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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黑柔 -【悶騷酷哥】《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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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 02:13:00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黑柔 - 悶騷酷哥

真是一大污辱啊!他母親安排他照顧她,
他竟將她當成麻煩踢來踢去,
不過,她沒時間陪他討論去留問題,
她偷渡來台的目的是──找回自己,
但,雖查到了失憶前的自己是誰,
而她卻遭綁架,不過,
也「因禍得福」的得知殺害親生母親的兇手,
但是她現在憂心的是,他會來救她嗎……

真是怪女人一個,半夜竟主動跑去跟他睡,
好吧!就教訓她一下,讓她知道後果,
不過,他居然喜歡上這感覺,但,
令他喪氣的是──她做到一半竟半途睡著!
之後,在奶奶的強迫相處下,
他發現自己中了她下的蠱,一碰到她,
自己就會失去理智的像條發情的公狗,
看清自己的內心後,
他決定將這條「母狗」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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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 02:13:1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啊!好無聊喲!」

在廣大的客廳裡,關揚的歎息聲迴盪在屋子裡久久不散,坐在他旁邊正在翻閱報紙的闕洌睨了他一眼,然後眼睛繼續回到報紙上,頭也不回的說:「既然嫌無聊,你是吃飽沒事做,閒著也閒著,你就去幫煞整理文件吧。」

「我才不要!」關揚扁扁嘴道,「我幹麼要自找苦吃?」

闕洌闔上了報紙,今天沒有什麼大新聞,他為自己倒了一杯茶水,道:「反正你閒著。」

「你也不是閒著,那為什麼不去幫煞,為什麼我要去?」他反駁道。

「誰說我閒著的?」

「現在你坐在這看報紙,不是閒著你是在幹麼?」

闕洌重重哼一聲,「我是在查天蠍幫那批軍火的消息,看看報紙是不是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話也說得真好聽,誰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在查,這個月下來也不見你有任何的進展。」關揚諷刺他,看他好神在在,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的話。

「會有的。」闕洌啜了一口茶水,「倒是你,焰和他老婆出去國外度蜜月,他的工作得要由你來接手。」奇怪這茶水怎麼怪怪的?

「為什麼是我?」關揚怪叫著。

「理由很簡單,因為只有你最閒。」

「其他人呢?其他人也可以接手呀。」他抗議著。

「閻煞要忙幫內的事沒有空,醫院不肯放雲樊回來,你敢叫邪接手嗎?你要他接手也行,自己去跟他說。」

「算了吧,」關揚咕嚷著,「我才不會去碰冰山呢。」冷邪這個人從他身上散發出冷冷的氣息,只要站在他旁邊,就算是大熱天也會冷得直發顫。

「那就這麼說定了,由你接手了。」闕洌一副大事已定的模樣,又啜了一口茶水。

「喂!我又沒有答應。」關揚連忙說道。

「難不成你要幫煞關在房間處理文件?」這茶水的味道真的怪怪的。

「我才不要!」關揚想也不想的立刻回絕,一整天關在房裡,他會被悶死。

「那兩邊由你自己決定嘍。」闕洌聳聳肩道。

「好吧,我接手焰的工作。」他說得心不甘情不願的,暗焰的工作是維護安全,誰要找上門找碴就立刻還以顏色瞧瞧。其實這工作也是挺不錯的,總好過一整天關在房子裡批改文件得好。

「很好!」闕洌一副孺子可教也的點點頭,只見關揚原本那張充滿失意的臉孔,又迅速充滿了生氣,眼中有著調皮,嘴角微微一笑。

「洌,我忘了跟你說一件事。」

「什麼事?」

關揚突然站了起來,面朝著他往門口退後走了幾步,嘴角咧得好大好大,「你手上的茶水已經有一個禮拜沒有換了。」

闕洌臉色揪然大變,訝異的張大眼睛瞪著眼前手上端著的茶水。他剛剛喝了兩口?!

關揚還不怕死的加上一句話,「不知道那茶水有沒有生蟲,我希望你不會拉肚子。」

「去你的!」

闕洌的臉色青了一半,把手上的茶水連杯帶水往他身上丟去,關揚頭一偏,閃了過去,可是剛從門口踏進來的人可沒那麼好運,來人一看到某樣東西飛了過來,直覺性的伸手接住,杯子是接到了,不過水卻濺了出來,來人被潑了一身的冷水。

他們心想完蛋了!因為進來的正是閻煞,跟在他身後進來的冷邪幸好躲得快,沒有受到波及。

閻煞剛毅線條的唇不悅的抿成一條線,瞪著關揚和闕洌,「你們想鬧翻天是不是?」

闕洌帶著歉意說:「煞,真是對不起!我原本想扔揚那個渾小子的。」

閻煞瞪了關揚一眼,「揚,你又幹了什麼好事?」

「我沒幹什麼好事!」關揚滿臉的無辜。

「你還沒說你沒幹什麼好事,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這茶水有一個禮拜沒有換了,」

闕洌氣憤不平的指責道。

「你也沒問我呀!」關揚說得理直氣壯。

「你看到我喝,你不會阻止。」

「既然都喝下去了,你幹麼那麼計較做什麼?」

閻煞揉揉額角,真是吵死人了8好了,閉嘴!」

他們倆合上了嘴巴,龍頭老大都開口了,他們怎能不遵照他的命令。闕洌恨恨的瞪了關揚一眼,好傢伙!新仇加舊恨,哪天他一併要回來。

「揚,你就和洌道個歉了事吧?」閻煞轉向關揚道,任他們吵下去,依他看呀,就算吵得天翻地覆,也是一樣沒完沒了。

「為什麼?」關揚不服氣的道。

「你一點也不認為你做錯事嗎?」闕洌插嘴道。

「不覺得。」瞧他搖搖頭,回答的相當的理所當然,臉上根本一點也不愧疚,闕洌氣得咬牙切齒。

「夠了!你們,」閻煞歎了一口氣,「一天到晚吵個沒完,精力充沛是不是?

冽,天蠍幫手上那批軍火到底查出下落了沒有,還有揚,我看你閒著沒事做,乾脆幫我的忙好了。」

「不要、不要,」關揚連忙搖手拒絕,「我才沒那麼閒,我已經接下焰的工作了,我不想累死。倒是洌挺悠哉的,你叫他幫你好了。」末了,還陷害闕洌,並賞了他一個大白眼。

「你當我是你呀!」闕洌嘲弄的反唇相譏道,「天蠍幫哪個案子我已經查出一點眉目了,我相信不久就可以查出那批軍火藏到哪裡去了。」

「很好,幹得不錯,」閻煞點點頭,最後他轉問始終站在窗邊凝視著窗外的冷邪道:「邪,你那一邊也查出了什麼嗎?」

冷邪把眺望窗戶外景色的眼光調了回來,冷冷的道:「現在還查不出什麼來,不過這傢伙的勢力一定也不弱,要不然也不會做到幾乎天衣無縫的地步,我們的情報網竟然拿那人無可奈何。」

閻煞沉思著,「繼續追查下去,我想那人不可能會因此而善罷甘休的,他也很可能會轉移目標,你們要小心一點。」

「你是說買通殺手刺殺焰的幕後主使者嗎?」關揚問道。

「是的,沒錯!」閻煞點頭,「現在我們不知道他到底只是針對焰一個人,還是沖著我們來的,總之小心為上就是了。」

「放心!我是沒問題的,」關揚拍拍閻煞的肩膀,豪邁的大笑,「要是他敢上門找碴,沒問題,本大爺一定奉陪。」

「到時候沒人替你收屍。」闕洌冷笑道。

「去!你說這什麼話,好像在咒我死。」

「你放心好了,你是打不死的蟑螂,就算用拖鞋打再多次也打不死,使用再多的殺蟲劑也是白白浪費了。」這是褒是貶,關揚自己明白。

「你這個臭烏鴉!嘴巴永遠是那麼臭。」

「死烏龜!」闕洌回敬他一句。

這兩個又吵起來了!閻煞再度翻個白眼,簡直是敗給他們了,既然他們愛吵架就隨便他們好了,即使阻止他們,過不久也會再度吵起來,簡直白白浪費他一缸的口水。

☆☆☆

計程車經過一道長又高的圍牆,坐在後面的女性驚歎一聲,這圍牆真是長呀!

從外面望進去,只見到一叢叢的枯木夾著幾株梅花綻放,好不容易終於到了盡頭看到了大門口,計程車司機將車子停在大門前,司機轉頭對著女顧客說:「小姐,到了。」

「到了?!」她看看手上的地址又看看大門口。

大門口外面還站著兩個大男人,好像是保鏢之類的,因為看他們全身上下派頭全是清一色黑色,黑色的西裝、打個黑色的領帶以及相同顏色的西裝褲,好像電影上演的黑社會角色。一想到此,她就深感不安,她又問了一次,「真的是這裡沒錯嗎?」

計程車司機拍胸保證,「小姐,我開了那麼多年的計程車了,全台灣哪裡沒有跑過,在這裡沒有人比我更熟悉新竹了。」

「那謝謝你載我來。」

她發現自己的笑容幾乎僵在臉上,她付了車資,正要開門下車時,計程車司機突然壓低聲音,小心的提醒她。

「小姐,小心一點,我是不知道你上門找他們有什麼事,但是這屋子內的人聽說一個比一個行為怪異,雖然這一家族在這地方已經很久了,但是到目前為止,沒有人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

也許計程車司機是好心,但也相同的挑起她的恐懼,「謝謝你的提醒,我會小心的。」她露出了一個羞赧不安的笑容。

她下了車,目送著計程車揚長而去,逐漸消失時,她深吸了一口氣,提著唯一的行李,轉身面對大門口,現在鐵門緊閉著,她走向前對著那兩個大男人道:「對不起!打擾一下。」

這兩個大男人也頗有禮貌的,「請問小姐有什麼事嗎?」

「我……我想找個人……他的名字叫閻煞……」她緊張起來說話就結結巴巴的。

當她提到「閻煞」這兩個字時,兩位大男人相對望交換一個眼神,其中一名男人退下去,另外一名則和氣的問她:「請問你找他有事嗎?」

「我……我……」她牙齒咬著下唇,絞著雙手,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有人要我把一封信交給他。」

話才說完,剛剛消失的男人又突然出現了,嚇了她一大跳,他附在另一人的耳邊說著悄悄話,他則點點頭對她道。

「你先進來吧。」

他將鐵門打開讓她進來,她有些不安,但還是鼓起了勇氣踏了進去,她前腳才踏進去,背後的門就鏘的一聲關上了,她的心也因此受到了驚嚇,嚇了一跳,不安、恐懼讓她感覺到自己的孤單。

那男人再帶領著她穿過種滿桃櫻梅李樹的大道,此時冬天,梅樹感覺到寒冷,開得滿枝的梅花,點綴其間霎時好看極了。

她抬頭看著一路上兩旁有梅花夾道,彷彿一伸手就可以拈到梅花,寒風一吹,它依然挺立在寒風中,清新的泥土味混合著梅花的清香味十分的讓人心曠神怡。她抬頭,溫暖的冬陽煦煦的穿過一重又一重交錯的枝頭落了下來,光線點綴的五彩光芒,她微微瞇著眼睛用手抵擋著刺眼的陽光。

在她看得入迷的時候,不知不覺他們走到了盡頭,赫然出現一幢巨大的建築物,兩旁佔地寬廣,還有迂迴的走廊。

那男人帶她走進屋內,一進去就是客廳,地上鋪著光滑的大理石,光可鑒人,她低頭看到自己臉上充滿了不安的神情。

☆☆☆

正當他們兩個你罵過來、我罵過去的時候,一個電話鈴響打斷了他們的對罵聲,閻煞伸手就把電話筒給抓了起來。

「喂……」閻煞聽對方講話聽了一會,然後沉思了兩、三秒後交代下去道:「先請她進來。」隨後掛上電話。

關揚和闕洌也停止爭吵了。 關揚是一根腸子通到底的人,他捺不住好奇的問道:「到底有什麼事?」

闕洌 比起他有耐心多了,因為他知道關揚會代替他把心中的好奇給問出來。

「有個女人指明要找我。」閻煞淡淡的說道。

「指明要找你?!」關揚露出了曖昧不清的眼神,睨著他,「煞,你該不會把人家的肚子弄大了,現在人家找上門來啦?」

「如果是你還比較有可能,煞才不會幹那種事。」不等閻煞開口,闕洌就替他辯白。

「奇怪?你是煞肚子裡面的蛔蟲是不是,你怎麼知道得一清二楚?」關揚十分不服氣道。

「好了,不要再吵下去了,再吵我就把你們統統丟出去。」閻煞威脅道。

閻煞都已經下通牒了,他們立刻乖乖的閉上嘴巴不敢造次,要不然他真的是說得到做得到。為了不被他丟出去只好聽從命令,免得到時候一場好戲就看不到了,他們可是會抱憾終身。

等到他們兩個終於肯閉上嘴巴,停止他們的爭論後,閻煞拿起桌上的遙控器,往牆上一按,一個巨大的螢幕從天而降,他再按一個鈕,螢幕開始出現劃面了。在二樓的監視室內可以把劃面傳送到每一個角落,以提供方便,原本雪白的螢幕突兀的出現一個全身漆黑的大男人身後跟著一個體態嬌孝柔弱的女孩子走在桃櫻梅李花大道上。

雪白的肌膚映著她那雙盈盈秋波的大眼睛,黑得像黑綢般的頭髮在陽光的照射下有些顯得紅棕色,風微微吹著,吹起她的髮絲露出了她纖細白嫩的頸子,她臉上流露出的不安讓人想好好的把她擁在懷裡,替她抵擋住風雨。

梅花的花瓣恰好落在她頭頂上,她仰起頭對著監視攝影機,眾人倒抽了一口氣,難不成她發現他們在監視著她?不過,她竟然對著鏡頭露出了一個比陽光還燦爛的笑容。

眾人不禁感到疑惑,她是因為發現他們才對著他們笑嗎?」可是她的笑容是如此天真稚氣、自然而然的,不像是故意做作的舉動。

等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鏡頭中之後,閻煞知道她已經接近主屋了,他把劃面切掉,再按一個按鈕,螢幕又升了上去。

隨後在門口出現了兩個身影,正是先前螢幕上出現的兩個人,保鏢帶她進入了屋內就退了下去,留她一個人站在大門口低垂著頭注視著地板。

關揚覺得好笑打趣道:「地上有什麼東西嗎?沒想到咱們比不上一塊地板來得有魅力,竟然得不到你的青睞。」

她知道那渾圓充滿磁性的男聲是在說她,她臉一紅抬起小臉看著在場四位帥哥,頓時倒抽了一口氣。

好帥哦!她眨眨眼睛,想確定眼前四位如希臘神祇般的俊美男子是不是真的?

不過證實了眼前不是幻影,她連同眨了好幾次眼睛,證明自己不是眼花了。一名像太陽散發熱力的男子衝著她笑,他笑起來就像純真的小男孩一樣,使她不知不覺也對他露出了一個微笑。

她再把眼光調向旁邊的三位男子,在那開朗的男子身邊有一個看起來十分瀟灑的美男子,他的眼光十分疏離帶些警戒,嘴角微微往上勾起,似笑非笑的,有點捉摸不定的男人。

最教她注目的是站在窗戶邊的男子,他始終把頭面對著窗戶看著窗外的景色,頭轉也不轉,從側面看過去,大概知道他也長得十分的俊美,但是帶了幾分的冷峻,從他身上散發出「請勿靠近」的警告氣息,教人不由自主的就想和他保持一大步距離。

她把眼光調向最後一個男人,他長得……嗯!該怎麼說呢?她歪著頭想著。他長得很嚴謹,看起來很嚴肅的人,雖然他長得也不錯,但是臉上的線條太剛硬了,可以看得出來他似乎不常笑。他是標準的衣架子,西裝穿在他身上流露出領導者的風範,壯碩的身體線條完美的無懈可擊,黑眸深邃中有一股逼人的氣魄。

她注視閻煞特別久,覺得他長得十分的像閻伯父,她向閻煞不確定的開口道:「請問你就是閻煞嗎?」

閻煞微微瞇起了眼睛,「你是誰?我們認識嗎?」他迅速的搜尋腦中的記憶,但在他的腦海裡不曾出現過她,那她是怎麼知道他就是閻煞?

在報紙雜誌上是不可能出現他的照片的,他們一向很隱密,是不會讓人知道他們的總部就在台灣,以免讓一些想消滅「風雲格月」的人知道。但是這女孩怎麼知道他就是閻煞?除非她來此是有目的的,他不禁提高了警覺心,意味深長的看著她。

她搖搖頭,「我們不認識。」

「那為什麼你可以確定他就是閻煞?」關揚忍不住好奇心的搶先開口問道。

「因為他長得很像閻伯父。」她一副很理所當然的說。

閻煞卻皺起了眉頭,「你認識我父親?」他十分懷疑的問。他父母在國外,所以不能證實她是不是父親的客人,或是有心分子利用這機會假冒混進來的。

關揚靠近閻煞身邊,跟他私下商量著半開玩笑的說:「煞,可不可能是你父親在外面的私生女,你同父異母的妹妹……」話還沒說完,就重重挨了閻煞一記拳頭。

關揚痛得捂著肚子申吟著,闕洌在旁邊諷刺的揚起了微笑,幸災樂禍的說:「狗嘴吐不出象牙來。」

關揚抱怨著,「煞,你下手不會輕一點嗎?」

閻煞丟給他一個冷淡的眼光,「活該!」誰教他開這種無聊的玩笑。

她不知道他們為什麼突然打了起來,眼光來回的穿梭在他們兩人之間。

閻煞把注意力再次轉回她身上,帶著命令的口氣道:「回答我的問題。」

她被嚇壞了,怯生生的說:「是你父親救我一條命的,他叫我來找你,這裡有一封信……」她手忙腳亂的翻找身上的口袋,拿出了一封信交到他手上。「他要我交給你。」交給他時,她手還微微顫抖著。

閻煞不禁蹙著眉,他真的有那麼恐怖?看她像只受到驚嚇的小白兔一樣,不停的顫抖著。

他接過了信,打開信封一看真的有一封信,信上的確是父親的字跡。

親親吾兒: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母親陪著父親和其他兄嫂們正在太平洋上享受著溫暖的陽光和蔚藍的海水,你一定很羨慕吧。

閻煞翻翻白眼,這有什麼好羨慕的。

好了,廢話不多說了,咱們回歸正題吧。我想請你代為照顧拿這封信去找你的那個女孩,她是我們在夏威夷的海岸邊附近,發現她漂浮在海上,於是我們便把她救了上來,在她奄奄一息的時候,幸好遇上了我們,她才不至於向閻羅王報到。

他這個父親到最近還不改本性,吹噓自己。閻煞搖搖頭,無可奈何的繼續看下去。

可是呢,當時救她上來時,她的後腦似乎被暗礁撞擊過,喪失了記憶,在幾個月的調養下,她的記憶沒有半點進展,因為她講了一口流利的中文,再加上沒有大陸的口音,我們大膽的假設她是個台灣人,所以我們想把她送到台灣來,看能不能找回她的記憶。

所以兒子你得要好好的照顧人家,她可是很得我們這幾對夫婦的疼愛,要是她住得不舒適,我唯你是問!

父閻武筆閻煞看看信的內容,覺得有點不大對勁,既然她失憶、沒有身份證的情況下,她是怎麼通過海 關那一關的……難不成用偷渡過來的?閻煞傷腦筋的想著,以他父母親的作為,很有可能。一個沒有身份證的女孩,他父母還真會給他找麻煩。他額角的青筋抽動著。

「我也看看。」關揚把他手上的信抽走,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然後吹了一記響亮的口哨。

「天哪!她竟然沒有身份證?」關揚把問題的癥結給點了出來。「煞,你的問題可大了,你父母竟幫你找了一個麻煩送上門來。」

當她聽到關揚說自己是麻煩時,人微微畏縮了一下,然後挺胸而出,「既然你們嫌我麻煩,那我不打擾你們好了。」

闕洌瞪了關揚一眼,責怪他那一張嘴巴傷了人家。

關揚連忙搖手道:「我不是指你。」

為時已晚了,她堅定的說:「不用麻煩了,我的事我會自己解決。」

閻煞銳利的眼光射了過來,一針見血的說道:「你既然喪失了記憶,你知道在台灣哪裡有你的親人嗎?人海茫茫,人單勢薄的你想上哪裡找?」

她無話可說,斗大的眼淚滴了下來。她覺得自己好委屈,如果可以的話,她也不想給他們添麻煩,可是喪失記憶的自己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能靠的只有他們而已,而他們卻嫌她是麻煩,愈想愈傷心,淚水不停的從泛紅的眼眶中流了出來。

眾人一陣錯愕,沒想到她竟然說哭就哭一點預兆也沒有,頓時把他們幾個弄得人仰馬翻。該怎麼辦才好?安慰女孩子是他們最不在行的事,一個個你望我、我望你的,沒有一個人向前安慰她。

最後他們用眼神對閻煞說,人是你弄哭的,自己想辦法。

閻煞不耐煩的低吼道:「不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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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 02:13:34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沒想到,經閻煞這一吼,她的眼淚反而掉得更凶,冷邪轉過頭來,冰冷的眼眸微微透露出不耐,她的哭泣聲變成了噪音,真是吵死人了。

闕洌和關揚睨了閻煞一眼,意思是責怪他說,哪有人像你這種安慰法的?

「那你們自己來安慰她不就好了嗎?」閻煞惱羞成怒的說。

關揚連忙撇清,「人是你惹哭的,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闕洌也一副與我無關的模樣。

閻煞口中喃喃咒罵著,這兩個死沒良心的東西,虧他們還是同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同伴,竟然他有難了也不來幫忙,他就不信搞不定一個女孩子。

「不要哭了!」他的口氣有些火爆。

他們各翻了一個白眼,這個頑固不靈的傢伙不會放下身段,輕言細語的安慰女孩子嗎?

「這是怎麼回事?」雲樊一踏進門就看到客廳「水禍成災」,一個女孩子夾在四個大男人之間嚎啕大哭,看他們臉上都一副很為難的樣子,看起來手足無措極了,尤其是閻煞臉黑了一半。

他們一看到雲樊就知道救星來了,關揚走到他身邊向他求救,「樊,拜託、拜託,你叫她別哭了好不好?」

「先告訴我,這女孩子是誰?你們幾個大男人怎麼欺負一個女孩子?」雲樊感到莫名其妙,提出了好幾個問題。

關揚大叫冤枉,「人不是我弄哭的,你要怪就怪煞好了。」

「煞?!」怎麼可能?就算煞平時很嚴肅,近乎無情,但是不曾惹一個女孩子哭泣過?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已經被搞得一頭霧水了。

「好了、好了,先不說這個了,你先把她擺平再說。」關揚把雲樊推到女孩子的身旁,要他動用他舌粲蓮花的能力逗她開心,只要她不哭什麼都好。

「乖,不要哭了,再哭下去你這個小美人就會變得很醜哦!」

他輕拍她的肩膀,吸引她的注意力。她原本哽咽哭泣著,卻被他這一番話逗得噗的一聲笑了出來,笑時眼角還帶著淚珠。

眼前這個男人沒有先前四位的男性那麼強的侵略性,柔和臉龐、儒雅的外表帶給人一種足以信賴的感覺,那雙充滿溫和的眼神看起來是那麼的溫柔。

關揚大叫,「太好了,樊,還是你有辦法,不愧是醫生對女孩子有一套。」

「我的身份跟女孩子有什麼關係?」雲樊不解的問道。

「當然有關,你不就是把在醫院的那些小孩子哄得服服帖帖的,拿來哄女孩子一定有效。」

雲樊沒好氣的道:「很抱歉,哄小孩子那是小兒科的工作,我可是拿手術刀的。」

海潮被他們兩個人的一答一唱的對話逗得眉開眼笑。

此時閻煞臉上卻臭臭的,這個該死的女人!被雲樊這麼一逗就不哭了,而剛剛他叫她不要哭,她理都不理。太可惡了!

