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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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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佟芯 -【灶房貴妻】《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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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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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6 00:06:26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六章 親兒子竟是他】

    陸總管突然失蹤,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他又無父無母,當初是被嚴老太爺帶進府裡的,如今也不知該如何找他,總之,侯府裡少了他,人人可說是手忙腳亂,失了秩序。

    嚴老太君自從嚴律去世後病了一場,身子骨變得不好,體力也大不如前,周氏身為長媳,擔起了掌管中饋這個重任,她拉著方浣露幫手,婆媳倆平常就相處得很好,一起做事很有默契,方浣露也學得很快。

    這天,兩人走在長廊上,正要前往帳房,走到一半,方浣露怕後面的嬤嬤丫鬟聽到,就小聲的在周氏耳邊道:“娘,那個你給我的生子湯我都喝完了,還有嗎?”

    周氏看她像做壞事般說得那麼小聲,忍俊不禁,“當然還有了,放心,多喝個幾帖,一定會懷上孩子的。”

    “謝謝娘。”方浣露嬌羞一笑,然後又說道:“只是我有點擔心,夫君最近好像很累,氣色不太好……”

    周氏馬上擔心的問道:“是受到風寒了嗎?有請大夫來看了嗎?”

    “嗯,有請大夫來看過了,他說不要太緊張,大概是前陣子查案太累,加上最近天氣又冷……”

    方浣露邊說邊觀察周氏,看周氏不管說話或眼神都很真誠,若她真是兇手的話,演技也太好了,那她也得努力演,讓周氏對她所說的每句話都信以為真,以為她真的把毒傳給嚴笙,畢竟中了這毒的早期症狀和受了風寒很像。

    “那得好好休息才行,等看完帳本,我去看看他吧!”周氏一副關心兒子的模樣。

    婆媳倆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方浣露無預警的開口,“不知道陸總管去哪了?沒有他,府裡都人仰馬翻了,娘,你知道他有可能上哪去嗎?該不會是……出事了?”

    周氏眼底的焦慮一閃而過,又很快地掩蓋住了。“我怎會知道他去哪了呢?大概是臨時有什麼事吧,他待在侯府大概二十年了,總是盡心盡力的做著分內之事,我也希望他平安無事才好。”說著,她繼續往前走。

    方浣露觀察著周氏,可惜什麼都沒看出來。她在周氏面前演戲是痛苦的,她實在很佩服嚴笙,演技那麼收放自如,總是扮演著溫文無害的孝順兒子,還很會裝病的邊說話邊咳嗽,當然她也有幫他上點妝,讓他看起來蒼白病弱一點。

    接下來的幾天,嚴笙病得更嚴重了,嚴老太君身體微恙,這事不敢驚動她,只好騙嚴老太君嚴笙外出了,又怕引起恐慌便也對眾人隱瞞了這件事,因此知道嚴笙生病的人只有周氏和嚴笙院子裡的人。

    府裡的林大夫從小就是看著嚴笙長大的,是個好老人,嚴笙找上他合作,騙周氏他真的得了肺病,好取信于周氏,於是嚴笙的病情惡化得很快,才幾天而已就不了床了。

    今天,方浣露幫嚴笙畫了更蒼白的妝,弄來雞血充當他吐的血,再請林大夫過來當周氏的面說他病情加重了,接著,就該她發揮本領了,經過這些日子的鍛煉,她在哭戲上也捉到了訣竅。

    跟著周氏踏出寢房,往前走了一段路後,她抽噎的哭起來,“娘,怎麼辦,要是夫君的病好不了的話……”

    “不會的,笙兒會好起來的,你這孩子別胡思亂想。”周氏安慰她道。

    “昨晚他對我說了傻話,說他的病可能好不了了,他想未雨綢繆先做準備,這件事我想偷偷跟娘說。”

    方浣露將周氏往前拉了幾步,離下人們有點距離,才小聲說道:“夫君竟說,他想要讓庶弟承爵,不管是四弟或五弟都好……”

    周氏聞之臉色瞬變,“什麼!這太荒唐了,爵位向來只傳給嫡子,不可能傳給庶子的,按照順序,律兒不在了,這位子是要傳給京兒的!”

    話一脫口而出,她才驚覺到自己反應太過,臉上瞬間僵硬了下,頓了頓才道:“一般而言,只有嫡子有資格繼承爵位,笙兒怎麼會有想讓庚子承爵的念頭?”

    方浣露將周氏震驚的反應望入眼底,她終於看到周氏露出馬腳了,聽她說把爵位傳給嚴京說得理直氣壯,好似嚴笙已經死了,實在讓人心寒,但她也只能繼續該把演的戲演完。

    “夫君他當然想把爵位傳給三堂弟,但是三堂弟他的心願是想和他爹一樣當個夫子,教窮人家的小孩念書,他不想用侯爺的爵位困住三堂弟,所以他才會想請求皇上,將侯爺的爵位破例給庶子繼承。”

    方浣露見周氏臉色又是一變,繼續說下去,“他的摺子已經寫好了,剛剛派了阿齊快馬加鞭送去皇宮。夫君說過,在他凱旋歸來,皇上召見他進宮時,曾允諾他一個請求,他便希望皇上允諾他讓庶子繼承威遠侯的爵位。”

    這話說完,方浣露就見周氏一個踉蹌,站不太穩,活似遭受了打擊,她馬上故作關心的問道:“娘,你是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周氏迅速回神,擠出笑道:“我沒事,浣露,娘有事先走了,你好好照顧笙兒。”

    周氏走得匆忙,沒看到背後方浣露心寒的眼神。

    周氏走了一段距離後,朝後方跟來的玉嬤嬤吩咐道:“侯爺身邊有個叫阿齊的護衛,他要送摺子進宮,快派人去攔截!”

    因為周氏方才失控的拔高嗓音,玉嬤嬤是知道出什麼事的,她面露遲疑,“可是,陸總管不在……”

    周氏想到陸總管不知怎地失蹤了,表情猙獰了一下,咬牙道:“沒有他在就辦不好事嗎?他不是調教了幾個有武功的手下,叫他們去,那個叫阿齊的護衛才剛走而已,務必從他手中攔下那道摺子,殺了他也無妨,絕不能將摺子送進皇宮!”

    “是!”玉嬤嬤被她猙獰的神情一嚇,背脊瞬間冒出冷汗了,匆匆快跑去辦事。

    周氏看玉嬤嬤跑了起來,握起拳,指尖狠狠刺進了手心。

    必須快一點,再快一點!

    雖說改讓遮子承爵是荒謬之事,但君無戲言,加上有功在身的嚴笙在重病中這般懇求,難保皇上真會允准,她可不能在這節骨眼上失敗,要不她就前功盡棄了!

    而周氏才派人去攔截阿齊手上的搖子,路上就被嚴笙早埋伏好的人手給捉個正著。

    當周氏在侯府裡焦急的等著消息時,聽到嚴笙差人請她到主廳去,她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就見她派去攔截摺子的人,還有玉嬤嬤都五花大綁的跪在地上,看到她就心虛的垂下眸,就連陸總管也在,幾日不見,他變得落魄不已,被嚴笙的人用刀抵著,壓在地上。

    嚴笙負手迎向她,看起來神清氣爽,哪裡像中毒已深的樣子,方浣露也站在他身側,神情間充滿著對周氏的憤怒與不解。

    周氏頓時知道她的計謀早被看穿了,他們夫妻倆一搭一唱在她面前演戲,騙她已經結案了,而陸總管會失蹤也是被嚴笙捉走的,想斷了她的左膀右臂,那道摺子更是個幌子,她上當了!

    周氏竭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假裝吃驚道:“天啊,陸總管,你怎麼在這裡?你這幾天去哪了?怎麼被綁還被刀抵著?”她裝傻的又道:“笙兒,玉嬤嬤他們幾個是犯了什麼錯,怎麼都綁著他們?這是……怎麼回事?”

    嚴笙和方浣露對看了眼,知道周氏是不會那麼輕易認罪的,嚴笙跨前一步,佯裝感歎道:“娘,兒子對你還真是失望啊,玉嬤嬤和這幾個奴才都招了,你要他們去攔截那道要給皇上的摺子,這是真的嗎?為什麼你要這麼做?真的是因為三堂弟是你親生兒子的關係嗎?”

    嚴笙開門見山就說破真相,見周氏臉色一變,他繼續歎道:“為了三堂弟這個親生兒子,娘你真是不擇手段啊,從我十歲起就對我下毒,想置我於死地,就算我身上的毒已經解了,你還是三番兩次想殺我,可惜不管是毒殺或是買兇殺人都失敗了,你只能先把查出你秘密的嚴律偽裝成自盡身亡,嫁禍給他,讓他擔下畏罪自殺的罪名結案。

    “接下來只要利用浣露,就能神不知鬼不覺的讓我病死,你不會受到任何懷疑,侯爺的位置也會順理成章由三堂弟,也就是你的親生兒子繼承,若改由庶子承爵,你的如意算盤就被打壞了,所以不管如何,你都要攔住那道摺子,是這樣子嗎?”

    他唇角微揚起笑,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周氏被嚴笙那雙森冷的利眸盯著,全身發寒,似快喘不過氣了,她驚駭著不只身份被看穿,連她守著多年的秘密竟也被發現了。

    “不,侯爺,您怎麼說這種奇怪的事,三少爺並不是大太太的兒子,怎麼可能有這種荒謬的事,他們沒有一點關係!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是我自小就對你下毒,是我要殺你和二少爺,也是我要他們幾個人去攔截摺子的!”陸總管不顧脖子上被架著刀,搶著攬下所有罪名。

    嚴笙輕輕瞟過陸總管,唇角又微揚,似笑非笑道:“陸總管,你說是你要殺我和二堂弟的,那你殺我們的動機是什麼?這幾天你被我的人嚴密看守,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你是因何得知摺子的事,如何唆使他們去攔截?你又為何要攔截?”

