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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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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容顏 -【罭定枸櫞(落花奇劫之失心)】《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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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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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7-15 00:06:35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什麼跟什麼嘛!

原來他的自己看著辦,居然是“他自己”看著她在他身上“辦事”!

望著封罭如孩子般的唾顏,魏可人雖然累癱了,精神卻持續亢奮著,怎麼也睡不著。

直到這一刻,她才完全確定自己在他心裏佔有地位。

雖然她仍是動搖不了他的原則,不過至少他願意為她修正自己的做法,相信假以對日,她終會在他心中佔有比原則更重要的地位。

撩起他比她還長的發,不滿的發現他的外表居然比她更具女人味,因而手勁不覺地稍重了些,差點驚醒了睡夢中的封罭。

摸著他臉頰上不明顯的窩痕,想著他難得一見的天使笑顏,一顆心不禁又怦怦亂跳了起來。

啊!原來這就是心動的感覺!

想當初她還因此以為他是個庸醫,醫壞了她的心,現在才明白自始至終他根本不曾醫過她的心,而是有計劃的逐步拐走她的心。

目光不經意地掃過手中他的發,她忽然有了想和他“結髮”的念頭。

她靠躺到他的身側,將兩人的發絲結成髮辮,然後小心翼翼的移動身子,趴覆上他的胸膛,聆聽他沉穩的心跳聲。

在封罭設法控制住丸葉桔梗的病情後,魏可人也放開自己的心,不再為反抗過往的教條而強行改變自己,反而善用以往所學的,將枸櫞打造成一個溫暖而甜蜜的小窩,心血來潮時還會下下廚。
由於魏可人明顯的改變,因此封罭開始帶她走出社區,讓她領略異於往常的生活方式。

“你現在要帶我上哪兒?”一大早從被窩裏被挖起來的魏可人打著呵欠,詢問專心駕車的封罭。

“我家。”

“喔。”她伸伸懶腰,又打了個呵欠。

接下來的三分鐘,兩人就在沉默中度過,可突地……

“咦,你剛剛說我們現在要去哪兒?”靈光一閃的魏可人忽然拔高音量,一臉戒慎的轉向封罭。

“我家。”他好脾氣的重說一遍。

“你家!”她倏地瞠大眼。

這會兒就算她還有一絲絲的不清醒,也完全被嚇醒了。

“對,我家。”他經起了眉,語氣中多了絲不耐煩。

“你在開玩笑吧!”

封罭斜睨她一眼,沒開口。

“你是不是說……”

“不是。”

“我都還沒說完,你怎麼知道我想說些什麼呀?”放開心胸後的魏可人開始懂得撒嬌、發喚了。
莫怪乎人說撒嬌是女人天生的本能。

“你的臉幫你問了。”

“是嗎?那你倒說說看我想說些什麼。”她才不信他那麼神咧!

“我之前住的個人公寓已經出售,所以就算你想去,也得看看現任屋主歡不歡迎。”

“那……”被猜得十成十的魏可人尷尬極了,可不願面對現實的她尚抱著一絲僥倖心態。

她話才出口,就直接遭他封殺。“封家大宅。”不願再和她多費唇舌,他乾脆將話一次挑明,讓她再也無法自我欺騙。

“礙…”她苦著臉,哀號一聲。

她不是逃避到他家,只不過她該以什麼身分到他家?

他又會如何幫她和他的家人引見?

是情婦?

還是病人?

或是兩者的並稱——情人呀?

“我可不可以不要去呀?”她偷偷瞄他一眼。

“可以。”他點點頭,“只要你敢跳車的話。”

她才正要笑開臉,就被他後頭接的話給凝住了笑容,整個下巴差點掉了下來。

“要跳就快,要不就沒機會了。”望著前方不到兩百公尺的鏤花大門,封罭減緩車速。

王八蛋!她本以為他只是隨口說說,不料他竟玩真的,這會兒居然還刻意減速好方便她跳車。

真是夠狠的!魏可人噘高嘴,瞪大眼,不平地瞪視著封罭,心中不停地咒駡著。

“跳就跳,你以為我不敢哪!”眼見速度越來越慢,氣不過的魏可人終於狠下心,決定跳給他看。

她將心一橫,閉上雙眼,一把推開車門,往外跳去。

“咯!”魏可人狼狽的跌坐在古樸的鏤花大門前。

“原來你都是這麼下車的。”封罭帥氣的跨出車門,倚在停穩的車旁望著灰頭土臉的魏可人搖搖頭。

“我跳我的車,你幹嘛跟著下車呀?”她忍住屁股的疼痛,緩緩的睜開噴火的雙眼瞧視一臉幸災樂禍的他。

奇怪!跳車不是應該會跌得七葷八素外加鮮血淋漓嗎?怎麼除了屁股有些痛以外,她似乎沒受到任何的皮肉傷?

“因為我家到了。”

“啊!”那她不就白跳了。難怪她一點事都沒有!

“下回要跳請早,不要等我把車停穩之後才跳,那會顯得你很蠢。”

何止蠢,還很尷尬咧!魏可人巴不得能有個地洞讓她跳,可天不從人願,柏油路平得很,連一點小縫隙也找不到,所以為了保全所剩無幾的顏面,她只得硬著頭皮努力地拗了。

“什麼蠢,我這叫聰明好嗎?只有白癡才會選擇在快速行駛時跳車,聰明如我,當然得等你將車停下來才跳了。”

“還真聰明,需不需要幫你拍拍手?”封罭極盡嘲諷地睨視著她。

“不用,我心領了。”

“地板坐得還舒服嗎?”他的眼神更為嘲弄了。

“挺不錯的,一起坐坐看,別客氣。”魏可人本來已經想站起來了,卻被問及這個尷尬的問題,深感丟臉的她只好繼續賴在地上,佯裝一股坐得很開心的模樣。

“不必了。你確定你還想繼續坐下去嗎?”他眼中閃著濃濃的戲謔,因而激發了她叛逆的心。
“當然。不行嗎?”

