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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te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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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辛雨 -【惡魔的吻痕】《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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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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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2-14 01:36:29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鍥而不捨(1)

    安琪拉下了飛機,看到入境櫃檯和指標的中文字樣、還有周圍的人說著她能聽懂的語言,這才有了回國的踏實感。

    她跟隨外交部人員走過長長的通道,前往機場大廳,不料在出口等待著她的人竟是邱豐年。

    邱豐年聽駐外人員說明情況,才知道安琪拉是被抓去俄國,所幸她夠機智,才能成功脫逃,為免她被媒體打擾,他決定低調不發佈消息,也沒有通知敏德,省得影響兒子工作的心情。

    他原本想派主任秘書接機,可考慮之後,還是決定親自開車過來。

    “邱伯伯……”再看到邱豐年,安琪拉的心情已然不同,對他不再充滿感激。

    邱豐年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由衷的說:“你能平安回來真是太好了!我和敏德、你警局所有的同事一直在找你,很擔心你被壞人傷害……老天爺保佑,你平安健康的歸來了。”接著,他轉向一旁的外交部人員,“安琪拉是我老友的女兒,對我而言是很重要的晚輩。”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在想這位小姐究竟有什麼來頭,竟能勞動局長自己開車過來接機。”外交部人員笑了笑。

    “我不辛苦,你一路陪著琪拉從莫斯科搭機回來,才是真的辛苦。”

    邱豐年向陪伴安琪拉的外交部人員表達謝意之後,遂帶著安琪拉離開機場大廳,驅車載她離開。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今天來我家住吧,我還沒告訴敏德你在莫斯科的事情,你的分局那邊也還沒通知,等敏德下班回來看見你了,他一定很驚喜。”邱豐年說道。

    接著,他表明今天之所以過來接機的重點,就是想詢問她當時在賈昆的俱樂部裡面看見了什麼?又為何會被抓走?抓她的金髮眼鏡男是誰?

    安琪拉將對俄國警方講的話重複一遍,既然提到俱樂部,她也詢問了賈昆的情況,聽了不禁大吃一驚。

    “賈昆死了?他什麼時候死的?怎麼死的?”

    邱豐年說賈昆是在警方攻入俱樂部的隔天死的,死因是背負的降落傘給人動過手腳,從高空墜下慘摔身亡。

    一聽,安琪拉不禁冒冷汗,頭一個就想到兇手是奇陌,十分確定是他幹的邱豐年打量著身旁的安琪拉,發覺她神色有異,覺得她沒有講真話,直接問說:“我怎麼想,還是無法理解尤裡•金斯基的手下為什麼要把你抓去俄國,還給你動手術療傷,這太不合理了,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沒有說出來,比如那個金髮男人是誰?”

    安琪拉直視邱豐年,認真地說:“那邱伯伯呢?對於十一年前我爸爸的失蹤,你是不是也有什麼沒說出來?”

    聞言,邱豐年嚇了一跳,握住方向盤的手不由得收緊,“你在俄國,該不會已經見了尤裡•金斯基?”

    安琪拉沒有說話,但她的表情回答了一切。

    瞬間,邱豐年沉下臉,“十一年前的問題,我們回家再談。”

    這天晚上,邱豐年家裡沒人,他老婆前天回娘家探親小住,兒子今天留在局裡值夜班。

    既知無旁人,安琪拉也不囉嗦,就在邱家客廳的筆記型電腦插上SD記憶卡,直接讓影像說話。

    消失十一年的行車記錄器畫面重新出現,甚至他和安雅各爭執的聲音都錄得清清楚楚,看得邱豐年臉色大變,想賴也賴不掉。

    “這是尤裡•金斯基交給你的?他知道安雅各,還有你是安雅各的女兒?”

    “是的,尤裡•金斯基知道我,才會把當年發生的事情告訴我,也把行車記錄器的影像交給我。”安琪拉再次看到爸爸中槍倒地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哭了。

    她眼前這個慈善的長輩,和螢幕裡為了一億髒錢不惜開槍傷害好友的是同一個人嗎?她真的很難把兩者聯想在一塊。

    “我不懂,你為什麼能狠得下心對我爸爸開槍?”

    邱豐年沉著臉不語。尤裡•金斯基為什麼把記憶卡給安琪拉?他這樣做到底有什麼目的?安琪拉在俄羅斯究竟經歷了什麼?

    “你說話啊,是你拿錢,為什麼要我爸爸背黑鍋?”安琪拉哭著問道。

    邱豐年被哭聲干擾思緒,惱火道:“你還要我說什麼?這影片不是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嗎。”他瞥過安琪拉,兩眼盯住筆電螢幕,“當年若不是你的父親扛罪,就是我要負責,可不能是我啊,我很需要那筆現金,還有老婆小孩要養,我不能為了拿錢放走通緝犯這種小事情,就被安仔抓住。”

    安琪拉不可置信,淚眼瞪著那張毫無悔意的臉,怒說:“拿錢放走通緝犯怎麼會是小事情?!邱伯伯,你這是犯罪啊,你在污辱員警!”

    “犯罪?哼,你跟安仔居然講一樣的話,不愧是被他養大的,腦子同樣古板愚蠢不知變通。”被一個小小後輩教訓,惹得邱豐年老大不快,“員警又如何?員警也是人,也要賺錢養家,就是一份工作而已,還比一般的工作辛勞又高風險,有機會賺點外快,為何不賺?”

    安琪拉瞪大眼,忽然間不認識這個一直照顧她、疼愛她的長輩了。

    她顫抖著雙唇問:“你沖著我的爸爸背後開槍,之後把他怎麼了?他是活是死?”

    面對故人之女的泣訴,邱豐年一時之間也不免語塞,但更多的卻是對自己前途的憂慮。

    他一直很擅長做計畫,從還是基層小警員的時候,他就決定自己的人生不會只有如此,雖然中間發生槍殺安仔的插曲,但他很快就把事情導正回來,雖然對不起安雅各,可他還是會依照計畫一步一步往上爬,廣結人脈加上活用錢的力量,才能夠坐到如今的高位,他很努力且確實地做到了。

    做好警察局局長的職務,接著前進警政署,他連兒子未來的道路也鋪好了,凡是列入他一生計畫裡的每件事情每個人,他都有準備應對的措施,卻怎麼都料不到安琪拉會帶來十一年前安雅各受害的證據……

    “你為什麼不說話?我爸爸他到底在哪裡?”

    哭泣聲令邱豐年心煩,現下並非透露安雅各消息的時候,他苦思該如何危機處理?

    陡地瞥到大門玄關多出一個人影,那人緩緩走來客廳,燈光映出來人的臉龐,令他驚嚇出聲——

    “敏德?!你、你不是值夜班嗎?怎的這時間回來?”

    安琪拉循聲回頭望,也被邱敏德嚇了一跳。

    邱敏德神情苦澀。他為了安琪拉的案子沒日沒夜地調查,甚至拜託警校同期的同學和關係交好的機場人員,幫忙多留意私人飛機的起降。結果還沒追到當時溜出境的飛機,卻接到同學打電話來,說安琪拉找到了,駐外人員陪同她從莫斯科回國,班機在今天抵達,是父親親自開車去接機。

    他沒空去想父親為什麼不先通知他,琪妹妹又為什麼在莫斯科,只曉得父親應該不會放她一個人回去租屋處,而是會讓她到他們家休息,他等不及要確認她是否安好,哪有心情繼續值班,於是請同事幫忙代班後,火速趕回家。

    邱敏德一踏入家門,欣喜日夜思念的琪妹妹果真在家,可喜悅維持不了五秒鐘,聽到她和他父親的對話,他頓時有如晴天霹靂。

    “琪妹妹,你剛才說什麼?”見她落淚無語,他轉而詢問父親。“爸,你對安伯伯開槍?這是什麼意思?”

    邱豐年沒回答,只盯著桌上的筆記型電腦,邱敏德見狀,搶在父親之前拿走它。

    “不要看!”

    邱敏德不顧父親警告,按下鍵盤讓檔案重新播放,看到內容,瞬間有一種世界崩毀的感覺!

    自己一向尊敬的父親居然是個會為了錢背叛朋友的小人?

    安琪拉察覺邱敏德臉色驟變,頓時不知該如何是好。

    邱豐年緊張地說:“兒子,快把電腦給我……”他要立刻毀了那張記憶卡!

    邱敏德知悉父親意圖,當然不肯給。他將電腦的影像定格,對著父親質疑道:“十一年前,你真的對安伯伯開槍,還誣賴他收了尤裡•金斯基的錢?”

    醜事被揭穿,還被兒子當面質問,邱豐年臭著臉,額冒青筋,向邱敏德伸手,“記憶卡給我。”

    “不能給!”安琪拉擋住邱豐年,“那是能證明我爸爸沒有貪污、沒有放走尤裡•金斯基的證據,敏德哥你不能給他!”

    “什麼證據,事情都過去這麼久了,已經結束了,現在還提它幹啥?”邱豐年咆哮。“快點把記憶卡給我。”

    “絕不能給他!”安琪拉急道。

    邱敏德最終把記憶卡扣下,沒給邱豐年,也沒有交還給安琪拉。

    直視著怒氣衝衝的父親,他驚惶忐忑地問:“安伯伯他現在人在哪裡?還活著嗎?爸,你快點告訴琪妹妹!”

    邱豐年咬著唇,保持沉默。

    瞬間,三人杵在原地,你瞪著我,我瞪著你。

    “鈴鈴鈴……”

    室內電話突然響起,打破靜默也驚動了三人。

    邱豐年距離電話最近,他順手拿起話筒接聽,隨後把電話拿給安琪拉。“你的電話,一個男的,他說是你的朋友。”

    朋友?安琪拉抹掉淚,努力緩和情緒,狐疑的從邱豐年手中接過電話。“喂,我是安琪拉,請問哪位?”

    “小安,你的願望達成了嗎?現在你就在邱豐年的家裡,有沒有向他問出你養父的下落?”

    她一下子認出電話裡的聲音,不禁瞪大了眼。

    邱敏德見她滿臉錯愕,嘴唇微微顫抖,甚至慌張擱下話筒跑出玄關大門,急忙追了上去。“琪妹妹!”

    邱豐年獨自在客廳,螢幕上並未顯示來電號碼,加上安琪拉的異常反應,他強烈懷疑她的朋友不尋常,現在知道她回國的,除了他和外交部人員,頂多加個敏德,其它人都尚未得到消息。

    “剛才那通電話究竟是誰打來的?”邱豐年越想越不對勁,移動雙腳離開客廳,走向大門。

    當安琪拉快步沖出門外,一眼就望見那高大身影佇立於路燈底下,微光映出英俊臉龐,他一身黑衣,笑嘻嘻的朝她晃了晃手機。

    “是你……為什麼?”她不敢相信,真的是奇陌本人。

    “為什麼該是我問你啊。”奇陌待在原處不動,兩眼熱情凝視安琪拉,“你是我的女人,應該和我在一起,怎能隨便跑掉呢?所以我來接你了,過來。”

    那低沉的嗓音、溫柔的臉龐如夢似幻,一如這幾天不停盤據在她腦子裡的畫面,從西伯利亞到聖彼德堡到莫斯科,即便從冷寒北境回到自己的國家,他藏在她思緒裡、夢裡的影像,始終不曾離開,現下更過分的由她腦中影像轉為真實,現身在她面前,她忽地有種想哭的衝動,多麼慶倖他完好無傷,也很抱歉自己的不告而別。

    她有一堆話想說,張嘴竟不知從何說起,只見他笑臉敞開雙臂歡迎她,她正想走過去,卻被橫出的胳膊抓著將她向後扯。

    她驚愕地抬起頭,“敏德哥?”他何時來到旁邊的?

    邱敏德直覺安琪拉的樣子不對,更加警戒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他是誰?為什麼說你是他的女人?”他自己都還沒有機會向她告白,為什麼就冒出個莫名其妙的傢伙來搶人?

    奇陌識得邱敏德,他對於喜歡安琪拉的傢伙全無好感,更可以說是厭惡。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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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2-14 01:36:43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鍥而不捨(2)

    同一時間,邱豐年煩悶不已,他也瞥到來找安琪拉的陌生男人,總覺得那張混血兒臉龐不算陌生。

    “我好像在哪裡看過他?”邱豐年皺眉沉吟,搜索腦中記憶,終於想起來了,他頓時驚得渾身汗毛直豎,立即折返客廳拿起電話。

    路燈底下映出三條人影,安琪拉擔憂地看著奇陌,深怕他被人發現身分。

    “你是誰?”邱敏德直視情敵,“為什麼來找琪妹妹?”

    琪妹妹?這句稱呼讓奇陌聽了刺耳,他直接走向前,“我是安琪拉的男朋友,小安是我的,不是你的什麼琪妹妹,我不准你再這麼叫她。來吧,小安,跟我一起走。”

    受到那雙翠綠眸子和笑容影響,安琪拉有一瞬間真的很想過去,但理智令她留在原處,在心底激動呐喊——你不該來的,明明知道這裡有員警,快點走啊!

    看出她擔憂的樣子,奇陌歡喜她並未揭露他的身分,“小安,跟我一起走。”

    安琪拉差點哭出來,低喃著僅有自己能聽到的名字。“阿奇……”她真的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再見到他。

    察覺到安琪拉的異常,邱敏德更加不敢放開她,懷疑這個突然冒出的男人跟她有什麼關係,他氣衝衝打掉對方伸來的手,怒道:“什麼男朋友?你到底是誰,接近琪妹妹有什麼目的?”

    “我說了,不准你再這麼叫她,還有,放開她。”奇陌不悅的往前一步。

    邱敏德拽著安琪拉後退,很不高興別的男人盯住她,一把將奇陌推開以保持距離。

    “你這傢伙到底是誰?”

