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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夏潔 -【愛上嗜錢叮當女(向家情史之五)】《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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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2 00:24:18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夏潔 - 愛上嗜錢叮當女《向家情史5》

向理風
朱曼妮


有沒有搞錯?這為了4.71「毛」錢,
和老闆大吵一架的女孩竟叫他——老伯?!
她是沒瞧見他那「火辣辣」的傲世俊貌嗎?
還要他這媲美貝聿銘的設計大師——
當她這美術被當的「畫家」的畫僮,
日薪「天價」五塊錢台幣,三餐想吃的自理,
天呀!莫非她把他當成「台籍男傭」不成,
不過她那黃金般耀眼的笑容真是所向無敨,
教人縱是為奴終不悔,荷包漸空不眨眼,
唉!她不去吸人,別人卻都給她吸去了……
她這比畫贏來的物美價廉「畫僮」還真好用!
一機多功能且還完全符合她的擇偶條件——
一,富有;二,肯讓她花錢;三,他不花錢,
只是——他怎麼可以偷走她的美麗初吻,
還……變成她的教授在課堂上偷走她的心,
什麼?他是她指腹為婚的丈夫,手上也有紅色胎記,
莫非這是天意,那就……樂天知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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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2 00:24:41 |只看該作者
  多多支持夏潔姑娘

  各位先生、小姐、叔叔、伯伯、嬸嬸、阿姨、哥哥、姊姊、弟弟、妹妹大家好,小女子今天來此不是賣膏藥,也不是賣鍋子、菜刀,而是來向你們介紹一本好書,一本精采絕倫的好書,你們一定會喜歡,書名《愛上嗜錢叮噹女》,不可不看,沒看你會後悔的,Trust me!

  現在,我要向你們公佈一個機密檔案,這可是繼「 X檔案」之後的「 Y檔案」,想必大家一定對夏潔姑娘的相貌很好奇吧!她是個活潑、可愛、美麗、大方的小女子,而且還擁有天使般的臉孔、魔鬼般的身材;但是,很恰巧的這天使是很醜的、這魔鬼是肥胖的,所以……嘻!嘻!嘻!其實以上所敘述的是開玩笑的啦!喜歡夏潔姑娘的讀者們可別失望,咱們的夏潔姑娘可長得不賴哦!

  啊!說了那麼多話,差點忘了自我介紹,本姑娘我泛君是也,請多多指教.很榮幸在這和各位見面,希望今後我們能永遠支持咱們的夏潔姑娘,多多的鼓勵她,如果有機會的話,希望還能在這和大家閒話家常,請記住我的名字——「泛君」,莎喲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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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2 00:24:55 |只看該作者
  楔子

  天堂邱比特與維納斯的住處,絕美的維納斯低頭細看著素有愛神之稱的兒子邱比特的睡容,他躺在雪白的綿花雲上頭靜靜的沉睡著,身邊還放著他的神器——弓和箭,維納斯撥弄著他的細發,輕輕的撫著他。

  「可憐的孩子,這幾天天使們托派了許多工作給他,可累壞了他,實在不應該那麼累的……」維納斯不捨的自語著。

  這時一隻小天使拍著翅膀飛到她的身邊,手中拿著剛從天神那兒拿來的「婚緣卡」遞給她。

  「維納斯女神,這是從天神那兒拿到的『婚綠卡』,請代為轉交給愛神.這是他的下一項任務。」天使開口說著」

  「小天使,難道就不能讓愛神休息一陣子嗎?他這幾天累壞了。」維納斯用著甜美的嗓音問道。

  「維納斯女神,這陣子天神委託下來的重大婚姻比較多,只有麻煩愛神辛苦些,過幾天就不會有那麼多卡送來這兒了。」

  「哎!也罷,你走吧!我會將這『婚緣卡』轉交給愛神的。」

  「謝謝你。」說完天使又拍著翅膀緩援離開「愛之殿」。

  維納斯看著天使飛離殿外,她低下頭觀看「婚緣卡」,這張卡是白色的封面,上頭燙金著婚緣的男女的名字,周圍還用美麗的蕾絲滾邊著。聽聞這「婚綠卡」共有兩個顏色,一白一藍,她只有看過白的,因為只有白色的婚緣卡才會傳來愛神這兒,那代表著有重大的婚禮。

  她好奇的看了一眼卡上的新人的名字—一向理風 V.S未曼妮,又是向家的人!維納斯想著,這幾天卡上的人全都標著「向」字頭,她的兒子幾乎已經只為向家的人工作了。

  不過依她的審美眼光看來,這向家的人確實是個個一表人才,可以說得上是男的俊、女的美,而天神似乎也頗寵愛他們一家人,個個配的妻子、丈夫也都是英使、美麗,這倒令她特別注意起這一家人起來。

  本來嘛!有誰不喜歡帥哥、美女?更何況是她——維納斯呢?

  「不知道這朱曼妮長得何許模樣?」維納斯自語著。

  這天上人間的時間可是差別很大,天上一天,人間三秋,想要看到這剛出世的娃娃未來的模樣,除了有「神」的法力之外,是誰也沒辦法了。

  維納斯細念著咒語,在她身旁的銅鏡上就出現了個剛出世的小女嬰,這時維納斯不禁蹙起了細眉,這小女娃兒就是那向家最傑出、最英俊的小子的未來妻子?

  「這天神是不是老眼昏花了?這樣不凡的男子,竟然要配這麼平凡的女子,這可不成,太不公平了!」維納斯不苟同的低喃著。

  但是這女娃兒的容貌就在出生的那一刻定下了,現在即使她有天神的幫助,也是沒有辦法改變,這可怎麼辦?總不能讓帥小子配醜丫頭吧!

  維納斯煩惱的想著,對了!就給她一個不平凡的氣質及特性,讓男人看了都無法不愛她,女人看了都為之稱羨的特性……

  但,有什麼樣的特性能如此吸引人呢?維納斯又再度陷入煩惱中……

  對了,笑容吧!讓她有個像黃金般耀眼的笑容,這可遠比任何的美麗容貌都要來得吸引人,就讓她成為全世界獨一無二,最適合笑容的女孩吧!她決定著。

  維納斯低念幾聲咒語,在銅鏡中的小女嬰臉上勾畫出美麗炫人的笑容,沒一會兒.原本還在嚎啕大哭的女嬰,這會兒變成了笑得「綞錘」的甜娃兒。

  維納斯這才滿意的放下銅鏡,低笑起來。

  「對嘛!這才是一對金童玉女,嗯!我要給他們做個標記,讓他們一見面就知道對方是伴其一生的伴侶,至少往後我要找這對戀人.也好找得多。」她笑著一揮纖纖玉手,銅鏡上的女嬰,及相隔數千里遠的向理風,兩人男左女右的小拇指上都多出了圈淡淡的紅色戒痕。

  維納斯更加滿意的微笑著,她將精緻的白色婚緣卡悄悄的放在愛神的身旁,反正這姻緣也是六、七天後的事了,讓他多睡一會兒吧!

  維納斯又將注意力放在她惟一的兒子身上,他柔細的金髮、白皙的皮膚、深不可測的藍眼及長而翹的睫毛,這一切一切都是她完美的傑作、就像那對受了她特別眷戀、照顧的戀人,也是她的傑作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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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2 00:25:0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中國上海市立醫院

  在草木緊盛的醫院外,四個傑出、出色、挺拔的男士站在樹下聊著天,這四個男士皆有英俊的容貌、不凡的氣質,站在一塊兒不免吸引了人來人往的行人的注意,以及眾護士的青睞。

  「理風,這趟來上海.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讓你去辦。」向天風拿著手帕捂著鼻子說,即使是在醫院外,他仍然強烈的感受到濃厚的消毒藥水味。

  「大哥,有什麼事情這麼急?」向理風挑著眉,通常向家兄弟是沒有這個習慣在難得的相處情況下談公事,除非是非常急著去完成。

  「是關於在台灣的「向氏集團大樓』,我希望你能代為設計。」向天風說著。

  「大哥,那企畫通過了?」向理風不免興奮起來。

  早在向家的龍頭老大向天風娶妻後,這個將「向氏集團」的總公司遷移至台灣的企畫早搬上台面;隨著向氏兄弟的相繼娶妻,這個企畫更加的被重視,今天,可終於要著手進行了,身為建築設計師的向理風哪有可能不興奮,這可是他的年度大事呢!

  「理風,你這不是廢話!不通過大哥會讓你設計嗎?」向地風笑嘻嘻的取笑弟弟。

  「對呀!」向理風搔著頭,沒通過大哥會叫他設計?他真是老糊塗了,這麼簡單的道理他都沒想到!

  「理風,可要麻煩你了。」向天風說著。

  「哪兒的話!大哥,這『向氏集團』我也有一份,怎麼會麻煩。」向理風正色的說。  

  「理風,那你可得早早啟程,我們都很期待大樓的完成,尤其是家裡那團『娘子軍團』,她們對你的設計都非常喜愛,可不准掃她們的興,要不然我們三個的耳根子可就不得安寧了。」向文風笑語。

  向理風笑著,對於家中的三位嫂嫂,他的三位哥哥可是對她們又愛又恨,有時候他不免會羨慕眾哥哥能娶得嬌妻,但見到他三位嫂嫂「聒噪」的情況,他又不免慶幸自己尚未娶妻,在這樣兩相矛盾的情形下,造就了他今天還沒有妻子相伴的局面。

  「但是知風還躺在病床上,我若現在到台灣去,會不會太……」向理風顧忌著,對於這惟一的弟弟,他真的是很關心。

  「理風,你何時變得對事情那麼『在乎』了?」向地風揶揄他。

  向文風捶了一下弟弟,「地風,理風關心知風也是應該的,哪像你!就只會關心外頭的花花草草。」

  向地風緊張的掩住二哥的嘴,「噓!二哥,你行行好,這話要是給凌蠻知道,我就倒大楣了。你也知道她……等一會兒她給我鬧個失蹤記,我就欲哭無淚了。」

  「你如果沒那麼『花』,凌蠻也不會誤會你,我說再多也是『屁話』,所以呢,嘿嘿!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二哥,我早改了!有了凌蠻,外頭的那些『花花草草』就沒有那麼大的吸引力了。」向地風苦著一張臉.他說的可是句句屬實.沒有半句假話。

  「喂!你們兩兄弟,沒事把話題扯到那兒去做什麼?」向天風不耐煩的打斷他們之間的爭論,「理風,你儘管放心去台灣,知風有我們這麼多人照顧,死不了的。」

  向理風淡淡的笑著,「黑白無常也不敢捉他,他還得去找藍兒呢!」

  「對了.理風,藍兒到底是誰?她怎麼有那麼大的能耐讓知風這樣茶不思、飯不想?」向文風興趣濃厚的問。

  要是看過知風現在模樣的人,絕對不會相信他曾經是個活蹦亂跳、笑容滿面的大男孩,他現在只是個虛弱且滿臉胡喳的病人,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孩能讓他有如此大的改變,這不僅是向文風想知道,就連向天風及向地風都想知道。

  向理風笑了笑,開始道出藍兒出現的經過……

-------------M+C----------------------

  台灣台南

  朱曼妮打著咚嗦坐在海灘上的一塊大石上,依她身上薄薄的絲質藍色襯衫,加上一件寬鬆的牛仔褲,這身的打扮,在寒冷冬天的海邊,實在——太嫌單簿了點。

  「呼!殺千刀的!到底是哪個王八蛋提議要來海邊的?」朱曼妮捶揉著冰冷的手,就達她的特殊御寒方法,在這海邊也宣告無效。

  朱曼妮生氣的縮在大石上,低聲開始咒罵:「怎麼全天下的神經病全上這兒來了?我就不相信這夕陽會有多美,美到讓他們不顧強風的全一窩蜂的坐在沙灘旁欣賞日落,一個個全都是瘋子!

  「我就不信家中的電燈泡比不過這顆要落不落的太陽……該死!早知道就該把這頭爛頭髮剪掉,被風吹得亂七八糟,不曉得的人還以為我在上演『瘋女十八年』,該死!這該死的風、該死的頭髮、該死的一群神經病!」朱曼妮兩手猛按著不停飛舞的短髮,咒罵聲亦由低斥轉成怒吼。

  眼睛小小、鼻子翹翹、嘴巴小小的朱曼妮,並不是個一遇到事情就不停怨天尤人的人,只是當她睡眠不足、嚴重飢餓,又非常寒冷時,她就會指天指地的開始咒罵起來。

  究竟是誰帶她來這個鳥不生蛋、狗不拉屎的地方!真該殺了那個人,以報她睡眠不足、飢寒交迫、凍得快要變成雪人的大仇!她嘀咕著。

  「曼妮,你看!」在她前方不遠處的一個高大男人叫喚著她,「今天的夕陽絕對是今年最美的夕陽,你別老是坐在石頭上,來這兒看。」

  朱曼妮攏起細眉,她可不以為然,她只知道今天絕對是她有生以來最倒楣的一天,要不然為何期末考才剛考完,在最需要補眠的時候,就被這個全世界最神經的神經病給拉來這兒?

  「曼妮,你發什麼呆,來這兒呀!」那男人繼續呼喊著她。

  「小高,你饒了我吧!我現在是又累、又餓、又冷,我已經虛脫得爬不起來了,你別再讓我離開這兒行嗎?」朱曼妮可憐兮兮的哀求。

  在她好不容易「坐熱」了這塊大石,她哪可能輕言放棄它?打死她她也不離開這石頭,除非是要離開這個冷得要死的海邊。

  「曼妮,這怎麼行!我們好不容易來到海邊了,而你卻連沙灘也沒走過,說出去會被人家笑死的。」高遠東說。

  「誰說的!我們剛才從車子那兒走來這兒,這一段路都是沙灘,足足有一百公尺哎!你該不會以為我的跳遠能力有這麼強,一跳就是一百公尺吧!」朱曼妮說得是頭頭是道。

  「曼妮!」高遠東的語氣漸漸轉硬,已經開始有不耐煩的趨向。

  「好啦好啦!我下來就是了!」朱曼妮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那塊石頭,走向他那兒去,假如她今天累死在這兒,她就要他出全額的下葬費。

  「小高,我們回去了行不行?我真的快要暈了。」等走到目的地,她再次哀求道。

  「等一會兒,曼妮,你瞧,這夕陽是不是很美?」

  「是呀!美得多姿多彩,快要冒泡了!小高,我們海灘也踏了,夕陽也看了,風也吹得差不多了,可以回去了吧!」朱曼妮敷衍著他,其實她的雙眼壓根兒沒正眼瞧過那夕陽一下。

  要看夕陽,回家看電燈泡不就行了,而且要多亮有多亮、要多暗有多暗,隨你調,何必在這兒自找苦吃?

  「曼妮,其實我今天硬要帶你來這兒,是有話要跟你說……」高遠東遲疑著。

  「天!小高,大學四年的好朋友是白交了是不?有什麼話不能在學校講,非得要躲來這兒與世隔絕的地方才能講,你是感染了梅毒還是殺了人,要不然幹麼這樣偷偷摸模?」朱曼妮受不了了的叫。

  兩人友誼都已經那麼深厚了,他竟然連講個話都要跑來這兒,凍得她腦袋都快結冰了,才肯說出口,是別人都會受不了,說不定早揍他一頓,然後走人了,哪還會像她這樣,乖乖的等他說話!

  「不是,都不是。」高遠東苦笑著說,「曼妮,我們相處也有四年了,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想……」

  朱曼妮聽著他有「廣告嫌疑」的台詞,狐疑的問:「要不然你是想和我斷絕友情關係,老死不相往來是不?」

  「不是。」高遠東感到佩服,他何時有說過要和她斷絕友情關係了,他是巴不得更進一步……

  「要不然你是要表達什麼?」朱曼妮開始覺得她和他有「代溝」,否則怎麼弄不懂他的意思?

  「曼妮,我想和你更進一步……」他鼓足勇氣開口說道。

  「更進一步什麼?」她眨眨清澈的雙眼.單純的問,絲毫沒有想歪。

  高遠東聽了她的話險些昏倒,或許換另一種說話方式告訴她,她比較容易懂吧!他安慰著自己,「曼妮,我想要『把』你。」

  「把我怎樣?」朱曼妮再度眨眨眼,怪了!怎麼今天他說的話都是「有頭無尾」?一會兒是「進一步」,一會兒又說要「把我」,也沒說清楚要進一步什麼、把我怎樣,我哪那麼神通廣大!

  「我想追你。」夠直截了當了吧!如果這她還聽不懂的話,他決定投海自盡。

  「追我?!」朱曼妮提高聲音,不敢相信她耳朵所聽到的話。

  「沒錯。」高遠東笑道,謝天謝地,她總算搞懂了!

  「你開玩笑的對吧?」她皮笑肉不笑,全身直打著咚嗦,不知道是因為天冷的關係,還是內心恐懼的關係。

  「我沒事開你玩笑做什麼?」

  「天曉得!」朱曼妮低聲喃喃自語,看他一臉的正經,十之八九是真的了,天呀!她竟然和一個暗戀她的男人來到海邊,哇!她這會兒完了,朱曼妮悄悄的往後退。

  看著面前的男人,她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和他做了四年的好朋友,她倒抽一口氣,天呀!她竟然和一個暗戀她的男人稱兄道妹,道了四年,哇!這次真的完蛋了!」

  朱曼妮現在就猶如跌入地獄般的難受,她這輩子最害怕、最不願意發生的事竟然「又」發生了,原本疲倦的身心,這會兒更令她快要虛脫。

  為什麼男女在一塊兒一定得走進「男女朋友」的模式內呢?為什麼男女之間就沒有單純的友情呢?她想不透。

  打從朱曼妮有記憶開始,她就覺得男孩子比女孩子來得好相處多,所以自然而然的就接近男孩子,也因為她活潑、天真、調皮的個性,使得她成了男孩子堆裡的寵兒、公主、珍珠……

  本來她應該為此高興的,但該死的是男女總是有別,異性總是相吸,即使她不去「吸」人,別人卻會被她給「吸」過來,於是爭著追她的男人雖然不是全世界的人數,但也讓一向數學很差的她數不清楚了。

  也因為這個原因,害得她只要一知道有哪個男生喜歡她,隔天馬上搬離得遠遠的,即使路上見面也裝成不認識,或許這很幼稚,但她就是改不過來,就像是成了習慣一—只要有人愛上她,就不管三七二十一隻知道要「搬家」!

  「看來我又得搬家了。」朱曼妮難過的喃喃自語,原本她以為自己和小高能夠做一輩子的好朋友,沒想到經過四年,他們又得走上這☆條路,哎!她在心中歎著氣。

  「曼妮,你說什麼?」高遠東聽不清楚她在說些什麼。

  「沒有,高遠東,我想回家了。」她直呼他的姓名,在經過這件事之後,她是沒法再「小高、小高」的喚他了。

  「為什麼?」難不成是……高遠東難過的往壞處想。

  「別胡思亂想,你很好,只是……哎!我真的很累了,送我回家好嗎?」朱曼妮不想給他太多的希望,現在她惟一能替他做的就是這件事了。

  她現在只想趕快回家,好好睡一覺清醒後,趕快離開那個住了四年的地方,哎!也四年了,清靜了四年,也該是搬家的時候了,只是……搬到哪兒去呢?整個台南都讓她搬遍了,除非是回老家……

  不!老家一定得等到無路可走的時候才能回,要不然她極有可能被老爸關上一輩子,哎!該搬到哪兒呢?

  朱曼妮現在開始煩惱了,這就是美女的悲哀,想到全台南的各地方都讓她住過時,她才開始「怨歎」,對了,上台北吧!台北沒一個人認識她的,她愛住哪兒就住哪兒,也不用擔心隔壁鄰居是暗戀她的人,對!就這麼決定!

