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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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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慕楓 -【偏愛別離】《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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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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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7-27 00:19:03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別離一直到天際泛白之際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鈴鈴鈴……」飯店內的電話鈴聲將他吵醒。

  雖然已經清醒了,他卻壓根兒不想動,任由電話響個不停。

  怎麼這麼吵啊,到底是誰這麼不識相,這麼不死心,這麼久沒人接電話了還不肯掛斷。

  小洋呢?他忽然想到,她不在房間裡,去哪兒了?

  他終於不堪其擾地起身接戶電話,「喂。」瞟了瞟牆上的鐘,已經是下午三點了。

  話筒的另一端傳來義大利語,「你的女人在我們手中,如果你想要她活命的話,就帶特蕾西雅到這兒來……」對方隨即說了個地址。

  是艾斯特家族的成員追過來了!想不到他們的動作這麼快。

  他的女人在他們手中──他悚然一驚,是小洋!「你們最好別動她一根寒毛,否則我會讓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對方無視於他兇狠的威脅,冷冷地道:「不用撂狠話,只要你把特蕾西雅交給我們,別搞花樣,你自然就可以平安地把你的女人帶回去,不然就等著收她的屍吧。」

  心臟像被狠狠地揍了一拳,痛楚立即一波波漫開來,他努力地穩住自己的情緒,免得壞了事。「我要先聽聽她的聲音。」

  「可以。」

  他隱隱約約聽到話筒另一端傳來催促海洋開口的聲音。

  「小洋,是妳嗎?」他輕聲問。

  經過昨晚之後,海洋還以為他不會再搭理自己了。

  她沒想到還能聽見別離以這麼輕柔的聲音喚自己的名字,「是……是我……」她顫抖著聲音回答。她聽不懂他們說的話,也不知道這一群穿著黑西裝的男人究竟把她綁來這兒做什麼。

  「妳還好吧?他們有沒有傷害妳?」

  「沒有。」她的聲音裡盈滿恐懼。

  那就好。他充滿信心地安慰她,「冷靜點,別害怕,我會很快救妳回來的。」

  別離平穩有力的語調透過電話傳來給了她勇氣和信心,「好……」

  她的聲音隱沒,隨即,操義大利語的男人口音響起。

  「聽過她的聲音也說過話了,你最好就在今天單獨把特蕾西雅帶過來,我們一向沒多大耐性,時間一久會不會失控,做出不該做的事,誰也不敢保證。」語畢,對方立即將電話掛斷。

  別離旋即在手腕上的通訊表上按了幾個鍵,一片薄薄的液晶螢幕升了上來,出現柴孤鷹的臉。「孤鷹,你馬上帶特蕾西雅過來,我在飯店等你。」

  柴孤鷹不解地問:「為什麼?是四少的意思嗎?」

  「你先帶她過來,我再跟你解釋清楚。」時間緊迫。

  小洋在那些黑手黨成員手中多待一秒就多一分危險。

  「就算我們馬上動身,最快也得明天晚上才會抵達布蘭登堡。」柴孤鷹沉吟道。

  明天晚上?「你們不在德國了?」

  「我們目前在日本。」四少要他帶特蕾西雅到日本待上一段時間,確定徹底擺脫艾斯特家族成員的追蹤之後,再另替她安排新生活的相關事宜。

  肯定是來不及的。「那不用了,我另外想法子。」

  柴孤鷹關切地問:「發生什麼事了?需要我幫忙嗎?」

  「謝了,我自己可以搞定。」遠水救不了近火。

  「好吧,那你自個兒小心點。」

  「嗯。」他只能單獨行動了。

  中斷通訊後,別離立即準備動身前往約定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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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達對方給的地址,是一棟外觀看來相當老舊的建築物,週遭有好幾棵枝葉濃密的大樹形成天然屏障,不易被外人察覺裡頭動靜。

  別離將車子開到屋後一個隱蔽處停放,下車翻過圍牆,動作迅速地避開巡邏的人員往屋子而去,卻冷不防被一個持槍的黑衣人轉身撞見──

  「啊──」對方只來得及發出一個單音節,隨即被迎面擊來的一拳打暈過去。

  他將昏倒的男子拖放到一旁,閃身進了屋內,隱身在門後。

  客廳內只有幾樣被厚厚的灰塵覆蓋的傢俱,感覺有點空蕩。

  海洋的雙手被反綁,神色有些驚惶地坐在沙發上,旁邊有四、五個黑衣男子戴著墨鏡圍坐,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著。