    “你沒資格知道我是誰。”

    安琪拉一回神,就見她面前的兩個男人互相推來推去,力道之大就快變成拳頭鬥毆,火爆場面一觸即發,嚇得她趕緊橫擋在他們之間勸道:“你們兩個統統住手!”

    奇陌退了一步,用外套遮掩隱藏於下的槍械,若非安琪拉,他不會對邱敏德客氣。

    先前他不管琉璃子與巴察警告,執意過來找他無時無刻都思念的人兒,他啟動人力和監視系統,要找出安琪拉並非難事,從她被帶回聖彼德堡警局遭受盤問、轉往莫斯科、出境回國進入邱豐年家裡……他知道她全部的行蹤。

    他氣她丟下他離開,卻也明白她是為了弄清楚安雅各的事情才非走不可,所以他忍下了,沒有去追她,不加干涉,默默注視安琪拉完成多年的心願,他要很忍耐很忍耐,才能等到這時候才現身。

    只是他沒法忍受邱敏德一副護花使者的模樣,若非他竭力忍耐,老早一槍解決掉對方。

    奇陌冷哼道:“若沒有我,她在你負責的那一場失敗的圍捕行動裡,早就被賈昆下藥侵犯,是我把她從俱樂部救走,是我保護了她,邱敏德,你又做了什麼?你連自己人都顧不好,你他媽的還有臉來問我是誰?”

    安琪拉聽得心臟猛跳直冒冷汗,沒想到奇陌會自己把這件事講出來。

    邱敏德更加震驚。“你為什麼知道賈昆?”他不甘心,卻被對方教訓得無可反駁。

    安琪拉確實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受傷被劫,這點將會是他永遠的痛。

    他怒瞪眼前的人,總覺得有些熟悉,他仔細回想,此人曾經進入賈昆的俱樂部、知道警方行動、也知道安琪拉……陡地,邱敏德記起那個金發黑鏡框男子,不知怎的,他認為這兩人極有可能是同一人!

    “難道你就是當時的——”懷疑尚未獲得確認,邱敏德突然發現幾輛閃著燈的警車包圍過來。

    下車的警員動作迅速,持槍逼近外國男人。“不要動,我們是員警,把你的雙手舉起來!”

    奇陌挑起一邊嘴角笑了笑,他依他們的要求舉起兩手。

    員警很快的逮捕他,在他身上搜出一把加裝了滅音管的SIG手槍。

    “阿奇……”事情來得太過突然,安琪拉驚慌不已,擔心奇陌真的被抓去警局。

    “別讓安琪拉靠近犯人!”邱豐年下令。

    邱敏德眼看他家四周都是員警,一時之間還反應不過來。

    對邱豐年而言,找來他家的不速之客正好給他解了套,隱藏安雅各的事情,他一把將兒子拉回來,以局長身分直指奇陌,向所有警員喝令道:“我懷疑這個人是尤裡•金斯基的手下奇陌,也是前陣子破壞賈昆的俱樂部的人,他是非常危險的人物,大家絕對要小心,不能讓他逃了。”

    邱敏德可以理解父親想起奇陌的身分,報警抓人,卻不懂為何連安琪拉都抓住,還說她必須到警局接受偵訊?

    他立即抗議。“爸,你這是在幹麼,為什麼要抓琪妹妹?”

    “因為她跟尤裡•金斯基關係密切,你也看見了,尤裡•金斯基的手下過來找她,他們之間肯定不簡單,我們要查清楚安琪拉跟這些黑道究竟有什麼牽連。”邱豐年丟出冠冕堂皇的理由,事實上他是要將安琪拉和兒子隔開,以免她向兒子要回影片。

    邱敏德自然不接受這個理由,“安琪拉是受害者,怎會跟黑道有牽連!”邊說邊要往她那邊走去。

    邱豐年急忙阻擋兒子,生氣地說:“安琪拉必須進警局,我這是公事公辦,你最好閉上嘴巴,別來搗亂!”

    安琪拉想不到自己會被抓,更糟糕的是,奇陌已經被戴上手銬腳繚,她很擔心他,卻僅能眼睜睜的看他被押上另一台警車。

    警車鳴笛一路押送犯人回警察局。

    安琪拉趁著一起下車走進警局時,悄悄問奇陌,“巴察和琉璃子呢?他們沒有跟你一起過來嗎?”

    “沒有。”奇陌礙於繚銬行動不便,只能小聲地說:“我是瞞著他們一個人出來的,如果他們在我身邊,我才不會被你這裡的員警抓住,呵呵。”

    “你還笑得出來?明知員警會從你這邊調查賈昆的死,還有尤裡•金斯基的事情,為什麼要過來?你根本就不應該出現!”

    “這都要怪你啊。”

    “怪我?為什麼?”安琪拉蹙眉。

    “真是的,還問為什麼,你明明答應要說出對我的想法,結果卻耍賴跑掉,害我得從俄羅斯追來跟你要一個回答……小安,我愛你。你呢,對我是什麼想法?”

    即使兩人交談的聲音壓得再低,還是被離得近些的員警聽到,引起側目。

    安琪拉因男人直接的告白,以及周圍同事的目光而臉紅,“你就為了要聽我的回答,甘願冒著被員警抓住的風險?”

    奇陌咧嘴一笑。“沒錯,你別忘了,我這個人愛冒險、賭性堅強,我賭你會給我想要的回答。”他綠眸盈滿熱情,凝視著她歎道,“你不在,我快瘋了……為了見你,被員警抓到也無所謂。”

    這話令安琪拉心情五味雜陳,既感動他的深情,也替他的未來擔憂。忽地,她同他在一起的記憶不停湧現腦海,他真的不該因為她而被逮捕……

    “你真是最笨的瘋子!”她忍不住罵道,眼眶微微濕潤。

    奇陌覺得這些問題不大,只可惜跟安琪拉相處的時間太短,只能眼睜睜看她去了和他不同的方向。

    唉,他實在很討厭一走動腳繚就叮噹作響,又不會逃走,何必非得要左右兩個員警抓著他的胳膊。

    這時,奇陌看到走道牆壁貼了一張金斯基先生十一年前的舊照,還有自己偽裝過後的通緝照片,看來他一時大意被逮著,身分已不能隱藏,想必警方的資料系統很快會更新他的照片。

    局內警員一方面欣喜安琪拉逃出黑道劫持、平安歸來,另一方面有些不安地按照邱豐年指示,將她和奇陌隔開訊問,以厘清兩人之間的關係,且不能讓邱敏德參與進來。

    “現在晚了,你們兩個的偵訊等到明天再做。”

    警官的話讓奇陌不甚滿意。

    “嘿,”他叫住對方,“我和安琪拉警員很好的,既然要在這局裡面過夜,能不能把我跟她關在同一間房?”

    安琪拉又被周遭眼光弄得羞窘臉紅,希望奇陌別再多嘴了。

    警員們本來就看不慣奇陌對安琪拉拋媚眼示愛的模樣,當然用力拽著他遠離,出聲警告道:“安琪拉是我們局裡的員警,和你這種傢伙不一樣,你是罪犯,就得去犯人待的監牢!”

    奇陌被解開繚銬,被員警猛力推入羈押犯人的牢房,他回過頭,聳聳肩,不甚在意地瞥著牢門關住、上鎖。

    尤裡•金斯基最重要的手下奇陌被逮捕入獄的消息,很快便通報國際刑警組織。也因為美國境內數起槍械和軍火金援流向大多和尤裡•金斯基脫不了關係,探員要求交出奇陌來問案。

    俄國政府當然不肯把人交給美國,他們原本就對接觸過奇陌的安琪拉存疑,所以放她走後仍追蹤她的去向,果然監看到奇陌跟去她的國家找上她,他們必須抓回奇陌,透過他才能夠查出尤裡•金斯基藏身的地點與黑金總額,屬於俄國的資產絕不能平白被美國拿去。

    至於尤裡•金斯基那邊,奇陌被抓對他非常不利,他怕萬一奇陌只顧自己供出他來,到時該怎麼辦?不管俄國或是美國找到他的躲藏之處,那他就完了!

    “先生別擔心,絕不會發生您所想的事情,您應該相信Z,他絕對會顧好您的安全。”話落,布麗姬跨坐到尤裡•金斯基大腿上,薄薄的蕾絲輕紗遮掩不住她曼妙的好身材,一頭波浪金髮徐徐晃動,她扭著細腰磨蹭男人滿是皺褶的裸體,感受他因她而起的生理變化。

    尤裡•金斯基因為一堆雜事而煩悶,而他的煩悶全來自於奇陌,這一棟他藏身的大樓也是,在各處站崗的守衛也是,沒一件令他滿意的,毫無安全可言。

    若說唯一的安慰,僅有他的寶貝布麗姬,每每同她上床,親親她的香唇、兩手搓揉她又大又軟的酥胸,這才讓他有了放心踏實的感覺,可惜人老了下半身也不中用,若是從前年輕的時候,女人剛爬到身上他就硬了,哪裡需要時間蘊釀。

    布麗姬扭腰擺臀持續挑逗尤裡•金斯基,也聽他抱怨。

    “這世界上沒有絕對的事情,信任這種東西根本不存在,到處都有兒子殺老子的新聞,更何況我與Z只是收養關係,沒有真正的血緣,又怎能輕易相信Z在牢獄裡面還可以顧到我?”

    “先生……”

    “上次Z在聖彼德堡郊外被襲擊就算了,這次還遭到員警逮捕,哼,為了我的將來著想,該是和Z了斷的時候了。”尤裡•金斯基扣著布麗姬的細腰,灰色眼眸直視她疑惑的表情,向她解釋,“我說過,我不會一直被困在這裡,讓Z來左右我的生意,現在正是時候。”

    “您想怎麼做?”

    尤裡•金斯基把一直藏在心裡的計畫告訴布麗姬,“你還記得吧?Z沒有問過我就弄死賈昆的事情。我的人打聽到,賈昆那些逃出警方圍捕的手下對此非常憤恨不滿,一直伺機想報仇,現在他們一定也知道Z被員警抓住,這不就是我給賈昆的手下釋出善意的最好時機嗎?

    “嘿嘿,我大可以說賈昆的死都是Z擅自作主搞出來的,與我無關。只要提供那些失去收入和地盤的手下金錢和槍枝,我這裡再出兩個人去協助他們,他們絕對會幫我幹掉叛徒,你認為如何?”

    布麗姬被問得一怔,眼睛眨了眨,“我不知道……先生想做什麼便去做,我只有服侍您,讓您硬起來、讓您開心才是我最大的願望。”

    尤裡•金斯基十分受用的聽著女人順服的話語,他暫且拋開所有煩雜事情,猴急的抱住她猛親猛蹭。“噢……噢……我的小寶貝再弄一弄,我很快就硬啦!”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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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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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2-14 01:37:06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一章 押送路途中(1)

    陰天午後,涼風徐徐。

    一輛九人座廂型車停在警察局對面的巷子內。

    車上的人確定奇陌暫時被關在警局裡面,他們已經得知俄國佬鬥不過美國佬,美國派出的兩名探員在今天下午就要來把Z帶走,送回美國審判。

    他們不會讓奇陌輕易的到美國,一旦他離開警局,也就是他死亡的時候!

    車裡所有人在行動前做最後的檢查,拉開裝得鼓鼓的行李提袋,一一清點手槍、衝鋒槍與彈匣,還有事成之後會用上的假護照和飛機票。

    他們不全然相信尤裡•金斯基會無條件的供應武器證件和金援,可十分樂於金斯基和奇陌搞內哄,給他們撿了大便宜,既然金斯基主動找上他們,再沒有比這更好的機會能殺掉奇陌了。

    “兄弟們,今天總算是可以幹掉Z了。”

    “對,殺了他,替咱們的老大報仇!”

    他們同仇敵愾,為了替賈昆討回公道,決定跟金斯基合作,現在就等金斯基那邊的人聯絡,給他們動手的時機。

    於此同時,一台警車停在警局旁的停車格,邱敏德手握方向盤,大大歎了一口氣,並未下車。

    他已聽說安琪拉被擄去俄國後的遭遇,也不停回想之前他跟父親在家中的對話——

    “什麼?!安伯伯已經死了,你把他的屍體埋在……爸,你怎能做出這種事!你殺人收賄,還讓安伯伯背黑鍋,這可是大罪啊,你這樣叫我以後該如何面對琪妹妹才好?”

    “我做都做了,你還要我怎樣?時間也不可能再回到從前。無論如何,我們家的經濟是因為那一億而獲得改善,否則你沒錢補習,更甭提出國念書……不能讓十一年前的案子曝光,當年的行車記錄器影像也絕對不能交給琪拉,兒子你懂嗎?那個記憶卡一定不能給琪拉當證據,否則我的警界生涯就完了,你也會跟著我完蛋,我們一家人全部都完了!”

    “爸爸……”

    “兒子啊,別去找琪拉,別把證據給她,爸爸拜託你了,為著我們一家人,你不要管安雅各的案子,琪拉那邊我會處理,現在重點是我們父子一塊抓住了奇陌,等於是協助美國政府找出尤裡•金斯基這個重罪通緝犯,這個大功勞我要送給你,爸爸很希望你能更快的升官。”

    邱敏德眉頭深鎖,深刻記著父親明明犯了罪,還在想方設法模糊焦點找藉口開脫的模樣,那嘴臉令他厭惡,不由得拍桌子發脾氣,可不管怎樣,他還是自己的父親啊,若是交出證據,確實會毀掉他們家,別的不說,光是母親就一定承受不了這種打擊,若大家知道他是罪人之子,他還怎麼留在偵查隊做巡官?