“你高興就好,我沒意見,不過你是不是也該尊重一下你後面的人?”他指了指她身後說。

“你見鬼呀,我後面……”認定身後沒人的魏可人往後一轉,差點被自己來不及咽下的唾沫噎著。

媽呀!他什麼時候出現的呀!她一時傻眼的張著嘴,呆望著倚在半開的門邊的年輕酷男。

“未來的嫂子,你想坐多久都沒關係,不過可不可以請你先移一下尊臀,讓我把車開出去?”大哥身邊一向沒女人,所以能讓他帶回家裏的,十成十絕對是他未來的另一半。

嗅,讓我死了吧!終於回過神的魏可人用雙手蒙住自己的臉,一臉很想去撞壁的便秘表情。

以未來的准媳婦身分拜見過封罭的父母後,魏可人這才真正有了歸屬感,生活也因此更愜意愉快了。

可就在他們賭約期滿的前三天……

這日,封罭帶魏可人出情婦社區,心情還算不錯的陪她逛百貨公司,順便藉此機會幫她添置春裝、飾品和一些日常所需。

逛著逛著,魏可人突然停下腳步,走在前頭的封罭一發覺她沒跟上來,馬上折回頭停在她的身邊。

封罭見她雙眼發直的瞪視著左前方,為了拉回她的注意力,他輕拍她的臉頰問道:“你怎麼了?”

“沒什麼。”回過神的她避開他的眼,但整個人卻縮進他的懷裏直發抖。

“他!”應該認不出她吧!魏可人鴕鳥心態的暗忖著。

“他是誰?”封罭懶得通問魏可人,直接順著她偷覷的目光看過去,就見一個小白臉似的男人親密地摟著妖豔的女人在選金飾。

“我……”

“別跟我說你不認識他,我不相信。”見她一臉準備說謊的表情,他直接截斷她的話,端著一張極為嚴肅的表情警告她。

“我……”

“他該不會就是那個被你丟在教堂裏的可憐男人吧?”

見她一臉堅決說謊的表情,他乾脆比出住嘴的手勢,直接制止她廢話,然後腦子隨便一轉,便得到了結論。

“不……”他不可憐,是可恨。

‘可人!”陳浩南一抬起頭正好對上魏可人瞪視的眼。

她的瞪視讓他認定她是在嫉妒,因而虛榮心大漲的流露出得意的嘴臉。

陳浩南的叫喚聲一出,封罭一臉捉包的對魏可人搖搖頭,表情溫度霎時降至冰點。魏可人雖然不屑陳浩南,可畢竟她逃婚理虧在先,因而心虛的低下頭,更偎進封罭的懷中。

不料卻被封罭一臉寒霜的推離。

“你……”他生氣了!她心慌意亂的咬著下唇凝望他冰冷且無情的譴責之眸,知道他不滿她适才的否認。“我……我……不是……不是故意……故意騙你的……”

“不是故意?那就是有意羅?”他抬起她的臉,讓她的容顏清楚的展現在所有人面前。

“不……”

“別再讓我聽到‘不’這個字,否則後果自負。”捏住她下頷的手指警告意味十足的加重了力
道。

竟敢不信任他!

看來是該教她信任兩字該怎麼寫了!封罭抿著唇冷眼看著不敢直視他的魏可人。

“你是誰?”陳浩南高高在上的質問著封罭。

對他而言,魏可人早已算是他的妻子,只是尚未過門罷了,所以儘管對她並沒有濃重的情感,仍不忘聲張自己的所有權,因此他朝她招招手,“可人,你過來!”

那睥睨的神態嚴然就像在召喚一條狗。

可惜魏可人不如他所認定的匍匐到他的腳跟旁,反而躲到封罭的身後,不顧封罭推拒地緊緊攀住他的手臂。

“要問別人之前,你是否該先報上自己的身分?”儘管已經猜出對方的身分,封罭仍要他親口證實。

“我是她的丈夫。”

“是嗎?”封罭伸手刮刮魏可人柔嫩的臉頰,狀似在回應陳浩南,又像在詢問她。

魏可人心虛的咽咽口水,頭垂得更低了。

“當然。”陳浩南睥睨的掃封罭一眼,“你到底是誰?”

“她是我的女人。”封罭手一圈,環住她的腰,將她緊摟在身前,然後低首在她的唇上印下自己的印記,印證自己的話後,隨即放開她。

她是我的女人和我是她的男人在一般人聽來只是換句話說,可對封罭這個大男人來說可就差多了,因為前者他是主導者,後者卻反成了依附者,所以他不以魏可人的男人自居。

“你給我過來!”深覺綠氣罩頂的陳浩南面子掛不住的朝魏可人怒聲咆哮,氣衝衝的跨前一步,企圖將她從封罭身後拉出來。

“眼睛睜大一點,別捉錯人了。”封罭沒有制止陳浩南捉人的舉動,只是冷冷的提醒他別犯到他身上。

封罭的冷漠讓魏可人暗自神傷,因此在躲開陳浩南的魔掌之餘,報復性的使盡全身力氣握緊封罭的手臂,希望藉此傳達自己的悲憤程度。

“Honey!”妖豔的女人發著嬌嗔湊了過去。“她是誰呀?你怎麼將人家丟在一邊不理呀?”柔軟的身軀貼上陳浩南的身,試圖拉回他的注意力。

“我還有事要處理,你先走。”陳浩南不耐煩的推開女伴。

“可……”妖豔的女人抗議聲才出就接收到陳浩南警告的眼神,所以儘管不願,仍得識相的走人,以免得罪了財神爺。“好吧,那人家先回家裏等你。”