  再加上屋子前後來回巡邏的人員,人數約莫在十五到二十人之間。他在心中盤算了一下,他若要平安地帶她離開這裡,恐怕得先將外頭的巡邏人員解決掉,各個擊破該較簡單。

  策略既定,他即刻閃身出了屋子,悄然無息繞到屋後,恍若光線折射下的一抹陰影,正伺機將敵人吞噬。

  逮著機會,他毫不遲疑地出手,又快、又狠、又準,完全讓對方沒有反擊的餘地。

  一個、兩個、三個……

  只是幸運之神並不是一直站在他這一邊的,黑衣人很快地發現同伴正莫名的逐漸消失中。

  房子裡頓時起了一陣騷動,屋外所有的黑衣人迅速地往屋內移動。

  「別離,我知道你來了,出來!」屋內傳出一聲低喝。

  想不到他們這麼快就發覺了,不太妙。隱身在暗處的別離並未依言立即現身,正透過窗戶的縫隙監看屋內的動靜。

  一名男子用槍指著斜躺在沙發內的海洋,「我數到三,你再不出來的話,我就在她身上打出一個個洞來,她身上會有幾個窟窿就看你什麼時候現身了。」話聲方落,他就作勢要扣下扳機。

  別離不得不出聲,「住手!」雖然明知道對方不會這麼輕易地毀掉手中唯一的籌碼,但他就是沒有勇氣拿海洋的命去賭。

  他推開門,大剌剌地走進去。

  「離……」看到他出現,海洋忘了額頭上正有槍抵住的恐懼,反倒擔心起他的安危。

  他給她一個不會有事的笑容。

  真的不會有事嗎?衡量了一下敵我兩方懸殊的實力,她心中更加惶惶不安了。

  黑衣男子冷著臉手中的槍朝他晃了晃,「把你身上的武器全都扔過來。」

  別離只能照著他的話做,掏出身上的槍拋過去。

  黑衣人滿意地將手槍踢到同伴的腳邊上小意他撿起來,「特蕾西雅呢?還是你不在乎這個女人的死活了?」

  「我沒有辦法帶她來,她人已經不在德國了。」

  「她在哪裡?」

  「你先放了她,我再告訴你特蕾西雅的下落。」這是他僅剩的談判籌碼,他必須先讓小洋脫離險境,才能毫無顧忌地放手一搏。

  黑衣人的回答卻是將槍口瞄準沙發上的海洋,徐緩地扣下扳機。

  「住手!」

  血色迅速地自海洋的臉上退去,她渾身一顫,無力自救,只能咬緊牙關、閉起眼睛,等著承受子彈貫穿她身體的痛楚。

  砰!

  耳際響起的槍聲震得她的耳膜隱隱作痛,但是……為什麼她卻一點也察覺不到疼痛?她倏地一驚,難、難道自己已經死了?

  死了!徹骨的寒意立即漫天漫地席捲而來,轉瞬間就將她淹沒,她……還不想死啊!雖然不能和別離在一起,但是她還是希望能看得見他、摸得到他、和他說話。

  什麼東西噴到她的臉上,濕濕的、熱熱的,而後慢慢地順頰淌了下來?

  等等,有東西噴到她的臉上……那也就是說她還有知覺了?

  她沒死!可她還來不及感受死裡逃生的喜悅,就被陡然大作的槍響給嚇傻了。

  砰砰砰……

  幾乎是同一個時間,她感覺到一雙有力的手臂攬住她的肩膀,翻起沙發充做屏障,並以身體護住她。

  她睜開眼睛,別離胸口那一片怵目驚心的血紅倏地映入眼簾,還有他蒼白的臉色。是血!她忍不住尖叫出聲,離他受傷了!

  耳際儘是轟隆作響的槍聲,她完全無法思考。

  忽然,一個睜大眼睛的黑衣人直挺挺地倒了下來,正好跟她面對面──

  「啊──」

  海洋尖叫地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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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洋恢復意識的時候已經是在醫院內了。

  她茫然地環視四周,腦袋有一瞬間的空白,而後記憶慢慢地、一點一滴地重回她的腦海──

  有不絕於耳的槍聲,還有讓她怵目驚心的那一片血紅……是離他受傷了!