雲樊低下頭問她:「你叫什麼名字?」

「海潮。」

「咦?你不是喪失記憶了,怎麼會記得自己的名字?」闕洌好奇的問道。

「海潮這名字是閻伯母和其他伯母幫我取的。」

闕洌想,其他伯母一定指的就是他和樊、洌、邪、焰的母親。

「喪失記憶?!」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喪失記憶呢?」雲樊滿肚子的狐疑。

「我來告訴你好了。」

關揚把信的內容從頭到尾的說給雲樊聽,聽完以後,雲樊好心的建議道:「你要不要到我醫院做個檢查看看?」

「不用了,」海潮神色黯然的說道,「閻伯父曾經帶我到美國最大的醫院去拜託腦科醫生過,他們說這個失憶症沒有辦法治好,只能等我慢慢的想起來,也許我這一輩子再也想不起來了。」她心灰意冷的說道。

「有耐心一點,你會想起來的。」雲樊摸摸她的頭安慰她。

「謝謝你!」海潮充滿感激的看著他,謝謝他的加油打氣。

這時候電話鈴響徹雲霄,閻煞不耐煩的接起電話,聲音低沉的對著電話的另一頭問道:「喂,找誰?」

「找誰?!臭兒子,老媽的聲音你都聽不出來嗎?」

閻煞沒好氣的道:「你又沒出聲,我怎麼知道是你?」然後接著說道:「有什麼事嗎?」

經過兒子的提醒,樂宜真才記起打這一通電話的主要目的。「我問你,人到你那了沒?」

「人?!你指的是誰?」閻煞懶洋洋的問道。

「海潮呀!她還沒到你那嗎?沒道理呀,照時間來計算的話應該到了,她該不會出了什麼事吧?」到最後演變成她在自言自語,口氣顯得憂心忡忡的。

「我又沒說她沒到。」過了一會兒,閻煞才提醒母親。

「夭壽!她到了,你不會跟我講一聲嗎?害我白操心,身上不知死了幾百個細胞。」聽兒子這麼一說,樂宜真開口就是一頓臭罵。閻煞盡量把電話筒拿離耳邊遠一點,就連站在旁邊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等她足足浪費了一缸的口水後,口氣才和緩了下來命令道:「你把電話拿給海潮,我要跟她講話。」

閻煞一言不發的把電話筒扔給海潮,海潮差點措手不及的把電話筒接住,手忙腳亂的接住後,她把耳朵附在電話筒旁,「是閻伯母嗎?。因為剛剛哭過的關係,她現在說話有濃濃的鼻音。

「海潮,你怎麼啦?聲音怎麼怪怪的。」

「沒有啦!」海潮想敷衍過去,但是樂宜真是何等聰明的人,豈是那麼容易被她含糊的話矇混了過去。

「沒有?!」這好像哭過的聲音,她問道:「海潮,是不是我這個臭兒子欺負你,你不用怕,伯母給你當靠山。」

即使她這個靠山再強硬,但是她人在國外,離台灣有千里遠,也不可能一下子趕回台灣來。

「閻伯母,他們真的沒有欺負我,都對我很好,您就不必擔心了。」她不想因為自己而害閻煞被挨罵,因為自己已經成了他的包袱了,她不想再增添他的麻煩。

對於她的好心,不知道閻煞作何感想,闕洌偷瞄了他一眼此時他面無表情的,猜不出他心中的想法。

「真的?!」樂宜真充滿懷疑。以他這兒子劣根性,就算對女人也是冷言熱諷,毫無憐香惜玉之心,那張死板板的臉孔不知道是擺給誰看的。

「嗯。」海潮確定的嗯了一聲。

「海潮,你叫我那臭兒子接電話。」

「好。」海潮乖巧的回應道,把電話交還給閻煞。

閻煞接了過來後,喂了一聲。「媽,還有什麼事嗎?」

「我告訴你,要好好的照顧海潮,幫她找回她的親人。」

閻煞口氣慵懶的回話,「為什麼我要照顧她?」

「很簡單,因為這是你母親大人的命令,要是你惹海潮哭的話,後果自行負責。」

話一說完,樂宜真瀟灑的把電話卡的一聲掛斷了。

面對著無人嘟嘟響的電話筒,閻煞臉上帶著無奈和被打敗的神情。

關揚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別難過、別難過!」

閻煞瞪了關揚一眼,被他嚴厲的一瞥,關揚只能僵硬的收回自己的手。

「洌,你能幫她弄到一張身份證嗎?」他問道。

「這倒是沒有問題。」闕洌說得倒是挺輕鬆的。

閻煞無言的看了海潮一眼,並沒有多說些什麼話掉頭就走。

海潮覺得自己好像不受歡迎一樣,心裡頭怪難受的。

☆☆☆

「你就是宜真叫閻煞照顧的那個女孩?」正當閻煞走後,雲樊正準備帶她到客房住下來時,這時候閻奶奶卻突然出了聲。

海潮看到位白髮蒼蒼、眼光卻依然銳利的老婦人從另一扇門口走了出來。

閻奶奶將海潮從頭到腳打量一番,她含著銳利的眼光直直的逼視著海潮,教海潮被瞧得渾身不對勁,臉上流露出忐忑不安的心情。

閻奶奶把她全身打量完了後,滿意的點點頭,「嗯,是個難得一見純真的孩子。」

看得出來她的眼睛充滿真實,不像時下一些女孩子充滿了虛偽,要看一個人是好是壞,看她的眼神是否正就知道了。「好女孩,你叫什麼名字?告訴閻奶奶。」

閻奶奶放緩了聲音,不像平日那麼嚴肅,以免嚇到了她,她看得出來這女孩眼睛裡也同樣的充滿了不安。這也難怪,失去了記憶,沒有半個親人可以依靠,處在陌生環境當中怎麼會有安全感呢。

海潮記得閻伯母也曾經跟自己說過她有個婆婆,一定就是這位奶奶吧。想到這,海潮的心情就放鬆了下來。

她微笑的向閻奶奶問好,「奶奶,您好!我的名字叫海潮。」

「海潮?!名字挺不錯的,過來閻奶奶這。」閻奶奶招手要她向前。

海潮明顯的有些侷促,雲樊遞給她一個鼓勵的眼神,她深吸一口氣向前跨了幾大步來到了閻奶奶面前。

閻奶奶微笑的點點頭道:「長得眉清目秀的,是個罕見的女娃兒。」她捉起海潮的手安撫著,「聽說你喪失了記憶是不是?」

雲樊和其他人一點也不意外閻奶奶的消息怎麼那麼靈通,因為自然有人會向她報告,畢竟她還是這一家的主母,凡發生什麼大事小事都逃不過她的耳朵。

「嗯。」海潮點點頭。

「你放心,我們會幫你找到你的家人。」

「我知道,可是人海茫茫也不知道該從哪找起才好?」她的眼光有著難掩的悲傷。

「可憐的孩子。」她的乖巧柔順再加上可憐的身世,閻奶奶不由得開始心疼這位女孩子,要是閻煞能娶到這個好的女孩的話,自己一定會把她棒在手掌心裡疼。

想到這,閻奶奶笑著建議道:「要是真的找不到你的家人的話,就做我的孫媳婦好了。」

雲樊、闕洌和關揚一聽額頭冒著冷汗,大呼一口氣,還好閻奶奶的主意不是打在他們身上,這種美人恩他們實在是無福消受!他們不禁開始可憐閻煞,閻奶奶喜歡亂點鴛鴦譜,竟然點到閻煞頭上來了,還好他不在現場,要是他知道的話,一定氣得臉部發黑。

閻奶奶腦中的一個計謀開始慢慢成形了,她要把他們湊在一起,適時的推他們一把,要是閻煞那孩子不懂得把握的話,這可是他的損失。

她笑得意味深長,所有人看了不禁捏了一把冷汗,閻奶奶該不會是真的想把海潮塞給閻煞吧?

「揚,把海潮的行李拿到火居去。」閻奶奶吩咐關揚道。

火居?!關揚吶吶的開口道:「奶奶……可是……那不是……」

閻奶奶打斷他的話,「沒關係,有事我會負責的,你就把她帶到火居好了。」

「好的。」關揚抹了一下冷汗,他可以想像閻煞捉著他的衣襟朝著他怒吼的模樣。

隨後閻奶奶轉向海潮露出和藹的笑容,「海潮,你放心,要是他敢欺負你的話,我不會輕易饒過他的。」

什麼意思?!海潮聽得一頭霧水。

雲樊提起她的行李,「來吧!我帶你到你的房間去吧。」

閻奶奶拍拍她的手鼓勵她跟上去。

海潮充滿疑惑的眼神,至今還搞不懂閻奶奶那一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

關揚帶著海潮穿過無數彎曲的迴廊,最後來到了一幢房子前,這一幢房子是兩層樓高的洋房,還有廣大的陽台,而前門大門口有著鯉魚池噴著小水柱,鯉魚池也差不多大約四坪的土地那麼大,在鯉魚池裡有著五、六條鯉魚,還有荷葉的殘骸;

在鯉魚池旁種著青翠的草皮,讓人忍不住想把鞋子脫掉,體驗一下赤足踩在草皮上的感覺。

「這裡就是火居了。」關揚打開門讓她進去。

裡面很廣闊,但是冷冷清清的,讓海潮感到很不安,「就我一個人住在這一幢房子裡?」

「你放心,還有一個人跟你做伴。」關揚一臉神秘兮兮的笑著說。

「是嗎?」她頓時安了心。

這麼寬廣的大宅子裡只有她一個人住的話,她會感到恐懼,尤其是在夜晚,外面的風特別強勁像是鬼在哭嚎一樣,還好她不是一個人住,既然有人陪著她,她就安了一半的心。

海潮睜開好奇的眼睛向關揚提出疑問,「是誰?」

「你以後自然就會知道了。」關揚露出了俏皮的笑容,然後提著她的行李上了樓梯來到二樓的房間,木製的樓梯踩在上面發出嘎嘎響的聲音,一上二樓就看到兩扇門,關揚打開其中一扇門讓她進去。「這就是你的房間了。」他把電燈打開,光線照滿了每一個角落,海潮幾乎不相信這就是她的房間。

一張大床佔去了房間五分之一的空間,床頂上有著白色的床罩以一條紅色編織而成的繩子給綁著,免得它落了下來;白色的羽毛枕頭和粉紅色的被單就像小公主的房間一樣,床邊有電話、梳妝台、電視機、小冰箱,裡面應有盡有,就像個小套房一樣。

「你滿意嗎?要是缺了什麼告訴我。」

海潮急切的搖搖頭,「不用了,這就夠了,這麼好的房間,我已經很滿足了。」

「那就好,在這一幢房子你可以隨意使用,但是我勸告你,你隔壁那一間房間最好不要闖進去知道嗎?」

「知道了。」海潮聽話的點點頭,心想那大概就是和她住在同一幢房子的同居人的房間吧。

「好了,你先休息吧。」關揚先退了下去,順便把門給帶上。

海潮先是到處看看,她的房間一出去就是陽台,陽台很大,她看了一下,隔壁的房間和她共用一個陽台,隨後她到處摸摸,最後脫掉鞋子倒頭躺在床上。

哇!好柔好暖的棉被哦,她手抱著棉被聞著從棉被上傳出來清新的味道,不知不覺眼皮漸漸闔上了,心想只要睡一下,睡一下就好了,她的眼睛不由自主的閉上,不那麼一會她就去夢周公了。

☆☆☆

海潮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傍晚時分了,房間是昏暗的,從落地窗望出去是紅色的夕陽被山吞噬著,天空開始出現深藍色,代表夜晚即將降臨。

她揉揉眼睛,打了一個哈欠,沒想到自己竟然睡了那麼久,整整睡掉一個下午的時間,此時她睡眼惺忪的從床上爬了起來下了床,左張右望的到處尋找鞋子,終於在床底下找到一隻鞋子,另一隻鞋子則被她丟到門口邊。

她打開門,此時夕陽的餘暉只剩下一點點,整幢房子十分的灰暗,她從樓梯下來,到處尋找著電燈的開關,在牆壁摸索了老半天,每一個開關她都按按看,終於被她摸到了客廳電燈的開關,瞬間客廳的電燈大放光亮。海潮點點頭,這下亮多了。

「這是怎麼回事?」閻煞還沒有進入屋子內就看到屋子內有燈光,他以為是張媽幫他點的,但沒想到一進門就看到海潮在他的房子內,他立即發出了咆哮聲。

海潮被他突然出現在大門口發出的咆哮聲嚇了一跳,轉頭看是閻煞時,手足無措了起來。

「你怎麼會在我的房子裡?」閻煞咄咄逼問道。

「我……我……」海潮被他滿臉的猙獰嚇得舌頭打結,說話結結巴巴的。

「你這孩子說話小聲一點,不要嚇壞海潮了。」正巧閻奶奶適時的出現,幫海潮解了圍,海潮立刻躲到閻奶奶身後,閻奶奶半帶責備的說:「你看!你把她給嚇壞了。」

閻煞一言不發,不過看得出來他正在生氣當中,「她怎麼會在這裡?」

「是我安排她住在這裡的,難道不行嗎?」閻奶奶回嘴道,知道他這個孫子不敢對她的話有任何的意見。

「奶奶,主屋有客房,為什麼要安排她住在我這呢?」

「她一個女孩子家住在客房裡不安全。」

閻煞對奶奶編的借口嗤之以鼻,什麼不安全,在「風雲格月」裡戒備那麼森嚴,他就不信有誰會闖進來。

閻奶奶就知道他會不信服,隨口又編了一個借口。「我們住得那麼遠,她住在離我們一段距離主屋的客房裡,怎麼能照顧得到她?」

她這麼大了,不是三歲小娃了,還需要人照顧嗎?閻煞諷刺的撇撇嘴,奶奶的用意,他十分的清楚,八成她是想孫媳婦想瘋了,想把這個女孩塞給他。閻煞忍氣吞聲的把夾帶火藥味的口氣嚥了下去,好言相勸的說:「奶奶,咱們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會被說閒話的。」

「你只要行得正坐得當,你管人說什麼閒話。」

「可是她是個女孩子家,好歹也得顧顧她的清譽。」閻煞用眼光的余角瞄了海潮一眼,淡淡的說。

「奶奶,算了,」海潮拉拉閻奶奶的衣袖道,「我住在客房裡就行了。」她不希望為了她的事,害得他們祖孫兩人意見分歧吵架。

「海潮,你放心,奶奶會替你討回一個公道的。」

閻煞真是哭笑不得,他又沒對她做出什麼事,要向他討回什麼公道?他面無表情的說:「既然如此,奶奶您不會安排她住在他們幾個其中一個的房子裡嗎?他們指的是闕洌、關揚、雲樊這幾個人。

「這可不行!」他們三個從大門口走進來,一進入客廳就異口同聲的說。

「煞,你太過分了!難道你沒聽過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嗎?」關揚搖搖食指,露出不贊成的表情。

「沒有,我只聽過不想要的麻煩就踢給別人代為處理。」閻煞慵懶的微笑說道。

「煞,你可別忘了,」雲樊從後面按住他的肩膀,「這個麻煩可是你父母替你找的,我們沒有那麼義務幫你代為處理吧?」雲樊的笑容挺賊的。

「煞,你就乖乖認命吧。」闕洌也加入了勸說的一員。

「你們想我會乖乖認命嗎?」閻煞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看了他們三個一眼,眼中有著反逆。

「煞,你別多做掙扎了,反正她注定是你的麻煩,你還是乖乖簽收得好。」

「如果我說不要呢?」他的肌肉緊繃著,準備和他們三個人打上一架,緊張的氣氛一觸即發。

「夠了,」海潮發火道,「既然你們都嫌我麻煩,我走好了!」她轉身衝上二樓,留下他們幾個人目瞪口呆。不一會,她提著原封不動的行李箱下樓,穿過他們幾個人的身邊在閻奶奶面前停祝

「海潮,留下來。」閻奶奶蹙著眉頭想盡辦法勸她留下。

「奶奶,謝謝您對我的照顧,請您幫我替閻伯父、閻伯母問好。」她向閻奶奶深深的鞠了一個躬,然後踏著堅定的腳步頭也不回的往大門口走去。

閻奶奶氣急敗壞的對他們幾個渾小子道:「你看!人都被你們氣走了,我不管了,你們自己解決。」說完,她重重的拂袖而去。

「煞,快去追呀!」關揚推推閻煞要他追上去。

「為什麼不是你們去追?」閻煞哼了一口氣。

他們異口同聲的說:「因為你是罪魁禍首呀!」

閻煞沉默了會,終於在心不甘情不願的情況下,慢慢的往大門口走去。

關揚看得都快氣死了,「以他那麼優閒的腳步怎能追得上她?」

他們十分的不放心,三個人相望了一眼,決定跟在閻煞身後追上去看看結果如何。

海潮一踏出風雲山莊,人就有些茫然,世界那麼大哪裡有她的容身之處呢?想到這,眼眶就熱熱的,她蹲了下來把臉埋在手掌裡哽咽哭泣著。

閻煞一踏出去左右張望了一會,想看她往哪一個方向走去,突然傳來了熟悉的哭泣聲,他往哭泣聲傳來的方向轉頭一看,竟看見她就蹲在圍牆邊哭泣著。他走到她面前,什麼話也不說就靜靜的呆在原地。

海潮蹲在地上哭了良久,抬起那張哭花的小臉蛋,臉上涕淚縱橫,她看到穿著一雙黑皮鞋的人站在她眼前,她的眼光往上,看到閻煞就這樣不哼一聲,面無表情的俯視著她。

等到她抬起頭來時,閻煞才淡淡的道:「回去吧!」

「回去?!回去哪?」她的聲音低啞道,「我沒有可以去的地方,你要我回去哪裡?」話一說完,淚又流了出來,她負氣的迅速用手把眼淚給抹乾。

「你可以待下來。」

「我不要待在這惹人厭。」海潮賭氣的道,她也是有自尊的人,豈容他一再踐踏。

「你不是說你沒地方可去嗎?你不待下來,你要去哪?」他銳利的眼光睨著她,一股壓迫力逼得她喘不過氣來。

這個是現實問題,海潮啞口無言,能去哪?她什麼地方也不能去也去不了,她沒忘了自己是個沒有身份證的偷渡客。

海潮極為委屈的道:「你為什麼討厭我?」他老是嫌她麻煩,不是討厭她是什麼?

閻煞猶豫了會才回話,「我不討厭你。」他之所以對她那麼排斥是因為他知道父母親的企圖和奶奶一樣,都想把他們湊成一對,來個日久生情,他討厭他們這樣子的做法,所以才想極力的擺脫她,不過對她倒是不討厭就是了。

海潮突如其來的起身,猛力的撲到他的胸膛上抱住他,哀求道:「我自己會照顧自己,洗衣、煮飯、整理房子以及做家事,我不會帶給你惹麻煩的,所以……請你不要嫌我麻煩好嗎?」

閻煞聞到從她發上傳過來的一股沁香,當她緊緊的抱著他時,他的心不禁一慟,但立刻強迫自己把她推開。

「隨便你,你要住下就住下吧。」

意思就是說她可以往下來嘍,海潮衝動的往閻煞的臉頰上印了一個吻,事後,她後悔極了,她怎麼那麼大膽?

她滿臉通紅的說:「謝謝你!」

閻煞那一張臉孔依舊保持平靜,但心中卻波濤洶湧,她這種類似孩子氣的舉動,讓人不知不覺的想疼她。閻煞立即提醒自己。 別忘了,她可是你碰不起的人!

「來吧!我幫你提行李。」看她吃力的提著行李,腳步蹣跚的走著,他一時看不過去接過她的行李箱。

「謝謝!」海潮沒想到他還挺體貼的。

當他們走進鐵門時,看到雲樊、關揚和闕洌 鬼鬼祟祟的躲在鐵門後面,一看到他們來不及躲,尷尬的和他們打聲招呼。「嗨!」

「請問你們待在這幹麼?」閻煞知道他們躲在後面在偷看,這幾個好小子!他分別賞了他們幾個白眼。

一接到閻煞的白眼,他們各自識趣的摸摸鼻子找借口溜走。「我想起來了,醫院裡還有一場手術等我回去開呢。」雲樊每次都拿醫院裡的事當借口,頭也不回的當場拋棄其他兩個戰友溜走了。

雲樊這個人還真不夠意思!關揚和闕洌氣憤的瞪著他遠去的背影。

「那你們呢?」閻煞射向其他兩個。

關揚顧左右而言他,「洌,你不是有事要和我商量嗎?他以眼光暗示著闕洌。

「啊!對了,咱們就回到主屋再談吧。」接到暗示的闕洌迫不及待的點點頭。

他們折身往主屋的方向走了出去。

閻煞眉一挑,稀奇!這兩個小子首次合作,平時他們不是鬥得你死我活就是刀槍舌戰,難得他們兩個會這麼合作。

「他們在幹什麼?」海潮迷惑不解。

閻煞輕哼道:「沒什麼。」只是這幾個傢伙真的是吃飽沒事做,他應該再加加他們的工作量,才不會無聊到閒在一旁偷看,他下定了決心。

他帶著海潮回到了火居。

此時最後一絲光線也沉淪了,天空被夜晚整個籠罩住,寒風瑟瑟吹著,隨後不久,天空開始落下細雨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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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 02:13:51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夜深了,窗外的狂風夾帶著灑落的雨絲,晃動窗戶玻璃顫動的聲音,在萬籟俱寂的夜晚裡格外讓人心生膽怯,吹嘯的風低低的哀叫著,好像是動物發出來警告的吼聲。

躺在床上的人兒睡得十分不安寧,只見她閉著眼睛,掙扎的將頭左搖右晃,眉頭布滿了汗水,神情十分的痛苦,嘴裡發出了求救的申吟。

「不要!」

最後她尖叫一聲,睜開雙眼,一骨碌的從床上爬了起來,她滿身大汗氣喘吁吁的,一臉的恐懼顯得心有餘悸,她環著雙臂冷不防的打個冷顫。

討厭的惡夢又來了!

在夢中海潮夢見自己沉在海裡掙扎的想阻止往下沉淪的身體,可是疲 憊的自己手腳已經用不上力來了,她想捉住某樣東西,但是沒有任何的東西給她捉,只能半浮半沉的任海水吞沒她。

她好怕!海潮的身體忍不住顫抖著,淚水奪眶而出了,她環顧四周,房間內冷冷清清的,以前她晚上作惡夢時,閻伯母總是會來安慰她,可是現在她卻一個人顯得孤苦零丁的。

她牙齒咬著下唇,掀開被子下了床,當腳碰到冷冰的地板時,冰得她將腳縮了回去,等能適應以後,她赤著足來到隔壁的房間,毫不遲疑的開了門,來到了閻煞的床前,輕輕的掀開被子的一角,被子裡的溫暖使她輕歎一聲,好暖和哦!

但是閻煞一下子就把她揪了起來,臉上夾帶著怒氣,「你到我床上來幹什麼?」

剛剛被她那一聲尖叫聲給吵了起來,夜深人靜叫得那麼大聲,就算是死人也會被她給吵起來。閻煞懶得理隔壁那一名歇斯底里的女人,繼續睡他的大頭覺,但是她好像偏偏跟他作對一樣,一聲縷縷的啜泣聲飄過門檻鑽進入他的耳朵裡,腐蝕他的心,教他夜不能眠。

閻煞睜大眼睛瞪著天花板,耳朵聽著她的啜泣聲,好不容易等她哭累了,沒想到又聽到隔壁走動的聲音,接著打開他房間門的聲音,她躡手躡足的走近,他迅速閉上了眼睛,耳朵傾聽著她的動作,她走到床邊的另一側,然後他覺得被子掀開了一角,然後她也跟著爬上床來了。

閻煞睜開了眼睛,眼中聚集著怒氣,這個女人有沒有危機意識呀,三更半夜的跑到男人床上來,不怕會發生什麼事嗎?

海潮一副困極了的眨眨眼睛,「睡覺。」

「要睡你回到你的房間裡去睡。」他想把她扔到床下去,但海潮像八爪章魚緊抱住他的胸膛,「不要!我怕。」

閻煞一臉的不耐煩,「你幾歲了,還怕一個人睡?!」

「不是,我剛剛作惡夢了。」海潮十分委屈的道。

可笑「只是個夢而已,有什麼好怕的?」他不容置喙的轟她下床。

「求求你,我只要窩在床邊一角就好了,請你不要趕我一個人睡好嗎?」海潮怕惡夢再次來打擾她,她相信只要有人陪著她惡夢就不會再來了。

閻煞翻了翻白眼,瞧他惹來了一個麻煩,早知道狠心一點任她走就好了。

「求求你。」她的睫毛沾著淚水。

她又要哭了,閻煞掃了她一眼,氣惱的知道即使掃她走,但她再哭下去,他這一整晚也別想睡了。他陰霾的一笑,好!他要給她瞧瞧半夜跑到男人床上來會發生什麼事。

「你要留下來也可以,不過我可是要要求報償的。」

「什麼報償?」海潮仰頭看著他,天真無邪的問道。

「你應該知道才對。」他露出邪氣的笑容。

她知道?!海潮困惑的想了想,她有什麼他想要的?