“可人,只要你現在跟我回去,你之前所犯的過錯,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則會有什麼後果你應該知道。”待那女人一離開視線,陳浩南立刻對魏可人威逼利誘。

魏家的生意一半以上掌控在陳家手裏,所以魏家二老才會自小教導魏可人要柔順,要懂得伺候丈夫,討丈夫歡心,凡事以大為天,不可稍有違逆,以便為魏家謀得更多的利益。

“我不會跟你回去的!”有封罭在身前當屏風擋著,魏可人咬咬牙,勇敢的說出自己心裏的話,殊不知話才一出口,封罭竟大出意料的將她捉至身前,冷冷的代陳浩南開口。

“你會。”他無視魏可人回身以盈淚的雙眼忿忿不平地瞪視著他,淡漠的說道。

該解決的,遲早都得解決,不如早些解決,早點了事。

順便還可藉此機會教她識得信任二字,何樂而不為呢?封罭嘴角一勾,勁道一使,技巧的將她推離自己一步遠,卻又不致落入陳浩南的懷抱。

“我不會。”她咬著下唇,凝住淚,倔強的撇過臉去,以免越看他心越痛。

她前一刻才以為自己聽錯了,下一刻就被他拎到身前呈給對方,變化之快,讓她連想騙自己的時間都沒有,這教她如何不揪心。

“你會,而且你必須。”封罭捏住她的下頷,強迫她面對自己,而後定定地望入她的眼,一字一句的說著。

“我不。”她就不信她若堅持不配合,他又能親她何。

見她駑鈍,無法參透他的語中玄機,封罭攏了攏眉,無言的放開她,懶得再與她多費唇舌,直接轉身走人,將她的聲聲呼喚拋諸腦後。

眼見魏可人不知羞恥的當著他的面留戀其他男人,陳浩南再也咽不下梗在心頭的那口窩囊氣,揚高手往魏可人的臉頰揮去。

封罭走了一段路後忽然停下來,魏可人欣慰的以為他終究是改變主意了,所以滿腔的委屈霎時消了大半。

“對了,我是封罭,替我跟你家老太爺問聲好。”封罭頭回都不回的直接交代,一說完又繼續邁開步伐走人。

“你就是封罭!”陳浩南驚呼出聲。

封罭這名字在陳家可是人人耳熟能詳,因為陳家老太爺就是他硬從鬼門關前拉回來的,而且還是他在尚未宣佈封刀之前義診所救下的,所以老太爺總嚷嚷著自己欠他一條命,因此對他恭敬至極。

想當然耳,陳家的掌權者老太爺都對封罭利遇三分,身為陳家子孫的陳浩南哪敢不賣他三分顏面!

因此一聽出封罭的語氣帶有明顯的警告意味,陳浩南不得不硬生生的收回距離魏可人臉頰不到一公分的巴掌。

可不瞭解封罭的用意,只看見他的無情的魏可人再也忍不住滿腔的委屈,任由晶瑩的淚珠一顆一顆的滑出眼眶。

“哭什麼哭,少丟人現眼了。”礙于封罭的警告不敢對魏可人動粗的陳浩南口氣極為惡劣的斥道。“走,回你家去,我倒要看看你們魏家如何向我交代!”說著便一路拖著她走,也不管她是否跟得上。

傷心欲絕的魏可人也懶得反抗了,就落著淚任他一路拖著走。

女兒再怎麼不是,終究是自己生的,所以魏家二老儘管生氣卻沒有太過苛責她,尤其在魏可人心灰意冷的答應立刻下嫁陳浩南後,魏家二老甚至還心疼起女兒隻身在外流浪,以致消瘦不已,所以趁她出嫁之前趕忙為她大補小補,希望能幫她補回一些元氣。

魏可人這才明白父母雖然要藉她鞏固陳魏兩家的交情,可還是相當憐惜她的,因此她雖為愛情所苦,卻在親情的撫慰下看開不少,心情也就沒那麼苦悶了。望著落地窗外的明月,魏可人由枕下拿出珍藏的銀針輕撫針身。

她被送回魏家已經兩天了,對封罭的冀望逐時削減,至今已經不再抱任何希望了。

因為明天一早她將重新披上婚紗,接續一年前脫軌的命運。

望著手中的銀針,魏可人的思緒逐漸飄離。

明天是她的婚禮,也是賭約屆滿的日子。

凡是賭博,人人都希望自己贏,可這回她卻希望自己輸!

當這個念頭浮上自己的腦海時,魏可人這才驚覺自己真的是輸了。

因為他若沒醫好她的心,她又怎可能希望自己輸呢?

魏可人露出苦笑,儘管明白自己的心真的被醫好了,可她也很清楚它現在又受傷了,還傷得比以往更深、更重。

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心裏可有她?

唉……魏可人重歎了一口氣。

明天她就將成為陳家人,她實在不該再留戀他的!

眷戀的細細看著手中的銀針,愛戀的輕輕撫著針身,

心底卻湧現了決絕。

斷了吧!

斷針,斷情!

魏可人牙一咬,眼一閉,毅然的使勁彎折針身……

翌日。

“可人,嫁過去你就是陳家的人了,萬般都要自己多留意點,千萬別落翁姑口實,那樣才會有好日子過,知道嗎?”放心不下女兒的魏母細細叮囑著。

“我知道。”魏可人宛若傀儡的任人上妝、著衣。對她而言,既然無緣跟封罭在一起,那嫁給誰都是一樣了。

“媽看得出來,浩南對你很不諒解,要不是這樁婚事是老太爺做的主,他一定不會這麼輕易就算了。所以婚後你可得多費點心思在他身上,儘量化解他對你的不滿,要不然你以後的日子可就難過了。”魏母語重心長的歎著氣,輕拍魏可人置於膝上的手,“唉……可人,你一定要原諒爸媽,爸媽不是不疼你,雖然明知道浩南可能會苛待你,還堅持讓你嫁過去……我們實在……實在是迫不得已礙…”魏母紅著眼眶,語帶哽咽,以致最後泣不成聲。

她實在是心疼女兒呀!

