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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鈞蝦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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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舞夜 -【爺兒寵娃】《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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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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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7-12 00:30:41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慶照昏睡了一天一夜,再醒來,已是子夜時分。

  此時萬籟俱寂,滾淚的蠟燭在玻璃綉球中搖曳著暈黃的燈光。

  “唔……”醒來的慶照只覺頭疼欲裂,進而想要翻身坐起,未料才一使力,便牽動胸腹上錯縱的傷口,不僅疼得額冒冷汗,些微扯裂的傷口又在扎裹好的潔白棉緝上滲出了點點斑紅。
  在床帳邊的人趕緊倒了一杯水過來,扶著他慢慢靠坐到枕上。“你別亂動,小心傷口。”

  環視房裏的擺設,他憶起這是醒悟齋。“現在是什麼時候?”

  “剛打過三更。”

  這會兒慶照才看清在一旁的人是誰,冷哼一聲:“你在這裏做什麼?”身上的鞭創不停跟著脈搏狠狠抽痛,此時就連呼吸、說話,都是引痛的來源。

  他是習慣奴才伺候,但睜開眼見到的居然是弟弟,讓他一時會意不過來;尤其還是向來與他不合的老五——慶煒!

  “哼什麼?該哼的是我!雖說兄弟得照顧受了罰的人是規矩,可你以爲我就真願意嗎?”慶煒把水杯放回桌上,冷言道:“想你以前那樣薄情寡義,要不是陽姊姊托我,我才不幹!”他從懷裏掏出金洋表,“現在不過子時三刻,再睡吧!明兒早就換四哥準備早膳、湯藥來了。”

  “是……是她托你來?”慶照聞言,心底升起一絲欣喜。慕陽勸了最難纏的老五來看顧他,足見她的心意定是誠摯非常,令人難以拒絕的!這……代表了什麼?

  慶煒倒到窗邊的臥榻上,把絨毯裹上身子取暖。深秋的寒夜冷凜似冬。

  “我可不在旁邊守夜,你要什麼再喊我吧!”說完,便把頭蒙了起來,不多管了。

  躺在床褥上的慶照卻是難眠,牽縈在心頭的是對慕陽此刻心思的猜測。她還恨他嗎?她原諒他了嗎?是不是肯留下來,不回蒙古了……滿堆的掛心疑問,伴著一陣一陣湧來的裂傷疼痛,直到拂曉。

  一早,慶暖過來替了慶煒,把熱蒸蒸的早膳和熬好的湯藥都帶到了。

  看著慶照喝下湯藥,他淺笑淡問:“大哥,你從家法裏選受鞭刑,是爲了以此求大嫂原諒嗎?”

  慶照只是把苦燙的湯藥一口飲盡,什麼話也沒說。

  “你們的事,大夥兒都知道了大概。”他把玩著黑檀木制的摺扇,笑道:“你采取這樣的哀兵姿態,只能換到她的憐憫,而非原諒。”

  “你又知道什麼?”慶照眉心揪攏,“她讓老五過來,好歹……總也不計前嫌了吧?”

  “那是同情。”慶暖斷然下了結論。“可你該討的,是她的愛!只要她愛你,必定可以原諒你所有曾經的過錯。眼前你得到的,卻是她同情的憐憫。不過話說回來……”他看了看滿臉失落的大哥,“何必非要她原諒什麼?憑大哥你,再娶一個郡王福晉是輕而易舉,更美麗、更賢德的,一挑即得。如何?”

  “你少自作主張!我不換!”按著隨怒氣而劇痛的傷,慶照吼道:“就要她!”

  慶暖趕忙安撫這頭受了傷卻仍不減絲毫尊威的猛虎,“是是是……我多言了。大哥別老那麼容易上火嘛!”瀟灑的臉上笑得從容,“聽過你們之間種種,該也猜得出你對大嫂是有心意的。”

  “哦?”慶照倒想聽聽,“從我做的一堆錯事裏面,看得出什麼?”

  “嗯……”慶暖揚開扇子,意味澡長地說:“自古只有過不了美人關的英雄,才會做出不智的錯事啊!”
  
  “怎麼?你大哥有什麼打算?”靖親王在書桌前,沉聲問他特地派去打聽消息的“探子”。

  “阿瑪,這種捋虎須的險差事,別有下回了。”慶暖笑答:“大嫂那樣的紅顔美人,大哥還能有什麼打算?不過就是求個厮守白頭而已。”

  靖親王點點頭,“也該如此。否則這樁聖上親點的婚事就白費了。”他拈須嘆氣,沒料到竟有一天要爲兒女姻緣苦惱。“暖兒,你這鬼腦子玩意兒忒多,對他們兩人眼前的困境,可有其解?”雖說六個兒子都聰敏,但靖王心知其中最是靈透的,就數慶暖了。

  慶暖俊俏的臉上漾開得意的笑,靖親王見此,便明瞭了。

  “說吧!到時該要什麼賞,自然不缺。”

  “謝阿瑪!”慶暖朗聲應道。“辦法有,不過要等些時候大哥身體好一些才成!”唇邊的笑,越發亮眼……

  這一對出身都甚是高貴的璧人,彼此都太驕傲,總該要有一邊“捨”,讓一邊“得”,才能有個收場啊!
  
  竹泉館,慕陽徘徊在雅致的書房內,蓮步輕栘,巡視著房裏曾屬於慶照的一景一物。打自她得知竹泉館原來是慶照舊居後,便禁不住常流連於館內各處,感覺他的身影猶存於此,也推敲著他曾有的生活畫面。

  “陽姊姊!”慶煒又是滿身活力地跑了來,在慕陽開口前先大聲答話:“大哥今天比昨天好,該吃的、該服的一樣不少,敷的藥也換過了。大哥身體強健得很,那些傷對他根本沒多大作用。”說著,癟了癟嘴,“你每天開口第一句都問一樣的話。快一句了,他快好了,府裏良藥多得是。再過幾天就是時候趕他回郡王府了,好讓大夥兒落個清閑!”