「還不懂嗎?」閻煞抬起她的下顎,直視著她的眼睛,只瞧他那張臉愈靠愈近,近得幾乎可以聞到從他身上散發出雄厚男子的氣息。

海潮不禁嫣紅了起來,他靠得太近了,她不自在的身子往後移了移,閻煞疑問的挑挑眉,「怎麼,怕我?」

「不是!」她搖搖頭,「你討厭我靠你靠得太近。」

「不用了,我允許你靠近。」閻煞像尊王一樣的下令道。

他更靠近了些,不過這次海潮並沒有躲避,睜著又圓又大的眼睛看著他的一舉一動,閻煞泛起邪邪的笑容,「這就是我想要的。」

他首先在她唇上輕印下一吻,瞧著她迷惑的眼睛,他輕笑著,海潮瞪大了眼睛,沒有意識到自已被佔了便直,反倒是他的輕笑聲吸引她的注意力,他渾圓的笑聲低沉又好聽。

「喜歡嗎?」他問道。

海潮以為他問的是喜歡他的笑聲嗎?於是她點點頭,沒有想到她回答的是文不對題。

他的指尖撫著她嫩細的臉頰,他瞇起了眼睛,「既然你喜歡的話,那我們再來一次好了。」

不等她回話他霸道的侵略她的唇,這次是狂猛、充滿了煽情和挑逗,他用舌頭挑開她的唇,深入她口中細細的品嚐她的甜蜜,海潮囁嚅了一聲,暫時忘了呼吸。

閻煞覺得身體上有了極大的反應,體內的慾火就像把火,燒得他渾身難受,他的手來到了她睡衣的領口,深入裡面撫著她兩顆渾圓的山丘,解開她內衣的扣子,唇順著她的眉、她的脖子來到了胸前,隔著睡衣口裡含著奶頭。

海潮不自覺的發出浪蕩的申吟聲,她知道應該阻止他,但是體內燃燒著熊熊不知名的火,她日干舌燥,甚至阻止不了自己想要的衝動。想要?!想要什麼?!她迷離的眼裡充滿了不解,反應性的隨著他的愛撫扭動著身體。

當他脫掉她身上的睡衣時,她的神智才清醒了過來,她囁嚅著,「你要做什麼?」

「不要說話!」閻煞又迅速吻住她的唇,止住她的聲音,不知道何時他已經全身赤裸的覆蓋上她的。

他一看到她雪白的同體搭配著雪白的床單,什麼理智都跑到九霄雲外去了,先前只想教訓教訓她的念頭,不知何時變了質,想要的就是要和她翻雲覆雨一番。

閻煞咬著她的香肩,海潮覺得一痛,不解的問他:「你喜歡咬人?」

閻煞低沉的笑著,在她耳邊輕聲咕嚷著,「是呀!我想吃了你。」

「吃我?!」海潮一臉慌亂的猛搖頭,「我一點也不好吃。」

「好不好吃,等我品嚐完後才知道。」為了堵她的小嘴,他把嘴唇獻了上去。

雙手不斷的在她完美的曲線上漫遊著,海潮也不是不知道到最後會發生什麼事,但是她發覺自己竟然不想阻止他,心甘情願的為他奉獻出自己。

這是為什麼?他們才認識一天而已,發展不應該那麼迅速才對,可是,閻煞撫摸到敏感的地方,她申吟了一聲,一股高漲的感覺幾乎要把她給淹沒了。

是意亂情迷嗎?也許吧。海潮輕輕合上了眼睛,順著感覺走,直到一股倦意席捲她,讓她的意識漸漸遠離俗世。

☆☆☆

窗外的冬陽已經透過窗子照了進來,照在床上人兒的臉上,海潮被陽台上啾啾叫的麻雀聲給吵醒,她微微的將眼睛睜開一條縫,好刺眼!她用手擋著陽光,然後突然瞪大雙眼,她從床上坐了起來。

奇怪?她怎麼會在自己房間的床上?她記得昨晚明明跑到隔壁房間去了,可是為什麼一醒來發覺自己又回到自己房間的床上,睡衣還好端端的穿在她身上,扣子扣得整整齊齊的,難不成昨晚只是一場春夢?一想到自己竟然作那種限制級的夢,她不禁面紅耳赤。

幸好只是個夢,要不然待會怎麼有臉去見閻煞?她下了床,當經過梳妝台口時看看鏡中的自己,天哪!她手捂著脖子上類似他留下的吻痕痕跡,怎麼會有這?!

難道不是夢是真實的。

海潮從頭紅到腳底,望著鏡中那個含羞帶怯的女人真的是自己沒錯,而且吻痕不只一個地方,他昨晚留下記號的地方光是脖子就有三處,完蛋了,她待會怎麼出去見人,給人看到的話,別人一定會想歪的。

她立刻翻箱倒櫃的在她的幾件衣服中找到一件套頭毛衣,太好了,這樣子就可以遮掩住她脖子上的吻痕了。不過說真的到最後發生了什麼事,她完全不記得了,她好像是睡著了,那她和閻煞到底做過了沒有?海潮忐忑不安的想著。

換下睡衣,把套頭毛衣調整到把吻痕遮掩到看不出來高度,才又套上藍色牛仔褲,吸深一口氣,鼓起勇氣打開門。

她一下樓就看到閻煞坐在客廳裡看報紙,她咬著下唇刻意放輕腳步聲,一等到她下完最後一個階梯時,閻煞頭也不回的說:「餐桌上有張媽送來的早餐,你把它吃了吧。」

他背後好像是有長眼睛一樣,她都沒有發出腳步聲,他怎麼知道她下樓了?海潮生澀的開口道:「對不起,我們昨晚到最後有發生什麼事嗎?」她感到丟臉,臉像發燒一樣紅通通的,畢竟一個女孩子提到那種事還是會有些害羞。

閻煞放下報紙,「你放心,什麼都沒發生,我可沒興趣對一個半途睡著的女孩子做那種事。」他口氣很沖的回答道。

他充滿低氣壓的臉色陰鷥的看著她,昨晚他被她挑逗的慾火焚身,但是她竟然做到一半就給他睡著了,他只好敗興的到浴室沖冷水澡,在這寒冷的冬天洗冷水澡可不是好玩的,而她害他得用這麼殘酷的方法虐侍自己。話說回來,也幸好她做到一半時睡著了,要不然他真的會要了她。

他好像很不高興,海潮立刻向他賠罪,「對不起!我不是……」海潮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說她不是故意睡著的,這好像說她是個隨便跟人上床的女人一樣。一瞬間,她不知道該怎麼答才好。

閻煞打斷她的話,「別提了!就當昨晚的事沒發生過吧。」他知道她太純了,對男女之間的事只是一知半解,看她昨晚生澀的反應就知道她還是個處女。

「是。」海潮囁嚅的遵守他的命令,可是她怎麼也無法不去想到昨晚一幕幕煽情的劃面,盤旋在腦中揮也揮不去。

她偷偷瞄了閻煞一眼,看他面無表情的繼續翻動報紙,真的把昨晚的事當作沒發生過一樣,她頓時鬆了一口氣,心中卻也有一點淡淡失落感。

也許,她真的應該把昨晚發生的事給遺忘掉,但是烙在她身上的吻痕,卻處處在提醒她,豈是能說忘就能忘了的。

☆☆☆

「嗨!早呀!」關揚一大早就嘻皮笑臉的上門打擾,也不敲個門就大剌剌的走了進來。

閻煞最重視隱私了,對他毫不支會一聲就闖進來的行為,不悅的瞪了他一眼,這個沒禮貌的傢伙!

「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只是想看看海潮醒了沒有。」他四處張望著,頭一轉就看到海潮坐在餐桌上,小口小口的吃著早餐。

海潮放下筷子,「找我有事嗎?」

關揚搖搖頭,「沒事、沒事,繼續吃你的早餐,吃完以後,咱們再談吧。」他無視於閻煞的存在,挑個位子在海潮的面前坐了下來,瞧他兩眼直瞪著她吃東西,害她什麼胃口都沒了。

她溫和的問道:「你吃過了沒?」

「早吃過了,」他瀟脫的一笑,「剛剛在主屋裡的餐廳就吃過了,我們平日都在那裡吃早餐。」早餐都是張媽在準備,他們都已經習慣到主屋去報到了。

海潮歉然的向他點個頭,「對不起!我起來晚了。」

「不要跟我道歉,我可沒那麼偉大,」關揚俏皮的向她眨眨眼,「快吃吧,你飯菜都涼了。」

「你一直盯著人家,她怎麼吃?」不知何時間閻煞出現在關揚身後,海潮猛一抬頭,就看到他無聲無息的突然出現在她面前。

「怎麼不能吃?我又沒有打擾她吃飯。」關揚抗議。

閻煞皮笑肉不笑的說:「除了在這看女孩子吃飯,你難道沒有其他事可做嗎?

我記得你除了自己的工作之外還身肩焰的工作,是不是嫌太輕鬆了?」他的眼睛危險的微微瞇成一條縫看著關揚。

關揚嘖嘖嘖的搖搖頭,「當然不!不過,煞,我可是奉了皇太后的指令要帶海潮到處去熟悉環境。」有了閻奶奶的指令,就像拿到一塊免死金牌一樣,可以為所欲為了,就連煞也拿他沒轍了,哈哈哈……「不必麻煩!」閻煞斷然回絕道,「她又不是小孩子又不會迷路了。」

「人生地不熟的,不會迷路才怪。」關揚反駁道。

「再怎麼迷路也是在山莊裡。」

「山莊雖不是很大,但是要是她迷路的話,找起人來也是挺費時的。」

「你們不用吵了,」海潮看他們兩個為了她的事就要吵起來了,她鼓起勇氣打斷他們的話,她對著關揚說:「我會安安分分的待在房子裡,不會亂跑的,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會迷路了。」

「這怎麼可以?」關揚大驚小怪的道,「把自己關在屋子裡會生霉的,偶爾也要出去走一走曬曬太陽。」

閻煞截斷他的話,「這在屋子周圍附近就夠她走了,只要她不跑到別的地方就不怕迷路了。揚,你也能安心做你的事了吧?」

「好吧。」關揚心不甘情不願的,怏怏不樂的說道。原以為今天可以蹺班一天,待在美人身邊,沒想到卻被煞打回票。

他發覺煞的態度有點奇怪,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但是在煞的言語之中,總覺得煞好像在阻止他跟海潮接近,是他太敏感了嗎?他以為煞好像有點在吃醋。

☆☆☆

陽光好溫暖。

站在梅樹下的海潮,感覺到陽光從稀疏的梅枝間灑了下來,經過昨晚一整晚風雨的摧折,梅花瓣落得遍地都是,青蔥的草地經過雨水的洗禮更是青綠,空氣中夾帶著霧氣,隨著太陽的出現逐漸消失不見。

跳躍在枝頭上的麻雀嘰嘰喳喳的,一下子飛到那,一下子飛到另一頭,還有其他鳥類也參與其中,她看到了一隻有黃有綠的鳥,顏色很鮮麗,穿往梅枝之間,顯得特別顯眼。

她喜歡梅花,因為它帶給她的感覺是清淡高雅、冷不可侵,尤其是走在一大片梅林當中,一叢叢的梅花枝上開滿了梅花,怎麼不教人心喜呢。

她走著走著,也忘了閻煞的吩咐不能走遠,她愈往梅花林深處走去,等到她回過神來時,已經忘了她是從哪條路來的,現在她該往哪一條路回去呢?

她緊張的環顧四周,慘了!她真的迷路了。

她咬著下唇,風拂過枝頭,樹枝打顫的聲音顯得格外恐怖,即使是大白天裡,還是特別的清晰。

完了,怎麼辦?待在原地也不是辦法,海潮決定繼續走下去,也許可以走出這梅花林,她的鞋子沾滿了昨晚下過雨土壞變得濕潤的爛泥巴。

終於看到盡頭了,海潮加快腳步,一走出梅樹林就來到迴廊,這四周是個陌生的地方,這裡是哪?她有一點錯愕,她是走出來了沒錯,但是這不是她所熟悉的環境。

她站在迴廊上左望右望的,迴廊一直線的通到底,不知道這兩頭哪一個是通往火居的路,海潮最後決定往左邊走好了,此時只好信任自己的第六感了。迴廊彎彎折折的,走到最後又分為兩條路,海潮又愣住了,怎麼搞的?像迷宮一樣,到底哪條路才對呢?

海潮站在交叉點正在傷腦筋時,剛好看到雲樊從另一頭的方向走了過來,雲樊看到海潮好奇的問道:「海潮,你去要哪?」

她絞著手指,慚愧的低著頭,「對不起,我迷路了。」長這麼大還迷路,說出去會笑死人。

雲樊一副恍然大悟,瞭然的一笑,「沒關係,不熟悉路的人通常都會迷路,等到住上一段時間,你就會摸清楚方向了。」

她不好意思的提出要求,「你能送我回火居嗎?閻煞知道我亂跑的話,他一定會很生氣嫌我是個麻煩。」

「你這麼漂亮怎麼會是個麻煩呢?」雲樊知道她到現在還在在意昨天閻煞說的話,他像大哥哥對待妹妹一樣,撫著她的頭,「來吧,我送你回去。」

「謝謝你!」她跟在雲樊身後,由雲樊帶路又重新回到了火居。

當他送她回火居時,閻煞正一臉不耐的站在大門口,當閻煞看到她和雲樊雙雙出現在他眼前,還有說有笑的,眼神中浮現了一絲光火。

「你去哪了?」他口氣冷淡的問道。

海潮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又不能說她迷路了,他早上還三申五令,而她也保證不會走遠,結果她卻違反了自己的承諾。

雲樊護著她,「煞,我剛剛帶她出去走一走。」

「是嗎?」他的鷹眼掃過他們兩個,看到海潮的鞋子上沾滿了泥土,雲樊的鞋子卻乾乾淨淨的,他知道雲樊是想替她解圍,他什麼話也不說,淡淡的甩過頭去,「中午了,去吃飯吧。」

海潮望著他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他看起來好像在生氣,她覺得心情好難過,一定是他知道雲樊在說謊護著她。

海潮悶悶不樂的,她的心情也一直線的從山谷滑落到谷底。

☆☆☆

他們三個來到了主屋的飯廳,圍著長方形的桌子,關揚、闕洌、冷邪已經就定位,並且已經是大快朵頤了。平日的聚餐不是雲樊待在醫院裡不回來吃飯,就是其他人在外面吃過了,有時空空蕩蕩的飯廳裡甚至只有一個人在用餐。

張媽一看到他們三個人踏進了客廳,立刻張羅他們的飯菜,但是閻煞頭也不回的往二樓走去,張媽急忙叫道:「閻少爺,你還沒有吃午飯呢?」

他頭也不回的扔下一句話,「不需要!」

海潮站在樓梯下看他拾梯而上,眼神有著擔憂,他該不會生她的氣,所以不吃飯吧?她心慌了起來,不知道該怎麼向他道歉才好,要是他一直生她氣的話,她會很難過的。

「海潮,別擔心,」雲樊拉她到飯廳的座位上坐好,「煞那傢伙,餓他一餐餓不死的。」他含笑著說道。

還以為他看不出來嗎?煞這氣生得莫名其妙的,教人摸不清頭緒,要不是煞對海潮有意思的話,他看不出來煞為何生氣。尤其煞剛剛看到他和海潮有說有笑的迎面走來時,他沒有錯過煞眼中一絲惱怒。

「可是……」海潮頻頻回首望著空蕩的樓梯間。

「沒關係的!」關揚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實話實說,「煞,八成是回去改他的文件了,他就是那麼認真的人,這是常常有的事,你不用去在意。」

「是呀!和某人不同。」闕洌左手拿著碗、右手拿著筷子不屑的哼了一聲。

「洌,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關揚放下手中的筷子。

一觸即發的氣氛讓海潮嚇了一大跳,她沒想到竟然會變成這麼火爆的場面。

「你們先心平氣和好嗎?現在是吃飯時間,要吵等到吃完飯後再去吵,海潮都被你們嚇到了。」

關揚看海潮被他們兩個的戰爭嚇得驚魂未定的模樣,而雲樊早就習慣了,冷邪根本是理都不理。礙於有她在場,他只好暫時按捺住即將出口的穢言,給闕洌一個白眼,繼續拿起他的筷子吃飯。

闕洌根本是不痛不癢的吃他的飯。

當張媽把飯和菜端到她面前時,她向張媽說了聲謝謝,食不知味的將飯菜往嘴巴裡送,並不時的抬起頭來望著樓梯,希望閻煞能出現在樓梯口。

他是真的在生她的氣嗎?海潮人心惶惶。她不是故意要欺騙,她只是不想讓他以為她是個麻煩,如果說出來能讓他不生氣的話,她情願坦承,她真的不是故意要惹他生氣的。

她情願認為自己是個麻煩,並向他道歉自己不遵守他的命令跑遠,也不要他這樣子對她不理不睬的,看到他不理她、在生她的氣,她覺得心好痛,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撕裂她的心一樣。

他一定討厭她了。眼中迅速充滿了霧氣,她好想哭哦!

忍不住奪眶而出的眼淚,海潮低下頭來,在場的所有男性都手忙腳亂了起來,當然,除了冷邪之外,他依然是不動聲色的繼續扒完他的飯,當他們正想盡辦法安慰海潮時,他已經吃完並收拾碗筷端到廚房去了。

「不要哭!」關揚抓抓頭,一個頭兩個大,對她這種毫無頭緒的哭泣,他也不知道從何安慰才好。

闕洌睨了他一眼,「你就只會叫她不要哭,不會安慰她呀!」

「你行!你來安慰她就好了。」關揚火大的說,他撒手不管了。

闕洌理直氣壯的說:「很抱歉!像我這種男人不適合安慰女人。」

「是呀!要是給你安慰下去的話,她會哭得更厲害!」關揚沒有放過損他的機會。

「行了!」雲樊都快被他們幾個給煩死,一個女人在哭,兩個男人在旁爭吵,沒把飯廳弄翻天了才怪。

海潮沒有理會在旁嘈雜的聲音,個人陷入極端的悲傷當中,她現在腦中只有一個想法,就是不想讓閻煞討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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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 02:14:04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夜深了,今天的夜晚顯得非常的平靜,沒有狂風呼嘯,甚至還出現了明亮的月光。

閻煞的房間裡微微透露出燈光,顯示房間的主人還沒有入睡,海潮站在門口猶豫不決是不是該進去打擾他。她是來向閻煞道歉的,這一整天他對她不理不睬的,讓她心如刀割。

他還在生她的氣嗎?海潮心如擂鼓,砰砰砰的,跳得好快。快點!要是他把燈光熄滅的話,你就沒有機會再找時間跟他道歉了。海潮深吸口氣,鼓起勇氣把門打開。

閻煞正在床上看書,當他聽到門開啟的聲音時,他抬起頭看到海潮一顆腦袋向門口小心翼翼的探了進來。

他冷漠無情的問道:「夜深了,你不去睡覺,有什麼事嗎?」

「我……」她從門口扭扭捏捏的走了進來。

「有什麼事快說吧。」他繼續回到書上,漫不經心的說道。

「對……對……對不起……」海潮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氣向他認錯。

「你為什麼要和我說對不起?」他眉一挑,懶洋洋的問道。

「我……我知道你在生氣。」她低著頭懺悔道。

「哦?我在生什麼氣??」閻煞的眼睛瞇了起來。

海潮抬起頭迅速看了他一眼,立刻又低下頭。她心中咕嚷著,還不承認,你看!

當她提起這一件事時,他的眉毛緊皺在一起又在生氣了。

「我知道,你一定是在氣中午的那一件事,我隨便亂跑還迷路了,到最後還是雲樊送我回來的,而且我還欺騙了你。」她的牙齒緊緊咬著下唇,眼眶紅通通的。

「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實話?」

奇怪?!他的口氣溫和了起來,似乎沒有那麼生氣了。

其實當海潮告訴他實話時,他足足生了一整天的悶氣全都消了,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當看到樊和海潮走在一起時,那股濃濃的醋味就冒了出來,尤其是樊還護著她時,他為他們兩人之間的默契感到不悅,他們還當著他的面眉來眼去的眉目傳情,頓時,他就感到心頭不舒坦,接下來一整天就一直避著她。

海潮咬咬牙道:「因為我沒有聽你的話,我怕你會生氣,我答應過你不會帶給你麻煩的,你一定會討厭我的。」說到最後,她又哭了起來,如果他討厭她的話,她一定會傷心的。她斷斷續續的哭泣著,「請你不要討厭我好嗎?」

「為什麼?」閻煞問道,為什麼她不要他討厭她?

「因為海潮會很難過。」

「那闕洌、關揚和雲樊討厭你呢,你也會一樣難過嗎?」閻煞舉例問道。

她眼眶帶淚的點點頭,「海潮一樣也會難過。」但是不會心痛,她沒把這一句話說出來。

閻煞頭一次心中感到失落感,好像氣球洩氣一樣,他的心頭涼了一截,原來在她心中他沒有什麼特別,他的臉色慢慢沉了下來。

她說錯什麼話了嗎?看他臉色不大對勁,海潮不知道哪裡說錯話了。

「你在生氣嗎?」她怯怯不安的問道。

他從齒縫間逼出兩個宇,「沒、有。」

是真的嗎?海潮看他陰霾不定的臉孔,不確定他是否真的在生氣,可是他否認他在生氣呀?

「閻大哥,我今天可以跟你睡嗎?」

「回到你的房間去睡。」閻煞感到身邊一陣燥熱,該死的她——竟然不知死活還敢睡到他身邊,要是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事,他可不敢保證。

「可是我會怕呀!」她心有餘悸的想起昨晚的惡夢,至於夢到什麼,她已經完全沒有印象了,只記得那種壓迫感和恐懼感,令她久久難以忘懷。

昨晚她睡在他身邊時,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比閻伯母的懷抱更令她放心,一想到自己獨自睡在那一張孤單的床上和惡夢的威脅,她遲遲不肯離開閻煞的房間。

「你不是小孩子了,別依賴人!」

「我不要走!我不要一個人待在房間裡。」她扁扁嘴委屈的低下頭。

「隨便你!你愛站多久就站多久吧。」閻煞把燈關掉,拿起棉被翻身就睡。

在黑暗中,只聽到兩個十分有規律的呼吸聲,海潮站在黑暗中不知道站了多久,還是執意不肯離去,直至夜露深重,原本溫暖的房間隨著氣溫下降變得愈來愈冷,海潮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衣,站在地板上,地板冰得教人受不了,她猛搓著手臂,冷得渾身發顫。

好冷哦!她就快要被冷死了。但是她還是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她看著閻煞身上蓋著溫暖的被窩,自己也好想跳進去哦。最後,冷得沒辦法抗制的她,連續打了三個噴嚏,而且好大聲。

「吵死了!」

「對不起!吵醒你了。」海潮抱歉的說道。

閻煞根本沒有睡著,他假裝熟睡,以為她會死心回到自己的房間去睡覺,但沒想到她就這樣呆呆的站在原地,直到她忍不住打了三個噴嚏時,他終於投降了,依他看她要是這樣再站下去,明天一定會感冒的。

「上來吧!」他掀開棉被的一角。

「好!」海潮高興的跳上床。「晚安。」她和他打了聲招呼,就去夢周公了。

閻煞得忍著自己的慾望,和那熊熊燃燒的慾火對抗,要是他一碰她的話,也許真的就木已成舟了。

看著她熟睡的臉孔,像是小孩一樣天真無邪,殊不知道她睡在大野狼身旁,自己的貞操很有可能不保,她還睡得那麼安穩,他心態有點不平衡。

唉!誰教他心軟,今夜他恐怕是無法成眠了。

☆☆☆

早上的陽光照了進來,照在床上一對人兒的身上,閻煞申吟了一聲,翻個身子,天呀!太陽好刺眼。

他的長腿往身旁一跨,他碰觸到了一個軟香柔玉的身體,原本睡眼惺忪的他立刻睜大眼睛,他身旁何時多出來了一個人?!他眼睛瞪得像銅鈴般,忙不迭的從床上翻身而起。

細嫩透露出紅暈的臉頰、又長又俏的睫毛緊緊合上,紅艷的櫻桃小口垂涎欲滴,她的胸口有規律的上下起伏著,顯示床上的可人兒好夢正酣。

他記起來了,昨晚她就睡在他床上,害得他慾火焚身,整夜被她折磨得不能入眠,更要命的是,昨晚睡著的她不自覺的向他靠近,充滿女性曲線的身體貼著他,他得咬著牙靠著自己的意志力與自己焚燒的慾火抵抗,而她卻睡得那麼舒服,他卻得不時的與自己的慾望抵抗,直到筋疲力盡才睡著。

他真是自討苦吃!

