她的惡夢。她瞇著眼楮,想著很久很久發生的那件事情,她曾經以為是惡夢,真的當是作夢,很快就忘記了,可愛哭鬼三個字勾出了那場惡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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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 00:11:06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覃信買單之後,兩人一起離開,「住哪裡?我送妳回家。」

    齊琪其實很鬱悶,他們明明不是好朋友,為什麼可以一起吃飯,還能吃得這麼開心。

    「我自己回去。」齊琪搖搖頭,他們之前還一副要相殺的模樣,畫風一轉,成了相親相愛的人,這轉變太大了,他們不該這麼親密吧。

    她偷偷看了看他,他的眼皮還有淡淡的紅腫,頓時心虛不已,他好好地跟她打招呼就好了,她也不會這麼殘暴地噴他兩眼辣椒水。

    他的性格果然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可惡,所以才故意要嚇她。他的人也不是太壞,就是太愛玩了,專門玩人。不過風水輪流轉,輪到她報仇了,誰讓他小時候欺負她!

    他卻不容她拒絕,「我的車就在那裡。」

    順著覃信的手指一看,齊琪就看到了那輛騷包的跑車,亮麗的黃色在黑夜裡仍舊閃亮亮,一流的線條一眼便瞧出是出自高級設計師之手。很棒的車,她心裡下了定論,但是她更喜歡平實的轎車,而不是走如此高調路線的跑車。

    「走吧。」覃信大步地往跑車走。

    她的腳下意識地跟上,走到一半才想起來,咦,她幹嘛跟著他?他說走她就跟著他走,她腦子出什麼毛病了,幹嘛這麼聽話啊。

    覃信走到車旁,轉頭看著走到路中間的她,嘴角邪惡一揚,大聲一喊︰「喂,快過來,有車子!」

    她狠狠地被嚇了一跳,如呆頭鵝一樣快速地跑到他旁邊,再回頭一看,卻沒有看到任何車輛,氣呼呼地看向他,「你騙我!」

    她話音剛落,他已經打開車門,將她摁了進去,替她系好安全帶,隨後關上門,走到另一邊,坐進車裡。看她一副還沒回過神的模樣,他微微一笑,腳用力地往油門上一踩。

    車子如銀色的子彈般快速地穿破夜晚的安靜,驚得齊琪猛地回過神,她看著他,一臉的驚訝,「我、我說了不用你送。」

    「車速快不快?」覃信不答反問。

    「不快。」她下意識地回答,「不是,我是說我不用你送。」

    他驚訝地勾勾唇,她膽怯的形象深入人心,還以為她會怕,畢竟不少坐過他車子的人,不要說女生,就是男人也直說受不了。嗯,愛哭鬼原來不是膽小鬼,他莞爾,「妳住哪裡?」

    她氣悶地不說話,他根本就沒聽她說話,她說東,他就往西。她不自覺地抿著唇,嚴肅的小臉上寫滿了不滿。

    「不說?」他輕呵一聲,「那我們去陽明山看看風景也不錯。」

    大晚上的看什麼風景!她委屈地發現她不僅被他挾持了,還不間斷地被威脅,小嘴張了張,吐出了地址。

    聽了位址,他也不轉向,車子本來就是往她家的方向開,之前調查的內容他完全記得。不過他還滿好奇的,齊家人很保護她,怎麼會讓她一個人出來住呢?

    「妳一個人住,家人放心嗎?」

    齊琪警惕地看著他,懷疑地問︰「你怎麼知道我一個人住?」她最近才搬出來,齊大哥為她挑了一個治安很不錯的公寓,跟她上班的地方也近,交通便利、周邊設施完善。但一個剛認識的人為什麼會知道她住哪裡?他好像對她的事情很瞭解。

    其實覃信不覺得自己很瞭解她,起碼她性格這麼傻,他不知道;她愛吃辣,他也不知道,看來他要回去監督一下笑笑和棒子,這調查做得不深入。

    「現在年輕人都一個人住,我也是一個人住浮。」他將懷疑扔回去,「喂,妳該不會跟家人住幹?還沒斷奶啊。」

    她被說得臉蛋通紅,他說得太直白了,就差點名她是一隻只啃老本的懶惰蟲。她嘟著紅潤的唇,氣嘟嘟地說︰「你胡說什麼,我一個人住呢。」

    他默默地將視線從她的嘴唇上移開,她的唇因吃了辣,現在已經紅成一片,跟她白皙的肌膚形成鮮明對比,看上去像擦了口紅,有幾分嬌媚。

    「我真的一個人住。」她不想被人看扁,認真地說︰「我現在一個人住,而且靠我自己的薪水過活,你別小看人。」

    他輕輕一笑,「是,妳很了不起。」餘光瞄到她瞬間亮起來的小臉,不由得搖頭,小孩子似的心性,誇幾句她就開心了。

    齊琪先是驕傲地一笑,可仔細一想,發現自己又被騙了,他輕松地知道她住哪裡了,反倒顯得她小家子氣,厚,好鬱悶。

    「到了。」他的車停在她公寓的樓下,漂亮的一個甩尾停車。

    她沉默一會,慢吞吞地說︰「謝謝你。」請她吃飯又送她回家,他除了嘴巴壞一點、動作輕浮一點,他也不像一個壞人啊。

    但是家人的話她沒有忘記,人面獸心,禽獸都披著一張人皮,所以她不會隨意相信別人,目前鑒定,在他不故意捉弄她的時候他暫時是一個好人。

    「要謝我?」他明亮的眼楮閃爍著勾人的光芒,「親我一下好了。」

    呃,壞人!她怒視他一眼,氣沖沖地跑下車,耳邊彷佛還能聽到他歡快的笑聲,笑笑笑,笑死他!

    她腳下一踉蹌,報應來了,果然不能隨便詛咒人……可為什麼後面的笑聲更響了。

    望著她氣嘟嘟離開的背影,覃信直接趴在方向盤上笑,劇烈的笑聲惹得他喉嚨幹澀,不由得咳嗽起來。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接起來,「喂?」

    「阿信,是媽媽啦。」

    「哦,什麼事情?」覃信摸了摸笑麻了的臉。

    「你這個混小子,這個月不回家了?你知不知道你媽我很想你,十月懷胎,結果生下你這麼一個不爭氣的,調皮任性,丟下一句不繼承家裡事業就跑,這也算了,你還不孝順……」那邊覃母苦口婆心地訴說著心中的苦。

    而覃信沒有往日的不耐,反而很好心情地說︰「這個週末回去一趟,行了吧?」

    覃母戛然而止,半晌才說︰「你吃錯藥了?」這麼輕易就答應了,平時她要十八般武藝全上,才能拉回他,今天太順利了。

    「不要?」他啟動車子,快速地回家,「不要拉倒。」

    「要啦,混小子。」覃母高興地說︰「別忘記了。」

    「知道了。」

    覃信掛了電話,夜晚的涼風隨著疾行的車速灌進車子裡,他瞄了一眼空了的副駕駛座,有一種人走茶涼的突兀感。

    「呵!」安靜的車廂輕響起一陣笑,而後又有人喃喃自語,「也許真的吃錯藥了。」

齊琪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無數次地嘆氣。她就知道,她無奈地看著眉宇間的大紅豆,她幾乎要潸然淚下了,滿足了口腹,帶來的後果真讓人傷心。

    大紅豆說好聽一點是美人痣,再高級的說法便是觀音菩薩中間的那一點紅,可是往現實的角度說,這就是一顆又大又紅的痘痘。

    她傷心地看了好一會,決定等等要去中醫館買幾帖涼茶喝,否則明天大紅豆還會有兄弟姊妹。而且剛才刷牙的時候,嘴裡好像都有水泡了,她好想哭,好疼啊。

    她精神不濟地出門上班,到了公司,開啟了等下班的模式。期間打了文件、寫了企劃書,空餘時間她就拚命喝水,希望能降降火。終於熬到了下班的時間,她興沖沖地攔了一輛出租車去中醫館。

    她已經很久沒有坐出租車了,因為她要省錢,結果病一來,身體不舒服,錢也要大把大把地往外花。

    她有一張卡,每個月總會有家人輪流給她零用錢,可她有薪水,而且花銷又小,根本就用不到零用錢。既然她自己有工作了,她也不想用家人的錢,那零用錢就一直存在卡裡。

出租車很快到了中醫館,因為是熟人,她很快就見到了從小就給家人看病的林醫生,「林叔叔。」

    「坐吧。」林叔叔示意她把手伸過來,手指搭在她的脈搏上,沉吟片刻,他問︰「吃辣的了?」

    林叔叔長得白白胖胖,看起來就是一副很好說話的善良模樣。但齊琪知道,林叔叔很狠,每次給她開藥,必有黃蓮,苦死她活該。

    「跟妳說過幾次了,妳內火旺盛,辛辣食物要少吃,要多喝些湯湯水水,時不時地喝些涼茶降降火。」林叔叔語氣不悅,可外表太具有欺騙性,讓他看起來仍是十足的好說話。

    齊琪瑟縮了一下肩膀,為難地說︰「沒管住嘴巴。」

    「活該。」林叔叔毫不客氣地說︰「這麼愛吃辣,那妳多吃點黃蓮。」

    齊琪欲哭無淚,她的嘴巴好可憐啊,敏銳的味蕾會告訴她為什麼黃蓮這麼苦……

    林叔叔心裡早已笑翻天,可仍是給她開了不少的黃蓮,「這幾天飲食清淡點。」

    「知道了。」她沮喪地說。

    「聽妳爸說妳已經搬出來住了,會煎藥嗎?」林叔叔又問。

    「不會。」她臉紅地說,雖然也在外國生活過,但她的廚藝實在拿不出手,唯一的優點就是做做蛋糕、小甜品。

    「我這邊煎好,妳拿回去,要喝的時候加熱一下。」林叔叔囑咐道。

    「好。」齊琪聽話地點頭。

    看齊琪這麼聽話,林叔叔又欣慰了,忍不住地多說了她幾句,無非就是要她注意身體,突然又想到什麼,「哦,對了,妳還沒有男朋友吧,林叔叔給妳介紹幾個?」

    話題跳得太快,她hold不住,傻傻地搖搖頭,「我……不用……」她剛分手,總要一段時間緩沖,雖然前男友是個渣,但是她是用心跟他相處的,多少有些不開心。

    而且這一段簡短的戀愛關系告訴她,挑男人就跟挑一張床一樣,必須要適合自己,躺上去試一試還不夠,因為身體的感知有可能會欺騙她,所以必要時就要睡一睡,能有一個好睡眠,那就是一張還可以的床。

    當然,她不是要睡一個男人,而是認識一個人需要時間,慢慢地相處才能瞭解一個人。

    「妳年紀也不小了。」林叔叔語重心長,就差明白地說,女人太晚結婚就有可能成為高齡產婦。

    齊琪很遲鈍,沒有聽出言外之意,很贊同地說︰「我年紀是不小了。」

    林叔叔無語一會,搖搖頭,自言自語,「算了,妳家人那一關也不好過。」他是介紹對象,可不想因為齊家人太護短、太挑剔,弄得兩家人成了仇敵。

    齊琪蹙眉,「林叔叔,你說什麼?」

    「沒什麼。」他笑盈盈地說︰「我等著喝妳喜酒,別太晚了。」

    「哦。」齊琪害羞地點點頭,安靜地拿著煎好的藥汁離開了。

    當她一走出中醫館,大大地舒了一口氣。天吶,中醫館裡的中藥味太濃了,弄得她每一個呼吸都格外的小心翼翼。

    她垂眸看著手中的藥,輕聲一嘆,如果下次再吃辣的話,她還是不要找林叔叔好了,她總覺得林叔叔是故意給她用特別苦的藥,她可憐的舌頭啊……

    覃信的耐心一點一點地流失,他發現他的脾性一直沒有改變過,他以為最近他的脾氣會好一點,但完全沒有嘛!

    他黑著臉看著覃母領著兩個女生過來,「阿信啊,這是你唐阿姨的女兒……」

    沒等覃母說完話,覃信便不客氣地打斷她的話,「不是說家裡人聚餐嗎,叫外人幹什麼。」

    頓時,兩個女生都尷尬地轉過頭。

    覃母氣得差點要暴打他一頓,努力抑制心中的怒火,柔和地對兩個女生說︰「妳們不要理他。」

    覃信直接轉身離開,變相的相親也只有他媽媽做得出來,還做得這麼明顯,起碼來一場偶遇也比覃母的方法要自然很多。

    覃母話說一半,發現不孝子早已溜之大吉,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她氣得要跳腳,可為了維持貴婦的形象,硬生生地忍住了,不斷地對兩個女生說好話。

    等覃母終于安撫了那兩個女生,心想,回頭要拉著覃信的耳朵好好說說!可找遍覃家,沒有他的蹤跡,他竟離開覃家了,她氣得狂打電話,誰知那頭竟有預感般關機了。

    覃信開著心愛的跑車迅速地離開覃家,連晚飯也不吃,心情不好,吃什麼都沒胃口。他突然想到了愛哭鬼,車向一轉,直接往她家開了。

    他記得她的住處,跑車快速地開往目的地,十五分鐘,他的跑車就停在了她家樓下。他停好車,正要上樓,就看到一抹熟悉的嬌小身影走過來。

    他挑了挑眉,她臉上戴著口罩,頭發束成了馬尾,穿著一身休閑服走了過來,他站著不動,等她發現他。

    結果她再一次地錯過他身邊,低著頭,壓根不瞧他一眼。他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站在一百六十公分的她身邊,儼然就是一個巨人,可她這個矮人硬生生就不瞧瞧他這個巨人一眼,好奇怪,他的存在感有這麼低嗎?

    齊琪發呆地往家裡走,手裡還提著晚飯,眉宇間的痘痘在吃了藥之後果然消掉了,可臉頰卻長了好幾顆,為了遮醜,她戴著口罩,一路失神地走著。

    手臂上突然有一道鋼鐵的強勁纏上來,猛地讓她回過神,她一抬頭,就看到一雙邪氣的黑眸朝著她笑,「地上有錢可以撿?」

    風涼的話聽得她面紅耳赤,「才不是呢。」她不過是在想臉上的痘痘什麼時候才會消而已,「你怎麼在這裡?」

    「找妳。」

    「找我幹什麼?」她疑惑地看著他。

    「幹嘛帶著口罩?」他伸手扯下她的口罩,卻在看到她精彩的小臉後俊臉猛地一繃緊。

    齊琪氣得差點要大罵,良好的修養讓她做不出潑婦罵街的事,生氣地說︰「你幹什麼!」

    「妳的臉怎麼了?」覃信忍著笑,實在不是他沒有同情心,而是她的模樣太好笑了,白皙的肌膚上冒著好幾顆大痘痘,實在「美」得很有層次感。

    「還不是那天跟你一起吃辣之後造成的。」她拿回口罩,往臉上戴。

    「別戴了。」他搶回來,「蒙著臉做小偷啊。難看死了,而且不通風,痘痘更好不了。」他總算明白她明明喜歡吃辣卻一副糾結的模樣,原來她體質不能吃辣。

    所以他報仇成功了?他望著她臉上的幾顆痘痘,倒不惡心,就是一點一點的紅,再對比她之前漂亮的臉,他難掩同情地看著她,「難看就難看吧,我當作看不見。」

    他是來安慰她的,還是來打擊她的啊!齊琪嘟著小嘴,「要你管。」話音一落,她自己覺得怪怪的,他們之間的對話好像太熟稔了吧,「我要上樓了,讓一讓。」

    他的手還抓著她的手臂呢,也不知道是她的手臂細還是他的手掌大,一手就抓住了,那姿態有點老鷹捉小雞的意味。不疼,只是妨礙她人身自由,「喂,你放開啊。」

    「我叫覃信,不要隨便叫我喂。」他淡淡地說。

    哦,她連他的名字還不知道呢,她這才後知後覺發現他們的對話根本就沒有出現過和善的打招呼方式,或者是客氣的自我介紹。她蹙眉一想,這份熟稔哪裡來的?他們明明是陌生人嘛。

    「妳也可以喊我阿信。」他開了金口。一般而言,只有他願意,別人才能這麼喊他,否則他管是誰喊他。

    他脾氣就是這麼跩,也不掩飾,可以說是大牌,也可以說他脾氣太臭,偏偏他就有資格擺臭脾氣。

    她抿著唇,清晰地說︰「麻煩你放開我。」

    他頭一低,這才發現他一直抓著她不放,可他不是那種會不好意思的人,從容地放開後,他輕輕地說了一句︰「妳太瘦了。」

    她無語地看著他,聽說有些人天生就是熱情,很能跟別人打成一片,成為好朋友,眼前的覃信就是這樣的人吧。

    她鬱悶不已,他想跟她做朋友,可她不想啊!她也不細想自己為什麼不想,反正不想就不想吧。她一直被家人呵護到現在,所以做事也隨她自己的喜好,但她卻遇上了另一個做事也隨性的人,而且比她更變本加厲,起碼她有水一般的柔和,而他從來只有稜角。

「一起吃飯,不請妳吃辣。」說著,大掌又往她的手臂伸去。

    這一次,她很靈敏地避開,「不用了,我已經買好晚飯,你找別人吧,我上樓了,掰掰。」

    聽了她的話,他的頭開始痛了,他覃大少找一個人吃飯,哪還用問那個人願不願意,他一向喜歡強盜式的相處方式。於是不多說,他直接拿過她手上的晚飯,一手拉著她的手往他的車子走去,走到一半,將晚飯送給一位保全,「請你吃,不用謝。」

    保全愣在原地,看看手裡的晚飯,再看看遠去的人,無奈一笑,「現在的年輕人談戀愛就跟演戲一樣,真是的。」

    齊琪感覺自己就像風箏一樣被拉扯走,線在他的手上,她想逃也逃不了。她滿臉的糾結,「我臉都這樣了,別拉我出門丟人現眼了好不好。」

    前頭的他哈哈一笑,「有我在,誰會看妳。」

    他的自信哪裡來的啊!齊琪完全被他的自大給擊敗了。無奈地上了車,看著駕駛的他,他的側臉很帥氣,因為五官很突出,所以跟扁臉完全沾不上邊。

    齊家的基因都不錯,齊大哥和齊二哥皆是佼佼者,所以男人的外表再好也不會讓她發出花癡的尖叫。但不可否認,覃信比起嚴肅的齊大哥和活潑的齊二哥,更多了壞男人的魅力,嘴角總掛著上弦月般的邪笑,顯得他漫不經心,偶爾卻會展露他驚人的霸道。

    這樣的人,她跟他生氣也沒用,他太自我了,壓根不管她的想法,他果然還是和以前讓人討厭。雖然他現在不會再拿圍巾塞她的嘴了,但是他成功地完成了從惡魔到魔王的完美轉型,行動力十足。

  覃信帶她去的是一家中式粥店,坐在安靜的角落裡,他看著菜單,「要吃什麼?」

    她臉上寫著大大的不爽,雙手交叉於胸前,故作冷酷地不說話。覃信也不說話,徑自點了一大堆的菜。

    他沒有點海鮮粥,點了砂鍋粥以及小菜。半個小時後,砂鍋粥上來了,蓋子一掀開,一股香氣直面而來,勾得齊琪饑腸轆轆。

    覃信面無表情地拿著大勺子攪拌了一下粥,拿起她的碗,先給她盛了一碗,放在她面前,「快吃。」

    齊琪扭了扭臀部,她反抗的行為在他面前顯得好幼稚啊,他還不計前嫌地先給她盛粥,她別扭了一會,很快就說︰「謝謝。」

    他哂笑,「不生氣了?」

    她紅了臉,低頭就吃了一口粥,卻被那燙嘴的溫度給燙得兩眼淚汪汪,像無辜的小狗似的看著他。

    他好整以暇地說︰「燙?」見她用力地點頭,他又一笑,「哦,那我等等再吃。」

    她怒了,他把她當溫度計啊!看他笑趴在桌上,她更氣,不想被當作猴子供他娛樂,她默默地將注意力轉向一旁的小菜,清爽的小菜一進入嘴裡,她眼楮一彎,笑咪咪地說︰「好好吃哦。」

    她的忘性真大,覃信的心情忽然陰轉晴。現在已經八點多了,吃晚飯已經算遲了,本來沒有胃口,看她吃得津津有味,好像很了不起的料理似的,他的饞蟲也被勾了出來。

    於是他端著碗,喝著粥,吃幾口小菜,眼楮時不時地看著她。

    在齊琪快要吃第三碗粥的時候,他忍不住地問︰「妳很餓?」

    她的手一頓,「餓啊。」

    「有沒有人說妳很會吃?」他好笑地問。

    她嘟著嘴,一臉的委屈,「沒有啊。」為證明自己的清白,她很努力地說︰「我家人說能吃是福啊,而且我又吃不胖,就連我前男友也……」她戛然而止。

    覃信意味深長地看著她,「哦,前男友什麼想法?」很少會有女人跟他吃飯的時候提別的男人,不是他自誇,起碼那些女人放在他身上的目光如狼似虎,弄得他都不樂意跟這些女人吃飯了,不管是單純地吃飯或者因工作接觸認識的女人,他都不待見。

    他媽的,他又不是一塊肉,幹嘛要忍受那些女人眼中赤裸裸的貪婪和饑渴!穀如今天那兩個跟在覃母旁邊的女人。所以他的心情立刻變差,變差了還想要他微笑以對,不可能。為了不讓接下來的場面更難收場,他趁早離開才是正確的選擇。

    提到前一任渣渣男友,齊琪心裡略不開心,但是也沒什麼不好說的,她坦然地說︰「哦,就是說我這麼會吃,結果都不胖,真不錯。」

    他噗嗤一聲笑了,齊琪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有什麼好笑的。」

    他摸著下巴,「我笑他睜眼說瞎話。」

    「啊?」

    「如果是我的女人這麼會吃,我肯定會嫌棄她。」

    齊琪呆愣地端著碗,看他認真的模樣,難道男生真的會嫌棄很能吃的女生嗎?