    玉嬤嬤等人都招了,就只有陸總管對周氏忠心耿耿,綁架他的這幾天什麼都不肯說,現在還想替周氏頂罪,這忠心真用錯了地方。

    “這……”陸總管額角冒汗,腦袋一時變得空白,好不容易才擠出話,“我、我要殺你和二少爺,當然是因為恨了……”

    “恨?陸總管在我十歲時就對我心生恨意?我做了什麼讓陸總管這麼恨我?我是在地上放香蕉皮讓你摔了一跌?還是在茶水裡放蟲子?”嚴笙譏諷的反問。

    陸總管臉色難看,唇角抖動的道:“不是……是、是跟你們的爹有恩怨……”

    “是什麼恩怨?”嚴笙好整以暇地問道。

    “就、就是有恩怨,這是上一代的事了,說了你也不懂……總之,是我要殺掉你們兄弟的!”陸總管說著別腳的謊言,臉上的表情非常不自然,還硬是裝出兇狠的模樣。

    “那道摺子你是如何讓人攔截的,那你的目的又是什麼?”嚴笙很有耐心的等著他說。

    “這、這……”陸總管啞口無言,額上滿是冷汗,無論怎麼想,都無法說出合理的解釋。

    周氏知道陸總管是擋不住的,她想脫身就得靠自己,於是開口道:“我認了,摺子是我派人攔截的沒錯。”

    看嚴笙和方浣露朝她望來,周氏沉住氣說下去,“不過,京兒他不是我的孩子,我從沒有生過小孩,這種污蔑我名聲的指證我不認,京兒是個優秀的孩子,我只是想,沒道理不讓他這個嫡子繼承爵位,而是讓庶子繼承,這樣對他太不公平了,才會匆忙叫人攔下摺子,可這不代表我唆使陸總管替我下毒殺人,陸總管都說了,他會下手是因為他自己的恩怨,與我無關。”

    還真卑鄙啊,如此會辯解,將自己撇得一乾二淨,更為了保全自己,理所當然的犧牲陸總管。嚴笙和方浣露對看一眼,在心裡忖道。

    接著,嚴笙笑道:“娘,你當真以為你說的話我會信嗎?服侍你的玉嬤嬤可不只是招了攔下摺子的事,她把所有的事都招了,她說京兒是你的親生兒子,是你在嫁入侯府前生的,又說是你把嚴總管給你的毒交給她,讓她放進生子湯裡給浣露的,她還說你從我十歲就對我下毒,就在她端來的湯藥和粥裡,更是你親自喂我喝下的,她說陸總管對你非常著迷,什麼都聽你的,你才是這一連串事件的主謀。”

    周氏聽得心口發涼,狠狠瞪視玉嬤嬤,她招了攔摺子的事便罷,其它幾個人肯定也會招出來,但她沒想到玉嬤嬤跟了她那麼多年,竟會徹徹底底的背叛她,把所有事都招了,成為嚴笙那邊的人。

    “侯爺,這婆子是一派胡言,您別聽她的,大太太才不會做出未婚生子那種敗壞品德的事,她也沒有唆使我殺人!是我!所有的事都是我做的,與她沒有關係!”陸總管因玉嬤嬤的背叛大為激動,不要命的掙扎著想沖到嚴笙面前辯解。

    “讓他安靜點。”嚴笙使了眼色,陸總管馬上被護衛踹了肚腹,往後一倒,又被劍抵住脖子。

    見陸總管倒下,周氏擔心得動了一步,卻又忍下了。

    她握緊袖子下的拳頭,告訴自己不能動搖,絕不能承認那些罪行,一旦承認,就是認了嚴京是她的兒子,她不只會被捉,連她的兒子都不再是侯府裡尊貴的三少爺,只會是一個罪婦之子,她只要不承認就好。

    “玉嬤嬤或許是被你逼供才這麼說的,口說無憑,她所說的話沒有證據,要這麼隨便冤枉一個人太簡單了。”

    話落,周氏就應覺到一道銳利寒冷的目光掃來,嚴笙正望著她,唇邊泛著如春風般的笑,卻寒入了骨子裡,她只能剛強的挺直背脊,與他對峙。

    “周氏,你還抵死不認嗎?你說口說無憑、沒有證據嗎?好,那麼就從你老家查起吧,查你是如何在山上偷偷生子,再如何把兒子送走,你爹娘一定很清楚;或者從三房查起也是可行的,三叔是個老實人,他一定會老實說出京兒是收養的,然後進一步查出他是哪戶人家的孩子,一旦證明你和三堂弟是母子,你馬上有殺害我和嚴律的動機,你要我做到那種地步嗎?”

    當嚴笙銳利毫不饒人的字句落下,周氏終於臉色變得倉皇,她原本挺直的背一晃,像是被抽光了所有力氣,都快支撐不住了。

    “大太太,你不可以……”承認。陸總管被刀架著動彈不得,只能遠遠的朝她道。

    周氏與他對望,頹然無力的歎道:“陸總管,算了,怎麼躲都躲不開,我只是可惜,我偽裝了那麼久,就差那麼一點……”她冷冷地瞪向嚴笙和方浣露兩人,“真想不到,我被你們夫妻聯手給騙了。”

    方浣露見周氏像換個人般的變了臉,不像是她認識了三年那個和藹可親的長輩,她感到好可怕,好失望,忍不住責難的道:“娘,你知道嗎?我到最後都抱著一絲希望,認為真凶不是你,沒想到卻真的是你,你好狠的心,竟要我親手殺了我的丈夫。

    甚至你為了自己的親生兒子要殺嚴笙,在他那麼小的時候就對他下毒,這種喪盡天良的事,你身為一個母親怎麼做得出來?”

    周氏一直都在懷疑,嚴笙是為了向對他下毒的人復仇才回來的,她一直都防備著他,悄悄向方浣露打探消息,果然,這個自稱失去記憶,像變了個人,令人摸不透的兒子是回來復仇的,她最後還是著了道。

    她扭曲了表情,笑著道:“呵,母親,從我肚皮裡生下的孩子只有京兒一個!”

    她的雙眼流露出悲傷,回憶起過往,“我的孩子,我不想拋棄他的,他是我心頭的一塊肉,我真的不想……可是,我被騙了,那個男人是個商人,他說會來向我提親的,他騙了我,三個月過去了,他沒有出現。

    “我爹娘知道我有身孕,去打聽那男人的事,才知道他已娶了別人……我爹娘只好安排我到山上生孩子,再將孩子給人收養,在那之後,我一直很想念我的孩子,這大概是老天爺對我的懲罰,在我嫁入嚴家後才發現我無法生育了,不過,老天爺也給了我一個機會。”

    說著,周氏眼底多了欣喜興奮,“我找到了我的孩子,京兒手臂上有著和我的孩子一樣的胎記,我費了一點時間去查,發現京兒是被收養的,他真的是我的孩子!從那一刻我便告訴自己,為了彌補我拋棄他的過錯,我這個做娘的要為他做盡任何事,把這世上所有最好的東西都給他,他排行老三,沒有資格繼承爵位,那麼,我這個娘就算為他殺人,也要為他將爵位弄到手!”

    這自白非常可怕駭人,但嚴笙素來冷靜,眼睛眨也不眨,方浣露卻無法忍受,她對周氏曾有多少孺慕之情,現在就有多痛。

    “你為了彌補你的親生兒子,做出這種傷天害理之事,真以為你的兒子會高興嗎?你三番兩次想害死嚴笙,就不覺得對不起他嗎?好歹他也是你一手養大的,你對他沒有任何感情嗎?”

    周氏對上她的視線,輕柔一笑,“我都說我已經有親生兒子了,嚴笙又算什麼,更何況……”

    她朝嚴笙跨出一步,用逮到他破綻的語氣笑道:“你是誰?你根本不是笙兒,你只是個冒牌貨,我怎會對不起你?”

    嚴笙畢竟是她當兒子養大的,她怎麼會認不出是不是他呢?就算失憶以及經過歷練多少改變了性子,可原本的習慣喜好和小動作是不會改變的。

    眼前這個男人,她觀察了很久,為怕他起疑,她不敢明目張膽的試探,但從一些生活細節中看得出來,他不是原來的嚴笙,他肯定是易容假冒嚴笙的人,那他更不配當侯爺了,她要將他這個假貨除掉。

    此話一出,方浣露頓時受到驚嚇,嚴笙倒是從容不迫,他往前邁出步伐,與周氏只隔了些許距離,用只有她聽見的聲音道:“對,我不是嚴笙,我是冒牌貨,想知道真正的嚴笙去了哪裡嗎?”

    他微微一笑,令人不寒而慄,“他在三年前就被你毒死了,我是為了替他報仇佔用他身體的妖魔,是專程來對付你的,你確實沒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只有被你害死的嚴笙,聽說他個性是驕縱了點,但是對你一直很孝順,他還真是可憐,被自己最信任的母親害死,他的冤魂將永遠跟在你身邊。”

    周氏聽著他說的話,整個人一悚,臉刷地變得慘白。

    這怎麼可能,這具軀殼是嚴笙的,但裡面裝的魂魄卻不是他?

    周氏的腦海裡也忽然閃過那軟軟小小的身子撲進她懷中,撒嬌她娘的畫面,在最初,她是真心將他當成親生兒子養育的,她在心裡發誓要照顧這個孩子長大成人,但在她發現了京兒就是她的親生兒子後,她忘了當初發的誓,最後還把那個天真無辜的孩子給害死了……

    “押下去。”嚴笙一聲令下,馬上有護衛捉住周氏的左右手。

    周氏有些愧疚,腿也軟了,她被拖著走到外面,突然低喊一聲,“京兒,你怎麼……”

    嚴笙和方浣露聽到外面有騷動,連忙走了出去,就見嚴京人在外面,似乎聽到了所有的事。

    護衛面有愧色的道:“侯爺,我們勸不了三少爺,三少爺堅持要待在外面聽完……”

    此時,嚴京的臉色青白交加,以往那個愛笑的大男孩整個人仿佛蒙上一片陰影,他睜著滿是驚駭的眸子望著周氏。

    周氏也望著他,一句話都不敢問,臉上佈滿了害怕。

    氣氛變得很值冷,嚴笙和方浣露都明白,他們不適合開口。

    終於,嚴京緩緩朝周氏面聲道:“我一直都知道,我不是我爹娘的親生兒子,小時候爹娘在談話時不小心被我聽到,爹娘後來也對我坦誠我是收養來的,他們說會將我當成自己的孩子看待,我也是,我將他們當成親爹娘,只是我偶爾會想,我的生母是誰?為什麼會拋棄我?

    “直到有一天,我偷聽到你跟穩婆說的話,她威脅你,說我是你的親生兒子……其實當下我很高興你是我娘的,因為你從小就很疼我,所以我想,你一定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才會拋棄我,我想原諒你,我甚至在心裡想著,我一定要好好孝順你,可是,我沒有想到……”

    嚴京越說臉色越蒼白,身形有些搖搖欲墜,哽咽著發出最沉痛的告白,“我沒想到,府裡發生的毒酒案跟你有關,當有下人在傳,二叔是為了替二堂哥爭奪侯爺的位置,才想毒害大堂哥時,我並不相信。後來二堂哥死了,被說成畏罪自盡,我也不信,只覺得二堂哥的死不簡單,直覺有人在背後想嫁禍二堂哥。

    “今天我看到大堂哥差人押著失蹤多日的陸總管還有玉嬤嬤等人過來,我心裡閃過不好的預感,才會偷偷跟過來,沒想到沒多久你就過來了……你,怎麼會是我親娘?怎麼會那麼可怕?還說就算是殺人也要為我弄來侯爺的位置,我就只想跟我爹當夫子教書,不想當什麼侯爺啊……我寧可、寧可永遠都不知道你是我親娘……”說完,他垂下頭,淚水一串串的滴落在地面。

    周氏也已淚流滿面,她萬萬沒想到,嚴京早就知道她是他的親娘,心裡還抱著想孝順她的念頭,而她自以為為他好所做的一切,只換來他口中的“好可怕”、“寧可永遠不知道你是我親娘”,她再也承受不住的跪在地上,崩漬得泣不成聲。

    這發展是嚴笙和方浣露始料未及的,方浣露也默默流著淚,感傷不已,沒料到嚴京早就知道周氏是他的生母,現在卻聽到她是殺人兇手,且殺人動機還是為了他的殘酷事實。

    不一會兒,嚴笙又朝護衛下令,將周氏先關押起來再等待發落。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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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6 00:06:41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七章 塵埃落定】

    案子結束了,嚴老太君的病還沒完全養好,嚴笙和方浣露還不敢告訴她周氏是真凶的真相,就怕她老人家身子骨會受不了,而且也擔心嚴京這個與嚴家沒有血緣、最無辜的孩子,會在嚴老太君盛怒之下被驅趕出府,便想等嚴老太君病況好一點再說。