  她陡地坐起身,掀開身上的棉被就要下床。

  一道溫和的嗓音忽然鑽進她的耳朵裡,「小洋,妳覺得好些了嗎?還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她搖搖頭,焦急地抓住火夕的手臂,「四少,離呢?我看見他受傷,有好多血從他的胸口流出來……」她臉色蒼白若紙。

  「離他……」火夕遲疑著。

  她的心跳幾乎停止,「他、他怎麼樣了?」

  「離他受傷不輕,剛剛動完手術出來,還沒清醒。」火夕的神色裡透著一絲凝重。

  受傷不輕?海洋的心彷彿被硬生生撕裂成兩半,她顫抖著聲音問:「會有生命危險嗎?他現在在哪裡?我要去看他。」若不是為了要保護她,他也不會受傷。

  「現在麻醉藥劑還未退,去了也沒用,妳先休息一下,等會兒再過去看離也一樣。」火夕輕拍她的肩膀。

  她很堅持,「我現在就要去看離。」

  火夕沒再試著說服她改變主意,「走吧。」

  海洋在火夕的陪伴下走向隔壁的特等病房,在門開啟的剎那,她幾乎沒有勇氣看向白色病床上的別離。

  火夕回頭看她,「怎麼了?」

  她抿著唇搖頭,鼓起勇氣將視線投向別離,這一看讓她心如刀割,她簡直無法相信眼前渾身包紮得像木乃伊的人會是別離──白色紗布上沾染了斑斑的血跡,她的心也在淌血。

  她的記憶只到離挺身為她擋下子彈,胸口淌著血,然後就是一片空白了。「離怎麼會傷得這麼嚴重?」她抖著手輕撫他臉上的繃帶,心痛如絞。

  火夕好看的眉宇之間有一抹憂慮蔓延開來,「我們趕到的時候,離已經渾身是傷、奄奄一息了,如果再晚一步,可能就……」

  如果再晚一步,可能就……海洋只覺全身的血液霎時凝結成冰,「他……他會好起來的,對吧?」她需要有人能給她保證,保證離一定會沒事。

  火夕沒有回答。

  她心中的恐懼正以倍數衍生,淚腺驀地失去控制,淚水像潰堤的黃河氾濫成災,「醫生呢?我要見醫生,我去求他一定要救離。」她身形不穩地轉向門口。

  火夕制止她,語調輕柔地道:「小洋,醫生已經盡其所能了,接下來只能靠離他自己了。」

  靠離他自己?

  聞言,海洋滑坐在地板上,情緒登時崩潰。

  她哭得很傷心,「都是……我害他……的,要不是……為了保護……我,他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小洋,妳別這麼自責,這不是妳的錯,離他願意挺身救妳是他自己的抉擇,不論有什麼後果,我想他都不會後悔的。」火夕將她攙扶起來。

  這一番話更是讓她傷心欲絕,要是離有個萬一,這輩子她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小洋,妳為什麼哭得這麼傷心?」火夕的眼中閃爍著洞悉一切的光芒,「畢竟離只是妳的老闆而已。」

  淚水不停地自眼眶中滑落,她抽抽噎噎地語不成句,「我……我不……」

  心痛得讓她無法呼吸。

  她真的很害怕離會就這樣一覺不醒。

  不著痕跡地瞥了別離一眼,火夕選了最好的時機問她,「小洋,妳愛離?」

  她斷斷續續地答道:「我……愛、愛……他……」她此刻好後悔當初為什麼要膚淺地執著在兩人外在條件的差異上,不肯接受他的感情,讓早已經降臨的幸福又飛走。

  這是上天給她的懲罰吧!

  火夕眸子裡竄起一抹星光點亮了她俊美絕倫的容顏,隨即又迅速隱沒,「若是離有可能會變成殘廢呢?」

  殘廢?她輕柔的話語像利斧當場將她劈成兩半,頓時失去了所有的知覺。

  離……會變成殘廢?!這句話不停地在她腦子裡嗡嗡作響,為什麼會這樣?海洋的淚掉得更凶了。

  「妳……還會愛他,留在他的身邊嗎?」

  她毫不遲疑地點頭,「會,我會。」

  火夕滿意地朝躺在病床上的別離揚起一抹笑。

  若不是海洋太過於傷心,流了太多的眼淚,模糊了視線,那麼她就會瞧見病床上的別離正瞪大了眼睛,卻發不出聲音來。

  這個笨女人!之前他好端端的,她就非要計較兩人在外表、家世上的差距,說什麼都不肯接受他的感情,卻在聽四少說他可能會殘廢之後,反倒願意和他在一起了。

  她到底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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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離的意識早就恢復了,在海洋顫抖著手輕撫他臉上繃帶的時候,她的手怎麼抖得這麼嚴重?她在擔心什麼?是他的緣故嗎?