  她開心的決定著,反正學校開始放寒假,就當是去避避風頭,有什麼事等到放完寒假後也該煙消雲散,就好像沒發生過似的,嘿!嘿!這真是妙呆了!朱曼妮為自己聰明的主意沾沾自喜著。

  「高遠東,我們回去吧!」她笑著說道,對於他,她是有一份歉意,但感情這事不能強求,等到她逃離這個是非之地時,再捎個信給他,相信他會體諒的。

  高遠東看著她美麗的笑容,絲毫不記得要問她的答覆了,只是傻傻的帶著她離開海邊。

  會改變的、會有轉機的!只要她離開台南,一切都會沒事,明天又會是個美好的一天,不是嗎?朱曼妮愉快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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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2 00:25:20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朱曼妮手中拿著一張寫著「出租」兩字的紅紙,站在一扇黑色的大門前,在她準備按門鈴前,她謹慎的又對照了一遍住址,以及有可能成為她未來房東的名字。

  向吼兒!這名字真像武俠小說裡面男主角的名字,希望不要是個凶沖惡煞的男人才好!她默默的在心中祈禱著,她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去對付凶巴巴的男人了。

  從朱曼妮打包好行李上台北來已經有三天了,也找了三天的房子,可是沒有一間是她滿意的,要不是心疼她荷包裡的錢,她大可躺在飯店裡舒服的去和周公下棋;但是她心疼她的錢呀!所以現在不能和周公下棋,只能冒著冷風來找房子。

  吸了口氣,現在不是「怨歎」的時候,她伸出手按了一下門鈴,等待門內的人來應門。

  沒多久,門內就傳來一陣陣誇張的腳步聲。

  哇!這向先生不會是個超級巨無霸吧!走路這麼大聲……她心中暗自想著時,一個巨響自門內發出,可想而知,門內的巨無霸摔跤了。

  哇!這巨無霸連走路都還會跌倒,由此可知他有多肥了,否則怎麼會重心不穩而導致跌倒?朱曼妮往後退了幾步,心裡想要轉頭逃走,她可不想和一個大肥豬有什麼房東、房客的關係,但是不等她來得及逃走,大門就被緩緩打開了。

  一個聲音響起,但奇怪的是朱曼妮並沒有見到什麼大肥豬,連一隻蚊子她都沒見到,怪了!怎麼只聞其聲,卻沒見到人影,這該不會是新式的開門方式吧!哇!不愧是台北,科技如此發達,看來我是來對了!她心中暗暗佩服著。

  「姨,看這邊、看這邊!」聲音又再度響起。

  「哪裡?哪裡:」朱曼妮四處的張望著,終於看到一個小男孩站在自己身旁,她張大眼,呆了呆,他不會是向吼兒吧!她仔細的看了一眼小男孩,粗眉、大眼……嘖嘖!還是小帥哥一個呢!

  朱曼妮蹲下身子與他齊高、笑著說道,卻被另一個聲音給打斷。

  「諾諾,是誰來啦?理風叔叔嗎?」原劍澤走到門口問道。

  朱曼妮拾起頭,心裡一驚,赫!小帥哥放大版,長得一模一樣呢!她連忙站起身,笑嘻嘻的說:「先生,我是來租房子的。」

  「你是……」原劍澤抱起兒子說道。

  「哇!真像,你們是父子吧!好像耶,連衣服都穿得一模一樣。」朱曼妮看著兩張酷似的臉孔,一大一小,心裡莫名興奮,根本就忘了要回答他的問題。

  「這是他媽咪的傑作。」原劍澤不好意恩的說道。

  諾諾學著他媽咪說過的話給面前的阿姨聽,「姨,媽咪說我這樣和爹地一起出去,人家才會知道我們是……」

  「是父子!小諾諾,人小鬼大!學不來的話就別說。」原劍澤捏著兒子的小鼻子說,語氣裡充滿了寵愛。

  「爹——地!不要捏我的鼻子,姨在看哎!」諾諾死命的甩著頭,小手捶打著父親的肩。

  「喂!你們父子倆站在門口演京戲呀!也不怕鄰居笑。劍澤,你這個父親不像父親的,諾諾,你也是。」向吼兒見他們父子倆久未進門,好奇的走出來探個究竟,正好瞧見他們父子倆打成一團,便受不了的叫著。

  「媽咪,爹地給我捏鼻子!」諾諾一見媽咪出現,馬上告狀。

  「小傢伙,是你捏爹地鼻子還是爹地捏你鼻子?文法都錯了。」向吼兒寵溺的揉著兒子的頭髮笑道,眼裡絲毫沒瞧見站在門口的女人。

  原劍澤看了一眼妻子,然後轉過頭又捏了兒子的鼻子一下,「好呀!你這個小混蛋,敢告爹地的狀,看我怎麼修理你。」

  「哎呀!你們夫妻倆欺負我,姨,你救救我。」諾諾回頭向朱曼妮求救,這才引起向吼兒的注意。

  「劍澤,她是……」向吼兒問丈夫。

  「噢!她是來租房子的,你和她談吧!我要和我兒子進去打仗,解決一下私人恩怨。」原劍澤說完,抱著兒子就衝進屋內。

  「真對不起,他們父子倆一鬧起來就天翻地覆,根本就忘記有客人了。」向吼兒充滿歉意的向她說道。

  「沒關係,你的小孩很可愛。」朱曼妮咧開嘴,露出潔白的牙齒,笑得非常開心。

  向吼兒看著她的笑容不覺一呆,好有吸引力的女孩,笑起來真美!

  「謝謝,你要來租房子的?」

  「嗯!我來找向吼兒。」

  「我就是向吼兒,你等一會兒,我去拿鑰匙,再帶你去看房子。」向吼兒轉身就要進屋。

  「你等一會兒,我還有一些問題。」朱曼妮不安的叫住她,哇!好加在,沒在向吼兒的名字下加個「先生」,否則不是糗死了?她慶幸著。

  「哦?那進來談吧!」向吼兒邀她進屋,「如果你有什麼困難,那沒有關係,我老公他不缺錢用,可以欠著。」向吼兒邊走邊說。

  「不!不是,我有錢的。」朱曼妮腳步不停的急忙否認,她銀行戶頭裡的金額可是足以把人的臉照得發亮呢!

  「那你……」

  「我是想只有我一個人住,不需要太大的房子,只要一個閣樓,或者是地下室那就夠了。」

  「這……小姐.你先坐下,我倒杯果汁給你。」向吼兒說道,對於這女孩,她可是非常喜愛,夠特殊嘛!

  現在喜歡住地下室或閣摟的人已經很少了,這不特殊那還有什麼是特殊?

  「謝謝。」朱曼妮倒也大方,坐在椅子上巡視著屋子,女主人把這屋子弄得非常溫馨、簡單,同一色系的顏色,精巧的擺設……

  「姨,你看。」諾諾拿著……不!與其說是「拿」不如說是拖著,他拖著一本對他來說稍嫌過大的剪貼簿,踩著搖搖晃晃的步伐走近朱曼妮,像是獻寶般,咧開嘴叫道。

  「什麼?」朱曼妮笑著問,對於眼前的小帥哥,她是打從心裡喜愛著。

  「你看。」諾諾抬高簿子要她欣賞。

  朱曼妮挑了挑眉,什麼東西呀?她深感興趣的接過手,嘴裡一邊嚷著:「弟弟,你讓阿姨看什麼東西呀?」

  「是理風叔叔的……的……的……」他「的」了幾次都的不出個所以然來,朱曼妮只好自動幫他接了下來。

  「的報導是不是?」

  「嗯!」諾諾用力點了點頭,用著軟軟的聲音說:「理風叔叔等一會兒會來,我和爹地、媽咪在等他。」

  朱曼妮看了看其中的一篇報導一—

  向理風,三十二成,建築業的音服,精通數十種語言,剛當選為世界十大傑出青年獎……

  嘖嘖!這簡直是完人嘛!想必他一定很有錢,找老公就得找這型的,有錢又有權,多好!

  「弟弟,你叫什麼名字呀?」她放下剪貼簿,抱起面前的小帥哥笑問。

  「諾諾。」他說,「姨,你的頭髮好香哎!」

  「咦?是嗎?我聞聞。」朱曼妮拉起自己的頭髮嗅了一下,果然香香的,她笑道:「真的哎!諾諾,你呢?有沒有也香香的?」她將鼻子靠近他的髮梢嗅著,淡淡的青草味道。


  「有。」他想也不想就天真的回答。

  「哈!諾諾,你真可愛。」朱曼妮看著他一副斬釘截鐵的模樣,不禁歡喜的將頭抵著他的額頭說,「假如我再年輕個二十歲,我就倒追你,追得你七葷八素的。」

  「姨,你也好可愛耶!」諾諾伸出小手摸著她細嫩的臉頰,甜甜的說。

  向吼兒走進客廳剛好就瞧見這副親熱的景象,她微微一驚,諾諾這小傢伙何時變得如此喜好女色了?以前是見十個女的十個不愛,今兒個……看來這姑娘可是魅力不小呢!

  原劍澤輕聲的從臥房走出,步近向吼兒的身還摟著她,在她耳邊細語:「怎麼了?直盯著人家小姐看。」

  「劍澤,你瞧,我們家諾諾何時變得這麼親近人了?」向吼兒靠著他微笑說首了

  「他對他的舅媽們都是這麼親近的。」原劍澤話中有話的說道。

  「劍澤……」向吼兒對上他閃著調皮的眼眸,想要問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老婆,你有沒有看到那位小姐的右手小指上有個特徵?」他提示他聰明的老婆。

  「沒……啊!胎記!」她低喊,「和理風相同的胎記是不是?」

  向吼兒並沒有仔細觀察朱曼妮手上是否有什麼特徵,但聰明的她馬上就知道她老公指的是什麼了——與她四哥相同的紅色胎記。

  「聰明!不愧是我原某人的老婆。」他輕吻一下她的唇,讚賞的說,「將她介紹給理風你說如何?」

  「好是好,但是你怎麼知道人家女孩子有沒有對象了,我們總不能將他們硬送作堆吧!」

  「好老婆,你會有法子的。」原劍澤又吻了一下她的唇,對於這種溫柔攻勢,他是屢試不爽。

  「這麼看得起我,我不努力也不行啦!」向吼兒心裡甜孜孜的,「嘿!老公,你何時對我那五位哥哥的婚事這麼感興趣了?說!你有什麼陰謀!」

  「哎呀!天地良心呀!我還不是怕你五位哥哥哪天忽然吃錯藥,把你從我身邊帶走,或者你媽咪悔婚,硬要你跟我離婚,我才懶得管人家的終身大事,即使是你的親哥哥我也懶得管。」

  「哼!說得這樣可憐,想博取我的同情呀!你不會忘記我已經有三位嫂嫂了吧!」

  「可是至今還有兩個還沒有妻小,你能保證剩下的兩個不會哪天忽然『戀妹情結』發作,你不會忽然離我而去?我可不想冒這個險。」原劍澤滿是憂心的道。

  向吼兒看著他嚴肅的臉,不禁感動的吻了他的唇,他是真的愛她,怕失去她的,也難為他了!

  「親愛的老公算我誤會你行了吧!我一定會幫你的,你別擔心啦!」她哄著他。

  「真的?」

  「我保證!」向吼兒伸出手作發誓狀。

  「我愛死你了,老婆。」原劍澤開心的吻她,有她這位鬼靈精幫忙,他就猶如神力加身,再加上他的好友宋孝寧的鬼主意,他的四舅子絕對會投入「婚姻俱樂部」的。

  「我也一樣,老公。」她回吻他。

  當他們夫妻倆正打得一團火熱時,坐在客廳的一大一小正張大嘴欣賞著,那副侵呼呼的模樣只差沒流出口水來了。

  哇塞!限制級的耶!兒童不宜觀賞!這對夫妻是不是忘了還有她這位客人的存在呀?吻得這麼專注投入,也不怕人家嫉妒!朱曼妮心中暗暗羨慕著,這樣登對的夫婦,她一輩子也碰不著、遇不到。

  「又在親了!又在親了!羞羞臉。」一旁的諾諾人小鬼大的低語著,似乎這種畫面他已經司空見慣了。

  哎呀!她怎麼忘了還有一個兒童在身旁,這種畫面讓他這麼小的孩子看到,似乎太……朱曼妮赫然發現身旁還有一個小孩陪她一同欣賞這精采畫面,她連忙伸出手摀住他的眼睛讓他不能觀賞。

  這還得了!教壞小孩可是一大罪過呢!千萬不能讓他繼續看下去!朱曼妮心中叫著。

  「姨,你做什麼?不要捂著我的眼睛啦!」諾諾不自在的撥開她的手。

  「諾諾乖,你安靜一點,等一會阿姨買多多給你喝。」朱曼妮打算以「食誘」來讓他安淨。

  「不要!我不要喝多多,難喝死了——」

  哎呀!現在的小孩也太難拐了吧!多多也不喝,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朱曼妮悲哀的想,恐怕全世界只剩下她這個「國寶」會為了一瓶多多而出賣自己了!

  當地正處於自憐自哀的高潮之中,諾諾的下一句話使得地差點沒吐血身亡。

  「姨,我要喝可樂。」

  天!現代的小孩竟然不喝多多,而要喝——可樂!哎!真是道德淪喪。

  「諾諾,小孩子不能那麼挑食,你乖乖的,阿姨買多多給你喝。」她輕斥他。

  哈!挑食?這不過是她的藉口罷了,真正的原因只有她本人最清楚——可樂一瓶要十五元,而多多只要五塊錢,花不一樣的錢,同樣可以騙到小孩,她當然選較少的錢來騙。

  「不要!姨,你不買可樂給我,我就……我就不乖乖的,我就要大吵大鬧。」

  天呀!這小孩竟然威脅她,她是那種會被威脅的人嗎?哈哈,不可能嘛!朱曼妮自信的暗忖道。

  「小子,你想威脅阿姨我呀!免談,要不你就乖乖的,我買多多給你喝,要不你就大吵大鬧,讓我乘機打你可愛的小屁屁。」她反過來威脅諾諾,臉上還作出面目猙獰的表情嚇唬他。

  原本朱曼妮以為諾諾會乖乖就範,接受她的威脅,心裹正洋洋得意時,誰知「嘩」的一聲,他竟然嚎啕大哭起來,可結結實實的把她嚇了好大一跳。

  「喂!你這小子怎麼亂破壞遊戲規則,說哭就哭,你欺負我不能哭呀!」朱曼妮急忙摀住他的嘴叫道,誰知他硬撥開她的手,像是和她唱反調似的哭得更加大聲。

  赫,這還得了!房子還沒租到,就被未來房東誤會自己欺負她的兒子,這房子還租得成嗎?

  「諾諾乖、諾諾乖,你不要哭,阿姨買可樂給你喝。」她投降了!為了一瓶可樂失掉一處住的地方,太不划算了,朱曼妮一咬牙,心疼的摸摸荷包說道。

  「姨,我要兩罐可樂,」諾諾止住哭,聰明的乘機多敲詐一罐。

  「兩罐?」她拉長聲音,忍不住尖叫起來,太狠了吧!兩罐要三十塊也,三十塊哎……

  「哇——」剛止住眼淚的諾諾不可思議的又流出大把大把的眼淚,比洪水氾濫還要恐怖。

  「哎呀!你怎麼又哭了,我又沒說不買給你,你哭得那麼快做什麼!」朱曼妮受不了的安撫他。

  諾諾一聽到她的話馬上就止住眼淚,就像關水龍頭一樣.根本沒有曾經哭過的跡象,甚至還甜甜的笑起來,「姨,謝謝你,要記得買兩罐可樂給喔!」

  這個小魔鬼!朱曼妮心裡氣得牙癢癢的,沒想到她活了這麼大竟然被一個小孩騙去,試問有誰能夠上一秒鐘哭得淅瀝嘩啦,下一杪鐘就笑得一臉陽光?真是誤上了賊船了!

  「 謝謝你的提醒.我不會忘記的。」朱曼妮虛偽的笑著,平白無故少了三十元,誰會笑得很開心?

  「諾諾,你是不是欺負阿姨呀!」向吼兒走進客廳笑問,一手端著一杯果汁遞到朱曼妮手中。

  「謝謝。」朱曼妮接過果汁低聲道謝著,心裡喪氣的想,太沒面子了,連人家的父母都說她被「欺負」,她這一世英名全讓這個小魔頭給毀了,這事如果傳到台南鐵走會笑掉幾百萬人的大門牙。

  向來只有欺負人的她竟然被人欺負了,連她自己也不太能夠相信。

  「小姐.我到現在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向吼兒坐下後,笑道。

  「我叫朱曼妮。」她有一點心虛的說,心裡不停的祈禱著向吼兒沒有聽過她的名字。

  「曼妮,我剛剛和我的老公商量過,在這兒附近我們有間房子,一直空著沒人住過,它的地下室正好能符合你的要求,而且床呀、衣櫥呀、電話呀,這些生活日常用品全都齊全,你只要搬進去就行了。」向吼兒說出原劍澤告訴她的房子情形。

  「真的?」朱曼妮沒想到自己的運氣這麼好,於是便驚喜的叫道。

  「真的!以前那地方是我一個好友的住所,因為某些特殊原因現在不住了,所以我想你應該適合,當然,選擇權在你手上。」原劍澤替向吼兒回答。

  朱曼妮?這三個字他似乎在哪兒聽過,好耳熟,但在哪兒聽過卻又想不起來,怪了!原劍澤納悶的想著,眼神不自覺的在朱曼妮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

  朱曼妮並沒有發現到原劍澤看她的眼神特別怪異,她正專注於思考著剛剛他說的話,特殊原因?什麼呀?該不會是上任住者在那兒自殺死掉了吧!這……會鬧鬼的哎!

  她朱曼妮這一生是天不怕地不怕,惟獨就是怕鬼,如果要她搬進鬼屋,先打死她再說!


  向吼兒盯著朱曼妮臉上表情的迅速變化,對於她的遲疑,馬上就能猜出個一、兩分,女孩子嘛!還會怕什麼?

  「曼妮,你不要想歪,劍澤他的那位好友是有別的事情所以搬走了,他依然健在沒有入士。」

  朱曼妮不好意思的搔搔頭,但也因為她的一番話而消除了心中的恐懼,笑得一臉燦爛的說:「那我就搬進去了,至於月租……」

  「隨便啦!我剛剛不是說過了,我老公他不缺錢。」向吼兒笑笑的說,只要她肯搬進那房子,一切都好說話,「現在我就帶你去看房子好不好?」

  「當然好。」

  「那我們出發吧!你先出去,我去拿鑰匙。」向吼兒將她推離客廳、邊推邊說道。

  朱曼妮不疑有他的乖乖步到門邊等候著。

  待向吼兒確定朱曼妮已經到了門還後,才匆匆的又回到客廳,拉著丈夫低聲交代,「劍澤,等一會兒理風來的時候,你說什麼都一定得說服他搬到曼妮的樓上,但是可得先警告他不准去打擾曼妮,就說……曼妮不喜歡親近人,你懂嗎?」

  「知道了,老婆大人。」

  「那我走了,我交代的事你可千萬得牢牢記住喔!」向吼兒快步的打開身邊五斗櫃的抽屜,在裡頭挑出了鑰匙,然後又快步的走到大門口,拉著朱曼妮就離開家中。

  再不趕快離開,等到理風來了,他們倆見過面可就糟了!向吼兒邊拉著朱曼妮邊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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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2 00:25:39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一大清早,天才微亮,向理風就穿著輕便的衣服出門去散步,打算讓清晨的新鮮空氣驅除他畫了一晚上建築圖稿的疲倦。

  算算日子,他來台灣也已經一個禮拜了,對於他的妹夫極力推薦的住處他還算滿意,他從沒想到喧囂的台北市郊也能如此安靜、清新,剛好能讓他安安靜靜的將設計圖完成。

  這回他來到台灣完全是為了興建「向氏集團大樓」而來,也順便裝潢一下他大哥剛在陽明山上新買的房子,這可是他未來的家及公司,他可得賣力一點。

  「嗯——沒想到台北的早晨,空氣也能如此新鮮。」向理風不由得又深深多吸了幾口這難得的新鮮空氣。

  沒有多久,向理風就經過了一家小小的超市,在這兒方圓一百公尺之內就只有這麼一家超市了,它雖然小可是卻樣樣皆有,只要你說得出口、念得出名字的,這超市全都有,這間超市裡商品的多樣可也曾經讓初到此地的他微微驚訝過呢!

  向理風望了望超市,想起家中的冰箱早已因為他三天的足不出戶而給挖得空空如也了,是該囤積一些食物的時候了,於是他便不加思索的就走進了小超市中,準備大肆採購一番。

  他在熟悉的個個商品區穿梭著,一會兒拿土司,一會兒拿蔬菜,一會兒又拿牛奶的……才一下子的時間,就拿齊了所要採買的食品,正當他要去結帳時,一陣爭論的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以他一百九十公分的修長身高,向理風馬上就能瞧見爭論聲音的主人是誰——一男一女,男的是已步入老年,和藹可親的店老闆,女的則是一位嬌小的女人,至於長相如何?因為她正好背對著他,所以就無法得知了。

  對於這女人的相貌,向理風並不感興趣、他所感興趣的是他們的爭論內容。女人的高亢聲音及店老闆蒼老卻仍渾厚的聲音,在距離三十公尺的位置,他仍然能盡收耳裡。

  「老闆,你這樣太坑人了!哪有人買可樂一罐十五塊,買二十四罐卻只要三百五,這樣有失公平,你從中賺取利潤,我們這些客人卻要多花錢。」

  「這才差那麼一點點錢……」老闆怪她斤斤計較,打從他開門做生意以來從沒碰上像她這樣的客人,竟然手持著計算機在他店內計算各類商品大小原包裝的價錢差額。

  「差一點點就不是錢呀!你想想,我買單罐可樂一罐要十五塊,而我買一箱,平均一罐也不過十四點五八三塊錢,這之間相差了零點四一七塊錢,假如我買單罐的買一千罐,我就賠了四百一十七塊錢吆!這四百一十七塊錢可夠我多買很多很多罐可樂呢!」她一邊說一邊按著計算機計算著,愈算她就愈覺得自己虧很多錢,聲音也愈來愈加提高。

  「小姐,假如真像你這樣賣.我到哪兒生那麼多零點四一七塊錢找人家?光是十個人進來買可樂我就忙死了,我還開什麼店、做什麼生意?」老闆被她說得快要吐血,這什麼時代了、還有人去計較這幾毛錢?