    可嚴老太君也是敏銳的,一連幾日未見到周氏,察覺到嚴笙和方浣露刻意隱瞞著她什麼,私下讓她身邊的人去打探,這才知周氏和陸總管都被嚴笙關起來,於是火速找來嚴笙一問,嚴笙不得不告知真相。

    嚴老太君連作夢都沒想到,她那向來端莊孝順的大媳婦會是這一連串事件的真凶,如此心狠手辣的密謀十多年想除掉她兩個孫子,就只為了讓她在婚前偷生的親生兒子,也就是三房的嚴京繼承爵位,嚴律還真的枉死了……

    嚴老太君怒氣衝天,幾近昏厥,但她畢竟還是曾獨力支撐侯府多年的主母,意志力過人,最後戰勝了病魔,沒有被壓垮,表現出極強韌的一面,並要親自處置周氏。

    當然這起驚世駭俗的命案若傳出去,可是極大的醜聞,會毀去威遠侯府幾代建立起來的名聲,連嚴笙好不容易達立的名聲也會毀於一旦,屆時百姓們會議論紛紛,惡名傳千里,更糟的是,皇上若怪罪下來,或許嚴笙會不再受到重用,再也無力升遷,嚴老太君怕死後無法面對嚴家的列祖列宗,便決定將真相掩蓋住。

    外面的人不知真相,但侯府裡的人還是多少傳出風聲,讓人知道嚴律畏罪自盡的事,嚴老太君要嚴笙找個莫須有的犯人來頂罪,務必洗清嚴律畏罪自殺的汙名,至少在下人眼裡,可憐被殺死的嚴律保住了名聲,也能掩蓋住周氏是犯人的真相,畢竟周氏犯的罪,是絕對不能外傳的秘密。

    嚴笙聽從嚴老太君的指示,還了嚴律清白,周氏的罪行也被掩蓋住,她和陸兌管將會分別被送往偏遠的山上監禁和做苦役,對外,則會向下人宣稱周氏到山上養病,陸總管返回老家。

    二房夫婦在得知周氏是主嫌後,雖然悲憤,想看到周氏這個殺子仇人償命,但這根本不可能,在大戶人家裡,名聲和顏面比什麼都重要,為了維護光鮮亮麗的名聲,寧可掩蓋住醜陋的真相,他們只能說服自己,殺了周氏並不能讓死去的兒子復活,不如讓她坐一輩子牢,永不見天日。

    在那之後,周氏被關在一間廢棄多年的倉庫裡,四面是牆,一扇窗戶都沒有,唯一的門被守衛重重看守,任她插翅也難飛,等著擇日被送到山上。

    方浣露回想起有一次去看周氏,轉告她嚴老太君對嚴京的處置,她聽到嚴京依然是嚴家的三少爺時,微微露出滿足的一笑,像是只要她的兒子還是嚴家尊貴的三少爺,她變成什麼樣都無所謂。

    “對不起,浣露。”

    她還對她這麼說,方浣露心想,她應該是真心向她道歉的,只是,覆水難收,她們已經回不到從前,如今她只希望周氏能好好的贖罪,或許有一天她能得到兒子的原諒。

    周氏被押走的那一天,嚴京默默目送馬車離去,方浣露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可自從那天後,他便不笑了,臉上只有陰鬱的表情。

    接著沒多久,傳來二房要分家搬出去的消息。

    雖然嚴老太君並沒有把嚴京趕走的意思,當了那麼多年的祖孫也有感情了,但嚴京十分愧疚,不只大房、二房和嚴老太君,甚至連養育自己的爹娘都無法面對,認為都是因為他才會造就這樣的悲劇,害得爹娘在大房和二房面前抬不起頭,他無法厚臉皮的待下去,但他爹娘哪捨得兒子一個人搬走,便向嚴老太君提出分家的決定,嚴老太君阻止不了,只能隨他們了。

    方浣露心想,搬出去也好,待在侯府裡嚴京只會悶悶不樂,遲早會悶出病的,她希望有一天他能恢復過去陽光愛笑的樣子。

    此外,二房也變了不少,看得出他們一家人慢慢走出陰影了——二老爺振作起來,最近找朋友一塊做生意;二太太不再以淚洗面,虔誠的禮佛,多做善事想替死去的兒子祈福;嚴紫鴛也成長許多,不再那麼驕縱,雖然她沒有如願等到禮部侍郎之子來提親,但她似乎更高興和一個小官的兒子訂親,且半年後她就要出嫁了,方浣露真心為她感到高興。

    然而接下來,皇上下旨派了一個任務給嚴笙,要他和康王一起去捉一個潛逃到關外的叛國賊,這一去最短幾個月,最長半年之久,方浣露陷入了完全的震驚慌亂——

    嚴笙這一去會不會有危險?嚴笙不在的話,她一個人該怎麼辦?她不知道該如何渡過那麼漫長的日子,她會很想念他的,而且,她也擔心她和嚴老太君處不好。

    方浣露戰戰兢兢了好久,也不敢將她的憂慮告訴嚴笙,免得他擔心。

    可她不知道,嚴笙在走之前,已親自拜託嚴老太君照顧他這個小妻子,實在讓嚴老太君好氣又好笑,莫非她會趁他不在時淩虐這個孫媳不成?

    嚴老太君的心態其實在經歷那麼多事後有了轉變,不再那麼堅持己見,要嚴笙非娶個身世好的妻子,認為兒孫自有兒孫福,不用操心太多,不過,她這孫媳也不能輸給別人家的閨秀,於是她開始教方浣露學習掌管中饋,好讓她能當好嚴笙的賢內助,一方面也是她老了,不知道能再撐著這個家多久,想儘快將她拉起來,將主母這位子交給她。

    方浣露也為嚴老太君願意教導她而受寵若驚,她感受到嚴老太君的善意,她不再像以往那麼瞧不起她,自然也想回報嚴老太君,好好學習,想得到她的認同。

    方浣露的性子一直是溫溫順順的,不會頂撞,又有毅力,不管嚴老太君有多嚴厲,她都熬過來了。

    嚴老太君看她這段日子裡那麼認真學習,不喊一聲苦,也愈加打從心底認同她。

    沒多久,家族裡有耆老又提出要嚴笙迎娶平妻一事,嚴老太君這次直接了當的拒絕了,說是等過個兩年,方浣露真沒有為嚴家誕下子嗣再說。

    方浣露從下人的轉迷聽到這番話可高興了,知道嚴老太君算是真心接納她了。

    三個月後,嚴笙回來了,因為順利捉到叛國賊所以提早歸來,方浣露終於等到他回來,她太想念他,一見到人就喜極而泣,像無尾熊般攀住他哭個不停怎樣都不肯放手。

    嚴老太君看她這副不端莊的模樣直搖頭,嘴裡喃喃念著“不行還不行”,可想而之,之後方浣露將受到嚴老太君更嚴格的磨練,只是小夫妻倆久別重逢,當下她也沒阻止。

    在嚴笙回來後的某天午後,夫妻兩人悠閒的邊吃西瓜邊聊天。

    “這日子過得真好,我幾乎沒有遺憾了。”

    嚴笙聽到幾乎兩個字,好奇問道:“你有什麼遺憾?”

    方浣露捧著西瓜回憶,“我曾經想過和你和離後,要到城裡一邊賣炸雞,一邊賣我做的荷包、串珠鏈子,我想生意一定會很好,可以賺到很多錢,可惜我現在是侯爺夫人,無法經營自己的事業。”

    嚴笙冷冷的道:“真是沒有遠見,擺攤賺一點錢也叫事業,要做就要做大生意,至少要開連鎖店這種等級的。”

    “你這意思是……要讓我當老闆娘嗎?”方浣露馬上餡媚的靠了過去,差點忘了他是遊戲公司的總裁,是個貨真價實的商人,不去做生意賺錢實在可惜。

    “你說呢?”嚴笙微微一笑,拿起一片西瓜吃。

    嚴笙當然是說真的,他要讓方浣露當老闆娘。

    半年後大興國的第一家美式炸雞店開幕了,甫一開店就攫獲了所有大興國人的心,吃炸雞成為流行,沒吃過就好像輸人一截,常常大排長龍,當然,他這個侯爺賺錢必須低調,用了化名開店。

    方浣露也想開個首飾店賣她做的荷包和串珠手飾,但嚴笙不願意幫她開,說什麼她親手做的東西全都歸他的,不能賣人,真是好強的獨佔欲啊!

    不過,康王的王妃可是很愛她做的這些可愛的手工藝品,她時常會做一些送去,看嚴笙生氣又不能發作的樣子,真的好過癮。

    可惜,接下來她不能再碰針線了,翠玉說有身子的人,不能再碰針線活,把所有針線都藏起來了。

    對,她終於懷孕了,她的經期向來不准,她也迷迷糊糊的沒去注意日子,過了許久才發現她的月事沒來,發現自己極有可能有孕,等大夫診治後才確定已經懷孕三個月了。

    這天大的喜事讓嚴老太君非常開心,總算盼到曾孫的到來,不時對方浣露耳提面命要小心,不敢讓她太累,或是待在帳房看帳本看太久,也吩咐下人要服侍好她,讓廚房成天備料,方浣露想吃什麼就要馬上送過去,可說是呵護至極。

    方浣露雖是孕婦,但幸運的沒有孕吐,且胃口奇好,什麼都能吃,但讓她心心念念最想吃的炸雞卻始終吃不到,加上自從確認她有孕後,廚房送來最多的就是雞湯之類的補品,她已經有一個月沒吃到炸雞了。

    方浣露嘴饞,沒吃到炸雞她的內心很空虛,明明她家夫君大人開的就是美式炸雞店,為什麼她吃不到?

    她想著孕婦最大,只要跟她的夫君大人撒嬌一下,要他幫她從店裡帶炸雞回家,她就一定能吃到,對吧?

    方浣露想起以前看電視,女主角只要懷孕了,男主角就會聽老婆的話,想吃什麼就馬上去買,連半夜也使命必達,她也想仗著自己是孕婦試試看,於是方浣露馬上行動。

    “夫君,我不想再吃這些菜了。”

    嚴笙橫了桌上的菜一眼,“這些菜哪有不好?明明豐盛得很,你先前不是吃得很高興?”

    方浣露搖了頭,軟聲軟語道:“不是的,我已經膩了,我吃到想吐了……惡惡……”她嘔了幾聲,說道:“我現在想吃店裡的炸雞,你幫我帶回來好不好?”

    嚴笙看著她超爛的演技,這女人哪會孕吐,胃口明明好得很,什麼都能塞進她那無底洞的胃裡。

    他朝她溫柔一笑,“好,我明天回來給你帶……”說到一半,他馬上換上一副惡劣的表情,囂張的道:“你以為我會這麼說嗎?別忘了你現在是孕婦,要吃的是有營養的食物,而不是炸雞這種垃圾食物,大夫今天說你過重了,一餐不能再吃那麼多,你必須要節食……你想吃炸雞?不准吃!”

    方浣露大受打擊的抱著頭,怎麼跟電視裡演的不一樣?

    炸雞吃不到,她難掩失落,隔天看著一大碗廚房送來的補湯,她更覺得自己可憐兮兮。

    明明她是孕婦,孕婦最大,為何她要吃那麼苦的補藥?她望向在一旁悠閒看冊子的丈夫,決定讓他幫她分擔一下……他終究是捨不得她吃苦的吧?