  他想睜開眼睛告訴她他沒事了,想撫去她嗓音裡的憂慮,卻發現眼皮竟然有如千斤重,怎麼也撐不開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他想要起身,想要開口說話卻發現身體彷彿不是他的,完全不聽使喚。

  是麻醉藥效還沒退去嗎?

  耳際又傳來四少溫和的嗓音在訴說著當她帶人趕到的時候他已經渾身是傷、奄奄一息了……等等,四少口中那個奄奄一息的人是他嗎?

  他怎麼不記得自己身上的傷有那麼嚴重?

  他挺身替小洋捱了那一槍之後,四少就帶人如同天降神兵般地出現,槍傷在他的左胸上,是流了不少的血,但是還不至於有生命的危險。

  而且,還是他自己爬上救護車送醫急救的。

  到底是哪裡出了差錯?

  什麼叫醫生已經盡其所能,接下來只能靠他自己了?四少怎麼說得好像他傷勢嚴重,快要沒救了似地?四少的葫蘆裡到底是在賣什麼藥?

  海洋幾近崩潰的哭泣一聲聲撞擊著他的心,讓他既心疼又不捨,情緒益發地焦躁不安了起朱。

  小洋,我不怪妳,妳別哭了,我不會有事的。他在心中吶喊,恨不得馬上起身將她擁入懷裡安慰。

  偏偏身體就是不聽使喚,可惡!

  別離幾乎是使盡全身的力氣去睜開眼睛,反反覆覆試了好幾次之後才終於如願地撐開沉重的眼皮,重見光明。

  她的啜泣讓他的心擰成一團,胸口的鬱悶越堆越高,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

  小洋,別哭了。

  就算他眼睛睜不開、身體動不了是麻醉藥效未退的緣故好了,沒有道理讓他連話也說不出來……其中必定有古怪。他沒有預警地對上了火夕的視線,只見她輕揚起嘴角,輕問一句,「小洋,妳愛離?」

  別離不自覺地屏息以待。

  「我……愛、愛……他……」

  她終於願意承認啦。他心裡堆積的鬱悶像變魔術似地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別離想開口回應她的愛,卻力不從心。

  他只能焦急地以眼神向火夕詢問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火夕慢條斯理地將視線調向海洋,「若是離有可能會變成殘廢呢?」

  嚇!殘廢?

  四少,海洋已經哭得很傷心了,妳就別再刺激她了。他眼巴巴地望著火夕,有口不能言。

  火夕假裝沒看見別離無言的祈求,「妳……還會愛他,留在他的身邊嗎?」

  「會,我會。」

  差不多是時候了。「離,你都聽見她說的話了吧!」火夕噙著笑。

  咦?海洋狐疑地轉過頭,透過矇矓的淚眼瞧見病床上的別離正睜圓了眼睛,「離……」她高興得說不出話來,只能不停地拭著淚,卻怎麼也抹不盡臉上的淚水。

  「別……」他終於能夠發出聲音了,「別哭了,只是一點小傷,我不會有事的。」

  只是一點小傷……她的眼神瑟縮了一下,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傷勢很重,而且會變成殘廢──思及此,稍稍停歇的眼淚又捲土重來。

  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太殘忍了,她沒有辦法說出口。

  解鈴還需繫鈴人。「四少,為什麼我發不出聲音而且身體完全無法動彈?」

  火夕淡笑地反問:「你說呢?催眠還是下符?」

  怎麼可能……腦海中忽地靈光一閃,「是二少的藥!」他早該想到的,除了二少外還會有誰有這個能耐。

  火夕但笑不語。

  他們在說什麼發不出聲音和身體無法動彈的?海洋還在抹著淚。

  「小洋,我的傷沒有外表看起來的那麼嚴重。」他的手已經恢復些許知覺了。

  沒有嗎?她不確定地看向火夕,「可是四少明明說……」她支吾著說不出口。

  他知道四少說了什麼,「四少說我有可能會變成殘廢,對嗎?」

  她小心翼翼地點了下頭,注意著他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變化。

  他會不會是受到太大的刺激了,所以才會反常地如此平靜?這會不會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她非常擔心。