    「妳想想看,本來浪漫的氣氛,女生就知道吃吃吃,一張嘴吃得滿嘴油膩,還樂此不疲地繼續吃,妳說是不是很影響氣氛?」

    齊琪想了想他的話,不禁皺眉,心虛地說︰「是、是嗎?」

    「嗯。」覃信皮笑肉不笑地說。

    齊琪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粥,繼續埋頭吃。

    他驚訝地問︰「這樣還吃得下?」

    她頭也不抬地說了一句︰「你又不是我的男朋友。」他剛才所說的問題是在雙方戀愛關系的情況下才發生,她跟他可不是這種關系。

    他一噎,心塞地看著她,他說這麼多不過是想揶揄她,結果她敏捷的邏輯思維擊敗了他,是啊,他又不是她男朋友,她幹嘛在乎他想什麼。

    第一次遇到這樣的女生,完全不在意男方多麼優秀。他對於自己的條件一向不謙虛,他就是很優秀,他這麼優秀,她竟然可以完全漠視他,愛哭鬼的本事真的是登峰造極了。

    他臉略微一沉,看著她繼續喝粥,一副好喝到不行的模樣,他忽然不悅了,被她忽視的感覺讓他很不開心,不開心到想搶下她的碗,好好溝通一下。

    「覃信。」她叫他。

    他驚奇地看她,這還是他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呢,頗有受寵若驚的感覺,他靜靜地凝視著她,等著她說話。

    「砂鍋裡只剩下一碗粥的分量了,你還吃嗎?」她希冀地看著他,一眨一眨的星眸似乎在說,她要吃、她要吃……

    他的臉直接黑成一片,冷冷一笑,「知道我剛才為什麼說妳嗎?」

    「嗯?」

    「因為妳太會吃,連我的那份也要吃掉。」他不客氣地伸手將整個砂鍋端到自己前面,嚴肅地說︰「妳的胃跟男人一樣,但是心思不要這麼像男人這麼粗,也要注意我有沒有吃飽。」

    她被他嫌棄太會吃,還沾惹了他的食物,他才旁敲側擊地提醒她啊,她恍然大悟,很快就大方地說︰「那再點一份吧,反正我還能吃。」

    覃信表示,比起她愛哭的毛病,她還能這麼會吃,真的讓他無語了。

    「嗯?」她眼巴巴地看著他。

    他咬牙切齒地說︰「晚上吃太多,對身體不好,還是少吃一點吧。」

    「也是。」她略微傷心地點點頭,贊成他的觀點,都說應該要早上吃得好、中午吃得飽、晚上吃得少。

    太陽穴隱隱作痛,覃信低頭喝光了粥,喝完又吃光了小菜,拿紙巾擦了擦嘴,他仍不住地看向她,「妳覺得我長得怎麼樣?」

    齊琪失神地看著他,半晌眼眸了光彩,彷佛剛剛回過神,她輕輕地說︰「好看。」

    覃信滿意了,「我不靠家裡人,自己出來打拚,現在也算事業有成。」

    不懂他什麼意思,齊琪點點頭,「嗯,很厲害。」比她厲害多了,她現在勉強獨立,可要她像他一樣能做出一番事業,她做不到啊。

    「那妳想做我的女朋友嗎?」

    她正端起一旁的茶水喝,聽到他的話,噗嗤一聲噴了出來,她忙不疊地拿紙巾擦嘴,茶漬如花朵一般在她的衣服上綻放,擦不掉了。

    她無奈地放下紙巾,擦不幹淨沒辦法,她難過不已,隨即想到是他的一句話造成的,她不滿地說︰「不好笑。」雖然他們只短短相處過,吃了兩次飯,她已經認定他很愛整人。

    覃信收斂笑容,「吃完了,我送妳回家。」他也不過是隨便說說,可她這麼大的反應,不想當他女朋友的態度讓他臉色微微黑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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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 00:11:30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覃信買單後開車送齊琪回家,一路上車裡都很安靜,粗神經的齊琪也感覺到他的異樣,不過她不認為他是因為她才這樣。

   他的性格有點像浮雲,飄在空中的雲有多少人羨慕啊,他就是這樣的灑脫、自我、任性,和她完全不一樣,他們兩個是不同的極端。

    這一次他的車速開得很平穩,不快不慢,還能看到窗外的建築和樹影,不一會,車子就到了她家樓下。

    她解開安全帶,拿起包包,側過身說︰「謝謝。」雖然他不按常理出牌,很是乖戾,也不清楚他為什麼要請她吃飯,但是吃人嘴軟嘛。

    車內一片光明,他英俊得如漫畫裡走出的翩翩男子,可惜身上濃重的陰鬱弄得他更像恐怖小說裡的心理變態者。

    兄他不做聲,她自覺禮儀做得完美,於是拿著包包要下車。她下了車,見他像一座石雕似的,動也不動,心中生疑,他幹什麼呢?她一邊往公寓走,一邊想著她是不是說錯話了,回顧一下他們最近的一句話,哦,她不想做他女朋友嘛……呃,他不是在開玩笑嗎?

    他肯定是在開玩笑,他們認識才多久時間。不知道哪一本書上看到,說男人就是一個自戀的生物,當他有意地釋放魅力卻遭到挫折時,玩笑的話也將當真。

    哦,他肯定是自信心受挫了,她邊想邊用力點頭,他一看就是自尊心超強的人,肯定是被她打擊到了。也不對,他自信心也超強大的,不可能被她打敗,肯定是他又發瘋了,他瘋了的結論比他說讓她當他女朋友更來得可信呢。

    她走到門口,正要輸入密碼,身後響起一陣腳步聲,她轉過頭,一抹巨影急速地掠至她面前,她嚇得屏住呼吸。她睜大眼楮,才發現嚇到她的是一個人,還是熟人,「覃信……」

    倏地,浸染過夜風的薄唇涼涼地覆蓋在她的唇上,但他呼在她臉上的熱氣卻如火山般炙熱,熱得她驚喘一聲,往後一靠,薄唇從她的唇上分離,但還來不及安心,一根如白玉的手指抵住她的唇。

    他籠罩在陰影的光暈裡,她心跳劇烈地跳動著,他幽亮的眼楮凝視著她,「我決定了。」

    決定什麼?她調整著呼吸,偷偷地挪動著腳後跟,可是身後沒有退路,直接抵上了後面的門。

    「小琪……」他輕輕地念著她的名字。

    她一臉黑線,他的發音為什麼跟小氣這麼像,他暗示她吃了他太多嗎?詭異的想法只出現片刻便消失不見了,因為他下一句話嚇得她腿軟。

    「做我的女朋友。」他輕快地說。

    聽他這麼愉快地決定了,她一點反應也沒有,木頭人一樣站在原地,看得他不由得一笑,她的粉唇似誘惑地微啟,他微微低頭,欲再嘗一口時,她說了一句讓他吐血的話。

    「我不想做你的女朋友。」做他女朋友的人一定很慘,被他嫌棄胃口大,以後相處久了,嫌棄的事情只會多不會少,重點是她不要做他女朋友,「我不喜歡你。」

    他笑了,對她的答案不在乎,他早知道她不喜歡他,可偏偏他喜歡她啊,跟她在一起,他心情格外好啊。

    「嗯,我知道。」

    他打退堂鼓了?原來他這麼好說話,她安心了不少。

    他傾城一笑,陽光的笑瞬間點亮了他的臉應,「嗯,你等我追。」說完,他轉身離開。

    她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為什麼失戀的空窗期還沒過去,小時候欺負過她的討厭鬼突然說要追她!她抱著頭,頭一次產生了一種念頭,她很笨,她不懂討厭鬼的腦細胞構造,為什麼要追她啊!

    齊琪是一個心寬的人,她會為一件事情煩惱一段時間,但是很快她就會忘記,比如覃信說要追她,睡前煩惱了一個小時,睡一覺醒來,她就全忘光了。

    可有些事情卻不是一下子就能忘掉的,比如可恥的前渣渣男友和他的女友。前男友的寡婦女友其實很年輕,也不知道什麼原因克夫,老公去世了,繼承了商人老公不菲的遺產。

    寡婦門前是非多,這位寡婦女友的風評也不好,但在齊琪的眼裡,這兩個人很配啊,一個寡婦、一個渣渣,天造地設的一對。

    她中午跟小芳一起吃飯的時候,被堵住了,沒錯,真的是被堵住了,門就兩人寬,他們兩個堵住了。

    「我們很快就要結婚了。」寡婦女友帶著甜蜜的微笑說。

    齊琪眉頭也沒皺,心中不樂,對耀武揚威的人很反感,分手就分手,她又不是沒談過戀愛,以前的男友跟她都是好聚好散,現在的這個,她真的是無語了,真是流年不利才遇上這麼個混球。

    「哦,恭喜。」她淡淡地說。

    「你要是有空的話,就過來祝福我們吧。」寡婦女友繼續說,前男友站在一邊,一聲不吭。

    齊琪點了點頭,「哦,祝福你們,不過這次就不去了,下次去吧。」

    她話音剛落,小芳猛地轉身,抖著肩膀劇烈地笑著,她同時發現前面一對的臉色也不大好,她不解地看了看他們,又看了看小芳。

    「沒事吧?沒有的話,我們要去吃飯了。」她拉著小芳走過去,他們退了一步,讓出了空間。

    齊琪跟小芳一起離開,走向公司餐廳,小芳的臉笑得紅彤彤的,齊琪很不解,「你到底在笑什麼?」

    小芳做了幾個深呼吸,「我以前只覺得你少一根筋。」

    齊琪不解地望著小芳,「哦。」她少一根筋?不會啊,她學業有成,工作上也很細心,人際關系也還好啊,她沒有少一根筋吧。

    小芳拍了拍自己的臉,「現在我很確定,你缺德。」

    「亂講,我很道德的。」她哪有這麼壞。

    「你怎麼不缺德。」小芳笑嘻嘻地說︰「你剛剛還題咒人家離婚呢。」

    「有嗎?」

    「你說這一次不去,下一次去,不就是暗示他們勞燕分飛,再尋下一春嗎。」小芳說完,又忍不住地咯咯笑著。

    齊琪頓時滿臉黑線,她只是很順口地說,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效果,低聲解釋道︰「我……說太快了。」

    「哈哈……」小芳知道齊琪不可能這麼惡毒,同事幾個月,她也瞭解齊琪的性格,典型的傻妞,太可愛了。

    「怎麼辦?」齊琪頭痛地扶著頭,她現在要成為別人口中的惡女人了。

    「說都說出口了,還想什麼,別想了。」小芳拉著她,「趕緊吃飯。」那個女人敢送上門羞辱人,就要有心理準備接受別人的反擊,很正常嘛。

    當時小芳還想出聲幫齊琪,結果齊琪的話太給力,她當場就笑了。看了看旁邊傻白的齊琪,小芳臉上抑制不住的笑容,「反正我不覺得是你的錯,是她自己上來求羞辱的。」

    齊琪身邊的人喜歡站在她這一邊,因為她身邊的人都知道,以她的性格能說的惡毒話很有限,剛才的話已經是很毒舌了。

    「哎。」齊琪默默地嘆了一口氣,以後見到他們還是不要說話的好,免得又說錯了話。

    等她們吃完飯回部門,又在走廊上遇到那兩個人,這一次是前男友想開口,可是齊琪已經決定以正其身,她以後都不跟他們說話,拉著小芳,安靜地離開了。

    「喂,有沒有搞錯,她無視我們!」寡婦女友抱怨。

    耳尖的齊琪聽到這一句話,差點暈了,心理變態啊,理會,就怕說錯話;不理會,又是她做人太高傲了。她嘴角抽了抽,奇葩,她以後一定要遠離他們!

    小芳則是一路笑到辦公室,趴在辦公桌上,像被點了笑穴般笑個不停。齊琪無奈地聳聳肩,真的是流年不利啊。

    「請問齊琪小姐在嗎?」

    齊琪看向出現在辦公室的陌生人,辦公室裡只有她一個齊琪,沒有別人了,「我是。請問……」

    「哦,你好,我是鮮道壽司店的工讀生,一位覃先生讓我們送過來的。」他一頓,重復著覃信的話,「他說讓你吃飽沒有問題。」

    齊琪瞬間想掐死覃信,她也不想有一個男人的胃,這是她的錯嗎,太過分了!她咬著唇,想拒絕,那人動作迅速地放下大大的日式食盒,離開了。

    她走近,打開一看,旁觀的幾個同事們已經驚呼了,他們驚呼不是壽司數量的多,也不是因為種類的多……

    「心型!」小芳兩眼冒愛心,「是你的男朋友點的?好有愛哦。」

    食盒裡裝著精緻的各類壽司,先用鮭魚壽司拼出愛心的輪廓,接著是不同的壽司填充著愛心,如甜蝦壽司、黑椒鴨胸壽司、黃金蟹柳壽司、煙燻豬柳壽司、鵝肝壽司……色彩繽紛,令人饑腸轆轆。

    齊琪聽到咕嚕咕嚕的聲音,眼眸一轉,發現同事們眼楮似虎狼般地饑渴,她只好說︰「你們也吃一點。」

    「可你那位先生說怕你吃不飽欸.」一個女同事不好意思地說。

    謝謝覃信,為了宣傳她是男人胃而不遺餘力!她默默一笑,「一起吃、一起吃。」

    於是午休變成了吃壽司大會。等吃完了,小芳滿足地說︰「有個男朋友真好,還會擔心你有沒有吃飽。」

    咻、咻!眉心正中兩槍,齊琪終於知道哪裡不對勁了。她看著空了的食盒,想像原來的愛心造型。原來他真的在追她,而她剛才把他送來的愛心壽司給吃掉了,她好想摳一摳喉嚨,吐出來還給他啊!

    「你男朋友對你真好。」同事甲說。

    「你好幸福哦。」同事丁說。

    「真羨慕你……」

    如果她現在申明她不喜歡覃信,而覃信只是在追她,他們會不會認為她太虛偽了,吃完了還不認帳?她好想樞出來還給他……

    同事們還在熱烈地討論著愛心壽司,沒有人注意到身邊的齊琪完全石化了,她的眼裡流露出的不是羞意,而是悔恨啊!

    為什麼她忘記了,忘記了某人昨天所說的追愛宣言。糟糕,在同事們的眼中,她已經從失戀到單身,華麗地轉化為熱戀中的女人。

    神啊,可以回到重遇覃信的那一刻,她一定會用辣椒水狠狠噴暈他,暴力地告訴他,先生,你認錯人了!
齊琪穿著保守的泳衣,坐在別墅旁的沙灘上,聽著優美如弦樂的海浪聲,好久不見的朱新諾被她前夫拉走,丫丫又跑去拿飲料了。

    「在幹什麼?」

    她揉了揉發紅的眼楮,耳邊突然響起惡魔般的聲音,她一驚,「覃信!」

    站在她前面的覃信穿著泳褲,上身赤裸,露出完美的六塊腹肌,小麥色的肌膚令他看起來更為性感,簡直堪比那些專業模特。

    「你哭了,為什麼?」他坐在她身邊,看著她微紅的眼楮,心情陰晴不定。

    「沒有啊。」她移開目光,搖頭否定。

    方才她踫到朱新諾,兩人聊天,聊著聊著,說到她失戀的事情,她一時生氣就哭了。

    對於渣渣的前男友,她厭惡到了極點,她哭是因為她遇到了這樣一個渣男,更因為她太笨了。

    齊琪一直知道她很笨,齊家人天資過人,除了她。她讀書成績中規中矩,做事也只有尚可,跟優秀的家人一比,家裡最笨的人就是她了。

    齊家人總是擔心她被騙、被拐,她有時感受到濃濃的關心時還不耐煩家人管太多,她應聘的公司他們要審核,她要住的地方他們要考察,她要旅遊他們會準確地交給她最好、最安全的遊玩路線,諸如此類的事情數不勝數。

    就連家裡最小的齊小妹也對她各種呵護,好像她不是姊姊,而是妹妹。而前任男友就是她難得叛逆心下交往的對象,她沒有跟家人說她談戀愛了,就怕他們調查。可失戀之後,她想也許她真的很笨吧,不然那麼多女生,為什麼她就被騙了。

    她抓了滿手的沙子,「喂,我是不是很笨啊?」

    「是啊。」覃信心中不悅,看她為別的男人傷心難過,他心頭有一股莫名的火氣。

    她渴望在覃信那裡得到安慰是不可能的,覃信這個人一向很毒舌,她瞄了他一眼,低低地說了一句︰「哦。」

    覃信手心癢癢的,忍不住地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吃一次虧,長一次智慧,下次不要這麼笨就行了。」