如果有得選擇,她也希望女兒能幸福,能有個疼愛她的好丈夫。

可是魏家大半的訂單幾乎來自於陳家,所以實在不宜與陳家交惡呀。

“媽咪,你別難過,可人知道你們也是迫不得已的。”不忍母親難過,魏可人反過來安慰她。

見女兒強顏歡笑的反過來安慰自己,魏母不免更心疼了。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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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7-15 00:06:53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陳老,好久不見。”身穿白西裝的封罭一頭長髮整齊的系在腦後。

“稀客!真是稀客!”陳老太爺一見到封罭雙眼一下子亮了起來,熱情的和封罭握手言歡。“您老那麼忙,怎麼會有空過來呢?”陳老太爺的年紀雖然足以當封罭的爺爺了,但由於封罭有恩於他,所以他從沒有將封罭當成晚罪看待,反對他尊重異常。

“不來,老婆就沒了。”
“呵呵呵呵……您老真愛開玩笑。”老太爺捊捊鬍子,以為封罭在跟他說著玩。

“陳老,你什麼時候看過我開玩笑了?”

“啊?”封罭一臉的認真讓陳老太爺震愕了下,但他畢竟身經百戰過,所以很快的就回過神來,快到讓人察覺不出他的失常。“既然您老是認真的,那我能夠幫上什麼忙嗎?”

“我就等你這句話。”

“呵呵呵呵……您老千萬別跟我客氣,只要我能幫得上忙,即使要我赴湯蹈火,我也再所不辭。”

“沒那麼嚴重,只要你開個口就成了。”

“那有什麼問題呢?您老就直接說吧,別猛吊人胃口。”

“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

“當然,您儘管說,您要是跟我客氣,我才真的會生氣呢!”

“陳老應該還沒忘記我是來幹什麼的吧?”

“不就是為老婆來的嗎?”

“對,就是這事,拜託你了。”

“哈,我還以為是啥事,原來是要我幫您找個對象,那有什麼問題呢!您老直接把條件開出來,我立刻幫您張羅。”

“我的確是要你幫我找個對象,不過是個特定對象,非她不可。”

“哦?”陳老太爺一聽就知道自己會錯意了,所以連忙追問,“是哪個娃兒,您老直接把名字開出來,我立刻把她找來給您。”他豪爽的允諾著,還以為封罭是看上他哪個孫女兒,讓他暗自竊喜不已。

“魏可人。”

“什麼?我沒聽清楚,您老可以再說一遍嗎?”陳老太爺一時以為自己聽錯了,所以要求確認。
“你沒聽錯,就是魏可人,也就是今天的新娘。”封罭神情凝重的望著老太爺,讓老太爺明白他並非在開玩笑。

“我知道這個要求過分了,可她就是我要的女人,我絕不可能將她拱手讓人,所以不論你今天賣不賣我這個面子,我都會帶走她。”

“您老的意思是……要取代浩南的位置迎娶新娘?”

“不,我無意取代任何人的位置,我就是典,所以如果我要娶她,自會用自己的名義大宴賓客,毋需假他人之名。”

“那……”老太爺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去,為難不已。

若非這場婚禮一年前就已經鬧過笑話,他絕不致如此猶豫,早默許封罭帶人離開;抑或今天的婚禮繼續,新郎換成封罭,那他也不致太過為難。可行為一向特立獨行的封罭自有一套奇特的思考邏輯,所以若應允了他,這場婚禮勢必又得不了了之,徒惹人笑話,那陳家的顏面豈不盡掃落地可若不應允他,豈不又自打巴掌,無信于恩人?而且他也言明瞭,即使現在不應允,待會兒他一樣會搶人,到時場面一樣不會好看到哪兒去。

“陳老,你考慮得如何?”

“這……您老真是讓我為難。”

“如果是因為婚禮的關係,那婚禮照樣進行,我不介意讓你的孫子代打充場面。”

封罭眼中閃著詭橘的光芒。

“您老的意思是……”

“婚禮照樣舉行,新郎一樣是令孫,只不過……”封罭跨向前一步,附在陳老太爺的耳邊輕輕說了句話。

老太爺一聽,捊捊鬍子,點點頭,了然的笑了起來。

呵呵呵呵……

年輕人畢竟是年輕人,就喜歡玩一些新奇的花招!

隨著禮樂奏起,魏可人僅存的奢望終告幻滅。

她低垂著頭,認命的讓父親牽著她一步一步的朝聖壇走去,最後將她的手放在陳浩南手中。
她閉上眼,眼前浮現的全是封罭嘲弄的眉眼,直到此刻,她才明白自己根本不如想像中的堅強,不如想像中的瀟灑,更不如想像中的冷情。