    就在他內心天人交戰,猶豫著不知該怎麼辦的時候,沒想到父親硬是搶走他手中的記憶卡並直接丟到馬桶裡面沖掉,他想救都救不回來。

    “可惡!邱敏德你到底在幹什麼?!”他忍不住握拳槌打方向盤,氣父親湮滅證據,更氣自己的無能不作為。

    可再怎麼氣惱沮喪,他最終還是為了自己的家人和事業而屈服。

    “琪妹妹……”邱敏德痛苦低喚著,瞥向車窗外的警局大門,他不敢進入,他還有什麼臉去見她?

    此時,因為同事的筆錄還沒弄好,安琪拉獨自坐在警局訊問室裡。

    她不自覺握著胸前的米迦勒項鍊,莫名地想起爸爸開朗哼唱的模樣,她不禁哼唱起爸爸最喜愛的歌曲,忽地感到一陣鼻酸。

    同時,她也擔憂因她而被逮捕的奇陌現下如何?她詢問同事,他們都不告訴她。

    而安雅各喜歡的“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同樣在另一處單人牢房傳出旋律。

    哼著英文歌詞,想念安琪拉,他拿出掛在身上的米迦勒項鍊親一親,現在他得想想該如何離開牢房去見她。

    唉,可惜他的槍和手機被員警沒收,無法聯絡巴察與琉璃子。

    下午,天色灰沉。

    美國派來的探員即將抵達,待警員更新奇陌的照片和資料登錄電腦後,又將他提出牢房重新上銬,送到審訊室候著。

    由於奇陌是找出尤裡•金斯基重要的線索,警員受上級長官指示,在美國人來之前,務必好好看管罪犯。

    奇陌瞅著審訊室內配有一名警員,什麼都沒有的方桌上,僅僅擱著紙杯裝的咖啡,沒有糖包也沒有攪拌用的小匙。他撇嘴一笑,這裡的人把守滿嚴格的啊。

    他知道對面鏡子牆的背後肯定有別人在監視,他故意撂英文吵鬧扯動煉條,看守他的警員受不了跑出去搬救兵,果然換來的人是他預料中的邱敏德。

    邱敏德心懷愧疚不敢見安琪拉,即便想見也被父親的屬下阻擋,所以他轉來奇陌這裡。此人的身分經國際刑警組織確認了,名為Zimmer Kins ki,尤裡•金斯基的養子,他不懂這種罪犯為何要糾纏琪妹妹?

    沒有鏡牆的隔閡,邱敏德在審訊室內直接面對奇陌。

    奇陌瞥著對方手裡有迴紋針,夾著幾張A4紙,眼底閃過精光,不屑的撇嘴,開口就是嫌棄——

    “這東西怎麼入口啊……喂,你們也想好好交接人犯,記上功勞吧,那就該對我好一點,不要再拿廉價的三合一咖啡充數,我想要一杯真正好喝的手沖咖啡,現磨咖啡豆最好,啊,還是來點Kid-O三明治餅乾吧,要奶油檸檬口味的。”

    邱敏德極為厭惡他都落網了還態度囂張,他丟下檔,沖過去罵道:“你這傢伙只配吃屎!”

    奇陌閃得快,否則被邱敏德翻倒的咖啡就會全部灑在他身上了。

    “邱敏德,”他斜眼瞥著對方問說:“你父親有對安琪拉說出她爸爸已經死亡的事實嗎?”

    他察覺邱敏德臉色驟變,該是已經知安雅各的結局,他不禁冷笑。“看來我還真是猜中了,照那行車記錄器上的畫面,安雅各應該在十一年前就死了吧。我被逮捕,是否有讓你的父親獲得解套、趁此轉移焦點?你是否去見過安琪拉,告訴她這個不幸的消息?”

    不只他和父親,琪妹妹也讓奇陌看見十一年前的影像,她跟奇陌到底是什麼關係?

    他無法不去想起之前她看見奇陌時的驚喜樣子,心浮氣躁吼道:“你才不要轉移焦點!你這該死的,跑去滅了賈昆的地盤就算了,為什麼要綁架琪妹妹去俄國?還說些奇怪的話影響她,你究竟有什麼企圖?”

    奇陌沉聲道:“我已經說了,不准你再叫什麼琪妹妹,安琪拉是我的女人,我跟她早在十一年前就認識了,我愛她,她也愛我,我們是兩情相悅。反倒是你,妹妹、妹妹他媽的叫得這麼親熱,是對安琪拉有什麼企圖?想要交往,想跟她做男女朋友嗎?哈,別癡心妄想了,邱敏德,你永遠都沒有機會,因為你是害死安雅各的兇手之子——”

    邱敏德狠狠一拳揍過去,讓他不能再講下去,憤怒混著強烈嫉妒,他邊揍人邊大罵。“琪妹妹不是你的女人,你休想再靠近她!你這種黑道就等著被判重刑,去坐牢關到死!”

    奇陌被手銬腳繚絆住,弄得只有閃躲挨打的分。

    若非桌子椅子被固定了,肯定被兩個男人的大動作翻倒,卻不免波及到幾張文件散落一地。

    煉條因劇烈晃動而響動,奇陌忍住痛,逮著機會就將邱敏德套入自己的雙臂之間,手銬煉條勒住他的脖子說:“死的不會是我,是你。”

    “咳——咳咳咳!”邱敏德被緊勒到呼吸不順、滿臉漲紅,急騰出一手猛地向後肘擊。

    奇陌吃痛,卻不肯鬆手。

    審訊室外面的人驚見邱敏德跟奇陌打成一團,急忙入內用力拉開兩個人、撿回文件。“住手!你們在幹什麼?”

    奇陌被員警摁在坐椅上,抹掉嘴邊血跡,大表不滿,“這裡的員警可以隨便打人嗎?連一杯像樣的咖啡都沒有,還打傷我,痛死我啦!”

    沒人理會他,只顧著把邱敏德帶出去,奇陌停止叫囂,不露痕跡地藏好偷來的回紋針。

    “放開我!”邱敏德氣呼呼的掙開身旁的人,直到被局裡的長官念一頓,才反省剛剛出手揍人是過分了。

    聽完那個罪犯的胡說八道,他特別想見安琪拉,不顧其它人的勸告,非要去找她。

    待在訊問室的安琪拉見門開了,驚訝出現的竟是邱敏德。

    “敏德哥?”

    “琪妹妹,你還好嗎?”

    “我還好,只是不知道奇陌怎麼樣了?他會在這裡受審,還是會被俄國或美國那邊帶走?”

    安琪拉所言挑起邱敏德更大的怒氣,不禁口不擇言,“你看著我,卻只想問別的男人的事情?奇陌那傢伙說你愛他,說你們是兩情相悅,你跟他真的在一起了?你們上床了嗎?你是不是真的愛上那該死的罪犯?!”

    安琪拉被他的怒吼嚇到,他的話也惹得她不快。“你到底在說什麼?你憑什麼這樣問我?”

    “因為我非問不可!”邱敏德激動起來,“你跟奇陌那傢伙上床了是不是?回答我啊!”

    “我沒必要回答你這種過分又無聊的問題!”安琪拉瞪著邱敏德,他不肯說奇陌的消息,她轉而向他討要父親被害的證據,“記憶卡……請你把記憶卡還給我。”

    邱敏德呆住,尚未準備好要怎麼告訴她安雅各的事情,在她不停的催促下,他不得不說謊。“在來警局的路上,我、我不小心弄丟了。”

    怎麼會有這種事?她完全不相信。“你亂講,這麼重要的證據,你怎麼可能弄丟?”

    “琪妹妹……”

    “你一定在說謊。”安琪拉認定邱敏德騙她,她心痛地說:“沒有那個行車記錄器畫面,就不能還給我爸爸清白,敏德哥,你想要袒護你的父親,讓我的爸爸繼續含冤下去嗎?我連爸爸現在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面對她的質問,邱敏德慚愧到沒法言語,只能黯然退出訊問室。

    此時邱豐年接到屬下通報邱敏德前來警局,馬上趕了過來。

    警局內的人知道邱豐年前來,連忙出去迎接,“您怎麼有空過來?”

    “我找敏德,他在這裡嗎?”

    聽了回答,邱豐年歎氣,這個沒用的兒子,果然還是跑去見了安琪拉。在帶走兒子之前,他順便問奇陌的狀況。

    “再過三十分鐘美國那邊的人就到了,我們這裡也已經準備好移送犯人的檔,一切都沒問題。”那人回應道。

    說是三十分鐘後到,結果美國探員史考特與鮑爾居然提早出現,兩人出示美方證件和公文,確認無誤後,除了提取奇陌及其被捕時扣下的所有東西,還要求安琪拉隨他們

    走一趟AIT辦事處,希望她協助厘清奇陌過來此地的一些疑點。

    “哪有什麼疑點?”邱敏德反駁,“安琪拉就是被奇陌那個罪犯綁架的無辜受害者,現在她好不容易平安回來了,為什麼還要被當成罪犯訊問?”

    “你閉嘴!”邱豐年板著臉訓斥兒子,叫人先帶兒子到別處去。

    等邱敏德離開,他立刻向美方人員致歉,“我們的警員有些激動,真不好意思。史考特先生、鮑爾先生,若是安琪拉對於你們的案情有所幫助,她當然要隨你們走一趟。”

    美方人員點點頭,便先去進行其它事情。

    邱豐年剛好識得此次協助翻譯和押送罪犯的外事科彭警官,他悄聲交代他。“你知道我對琪拉就像對待自己的女兒,這次奇陌的事件讓她受到不少驚嚇,但以我的職位不方便出面,要勞煩你幫著我照看。等她離開AIT,你先載她去這個位址,後續便由我來處理,這事情我不想讓旁人多嘴,請你別說出去。”

    彭警官慎重地點頭答應。

    邱豐年心想,到時該如何處理安琪拉?他絕不能讓她抓著安雅各一案繼續威脅他,甚至擾亂到敏德。

    不久,奇陌被戴上手銬,提出審訊室送交美方。

    他不意外看見邱豐年,警局外面不只一輛警車負責移送任務,防止有心人突襲,這他也能理解,卻驚訝安琪拉居然和他同車,聽到是要協助美方辦案,他皺起眉頭,這個理由無法說服他。

    “你們趕在俄國政府之前來抓我,不就是要我供出尤裡•金斯基藏在哪裡嗎?這件事情跟安琪拉沒有任何關係,為什麼叫她同行?”

    “她當然得同行,現在誰不知道你喜歡這個女警,甚至為了她追來此地才會被逮捕,我們問案當然要找她協助。”鮑爾冷笑著說。

    安琪拉因被其它人擋著視線而無法看清楚奇陌的表情,聽不懂他們快速的英語交談,只聽見奇陌的語調似乎很生氣。

    怕這次他無法脫逃,等奇陌轉頭看她,她難受的說:“阿奇,你真的不應該來找我……”

    “別擔心,沒事的。”他安慰她,心裡盤算著麻煩的僅有一件事——該怎麼帶上她一起脫困?

    “少廢話,快點上車!”史考特嚇阻奇陌繼續試圖接近安琪拉,推他上去警車後座,要安琪拉坐到彭警官旁邊。

    待他們上車,負責押送的一行人荷槍實彈地各別回到自己的車輛,即刻出發前往AIT。

    賈昆的手下已經等在警局外面多時,終於看見奇陌出來,他們紛紛手持槍械,心喜道:“終於輪我們出場了,去聯絡廖仔那邊,讓他們準備一下。”

    四台警車跟在彭警官駕駛的車後面,預防萬一。

    奇陌雙腕上銬,又被兩個美國佬夾在中間,坐得極不舒適,他的位子又不好跟安琪拉交談,也不想和美國佬大眼瞪小眼,只能望向前方的擋風玻璃。

    “你最好安分點,別想逃跑,你連絲毫的機會都沒有。”

    奇陌瞥了名叫鮑爾的傢伙一眼道:“剛剛還沒上車的時候,我就覺得你講話的口音很特別,不太像在美國土生土長,請問你是哪裡人?”

    鮑爾一愣,閉嘴不回答。

    史考特作勢要揍人,“你少問些無聊的問題,我們沒必要告訴你我們是哪裡人,奇陌,你就安分的等著受審吧。”

    另一邊,邱豐年完成了監督移交奇陌的工作之後,就怕兒子不死心還要找安琪拉,乾脆沒收他的手機,並帶回他辦公室旁邊的小型會客間就近看管,即便他暫時離開去主持會議,也會派主任秘書看著,完全不給自由,令邱敏德非常不滿。

    主任秘書受邱豐年之托,至少今天以內不能讓邱敏德離開會客間,一旦邱敏德有靠近門口的企圖,他馬上擋住。

    “我要去廁所。我爸叫你來監視我,不會讓我連廁所都不能上吧?快點讓開,我很急!”

    主任秘書不敢大意,緊跟著邱敏德到廁所去。

    “你非要看著我嗎?這樣我會上不出來。”抱怨後,邱敏德好不容易把主任秘書趕到廁所外面,他煩悶地走來走去,苦思該如何甩脫父親派的人?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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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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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2-14 01:37:22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一章 押送路途中(2)

    “敏德,你怎麼在這?今天不用值班嗎?”

    邱敏德看見他認識的一位元警官前輩也來上廁所,互相寒暄之後,他靈機一動握住對方的手說:“前輩,我現在急需要你的幫忙,請你一定要幫我!”

    那位前輩爽快答應,他便讓前輩先出去引開主任秘書的注意力,他則趕快趁機溜走。

    邱敏德知道手機被扣在父親的辦公室,想在父親的會議還沒有開完之前先拿回來。

    不料他卻發現父親竟提早散會,鐵青著臉帶著屬下回到辦公室,他皺眉,禁不住好奇的悄悄跟過去,偷聽他們交談——

    “帶走奇陌的那兩個美國人居然是冒牌貨?你確定AIT的人是這麼說的?”