    齊琪甜甜一笑,「原來你會安慰人。」

    覃信眼一眯,驕傲地說︰「你確實不笨,我這個男朋友就很好。」他沒放過任何往臉上貼金的機會。

    齊琪忍不住地白了他一眼,「我又沒有答應你。」

    覃信自信一笑,「如果你放過我的話,那你就是真的笨。」

    她伸手抓了一把沙子,往他身上一撒,「屁,沒選你,我才是真的聰明!」

    在覃信眼中,她的小動作倒顯得淘氣,容忍度百分百地沒有生氣,淡然地說︰「口是心非。」

    齊琪怒了,倏地站了起來,「你追我是你的事情,我答不答應是我的事情,我又不喜歡你,你太自戀了!」

    話一說完,她轉身就走,縴細的腳踩上卻多出了一隻手掌,覃信巧勁一拽,她整個人往前傾斜,她啊了一聲,直直地倒了下去。

    他的手纏住她的腰,一個翻身,他倒在沙灘上,她則是被他牢牢地抱在懷裡。她驚魂未定,頭一抬,對上他一雙風雨欲來風滿樓的黑眸。

    本能讓齊琪警惕地看著他,「你……」

    「我有什麼不好?」他問。

    她一愣,「我不喜歡你,你再滿分、再完美,也不關我的事情啊。」

    他微微揚眉,「感情可以培養。」

    她滿臉的鬱悶,想站起來,腰肢卻被他緊緊禁錮住,根本無法動彈,受不了地警告他,「覃信,你放開我。」

    「我們來試一下。」

    「試什麼?」她不解地望著他。

    他邪邪一笑,大掌摁住她的後腦杓,稍一用力,兩人往地上一倒,他們兩個鼻尖相對,距離近到連一個眨眼、一個呼吸,都能清楚地感受到。

    她恍惚地看著他。

    前幾天好久沒聯絡的朋友約她出來玩,她照著地址過來,是一個還滿符合她品味的派對,有她喜歡的海、鐘愛的鋼琴曲、愛吃的自助食物。

    但朋友卻跟她說臨時有事來不了,她都想離開了,因為這裡的人她並不是很熟悉,直到看到朱新諾,後來又認識了丫丫。沒想到覃信也在,她很驚訝,但一想,既然是朋友的朋友,也就不用太介意了。

    不過她有些心慌,因為某人展開的追求太熱情了,即便他沒有出現,可每到中午,他的愛心便當就會出現,無論什麼食物,他都能擺出一個愛心來,引得一旁的同事羨慕不已。

    但她只覺得不好意思,想跟他說清楚,又不想見他,矛盾地過了一段時間,他的真人突然跳了出來。

    「哎喲,不好意思,打擾啦、打擾啦。」丫丫的聲音突兀地傳了過來。

    一直壓著齊琪後腦杓的大掌一松,齊琪順勢抬頭,就苻到丫丫八卦的神情,對著他們擠眉弄眼。

    誤會啊!齊琪剛要張口,覃信先開口了,「我們有事。」

    「哦,我懂、我懂。」丫丫將手裡的兩杯飲料都放在一旁,「你們忙啊,渴了喝飲料。」

    說完就很識相地轉身走了,邊走邊說︰「怎麼一個個都紅鸞星動。」

    齊琪張嘴就要出聲,一抹炙熱出奇快速地堵住了她,她倏地睜大眼楮,不敢置信地看著身下的男人。

    上次蜻蜓點水般的吻,她可以當作被狗咬了,可現在,敞亮的天空下,藍天白雲、海邊沙灘,他躺在沙灘上吻著她,光線充足,她幾乎可以清楚地看到他每一個動作的細節。

    他黑眸緊閉,長長的睫毛投射在幹淨的肌膚上,海風涼涼的,他呼在她臉上的熱度反其道而行,熱得她幾乎要跳起來。她思緒翩翩,還沒想好要怎麼逃,某人已經開始不耐煩地輕輕咬著她的唇,試圖扒開她的嘴。

    她臉蛋緋紅,明明佔了地利,她上他下,可她卻掙脫不了他,她越是掙紮,力量從身體流失得更快,「覃信……」

    她開口了,他瞄到了時機,唇舌伸進她的口腔裡,卷住她生澀的香舌,移動著腦袋,將她嘴裡的每一個角落霸道卻又不失溫柔地舔舐過,經過她上顎的時候,她猛地一抽氣。

    他發現她的敏感地帶而興奮,用力地舔舐了好幾下,懷中的人便激動地扭了起來,不小心蹭到了某一部位,他頓時氣息不穩,抑制不住高昂的情緒,一個翻身,將她壓在了身下。

    黃色的沙子經過太陽的烘烤而炙熱,黏在她的肌膚上,卻比不過她身上那具男人身體的熱度,他的擁抱比太陽還要陽剛熱烈,讓她幾乎像冰塊般融化在他的身下。

    她絕望地感覺自己像一隻魚,失去了水,無法呼吸,小臉被曬得紅紅的,頭也跟著發暈,反抗的動作漸漸地弱了。

    沒有人出現在沙灘上,他們在沙灘一個安靜的角落,別墅的人們已經玩瘋了,完全沒有注意他們這邊熱火朝天。

    他的舌緩緩地離開她,勾出一縷縷的銀絲,甜美的氧氣湧入她的肺部,她睜開眼楮,感受到他的唇不斷地親著她的臉頰。

    她的胸脯因呼吸一上一下,她的泳衣很貼身,柔軟的胸脯拂過他赤裸的胸肌,隱約多了一絲絲勾引。紅暈驀地擴散到她的脖頸,她努力調整呼吸,可是越是這麼想,她越是慌亂,更是打亂了呼吸的節奏,豐滿的胸脯啪啪地頂著他堅硬的胸膛,親吻著她的薄唇突然一頓。

    他微微抬起上半身,黑眸直視著她。她的泳衣雖然很保守,保守地沒有露很多肉,但泳衣這麼緊身,勾勒出她窈窕的曲線,讓他一覽無遺。

    「喜歡我的吻嗎?」他低啞地說。

    她說不出話,她僵硬著身體躺在他的身下,薄埂的衣料遮擋不住他們肌膚相親的熱浪。她咬唇,她知道那是什麼,他發情了!

    「所以接受我,不好嗎?」他邪惡地一笑,「我會對你很好的。」

    她的身體隱隱發顫,「你不是一個好人,小時候欺負我,現在還欺負我。」

    他微微揚眉,「以前把圍巾塞進你的嘴裡,是我不好。」他坦率地認罪,「以後不會了。」

    小男生誰沒有調皮的時候呢,他不覺得很有問題。

    「你……」她的眼珠子轉動著,「你現在很下流!」

    「嗯?」他一開始不懂她的意思,在發現她身體僵硬地快石化了才明白她的意思,他忍不住地趴在她的肩膀上笑著,「哈哈……」

    「不準笑。」她忿忿不平地說。

    他勉強止住笑,「放心、放心,我絕對不會把我的小兄弟塞進你的嘴裡。」

    血液猛地在她薄臉皮下湧動,她不是這個意思,他在說什麼se情話!她頓時一副被雷劈了的模樣,傻愣地看著他。

    「誰讓你這麼可口,有生理反應很正常。」他低笑,「人與禽獸是有區別的,我能控制,不會把你就地解決的,放鬆。」

    她蠕動著唇,弱弱地說︰「那你……」

    「有兩種方法,一種就是發泄出來,還有一種……」他俯首在她的耳邊,輕輕地說︰「等我自然冷卻。」

    「什麼?」她迷糊地看著他。

    「要嘛被我吃掉,要嘛就乖乖躺著不要動,知道嗎。」他低沉的嗓音帶著滿滿的笑意。

    他見到她耳根子都紅了,他伸出舌頭試了試那紅耳珠的味道,「喜歡哪一種方式,嗯?」

    「我、我不動。」她被威脅了,他果然是一個壞人!

    「做我女朋友?」他繼續蠱惑著,濕潤的舌挑逗著她的耳郭,時不時靈活地鑽入她的耳裡,身下的嬌軀立即抖得如被暴雨擊打的荷葉,在他的懷裡顫栗。

    「你、你別動啊!」她臉頰緋紅地說,被他不要臉的動作弄得不知所措,她真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

    「嗯,沒有拒絕,那就這麼說定了。」他霸道地說,心情愉悅地在她的臉頰上落了一吻。

    「咦?」她又沒有答應,他定什麼啊。

    「對了,我看起來很好講話……」

    他好講話個屁啊!

    「不過……」他聲音一沉,夾雜著暴風雨前的寧靜,「我不喜歡你為了別人哭,不管是什麼原因。」

    她沒有答應做他的女朋友,而他已經開始給她定下條條框框,她欲哭無淚,但是形勢逼人,她能說什麼,他自負地聽不進,說什麼也沒用啊。

    「知道嗎?」他挑起她的下顎,嚴肅地看著她。

    她望著他的眼楮,這一刻相信他是認真的,他真的想當她的男朋友,他沒有跟她開玩笑,她在他深如海般的眼裡看到自己。

    「嗯?」他低低一哼,手掌微微使力。

    她微痛地皺眉,「知道啦。」有一種被趕鴨子上架的委屈和悲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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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 00:11:48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覃信沒有再做什麼,迅速地站了起來,順便將齊琪拉起來,「走吧。」

    「去哪裡?」

    他伸手摸了摸她發燙的小臉,「你不嫌熱啊。」

    聽他這麼一說,她覺得確實很熱,小手扇狀地拍著,「有點。」

    「進去喝飲料,吃好吃的。」他拉著她的手往裡走,大掌卻被一雙小手牢牢地抓住,他側過頭,見她一臉羞澀的模樣,「怎麼了?」

    「我、我不想進去。」

    他好笑地說︰「裡面的人誰敢說我們、敢玩我們。」

    「不是。」她搖搖頭,小腹悶悶作痛,她猶豫再三地說︰「大姨媽有可能來找我了。」

    大姨媽……一向霸王的覃信難得傻了片刻,半晌,他尷尬地咳了幾聲,「別墅裡應該沒有衛生棉,我們開車去買。」

    齊琪連忙說︰「不要了,我自己去買就好,反正我自己開車來了。」

    說到車子,覃信之前還讓人故意戳破了她車子的輪胎,讓她走不了。不過他是何許人也,怎麼可能為這種事情心虛,於是他牽著她的手,溫柔地說︰「我陪你。」

    混球,買這種隱私的東西,他幹嘛要陪著她,她都說不用了,他太自作多情了!

    他完全看不見她的勉強,拉著她的手就往停車的地方走,她終究受不了了,「覃信。」

    「怎麼了?」他漫不經心地看著她。

    她咬著唇,「你……」她的眼楮略微往他下腹掃了一眼,「你這樣,怎麼出去。」

    他穿著泳褲,所以某個不好描述的畫面真的太沖擊人眼球了,她真的無法當作沒看到啊。

    於是他皺眉,「去別墅,我讓別人買。」

    齊琪一把甩開他的手,「你這樣哪裡都不要去,就在這裡好好冷靜冷靜,我自己去買。」

    說完,她就跑到別墅裡去換衣服,準備等一下開車離開,他這樣的狀態進別墅,讓人看到了怎麼解釋?乾柴烈火說的便是他們兩個了。

    覃信陰沉地看著她拋開自己的背影,最終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可是你的車子壞了啊。」

    罪魁禍首便是他。

    不知道一切的齊琪換好衣服,此刻天色已暗,她站在她的車子旁,屢次發動不了車子,下車卻發現輪胎壞了,她真想大哭,這運氣太「好」了吧!

    不出她所料,大姨媽確實來了,只是才剛來,來勢不洶湧,她用衛生紙墊著了,可是很不舒服,她好後悔自己粗心大意地沒有注意大姨媽日期臨近,否則她也可以塞幾包衛生棉在包包裡備用,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她沮喪不已。

    一陣腳步聲傳過來,她回頭,借著微弱的燈光看到了向她走來的覃信,她第一個反應便是看他某個部位,呃,好像正常了。下一刻,她卻意識到自己不正常了,她為什麼會下意識地先去看那個部位啊,她瘋了!

    「過來。」他輕輕地喚她,「我送你。」

    「我車子壞了。」她委屈地說。她發現半裸的他透著一股沙灘男孩的帥氣,而一身休閑服的他則多了幾分成熟和慵懶。

    「看出來了。」他淡定地說,昏暗的天色恰當地掩住了他眼裡的得意和喜悅,要不是她車子壞了,她現在早就開著車子飛了。

    「你、你也去?」她問他。

    覃信輕笑,她真傻,到現在還不知道派對的主人是他,不過這不是重點,本來這個派對就是為了迎合她的心意。

    「嗯。」他點點頭,指了指不遠處的跑車,「快過來,你等一下血流成河,我可不管你了。」

    他太可惡了,什麼血流成河!齊琪紅著臉走到他跑車邊,但意識到大姨媽真的可能會造成這樣的後果,她不由得說︰「我有可能會弄髒你的車子。」

    他挑眉,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上來吧,弄髒了就弄髒了。」

    都是他嘴賤,她也不會幻想那個場景,被他一說,好像她真的會惹禍啊……看看他暴發戶的模樣,齊琪想,算了,應該不會。

    一路上都很安靜,他認真地開車,她則擔心血流成河,作判車子開到一家便利商店,他停下車,「我去買,你不要動。」

    她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下車了,等她腦補了一下他幫她買衛生棉的場景之後,她臉上頓時升起一股火。

    他太大膽了,哪有男生願意替女生買這些東西。雖然小說跟電視劇上無數次地宣揚男生為女生買這些是愛的體現,可是現實中能做到很少,要嘛是女生不好意思,要嘛是男生不好意思。可他看起來太坦蕩了,活像是去買罐飲料一樣,她哀叫地趴在車上,現在的心情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他買東西的速度倒是很快,因為她心急火燎地等了五分鐘他就回來了,手上摶著一個超級大的袋子,她愣住了,他買什麼了?

    覃信上車,將袋子放在後面,「不知道你要用什麼牌子就都買了。」

    她無語地看著他,半晌,才吐了兩個字,「謝謝。」至少未來的半年她不需要買了。

    「先回你家,等一下一起吃晚飯。」他說著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她沒有拒絕。

    等車子到了公寓,覃信跟著齊琪一起下車,見她縮頭縮腦看著副駕駛座,「看什麼?」

    「看有沒有……」她急忙打住,「我上樓了。」

    他跟在她後面,補充道︰「血流成河,我也不會介意的。」

    「覃信!」她懊惱地喊道。

    覃信爽朗地笑著。

    覃信跟著齊琪一起進了她的公寓。她去臥室,他便留在客廳,好似在自家一樣,他長腿一跨,坐在沙發上,雙腳自在地交迭。

    他悠哉地打量著她的住所,她的住所裝修得很簡單,米白淺綠覆蓋了整個屋子,傢俱也不多,但每一件都是必需且好用,沒有什麼粉色之類的夢幻情懷,整個屋子都透著淡淡的溫馨和生機。

    愛哭鬼的品味還是正常的,起碼沒有公主病似的要弄出一個公主房,畢竟以齊家的財力,真的要弄個公主房也是很簡單的事情,齊琪就是要一個城堡也沒有問題。

    齊琪的動作挺快的,在他打量完房子,她也出來了,換了一身衣服,白色短袖、浮水印牛仔褲,「我好了。」

    他看了她一眼,上前輕輕攔著她的腰部,「很漂亮。」

    甜言蜜語又不是沒聽過,可齊琪還是害羞了,藉口說很餓,催促著他趕緊下樓。

    他包容地擁著她下樓,她不適應地動了動,換來的是他更為親密的摟抱,弄得她連呼吸都小心翼翼。

    她之前不是沒有男朋友,但沒有這麼親密,都是很單純的戀愛關系,哪有他這樣,還沒確定關系前就先吻了她,確定關系之後就跟一塊口香糖似的黏在她身上。

    她又羞又惱,想讓他不要這麼靠著她的時候,他又適時地放開她,儼然是一個好情人般替她系好安全帶,將她的頭發溫柔地拂到她的耳後。

    「想吃什麼?」看她嬌羞的模樣,他心口某一處嘩啦一下被填滿,沒想到僅僅是這樣抱抱她、接近她,就讓他覺得很滿足。

    對有錢人來說,滿足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因為有錢,所以很多東西得來全不費工夫,輕輕松松就能獲得自己想要的。別人要存錢買房,他眼不眨就可以買下好幾處房產;別人要精打細算,那個不能買、這個不能賣,他買東西從來不考慮這些。

    即便覃信在最叛逆的時候離開了覃家,他有一批狐朋狗友,有的是錢,借過來的錢再加上他的腦袋,迅速地擁有了自己的事業,輕松地做到了別人做不到的事情。

    盡管他所做的一些事情被別人看不起,可利潤之豐厚卻是讓不少人眼紅。他開的汽車旅館新奇情趣,是眼下年輕人所愛的,有平民的、有貴族的,分別迎合不同人的需求。

    覃父在知道他做的事情之後,差點就要跟他脫離關系,被覃母給擋住了,他們就覃信一個兒子,可不能真的做太絕,否則以覃信的性格,絕對會很順從地滾遠點。

    「我想吃披薩。」她想了想後說。

    「附近有一個不錯的西班牙餐廳,做的披薩還可以。」自從知道她是徹頭徹尾的吃貨,又恰好有一個男人的胃之後,他吩咐笑笑做一份清單給他,讓她天天吃好吃的。

    他哭笑不得,原來征服一個女人是可以從她的胃開始的,也虧她吃不胖,否則以她愛吃的程度,肯定會很胖。

    「好。」她點點頭。

    於是車子往覃信所說的西班牙餐廳開去。

    齊琪突然想到他曾經說過的話,「你說你會嫌棄太會吃的女生。」

    他抽空看了她一眼,對于女生愛翻舊帳的行為,他很不喜歡。但如果對像是她的話,他倒不介意,這說明她正在潛移默化地接受她已經是他女朋友的狀態。

    「是啊,嫌棄,不過……」他一頓,「你吃不胖,不是嗎。」

    「膚淺。」她輕哼一聲,說到底,男人都喜歡身材火辣的女生。

    「而且我發現看著你像豬一樣會吃,我的胃口也好了不少。」

    「你才是豬!」她自豪地說︰「我是不會吃胖的,你到時不要胖得像頭豬,我也會嫌棄你的。」

    「膚淺。」他拿她的話塞回去。

    「哼!」

    「我的身材有多好,你今天不僅看了還抱了,還懷疑嗎。」他淡淡地道。

    齊琪沉默,跟一個臉皮厚到一定境界的人說話,她覺得她的心髒禁不起考驗,完全沒有佔到便宜啊!