  「為了你的方便就把它直接調價成十五塊,那你為什麼不把它調降成十四塊,這不也很方便?」她冷哼。

  「哪有人這樣,沒人賣可樂只賣十四塊的!」老闆氣得哇哇大叫。

  「哈!所以我說你坑人啦!你寧願嫌我們一塊錢也不願自己賠一塊錢,哎!真是世紀大奸商呀!」

  「既然你硬認為我賺錢,那你何不乾脆買一箱.省得你虧錢。」老闆大吼著。

  「我正有此意。」朱曼妮蹲下身抱了一箱可樂,掏出錢遞給老闆,「這樣你不了我不賠,剛好扯平。老闆,我還有事,改天再來向你買東西,拜拜。」不等他回話,她就揮揮手,抱著一箱可樂離開超市。

  老闆看著她的背影,心裡暗自決定下次只要她出現在街頭,他就馬上關上大門,不和她打交道,否則他真的會被氣死,提早向西方極樂世界去報到。

  在一旁觀看的向理風微微一笑,世上竟然還有這種精打細算的女人存在,對他們向家的女人來說可堪稱是「稀有動物」了。

  他步向收銀拾,將手中的一籃食物放置在收銀拾上,禮貌的對剛走到收銀台前的老闆說:「老闆,麻煩你幫我算一下多少錢。」

  「小伙子,你又來啦!」老闆對面前的英俊小伙子可是印象深刻,在台灣,如此高大的身高算是稀少了。

  「家裡冰箱空空的,所以就來採購。」向理風的語氣仍然是非常禮貌。

  「兩百八十塊錢。小伙子,現在像你這樣有禮貌的年輕人已經很少了。」老闆將食品全放進大袋子裡一連說著。

  「不敢當。」向理風將錢遞給他,一手接過袋子轉身就離開超市。

  其實不瞭解他的人看來,他的態度是禮貌;但在瞭解他的人看來,他的態度即是看不起人的表現,不過在他自己本人的感覺,前者與後者是沒有多大的差別的。

  自負的傢伙!這是認識向理風的人給予他的評價。

  他一手抱著袋子,一手掏出剛買的土司邊走邊吃著,忽然一個紅色嬌小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是她!向理風挑挑眉,一件紅色的大T恤及黑色牛仔褲將她嬌小的身材包住,她正甩著一頭短髮賣力的搬著剛剛買來的那一箱可樂,看來那箱可樂對她來說無疑是項沉重的負擔。

  他微微一笑,不覺加快了腳步,迅速的走近她的身邊,「需不需要我幫忙?」

  正與手中的那箱可樂拚命搏鬥的朱曼妮被突如其來的聲音一驚,險些讓二十四罐可樂與地面做親密的接觸,好在她反應夠快,穩穩抱住可樂,使它們免於災難。

  赫!哪裡來的巨人!她抬高脖子,對於面前的巨人發出讚歎。

  「不用了,你的手並沒有空閒著。」朱曼妮給「巨人」一個笑容,畢竟在這個畢竟在這個時代裡樂於助人的人不多了,值得嘉獎!以資鼓勵。

  向理風看著她的笑容為之一呆,真美!但他隨即回過神來,若無其事的說:「小妹妹,沒關係,我能勝任愉快的。」

  向理風看著朱曼妮的相貌及身材,猜想她最多不超過十五歲,以他的年齡來看,稱呼她為「小妹妹」實在是不為過。

  「即然如此,那『老伯』,謝謝啦!」朱曼妮不客氣的將整箱可樂送進他懷中,還給他一個極度炫人的美麗笑容,就像一個純潔的天使般。

  哼!搞清楚,她已經二十二歲了咆!還叫她「小妹妹」,不要命了是不是!朱曼妮心中極度的不快,於是加重對他的稱呼。

  「小妹妹,你看我的模樣會像是個——老伯嗎?」向理風微笑的說,心中暗暗懷疑她是不是個大近視。

  「老伯,你看我的模樣會像是個小妹妹嗎?」她反問、順便送給他一記大白眼。

  向理風看到她翻白眼的模樣,不禁失聲笑了出來,「我們扯平了行不行?」

  朱曼妮對他咧了咧嘴,拉長聲音道:「不——行!除非……你請我吃早餐。」她已經瞪著他手中的土司很久了,大清早起來,她的五臟廟還沒祭呢!

  「簡單!你要吃什麼,牛排、義大利面還是漢堡?」他打算親自下廚,為面前這位古靈精怪的小女孩做早餐。

  「神經病!大清早吃那種高消費品會對不起我的胃腸,假如中午到了你想請我,或許我還會考慮答應,但是現在我只想吃土司。」她非常自動的在他左手邊的袋子裡掏出三、四片土司,又非常自動的將土司塞進嘴中。

  「別吃得那麼快,小心噎到!」向理風關心的說,看到她吃東西的模樣,實在令他也食指大動,但礙於兩手都有東西,於是只好作罷。

  朱曼妮似乎洞悉他心中的想法似的,一把搶過了他左手的袋子,「你不會是一大清早特地出門來幫我搬東西的吧!你幫我搬可樂,我幫你提東西,你也好空出手來吃土司。」

  「謝謝。」向理風笑道,接過她遞來的土司,也跟著吃了起來,「你這麼早起來做什麼?」他好奇的問,不可能是特地到超市去和老闆爭論可樂的價錢吧!

  「你呢?」她不先回答,反問他。

  「散步。」

  「我畫畫,這兒的風景不錯、我又剛好睡不著,於是便跑出來畫畫,因為口渴,所以就去買了一箱可樂來止渴。」朱曼妮說得煞是有那麼一回事似的。

  止渴?需要用一箱可樂來止渴?!又不是水桶!向理風笑而不語,不想拆穿她的謊言,對於面前的女孩,他是愈相處愈覺得有趣。

  「你是畫家?」

  「等你看過我的畫你就知道了。」朱曼妮盡量不讓自己笑得太過開心,但仍不免笑得有點開心,畫家?如果他知道她的美術曾被當過的話,或許他就不會把這兩個字套在她的身上了。

  「你肯讓我看你的畫嗎?」

  「我們都已經來到畫架的附近了,不讓你看也不行了。」她笑著說,他們已經一路聊天來到了一個山崖旁,這裡離他們的住所已經有一段距離,住戶、房子都遠遠的在他們身後。

  向理風向前望了一下,在離他們大約一百公分之處確實有個畫架,他興趣濃厚的大步向前,走到畫架前,以評論藝術品的眼光看著書架上的畫,久久不能出聲。

  朱曼妮也跟在他的身後走到畫架前,她站在他的身旁,用眼角偷偷望著他臉上的表情——他英俊的臉龐、寬厚性感的嘴唇陣陣抽搐著。

  她將眼神調回自己的畫上,心不甘情不願的說:「你要笑就笑啦!也沒人封住你的口不准你笑。」

  向理風差一點就笑出來了,但他還是硬忍住了,面前的畫簡直就不是畫書嘛!黑漆漆的一團,什麼景象也沒有,連「畫」這個字也稱不上。

  「這是你的大作?」

  「沒錯。」

  「對不起,你給我十秒鐘的時間。」向理風微微欠身,然後轉過身大笑起來。

  「喂!你很沒水準哎!誰准你笑的,不准笑!」朱曼妮滿臉通紅,見他真的大笑起來,恨不得現在有一個地洞可以讓她鑽進去躲起來。

  「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只是這畫……」他強忍著笑,轉過身來說著,但是當眼角瞄到那幅畫時,他又失聲笑了起來。

  「笑什麼啦!你要知道……不要笑!聽我說完要笑再笑!」她扯著他的衣服叫道,「我畫這張畫的時候是凌晨五點的時候,那時候天都還沒亮,從這兒看下去什麼都是黑的,我當然在這畫紙上塗了一片黑囉!所以我的畫技並沒有很菜,你說對不對?」

  向理風在聽完了她的理由之後笑得更加大聲了,既然天都還沒亮,那她畫什麼畫,簡直是浪費紙張、畫筆,虧她說得出這種理由!

  「你不要笑了啦!笑那麼開心,我就不信你會畫得比我好,你也畫一張,讓我評論評論。」朱曼妮腦筋一轉,硬要他也畫一張,哼!她就不相信她的畫技會輸給一個大男人,即使她美術曾被當過,也不可能會輸給一個男人。

  向理風瞄了她一眼,聰明如他,當然知道她的心裡在賣什麼葫蘆,不過或許別的男人的畫技會輸給她,但是——他不可能會輸!

  「喂!怎麼啦?你怕了呀!哼!我就知道,就光會笑別人,其實自己根本也沒什麼能耐。」她故作寬宏大量狀,「算了,我不勉強你。」

  向理風淡淡的笑著,原本還打算露一手給她開開眼界,但既然人家放過他了,他就省下吧!

  「似乎我應該感激你的寬宏大量。」他淡淡的說。

  「不用,你別高興得太早,雖然我饒了你,但是還有一個附帶條件。」

  「喔?」向理風找了個適當的位子坐了下來,等待她繼續說下去。

  「我要你做我的……」朱曼妮思索了一會說出,「書僮。」既然陪人家讀書的喚書僮,那陪人家畫畫的當然就是畫僮囉!

  「畫——僮?!」

  「沒錯,當然我會付你薪水啦!工作也不會太累,很簡單。」

  「聽說我也要工作賺錢的哎!」向理風提醒她。

  「哎呀!憑你的姿色看來,你的工作一定不會好到哪裡去,還不如趁早辭去工作,乖乖做我的畫僮。」

  「何以我的姿色讓你覺得我的工作不好?」向理風哭笑不得的問。

  「傳統呀!像你長得這樣『火辣辣』的鐵定是不學無術,只有國中畢業證書,在修車廠或是電動玩具店上班,哎吁!我識人無數,十個帥哥十個不長進的,錯不了啦!」

  向理風皺了皺眉,長得火辣辣?!那是什麼長相?她的思想真是怪異得可以,憲法也沒明文規定帥哥就等於敗類,她怎麼能因此以偏概全。

  「你有什麼優厚的條件吸引我跳槽?」

  「多得很呢!」朱曼妮說道,「譬如你可以天天望著一張美麗的臉孔,既可以陶冶身心又可以強身報國;還有,你做的工作是當我的畫僮,這可以算是一件極度具有藝術氣息的工作,我畫出來的作品剛好可以讓你養顏美容,保證只會讓你更帥,不會讓你變醜。你瞧!生理、心理、健康都顧到了,好處算不算多呀?」

  向理風勉強的笑著,好處很多?他很懷疑,「薪水呢?」

  「日薪五塊錢,不供三餐、不供睡覺,只供你工作,而且隨傳可得要隨到。」她簡單俐落的說完。

  赫!這比菲律賓女傭還不如哎!她未免太苛刻了吧!不過,陪她玩玩好了,這遊戲他還沒玩過,姑且試試!

  「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向理風問道。

  「朱曼妮。我老爸希望我一生都有很多很多的錢,所以就叫我曼妮,剛好是英文『錢』的發音,假如你不愛曼妮曼妮這樣叫我,那你可以叫我的英文名字——Money」她自我介紹。

  向理風挑了挑眉,暗道:難怪她那麼愛錢,錢就是她的名字,怎能不惜金如命?

  「我叫向理風。」

  「喔!」朱曼妮不經心的輕應一聲,向理風?這名字真耳熟!在哪兒聽過,「你到底要不要當我的書僮?」

  「要,當然要!」他笑嘻嘻的說。

  「既然這樣,那把書架收一收,我先帶你上我家。」她倒是能夠順勢指揮。

  「上你家做什麼?」

  「不上我家你怎麼當我的書僮?」

  「你不會是要我當你的……模特兒吧!」向理風語出驚人的說。

  「作你的春秋大夢!我只為有錢人畫畫。」朱曼妮啐了他一口。

  噗!向理風笑了起來,有錢人也不會請她替他們畫,好好的一個人說不定繪她畫起來就像個鬼!

  「只要不是請我當你的模特兒,做什麼都行,走吧!上你家去。」向理風摟著她的肩,提著書架邊走邊說。

  朱曼妮白了他一眼,當她的模特兒有什麼不好?說得好像當了她的模特兒,她就會把他啃了似的,哼!她才不屑畫他呢!

  「喂!你的手。」她瞄了一眼向理風放在她肩上的手。

  「怎麼了?」向理風納悶的拾起手,手心手背翻轉著,「沒流血呀!也沒破皮呀!」

  「我哪一張嘴巴說你的手流血了?又哪一張嘴巴說你的手破皮了?」

  「我看看喔!」向理風強忍著笑意,認真的靠近她的臉龐仔細的觀察起來。

  朱曼妮看著他一張帥得令人窒息的臉孔距離她只有零點一公分,他吹出來的氣息熱呼呼的撫過她的臉頰,黑得深不可測的兩顆眼珠直直的盯著她,盯得她全身像是著了火般開始燥熱起來。

  她硬生生的推開他,結巴的說:「你……你看夠……夠了沒?」

  「看夠了。」向理風嘴角一揚,「照我的觀察結果看來,你的嘴巴只有一張,所以我的手『怎麼了』就是從你這僅有的一張嘴說出來的。」

  朱曼妮聽了他的話險些昏倒,她在和他說正經話,而他卻在挑她的語病。

  「你的腦袋是不是被水泥給凝固了?這是我的說話習慣,不要淨是挑我的語病。」

  「那我的手到底是怎麼了?」他真正關心的是自己的手,而不是她的說話習慣。

  「你的手沒有怎麼了……咦?不對,是有怎麼了!不對,是沒有怎麼了……哎呀!都是你啦!弄得我說話部說得亂七八槽了。」

  「又是我的錯?」向理風苦笑著,這小女孩還真是懂得推卸責任。

  「對呀!無緣演故靠我那麼近,害我全身像著了火似的,再清楚的神智也會被這股無名火給燒成灰,所以我說你長得火辣辣嘛!」朱曼妮邊走邊說著。

  「又關我的長相什麼事了!小姐,可不可以請教你一下,何謂長得『火辣辣』?」他頭一次虛心領教,可以說是破天荒。

  「笨!你長得這麼帥,只要你一靠近女孩子,鐵定那些女孩會為你瘋狂、熱情無比,其著火的盛況可是一百輛消防車都消滅不了,這不叫『火辣辣』那叫什麼?不相信的話你可以去試試看。」

  向理風聽了她的解釋又笑了起來,「不用試,這種狀況我碰過很多次了。哈!火辣辣?真是貼切的形容詞,小姐,你真是聰明。」

  「是嗎?嘻嘻,真是不好意恩。不過我也有同感,我老覺得自己的智商比別人高,實在有點對不起大家,沒辦法嘛!天生麗質難自棄,我也控制不了。」朱曼妮非常「不好意思」的笑著。

  向理風聽了她的話,笑得更大聲了,這女孩兒到底知不知道「厚臉皮」這三個字怎麼寫?

  「咦?我們怎麼突然講到這兒?理風,我們剛剛是在講什麼,怎麼會聊到我很聰明這件事上?」朱曼妮突然止住笑,感到莫名其妙。

  「我們講到我的手。」他淡淡的說,竟然有人把剛剛才說過的話馬上忘記,真是太健忘了吧!

  「對啦!講到你的手。」她這才記起,「理風,你現在既然是我的書僮,那我有些習慣你要遵守。」

  「什麼習慣?」

  「第一,不能隨便碰到我,包括我的手、頭、身體,只要是屬於我身體的一部分都不能碰……」

  「如果碰到了怎麼辦?」向理風好奇的截斷朱曼妮的話。

  「罰錢呀!碰一次手一百、碰一次肩膀兩百、碰一次頭五百,看你碰哪裡來罰錢。」

  哇!這跟電影「胭脂扣」裡的女主角有哈不同?向理風好笑的說:「小姐,你不覺得你這樣很像一種行業裡的人?」

  「什麼行業?」朱曼妮天真的反問。

  「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

  「真的。」

  「那你當我沒說過這話好了,我對這行業並不是很清楚。」向理風敷衍的說,假如讓她知道了他的想法,不知道他還能不能活過今天中午。

  「喂!到底是什麼行業?」朱曼妮扯著他的衣服叫道,她最厭惡人家說話說一半了。

  「不知道,我忘了。」向理風看著她嬌小的身材拉扯著他的袖口,便說道:「小姐,你這樣拉著我,我要不要給你錢?」

  「不用。」她鬆開手,「你真的不說?好!不說就算了,我不希罕。」她自顧自的繼續向前走。

  「嘿!你生氣啦!」他伸長腳,輕而易舉就追上她,手自然的就搭上她的肩。

  「兩百塊,加上剛剛的,你現在欠我四百塊。」朱曼妮面無表情的說著,「數到三,你再不把手挪開,我就繼續算錢,一、二、三,你又欠我兩百塊。」

  向理風其實並不在意這幾百塊錢,但是如果依照她的方式繼續算下去,他絕對不出三個小時就會傾家蕩產,於是便識時務的收回手。

  「你生氣啦!曼妮?」他又再問一次。

  「誰生氣了,我才沒有!」她嘴硬的說,其實心裡是氣得快要爆炸了。

  「真的?」向理風才不信,她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都明顯的在告訴他——她很生氣。

  「煮的。你很煩哎!我有沒有生氣你那麼關心做什麼,走你的路啦!」朱曼妮低著頭不願看他的面孔。

  「那你笑一個給我看。」他自問為什麼那麼關心她有沒有生氣,但是卻找不到答案.只知道他喜歡看她笑。

  「不——要。無緣無故傻笑,實在很像白癡。」朱曼妮仍然是面無表情。

  「你不笑那就表示你在生氣。」

  「我沒有。」她氣得牙癢癢的,仍然嘴硬著。

  「那就笑呀!」

  朱曼妮盯著向理風,強忍著怒氣,面對比她還要「番」的人,最明智的作法就是照著他的要求——笑!

  朱曼妮緩和著怒氣,直認為自己將要做一件全世界最白癡的事情,但她又不得不去做,這真是一項奇恥大辱。

  她抬高頭,豁出去了!給了向理風一個極度炫目的笑容,笑得四周的空氣頓時凝結,時間為之暫停。

  「這樣你滿意了吧!」如果他敢在她笑得像個花癡一般之後還說「不滿意」,她一定會送他幾拳,打得他滿地找牙。

  「滿意,當然滿意。」向理風見到她的笑容,整個人頓時舒服愉快起來,嘴角也跟著上揚。

  朱曼妮抬高下巴,斜眼看著他,心裡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油然而生,哎喲喂!我不會大清早就撞上神經病了吧!自己一個人無緣無故的傻笑著,怪恐怖的!

  「喂!你發神經呀!無緣無故笑什麼笑?」朱曼妮使出吃奶的力氣才稍稍微推動他一下,試圖引起他的注意。

  向理風低頭看了她一眼,投以笑容,然後用手在她的頭頂上輕揉著,「沒事,我們走吧!」

  「喂!你又欠我一千塊錢……」

  「算在帳上吧!」他滿不在乎,繼續揉著。

  「當然。喂!你又欠我一千囉!」朱曼妮瞄了他一眼。

  「算在帳上吧!」向理風仍然是這句話。

  「喂!我不是在和你說著玩的哎!我是真的會記在帳上的,喂!你到底有沒有聽進耳朵裡?」見他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朱曼妮叫道。

  「有呀!小姐,我剛剛不是回答你說算在帳上了嗎?」

  「那你幹麼還拚命揉我的頭髮?你現在又欠我一千了哎!」她邊說邊不忘還算帳。

  「我說過沒關係了,這一點錢我付得起。」

  「四千六。」朱曼妮用力推開他大叫,這個人還真的有點神經失常,竟然無緣無故損失四千六百元還不在乎,他當自己是印鈔機呀!朱曼妮天真的以為全世界的人都像她一樣愛錢。

  「你不要揉我的頭髮,都被你揉得亂七八糟了。」

  「曼妮,你的頭髮好柔喔!不知道味道如何……」向理風說著。

  廢話兩字差那麼一點點就自朱曼妮的嘴巴脫口而出,但是她的話被向理風突如其來的舉動給硬塞了回去。

  向理風情不自禁的彎下腰,將她擁入懷中,將鼻子輕靠在她的發上,吸取她發上的味道.清清淡淡的。

  一股燥熱自朱曼妮心中竄出,直竄耳根,她滿臉通紅,心臟急促的跳著,太可惡了!竟然沒經過我的許可就抱我……有也不可以!這算……五千塊,他現在欠我九干六百塊錢!