閻煞倒了下來望著天花板,這時候海潮囁嚅了一聲,翻過身抱住他,似乎把他當作棉被了,還用小臉不斷的磨擦他這個「棉被」,害得他的血液一下子衝了上來,渾身熱血沸騰。

他粗重的喘著氣咬著牙,這真是個甜蜜的折磨!

他的手猶豫著是不是該抱住她還是推開她?面對眼前的國色天香,就算是柳下惠也難以坐懷不亂。

血液衝擊著心臟,全身泛起了一股燥熱,碰觸到她柔嫩的肌膚充滿女性化的身體,他一古腦的將腦中綺情的幻想化為了動作,他吻著她的臉,幼嫩的臉頰像剛出生的嬰兒般細緻,他從她臉上撒下細細碎碎的吻,順著眉毛而下,他輕輕啃咬著她的脖子,每一個被啃咬的地方都留下紅印子。

海潮在睡夢中,覺得脖子好癢、好癢,好像有東西在咬她一樣,模模糊糊的睜開眼睛,看到閻煞正對她毛手毛腳的。

閻煞抬起頭來看到她睜開半閉的雙眼,跟他打了聲招呼,「早呀!」沙啞性感的聲音帶著濃濃的睡意,迷濛的眼睛、玉體橫伸,紅唇欲語還休,她對他燦爛天真的一笑,但是在他眼裡這動作卻十分嫵媚,勾起他雄性荷爾蒙激素。

他感到下體間蠢蠢欲動,他的眼睛因慾望變得深沉幽黑,帶著性感無比的聲音以及致命的微笑回話,「早!」

海潮覺得氣氛怪怪的,空氣中充滿了親密的味道,火花似乎就要爆發出來了,她不敢動,瞪著頭頂上俯視著她的閻煞,不自覺的用粉紅色的小舌頭舔著自己乾澀的唇瓣。

但她的行為卻被閻煞看成是邀請,他沒有辦法控制自己,低吼一聲,擄獲她的雙唇,四片唇交合之間磨出了火花,他輾轉不停的肆虐她的雙唇。

海潮迷濛的眼睛瞪著天花板,他已經吻到她的胸口,靈巧的舌頭挑起她睡衣的扣子。她喜歡他吻她,那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好像骨頭都要化掉了,全身的力氣就像被抽走一樣,只想任憑他擺佈。

他輕舔著她胸前的兩顆小紅莓,閻煞的呼吸略微凌亂,眼中有著濃濃的激情,此時他手上捉著她的睡衣,把睡衣褪到香肩,並在她細瘦的香肩落下瑣碎的細吻,並輕輕啃了起來。

他用的力道並不大,輕輕的在海潮雪白的肌膚上留下烙印,他十分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然後繼續攻陷其他地方。他來到了她敏感的部位,就要攻破最後一道防線時,閻煞突然清醒了過來,他從海潮柔軟的玉體上翻了下來,不停的喘著氣,慾望像似火燒一樣,灼熱痛苦不已。

「你怎麼了?」海潮不懂這次他為什麼中途就住手了,現在她的體內也有一把火在燒著,雪白的肌膚只要輕輕一碰就敏感起來了,佈滿了紅暈。

「把衣服穿起來?」閻煞命令道,順手把丟到床底下的睡衣拿給她。

海潮接了過去,臉上依然佈滿了疑惑不解。

閻煞看到她曝露在外的肌膚,好不容易壓抑住的火苗又重新開始燃燒了起來,他不客氣的對她吼道:「快把衣服給我穿起來。」

海潮人微微畏縮了一下,乖乖聽話的把睡衣穿上,小手慌亂的連扣子都扣不好。

閻煞知道他嚇到她了,可是這樣繼續下去,他真的會忍不下去了。

「我來!」這次他不再嚇她了,低啞的聲音安撫道,細心的替她的睡衣扣上扣子。

海潮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如天氣反覆不定的男子,一下子是個溫柔的情人,一下子暴跳如雷的朝著她發脾氣,下一刻又變成了安撫人的角色,他向來就是這種讓人捉摸不定的男人?而她做錯了什麼嗎?海潮不懂。

「對不起!」雖然不知道她做錯了什麼,反正先道歉就對了。

「為什麼跟我道歉?」閻煞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向他道歉。

「因為我惹你生氣了。」海潮低著頭懺悔道。

「沒有,你沒有惹我生氣。」閻煞氣悶的搖搖頭說道。

「可是你剛剛的確是在發脾氣呀!」海潮囁嚅道。

他悶悶不樂的說:「我不是對你發脾氣,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氣。」

生自己的氣?!海潮眼睛寫滿了迷惑、不懂。

「我不應該碰你的。」閻煞頹喪道。

這就是他懊惱的原因,她到底向他下了什麼蠱?)為什麼一碰到她,他就會喪失理智的像只發情的公狗。

「為什麼?難道你還在氣上一次我在中途時睡著的事?這一次我不會再睡著了。」

他的撫摸很舒服,害她昏昏欲睡。

閻煞倒在棉被裡笑了,她極欲向他保證的模樣逗笑了他,「小傻瓜!不是這個原因。」

「啊!」

海潮一副純真的模樣,害閻煞以為他在摧折國家幼苗。她到底滿十八了沒?從女人的外表看年齡,永遠是個謎,加上她清純的模樣就像個高中生。

「你現在正喪失記憶,我不應該趁這個時候對你下手的,要是你恢復記憶的話,又該怎麼辦?也許你會忘了我。」

閻煞說到這,心裡頭竟怪怪的,一想到她會忘了他,投到另外一個男人的懷抱時,他的心情就十分惡劣。

海潮搖搖頭,拚命的向他保證,「不會的,海潮不會忘了你的……」

不會忘記他,閻煞心中一震,這是否代表她的心裡有他?沒想到她接下來的話,徹底毀了他的妄想。

「也不會忘了閻伯父、閻伯母,和閻奶奶以及其他人的。」

他就有如從天堂雲端墜落到地獄一樣,板著一張臉,先前和氣融融的氣氛立刻消失得無影無蹤。「你回你的房間去吧。」

海潮不明白他為何翻臉就跟翻書一樣快,他只穿著一條褲子,上身打赤膊,胸膛上結實的肌肉傲然的展現在她眼前,哇塞!好棒的身材,她嚥了嚥口水,沒想到他的身材挺不錯的。

「喜歡嗎?」閻煞看她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的胸膛,他挑挑眉的問她。

海潮立刻面紅耳赤,耳根都變得通紅了,她立刻跳下床,逃難似的往門口跑去。

閻煞看她消失在房門口,嘴角上浮起了淡淡的笑容,往浴室走去。

☆☆☆

海潮覺得臉好紅,剛剛那一幕充斥在她的腦海裡怎麼揮都揮不去,他雄壯健偉的胸膛看起來好有安全感,一想到自己依偎在他的胸懷裡,陣陣的紅潮就忍不住往上撲。

她站在梳妝台前看著鏡中那個嬌羞紅酡的小女人,那熠熠閃著甜蜜光芒的眼神,在在說明是個戀愛中的女人才有的眼神。

海潮不禁認真思考著,她愛他嗎?她沒有猶豫很久,肯定的點點頭。

是的!她愛他,即使他認為她是個麻煩,但是一顆心還是不由自主的被吸了過去,也是為什麼她肯讓閻煞對她毛手毛腳的原因了。

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以後,海潮俏皮的對著鏡子裡的自己吐吐舌頭,當她的眼光接觸到脖子上的吻痕時,她想起閻煞火熱的吻,不由得全身起了一股燥熱。當她正打算換衣服時才想起,完蛋了!

海潮這時才記起自己只有一件套頭毛衣,然而昨天已經穿過了,其他的衣服則不足以遮掩脖子上的吻痕,要是給人看到了,其他人一定會知道她和閻煞昨晚做了什麼好事。

可是套頭毛衣她只有一件怎麼辦?海潮為難的翻遍整個衣櫃,在選購衣服時都是閻伯母幫她添購的,她根本沒有去在意,因為對她來說穿什麼衣服都是一樣的,只要是輕便保暖就好,沒想到在所有的衣服當中就只有一件是套頭毛衣,其他的不是圓領的毛衣就是襯衫。

這該怎麼是好?海潮發愁的站在床前,那一件套頭毛衣也拿去洗了,她只有另想辦法了。

她穿了一件純白的襯衫再套上紅色有著白色花紋的小背心,再穿上黑色褲子,站在鏡子前打量一番。把頭發放下來好了,這樣多多少少可以遮掩脖子上的吻痕。

可是還是太明顯了,一看就看得到她脖子上兩、三處都是紅紅腫腫的地方,不管誰都會注意到的。

最後她拿了一條四十公分長的黑色小絲巾,在她的脖子上打個結,雖然不是完全遮住了吻痕,其他還有漏網之魚的部分,不過至少不會那麼明顯、清晰可見了。

海潮滿意的在鏡子前轉了轉,完美無缺!

她打開門下樓時,看到閻煞早已一身輕爽的整理好自己的儀容在樓下等著她了,只見他一臉的不耐道:「你到底在幹什麼,摸那麼久?」

海潮連忙道歉,「對不起!」

「算了!」他手一揮,撂下話道:「咱們走吧。」以他的步伐,海潮得用小碎步跑著的才能跟在他身邊。

「去哪?」她仰著頭問道。

「去吃飯!」閻煞遞給她的眼神好像她問了一個愚不可及的問題,這個時候不去吃飯要幹麼嗎?

海潮哦了一聲,不再多問,乖乖的跟在他身旁往主屋的餐廳走去。

☆☆☆

「喂!都幾點了,你們這時候才來,都該吃午飯了。」關揚一看到一男一女出現在餐廳門口,便出聲討伐他們。

「現在也沒有多晚呀!」閻煞面無表情的說道,往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來,海潮也順勢的坐在他身旁的位子上。

「現在都已經九點半了,還不晚?」真是稀奇,煞頭一次那麼晚起床,平日他都是六點多就醒來了,今天他還是第一次睡過頭。

關揚覺得有點不大對勁,看到海潮臉紅通通的,尷尬的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而煞這傢伙也夠厲害,保持著不動如山,冷靜的說:「那又如何?」

是呀!那又如何?關揚抓抓頭,他不敢有意見。

張媽正好把預留的那兩份早餐端到他們面前,已經熱過了,至於其他人也早已吃飽了。不過,吃過早餐後的雲樊、闕洌和關揚有留下來閒話家常的習慣,這一聊就不知道聊多久,甚至一整個早上都在飯廳裡,然而今天也不例外。

坐在一旁看戲的闕洌突然狡猾的一笑,一隻手掌支著下巴慵懶的問道:「煞,你該不會欺負人家吧。」

海潮一聽到闕洌 爆出來的一句話,立即手足無措了起來,才消退的紅潮又浮上面容。

「你想替她出頭嗎?」閻煞冷冷的眼光睨向他,怎麼全部的人都倒向海潮了,看他們全然想等著看好戲的模樣,閻煞知道他們希望他繼暗焰之後,第二個進入愛情墳墓的人。

「闕大哥,閻大哥他沒有欺負我。」海潮從中插花小聲的囁嚅道,她不想再給閻煞添麻煩了,再說是她甘願的,所以談不上欺負這兩個字。

「好了,你們,」張媽從廚房把雲樊的錫蘭紅茶、闕洌的黑咖啡和關揚指定的藍山咖啡端到桌上時,數落他們三個,「你們別連手起來欺負他們兩個了,尤其海潮小姐是個女孩子家,多多少少也會害臊的。」

他們從張媽手裡接過錫蘭紅茶、黑咖啡和藍山咖啡時,僅只對望了一眼,安靜無聲的啜著自己的咖啡和茶,要是張媽一狀告到皇太后那邊去,他們以後的日子就別想好過了。張媽十分滿意的點點頭,以為他們休兵了,沒想到這只是他們的權宜之計,一等張媽回到廚房內,他們還是故態復萌的把目標指向低著頭的海潮。

「海潮,你脖子上怎麼會紅紅腫腫的?」即使她用一條黑色絲巾把脖子上的吻痕給遮了起來,但是他們還是眼尖的發現到,要怪就怪閻煞那傢伙,要偷腥也不注意一點,吻在那麼明顯的地方給他們捉到把柄了。

海潮反應性的用手遮掩著脖子,欲蓋彌彰,緊張的望著四周環顧著所有的人,怕他們是否看穿了什麼,紅潮不能克制的繼續湧了上來,她想她就快羞愧而死了。

她觀了閻煞一眼,看他依然苦無其事的繼續吃他的早餐,被他們幾個唐突的話給嚇著了,她看著雲樊、闕洌以及關揚全是一副興致高昂的等她回話,在腦海的思緒一片慌亂之中,她連自己在說什麼都不清楚。

海潮隨便瞎編了一個理由,「這……這是被蚊子叮的。」

雲樊一聽,差點笑了出來。「是呀!好大一隻蚊子。」

「海潮,既然你的房間有蚊子,那你倒不如搬到我那邊去好了,包準你一覺到天亮,絕對不會再被蚊子叮。」關揚帶著濃濃的笑意道。

原本神色自若的閻煞一聽到關揚的提議,當場翻臉,他的臉色迅速沉了下來,眼中有幾絲火光跳躍,他從牙縫迸出一句話,「她是不會搬過去的。」

一想到海潮要是搬到關揚那邊去住,到了晚上她作惡夢是不是也一樣爬上關揚的床尋求他的保護呢?隨即想到,心裡的一桶醋就打翻了,該死的!他絕對不允許,光是想到她躺在別人的懷裡,他就覺得十分的光火。

「當初你不是反對她和你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的嗎?這下她搬到我這邊來,你又有話說啦!」關揚存心想戲弄他。

「她不想搬到你的風居裡去祝」閻煞咬牙切齒的說。

「是嗎?海潮,你說呢?」

「我……」海潮絞著手指,表達自己的意見,「如果閻大哥不嫌我麻煩的話,我想跟閻大哥住在一起。」

「好吧,既然海潮想跟你住在一起,那我就成全你們好了,所謂君子有成人之美嘛。」關揚誇張的說,還唱作俱佳的外帶動作。

「什麼君子有成人之美,」闕洌洩他的氣,「你自己少在那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不要臉!」

「洌,你不洩我的氣會死呀!」關揚瞪著闕洌,沒好氣的道。奇怪!為什麼他做什麼事,洌老是在一旁洩他的氣呢?也難怪他們會不對盤。

「答對了,」闕洌點點頭,害得關揚想上前扁他一頓。

「你們兩個。」雲樊出聲制止他們,向他們倆以暗示的眼光往閻煞和海潮身上瞟了一眼,他們會意到了,這時不是吵架的時候,還是解決閻煞和海潮的事要緊,要吵不怕沒時間吵。

「咳!」雲樊故意咳了一聲,又把話題帶了回來,「煞,既然海潮要住在你那的話,記得幫海潮把那一隻蚊子給打死。」話說到最後,他終於掩示不了那口氣中淡淡的笑意。

話題怎麼又繞回他們的身上來了,海潮怎麼回答也不是,安靜的坐在一旁像個小媳婦一樣。

把他這只蚊子給打死?!閻煞也不是省油的燈,他怎麼會聽不出來,他好整以暇的說:「這一些瑣碎的事就不勞你們費心了,若你們沒事做的話,我會加配工作給你們的。」意思教他們少管閒事,要不就是自討苦吃的份。

他們三個相望了一眼,決定還是暫時收兵,要是真的惹煞惱羞成怒的話,那可真的是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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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 02:14:18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這是什麼?!」閻煞交給她一張信用卡,海潮不解的拿著那張卡翻來翻去的,不懂他為什麼要把這張卡交給她。

「這是你的信用卡,你可以到外面買任何你想要的東西。」

「我不需要。」海潮把信用卡退還給他。

「為什麼?」閻煞把手放在兩側沒有接過去的打算。

「我現在就已經很滿足了,沒有什麼物質需求。」

「那你去買幾件衣服吧。」閻煞依舊保持他嚴肅的表情淡淡的說道。

「我的衣服已經夠我穿了。」

「你那小提箱能裝多少衣服,等一下我派人載你去市區逛逛,順便買你想要的東西吧。」閻煞不容她反駁的機會轉身就走。

海潮落寞的望著他的背影。自從早上起他就不曾好好的跟她說過一句話,她心想自己是不是哪裡又惹他生氣了?

☆☆☆

「武伯,你就先回去吧,我一個人下去就行了。」閻煞派給她的司機是一名大約四十幾歲的中年男子,頭髮雖然有些蒼白,卻依然不減他年輕時的威猛。大部分到了他這個年紀的中年人都有著便便大腹,但是武伯身材仍舊保持著魁梧精瘦。

「海潮小姐,閻少爺要我保護小姐,所以屬下不敢怠慢職守。」

「武伯,你放心,市區裡的人有那麼多,我也不是三歲小孩子不是發生什麼意外的。」海潮天使的笑容教人不忍拒絕。

武伯猶豫著。「好吧。不過,我要待在車上,我把車子就停在那裡,」他指著公用收費的停車場,「要是有什麼事,就去那邊找我知道嗎?」

「好的,武伯。」海潮聽話的點點頭。

等到武伯把車子開走時,海潮才展開她的探險,她漫無目的的走著,走到每一家商店就進去看看,結果逛了一個小時的成果還是兩手空空,沒有任何東西挑起她的興趣,直至走過一家男服裝店的櫥窗前,模特兒身上那一件白色繡著圖案的毛衣吸引她的注意力,她展露一個笑容,推門而入。

不一會,她走了出來,不過這次她手上多了一個大紙袋,她一臉的興奮好像中了獎一樣,她跑到武伯停車的地方,武伯看到她時還嚇了一大跳。

「海潮小姐,怎麼那麼快就逛完了,才過一個多小時而已。」她是他見過的女人當中逛街速度最快的。

海潮一臉興奮的說:「我已經買到我想要的東西了。」

武伯看她手上捧著一個大紙袋,好奇的問道:「裡面是什麼東西?」

「這是秘密。」海潮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笑得好甜美。

武伯也受到感染似的露出了一個笑容,「能不能告訴武伯?」

「不行!」海潮搖搖頭,緊捉著袋子。

武伯感到好笑,「你放心,如果你不想給武伯知道的話,武伯會尊重你的意見的。」他邊發動車子往風雲山莊的方向開回去。

過了一會兒,武伯發現不大對勁,身後的那一輛車子緊跟在他們車後,即使他們若即若離的保持一大段距離,但是天生的警戒力和多年的經驗,他可以確定這輛車子從他們一踏出風雲山莊的大門時,就緊緊跟在他們的屁股後面,像只無頭蒼蠅一樣。

他不動聲色的加快油門想藉機擺脫他們,後面那一台車子一看到前面的車子加速,知道自己的行蹤敗露,也跟著加快油門追上他們,車速是愈來愈快,海潮也感覺到異樣了。

「武伯,發生什麼事了?」海潮心驚於車速愈來愈快。

「後面有人在跟蹤我們。」武伯熟練的操控著方向盤,在擁擠的車潮中穿梭著。

海潮回頭看一輛車子鍥而不捨的追在他們車後。

「海潮小姐,坐好了!」武伯突然道。

車子在十字路口突然來個大轉彎,車胎磨擦地面發出尖銳的聲音十分的刺耳,後面的車子也同樣的來個大轉彎緊追不捨。

「海潮小姐,你沒事吧?」武伯一邊開車一邊不時的回頭關心問道。

海潮被那個大轉彎弄得暈頭轉向的,她勉強的向武伯說不要緊。

「海潮小姐,你放心,我一下子就會甩掉他們的。」武伯咧著嘴笑,似乎很高興,「我這幾年來都沒有遇到像今天那麼興奮刺激的事了。」突然,武伯大叫,「趴下!」他看到駕駛座旁邊的那個人探出窗外,手拿著槍瞄準往他們車子開槍。

幾顆子彈咻咻咻的從車頂飛過,他們似乎有意警告他們把車子停下來,武伯大罵,「他媽的!這幾個傢伙真的是無法無天,根本是目無王法嘛,大白天的竟然敢在大街上亂開槍。」

海潮被嚇得臉色蒼白,再加上暈車,使她顯得奄奄一息。

武伯看她一副很難受的樣子,知道她一個女孩子家並不習慣這種場面。於是安慰她,「海潮小姐,再忍一會,我很快就會擺脫他們了。」

武伯將油門踩到最底,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他們追不上,只要進入「風雲格月」的勢力範圍內,他們就可以安全了,諒他們膽大妄為也不敢直接在太歲爺頭上動土,要不然就是自尋死路。閻少爺把海潮小姐的生命安全交到他手上,他死也要保護海潮小姐。

愈接近「風雲格月」的勢力範圍內,後面的車子也跟著急了,要是進入「風雲格月」的勢力範圍,就別想捉到他們了,心一狠用車子猛撞他們車子的屁股後面。

砰的一聲,海潮整個人往前倒,武伯穩住方向盤,沒有時間再去看她有沒有事了。

「該死!」武伯咒罵了一聲,他們似乎打算再撞一次,當後方的車子慢慢逼近時,武伯猛打方向盤往旁邊閃,結果他們還是不死心的跟在車子的屁股後面。

「那幾個傢伙想找死!」武伯突然把車子開到路邊以高速的速度行駛著,並不停的按著喇叭叫前面的機車閃到一邊去,可不如他所料的,那輛車子也有模有樣的跟在他們後面。

海潮眼睛睜得碩大,看著前方嘴巴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武……武伯,前面……啊!」眼看就快要撞上電線桿了,武伯方向盤猛然一轉,不管旁邊車道有沒有車子就直接的插進去,後面的車子猛踩煞車差一點就撞上了。

至於跟蹤他們的那一輛車子,因為看不到電線桿,等看到電線桿時已經來不及踩煞車了,砰的一聲直接命中目標,車子的前方都陷了進去,那一夥人下了車,知道這一輛車子不能再開了,只能眼看著他們的車子走遠。

「海潮小姐,我們安全了。」武伯露出得意的笑容,他依然還是寶刀未老,好幾年沒有像今天開車那麼瘋狂了。

海潮的唇部血色喪失,冷汗涔涔的不斷從額頭上冒了出來,她一副痛苦萬分的模樣,今天早上吃的食物在胃裡翻攪著,她想吐。

武伯從後視鏡看到海潮一副憔悴的模樣,他開始擔心了,「海潮小姐,你不要緊吧。」

「嗯!」海潮嗯了一聲,武伯連忙靠邊停車,拿起塑膠袋給她吐在裡面,吐完以後,海潮還是感到不舒服。

武伯憂心忡忡的問道:「還好吧,海潮小姐?」

「好難過。」海潮閉上雙眼,不斷的申吟著。

武伯一聽心一慌,立刻踩油門加足馬力,往風雲山莊衝去。

☆☆☆

「武伯,發生了什麼事。」

當車子闖進風雲山莊時,在門口的衛兵依照慣例的要攔車檢查,一看到武伯原本開著完好無缺的BMW,回來時車子竟然變成了慘不忍睹的破銅爛鐵,守在門口的衛兵不禁訝異的問道。

「我們回來時遇到了攔截,那些不知從哪裡跑出來的傢伙,嚇壞了海潮小姐了。」

那名衛兵往後座一看,看到海潮臉色極差的坐在後面。「海潮小姐,不要緊吧?」

那名衛兵關心的問道。

「怎麼會不要緊,臉色都變蒼白了。小伙子快讓我們進去吧。」

「哦,好的。」他這時候才意識到不是談天的時候,連忙開啟鐵門讓他們進去。

車子直接駛進李櫻桃梅大道上,在主屋前停下車來,這一輛被撞得不堪入目的車子立即吸引了不少人好奇心的靠進,武伯一把車子停好,就立刻下車開車門讓海潮下來。

海潮雙腳才剛接觸地面就差點跪了下去,她的臉色依然蒼白無血色,她手扶著車門才不至於跌下去,她的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著,讓所有在場的人都忍不住想把她抱在懷裡安慰她一番。

「海潮。」閻煞一接到消息就立刻趕到主屋前,看到一大群人圍在現場,海潮處在其中看起來好柔弱、好嬌校

海潮一看到閻煞就忍不住熱淚滾滾而下,所有神經像緊繃的一根弦,砰的一聲斷掉了,她跑了過去撲向他的懷抱,在他懷裡痛痛快快的放聲大叫,她的眼淚像下雨一樣,沒多久他的前襟就沾濕了一大塊。

「好了,你……」閻煞想推開她,因為在場所有的人都帶著興趣昂然的表情看著他倆,但是她抱得緊緊的,不肯放手。

閻煞知道她受到的驚嚇實在是太大了,所以以至於她會像個溺水的人拚命的想抓塊浮木,沒辦法推開她,他只好給每一個人致命殺人的眼光,命令他們統統消失不見。

接到閻煞不高興的眼光,所有人知趣的摸摸鼻子閃人去了,要留下來看好戲,還得看看你有沒有那個膽量,以及知道後果會如何的準備。

結果現場只留剩下不怕死的雲樊、闕洌、關揚三個人,至於冷邪看沒他的事就走了,也不準備留下來看好戲,眾人對他這種獨來獨往的個性習慣了,也沒有人開口叫住他。

「嗚……」海潮久久不能自己,囁嚅的哭泣聲斷斷續續。

閻煞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女人果然是用水做成的,竟然有那麼多眼淚可以流。

「煞,」他們三個比個手勢要他安慰她。可是閻煞經過前幾次的教訓,決定還是不要開口得好,等她哭完了,她自動會停止哭泣。

過了一會,海潮才從閻煞懷裡抬起頭來,眼眶紅紅腫腫的,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我把你的衣服都弄濕了。」她完全沒想到自己的眼淚足以把一件衣服給浸濕掉。

「無所謂了。」閻煞根本不在意的說。

一看到海潮停止了哭泣,其他三個人立刻圍了上來,「海潮,你沒事吧?」

「沒事,我只是被嚇到而已。」海潮擦拭著眼淚道。

她怎麼不會被嚇到,一下子是全速狂飆,一下子又是槍林彈雨的,然後又是車子撞擊,她只是一個女流之輩不會被嚇破膽才怪,一想到剛才的險象環生,她的臉色又蒼白了。

「真的沒事嗎?你臉色好蒼白哦。」關揚狐疑的看了一下她的神色哪裡好?