  真是的,他只中了一槍卻被捆成木乃伊一具了。別離歎了口氣,「妳可以先過來幫我把身上的繃帶拆掉,只要保留左胸口上的紗布就好了。」眼見為憑,勝過千言萬語。

  海洋疑惑地看向火夕。

  火夕動作優雅地擺手,「請便。」

  於是她趨前替別離拆掉身上的繃帶,拆掉的繃帶越多她的眼睛也越瞪越大,除了左胸口的傷是替她擋下子彈的成果外,根本就沒有其他的傷了。

  她被騙了!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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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7-27 00:19:19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火夕笑言:「我若不這麼做,又怎麼能讓妳說出真心話呢。」

  那、那、那……離既然沒有生命危險,也不會殘廢了。海洋又是高興又是尷尬,那她剛剛的表白……紅潮開始漫上她的臉。

  別離望著她臉上的尷尬神情,瞪眼道:「妳該不會又要退縮了吧?」

  她搖著頭。

  「哼哼,這還差不多。」很好。他的眼神瞬間轉柔,「天上不會有禮物憑空掉下來,天底下沒有不勞而獲的事,想要什麼東西就得靠自己去爭取,愛情是,幸福亦然。」慢慢地,他的手能動了。

  他的話全是針對她之前因為怯弱自卑而一味退縮的行徑,她啞口無言。

  別離朝她伸出手。

  海洋在原地停頓了一下,然後才跨出步伐,堅定地伸出手搭上等候她的掌心,「我不會再將幸福往外推。」人只能笨一次。

  他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幸福從此時開始停駐,「這輩子我不會再放開妳的手。」

  不過,他們可不能忘記幫忙撮合的大媒人。

  「四少,謝謝妳。」

  火夕的笑容有點神秘,「不用客氣。」

  別離可以撐起上半身了,「四少,妳怎麼會知道我和小洋在那裡?」雖然四少一向非常神通廣大,但還是太巧合了,巧合得讓他起疑。

  還是被他察覺了。火夕信步走到視窗眺望,不疾不徐地道:「那些艾斯特家族的人一入境,他們的行蹤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別離怔住了,腦筋有點兒反應不過來。

  四少的意思也就是說,她從一開始就知道艾斯特家族的人尾隨他和孤鷹、特蕾西雅來到德國了。

  那……

  「妳也知道他們抓小洋來威脅我交出特蕾西雅的事了。」他用的是肯定句。

  火夕微微一笑,「沒錯,而且那是我特意讓消息傳進他們的耳裡。」

  果然沒錯。他還在想艾斯特家族的人怎麼可能消息那麼靈通,一抵達德國就知道小洋對他的重要性,原來是四少的計劃。

  「這樣一來可以一舉就將他們解決,二來正好幫兩位增進一下感情。」結果她很滿意。

  別離感到很無力,四少當時肯定就在某處,卻沒有及時出手阻止。「我這顆子彈捱得有些冤枉。」還得多受這些皮肉痛。

  火夕不認同他說法,「離,你此言差矣,這顆子彈可是負有很重要的使命。」

  子彈不就是子彈,功能就是殺戮,還會負有什麼很重要的使命?振興經濟還是促進世界和平?

  「它向小洋證明瞭你愛她比愛自己多。」少了這個環節就不夠完美,她的計劃也會塌陷一角。

  這麼說是沒錯啦,雖然他仍舊覺得冤枉,卻也不得不佩服四少的計劃。

  海洋傻眼了,很難想像四少的腦袋裡都裝了些什麼。幸好她這輩子都不會成為她的敵人。

  「接下來的時間就留給你們單獨相處吧。」她該功成身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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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離十分悠閒地躺在自家後院的草坪上,身下鋪了一張大方巾,旁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美味甜點和飲料,還有心愛的人兒陪伴身邊,這樣的生活真是太美妙了。

  「汪。」阿薩姆猛搖尾巴。

  他微微擰起濃眉,要是沒有這只笨狗在一旁礙眼,那就更好了。

  「阿薩姆,去!」海洋拿了塊奶油餅乾餵給阿薩姆,隨即將飛盤射出去。

  幾乎是同個時間,阿薩姆的身形也像箭一樣疾射而出。

  看見阿薩姆不小心滑倒在草坪上的糗樣,她忍不住輕笑出聲,「呵呵……」

  別離望著她開心的笑顏,嘴角也不自覺地跟著上揚。

  他漫不經心地拿著餅乾往嘴裡送,有點兒食不知味,為什麼他得和那只笨狗共同享有海洋的陪伴?