    “夫君,這個補湯太苦了,我不想喝。”她朝他抱怨道。

    嚴笙瞥了過去,“那可是對你身子有幫助的,多喝一點,對孩子也好。”

    “可是……”方浣露試圖讓雙眼看起來淚汪汪的,“真的好苦……不然你喂我,你一口我一口,幫我喝一半好不好?”

    若他願意喂她喝,哄著她喝,和她一起喝,那有多浪漫啊,她的心肯定灑滿糖……

    嚴笙放下冊子,不客氣的道:“喂你喝,你一口我一口?幫你喝一半?你傻啦!為了孩子著想,你這個當娘的要喝完全部,你要有自覺,我會盯著你喝完的。”

    方浣露無言以對,他完全沒有浪漫的細胞啊!

    經連兩次失敗,方浣露已經不想向他求助了,補藥她會含著淚吞下,至於吃不到的炸雞……她一定要吃到,她不會認輸的!

    是某天半夜,方浣露趁嚴笙睡著時偷偷溜到廚房。

    哼,不帶炸雞回來給她吃,她可以自己炸吧?

    因為古人懷孕忌諱多,嚴老太君是不讓她進廚房的,但她這個現代人沒這些忌諱,何況要是她再吃不到炸雞,她的人生就會變黑暗的!

    想著要先找裹上粉,然後再生火……

    “那麼晚了,你跑來廚房做什麼?”

    方浣露背脊一涼,轉過身去,就見嚴至倚在門口,一副她犯了滔天大罪般朝她審問。

    想到他不准她吃炸雞,又想到他不幫她喝補藥,連哄都不哄,方浣露就好傷心,對著他發脾氣道:“我、我想吃炸雞不行嗎?我肚子餓了不行嗎?我現在懷著寶寶啊,你對我好壞……”她捂住眼睛,嗚嗚的哭起來。

    嚴笙歎了口氣,他忘了孕婦是很情緒化的,他將她拉入懷裡,哄道:“好了,別哭了……”

    “走開啦!我討厭你!我又吃不到炸雞……”方浣露槌打著他。

    “好,知道了,我明天幫你帶回來。”嚴笙妥協的道。

    方浣露心裡悄悄得意的想,電視劇裡演的……還是有一咪咪是真的……

    真的?不,是騙人的!

    隔天,嚴笙是帶了一桶炸雞回來,吃的人卻不是她。

    “快吃,吃得美味一點。”嚴笙朝阿齊和翠玉下達命令。

    阿齊和翠玉覺得要他們在夫人面前吃炸雞實在太不人道,但,這炸雞那麼香又那麼脆,不吃也太對不起自己。

    兩人大快朵頓,一撕開雞肉,肉汁頓時流了下來,香氣四溢。

    “你也快吃吧!”嚴笙幫妻子夾了純煮的雞腿到她碗裡,“一樣都是雞肉,當成炸雞吃下去吧!”

    方浣露扁著嘴,抱怨道:“這又不是炸雞,不一樣……”

    “你就那麼缺乏想像力嗎?看看他們吃炸雞的畫面,聞著這香氣配著吃,把它想成炸雞不就好了,乖。”嚴笙摸了摸她的頭。

    方浣露欲哭無淚。他分明是在欺負她,要她看著別人吃,這是多麼殘忍啊!這男人果然就是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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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尾聲 溫馨的一家三口】

    尾聲一

    時間過得很快,轉瞬間已經過了四年,大興國在這四年間內憂外患頻傳,不管是出兵打仗對抗外敵,還是平定燕王叛變,嚴笙都有貢獻己力,運用他那足智多謀的頭腦,以軍師的身份助大興國打了勝仗,捉拿住反叛的燕王,他越發受到皇上重用,因此嚴家現在的地位,可說是如日中天。

    另一方面,嚴笙相當致力經營他的副業,他開的美式炸雞店已經在大興國開了第五家分店,也在前年開了第一家複合式餐廳,今年已要擴展到第三家,可說是賺足了滿滿的銀子,讓方浣露過足了當老闆娘的癮。

    嚴笙和方浣露所生的兒子也已經四歲了,嚴老太君可說是有這個金曾孫萬事足,越是含飴弄孫,越顯得老當益壯,精神好得不得了,因此府裡掌事的還是嚴老太君。

    方浣露也覺得讓老人家有事做對身體和精神都好,一方面也是覺得自己能力不夠,還不足擔當主母的重任,想繼續跟著嚴老太君學習。

    此外,方浣露的肚子裡現在又揣著一個,再三個月就要生了,嚴老太君可是殷切盼著這第二個曾孫,要方浣露什麼事都別做,只要等著生孩子就好,所以她現在很好命,成天過得很悠哉。

    這一天午後,風和日麗,方浣露和四歲的兒子來到涼亭乘涼休息,桌上放著各式點心,一旁還有翠玉等好幾個丫鬟服侍著。

    我的兒子真可愛。方浣露慈愛的望著那長得粉妝玉琢的兒子,長大後可想而之會和他爹一樣俊逸非凡,迷倒姑娘家不償命,只是……她兒子也太老成了,四歲大的孩子應該要頑皮的跑來跑去,或向她這個娘親撒嬌才對,為什麼會那麼沉穩的在看書?為什麼四歲大的孩子已經識字會看書了?真是太不好玩了。

    “靖兒,天氣那麼好,你不想鬥蛐蛐,或是去放風箏嗎?很好玩喔,讓翠玉姨還有奶娘陪你一起玩好嗎?”方浣露鼓勵兒子去玩,小孩子還是要開心玩樂才像小孩,她可是讓翠玉幫兒子找來了各種好玩的玩具。

    可惜小男孩不賞臉,他從書本裡抬起頭,聲音稚嫩的道:“爹說我長大後要繼承他的位置,所以從今天起要認真讀書識字,不能花太多時間玩。”

    方浣露唇角抽了抽,兒子就是被他爹教成一副老成模樣的,他爹說什麼他都唯命是從,真讓她這個當娘的很不是滋味。

    翠玉看夫人一臉落寞,知道夫人又在跟侯爺吃醋,她忍著不笑出來,刻意轉移話題,好不讓夫人繼續落寞下去,“夫人,你剛才不是喊餓嗎,怎麼不吃?”

    方浣露看著桌上的各式點心,毫無興趣,“只有這些嗎?翠玉,你幫我弄點炸雞來。”

    聞言,嚴靖擱下書,奶聲奶氣的道:“翠玉姨,不行,爹有交代我,不能讓我娘吃垃圾食物。”

    方諒露看兒子居然聽他爹的話阻止她吃炸雞,真是不敢相信,“這哪是垃圾食物……”

    “爹說,娘肚子裡有寶寶,要多吃一些有營養的,要我盯著你,不然你一定會背著他偷吃。”嚴靖稚氣的道。

    盯著她!他居然叫兒子監視她!

    “你都被你爹洗腦了!”方浣露覺得自己就像多了一個管家公管她。

    “爹來了!”嚴靖忽然從石椅上站起,興高采烈的喊道。

    方浣露順著兒子的目光看去,就見丈夫一身白袍、玉樹臨風的走來,頓時為之癡迷……不對不對,兒子祟拜他,眼裡只有他這個爹,她不能太迷戀他。

    方浣露沒起身迎接他,存心不理他。

    嚴笙一踏進涼亭,見妻子嘟著一張嘴,就知道她在生他的氣,而且肯定又是為了炸雞在生氣。他坐在妻子身邊,朝兒子問道:“你娘今天如何?”

    “娘很乖。”嚴靖回答道。

    什麼很乖。方浣露唇角抽了抽。

    “弟弟今天也很乖。”嚴靖盯著她的圓肚子,又道。

    “不是弟弟,是妹妹!”方浣露忍不住出聲道。

    “死心吧,御醫說你這胎也是兒子。”嚴笙摸了摸她圓滾滾的肚子道。

    “不,一定是女兒,我要生個像我一樣的女兒,免得你和靖兒一天到晚聯手欺負我。”方浣露哼道。

    嚴笙看她賭氣的說,笑了笑道:“那是宮中的御醫說的,還會不准嗎?而且最好別是個像你的女兒,像你的話,肯定不聰明。”

    “太過分了!”方浣露真的被打擊到了,咬著牙道:“那我第三胎一定要生個女兒!”

    “生完這一胎就別再生了,你不是抱怨一懷孕就不能吃炸雞嗎?”嚴笙勸道。

    “我可以忍耐的!”方浣露堅定道。

    “你也抱怨肚子很重,夏天一到又熱……”

    “我都可以忍耐的!”

    見嚴笙臉色一陰,不說話了,方浣露不懂他在生什麼氣,又不是他生。

    她繼續說下去,“老太君也希望我多生幾個,她說她只有你這個嫡孫了,希望嫡出的你能多有幾個曾孫……”她是不懂嫡出和庶出有什麼不同,不都是自己的曾孫?但老人家的嫡庶觀念根深抵固,最重要的是……

    “多生幾個孩子,我才比較沒有壓力,免得有人老想塞女人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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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6 00:07:25 |只看該作者
尾聲二

    這四年來,方浣露只生了一個兒子,嚴老太君從沒提過要為嚴笙添平妻的事,倒是嚴家的長輩耆老仍喊著要嚴笙為嚴家大房開枝散葉,從沒放棄給嚴笙塞女人,也難怪了,嚴笙現在行情那麼好,任誰都想高攀,一些旁支的遠親也想塞什麼表妹的來當偏房,甚至直接把人送過來,實在很誇張。

    “你哪有什麼壓力,那些女人哪有出現在你面前過的?你大可安心。”嚴笙哼道:“總之,孩子有兩個就夠了,你可別偷偷再把湯藥給倒了,那湯藥要我們倆一起喝才有效。”

    嚴笙說的是御醫開的避孕湯藥,據說不會傷身,沒辦法,這個時代沒有保險套,要避孕除了避開危險期,就只能靠御醫的避孕湯藥了。

    欸,他真的很不喜歡她生小孩?

    方浣露原本以為他不愛小孩,但大男人的他會幫忙換尿布,會看著孩子的睡容發呆,他也最喜歡摸看她圓滾滾的肚子,她萬分確定他是喜愛孩子的,為什麼他會不希望她為他多生幾個孩子?

    方浣露實在想不透,就在這時,她看到府裡養的狗大白跑來了,兒子看到大白似乎就按捺不住,想去跟狗玩,又想在他爹面前保持穩重,那模樣實在逗笑了她,再怎麼學著老成,也只是個童心未泯的孩子罷了。

    “去吧。”

    聽父親一開奠口,嚴頜才敢出涼亭找大白玩,仍不忘道:“爹、娘,我只是去看看大白而已,我不是要玩。”

    方浣露又笑了,看到兒子去找大白,她也想出去走走,可她一時走得太急,一個失足往前跌,眼見就要摔跤了,嚴笙立刻從後方擁住她,同時暴怒的道——

    “你在急什麼,忘了自己是孕婦嗎?還敢走那麼快,要是又動到胎氣怎麼辦?”