  這時門外傳來低柔的聲音,“這些天委屈你、勞你費心照顧,額娘會記得要你大哥說聲謝的。”雍容華貴的妠嵐福晉在侍兒伴扶下走進書房。

  慶煒一凜看去,輕喊:“額娘。”吐了一下舌頭。

  慕陽道了個萬福:“福晉。”

  妠嵐福晉入內後坐下下來,“陽兒,身體可安好?”

  “該全好了,謝福晉關心。”不知爲何,向來慈靄的福晉,今天看來有些冷淡。

  “是嗎?那就好。我今兒個來是要告訴你,回蒙古的事,我已經同王爺入宮去禀上了。”妠嵐福晉被蒙了一陣子,近來才得知愛子遭父親那般嚴懲,傷在兒身痛極娘心,對慕陽這個讓兒子挨罰的“原因”,自然不若先前那樣親近。

  面對妠嵐福晉所傳的消息,若早個把月聽見,慕陽或許是歡天喜地;但現在,她的心卻不知爲什麼,是往下沉的。

  “你該知道,這婚事是萬歲爺作主、太後下詔的,鬧成這樣,難免萬歲爺和太後都不高興。”妠嵐福晉站起身走了開去,未見慕陽憂心忡忡的神情。“回蒙古,是准了;還限你十日內起程。這十天你好好準備。另外……”

  她睨著慕陽,語氣更轉冷,“你的郡王福晉之位已廢,日後見棄於大清皇室貴族,所以此次離京後,終身不得再進京城一步!”

  慶煒聽言首先跳起,“什麼?!”

  “話就說到這兒,你可以開始打算、準備了。”妠嵐福晉很快地離開了。

  慕陽只覺心口揪痛不已,腦中一片空茫。瞬間,她好象什麼都失去了……

 品德樓的書房那兒,靖親王看著氣急敗壞的長子無禮地闖來沖口質問,只是淡淡回答:“事情就像你聽說的那樣。陽兒得走,你的下任福晉准你自選。”

  “不!”慶照怒氣衝衝,身上半好的傷隨著激動的情緒又隱隱作痛起來,“我……我馬上進宮面聖,請萬歲爺收回成命!”說著轉身便要走。

  “站住!”靖王喝住兒子,“你前些日子過得一塌糊塗,萬歲極不高興,尤其知道你是爲了陽兒的事情,更怒不可遏。好在聖上賞識你,把過錯全推給陽兒,讓你休妻再娶。此外還諭令,要你一個月好生反省,不許進宮!”

  “什麼?”慶照英眸瞠瞪,楞住了,“她十日內就要走,我卻一個月內不許入宮?那我如何跟萬歲陳情?!”

  “聖上的意思很明白了,就是君無戲言;陽兒走定了,你也留不住。”靖王沉著臉色,“反正她也不合你意。成婚數月,把郡王府和親王府都弄得鶏飛狗跳,也夠了!”

  “阿瑪……”

  “行了,退下!不得多言!”靖親王大手一揮,不打算聽兒子多說,就把他給打發了。

  慶照心浮氣躁地疾步走至花園處,忽聞有人呼喊:“大哥!”

  往聲源看去,是落花亭下的慶暖。他於是往涼亭定去,與弟弟同桌而坐。

  “跟阿瑪說過了?怎麼樣?”慶暖關切地問。

  慶照抱頭低吼:“沒有用!她就是得走,我甚至一個月內不許入宮!天……”

他停了一停,“她呢?聽到這消息是什麼反應?”

  “嗯……”慶暖特意拉長吟哦,“老五說,她一句話都沒有,看不出是什麼反應。”

  慶照掩不住滿心的落寞,“她早想走了。從很久以前,她就一直想走……”

  “看開點,換個人。下一個或許會更好呢!”品著香茗,慶暖故意不知趣地如是說,也閃躲開了大哥那對想殺人的直射目光。

  “跟你說過,我不換的。”自覺多說無益,慶照帶著渾身肅穆的冰冷就要離去。

  “大哥,若有想說的話,就去說吧!”慶暖也不攔他,仍啜嘗茶香,兀自笑言:“留不住人,就留她的心。你好好想想吧!只有十天的期限,晚了,就什麼都別談了!”

  
  “格格,後天就要起程回去了,您怎麼不高興,反而一直流眼淚呢?”多潾拿絲巾擦拭主子艶容上的瑩瑩淚珠,百思不解。“要回去也是您求的啊!等了兩個月才獲准,該高興了嘛!”


  慕陽走到窗邊吸了吸鼻子,“多潾,郡王爺……也該知道這事了吧?他人還在親王府裏,爲什麼……沒有……”爲什麼都沒來找她、挽留她,甚至連個道別都沒有?她已經等他好多天了……

  “這……說不定他正開心,在物色新的郡王福晉呢!”多潾輕聲說,提醒主子要有最壞的打算。

  “說的對,或許真是如此。”慕陽讓自己不中用的眼淚鎮靜下來。“晚了,你們都先退下歇息吧!有事我會叫。”

  “喳。”多潾依令帶著其他女侍退下。

  四周寂靜下來後,慕陽靠在窗前,任淚珠如斷綫的珍珠,撲簌簌地滴下。看銀月流光瀉灑在桂影竹叢間,恰似深秋降下的濃霜,也如她心上白茫茫的愁思。環視著這個館築,儘是慶照的“過去”;她在無意間進駐於此,原來是冥冥間注定了她也會像這裏的一切,變成他的“過去”。
  這一走,從此再無相見之日。慶照該很快就會忘記她,忘了生命中這麼個貿然的過客;可是,她絕沒辦法就這麼忘了他!