  朱曼妮心中暗暗盤算著他欠她的錢,其餘該做的事她全部沒有做,只是呆站著,任他擁著、心裡狂喜著……

  九干六,天!我的銀行戶頭又多了九干六百塊錢,噢!空氣是多麼新鮮、世界是多麼美好、人生是多麼幸福、未來是多麼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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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2 00:25:59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真的?果然不出我所料,我老覺得她的名字耳熟,沒想到竟然是……太好了!那我們就照原計書進行,我媽咪那邊我會向她說明,你先去辦,吼兒她起來了,我不和你說了,就這樣,再聯絡。」原劍澤匆匆忙忙的掛上電話,方才坐正,向吼兒就推門而入。

  「劍澤.你在做什麼?一大早就在書房裡讀書啊!」向吼兒走近他身邊,整個人坐進他的懷裡.用著充滿睡意的語氣說。

  「那你呢?這麼早不睡覺,爬起來做什麼?」他避不回答,反問。

  「看你在做什麼呀!劍澤,你在做什麼?」向吼兒詢問的道。

  「我……」

  「你什麼你!死老公,你是不是又把公事抱回家裡來做了啊?你忘了你答應我什麼了,不要……」

  「在家裡談公司的事是不是?好老婆,對不起麻!剛剛有一通國際電話,非得要我親自處理。我保證,絕對沒有下次了,你別生氣啦!」原劍澤低聲下氣,心中心虛的想,好加在,沒穿幫!

  「這還差不多,啊——」向吼兒說著說著,打了一個大呵欠,不知不覺地伸了個懶腰。

  「老婆,你要不要回去補個美容覺?我陪你。」他給她一個建議。

  「等一會,劍澤,這幾天我一直很忙,忙得都忘了問你那天理風來的時候,你是用什麼法子把他拐到市郊那棟房子去住的?」

  「簡單。我告訴他說在這附近有一棟房子非常的清靜,很適合他畫設計圖,比他們在台北市買的房子好上太多了,於是他就去住啦!」原劍澤笑道。

  「那你沒有跟他提到曼妮住在地下室嗎?」

  「有!而且我還特別警告他說不能到地下室去打擾她,否則曼妮會把他大卸十八塊再對切、對切、對對切;總之我把曼妮形容得非常古怪、不懂人情事故、尖酸刻溥,一百年過後也不會笑的女人。對了,我還告訴理風,曼妮被男人拋棄了九十九次。」

  早在原劍澤開始講述時,向吼兒已經笑倒在他懷中全身開始虛脫了,等到他再講到「一百年過後也不會笑的女人」、「被男人拋棄了九十九次」時,她更是笑得人仰馬翻,笑不成聲了。

  「天啊!劍澤,瞧你把曼妮形容成這樣……」

  「這樣才會勾起理風對曼妮的興趣呀!這不正合你意。」

  「是呀!你真俸、你第一,老公,你就不怕理風因此而嚇到.連地下室的門部不敢敲了?」向吼兒提出心中的疑問。

  「不會的,吼兒,相信我。」

  「是.相信你!啊——」她又打了個呵欠。

  「吼兒,回去睡吧!有什麼問題等睡飽了再問。」原劍澤心疼的拍拍她,硬拉著她離開書房,回到臥房補眠去了。

-------------M+C----------------------

  「理風——  」

  朱曼妮睜開雙眼,感覺整個身體非常沉重,她納悶的用眼珠子探視自己的身體,就看到自己腳上有一顆頭,一顆向理風的頭,她生氣的拉長聲音叫著。

  該死的傢伙!躺了她的腳一個晚上,看她收他多少錢!朱曼妮心中盤算著。

  躺在她腳上的人仍然不為所動,依然在和周公下棋。

  朱曼妮用力的搬動著腳,想甩開躺在她腳上的頭,她幾乎使盡了力氣,但那顆頭仍然是屹立不搖,她只好放棄的將全身癱在床上,欲哭無淚。

  這超級巨人,怎麼連頭都那麼重,死人頭、死人頭!睡得像頭死豬!昨晚是誰准他睡在這兒的?那個人真是世界大白癡……嗚……她怎麼會這麼白癡?

  昨晚她和向理風雨人在家中聊天聊到忘了時間,等到她累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時已經是凌晨一點了,於是便大方的邀他住下,在地上打地鋪睡覺,誰知……這傢伙的地板竟然是她的腳!她現在實在是後悔到大西洋了。

  她愈想愈後悔、愈想愈委屈,最後竟然「嘩」的一聲哭了起來。

  沉睡中的向理風被突如其來的哭聲給驚醒,他抬起頭伸了個懶腰,抓了抓頭,納悶的自語著,「怎麼一大早就打雷呀!颱風來了嗎?」

  朱曼妮聽了他的話,想也不想的就給他一記「蓮足拳」,竟然說她的哭聲像打雷,實在是罪不可赦,「颮你的頭啦!是本大小姐在哭。」

  向理風反射性的捉住迎面而來的蓮足,驚訝的喊:「曼妮,你怎麼在我家?」

  天!朱曼妮聽了他的話險些吐血身亡,她另一隻沒被他捉住的腳又踢了過去。

  「向理風先生,請你搞清楚,這——裡——是——我——家,我家!你懂嗎?」

  「你家?」向理風又捉住她的另一隻腳,「我怎麼會在你家?」

  「你是有健……」朱曼妮話才說到一半,忽然念頭一轉,想要整他一整,以報他將她當地板之仇。

  於是她面容一整,變得極為嚴肅、生氣,嚷著:「我才準備要問你,你倒先反過來問我,說!你一大清早跑來我家做什麼?」

  「大概是來找你聊天吧!」向理風抓抓頭猜測著。

  「聊—一天?你也夠厲害了,聊天聊到我的腿上來,而且你還是閉著眼睛聊天的嘛!」朱曼妮極力忍住笑意,她用力的收回被他捉住的兩隻腳,跳下床往廁所走去、以掩飾她的笑意。

  哇塞!還真的有人健忘成這個地步,太過於離譜了吧!這種人也真夠危險了,隨便栽贓給他,他也可能會真的相信是自己做的。

  「可能是聊得太累了,所以忍不住睡著了。」

  正在漱口的朱曼妮聽了他的話,一個岔氣,硬生生的把口裡的漱口水給噴了出來,整個人趴在洗手台上猛咳著。

  這是什麼歪理?有人能聊天聊到睡著?找理由脫罪也不能這樣找。

  「算了,我不跟你計較,不過你又欠我五千塊了。」朱曼妮打算不再整向理風了,否則倒楣的是她自己。

  「隨便吧!算在帳上。」向理風仍然是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對於這檔子事他是沒有多在意。

  他站了起來,往床角的冰箱走去,想趁她在刷牙洗臉時A她一罐牛奶喝喝,當作是早餐來打發,於是彎下腰打開冰箱門,但打開冰箱的那一剎那,他整個人頓時呆立住了,這是哪門子的冰箱?裡頭擺的竟然是——衣服?!

  衣服何時需要冷藏了,這是哪一國的收藏方式?他瞪著一件件折疊得整整齊齊的衣服,苦笑著想。

  向理風關上冰箱轉過身正待問朱曼妮她家的「冰箱」在哪兒時,猛然發現在他的視線之內竟然有六、七個冰箱,他驚訝的甩甩頭,以為自己眼花了,但是當他甩完頭,六、七個冰箱仍然佇立在原地,沒有消失不見。

  他開始懷疑這屋子裡的冰箱是不是在廁所裡的丫頭昨晚連夜去偷搬回來的,否則昨天他怎麼會連一個冰箱也沒發現?他開始自覺自個兒的觀察力不如從前了!

  向理風步向另一個離他最近的冰箱,他想總不可能這一個冰箱也擺了衣服吧!他笑著搖搖頭,暗叫不可能。

  冰箱的門再一次被打開,向理風的笑容頓時凍結在臉上,天!這會兒冰箱反倒變成「書櫃」來了,而且還是整整齊齊的立著,露出一本本的書名,簡直比真的書櫃還要方便了。

  向理風用力的關上冰箱,又走到在廁所門外的另一個冰箱,深深吸了口氣,鼓足了勇氣才將冰箱打開,心裡仍保有一絲絲的希望,希望裡頭擺的是食物,而不是別的東西。

  冰箱的門又被打了開來,他的希望還是破滅了,裡頭擺的是一卷卷的保鮮膜,除了保鮮膜外沒有其他的東西了。

  向理風全身無力的關上冰箱,整個人的重心全靠在冰箱上頭,搖著頭,看來他是遇上了一個稀奇古怪的女孩子了,竟然將冰箱視為「衣櫃」、「書櫃」、「五斗櫃」來用,哈!全天下也只有她了!

  「喂!你在做什麼:玩開冰箱遊戲嗎?」朱曼妮佇立在廁所門口有好一陣子了,她就站在那兒莫名其妙的看他開完了一個冰箱又一個的,忍不住出聲問他。

  該不會是吃藥的時間過了,開始發病了吧!她心中暗暗猜測著,至今仍然認為他的精神有些許的異常。

  「你家裡的冰箱可真多。」向理風看了她一眼,指著一屋子的冰箱說著。

  「還好啦!不會太多也不會太少,那些全是我從垃圾堆裡撿回來的,很好用呢!」朱曼妮笑著說,對於這一屋子的冰箱她可是喜歡得緊,既不花錢又方便使用,她還想再去多搬幾個回來,只可惜垃圾場裡沒有了。

  還好?這樣叫「還好」,那要幾個冰箱才算是「很好」?向理風受不了的想。

  「理風,你想不想吃東西?」她突然說道。

  廢話!不要的話他何需那麼賣力的找尋「真正的冰箱」?「我的肚子餓了。」

  「太好了!那你去煮早餐。」朱曼妮拍手叫道。

  「為什麼是我?」他從不煮飯給女人吃的!

  「難不成是我呀!你要搞清楚,你可是我的畫僮哎!我花錢請你的哎!你有聽說過老闆煮飯給屬下吃的嗎?」朱曼妮說得一臉得意,她的理由夠充分了吧!

  「你有聽過做書僮的反串當廚師的嗎?簡直是虐待勞工嘛!」向理風嘀咕著。

  「喂!你說什麼?」

  「我說我這就去煮早餐給你吃,但是冰箱呢?我指的是擺食物的冰箱。」向理風急忙解釋道,哎!這是個什麼樣的社會,連要個冰箱都還得附註說明要的是「放食物」的冰箱,真是可悲!

  「瓦斯爐旁邊那個紅色冰箱,那是放食物的,而它旁邊另一個白色的則是放碗盤的。」

  「曼妮,你不會告訴我那些碗盤也是從垃圾堆裡撿回來的吧!那我可不敢用。」

  「我本來是打算去撿的,但是垃圾堆裡的碗盤都破破爛爛的,所以我只好花錢去買了。」朱曼妮說此話時的表情是滿臉心疼,好像她浪費了多少錢似的。

  「還好!」向理風低聲慶幸著,「那你呢?不來幫我一道煮嗎?」

  「下次吧!我現在要餵狗。」

  「喂狗?哪來的狗讓你喂?」向理風笑語,認為她是在推卸責任。

  「狗狗們,出來讓理風瞧瞧你們,順便吃飯了。」

  朱曼妮話才說完,原本空空曠曠的屋子頓時冒出十多隻的狗,有大有小,而且一隻比一隻名貴,秋田、馬爾濟斯、博美、沙皮狗……幾乎什麼品種都有了。

  「你從哪兒弄來這麼多的狗?」向理風指著一群狗,不可置信的問她.打死他他也不會相信這些狗是朱曼妮花錢買的,依她連花點小錢買個碗盤都心疼得要死的模樣,更何況是買狗?

  「我撿來的,它們很可愛吧!」她抱著全身是毛的馬爾濟斯狗開心的說。

  「你還真懂得撿東西。」向理風笑笑,瞧她看狗的模樣就知道她很愛這群小狗,看著這副情景他忽然聯想到假如他的大嫂看見這群狗時的模樣,鐵定是哇哇大叫。

  「多謝誇獎,你該去煮飯了。」朱曼妮提醒他。

  「是!大小姐。」向理風微微一笑,轉身走到廚房去了。

-------------M+C----------------------

  「哇!好吃、好吃,真好吃!理風,你是全世界最棒的大廚、最棒的男人、最英俊的人類……」朱曼妮使出渾身解數的捧著面前的向理風。

  「曼妮,夠了夠了,你有什麼要求就說吧!不要這樣捧我了。」向理風笑著打斷她的「美言」,依他對她的認識,她不可能沒有任何企圖就拚命的讚美別人。

  「嘿!嘿!我可不可以再要一碗飯,你煮的菜比外面的自助餐好吃太多太多了。她不好意思的將碗遞到他的面前。

  「你還吃得下?」

  「當然,這種人間美味即使是肚子已經撐得快要破掉了,也得要把肚皮縫一縫再繼續吃,要我不吃除非天塌下來。」

  向理風搖搖頭,接過碗替她添了一碗飯,當他正準備蓋上鍋蓋時,突然一顆大狗頭向鍋子襲擊.眼明手快的他馬上壓住狗頭叫著:「喂!大狗,你做什麼?」

  「它要吃飯。」朱曼妮接過飯,替狗回答。

  「你不是餵過他了嗎?」向理風伸出大手壓住狗頭,急急忙忙的將鍋子蓋好,以防它的襲擊。

  「它又餓啦!」

  「天!你是餵它吃什麼?怎麼這麼重!」他乾脆將大狗抱起,省得麻煩。

  「當然重,要不然它長得這麼大只是假的呀!喂!『懶得理你』,不准你舔理風的臉,否則我以後不准你舔我了。」朱曼妮對著趴在向理風身上拚命亂舔的白色秋田犬警告者。

  「懶得理你」似乎聽懂她的警告似的,竟然乖乖的離開向理風的身上,重返狗群裡。

  「天!這狗的口水是世界上最多的。」向理風用衣抽胡亂的擦著臉,「曼妮,你叫剛剛那隻狗什麼來著?」

  「懶得理你。」

  「哈?曼妮,你是說他叫『懶得理你』呢,還是你懶得理我?」

  「它叫『懶得理你』。」朱曼妮嘴上說著,右手還不忘猛向一盤盤佳餚進攻。

  「你取的?」

  「廢話,我的狗當然是我取的。」

  向理風點了點頭,什麼人取什麼名字!「那其餘的呢?」

  「有的叫『寶石』、有的叫『賓士』、有的叫『趴著睡』、還有『美金』……反正各有各的名字啦!」

  向理風極力忍著笑,還真的是什麼人取什麼名字!

  「曼妮,你怎麼會住在地下室裡?」他轉移話題,如果再繼續剛剛的話題,他難保自己能再保持紳士形象。

  「房東租給我的。」

  「他租給你你就住呀!」向理風不相信她會肯如此低聲下氣,甘願委身於地下室。

  「是呀!這裡很好哎!雖然它是地下室,但是仍然有自己的大門,而且還有現成的床、浴室、廚具、傢具,這種好房子我作夢都夢不到呢!」

  「房東是男的還是女的?該不會是對你有意思吧!」向理風笑嘻嘻的問,心裡竟然有點不是滋味。

  「是女的,她有老公了哎!不應該會對我有興趣吧!」朱曼妮被他說得心裡發毛。

  「很難說喔!現在這種社會,同性戀的人都隨便找一個男人嫁了,好掩飾自己是……」

  「呸!呸!呸!人家他們夫妻倆很恩愛呢!是一對金童玉女登對得不得了,而且他們還有一個『還算』可愛的兒子,怎麼有可能會是你說的那種人。」她可還記得他們夫妻倆的小魔頭狠心的敲詐了她兩罐可樂。

  「可是為了安全起見,我看我還是好心一點幫你查查他們的底,否則改天你『失身』了,你還不知道房東叫什麼名字?」

  「忘記了。」她想也不想就說。

  「忘記了——」向理風拉長聲音,不相信她那麼糊塗。

  「我是真的忘記了嘛!你那麼大聲做什麼?」朱曼妮有點委屈的說著。

  「好,不大聲。曼妮.你仔細想想,這可有關你的貞操.你一定得想起來。」他意外的放軟聲音,第一次對吼兒妹妹以外的女孩說輕聲話。

  「有那麼嚴重嗎?」她認為他太誇張了,「事關我的貞操?」太誇張了吧!

  「非常嚴重。」

  「好吧!我努力想想……好像她的名字很像武俠小說裡男主角的名字,叫什麼呢?糟糕!該不會叫令狐沖吧?還是張無忌、東方不敗……」

  「朱曼妮!你在和我開玩笑是不是?」向理風忍無可忍,動怒起來。

  他絲毫沒發現自己又將另一個「第一次」給了朱曼妮——第一次向外人發怒。平時他是把持著無所謂的態度侍人,今天……

  「沒有。」朱曼妮回答,她又不是吃飽沒事撐著,跟他玩?打死她她也不肯,「人家是真的忘了,頂多她下次來的時候我再請教她大名一次囉!」

  「好吧!可千萬不能忘記喔!」

  「知道啦!就算忘記了也有你在旁邊提醒我。」

  向理風這才恢復正常,不再生氣。

  「曼妮,樓上有人住嗎?」他突然想到一件事。

  「有!」一提及樓上的房客,朱曼妮的臉色頓時凝重起來,「而且還是個男人。」

  天!還真的是內憂外患,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向理風才放鬆的心情馬上又緊繃起來。

  「你知道嗎?房東還特別警告我說不准上樓去打擾他,她說樓上的房客又抽煙、又喝酒、又賭博,而且每次一輸錢都會拿著菜刀到處亂砍,就像砍樹一樣,很恐怖呢!」朱曼妮恐怖兮兮的說。

  「他是什麼職業的人?」向理風皺著眉,這不是太危險了嗎?

  「殺豬的。」

  「那你還敢住?」

  「怎麼不敢,你瞧我把這上樓的門給上了幾百個鎖,他不可能下得來打擾我的。」朱曼妮信心十足的說。

  向理風瞄了一眼樓上的通道,果真是上了很多道鎖,但是樓上的屠夫是拿菜刀的,這些鎖隨便砍砍也斷,難道她不知道嗎?

  「我看你乾脆來我家住好了。」

  「你發神經呀!我和你非親非故的,住進你家,不知道的人會以為我們同居哎!」朱曼妮可不幹。

  「同居總比被人干刀萬砍好吧!」

  「不要,和你住在一起我會『花轟』的。」朱曼妮拒絕,她簡直不能想像和他居住在同一個屋簷下時的「灰暗時期」,太恐怖了!玩笑不能開、零食不能吃……她寧願被干刀萬砍而死。

  「曼妮!」向理風叫著。

  「不要。」她又再一次拒絕,「你別逼我了,我不會答應和你同居的。」

  「為什麼?」

  「為什麼?因為我老爸會打我。」朱曼妮隨便扯了個謊,「我老爸如果知道我和一個全世界最『虛有其表』的男人同居,他鐵定會當場吐血身亡,做了鬼也會來罵我。」

  「是這樣嗎?」

  「當然。」她這話說得可是非常心虛的。

  假若向理風是個億萬富翁,相信不等他開口,她馬上就把行李打包好,自動將自己推到他家門口,把自己送進他家了,但是——很可惜他沒錢!

  「好吧!那我搬進來住。」向理風突然丟了一顆炸彈。

  「你神經病神經過了頭呀!這和我搬進你家有什麼不同?還不是同居。」

  「我是怕你出事……」

  「你沒事那麼關心我做什麼?非親非故……」朱曼妮的腦袋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嚇得她馬上逃離他三大步之遙,「天呀!你該不會是……愛……愛上我了吧!」

  她開始自怨自艾起來,難道人美也是罪過嗎?無論逃到哪裡都有人愛上她,真是悲哀、大不幸!