    齊琪紅著臉回到了家裡。剛才吃完披薩,覃信送她回家,到了樓下卻色心大起地吻了她好幾遍才放她離開,他過度的熱情讓她吃不消。

    她不懂覃信為什麼要她做他的女朋友,反正她現在已經上了他的船,想下船也不可能,除非他讓她走。

    可看他對她這麼熱情的分上,她覺得他很可能不會這麼快就厭倦她。對於他們的戀愛關系,她暫時沒有想太多,就先這樣吧,走一步是一步。
  齊琪脫掉衣服準備洗澡,卻發現牛仔褲上染著暈染間的紅色,她的腦袋啪的一聲好像被雷劈了,她懵了好久,想到了某種可能性,頓時想一頭栽在浴室裡不出去。

    她心不在焉地洗了澡,又換了睡衣,將髒衣服洗掉之後,她良心不安地打通了覃信的電話。

    剛才在西班牙餐廳吃飯的時候,他就把他的電話號碼輸入她的手機,更是惡心巴拉地備注上「親愛的」三個字,導致她害羞到不敢抬頭,全程低頭猛吃。

    「想我?」

    電話那頭很快就接通了,覃信邪肆的聲音隔著手機,她都能感受到,身體酥麻地窩在沙發裡,她拒絕去聽他肉麻的話,支吾地問︰「你到家了?」

    「剛到。」他笑著說。

    「哦,已經下車了?」她又問。

    覃信靠在椅背上,眼楮微微一垂,看了看副駕駛座,看不出有什麼異樣,於是他回答道︰「還沒,坐在車裡接你的電話。」

    「哦。」她平平地應了一聲,空著的一手緊張地抓著睡裙,粉唇被她自己咬紅了,她自己卻沒有注意到。

    「想我想到睡不著?」他不正經地調笑。

    她不爭氣地紅了耳朵,「不是。」

    「嗯,我知道,我懂。」

    他懂個屁啊!聽著他曖昧的話,她更是鬱悶了,不想被他給扯遠了話題,她猶豫再三還是開口了,「那個……你車上有沒有……」

    「什麼?」她說得斷斷續續,聲音越說越小聲,他完全聽不清楚。

    她深吸一口氣,「我說,你有沒有……看到……」

    他無聲地嘆了一口氣,「我沒聽到。」

    齊琪突然生氣了,她都不要臉地說了這麼多回了,他居然還說聽不到,他肯定又在玩她了。於是她異常大聲地說︰「我血流成河了,有沒有流到你的車上去!」

    覃信只覺得耳朵一陣疼,等不疼了,再仔細一想她的話,他默默地又看了看副駕駛座,接著低低地笑了。

    他認識她到現在,她可從來沒有這麼大嗓門地跟他說過話,「這一次聽到了。」他的聲音隱隱帶著笑意。

    齊琪幾乎要哭了,這個男人果然在玩她!在她要放棄地掛電話時,他輕緩地開口,「沒有,很幹淨。」

    她呆若木雞,真不敢置信,剛才那麼大聲說話的人是她,從吞吞吐吐、不好意思,到最後被他挑釁到了生氣,可為什麼她說完之後沒有任何得意的感覺,只覺得從頭到尾都羞到不行。

    她泫然欲泣地爬上床,埋不到地裡去,就埋在床單裡好了。

    「我們之間這麼親密,這種事情沒什麼不好說的。」覃信神態自若地說。

    齊琪咬著枕頭,幻想這是他的肉,狠狠地咬著。

    覃信不知道她把他定義為壞人,在玩她,仍舊很好心情地說︰「我說過的,血流成河也沒關系。」

    啪!電話掛了。

    覃信眉眼笑意盈盈,惹惱她了,她的脾氣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暴躁了,跟炸彈一樣一點就著。

    男友上任第一天,可不能讓她不開心,於是他打回去,準備好好哄哄她,他好聲好氣地說︰「剛才真的沒聽清楚。」她默不作聲,他又說︰「不要生氣了,女生一直生氣很容易老,明天帶你去吃好吃的,好不好?」她仍舊沒有聲音,停頓片刻,他沉著聲音說︰「再不說話,我今天去你家住。」

    「混蛋!」她出聲了,卻張口就罵他。

    他也不生氣,下了車,拔下車鑰匙,緩緩地走回住所,「乖,不要生氣。」他的口吻已經是難得的好了,只是在她聽來,更像是哄著小寵物的壞人。

    「我沒有生氣。」

    「太好了。」他歡呼雀躍。

    齊琪惱怒地捶了捶床墊,「你太過分了!」

    「果然。」

    「什麼果然?」

    「據說姨媽來的時候,女生脾氣都會很暴躁。」他的口吻好像剛才沒挑釁她一樣的無辜。

    「你……」齊琪氣結。

    「小琪……」他忽然溫柔地喊她的名字,她頓時有一種雞皮疙瘩冒出來的感覺,接著又聽到他說︰「不早了,早點睡吧。」

    很奇怪,她本來很氣的,可他的聲音卻有著催眠的魔力般,聽到他說睡,她的眼皮也漸漸地沉重了,她性格如此,氣來得快也去得快。

    「晚安。」他輕柔地說。

    齊琪靠在枕頭上,半眯眼楮,靜靜地說︰「嗯,晚安。」她掛了電話,將手機放在床頭櫃上,手機的螢幕漸漸地暗掉。

    別人的戀愛是怎麼樣的呢?齊琪看身邊的人談戀愛,一個個都很甜蜜,偶爾出去約會,吃飯或是看電影,或者去附近玩。

    但她從來不知道有一種戀愛叫作甩不開的口香糖,沒錯,覃信便是口香糖。

    中午的愛心便當照舊,她以為他們就會和別人一樣,卻想不到他是一個時間很多的人,早上過來接她上班,傍晚接她下班,兩人一起吃飯,飯後兜兜風、看看電影等等。他們在一起的時間比她一個人獨處的時間還要多,原來還有人這樣談戀愛,要這樣肆無忌憚地將時間花在談戀愛上。

    一天二十四小時,八個小時睡覺,八個小時工作,三個小時做私人的事情,例如吃飯、洗澡、做家務,剩下的五個小時竟然都屬於他。

    第一天,她不習慣,第二天、第三天……她變得見怪不怪了,他要是哪天不出現在她面前,那才叫奇怪呢。

    在她習慣周圍有一種名為覃信的空氣之後,公司的同事開始知道她的男朋友叫覃信,因為他是二十四孝好男友,早送晚接。

    小芳忍不住好奇地問她,「跟我說實話,你們是不是同居了?」

    齊琪滿臉黑線,乾脆俐落地搖頭,「沒有。」

    「應該沒有啦,哪有結婚的還這麼喜歡膩在一起。」一個已婚同事以過來人的身分說道。

    「我沒有騙你們啦。」齊琪強調道。

    「可是不對啊。」小芳懷疑地說︰「男朋友偶爾這樣很正常,可你男朋友每天這樣,不累嗎?我的男朋友不要說送,就是偶爾來接我,我都覺得有可能是世界末日到了,他良心發現,想要補償我。」

    小芳的話令周圍的同事們都笑了出來,其中一個捂著嘴,邊笑邊說︰「他們熱戀嘛。」

    「哎喲,我都覺得他們好得像一個人。」同事甲插了一句。

    「哎,好男人啊,長得好又有錢,還對女朋友這麼好。」同事乙羨慕地說。

    「對啊、對啊,齊琪,你一定要珍惜,把握住。」同事丙說。

    齊琪無奈地說︰「慢慢來、慢慢來。」

    她的肩膀突然一重,她抬頭一看,是小芳的手壓著她的肩膀,小芳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這樣的好男人你錯過了,你肯定會後悔。」

    「呵呵……」她無助地笑了笑,是不是她太奇怪了,只有她一個人嫌棄他太黏人了嗎?

    正這麼想著,下班的時間到了,她逃難似的離開了,再被這群人燻陶一下,她都要覺得口香糖式的愛情很正常。結果她不知道,她落荒而逃的姿勢落在他們眼中成了要積極把握男朋友,不讓他逃走。

    齊琪走出公司,很快就看到了覃信的跑車。不只一次地嫌棄他的跑車騷包,不過她都沒有說出來,因為她看得出來他很喜歡這輛跑車,否則他不會一直開這輛。他還有一輛SUV,上次跑車保養的時候他開出來過,她反而比較喜歡SUV,因為低調。

    他每次開跑車過來接她的時候都能引來不少人的目光,公司上上下下都知道有一個開跑車的帥哥來接她上下班。

    她不喜歡炫耀,更不喜歡吸引別人的目光,家人想保護她,也加上她不喜歡曝光,所以很少人能認出她,只有一個圈子的人才知道她,一般人不會知道她。她從來沒有在雜志上出現過,也沒有上過電視,簡直就是一個隱形的齊家人。

    可是覃信是矛盾的人,他穿的、用的都是好的,無論做什麼都能吸引人,可偏偏他也是一個低調的人,他的低調在於沒有過多地宣揚他覃家大少的身分,狂妄地以覃信的身分讓別人記住了他。

    而且他很注重隱私,她去過他家一次,就一次,她再也不想去了,因為光他家門就好難進,要通過臉部辨識以及掌紋辨識,最後還有聲紋辨識,簡直比美國安全局還要安全。

    雖然他將她的信息也輸入進去了,可她很不樂意去他家。除了手續麻煩,還有他這個人總喜歡對她動手動腳,親親抱抱的範圍永遠不只限制在臉和肩膀,他很會主動地擴大範圍,例如她的脖頸、鎖骨、腰部……她都要被他摸透透了!

    她頂著巨大的壓力上了他的車,他開頭第一句話竟是,「安全辨識我全部撤掉了,只剩下密碼,是你的生日。」

    她幽幽地看了他一眼,「知道了。」心裡卻想,就是給她機會,她也不要去他家,感覺他臥室裡的那張床和他這個人都很危險啊!

    例行公事,他們找了一家不錯的餐廳,一起吃一頓好吃又能吃飽的晚飯,吃完之後,他出其不意地帶她到了一個安靜的巷子裡。

    車子拐了無數的彎,前方突然出現一排房子,她好奇地問︰「我們要去哪裡?」

    「你不想知道我幹什麼的嗎?」他問她。

    「你上次說你開了一家征信社,副業是做生意。」他們聊天的時候,他有跟她提到過這一點。

    「沒錯,我帶你看看我的產業。」

    「什麼產業?」覃信在她眼中忽然變得很神秘,不由也有些興奮,好似他要帶她去看他的秘密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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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 00:12:04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他們的車直接開到一間房子前,接著覃信打了一個電話,接著門打開了,他直接就開了進去,齊琪還來不及看清裡面的情況,周圍就一片黑,門又關上了。燈自動地亮了起來。

    覃信走下車,走到另一邊,拉著她下來,「這裡是一個小型車庫,有兩個門,剛才我們進來的地方是其中一個門。」

    齊琪一臉好奇地東看看、西看看,卻發現真的如他所說,這裡是一個車庫,但車庫裡有一些奇特的地方,她伸手指著那些地方,「那是幹什麼的?」

    她感覺到一道深沉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她呼吸一窒,他的目光具有侵略性,看得她頭皮麻麻的,「要不要試一試?」他問。

    他的口吻彷佛勾引人做壞事的惡魔,她不自覺地搖頭,「不要。」

    「是一些增添情趣的玩意。」他邪氣十足地說︰「如果他們等不及的話,可以先在這裡預熱一下。」

    齊琪完全聽不懂他說的話,他身上的氣息帶著危險性,她不該問的,可又忍不住地想知道,「什麼意思?」

    他高深莫測地凝視著她,嘴角邪邪地一彎,「哦,我忘記告訴你了,我開的是情人都很喜歡的汽車旅館。」

    血液猛地沖上她的腦袋,汽車旅館!她在他曖昧的眼神中回過神,該不會就是情侶想做愛做事情的最佳場所吧……看著他的眼神她就知道,賓果,她想對了,再結合某人之前意有所指的話,她完全確定了,他對她心懷不軌!

    「你覺得我開汽車旅館不好嗎?」

    她瞬間回神,對上他略顯憂鬱的眸子,她是不是太以貌取人了?情趣店、汽車旅館,聽著很不好意思,可不代表他就是這樣的人。她內疚不已,連忙說︰「不會啊,有市場代表有需求,人們有這個需要,你才開的,跟你是什麼樣的人完全沒有關系。」雖然他偶爾下流了一點,說話會帶黃腔,但如果他是變態,他也不會光明正大地帶她來這裡了。

    「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他眨眨眼,「我以為你會嫌棄我。」話雖如此,他的眼神卻一直明亮,不曾黯淡。

    生意人便是如此,只要不是違背道德、傷害人的事情,賺的錢可以心安理得地花,賺錢的法子自然也是五花八門。

    她尷尬地笑了笑,「不會啦。我已經看完了,我們是不是該走了?」在這樣的環境下,跟他討論這些話題她覺得臉越發發燙。

    「二樓還沒上去。」他指著前方的電梯,「坐電梯就可以到二樓。」

    齊琪不動,她想先問明白,「二樓有什麼特別的?」

    「哦,裡面的東西都是從日本直接運過來的,像情趣床,玩法還挺多的。」他邊說邊瞅著她發紅的臉。

    她一聽是這樣的內容,極快地搖頭,「我沒興趣,我們走吧。」

    他噙著笑,戲謔地說︰「不想試一試?用說的反而說不清楚。」

    「不要不要!」她拚命搖頭,身體微微往後退,活像他是生猛禽獸,她突然有些怕怕的,他該不會真的是變態吧?

    「小琪……」他拉著她,將她抱在懷裡,「真的不試試?」

    好濃鬱的求歡氣息,他在向她求歡!她一個頭兩個大,她心直口快地說︰「你有沒有搞錯,我們才剛開始交往,你就精蟲上腦了。」

    他差點就笑了,別說剛交往,也有一交往就上床的,她竟保守到令他哭笑不得,「男歡女愛,不是天經地義嗎。」

    「可、可是……我們認識得還不夠深啊。」原來一切都是陷阱,從她踏入這裡開始,他這頭大灰狼已經開始在暗算如何吃掉她,太過分了!

    「最重要的是,我、我沒想過要跟你圈圈叉叉,我支持婚後性行為的,你……」她咬著唇,愁眉不展地說︰「你要是忍不了,那我們分手好了。」

    他一愣,沒想到話題一下子轉到要結婚上,他一直認為自己還年輕,不急著結婚,所以好友白浩都已經做爸爸了,他還很淡定。

    結婚有什麼好的,不就是說話有人陪、吃飯有人陪、睡覺有人陪,跟有女朋友沒什麼區別啊,可一旦結婚就要負責,不能因後來合不來就說離婚,分手只要講清楚就好了。

    在他的眼中,齊琪真的是一個愛哭、害羞同時又很保守的人,可聽到她說分手……拜託,現在誰會因為不**而分手的,尺寸不合分手倒是可以接受,所以聽到她的觀點,他難得地吃驚了。

    他並不是重欲的人,所以他不會過度地花時間在性愛上。開汽車旅館不是因為他很愛做這種事情而專門鑽研情趣,不過是為了賺錢,而且他也是男人,他知道男人的|性|幻想,所以才會開汽車旅館,增添情人間的情趣。

    帶她來這裡,是因為他真的被她撩撥了。性致勃勃不是他的錯,都是她勾引的,越是跟她在一起,越是離不開,每一次跟她分開,心裡就有一種莫須有的空虛,漸漸地渴望得到她。

    男人對喜歡的女人有|性|趣很正常,他坦然承認,可他對她的佔有欲似乎太強烈了,他也分不清了,只是想要她,渴望與她做快樂的事情,這樣的想法是第一次。

    就如此刻,她在他的懷裡,什麼都不做,僅僅像塊木頭似的站著,似有若無的香氣隱隱在他鼻尖浮動,是她的味道,這股味道隨著空氣鑽入他的身體,喚起他對她的欲念,想將她融入自己骨血的沖動,讓他蠢蠢欲動。

    但是他聽到什麼了,她說分手!因為她堅持婚後|性|行為,在他滿腦子都是色色的畫面時,她一句話就跟冰塊一般砸在他的腦袋上,什麼不該有的想法都不見了。分手?不可能!

    追她的時候,她如鼴鼠一般,追一下、躲一下。現在她漸漸地接受他了,她居然說分手,因為她保守的|性|觀念!

    為了要跟她做愛而跟她結婚?覃信沉默思考著這個問題。有問題就要解決,跟她之間的問題絕對不會以分手來解決,所以只能另覓他路。

    齊琪其實很不好受,她的心跳跳得極為快速,她感覺要爆破跳出來了,她努力調整著呼吸,好怕他一時想不開就將她就地解決了,可也只是荒唐地想一想。交往了一段時間,她是知道他的,嘴巴壞了點、心眼也壞了點,可對她,他不會傷害她,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

    齊琪長這麼大,第一次跟一個男人討論性問題,她臉上布滿了尷尬的紅暈。以前談過戀愛,可也沒有這一次這麼神速地進入到這一步,她緊張得手心都冒汗了。

    但她仍然堅持自己的想法,「我很傳統,如果你不能接受,我不想耽誤你,我們分手吧。」

    不知為何,想到分手後沒有了口香糖黏著的日子,她心頭有一陣不適,可很快就消散了。

    又聽到她說分手,他不免煩躁,Fuck,他正在想辦法,她說什麼分手,分手、分手,鬼才要跟她分手!

    可一對上她清澈如泉水的雙眸、真誠的小臉,以及假裝鎮定的神韻,他忽然不排斥跟她結婚的想法了。糟糕,她可愛到他想娶她了,怎麼辦……

    覃信緩緩抬頭,他看著她,臉上重新有了笑容,精神奕奕地說︰「好,我們結婚。」

    齊琪想過他的答案可能是分手,或者是他願意等之類的答案,可沒想到他會說結婚……

    混蛋,他們認識才多久,談戀愛又才多久而已,結婚,他以為跟放屁一樣這麼簡單啊!

    她一時無語地看著他,「你腦子沒有問題吧?」

    「娶你就是腦子有問題?」

    「娶我當然不是腦子有問題,我是說你為了那個才要娶我……」

    「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就真的腦子有問題了。」他打斷她的話。

    齊琪努力地咀嚼他話裡的意思,半晌,她睜大眼楮,「你真的要娶我?」

    「不然呢。」覃信笑笑地看著她。

    「不是為了那個?」

    「當然。」他理所當然地點點頭。

    良久,齊琪張嘴,「你腦子有問題。」

    「嗯?」覃信沉沉地看了她一眼,「你不願意?」

    「廢話。」他們才交往沒多久就結婚,她才不要閃婚。

    覃信用力地捧住她的臉,面帶不悅,「為什麼不願意?」

    「結婚是很嚴肅的事情,不是鬧著玩的。」齊琪嘟著嘴,臉頰上的大手力道稍稍有些大,她的臉也跟著微變。

    「我像跟你鬧著玩?」

    很像啊,齊琪在心裡這麼想,卻不敢說出來。

    覃信危險地看著她,俊臉湊近她的小臉,嘴角帶著怒到極致的笑容,「我跟你,從來不是玩。」話音剛落,他吻住她的唇,手臂如鋼鐵死死地糾纏著她,不斷地擠壓他們之間的空氣,直到他與她之間完全地緊貼著,誰也離不了誰。

    只要她一個呼吸,他就能感受到,甚至能感受到她劇烈跳動的心跳,她的心跳現在正為他而跳動。這個發現讓他激動不已,他熱情地擭住她柔軟的唇,軟綿綿的觸感讓他心神一蕩,他情不自禁地伸出舌頭纏住她,甜蜜的味道快速地席捲他的味蕾。

    她的味道在他的舌尖上跳動,濕熱滑膩,無論被他吻過多少次,總是帶著憧憬的青澀,該死地挑起了他的欲念。他徹底釋放自己,也不管會不會嚇到她,帶著狂野奔放的肆虐,主動狂妄地掠奪。

    她的一切都是他的,他突生一種無法抵抗的霸道,霸佔她的一切,讓她的所有都成為他的,包括她的婚姻!

    齊琪喘著氣,用力地推開他,「你要瘋,我不跟你一起瘋。」

    覃信一把圈住她的腰肢,讓她逃不開,「是你先說結婚的。」

    「就算要結婚,也沒有這麼快。」哪有人說結婚就結婚的。

    「定一個時間。」他霸道地說。想到要跟齊琪結婚,他並沒有排斥感。要是覃母在的話,肯定很驚訝,別說結婚,就是在他耳邊說幾句相親,他早就跑得不見蹤影了。

    她為什麼有一種被逼婚的感覺?她上輩子是做錯了什麼事情,這輩子才踫到了他這個壞人!