  那個尊傲、霸道,豐姿神俊的郡王爺呵!無論如何,但願他至少能在她動身的那一刻出現,用和煦的笑容送行。一如新婚夜她第一次見到他時,他所給予的笑容,那麼溫和俊朗,足以讓她回味一生一世——但也斷了她的去路,只因伊人笑容將銘刻在心坎裏,再無旁人可代替……

  一陣叩門聲傳來,喚醒了沉浸在淚海裏的她。“多潾嗎?去歇息吧!我沒需要什麼。‘

  房門卻推開了。

  慕陽疑惑地望去,“多潾,還有其他事嗎……”

  只見立在門外白月凝露中的,是個挺拔的身影——正是慶照。

  她呆住了好一會兒,才低下頭,“郡王爺,不知……有什麼事?”

  慶照跨進了門檻,把門輕輕在身後合攏,深吸一口氣,“來看看。就要回喀爾喀了,你可開心?”不似平常在朝堂上的辯才無礙,這是他唯一想得出、最爛的開場白。

  慕陽秀眉微蹙,硬聲答道:“開心!”前一刻想見他,現在又想他立刻滾蛋!

  “真的?”慶照走近,手指撫拭她精美臉龐上的殘淚,“開心,爲什麼要流淚?”

  出乎意料的溫柔,讓慕陽怔忡一下連忙別開臉,泫然欲泣,只能強忍住。“因爲……想到來時四個月的路程辛苦,這會兒卻又要再嘗,不免難過。”

  “既然如此,爲什麼要走?不回蒙古,就不用辛苦,也不會難過了。”

  “這樁因爲‘孽緣’而形成的‘恨事’,就該由我來結束我阿瑪的‘不該’。”口中引述的,全是昔日慶照吼過的憤怒之言。她又說:“如果我不走,你怎麼另娶?”

  憶及過去一味地傷害了慕陽,慶照實感愧窘,但他仍試著力挽狂瀾。“如果我說,我沒有打算另娶,我也不想你走呢?”他拉住她的一雙玉蔥手,眼神堅定而確實,“我先問,你肯原諒我先前的錯事了嗎?”
  對著他澈亮真誠的眼眸,慕陽一時難以答復。

  慶照再次放低身段,“我認錯了,肯原諒我嗎?”

  凝睇著慕陽湛澄的鳳眼,似乎能夠看出她的欲言又止,他索性把所有的話都攤開了說。

  “打從被指婚,我心裏就一直不痛快,對於你的事根本懶得去聽。等你到了京中,我信了諾善的話,對這婚事更不情願……一直到終於見著你。”他閉了一下眼,腦海中一幕幕回憶飛快閃過。“看到你第一眼,我就……愛上你了。只怪我愛上你,就急著想要擁有你,我沒法忍受你的心裏有別人。要你當侍妾,是因爲這樣你才能無時無刻在我身邊;對你下‘禦媚’,是因爲我想得到你;那回大吵把你趕開,是決定了即使讓你恨我,我也要把你留在身邊一輩子……”

  這一連串的話讓慕陽聽得目瞪口呆……她竟聽到他說“愛她”?

  “所以,我希望你能原諒我所做的那些錯事,好嗎?”

  “不原諒……又怎麼樣?”她都要離開了呀!

  “如果得不到你的原諒,我會耿耿於懷一輩子。”

  慕陽心一沉。

  原來他想得到她的原諒,是要能安心,免得懷著愧疚難過日子!那麼剛剛說的,也都只是哄騙之詞?

  “我不原諒你!”她把手抽回來,映著慶照錯愕表情的眸中存著一份淒楚。

“我……不讓你那麼容易……就忘了我。我要讓你爲一件得不到原諒的錯事而記得我,永世不忘!”

  “永世不忘?”這倒是一個有趣的詞。慶照扳正她的肩頭,讓她正面對著,“做什麼要我一輩子都記著你?你可也會記得我一輩子,永世不忘?”

  瞅著慶照,她活靈靈的大眼迅速蓄滿水霧,哀戚地崩潰了。

  “我能忘嗎?趕了四個月的迢迢長路,風塵僕僕、披星戴月,到這完全陌生的京城裏,全都是爲你!爲了嫁給你!不認這樁婚事的是你,但對於我,一生唯一的丈夫,我能忘嗎?”

  一顆顆豆大的晶瑩淚珠在在抽動慶照的心,他把嬌小的身軀緊擁入懷,柔聲道:“不能忘。我是你唯一的丈夫,你也是我唯一的妻子,沒有別人了。哪怕我見過不計其數的格格、千金,能讓我愛上的也只有你,我不會忘。”

  未曾有過的輕聲細語,伴隨溫柔而有力的擁抱,令慕陽更加不捨。埋首在暖熱的胸膛裏,此刻她完全不想離開這個懷抱。

  但縱使心中感動,慕陽仍不禁苦笑,“別說了。我這一離京,從此終身不得再進京城。北京城中貌美的女子多如繁花錦雲,忘了我,只怕比什麼都快。再說……”她掙開他的臂膀,“我已經不是你的福晉。”

  “不要緊,我會再娶你,你終究還是我的人。”

  “你沒聽清楚嗎?我這幾天就得走,而且一輩子都不能回來了!”他傻了嗎?

  “我知道。”慶照托起她清媚的嬌容。“皇命難違,我不能留你。但萬歲爺讓你不能再進北京,卻沒說我不能到蒙古去呀!待我能進宮面聖,我就請調喀爾喀,到蒙古去和你再成一次親,從頭當夫妻。”

  慕陽不可置信地望著他發亮的瞳眸,顫聲說:“你這是……自毀前程啊!”