“說願意。”陳浩南嘴角抽搐地推推魏可人。要不是受制於老太爺,他說什麼也不願意站上來受這種窩囊氣。

“我……我……”魏可人為難的咬咬下唇,突然發現願意二字梗在喉頭,怎麼也說不出口。

“算了,你只要點點頭就行了。”陳浩南不耐煩的催促道。

魏可人本想任性的搖頭,可眼角餘光忽然掃過神情緊張的雙親,他們哀求的眼神,讓她怎麼也搖不了頭,只得從命的點了點頭。

可頭才點下,痛徹心扉的她身體跟著一軟,幸而陳浩南眼明手快的扶住她,才能繼續完成婚禮。
魏可人扇動長長的睫毛,逐漸恢復清醒。

她本想張開雙眼,可臉上遊移不停的溫熱讓她不禁遲疑了下,直覺的繼續閉眼休想,直到下一秒鐘,昏迷前的記憶猛地竄進腦海,陣陣的噁心感開始不斷地湧上心頭,直竄喉頭。

溫熱雙唇的主人原本只淺嘗她的紅唇,可在乍見她眨動迷人的眼睫時,便將注意力轉至她的雙眼,明白她無意睜開雙眼後,便順著她的頰緣一路蜿蜒直下,直至她的下頷,忽而又登高攫住她鮮豔的紅唇。

他一邊細細品嘗她口中的芳香,一邊默默觀察她的反應,見她堅持“裝死”,他嘴角一勾,眼露邪光,決定繼續往下探訪。溫熱的唇沿著她雪白的頸項往下舔吻,甚至隔著布料含住峰頂,邪惡地逗耍她敏感的乳尖,引起她陣陣戰慄。隨著那抹溫熱越來越放肆,魏可人整個人就越繃越緊,不但全身僵直,還渾身寒毛直豎。儘管那放肆的雙唇令她噁心不已,她仍是強迫自己繼續忍受,以免被他察覺自己早已清醒。

他揚揚眉,大感意外的停下動作。

她該不會真的認命了吧?他不悅地攏了攏眉。

還是她猜出他是誰了?想到這個可能,他的臉色又和緩了些。

不過依他對她的瞭解,前者的可能性應該大過於後者才是。因為她一直沒睜開眼,身體又那麼的僵直,所以九成九是還不知道誰在對她毛手毛腳。一思及此,他的眉峰再次收攏了起來。

她到底以為他是誰呀?竟那麼溫順認命!儘管親她、吻她的是自己,他仍滿不是滋味的瞪視猶閉雙眼的她。

神經緊繃到一觸即斷的魏可人再也忍不住強烈的噁心感,因而睜開眼,坐起身子,頭一側就直接吐了起來。

“媽的!”她還真會挑地方!

整張床那麼大她哪兒不吐,偏吐到他的身上來!被吐了一身穢物的他倏地瞪大雙眼,捉住她的雙臂。

本欲推開她,卻見她難過得差點將內臟一併吐出的慘狀,他當場改變主意,將她樓進懷中輕拍安撫。

不料不抱還沒事,一抱她居然吐得更加嚴重,所以即使沒東西可吐時,她仍不斷幹嘔著。

“Shit!你再吐我就把你推到地上,讓你一次吐個夠。”他雖然疼在心底,可語氣卻十足十的兇惡。

乍聞封罭聲音的魏可人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因此對他的擁抱仍極度排斥,所以噁心的感覺仍是不斷的湧現。

“Shit!我越說你越吐,真以為我不敢把你推下床嗎?”

他氣急敗壞的嚷嚷著,輕拍著她後背助她順氣的手勁卻反常的溫柔。“再吐我就封住你的口,看你怎麼吐!”

雖然認定自己是因為想逃避才出現幻聽,魏可人還是忍不住偷偷瞄了強健雙手的主人一眼。
啊!她真那麼思念他嗎?

怎麼這會兒連幻覺都出現了她用力的眨眨眼,一心只想確定眼前出現的到底是幻覺還是真人,因而忽略了那發自內心深處的噁心感,止住了陣陣幹嘔。

“是你!”她伸長雙手眷戀的撫著他那雙比女人還媚豔的桃花眼和左頰上輕淺的窩痕。

儘管見著、摸著,她仍有強烈的不確定感。

“放開!”一見她恢復正常,渾身的穢物就讓他再也無法忍受了。

“真的是你!”她非但沒放開他,反而纏得更緊了。

“真噁心!”身上的穢物讓他難忍厭惡的皺起眉頭。

“你……你……你嫌我噁心!”她難過的緊咬下後,委屈的紅了眼眶。

她的主動在他的眼中成了下賤的舉動嗎?

“你不噁心嗎?”

他不諱言的坦承讓她揪心的流下淚,深深為自己感到不值。可他的下一句話卻又讓她收起自憐的情緒,慚愧的低下頭不敢看他。

“瞧你吐得我一身穢物,還不夠噁心嗎?”

“對……對……對不起。”

“有時間廢話,不如幫我清理這身的穢物。”

“哦!”她立刻沖下床想直奔浴室,可才剛下床就被自己身上的新娘禮服絆倒在地,跌得好不淒慘。“喔……”

滿是愉悅的心隨著跌倒讓她看清了自己當前的處境,因此閃閃發亮的眼眸瞬間黯了下來,整個人就那麼愣在地上。

見她呆坐在地上動也不動,封罭當下決定還是自己來比較快。

好不容易清理完畢後,見她仍呆坐在地上,他便走過去,一把將她抱回床上仔細檢查她是否有摔到頭。

確定她沒事後,他拍拍她的臉頰,喚回失神的她。

“你又哪根筋不對勁了?”

“你怎麼會在這兒?”

“因為這裏是我的屋子。”因為這間度假小屋離教堂不遠,所以一見她昏迷,他就索性將她送到這兒休息,順便度假。

“我的意思是……今天是我的婚禮……”

“昨天才是。”她已經昏迷了一整天了。

“不管今天還是昨天,我都已經……已經嫁人了……你……你……”

“我知道。”他打了個阿欠,仰躺在她的身邊。不眠不休照顧了她一整天,他真是累壞了。“可惜那場婚禮不具意義。”哪天想到,他會給她另一場更正式、更隆重的婚禮。

“你……”她惜愕的瞪著他,誤以為他不在乎她是否已經嫁了人,硬要將她留在身邊,殊不知結婚證書早被他動了手腳,他才是真正的新郎。“你要我就這麼……這麼……不明不白的跟著你?”