  「哈!不可能,我們才認識兩天哎!曼妮,你別傻了。」向理風大笑起來,對於她的話視為天方夜譚。

  「真的?」朱曼妮猶如從地獄跳上天堂,開心的一蹦一跳,跳至他身旁。

  「你這麼希望我說的是假的呀!天呀!該不會其實是你愛上我吧!」他捏著她的鼻子誇張叫著。

  「愛你的大頭鬼啦!鬼才會愛上你。我是怕你偷偷暗戀我,然後自己在那兒偷偷上演一場『愛你在心口難開』,這是我最受不了的事,不過……」朱曼妮反捏他的鼻子叫著。

  「不過什麼?」向理風微笑著。

  「不過你也沒有這麼好的眼光,會看上我這位全宇宙最美麗的女人,所以我就放心啦!」她乘機讚美自己一番,也同時貶低他的眼光。

  「哎!假如我家樓下的房客像你一般有自信心就好了,這樣或許我的生活會比較熱鬧一點。」向理風感歎的說道。

  「你家樓下的房客怎麼了?」

  「她跟你樓上的房客剛好完全不同。她呀!既安靜又古怪,我搬來也好幾天了就是沒跟她打過照面,聽說她被男人拋棄過九十九次,哎!也難怪她會古怪了。向理風說著,前幾天他開夜車趕工時整棟房子安安靜靜的,令習慣於吵鬧環境中的他倍感不舒服,心裡老覺得挺怪異的,因此心裡挺希望樓下的房客像朱曼妮一樣。

  「真可憐!」朱曼妮同情的說,「喂!那你怎麼不主動去和人家打招呼?」

  「才不要!你剛剛沒聽我說她曾經被男人拋棄過九十九次嗎?如果換成是你,你會不會嫉男人如仇人,看到男人就想剝他的皮、吃他的肉、啃他的骨、喝他的血?我才不想白白的去送死,又不是頭殼壞去。」

  朱曼妮點點頭,同意他的說法,「想不到你還挺聰明的嘛!」

  「那還用說。」

  「惡——馬不知臉長、猴子不知屁股紅,你和我樓上的屠夫也沒哈兩樣……」她話才說到一半,心裡有股不對勁的感覺,但又說不上口,「理風,你樓下的房客住在哪兒?」

  「地下室。」

  「也是地下室?可真巧,你說我會不會是你樓下的房客呀!」朱曼妮笑嘻嘻的說,原本只是一個玩笑,但是卻讓向理風及她同時想到同一件事,該不會……

  「理風,你家住哪兒?」朱曼妮急急的問。

  「好像是你家後面……曼妮,你去把鎖全部打開,我們上樓瞧瞧。」向理風率先走上樓梯,至重重深鎖的門前等她拿鑰匙來。

  朱曼妮火速的至床頭下取出一長串的鑰匙,然後一路飛奔到他身邊,將鑰匙遞給他,笑嘻嘻的說:「理風,你猜樓上會不會是你家呀!」

  「你說呢?」向理風捺著性子一把把的將鎖給打開,心裡佩服著她的毅力,竟然能夠將這麼多的鎖給鎖在這小小的門把上,乖乖!又是鐵鏈又是繩索的,等一會兒非得數數這裡總共有幾把鎖。

  向理風大概花了將近十分鐘的時間在開鎖上頭,等到他開啟了最後一把鎖時,剛剛好是第十把,他停止動作轉過頭去對著朱曼妮說道:「你開還是我開?」

  「我開。」朱曼妮自告奮勇的伸出手,但中途被向理風給制止住。

  「曼妮.你要想清楚,假如我們兩個人的猜測錯誤了,樓上住的人並不是我,那你打開門時,門那邊站的人剛好是輸了錢、喝醉了酒,手裡拿著殺豬用的刀的屠夫,那後果會如何?」向理風故意緊張兮兮的問她。

  其實早在他站在這扇門前,他就非常確定、肯定樓上住的「屠夫」就是他了,但是他就是忍不住調皮的想捉弄捉弄她。

  朱曼妮對他眨了眨眼,手就像碰到燙手山芋般急急忙忙的縮回手,她輕聲細語的對他說:「理風,我想你距離這扇門比較近,還是你開好了。」

  她可不敢冒這種對生命有非常大威脅的險,假如那屠夫提著刀在門的那頭等著她,她這嬌小的身體哪夠他砍?

  雖然她不瘦,但還沒有胖到能夠和豬仔相提並論的地步吧!

  「好吧!就我開吧!」向理風伸出手放在門把上。

  「等一下!」朱曼妮大叫。

  「做什麼?」他回頭看著她,只見她將整個身體縮在他寬厚的背後,然後兩手緊緊抓著他的衣服,呈躲避姿勢的動作。

  「好了,我準備好了。」她的聲音自他背後傳出。

  「我開囉!」

  「開吧!」朱曼妮小聲的說著,心想有他這麼個巨人擋住她嬌小的身材,那屠夫是看不到她的,於是便安心的躲在他的背後。

  向理風微微一笑,輕手輕腳的將門把轉動,門緩緩打了開來,露出他家客廳白色的大沙發出來。

  朱曼妮好奇的採出一點點頭觀看門後的情形, YA!沒有屠夫!

  「嘿!怎樣?是不是你家?」她拉拉他的衣服小聲的問,頭也順便抬高起來看他臉上的表情。

  向理風故意皺了皺鼻,然後緩緩的說:「那沙發我認得,所以大概是我家吧!」

  「什麼叫『大概』是你家!你可得認清楚,說不定別人跟你買到同一組沙發。」這事可馬虎不得,事關她的生死哎!

  「是我家。」他確定的告訴她,然後笑嘻嘻的看著她,「你何時被九十九個男人拋棄過了?」

  「拋你的頭啦!你又何時變成屠夫了?」朱曼妮用力的推他一下頭,然後大笑起來,害她神經緊繃,深怕真有個屠夫住在樓上,還特地去買了幾十個鎖,結果……她笑自己的膽小。

  「頭一次見到被人家騙了還能笑得這麼開心,曼妮,你到底是不是人類呀!」向理風笑著看她。

  「理風,你不會覺得很好笑?嘻……我光想到這事就想笑,你怎麼都不笑?」

  「我看你笑就夠啦!」他愈來愈覺得看她笑是一種人生享受,她就像專門為了「笑」而生下來似的,怎麼笑怎麼好看。

  「神經呀!」朱曼妮見他看她的眼神,和嘴角上一抹性感的笑容,全身又開始火燙起來,心也跟著加速跳動,她不好意思的收起笑容,假裝在張望裡頭的擺設。

  「你要不要進來看看?」

  「你帶路!」

  「走吧!」向理風牽著她的手,霸道的拉她走進家裡。

  朱曼妮的心跳又開始加速起來,才剛退下的火燙又迅速蔓延至身體各處,但她卻意外的喜歡他拉她的感覺,就這樣任他拉進房子裡,竟忘了要向他索費,索取「牽手費」……

  她應該和他保持距離的,否則極有被燙傷的危險!她在心中警告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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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台灣台南

  在一間有著極濃厚日本味的日式平房裡,一間間用紙門隔開的小房間,從大門口開始直到最裡頭內院的貴賓室所有的紙門全被打了開來,由大門就可一清二楚的見到內院貴賓室裡所坐的人,這種情形在朱家是少見的,只有在招待重要貴客時才會擺出這種禮儀。

  在貴賓室裡坐的兩人,一位是朱家當家——朱多船,是聞名於世的船王,而另一位則是傳說中黑天幫的老大,但平日卻東躲西藏、天天在逃難的宋孝寧。

  「朱桑.你覺得我的提議如何?」宋孝寧坐的直直挺挺,頗有日本武士的風範。

  「宋先生,這提議是不錯啦!但是你也應該有耳聞小女對我這個做爸爸的根本就不視為爸爸,假若我和她提及有個指腹為婚的夫婿,她鐵定會拿著武士刀向我砍來的。」朱多船說著。

  雖然他已年過五十,但身體仍然保持的非常健壯,如果不是兩頭的白髮,宋孝寧絕對不相信他己年過五十了。

  「或許我們可以告欣她這是尊夫人的主意。」

  「這……或許行的通,但是小女有三個擇偶條件,如果他沒有這三項條件,即使是家父的決定,她也不會聽從的。」

  「什麼『擇偶條件』?」宋孝寧挑了挑眉。

  對於傳聞中船王的女兒的小道消息非常多,且眾說紛雲,有的說她美如天仙,有的卻說她醜如蛇蠍;有的說她很聰明,不讀書也能考好試,有的又說她為非作歹,以致常常搬家、躲避仇人的追殺……總之什麼傳聞都有,但是就惟獨這「擇偶條件」沒有聽說過。

  「說來也實在汗顏,都怪內人早逝才會害得她有這種奇怪的選夫條件,第一:他得要非常有錢.假如只是一點點有錢她是不會嫁的;第二:他得要捨得讓她花錢;第三:他不能花錢,只要符合這三項條件她都肯嫁。」

  「即使是七老八十、或是身染重病、或是沒有任何時間陪她的都可以?」

  「只要符合條件,即使結婚第二天就死了也都可以。」朱多船說。

  宋孝寧的眉挑的更高了,奇女子!真的是奇女子!竟然有如此偉大的「情操」,如果全天下的女人都像她這般,那男人就只要賺錢就行了,宋孝寧暗自佩服,

  「我相信他符合這三項條件的。朱桑,只要你能配合我,幫我和令嬡圓謊,其餘的都包在我身上,不成問題。」宋孝寧開口說。

  「好,我答應你,如果你能將我的女兒嫁出門,事後我會好好謝你。」朱多船考慮了一會兒說道。

  自從他的女兒上了高中,搬離了家之後,見她的次數簡直就可以用十根手指頭來計算,而且還會嫌太多呢!所以他想如果女兒嫁人了,或許心就會定下來,心定下來就會常常回來看他了,他打的就是這種如意算盤。

  宋孝寧微微一笑,文不對題的說:「我們賞花吧!」

  在朱宅的庭院周圍處處種滿了櫻花,現在正是櫻花盛開的時候,在這種午後寧靜的下午最適合邊啜著茶邊賞花,現在宋孝寧就望著外頭的庭院靜靜的賞著花,其模樣就彷彿根本沒談過什麼重要的事情似的。

  朱多船欣賞著他賞花的模樣,莊嚴祥和,極有大將之風,假如自己未來的女婿像他這般那就太好了!

-------------M+C----------------------

  朱曼妮躺在向理風家中的白色沙發裡,懷中放了本大本的白色素描簿,慵懶的喊著:「理風,我要吃水果。」

  在廚房裡才剛洗好碗的向理風擦了擦手、皺了皺眉,他這「畫僮」還做的真夠全能了,又兼煮飯又兼洗碗又兼洗衣,現在又要兼切水果,他真不懂自己何必為了那區區的五塊錢日薪而做得死去活來?

  和朱曼妮相處了將近半個月的向理風,自從當上她的「畫僮」後,就像是免費還兼倒貼的「台籍男傭」般,二十四小時待在她身邊隨時待命,而且還對於她的命令做得不亦樂乎。

  他到底是怎麼了?向理風自問,一向自視甚高的他竟然心甘情願的為她做任何事,他一定是生病了!

  向理風歎了口氣,默默的從冰箱取出了水果,削皮、切片起來。

  「曼妮,聽說我是你的『畫僮』吧!何時『畫僮』也做起切水果這份雜務了?」向理風端著水果走到她身邊,笑著問。

  「從今天開始。」朱曼妮笑著回答他,一臉的天真讓他不好意思再反駁回去。

  「吃水果吧!」他坐在她躺著的沙發上,故意壓著她的身體以資報仇。

  「喂!你謀殺呀!大肥豬,我快被你壓死了。」她叫著,然後急急抽出身子,坐正後大口大口的吸著氣。

  向理風笑笑,「吃水果。」

  朱曼妮瞄了他一眼,在盤子裡取了片蘋果塞進嘴裡含糊的說:「你又欠我三百塊。」

  「為什麼?」

  「你剛剛壓我呀!所以欠我三百塊。」

  「算在帳上吧!」向理風無奈的說。

  「又算在帳上!你何時要兌現?」

  向理風想了想,「曼妮,乾脆我們每年的二月三十日結算一次,你說好不好?」

  朱曼妮不疑有他,點了點頭,壓根就忘了二月根本沒有三十號這天,「你說的喔!不准食言。」

  「食言我會肥。」向理風正經的說,訝異她竟然沒發現他的計謀,「曼妮,我到底欠了你多少錢?」

  「三萬塊。」她想也不想的就算出他欠她的債。

  「嗯!二月三十日那天我會還你的。」

  朱曼妮又拿了片蘋果塞進嘴裡,直點頭,右手又像是怕水果會被吃掉似的,急急的往盤子裡再拿了一片。

  「咦!曼妮,你的手流血了?」向理風發現到她右手的小拇指上有一圍鮮艷的紅環,便緊張的拉住她的手叫道。

  「哪裡?」米曼妮好奇的探過頭,嘴裡仍然不停的吃著東西,何時割到的?她怎麼一點感覺也沒有?「喔!那是胎記,不是流血,打從出生就有了,怎樣?漂不漂亮?」她炫耀性的對著他說。

  「胎記?」

  「是呀!這可不是人人都有的哎!羨不羨慕呀?」

  向理風微微一笑.伸出他的左手給她看,「你看。」

  「看什……哇!你也有哎!」朱曼妮拉住他的手,開心的大叫。

  「你做什麼那麼興奮?」他對於她的開心感到莫名其妙,但嘴角仍不禁上揚起來。

  「這證明我們有相同的地方呀!每次我看到你長得這麼高又長得這麼火辣辣,我的心理很不平衡哎!現在知道你有一樣和我相似的地方,當然高興囉!」

  「你會不平衡?你不是常說自己很美麗,是全宇宙最漂亮的美女,怎麼會不平衡?」

  「嗯……不是啦!我的意思是……譬如你剛剛壓我,壓得我差點死在這兒,但是現在假如我反壓你也不會壓死你呀,這就是我不平衡的地方。」朱曼妮隨口扯了個理由。

  「你現在可以壓壓看,看能不能壓死我。」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壓不死。」

  「你不壓壓看怎麼知道?」向理風故意激朱曼妮。

  「我就是知道。」

  「試試看好不好?」

  朱曼妮看著他,「是你叫我壓的喔!可不准你事後回壓我喔!」

  「我保證絕不回壓你。」

  「好!」她跳下沙發,站在他面前,「你躺下,這樣我才方便壓你。」

  向理風乖乖的躺下。

  朱曼妮看了,便毫不留情的朝他身上坐去,而且是非常用力的;但是她嬌小的身體儘管再用力,對他仍是沒有任何脅迫。

  「哎呀!壓死我了、壓死我了!」為了讓她感到平衡,他賣力的演著戲,裝出極痛苦的模樣。

  朱曼妮聽了他的哀嚎,心裡一股快意油然而生,她壓的更加用力,更加勤快,就好像要將他壓扁才甘心似的。

  過了一會兒,她累得癱在他的身上,嘴裡念著:「累死我了,不壓了。」

  向理風擁著她,在她耳邊問:「心理平衡了吧!」

  「平衡了,再不平衡還得了。」

  「哈!這樣壓我才能使你平衡,那我以後豈不是天天得讓你壓?」

  「怎樣?你有異議不成?」朱曼妮反過身,正面對著他,指著他的鼻子問。

  「沒有,我哪敢。」向理風悶哼著,對於她的凶巴巴,他可是一點也不怕,反而還覺得這模樣很可愛呢!

  又來了,他又用這種「眼神」看著她了!朱曼妮每次一見到他用那雙充滿笑意的眼神看著自己時,全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就像吸了毒似的異常興奮起來。

  「你……你做什麼一直看著我?」她緒巴的問。

  向理風伸出他的大手撥弄著她的短髮、柔聲的說:「曼妮,你好可愛。」

  被他的手模到的朱曼妮,全身就像著火般從頭髮蔓延至全身各處,她滿臉通紅的看著他,心急速的跳動,血脈僨張,整個血液都沸騰起來……

  「我……我還有事情要下去做,其他的等一會兒再說。」朱曼妮硬是從嘴裡擠出一句話,然後火速的跳離他的身體,往自己的窩奔去,然後再用力的關上通往地下室的那扇門,消失在向理風的家。

  「她怎麼了?」向理風坐起來,看著被關上的門,納悶的自語、根本就不曉得自己就是害她行為突然怪異的原因。

  他聳聳肩,打了個呵欠,又重新躺回沙發,打算小睡片刻後再去問她怎麼了。

-------------M+C----------------------

  朱曼妮坐在床上發呆著,雙眼瞪著天花板,耳朵也細聽著樓上有沒有任何動靜。

  三天了!打從她逃離他的身邊溜到樓下來時,就把自己關在家裡整整三天,一步也沒離開。

  頭一天向理風還有敲過門找她,但是她默不出聲假裝不在,其餘的兩天,他就沒來找過她,而樓上也一直沒有傳出任何聲音,直到現在也還是一樣。

  朱曼妮心中產生了一股莫名失落感、這股失落感讓她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她現在只想找個人聊聊,而那個人就是向理風。

  想到就去做的她,馬上跳下床,衝進廁所隨便梳洗一番,然後就像旋風般衝上樓去,打算和他好好聊聊。

  如果現在有人間她這輩子最想做的是什麼?朱曼妮一定毫不考慮的告訴那個人,她只想和向理風聊一輩子的天、說一輩子的話、過一輩子的生活……

  這意謂著什麼她並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現在極為渴望見到他的人。

  「該死!」朱曼妮低聲咒罵著重新被她鎖上十道鎖的門,「我沒事鎖這麼多鎖做什麼?發神經呀我!」

  急性子的她幾乎想要用踹的把門給踹開來,但是她還是忍下來了,她的腳可是比這門來得寶貴,假如腳踢斷了,門還沒踹破,那她豈不是虧大了?

  終於,上了十道鎖的門被朱曼妮打開了,她一打開門就興奮的大喊:「理風、理風!」

  可是回應她的只有安靜屋子內發出的回聲,顯然房子的主人並不在家。

  她失望的坐上沙發、踢著桌子,「該死!哪天不出門,偏偏挑了個我要找他的日子出門,討厭!」

  朱曼妮略帶生氣的躺在沙發上,突然感覺背部似乎壓上了個東西,她好奇的抽出背下的東西,想看看是什麼。

  「我的畫本?」她猛然記起是那天忘了帶走,遺留下來的素描簿。

  她隨手翻了翻畫本,整個人都呆住了。

  原本才畫了兩、三頁的素描簿現在竟然全畫滿了,而且每一張都栩栩如生,生動得就像把人貼在畫紙上似的,逼真的恐怖。裡頭的主角全是同一個女孩子,短短的頭髮、小小的鼻子,和一抹美麗的笑容,這根本就是畫她嘛!

  天呀!這是誰畫的?朱曼妮訝異的低頭尋找署名,沒一會兒時間就讓她找到了,就在每張畫的左下角,這個簽名又讓她震驚一次。

  是他!他何時會畫畫了?朱曼妮在心底叫了起來,她的畫僮何時開始提筆畫畫,她怎麼不知道,該不會是受了她的薰陶吧!

  朱曼妮又看著紙上人物的一筆一畫,愈看是愈慚愧、愈看愈覺得丟臉,連她的畫僮的畫技都比她好,難怪她美術會被當掉;不過奇怪了,怎麼畫的全都是她呢?

  朱曼妮赫然發現整本畫冊的主角全部是她,整個人開始不安,心裡開始發麻、發毛起來,這意謂著什麼她可是非常清楚、有夠清楚、完全清楚。

  「天呀!地呀!我的媽呀!他……他……他竟然……竟然……竟然愛……愛……愛上我了。哇!大不幸呀!全世界最大的不幸,世界末日要來啦!」朱曼妮害怕的大叫著。

  沒想到她為了躲避小高的追求千里迢迢逃來台北避難,卻又碰上這等世界倒楣的事情,這說出去給人家聽,人家一定會笑死,哇!我不要活了、嗚……

  正當朱曼妮處於自哀自憐的狀態時,她的心中忽然響起一句話,令她頓時有了一線生機—一人家又不一定是愛上你,憲法也沒明文規定說他老畫同一個你就代表他愛上你了,說不定他只是隨便、「青菜」畫畫的……

  對呀!他畫她並不一定是愛上她了,她那麼快就定他的罪似乎太狠了點,好歹也應該觀察觀察他的行為才能定罪,更何況,她想理風是不可能有那麼好的眼光才對。

  嗯!應該充觀察一段日子才能下結論,朱曼妮想。

  正當她這樣決定後,向理風家中的大門被開啟,她嚇了一跳、從沙發上跌了下來,她抬起頭看著進屋的人,是向理風。

  「你……你回來啦!」朱曼妮訕訕的笑著,神經緊繃的又坐回沙發上,順勢將畫冊往身後藏。

  「曼妮,你沒事吧!」向理風脫下厚厚的外套,走到她身邊關心的問。

  「什麼怎麼了?」她笑著,很緊張的往沙發裡縮,依她目前緊張得要死的狀態看來,他指的是什麼「怎麼了」她根本就不知道。

  向理風皺皺眉,她的態度怎麼怪怪的?