    “是啊,AIT說過了中午就聯絡不上鮑爾和史考特,直到剛剛才在停車場的公務車內找到兩位身亡的探員,都是心臟一槍斃命,還有他們身上的配槍、證件和移轉犯人的公文都不見了,急需我們這邊協助辦案。”

    “究竟是誰敢槍殺美國探員?帶走奇陌的那兩個人又是誰?是他的仇家還是救兵?”邱豐年喃喃道。

    這時,他眼尖地看到兒子躲在門後,該是聽去了他們的談話,他暗呼不妙,暗暗責怪主任秘書沒能看好兒子。

    邱敏德顧不上行蹤已曝露,他鐵青著臉問:“你剛剛說,我們在警局見過的鮑爾和史考特全是冒牌貨,不是美國政府派來的?那兩個來歷不明的傢伙已經開槍殺人,他們會對安琪拉怎樣?你們有沒有去通知負責押送的警官?”

    奇陌自幼生長在充滿罪惡的環境,為了活下去,他一向對危險十分敏感,而且雖然賭性堅強,但他也是有原則的,不做無謂的犧牲,沒有五成把握的地方不去,幹他們這行的,趨吉避凶也是非常重要的生存之道。

    此刻他被押在警車上,總是感覺身旁的兩個美國佬很奇怪,除了鮑爾的口音,還有他們態度之惡劣,完全不像是執法人員。另外他也發現了,史考特抬手抹發時,不經意露出腕臂內的橢圓形三連環圖騰刺青,更加證明他的直覺沒錯。

    環形圖騰屬於俄羅斯北邊三環幫的標誌,這兩個人絕對不是美國政府派來的,更非來幫助他逃脫的幫手——危險令奇陌高度警戒,更擔心安琪拉和他同車也會有危險,他表面不動聲色,藏於手裡的迴紋針悄悄插入鎖孔中解開。

    跟隨押送罪犯的四台警車一路順利前行,但到了下個路口,他們卻被紅燈擋下,只能等待交通號志變換,再趕上先行過去的彭警官車輛。

    可他們沒想到等綠燈亮起,橫向的車子大多被一台突然不動的貨櫃車塞住,連他們要直行的也過不去。

    “怎麼搞的?”他們焦急抱怨,一面向貨櫃車按喇叭一面大叫,“喂,別擋路,快點把你的車開走!”

    “員警大人不好意思啦,我的車子故障,要叫修車廠,真的不好意思啦。”貨車司機忙向周圍車輛道歉,也立刻打電話。

    但僅有他一人知道,手機那端不是修車廠,而是他的夥伴——

    “廖仔,你那邊進行得怎樣?”

    廖仔裝模作樣地應付急到跳腳的員警,低聲報告。“沒問題,我的人剛才偷偷改掉紅綠燈的秒數,已經把奇陌和跟著他的四輛警車分開,尤裡•金斯基的人手等著你們過去會合。”

    同一時間,負責駕駛的彭警官並未察覺其它警車沒有跟上來。

    忽地,手機響起,來電顯示為邱豐年,他便戴起藍芽耳機接聽,“局長?對,我還在去AIT的路上,有什麼事嗎?”

    下一秒,彭警官臉色大變,令安琪拉感到奇怪。

    史考特由照後鏡觀察到彭警官的反應,發覺該是他跟鮑爾的真實身分曝露了,索性也不再假裝,掏槍抵住彭警官下令,“繼續開車,否則我轟掉你的腦袋。”

    安琪拉見史考特拔槍,大驚失色,直到透過彭警官低語,才知道車上的美國探員是冒牌貨。

    奇陌因安琪拉而無法輕舉妄動,這時候正需要支援,那些應該跟上來的警車卻不見蹤影,害他只能幹瞪著駕駿依照歹徒命令而改變行進方向。

    警車被迫駛上山路,前往偏僻之處。

    三環幫的人到達約好之地點便算完成任務,現在就剩等賈昆的手下過來,一塊見證奇陌和他的女人死亡,他們也好回去向金斯基先生交代。

    而此時,這輛警車上的駕駛已是無用之人,必須除掉。

    “不……不要殺我……”彭警官恐懼不已,嗓音止不住的顫抖。

    安琪拉眼看歹徒要槍殺彭警官,她顧不上自己安危,伸手緊抓槍枝,硬是扭轉它的方向。

    “小安!”奇陌來不及阻止她,只好提前丟開手銬行動。

    看見奇陌自行解開手銬,假鮑爾急忙掏槍——

    “砰!”一聲槍響回蕩在車內。

    假史考特的槍被抓住,子彈射偏打在車頂,惹得他大罵,“臭婊子找死嗎?我這就讓你如願!”

    奇陌俐落奪下假鮑爾的槍枝斃了假史考特,大聲警告,“小安,快跑!”

    彭警官撿回一命,狼狽的棄車逃跑,回頭瞥見那個喪命的假史考特倒在車外,而奇陌被假鮑爾重擊倒臥於後座,兩個人扭打成一團,爭奪槍枝。

    安琪拉也跑出車外,卻又想起聖彼德堡那時的不告而別,這一次,她不想再擔心他的生死,也不想離開他,於是頓住的雙腿又動起來,折返回警車。

    此時,假鮑爾利用重量將奇陌壓制在底下,一舉奪回槍枝,指著奇陌就要轟掉他的腦袋。

    “z,你去死吧!”

    奇陌閉上眼,以為自己就此完蛋了,不料假鮑爾右臂突然中槍,痛得慘叫,他立即抓回槍枝、一腳把假鮑爾踹下車。

    安琪拉緊張得大口喘氣,是她利用假史考特落下的槍枝射傷假鮑爾。

    奇陌似乎懂得她不願殺人,僅用槍托擊昏假鮑爾。

    獲得自由後,他旋即到車上拿回先前被警局扣下的手機和槍,重新戴上米迦勒項煉,他再去翻看假鮑爾的腕臂,果然也有三環幫的刺青。

    安琪拉和奇陌相互凝望,誰能想到剛剛幾秒鐘的時間,兩人已在鬼門關前走過一回。

    她心有餘悸的瞥著倒臥在地的兩個冒牌貨,又看向奇陌,只見他臉上瘀腫、連嘴角都破皮流血,記著是他保護了她,她感謝又心疼道:“這兩個假探員是要來殺你的,你還笑得出來?”

    “我高興啊。”奇陌笑咪咪的,心情極好,“一般人碰上危險都是只顧自己逃跑,像剛才那個開車的員警,可我沒想到你這麼愛我,不但沒有走還回頭來救我,我真是太高興了。”

    安琪拉傻眼,她替他擔心得要命,他居然不當一回事在這邊嘻皮笑臉,還說什麼就算射中他也沒啥大不了,因為有她的米迦勒項鍊做幸運符,不會死。

    她按住他的嘴巴,阻止他再講“死”這個字,沒好氣的碎念,“現在你還有空閒扯啥愛不愛的,對了,你到底是怎麼解開手銬的?”

    “迴紋針。”話落,奇陌順勢握住她貼在他唇上的手親了親,見她害羞地抽手,他笑著解釋,“我在警局時,邱敏德趁機將我暴打了一頓,我是從他那邊偷來迴紋針的。”卻沒講他也差點勒死那傢伙。

    他發覺一提到邱敏德,安琪拉就表情憂鬱,他可不想她花心思去想別的男人,遂多加一句。“不過呢,我也從邱敏德那邊套出了話,問到你父親的下落。”

    安琪拉聽了渾身一震,著急追問:“真的嗎?他在哪裡?”

    “你的養父安雅各早在十一年前就死了,邱豐年對他開槍時,子彈是由背後正中心臟,屍體也是邱豐年偷偷處理掉的……這是邱敏德親口說的,他大概是不敢告訴你吧。”奇陌撒了謊,他並不知道詳細的情形,可應該八九不離十。

    當年,他為了接走逃出警車的金斯基先生,的確在現場看到邱豐年射殺安雅各,只是沒有來得及看他把屍體埋在哪裡。

    為了保護他的愛情,安雅各的死亡不能由他說出來,借由邱敏德之口也好,從金斯基先生那邊取得安雅各遇害的證據也好,讓她悲傷的壞事絕不能有他參與其中,他只能當個旁觀者。

    安琪拉不敢置信,爸爸怎麼就死了?

    “我不信……騙人的吧?”她知道奇陌探出的訊息極可能是真實,否則爸爸不會這麼多年都不聯絡,可真的臨到眼前要面對了,她還是忍不住抗拒。“我不相信爸爸已經死了,我不相信……”

    奇陌凝視心愛之人,只見她雙眼噙淚聲調發抖,他十分同情卻也幫不了什麼忙,眼下更並非尋找安雅各屍體的時候,他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問題。

    “那兩個假冒美國探員想殺我們的,是俄國三環幫的人,不知道他們還有沒有同夥埋伏在附近,這裡很不安全,我們先離開再說。”他緊緊牽住她的手,想開著警車下山。

    不料他們尚未打開車門,就遭遇一台廂型車急駛而至——

    “小心!”奇陌拽著安琪拉躲到警車後面。

    安琪拉還沒有反應過來,立時感受子彈連發響聲不絕於耳,還有好幾發幾乎和她擦身而過。

    衝鋒槍迅速掃過警車,留下一連串彈孔痕跡,也打穿輪胎泄了氣,廂型車上沖下十餘人慢慢包圍過來,舉槍對著奇陌,喝令他跟安琪拉繳械。

    賈昆的手下等這一刻已經等很久了,他們僅瞥了金斯基的人一眼,旋即盯住奇陌,嘿嘿笑說:“Z,你以為能逃得了嗎?今天就是你的祭日,等你死後,就去向我們的賈昆老大跪著謝罪吧!”

    聞言,奇陌才明白來追殺的原來不只三環幫,還有賈昆的餘黨。

    他護住安琪拉,冷冷瞪著洋洋得意的眾人。“你們要殺的是我,和她無關,讓她走,不要傷害她!”

    “少廢話,她是你的女人,跟你死在一起是剛剛好,哈哈哈。”賈昆的手下們大聲嘲笑,壓根沒打算留活口。

    此時的安琪拉一顆心七上八下,難道他們就要命喪於此了嗎?但她很快平靜下來,死就死吧,至少她跟他在一起。

    奇陌發現背後的女人貼住他、和他十指緊扣,忽然有了同她一心一命的感受。

    “Z,賈昆老大等著看你跟你的女人一起去死呢!”領頭的那人說完,舉槍對準奇陌的腦袋——

    “砰!”

    槍響後,下一秒賈昆的手下直挺挺倒下,已然氣絕身亡。

    所有人目睹意外狀況,大感驚駭,怎麼死的竟是他們的同伴?!

    “有埋伏!”

    “狙擊手在那邊!”

    “大家小心!”

    賈昆的人東張西望,嚷嚷著沖著子彈射來的方向開槍,卻還是一個接一個被擊中倒地。

    “琉璃子!”奇陌驚喜不已,這麼快狠准的槍法也只有她了。

    果然,他很快發現了她和巴察,在他們分散賈昆手下注意力之際,他立刻帶著安琪拉突圍,看見有人膽敢靠近安琪拉意圖傷害,他拳頭重擊對方頸動脈、再一把勒住脖子扭轉,直到對方斃命了,他便拿屍體擋子彈,再用奪來的槍枝轟掉兩、三個追來的傢伙。

    同一時刻,巴察仔細照看琉璃子的四周,讓她能專心對付敵人。

    安琪拉看奇陌有琉璃子和巴察援助,沒多久便解除了致命危機,她不禁大大松了口氣,只是不忍目睹地上的屍體。

    “琉璃子,巴察,”奇陌喜見兩個得力助手,笑說:“我就知道你們一定會出現,不過下次能不能快一點趕過來,我不喜歡被上銬關入牢房,警車也坐得不舒服,還有這些髒兮兮的血和屍體,實在很討厭。”

    琉璃子聽了,大翻白眼,“那麼Z,你下次要溜走前,能不能也先來通知我們一下,我和巴察就不必辛辛苦苦的趕飛機又開車追著你到這個偏僻山區!”

    她再瞥向安琪拉,她知道這個女人在聖彼德堡時並未向警方供出他們以及西伯利亞的據點,即使剛剛遭遇賈昆的手下攻擊,安琪拉也沒想逃跑或報警,還是留在奇陌身邊……

    就是因為這樣,琉璃子才特別討厭安琪拉,忍不住向奇陌抱怨道:“你太亂來了,要不是我們追蹤到你的手機訊號停在這個地方,及時趕來幫你,你剛才很有可能就被殺掉,就只是為了這個女人……”她狠狠的怒瞪安琪拉,十分不滿奇陌這次草率的行動。

    “你有必要非得為了她冒這麼大的危險嗎?”

    “沒錯,我非得過來見安琪拉,我愛她,她值得我冒險,不管會怎麼樣都沒有關係。”

    安琪拉被這麼直白的示愛、琉璃子和巴察的目光也刺得她臉燙耳赤,不由得低下頭,不知該說什麼了。

    巴察憋住笑,瞧著安琪拉害羞地躲到奇陌身後,也很高興奇陌因為她又重拾笑容。

    不過,他有一件事必須告訴奇陌。“上次你讓我去調查的事情已經查出來了,在聖彼德堡那邊製造車禍,還有攻擊我們的殺手,都是受金斯基先生指使。”

    “是嗎?”奇陌皺眉沉思,對於這消息並不意外。

    聞言,安琪拉大感意外,尤裡•金斯基可是奇陌的養父啊,為什麼父親要殺兒子?