“有何不可?”反正婚姻的賣身契——結婚證書都已經簽了,婚禮早晚又有什麼差別呢?“還是你不願意?”如果她真的在乎,那他倒不介意配合她將婚禮提前。

“不,我願意,我願意就這麼跟著你。”她想通了,與其正式卻痛苦的跟一個不喜歡的人綁在一起,她寧可不清不白的跟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

儘管因此會飽受良心的譴責,她也豁出去了!

“你確定不後悔嗎?”

“不後悔!”她堅定的望著他。

反正日後一定住在情婦社區中,與世隔絕,那何妨當個名副其實的情婦呢?

“你不後悔就行了。”封罭懷疑的望著魏可人,不明白思想傳統保守的她怎麼忽然看得那麼開,竟不在乎有沒有公開儀式。

殊不知魏可人還不知道自己嫁的人竟是他,只當自己是別人的新娘,所以當然無法要求婚禮。
直到一、兩個月後,靈光乍現的他才忽然領略到這個真正緣由,可尚無心舉行婚禮的他乾脆將錯就錯,無意點明,以免她知道後,他將不得安寧。

一年後某日。

封罭拿起桌上的檢驗報告遞給恰巧晃過他面前的魏可人。

“這是什麼?”她接過東西,隨手翻了下內容,卻發現裏頭全是醫學上的專有名詞,所以她根本有看沒有懂。

“死亡帖。”

“你少嚇人了,這根本是醫院的檢驗報告。”她將手中的檢驗報告丟回桌面。“不過,我又沒去過你的醫院,所以這應該不是我的吧!你會不會是搞錯對象了?”

“我有說是你的嗎?”

“不是我的,你幹嘛丟給我?”

“因為要你幫忙跑腿。”

“你的醫院什麼時候服務這麼周到了,竟然還特地幫病人送檢驗報告!”話才說完,她忽然以一種怪異的眼光注視著他,“你的醫院是不是快倒了,要不然怎麼連請個跑腿小妹的費用都要省呀?”

封罭聞言差點將還來不及入喉的茶水噴出,不過幸好他的自製力還算不錯,所以才沒噴到她身上,可卻被嗆得咳嗽不已。“咳!咳!咳!”

“你不用因為被我說中就感到不好意思,我不會因此看輕你,反而還會盡全力幫你,所以……”

“你說完了嗎?”他沒好氣的截斷她的話,不讓她再繼續說下去。“如果說完了,可以換我說了嗎?”不待她回答,他逕自接著說:“我的醫院好得很,暫時還倒不了,不勞你費心。”他的醫院生意好到每天排隊的人潮比上麥當勞購買kitty貓所排的人龍還長上五、六倍,所以就算
他有意自動結束營業,恐怕還會有病人家屬綁白布條去醫院門口靜坐抗議咧。

“既然那樣,你又何必叫我跑腿,直接吩咐你們醫院的小妹不就得了。”

“要不是看在她是你鄰居的份上,我會直接將那份檢驗報告丟進垃圾桶裏,連吩咐都省下來!”
“鄰居?誰呀?”

“水仙菖。”

“水仙菖?我跟她又不熟,而且我也看不懂那份檢驗報告,所以你還是等她自己上醫院聽取撿驗結果比較好。”

她住進枸櫞已經兩年多了,卻還沒有見過水仙菖,只知道她有一對可愛的雙胞胎,其他的就一無所知了。

“如果她會來,我還需要讓你送過去給她嗎?這份檢驗報告已經擱在醫院快三個月了,她卻遲遲不出現,擺明就是不想去聽取結果了。”

“或許她最近比較忙,必須等過一陣子才能抽出空去醫院,所以……”

“那也必須她有那個命等才行。”

“你那是什麼意思?”

“她的胃部有許多問題,其中最嚴重的是出現一顆腫瘤,必須再追蹤檢驗,才能確定是良性的還是惡性的。”

“初步檢驗的結果是良性的,還是惡性的?”儘管跟水仙菖沒有任何交情,魏可人仍關心的追問。

“惡性。”

“惡性能割除嗎?”思及那對雙胞胎燦爛無邪的笑顏,魏可人就無法自己的替水仙菖憂心忡忡。
萬—……

那雙胞胎豈不可憐?

“不知道。”他重新端起桌上的茶吸飲一口。

“你是醫生,怎麼會不知道呢?”魏可人不相信。

“若是三個月前,或許我還能回答,可三個月後的今天我真的不知道。”他放下手中的杯子,“假若她胃部的腫瘤是惡性的,那……她八成是沒救了;但若是良性的,那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即使是你,也救不了她嗎?”在他成功的控制住九葉桔梗的病情後,她就對他的醫術深具信心,承認他是名副其實的醫神。

“我不想騙你,可你的眼神告訴我我必須騙你。”她一向冷情,可不知為何一遇上情婦社區裏的女人就特別的熱情,讓他頭痛不已。

“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我不可能醫她。”因為他今年已經為人執過刀,所以絕不可能再動刀了。

“就算我求你,也不行嗎?”她一向倔強,求字難得出口,所以這一年多來只要她口出求字,他無不應允的。

“不行。”由於遲遲沒為她舉行婚禮,所以他對她難免心懷愧疚,因此凡是她所求的,他都儘量設法滿足她,可她今天的要求與他一貫的原則相悖,他實在無法答應。

“是嗎?那就算了。”知道撼動不了他,魏可人直接省下口水,不讓自己再找難看,可雙眼卻明白的流露出受到傷害的神情。

她終究是敵不過他的原則!