  自古,爲官著皆求能靠近天子、權力的中心,如此仕途才能順遂發展;而邊疆、關外這種遠離皇帝的地方,都是官員最不堪的職缺,調到那些地方,等同貶飭,只怕永遠沒有往上的機會了!

  她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迎上了慶照俯下的薄唇,柔軟潤澤,與她的嫩唇貼合了許久。這也是第一次他吻得如此小心,仿似是親著珍貴而神聖的易碎品。

  “我不在乎!”他低聲說:“到那裏,再不會有人算計我們,什麼猜忌、誤會,也都不會有了。總有一天我會承襲親王爵位,你就是親王福晉,我可以請求聖上撤除詔令,讓你陪我一同回京!”

  聽聞此言,慕陽氤氳的水瞳又滑落一滴晶露。“你是何必……”

  “不都說了?”大手覆上她微涼的粉頰,慶照笑言:“活了二十年,好不容易茫茫人海中找到一個心上人,依我的個性,我怎麼也不會放手的。”

  “我是你的……心上人?”慕陽純稚的目光直勾勾地投進他的眼裏,夾雜著期待。

  “就是。”他瞳中可見眷戀的柔情,潤薄的唇再次貼上她的。“你就是。”綿密的親吻散落在絕美的小臉上,輕柔如拂過的羽毛,醉人心神。

  “你呢?可愛你這唯一的夫君?”他低聲輕問。

  慕陽伸出手臂,環住強健結實的高大軀體。“不能再騙我了,否則我會等上一輩子的……就等你……”間接的承諾,代替了她赧於說出口的字。

  得到了讓人安心的答案,慶照微笑著吻上她瑰麗濕潤的唇瓣。寂靜的冷夜裏,他們的吻卻是熱燙的。

  懷中的嬌軀是溫香玉軟,唇的香甜柔軟令人難捨。眼前此刻,慶照便想與她做夫妻。

  “我想……”他微喘輕語,“留在這兒過夜。可以嗎?”真沒想到有一天,他想過夜還得徵求同意。

  慕陽怔了一下,低頭無言。

  他有些許失望;或許自己是太失分寸、太急躁了。他放開挑動腦中欲望的女體,轉身要快速離開,好讓外頭的冰寒凍住他的欲念。“也對,我不該留,我先走了。”

  “等等!”慕陽喊住他,囁嚅著,“這……竹泉館是你的,寢房是你的,床也是你的。若你想留,儘管留,沒人能趕你。”

  他停下淡笑,“這些都給人了。現在,它們是你的。”

  慕陽緩步上前,把螓首輕輕靠到他背上,用細得不能再細的聲音說:“人也早已經是……你的了。”

  羞怯的告白,卻再明白不過。慶照喜極地旋身將兩頰緋紅的她及腰高高抱起,往床褥帳幄走去。
  “王爺!”她緊抓住他的肩頭,生怕一不小心摔了個倒栽蔥;臉上仍是美哉笑靨。

  慶照把她輕放至厚軟的錦鋪上。“不叫王爺了。夫妻不這樣叫。”

  “那該叫什麼?”她想起了一個,掩嘴而笑,“我可不叫你照哥哥!”

  “我也不想聽你這麼叫,那會讓人心情不好。”俊秀的臉上露出迷人的笑容,他柔聲說:“你喊我‘照’吧!除了你,沒其他人能這麼喊了。”

  “我呢?”她凝視著他勾人神魂的笑,問道:“我在你身邊時,你從沒喊過我名字,總是‘你呀、你呀’的,比叫個下人還不如。我是不是也該……要個名?”

  “陽兒。”貼近的明眸更顯笑意,“你是‘慕陽’,我就是你要‘牧’的‘羊’;而你,也是我的小羊兒。以後我就喊你陽兒,好不?”

  就在難得的閑談中,他靈巧細長的手已經輕快地把兩人身上華服剝得精光。

  慕陽此刻頭腦再清晰也不過。光身蓋被的感覺好奇怪;錦罽羅衾也掩不住涼颼颼的感覺,她需要肌膚的溫暖。看往慶照裸露的上身,她倒抽一口涼氣!
  
“那些傷痕……”她用柔荑撫過一條條正要形成的疤痕。
  
慶照笑得輕鬆,“阿瑪下手真是出奇的狠。留了這些疤,以後看著再也不敢犯錯了。”
  
她眼光黯然,“都是我……”
  
“不。”他可不想給她時間去難過。“是我自找的。以後都別提了。”隨即封住她楓紅的丹唇,送上熱辣辣的吻,趁其不備地讓巧舌闖進芳腔檀口中,吸吮久違的甜津蜜液。
  
火烙般的熱掌往下游栘,拂過柔嫩的肌膚和美妙的曲綫,回到雪峰上嫣紅的凸頂。他以指尖在尖巔處來回地摩逗,清楚感覺到一對綿軟的白脂上,迅速有兩個如小石子的硬挺。
  
“我的陽兒……”他的呢喃細語令慕陽更加迷蒙,大掌不停的溫撫揉按更讓她舒適快意、加速喘息和無意識的囈語,股間也因花道內愛液湧流而濡濕。
  
“唔……”慕陽面頰潮紅,粉暈添加美麗;吻過的兩瓣唇加倍艶紅,誘人至極。她閉上眼,軟白的小手摸上厚實的胸膛,同樣撥弄堅硬的兩點,柔晰的腿盤上他的腰,催促他再靠近一些。
  
難得的回應讓慶照驚喜,這有如在烈焰上添加柴薪,昂挺的男性被灼燙得脹痛,欲望迅速擴增……
  
“別急……”知道幽穴尚未準備足夠,他靈活的巧舌舔洗上白脂胸肉上的紅莓,挑起她身體深處的渴望,兩指掐捏藏匿於黑絲中的珍珠花心,揉搓的勁道力量引出幽徑裏泌出水亮的愛液。
  