  「汪汪。」阿薩姆快樂地將飛盤咬回來交到海洋手上,換取獎賞。

  她又將飛盤射出去。

  自始至終,那只笨狗都無視於他的存在,和小洋玩得很痛快。

  不過,他還是覺得那只笨狗很礙眼,他討厭他和小洋悠閒的下午茶時光裡,還得有那只笨狗來瞎攪和,而且一想到牠從很早以前就可以吃到小洋做的美味甜點,他心裡就很不平衡,看牠也更不順眼了。

  他很不是滋味地翻了個身,不小心拉扯到胸口的傷,一聲輕吟逸出嘴角。「唔。」他大概和牠八字不合吧。

  湃洋關切地回頭探視,「傷口在痛嗎?」

  別離不著痕跡地垂下長睫毛,適時掩去眸裡陡然大熾的精光,「我想要拿蛋糕吃,不小心拉扯到傷口。」

  她不疑有他地拿了一塊蛋糕和小叉子,「我幫你。」

  他應該早點想到用這種方式來獨佔海洋的注意力。別離很享受海洋親手餵他吃蛋糕的幸福。

  「汪汪汪。」飛也似地往回衝的阿薩姆一時煞車不及,輕輕撞了海洋的手臂一下。

  她拿著小叉子的手登時被撞得一歪,叉子上的蛋糕抹上了他的臉。「啊──對不起、對不起──」嘴裡忙著道歉,手忙著拿紙巾替他擦拭,一轉身來看見別離長了白鬍子的模樣,她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都是那只笨狗害的……」他低咒了一聲。

  她的笑聲卻悉數消弭了他的不悅。「很好笑嗎?」他不懷好意地一笑,長臂一伸,佳人即刻手到擒來。

  「啊!」海洋發出一聲驚呼,待她察覺到他的笑容下另有企圖,為時已晚。

  別離把抹了蛋糕的臉頰貼到她的臉上胡亂磨蹭,一轉眼兩人都白了半邊臉。

  誘人的紅唇就在頰畔,他毫不遲疑地順應心中的渴望吻上她的唇。

  轟!她的臉瞬間飛紅。

  他帶笑的眼睛勾魂地凝望著她,滑溜的舌趁勢探入她的口中,糾纏住她的丁香小舌,恣意嬉戲玩耍。

  嗯嗯嗯……她快要不能呼吸了啦!

  看著她越來越紅的臉,他很擔心她會窒息昏倒,只好仁慈地稍微退開,把週遭的空氣大方地讓出來給她。

  海洋紅著臉急促地換著氣,唇上還留有他的氣息和甜甜的奶油味道。

  「應該不用我提醒妳,鼻子的功用是呼吸吧。」他取笑她。

  她吶吶地道:「那是因為你……你突然吻我啊。」她才會慌亂得忘了還可以用鼻子來呼吸。

  「不能夠突然吻妳啊……」他故意沉吟了一會兒,然後從善如流地大喊了一句,「小洋,我要吻妳。」

  嘎──她還是反應不及。哪有這樣召告天下的啊?

  別離細細地品嚐她,濃情的熱吻也勾引出他體內潛藏已久的慾望,但是有股說不上來的感覺,他總覺得有個地方不對勁。

  到底是哪裡不對勁?

  海洋火紅著臉喘息著,雙手無力地抵在他胸前,說不出成句的話來,「別……別……」又來一次,她快要喘不過氣來了啦。

  「這樣很公平。」他稍稍退了開去,滿意地審視成果。

  她還在補充肺葉裡所需的氧氣。

  「汪汪汪汪汪。」不甘受冷落的阿薩姆又叫又跳。

  「閉嘴,笨狗!」別離轉頭輕聲斥喝,卻看見讓他頭痛欲裂的一片狼籍。

  牠……牠竟然趁著他和小洋熱吻之際把所有的餅乾、蛋糕都一掃而空了!