    「嗯?」他壓低聲音,猶帶壓迫。

    「不知道啊。」齊琪狗急跳牆地搖頭,「結婚,水到渠成就結啊,反正不是現在。」到最後,她只能可憐兮兮地用上拖字訣。

    他驀然笑了,十指微動,湊到她的臉上,捏了捏她的臉蛋,「好。」

    這樣就放過她了?是不是太輕松了,她忐忑不安地想。以她對他的瞭解,他完全是一個強硬的人,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我想回家了。」齊琪小心翼翼地說。

    他牽著她往車邊走,「好。」

    這麼好說話的他,令她心悸不已,甚至懷疑他是不是氣過頭了才這麼平靜。

    覃信與齊琪上了車,而覃信也果真如他所言,開車送她回家。看著熟悉回家的路線,齊琪的心微微放下了,車子很快就開到了她住所樓下。

    她正要下車,覃信一臉意外地攔著她,「就這麼走了?」

    「啊?」她傻傻地看著他。

    「喏,這裡。」他的手踫了踫他的薄唇,示意她吻他。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他求結婚而她拒絕了,心懷不安還是怎麼了,齊琪竟覺得他這個舉動也可以接受,隱帶著安慰的意味,她羞紅臉悄悄靠近他。

    她沒有主動吻過他,一次也沒有,這是第一次在頭腦清醒的時候靠近他,由她主動,她心跳跳得怦怦響。縴細的手臂繞到他的腦後,上身往前傾斜,她顫抖地閉上眼楮,粉唇往他薄唇上一貼,她屏息,不敢動。

    她緩緩睜開眼楮,對上他一雙含笑的眼眸,她只覺得天旋地轉,下一刻,她的腦袋被他摁在了他的胸膛裡。

    她只來得及發出嗚嗚聲,她橫過車座,被他恣意地吸吮著,比以往每一次更過分、更深入,甚至連反抗都沒有辦法。

    他放肆地吻著她,舌頭與舌頭糾纏間,透明的液體從她的唇角泌出,他的手悄然往下。

    齊琪之所以能忍受他時不時的放肆,是因為他並沒有做太過分的事情,例如他攔腰,就老老實實地攔腰,絕對不會一邊攔著她的腰,一邊手指輕挑地撫摸她。但現在他就在做很過分的事情,他……在摸她的胸,不是錯覺,是真的有一隻大掌在她的胸上揉來揉去,不是她的幻覺,是真的!

    望著她吃驚過度的模樣,他低低地笑了,舌尖舔舐著她唇角,邪魅得如魔鬼,「喏,你拒絕了我的求婚,我很傷心,是不是該拿一些利息?」

    去他的鬼利息!她拒絕他的求婚?明明是她很理性地認為他們暫時不要談論結婚的問題,怎麼就成了拒絕,還要利息。
  「你滾開!」她很想自己主動滾開,可惜被他的手臂禁錮得緊緊的,她根本無法動,這個可惡的男人。

    「好舒服。」他一臉享受地揉著,下流地說︰「好想要你脫光光給我看。」

    禽獸!她紅著臉,差點要尖叫了,手往他的脖頸處狠狠一抓,指甲都幾乎要深陷其中了,看他疼得皺眉了,她才鬆手,「你再動手動腳,我就不客氣了。」

    看看,家貓都變野貓,覃信識時務為俊傑地放開她,「乖,不摸了。」

    齊琪眼含水氣地說︰「你太不要臉了!」

    覃信眉一挑,抓起她的手大方地往自己的胸前一放,「我真的一點也不介意你也不要臉,很歡迎哦。」

    跟他比臉皮,她甘拜下風,嘟著嘴,「拉我起來,我要回家。」

    「呵呵。」他輕笑,「還早,才九點。」

    「我早睡早起。」她強調道。

    他不理她,伸手摸著被她抓了的地方,悠哉地說︰「被你抓成這樣,要是有人問我怎麼弄的,怎麼說才好。」

    齊琪認真地看著那傷口,沒有出血,隱約泛著血絲,不是很可怕。

    「我要是說是女朋友弄的,你說他們會怎麼想?」他壞笑地看她。

    齊琪瞬間臉色大變,「你什麼都不要說。」

    「哦。」覃信不介意地點點頭,「其實明眼人都知道。」這樣的傷口,又是這樣的位置,有經驗的人都會想入非非。

    她咬著唇,「你一口咬定,還管別人怎麼說嗎。」他可不是那種會在意別人的人。

    他嘆了一口氣,撫摸傷口的手放在嘴邊,做一個拉拉煉的手勢,她疑惑地看了半天,突然明白過來,他不僅要利息,還要封口費。

    「你想要什麼?」她不悅地問。

    「你答應陪我去一個地方。」

    「要幹什麼?」她的心七上八下,就怕他乂帶她去什麼不該去的地方,她明明是一隻純潔的小綿羊,他不要染黑她。

    「秘密。」瞧她一臉疑神疑鬼的模樣,他不得不作出承諾,「我保證不會帶壞你。」

    齊琪想了想,無奈地答應,「好。」

    「行。」他開心地抱著她。

    齊琪任由他抱著,可抱了一會覃信仍是不想放開的樣子,她不得不提醒他,「我明天還要上班。」

    他不甘不願地放開她,「晚安。」

    齊琪一得到自由就好似脫韁的野馬,連頭也不回,丟了晚安兩個字後就快速地溜回家了。

    覃信摸了摸自己的臉,很疑惑,他一如既往的帥氣,為什麼她這麼怕?

    覃信當然不知道,在齊琪的眼中,他就是再英俊,也是一隻狼,還是一隻戰鬥力超級強大的**。

    呵護她一生一世的齊家人循循善誘,遇到狼就打,打不過就跑,目測現在狀況,她打不過,還跑不過嗎。狼來了,再不跑就吃掉她!

    一樣的時間點,一樣的跑車,還是一樣的人,齊琪看著風雨無阻,一直認真貫徹接她上下班的覃信,心中一陣波濤洶湧。

    覃信在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她,男人味十足的眉一挑,他走下車,走到她面前,「辭職了?」

    她抱著一個紙盒,裡面放著她的東西,傻乎乎地站在那裡,像一隻迷路的小缸兔,看著實在很可憐。

    他接過紙盒,放在車裡,伸手將她拉到懷裡,大掌自然地輕拍著她的背脊,「怎麼辭職了?」

    齊琪猛地回過神,想到今天中午踫到的一個渣男,臉色略發黑,「不想看到某些人,所以我就辭職了。」

    覃信莞爾,拉著她上車,「辭職就辭職,這樣的小公司待著也沒意思。」

    齊琪咬著唇,「我聽到他說的話,實在太氣憤了。」在一個公司裡談戀愛有好有壞,壞就壞在分手之後見面略顯尷尬,她一向少根筋,這個問題對她而言不是大問題。大問題就在於渣男時不時地出現在她面前,一副他對她還有意思的模樣,或者是寡婦女友耀武揚威地來看渣男時的小人得志模樣。

    她的神經就是再粗,粗到跟電線桿一樣,她也不可能忽略兩個這麼大的行走人體吧,一次兩次就算了,反正她當看不見,或者躲開就好了。

    可今天聽了渣男的話,她動氣了,很氣,氣得直接離職,免得再看見渣男,她會忍不住地拿筆不斷地捅他,痛死他!

    「哦?」

    聽他毫不好奇的語氣,齊琪忍不住地偏頭看他,「你都不好奇哦?」

    「你想說就會說了。」覃信淡然地說。

    她嘟了嘟嘴,他這樣的模樣掀起了她的不滿,平時不是很愛管她,或者很愛吃醋的嗎,今天怎麼這麼冷靜?

    他不想知道,她反而偏要說,似找到了一個宣洩口,「今天踫到了前男友,他說什麼對我餘情未了、舊情難忘,反正惡心地說了一大堆,說我現在找的男朋友,就是你啦,也是因為我要以一場新戀愛來遺忘他……」

    覃信繼續面無表情地聽著,但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自覺地收緊。

    齊琪沒有注意到,繼續說︰「你知道嗎,我一直以為你是我見過最自戀的人了,沒想到他才是。我聽了都傻了,我真沒見過他這麼不要臉的人。」

    聽齊琪的話,覃信不知道自己該笑還是哭,原來他在她心目中的定位是自戀、不要臉,現在有人搶了他不稀罕的寶座,他是不是該開香檳慶祝一下呢,或者感謝那位仁兄襯托出他的真善美。

    「拜託,我當初會跟他交往就是因為他看著老實穩重,可是要比外貌,他連你一根手指也比不上。身材更不要說了,你是模特兒身材,他呢,頂多就是比辦公室已婚男士少一個肚腩,哦,對了,你有自己產業的時候,他還在給別人當工讀生呢……」

    本來像唐僧似的嘮叨突然變質了,不知道是不是早上他給她泡的蜂蜜水太甜蜜了,她現在居然在說甜言蜜語。

    她說他帥氣,當然,這一點他一向很有自知之明;還有身材,廢話,他可沒少做運動,一個強壯的身體才能給他的女人性福嘛;最後她還說他很厲害,會賺錢……糟糕,她嘴巴這麼甜,他都要被甜暈了,幸福來得太突然了。

    「反正我越聽越生氣,我就狠狠地說,你連給我男朋友擦鞋的資格也沒有,然後就氣呼呼地回去了,結果我的火還是降不下來,所以我就辭職了,眼不見為淨。」免得她太生氣了,殺人滅口。

    亮黃色的跑車快速地停在了一旁,剎車太猛,齊琪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地往前傾斜,差點就撞上車窗了,她驚魂未定地拍著胸口,嬌嗔道︰「你幹什麼啦。」

    她轉過頭看他,沒想到他的俊臉近在咫尺,屬於他的炙熱呼吸以及濃鬱的雄性氣息轉瞬就纏繞在她的周圍,僅僅一個眨眼的瞬間,她的唇輕而易舉地被他攫住。

    她悶哼一聲,隱約感覺牙齒被他大力地蹭到了,可他還覺得不夠似的伸手往她的後腦杓一按,她輕輕啊了一聲,小嘴微微開啟,他就像等待時機的獵豹,瞬間直搗黃龍。

    他的舌濕潤極了,而且還夾雜著一股濃濃不散的熱氣,熱得她神智一昏,乖乖地在他的懷裡任由他又是咬又是吻,將她徹徹底底地吃個遍。

    她的嘴角微微發麻,她記不清他親了她多久,只覺得嘴巴都不是她自己的了,比吃了辣椒還要麻辣,小嘴被他吻到無法閉合,唇舌交纏的汁液流到嘴角,濕潤了他們的唇舌。

    火辣辣的溫度覆蓋了她的臉頰,她伸手想推開他,卻連動一動手指的力量都沒有,軟弱無骨地依偎在他的懷裡。

    覃信吻過她不下數遍,可這次卻不一樣,他的吻如在運動的地殼不斷地往上攀,如炙熱的岩漿一下一下地攀升,她覺得自己隨時要被那炙熱的紅色的液體狠狠地澆灌,從頭到尾,被他狠狠地寵愛,不留一絲空間。毫無保留,只能隨著他的一舉一動,在他的世界裡沉沉浮浮,找不到自我,完全地淪陷。

    齊琪緩緩地睜開略帶迷茫的雙眸,片刻清明地看著他,他正眼神深沉地凝視著她,大拇指正溫柔地擦拭著她嘴角的濕濡。

    臉上的溫度再一次不受控制地上升,她連忙垂眸,不敢去瞧他,甚至都忘了要罵他禽獸,專門停車對她禽獸,忘了要問他的底線到底在哪裡,她完全忘記了,像面對初戀情人似的不安和害羞。

    一隻大掌覆在她的手背上,她聽到他輕輕地說︰「小琪,你為了我辭職,我好開心。」

    齊琪如受驚的兔子倏地抬頭,靜靜地盯著覃信,否認道︰「誰是為了你才辭職的。」明明是她受不了惡心的渣男才辭職的好不好。

    「不是因為他說我不好?」覃信的眼楮入迷地注視著她一片緋紅的小臉,彷佛三月最美的早櫻烙在她的臉上般,又粉又透,讓他小腹一陣炙熱。

    「他是說了你不好……」

    「你聽著也不開心,不是嗎?」他問。

    凝望著她的那雙黑眸好溫柔,平時的他總是一股邪氣,今天卻像白馬王子般走起了含情脈脈的路線,令她心跳失序。

    「是、是不開心。」她坦白地說。

    「所以你就是為了我辭職的。」覃信隨即冷傲得意地一笑,食指輕刮了一下她的鼻樑,「我當然開心了,你這麼重視我。」

    為什麼她只覺得詭異……覃信的話沒有錯,可他的邏輯和結論實在是把她給繞暈了,她忙不迭地搖頭,「不是啦,不是這樣。」

    「好啦,乖,我懂。」覃信深情地朝她眨眨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她有一種吃了蒼蠅的惡心感,她好討厭他這副自以為是的模樣,他自戀到人神共憤了。

    「滾!」她氣得臉更紅了,「我才不是為了你。」

    「嗯、嗯。」覃信敷衍地點點頭。

    辭職之後齊琪才覺得自己是不是太沖動了,可是此刻這種不安的猜測已經沒了,取而代之的是對覃信自以為是的煩躁感。

    她不耐地抓了抓頭發,其實她更想去抓他,可他正在開車,她不能亂動他,她可不想出事故,可就是這樣,她更加的鬱悶,「不是一個,你聽到了沒有!」

    「沒關系,女生臉皮薄我知道。」覃信對號人座地說。

    她拚命搖頭,「是你臉皮太厚了。」

    「對了,去吃義大利面吧,你昨天還說喜歡吃。」他心情愉悅地開車,「聽說他們家的海鮮義大利面很有名,口碑不錯。」

    話題轉得太快了,齊琪一時腦袋空白地看著他。

    「哦,要是吃不飽的話可以打包披薩,我記得你很喜歡吃披薩。」他繼續說道。

    義大利面和披薩,她都喜歡,好吧,只要好吃,她都喜歡吃。

    「還有甜品,你家附近有一家焦糖布丁很好吃,回去的時候順便帶回去。」他微笑地說,臺北有什麼好吃的絕對沒有人比他更瞭解,因為他的女人是一個完全的吃貨。

    「要、要!」她吞著口水,情不自禁地點頭,聽他說這麼多好吃的,她都快要餓死了。

    他的腦海裡驀然出現一個大大的問號,到底在她眼中食物和他,哪一個更重要呢?隨即他笑著搖搖頭,他幹嘛屈尊降貴地跟生物鏈最低端的食物比較呢,只是他隱約覺得他要是問出口的話,有可能答案會很出乎意料。

    以她男人的胃和好吃的嘴,他覺得她很可能會說他不如食物……咳咳,他還是不要屈尊降貴好了。

    「你平時不是很愛開快的嗎?我很餓。」齊琪催促他說。

    果然,吃對她太重要了。他如她所願地踩下油門。

    片刻,她又開口,「但也不要太快,要注意安全。」她很難搞地說。

    覃信嘴角隱隱上挑,也許吃也不是最重要的,因為她心中的天秤傾向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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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覃信坐在車裡,兩個月,整整兩個月,他形影不離的小戀人齊琪居然跟著朱新諾跑了,跑到國外玩了兩個月,而且還是跟一個女人!這年頭不僅要防男人,還要防女人,他真想破口大罵。

    他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轎車,很快便釋懷了,反正不是他一個被女人拋棄了,還有人陪著他一起。只是他仍是很不開心,他的女人不跟他一起出去玩,卻要跟別的女人出去玩,就算她們的關系再好,他心情也不美麗了。

    有異性沒人性,他很歡迎她做這樣的一個人,真的不用太有人性,只要關心他就好了。

    他的手指不耐煩地敲著方向盤,昨天晚上玩到完全忘記他的她終於想起他了,打電話跟他說她要回來了,於是他摩拳擦掌,興奮得一個晚上都睡不著。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兩道身影徐徐走來,他打開車門走下去,黑著一張臉看著她們牽著的手,一缸陳年酸醋瞬間打翻了。

    空氣中的酸味太重,再瞧瞧他黑閻羅的臉,齊琪很上地道走到覃信身邊,對著他輕輕撒嬌。

    從菲律賓玩到日本,玩了兩個月,在日本待的時間較長些,日本女生就最愛對男生這麼撒嬌,簡直就是撒手 ,一使出來就大獲全勝,完全沒有懸念。

    她一邊嗲嗲地說,一邊察言觀色,立刻知道奏效了,原來他喜歡吃這一套啊,她恍然大悟。

    「我們走吧。」雖然她可愛的模樣讓他爽了不少,覃信仍是小氣地不想她們太親密。

    不過他還是很好心地給朱新諾一個警告的眼神,不管她有沒有接收到,他完全沒興趣,快速地將齊琪的行李箱放進後車廂,就拉著齊琪閃人了。

    「你今天怎麼沒開跑車?」坐上車後,齊琪甜甜笑著找話題聊。

    覃信輕哼一聲︰「要是開跑車,你的東西放哪裡。」而且看樣子買了不少東西,她口中所說要給他的禮物估計就只佔了行李箱的一角吧,他不屑地想。

    「你好厲害哦,都猜到了。」她討好地說。

    「呵呵。」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雖然你這樣很可愛,不過找們找算的帳還是不能少。」

    齊琪臉上的笑容一僵,好過分,她這麼犧牲自己,他也很吃她這一套,結果吃完之後就要跟她翻帳。她立即冷下臉,同樣不開心地轉過頭看著車窗。

    車子很快地開到了覃信的住所,齊琪忐忑不安地跟在他身後下了車。

    他沒有理會她,徑自去拿她的行李箱,她買了不少禮物,足足裝了兩個行李箱,他一手一個地滑動著,往住所走去。

    齊琪咬著唇,跟了上去,「你幹嘛不送我回家?」來他家幹嘛呀,不會真的要跟她算帳吧?

    沒錯啦,她丟下他跟好朋友去旅遊是不對,可是再親密的人之間也該有自己的空間,她只是出去玩,又不是不回來了,而且也有打電話給他。

    不過一開始他在氣頭上,不怎麼愛搭理她,弄得她打電話的熱情不高,後來他又熱情地呼喚她回台灣,每天打好幾通電話,她想不理還不行,因為他會一直打、一直打。最後,她女王範十足地關機,開心地玩了很久。

    如果他生氣,那也是應該的,只是希望他不要太小心眼。

    「從現在開始,你要彌補我。」他淡淡地瞟了她一眼。

    窄小的電梯裡兩個箱子、兩個人,幾乎將電梯都塞滿了,所以齊琪每一個小動作、每一個神情都沒有逃過覃信的眼楮。

    呵呵,她還沒有意識到他有多吃醋,出去玩可以,但玩個幾天就差不多了,他都快成望妻石了,完全就是一個怨夫,連棒子和笑笑都不敢輕易接近他。可時間太空了,他總會想起她,接著心情就不好了,於是他就開始瘋狂地工作,弄得唯二的兩個工作人員幾乎要暈倒了。

    想起一向寡言的棒子竟然難得對他說,老闆,想老闆娘的話就去吧。

    他是把他們壓迫到了什麼程度,竟然被他們看出他相思病這麼重。所以齊琪撒嬌的時候,他的怒火一下子就沒了,可下一瞬,他又忍不住地生氣。

    覃信一向討厭斤斤計較、小心眼的女生,可他怎麼突然有這麼女性化的情緒,他自己也捉摸不透,總而言之,必然是齊琪這個小妖精使的妖術!