以前敵不過,如今自甘墮落,沒名沒分的跟著他更是沒立場與他的原則相抗衡了!魏可人自暴自棄的陷入自憐中。

“我也不想拒絕你,可是我有我的原則……”見她一下子失去了光彩,他的心也隨之揪了起來。
“我知道,我很清楚自己永遠比不上你的原則重要,所以我不會再自討沒趣了。至於那份檢驗報告就如你當初的意思,直接丟進垃圾桶吧!”她試著用冷漠在自己的周身築一道防護牆,防止
自己去關心別人,也拒絕讓別人靠近。“反正她知不知道都得死,那不如不要讓她知道,至少她可以活得快樂些。”

“想什麼?”封罭由魏可人身後抱住正在淋浴的她。

自從他拒絕醫治水仙菖後,她就又開始躲他,若避不過就端出虛偽的假笑敷衍地,整個人顯得死氣沈沈。

“沒什麼。”她試圖封閉自己的心。預防自己將來會受到傷害。

今天為了他的原則,他可以對他人見死不救,若有一天,與他的原則相抵觸的人是她時,他是不是也會冷眼看著她死在他面前?

光是這麼想,她就感到心寒。

會不會有一天他的無情將成為她當初不顧一切跟著他的報應?

“你怕我?”他明顯的感受到她在他的身下顫抖。

“我不該怕你嗎?”她回過身面對他。“如果有一天,我的命跟你的原則相抵觸,你是不是也會眼睜睜的看著我死在你面前?”儘管害怕知道他的答案,她仍強迫自己勇敢的面對。

“不會有那麼一天的。”

“是嗎?”

“當然。
“你說你今年不會再醫任何人了?”

“對。”

“記住你自己的話,不要忘記了。”她神情古怪的笑著,忽然向前一傾,使盡全力抱住他。“我愛你……”她絕望的吻住他的唇。

“你搞什麼鬼,把話給我說清楚!”封罭被她決絕的神情亂了心。

“沒什麼。”

“媽的!你最好把話給我說清楚!”她的笑容含著古怪,令他不禁感到毛骨悚然。

“真的沒什麼……”話一落,她忽然整個人癱軟在他的身上,昏死過去。

“你到底怎麼了?”檢查不出所以然的封罭將魏可人壓在身下,眼神犀利無比的盯視著逐漸轉醒的魏可人。

“真的沒什麼。”她不過嚴重失眠,才吞了顆安眠藥罷了,不過她並不想讓他知道。

“Shit!算我怕了你,只要你老實告訴我你究竟怎麼了,我就破例救那女人。”

直到她昏死在他懷中的那刻,他才恍然明白她比他的原則重要多了。

“真的”魏可人眼睛一亮,心情驀然開朗。

原來她在他心裏還是佔有分量的!即使他從不開口言愛。

“你再廢話就變假的了。”封罭橫她一眼。

“其實也沒什麼……”竊喜過後,她就有些心虛了,怕他一旦知道真相,會用眼光直接殺死她。
“長話短說。”他懲罰地齧咬了下她雪白的頸。

“安眠藥。”她將答案含在嘴巴裏,企圖蒙混過去,可惜聽力極佳的封罭仍是聽得一清二楚。

“你說什麼,再給我說一遍!”知道受騙了的封罭朝著魏可人大聲咆哮,可始終高懸的心終於得以放下了。

自知理虧的魏可人可憐兮兮的捂住雙耳,瑟縮地將臉埋在他的胸口。

“你在做什麼?”封罭惜愕的望著魏可人將熱水袋擱在胸前。

“熱敷。”她忙著調好熱水袋的位置,無暇抬頭理會他。

“熱敷?”望著外頭高掛的太陽,封罭不禁懷疑自己的聽覺出了問題。

“對呀,你不是嫌我不夠豐滿嗎?所以我決定善加利用你先前提過的原理讓自己更雄偉些。”

他欺壓了那麼久,她非扳回一城不可!魏可人偷偷瞄了他一眼,滿意的發現他臉黑了一大半。

“你有沒有腦子呀?我不過隨口說說,你還真的照做!”他怎麼也沒想到她居然會將他用來譏諷她的論點當真。

不過她也真夠天才的,居然能想到熱水袋這種東西。

封罭斜睨她一眼,不得不佩眼她的想像力。

“當然,你是醫生,當然得尊重你的專業。”

“既然要借重我的專業,那你過來吧。”

她雖然滿面的狐疑,仍是聽話的朝他走去,在離他僅一步遠的地方停下。

坐在沙發上的封罭將她往下一拉,讓她跌入他的懷中。

“你幹嘛啦?”她按住他正準備解開她上衣鈕扣的手。

“脫你衣服。”

“我當然知道你要脫我衣服,可你沒事幹嘛脫我衣服呀?”她噘著嘴睨他,暗怪他不懂得看場合。

“你說呢?”他拉開她的手,一把扯去她的上衣。

“哎呀!”她尖叫一聲,連忙用雙手遮住自己的胸部。

“你騙人啦,大色狼。”

“我騙你什麼?”他停下動作,瞅著她緋紅的臉。“你又以為我要做什麼?”

“你騙我說要提供我豐胸的建議,結果……結果你……你要做什麼你自己清楚。”她噘高了嘴覷著他。

“我有說我要給你建議嗎?我記得我說的明明是如果你要借重我的專業就過來。”

“我需要的是你‘醫學’上的專業,而不是‘床上’專業。”

“你到底想到哪兒去了?”他眼帶戲謔的望著懷裏的可人兒。

“哼!”魏可人氣結地發現自己的道行還是不夠深,臉皮也沒他厚,所以這會兒又淪為劣勢了。

“既然你提到床,那就到床上去吧……”說著他們一把抱起她走回房裏,往床上一扔。

“等等,你先把話說清楚,為什麼做愛做的事能夠……能夠……”她很好奇,卻又感到不好意思,因此後面的話全含進嘴巴裏了。

“你該不會以為做那種事就有豐胸效果吧?”