“啊啊……”他細長手指每一次對花瓣中蒂蕊的擠弄都讓她震顫,期待自身引發的高潮來襲。
  
慕陽半睜開點染了瑩亮淚光的鳳眸,看著慶照。這一次,沒有欺瞞、沒有多餘的媚藥,靠的是兩人真切的情意信賴和完全的付出。隨著體內深暗的處所傳來陣陣迷亂神魂的快感,讓她用心感受……
  
“嗯啊……”清亮的聲音盡情淫吟浪呼,應襯著如濤浪沖來的高潮快意,體內來自幽徑深處泌湧的更多蜜汁流潤胯間、沾染了緞褥,也濡濕了湊近的熾熱肉刃。
  
他特意把勃發的昂挺展現在身下人兒的面前,幷拉她的小手握住那熱燙刃身。
  
“記得那個宮婢說的嗎?她指的‘利刃’就是這個。這個入了你那兒,就會因破身而流點血;只是她沒說好,讓你誤會了。”他伸手至她的股間抹起一片濕亮,“坐而言不如起而行,就讓你重溫洞房花燭該做的吧!”
  
語畢,將前端湊近了敞開的花瓣前,便緩緩沒入。
  
“啊——王爺……”熱脹的感覺充滿體內,有些難以承受卻又讓人盈喜。
  
“忘了嗎?你不該喊王爺了……”他平穩和緩地出入,暫時不更進一步。
  
慕陽覺得自己的花徑敞開到了極限,進入她的男刃比她的身體更加炙燙,煨燃得她的身子一起發燒。她雙臂環擁住慶照,緊緊抱住他灼熱的身軀,不習慣地喊了一聲,“照……”
  
緊縮的狹窒徑道逐漸軟化,用更美好的彈性包裹了進入的男性。慶照幷未全部挺進,卻更添她的空虛;不知名的淚滴莫名的集中在眼眶,

她哀聲輕呼:“唔……別這樣折磨……照……不要……”
  
擦去滑落明媚臉龐的晶淚,他低喃:“知道了。你的眼淚不也折磨我嗎?”
  
他使力將男刃全部沒入,到達最深處的點上;在慕陽滿意的長聲喟嘆中,他點燃了火力,加速抽頂。
  
“啊啊……唔……”強悍有力而快速摩擦生出的熱和歡愉快感侵入腦中破壞所有,讓她只記得展現最嬌媚的一面。那被欲流染紅的雙頰讓她看來滿足喜悅,衷心發出的吟呼喘息無比醉人……
  
滔滔快意流竄全身,慶照享受著濕潤肉穴兒的緊湊圍裹,沖撤之間的肉體拍擊聲,和花徑中溢流的嘩瀉聲,旋繞成春意蕩然的樂音流暢在竹泉館的寢房中。
  
“陽兒……”看著這嬌軟的美顔,迷蒙的雙眼、微啓的楓紅唇片,世上最美的一切此刻似乎已完全歸他所有。未曾有過的幸福感盈滿心胸,媚惑的吟啼讓他益發瘋狂,不想這麼快結束現在的美好。

他停下,摟起軟弱無力的女體坐上胯間,熱柱不曾離開過緊嫩的花穴,繼續向上狂送力量與速度。

被震動而跳蕩的雪白雙乳賞心悅目,嫣紅的乳尖摩畫著他的胸膛,粘附在汗濕身體上的淩亂黑絹發絲……一切都在勾引他往天堂與地獄的交界處而去!
  
“太快了……你太快,我不行……”胸臆間狂亂,讓他爆發出威猛激烈的衝力,每次都觸碰到她最深的花心。

這是頭一回他無法抗拒,只能跟隨其後往峰頂走去,然後縱身一跳……

“炤!我……真的不行……不行了!啊……“突臨的高潮不同於以往所認識的那樣,慕陽感到自己像是被沙風暴席捲上了天,真的到達天頂,幷昏濛濛的失去了知覺……
  
嬌軀在一陣抽顫後軟了過去,體內卻仍發狂般的緊銜收縮,逼著仍留在徑道裏的赤刃留下情意的證明,幷要它軟化在緊裹的柔軟裏。
  
在數十下的抽撤之後,慶照放任身體自行去感覺,將濃膩的熱液在一顫後釋出,抱著胸前的軟玉溫香緩緩躺下。
信者恆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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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一夜不止歇的歡愛,令兩人次日都起晚了。直到門外傳來多潾要梳洗的叩門聲,慕陽才猛然驚醒。

  看著身旁初醒的俊美男子,她羞得跟外面叫喊:“我還不想起來,你們都退下去,沒叫你們都別進來啊!“

  多潾知道這些天主子心情都不好,想在床上多窩一會兒也是理所當然,於是便召其他女婢們退下,忙別的去了。

  慕陽趕著下床把丟在床邊的衣服穿上,卻讓慶照一把又攬躺回去。

  “甭急,到午膳還有一段時間呢!“

  “午膳?”她撐起仍舊酸軟的身子,也把他拉起來,“快走!讓人見到你在這裏,我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慶照幾乎要大笑,“洗什麼?讓人看見你的丈夫在你房間,有什麼不對?”
  
“還說呢!名分上我已經不是你的福晉,咱們不應該在一起的!”她羞紅著臉拎起抹胸圍上,慌亂地把系帶打結綁住。
  
“咱們該是叫做……偷情吧?”慶照在她身後,幫著她系上抹胸帶子,笑說:“可真沒想到,我慶照有一天會變成偷情的姘夫啊……”他用手背對著那白晰柔滑的美背順撫而下,靠近她白晰的粉頸邊,咬上紅嫩的耳垂。
  
慕陽羞澀地躲開,暈紅的臉更燙了。“什麼……什麼偷情、什麼姘夫,……好難聽!”她把旁邊的錦袍襖褂拾起拋給他,“快穿上!”
  