「我休息一下就沒事了。」

「咦?海潮,你手上捉著的是什麼東西?」闕洌看她手裡捉著一個大紙袋。

經闕洌一提醒,海潮才驚覺到自己的手到現在還緊緊捉著從男服飾店買來要送給他們的禮物,她興致匆匆的打開袋子,闕洌成功的將她的恐懼轉移到別的事情「這個……」她從紙袋裡抽出一件衣服,一臉興奮的遞給了閻煞,「這是我買來送給你的。」

「送給我?!」當他看到毛衣上面繡的圖案時,他的臉孔扭曲著,上面的圖案竟然是只企鵝,他不知道是該收下還是該還給她才好,收下來就算打死他也不會穿這一件衣服,要是還給她的話,說不定又會惹她淚眼汪汪。

當雲樊、闕洌、關揚看到海潮送給他的衣服時,毫不客氣的大笑,笑得眼淚就快流出來。

闕洌調侃道:「煞,這可是海潮送給你的禮物,可是不能退還的哦。」

「你喜歡嗎?」

海潮仰著天真無邪的臉孔,帶著期盼的眼神看著他,教閻煞不好拒絕,他瞪著笑得毫無形象的三個人,從齒縫擠出兩個字,「喜歡!」

「是嗎?」海潮對他露出天使般純潔的笑容,「我還怕你會不喜歡呢。」

閻煞心中自我安慰的想著,只要看到她滿足的笑容一切就值得了,況且他收下並不表示他一定要穿呀。

但是雲樊看出閻煞心中的想法,「煞,你收下可是要穿哦。」

「你會穿嗎?」海潮也問道。

閻煞的眼睛變得幽黑,充滿了暴風雨前的寧靜,他笑得毛骨悚然的,「我會穿的。」這幾個小子,八成是嫌活得太久了。

對閻煞那種笑裡藏刀的笑容,他們三個不由得提高了警覺心,危險!他們腦中各閃過危機的意識。

海潮不懂這四個男人之間的波濤洶湧,又從大紙袋裡抽出三件衣服,「雲大哥、闕大哥及關大哥,我也有買你們的哦。」

頓時他們三個人的笑容僵在臉上,不妙!

果然給雲樊的毛衣是米黃色,上面的圖案是一隻黃色小雞,而闕洌的毛衣是褐色的,上面有只黑烏鴉,關揚的則是紅色的毛衣,圖案是只綠烏龜,當他們看到他們的代表物時,再也笑不起來了。

看海潮一臉的興奮,又在閻煞的眼神逼迫下,他們只好硬著頭皮把毛衣接了過去,這下換閻煞大大嘲笑他們了。

「喜歡海潮送你們的毛衣嗎?」閻煞故意用剛才他們嘲笑他的話問回去。

「喜歡!」三個人各自從僵硬的嘴角中擠出話來。

「那我想你們應該也會穿吧。」閻煞眉一挑、嘴角一勾,嘲弄道。

「會的。」看海潮殷殷期盼的眼神下,他們只好說出違心之論,這年頭好人可是不好當。

「啊!對了,我也幫冷邪買了一件,」海潮又從大紙袋裡掏出一件黑色的毛衣,「不知道他喜不喜歡?」

他們不想傷她的心,但是冷邪百份之百不會理她的,恐怕他連看都不看一眼甩頭就走了,關揚笑容可掬的道:「我幫你拿給他好了。」

雖然邪依然還是不接受,但是至少可以避免冷邪拒絕的難堪場面,到時候小心海潮的淚水又氾濫了,還是由他來交給邪好了。 關揚展開衣服一看,果然上面有只恐龍怪獸,要邪收下這件毛衣那是更不可能的事。

「那你呢?你的衣服呢?我不是要你自己去添購衣服嗎?」

看她空空如也的袋子裡面沒有一件是女性的衣服,海潮看閻煞板著一張嚴肅的臉孔正經的問道,她像做錯事的小孩低垂著頭小聲的囁嚅道:「我想我的衣服夠穿了,所以不必買了。」

「你是否在擔心錢的問題?」

她略微遲疑的輕點頭,「我吃的、穿的、住的全都花你們的錢,我們非親非故,只是個陌生人,你不應該對我那麼好,要不然我會得寸進尺的。」

「你放心,依我們的能力供養一個食客還綽綽有餘,你就暫時別顧慮那麼多了,你想要買什麼都別客氣。」不等閻煞開口,雲樊就開口安慰她。

「謝謝!」海潮只能感謝他們對她這一個來路不明的人的仁慈。

「你就先回房間休息吧,你應該也累了,晚上我再帶你去選衣服吧,我可不想讓人誤以為我們對你這麼寒酸。」閻煞淡淡的說。

聽閻煞這麼一說,海潮才發覺自己真的累了,頭也有些昏昏沉沉的,她乖巧的應允他的話,「好的。」

她腳步輕移,準備往火居的方向走,沒想到腳不知道絆到了什麼,身體往前撲去,辛好閻煞眼尖快一步到她面前攙扶她。她小巧的鼻子撞到他又厚又硬的胸膛,她痛得眼淚差點掉了下來,天呀!他的胸膛跟地板一樣硬,她的鼻子好像變紅了。

「走路小心點!」他扶著她站了起來。

海潮半帶懊惱半帶撒嬌的口氣說:「這都是那個臭階梯的錯。」

雲樊、闕洌和關揚全都笑了起來,尤其是關揚笑得最大聲、最沒氣質了,而閻煞冷漠的臉孔也漾起了笑容。

他笑了,笑得好溫柔哦!海潮沒辦法控制自己眼光直盯著閻煞的臉孔看。

關揚十分不客氣的道:「喂!你們別站在那含情脈脈的,沒別忘了現場還有我們的存在。」

看海潮立刻紅得像蘋果般的臉蛋,關揚一副捉弄的笑容,其他人也跟著笑,只有閻煞陰霾著一張臉命令他們,「閉嘴!有時間在這調侃我們,還不如去請冷邪,我們要在二樓的監視室裡開會。」

老虎發威了!當下他們識趣的閉上嘴巴,一個個摸著鼻子走開了,閻煞看他們消失在他的視線範圍內,回過頭牽著海潮的小手,「走吧!我送你回火居。」

「嗯!」海潮興致匆匆的點頭。

閻煞看她溫柔天真的模樣,發覺心中深處黑暗的某一角好像有一股暖流經過,霎時溫暖了他的心房。

☆☆☆

在二樓的監視室裡有一張馬蹄形的會議桌,在桌上並排著大大小小的按鈕,及牆上有不同劃面的螢幕,五個人分別坐在自己的位子上,閻煞坐在最前頭,在這六張椅子上獨獨少了暗焰的蹤影。

關揚羨慕道:「暗焰真好,有假可以放,我們卻要在這做牛做馬的,真不公平。」

「你想放假也可以,只要你找得到老婆的話,你大可以和暗焰一樣,跟你老婆去蜜月。」闕洌暗諷道。

「你當我瘋啦!往愛情的墳墓跳,要跳你自己不會去跳。」關揚啐道。

闕洌哼了一聲,「我才沒那麼傻呢。」往婚姻裡面跳的是傻瓜,有這麼多朵花又何必為了獨鍾一朵花而放棄整座花園呢。

「好了,不要吵了!」閻煞制止吵鬧聲,嚴肅的說,「我想,這次集會的目的,你們應該知道吧?」他環顧在場的所有人一眼,每個人都一副相當認真的模樣。

「是那個人嗎?」闕洌口中的那個人,每個人都知道就是上次派殺手想殺暗焰的幕後主使者。

「可是他為什麼把目標針對海潮,海潮不是局外人嗎?」這同是大伙深感不解的地方。

「邪,你認為呢?」閻煞問一旁始終沒有插上話的冷邪。

「我想,大概是想捉海潮做為威脅的籌碼。」冷邪繼續道,「煞,也許他是針對你來的。」大伙的眼光調向閻煞。

「海潮與我非親非故,充其量是風雲山莊的客人罷了,拿她有什麼好威脅我的。」

閻煞冷笑道,故意去忽略因緊張而縮成一團的心臟,到底他還是沒辦法像外表上一樣無動於衷,他想自己是真的動了情。

「真的嗎?」雲樊、關揚、闕洌他們三個人異口同聲的問,以懷疑的眼神瞟向閻煞,他們才不信閻煞對海潮一絲感情都沒有,他們又不是瞎子會看不出來閻煞對海潮的特別。

閻煞惱羞成怒的說:「是真的怎麼樣?是假的又怎麼樣?我的感情還用不著你們管!」他送每一個人一個特大的白眼。「邪,你想那個人最近可能還會有什麼舉動嗎?」他回過頭問冷邪。

冷邪冷靜的全盤分析道:「我想他最近應該不會再有什麼舉動了,因為經這一次的失敗,他知道我們會加強警覺心,大概會等一段時間再行動吧。」

每個人都覺得很有道理的點點頭,不過閻煞還是說:「為了以防萬一,凡事還是要注意一點才行。」

「煞,注意一點的是你才對吧,他這次的目標轉向你了。」

「揚,謝謝你好心的提醒,不過也許他會轉移目標也說不定,或許下次就換成你了。」對關揚的風涼話,閻煞還了回去。

「煞,那海潮怎麼辦?」

「派人保護她。」閻煞下令道。

「那你說,派誰好呢?」闕洌狡黠的光芒一閃而過,然後保持他嘻皮笑臉的態度,「揚,你來好了。」

「我?!」關揚指著他自己,大聲反對抗議,「為什麼每一次都是我倒楣。」

就在他從椅子上跳起來反抗時,闕洌拚命的向他使個眼神,雲樊也作暗示的擠眉弄眼,他彷彿恍然大悟般,又優閒的坐回自己的椅子上,一副認命的口吻道:「好吧,這件工作我就接下了。」

閻煞覺得奇怪,關揚的態度怎麼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他的心情忐忑不安,一想到他們兩個在一起的情形,他的腦海裡就浮現了海潮依偎在關揚的懷裡的影像,教他醋勁大發,該死的!他怎麼也抹不去盤回在他的腦海裡他們倆親密的身影。

「不用了!」閻煞絲毫沒有發覺自己誤掉進了陷阱裡,要不是一時被醋意沖昏了頭,他會發現他們三個不懷好意的笑容。

關揚故裝驚愕道:「不用了?你不怕海潮像今天一樣遭遇到危險嗎?」

「我是說你不必保護海潮了,我會照顧她的。」

「由你?!」關揚一副很誇張稀奇的模樣道,「你不是挺忙的嗎?這種小事就不勞你費心了。」

關揚笑得很假,但是一時被自己的醋意蒙蔽雙眼的閻煞沒有注意到,冷邪也只是冷眼旁觀著。

「我說由我來就我來,你是不是嫌工作太輕鬆了?」他以工作作為威脅。

被閻煞這麼白眼一瞪,關揚知道玩得太過火的話,小心賠了夫人又折兵。

「好吧,如果你堅持的話。」關揚只能退讓了,暗地裡卻偷偷輕笑著,煞始終不知道中了他們的計。

依他來看,再過不久又可以喝到喜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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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 02:14:33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可憐的孩子,」海潮才剛回到火居不久,閻煞前腳才剛踏出火居,閻奶奶就登門造訪了,她拉著海潮的小手到客廳的沙發上坐下,她臉上充滿關心的神色問道:「沒事吧?是不是被嚇到了,要不要緊?」

海潮搖頭,「不要緊的,奶奶,我沒事。」

「真的沒事?」閻奶奶上下打量她,看她身上沒有任何的外傷這才相信她的話,閻奶奶一開口就數落孫子的不是。「閻煞這孩子也真是的,把人交給他,竟然也會受到襲擊,幸好你沒事,要不然他就有得瞧了。」

「不是的,閻大哥對我很好,他只是不知道會有人攻擊我,所以疏忽了防備。」

海潮慌張的替閻煞脫罪,不想閻奶奶把事怪罪在閻煞身上。

「海潮,你是個乖孩子,你想維護閻煞的心理我知道,但是你之所以會受到襲擊一定與煞那孩子有關。」

「為什麼?」她不懂,她會受到襲擊為什麼跟閻大哥扯上關係?

「那孩子一定在外樹立了很多仇家,所以大概是想綁架你作為威脅吧。」不愧是「風雲格月」精明的主母,即使很多年她不管江湖的事了,但是還是很清楚敵人在玩什麼把戲。

海潮愁眉微蹙,「那麼說,是我帶給閻大哥麻煩。」

「什麼麻不麻煩,」閻奶奶不悅的說,「男人保護女人本是理所當然的事,況且是煞那孩子帶你麻煩,不是你帶給他麻煩。」

「可是要不是我的關係,那些人不會想綁架我威脅閻大哥,要是我不在的話,閻大哥就不必顧慮我的安全了。」

閻奶奶聽了腦筋都快打結了,她說的是什麼歪理?「停停停,什麼你不在?即使不是因為你的關係,那些人還是會找上門來的,你就不要想那麼複雜了。」閻奶奶的心緒差一點被她的複雜性弄得亂七八糟,人老了,腦筋也不如從前了。

「嗯,」即使她答應閻奶奶不再多想了,但是額眉還是緊蹙著,她真的不想再給閻大哥添麻煩了,要是他因此討厭她怎麼辦、一想到這,她的呼吸為之停止,心臟也重重的撞擊了一下好痛。

那種又酸又痛的心情好幾次了,只要一想到閻煞討厭她時就會發作,難道這就是人家說的戀愛症候群嗎?

「海潮,你告訴奶奶,你覺得我這個孫子怎麼樣?」

海潮不明白閻奶奶的用意,但是她還是實話實說,「閻大哥對我很好,他是一個好人。」

「他只是個好人而已嗎?難道你對他沒有特別的感覺?」閻奶奶露骨的點明道。

特別的感覺?海潮隨即臉一紅,看在閻奶奶眼裡已經有了答案。

閻奶奶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海潮感到坐立不安。

「你放心,奶奶只是想知道你對煞那孩子的感情如何?如果你做我的孫媳婦的話,奶奶會很開心的。」她拍拍海潮的手。

「我……我……」她頷首,滿臉通紅,頭低得不能再低了。

「奶奶,您在幹什麼?」閻煞突然出現在她們面前,閻奶奶和海潮根本沒有注意到他已經進了門,當他的聲音突然在她們的頭頂響起時,著實嚇了她倆一大跳。

閻奶奶吁了一口氣,不悅的賞孫子一個超級大白眼,「你就不能發出腳步聲嗎?

躡手躡腳的像個小偷一樣,想嚇死人呀!」

閻煞真是哭笑不得,是她們在那談得興高采烈,沒聽到他的腳步聲,反倒怪起他來了。他知道跟奶奶辯,他這個晚輩向來只有認輸的份,所以很有技巧的把話題轉開。「你們在談些什麼?」

海潮紅著臉扭扭捏捏的說:「沒什麼。」

沒什麼臉會紅?閻煞眼光毫不避諱的直盯著她看,她紅撲撲的臉頰夾帶著一絲羞澀,閻煞再次感覺到心中產生了異樣的變化。

閻奶奶的眼光不停的在他們兩人身上來回梭巡著,愈看就愈覺得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要是能把他們撮成一對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最好明年就生個白白胖胖的曾孫子。

閻奶奶腦海裡不禁浮起了一個好計劃,這不單可以測驗出煞那孫子對海潮有沒有意思,也可以讓他們的感情更進一步。

「煞,」閻奶奶叫了一聲,閻煞回過神來頭轉向閻奶奶,他沒有開口說話就等著閻奶奶開口。「後天晚上是奶奶的一個老朋友的生日,我想你帶海潮去,順便讓她見見世面好了,每天關在山莊裡不會把人給悶壞……」

「不去!」閻煞根本不等奶奶話說完就斷然拒絕。

「你真的不去?」閻奶奶一副不在乎的說,「海潮,沒關係,煞不去,奶奶帶你去好了,那裡有很多英俊的公子哥一定競相的想和你交朋友,說不定隔天就有很多的仰慕者送花上門來了。」

閻奶奶的這一句話剛好帶給了閻煞刺激,他只要一想到一大群蜜蜂跟在她身邊繞來繞去,他就怒火中燒,閻奶奶更是繼續加油添醋。

她問還搞不清楚情況的海潮道:「海潮,你會跳舞嗎?」

海潮迷迷糊糊的回答道:「我不知道……」也許在喪失記憶之前會跳吧。

「不會跳舞也沒關係,那裡有年輕的小伙子會教你跳的。」

「可是我……」海潮正想說她不想去。如果閻煞不去的話,去哪裡她也覺得無聊,可是對奶奶的一廂情願,她又不好意思潑老人家的冷水,畢竟奶奶是為了自己老是關在山莊裡著想,想帶自己走走。

閻煞只要一想到海潮跟一個來路不明的小子擁在一起親密的踏著舞步,他就覺得全身的氣血逆流一下子攻上了心房,眼裡有著不容否認的熊熊火焰。

閻奶奶心中正得意,看他的表現要是真的對海潮沒感覺的話,他根本無動於衷,就不會有下一步的舉動了。

「我要去!」他突然重新申明。

上當了!閻奶奶在心中竊喜著,但是還是故意板著臉孔睨著孫子,「你不是說你不要去嗎?」

「我改變主意了。」閻煞答道。

「哦!是什麼改變你的主意啊?」

「我自己。」

這彷彿在掩飾,即使他臉上面無表情看不出異樣,但閻奶奶會不懂他的個性,向來說一就是一不會改變,如今他會改變主意,不是證明她的招數有效了嗎?閻奶奶暗中竊喜著。

「那好,你就負責帶海潮去買宴會的衣服吧。」

閻煞沉默了許久,最後脖子僵硬的點了點頭。

「還有,」閻奶奶最後出聲,「叫雲樊、闕洌和關揚三個人也得去,至於冷邪那家伙就隨便他好了。」沒有人能勉強冷邪,只有讓他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沒有任何人可以強逼他或阻止得了他。

閻煞漫不經心的說:「依我看他們幾個是不會想去的。」

「告訴他們,」閻奶奶頓了頓,「要是當我是奶奶的話,那天一定要去,要不然他們得要有個心理準備。」她威嚴的下達指令。

閻煞眉一挑,「好的,我會一字不漏的告訴他們,不過我可不敢保證他們一定到。」說完,瀟灑的繞過她們身邊朝二樓的房間走去。

海潮望著他的背影,直至閻奶奶出聲才喚回她。

「海潮,你是不是累了?」瞧她老是心不在焉的,神色看起來好憔悴。

「嗯!」海潮猶豫了一會輕點頭,沒辦法瞌睡蟲一直找上她,她硬撐著眼皮才不讓它掉下來。

「那你回到房間好好休息吧,奶奶先回去了。」

「奶奶,您慢走!」海潮微笑的送閻奶奶出門,一折回客廳就打個哈欠。好累!

她的雙腳好沉重,她乾脆倒頭就在客廳的沙發上睡,她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只要能躺的地方她就倒下睡了。

在睡夢中她彷彿感覺到有人輕拍她的臉頰,輕唉道:「海潮醒醒,睡在這會著涼的。」

閻煞過一會下樓來就看到海潮躺平的倒在椅子上和衣而睡,他眼中漾起了柔情,他輕拍她細嫩的臉頰想企圖喚醒她,但是他的努力宣告失敗,她只是囁嚅了一聲翻過身子,眼看她就要翻到椅子底下了,他幾乎是想也不想的就伸手抱住她,剛好給他接個正著。

看她還安安穩穩的睡在他懷裡,想必是天塌下來也吵不醒她,再說塌下來也有比她高的人給頂著。

閻煞瞧著她熟睡的臉孔覺得好可愛,不禁心一馳,他的手指忍不住撫著她泛起紅暈的臉頰,緊閉的睫毛又長又翹,當她動一下時,他的動作僵了注呼吸也停了,以為她會醒來,但是接下來沒有任何動作,她的眼睛也沒有睜開來。

他鬆了一口氣,他可不想她醒來剛好看到他抱著她,不會被誤認為色狼才怪!