“如果不會,你幹嘛……”她噘起嘴,瞥他一眼。

“以醫學的角度來說,當女人懷孕之後,胸部自然會長大。所以那麼做的主要目的是為了求結果,過程只是附帶價值,不具任何實質意義。”他實事求是的說著。

“你……”

“我怎麼樣?”

“你的方法太爛了,我決定直接去找外科醫生幫忙比較快。”她氣呼呼的說道。

“也好,要不要我幫你介紹?”他吃定傳統保守的她絕對沒那個膽子,但仍是假意問著。“說不定還能對折優惠哦。”

魏可人儘管氣悶不已,卻想不出好法子應對,只得放任他為她的豐胸計劃“盡心盡力”了。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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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7-15 00:07:02 |只看該作者
尾聲

“玉帝,枸櫞的災厄不是已經讓丸葉桔梗給承接了去,為什麼她總還是被吃得死死的呀?”跟在玉帝身旁的小仙疑惑的問道。

“呵呵呵……問得好。枸櫞本該受盡百劫,可卻幸運地遇上前世欠她一份情的丸葉桔梗甘願為她承接所有的災劫,只可惜當時的丸葉桔梗心有餘而力不足,所以根本無法為她擋下所有的災劫,因而這殘存的情劫她就只能好生領受了。”玉帝一邊為小仙解惑,一邊分神望了眼凡間某位正在詛天咒地的俊拔男子。

那男子渾身進發著黑暗之氣,可他的體內卻潛藏著一股昂然正氣,最奇怪的是散發著邪惡氣息的他居然有清靈之氣護體!

一般有靈氣護體的凡人若不是仙人轉世,就一定是累世積福,而兩者最大的差別就在於積福所聚成的靈氣較弱、較濁,因此若稍有過錯,就會沖散那股靈氣,百世積福毀於一旦。

可凡間那男人並非仙人之體,靈氣卻較一般仙人純淨無暇。但那還不是吸引玉帝多看他兩眼的主要原因。

他最惹玉帝注目的原因是他的護體靈氣居然不受他滿身的邪氣影響,還發揮強大的靈力保護他不受黑暗之氣反撲,甚至圈住丸葉桔梗的魂,使之不致遊離,因而讓她多延了十年的命。

“啊?枸櫞仙子還帶有情劫?那她這段情不就還是不得善終?”小仙同情地望著好不容易才苦盡甘來的枸櫞。

“本該是如此,可她幸運的遇上了人中之神封罭願護她一生,所以她的下半輩子好不好過,就全看她自己如何討封罭開心了,否則她是有得苦了。”

“那依她那種一板一眼的彆扭性子,她八成是有得苦了。”小仙搖搖頭做下結論。

“苦是一定苦,不過也不至於太苦。”

“為什麼?”小仙好奇的問道。

“呵呵呵……因為到頭來一定會有人捨不得。”封罭是個聰明人,絕不會讓她太苦,以免自己也不好過。

反觀那個膽敢詛天咒地的男人就不怎麼聰明瞭,不過也因此引起了他的興趣,讓他決定徹底去瞭解一番。

傳說在離臺灣領土一萬海裏的大西洋上,浮現了一座神秘的海上行宮。

其四周由透明的光纖玻璃所籠罩,不論肉眼或機密偵測儀器都無法察覺其蹤影。

檉柳望著波光瀲灩的冰藍海洋。

“你很喜歡海。”路易•迪歐漫步到她的身後。

“不,我不喜歡海,冰藍的海洋讓人感到憂鬱。”以致她身上終年彌漫著一股憂鬱的氣息。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總是望著海?海裏到底有什麼值得你如此留戀?”他在她眼裏瞧見了濃濃的渴望與企求,仿佛在期盼些什麼。

“聽過海上行宮嗎?”

“沒有。

“那是一個傳說,有著一段淒美的故事。”

“哦?怎麼個淒美法?”路易•迪歐若有所思的盯著檉柳開始陷入冥思的側面。

“在茫茫的海上有座看不見、探不著的神秘行宮,裏頭的人遵循著古法,奉行君主極權,宮主說的話便代表王法,任何人都不得違逆,否則就必須被處以極刑,而後逐出宮門。”

“據說,曾有一位宮主,他在海 邊檢到了一個貧苦的女孩,就逕自將她帶回行宮,納她為後,兩人過了一段非常甜蜜的生活,可是有一天,宮主被人刺殺,陷入昏迷,而種種的跡象都顯示兇手是後之弟……”檉柳說到這兒,忽然住了嘴,雙眼失神的望著大海,身上的憂鬱氣息更加濃厚。

檉柳罪。

是啊!她是個帶罪的女人!檉柳難忍傷痛的合上了憂傷的眼,卻又忍不住的張開眼繼續望著茫茫的大海,仿佛在搜尋些什麼。

過了好半晌,路易•迪歐知道檉柳已經無意再說下去了,但她茫然的大眼卻令他忍不住追問了句:“結果呢?”

檉柳恍若未聞的盯著冰藍的海洋許久,就在路易•迪歐以為她不打算回答時,她才幽幽的說了句:“男死,女淪落,行官從此滅。”

“淪落?”

“是啊,她成了人人唾棄的情婦!”

檉柳回身直視機路易•迪歐突怔的眼。“是的,那個帶罪的女人為了她的弟弟,也為了懲罰她自己,她成了人人唾棄的情婦!”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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