    嚴笙的怒氣徹徹底底傳到她身上,方浣露感受到他急促的呼吸裡帶著慌張和害怕,驟地想起,在生第一胎時她因為動到胎氣早產,那時可把他嚇壞了,且在她生產時,他不顧穩婆的勸阻,執意進產房陪她,當時他一張臉是那麼的慘白……

    方浣露終於明白,為什麼他不喜歡她生小孩,還一直說生兩個就好,其實他原本不希望她懷第二胎,他一直有在喝湯藥避孕,她肚子裡現在會有老二,還是她偷偷調換他給她的湯藥才懷上的。

    這個男人雖然老是欺負她,讓她大喊著惡魔,但她知道他是很愛她的,很怕失去她。

    方浣露嘿嘿一笑,偎向丈夫,“放心,這孩子會順利生下來的,你別擔心。”

    嚴笙看她得意忘形了,在她耳邊經聲警告道:“再不乖,我就把你綁在我身上,讓你牢牢地待在我眼皮下。”

    他真的好S!

    “是、是,最好你出門時也能帶上我。”方浣露甜蜜的道。

    兩人一起走下涼亭,嚴笙摟著方浣露的腰,萬般囑咐要小心臺階,這一幕看起來十分恩愛。

    阿齊和翠玉,還有其它服侍的下人們都看得欣羡一笑,他們的兒子更是好奇的盯著爹娘看。

    “爹娘的感情真好,我以後長大,也要去找我喜歡的姑娘把她娶回家。”

    方浣露聽兒子這麼說,笑咪咪的問道:“你想娶什麼樣的姑娘?”

    “我想娶像娘這樣傻乎乎的姑娘,以後就可以狠狠欺負了。”

    方浣露驚到了,“你怎麼會說出這種話?”

    “爹教我的,爹說喜歡的姑娘只有自己可以欺負,別人都不行。”兒子理所當然的道。

    此話一出,旁人都笑了,當孩子是在開玩笑,他們溫文偽雅的侯爺怎麼會欺負夫人呢?但方浣露知道,這確實是嚴笙教孩子的,她沒好氣地道:“你別亂教小孩啊!”

    “我欺負你不好嗎?”嚴笙在她耳邊曖昧小聲的道。

    方浣露臉紅了,“真是……好極了。”羞恥啊,她這個貨真價實的M!

    接下來,兩人一起散著步,就走在兒子和大白背後。

    嚴笙又習慣性的摸起她的肚子,方浣露低頭看著他那雙大手問道:“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這世襲的侯爺之位是由長子繼承的,若肚子裡的這個孩子長大後,認為他比他大哥更要有才能,也有野心想繼承,那該怎麼辦?”

    嚴笙瞟了她一眼,怪她想太多,“煩惱這些做什麼,也許兩個孩子長大後都不稀罕繼承這位置,畢竟天下之大,可以做的事太多了。”

    方浣露被一語驚醒夢中人,她想開了,笑道:“說的也是,除了繼承爵位外,可以做的事太多了,可以跟著你行商,或是做自己喜歡的事,不管是要做什麼,我都要教導我的孩子,無論未來要走哪一行,都要抬頭挺胸。”

    嚴笙看到她自信的說著,微微一笑,他知道她一定辦得到。

    “爹、娘,你們快看這邊,大白學會握手了!”嚴靖開心的朝他們喊道。

    夫妻倆一起望了過去,一家三口和一隻狗的身影,在夕陽下,猶如一幅最美好溫馨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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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6 00:07:48 |只看該作者
【番外篇一:我的惡魔老扳】

    快遲到了!

    梁安淇手上拎著兩份早餐,沖進門快關上的電梯,按了十樓後,她焦急的看著那慢慢往上的樓層燈號,恨不得飛上去,好不容易抵達十樓,電梯門打開,她馬上飛奔進辦公室,拿起卡片打卡——

    八點零一分。

    梁安淇整張俏臉都垮了,她的全勤沒有了,真可惡,為什麼她的鬧鐘早上沒有響啊?害她睡過頭,不過比起全勤沒了,更可怕的是……

    “總裁早。”

    “早。”

    “總裁,早安。”

    “早。”

    梁安淇視線對上那出現在秘書室,穿著一襲白色西裝的年經男人,他有著俊美如天神般的相貌,高大又挺拔的模特兒身材,全身上下無一不完美,每個女同事看到他都小鹿乳撞的紅著臉捧著心朝他道早安,那個男人也噙著淡淡微笑,溫柔有禮的朝女同事們一一道早安,看起來就像是個背後長了翅膀的優雅俊美天使。

    那個男人是T集團的總裁,她的頂頭上司范季淵。

    和別人不一樣的是,梁安淇看到她那極品總裁大人,心裡沒有一咪咪小鹿亂撞,只有嚇死了的小鹿到處亂跑,因為只有她知道這個男人的真面目。

    如果在那一天,她不要說出他像受君這種話,那麼,或許她也會和其它女同事一樣,無知的把他當成天神崇拜,不會像現在過得那麼慘了……

    “安淇,你來了。”

    范季淵看到梁安淇,邁開長腿走向她,他身上散散發出王子般優雅迷人的萬丈光芒,都快教人軟倒在地,所有女同事們都對梁安淇投以又妒又羨的目光。

    但梁安淇只覺得冷汗直冒,她擠出僵硬的微笑,朝這個停在她面前的高大男人道:“總裁早,很抱歉我遲到了一分鐘。”

    范季淵垂眸瞥到她手上卡片打卡的時間,笑容不變的道:“只是遲到一分鐘沒關係,進辦公室吧。”

    “是。”

    梁安淇被女同事們又妒又羨的眼光目送著,戰戰兢兢的跟著男人進了前方的總裁辦公室,扯出討好的笑容,將早餐放在桌上,“總裁,這是您的早餐,請用。”

    范季淵一個轉身,高大的陰影籠罩住梁安淇,那溫柔優雅的王子形象早不復存,此刻已變了臉,睥睨的冷視她,朝她扯開最邪肆、最扭曲的壞笑,輕輕柔柔又愉悅的道:“安琪兒,你的膽子真大,竟敢遲到,你不知道我今天一早要開會嗎?我昨天還叮嚀過要提早到,現在,你害我連吃早餐的時間都沒有了!”

    比遲到被扣全動更可怕的事是什麼?就是讓總裁大人挨餓啊!

    梁安淇毛骨悚然,她雙手合十,誠懇又虔誠的道:“對,這一切都是我的錯,請總裁大人原諒我,我以後連零點零零一秒都不敢遲到了!”

    范季淵看她膽小得如小老鼠般可愛,唇角偷偷勾起一笑,隨即冷哼一聲,長腿一跨,往門口的方向踏去。

    “還發什麼愣,準備開會。”

    “是!”

    梁安淇馬上捉了用來記錄的筆記本跟在他背後,順手拿了手機,滑開畫面,螢幕顯示了惡魔老闆爆料公社的臉書首頁,一大早就被惡魔老闆欺壓,她的內心好哀怨,有著滿腹的怨氣要造泄,她要馬上……

    “你敢再上爆料公社說我的壞話試試。”

    喝!他怎麼會知道?該不會她寫的前三篇被贊爆破萬的抱怨文被他發現了?

    梁安淇瞪著范季淵的背,一會兒見他踏了出去,才趕緊追上。

    她成為總裁貼身秘書這半年來,表面上是光鮮亮麗、人人欣羡,其實她暗地裡吞下了不少血淚。

    只有她知道范季淵的真面目,知道他那溫柔親切的外表都是裝出來的,真正的他是個腹黑,還是個抖S腹黑,如假包換的惡魔!都怪她那時候得意忘形,和同事說了那串受君理論,從此這個男人就在她面前變身成惡魔,她得看這個惡魔的臉色過日子,任他差遣跑腿、欺負壓榨。

    差遣跑腿嘛,就是幫他買三餐和宵夜,這都沒關係,秘書本來就要幫忙做一些雜事,但他對吃很挑剔,不吃員工餐廳,對她買的便當也挑三撿四,讓她每天苦惱他的三餐和宵夜,花很多時間在網路上估狗餐廳。

    欺負壓榨嘛,就是他會故意以磨練她為理由,去給她極龐大的工作量,派給她艱難的任務——例如他會要她去約史上最難搞的客戶,她得事先打聽客戶的喜好,再買禮物討好客戶,務必讓他順利談生意,失敗她就慘了。

    她真覺得總裁秘書這工作不是人幹的,真想辭職不幹,但她在T集團的秘書工作很讓家人引以為傲,她不能辜負他們的期望,不管怎麼樣都要死命撐下去。

    而梁安淇今天的工作量特別多,好不容易把工作做完打卡下班後,才發現已經九點了,她伸了伸懶腰,想到租書店租老闆娘幫她預留的耽美漫畫,回家一邊泡澡一邊看漫畫,這可是她上班一整天下來最棒的抒壓方式。

    但有個人比她還晚下班,就是總裁大人,所以她得幫他買完宵夜才能回家。

    只要公司研發了新遊戲,在正式上市前,就是總裁大人最忙碌的時刻,除了忙公司的營運,下班時間他會留在公司親自試玩遊戲、捉Bug,看看有沒有問題再和工程部開會修正。

    范季淵又是個對食物非常挑剔的人,但這時間附近的餐廳和小吃店早關了,她唯一能買到的就只有便利商店的飯團,而且這也是最能配合他的需求的食物——他要打電玩,要方便吃的熱食,所以他就算看到飯團會挑挑眉表示不高興,還是會吃。

    梁安淇在買了飯團回到公司後,在休息室裡看到范季淵打電玩的側臉,此時,他正全神貫注的望著大螢幕,專注到似乎沒察覺到她的到來。

    這幾天下來,梁安淇都會看到他如此專注打電玩的神情,總會不小心看到失神。

    梁安淇有時候真不明白,明明公司裡有專門測試的部門,他卻非得親自測試,很多遊戲企劃的流程他也都親自參與,吹毛求疵的要求務必做到完美,他用得著那麼辛苦嗎?

    不過,在他嚴格要求下的成果是完美的,螢幕裡所呈現出來的畫面、聲光效果都是最精緻的,就連她這個不會玩電玩的門外漢也會眨也不眨的盯著那精美流暢的畫面看。

    “怎麼不吭一聲,該不會是平日對我有很多怨言,想從背後暗殺我吧?”

    梁安淇回過神來,就見范季淵結束了一輪遊戲,嘲諷的朝她說道。

    “總裁大人,您在開什麼玩笑,我是看您打得好專心不好吵您。”梁安淇笑呵呵的說,又望向螢幕,不經意脫口而出,“不過這個遊戲好像很好玩。”

    “不是好像,是絕對很好玩。”范季淵聽到她這麼說立刻糾正道,唇畔勾起淺淺的笑。梁安淇看到他的笑容,看得出他是真心喜歡這個遊戲的,而且還很引以為傲。

    “你要不要試玩看看?”

    試玩是要測試的吧?她哪會捉什麼Bug!梁安淇搖頭如波浪鼓,“不,真的不用,總裁您自己玩吧!”

    范季淵看她這副怕死了的樣子,哼了聲,“算了,你這個電玩白癡,大概玩不到一分鐘就掛了,我不能指望你。”

    怎麼這麼說,她好歹能撐個……三分鐘吧?

    梁安淇生氣的鼓著腿幫子,臉看起來就像倉鼠一般,胖胖的很可愛。

    范季淵看到就想笑,他揮了揮手,“都九點了,太晚了,快回去吧。”

    還不是他害她這麼晚下班的!