    雖然他一直不是好人,性格時好時壞,周圍能忍他的人實在是少之又少,能跟他做朋友的人,第一件事情就是眼楮要會瞎,定力非常好地忽視他這個人,否則只會氣死他們自己。

    齊琪進了他的屋子,只見覃信兩眼盯著行李箱,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覃信,我剛才忘記小諾有奶粉放在我這裡。」

    覃信的目光詭異地看著她,「她幹什麼買奶粉?」

    齊琪單純地說︰「她懷孕了嘛,孕婦喝牛奶啊,有營養嘛。」

    「哈哈!」覃信毫無預兆地大笑。

    齊琪被嚇了好大一跳,她不解地看著笑得極為誇張的覃信,「你在笑什麼啊?」她剛才有說笑話嗎?

    「太好笑了。」覃信甩了甩頭發,他以為白浩被瞞一次就算了,可是很有可能朱新諾還要瞞著白浩第二次。

    齊琪蹙眉,不懂他的笑點,「不知道有什麼好笑的。」她拿出手機,「我還是打個電話給小諾吧。」

    覃信看著齊琪打電話給朱新諾,可沒一會齊琪皴著眉掛了電話,他問︰「沒接?」

    「對啊,為什麼不接啊?」她一頭霧水。

    「當然不會接。」覃信笑彎了眉,「他們正忙著呢。」

    齊琪一開始沒懂他的意思,總覺得他笑得有點下流,一會,她滿臉通紅地將手機放在一邊,不信地說︰「怎麼可能。」

    他們不可能一見面就饑渴吧!齊琪第一次窺探了到別人夫妻之間的隱密之事,尷尬地看著客廳茶幾上的台燈。

    「既然懷孕了,這種事情是不該做。」覃信順著她的話繼續往下說︰「不知道白浩知不知道。」

    「啊!」齊琪焦急地看著覃信,「小諾前夫肯定不知道啦,小諾連家人都還沒說,只有我知道,我們一起旅遊,所以我知道,我還陪她在日本的醫院裡檢查……」

    「停。」覃信打斷她唐僧似的念叨,「現在怎麼辦?」他把問題丟給她。

    「打電話……」她一頓,想到他跟朱新諾前夫白浩的關系,甜甜一笑,「你打一個電話給他,好不好?」

    「不好。」覃信爽快地拒絕。

    「為什麼?」齊琪提高聲音,不爽地說。

    「破壞人家好事很缺德。」他無所謂地聳聳肩。

    「可小諾懷孕了,他們……」齊琪臉越來越紅,聲音也跟著輕下來,「不能、不能那個啦。」

    覃信高傲地看了她一眼,稍稍吃味地說︰「別人的事情倒是很積極。」

    「你想怎麼樣啦。」她頗為瞭解他,他是典型的無利不起早,可他不是白浩的朋友嗎,男人的友誼真是奇怪。

    覃信看了手錶,很有把握地說︰「親我。」

    齊琪無語地看著他,卻沒有生氣,直接走到他身邊,大方地在他的嘴上一親,反正他們又不是沒親過。

    覃信吃驚不已,她突然變得這麼開放,他都快要嚇死了。可還來不及感受她粉嫩的小嘴,她已經翩然離開,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覃信重重地磨了一下後牙槽,他絕對不是在吃醋,他絕對絕對不是在吃一個女人的醋!

    他拿起手機打給了白浩,五分鐘之後他掛了電話,看著站在一邊的齊琪,「好了,說完了。」

    「那到底來不來拿?」她仍舊很糾結這個問題。

    覃信黑著臉走到沙發旁坐下,一臉不爽地看著她,手掌在膝蓋上拍了拍,「過來,給我抱一會。」

    她不忍直視他那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默默地別過頭,見她不過來,覃信心裡更火了,卻拉不下臉抓她到腿上。

    一轉眼,他瞄到客廳裡的兩個大行李箱,眼眸一黯,直直地站起身來,往行李箱的方向走過去。

    十分鐘之後,齊琪鬱悶地看著客廳裡擺著兩個大行李箱,以及一個正埋頭苦翻的覃信,他在做什麼?

    她低頭看了看手錶。打完電話之後,他第一個動作就是打開她的行李箱,這個動作已經持續很久了,她不知道他要幹什麼。又過了五分鐘,她實在忍不住了,「覃信,你在找什麼?」

    聽到這句話,覃信終於直起了身子,轉頭看著她,臉色黑得和包事公差不多,他不悅地說︰「我的禮物呢?」

    齊琪恍然大悟,怪不得她覺得他翻行李箱的動作跟她以前怎麼這麼像,以前齊父、齊母出去玩回來,一箱子的禮物,齊家小孩們就像這樣圍著翻找,覃信這麼大的人了,居然還跟小孩子一樣。

    她輕輕地笑了,「禮物我早就買了,就在箱子裡,你覺得哪一個是你的禮物,你就拿走吧。」

    她俏皮的模樣弄得他心頭一陣火燙,本來接機的時候他就被她勾得蠢蠢欲動,他快要壓不住心中的火了,誰讓她這麼可愛。

    他笑了,「這可是你說的。」

    「是啊。」齊琪點點頭。

    還未反應過來,前面的男人像剎車壞了的車火速地沖向她,直直的,毫不猶豫,目標就是她。

    她尖叫一聲,一陣天昏地暗,下一刻,她被他野蠻地扛在肩膀上,她慌亂地喊︰「你幹什麼啊,放開我!」

    巨大的手掌輕拍了一下她如水蜜桃的翹臀,「不要吵。」

    她難受地扭著身子,「放開我,我不舒服。」

    「我更不舒服。」覃信理直氣壯地回了她一句。

    「你哪裡不舒服啦。」齊琪雄赳赳、氣昂昂地說。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覃信神秘地說。

    為什麼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齊琪被用力地扔到了床上,雖然不疼,可在半空中懸浮一下後又做自由落體運動,她真的很不舒服。

    可她還來不及抱怨,頭一抬起來就看到一幕限制級畫面,她連忙捂著眼楮,「你在做什麼!」

    「脫衣服。」覃信賊兮兮地說。

    「你幹什麼脫衣服?」

    她突然沒有聽到他的聲音,她的眼楮轉了幾下,悄悄地打開手指縫隙,想看他到底在幹什麼。

    「啊!」從手指縫隙中,她看到他全裸了,她嚇得轉過身,快速地跳下了床。

    狼來了,狼來了,狼要吃她啦!

    可她再快也快不過覃信,她的腳剛踩在地上,腰部上多了一隻堅定有力的手,下一刻,她又一次地回到了溫暖的床上。在他炙熱氣息的包圍下,在他心機編織的天羅地網之下,她就像一隻待宰的小兔子,無法動彈。

    「你自己說的,我看中什麼禮物就拿。」他的食指輕點著她的唇,薄唇吐出邪惡的話,「你,就是我的禮物。」

    她臉紅地看著他,想張嘴說話,可他的手指在她的嘴巴上,不方便講話,最最最可惡的就是他赤裸的身體。

    她今天穿的是一件米色連身裙,他身體的溫度很高,高到她能清楚地感覺到他火熱的肉體,她害羞不已,雖然上次在沙灘邊也被壓過,可起碼他還穿著泳褲。現在他完全赤裸地壓在她的身上,彼此之間完全沒有縫隙可言。

    她更加不敢動,深怕刺激到他這個魔頭,小嘴不敢再倔強,連忙求饒,「我不在禮物裡,我是說行李箱裡有你的禮物,你別激動。」

    她這副深怕被他吃掉的可憐模樣越發地刺激了他,他眼紅地看著她,「你剛才說隨便我。」

    「我沒有說隨便啦。」拜託,她又不是什麼隨便的女生,怎麼可能說這麼不知羞的話呢,他耳朵重聽了吧。

    覃信低著頭,像一隻獅子噴灑著熱氣,在她的脖頸處嗅著,好似在找最佳的下口處,她的身體微微發顫,害怕不已。

    「呀!」齊琪尖叫了一聲,他竟然低頭就是一咬,疼倒是不疼,只是有一種被百獸之王給咬了的幻覺。

    覃信悶悶一笑,伸出濕潤的舌頭,輕柔地舔舐著牙印,「疼嗎?」

    齊琪伸手推開他的腦袋,「你別鬧了,我真的給你買了禮物。」

    「什麼禮物?」他的手悄然掀起她的裙擺,大掌潛入其中,她正跟他說禮物的事情,完全沒有注意到某人居心不良的行動。

    「是情侶手鐲啦,包裝不大,你剛才沒有翻到嗎?」

    據說任何冠以情侶名義的玩意,只能是情侶戴的,她的禮物取悅了他,她已經下意識地把她自己和他聯系在一起了。

    他低頭親了親她的額頭,「寶貝,你真好。」

    齊琪發出低低的笑聲,她是真想不到他會像一個小孩子似的在乎禮物,原來他也有這麼童趣的一面,「呵呵。」

    突然,齊琪覺得很不對勁,大腿內側似乎有一樣東西在爬行,她想動,覃信卻先她一步地吻住她的唇大手快速地除去她的內褲,略微冰涼的手指快速卻溫柔地探入她的秘密花園。

他惋惜不已,因為吻著她,所以他無法低頭去看看她神秘的幽谷,但指尖傳來的觸感讓他心緒不寧,更加激動。

指尖先是刮了刮絨毛般的山谷,再微微往下,一朵清純的花正含苞待放,如她一樣般含羞帶怯。

她的身體激烈地扭動著,覆蓋在她身上的他能明顯感覺到她的恐懼,他放柔了動作,指尖玩耍般逗著她的花瓣,空間實在太少了,他不得不將她兩腿往旁邊一拉。

齊琪的柔韌性很好,幾乎雙腿分邊拉平,可她此時卻很討厭自己的柔韌性,因為這個動作,她不僅曝露了最私密的地方,還曝光得須徹底。

微涼的空氣鑽進她的雙腿間,她的花瓣受冷微微顫抖,覃信立即加重力道,搓揉著那兩片花瓣,她努力使之綻放。

齊琪頭昏腦脹,腦袋缺氧,下身因他的動作而發熱,小腹有一副火熱的氣體在流轉著,她紅著臉難受地閉著眼。

覃信緩緩地離開她的唇,勾出幾縷銀絲,垂落的銀絲掛在她的下巴、脖頸,勾勒出一幅淫靡的畫面。

他低頭咬開她胸前的鈕釦,須臾,她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胸脯。他猩紅著眼,喉嚨滾動,情不自禁地低頭咬了一口豐滿的乳肉,那柔軟的口感讓他舒服地哼了哼。

很快,他不滿足了,伸出舌頭勾弄著她的乳肉,妄想將那隱藏在胸罩內的梅花勾弄出來,舌頭動了動,卻做不到,他不耐地以空著的手扯開她的胸罩。

一道嶄新美麗的風景落入他的眼裡,她星眸半閉,臉頰泛著美好的紅暈,小嘴帶著他們的液體,連身裙疊在她的腰間,黑色胸罩皈黑色內褲被扔到了床下。

她的胸型很美,又挺又聚攏,即使沒有了胸罩的支撐仍然傲然。他心裡有一股火在燃燒,也根本控制不了那股急躁的心,他低頭,猛地一咬,就含住了她的渾圓。

他就如無知的嬰孩,又咬又吸吮,不管她是疼還是舒服,直到自己的牙根都麻了,他才戀戀不捨地鬆開。

染著晶瑩液體的胸在空氣中硬挺,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三兩下除掉好腰間的連身裙,一個個火熱的吻落在她的小腹上。

「嗯……啊……」齊琪低低地呻吟,兩眼失神地看著天花板,彷彿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卻又如魚得水般自在舒服。

他的手終於打開了她深處的封印,靈活的食指在她緊窒幽長的甬道裡穿梭著,時不時地輕彈一下她的花壁。

「啊!阿信……」齊琪閉著眼睛,雙腿輕顫,恐懼地喊著他的名字。

覃信喘著氣,半壓在她的胸前,匯硬的豆子在她渾圓上打著圈,他的呼吸粗重迷人,聽得她心跳響個不停。

「噓,不要怕,去感受,會很舒服的。」他在她泛紅的耳邊說著。

就像巫師下咒般,她的身體漸漸地放鬆,初初探到了愉悅的邊緣,有些麻、有些不適,可又有一股舒適在隱密的花道裡洶湧著。

她嘟著小嘴,發出迷人的呻吟,雙手不由得交纏著他的脖頸。她無法思考,她就像在中海裡一樣,他們泡著冰涼的海水,緊貼著彼此的身體卻無比炙熱,可再熱,她也只想攀著他,因為他令她安心。

聽著齊琪一聲又一聲的嬌喘,覃信受不了了,命令她抓著他的男性,「不許放掉,跟著我動。」

他的語氣裡有著讓人不自覺臣服的霸道,齊琪溼潤的雙眸緊緊閉上,不敢去看她手裡的男性,一隻手幾乎艱難地掌握著他,跟著他的動作不斷地上上下下地滑動。

他的男性很大、很壯,同時又很硬,好似一根發熱的棍子,她的手心隨著他的節奏動作著,彷彿在進行鑽木取火一樣。

但她的注意力很快就分散了,因為花心被他猛然加速的手指驚得一陣陣收縮,奇怪的是她並不疼,甚至有一股熱流緩緩地流出來。

她下意識地夾緊雙腿,腳趾頭蜷縮著,無意識地捲起了腳下的床單,她咬著唇,抑制那種來勢洶洶及無法形容的感覺,似是痛麻,又似是快樂。
她感覺到他開始急不可耐了,被她手心握住的男性動得越來越粗魯,越來越急躁,耳邊清晰地聽到他低低的粗喘,「嗯……」

齊琪不由得緊張,手不由得用力,接著他的低吼在她的耳邊響起,她還來不及反應,手沾上了一股溼濡,緊接著她身體裡的能量越來越滿,在迷糊之中,她被一陣浩翰大海的浪花拍打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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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 00:12:38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室內一片安靜,齊琪嬌軀顫抖著,看得覃信心生憐意,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她的臉頰,「舒服嗎?」

    齊琪失神地看著他,他汗流浹背,俊臉上盡是淺淺的汗漬,看起來既性感又帥氣。

    「寶貝,好棒。」他親了親她的嘴。

    「你放開我。」齊琪疲累地說,全身酸痛,一種不適悄然地蔓延著。

    覃信嘴角揚著笑容,「好。」他進了浴室。

    齊琪過了幾分鐘腦袋漸漸地清楚了,半晌,她發現他們沒有做到底,只是互相在彼此的手上釋放了。她好不容易退下的紅暈又卷土重來,這個事實令她恨不得將自己埋到坑裡去,還不如做了,不對,是他們壓根不該做到這一步!他們這樣跟做了有什麼區別,他們該做的也做了,她糾結地抱著薄夠。

    覃信下身圍著一條浴巾,走出了浴室,手上拿著熱呼呼的毛巾,見她一臉悶悶不樂的模樣,他壞壞一笑,走到她身邊,熱毛巾敷在她光裸的背部上。

    她被突如其來的熱給嚇了一跳,抬眸看著他,「好燙。」

    他徑自拿著熱毛巾擦拭她的身體,一邊邪肆地說︰「怎麼一臉遺憾的樣子,是氣我沒做到底?」

    她頓時想逃,可在他如鷹爪的手下,她哪裡是對手,只好乖乖任由他拿著毛巾擦拭著。

    「你……」聽他葷素不忌的話,齊琪只覺得羞,將臉埋在了枕頭裡。

    覃信卻不放過她,正氣凜然地說︰「我答應過你,也尊重你,你說你不支持婚前|性|行為。」

    他表面上是坦蕩蕩的態度,心裡卻是黑暗極了,當初聽到她這麼說,他是又喜又憂,他沒有處女情結,但是她這麼保守地將第一次保留在新婚夜,他心裡很爽。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自信,覃信就是篤定自己一定會成為齊琪的丈夫。憂慮的卻是他時不時沖動的生理反應,想要她卻得不到到她,只能偶爾親親抱抱,實在很難熬。

    這番體驗是又甜蜜又痛苦,他親身體驗了天堂和地獄的一線之別。而現在,他正努力往天堂的階梯上行走,今天先得到這麼一點,明天再得到一些。

    當然,他會尊重她,她說不要,他就不要,雖然他的小兄弟辛苦了一點,但他深刻地知道沒有一樣東西可以比得上她,她最珍貴。

    乍一聽到覃信告白式的話,齊琪的心緒激動,她小時候希望嫁給一個白馬王子,溫柔體貼,尊重她、愛她。現在的覃信似乎隱約有了白馬王子的雛形。

    但是很快,覃信就將這份假像給打破了,「小琪,謝謝你。」他趁她害羞的時候將她翻過身,毛巾擦過她優美的脖頸、性感的鎖骨、豐滿的胸脯,滑過平坦的小腹,一路向下。

    她沒有注意到這些,只紅著臉不說話。

    「特別是我的兄弟,很感謝你。」沒說幾句話,他的邪惡本性就流露出來了。

    齊琪不明白地看他,「你有兄弟?」覃家就他一個獨苗呀。

    「對啊。」覃信俯首看著她似紅霞的小臉。

    她惱怒地伸手往他的肩膀上一搨,火大地說︰「覃信,你正經一點!」

    覃信笑而不語地低頭,抖動的肩膀告訴她,他正在很用力、很開心地笑著。他好過分吶,剛剛偽裝成白馬王子的他瞬間成了魔王,他真的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幸好他並沒有調情,而是很快地替她整理幹淨,等他伺候完她,去浴室之後,她做了一個深深的呼吸。

    很快,覃信回來了,躺在她的身邊,將她摟著,「餓不餓?」

    她點點頭,「有點餓。」

    「想吃什麼?」

    「什麼都想吃。」她給了一個豬的回答,她依偎的胸膛可疑地顫抖了幾下。

    「哦。」覃信拉長聲音,臉上帶著寵溺的笑容,「先休息半個小時,等等我們出去吃飯。」

    「嗯。」她困困地點點頭,「對了,提醒我記得拿行李箱回家。」她怕她自己忘記了兩個大箱子,裡面可裝了不少的禮物,她要回家的時候帶給家人。

    「就放在我這裡。」覃信不容拒絕地說。

    她閉著眼楮,「為什麼放在你這裡?」放在他這裡,她要回來拿多不方便,而且他可以直接開車送到她樓下,還能幫她提上樓,這麼好康的事情,她才不要錯過呢。

    見她如此蠢萌,覃信哭笑不得,「因為你以後就住在我這裡。」

    齊琪的水眸立刻睜得大大的,她側頭看他,小嘴張得大大的,足足可以塞下一個拳頭,「你說什麼?」

    「我們住一起。」他將她垂落在額前的頭發撩到後面,「我想要每天都跟你在一起。」

    他根本不是口香糖,他是有病!齊琪安撫地拍拍他的手,「今天沒吃藥?藥不能停,知道嗎。」

    他張嘴在她的肩頭上咬了一口,「答不答應?」

    她疼得撒嬌,「不要啦。」

    「為什麼?」

    「太快了。」齊琪小臉皺成了一團。哪有這樣的,認識沒多久就接吻擁抱,剛剛還做了比十八禁還十八禁的事情,現在就要同居,真的比火箭還快。

    覃信若有似無地嘆了一口氣,他們確實比一般情侶發展得快,可他真的好想跟她結婚,好想每天跟她在一起。

    「好吧。」最終他還是讓步了。

    「呵呵。」她愉悅地笑了。

    「那以後可不可以常常安慰一下我的小弟弟?」他得寸進尺地問。

    她乾脆地閉上眼楮,當作沒聽到,哼,這個男人越是理他,他越是會往她頭上爬,他沒腦地死在她的大胸上不就好了。適當的甜頭可以,但是男人不能太寵,不然就會想往其他女人的大胸上爬。

    上了她的船還想下,休想!