  「你剛剛從沙發上摔下來,沒摔傷吧?」他坐在她身邊,直接就拉起她的手來看。

  「沒……沒有,我的身體就像鐵皮一樣,摔一百次也不會痛、謝謝你的關心。」朱曼妮的手頓時長出雞皮疙瘩、就像是不要錢的一樣,她頭皮發麻的急急縮回手、乾笑著。

  冷靜點、冷靜點!不是說要觀察一陣子嗎?你這樣神經緊張會讓他起疑的,放自然、放自然,就當事情從沒發生過,千萬得放自然,朱曼妮在心中暗暗警告著自己,但是身體仍然不自覺的往旁邊坐,盡可能與他保持距離,這樣才能以策安全。

  「曼妮,你怎麼了,是不是生病了?」向理風納悶的又朝地身邊坐移幾步,手還探到她的額前測量體溫。

  「沒有,我怎麼會發燒生病?不可能的,你多心了。」她拉下他的手,站起來朝另一邊的沙發坐去。

  哇!他幹麼一直靠過來,然後還一直對她毛手毛腳的,該不會真的是……朱曼妮快要哭出來了。

  「我看你一定是感冒了,你瞧你穿的這麼少,不生病才有鬼。」他拿起放在一邊的厚外套,走到她的身邊替她披上,「先穿上外套,保保暖。」

  對於她身上的衣服,向理風看了不禁皺起眉、這麼單薄的身體還不知道要愛惜,就穿著一件薄簿的絲質襯衫和牛仔褲,這樣能保暖嗎?

  「不用了。」朱曼妮拉下他披在肩上的外套遞還給他,「我很熱哎!一點也不覺得冷,我有我自己保暖的方法,能讓我一點也不會覺得冷。」

  「什麼保暖方法?」

  「用保鮮……沒有啦!理風,你這兩天上哪去了?」朱曼妮可不想她的獨門絕招被人學去,於是岔開話題。

  她的獨門絕招是什麼呢?就是將一張張的保鮮膜包裹自己的全身上下,包得緊緊的,使自己的身體形成一個密不通風的狀態,這樣即使再冷的天氣她也不怕,反而還會嫌熱呢!

  「我去工作。」向理風淡淡的說,這兩天他都待在工地裡監工,對於未來的向氏集團大樓,他可是盡心盡力得很呢!

  「工作?你該不會又重操舊業……」她指的是當電動玩具店看場的,「那種工作賺不了幾個錢,你還那麼拚命做什麼?」

  「嘿!我這工作很好賺哎!瞧你說得像是什麼下賤工作一樣。」他當然不知道她「想」的是什麼工作,故不悅的捏著她小鼻子說。

  好賺?什麼工作會很好賺?天呀!該不會是……

  「你去當牛郎呀!天呀!你別碰我,世界超級噁心的,我沒想到你這麼沒出息,竟然去當牛郎。你以為那裡會出現織女來與你相會嗎?天呀!」朱曼妮哇哇大叫著,急急跳離他數十尺遠。牛郎?這比他愛上她這檔子事還令她難以接受。

  「嘿!曼妮、我何時告訴你我是『牛郎』了?」向理風哭笑不得的問。

  「你說你的工作『很好賺』,全天下最好『賺』的職業只有『牛郎』,那你不就是囉!」

  「我做的不是『牛郎』,是別種更好賺的職業。」哈!他向理風這輩子最厭惡的、最不屑的就是「這行」,他哪還有可能去做?八輩子也不可能。

  「什麼職業?」

  「是……曼妮,你那麼關心我做什麼呀!該不會……」

  「該你的頭!我絕對不會是你想的那一種『該不會』,我還怕你對我有那一種『該不會』呢!」朱曼妮粗魯的打斷他的話,走到他的面前叉著腰、指著他的鼻子叫著,其模樣像極了一個放大的茶壺。

  「是嗎?你確定?我們要不要來試試看?」向理風充滿笑意的看著她,雙手圈上她的腰,用著極具誘惑的語調問她,一張俊臉愈來愈向她靠近。

  朱曼妮盯著他愈來愈靠近的臉,心跳又開始快起來,全身火燙得令她不安的扭動著,「我……我當然確定。」她口乾舌燥的擠出話來。

  「那就直視我一分鐘,看你敢不敢。」他忍不住逗她,對於她的不安,他可是看在眼裡,笑在心底,他真的愛煞了她臉紅的模樣,可愛極了!

  「神經病,我無緣無故直視你一分鐘做什麼!」她才不會答應他的提議,看他一分鐘?她鐵定會全身噴火,到時候一萬個滅火器也不夠滅火。

  「那就是不敢囉!好吧!我這個人最不喜歡勉強別……」向理風笑著說。

  「誰不敢了!看就看,有什麼了不起、才不過是直視一分鐘,沒什麼大不了的。」朱曼妮火大的扳過他的臉,邊說邊一雙眼睛直盯著他的眼。

  向理風微笑著,擁著她的手又更加用力,將她更加靠往自己的身體,然後又很壞心的將臉靠近她,近到兩張臉幾乎貼在一起了。

  該死!早知道就該先把隱形眼鏡拔下來再來看他,這樣她就不會有股「臉紅心跳」的感覺,這下好了吧!等一會兒全身噴火就是活該!朱曼妮在心底埋怨自己的逞強。

  「理風,一分鐘到了沒?」她對著離他只有一公分距離的臉孔問道,她從不知道一分鐘的時間竟會那麼久。

  「還沒,現在才過十秒。」他隨口胡說,心底赫然發現到他竟然如此喜歡這樣看著她。

  「十秒!」朱曼妮拉長聲音,這麼久才過十秒,她沒法子再度過下一個十秒了,「理風,我們把一分鐘縮短成十秒行不行?反正我已經證明過我敢啦!你就通融通融好不好?我們這樣把在一起看著對方,真的很像神經病哎!」她可憐兮兮的向他哀求著。

  「不——行!」向理風斷然拒絕,他可不想那麼早就放開她。

  「為什麼?反正我已經看過你了……」

  「說不行就不行,除非……」

  「除非答應你一個條件是不是?好,一萬個條件我都能答應你,只要我們別再做這檔很像神經病才做的事情就行了。」朱曼妮想也不想的脫口而出。

  「這可是你說的,別反悔才行。」向理風的眼底閃過一絲壞壞、邪惡的光芒。

  「反悔?真不好意思,我的字典裡沒有這兩個字。」

  向理風挑了挑眉,二話不說就吻上了她的唇,他從好久好久以前就想要嘗嘗這片像花瓣般鮮艷紅潤的唇,只是一直苦無機會,今天終於能一親芳澤,他豈能放過?不自覺的他又加重了吻她的力量。

  他……他在做什麼?朱曼妮瞪大眼睛看著他,整個腦袋一片混亂,根本理不出一絲一毫的頭緒。

  「丫頭,你非得這樣瞪大眼睛看著我嗎?」他忍不住歎口氣問。

  「呃!」她白癡白癡的應了聲,乖乖的閉上眼睛。

  向理風微微一笑,在她的唇飛快的啄了一下,笑著開口,「丫頭,別告訴我這是你的初吻,瞧你的模樣,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該不會真的是你的初吻吧!」他忍不住逗弄著,為了這一點發現,他心裡竟然洋溢著歡樂。

  朱曼妮這時的腦袋才慢慢、一點一滴的恢復思考能力,老天!她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就被他偷走了初吻,這該死的傢伙……等等,他剛剛說了什麼?似乎是……

  她這輩子最厭惡的就是人家看不起她,即使這真的是初吻,她也不願意讓他知道是事實!

  怒火中燒的朱曼妮想也不想的就伸出手環著向理風的頸項,踮高腳尖,拉下他的頭,自動的獻上她的唇,熱情的吻著他。

  極具誘惑的吻著他的唇,深深、熱情的吸吮著,然後她伸出舌尖輕舔著他的唇,誘惑著他,就像是一個熟練的壞天使般,深攫他的心。

  當向理風低聲呻吟,開始準備由被動轉為主動時,她用力的推開他的身體,離開他的唇。

  「先生,真是抱歉,接吻這檔事我可是箇中高手,高桿得很,對於你這種極度小兒科的吻我可是還沒碰過,假如你想吻我,再去學個三年五載,或許我會考慮考慮,誰教你是我吻過的男人中技術最爛的。」朱曼妮笑得甜甜的,語調也是甜甜的,但是她的言語裡卻有著深度的諷刺,實在是足以讓他又愛又恨了。

  朱曼妮說完就轉身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忽然想到一件事,又轉身回來,對他笑著,「理風,你又欠我一萬塊,我會自動加到帳上,等到月底時再來向你收的。現在我要去餵狗,改天再聊, Bye!」說完就一蹦一跳的跳下褸,順手還關上了通往地下室的門。

  向理風揉了揉自己的頭髮,踱步到沙發前坐了下來,「這個超級壞心的小妖精、真是……」他止住話,低低的笑了起來。

  真是讓他又愛又恨,愛她愛到心坎裡,又恨她恨得牙癢癢的;愛她的真、愛她的活.恨她的調皮、恨她的刁蠻……

  「哎!我為了一天五塊錢的工作委身當畫僮,現在可好了,不僅積了一屁股的冤枉債,又把自己給賠進去了,真是划不來……」他低歎著。

  愛上她,真的是他一輩子最大的失算,看來他注定是要破產於她,得先做好心理準備,要將她追上手、娶回來,雖然這得花掉他很多的錢,不過……嘻!這也得等到二月有三十日,他才會花掉這些錢!向理風為了他的「聰明」沾沾自喜著。

  像她這樣一個壞妖精、與其讓她去荼毒別人,倒不如讓她來荼毒他,佛祖不是有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向理風準備開始他的追妻計畫,也該是時候了,不是嗎?

-------------M+C----------------------

  朱曼妮坐在樓梯上,臉紅得像顆五爪蘋果,為了剛剛她的大膽行為,她簡直是羞得想跳河自殺。

  天呀!她剛剛竟然「主動」吻他,哇!她何時這麼經驗老道了?能夠吻他吻得血脈僨張.她真的該自殺以示謝罪,嗚……朱曼妮難過的想著。

  對於剛剛那記火辣辣的吻,她連作夢也沒想到自己會做的出來,鐵定是她西洋片看太多了,耳濡目染,才會做出這等足以讓她去跳河自殺的事情,她發誓以後絕不看西洋片了!

  「哎!看來這裡也不能待了,即使他沒有愛上我,在我做出這種事情後,我還能不『落跑』嗎?還是乖乖回台南做老爸的寶貝女兒,順便能趕上開學,嗯——就這麼辦,現在趕快收拾行李,回老家吧!」

  朱曼妮打定主意後便跳了起來,輕快的走下樓梯哼著歌開始打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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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

  原劍澤家的門鈴一大早就響個不停,按門鈴的向理風急躁的站在門口,他幾乎想要一腳踹開大門,破門而人了。

  「來了、來了!是誰呀?」向吼兒的聲音從門內傳出,沒一會兒大門就被打開,露出她容光煥發的臉龐,「理風,是你呀!」

  她可把他盼來了!就不相信她哥哥的好奇心不會那麼強,一個多月了,他鐵定去拜訪過住在樓下的曼妮,然後來了個一見鍾情,於是急急忙忙的要她為他介紹,她可是想得好好的,沒有半點馬虎。

  「吼兒妹妹,她人呢?她跑哪兒去了?」向理風一見到吼兒妹妹就扳著她的肩,激動的問。

  「她是誰呀?誰跑到哪兒去了?」向吼兒莫名其妙,不應該是這樣呀!怎麼……

  「曼妮,朱曼妮!你的房客。」他咆哮著。

  向理風一早醒來就打算去吵醒朱曼妮,準備拉她出門去散步,誰知當他推門下樓時,屋內的東西全不見了,只剩下原本應該有的東西,一堆冰箱也全搬至門外的垃圾堆裡,而狗也全不見了,當然她也不見了。

  只有一個晚上,才一個晚上她就消失不見,要不是和她相處了一個月,否則他一定會以為她和他的二嫂一樣是位巫女。

  這也是向理風一早就跑來找吼兒妹妹的原因,既然她們是房東、房客的關原,那吼兒妹妹一定有朱曼妮的詳細資料,他是這麼認為的。

  「你見到曼妮啦!如何?滿不滿意?」向吼兒笑盈盈的問,不懂他為何這麼生氣,不過這倒也希罕,能讓一向無所謂的他急躁起來,這件事對他一定很重要,這真是千百年難得損他的機會。

  「吼兒妹妹,曼妮不見了。」向理風沉住氣,捺著性子說。

  「不見了?!怎麼會不見?她去哪兒了?」

  「我這才要問你,她家裡的東西全搬光了,看樣子是退租了,吼兒妹妹,她搬去哪兒了?」

  「等一等,理風,我們先進去,有事到裡頭再說。」向吼兒將他拉進屋內,關上大門、「理風,你是不是做了什麼事惹曼妮生氣,所以她生氣的搬走了?」

  「我昨天吻她——」

  向吼兒停下腳步,瞪大眼睛看著她最崇拜的四哥,「理風,你剛剛說什麼?」

  「我昨天吻了她。」向理風坦誠的說。

  「天!你強吻她?」向吼兒不敢相信的大叫,一向對任何事情都不屑理會的他竟然強吻女孩,這世界真的快變了!

  「我沒有,這是你情我願的事,我不會沒經過她的同意就吻她。」

  嘖嘖嘖!他何時動作這麼迅速了?向吼兒開始對他另眼看待、覺得她太低估他了。

  「理風,你為什麼要吻她?」

  「我愛她。」

  向吼兒「砰」的一聲摔到地上,「你愛曼妮?!」她揉著發疼的屁股,又再一次的不敢相信。

  「沒錯。」

  「等一等,理風,你確定你愛的那一位曼妮是我租房子給她的那位曼妮?」

  「沒錯!」向理風肯定的點了個頭。

  「不會吧!才一個月,你是愛上她哪一點?」向吼兒不可思議的問。

  「大概她夠平凡吧!」

  平凡?!這字眼絕對擺不到理風愛上的人身上,向吼兒不苟同的想,但並沒有說出口,「那你要怎麼辦?」

  「我要找出她,而且將她娶回家。」向理風說出自己心中的打算。  

  「怎麼找?這台灣說它小可不小哎!你只有她的名字,其餘的像是電話、住址你一概沒有,你也不知道她往哪兒走,你打哪裡找起?」

  「總會有方法的。」

  「理風,難道你忘了當年地風找凌蠻也是找了一年才找到,你不會也想等曼妮一年吧!更何況一年後你還不一定會找到。」向吼兒開始後悔安排這樣一個見面方式。

  「總會有方法的。」向理風又是同樣一句話,「吼兒妹妹,你那總有曼妮的基本資料吧!」

  向吼兒一呆,像是犯了錯般小聲的說:「我沒有。」

  「你沒有?」他不自覺提高了聲音,然後驚覺自己的失態,馬上放低聲音問:「為什麼會沒有?租房子給人家不是應該留下對方的基本資料嗎?」

  「人家忘記了嘛!我又沒有租過房子給人家。」她委屈的說。

  「算了!總會有方法的。」向理風歎口氣說道,然後才攬著她的肩,邊走邊關心的問:「吼兒妹妹,剛剛有沒有摔傷?會不會疼?」

  「疼也都過去了,只要我剛剛那副蠢樣你別到處宣揚,破壞了我的形象就行了。」向吼兒笑著,「理風,或許劍澤會有辦法幫你找到曼妮.在台灣他的人面廣,找人的速度應該會非常快……」

  「吼兒,你說誰的人面廣?」原劍澤從臥房走出,正好聽到妻子說的下半句話。

  「我在向理風讚美你呀!」她打趣道。

  「是嗎?你有那麼竭盡心力的捧我嗎?」原劍澤笑著,「理風,你一大早來找吼兒聊天呀!」

  「沒有,我是來找人的。」向理風老實的道。

  「找誰?台灣最好的建築師嗎?」

  「不是啦!理風要找曼妮。劍澤,你能不能幫理風托人找她,你的人面廣、地頭熟,找人會比較快。」向吼兒為向理風補充說明。

  「曼妮?」原劍澤皺了皺眉,這丫頭又跑哪兒去了?這計畫還行的通嗎?

  「對,她失蹤了,理風急著要找到她。」向吼兒拉著原劍澤的手,「老公,能不能找到她?」

  「她偷了你什麼東西嗎?否則你為什麼急著找她。」原劍澤看著向理風,條理分明的他一時還理不出個新的計劃,於是只好先打馬虎眼。

  「她偷了我的心。」向理風苦笑著回答。

  原劍澤挑高眉,一抹笑意自他臉上一閃而過,有新的計劃了!

  「老公,你到底有沒有辦法找到曼妮?」向吼兒急道。

  「老婆,你當你老公是福爾摩斯呀!什麼都有辦法的,好歹我也得有曼妮的本資料才能找起。」原劍澤控著老婆的鼻子笑答。

  「那就是沒辦法羅?」向吼兒失望的道。

  「辦法有是有,但是得先找到一個人才行得通。」

  「找誰?」向理風和向吼兒齊間。

  「孝寧。」原劍澤答。

  「天!要找他可比登天還難,向來只有他找人,沒有人找得到他,大概連神仙都不知道他在哪兒,更何況是我們!」向吼兒叫著,「理風、我看你還是放棄吧!我們要找的兩個人都是世界最難找的……」

  「我有辦法找到孝寧。」向理風突然脫口而出,他想到知風那兒有夜貓給的三顆「回夢珠」,或許他能由此找到宋孝寧也說不定。

  「什麼辦法?」原劍澤驚訝的問,普天之下能夠找到宋孝寧的只有自己了,何以他也能?

  「用『回夢珠』。」向理風淡道。

  「回夢珠是什麼東西?」向吼兒好奇的問。

  「是夜貓送給知風的。回夢珠共有三顆,我離開的時候知風已經用去一顆了,現在……」

  「那你還不趕快打電話到醫院去,向知風要一顆。」向吼兒焦急的喊,雖然她仍搞不僅「回夢珠」的功用,但她想,照字面上來翻譯,回夢珠大概就是回到夢裡的珠子吧!

  「我這就去打,吼兒妹妹,謝謝你的提醒。」向理風微微一笑、走到沙發旁,拿起電話按下了幾個鍵。

  「吼兒.你陪陪理風,我該去上班了。」原劍澤低聲告訴妻子。

  「今天你不能留下來嗎?」向吼兒問。

  「不能。」原劍澤苦笑著。

  「通融一天也不行?」

  「吼兒,我已經不只通融一天了,我差不多有一個禮拜沒踏進『迅亞』了哎!今天我非得去公司,否則我的公司準備關門了。」原劍澤繼續苦笑,打從和她結婚後,他進公司的次數是愈來愈少,而上遊樂園、游泳池的機會則是愈來愈多,他幾乎快被她給帶壞了。

  「好吧!你去吧!你就留下我和你那還小的兒子,自己上公司去吧!你別理我們好了。」向吼兒裝可憐的說。

  「吼兒,你別這樣,說得好像我是個拋妻棄子、事業心很重的男人似的,頂多我出門一個上午,中午我就回來陪你們,你說好不好?」

  「你說了可得做到才行。」

  「我哪一次對你說出口的承諾沒有做到的?」

  「好吧!你去吧!」向吼兒吻了一下他的唇說道。

  「我愛你。」原劍澤回吻她。

  「愛我就別出門,留在家裡陪我。」她乘機提出要求。

  「吼兒。」他哭笑不得的叫她,這種老婆,太會利用機會了吧!