    琉璃子一直都與暗中待命的弟兄用手機保持通訊,得知警方正往這裡趕過來,立刻出聲提醒,“Z,員警就快來了,不想被抓就得快點上車走人,兄弟們已經在等了。”

    安琪拉明知奇陌的身分,可同他經歷這麼多,又一起闖過危險,不禁脫口而出,“琉璃子說得對,你要快點走!”

    “你跟我一起走。”

    安琪拉聽著一愣,婉拒道:“我不能走,我爸爸的事情還沒有處理好……”

    “你還想處理什麼?”奇陌直接打斷她,“你的養父已死,剩下的只有找出他的遺體,這個我有人手可以幫你,並不急在這時候處理。所以小安,跟我一起走吧。”

    就算如此,安琪拉還是很猶豫,無法答應奇陌,她並未忘記自己是員警,她和他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

    奇陌知她顧慮,說道,“我原本就是為你而來,你若不走,我也不走了。”

    這下子琉璃子和巴察可緊張了,他們不約而同的大喊,“Z,你瘋了嗎?不能這樣的,快走啊!”

    “我不走。”奇陌鐵了心,“除非小安也一起走,大不了再被員警逮捕,不過就是多了幾條殺人罪名,喔,還有可能就移交到美國那邊,被他們嚴刑逼供,弄不好還要去俄國再受一次折磨。”

    殺人罪、嚴刑逼供、折磨這些不好的字眼令安琪拉忐忑不安,蹙眉咬唇,心想無論俄國人還是美國人,都不會對奇陌好到哪裡去。

    看出她的擔憂,他再加把勁,“不管誰來把我押走,我都註定要進監獄了,我希望你記住,我之所以不能從這裡脫身,全都是因為你不肯跟我走而造成的。”

    安琪拉眨著淚眼,張嘴無言。

    巴察與琉璃子不斷催促,“沒時間了,再拖拖拉拉的,我們全都會被員警抓住……安琪拉,你就快點答應跟Z一起走吧!”

    奇陌不理身旁雜音,他就站在原地,非要安琪拉回答。

    安琪拉惶惶然,她確實對奇陌有特別的情感,內心天人交戰,最終感性戰勝理性,驅使她開口說,“那就一起走吧,我總不能害你又被員警抓住。”

    奇陌驚喜不已,大手伸來握住她的手,害她心臟劇烈跳動。

    這一次,他絕不會再放開她的手。奇陌在內心發誓。

    既然決定離開,接下來就好辦了。琉璃子要大家先上車,再聯絡待命的弟兄,一切按照計畫進行。

    此時冒充鮑爾的男人清醒,望見周遭全是賈昆手下的屍體,嚇得直打哆嗦,他不想被殺,更不想被奇陌抓去逼供,可由不得他選擇,仍被一掌擊昏,強塞進後車廂裡。

    巴察駕駛座車調頭往山下走,只見路上有十幾具屍體,他不禁多看一眼,不管是誰、也不管什麼國籍、哪個道上的,人人都只有一條命,生命何其脆弱,一顆子彈就能奪去,誰能保證他們四個能夠百分之百安全離開這個地方?

    衝動之下,巴察握住琉璃子的手悄聲說:“若有萬一,我是說萬一離開的計畫不順利,我們都死在這個國家,那我就永遠沒機會了,所以我想先告訴你,我愛你,我一直想娶你做老婆,我還想我們……”

    琉璃子不高興的打斷巴察,白了他一眼,撇嘴道:“我們不會有萬一,現在我也不要聽你說這些不吉利的話,你想跟我做什麼,等我們安全逃出去了再說!”說著,主動握住了他的手。

    巴察驚訝地看著琉璃子,對於她並未斷然拒絕他而欣喜不已,這是否能視作她有可能接受他?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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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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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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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2-14 01:37:39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二章 金斯基先生(1)

    邱豐年對在自己掌管的轄區內竟然發生槍戰劫囚這種重大事件感到憤怒,現場有多具屍體,甚至假冒美國探員的歹徒都能輕鬆進出警察局,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作亂,簡直是在羞辱他與挑戰他!

    根據逃過一劫的彭警官指引,他站在案發地點,認出一兩個死者的面孔是賈昆的手下,他直覺他們是來找奇陌報仇。也看到假史考特的屍體,卻沒有那個假鮑爾的,除了兩個來路不明的外國人要查,還要查清其它死者的身分,又是誰幫助奇陌逃跑。

    而不只奇陌,連安琪拉都不見了。

    邱豐年難掩失落,在沒過來之前,他尚有極大希望,期盼劫匪是奇陌的敵人非救兵。

    他的希望成真了,可惡的是想殺奇陌的卻反被殺掉,他多麼希望安琪拉也躺在這

    裡,如果她死了,那麼他就不必傷腦筋去處理安雅各的事情了。

    邱敏德也在現場,也想著安琪拉,他目睹原本押送犯人的警車滿布彈痕,難以想像當時槍林彈雨如何慘烈,十分慶倖她成功逃脫了。

    “琪妹妹應該是跟那傢伙一起逃走的吧……”他每次想起奇陌就有氣,可這一次,他卻慶倖那傢伙帶她逃跑,但同時又恨那傢伙連累她捲入槍戰,甚至剝奪他向她告白求愛的機會。

    他冷眼旁觀父親端出局長姿態,似乎忘了自己無情殺害安雅各的罪,只忙著和AIT的人交談,忙著應付聞風而來的媒體記者,忙著下令警員拉出封鎖線、在各個路口加強檢查可疑車輛,防止罪犯逃離出境。

    問題是,安琪拉目前人究竟在何處?邱豐年父子不約而同想著一樣的事情。

    傍晚,天色漸暗。

    因為發生重大刑案,警員依照長官指示,在各個路口加強臨檢。他們有犯人照片,查過沒有可疑的車子便放行,也優先讓趕時間的救護車通過。

    有警員擋下不斷湧來看熱鬧的民眾,電視臺SNG車忙著找地點停放,人聲喧嚷與車輛喇叭此起彼落響起的時候,沒有人發現急駛離開的救護車搭載了奇陌、安琪拉、巴察和琉璃子,他們隱藏槍械,置身在充滿醫療器具的空間內。

    琉璃子有弟兄接應,已經換穿醫護人員服裝,她的手下在前座負責駕駛偷來的救護車。

    巴察扮成傷患家屬。顧慮安琪拉的照片很有可能跟奇陌一樣傳送給每個員警,便協助她用車上現有的藥水藥膏弄髒臉,裝成出事受了點傷,好讓別人看不清她的樣貌。

    相較于安琪拉,躺平了的奇陌則根本不必假裝,他先前在警車上被狠狠揍過,光看就很像傷患。

    巴察等到救護車遠離警方臨檢的範圍之後,才對奇陌說:“Z,我們已經成功過關了,你可以起來了。”

    終於能解禁,奇陌迫不及待的拿開氧氣罩、扯掉遮掩臉面的紗布,在擔架上伸展四肢歎道:“啊……這麼躺著滿舒服的,比警察局的牢房還要好,我再躺一下。”說著,他繼續躺平,望著一旁坐椅上的琉璃子和巴察,還有在前座駕駿的弟兄,笑著說:“大家來這一趟辛苦了,回去我會額外發獎金給你們。”

    聽到有獎金,弟兄們都笑了。

    巴察和琉璃子互相凝望,肩並著肩,抵在長椅邊緣的手指頭輕輕碰觸,一切盡在不言中,十分慶倖這次救援的行動圓滿結束。

    奇陌察覺琉璃子對待巴察的微妙變化,他樂觀其成,卻見安琪拉心不在焉,頭瞥向窗外,他知她心思,也不打擾她。

    安琪拉明白這一走就回不來了,很快的,邱豐年會發現她跟奇陌一起逃跑,一定會想辦法將爸爸的事掩蓋掉……還有敏德哥,他明知爸爸的死訊卻不說,甚至弄丟證據,錯失了定罪邱豐年的機會,她實在無法原諒他。

    她頭倚著車窗望出去,望見馬路與行道樹快速後退,一切全部沒入黑夜裡。

    救護車持續向前急驗,她胸口急促起伏,久久無法平息,想著爸爸含冤莫白,不禁難過掉淚。

    不久,眾人到達機場,負責護衛的琉璃子等到大家都安全上了飛機,這才能夠真正的放心。

    飛機升空後,機艙內,琉璃子放鬆的靠在座位上,忽地看巴察單膝跪在她椅邊,不禁問道:“你在做什麼?”

    “向你求婚。”

    “蛤?”

    “戒指我沒有帶出來,所以用這個暫時代替一下。”巴察拿出用六條細細手術縫線編成的指環,鼓足勇氣說出來,“琉璃子,你說過,等我們安全了,你就答應嫁給我,做我的老婆。”

    琉璃子傻眼,反應不過來,“你這是哪一招啊……”她才開口,巴察已經把線做的戒指套在她左手無名指上,她心生歡喜,又羞於面對旁人目光,心慌慌的揮手朝他的腦袋打了一記,啐道:“喂,你這傢伙,我才沒有答應要做你的老婆,少臭美了!”

    見巴察咧嘴傻笑,一副蠢蛋樣子,琉璃子沒轍了,心想這麼突然又浪漫的求婚法根本不符合他一板一眼的性格,加上奇陌在一旁使眼色,似乎……是在對巴察下指導棋?

    她質疑道:“Z,該不會是你教巴察這麼做的?手術線做成戒指也是你想到的梗?”

    “不是啦,用手術線做戒指是我想出來的,Z只是建議我,既然喜歡你,可以趁這個時候向你求婚,他說你一定會答應做我的老婆……”

    “你閉嘴,誰想做你的老婆,欠扁啊你!”

    “你這次打得比剛剛的力道還輕,我一點都不痛,呵呵。”繼續傻笑。

    “呵呵你個頭啦,不准再給我傻笑!”

    奇陌饒富興致地看著琉璃子跟巴察你來我往的拌嘴,他發覺琉璃子念歸念,可並沒有拿下巴察送的指環,他笑著說:“打是情,罵是愛,祝福你們兩個白頭偕老。”比起自己,巴察更能夠給琉璃子幸福,她終於不再只看著他,這樣子很好。

    安琪拉也分享了巴察求婚的喜悅,之前她還以為琉璃子喜歡奇陌,沒想到最後是巴察贏得冰山美人……無論如何,他們倆滿相配的,這也讓她暫且拋開煩惱,心情稍稍好一些。

    奇陌在輕鬆的環境下仍不忘正事,被安琪拉任職的警察局扣留過的手機,即使遭到詳細檢查也無所謂,那本是在當地買來用過即丟的一般機。

    只是他有一段時間沒上網查看,此時透過飛機上的電腦連上網路,輸入密碼接收Mail,立即看到安插在金斯基先生那邊的線人的緊急訊息。

    他意外地道:“我的線人在賈昆手下準備殺我的前一天晚上,就已經發出警告,裡面說,他們的武器和逃亡用的假護照全部由金斯基先生提供,還出資讓三環幫的兩名成員協助他們接近我,叫我要小心,甚至講明要殺了我跟安琪拉……可惜那時候我已經被關入牢房,不能看到這一則訊息,預先防備。”

    安琪拉很驚訝尤裡•金斯基也想要殺她。

    “怎麼會這樣?”巴察震驚,求婚成功的歡喜頓減。

    “也就是說,金斯基先生間接參與了賈昆手下的攻擊行動,那麼,上次雇人在聖彼德堡那邊殺你的人……”琉璃子臉色很難看。

    “Z,你並沒有做錯什麼,金斯基先生為何連著兩次想殺你,這會不會太過分了?”巴察憤憤不平。

    “巴察說得對,你盡心盡力替金斯基先生辦事、保住他的資產和地盤這麼多年,他卻如此對待你,怎麼可以這樣!”琉璃子也是一臉氣憤。

    三人的交談令安琪拉蹙眉,她甚至聽到槍殺探員且冒充美國人的是俄國黑幫分子,現在,那倖存的假鮑爾正在別處被奇陌的手下毒打要供詞。

    黑道、犯罪、不停的血腥報復與殺戮……當她不顧員警職務,選擇跟奇陌一起走之後,接下來在未來等著她的就是這些?她真的做好心理準備了嗎?

    奇陌懂得巴察和琉璃子的意思,也能看出安琪拉的顧慮,若非三環幫和賈昆的手下攻擊,加上他拿自己作賭注,安琪拉不會答應跟他走。

    為了他和她的愛情,他考慮過無數遍,反復地問現在的一切是自己想要的嗎?他真要繼續過這樣的人生?如今他愛的女人是多麼艱難才拋開員警身分來到他身邊,因為她,他必須作出決斷。

    奇陌改坐到安琪拉對面的位子,開口說:“小安,我知道你是正直的員警,不容許犯罪,我也沒打算讓你沾上血腥骯髒的勾當,其實我也不愛那些,更何況會害到你跟我一起被追殺,這絕非我樂見的,為了我們的將來,我決定和金斯基先生劃清界線,從此不再替他做事情,我要脫離那個老頭子、脫離黑道,和你一起過新的人生。”

    安琪拉聽了,頓時呆住。

    琉璃子和巴察更想不到奇陌會這麼說,他們完全不知該如何反應。

    “我已經作了決定,你們兩個呢?要繼續跟著我,還是選擇去金斯基先生那邊?”

    巴察和琉璃子互覷了一眼,毫不猶豫說:“這還要問嗎?當然是跟著你!”

    安琪拉感受到琉璃子和巴察的忠誠,她呆看奇陌笑容,再想他剛才所言,他是真的要脫離犯罪跟她在一起,她欣喜卻也憂慮,不禁問道:“可是,你真的能脫離尤裡•金斯基嗎?那可是養育你長大的父親啊,他豈會讓你輕易的脫離?”