慶照接下衣服,一邊著裝一邊輕笑。“不是嗎?就只有姘夫才會天一亮就要被趕走。”
  
不一會兒,兩人整裝完成,慕陽把房門打開一邊,“趁現在沒什麼人在,你快走,免得讓人看見了。”
  
一道黃澄的陽光射入屋內,慶照走進光亮中,戀戀不捨地用掌貼上她的臉頰。
  
“捨不得走呢!”

 慕陽如含煙湖水般的鳳眸望向他,爾後垂下頭,“你該不會……一去不回,就這麼把我丟在一邊了吧?”

他笑開了,俯近她的耳畔低聲說:’晚些一定再來,陪你一天;半夜也會再來……陪你一晚。”說著又咬上她耳朵,“呵!爲夫的這會兒可像個陪寢的小妾了!”
  
正當兩人難捨難分,忽地院門口傳來一聲大喝,“你在這裏做什麼?!”
  
站在門口的,是慶煒。
  
他沖進寢房門邊,推開慶照,把慕陽護在身後。“你來做什麼?難不成是爲了被罰的事情來找陽姊姊,挾怨報復?”
  
“哼!”慶照瞪了他一個白眼,側過臉去。“殺風景!”他轉身就要走。走前望瞭望慕陽,“我會再來。”走了幾步,他又回轉過身惡狠狠扼住慶煒的膀子,拖著一塊兒。
  
“你在這裏又是做啥?跟我走!不論如何你都不能待在這裏,孤男寡女不合宜,別害你大嫂!”
  
慶煒可不依。他用力甩開大哥的箝制,放聲嚷嚷,“我又不是你!你會欺負姊姊,我可不會!”他低頭揮平被捉皺的衣袖,“我喜歡姊姊,只會對她好,才不會像你對她胡來!”

  “你什麼?”慶照怒氣陡升,又揪起他的襟口。這個還矮他一個頭的弟弟,似乎對自己的大嫂有了不該有的遐想!“你哪門子的喜歡?我不許!”說著,便用勁把他拋出回廊,重重摔下!

  慕陽挽住慶照的健臂,驚慌制止,“別這樣。五弟說的不是那意思!”但要安撫因嫉妒吃醋而發狂的雄獅,幷不是件簡單的事。

  慶照扶住她肩頭,輕聲勸哄:“你進去。這傢夥得讓我教訓一頓才行!”就在分神之際,慶煒已經朝著他尚未完全痊愈的鞭傷狠力撞來!

  “唔——”慶照被撞退好幾步,身上半愈的創口爆出劇烈的疼痛,怕是那較深較重的傷都裂開了。這麼一激,他兩眼迸射出的怒焰益發熾烈,“這可是你自找的!”

  於是,兩兄弟就這樣在竹泉館厮鬥起來。自小習武的兩人互不相讓,慶煒雖較大哥少習了六年,但面對負傷而動作難免滯礙的慶照,他不見得吃虧。

  兩人間的嘶吼至動起手腳,早已驚動館裏的僕婢在一旁圍觀;幾個侍僕連忙奔去告知妠嵐福晉和麗瑾如夫人。

  兩人的生母趕到竹泉館時,他們已對戰不下數十回,雙雙負傷掛彩。

  “煒兒,你是做什麼?給我住手!”麗瑾如夫人鐵青了臉,“你怎麼敢跟你大哥動手?這是大不敬啊!”

  打得臉紅脖子粗的慶煒見母親出面,只得勉強收手:“娘。”

  “這是怎麼回事?照兒。”妠嵐福晉見慶照臉色蒼白沁汗,心疼地忙至兒子身邊,“你有沒有怎麼?”

  慶照皺著眉伸手入襖褂裏一摸,沾了滿手血。果然胸前莫名濕透的一片,是傷口的血浸染的!他狠瞪慶煒一眼,淡應母親一句:“沒事。”

  妠嵐福晉驚翻起他的褂子,見水藍的錦袍已被染得大片鮮紅,急紅了眼眶望向慶煒,“你是做了什麼呀!把你大哥傷成這樣!他本來就有傷的你不知道嗎?”

又瞟看如夫人,“麗瑾,今兒個這件事我非得讓王爺裁奪不可!你縱子對哥哥行凶,我絕不容許就這麼算了!”

  “福晉……”麗瑾只能無奈地看著妠嵐福晉攙著慶照離去,隨後氣衝衝地賞了慶煒一個清脆的耳光,怒斥道:“畜生!別說按著輩分你不該對大哥亂來,他還是個郡王、是個朝臣呢!你是拿什麼身分跟他槓上?”

  同是受傷,慶煒得不到一絲關懷,反而儘是責備;委屈的他一揮手,叛逆應道:“了不起再挨阿瑪一次家法嘛!”轉身拂袖而去。
  “你……”麗瑾怒不可言,禮貌性地向慕陽福了福身子後,便追趕上去。

  慕陽自始便愕楞在寢房門邊。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傍晚,靖親王把兩個兒子召到書房,也意外地召喚慕陽到一旁。

  “你們倆吵這一架,爲的是什麼?”靖王指指慕陽,“爲她?”

  “不是!是因爲老五不遵禮法,硬想待在不該待的地方。”

  “才不!根本是大哥居心叵測,想趁人不備跟陽姊姊算舊帳!”

  看著兩個兒子又僵持下下,靖親王打斷道:“總之,如果陽兒不在那裏,就不會發生這事,對是不對?”