  「我和你開玩笑的,去上班吧!記得中午要回來喔!」向吼兒不好意思的說:「還有——我也愛你。」老是為難他似乎不太好,放過他吧!她想。

  原劍澤這才安心的又吻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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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曼妮站在兩年多未踏進的家門前,抬頭仰望著院內一株株櫻花盛開的花海,心情頓時輕快起來。

  「又是櫻花盛開的季節了!」她喃喃自語著。

  從小到大,她最愛的就是櫻花,每次一到櫻花盛開的季節、她就會做著一盒子、一盒子的壽司,然後提著它們坐在櫻花花海下賞著花、吃著壽司,那情景就像是身處在日本般……

  朱家的側門被緩緩打開,走出來的是每天固定出門去買菜的林嫂,也是照顧朱曼妮到大的奶娘。

  「小……小姐?你怎麼……」林嫂驚訝的叫著,一手還不停的揉著眼睛,深怕自己是老眼昏花認錯了人。

  「奶娘,你好嗎?好久不見了,你又變胖了!」朱曼妮看到林嫂就像是看到失散多年的親人般,興奮的抱著她又叫又跳。

  「小姐,真的是小姐,哈!奶娘終於把你給盼回來了。小姐,奶娘好想、好想你呀!這次我說什麼也不會讓你離開了。」林嫂開心的流下眼淚,對於這位小姐,她可是用生命去愛她、疼她。

  「不會離開了!以後都不會離開了,奶娘,我要賴著你一輩子不走。」

  「真的?」林嫂狐疑的問。

  「真的,奶娘,我好懷念你的壽司卷呢!」

  「對了,我才要去買菜呢!小姐,假如你想吃壽司卷,我這就去買材料回來做給你吃。」

  「太好了!我還要喫茶碗蒸、炒牛蒡……」朱曼妮高興的叫道。

  「好,什麼都好。今晚我就弄一桌道道地地的日本料理,讓你吃個夠。」林嫂笑盈盈的說著.她的日本料理就只有老爺和小姐喜歡吃,但自從小姐搬出去後,老爺就鮮少吃了,今天她可以大展身手了。

  對於身為一個日本籍的林嫂來說,能夠煮一桌道地的日本料理給喜歡吃的人吃,是最快樂的事了。

  「哇!太好了,林嫂,我愛死你了。」朱曼妮開心的抱著她,猛親她的臉頰。

  「你這孩子!都老大不小了還和奶娘撒嬌,真是永遠都長不大。」林嫂寵溺的揉著她的頭髮。

  「哼!奶娘,這可是你才有哎!別人我才不屑撒嬌呢!」朱曼妮甜甜的說,「對了,我老爸呢?」

  「哎呀!瞧我愈老愈糊塗了,淨是站在這兒和你聊天,都忘了去向老爺報告你回來了,假若他知道你回來了,他鐵定笑得闔不攏嘴,我這就去向他報告。」林嫂猛然想起,邊說邊就要進去通報。

  「奶娘,等一等,我要給老爸一個驚喜,讓他嚇好大一跳。」朱曼妮拉著林嫂的手,笑嘻嘻的說。

  林嫂呆了一下,臉上泛起笑容,「好吧!那你偷偷進去,我去買菜。小姐,你可別太調皮,老爺的血壓高,禁不起太大的驚嚇。」

  「奶娘,這些我都知道,你去買菜吧!我自有分寸的。」朱曼妮推著她到馬路上,要她放十二萬個心。

  「還有,老爺他在竹房飲茶……」

  「奶娘,我都知道了,買菜去吧!」

  「那我去了。」林嫂這才依依不捨的道。

  「再見。」朱曼妮笑著和她道別,然後不等她離開,就一溜煙的溜進朱宅,闔上側門。

  竹房?老爸的習慣還是不變,老愛在那兒飲茶,朱曼妮邊走向進屋的小石頭路,邊笑想著,她得先去放下行李,換上家居服再去嚇唬老爸,她計畫著。

  每次她一回到這深具日本風味的家,就很習慣的換上她所謂的「家居服」——和服,在家裡遊走,她認為這樣的自己才比較屬於這個家庭的一分子,才比較像是她老媽和老爸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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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劍澤才踏進辦公室就馬上拿起電話,撥著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號碼,然後放在耳邊聽著緩慢的電話聲。

  沒一會兒電話就被接通了,耳邊傳來他更為熟悉的聲音,「喂!這裡絕封不是宋孝寧的家,所以你千萬別在『嘟』聲過後留下你的大名及電話,因為我絕封不會回復……嘟!」

  「大強盜!假如你再不拿起電話,你絕對會錯過一件世界奇聞……」

  「劍澤,吼兒懷孕啦?」宋孝寧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出,對於「世界奇聞」他一向是樂於知道。

  「孝寧,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吼兒她還是有生產的可能。」

  「那她為什麼在生完諾諾之後就不生了?這麼多年了,不應該沒有一點兒消息,除非問題在於你。」宋孝寧打斷他的話,笑嘻嘻的胡亂猜測。

  「大強盜宋孝寧先生,你到底要不要聽我所謂的世界奇聞?」原劍澤不理會他的問題,逕自問道,和他相處了二、三十年可不是白相處的,對於他的瞎辦能力最大的破解之道就是採取「沒聽見政策」。

  「要!怎麼會不要?」

  「那就閉上你的臭嘴巴。」原劍澤說,「理風愛上曼妮了。」他簡短的說,然後閉上嘴巴等待反應,想必不是尖叫就是大吼。

  但一切全出乎他意料之外,宋孝寧以非常冷靜的語氣問他:「哪一個理風?」

  原劍澤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在心裡苦叫,他怎麼會有這麼白癡的朋友?而且還是好朋友……

  「孝寧,你是睡醒了沒?」

  「我昨晚根本就沒闔上眼。」宋孝寧說:「劍澤、到底是哪一個理風?你還沒回答我哎!」

  「你認識名喚『理風』的有很多個嗎?」

  「沒有,我只認識一個。」

  「就是那一個。」原劍澤平靜的告訴他。

  「呼——」一個倒抽冷氣的聲音自電話那端傳來,「他愛上誰了?」宋孝寧以著出乎尋常的冷靜聲音問他,一反平常一遇事情就表現得很誇張的個性。

  「朱曼妮,我剛剛說過了。」

  「朱曼妮又是誰?」

  「宋孝寧!你是患了少年癡呆症還是故意整我?你竟然連朱曼妮是何許人物都不知道,我很懷疑你到底有沒有去辦我委託你做的事情。」原劍澤沒好氣的道。

  「老哥,你那麼生氣做什麼!我當然知道誰是朱曼妮,我只是想確定一下你指的朱曼妮是不是我認識的那一個;還有你交代我的事我全都辦妥了、你不用懷疑。」

  「我指的就是你認識的那一個。」原劍澤咬牙切齒的道。

  「呼——」又一個倒抽氣聲自電話那端傳來,「哇!老哥,這新聞賣給報社鐵定能海撈一筆,標題就寫『天才建築師愛上船王之女』,你說嗆不嗆?」

  「你少作發財夢了,我們還有事情要辦。」

  「老哥,你真的不打算賣給報社?這可是第一手獨家資料呢!可以嫌很多錢哎!」宋孝寧慫恿道。

  「賺再多的錢也不賣!孝寧,我們的計畫有一點變更,你仔細聽我說。」

  「咦?有變更?老哥,你是在耍我嗎?上一個計畫已經快要讓我的行蹤洩漏了,現在又有一個計劃,那我乾脆自動把自己用繩子綁一綁,然後蓋個郵戳直飛黑天幫,這不是更省事?」

  「孝寧,就麻煩你這一次,頂多讓你再冒險兩個月,兩個月後你愛躲哪就躲哪,我絕不找你。」原劍澤哀求道。

  「哎!說得這麼好聽,好吧!就再幫你一次,誰教我們是從小同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好朋友呢?」

  「那洗好耳朵準備恭聽吧!」

  「說吧!」宋孝寧無奈的道。

  「我們的計畫是要……」原劍澤開始緩緩說出他更改的新計畫……

-------------M+C----------------------

  朱曼妮穿著一件白色碎花的精緻和服,輕手輕腳的拉高拖地的裙擺走到竹房,輕輕的推開紙門,一眼就瞄到背對著她,正在賞花的朱多船。

  笑意自她臉上散開,光瞧老爸的背影就知道他仍健壯如昔,一點兒也不像是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嚇嚇他……

  朱曼妮小碎步的走進竹房,在朱家裡頭的小房間個個都是用植物的名稱來取名,大致上是分別叫作松、竹、梅、蘭、菊、柏六大房,這六大房部是以它們的名字來作為象徵,在紙門上都刻了一個植物來代表這是哪一房,這巧妙的設計據說是她死去的老媽設計的,而這「竹房」就是她老媽生前最愛來的地方。

  「竹房」的擺設就像它的名字般,清新、淡雅、簡單,整間房裡除了泡荼用的桌子外,只有角落擺的一個五斗櫃而已;在竹房的牆上還褂了幾幅書工細緻的東洋畫.那是朱曼妮的母親生前所畫的畫。

  「 爸一—爸——」朱曼妮用日文喚她的老爸,其語調是極度淒慘可憐,就像是在叫喚冤魂般。

  朱多船聽到突如其來的聲音,奇怪的轉過頭,正好對上剛扮好鬼臉的朱曼妮,失聲叫了起來。

  「哇哈哈哈哈……爸一—爸 ,嚇一跳了吧!是我啊!你的女兒——Money啦!」朱曼妮恢復正常臉孔,大笑的喊。

  「曼妮,你把我嚇了一跳你知不知道,都老大……」

  「 爸——爸!我犧牲色相來嚇你,你可不能罵我,否則我很無辜哎!」

  「這是什麼歪理?被嚇到的人還不能罵嚇人的人。」朱多船好氣又好笑的道。

  「我朱曼妮的歪理,反正你不能罵我就是了。」

  「都怪我把你寵壞,假如你身在日本,做出這種不孝的事情是會被吊起來毒打一頓的,你知不知道?」

  「但是我現在不在日本,而是在台灣,而且我又不是日本人, 爸一—爸,不會把我吊起來毒打的。」朱曼妮自信滿滿的道。

  「你忘了你是有一半日本血統的混血兒嗎?」

  「我怎麼會忘!幸虧我有一半日本的血統,遺傳到老媽的溫柔婉約、美麗大方、氣質高貴、否則遺傳到 爸一—爸你滿身的銅臭味和陽剛味,我豈不是要哭死了?」

  「女兒,聽說你的『銅臭味』比我還多哎!」朱多船笑問。

  「我這個不同,我的『銅臭味』是與生俱來的,這呢,不叫『銅臭味』.應該說是天生的有錢人的命,要不然我的名字怎麼會叫 Money呢?老爸,難不成你也叫Money? 」

  「算了,我辯不過你。曼妮,你可回來了。」他收起笑,打直身體,正經的說。

  「是呀!我這不是站在你面前嗎?」

  「這次回來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看老爸想什麼時候讓我走,我就什麼時候走。」朱曼妮技巧性的把問題丟還給她老爸。

  「那你等到要出嫁的時候再走吧!」朱多船正經八百的說著,然後拿起桌上的茶啜著。

  出嫁再走?朱曼妮瞪大眼睛,開什麼玩笑,那她豈不是得在這兒住到七老八十,會住到發瘋的哎!

  「老爸,你在說笑嗎?等到我出嫁才能離開家,那不知道要等到民國幾百年哎!」

  「那就等到民國幾百年吧!這樣我反而樂得有你陪我!」

  「哇!你太自私了吧!強留我這位絕世大美女陪在你身邊,你會被全天下的男人所唾棄,他們會厭惡你的,你還是考慮清楚,否則你會後侮的!」朱曼妮試著說服他。

  「無所謂,總而言之,你得等到出嫁了才能正式搬離這棟宅子。」朱多船仍然意志堅決。

  「老爸,你還是得考慮清楚,假如全天下的男人厭惡你太深,而從此不向你買船,那你可會損失很大喔!」她認為老爸不看在全天下男人的面子上,也應該看在錢的份上,畢竟有其父必有其女,她會賣面子的只有「錢」,想必她老爸也是如此。

  「我已經考慮得非常清楚,你別再浪費口舌了。」他啜著茶說道、絲毫不理會她的說詞。

  「老爸——」朱曼妮還想繼續說服他,但是看他無動於衷的表情,心一橫,咬著牙說:「好吧!等我要出嫁的時候,我再離開家裡,這樣你高興羅!」

  反正她也沒對天發誓,到時候她想「逃家」的時候,不通知他一聲,自個兒從後門逃走,他能奈她何?嘻嘻嘻……她真是聰明。

  朱多船啜著茶用眼角瞄了女兒一眼,然後放下茶杯,揚聲道:「阿菊,阿菊。」

  才喊完,就有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孩打開紙門走了進來,「老爺,什麼事?」

  「阿菊,等一會兒你上街去買一把鎖,把後門給鎖起來,鑰匙再拿給我保管。」朱多船吩咐。

  「是、老爺。」阿菊應聲後就退出竹房。

  「老爸,你這是在做什麼?」朱曼妮待阿菊退出去後,生氣的問。

  「把後門鎮起來是怕『有些人』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偷溜出去,我這是以防萬一。」朱多船平靜的回答,對於他的女兒,他養了二十多年,還不清楚她的心裡在想什麼嗎?

  「老爸,你這個大老奸!」

  「老奸也好、壞蛋也好,寶貝女兒,你最好別想有『逃家』的念頭,否則你一旦『逃家』,我馬上自盡給你看。」

  「你威脅我?」朱曼妮氣得牙癢癢的。

  「沒有,我這是在向你報備。」

  「報你的……臭老爸!我不理你了。」她生氣的站起來,用力的推開紙門走了出去,留下朱多船一個人待在竹房。

  朱多船笑了笑,他的女兒能氣成這樣,就代表她接受了他的「報備」,她是不會離開的。

  他望著屋外的櫻花,回想起女兒剛剛的和服打扮,她愈來愈像她母親年輕時的模樣,穿起和服來還真像日本的大家閨秀。

  「美智子,假如你還活著,看到曼妮的模樣一定會很開心的。」朱多船望著櫻花自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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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12 00:26:49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朱曼妮抱著一堆書在街上亂逛著,打從她參加完學校的開學典禮後,她就失魂落魄的在街上閒逛。

  搞什麼鬼!這幾天老是想到那個大巨人,作夢也想,畫畫也想,而且每次想到的都是那天她親他的畫面,她一定是自責太深,所以才會老想到那件事!朱曼妮皺著眉想著。

  「天呀!我一定是天下第一大純情女,才主動親了人家一下.就把自己想得無惡不作,都是八百年前的事情了,我還自責到現在,真是不好意思。」朱曼妮自言自語,把自己給讚美了一番。

  忽然一雙手措上了朱曼妮的肩,嚇了她一跳。

  「雪子,我終於找到你了!」一個男人興奮的看著朱曼妮。

  哇!ET呀!朱曼妮在心中大叫,面前的男人個子矮小,頂多一百六十八公分,整張臉像花貓般,嘴巴像香腸、眼睛是單眼皮,看起來好像一輩子沒看過女人似的,色迷迷的,朱曼妮第一眼就對面前的男孩子有著極度的厭惡感。

  「你……你是誰?」她結巴的問。

  「我是夏目少子呀!你忘了嗎?」

  小木勺子?這是哪一國的名字?朱曼妮皺了皺眉,但仍然很有禮貌的問:「小木勺子,我認識你嗎?」

  「雪子,你忘記我了嗎?大概二十年前,你住在我家隔壁,我們常常在一起玩,你還說你長大後要做我的未婚妻,這些你全忘了嗎?」夏目少子語氣裡有些許的失望。

  未婚妻?這太離譜了吧!她還沒打算嫁人呢!朱曼妮暗叫道。

  「勺子先生,你認錯人了,我並不認識你,而且你也不住我家隔壁。」她歉然的說。

  「不可能,你明明是雪子,小姐.你是叫作雪子吧!」夏目少子不相信,緊捉住她的手。

  「對不起,我姓朱,並不叫作雲子。」朱曼妮皺著眉,掙脫他的手,她才不會叫作雪子呢!這套上她的姓不是太難聽了,朱雪子?惡——聽起來好像「豬血汁」,難聽透頂!

  「你等一下,我有你小時候的相片,我拿給你看。」他急忙掏出皮夾子,將裡頭的照片遞給她看。

  朱曼妮好奇的接過照片,赫!這小女孩還真像她小時候!但是她沒印象有拍過這張照片呀!奇怪了。

  「怎麼樣?是你吧!」夏目少子得意洋洋的說。

  「對不起,這小女孩並不是我。」

  「是你!一定是你!」

  「先生,你怎麼說不聽,都說過不是我了,你還硬說是我,對不起.我還有要緊的事要辦,恕不奉陪。」朱曼妮厭惡的拋下話,轉身就要離開。

  「雪子!」夏目少子拉住她的手,「你不要離開我,我愛你、我要娶你當我的妻子。」

  「你放開我!我都說了我不是雲子了,你去娶別的雪子當老婆,別來煩我!」朱曼妮一驚,心中更加厭惡,對於這種男人,她一點也不想和他有任可瓜葛。  

  「我認定你就是雪子,雪子,你嫁給我。」

  「你神病呀!你發神經呀!你頭腦秀逗了是不是,我不認識你,你是聽不懂是不是?」她一邊生氣的喊,一邊往皮包裡猛掏,她記得放了一罐「肌樂」在裡頭……有了!她興奮的拿出來,看也不看的就往他的眼睛噴。

  夏目少子一驚,反射性的放開她的手,往臉上抹。朱曼妮則乘機拔腿就跑,急忌忙忙的在街上攔了輛計程車就跳了上去,躲離他的糾纏。

  真倒楣!一早就碰上神經病,幸虧我皮包裡放了罐肌樂……怪了!這肌樂怎麼這麼香?她納悶的看了看手中的罐子。

  「哎呀!拿錯了!竟然拿成香水,真是浪費。」她失聲叫了出來,引起計程車司機的側目。「沒事、沒事,司機,你開你的車,我沒事。」朱曼妮不好意思的道歉。

  哎!真浪費!她看了看手中的香水,心疼的想。

-------------M+C----------------------

  向氏家族全部到齊的坐在原劍澤的家中,其中包括了向天擎、呂秀雲、向家五兄弟及其妻子們,以及原劍澤夫婦和諾諾、萱萱。

  「四哥,這是最後一顆回夢珠,你拿去吧!」向知風將回夢珠交給向理風。

  「知風,謝謝你。」向理風感激的看著他。

  「你別謝我,要不是藍兒逼我答應她不准用這最後一顆回夢珠,我早就使用它,再去會她一面了。」

  「不管如何,我還是得謝謝你。」

  「好了,你們兄弟倆就別在這兒謝來謝去,我有事情要向你們宣佈。」呂秀雲打斷他們兄弟倆的談話。

  「什麼事?」眾人齊問。

  「理風,我要你在下個月底前結婚,對像我已經幫你找好了,是台灣南部船王的女兒。」呂秀雲語出驚人的說。

  「我不要!媽咪,我已經有對象了,你怎麼可以要我去娶別的女人。」向理風喊著。

  「天知道你是真有對象還是假的,我連那女孩兒姓啥名啥都不知道,怎麼知道是不是真有這個人?況且我替你找的女孩兒是從小就指腹為婚的,怎麼能說不要就不要、這樣我怎麼向人家交代?」呂秀雲故意硬著聲音,打算讓這個從不知道著急為何物的兒子急一急。

  「指腹為婚?媽呀!這是什麼時代了,還信這東西?媽咪,你騙我的吧!否則
  以前我怎麼都沒聽過這檔子事?」向理風雖然著急,但是腦袋可還條理分明得很。

  「那時候你還小,我怕你不懂什麼叫『指腹為婚』,當然沒和你提過。」

  「那現在怎麼辦?反正我是不會娶那女孩……」

  「不行!這樣我怎麼對人家交代?」呂秀雲裝作不肯妥協的樣子。

  「交代什麼!我們就撥個電話去告訴他們,我不要娶他們的女兒就行了……」

  「你以為這是小孩子玩辦家家酒呀!撥個電話?虧你說的出來。你說的出來,
  你媽咪我也不敢做。」呂秀雲白了他一眼,對於這位兒子的思想、觀念,她可是非
  常不能苛同。

  「頂多我親自登門道歉,外加一份厚禮,這不就成了?」向理風想了想說,
  「那女孩兒叫什麼?我親自向她道歉,想必她一定會成全我,畢竟我和她沒有任何
  感情,沒有任何瞭解,而且我愛的還是別人,基於這幾個理由,相信她不會勉強我
  的。」他倒是非常有把握。

  「她叫朱曼妮。理風,說什麼我也不會答應你毀婚……」

  「什麼叫媽咪,你說那女孩兒叫什麼名字?」向理風一驚,拉住媽咪的手、急
  急問。
  「朱曼妮呀!怎麼?」呂秀雲自歎自己的演技,竟然如此精湛。

  「媽咪,我不毀婚了!我就娶她,我一定把她娶回家當你的媳婦,噢!媽咪,
  我愛死你了、這個指腹為婚指腹的好,太好了、太好了。」向理風開心的抱著他媽
  咪又親又吻的,和之前完全是判若兩人。

  在一旁的向知風拍了拍向地風的手,低問:「四哥是不是發瘋了?他剛剛不是
  寧死不娶嗎?怎麼這回就抱著媽咪又叫又跳了?」

  「我也不清楚,耐心看吧!」向地風答。

  「理風。你怎麼變的那麼快?一下子不要,一下子又要了,你忘了你愛的那個女孩嗎?」向文風納悶的問。

  「二哥,朱曼妮就是我要找的那個女孩。」向理風笑著說。

  「呃?你運氣真好,剛剛好——哎呀!森森,你在做什麼?」向文風說著話,突然大腿一痛,被老婆給捏了一把。

  「老公,我突然發現我好愛你呢!」森伊人笑嘻嘻的坐上他的大腿,環著他的頭在他的耳邊低語:「文風、你沒發現媽咪和劍澤眉來眼去的,你還這樣提醒理風,你是想拆他們的台呀!」

  向文風挑了挑眉,看了一眼媽咪,又看了一眼原劍澤,想到這其中的關聯,聰明如他,當然猜出媽咪在搞什麼把戲了。
  他淡淡的笑、然後故作誇張的喊:「老婆。我也突然發現我好愛你呢!」

  「喂!二哥、你也太不尊重我了吧!我們現在可是在談我的人生大事哎!你和二嫂卻在那『突然』來『突然』去的,太可惡了。」向理風開口抗議。

  「理風,我們夫妻倆是乘機讓你觀摩觀摩,這樣等你看到你未來的妻子時才懂得如何表示,你知不知道!」森伊人笑言。

  「是呀!真是感激不盡。」向理風答,「幸虧曼妮沒有你的伶牙俐齒,否則我甘願去當和尚,也不要娶她。」這句話是用西班牙文說的,故除了原劍澤及向吼兒聽得懂外。沒有一個人聽得懂。

  「文風,他說什麼呀!我怎麼沒一句聽得懂?」森伊人奇怪的問。

  「老婆,你也不是不知道理風是語言天才,我怎麼會懂他說些什麼話?或許你可以請吼兒妹妹或是劍澤幫忙翻譯,他們夫妻倆懂的語言也不少。」

  「劍澤,你幫忙翻譯。」森伊人好學的程度可是無人能及。

  原劍澤笑了笑,搖著頭,「為了我自己著想,我還是別翻譯的好,否則我老婆會被理風給誘拐走。」

  「吼兒?」森伊人轉向他身旁的向吼兒。

  「哎呀!真對不起,伊人姊,我剛剛一時耳鳴,沒聽見理風說了什麼哎!」向吼兒歉意的笑著,剛剛的話如果讓她翻譯出來,理風一定會讓她二嫂給整死,所以,為了維護她最崇拜的哥哥的生死,她決定犧牲一下表現的機會。

  「理風,你剛剛說些什麼?」森伊人乾脆問他本人。

  「我說二嫂你是人中之風。天之嬌女、令人敬佩,假如我未來的老婆像你一般冰雪聰明,那真不知道該有多好,我一定會盡快的將她娶回家。」向理風正經八百的說。

  原劍澤夫婦聽完了他說的話,馬上偷溜進廚房開始竊笑,這理風真是能掰!