    “養父……是的,他是養大了我,可他也利用我去替他犯罪,出生入死到他不會前往的險惡地方,他和我就是利用者與被利用者的關係,如此而已。”奇陌不屑的冷笑。

    “況且老頭子不只一次想殺掉我,我還要對他手下留情嗎?

    “你一定認為我是金斯基的共犯,有罪在身,不容易擺脫法律制裁,其實我考慮過,為了這一天到來也已經做好準備,只要我先向俄國政府自首,幫他們找出金斯基先生、拿回俄國政府過去被奪走的國家財產,他們應該會讓我轉做污點證人,而且我本來就是聽命于金斯基先生才會犯罪,在刑期上也應該有談判的空間。”

    “沒錯,Z,只要有好的律師幫你辯護,甚至讓你無罪釋放都有可能。”身為律師,巴察說出自己的分析。奇陌很聰明,一定已經預想了所有的狀況,他並不擔心奇陌接下來的遭遇。

    發覺奇陌對安琪拉似乎還有些話要說,他便拉著琉璃子走去遠一點的座位。

    “你幹麼呀,別拉我,Z要和金斯基先生劃清界線,這可是天大的事情,現在就應該討論接著要怎麼做,Z什麼時候去自首、你這律師該如何幫Z脫罪……”

    “你說的這些確實重要,可不必急於現在討論,Z好不容易才能夠再看到安琪拉,就讓他們倆說說話吧。”

    “可是——”

    “噯,別可是了,別去打擾人家想悄悄的說些甜言蜜語,來,你跟我去那邊坐著玩撲克牌。”

    巴察的話讓安琪拉臉紅,他與琉璃子剛剛轉身走開,奇陌就傾向前一把握住她的雙手。

    他的翠綠眼眸閃耀熱情,他的笑容使她心跳加快,完全無法拒絕他碰觸,想起他不顧一切遠從俄羅斯過來找她,她忍不住問道:“你是認真的嗎?真的願意為了我和尤裡•金斯基劃清界線、脫離黑道?阿奇,你不是在騙我吧?”

    奇陌難得聽到她主動喚他阿奇,心情大好的咧嘴笑說:“我是認真的,沒有騙你。小安,你不也一樣為了我而不顧危險開槍擊倒三環幫的人,救了我一命,你甚至還要舍掉員警的身分。”

    即便被奇陌握著手、感覺到他手掌的溫度,她還是覺得這一切仍舊不太真實,心想他們真的闖過鬼門關、脫離險境了嗎?不做員警後,她的未來又將如何?

    奇陌能覺察到安琪拉惶惶然的心,為了使她堅定,他在她雙手深深的印下一吻,只要她跟他在一起,什麼困難都可以解決。

    至於金斯基先生的問題……奇陌冷靜思忖,他已經備好了辦法,絕不能拖泥帶水,必須一次處理掉!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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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2-14 01:37:56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二章 金斯基先生(2)

    自從得知三環幫還有賈昆的人並未殺死奇陌,反而讓奇陌逃走後,尤裡•金斯基每日每夜睡不安穩,都經過一星期了,不知奇陌人在哪裡?會過來他這邊嗎?奇陌是否已經發現他對他有殺意?

    尤裡•金斯基直覺奇陌會發現的,鐵定會發現,若是奇陌懷恨,沖過來想殺了他該怎麼辦?雖然大門口還保有他指派的守衛,可他沒自信這棟大樓所有的護衛人員是否全部都效忠於他。

    因為心緒不甯,尤裡•金斯基非得天天打開放在床底下的那只皮箱,確認箱中東西無誤,之後更是不放床底下了,他整天抱住它,也讓布麗姬幫忙看顧,絕不能離開他倆的視線超過一秒。

    這日他依舊被噩夢驚醒,冒了一身冷汗,他伸手摸向旁邊,發覺布麗姬不在,叫她也沒有回應。

    奇怪,她去哪裡了?幽暗的寢室讓他看不清,他爬離床鋪想開主燈,卻被腳邊的什麼東西狠狠的絆倒。

    他被嚇得手忙腳亂,加速去開燈,一室的光亮讓他看見絆倒他的竟是——一具屍體,還是應該在大門口站崗的守衛屍體。

    “為什麼……為什麼這傢伙要來殺我?又是誰殺了他?”尤裡•金斯基頻頻發抖,搞不清楚狀況。

    忽地,他見布麗姬開門進來,又見她手中有槍,他大喜過望地道:“這個想要偷襲我的傢伙是你幫我解決的?”

    “不是的,先生,”布麗姬坦白,“我殺他並非是要幫您,而是為了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尤裡•金斯基一頭霧水,卻發現她將槍對準他,不禁瞪大眼,“你、你想殺我?!”

    他聲音止不住地發顫,瞪著布麗姬沒了往常的柔順嬌媚,從女神變成惡煞。

    見她當真要扣下板機,嚇得他直嚷嚷道:“不可以,我是你的主人……”

    “你從來就不是我的主人,我的主人是Z。”布麗姬槍口指向踉蹌後退跌回床上的老頭子,說明她在此地真正的用意,“Z雇我來接近你,待在你身邊做線人監視你,為的就是預防你動壞念頭的這一天,現在,我得聽Z的命令,過來解決你了,尤裡•金斯基。”

    奇陌在聖彼德堡被暗算的那一次,她愧疚沒有事先探出,這一回她不再錯過了,及時發出訊息,向奇陌通報三環幫還有賈昆的手下要殺他。

    尤裡•金斯基渾然不知平日睡在一起的伴侶竟是奇陌安插進來的線人,他還對她說那麼多秘密!

    “不……不可以!”他閃躲槍口,趕緊抓來皮箱,雖然他曾經答應奇陌絕口不向任何人提起也不能留下自己的東西,可他還是偷偷的把能證明自己真實身分的東西藏在皮箱裡面,為了活命,他要對布麗姬說出事實——

    “我不是尤裡•金斯基,我是冒充的!我……我真正的名字是霍普•當斯科伊(HopeDonskey)。Z說我的嗓音和長相都有點像金斯基先生,年齡也差不多,於是他幫我付清了積欠地下錢莊的債款,我答應他去做臉部整型手術,模仿先生講話的語調和動作,讓我看起來和金斯基先生更加相似。我按照Z說的,這十一年來都在扮演別人、藏在這棟大樓裡,可我不是真正的尤裡•金斯基啊,所以你不能殺我……”

    霍普為了證明自己的身分,急忙打開皮箱說:“你看,這裡面有我的身分證、駕照、護照還有一些我自己的文件,我真的是霍普•當斯科伊——”

    可他看了一眼箱中物,整個人呆了,他的東西何時全部變成尤裡•金斯基的證件和財產往來資料?!

    “霍普,你睡得好熟啊,都不知道我已將你的皮箱掉包。”布麗姬繼續說,“既然你是冒牌貨,就該守規矩,照Z說的,安安分分的扮演好金斯基先生,而不是暗中假借先生名義,招兵買馬想殺Z。憑你這種貨色也打算佔據金斯基先生的生意與地盤?哼,現在還膽敢把關於身分的秘密抖出來,光是你剛剛講出的話,Z要殺你一百遍也不為過了。”

    霍普錯愕眼前的女人已知他秘密,難道她是聽奇陌的指示接近他、監視他,一旦他厭倦扮演別人、露出企圖妄想取代金斯基先生的念頭,奇陌就有藉口除掉他了。

    當他想通了自己處於什麼樣的險惡之中,還膽敢對奇陌動手,他直罵自己愚蠢,也無暇搞懂布麗姬是何來歷,為什麼她跟平常表現完全兩個模樣?

    只是他無論怎麼哀求她、轉達他的後悔、希望奇陌饒他一命,她僅有一句“來不及了”。他快要被槍口嚇破了膽,急吼道:“布麗姬,不要殺我,求求你……”

    布麗姬十分瞧不起這冒牌貨一臉的孬樣。“我一直想對你說句實話,憋到現在終於可以說了。”豔紅嘴唇揚了起來,“你的床上功夫真的很爛,每次想到要跟你做愛,我都得發揮最大的演技,還得費力幫你硬起來,簡直討厭死了。”

    霍普剛聽完這有損男人尊嚴的話,下一刻眉心已然中槍,他滿臉驚恐的仰倒在床上,再也沒有機會講話了。

    布麗姬結束任務,擦掉槍枝上的指紋、把它放到霍普的手中,也喬好了皮箱的位置。“這樣看起來應該滿像金斯基先生和背叛的守衛互相開槍吧,最好是讓查案的人瞎忙一陣子。”她沉吟,瞥了兩具屍體一眼,用手機拍照存檔、上傳給奇陌查看後,隨即換回自己的衣物,拎著包包離開寢室。

    她踩著高跟鞋優雅走出住所大門,那些由奇陌派來駐守各樓層的人員,已經按照奇陌發出的撤離命令全部走光了,僅剩下幾個霍普私自雇用的護衛還在,不過之前也被她全數下藥毒殺,毒藥瓶子就放在寢室那個護衛的屍體身上。

    大約過了半天時間,俄國聯邦安全局的人結合警方,緊急疏散商業大樓內的所有民眾,拉起封鎖線。

    他們全副武裝攻入尤裡•金斯基藏匿之處,卻沒用到半顆子彈,反而意外發現走廊上有幾個人死亡,尤裡•金斯基的房間裡面還有兩具屍體。

    他們讓法醫檢查床上的老人屍身,比對電腦系統儲存的長相、指紋和血液,確認死者就是尤裡•金斯基本人。

    聯邦安全局人員發現一隻黑色皮箱,打開來一看,馬上向帶隊的長官報告道:“這皮箱裡裝的確實符合Z所言,是尤裡•金斯基隨身不離的資產明細和儲存帳戶。”

    “是嗎?”長官沉吟道:“看來Z沒有糊弄我們,當真供出了尤裡•金斯基,可為什麼他會被殺?難道他藏身的消息洩露出去,有人搶先過來了?”

    “但是先來的人沒動這個皮箱,還是我們緊接著來了,他們沒時間拿走它?又或是什麼原因讓他們跟尤裡•金斯基互相殘殺?”

    “這都有可能,搞不好那些人之中有倖存下來的,帶走了其它東西,只是我們不知道……快點,把這裡徹底的搜過一遍,凡是尤裡•金斯基的物品統統帶回去,讓Z替我們一個一個確認。”

    聯邦安全局的人討論之後,繼續搜索尤裡•金斯基的地方,箱子一個接一個的裝滿證物帶出去。

    而奇陌向俄國政府自首以後,就被送往秘密的拘留所,防止那些跟尤裡•金斯基緊密往來的黑道與恐怖分子抓走他,試圖拿回他們的黑金交易與聯繫資料。

    重新回到拘留所,奇陌知道這次和上次在安琪拉國家那邊的警察局不同,因為俄方極需要他幫他們清理出尤裡•金斯基在國內外到底有多少產業,包括見不得人的,更重要的是客戶名單。

    那些名單多是罪大惡極之徒,有不少牽連到美國政府在追查的案件,美方也想拘提奇陌審問,不滿俄國霸佔著不肯交人,但俄國這邊也很聰明,拿之前美方擅自進入克裡米亞、還有搶先帶走奇陌,探員卻反被殺害的事情來作文章。

    此時,巴察得以發揮律師能力,用俄國壓制美國,也用美國威脅俄國,幫奇陌爭取最大權利和最少的刑期。

    因為尤裡•金斯基的生意牽涉眾多罪犯,想要打擊他們、根除邪惡源頭,就不能缺少奇陌的合作,巴察努力這樣的說服美俄雙方,讓他們取得共識,與其判奇陌重刑,倒不如活用他,讓他獲得有限的自由,協助俄國與美國打擊那些犯罪。

    奇陌十分感謝巴察傑出的口才,最終雖然不能完全無罪,卻也為他爭取到了跟美俄兩邊合作來抵消刑期的條件,至於賈昆被殺的案件,他裝不知道,全部推得乾乾淨淨,就算他們懷疑他也沒有證據。

    等一切談妥了,俄國聯邦安全局的人終於放他出拘留所。

    奇陌拿回自己的手機和物品,巴察過來接他,他向巴察借來充電器,打開手機充電,接收幾天來未讀的訊息,第一則是大賣場發的清潔住家事項,他讀懂內含的意思,不禁嘴角上揚,那是布麗姬的訊息,她已按照他說的除掉霍普。

    霍普竟敢對他起了殺意,甚至連無辜的安琪拉也不放過,他絕不會讓這種人存活。

    即使霍普的血液和指紋並非尤裡•金斯基的,也存在整型的事實,但他已高價賄賂法醫,將霍普的驗屍報告變成尤裡•金斯基的。

    奇陌心想布麗姬應該拿到了報酬,離開俄國躲避一陣子。他也不擔心她洩密,因為沒有必要,畢竟他幫她跟她旗下的妓女躲開兩派黑道的火拼廝殺、資助她殘破的妓院重新開張,她感激在心,絕不會背叛。

    奇陌和布麗姬是能夠互助的朋友,也是他可以信任的少數幾人之一,霍普假扮金斯基先生的事情,只有他跟她知道。

    而真正的尤裡•金斯基,早在十一年前逃出警車、被賈昆的手下追殺途中,不幸中槍傷重到死亡……這事情只有奇陌一人曉得。

    “我不放心別人,只相信你……Z,我全部的東西都交給你了……你必須聽我的命令——管好我的錢、我的生意,你該回報我養育你的恩情……”

    當時養父流出的鮮血染到他身上,不管他是否願意接管那些從蘇聯時期就不停累積擴大的資產,養父一臉嚴峻,不容他推辭的說——

    “不要留下我的屍體,也絕對不能向別人透露我死亡的消息……否則你控制不了我的地盤,還會被國際刑警組織和俄國政府盯上。不管怎樣,你以我的代理人身分去打點生意,記住,一定要低調……就當我還活著做你的後盾,你要讓那些巴望我死了、想來搶我地盤的傢伙統統滾開,必要的時候……殺光他們!”