閻煞輕輕的把她抱了起來,她和羽毛一樣輕,抱起來沒有重量感,他抱著她上了二樓輕推開她的門,把她抱到床上再將被子蓋好。

最後忍不住的在她眉間落下一個吻,他被自己的舉動嚇到了,一愕狼狽似的逃離了現場,留下海潮好夢正酣。

☆☆☆

「你要帶我去哪?」黑色車子和夜融成了一體,當路燈的燈光打了下來時,照在駕駛座和旁邊的座位一男一女的身上,女人開口問道。

眼睛直視著路面的閻煞沒有開口,就讓車內沉寂著,海潮眼中打著問號,但是並不害怕,因為她知道閻大哥是不會傷害她的。

過了一會,他才開口,「我帶你去買明天晚上要用到的禮服。」他打著方向盤又左彎,不久就在一家服飾店前停車。「到了,下來吧。」他率先走下車。

海潮猶豫的踏出車外,跟在閻煞後面小碎步的跑著。

一推開門,就看到女店員眼睛發亮的往他們的方向走來,塗滿艷紫色的唇瓣咧得好大,像蜜蜂看到花蜜一樣黏了上來。

「這位先生需要什麼嗎?」女店員像看到目標似的立刻向前,眼光毫不客氣的打量眼前的男子。

好俊俏的男人哦!世上真正稱得上英俊的男人已經不多了,更何況是眼前這麼有男子氣概又有魅力的男人,然而她卻故意忽視他身後的女伴,大力的向閻敬有意無意的暗示。

她的笑容好假,看閻煞的眼神就像眼前有美味可口的大餐一樣,海潮沒想到女人竟也會用這種曖昧的眼神看男人,她以為只有「肖豬哥」才會色迷迷的。海潮心生不悅的想道。

「海潮,過來!」閻煞終於注意她的存在了,要她走到他身邊,海潮興高采烈的向前,他淡淡的向女店員交代道:「我想拿幾件適合她尺寸的禮服和居家服。」

「好的。」這時候女店員才發覺他的身邊竟有一個女孩子,她睥睨的看著那個女孩子,長得不是挺好看的。女店員壞心的想道,其實她不願承認他們站在一起就像金童玉女一樣登對,這樣就代表她沒有希望了。女店員怏怏不樂的走開,眼光不斷的回顧。

「她好像很討厭我。」不是海潮太敏感,而是她的敵意太深了。

「哦!」他嘴角微微一勾,邪笑,「你怎麼知道?」

「因為她喜歡你,她看你的眼神充滿了愛慕以及情意,看向我時卻充滿了敵意及厭惡。」

閻煞不否認,他也知道那名女店員對他有意,看著他的眼神就跟其他庸俗的女孩子一樣,可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他的心已經被另一朵落花給佔住了。

海潮仰起頭,拉拉他的衣袖認真的問道:「你喜歡她嗎?」

「不喜歡。」閻煞聯想的時間也不用了就斷然回答。

海潮笑了,心也放下一半了,但是一看到女店員又折回來時,她的心又再度提了起來,佔有性的攬著閻煞的臂彎,眼神充滿警戒的看著女店員,害怕她會搶走她的閻大哥。

閻煞感到好笑,看著她幾乎掛在他身上,好像小孩子不准任何人搶她玩具一樣,小心翼翼的看著要和她搶玩具的人,就怕一鬆手玩具就會被搶走了,他並沒有推開她,因為他知道她此刻最需要的是安全感。

當女店員回來時手上拿了幾件衣服,她是故意拿這幾件又俗又貴的衣服給海潮穿,想降低海潮的氣質,一看到海潮親密攬著那男人的手臂,一副恩恩愛愛的模樣,當下她拉下了臉,但是臉上還是得裝上和顏悅色的面具,笑得極為不自然的說:「我把衣服給拿來了!」

閻煞示意,「海潮,你來看看。」

海潮皺眉,「我不會選衣服,閻大哥這樣好了,你幫我挑行嗎?」她把這任務交給閻煞。

女店員以為英俊的男人會拒絕,因為在這店裡她看過很多例子,沒有幾個男人會幫女人挑選衣服的,沒想到閻煞二話不說的瞄了一眼她拿來的衣服道:「這些衣服不適合你。」就因為他的一句話,就把這些衣服封殺出局。他另從衣架上抽出一件銀色細肩的禮服交給海潮,「這一件你穿穿看。」

「好的。」海潮滿心喜悅的接過禮服,因為這是閻煞幫她挑選的衣服,即使只是那麼微不足道的舉動,但是她還是很高興。

「請問試衣間在哪?」閻煞問站在一旁顯得多餘的女店員。

此時女店員臉上臭臭的,「我帶你去。」女店員帶海潮到最後的面試衣間換衣。

閻煞漫不經心的站在原地,此時折回來的女店員趁著海潮去換衣服沒有纏著英俊的男子時走了過來。

「先生,我知道我這樣問很唐突,但是我想請教一下那女孩跟你是什麼關係?」

女店員含羞帶怯的問道。

「這又和你有什麼關係?」他的利眼淡淡的掃過她一眼。

女店員心一驚,但仍鍥而不捨的說:「我想和你交個朋友。」

「素昧生平,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我……」女店員還想說些什麼,但是被換好衣服的海潮打斷了。

「閻大哥,你看!」海潮跑到他面前,轉了一圈給他看,然後興奮的問道:「好不好看?」

閻煞憋住呼吸,沒想到她穿上這件衣服竟差別那麼大,這件貼身的晚禮服勾出她姣好的身段、纖細的柳腰,露出了她白皙渾圓的肩膀,細肩的帶子在她脖子上打個結,當她轉個圈時,她就好像一朵盛開的花朵。

「閻大哥!」奇怪!他怎麼沒反應?海潮的眼光透露著不解。

閻煞回過神了,讚許的點點頭,「很漂亮!就穿這一件參加晚會吧。」他幾乎不敢直視她,她的美麗害得他方寸大亂。他眼光迴避著海潮對女店員說:「就這一件。」

女店員現在已經沒有笑容了,一臉寒霜的說:「對不起!這一件已經被客人先定下來了。」她的心有所不甘,她對自己有自信,哪一點不如那個小女孩?乳臭未乾的黃毛丫頭。

她為了出一口氣,故意聲稱那件衣服已經被定了下來,其實還沒有人看上這件衣服,為了多留住那名英俊的男人時間認識他,她不擇手段。

「我可以付多一點錢。」如果要訂作的話,他們已經沒有時間了,明天晚上就是宴會的時間了,閻煞當機立斷道。

女店員一臉難為的說:「這樣子我們很為難耶!」不過她隨即改口,「不過你真的想要的話,我可以先給你,只要……」她笑得另有含意。

閻煞發覺她的企圖,板著一張嚇死人的陰霾臉孔不屑的笑道:「我不接受任何的威脅。」沒有人威脅得了他,更何況是一個女流之輩。

「海潮,我們走!」閻煞拉著海潮的小手往大門口走去。

「等等!」女店員捶胸頓足不已,不單白白損失了一個生意,煮熟的鴨子也飛走了,他不把她這個絕色大美人放在眼裡怎麼不教人氣憤,今夜恐怕她會夜不能眠。

「怎麼辦?」踏出了那一家店,海潮仰著頭十分依賴性的問道。

閻煞瀟灑的一笑,「只是一件衣服而已,到處都買得到,你放心吧。」

「嗯!」海潮相信他,露出了可愛的笑容,就像個無邪的天使一樣,閻煞為之一震,他知道自己已受到她的蠱惑,他的心為她折服。

☆☆☆

隔天的晚上,這五個人都聚集在火居裡等待著他們之間唯一的女性,關揚拉拉領口彆扭的說:「好難過哦!」

什麼宴會?!要不是閻奶奶三申五令命令他要參加,他情願跟黑道打交道,也不要參加什麼鬼宴會,那些宴會裡的人都是虛情假意,表面上裝作和藹可親的模樣,其實骨子裡卻是披著人皮的狼;黑道裡的兄弟向來是直來直往,遠比那些商場以及名人貴族們直爽豪邁多了,至少不會在表面上說著好話,暗中卻是鬥得你死我活的。

「別扯了,衣須都快被你扯破掉了。」闕洌淡淡的取笑道。

「要你管!」關揚沒好氣的道。那種窒息感搞得他心浮氣躁,他還在旁邊閒言閒語的,真是欠扁!

等了許久,關揚漸漸不耐煩了,在客廳裡走來走去,最後雲樊看不下去了,「揚,你安靜點坐下來行不行?你走來走去的,看得我頭都昏了。」

「我的性子急坐不祝」

「那你也別在我眼前礙眼,滾到一邊去。」

連一向溫和的雲樊脾氣也變得火爆,關揚這下只得乖乖的退到一旁,不會叫的狗會咬人這是一貫的道理,別看雲樊平時樣子好欺負,一旦他生起氣來只有天崩地裂可以形容。

「海潮和奶奶怎麼那麼會摸時間?」關揚幾乎等到不耐煩了,恨不得衝上樓去,去問樓上那兩個女人到底好了沒。

闕洌優閒的在那看雜誌,而閻煞到現在手還棒著文件,冷邪則和往常一樣孤獨的站在窗邊看著夜色朦朧,雲樊坐在沙發上喝茶,只有關揚坐不祝

「女人就是這樣,換個衣服、化個妝就需要這麼久的時間,再說海潮被奶奶拉去整塑,我看一時之間她們還有得摸,我看你還是安安靜靜的坐下來,喝杯茶怎麼樣?」雲樊替他倒了一杯茶。

關揚一骨碌的坐下來,拿起茶杯一口就灌了下去。

雲樊看他的舉止搖搖頭,「你這樣怎麼會靜得下來?」大概上天創造他時,少給了關揚一點耐性。

終於眾人聽到樓梯口出現了腳步聲,但是腳步聲走到樓梯口就侷促不前了,所有的人一抬起頭看到煥然一新的海潮。

海潮穿著一襲紅色的洋裝,露肩的領口綴著蕾絲的滾邊,中間綴了三朵用綠葉陪襯含苞待放的白玫瑰;她頭上綁著公主頭,同樣也是用紅色鍛帶繫著,同樣的也是用玫瑰點綴其間,黑綢般的頭髮自然而下的披在她肩上,腮邊留著幾絲髮絲,更增添她的甜蜜嫵媚。

眾人看呆了,小天使竟然搖身一變,成了萬種風情的嬌艷大美人,眾人看得目不轉睛的。

海潮被眾人的目光注視得全身感到彆扭,她手緊張的拉著裙擺,臉上漾滿了不安,她這副模樣是不是很奇怪?要不然他們怎麼一直盯著她瞧。

這時候閻奶奶突然出現在海潮身後,她穿著一身端莊的黑色洋裝,披著一塊白色蕾絲絲巾,她相當得意的說:「怎麼樣?我幫海潮打扮得不錯吧?」她早就想要一個孫女了,她可以從小幫孫女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閻煞忘情的迎向前走上樓梯把手伸到海潮面前,海潮靦腆的遞出手,由他攙扶著,要不然說不定她走路走一走會被高跟鞋給拐到腳。

她搖搖擺擺的踏出第一步,她腳下白色的高跟鞋一下子重心不穩,差一點就要跌得四腳朝天,好在閻煞在一旁當柱子扶著她。

「你沒事吧?」看她走路搖搖晃晃的,閻煞還真擔心他一放手她就會倒了下去,這時候他不知道自己的關心在其他人眼裡都成了看好戲。

「沒事,我很快就會習慣的。」

她一抬頭看到閻煞專注的看著她,眼中有著熾熱的火焰,「你今天很漂亮。」

海潮很快就臉紅了,她低下頭以蚊聲說:「謝謝!你今天也很帥。」他的黑髮服服貼貼的沒有一絲凌亂,一襲黑色的西裝裡面是白色襯衫、黑色長褲卻勾出他的精瘦的身材,他此時比任何時刻的他還帶有魔力,足以教女性窒息的魔力。

「謝謝你的稱讚!」他的嘴角微微一勾,似笑非笑的,好像在引誘她。

海潮知道自己是抵抗不了他的魅力的,因為她的心早已經給他。

「咳!」這時候闕洌咳了一聲,打斷他們之間你儂我儂的氣氛,「我不想打斷你們談情說愛,但是容我提醒你們,時間已經快到了,再不走就趕不上了,遲到總不好意思吧。」

他帶著曖昧笑容對著閻煞眨了眨眼,海潮快羞死了,她都忘了還有他們的存在,那麼,剛才她和閻煞的一言一語全給他們聽見了,她此時此刻真想昏倒算了!

但已經沒有給海潮昏倒的時間了,他們馬上驅車趕往宴會的現場,根本不給她昏倒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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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 02:14:46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她想,他們是會場中最惹人注目的一群。

打從他們進入會場,就收到了不少名門閨秀的青睞,一個個放肆的眼光在高大英俊的五個人身上打轉,也同時嫉妒圍在他們中間的海潮,他們站在她的四周圍嚴密的保護著,要是能讓其中一名男性當護花使者,恐怕她們會三天三夜樂得嘴合不攏,看著海潮同時擁有五名護花使者,怎麼不教人又羨慕又嫉妒呢?

關揚穿著筆挺的紅色禮服,襯托他的熱情,像個大男孩一樣客氣的對著每一個貴客微笑,女孩凡是接到他的笑容,不免妄想他是否對自己有意思?不過海潮發現他的笑容快笑得變僵硬了。

闕洌穿著淡藍色的西裝,漫不經心的淡淡掃過在場的女性,凡是被他眼光掃過的女人差點興奮的休克,不少女人帶著愛慕的神情就懇求他的一瞥,這樣她們就心滿意足了。

而雲樊是一身的白,白的飄逸,他臉上溫和的表情讓不少女人誤以為他是最容易接近的,但是他似有若無、似遠似近的疏離感讓女人抓不到他的距離,原以為他是裡面最容易上勾的男人,沒想到他不如外表親切可人。

而冷邪穿一襲的黑和雲樊、闕揚做強烈的對比,從他身上發出不要靠近我的冰冷訊息就教所有女孩子退避三尺了,但是在私底下,海潮發現還是有不少的女孩子偷偷的打量他,但是只要一接觸到冷邪冰冷的眼光馬上掉頭就走了。

當然閻煞也接到女孩子愛慕的眼光,看那些女孩子想要把閻煞剝光衣服生吃活吞,就讓海潮覺得芒刺在背,她捉緊他不想放手,想向眾人宣告他是她的,任何人都不能跟她搶。

「你怎麼了?」閻煞發覺她的手加重了幾分力道,他轉過頭看到她滿臉的警戒以為發生了什麼事,關懷的問道。

「沒有。」海潮對他微微一笑,他似乎視若無睹,讓海潮放心了。

四個人把她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都聰明的不說出來,只是帶著好笑的眼神暗示她,他們全都知道她在吃醋了,只有閻煞那笨小子還不明白。

「如玉,你來啦!」這宴會的主角是一名年紀花甲的老爺爺,在他佈滿皺紋的臉上看得出他年紀已經很大了,老爺爺那一雙充滿睿智的眼睛打量著跟在閻奶奶身後的五個英俊的小伙子和一名女伴。「你把你的孫子都帶來了?」

「是呀!閻煞你過來。」閻奶奶招手要閻煞過來,閻煞一言不發的走到閻奶奶的身邊,閻奶奶跟他介紹,「煞,快叫齊爺爺。」

「齊爺爺!」

「好好好,」齊政笑得嘴角合不攏,「如玉,那你那些孫子也順便跟我介紹一下。」

「這些都是我老朋友的孫子,雲樊、闕洌、關揚和冷邪。」閻奶奶一一的向他介紹。

齊政一雙深藏著智慧的眼睛打量這幾個小伙子。

「這些孩子一個比一個出眾,要是有一個當我的孫女婿那該有多好?咦?」齊政這時注意到在這五個大男人中間夾著一名如花似玉的女孩,「這個漂亮的小女孩是誰?」

閻奶奶笑著回答道:「她呀,是我們的客人叫海潮。」

「齊爺爺,您好!」海潮對齊政展露出一個笑容,使他對海潮的第一印象十分的好。

「真是可愛的女孩子。哦!對了,該我介紹一下,」這時候站在一旁身穿著蘋果綠禮服的女孩子,臉兒帶著羞怯的走了過來,齊政大力的向他們介紹,「這是我的孫女叫齊艷。齊艷來,跟閻奶奶和大哥們打聲招呼。」

齊艷雙手擺在前面恭敬的向閻奶奶鞠了九十度躬的禮,「閻奶奶,你好!閻大哥、雲大哥、闕大哥、關大哥和冷大哥,你們好。」最後那一聲冷大哥,教她羞紅了雙頰,一雙帶著愛慕含波的眼眸凝視著冷邪,似乎被他冷冷孤傲的氣質所迷祝

齊政發覺孫女的眼光老往一名冷漠的男子身上瞟,他心知肚明,卻也擔心這樣的男人並不適合她。但他也知道擔心也是沒有用的,兒孫自有兒孫福,就算他阻止齊艷也會聽不進去的,那男人除了孤傲一點外,也是個挺不錯的男人,就讓他們去自行發展吧。

「如玉,咱們就到一旁談吧,留給這些年輕人空間。」

「好,咱們走吧。」齊政和閻奶奶說說笑笑的就扔下這一群年輕人跟自己的老朋友聊天去了。

而閻煞帶著海潮到一旁的座位上坐了下來,而其他四個人不好意思打擾他們也分別四處分散各自找樂子去了。

海潮看到那名齊艷小姐緊跟著冷邪的身後,冷邪根本理都不理她,視若無睹的靜靜的站在旁邊的角落,但是要人忽略他卻很困難,從他出眾的外表到他冷冷的氣質,即使他不說不動但仍能吸引眾人的注意力。

「邪那小子被女人給纏住了。」閻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大有幸災樂禍的意味存在。

海潮轉過頭不解的問道:「為什麼冷大哥對每一個女孩都拒人千里之外。」看他孤孤單單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有一種滄桑、好像等待著某人出現的感覺。

「很簡單,因為他在等。」

「等?!」海潮迷糊了,「等什麼?!」

「一個女孩的出現。」

「一個女孩??是誰?」

「怎麼,你怎麼對邪有興趣起來了,難不成你對他有意思。」

「才不是!」海潮著急的否認,她不想讓他認為自己心中有別人。

閻煞笑了,「小傻瓜!我只是跟你開玩笑而已。」

海潮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為自己激動反應感動羞澀,「你能告訴我冷大哥是在等誰嗎?」最後她還是抵擋不住好心追問。

「十年前,他曾經跟一個女孩子約定過十年後再續緣的,而今年剛好滿十年。」

「是發生什麼事嗎?為什麼那女孩消失十年沒有消息。」

「詳細情形我們也不是很清楚,因為邪什麼也不肯跟我們說。」

「冷大哥就這樣等了十年,好浪漫哦!冷大哥原來是這麼癡情的人。」海潮深感佩服,他就抱著那濃濃的相思以及真情守著那名女子十年,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才捕捉得住這樣孤傲冰冷的心呢?海潮對那名神秘女子感到好奇。

「只有你們女人才覺得浪漫,你不知道邪在這十年當中把他的心都封閉了起來,成了萬年冰山。除了那名女孩出現可以溶化他外,連我們這些朋友也很難接近他的內心世界。」

閻煞不知是否該歎息,從小到現在二十幾年的友誼竟然比不過一名認識不到一個月的女子,不過想想也虧他們有這麼長久的友誼,要不然他們連接近他一步都不可能。

「那齊小姐豈不是成了自作多情。」海潮真為齊小姐感到哀傷,未出師感情就先遭到夭折。

「沒錯。」閻煞肯定的點點頭。

「嗨?你們在談些什麼?」關揚突然在他們身後竄了出來。

嚇得海潮一大跳,閻煞賞他一個白眼。「你有什麼事,沒什麼事的話滾到一邊去。」

關揚裝作一副委屈的眨眨眼,「我好無聊哦!」

「無聊,你不會去找美女聊天,跑來我們這裡幹什麼?」

關揚哼了一聲,「這裡的女人都無趣得很,一個一個都是草包美人,至於會場中唯一比較有意思一點的女孩已經被洌佔去了。」他好像跟爸爸、媽媽哭訴玩具被人搶走的小孩一樣,可憐兮兮的。

他們望向闕洌的方向,要找到他很簡單,只要找到一大群女孩子就知道他在哪了。他們看到闕洌正和一名站在牆角邊的女孩子搭訕,而後面則是聚集著一大群女孩子圍在他後面,一個個就像是飢餓的狼一樣,可是闕洌的興趣不在她們身上,而是那名女子身上。

可惜闕洌好像明顯的吃了閉門羹,女子甩開闕洌朝另一邊走去,闕洌緊跟在她身後像黏人的蒼蠅一樣,而他身後的女孩子們也更是像麥牙糖緊黏著不放,形成了男追女、一大群女追男有趣的場面。

「可憐的洌,好像被甩了!」關揚口裡的語氣是幸災樂禍的。

閻煞白了他一眼,礙眼的傢伙8那樊那一邊呢?你不會去找他?」

「兩個大男人湊在一起有什麼好聊的?」

「我管你!」閻煞不耐煩的道,「你要幹什麼都行,就是不要來打擾我們。」

他好不容易和海潮培養出來的情緒通通被揚給打亂了。

「好,這可是你說的,我要溜出會常」

「去哪?」閻煞問道。

「我要出去兜兜風,在這人擠人的房子裡我會悶死。」他一刻也靜不下來。

「好吧。」閻煞知道他一出去就不會再回到這房子裡了,但是與其他在這裡吵,還不如放由他去吧。

「那奶奶那一邊你得幫我罩著知道嗎?」關揚笑著和閻煞揮揮手,不給他後悔的機會,早就腳底抹油往大門口走去了。

「這傢伙……」

「你們五個人的感情好像很好。」

「嗯,從小我們六個人就同穿一條褲子長大。」

「六個人?你們不是五個人嗎?」她算來算去只有五個人,那最後一個是哪裡多出來的?

「還有暗焰你沒有見過,那傢伙跟著他老婆一起度蜜月去了,我想他大概也快回來了吧。等到他回來時,我再介紹他們夫婦給你認識。」閻煞摸摸她的頭。

海潮有些心灰意冷的說道:「可是到時候我不知道是不是還在這裡?」

「為什麼?即使找到你的家人你也可以常回來呀!」

「可以嗎?」她興奮的抬起頭來。

「笨蛋,當然可以。」閻煞寵溺的說。

「可是,」才高興那麼一下,她似乎又想起了什麼,頭垂了下來,「要是找不到怎麼辦?我也不好意思再打擾你們了。」

「不要說什麼打擾的話,只要你願意你可以留到你想走的時候。」就算一輩子留下來也無所謂,閻煞並沒有把這一句話說出口。

「謝謝你!閻大哥你對我真好。」她投懷送抱,然後抬起頭來說:「閻大哥,你放心,我絕不會帶給你麻煩的。」

「即使你帶給我麻煩也沒關係。」

海潮囁嚅道:「可是當初你說……」

「別管我當初說的話。」閻煞半帶懊惱的說。閻煞沒想到她會那麼在意他的話,早知道當初就不該說出那樣的話。

「可是……」

「別可是了,」閻煞打斷她的話,「來吧,我們去跳舞。」

「可是我不會。」海潮扭扭捏捏的。

「沒關係,我來教你。」

「我怕會踩到你的腳。」

「只是被踩幾下,不會痛的」閻煞不給她猶豫的機會牽著她的手,帶她到舞池裡跳起舞來,一步接著一步的踏著步伐,沒多久海潮就會跳了,似乎在她喪失記憶以前就會跳了。

閻煞稱讚她,「你跳得很好!」

「謝謝。」海潮投給他一個微笑,這時候她的注意力突然被冷邪的動作給奪走了,她看到冷邪竟然對著一名女孩子做出邀舞的動作。她驚愕的睜大眼睛,懷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眼花了,還是今天一切都出了錯?