    某個無憂無慮的下午,齊琪坐在自家的沙發上,看著某個男人忙碌地挑選著影片光盤,忍不住開口,「隨便看看好啦。」

    她早上睡到自然醒,中午被覃信挖起來去吃早午餐,又跟他去逛了一會書店,剛回來才發現他帶了影片光盤。

    她遠遠地看了一眼,好似有很多影片光盤,她支著下顎,看他一副很難抉擇的樣子,不由得想笑,他也有這麼為難的時候啊。

    笑著搖搖頭,她起身到廚房拿了零食,幾包洋芋片和兩罐養樂多回來,影片光盤正好開始放,她連忙坐在沙發上,將零食堆積在茶幾上,「講什麼的?」

    「運動。」

    「哦,什麼運動?我以為你會找一些愛情片跟我一起看。」她還是滿喜歡看愛情片的,悲喜都沒關系,可男生似乎偏愛看熱血奮鬥的片。

    覃信深深一笑,給了她以及深不可測的眼神,「也有愛情的。」

    「是嗎?哦,好。」齊琪點點頭。

    她家的每一樣電器、家都是齊家人替她買的,沙發前的超大寸電視不知道是什麼牌子的,她也不認識,但是平時她就很喜歡看,因為夠大、夠清晰,看得再久,眼楮也不會累,是一種享受。

    她拿起一包洋芋片,兩手各捏著一邊,正要撕開,突然聽到一聲女生尖叫聲,她嚇得把撕到一半的洋芋片給扔到了地上,抱怨地說了一句︰「明明就是恐怖片。」

    覃信低低地一笑。齊琪看著被散落一地的洋芋片,覺得有些可惜,又聽到一大串的日文,她一愣,抬頭一看。

    超大的螢幕上,一個穿著校服的女生被壓在門上,努力地掙紮著,一個男人撕扯著她的校服,裙子被扯壞,男人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一邊解著褲子。

    她被這樣的場景嚇得久久說不出話。

    齊琪當場傻在那裡,慢吞吞地轉過頭,迎上一雙帶著壞笑的雙眸,她氣紅了臉,嬌媚的聲音變得歇斯底里,「覃信,你這個變態,超級大變態!」

    他哈哈大笑,整個人靠在身後的沙發背上誇張地大笑。她紅著臉,抿著小嘴。

    她慌忙地去找遙控器,找了個遍,發現原來在他的手上,正要去拿。

    剛一回頭,就見覃信好整以暇地欣賞著她的窘態,她忍不住地拿起一個抱枕往他的臉上一壓,「不要看。」

    她心裡不舒服,想到他有可能看別的女人的胸,她就渾身不舒服,不許看別的女人的胸部!她只有這個想法。

    凶惡地從他的手裡搶下遙控器,她飛速地關掉電視,轉頭看他。

    他正笑吟吟地從臉上拿下抱枕,好說話地說︰「不看、不看,我就只看你。」他的目光落在她因生氣而起伏的胸脯,意猶未盡地說︰「確實很好看。」

    她受不了啦!齊琪瘋狂地拿起一旁的抱枕,氣勢洶洶地往覃信身上用力地打,她乾脆站在沙發上,揮舞著抱枕的模樣好像拿刀亂砍人似的。

    覃信不怕疼地任她打著,其實他並不真愛看這些影片光盤,不過是故意逗弄她,看她那副生氣的可愛模樣,他為什麼這麼開心呢,哈哈!

    看他被打還這麼開心,齊琪更氣了,最後乾脆抬腳踩在他的背脊上,適當地往下壓了壓,「你下次再猥瑣下流給我看試試!」

    她的威脅到了他這裡完全沒有效果,他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女王,再重一點。」

    她當場石化,他為什麼有M的傾向!她頭痛地收回腳,嘟著小嘴坐在沙發上,嘟囔了一句,「不正經。」

    覃信坐了起來,笑呵呵地摟著她,「你喜歡正經的,像白浩那樣?」語氣裡略微帶了一絲威脅。

    齊琪沒有察覺地點點頭,「不錯啊,穩重成熟。」

    「呵呵,他拋妻棄子,好嗎?」覃信酸酸地說。

    「才不是,小諾說他們是……」

    「停,我不想聽你說這些。」他冷靜地打斷她的話,再聽她說別的男人有多好,不管那個男人是不是他的好朋友,他都要吃醋了。

    齊琪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哼,反正你就是喜歡欺負我。」從以前到現在,他一直將欺負她當作事業一樣非常用心。

    今天早上她起床,很認真地研究了一下自己的臉蛋,雖然長得不錯,可沒有美到沒話說啦,他為什麼會喜歡她呢?想不通,她想不通他為什麼喜歡她,最後只能歸結為他的惡趣味,他就是喜歡欺負她,將她綁在身邊,名正言順地欺負她!

    覃信摟住齊琪,親了她一口,「誰讓你這麼可愛。」

    齊琪的臉又紅了,快速地從他的懷抱裡掙脫出來,她站起來,看看時間,「我要回家了。」

    一是好久沒有看到家人了,他們特意打電話讓她回家,二是行李箱裡的禮物要送出去,所以她今天晚上要回一趟齊家,晚上就住齊家了。

    覃信盯著她好一會,「我在這裡等你回來。」

    她用腳輕輕地踢了踢他的膝蓋,「不要,我晚上住家裡,好久沒回家了,我爸媽、哥哥、妹妹都想我了。」

    覃信沒有控制好臉上的表情,兇狠地說︰「你就把我丟開了?」

    他形容得像她拋棄他了一樣,她瞥了他一眼,「沒有。」

    他冷著臉,「我也去。」

    「不行。」她快速地說︰「我回家,你幹嘛跟著我?」

    「我是你男朋友,為什麼不能跟你一起回家。」覃信坐直了身體,嚴肅地說。想他覃信長得帥氣、有錢有勢,她竟然還嫌棄他!

    「不要,太快了。」齊琪皺眉。

    「這個藉口你之前用過了。」說到底,就是她還不想跟他結婚,他煩躁地看著她,受不了沉悶的氣氛,率先站了起來離開。

    齊琪愣住了,直到聽到關門聲,她才發現公寓裡一片空蕩,他離開了。

    她低喃道︰「本來就快嘛,哪有這麼快就見家長說要結婚的,結婚是嚴肅的事情啊……」
齊琪傍晚的時候推著行李箱回到齊家,齊母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媽,我回來了。」

    「小琪,你終於回來了,想死媽媽了。」齊母欣喜地站起來,拉著她的手,「就知道自己去瀟灑,去日本玩了就不知道回家。」

    「媽,我買了好多禮物,」齊琪指了指腳邊的行李箱,「喏,人家天天都記掛著你們,出去玩也沒有忘記給你們買禮物。」

    「嘴巴真甜,暫時放過你。」齊母被哄得眉開眼笑,點了點她的眉心,「乖,在這裡等著,我去拿湯給你喝。」

    「媽,我要喝冰果汁,不要喝湯。」

    「還是喝湯吧,乖哦。」齊母溫柔地說。

    齊琪妥協地點點頭,「好吧,那我先去整理行李箱,把禮物放到你們房間裡。」

    「嗯。」齊母笑著點頭。

    齊琪回到自己的房間,一時竟有一絲陌生,好像這裡不是她的家,她的小公寓和覃信的公寓反而更有一種溫馨的熟悉感。

    她不拘小節地坐在地上,打開行李箱,開始整理禮物,她買了很多禮物。她慢慢地整理,眼楮時不時地看了看一旁的手機。

    覃信離開之後就沒有打電話給她,好像人間消失了一樣,弄得她一陣鬱悶,他生氣了?

    因為她拒婚嗎?那他還是生氣好了,她真的不想太早結婚。好友朱新諾不就是早早結婚,早早做媽嗎,後來也離婚了,雖然現在跟前夫糾纏不清,可也不見得會復婚。既然婚姻這麼復雜多變,為什麼不好好先穩定彼此的感情再決定結婚呢?

    她嘆了一口氣,搖搖頭,將整理好的禮物分類排好,齊父、齊母的,還有齊大哥、齊二哥、齊小妹。

    她滿意地看著擺好在地上的禮物,眼楮又一次地溜到了一旁的手機上,猶豫不決,要不她先打個電話好了,哄哄他吧,他很好哄的。只是他要是一定要結婚,她怎麼哄好呢?總不能騙他吧。

    門上傳來咚咚的敲門聲,她抬頭一看,「小妹。」

    「姊。」齊小妹走進來,手裡端著湯,「我幫媽端湯給你,你趕緊喝。」

    「哦,好。」齊琪笑著接過。

    在齊琪喝著的時候,齊小妹開啟了話匣子模式,「姊,不是我說你,那間小公司沒什麼發展前途,玩玩就好了,既然你都已經辭職了那就回自家公司好了,你在公司裡,我們還能照顧你……」

    齊琪喝了幾口,放在一邊,「我辭職了,先玩一段時間吧。」

    說到玩,齊小妹反而不反對,「也可以,想玩多久就玩多久,反正我們會養你。」

    齊琪心裡淚流滿面,為什麼最小的妹妹跟她說話就跟姊姊在訓話一樣呢,她無聲地點點頭。

    齊小妹看她放下了碗,「姊,快點喝湯。」

    她暫時有點撐,不想喝,她正要搖頭,齊小妹又端起了湯,大有要親手喂她的意味,她連忙接過來,「我自己喝啦。」

    「姊,你這麼不注重自己的身體健康不行哦,這個湯是媽讓人專門給你煮的,放了不少補身的湯藥。」齊小妹話一頓,「上次踫到林叔叔,他說你去他那裡開藥了,是不是偷偷吃辣的了?」

    齊琪支吾地說︰「一時控制不住。」

    齊小妹嘆了一口氣,「姊,你的體質要是跟大哥一樣我就不說你了,不像牛一樣壯,起碼也不能跟貓一樣弱嘛。」

    齊琪低頭默默喝湯,她只是容易上火的體質,又不是林黛玉的體弱多病,小妹太大驚小怪了。

    齊小妹口若懸河地說了很久,鋒利的眼楮突然看到齊琪脖頸上的紅點,眼楮懷疑地一眯,「姊,你的脖子上怎麼有紅點?」

    齊琪僵硬在那裡,過了半晌,緩緩抬頭,解釋道︰「蚊子叮的包啦。」都是覃信這只雄蚊子留下的包,她在心裡不停地罵覃信。

    「不像啊。」齊小妹仍舊不相信。

    齊琪鎮定地抬手摸了摸,摸到了吻痕,故作恍然大悟地說︰「哦,是這個啊。」

    「怎麼了?」

    「前幾天皮膚不知道怎麼了,特別癢,我一時沒忍住就掐了一下。」她努力地找藉口。

    齊小妹輕輕地點頭,「姊,真的是掐的?」

    見她不相信,齊琪無辜地說︰「你該不會想讓我再掐一下吧,好疼的。」如果真的要她重現場景,她就狠下心掐一下好了。

    齊小妹聽她這麼說,馬上搖頭,「不用了,我怎麼可能會不信你,」她可是很心疼姊姊的,「對了,姊,你談戀愛了?」

    齊琪平靜的面具快要撐不下去了,她一開始就打算好了,她和覃信的戀愛關系先不說,起碼再等一段時間,但現在為什麼小妹這麼問她?

    她強忍著心虛,「沒有啊。」難道小妹發現了什麼可疑的地方了?

    齊小妹平靜地點點頭,「哦。」真的沒有嗎,那個紅點看著就像吻痕啊,是她誤會了嗎?

    齊琪將見底的碗放在一邊,拿起其中一份禮物,「喏,禮物哦。」

    齊小妹暫時地被轉移了注意力,開心地接過來,「哇,好棒!」

    「還有這個、這個、這個都是你的。」齊琪給人買禮物的時候不會去想要控制數量,只要適合親人、朋友,她就會買,結果就是這個也適合、那個也適合,買了一大堆禮物。

    齊小妹顯然很受用姊姊這麼惦記著她,「姊,你真好。」

    「呵呵。」齊琪笑了笑。

    齊琪不知道的是,當天晚上齊家人在書房裡偷偷開了一個會議,齊小妹提出了齊琪有男友的懷疑,齊二哥竟然開口贊同。

    「二哥,你為什麼這麼認為?」齊小妹疑惑地說。

    「小琪手上的手鐲是情侶手鐲。」齊二哥語氣不善地說︰「以小琪的性格,怎麼會無緣無故地買情侶手鐲。」

    「你確定?」齊大哥開口了。

    「當然,我上次想給小樂買禮物就看中了這對手鐲,可惜這對手鐲缺貨,沒買到。」齊二哥拿出證據,小樂是他交往多年的準老婆。

    「小妹,你為什麼認為小琪有男朋友了?」齊大哥又問。

    齊小妹深吸一口氣,「你們一定要冷靜,」確定他們巳經作好準備,她才說︰「姊的脖頸上有類似吻痕的紅點。」

    啪的一聲,是齊二哥拍桌的聲音,「該死的混蛋,居然吃了小琪,我宰了他!」

    「住嘴。」齊大哥冷冷地說︰「讓他死太輕松了,生不如死才是最好的。」說著,露出一個陰險的笑容。

    「只是不知道這個男人在姊的心目中的地位。」齊小妹幽幽一嘆,這樣才好方便他們選擇是將那個男人殺了剁了,還是出主意考驗他。當然,無論哪一條路都不好走。

    頓時,書房裡一片安靜。

    最後齊父先開口,「小琪這個年紀要談戀愛是很正常的,就怕遇上不好的人,所以我們都默不作聲,當作不知道,偷偷調查一下。」

    齊母點點頭,「對啊,先查了再說。」

    於是,一夥人在齊父的提議下暫時不先聲奪人,等確定了再好好看看那人,如果是個好的就算了,如果是一個禽獸渣男的話,呵呵……讓他後悔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覃信最近的脾氣很冷,遠遠看著就跟死火山一樣,毫無生機,可是地底下是怎麼活動的就不可而知了,總之絕對沒有表面這麼冷酷無情。

    笑笑和棒子對看一眼,最後由棒子出馬。因為他們做過一個測試,無論是女生還是男生,只要覃信心情不好,他都不會給好臉色。什麼異性相吸,呵呵,完全是天方夜譚,他們的老闆從來沒這麼善良,對著女生,他照樣能罵能打,男生出馬,皮厚起碼能挨得住。

    笑笑送了一記保重的眼神給棒子,默默地坐在辦公桌前,努力減弱自己的存在感。

    「老闆。」棒子雖然心中發怵,可是他依然話少、依然木頭。

    「嗯?」覃信漫不經心地應了一句。

    「最近有一個工作。」棒子將手裡的檔案放在他面前,「很巧,跟之前我們調查的一個女生有關系。」

    「哦。」他波瀾不興地點點頭。

    棒子忍著麻麻的頭皮,「是那個叫齊琪的女生,這次要調查她的是她的父母……」

    覃信面無表情地聽著,當聽到這裡,他開口打斷,「她父母?」

    「是的,昨天晚上他們聯絡上我們,要求我們調查……」棒子再一次地解釋。

    「調查什麼?」覃信又一次打斷,棒子講話喜歡從頭講到尾,永遠不講重點,聽得他臉色黑了不少。

    「老闆,我正要講到。」棒子一臉的為難,有強迫癥真的沒辦法,大家都是這麼熟的夥伴了,能不能體諒一下他,他也想講重點,可不可以不要中途打斷他啊。

    眼瞅著兩個大男人同時鐵青臉,笑笑不得不頂著巨大的壓力開口了,「老闆,齊家人要求我們調查齊琪最近的生活,特別是在男人方面。」

    笑笑好奇地看著老闆和棒子,等著老闆大發雷霆,可沒想到覃信卻詭異地一笑,大掌拍了拍棒子的肩膀,「這個任務接得很好。」

    棒子呆愣在遠處,笑笑縮著的脖子也伸長了,有沒有搞錯,老闆最近脾氣非常不好,可現在怎麼這麼開心?老闆真的喜歡女生嗎,為什麼對棒子這麼和顏悅色?笑笑膽顫心驚地想,當初她不小心撞上刀口,可是被罵得哭回家,真的太沒人性了。莫非老闆喜歡男生?

    她不由得腦洞大開。

    但片刻,她想起了齊琪這個女生,她之所以記住這個女生,是因為老闆記住了這個女生,這麼多女客戶,只有齊琪,老闆記住了,這便意義非凡了。

    笑笑偷偷地看著覃信,只見他拍著棒子,「這件事情好好做,報告做好先給我看。」

    「是。」棒子呆頭鵝地點點頭。

    「要記得美化,知道嗎?」他冷不丁地來了這麼一句。

    棒子半晌摸了摸頭,「老闆,美化是什麼意思?」他們這一行不是向來有什麼說什麼的嗎,怎麼突然要美化呢,最重要的是沒人給這美化的錢,到時候真相拆穿了怎麼辦。

    笑笑腦子裡突然閃過一個很大膽的猜測,她畢竟是女生,對某些事情特別的敏感,此刻她覺得她接近真相了。

    棒子反應也不慢,他和笑笑隱約知道老闆這段時間開了朵好桃花,只是不知道女主角是誰,此刻看著笑得陰險至極的覃信,他發出幹澀的聲音,「齊琪,齊小姐,是我們的未來老闆娘?」

    覃信很大方地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黑眸亮晶晶,沉穩的聲音難抑興奮與愉悅,「是。」

    笑笑和棒子同時驚訝地看著他,心中浮現一個想法,老闆他也知道他需要美化啊!