    梁安淇行蹤抱怨著,表面上她是帶著恭敬的笑,把飯團放在離他最近的桌子上,“那,我把飯團放在桌上了,總裁您趁熱吃。”

    說完,她轉身要走前,就看到范季淵一手拿起飯團拆來吃了。

    她不禁多逗留了下,看了看空曠的休息室,想到辦公裡空無一人,就覺得可怕又寂寥,忍不住出聲問道:“總裁,其實您可以回到家裡再試玩遊戲的,這裡沒有人在,一個人玩不會太寂寞嗎?”

    “回家後我也是一個人。”

    梁安淇聽他淡淡說了這句話,想起了他的身世,他是年輕又俊美的T集團總裁,他是鎂光燈的焦點,是人人羡慕的人生勝利組,但事實上他是個私生子,又不受到元配和兄長們的歡迎,高中畢業後他就搬出來住,一個人住在地段最貴、最豪華的大廈裡。

    他是天之驕子,也是她見過……最最孤獨的人。

    梁安淇身為范季淵的貼身秘書,辦公的位置並不是在秘書室裡,而是在總裁辦公室外,在外面有她專屬的辦公桌椅,凡是想見總裁的人,都得透過她先進入辦公室稟報,電話也由她過濾轉接。

    這一天,范季淵的兩個哥哥,也就是元配所生的兒子前來找范季淵,兩人都在T集團工作,大哥是副總裁,二哥是總經理,兩人和范季淵不和,在公司裡可說是人盡皆知的事,本是第一繼承人的范副總裁會屈就于范季淵手下工作,而不是憤而離開公司,也是想著有朝一日要搶回屬於自己的位置。

    當梁安進看到這兩尊麻煩的大人物,馬上從座位上站起,客客氣氣、一點都不敢怠慢道:“副總裁、總經理,總裁他中午有飯局,大概要兩點過後才會回來。”

    “還真是大牌啊,要我們兩個哥哥等他,還要等上半小時。”大范季淵十五歲的范副總裁挺著大肚子頗不滿的哼道。

    梁安淇在心裡吐槽,抱怨什麼,在公司裡重要的不是輩分,是職位!

    “還有半小時,那進去等吧。”范副總裁說完後就推開門,大步跨進范季淵的辦公室。喂,總裁大人不喜歡有人趁他不在時進辦公室!

    梁安淇急得跳腳,但她一個小秘書可以阻止嗎?

    “兩杯咖啡。”尾隨在後,禿了前額的范總經理朝她丟出這句話。

    好吧,她一個小秘書真的……無法阻止。

    梁安淇乖乖的到隔壁的茶水間煮咖啡,煮好後端進辦公室,眼前的畫面如把她嚇壞了,范副總裁竟坐在范季淵專屬的辦公椅上。

    “這椅子真不錯,坐著真舒服!”范副總裁滿足的摸了摸圓肚。

    “大哥,像你這樣坐著,比范季淵那傢伙更有總裁的架勢!”范總經理朝他比了贊。

    “是嗎?”范副總裁聽得滿意極了,快意的宣洩道:“本來這總裁的位置就是我的,范季淵那個雜種憑什麼跟我搶!肯定是他那個狐狸精的媽吹的枕邊風,他也使了什麼手段,才讓老爸答應將公司交給他的!”

    “對,大哥的實力本來就比他好,那個雜種不過是有著一張漂亮臉蛋,加上運氣好,才能坐上總裁這位置罷了!”范總經理點頭附和道。

    “這次推出的新遊戲很成功,那個雜種一定會對我們更加頤指氣使!不過是個情婦所生的私生子,憑什麼跟我搶位置,現在,還得為了勸他回家跟老爸吃飯,前夾拜託他!”范副總裁想起這件事就覺得可很。

    “對,老爸真是瘋了,明明是他自己搬出去的,居然都怪在媽和我們身上,說我們排擠他,說他見不到兒子都是我們害的!”

    “雜種!他才是多餘的那個,是他搶走我的一切!”

    “大哥,那個雜種坐在這個位置上不會長久的,總有一天,你一定能如願把他趕出集團!”

    梁安淇直接被當成空氣忽略了。

    有沒有搞錯,他們當著她這個總裁秘書的面罵她的上司?而且還左一句雜種,右一句雜種,她真是聽不下去了!

    梁安淇雙手叉腰,終於紀受不了的吼道:“住口!你們真是夠了。”

    兩人意外的看向四周,沒人啊,最後瞪向梁安淇,怒道:“是你要我們住口?”

    梁安淇頓時有點怕怕的,但是,她怎麼可以任她的上司被這麼辱駡呢?她這個小秘書不怕事好歹也是有骨氣的,知道是非對錯,她不能再讓他們污辱范季淵下去。

    她毫不客氣的望向范副總裁怒道:“范季淵是私生子又如何,那又不是他自願的,而且你說你比他有實力……”

    她瞥向他的圓肚,“你養情婦,你每一任的秘書都是你的情婦,你下班後還會以應酬為由流連在酒家裡,過著醉生夢死的日子,才因此喝出了一顆啤酒肚,你的實力在哪?你這個正宮之子根本比不上他。”

    “你說什麼!你怎麼知道我養情婦又上酒家……不對,你竟敢說我的能力比不上一個雜種!”范副總裁氣得從椅子上跳起,恨不得伸手掐死她。

    范總經理和范副總裁兄弟一心,他怒抖著食指指向她道:“你這個秘書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說副總裁他沒有實力……”

    “你也一樣!”梁安淇將矛頭指向他,兩個大人物的私生活早是員工們茶餘飯後的八卦話題,“上班不專心,都在玩股票,玩到被套牢,賠了一千萬,老婆還跟你分居,你有什麼實力?”

    范總經理想為自己解釋什麼,最後還是閉上嘴。

    梁安淇既然都開口了,當然要一鼓作氣都說出口才痛快,“你們罵他是雜種,是私生子,說他靠著漂亮的臉蛋和運氣才能坐上總裁的位子,但你們可知道,公司旗下最受歡迎、最賺錢的遊戲都是他親自參與並和團隊一起研發的,他的實力是你們的上百倍!

    他也付出了遠比你們更多倍的努力,在遊戲上市前,他天天在下班後測試遊戲找BUG,為的就是想讓遊戲更完美,他是真心喜歡公司推出的遊戲!在我心裡,就只有優秀又努力的他能成為T集團總裁!”

    這一番話威風的說完,梁安淇心想,她這輩子的勇氣都在今天用完了吧,她會有什麼下場?

    只見范副總裁額冒青筋,殺氣騰騰,嚇死人了。

    “賤女人,我要好好教訓你!”

    范副總裁馬上從辦公桌後跑沖出來,范總經理怕出事,忙著捉住他的手,卻被甩開。

    梁安淇當然不會乖乖站在原地被打,可她跑不了幾步,就被更快的一隻手捉住領子,她回身對上范副總裁兇神惡煞的臉,眼見他揚起手要朝她臉上狠狠揮來……

    欸,不會痛?

    那麼,是誰發出殺豬般的痛叫?

    “痛、痛啊,饒了我……”范副總裁慘叫道。

    “季淵,你就饒了你大哥吧……”范總經理在一旁懦弱的求饒。

    原來范季淵在他大哥甩梁安淇巴掌前扣住了他的手,力道之大,都快折斷他的手。

    范季淵表情陰沉得嚇人,是梁安淇從沒見過的黑暗,“大哥,你說,你要教訓我的秘書?”

    “不、不是的……快放開我……”范副總裁痛到眼淚都掉了。

    “記住,不要動我的人,不然……”范季淵瞬間笑得無害,輕輕柔柔的道:“我就跟你算算上次你派人弄壞我的煞車,想害我出車禍,還有上次找來混混想刺殺我的事,這些我可都握有證據,隨時可以把你送進牢裡,讓你失去你目前所擁有的一切,知道嗎?”

    范副總裁聞之色變。

    “滾!”范季淵甩開了他的手。

    范總理經馬上扶著兄長落荒而逃,一溜煙得已不見人影。

    梁安淇看他們兄弟倆跑走了,這才感覺到快腿軟了,她差點、差點就要被打了,幸好總裁救了她……

    “安淇,我都不知道,原來你對我評價那麼高,在你心裡,只有最優秀又努力的我能坐上T集團總裁的這個位置,你對我那麼肯定,真是太讓我感動了。”

    “總裁,您都聽到了?”梁安淇驚了,轉過頭看他,覺得彆扭害羞極了,天啊,居然都被他聽到了!

    范季淵心情很好的微笑道:“嗯,早聽到了,從我回來看到你端咖啡進去後,我就在門口聽起你們的對話了。”

    “什麼!總裁您既然回來了,那您為什麼不進來阻止……”居然在外面偷聽!

    “你說得那麼起勁,熱血沸騰,一心為我打抱不平,我怎麼能辜負你一番心意?”

    “……”她真是要吐血了。梁安淇氣鼓鼓的,臉蛋就像倉鼠般。

    范季淵好笑的看著她,真想戳戳她的臉,可他的指尖卻在她柔嫩的頰前停下,凝視她的眼神一瞬間變得柔情,接著,他猝不及防地一把將她拉入懷裡。

    梁安淇突然被他抱住,嚇得大叫,“總裁,您這是在做什麼……”這是性騷擾吧?!

    “今天你嚇壞了吧,我幫你壓壓驚。”

    “不,我不需要……”被他抱住她比要收驚呀!

    “先別……”

    梁安淇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她真的不敢動了。

    范季淵抱住她,緊緊的,只覺得好溫暖,他在心中喟歎著,為什麼這樣一個嬌小的身軀,會這麼溫暖呢?

    他回想起他剛回來的情景,他看到她端著咖啡進辦公室,還以為是客人來了,然而從沒關緊的門縫,他竟看到大哥坐在他的辦公椅上,和二哥一搭一唱辱駡他是雜種,說他的不是。

    原本他是想立刻進去給他們點顏色瞧瞧,卻沒想到這個將他視為蛇蠍,表面上裝恭敬應付他的小秘書,會大聲喝斥要他們住口,然後開始數落他們沒有實力,罵得他們臉上無光,更為他打抱不平,表示他比他們兩個更具實力,說他付出了遠比他們更多的努力,她說的每一句話,和她那嬌小背影,都讓他震撼了。

    雖然報導上都誇讚的他是最有外貌和能力的富二代,但確實有不少評論說他這個私生子會得到繼承權,全是因為他那個年輕貌美的母親用美色控制父親,他靠的不過是運氣和那張臉與枕頭風才能爬得那麼高,當他聽到她說看到了他的努力,她說只有最優秀又努力的他才能成為T集團的總裁,他的心就像流淌過滿滿的暖流,被她溫暖了,受她救贖了。

    現在,在他面前的她變了,她變得不只是他可以捉弄的好玩小秘書,她變得耀眼十足,有著暖暖的光芒和笑容,光這麼看著她,他的心就驚動不已,心跳得難以自拔,他無法從她身上移開目光,他這樣子就好像是為她心動了……

    “安淇,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范季淵低頭嗅著她的發香,沙啞的道。

    梁安淇從他懷裡抬起頭,她有聽錯嗎?總裁在謝謝她?

    “這沒有什麼,總裁平日日理萬機,是那麼的辛苦,我當然不能忍受任何人說您的壞話了。”

    范季淵沒好氣的想,這小妮子就只會說些諂媚討好他的話來應付他嗎?他故意抱得更緊。

    “我不能呼吸了……唔……”梁安淇槌打著他。

    “敢抱怨?這可是讓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胸膛,送給你不好嗎?”范季淵不滿的哼道。“唔、唔……”

    翻成白話是——誰稀罕啊,送給她她也不要!