  「真的?」森伊人一被他稱讚,屁股就翹高起來,一點兒也沒懷疑他說的話。

  「千真萬確。」

  「真是謝謝你,理風,你的婚事如果有困難,告訴我,我一定幫你幫到底。」

  「我會的。」向理風笑笑.然後走到向知風身邊,「知風,談談你吧!藍兒怎麼了?」

  「她患了失憶症……」向知風開始緩緩道出他用「回夢珠」回到藍兒年代的經過,談到心愛的女人,他的精神就全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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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曼妮待在房裡已經一個上午了,她百般無聊的推開到庭院的紙門,露出外頭紅灩灩的櫻花。

  「該死!我下午有一堂行銷課要上,現在這種情形我怎麼出門?假如後門別鎖上,我就能從後門走,但是它上鎖了,我怎麼辦?」朱曼妮坐在「榻榻米」上低聲念著。

  朱曼妮房間的紙門被輕輕推開,進來的人是阿菊,她走到朱曼妮的身邊報告道:「小姐,外頭那先生還站在門口。」

  「該死!阿菊,你沒告訴他這兒沒有他要找的人嗎?」朱曼妮問她。

  「小姐.他根本就沒說他要找誰,我怎麼告訴他這兒沒有他要找的人?而且我在他身邊掃地,他也沒和我打招呼。」

  「他要找的人就是我呀!阿菊,你不知道那人有多噁心,前幾天我開學完在街上逛,他一看到我就拉著我的手說:『我愛你,我要娶你。』現在想到這檔於事就頭皮發麻,沒想到他竟然追到這兒……哎呀!我要瘋了!」朱曼妮探著頭髮,怏耍發瘋似的大叫著。

  「小姐,你說我要不要請我爸去把他趕走?我光聽到你這樣說,我就覺得他很恐怖了呢!」

  「可以嗎?林伯他不是載我老爸出門,他有在家嗎?」朱曼妮像是得到希望,開心的問。

  「我爸爸要中午過後才會回來……」

  「天呀!這麼晚,我下午一點鐘有堂課哎!」朱曼妮大叫著。

  「那……那怎麼辦?總不能硬著頭皮出門吧!這樣太危險了,乾脆請假算了。」

  「不行呀!今天是第一堂課,第一堂課就請假會給老師留下不好的印象的。」朱曼妮苦著臉說道。

  「那……那報警吧!讓警察來處理。」

  「太誇張了吧!他只是站在家門口,什麼事情也沒做,就要讓警察捉他,不好吧!」朱曼妮反倒替他求起情來。

  「那怎麼辦?小姐,我想不出什麼其他的方法了。」阿菊說道。

  「我乾脆翻牆出去。阿菊,你拿長梯子到後門去,我換換衣服就出來。」朱曼妮想了一會兒,決定道。

  「太危險了!小姐,你會受傷的。」

  「那你有其他更好的方法?」

  「沒有。」阿菊不好意思的搖頭。

  「沒有,那就去搬梯子,我上課時間快要到了。

  「是,小姐。」阿菊心不甘情不願的退下。

  朱曼妮看著阿菊關上紙門,便站起身走到衣櫃前拿出牛仔褲和襯衫。她皺了皺眉,其實她也不想翻牆,天曉得她有多久沒翻牆了,現在可能連爬上牆去都有問題,更何況是翻牆。

  「待會兒可千萬別出什麼事情才好。」朱曼妮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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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曼妮坐在課堂上,桌上攤著行銷課本,手中握著筆,低著頭發呆,打從她比教授晚五分鐘進教室時,她就坐在椅子上呈現這副垂頭喪氣的模樣。

  該死!怎麼一無聊就想到他?她生氣的拿著筆在課本上塗鴨著,絲毫忘記面前攤的是行銷課本。

  朱曼妮生氣的想,一定是那傢伙欠錢不還,欠了她一屁股的債,她心底怨恨他,所以動不動就想到他那一張該死一百萬次的臉;哎!她真是罪過、罪過,竟然這麼會記仇——

  不過這是理所當然,誰教他騙她每年的二月三十日要算總帳,二月根本沒有三
  十日嘛!她生氣的又塗了課本幾次。

  該死!朱曼妮感覺剛剛翻牆跌倒的雙膝又疼了起來,今天真是倒楣的一天!她在心底咒罵著。

  原來朱曼妮剛剛要上課前,「翻牆」的這項壯舉竟然不幸失敗,她家僅有一個大人身高的圍牆,待她爬上去之後就好像迅速長高般,讓她居高臨下看得雙腳發軟,然後一個失足,就跌個狗吃屎。

  這還不打緊,這一個失足可把她心愛的雙腳給跌出了兩塊「大黑青」,而且不偏不倚,就像雙方約定好般同時出現在兩邊膝蓋上,簡直是氣死她了。

  朱曼妮又塗了塗課本,忽然一個不明物體撞上她右腳淤青的膝蓋,一陣劇痛刺激她的神經,她失聲哀嚎起來。

  這哀嚎聲頓時引起全課堂上所有人的注意,大家全轉過頭對她行注目禮。

  受到大家側目的朱曼妮並不知道她被眾人注視著,她現在只想找出是哪個該死的東西撞上她可憐的膝蓋。

  她抬起頭朝她伸出桌子外的右腳前方瞧,正好看見一雙長長的腳,便順勢向上看去,對上這雙長腳主人的雙眼,他的眼神正閃著笑意,同樣也在看著她。

  他是故意的!這是朱曼妮想到的第一句話。

  她生氣的破口大罵:「先生,你走路都不看路的嗎?你撞上我的膝蓋了你知不知道,你眼睛是不是瞎了?我八百度的近視都看得到你這雙『萬巒豬腳』,而你卻沒看到我美麗的腿……你幹麼啦!一直拍我的背。」她轉過頭生氣的對著她身後的女孩叫道。

  「同學,你知不知道你指的『萬巒豬腳』是誰?」她身後的女孩笑嘻嘻的問她。

  「當然是人,然不成是鬼呀!」朱曼妮的語氣裡帶著充滿「你問的問題是廢話」的意味。

  「是什麼樣的人呀?」

  「天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我只知道他是撞到我的腿的混蛋——」

  「同學,他是我們這堂課的教授。」女孩乾脆直截了當的告訴她答案,然後閉上嘴等待她的反應。

  「教授?你別唬我了!教授都嘛是『白著頭髮,一千多度的近視、七老八十』的,他?不可能是教授啦!」朱曼妮不相信。

  「他不是教授那他站著做什麼?罰站呀!」

  
  朱曼妮看了看她,轉身過來又看了看他,再環顧四周確實只有他一個人站著.她的臉色愈來愈凝重,「你是教授?」
  「聽說這兒的學生已經聽了我講了大半節的課了,而且我也自我介紹了,我是你們這門課的教授—宋孝寧。」宋孝寧看著她笑嘻嘻的說 h
  這女孩兒……哎!頁可惜,竟然要她嫁給理風那傢伙,為什麼全天下的好女孩都嫁到向家當媳婦呢:宋孝寧怨歎的想。
  打從這朱曼妮比他晚進教室五分鐘時,他就開始注意她、幾乎她這半節課部在發呆,不過光看她變化極怏的表情,他就知道她並沒問著。
  朱曼妮看著他,紅霞迅速爬上她的臉頰,該死!今天真的是倒楣的一天,她竟然對著她必修課程的教授大篤,天!她篤了他什麼:「萬巒豬腳」叫她完了!開學第一堂課就被當,她還有面子在學校立足嗎?朱曼妮在心裡悲哀的想。
  「對……對不起,教授,這不能怪我,實在是因為你太年輕,而且又長得太帥了,所以…一所以……所以……」朱曼妮結巴著,不知道要如何「所以」下去,總不能跟他說:「所以我就罵你是『萬巒豬腳J。」吧!這樣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她穩被當,可以從今天開始就回家吃自己了。
  
  「同學,你可以不用那麼緊張,是我錯在先,你罵我也是應該的,而且我很喜歡『萬巒豬腳』,謝謝你的讚美。」宋孝寧笑著安撫她。
  「對嘛!還是教授有肚量,是你錯在先.根本不能怪我罵——」朱曼妮赫然發現自己太過得寸進尺了,連忙收口。
  「同學,你是不是覺得我講得太枯燥乏味了?」宋孝寧改變話題,眼角瞄了一眼她的書。
  「沒有。」她急忙否認.現在只想好好巴結他,讓他不要將她當掉,其餘什麼事情都不想。
  其實她根本就沒聽進他講的任何話、哪知道他講得是生動還是枯燥;
  「既然沒有,那你的課本……」
  朱曼妮聞言納悶的低下頭,她的課本怎麼了;
  「哎喲喂!諧把我的課本畫成這樣,是哪個混蛋?」朱曼妮驚訝的大叫、這課本根本就被塗得黑壓壓的一片,原本上頭的宇全看不見了。
  她的話馬上引來全班的哄堂大笑,明明就是她自個兒畫的還硬推說是別人畫的。

  「同學,聽說是你塗的。」宋孝寧忍住想大笑的衝動,憋住笑說。

  「我?」朱曼妮低下頭,發現手中還握著筆.一股紅潮又爬上臉頰,天呀!她剛剛到底在仿什麼?她在心底自問。

  「是呀!是我畫的,我怎麼忘了呢?」朱曼妮硬著頭皮承認。

  「這位同學,你能否告訴大家,你把課本畫成這樣是為了什麼呢?」

  「咦?還要說原因呀!」朱曼妮簡直就快發瘋了,這課本到底是她的還是他們大家的?她愛怎麼畫就怎麼畫,還要向他們報備!

  「怎麼?這位同學不太願意是不是?」

  「沒……沒有的事,我怎麼會不願意呢?我很樂意的。」宋曼妮訕訕的否認,去他的死人頭!要不是怕被當,她會願意?朱曼妮在心裡咒罵著。

  「那我們洗耳恭聽。」

  朱曼妮白了他一眼,支支吾吾的道:「我……我把課本畫成這樣是……是因為……因為……因為……我在畫重點。」

  「畫重點?」宋孝寧拉長聲音,這話馬上又引來全班的大笑聲。

  「是呀!這是我自創的畫重點方式,教授,請問一下,學校有規定不能這樣畫重點的嗎?」她得意洋洋的說。

  「沒有。」夠機靈!這種女孩配理風太可惜了!宋孝寧想。

  「沒有就好,教授,你可以開始上課了嗎?」

  「當然可以,不過——」宋孝寧看了看表,「似乎要下課了,今天我們就上到這兒吧!你們可以下課了。」他宣佈。

  一陣歡呼聲頓時在教室裡響起,所有學生全迅速的收拾好書本,然後作鳥獸散似的消失不見,頓時班上又恢復寧靜。

  朱曼妮癱在椅子上鬆了口氣,她是上輩子欠這個神經病教授錢是不是?硬找她麻煩,真是夠倒楣,害她嚇了一身冷汗,回家沖個澡去。

  她快速的闔上書,站了起來,卻撞上了站在她身旁許久的宋孝寧。

  「幸虧你個子矮,否則就撞到我英俊的下巴了。」他笑著揶揄她。

  一股怒意從心裡油然而生,她個子天生是矮,他有意見是不?他也沒生得多高,敢笑她!要不是他是她的老師,她早破口大罵了。還以為她怕他呀!

  「好拘不擋路這句話教授不知道聽過沒有?」朱曼妮硬著聲音說。

  「哈!這裡好像沒有狗擋住你的路哎!」宋孝寧故意扔曲她的意思。

  朱曼妮瞪了他一眼,她快要噴火了!

  「教授,我要回家了,請你讓個路,我要過去。」她沉住氣。

  「等一等,我有個問題要問你。」

  「什麼問題?」

  「你是不是叫朱曼妮?」

  「你要幹麼?該不會你也認識我吧!該不會你也要說你是我從前的鄰居,然後我答應過要嫁給你,你也答應要娶我吧!」朱曼妮緊張的大叫,有她家門口那個 「ET」已經夠她煩了,實在不需要再多一個。

  「你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個字也聽不懂?」宋孝寧當然不知道她家門口站了個ET的事,於是奇怪的問。

  「聽不懂最好!我已經告欣你我是朱曼妮了,現在我要走了,再見。」

  「等一等。」

  「你又有什麼事情要問!我卻告訴你我叫朱曼妮了,難不成還要我背我家的祖宗八代給你聽不成?」朱曼妮已經快失控了。

  「不是,我是想請你當我的助教。」

  「助教!」她驚訝的大叫,「為什麼?」

  「因為你很——用功。」宋孝寧勉強的說,要不是為了計畫,他絕對不會把「用功」這兩個字放在她身上,絕對不會!
  「對嘛!我上課都勤於畫重點,我確實是很用功。」朱曼妮開心的笑了起來,感激的拉著他的手上下搖晃,「教授,你真是慧眼識英『雌』,我確實是班上最用功的學生,這助教也只有我能擔任、真的!我一定能勝任。」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看你的課本上塗的『重點』,我就知道你『用功』的程度是無人能比。」

  「謝謝,謝謝,為了報答教授你的賞識,我請你吃日本料理。」她大方得很。

  「這怎麼敢當。」

  「不!我一定得請你,假如教授不肯賞臉,那我就切腹自殺。」朱曼妮很認真的說。

  「既然這樣,那就恭敬不如從命羅!」

  「太好了!我們這就去吃。」她開心的拉著他衝出教室。

  宋孝寧被她拉著跑,一路想著,這女孩比傳說中的還要怪異太多,不過—一夠速配!她和理風夠速配,他這媒人是當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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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曼妮和宋孝寧躲躲藏藏的來到朱宅外,朱曼妮躲在牆角偷偷張望著大門口。

  「教授,你有沒有看見門口站了一個ET?」她拉著宋孝寧低語著。

  「 ET?這是動物還是人的外號?」

  「人啦!教授,你有沒有看見門口站了一個很畸型的男人,他長得很像ET。」

  宋孝寧搖了搖頭,這女孩怎麼這樣批評人家,她和他是有什麼深仇大恨嗎?他邊探出頭,邊想著。

  哇!還真的是有點像ET哎!宋孝寧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男人,矮矮小小,相貌可以用「愛國」兩字來形容了,ET?哈!虧她想的出來!他笑想。

  「有,確實有一個男人站在你家門口。」他縮回頭,對她說。

  「天呀!怎麼會有人這麼神經,已經站了一天了還沒打退堂鼓,我怎麼會這麼倒楣,碰上這種人!」朱曼妮哀嚎著。

  「曼妮,門口那個男人是誰?」宋孝寧好奇的問。

  「小木勺子。你看,怪人有怪名字,什麼名字不取取作勺子,我還碗公咧!」

  「你認識他?」

  「不算認識啦!我根本沒見過他,但是他硬說我是他的未婚妻,誰那麼倒楣會嫁給一個ET!」朱曼妮說完,還吐了吐小舌頭。

  「你不會告訴他你不是嗎?」

  「我告訴他了呀!而且還重複告訴他超過十次,但是他還是不相信。哇!我快瘋了,誰知道他那個未婚妻跑哪去了,他幹麼死賴著我。」

  「曼妮,你別激動,我陪你一道去看看,有事情我幫你處理。」宋孝寧安撫她,或許那傢伙會變成理風的情敵,哈!理風知道了不曉得會怎麼樣?

  「真的?」

  「真的。」

  「那走吧!」她遲早會碰上那個ET,晚碰不如早碰,更何況現在有他這樣一個「壯漢」陪著,沒什麼好怕的!

  朱曼妮壯著膽,大步的走向家門口,但愈走近一步,她的膽子就愈消失一點,等走到家門口前時,她已經整個人躲到宋孝寧的背後了。

  「教授.你快按門鈴,趁他還沒看到我,我們趕快進去。」朱曼妮小聲的低語著。

  「曼妮,你不用那麼緊張、有我在他不敢把你怎麼樣的。」宋孝寧伸長手按了門鈴,笑著說。

  「這很難說的、你不知——啊!他往這邊看了啦!我完了!」她的眼角瞄到那位小木勺子往他們這個方向看來,不禁叫了出來。

  宋孝寧聞言,朝那男人看了一眼,果然他正在看著他們,而且還朝他們的方向走來了。

  「雪子,我終於把你等到了。」夏目少子一眼就望見朱曼妮,他開心的走到她的面前,拉住她的手說。

  「神經病,也沒人教你來等我,你放開我啦!我不是你說的那個雪子啦!」朱曼妮像是摸到老鼠般,極力掙扎反抗。

  「雪子,你忘記我了嗎?你答應過要嫁給我的,這些你難道都忘記了嗎?」夏目少子臉上露出受傷的表情。

  「我根本就沒有記得過你,你認錯人了,認錯了!」她大叫著,「而且你沒看見嗎?我有男朋友了,就是他,不信你可以問他。」

  宋孝寧挑高眉,他何時變成她的「男朋友」了?這給理風知道了。鐵定會拆了他的骨頭。

  「你是她的男朋友?」夏目少子指著他的鼻子,用著充滿妒意的語氣問。

  宋孝寧看了一眼面前的男人,他也真夠好笑了,態度好像是捉到姦夫淫婦般,整整他好了!

  「算是吧!」他忍著笑意說。

  「你……你……你……」夏目少子生氣的轉過頭看著朱曼妮,結巴的說。

  「我……我……我……我怎麼了?反正我未嫁他未娶,我們倆交往又沒犯法,你有意見嗎?」朱曼妮笑嘻嘻的學著他結巴的模樣說道,嘿!嘿!這樣他可要打退堂鼓了吧!她得意洋洋的笑想。

  「雪子,沒關係,我原諒你,這幾年我沒在你的身邊,你和別的男人交往也是理所當然的,可是現在我找到你了,你馬上和他分手,我們可以馬上結婚。雪子,嫁給我!我真的愛你。」夏目少子重新拉住她的手,寬宏大量的說。

  天!這是個什麼世界?現在竟然還有這樣的男人!這可跌破了朱曼妮的眼鏡。

  「你發神經呀!除了他我還有三、四十個男朋友,今天我和他分手了,明天我還有三十九個男朋友,難不成為了你,我都得和他們全部分手不成?」

  「你……你……你……」

  「我什麼我!你不要再說你要原諒我,總之我不會分手,也不會嫁給你,因為我根本不愛你,管你是為了我叫朱曼妮還是什麼鬼雪子的,我希望你不要再來煩我,懂嗎?」朱曼妮生氣的叫著,然後轉身拚命按著門鈴,準備趕快逃離這個鬼地方。

  「雪子……」夏目少子不放棄的哀求道。

  「不要叫我『雪子』!我叫朱曼妮!」她生氣的回過頭大喊,「小木先生,我希望你趕快離開,假如五分鐘過後你還沒離開,我馬上報警來抓你。」

  她話剛說完,朱宅的門就被打開、朱曼妮飛快的進門,順便把宋孝寧也拉了進門,「砰!」的一聲就把大門給關上。

  夏目少子盯著門,嘴角揚起,他低聲念了幾句話,原本醜陋、矮小的身材頓時變為高大、英俊。

  「嗯——有個性!我喜歡!」他低笑著。

  這趟可算是沒有白跑,或許……夏目少子又低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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