「怎麼啦?」閻煞細心的觀察她臉上愕然的神情問道。

「冷大哥竟然主動的對一個女孩子邀舞。」她指著冷邪所在的方向。

這可稀奇了。閻煞回過頭去看,看到一張相當熟悉的臉龐,他瞇起了眼睛微微一笑,「邪終於找到了。」

「找到什麼?」

「找到他等候十年的女孩,沒想到今天竟然真的給他遇上了。」

「就是她?!」可是為什麼那名女孩子對冷邪卻是一臉的陌生?「他們不是早就認識了嗎?」

那女孩十分的年輕差不多才十七、十八歲而已,和冷邪剛認識的時候她也只不過是七、八歲,那她還記得他嗎?看女孩一臉怕生的表情,恐怕她早已忘得一乾二淨了。

閻煞吃醋道:「你別老是把你的注意力集中在冷邪的身上好不好,你只需要看著我就行了。」瞧她老是漫不經心的,所有的注意力都跑光了,閻煞頓時感到吃味,他竟然比不上冷邪來得有魅力。

「啊?!」海潮轉過頭來,沒有聽清楚他的話。

閻煞低吼一聲,俯身擄獲她的雙唇,頓時全部的目光全集中在他們身上,海潮沉醉在他給她的甜蜜當中,當他離開她的唇時,她才注意到他們在大庭廣眾面前做了什麼好事,臉頰立刻火燒了起來。

惹得全場男性拍手叫好,女人則是以飽含嫉妒的眼光凌虐著海潮,海潮像只鴕鳥把臉埋進他的胸懷裡,閻煞笑著和全場人打聲招呼帶著海潮退出了舞池,音樂繼續開始。

雲樊走到他們身邊,笑著調侃他們,「你們當場表演,那些男人就不敢再打海潮的主意了。」他對煞的用意清楚得很,煞是在跟全場的男人暗示她是煞的,不自量力的人少來打擾他們。

從一開始踏進宴會內,閻煞就注意到全場男人驚艷的眼光隨著海潮的身影轉,要不是海潮太遲頓了,她會發覺幾近大半數的男人都偷偷的瞄著她,他恨不得將偷看她的男人的眼珠子給挖了出來。

他分別賞給每一個人白眼,被閻煞瞪了一眼的男人都紛紛識趣的移開了眼睛,但是在他在瞪向別人時又偷瞄了海潮一眼,讓他防不勝防,讓閻煞幾近火大了起來。

他用這種方式向全場的人示威,那些男人可真如他所預料的一樣,不會再把眼光放在海潮身上,而去尋找其他獵物去了。

這一切看在雲樊眼裡,他大大的取笑閻煞一番。

「不用你管!」被說中心事的閻煞惱羞成怒的道。

突然間,閻煞感覺到一道充滿殺意的眼光射了過來,他不慌不忙的轉過頭來,利眼掃過眼光射來的方向。在他的後方十二點鐘方向有一名年約五十歲出頭的中年婦人眼裡飽含著錯愕,隨後轉換成恨意,毫不避諱的瞪著他懷裡的海潮。

她身上強大的那股怨意以及恨意,即使站得遙遠,他都感覺得出來,他全身緊繃著,海潮不解的從他懷裡抬起頭來。

「怎麼了?」

他命令肌肉放鬆,不著痕跡的道:「沒什麼。海潮,你餓了吧?你先待在這裡,我去拿吃的東西過來。」

海潮言聽計從的點點頭,閻煞向雲樊使了一個眼神,雲樊立刻會意跟在他身後。

雲樊走到他身邊時,閻煞刻意壓低聲音道:「你去查查那名中年婦女,我懷疑她認識海潮。」

雲樊從閻煞眼神使的方向看到真有一名老婦人,她仍站在原地盯著在一旁只剩下一個人的海潮,雲樊點點頭,「我知道了。」

他二話不說的,就朝向老婦人的方向走去了,而閻煞則手端著盤子上面裝滿了美食,一切顯得雲淡風輕。

當閻煞回過頭來時,他看到一旁男子竟然糾纏著海潮,海潮一副極力擺脫他的模樣。閻煞感到火大,他還以為那些男人已經死心了,沒想到還有一個不知死活的人敢來糾纏。

他怒氣沖沖的朝著海潮的方向走來,火大的拉開那名男子,海潮看到閻煞像看到救星,躲到他身後偷瞄著那名無聊男子,閻煞的嘴唇不悅的抿為一直線,眼中充滿了陰鷥,口氣相當的不好,「你想幹什麼?」

那名男子向海潮急著解釋道:「水涵,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張學長呀!」他指著他自己拚命叫著海潮另外一個名字。

「水涵?!你是在叫我嗎?」海潮怯生生的從閻煞的背後探出頭來。

張健男直點頭,「水涵,你忘啦?我曾經是你同一個社團裡的學長呀!」

「很抱歉,我不認識你。」海潮確定的說道,但是她又猶豫一會,「大概我還沒有喪失記憶以前曾經認識你吧。」

「喪失記憶?」她這話是什麼意思?「水涵,你發生了什麼事嗎?」

張健男激動的向前跨了一大步,閻煞張開手擋住他的去路,張健男注視著這名擁有強大保護欲的男子,冷冷的,有一股教人不能輕視的氣勢。

「你是誰?」張健男問道,他直覺得他們兩人之間關闕系菲淺。

「我是她的保護者。」不只是保護者那麼簡單吧,看海潮信賴的依偎在他身邊,小鳥依人的,不再是張健男所認識眉間總是有著心事重重、憂慮的水涵。

「閻大哥,他好像認識我,讓我跟他談談好嗎?」海潮拉拉閻煞的衣角道。

「不行!要是他對你意圖不軌怎麼辦?」

張健男相當激烈的反彈道:「我才不是那種卑鄙無恥的男人!」

「閻大哥,求求你!」海潮臉上堆滿了懇求,「他認識喪失記憶之前的我,我想跟他打聽我親人的下落,我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閻煞堅決不敢讓步,「有什麼事在這裡說都一樣。」

他才不要給他們私下相處的機會,他看到那名自稱是海潮學長的男子,眼中有著不容置疑對她深深的依戀及傾慕,他不由得對這男子起了提防心。

張健男有些為難,他以為他們可以私底下談,但看那名帶著幾許霸氣的男子堅持不放行,他只好勉為其難的讓那男子聽他們之間的對話。

「張先生,我想請問一下你真的認識我嗎?」

「嗯,一模一樣的臉孔我是不可能認錯的。」誰會糊塗到分辦不清心上人長得什麼德行。[HJ]「那我叫什麼名字?」海潮興奮的問道。太好了,終於可以知道她是誰了。

「你的名字不是叫做水涵嗎?」

「那我有沒有家人?」

「有一個姊姊、一個母親,我得到的消息是在兩個月前你父親過世了。先等一等,誰來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到現在他還是一頭霧水,她問的這些問題,她不是早該知道了嗎?「先前說的喪失記憶是什麼意思?」

「我來解釋吧。」閻煞中途插了進來。

張健男十分不高興,又沒有人要他開口他開什麼口,但是海潮並沒有反對,張健男也不好意思說些什麼,只是心頭大為不爽快。

「兩個月前,海潮突然來到我家帶給我我父母寫的一封信,信上寫著海潮在國外喪失記憶,母親是在海上找到她的,由於她的頭碰到了暗礁受到了撞擊,所以她以往的記憶都喪失了。」

張健男一聽激動的握住海潮的手,「水涵,你吃苦了,你不必擔心,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海潮怎麼甩也擺脫不了他的手,向閻煞發出求救訊號,閻煞眉頭鎖了起來拂開他的手,不屑道:「你別太一廂情願了。」

海潮立刻又回到了閻煞身邊,緊捉著他的手臂,一臉戒備的看著張健男。

張健男慌張的說:「水涵,我不會傷害你的。」

水涵,他的水涵。在大學的時候他就不可自拔的愛上了她,她總是孤孤單單的,看起來十分的柔弱,讓人想把她捧在掌心裡,大學裡的男生有多少人為她癡迷,而他就是其中一個。

為了接近她,他特別和她選擇了同一個社團,企圖想近水樓台先得月,可是她同樣的看他都不看他一眼,全部暗戀她的男生同樣的也是慘遭出局命運。

原以為他們沒有再碰面的機會,沒想到再次碰面時她喪失了記憶,這是老天爺再次給他的機會嗎?張健男貪婪的望著那張熟悉的臉孔,幾年不見她更是出落婷婷大方美麗了,以前眉宇間的那份愁苦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自信以及光彩。

是什麼改變了她?盲目的他並不願意接受她正在談戀愛的現實,而且對像正是眼前這名有著與她相配出眾外表以及氣質不凡的男子。

「水涵,不要怕!我是你的朋友呀!」得先一步一步的慢慢來,不能嚇壞她。

閻煞眼光銳利的一瞥,嘲弄道:「別白費心血了。」

「你說什麼?」他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我說什麼你還不明白嗎?」閻煞相信他明白,佔有性的摟緊海潮的腰,向他宣告,「她是我的!」

「放開她!」張健男眼睛佈滿了血絲,他怎能忍受自己所愛的人依偎在別人懷裡?

海潮此時確定自己怕他,更是往閻煞的懷裡縮,這一幕看在張健男的眼裡更是心痛,「水涵!」

「海潮,咱們走吧。」閻煞攬著她掉頭就走。

「等一下?如果你們走的話,我不會告訴你們一個重要的消息。」他只有出此下招,才能挽留他們的腳步,果真他們回過頭來。

「說吧。」

「我只跟水涵一個人說。」他堅持道。

「不!」閻煞直接拒絕,「我不知道你要耍什麼花招,我是不會讓你和海潮相處在一起的。」

「那這項消息我不會告訴你們的,這畢竟關乎於水涵的切身之事。」張健男陰驚的眼神,露出了陰險笑容。

「不說拉倒!」閻煞倒也挺瀟灑的拉著海潮掉頭就走。

張健男在他們背後怒火至極的叫囂著,「這攸關水涵的生命安危,你們不想知道嗎?」

閻煞不理他,當他瘋狗亂叫,海潮則頻頻回頭。

「你想會是什麼事?」說與她的生命攸關是真的還是假的,「你別擔心,你的事「風雲格月」會查出來的。」閻煞自信滿滿的道。

世上沒有他們做不到的事,以前不知道她的真實姓名,所以追查的工作十分的困難,現在知道她的名字了,要查出世上有水涵這個人就太簡單了,只要在張健男身上著手很快的就有消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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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 02:15:00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她怎麼可能還活著?

何雅珍來回的踱著步,雙拳握得死緊,她明明已經死了,是自己用這雙手推她下去的,在茫茫大海當中要獲救的機率幾乎是百份之零點一,難不成她真的那麼命大被人救了起來?

可是為什麼她卻變得不認識自己了?!

當何雅珍第一眼看到她時,她簡直變了另外一個人,以往那個憂慮的小可憐跑到哪裡去了?她變得與往前不一樣,變得天真活潑充滿了自信,連自己站在她面前她也不認識了。

難不成她喪失了記憶?!

種種的猜疑掠上了心頭,跟著一咬緊牙關。就算她喪失記憶了也好,總而言之她必須要死,要不然自己精心策劃的這一切就付諸流水了,而且難保她的記憶會再次想起來,那自己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成了泡影。

不行?她得死?為了自己、為了自己的孩子,她必須死才行!

這時候門外響起了腳步聲,那濛濛的身影使何雅珍錯愕的睜大了眼睛,是她!

是她來找自己算帳了。

「不要!不要來找我!」她驚叫著,用手臂阻擋任何東西的接近。

「媽,是我!水沁呀!」一名年約二十五歲的女孩拚命搖著她的母親要她母親好好的看清楚。

「水沁,是你嗎?」她的心情頓時放鬆了下來。對呀!她不可能變為鬼魂來找她,因為真實的她還沒有死。

「媽,你不要緊吧?」水沁關心的問著母親。

她勉強的對著水沁一笑,「我不要緊。水沁,你是不是才剛回來,肚子一定餓了吧,我去弄個雞湯給你喝。」

水沁望著母親的背影,眼裡的孤寂、哀傷之色浮了上來,她希望自己的預感不要成真。

☆☆☆

「查到了嗎?」在火居的客廳裡只有雲樊和閻煞兩個人。

「嗯,」雲樊一臉的沉重,「我跟蹤那名老婦人查到了驚人的內幕,我想有可能跟海潮有關。」

「說吧。」他好整以暇的躺在沙發上,星眸半閉,但不難發現他含著精明銳利的眼光正準備傾聽著駭人聽聞的消息。

「上次從宴會上碰到的老婦人,經我的追查之下,知道她是南部富豪的妻子,該名富豪在兩個月前過世了……」

兩個月前,不是就是剛好是張健男說的時間,閻煞思量了會,要雲樊繼續下去。

「留下的遺產分別由他的大女兒水沁和二女兒水涵繼承。」

當閻煞當聽到水涵這個名字時,他已經心知肚明了,雲樊看閻煞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停了下來好奇的問道:「煞,你該不會想海潮就是這兩名女孩子當中,其中一個吧?」

「你說呢?」閻煞淡笑不語。

「如果是的話,我想海潮很有可能就是水涵吧。」

「此話怎麼說,?」

「因為水沁現在正在高雄繼承她老爸的位置指揮公司,而水家的小女兒卻是下落不明,」雲樊頓了頓,「如果是的話,我想海潮很有可能有生命的危險。」

「繼續說下去。」閻煞命令道。

「據我所知,水家的小女兒水涵並不是水正雄的妻子何雅珍所生的女兒,而是水正雄外遇對像所生下來的私生子。在水涵四歲的時候,由於水正雄的情婦在一場車禍中死亡,水正雄並把他的小女兒給帶回家了,聽說當時讓水正雄和何雅珍夫婦為了這一件事吵得不可開交。水正雄死後,他把他的遺產分成了兩份,分別由大女兒和小女兒繼承。」

「而何雅珍很有可能心不服,而引起了殺機想解決水涵,讓她女兒一個人佔領全部的財產。」閻煞猜測道。

「沒錯,很有可能。水涵在兩個月前無緣無故的失蹤,失蹤以前我曾經追查她的下落,在兩個月前,水涵曾經和何雅珍一同到國外出遊過,並在夏威夷當地查到她曾經出租遊艇的紀錄。」

「我想她從宴會中看到水涵還活著,我想她最近幾日會再次下手吧。」

「嗯。」雲樊也頗為贊同,何雅珍不可能因此而罷手的。「這個是水涵的基本資料,小至國小幼稚園大至她失蹤以前的種種,拿去吧!」雲樊交給他,知道他一定很有興趣。

「謝啦!」閻煞二話不說的收了下來。「對了,揚呢?」從早上到現在都沒有看到揚的身影可真是稀奇,以前揚每次都是閒得發慌在他身邊晃來晃去的。

「他呀!」雲樊毫不在乎的說,「從昨晚到現在都還沒回來呢?」

「我看他最近太混了!洌呢?」

「洌去追查你要他追查大蠍幫的那批軍火去了,據消息指出天蠍幫的那批軍火可能是利用凌風高中的不良少年來交貨。」

「天蠍幫的人也挺聰明的,這樣子即使被捉到也不關他們的事。」閻煞冷冷的一笑。

突然一名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急沖沖的衝了進來,分別在他們的耳朵旁咕嚷了一會,只見雲樊和閻煞臉大變。

「在哪?」閻煞平靜的問道。

「就在經國路的附近。」那名男子答道。

「走吧。」他們行色匆匆的,閻煞把雲樊交給他的資料隨手擺在客廳的矮桌子上,一同與那名男子走出了火居。

這時二樓的樓梯口有了動靜,海潮從樓上拾階而下,剛剛她都聽到了,關於她的身世之謎,原來她是個私生子,更教人痛心的是她的大媽要殺她,這樣突如其來的消息她簡直不能相信。

她緩緩下樓走到客廳看到閻煞擺在矮桌子上的資料,她想知道以前的自己多一點,她拿起來細心的細讀。

水涵。原來這真的是她真正的名字。民國六十四年出生,那剛好年滿二十三歲了,個性孤倨、冷漠,這真的是她嗎?

海潮翻了翻,這裡面的資料十分的詳細,足足佔有五大頁之多,最後她在最後一頁看到原來向來獨來獨往的自己竟然也有好朋友。

她叫做顏晴,是一位女性,是水涵唯一好友。這裡面連顏晴的身世也調查得一清二楚,水涵和顏晴是在大學的時候交上的好友,性情開朗活潑的顏晴竟和沉默寡言的水涵交上朋友的確是教眾人跌破眼鏡,而且她們還十分的親密。

顏晴!可是她怎麼想也想不起來,她總覺得這資料上寫的女孩子好像是別人,與她完全無關。

既然顏晴和以前的她是好朋友,那顏晴應該知道以前的她的事情才對,海潮隨手抄下上面顏晴的地址,此時她心中有了某種決定。

☆☆☆

「小姐,到了!」海潮回過神來,看司機轉過頭說目的地到了,她把錢遞給了司機,這不禁讓她想起第一次坐計程車到風雲山莊的情形,也和這次一樣滿懷著不安的情緒。

「司機,謝謝你!」海潮開門下了車,計程車走後她遵循著地址去找顏晴。

顏晴住在台北市區內,她覺得附近的景象感到熟悉,好像很久以前她常常來過的樣子,顏晴的地址挺複雜的,但單憑她覺得熟悉的街景,她一下子就走到了顏晴的住所。

顏晴住在一幢大廈裡,不過這幢大廈已經十分陳舊了,就連個樓下管理員也沒有,入口陰森森的,海潮不禁害怕了起來,怎麼會有女孩子敢住在這裡呢?她感到懷疑,她甚至懷疑顏晴是不是長得孔武有力的模樣。

她來到了七號的門口,她按電鈴可是電鈐已經壞掉了,她只好改用敲門,可是敲了老半天也不見任何人來應門,屋內十分的沉寂,難不成顏晴出去了還是顏晴聽不到?

海潮還是不死心拚命的敲門,這時候住在對面的人開門了,走出來了一位穿著十分單薄的男性,他十分的高大有一雙寒冷的利眸,他淡淡的掃過她一眼問她:「你來要找顏晴的嗎?」

海潮有點怕生,不過他類似於閻煞身上的氣質讓她不至於感到恐懼,不一樣的是他比閻煞看起來更為冷酷,其實那是因為她沒有看過閻煞平日工作的表情,而閻煞向來也不在她面前板起臉孔。

「嗯,請問她出去了嗎?」

「沒有。」他答道。黑矢頭一次遇到除了顏晴之外,不怕他的女人。

「可是我敲門敲了老半天怎麼沒有人應門?」海潮蹙眉。

「那是沒有用的。」黑矢閒閒的說道,他走到顏晴的門前,海潮讓開,黑矢大聲吼叫,「你這隻母豬,快醒來!有客人來找你了!」

不一會她聽到門內有微弱的聲音,門打了開來,出來應門的是一名蓬頭垢面的女人,她嘴裡罵道:「死人,你叫得那麼大聲幹麼?叫鬼呀?」

黑矢吊兒郎當的說:「是呀!看看你這副德行,像個鬼一樣,披頭散髮的,晚上最好不要出來小心嚇壞路人。」

「去你的!」顏晴啐道。

海潮有點驚訝,顏晴跟她想像中的女孩顯得差了一大截。

「你說的客人呢?」顏晴問道,她怎麼沒看到半個鬼影子。

「在這?」原來海潮的人被黑矢巨大的身材給擋住了,當顏晴看到海潮時,她十分高興的尖叫道:「水涵?!太好了,你還活著。」她捉著海潮的手高興的跳了起來,滔滔不絕的說著:「這兩個月你到底去哪了?還有人說你已經死了,害我差點為你足足流掉了一缸的眼淚。」

「我……」不等她說話,她就興致匆匆拉海潮進入屋內。

「先進來再說。」

當海潮一腳踏了進來,黑矢也後腳跟著進入時,顏晴在他面前抵擋他,不善道:「你進來幹麼?」

「我進來不行嗎?」

「我有說給你進來嗎?」

「你剛剛不是叫我先進來再說。」黑矢一臉的理直氣壯。

「我是跟水涵說,又不是對你說。你給我滾出去!」顏晴想把門給掩蓋上,但是黑矢用一隻手推著門,和顏晴比起力氣來。

顏晴知道光比力氣是比不贏他的,她看準他的腳丫子用力一踩,黑矢抱著腳丫子喊痛唉叫著,顏晴一臉得意洋洋的把鐵門給帶上,在關上之前她還故意對他扮個鬼臉,笑他痛死活該!

還丟給他一句,「報應!」

黑矢氣急敗壞的看著掩上的門,他發誓不給這個惡女一點顏色瞧瞧,他就不姓黑!

☆☆☆

裡面……該怎麼說呢?裡面亂無章法,一片混亂不足以形容衣服堆在一旁、桌上堆滿了吃完的零食袋的情形,只能用兩個字邋遢來形容。

顏晴倒不在意,知道她很習慣一樣,把堆在沙發上的垃圾掃到一旁清出了一個足以容下兩個人的位子。

海潮皺了眉,自然而然的動起手來替她清理房子,倒是她這個主人挺清閒的坐在那動也不動的說:「水涵,用不著清理了,你每次一來就是幫我動手清理房子,但隔不了多久又會恢復往常的模樣,還是算了吧!」她說的模樣指的就是垃圾滿地,家俱都蒙上了一層灰。

海潮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很習慣的幫她整理房子,就連她掃把擺的地方都十分清楚,看樣子失去記憶之前自己好像常常來這,難怪潛意識裡還是對這幢房子的擺設有記憶。

「水涵,你告訴我,最近兩個月你都跑到哪裡去了?就連家那一邊你也沒回去,你知不知道我好擔心你哦?」一看到水涵平安無事顏晴真的很高興,她這兩個月也白擔心了,不過水涵平安就好了。

「對不起!顏小姐……」海潮突然不知道怎麼開口才好,面對那張曾經是她的好朋友,現在卻變得陌生的臉孔,她感到抱歉?她完全把顏晴這個人忘得一乾二淨了,就連她們以前之間的友誼她也記不起來。

「顏小姐?!」顏晴笑了起來,「水涵,你怎麼叫起小姐來了,你以前不是叫我小晴的嗎?她認為水涵是故意的,全然不知道她眼前站的這個人已經不是昔日她所熟悉的水涵了。

「顏小姐,我知道很冒昧,可是我想跟你說一件事。」

「怎麼一臉正經八百的模樣,你該不會對我說你喪失記憶了吧?」顏晴取笑道,她替海潮倒了一杯白開水。

海潮深吸一口氣,「我是的。」

「什麼?」顏晴心不在焉的沒有聽清楚。

「我說我喪失了記憶。」

「別開玩笑了,水涵,這一點也不好笑?」她不以為意。

她怎麼都不相信?海潮心急的解釋道:「顏小姐,我是說真的,我現在的名字叫海潮,只有兩個月的記憶,至於兩個月以前的記憶全都消失了。」

看海潮一臉的認真,顏晴的心防動搖了,「你說你不記得了,那你為什麼還會找上門來?」

「我之所以會找上門來是因為查出我的真實姓名叫水涵,而你則是水涵的好朋友,自然而然有你的地扯,所以我上門來想清楚的知道我到底是誰,為什麼兩個月前我會被發現漂浮在夏威夷的海上?」

「等等,你說你被發現漂浮在夏威夷海上?!」

「是的,我頭上撞到了暗礁喪失了記憶,把以前所有的事都忘得乾乾淨淨。」

顏晴不甚欷吁,「如果你真的喪失記憶的話,你還是不要想起來得好。」

「為什麼?」海潮不懂。

「因為記起來只會讓你覺得痛苦,忘記也許是一種幸福。」

「可是忘記了一切,也不見得是一種幸福,至少我想弄清楚當初我為何會漂浮在海面上。」海潮堅持的說道。

「算了,說不過你。」顏晴揮揮手,「我會把我知道的一切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你,這總行了吧。」她拗不過海潮。

「謝謝!」海潮露出朝陽般的笑容。

顏晴從不曾看過她這般充滿快樂的笑容,以前她笑起來時總是帶著一股憂慮,而如今喪失記憶的她就像一張空白的紙,是不是該告訴她那段不甚愉快的事實真相呢?顏晴決定還是告訴她吧,畢竟這是她的權利,她有權利聽。

「你想知道兩個月前所發生的事,就我所知道的就是突然有一天你說你要和你大媽帶著你父親的骨灰準備到夏威夷去,聽你說是因為你父親在臨死之前,拜託你們將他的骨灰撒在夏威夷海上,因為那是他和你母親第一次碰面的地方。

「你父親和你大媽是因為商業利益而結為夫妻的,而你親生母親則是他真正愛過的女人。你父親帶她回到台灣來是想要和你大媽離婚,打算和你母親結為連理時,卻發生那一場車禍斷送你母親的生命,在傷心之餘只好帶你回到了水家和你大媽一起生活,也轉而打消了離婚的念頭。由於你母親的骨灰被她的父母帶回去夏威夷安葬,所以他才想把他的骨灰撒在夏威夷的海洋上陪伴著她。」顏晴說完了以後,聳聳肩,「當時你告訴我的只有這些。」

「謝謝你!」

「老朋友了,舉手之勞謝什麼謝,不過我倒是忘了你已經不是水涵了,那你剛剛說你喪失記憶以後叫什麼名字?」

「海潮。」她答道。

「海潮,那我問你你是被誰救回來的,現在怎麼會在台灣呢?」

「我……」她絞著手指,心中經過幾番掙扎後回答道:「我是被六對夫婦救起來的,他們安排我偷渡進來的。」

「偷渡?!」顏晴一副大驚小怪的模樣,拍了一下額頭。老天爺呀8那你豈不是沒有身份證?」

「有。」她從口袋裡拿了出來,交到顏晴手上。

「偽造身份證。」這個身份證幾乎是以假亂真,看不出來是偽造的。

「嗯,他們說有這個身份證就不會被捉了。」

「他們?!他們是誰?」顏晴感到好奇,能偽造這種身份證的人來頭一定不校

「他們就是我救命恩人的兒子,有閻大哥、雲大哥、闕大哥、關大哥和冷大哥。」

海潮如數家珍的念了出來。

顏晴咋舌,「這麼多人?!」

「嗯,他們都對我根好。我最喜歡的就是閻大哥了。」

當顏晴聽到最後一句話時,她瞪大了眼睛,以前的水涵不會說出這種話,瞧水涵笑得一臉的幸福,她懷疑水涵口中的閻大哥在水涵心中佔了多少份量。

顏晴心中感到寬慰,她相信水涵一定受到很好的保護。突然她臉色一斂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正色的說:「水涵……不,海潮,我想告訴你一件事,或許你會覺得天方夜譚,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

「什麼事?」海潮仰起頭一臉的純真。

「我懷疑是你大媽搞的鬼,我知道你不會相信的,但是我要警告你最好小心你的大媽。」

海潮對她露齒一笑,「謝謝你的提醒,我會注意的。」

「注意還不夠,最好不要一個人出門知道嗎?」顏晴諄諄教誨著。

「你放心,閻大哥會保護我的,不過我這次出門可是瞞著他,如果我再不回去的話,一定會被他罵的,我也該回去了。」海潮看了一下牆壁上的時鐘才發覺自己已經出來四個小時了,再不回去的話一定會被閻大哥罵的。