  兄弟倆一聽,都怔靜下來。

  靖親王有所意會地點點頭,“看來就是這樣。紅顔禍水,果真不能留。”他轉向慕陽,“陽兒,今天不是我要無情,而是王府裏的紀律需要維持,不得不做這樣的決定,望你體諒。 ”

  “我決定,你馬上動身起程回喀爾喀。只要你離開,他們就無從吵起。現在就走!”他傳喚左右下令,“送格格上車!”

  一切都那麼突然,完全來不及反應!慕陽驚詫地向慶照投以求救的眼神。

  但靖親王不容一刻的延遲,大聲叱喝:“來人!送格格走!”

  左右侍者即刻上前去“攙扶”起慕陽,把她送出了書房。

  眼看心愛的人被帶走,慶照礙於父親絕對的威嚴,只能急如熱鍋上螞蟻。

  “阿瑪,都入夜了,怎好讓她無棲身之所?明天再走吧!”

  “是啊!大哥說的對。”慶煒深表贊同。方才還想扭打一起的兄弟,這會兒卻有志一同了。
  “都給我閉嘴!”靖親王重拍桌案,指著兩人,“你們倆,我不指望能‘兄友弟恭’,可爲什麼就非天翻地覆不行呢?煒兒脾氣沖、沉不住氣;照兒你又是怎麼的?”

  “是我不對,兒子這就回去反省。”慶照只想現在就趕去追隨慕陽。

  靖親王只是沉吟著,“既然知道要反省,那就罰你們在這房裏思過兩個時辰。時間過了,煒兒你回房去,我相信你母親自有一番訓誡。照兒你就回郡王府吧!你倆分開,也好讓我清靜清靜!”

  慶照聽得都快跳腳了!

  兩個時辰!過兩個時辰後讓他上哪兒找人去?
  
  深更夜半,成端郡王府前停下一輛華麗的車乘,但用的是一頭不相稱的騾子來拉車。

  “郡王爺,到郡王府了。”車夫喊道。

  慶照臭著一張臉下了車。

  在阿瑪那兒,他好不容易跟慶煒大眼瞪小眼地熬過了兩個時辰後,阿瑪“體諒”兄弟兩人沒用晚膳,讓他們到偏廳去進膳,硬是盯著他們吃了很久,爾後又命人送他回府,幷托詞他身上有傷,非要他坐車;甚至指示得用騾子拉車才能平穩。

  天知道讓騾子拉這麼個豪華的車輦,速度簡直比牛車還慢啊!慶照完全想不透,連二十下鞭子都撻得下手的父親,是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那麼多慮!

  他急急地奔入王府,準備策馬追上慕陽一行人。

  不知他們走了多遠?該會在某處停下休憩吧?畢竟快入冬的冷夜,是不該趕路的。

  他才走進府裏,總管便上前來報,“王爺,四爺在大廳等您許久了!”

  “老四?”他眼一眯,不耐地揮揮手,“這會兒沒空理他,給我備馬!”

  才要旋身,不遠處便傳來慶暖含著笑意的聲音,“大哥,急著上哪兒呢?”

  “追你大嫂!”

  慶暖拉住他的臂膀,“晚啦!現在是該歇息的時候,您何必急在這一時呢?

難不成是怕夜深露重、孤枕難眠嗎?”

  “放手!再攔我,就要你掉腦袋!”慶照大吼。

  “唷!”慶暖表情是害怕,手卻一點也不放鬆,“大哥竟淪落到爲了一個女人要弑弟?那麼與其追趕已經逝去的,不如見見我給你帶來的這個吧!見過了,你就不會想出門啦!”

  慶照揪眉睇見大廳門邊一個罩著白貂絨披風的嬌影,惱怒四弟自以爲是地給他找麻煩。

  他當下一呼:“來人把這個無禮的傢夥拖下去斬了!也把他帶來的人攆出府去!”

  “啊?你玩真的?那可不行!”察覺四周湧上的侍衛,慶暖退到廳裏笑道:“大哥要爲女人發瘋了,你可得幫我呀!”

  那白色嬌影把披風帽掀開,露出清艶絕塵的容顔,喊道:“王爺!”

  一眼瞥去,慶照愕住了。

  “陽兒!”他沖入大廳緊擁住他原以爲失去的最愛,開心至極,卻不知其所以然。

  “王爺……”慕陽只是緊偎著良人的懷抱,臉上是笑也是淚。

  好一會兒,慶照才把眼光放到在旁邊閑啜熱茶的四弟身上,“你準備給我解釋嗎?老四。”此時眼中已全無暴戾之氣,只有溫和的疑惑。

  “唉……我又捋了一次虎須。我得先說,這事兒阿瑪和額娘都參一手的,你可不能隨意就砍了我。”

  “阿瑪和額娘?”

  慶暖搖動手上的摺扇,“這麼說吧……趕大嫂回蒙古是假的,終身不得進京是假的,身分被廢也是假的……”他嘻嘻笑,“總之,就是四弟我聯合阿瑪和額娘,把你們算計了一回!你們還是可以當一輩子夫妻的!安心了吧?”

  “你……”他心驚膽戰地過了一天,居然是失足掉在別人的計策裏!“老五也是跟著你一起的?”

  “他是意外。不過也幸好他瞎鬧一陣,原本打算十天才把你們送回郡王府的,誰知才四天就完成了。”看大哥抱著佳人的手臂絲毫不放鬆,他散開扇子吟道:“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也只有大嫂這般的傾城絕色,才會讓大哥拉得下臉,三天就拜倒在裙下,準備當個死在牡丹花下的風流鬼了!”

  “如果我憋著十天都不說,你又怎辦?”