  他的心正在滴血。

  「該死的笨狗,你竟然把我的蛋糕都吃光了!」他鐵青著臉咆哮,霍地站起身,他要宰了牠來燉湯。

  海洋連忙抓住他的手,柔聲道:「離,阿薩姆不懂事,你別生牠的氣嘛。」

  「不懂事?」才怪。他嗤哼了一聲,額際青筋隱約在跳動。「這是牠第幾回搶食我的蛋糕餅乾了?」數都數不清了。

  她答不出來。

  「我看牠是故意和我過不去的吧!」他咬牙切齒地迸出話。

  她也是有那麼一點點感覺,不過可不能說出來,不然阿薩姆的狗命肯定不保。

  「是錯覺、錯覺啦,晚點我做特級舒芙蕾起士蛋糕給你吃,你就別生牠的氣,別和牠一般見識嘛。」

  他跟她討價還價,「再加上一個淋醬巧克力蛋糕。」

  「好,再加上一個淋醬巧克力蛋糕。」她忍不住面露微笑。

  別離這才又坐回大方巾上,但是看見那只笨狗在眼前晃來晃去還是讓他不爽,不經意自眼角瞥見海洋身邊的飛盤,他撿起來,狠狠地、使出全身的力氣將飛盤射出去。「笨狗,去。」

  飛盤射得又高又遠,幾乎看不見。

  阿薩姆原本不怎麼想搭理他,卻在看見飛盤射出去之際反射動作地飛躍出去,身體劃出一道漂亮的拋物線,迅速地跑去撿飛盤。

  很無奈,這就是狗的直覺反應。

  「笨狗。」他嗤哼。

  她不厭其煩地糾正他,「牠叫阿薩姆。」

  「笨狗就是笨狗。」他才不管牠叫什麼名字。

  她深諳和離的相處之道,「想不想吃黃金乳酪蛋糕?」

  入口即化的黃金乳酪蛋糕有著濃濃的Cheese……嘖嘖嘖……他的口水都快流下來了,「當然想啦。」這還用說嗎?

  「那……我的狗叫什麼名字?」她漾起甜甜的笑容問。

  他極不甘願地一個字一個字道:「阿、薩、姆。」

  看吧,這樣不是很簡單地就讓離記住阿薩姆的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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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吻著吻著,就這麼吻出火苗來了。

  「可以嗎?」別離低聲徵詢她的同意,嗓音因染上情慾而粗啞,火熱滾燙的血液在他的皮膚底下四處流竄。

  海洋低垂著頭,露出粉嫩白皙的性感頸項,紅潮悄悄地開始蔓延。

  他低下頭輕啄著她的頸背,灑下無數的細吻,耐心地等候她的答覆。

  他的體溫隔著衣服熨燙著她的背部,也烘熱了她的情緒,讓她體內的每一條神經都繃緊了起來,漸漸地感到口乾舌燥,渾身臊熱。她不自在地蠕動了一下,「我……」他的手正握住她的腰。

  「嗯?」他的手有逐漸往上移的趨勢。

  他慵懶的低吟滑過她的耳畔,撩撥她的心弦,更像無形的愛撫讓她不自覺地打了個哆嗦。

  她全身虛軟,有些無力地抓住他的手,「離,我……」

  他聽出她語音中的不確定,將懷裡的她轉過來。「妳想說什麼?」

  她欲言又止。

  他勾起她的下巴,目光熾熱地灼入她的,「我是很想要妳沒錯,難道妳對我沒有相同的感覺嗎?」

  海洋羞赧地垂下眼瞼,囁囁嚅嚅地承認,「怎……怎麼……可……可能……沒有……」她越說越小聲了。

  他必須湊得更近才能聽到她恍若呢喃的回答,那也就是說她也對他有感覺,也想要他了!

  她的下巴就快要貼上胸口了。

  他愉悅地挑高眉毛,嘴角含笑地拉起她的手往自己的腰上一擱,一副任由她擺佈的意思,「別客氣,請盡情享用喔。」他十分樂意當她的食物。

  她全身微微一僵,她從沒和男人這麼靠近過,怎麼會知道要從哪裡開始‘享用’起?