    「你、你。」修長好看的長指從棒子移到笑笑,他陰毒地說︰「不要拖你們老闆我的後腿,否則……」

    棒子和笑笑互相看了看對方,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無奈和不敢相信,請問老闆,他想要他們怎麼美化他啊……

    覃信心情很好地站起來往外走,齊琪這個小傻瓜,她可知道她家人早對她疑心了?還想藏著他。是金子總會發光,是她男人總會露面,她越是不想承認他,偏無法如願,這次看她怎麼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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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 00:12:56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小諾。」齊琪走進咖啡廳裡,往窗戶邊的位置走去,看到熟悉的人,她臉上掛著甜甜的笑容。

    「來啦。」朱新諾索性朝她伸出一隻手,「我的奶粉呢?」

    「在我車子裡,我等等拿給你。」齊琪坐了下來,眨了眨眼楮,「對了,你現在怎麼樣?」

    「很好。」朱新諾咬牙切齒地說︰「跟犯人一樣。」

    齊琪單純地說︰「不會啊,我看你臉色挺好的。」

    朱新諾冷著臉,指了指不遠處的人,「那是我弟弟。」

    齊琪順勢一看,對方朝她一笑,面對朱新諾相似五官的男人,她文雅地回笑,接著她回頭看向朱新諾,「你弟弟怎麼在這裡?」

    「我被監視。」朱新諾狠狠地說。

    「啊?」齊琪還以為她是開玩笑。

    「哼,那個混蛋關了我一陣子,我要是要出門,不是他陪著就得他認可的人陪著,湊巧今天他沒空,輪到我弟弟了。」說著,朱新諾端著一杯牛奶,慢慢地喝著。

    齊琪無奈地笑了笑,「沒辦法,你現在懷著寶寶,他們當然擔心你嘛。」

    「別說我了。」朱新諾搖搖頭,一提到白浩她就生氣,她兩手撐著下顎,「你呢,你家的口香糖呢?」

    覃信的黏人程度可是眾所周知啊,朱新諾真的是甘拜下風,初聞就覺得好笑、不敢相信,現在就是八卦,實在很好奇一個男人怎麼這麼黏他自己的女人。

    「呵呵。」齊琪尷尬地笑了笑,「還、還好啦。」

    「你們吵架了?」朱新諾眉一挑。

    「啊!」齊琪捧著臉,「哪有。」

    「你整張臉告訴我,你有。」朱新諾笑著說。

    「這麼明顯啊……」齊琪低下頭,局促不說話。

    「你啊,一說謊別人就能看出來,你還是不要說謊了。」朱新諾難掩好奇心,「你家的口香糖為什麼跟你吵架?」

    面對孕婦八卦兼關切的眼神,齊琪頓時扛不住了,乖乖地和盤托出,反正也不是不能說的事情,她自己也很鬱悶呢。

    就因為她不想結婚,他竟然發脾氣摔門離開。她真是想不通,男人不是很喜歡單身的滋味嗎,他幹嘛這麼想結婚呢?難道是因為結婚了,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吃她了?可她已經被他吃得差不多了,還想要怎麼樣呢,男人也好復雜啊。

    聽完齊琪的話,朱新諾似笑非笑地看著齊琪,「你為什麼不想結婚?」

    齊琪臉一紅,「太快了嘛。」

    朱新諾翻著掌心看著,「我可是閃婚欸,你這種速度簡直不夠看啦。」

    「是、是嗎?」齊琪皺眉。

    「他想跟你結婚也是正常的呀,男女戀愛到一定程度就會結婚呀,而且你們兩個都不年輕了,要結婚也正常。你看看你,你婚還沒結,我已經懷著第二胎了,所以我不覺得他的要求很過分。」朱新諾說得很中肯,而後想了想,又說︰「不過婚姻是一輩子的事情,是你自己的事情,所以還是要你自己決定。」

    齊琪悶不吭聲地坐著,但她還不想結婚啊,結婚總覺得好遙遠,連家人也不曾給她壓力,她家好像都很晚婚。齊大哥和齊二哥現在都三十多歲了,可他們都還只是交了一個女朋友,沒有結婚的打算,潛移默化之下,她也不急,慢慢來好了。

    「不如甩了他?」朱新諾邪邪地笑著,「看看我弟弟,他長得一表人才,雖然比你小一點,可是他長得老成,你們站在一起,你反而比他年輕哦。」

    齊琪面上燥熱,「你別亂說。」

    「我可沒有亂說,我說的都是實話呢,你嫁給我弟弟,以後我就是你小姑,我肯定為你護航,沒人敢欺負你。」朱新諾豪氣地說,一點也不客氣地挖覃信的牆角,甚至分析之後,越想越覺得這個建議可行。

    見朱新諾臉上躍躍欲試的神情,齊琪慌張地搖頭,「不、不要,我不要。」雙手不停地揮動著,抗拒的意識越發的強烈。

    「反正你不想跟他結婚,原因有可能就是你還沒遇到正確的他哦,也許我弟弟就是你的Mr.Right呢。」朱新諾嘿嘿地笑著。

    齊琪糾結地皺起了一張臉,「小諾,你別亂說啦,我……」一想到要跟覃信分手,她的呼吸漸漸急促了,她不想,她一點也不想跟覃信分手。他們關系好好的,好吧,現在有一點小爭吵,可還沒嚴重到要分手啊。想到分手,她眼眶微微發紅。

    朱新諾連忙收起開玩笑的心情,「你不要哭啊,我隨便說說的。」雖然有一半真心,可正主沒興趣,她也就當沒有說過。

    齊琪揉了揉發酸的眼楮,「嗯。」

    朱新諾笑了笑,齊琪的模樣告訴她,齊琪已經陷入覃信編織的情網了。她正準備要開解齊琪,忽然聽到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她臉色一沉。

    「小諾,你的手機響了。」齊琪提醒道。

    朱新諾的指甲輕叩著桌子,真不想接電話啊。最後她還是接了,不過她沒說幾句就掛了。

    接著又是一陣手機鈴聲,這一次是直接打到了朱新諾的弟弟朱新亞那裡,齊琪很快就聽到朱新亞叛變,將他們所在的地址說了出來。

    朱新諾恨不得用眼楮在親弟弟身上燒出兩個洞,沒心沒肺的傢伙!

    「浩哥要來接我們。」朱新亞開心地說。

    朱新諾默默不語,一手輕摸著肚子。

    齊琪輕輕地說︰「如果不想回家,跟我回家好了。」

    聽到齊琪的話,朱新諾噗嗤一聲笑了,她壓低聲音,「我看他不爽才針對他的。」

    聽了朱新諾的話,齊琪恍然大悟,可隨後又蹙眉,「為什麼啊?」

    朱新諾神秘一笑,「你以後就知道了。」喜歡一個人,卻又煩惱那個人做事太霸道,她就控制不住叛逆心,大多數女生都是這樣的吧。

    齊琪隱約明白,也不再問了。兩個人趁還有點時間,多說一會話。

    白浩很快就到了,接朱新諾回去。齊琪也跟著他們一起到停車場,好把孕婦奶粉讓他們帶回去,白浩動作很迅速地搬動。

    朱新諾瞄了瞄她,「我讓我弟弟送你回去。」

    「啊?」齊琪搖搖頭,「不用了,我自己開車了。」

    接收到親姊姊的冷眼,朱新亞立刻服從,「齊小姐,我送你。」

    白浩忙完,看了一眼齊琪和朱新諾,雖然不知道朱新諾心裡什麼打算,卻不沒有開口幫忙的意思,反正他看緊他自己的女人就行了。

    「不用,你也開車來的。」齊琪堅決地搖頭。

    朱新諾的手纏上齊琪的,另一手放在凸起的肚皮上,輕聲道︰「你一個女生回去我不放心啦,讓我弟弟送你,你的車我打電話給車廠讓他們保養一下好了,你有空再去取。」

    孕婦最大,齊琪只好點頭贊同,「好啦,聽你的。」

    於是朱新亞開車送齊琪回家。白浩臨上車時不著痕跡地看了他們一眼,嘴角一彎,坐在駕駛位上。

    「不準通風報信。」朱新諾眼尖地說。

    白浩一笑,堅定地點頭。兄弟如衣服,再重要也沒老婆重要,所以,覃信,好自為之吧。

    覃信的車停在齊琪公寓樓下,他的手嗒嗒地敲著車窗。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他走人之後她不理他嗎,她不理他,他主動理她就好了,反正之前也是這樣過來的,可為什麼他就是放不下呢?他想看齊琪撒嬌賣萌求和好,為什麼他這麼簡單的願望實現不了呢?

    等他走出征信社,就開車在她公寓附近打轉,最後就停在她公寓樓下了。哎,他是奴性堅定啊,而她是癡傻,等她開竅來找他根本不現實,還不如他厚臉皮地纏上她比較好。

    這樣想想,那樣想想,最後他說服了自己,整理了一下衣服,他正準備下車,一輛轎電停住了他側前方。

    他耐著性子等那輛車開走,卻看到一道熟悉的人影從那車上走了下來,他睜大眼楮,真是不相信他自己的眼楮了。

    她從一輛陌生的車上下來了,而且送她回來的還是一個看著略微眼熟的男人。他一時沒想起是誰,醋意已經發酵了,他眼楮一紅,動作敏捷地跳下車,踩著火火的腳步,直接橫在她和那個男人之間。

    「他是誰?」他霸道地問,完全不在乎他們驚訝的神情,語氣不好地又問了一次︰「他是誰?」

    壓抑的怒火在他的語氣末梢飛揚,即便是反應遲鈍如齊琪,她也感受到了他少見的怒火。

    朱新亞其實不知道他老姊發什麼瘋,現在他隱約明白,他老姊把他推進了一個坑裡,他忙不迭地揚起笑容,準備好好解釋一下,結果……
覃信一拳往朱新亞的小腹打去,他從小就熱愛打架,是有名的打架王,而朱新亞呢,乖乖男一個,雖然會一些防身術,可是面對那堅硬如鐵的拳頭,他也只能傻傻地站在了原地。

    砰!堅硬的拳頭打在了朱新亞小腹左側的門上,朱新亞默默地垂眸一看,嘴角忍不住一抽,他的親姊姊啊,他的小命差點嗚呼了。

    齊琪在覃信打人的時候也愣住了,現在文明社會,誰會動不動就打人,而且他們都是成人了,幼稚的肉體搏擊根本於事無補。所以她也愣住了,聽到拳頭深陷在車門上時的聲音,她的身體狠狠一顫,接著她眼楮猛地一瞧,她被車門上的拳印給嚇呆了。

    覃信收回拳,「她是我的女人,你給我小心一點。」說完,他看也不看朱新亞,拉著齊琪的手就走,渾身的肌肉充滿著憤怒的力量,讓本來就嚇愣了的齊琪不敢說話了。

    朱新亞摸了摸額頭的冷汗,輕輕一笑,「好了,可以回去跟姊姊八卦了,孕婦最愛聽這些了。」

    朱新諾也沒想到這麼湊巧,正巧踫到了覃信,她真的是有神機妙算的潛能。

    另一頭的齊琪則是被覃信拉上跑車,跑車飛快地在路上奔馳起來,齊琪還未反應過來,傻傻地望箸前方,路景在餘光中快速地倒退著,

    車子很快就停在了一個安靜的角落,周圍沒有人煙,也沒有車流,只有他們。齊琪怯怯地轉過頭,對上了一雙冷如冰雨的黑眸,她的心跳不爭氣地跳著。

    雖然她有些笨,但她知道不能沉默,不能讓他誤會,她正要開口解釋,他卻更快地說話了,「他是誰?」

    冷酷的語調讓她鼻酸,他就是不相信她,她又不是腳踏兩只船的壞女人,他一副她紅杏出牆的狠戾模樣令她忍不住地想哭。

    他看著紅絲布滿她黑白分明的大眼,看著她擺出楚楚可憐的模樣,他沒有一絲動搖,宛若一灘死水,誰也激不起一點波紋,但他的雙手緊緊地握著。

    「他是小諾的弟弟。」齊琪還未哭,可聲音帶著哭腔,「我跟他沒有關系,你不要亂想……」

    「你又知道我在想什麼了。」覃信冷冷地諷刺。

    她眼楮一眨,一顆透明的淚珠掉了下來,「他只是送我回來,當時小諾和她前夫都在的,我……」

    「呵。」覃信尖尖一笑,「一個女人願意被一個男人送回家,你知不知道這代表什麼意思?」齊琪的下顎猛地一痛,被他的大掌使勁地捏著,他生氣地說︰「這表示你願意被這個男人追,甚至願意他送你到你的房間,你願意跟他上床……」

    啪!齊琪氣到全身發抖,手掌用力地往覃信的臉上一揮,看到他臉上那抹紅色的時候,她又心疼又氣憤,「都跟你說了,不是、不是、不是,你耳朵在哪裡!」

    他倏地用力抓住她兩條縴細的手臂,「我耳朵在哪裡,那你的眼楮在哪裡?為什麼就是不跟我結婚,就是因為你還有別的選擇,你是不是這麼想的?」

    「覃信,你去死!」齊琪怒紅了臉,手指不客氣地招呼著他的臉,留下淺淺的紅絲,「我跟他沒有關系,你為什麼對我這麼沒有自信!」

    她像一隻小野貓在他的懷裡折騰,他的臉上、脖頸上留下了不少她的痕跡,傷勢不重,看起來卻格外的可怕,他時不時地嘶痛一聲。

    她停下來,看著他狼狽的模樣,她臉上帶著淚地看著他,「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弄傷你。」

    「你不是故意,你不是故意讓別的男人送你回來,你不是故意拒絕我的求婚!」覃信憤然地說。

    齊琪也怒了,她一把撲倒他,將他壓在身下,「為什麼要結婚?感情穩定了再結婚不可以嗎,這麼急幹什麼。」

    別人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他這麼急著去送死,是不是真的腦子有問題?當然不是,他想擁有她,就是想要她,不僅僅是精神、身體上,更想要將她這個人成為他身分證上的配偶,如此她就是他的了,全部都是他的了。

    「你想跟我上床,是不是?」她突然含淚地看著他,「因為我說結婚就上床,你是不是就認為結婚了就可以上床,跟感情根本沒有關系,然後想離婚就離婚,也不管我了,你是不是這麼想的?」

    覃信生氣地說︰「我要上你,我之前就不會停手,我只是想要跟你結婚,我要你成為我的,成為我的老婆、我孩子的媽。結婚有什麼不好,為什麼不結婚?」

    「你就是想跟我做,所以才想跟我結婚的!」齊琪生氣地說。

    「Fuck!」覃信低低地咒罵一句,「你放開。」

    他們在吵架,從吃醋吵到結婚,又從結婚吵到做愛,齊琪恍惚覺得不對勁,可她很生氣,小臉哭喪著臉,「你就是想跟我做,如果我們做完了,你就不會想跟我結婚。」

    「你……」覃信氣結。

她抓著他的男性不放,她突然半跪在座位上,今天穿的裙子方便了她的動作,她手在裙子裡一放,拉開一邊的內褲,對著他的男性往下一坐,

「啊!」兩聲痛呼同時響起。

齊琪疼得小臉埋在他的肩膀裡,覃信咬著牙,凸起的青筋沿著他的額頭紋路跳動著,她的身體青澀,沒有一絲潤滑,他只能進去三分之一,他想衝鋒陷陣,卻又不敢妄動,徘徊在生興死的邊境。

他痛,她也痛,第一次想強人卻失敗了,欲哭無淚,沮喪不已。

他肩膀的肌膚感覺到一抹溼潤,那是她的眼淚,溫溫熱熱,流入他的心臟,溫暖了他的心,理智稍稍回籠,他想到了他們幼稚的吵架。為什麼會這麼幼稚地吵架呢?因為他吃醋了,他好不容易放下臉面來找她,她卻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他無法控制胸口熊熊烈火和濃郁醋勁。

「現在你爽了。」齊琪悶悶地說,柔軟的哭腔幾乎可以融化一個鐵石心腸的男人,「你得到你想要的了,我們不用結婚了。」

覃信剛剛冷靜下來的理智線瞬間又崩斷了,他抽緊下顎,大掌放在她的腰上,「妳厲害,強了我,上了我,現在還不想跟我結婚。」

說著,他的憐憫都消失了,他重重地掐著她腰肢,巨大的男性夾雜著暴力的動作,一下又一下堅定地抽插著,卻沒有頂入,只敢在前段聳動著,乾澀的花穴漸漸地溼潤,在最痛之後,痛楚漸漸地消散,但卻沒有給她帶來快樂。
她蜷縮在他的身上,像一隻受傷的動物嚶嚶哭泣著,小嘴呢喃著,「放開我、放開我……」

覃信閉上眼睛,控制著力道,不敢進入到她最深的身體裡,只進入三分之一,恰恰是男性的頂端進入,儘管如此,他也忍不住激動,彷彿要爆炸似的在她的體內尋求著慰藉。

可惡,可惡,可惡的女人……她把他們之間的第一次完全弄砸了,就算不是他們的公寓裡那張大床,也該是豪華酒店裡的那張大床,玫瑰紅酒、良辰美景。好吧,他們這樣也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可該死的,以後說到第一次,他只會想到這一次!

他額上冒著汗,身體的肌肉處在爆發的階段,最後受不了她的哭泣、她的緊窒,匆匆地拔出男性,白色的液體噴在她的大腿根處。

他重重地呼吸著,頭一低,白色的液體從她的腿上流了下來,他的心情難愛到了極點,不該是這樣,他們不該是這樣。

他低頭,她早已哭暈過去,汗漬布滿了她的臉頰,他輕輕撫摸著她的臉蛋,沙啞地說:「妳真行。」

他差點被她給吃了,到底她是狼,還是她是狼啊。

齊琪悠悠地醒過來,她動了動身體,發現肌肉很疼,私處只有輕微的不適,好像上過藥了,她低頭一看,她全身赤裸地躺在一張紫色大床上,絲綢的薄被隨著她起來的動作輕輕地滑落。

    這是一間格調很浪漫的房間,但她沒有心思欣賞,她頭痛地揉了揉頭,腦海裡卻都是她上了他的場景,她居然上了他!

    「你這副神情告訴我,你很回味剛才的滋味,嗯?」覃信從浴室走出來,全身赤裸如阿波羅神,姿態悠然地坐在她身邊。見她慌亂地拿著薄夠蓋著身子,不屑地哼了一聲︰「剛才不是很囂張嗎。不是你要上我?」他咬牙切齒地說,盡管只做了一點點,可那份滋味已經刻在了他的骨髓裡,他記住了她馨甜的滋味。

    「你走開,我要走了。」她紅著眼楮。

    他一把將她壓在身下,「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你要拋棄我?」他憤怒地咬著她的肩膀,「休想!」

    「我、我們都做過了。」她並沒有意識到他們只做了一點點。

    他的眼神一閃,心中有了一個主意,「就算做過了又怎麼樣,我就是要跟你結婚。」他扳正她的臉,「我要的是你的所有,不僅僅是你的身體。」

    齊琪咬著唇,他的話安了她的心,可她仍是忍不住說︰「可我就不想結婚。」

    他告訴自己,不能生氣,要找一個和平的方式解決問題,「哦,你想什麼時候結婚?」

    「三十歲。」她說。

    「可以,不過我們寫個協議。」他惡賊似的笑著,「以確保你不會拋棄我,浪費我等待你的青春時間。」

    「你……」她聽得目瞪口呆,他擔心她拋棄他?她更擔心他沒有定心呢,結婚還只是一時興起。

    「然後我也不能拋棄你,如果我們之間有一方拋棄了對方,那就結婚。」

    齊琪難掩氣憤地說︰「我是不會隨便拋棄人的。」她對感情很堅貞,「倒是你,如果你想分手,我們還結婚,那我耽誤了你,我會不好意思的。」

    好濃的諷刺意味啊,覃信好笑地看著她,「放心,你不用不好意思,因為這是我自願的,而且我像是會做出拋棄你的禽獸不如的事情來?」最後一句染上了威脅的意味,彷佛她敢點頭,他就會咬她一口。

    齊琪咬著銀牙,「哼,誰怕誰!」

    初初決定了協議的事情,覃信心情很好地將她摟在懷裡,「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沒有。」她搖搖頭,不服輸地說︰「倒是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別留下後遺癥。」

    盡管她在嘲諷他,他仍是相當開心地說︰「我完全沒有心理陰影。」能強上了他的女人根本沒有出世,如果讓她誤會,可以讓她放心,那何樂而不為呢。

    齊琪氣嘟嘟地看著天花板,「這裡是哪裡?」

    「我的汽車旅館。」

    「啊!你幹嘛帶我來這裡。」想到這裡有可能會有的邪惡工具,她打了一個冷顫,「我要回家。」

    「睡覺,別胡思亂想。」他也不敢亂來,畢竟上一次他是用盡所有才控制住自己,這一次他就不確定了。

    良久,在覃信以為她睡著時,她突然悶悶地說︰「我們以後不要吵架了。」

    他無聲一笑,「好。」他想起一件事情,「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一件事情嗎,要陪我去一個地方。」

    「嗯。」她點點頭。

    「明天陪我去吧。」

    「到底去哪裡?」她實在很好奇。

    「明天就知道了。」他沒有透露口風,神秘地說。

    齊琪不屑地想,神秘兮兮的,看他明天帶她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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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4-26 1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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