  “那也不過是我失策。驕傲的兩個人,就看你們自己的造化羅!”他仰頭相相天色,“真的晚了,我得回去了。你們夫妻明天要再回去一趟,跟阿瑪額娘交代一下。”說完,邁開步子就要走。

  “我明早上朝的時候禀告阿瑪就是了。”慶照不以爲然。

  “哦!還有,你一個月不用上朝可是真的。阿瑪鞭了你,也幫你告假一個月好讓你養傷。儘管睡晚些吧!哈哈……”開懷爽朗的笑聲漸去漸遠。

  目送四弟的身影離去,慶照終於失聲笑出,“京城裏真是人心險惡!居然我親生父母也跟著別人耍弄我!”

  “我也嚇了好大一跳。”能再次倚著所愛的溫暖,讓慕陽的聲音聽來嬌膩又甜軟。“誰知道我被送到這裏來見到四弟,他說了我才明白。”

  “我才急壞了!”慶照仔細端詳懷中的愛妻,把她貼向自己的身體摟緊。“不回喀爾喀了吧?別再分開了!”

  “嗯,不分開了。”慕陽仰望著他,迎接夫君送來的唇。忽地想起一件事,提醒道:“不過,要記得把蒙哥接到府裏來哦!”

  慶照大嘆:“當然。我不會忘記你的馬兄弟的。”
  一記深吻,用濃情暖熱了靜凜的寒夜……

  數月後

  慶照倚在書房的窗邊,觀看片片飄落的雪花,身旁的總管靠近,“王爺,聽說鄭親王府的諾善格格婚事定了。”

  “嗯。上回喀爾喀郡王來訪,跟我提起關外貴族想與關內貴族聯姻,托我幫上。”

  “萬歲爺下旨,把她許給蒙古土謝圖汗的四子。”

  “她都快十九了,能有個歸宿是件好事。”慶照勾起唇角,“可別讓你家那口子知道。她知道了,福晉就會知道,到時候免不了又要念我‘無情、殘酷’之類的。”

  “知道。”總管微笑退下。

  多潾已經許給總管,當起總管夫人,但仍忠心地伺候姊妹般的格格。尤其兩人都成了婚,在一起不免就是叨叨絮絮只有女人知道的小秘密,感情更見和睦。

  想起自己的小妻子,他唇邊漾開的笑意更漫染了無限的柔情……

  “想什麼這麼開心?”慕陽從身後攔腰抱上,幷旋身讓他把自己摟在身邊,同看窗外碎瓊亂玉堆成的一片雪白天地。

  “在想……怎麼說咱們這段姻緣。”

  “怎麼說?”慕陽嬌柔地依偎著丈夫,“不就是那樣?”

  他倆一同笑看皚皚白雪滿庭院,從天而落。

  天賜良緣,皇恩浩蕩!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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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7-12 00:31:06 |只看該作者
尾聲

  這天是成端郡王喜獲麟兒的滿月宴,連同郡王的生辰。郡王府賀客盈門熱鬧極了,大廳、偏廳、花廳都賀客滿堂,賀禮更是收不完!
  慶照走進待櫻新苑幽靜的房裏,屋內與喧嘩的廳堂像是兩個不同的世界。他支退左右,直往內堂步去。

  “陽兒,又在奶孩子?”

  坐在床邊的慕陽敞開衣襟,露出一邊白柔的胸蕾,正哺育著寶貝兒子。

  “奶口都選好了,你何必自己喂?”他把敞著的衣襟揭得更寬,讓另一邊的渾圓彈跳而出,手指順著優美的圓弧邊拂畫過。“你這兒變得更美了……”

  刻意忽略她的心跳加快,慶照把唇片貼上柔嫩的雪峰上啄吻,一邊喃語:“本以爲耕耘兩年,你終於有孕是件該開心的事,誰知道根本是苦難的開始!懷胎十月,產後休養一個月;快一年的時間裏,或者不能碰你,或者不能盡興……我都快瘋了!”

  慕陽連呼吸都不能自持地急促,抱著兒子的手都快軟了。仍然努力鎮定,“我……我可沒有不許你……找別人。”嘴巴上大方,其實心裏是絕對的不願意。

  “傻話!”渴求的愛吻伴隨著濕熱的軟舌登上怒凸的乳巔,他一邊說著,“誰都知道我的福晉是京城第一美人,外面全是不能入眼的貨色,我如何屈就?”

  “別……別這樣……”慕陽口幹舌燥,微弱地抗議,“外面有很多賓客在等著,兒子也……”

  “把他放到一邊去。”慶照低聲命令,手也加入了動作。“以後別再奶孩子了!

想到他日後也會長成一個大男人,我就不想看見他碰你!至於外面的客人你也甭擔心,他們只能待在廳上,王府內不是他們能隨便進來的……”

  下腹傳來的騷動令她只能照著他的話做,輕緩地把兒子擺到柔軟的床褥上,閉上水濫的眸子,接受這個她心愛男子的求愛。

  “你還是那麼敏感……都濕了……”大手探入旗服下的底褲,“我可得想法子讓你別那麼快又有下一胎,不然我都不知道我會怎麼了……”

  此時一陣叩門聲傳來,“照兒,額娘特地來瞧瞧我寶貝孫了,把琛堯抱出來呀!”

  “額娘?”當熱的欲火被澆了冷水。

  慶照起身調整呼吸,慕陽則趕緊把襟領扣上、一身的華服整平、氣息調勻。

  妠嵐福晉就這麼不知情地打斷了小夫妻的恩愛。手裏抱著孫子,她可開心了。

  “你不知道,你珍姨娘可羨慕死了,催著慶焰和慶暖趕快成親,也給她生個孫子抱抱。呵呵……”

  慶照無奈的望向嬌妻。這下只能想著天快些黑,好良宵花弄月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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