  他溫和地建議她,「妳可以先從脫掉我的衣服開始。」

  她幫他脫衣服?她的臉幾乎快燒起來了,僵硬的手不聽使喚。

  別離的雙手置放在她的腰後接近臀部的地方,他的頭抵著她香肩,不安分地以鼻尖磨蹭她的頸窩,嗅著她身上那一股甜甜的香味,輕輕囓咬起她小巧可愛的耳垂。等了一會兒之後她還是沒動靜,他只好自力救濟,「妳不開動,那就只好由我來了。」

  由他來?腦子裡的思緒還來不及轉動,他已經扳過她的臉,扣住她的腦袋,送上一個密密實實而且火熱的吻。

  虛軟的雙腿幾乎站不住,她的意識又開始漂浮渙散。

  別離的雙手從她的衣服下襬竄進去,才一貼上她柔嫩的肌膚就被她阻攔住。出師不利,他有不好的預感。

  海洋立時回神,心中興起打退堂鼓的念頭,「還是過一陣子好了。」

  「為什麼?」他覺得有古怪,執意問個明白。

  「我……」她難以啟口。

  眨了眨眼,他似乎又在她的眼底瞧見一抹熟悉的……卑怯,「妳突然改變主意也該給我個理由吧。」他攤攤手。

  她難堪地蹙眉低語,「我……我的身材不夠……豐滿。」

  他果然沒猜錯。別離輕描淡寫地問:「然後呢?」

  然後……然後就是她沒有勇氣和他裸裎相見。

  他瞭然於胸,故意道:「妳認為自己的身材不好,所以怕我看過之後會嫌棄妳嗎?」

  嫌棄?這兩個字狠狠地劈進海洋的心中,她已經夠自卑的了,他有必要還用這麼傷人的言詞嗎?「對,我本來就是配不上你。」她感覺被刺傷、心痛,想要掙脫他的箝制。

  他卻不肯放手,連名帶姓地吼她,「海洋,妳在說什麼?」稍微用一下激將法就把在她心中作祟的自卑揪出來了。

  「呃?」她猛然察覺,一個不注意她的自卑又冒出來了。「我、我只是……」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比較恰當。

  他板著臉沉聲下最後通牒,「我只再說一遍。」

  她連忙點點頭。

  「我要是偏愛豐滿的女人,就不會喜歡上妳了。不管妳是胖也好、瘦也好、豐滿也好、漂亮也好、平凡也好,我愛的就只是海洋這個人,在我眼裡妳就是最漂亮的女人。」情人眼裡出西施。「其他女人再漂亮、再豐滿都不關我的事,夠清楚了嗎?!」

  「清楚。」他的話一字一句地敲進她的心坎裡,感動的氛圍在心間蔓延開來。「離,我愛你。」

  他的表情轉為柔和,「我也愛妳。」

  別離再度傾身吻住她的唇,血液裡的騷動又形成一股洪流直往下腹部而去。

  她又快要缺氧了。海洋只能無助地攀住他的身體來支撐自己。

  他彎腰抱起她,大跨步地走向床鋪,全身的細胞都在吶喊著要她。

  她感覺到自己陷入柔軟的床鋪裡,隨即一副強健的體魄欺了上來,與她的身體緊緊貼合在一起……然後她的意識又開始渾沌,全身火熱……

  春意濃情延燒一室。

  好半晌之後──

  床上的人維持著男上女下的姿勢,光滑涼柔的絲被覆蓋在別離的腰際,他身下的海洋雙頰嫣紅,媚眼如絲地凝望著他。

  在這一剎那間,別離彷彿僵化成石雕像,額上的冷汗慢慢地淌了下來。

  他簡直不敢相信會發生這樣的事,就在他做足了前戲醞釀好氣氛,細心地誘引出小洋個性裡潛藏的熱情,正準備將兩人的關係推進另一個里程碑之際,卻赫然發現他的‘小弟弟’一點反應也沒有!

  怎麼會這樣?明明他的身體還很健康,明明他還沒到不舉的年紀啊!

  房間內火熱的氣氛慢慢地降了溫。

  海洋出竅的意識也一點一滴地回籠,當然也發現她和別離此刻極度曖昧的姿勢,還有……讓人尷尬到了極點的現象。

  呃……這個時候,她是不是應該說些安慰的話?還是假裝什麼事都沒發生?

  別離毫不遮掩地起身盤腿坐在床上,正在努力思索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海洋緊緊揪著絲被遮掩胸前的春光,一雙眼睛不知該往哪裡擺。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不過就是……我想應該是你的壓力太大了,才會……」她也沒安慰過不舉的男人……

  問題就出在二少和蛇特地帶去農家給他吃的巧克力脆餅上頭。別離忽地悟出,「這一定是二少搞的鬼!」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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