    他沉著臉回憶著,當時他只想保住養父性命,不願聽那些死不死的、全部財產資料在哪個銀行保險箱、帳號密碼是多少,還有客戶名單之類的話語,但養父堅持叫他記住,他只能記下,後來他決定先把養父藏起來,由他出去引開賈昆的手下,怎知他也為此受到槍傷,幾經折騰再返回養父身邊時,養父已經斷了氣。

    他不得不遵從養父遺言,迅速處理掉養父屍身,想辦法躲過員警和賈昆的人馬逃離出境。

    從那一刻開始,他接管養父全部的財產帳號與客戶名單,找來霍普做養父的替身,表面上他是養父的代理人,實際上他已繼承養父的勢力,幹起養父一直在進行的生意。

    奇陌心知這並非他所願,卻也為了回報養父的恩情,做了整整十一個年頭,可如今他有了更想追求的東西。

    “金斯基先生,就算你富可敵國,不惜犯罪也要增加財產,可死了卻也是一塊錢都帶不走,我不想跟你過一樣的人生,我有自己要追求的東西,所以到此為止了,從我到你那邊替你做事,加上這十一年幫忙管理你的生意,也該足夠償還欠你的恩情了。”他輕聲低喃。

    “你說什麼?”巴察聽不清奇陌的話,問了句。

    奇陌笑了笑說,“沒什麼。”

    既然真正的尤裡•金斯基死了,屬於他的勢力地盤也不必存在。奇陌將那些龐大財產交給俄國政府,讓俄國和美國去研究犯罪客戶名單,他就老老實實的配合兩邊政府抓捕那些罪犯,慢慢的抵消刑責,他才能夠脫身,否則沒有政府單位介入,難保那些黑道不會找上他。

    刑期的問題大致解決了,現在,奇陌終於能卸下重擔,回去過自己的人生。他覺得整個人輕鬆了起來,忍不住深呼吸一口拘留所外面的新鮮空氣,再抬眼望見藍藍的天空上白雲飄浮,他不禁再次深呼吸。

    他跟隨巴察到停車場時,意外發現車子旁邊站了一人,他驚喜喚道:“小安,你怎麼來了?”

    安琪拉在停車場等了超過一小時,可比起整整十五天不見奇陌,一個小時算很短了。

    她很高興終於能再看到奇陌,忍不住走近他。他似乎瘦了,鬍子也冒了出來,她心知自首非常不容易,況且他面對的是美俄兩大強權的審問,她可以想像他經歷多少疲勞轟炸,心臟要多夠力才能挺得過來。

    他知道他所承受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她,安琪拉每每想到此就很感動,又覺得很抱歉,他被抓進拘留所、供出尤裡•金斯基和客戶名單,必定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接下來他會不會被哪個道上的人報復?他在俄國境內有政府人員保護他嗎?他又會怎麼樣因應?

    他既為她做了這麼多,她當然也要全力支持他。

    她注視著奇陌,自然地說:“我從巴察那裡聽說你今天出來,所以我請巴察載我過來。”

    只是這樣就對琉璃子不好意思了,本來是巴察和琉璃子同車,聽說她也要來,琉璃子就去開另一台車先行出發,想必已在奇陌的附近暗中護衛。

    看來,琉璃子還沒有原諒她帶給奇陌這一連串的牢獄之災,唉!

    奇陌倒是一派輕鬆,就算沒有琉璃子保護,他相信俄國政府也不會讓他出事,畢竟尤裡•金斯基是國際榜上有名的罪犯,他既是其代理人,自然知曉不少的資訊,如果一下就被金斯基先生的客戶幹掉了,俄國不僅無法向美國交代,自己國家的面子也會掛不住。

    不管他周圍潛伏多少來監視的、或者想除去他的傢伙,此時此刻他眼裡只有心愛的女人,他聽著無時無刻不想念的聲音問道——

    “你這十五天過得怎麼樣?三餐吃什麼?有睡好嗎?俄國天氣寒冷,夜裡睡覺有沒有多加被子?我想你在拘留所那種地方肯定不會好過……”安琪拉還沒問完,已經被奇陌一把抱進懷中。

    他緊緊的擁抱摯愛,歡喜歎道:“是啊,那種地方糟糕透了,說是污點證人,其實比較像囚犯,每一天還要被各式各樣的問題煩,那些政府人員的嘴臉真的讓我覺得很不舒服,但是為了你,一切都值得。”

    他情難克制的吻了吻她的秀髮、嗅聞著她的體香,僅僅如此,便足夠令這十多天的鬱悶一掃而空!

    他由衷的說:“謝謝,我沒想到你會過來接我,看到你,我什麼難過都沒了,現在開心得要命!”

    安琪拉也因奇陌的話心情變好,不由得開始想像他脫離黑道之後,他們倆的生活該怎麼過……忽地,她發現巴察在偷笑,趕緊面紅耳赤地想推開奇陌,不料奇陌不肯放手,反而趁機親她幾口,還發出嘖嘖嘖的羞人響聲,害她窘到渾身發燙得似要爆炸,手忙腳亂地掙開他。

    “喂,你別這樣,有人在看!”

    奇陌不理懷中人的抗議,將她牢牢的抱著,撇頭問巴察,“你是不是在看我們?”

    “不是。”巴察秒答,“真是的,我怎麼突然瞎掉了,天啊,我什麼都看不見……”

    安琪拉滿臉漲紅,不滿地跺了跺腳,奇陌和巴察忍不住哈哈大笑。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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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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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2-14 01:38:09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三章 沉冤終得雪(1)

    奇陌向俄國政府自首、交出尤裡•金斯基的資產和客戶名單以後,為免橫生枝節,由聯邦安全局高層另行安排他的住處,在他的堅持下,他們答應讓他去處理尤裡•金斯基以及他的護衛隊。

    奇陌拿出優渥的薪酬遣散了手下,又跟政府人員幾番拉鋸,終於讓他們答應將安琪拉、巴察和琉璃子留在他身邊。

    尤裡•金斯基構築的黑金犯罪王國,隨著他的身亡在一夕間崩解了。

    接下來的日子怎麼過?琉璃子和巴察都在適應中。

    倒是奇陌十分輕鬆,他不在乎生活完全改變,也不在乎時不時有政府單位上門來查看,等到閒雜人離開,他便挪動桌椅到落地窗邊,坐著一面看風景一面喝手沖咖啡。

    安琪拉因為一連串的壞事發生,已經差不多有兩個多禮拜都難以入睡了,直到她親眼看見奇陌被釋放,胸口壓著的巨石才終於放下,緊繃的神經一下子鬆懈,剛回到住處,強烈疲憊感襲來,就在咖啡香氣中漸漸垂下眼皮,陷入了深層的睡眠。

    琉璃子見奇陌懶洋洋的模樣,再也忍不住了,不顧巴察的勸說讓她不要問,直接走過去問,“Z,你當真捨得嗎?就這麼放棄金斯基先生全部的財產和勢力?”

    奇陌抬頭瞧了琉璃子一眼,隨手倒杯咖啡給她,徐緩說道:“我對那些用犯罪堆積起來的勢力地盤沒興趣了。不過錢財嘛……我倒是不至於全都放棄。”他笑了笑。

    “什麼意思?”跟著琉璃子過來的巴察也分得一杯咖啡,“就我知道的,你已經把金斯基先生所有的資產明細交給政府,還有蘇聯時期拿走的國家財產也歸還了,聯邦安全局的人一一點交過……”

    “那些點交出去的,是你們看得到的財產,其實還有另一個我私下設立的帳戶,政府那邊是不會知道的。”見巴察和琉璃子驚訝到瞪大了眼,奇陌笑著繼續說:“這些年來,我替金斯基先生操持生意,也分出兩類所得,一類是犯罪所得的黑金,第二類是單純投資各國房地產、股票、基金賺來的利潤。我另設戶頭,將這些投資得來的錢統統存在一塊,沒有讓政府那邊獲知,金斯基先生死了,犯罪得來的財產全數充公,合法賺來的錢當然我要帶走。”

    巴察沒想到奇陌還藏了一手,著實嚇到了,“那麼你藏起來的錢大概有多少?”

    “你自己看吧。”奇陌用手機連上自己的銀行帳戶。

    琉璃子擱下咖啡杯,好奇的跟著巴察一起看帳戶餘額,那天文數字驚得她瞪大眼。

    “這、這也太……”她罕見地結巴了。

    “很多錢吧?我也是實際操作過,才明白為什麼富有的人只會更富有,因為錢滾錢真的是最容易累積龐大財富的方法。喔,對了,”奇陌指了指手機螢幕,“這個還是我昨天分別撥款到你們兩個的銀行帳戶後所留下的餘額。”

    “什麼?你有撥款到我的帳戶?”巴察跟琉璃子異口同聲,急忙查看自己的銀行帳戶,果真已分別存入高達七位元數字的美元。

    “為什麼這麼多?!”巴察驚呼。

    “因為你們要結婚了。”奇陌看向他,“你不希望一生都混黑道吧?”

    巴察猛搖頭,“當然不希望。”

    奇陌再對琉璃子說:“你也是,我已經不像以前需要時時護衛,你也該放下槍械,跟巴察一起過正常的生活。”

    正常的生活……琉璃子愣住。

    “你們就要開始一起過新的人生了,我想我能做的就是提供你們結婚基金。”奇陌微笑著注視跟隨他出生入死多年的手下兼好友,但願他們倆婚姻美滿。

    “z,謝謝……”除了道謝、驚嚇和驚喜,琉璃子真不知該說什麼了。

    巴察眨了眨眼,“Z,你是因為安琪拉才計畫這一切,目的就是要脫離金斯基先生吧?”

    “沒錯。”奇陌直言不諱,“我愛她,只想要跟她在一起。”他凝望在躺椅上打瞌睡的人兒,眼神映滿柔情。

    從今往後,他會全心全意愛她、照顧他、陪伴她,不讓她受一絲委屈。

    拜俄國政府監控之賜,奇陌的人身安全得以保障,即使發生偷襲,那些歹徒也都很快就被聯邦安全局人員抓住,送進審問室處理。

    同時,美國方面針對尤裡•金斯基賄賂的國會議員進行調查,還有更多名單上的罪犯要知會歐盟國家協助追緝。

    四月的夜裡,氣溫降至攝氏五度。

    安琪拉傾聽窗外風聲,她枕在奇陌懷中,任由他玩著她及肩的髮絲,再同她五指交握、手心相貼,氣氛寧靜平和,但只限於他們之間,外頭早就亂成一團了。

    “你就不怕俄國政府派來的人手不足,哪一天害你被攻擊要怎麼辦?還是讓琉璃子回來負責你的安全好了。”

    “不行,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讓巴察帶琉璃子去渡蜜月,現在他們應該在日本開心的玩呢,怎麼能叫他們在這時候回來。而且他們不在還有你啊,你是員警,身手好、槍法也准,你來負責我的安全就好了。”

    安琪拉怔住。“什麼?要我負責你的安全?”她認真考慮了下,覺得似乎可行,畢竟她日夜在他身邊,只要有配槍的話應該沒問題,“如果要當你的護衛,我們就不能老是這樣。”

    “怎樣?”

    “不能睡在一起。”安琪拉臉紅,這赤裸的模樣實在很害羞,又怎麼保護他的安全?她抓來衣服遮身坐起,“我們太過親密,會影響到我的注意力,所以如果是我來負責你的安全的話,我們還是不要……”

    “那你還是不要做護衛比較好,當我沒講過。”奇陌馬上否決剛才的提案。

    “蛤?”安琪拉傻眼,瞪著奇陌一把扯去她的衣物,將她拉回床上,忍不住抗議,“你這個人真是……玩我啊?”

    “我們現在才要開始玩喔。”奇陌笑著對她眨眼,被她嬌嗔模樣和誘人胴體撩拔得性欲滿滿,他一個翻身置於她上方,將自己的火熱置入她私密花徑。

    “嗯啊!”安琪拉急喘一聲,不由得張開腿迎接男人的硬挺,感受到他用力的深入她,他們肉體交合,互相凝視,唇貼著唇熱吻,一同沉醉在欲海……

    奇陌醒來,不見身邊人兒,他隨手拿起睡袍穿上,離床步出寢室。

    他看見安琪拉屈膝坐在餐桌旁的窗臺上,手裡捧著裝了開水的馬克杯,從窗外透進的晨曦映在她身上,形成淡淡光暈,她隨手撥弄長髮,身上罩了一件他的外套,露出小腿肚和兩隻腳丫,裡面啥都沒穿,她臉上浮現憂愁,勾動他的思緒。

    他知道她有時候會這樣,總是在某個時間獨自一個人望向窗外,恍神發呆,他曉得原因,也並未忘記她的心事,遂開口道:“你的生日再過幾天就到了,我要送你生日禮物。”

    安琪拉聽了,循聲望向奇陌,擱下杯子說:“不用了,其實我不過生日的,你也不要再破費買禮物……”

    “你是因為當年養父在你生日那天失蹤,才不想再過生日吧。”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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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2-14 01:38:21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三章 沉冤終得雪(2)

    這句話正中安琪拉的心,她始終無法釋懷爸爸的冤屈未解,明知兇手是誰,卻不能過去指認他,也氣自己不夠謹慎才會弄丟證據。

    奇陌知曉若非因為他,現下她必定在自己國家不停的想辦法找出養父遺體、拼了命去證明邱豐年有罪……他會替她做的,也已經開始著手進行,只是一直等到私下進行的調查有了結果,他才能夠告訴她。

    “今年的生日禮物你一定要收下,因為這禮物和你養父的清白相關。”

    聞言,安琪拉呆住。“什麼意思?為什麼你說會和爸爸的清白有關?”