    梁安琪今天有兩件開心的事——

    第一件事,因為遊戲上市一個月有賺錢,這個月全體員工都有紅包領。

    第二件事……嘿嘿,最近都不用加班,所以她不必幫總裁大人買晚餐和宵夜,可以準時下班,剛好可以參加今天七點鐘由公司內部舉辦的聯誼會,這可是個認識各部門男職員的好機會。

    更讓梁安淇暗爽在心裡的是,聽說有兩、三個男職員對她有好感,私下在打探她有沒有男朋友,所以她未來的老公很有可能就是公司的男同事,她摩拳擦掌準備要好好的挑選。

    六點鐘,下班時間到了,梁安琪拎著皮包去打卡,輕盈的步伐像在跳舞般,只差沒磚圈圈,她想著回家後換個衣服,也還來得及在七點赴約。

    “可以準時下班有那麼高興嗎?”

    梁安淇打完卡,樂不可支道:“當然了,今天有聯誼……”不對,是誰在說話?

    她左看右看,只看到了范季淵,他正提著公事包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讓她覺得有點毛毛的,但她還是畢恭畢敬道:“總裁,是您啊,您慢走,路上小心,明天見。”

    “是什麼聯誼呢?”范季淵頗有興趣的問道。

    不說的話他不會讓她走吧!梁安淇想想也沒有隱瞞的必要,便老實說道:“是全公司內部舉辦的聯誼會,單身的男女可以趁這個機會認識同事……”

    她熱心的多說了一句,“總裁需要的話也可以參加,女同事們肯定都非常的高興。”

    范季湘聽完後臉色一沉,“你那麼想去聯誼?”

    嚇!他在不高興什麼?

    梁安諶小心翼翼道:“當然了,可以多認識一些公司同事也不錯。”

    是想認識男的同事吧!

    范季淵盯著她的臉宣佈,“真可惜,你今晚要加班。”

    梁安淇倉皇的變了臉色,“加班?為什麼要加班?我工作都做完了啊!”

    “怎麼會沒工作,我今天有一些檔要加班看完,身為我的貼身秘書你也要加班,要幫我煮晚飯和宵夜。”

    “煮晚飯和宵夜?”

    “你不是會做菜?”他記得她都是自己帶便當的。

    “是會做菜沒錯,可是……”我為什麼要幫你煮晚飯和宵夜啊?而且,我今天有聯誼啊!“總裁,我今天不行……”

    “還不快走,先到超市買菜,再到我家煮飯。”范季淵快步走在她前頭。

    欽欽欽,她沒聽錯吧?他是說到他家煮飯,不是在公司煮?

    梁安淇追上他,“總裁,您要我去您家煮晚飯和宵夜?”

    “還是上你家煮飯也行。”范季淵丟下話又往前走。

    這是,要她二選一嗎?等等,不是這個問題好嗎?他又不是她男朋友,為什麼她要讓他進她的家門,或者到他家幫他煮飯啊?

    梁安淇猛捉頭髮,又邁步追上人,“總裁,我覺得這樣不好,我們孤男寡女的怎麼可以在自家加班呢,要是被誤會了……”

    “被誤會了,也是我吃虧,你在擔心什麼?”范季淵丟給她一句。

    梁安淇無言了,想想也對,他可是黃金單身漢啊,是他比較吃虧。

    嗚,她今晚的聯誼泡湯了!梁安淇哭喪著臉,就像是世界末日突然降臨。

    “快走。”范季淵看她久久沒追過來,回頭催她,看到她心不甘情不願的追上了,心情總算舒爽多了。

    他決定了,這個小秘書既然被他喜歡上了,就只能屬於他,他不准她多看別的男人一眼,從今以後,不管她有什麼聯誼約會,他都要把她的桃花斬光光,努力讓她喜歡上他。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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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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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6 00:08:05 |只看該作者
  【番外篇二:為自由生活努力】

    梁安淇穿越到大興國後,因思念著家人,整日愁眉苦臉,以淚洗面了一個月,漸漸的,她驚覺到她再怎麼哭都無法回到原來的世界了,才停止了悲傷,主動踏出房間。

    一踏出房外,她望著院子裡的一草一木,呼吸著新鮮空氣,愕然發現,她之前過得渾渾噩噩、成天窩在房間裡,簡直是在浪費生命,既然她有了難得可貴的第二次的人生,就該好好珍惜,好好過日子才對。

    梁安淇想開後振作了起來,她記得婢女告訴過她原主的名字叫做方浣露,她決定從今天起要拋棄過去的名字,用方浣露這個名字過她的新生活,然後……就走一步看一步吧,畢竟她在這個大興國裡也無路可去,沒有能依靠的娘家,只能待在這個大宅院裡,那就先讓自己有個立足之地吧。

    梁安淇訂好以方浣露的身份生存下去的人生目標,心情都開朗起來,她曬著太陽,伸了伸懶腰,大步在院子裡散步。

    “夫人,你終於踏出房間了!”

    從對面走來的翠玉看到主子在院子裡走著,快步迎上,可說是雀躍無比。

    一個月前,侯爺在新婚夜離家出走後,夫人因承受不了被侯爺拋棄、受嚴老太君責駡,以及來自奴僕們的鄙視壓力下,竟想不開的跳湖自盡,雖然最後獲救了,但也失去了記憶,整個人失意無比,成天躲在房裡哭,形同行屍走肉,就算把她拉出來走走,也是一臉灰暗,沒有精神,這還是她第一次主動踏出院子,怎麼不讓人高興?

    方浣露看到翠玉,知道這段日子她讓翠玉有多擔心,朝翠玉開朗自信的一笑,“翠玉,我決定從今天起要好好振作起來,帶我去見婆婆吧!”

    翠玉聽到這番話,差點喜極而泣,“奴婢馬上帶夫人去見大太太!大太太看到夫人您恢復精神了,一定會很高興的。”

    說起來,原主被這個家的老太君買來替她虛弱的侯爺孫子沖喜,結果沖喜不成,反害孫子離家出走,周氏應該和嚴老太君一樣怪罪在方浣露頭上的,但周氏卻對方浣露慈愛得很,憐惜她的處境,在這一個月裡天天來探望她,幫她補身子,勸她要想開點、要振作起來,周氏無疑是天底下難得可貴的好婆婆。

    方浣露心想,她要好好感謝婆婆對她的照顧。

    來到周氏的院落,方浣霖見到她,有點怯怯的喊了她一聲娘,畢竟周氏很年輕,不到四十歲,喊娘讓她覺得把人叫老了。

    周氏看到她,臉上流露吃驚,“浣露,你怎麼……”

    方浣露鼓起勇氣走向她,朝這位溫柔的長輩道:“娘,謝謝你這段日子對我的照顧,我以後不會再讓你擔心了,我也不會想不開,我會好好過日子的。”

    這種改變,讓周氏有些不敢置信的望向翠玉,翠玉朝她肯定的點了頭,她才面露喜色的握住方浣露的雙手,感動得頻頻點頭,“好、很好,不管如何,日子也都是要照過的。”

    “娘,有什麼事是我可以做的嗎?”

    方浣露心想要讓自己振作起來,忙碌是最好的特效藥。

    周氏想了想,怕她太閑,又會想到被兒子拋棄的傷心事,不如讓她有事情做,笑著道:“那你就跟著我學釀酒吧。”

    “釀酒?”方浣露雙眼一亮。

    周氏笑得和藹,“對,釀梅酒,我們先去摘梅子吧。”

    方浣露跟著周氏學釀酒學出了興趣,日子過得充實,漸漸地習慣了她的新生活,只是……唉,新生活並不是全都是美好的。

    每天,周氏會帶著她去向嚴老太君請安,嚴老太君討厭她,把孫子離家出走的事怪罪在她身上,時常罵她,每次挨駡時她都覺得很可怕,幸好婆婆總會解救她,為她說好話。

    婆婆和二房相處不睦,有許多紛爭,也常讓她受到驚嚇,原因在於二老爺和她已逝的公公是雙胞胎兄弟,因為繼承爵位的問題讓二房仇視大房,尤其是個性跋扈又刻薄的二太太,

    平常只要和婆婆一碰面,就會順口提起她那個離家出走,至今下落不明的侯爺兒子,借題發揮酸個幾句,讓婆婆痛苦。

    偏偏婆婆個性溫和,哪有二太太強勢,當然吵架也總是吵輸,連帶她這個媳婦也會遭殃,二太太會毒舌的說她有多窮酸多貧賤,不討丈夫喜愛,才會害丈夫離家出走,方浣露每次遠遠看到她,都會自動避遠一點。

    比起來,三房一家人簡直太好了,跟二房是天使與魔鬼的差別。

    今天,方浣露本來要去找三房聊天,二房的堂妹嚴紫鴛卻差人來找她,說要和她這個堂嫂一起喝茶,聯繫感情。

    方浣露想起那個長得嬌嬌美美、看起來溫溫柔柔的堂妹,和跋扈的二太太完全不像,她不好意思推拒,帶著翠玉去了一趟。可她沒想到二太太也在,當下錯愕不已,感覺就像誤入蛇窟。

    此時,二太太和嚴紫鴛正坐在一張圖桌前喝茶,身邊有好幾個嬤嬤婢女服侍著,看到她來了,二太太馬上要婢女倒茶,朝她擠出熱絡的笑招呼道:“浣露,你來啦,快坐下”

    “呢,是……”方浣露真心覺得那笑容好假,她小心翼翼選了離二太太最遠的位子,也就是對面坐下。

    二太太盯著她看,又是虛假一笑,“看你這陣子跟著你婆婆釀酒,氣色好多了……唉,你病著的那些日子二嬸都沒去看你,畢竟出了那種事穢氣嘛,你不會怪二嬸吧?”