「什麼你一個人來?!你這樣子太危險了。算了!我幫你打電話叫計程車好了,回去時打個電話給我。」

「好。」她一口答應,「順便我把電話和地址給你好了。」

「也好,如果我無聊的話就可以上門去找你。」

「好呀!歡迎你隨時來。」海潮發覺自己很喜歡顏晴這個朋友,她這種大而化的、毫不掩飾的個性讓人覺得與她相處的非常愉快。

海潮把地址和電話寫在一張紙上,然後交給打完電話叫好計程車在樓下等的顏晴。

顏晴看了一下,「風雲山莊?!這是什麼鬼地方?」

「這才不是鬼地方呢?」海潮溫和的糾正她,「我就住在那,山莊很大,你哪天過來看看。」

「也好。」她順手就把紙塞到口袋裡,對海潮道:「走吧,我送你到樓下去。」

海潮點點頭,她不敢一個人下去,剛剛上來時樓梯間陰森森的很恐怖。

顏晴要開門時,突然做了一個噤言的動作,把食指放在唇上要她放緩腳步聲。

海潮覺得莫名其妙,不過還是遵照顏晴的指示動作一切放輕,顏晴躡手躡腳的把門給關上,拉著她走向樓梯口的另一頭。

「顏晴,樓梯不是在那邊嗎?」海潮頻頻回首道。

顏晴頭也不回的道:「我們坐電梯。」

「這有電梯嗎?」

「有的。」她們面前的一扇門開了,果然是電梯,顏晴迅速的拉她進入,然後按了一樓的鍵。

「我們為什麼要這樣偷偷摸摸的?」

「還不是黑矢那死人,竟然買下這電梯的使用權,他准許給其他人使用,就是不准我使用,實在是太過分了,根本是指明要欺負我!」顏晴義憤填膺的說,不過隨後她又得意的說:「他不給我用,我就偏要用!我就不信他一天到晚就守在電梯旁邊。」她趾高氣揚的模樣好像小孩子打敗敵手得勝一樣。

「你為什麼要住在這?這公寓不是挺破舊的,還有點陰森森的?」

「因為便宜,你可別看這公寓的外觀好像挺破的,其實它還算滿堅固的,幾個地震下來,也不見它搖搖欲墜過。就算有強盜來,以我空手道五段的身手還怕打不贏他嗎?」她拍拍海潮的肩膀要海潮放心。

電梯到了一樓,門一開顏晴率先走了出去,而海潮隨後,走到門口看計程車還沒來,「你先等一等,計程車還沒到。」

話一說完,她們沒有注意到不遠處有輛正緩緩行駛的深藍色車子突然衝了出來,兩名幪面的男子下車拉著海潮硬要把她塞進車內,顏晴見狀立刻捉著海潮的手,死也不讓他們帶走海潮,口裡不斷的大叫,「綁架呀?」

但是她一個女孩子的力量,哪敵得過兩個大男人的力道,其中一個幪面男子聽到她這麼一叫,心一急用力一推,她就被推倒在路旁眼看著海潮被帶走,車子揚塵而去。

「該死的!」她咒罵了一聲,跟著車子後面跑,但是她的兩條腿哪敵得過四個輪胎的速度,她暗中記下車號,想到通知海潮口中的閻大哥,以他的能力或許他有辦法吧。

顏晴打定了主意,跑到附近的公共電話急著要打,可是電話已經給人佔用了,那男人顯然是在跟女朋友談情說愛,她不管三七二十一霸道的掛斷那人的電話,把電話筒搶了過去。

完蛋了!女朋友一定是以為他掛她的電話,她一定會生氣不跟她講話的。那人哀嚎著,「你怎麼可以……」

不等那人話說完,顏晴火大的開口大罵,「你閉嘴,你知不知道人命關天?」

迫於顏晴的氣勢下,那男人只好像個小媳婦一樣乖乖閉上嘴巴退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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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快去給我找,找到海潮為止!」原本平靜的火居爆出了一記怒吼聲震動了整個風雲山莊,現在每一個人都是人人自危,不敢靠近閻煞這頭猛獅。

「煞,你急也沒有用,先喝口水吧。」他吼了老半天也渴了吧。

「我不渴!」他拒絕雲樊的好意,現在他整個人都提心吊膽的害怕海潮會出事,一整個早上都不見她的蹤影,她是跑到哪裡去了?

今天什麼事都不順心,早上關揚的車子擺在經國路上,車子前面被撞了一個凹痕,車內還被破壞的徹底,車子是在但是揚的人卻不見了,他們發佈全國搜尋令,想揚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不測?但,沒有人給他解答。

接下來一回到風雲山莊,原以為海潮會帶著迷人的笑臉迎接他回來,可是一踏進火居卻是人煙渺渺,連個鬼影子也沒看到。原本他並不怎麼在意,但是他看到他原來擺在矮桌子的資料顯然是被動過,他心一凜,該不會是海潮吧?

他立刻下令把風雲山莊翻過來也要找到海潮,可是連地板都掀起來了,海潮仍是不見人影,難不成果真如他所預料的,海潮看到這份資料跑了出去,可是她會跑到哪裡去呢?

閻煞抱著頭,不敢想像喪失海潮的情形,他徹底的領悟他是多麼愛她,人直到失去的那一刻時才會醒悟自己失去了什麼。

「你想海潮會去哪裡了?」雲樊翻著資料漫不經心的問道。

「如果我知道的話,我就不會呆坐在這。」

「我想,」雲樊慢吞吞的說道,「我知道海潮可能會去哪裡?」

「哪裡?」閻煞抬起頭咄咄逼問,眼球佈滿了紅血絲。

「你看!」他把資料丟給閻煞,閻煞接祝

「看哪?」閻煞雖然不知道雲樊是什麼意思,但哪怕是一絲渺茫的希望也好,只要有找到海潮的線索,就算上天下海他一定要找到。

「最後一頁。」

「顏晴?!」閻煞看到上面出現了一個陌生女孩子的名字。

「這寫著顏晴和之前喪失記憶的水涵是莫逆之交,上面還有她的地址……」

這麼說海潮最有可能找她去了。」閻煞跳了起來。

「如果我猜得沒有錯的話,是的。」

「那還等什麼,走吧。」閻煞一刻也待不下去。

這時候電鈴突然響起,雲樊喊著,「先等一下。」他順手接起了電話。

閻煞不耐煩的等著,現在他根本是靜不下來,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頭總有一種恐懼感,害怕失去海潮的恐懼感緊緊的勒著他的脖子,讓他覺得窒息。

「喂……」雲樊還來不及開口說一個字,就被對方先聲奪人。

「這裡有沒有一個姓閻的傢伙,叫他接電話。」雲樊臉的莫名其妙,這裡姓閻的只有煞一個人了,是找他的。

他把電話交給了閻煞,閻煞不耐煩的問這:「是誰?」

「是個女的。」

「女的?!是海潮嗎?」

雲樊搖搖頭告訴他,「聲音不像。」

「跟她說我沒時間接。」頓時他興致匆匆的當頭被澆了一盆冷水,閻煞的眼神變冷、聲音變硬道。

「他說他沒時間接。」雲樊對電話另一頭的女人是這麼說的。

閻煞賞他一個大白眼。

當雲樊正準備掛斷電話時,女人還喋喋不休的說:「你告訴他,想知道水涵不……」顏晴發覺自己又叫錯名字了,叫了幾年的名字一時改不過來,「海潮發生什麼事的話,立刻給我接電話!」

閻煞剛好聽到電話的另一頭的最後一句後,他立刻衝了過去阻止雲樊掛掉,他接過電話對著她問:「你是誰?」

「我的名字叫顏晴。」

「你最好有海潮的下落。」閻煞低聲威嚇著。

電話的另一頭傳出了哼了一聲,似乎對他的威脅不以為然,「你拽什麼拽,我可是好心打電話來告訴你,海潮被人給綁走了,你還對我凶,有什麼好了不起的。」

這種男人她真想扁他一頓。

閻煞並沒有將她的挑釁放在耳裡,只注意到她說的一件事,「你說什麼?海潮被綁架了?!」他朝著電話筒怒吼道。

在另一頭的顏晴把電話筒拿離耳朵遠一點,他吼得那麼大聲,她差點耳聾了。

不過由此可見這個男人對海潮真的很關心,他還有可取之處。顏晴原本對閻煞大打折扣一下子又轉成了好印象。

閻煞知道自己現在亂了陣腳的話,對於現在所處的情況沒什麼幫助,他深吸幾口氣,緩和了心亂如麻的情緒,「你能告訴我當時的情況嗎?」

「好的。」顏晴一五一十的道了當時的情形。

「你是否記住他們的車牌號碼?」閻煞冷靜自持的問道。

「如果沒記錯的話,車號是……」顏晴在望著車子揚塵而去時,眼明手快的記下了車牌號碼,報完了車牌顏晴對他說:「如果你要查車牌號碼是誰的話,那我倒是建議你去查水家的夫人何雅珍比較快,根據我的第六感,她一定脫不了關係。」

閻煞聽了顏晴的話沉默了會道:「顏小姐,謝謝你的建議,我會去查的。」說完,閻煞掛斷了電話。

「喂,你還沒說有消息時會不會通知我,喂……」顏晴餵了老半天,只聽到對方的電話嘟的一聲就掛斷了,她忿忿不平的甩上電話」

去他的!她只能等侍消息了,希望他們查出什麼眉目時會通知她,不過看樣子他們大概不會讓她參與吧。

該死的!顏晴咒罵了一聲,看來只能乖乖的守在電話旁邊,因為除了等待也別無他法了。

☆☆☆

被綁上車的海潮只覺得呼吸困難,他們用一件皮夾克罩著她的頭,兩手被一條麻繩給綁著,一隻大手猛壓著她的頭不讓她抬起來免得讓人發現,她就快喘不過氣來了,她被悶得快不能呼吸了。

她不斷的想掙扎,但是那男人的力氣好大,不管她怎麼掙扎、雙腳用力踢打,還是被身旁的那男人給制止住,好了一會,她覺得汗流浹背,力氣也用得差不多了,她才漸漸停止了掙扎。

等到車子停駛時,海潮終於意識到了恐懼感,天呀,他們要帶她去哪。又有何目的?該不會想要把她先姦後殺再把她的屍體丟到荒郊野外吧。

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一想到自己未來的命運,她抱著不樂觀的想法。不行,她不可以喪失鬥智,閻大哥一定會來救她的,她相信一定會。

海潮這時候冷靜了下來,也不再做無謂的抵抗了,冷靜下來思考過後,她知道做無謂的抵抗是不行的,得先保持理智儲藏戰鬥精力,再見機行事,有機會時就大膽的去放手一博吧。

冷靜!千萬要冷靜。

即使她力勸自己要保持冷靜,她的身體還是不由自主的顫抖著,接著她聽到門開啟的聲音,接著他們朝著她的背用力一推,叩的一聲,她好像撞到了牆壁,幸好是木板而不是水泥牆,但一時之間她被撞得頭昏眼花。

「去你的!推那麼大力幹麼?」

「老大,她好像昏過去了。」看她動也不動的樣子,那些人以為她昏了過去。

海潮聽那人這麼以為,她也順水推舟的裝作昏倒,她聽到那些人腳步踩著木板嘎嘎作響,最後是他們坐在沙發上的聲音。

「老大,接下來怎麼辦?」她聽到一名十七、八歲的青少年以青澀的聲音問著他口中的老大。

那老大回答道:「那老太婆要我們把人捉過來,到時候她會拿二十萬過來。」

那名老大的聲音故意裝成老氣橫秋的聲音,可是在她耳裡聽起來他最多也只不過二十幾歲罷了。

「老大,我看那老太婆行頭不小,身上定有不少錢,不如我們再跟她多坑一點錢。」這則是與先前那兩個不同的聲音,看樣子綁匪至少有三個以上。

海潮細心的傾聽他們的談話,不遺漏一點的蛛絲馬跡,要是從他們口中得知現在的位置那該有多好。可是他們口中的老太婆是誰?為什麼要主使他們綁架她?海潮怎麼也想不透。

「你不必擔心,等我們錢花完以後,可以再找那老太婆要遮口費。」那名老大邪惡的笑了起來,他的笑聲讓海潮不由自主的打個顫抖。

「那老大,那女孩怎麼辦?」當海潮聽到他們提起她時,她保持著僵硬的姿勢不動,屏著氣息就像罪人等待著法官判決。

「別動她,她是貨物。老太婆不知道要不要完整的貨物,要是你碰了她,打了折扣怎麼辦?要女人,等拿到錢再去溫柔鄉花個夠,自願的女人多的是,又何必急在一時。」

既然老大這麼說了,那些小弟只有看著眼前的美食垂涎,這個漂亮的女人卻不能碰,真是暴殄天物了!

「你們好好看著,我要出去一下打個電話聯絡老太婆,警告你們不要趁著我出去的時候亂來,要不然有你們好看的。」那老大出去之前扔下了一句警告,要他們好自為之。

其中一名小弟嘻皮笑臉的說:「老大,你放心吧!我們會保證貨品完整無瑕的。」

「最好是這樣,要是你們在我背後陽奉陰違的話,我可不會饒過你們。」話一說完就走了出去。

海潮感覺到其中一名男人走到她面前,嘖嘖噴的直歎可惜,「這麼好的貨品,就這樣讓她從手上溜走真是太可惜了!」

「喂!阿明,你不要再打她的主意了,與其要個溫柔伺候你的女人總比要一個不願意的女人好多了,再說老大已經三申五令過了,你可不要對她動手動腳的。」

「知道了,」那個叫阿明的男人意志慵懶的說,「我只是跟她玩玩而已。」

「她已經夠倒楣了,你還玩她。」

「與其讓她落在老太婆的手上,不如落在我手上比較好嗎?我會好好疼她的。」

阿明下流的說道。

才怪!要不是她身在虎穴,她一定會大叫,與其落在這名色鬼手上,她情願落到他們口中的老太婆手上。

「別鬧了!我要睡覺了,你好好的看守著。」他打了一個哈欠,昨晚策劃這個綁架案就策劃了一個晚上沒睡覺,他都累了。

「不要看守了,反正這荒郊野外不會有人來的。」阿明也打了一個哈欠,他不說自己還不想睡,他一說自己倒覺得自己也累慘了,隨便往沙發椅上一躺,閉上了眼睛。

「你這個人!」另外一個拿他沒辦法,自己只好負起監視的責任,可是眼皮不由自主的掉了下去,掙扎了好一會,也進入夢鄉了。

時間的流逝,海潮覺得每一分每一秒都在度日如年一樣,現在屋內靜悄悄的,剛才的說話聲音也消失了,傳出來的只剩下十分有規律的吸呼聲。

海潮傾聽,他們睡著了嗎?她傾聽了一會,發現他們鼾聲大作,還有磨牙的聲音,看來他們真的是睡著了。

趁這個機會她用力掙扎繩索,發覺他們綁得很緊,她的手腕都被繩索綁得勒出一圈淤血的痕跡,她的手不斷的想掙脫,可是粗劣的草繩在她細嫩的皮膚上磨出了血跡以及傷痕。

掙扎了一會後,海潮停下來喘息,她手好痛,因為掙扎的關係被草繩磨得血跡斑斑,但是求生意識的本能讓她忘卻了疼痛,停了一會又開始掙扎。

鬆了!海潮喘了一口氣。可是她沒有得意多久,隨後又聽到門開啟的聲音,一定是那名老大打完電話回來了,海潮動也不敢動。

那老大一進門就看到他們像睡死了一樣東倒西歪,他氣得鬍子都快翹了起來,把他們吼了起來,「現在不是睡覺的時候,給我醒來。」

他們揉揉眼眸,帶著濃濃的睡意咕嚷著,「什麼事呀?」

老大氣急敗壞的說:「要你們好好的看著人,你們竟然給我睡覺。」

他們一副睡眼惺忪,阿明打了一個哈欠。「老大,我們一個晚上沒睡了,再說那女孩子也昏倒了,這裡是荒郊野外她也逃不出去的,就讓我們睡一下嘛。」話一說完,又打了一個哈欠。

「死豬!別睡了。」他往阿明頭上一揍,阿明捂著頭痛得半死。

「老大,你再打我的頭,我會變笨的。」

「變笨也好,至少聽話多了,」老大不悅的道,「醒來了吧。」

「醒來了、醒來了。」阿明直點頭。

「你們到外面清醒、清醒,等一下老太婆就要來了。」

「是的,老大。」他們兩個小弟相偕到屋外走一走。

而那名老大走到海潮身邊,用腳頂頂她的身體,惡聲惡氣道:「喂!女人,該醒來了?」

海潮輕輕的申吟了一聲,假裝害怕歇斯底里的說道:「你們是誰?為什麼要綁架我?」

「閉嘴,別吵!」那老大好像很受不了她尖銳的聲音,威嚇的一喝,立刻讓海潮噤言。

「你乖乖的不要吵,要不然小心我揍你!」海潮聞之不禁顫巍巍,不敢再多說什麼。那名老大滿意的點點頭,「很好!你乖一點就不會受到皮肉之苦,我們只是忠人之托,你要問待會再跟那付我們錢捉你回來的人說吧。」

海潮的頭仍被皮外套蒙住了,她很柔順的點點頭,反正她再怎麼叫也於事無補,荒郊野外的會有誰聽得見?還是學聰明一點,不要自討苦吃。同時她也期望著他不要發覺她的繩子已經掙脫了。

「老大,老太婆來了!」阿明的大嗓子在屋內大喊大叫,隨後他和另一名小弟推門而進。

「笨蛋!」老大K了他一記頭,「要叫夫人。」

「老大,你自己不是也叫她老太婆。」阿明喃喃抱怨著。

「叫你不要亂叫就不要亂叫,小心欠揍!」

老大霸道的作風讓阿明直咕嚷著,但是老大的命令他又不敢不聽,他只好帶著滿肚子委屈說:「知道了。」

這時候門外響起了由遠而近的腳步聲,她一進入了小屋內,眼中充滿輕視淡淡的掃過這三個敗類,只要有錢拿他們任何事都做得出來,不過也幸虧有了他們,事情才一切進行的很順利。

她一進入屋內只問了兩個字,「人呢?」

「就在這!」老大指著躺在地上的海潮,她被一件皮外套蒙住臉。

「把衣服拿起來!」何雅珍下令道。

「可是拿起來,豈不是會讓她看到我們的臉。」老大猶豫著。

何雅珍陰森森的笑了起來,「反正她都是要死的人了,看到你們長得什麼模樣也沒關係,反正死掉的人不會開口說話的,更不會指認任何人。」她語氣裡濃濃的恨意猶重。

海潮倏然一驚,她要殺自己?!

「你要我們幫你殺死這個女人?!」老大驚惶失措了起來,沒錯!他是罪人,犯下不少的強盜、搶劫與傷害等罪,但是他不曾殺過人。

另外兩個小弟也被她的驚人之語嚇得渾身發抖,殺人?!他們想都沒想過。

「怎麼?!」何雅珍挑釁道:「不敢嗎?沒想到你們幾個大男人是縮頭烏龜。」

「有什麼不敢的?」老大壯起膽子,「不過事先你沒說要殺了她,所以價錢方面至少要十倍的價錢。」

「你坑人呀?」何雅珍嘴角憤怒的抿成一條線。

「不付拉倒,要不然你自己來處理她,光是湮滅屍體你就做不來了,再說被捉到的話這可是唯一的死罪。」

「我知道了,我會付的。」何雅珍知道靠自己的力量是做不到的,她需要幫手,所以她答應事成之後付他們兩百萬。

阿明附在老大的耳邊輕聲問道:「老大,真的要這麼做?可是殺人……我不敢……「閉上你的嘴巴,你只要想到有錢可以領就好了。」老大狠狠的瞪向阿明。他何嘗不緊張,但是一想到兩百萬的鈔票,就足已泯滅自己的良心了。

在生死當頭,海潮畏縮著,腦子裡紛亂的情緒只能用一團亂來形容,她失了神,直到她頭頂上那一件皮外套拿開,她看到光線及景象時才回過神來。

海潮抬頭一看,看到一名穿著高雅的中年婦女就站在自己眼前,從她眼中的厭惡可以看得出來她恨自己,為什麼?海潮不明白她為什麼要殺自己?

「你是誰?」海潮問道,她那一張看似熟悉的臉孔好像是自己午夜夢迴時刻所夢見的夢魘。

何雅珍詭異哈哈大笑,「看來你真的忘了我了,上次在宴會上我就站在你前面不遠之處卻沒有認出我來,原來你真的是喪失記憶了。」

海潮不安的瞥了她一眼,「我不認識你,你為什麼要置我於死地?」

「因為我不能放過你。」她語氣突然一變,咬牙切齒道。「這二十年的屈辱我好不容易才能討回公道,而你必須死。」

「為什麼我要死?」就算要死她也要死得明明白白。

「因為我不能讓你再想起從前,你會破壞我所擁有的一切。」她像個惡魔一樣,臉孔猙獰的笑著,兩隻手掐著她的脖子,海潮臉變得通紅,就快不能呼吸了。

「為什麼?」海潮大聲喊出,不明白自己哪一點犯著她了?

何雅珍倏然放開手,「我不能讓我的雙手沾上鮮血,解決你就和解決你母親一樣,只要借別人的手就行了。」

「你說什麼?」海潮聽到她最後一句話,臉色大變,「你殺了我母親?!」她因為憤怒而顫抖著,雖然沒有以前的回憶,但是一想到這女人殺了她親生的母親,她忍不住滿腔的恨意及怒氣。「為什麼?為什麼?」海潮覺得眼淚充斥在眼眶裡,想到自己母親慘死在她手上,她怎能保持平靜呢?

「為什麼?」何雅珍充滿恨意的說,「她是個賤女人勾引我的丈夫,在外面生下你這個野種,還打算跟我離婚拋棄我們母女倆,你教我怎麼不恨那個狐狸精?」

「所以你就殺了她?」海潮含淚恨聲問道。

「沒錯!」她坦承不諱,「我跟蹤水正雄到他們的金屋去,在外面等待機會下手,當你母親出去買東西時,我從她後面跟蹤她,在十字路口紅燈時她站在路邊,我只是夾在人群之中,用手輕輕的一推……」她回憶當時的情景,露出嗜血的笑容,笑得在旁的三個大男人都忍不住打起顫來了。 果真是最毒婦人心,果然沒錯?

海潮原先害怕的情緒被憤恨掩蓋了起來,「那我會漂浮在夏威夷海上也是你做的?


「你很聰明,不過你說得一點都沒錯,當時那賤女人死後,水正雄竟然帶著你說要讓你入籍水家,我當時念在你還小的份上答應了,沒想到他死後,竟然把一半的財產都分給了你。」何雅珍惡狠狠的瞪向她,「你有什麼資格拿,你不是水家的一分子,你是外面生的野種,憑什麼資格得到這一半的財產。」

「如果你想要的話,你拿去好了,我放棄這總行了吧。」海潮尖叫著。

「不行!我還是得殺了你。沒想到水正雄到死還念念不忘那個賤女人,而要求將他的骨灰撒在夏威夷海上時,我才覺悟,他的心根本沒有我的存在,當時我就有了想殺了你洩恨的想法,我恨你流有那一半賤女人的血。

「我故意利用公司需要水沁的借口支開水沁,跟著你來到了夏威夷租了一艘遊艇到海面上,當時的我,就在你將水正雄的骨灰撒在海面上時,從後面推你就落水了,然後我回到了岸邊,」何雅珍失神的看著自己的雙手,突然回過頭眼睛睜得碩大,「你命大,被人救了起來,雖然你因此喪失了記憶,但是我不能不防你想起來,你認命一點準備死吧。」她拿出一條麻繩交給老大,命令道:「動手吧。」

「我?!」老大指著他自己,想想還是不敢動手,就把皮球踢給小弟,「阿明,你來!」

「老大,我不行呀!」阿明節節後退,腳都軟了。

「那你來?」他叫另外一個小弟。

只見他臉色發白,全身顫抖著猛搖手,「老大,我腿軟了。」

「還不動手?」何雅珍喝了一聲。

老大嚥了嚥口水,壯大膽子向前,看海潮那雙眼睛直瞪著他,讓他毛骨悚然的,他略帶抱歉的說:「不要恨我!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到了閻羅殿可不要告我。」繩子纏繞在她的脖子上,海潮也有了準備,她手上的繩索也掙開了,趁著他蹲下用繩子勒緊她脖子的那一刻,她立刻出其不意的推開他,然後往門口跑去。雖然成功的機會不大,但她也不能任自己坐以待斃,稱那女人的心。

可是不等海潮行動時,木屋的門被推了開,突然闖進了一號人物,她大叫:「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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