    “你先別多問,我還沒準備好所有的東西。”奇陌握住她的雙手說:“總之,你就耐心的等到生日那天,我將會送給你一個最特別、最永生難忘的禮物。”

    安琪拉感受他溫暖的掌心,她凝視著他,輕輕點了點頭。

    邱豐年為了替晉升鋪路,決定增加媒體曝光率,遂透過人脈聯繫電視臺高層,找來高收視率專題報導節目的張主播,讓其來到他的辦公室做專訪。

    張主播在星期二上午前來採訪邱豐年。

    邱豐年聽著張主播提的問題,大致符合他事先擬定的,便悠閒地述說他擔任警察局長後的政績。

    原本以為一切順利,不料採訪到最後時,張主播突然脫稿詢問——

    “請問局長,聽聞日前警方圍捕賈昆失敗,導致一名女警被歹徒擄走,據說當時行動的指揮官是由您的兒子擔任,這不符合規定吧?另外,前一陣子的劫囚槍戰,造成十多個人死亡,甚至還有兩個美國來的探員喪命,這麼重大的案件前所未有,這些處理不當的嚴重瑕疵,會不會因此讓您被提名為下一任警政署長的機率大幅下降?”

    邱豐年聽了雖然火大,但仍極力維持表面鎮靜,“張主播,現在就說到下一任警政署長,未免言之過早了吧,我只想做好目前的職務,最重要的是打擊犯罪讓市民安心,其它的以後再說。”

    張主播並不滿意邱豐年的打官腔,拿著麥克風要再問,這時局長辦公室的主任秘書敲門入內,臉上表情十分慌張,看起來似乎有什麼急事。

    邱豐年先將張主播請到外面等候,等辦公室沒有旁人了,皺眉瞪向主任秘書。“你沒看到我正在接受電視臺的採訪嗎?有啥事情非要這麼著急的現在報告?”

    “網、網路……”主任秘書大口喘氣,“現在網路上面正在瘋傳一段關於您的影片!”

    “什麼?”邱豐年不解,隨手打開桌上的電腦連網,立即目睹他槍殺安雅各的畫面。

    三小時前才上傳的影片,此時已累積了十多萬次的點閱率,還有破千的留言,全部在熱議十一年前的事情。

    這怎麼可能?存放證據的記憶卡明明已經被他沖入馬桶,怎麼可能又有影片出現在網路上?邱豐年驚駭地想,一臉不敢置信。

    主任秘書小心翼翼地問:“局長,這段影片裡的人真的是您嗎?您真的……”話沒說完,他就被邱豐年狠戾的表情嚇到噤聲。

    同一時間,張主播正和隨行的攝影大哥在局長辦公室門外候著,她接到同事的電話後,便擱下無意義的訪談稿子,打開手機網頁點出影片。

    “這影片裡的警員真的是邱豐年……”攝影大哥和張主播同樣吃了一驚。

    張主播Call回電視臺,確認那影片絕無造假,是一段絕對真實的影片。

    攝影大哥瞪著眼,不可思議道:“哇,未來警政署長的熱門候選人,竟是一個陷害自己搭擋獨吞黑金的不良員警,太勁爆了!”

    “是啊,比起剛才訪問的稿子,做壞員警的追蹤報導一定更有收視率。”話落,張主播當下決定先追安雅各失蹤案。

    透過網路以及各種社群媒體的傳播討論,邱豐年對安雅各開槍的影片很快由十多萬增加到上百萬人點擊觀看。

    邱敏德也透過手機看見了,立刻趕往父親那邊,可他才到門口就呆住了,因為無數的媒體記者老早把警局周圍擠得水泄不通。

    “怎麼會這樣……”他倉皇低喃。

    這時,有記者發現了邱敏德,立刻沖上來想訪問他,邱敏德本能地後退閃躲紛紛堵上來的麥克風……

    安琪拉雖然遠在俄羅斯,拜電腦網路無國界之賜,她同步零時差的看到了檢察官宣佈重啟安雅各失蹤案,邱豐年的辦公室、住家和銀行帳戶資金往來明細也被搜查。

    之後,有民眾報案,說他養的狗在甘蔗田裡掘出人骨,經過法醫拼骨與查核屍身上的證件,確定死者就是安雅各本人。

    安琪拉光是讀到父親的消息就已經淚流滿面,這才懂得奇陌之前說要給她生日禮物的意思,她跑去詢問,才知道他為了預防萬一,替她複製了一份檔案,果然在邱敏德弄丟證據之後派上用場。

    無論是影片上傳網路的時間點、留言板討論的內容,似乎都有特定的導向,安琪拉想這一切的發展,還有爸爸的遺體被找到,都絕非巧合。

    “我爸爸……是你派人找到的?”

    “是啊,”奇陌點頭承認,“我也沒想到邱豐年就把你父親埋在離案發現場不遠的地方。邱豐年那傢伙幹的壞事曝光了,他的員警生涯就此完蛋,接下來,他的後半生將會在眾人的公審和監牢裡度過,可謂生不如死。”

    “嗯……”安琪拉聽著,臉上卻沒有太多喜悅的表情。

    奇陌見狀,疑惑問道:“你不高興我送你的生日禮物?”

    “我很高興啊。我一直想讓殺害父親、誣陷他的兇手認罪受罰,沒想到在我生日這一天實現了願望,你還幫我找到父親的遺體,我當然很高興,只是……”

    “只是什麼?”

    “敏德哥他們以後該怎麼辦呢?”安琪拉歎氣。

    媒體記者把邱家人也一起當罪犯對待,她有點擔心邱伯母他們的情況,還有敏德哥的前途也必定會受到嚴重的影響。

    “敏德哥是無辜的,他和他父親做的壞事並沒有任何關係……”

    聽她說出邱敏德的名字令奇陌皺眉不悅,他湊過去吻住她的唇,不讓她再出聲。

    安琪拉從男人霸道的一吻中感覺出他的醋勁,她只得抱著他、好好的讓他親一親,才能消氣。

    兩人耳鬢廝磨了一會,奇陌吻夠了才鬆開她,“你呢?你也是無辜,邱豐年殺死你養父的時候,有考慮到你嗎?邱敏德的人生由他自己負責,你不用再去想他,從今以後,你只要想著我就好。”

    “阿奇……”安琪拉才開口,又被他的親吻堵住。

    不一會兒,就如同他所說,她已經無暇想旁的,只能感受他對她熱烈的情意……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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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2-14 01:38:37 |只看該作者
尾聲 愛情的宣誓

    三個月後

    檢警單位調查邱豐年殺害安雅各、收取尤裡•金斯基賄款一案仍然持續進行。

    相較于邱豐年被停職收押禁見,安雅各終於沉冤得雪,媒體報導紛紛還給他清白。

    被埋藏十一年的骨骸移往員警公墓隆重安葬,由警政署長帶頭祭奠,安雅各的親友、警局同仁、以及曾經受過他幫助的人們紛紛前來致意,安琪拉亦在其中觀禮。

    為免招惹麻煩,她儘量避開認識的人,特意等到人群散去、四處無人逗留的傍晚時分才走到爸爸的墓前,點香誠心祭拜,這也是她跟著奇陌離開之後,頭一次回到內己的國家來看爸爸。

    “爸,我來了,你聽見了嗎?”她喃喃低語,忍不住流淚。

    她單獨和爸爸在一起,想他含冤多年沒有人祭祀,很是心疼,今後,他終於能夠在這裡安眠,她欣慰地撫摸墓碑刻字,向爸爸講了好多話,講她對他的思念,講她這十一年來的點點滴滴。

    想到一事,她擦掉淚水,旋即摘下胸前掛的項鍊,擱在父親的墓上說:“這本該是你的東西,現在還給你,但願你已上了天堂,有大天使米迦勒守護……”

    “嘿,你說了這麼多,何時才要向你的父親介紹我?”

    安琪拉給背後冒出的聲音嚇到,回頭一看,發現竟是奇陌。

    “你、你不是應該在莫斯科,怎會在這邊出現?”

    “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就跟著過來了。”奇陌嘴上說得輕鬆,其實內心難安,怕她獨自回來不僅僅是看安雅各,如果去探望她的敏德哥心生同情了,他要怎麼辦?若是她拿父親當藉口,不回他身邊了又該怎麼辦?

    他想東想西,忐忑不安,結果幸好是他想太多,她並沒有接觸旁人,果真只是單純的前來祭拜安雅各。

    這下子換成安琪拉大惑不解。“我記得你被限制出境,俄國政府怎麼會同意你搭機飛來別的國家?”

    “他們不同意也不行啊,不讓我來,我就拒絕配合抓他們想抓的重罪犯,美國那裡辦案也會受影響,現在我是他們兩邊都能夠利用、最有價值的人,想要我繼續合作,怎麼也得滿足我的需求。”奇陌撇了撇嘴,手指向不遠處,“看到沒有,他們怕我跑了,在那邊監視著呢。”

    安琪拉望著他指的方向,果然發現幾名洋面孔站崗。唉,也不知他們是用什麼名義讓奇陌順利的入境,不管怎樣,鐵定是折騰了一番才能夠來到此地。

    “你真是太亂來了。”她無奈的瞅著他。

    既然來了,奇陌也點燃一炷香,學她剛才做的,拈香朝墓碑拜了拜。

    安琪拉等他拜完後,便正式向爸爸介紹他。“爸爸,這是我的男朋友奇陌……”

    “不對吧,還在男朋友?”奇陌立刻糾正她,“我已經是你的丈夫了。”

    安琪拉臉紅,雖然跟他親密如同夫妻,卻因他的身分特殊,目前受俄國政府看管,暫時還不能舉行公開的婚禮,所以正確來說,他們仍舊是男女朋友。

    可他一定會抗議她這麼想,她也不多做反駁,只奇怪他下一個動作是將掛在身上的項鍊交給她,“為什麼還給我?”

    奇陌笑著說:“因為我已經有了你這個天使安琪拉在身旁,就不用其它的守護煉啦。”

    安琪拉呆了呆,揚起一個絕美的笑容。

    奇陌牽住她的手,向安雅各宣誓——

    “岳父大人,我會用我的一生來愛你的女兒,對她好、給她幸福,你就放心的讓我們在一起吧。”

    夏季晚風徐徐吹拂,墓前香煙嫋嫋,隨風飛散。

    安琪拉和奇陌手牽手,趁天色全黑之前,向安雅各道別,走出墓園。

    幾名監看的俄國人識得安琪拉,知曉她不構成威脅,遂繼續保持距離跟在奇陌後頭。

    安琪拉被那些俄方人員盯得不自在,卻也不好說什麼,只能逼著自己去習慣。

    她握著奇陌的手,似乎從他送她特別有意義的生日禮物之後,她都沒有好好的對他表示,今天她一定要把心中的想法說出來,“阿奇,謝謝你幫我父親洗刷冤情,還他清白,真的很謝謝你!”

    “不客氣。”奇陌笑著接受,看她講完就沒了,頓時有點小不滿的說,“就這樣?我為了岳父的事情可是費時又費力,你就只說一聲謝謝,不用行動表示嗎?”

    安琪拉一愣,出聲問道:“你要我怎麼表示?”

    她看男人笑嘻嘻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唇,她面紅耳赤搖頭不肯,他卻說別管背後那些跟屁蟲,當他們不存在就好了……她怎麼可能當他們不存在!

    只是她又怕不快點搞定奇陌,他會叫她做出更丟臉的事情,只好心一橫,不去看那些俄國人,趕快湊近奇陌嘴唇親了下,想不到他得了便宜還賣乖,說她敷衍了事,要求她再親一遍,還要她說那三個字,實在拗不過他,只能按照他的意思,好好的親吻他之後,害羞地說:“我愛你……”

    奇陌情不自禁地再度覆上她的甜唇,擁抱她,深深的親吻。

    幾名俄國人識趣地移開視線,沒去打擾這對戀人談情說愛。

    奇陌抱著心上人問道:“現在你回來自己的國家,還想做員警的工作嗎?”

    安琪拉仔細想了想,搖搖頭說:“我是為了找到爸爸、證明他無罪才想做員警,現在我的願望達成了,爸爸也已經安葬,我沒有遺憾了,對於員警工作也就沒有特別的眷戀。”

    若是回到員警崗位,她就不能陪在奇陌身邊,她也萬分慶倖他已經脫離黑道,現在才能和她在一起。

    “你呢?哪一天俄國政府若還給你自由,你會想過什麼樣的生活?”

    這問題奇陌想都不想,咧嘴笑說:“我啊,想過著你每天陪我上床、給我生很多小孩的生活。”剛說完,立即被懷中人的粉拳一陣亂打,他笑呵呵的閃來躲上,忙改口道:“好啦,我講真的,我想要有咖啡的生活。”

    “咖啡?”安琪拉驚訝。

    “沒錯,咖啡。”奇陌將懷抱多年的夢想告訴她,“我想做咖啡生意,在南美洲買下莊園,自己種咖啡樹生產咖啡豆,還要開一間店面,而你就在我經營的店內美美地喝咖啡。”

    “我只負責美美地喝咖啡呀……”安琪拉歪著頭說:“這生活聽起來太懶散了,很不積極向上。”

    “是嗎?”奇陌擁抱著心愛的人兒,“那到時候看你喜歡什麼,都可以去做,自由自在的,只要你跟我在一起就好了。”

    安琪拉回給他嬌美燦爛的一笑,吸引他再一次低下頭親吻她,濃情無限……

    【全書完】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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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寫作的樂趣
辛雨

    哈囉,你好嗎?新的一年可有許下新願望?我每年必備的願望啊,是稿子都能如期交稿,卻每一年都做不到,這次也不例外的拖稿了,呵呵>///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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