    方浣露聽得出來她在暗指她跳湖自盡是穢氣的事,還真是笑面虎,一邊捅她刀一邊故作關心她。不過她受過自家總裁大人的磨練,什麼不會,就是忍耐力超強,她絕對不會被她激怒的,“我怎麼會怪二嬸呢,二嬸這麼關心我,讓我好高興。”

    “唉,年紀輕輕的,你要想開點,可別又做傻事,要是一不小心就見閻羅了。”二太太裝得語重心長的道。

    “我不會再想不開的,二嬸請放心。”方浣露也適時表現出感動。

    “大堂嫂真可憐呀,被大堂哥狠心拋棄了,這日子一定過得既艱辛又孤苦,讓你活不下去吧,所以我才會跟我娘提議,要找你過來喝茶,陪你散散心。”

    這時,坐在二太太身邊的嚴紫鴛開口了,她說話慢慢的,嗓音嬌嬌梁柔的,用詞卻很毒辣。

    當方浣露聽到她說話時,真的驚住了,原本還以為她看起來溫溫柔柔的和她娘不一樣,才會答應她的邀請,原來根本是朵白蓮花,刻薄的功力不輸給她娘。

    她表面上不動聲色,只笑笑地道:“紫鴛對我真好,讓我好感動。”

    “好了,我要出去打牌了,你們聊。”大戶人家家裡的貴夫人閒暇無事時,都會相約聚在一起打牌,順便炫耀身上的行頭,家裡有什麼風光事,二太太當然也一樣,從位子上起身後,便領著房裡的丫鬟嬤嬤們先行踏出房裡。

    二太太走後沒多久,嚴紫鴛看到桌上只有一壺茶水,一臉不好意思的道:“唉呀,請堂嫂過來一趟,卻沒有招待堂嫂吃點心,這怎麼行,我那貼身丫鬟今天病了沒來,我去叫別的丫鬟去廚房拿糕點。”她朝門外喊了幾個人的名字,但都沒回應,笑道:“真不巧,外面的人大概也被我娘叫去了,我娘總是喜歡多帶一些下人出門。你這丫鬟叫翠玉吧,叫她去廚房端個糕點來吧。”

    翠玉不太放心放方浣露一個人,方浣露當然也不想和嚴紫鴛這個白蓮花獨處,可她也能朝翠玉點頭,要她快去快回。

    當房內只剩她們兩人時,方浣露真不知道該聊什麼話題。

    此時嚴紫鴛拿起一塊布料縫著,笑得頗為得意道:“堂嫂知道現在大戶人家家軍最流行什麼嗎?就是縫荷包呀,我和我那些姊妹淘都在縫荷包,會彼此交換,或比比看誰縫得最好……啊,我忘了,堂嫂不知道這種事吧,堂嫂怎麼會知道呢?”她掩嘴笑道。

    方浣露知道嚴紫鴛是在嘲諷她身份低賤,打不進上流圈子,她隨便她怎麼說,還在心裡偷笑,這荷包縫得那麼四不像,她還以為是在條抹布呢,這樣還敢拿出去和別人交換也不怕丟臉,比起來她縫的錢包不知美上幾百倍。

    在現代,她的興趣除了看耽美漫畫外,也喜歡自己買材料縫製可愛的小錢包、做串珠手鏈等精巧的小物,她曾經想過拿到網路上賣,只是開始上班後太忙碌,沒有空閒。

    “唉呀,線用完了,堂嫂幫我拿吧。”

    接下來,嚴紫鴛喊了她幫忙,方浣露沒想太多的問道:“針線盒放在哪裡?”

    “在左邊的櫃子裡,第三個抽屜。”

    方浣露找了一下,拿了過來。

    不一會兒,嚴紫鴛又喊道:“堂嫂,幫我拿剪子。”

    “放在哪裡?”方浣露又問道。

    就這樣,嚴紫鴛縫個荷包,一下子說缺了這個,又缺了那個,方浣露替她拿了好幾回,想著房裡沒人就順手幫她拿。

    “怎麼這麼熱啊,這要我怎麼縫下去呢?堂嫂幫我??風吧,扇子在剛才那個櫃子的……唉呀,我不知道放在哪,你找找。”

    這……會不會太公主病了?

    方浣露看她忙著縫荷包,一副熱到的模樣,便勉為其難幫她找扇子替她?風。

    “好渴啊,堂嫂幫我倒一下茶。”

    方浣露也想喝茶,順便幫她倒了一杯。

    嚴紫鴛喝了口茶道:“欸,怪了,你那個叫翠玉的丫鬟怎麼還沒回來,該不會去偷懶了吧?”

    方浣露聽到她這麼說,馬上否認,“翠玉她不會偷懶的……”

    嚴紫鴛不想聽她解釋,又低頭縫荷包,“堂嫂,我忙著,反正你閑閑沒事,去拿糕點回來好了,快點,我餓了。”

    方浣露瞧嚴紫鴛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才意識到她好像被惡整了,嚴紫鴛是故意把翠玉遣走,好將她當成婢女使喚吧?慢著,那翠玉現在人呢?

    方浣露擔心翠玉太久沒回來是出了什麼事,馬上去了廚房一趟。

    然而翠玉不在廚房,卻是在附近的洗衣房,當方浣露找到她時,只見她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夫人,奴婢還沒到廚房,就有個嬤嬤把我拖去洗衣房做事,那個嬤嬤我若沒認錯,就是二太太身邊的人……這、這簡直太過分了,還說沒做完不准回去,幸好夫人來救奴婢了……”

    那個嬤嬤已不在現場了,但方浣露完全可以確定她是被那對母女聯手欺負了,她們竟不管她這侯爺夫人的身份,將她當成下人使喚,簡直太羞辱人了。

    當天,方浣露讓廚房的丫鬟將糕點送到嚴紫鴛那,便沒再過去了,之後,對於嚴紫鴛的邀約,她僅找理山婉拒,可當二太太特地差人來邀她時,她就沒膽子不去了。

    一次、兩次、三次的被使喚後,方浣露覺得她不能再這樣下去了,她必須果斷的拒絕,但是,比強勢她比不過人,鬥心機她也不行,她在現代時有勇氣敢朝副總裁和總經理怒吼,也是因為有總裁大人這個靠山在,在這裡她的靠山只有婆婆,可一點都不穩固,她哪敢硬碰硬,何況她想在這個大宅院裡平平順順的過日子,勢必得找到個好方法才行。

    該怎麼做才好呢?

    方浣露向來以和為貴,是個和平主義者,想到的好方法也不是什麼多厲害法子,就是把她當秘書時的態度貫徹始終。

    托總裁大人的福,她有如雜草般強韌,怎麼踩都踩不死,抗壓性無人可比,而且她很會看人臉色討好人,她想,她都可以在那麼陰險狡猾的總裁大人的魔掌下活出生機了,她相信自己一定能應付好這對難纏的母女。

    她暗自觀察了兩人的個性,想著如何應付她們倆。

    二太太個性很跋扈,目前看不出弱點,只能儘量順著她的毛摸,嚴紫鴛呢,雖然說話毒了點,但大概是年紀輕,所以心思單純,不像二太太那般有心機,倒是可以先從她身上下手。

    下一步,她開始討好嚴紫鴛,教她縫荷包。

    當有求于人時,方浣露相信嚴紫鴛會收斂她的刁蠻脾氣,對她客氣點,二太太見她教導女兒,看到她有“用處”,對她的態度自然也會收斂。

    這招是有用的,當方浣露拿出她所做的成品,那將荷包和串珠結含在一起,別致又與眾不同的荷包時,嚴紫鴛大為驚豔,果然非常親切的拜託她教她,二太太沒有反對,態度和她所想的一樣。

    第二步,就是煮好吃的攏絡她們的心,別說男人,女人的胃也會被收美食收服的。

    方浣露愛吃炸雞,平常為了省錢和健康,她會自己做便當帶去公司,但一到假日,她便會犒賞自己去買炸雞吃,或者買雞肉回來自己炸,用她獨創的醃料醃肉,再裹上一層薄薄的粉,成果好吃得一點都不輸給賣得火紅的韓式炸雞。

    婆婆和翠玉、院落裡的下人們都相當喜歡吃她做的炸雞,想當然耳,二太太和嚴紫鴛也吃上了癮,天天都希望她送上熱騰騰的炸雞,對她的態度變得非常熱絡,一副將她當成自己人的樣子,不再找她麻煩。

    方浣露於是過了一段安生的晶子,她真盼望可以這麼平順過下去。

    可惜,嚴紫鴛畢竟是個千金小姐,對學縫荷包這事很快失了耐心,每每把荷包縫得四不像,在一連刺傷幾次手指後,她嬌喊著她不幹了。

    這其實也在方浣露的預料中,只是時間早晚而已。

    “我不學了,為什麼我要做這種針線活來折騰自己啊,不論怎麼努力都不可能像你縫得一樣美,不如堂嫂你來吧,你幫我做荷包,充當是我做的,反正我那些姊妹淘也不會知道那是你做的。”她大小姐完全不心虛的道。

    方浣露倒是爽快的道:“好呀!”

    嚴紫鴛聽了很欣喜,想到姊妹淘會如何誇讚她的繡功,她就開心的抱住方浣露,“堂嫂,謝謝你,你對我真是太好了!”她心情一好便大方道:“為了答謝堂嫂,我那裡有幾匹布料,都送你吧!”

    幫嚴紫鴛縫荷包,說真的方浣露是無所謂,她不差上那一點時間,而且還能換來嚴紫鴛的感激……最主要還是是能得到那些布料,哪有不好?

    嚴紫鴛嘴巴是刻薄了點,但出手真的很大方,心情好就會送禮物給她,可說是她唯一的優點了。

    然而,她大小姐的驕蠻任性是沒有止境的,一開始還會感謝方浣露為她做荷包,之後漸漸將她的付出視為理所當然,竟變本加厲,獅子大開口的要她在短短幾日內縫出二十幾個荷包。

    方浣露可以忍受她的任性脾氣,討好她、安撫她,以避免不必要的紛爭,但她不可能任由她予取予求,讓自己的日子變得更加難過。

    在她交出荷包的當天,方浣露將她的手指捆上白布,謊稱她因過勞手痛,短時間內無法再縫荷包。

    “什麼,你說你手痛不能縫荷包,那我今天該怎麼辦呀,我答應要送荷包給我那群好姊妹的,你是要讓我丟臉嗎?”大小姐發怒了。

    方浣露堆起笑,不慌不忙的道:“紫鴛,再漂亮的荷包,做了那麼多一樣的,人人都有一個,誰還稀罕呢?物以稀為貴,這句話你聽過吧?”

    嚴紫鴛聽到方浣露說的話有如醍醐灌頂,她點了頭,“說的也是,你說的真對,為什麼她們想要荷包,我就要大方送她們呢?我要讓我的荷包成為最珍貴的,讓她們想要也得不到,嫉妒我有這好手藝!”

    她大小姐心情又好了,大方的道:“堂嫂,這些糕點請你吃,你都帶回去吧。”

    “那我就不客氣了。”說完,方浣露心想,大概沒多久又會生出其它問題,嚴紫鴛會差遣她做這個做那個的吧,但不管了,現在她就先好好渡過這段日子,到時候再就會吧。

    除了做荷包,方浣露每隔一兩天都會送一次炸雞到二房那兒,這已是常態,但她已經連續好幾天沒送炸雞過去了。

    二太太和嚴紫鴛幾次催促無果,終於邁開尊腳,找來她的院子。一副興師問罪道:“不是要你送炸雞過來嗎?怎麼都沒送過來?”

    嚴紫鴛和她娘同個鼻孔出氣,“堂嫂,我不是說了,我最少兩天要吃一次炸雞的!”

    方浣露一副八風吹不動的模樣,已經對她們母女倆動不動就怒的表現習以為常,“那是因為……肉用完了。”

    兩人完全沒想到她會這麼回答,都呆住了。

    “沒有肉可以到廚房要啊!”二太太回過神,一臉不耐的道。

    方浣露裝得一臉無奈,歎息道:“我已經要過好幾次了,但剩下的雞大廚說是這個月要宰的,不能給我,有些還是小雞,要養大一點才能宰。”

    “那你不會差人去買肉嗎?這又不是多困難的事。”嚴紫鴛說道。

    這句話讓方浣露像受到打擊般的垂下頭,沉重一歎,“老太君拔下來的銀子很少……我沒有錢買肉。”

    這對母女倆甚少有憐憫心,還是第一次用著同情的目光看一個人,覺得方浣露也過得太窮酸可憐了。

    想想也是,方浣露那麼不受到嚴老太君待見,月例自然少得可憐,跟他們二房是無法比擬的,而且二房還有個當官的嚴律,領有朝廷的月俸,日子過得奢侈,從來沒煩惱過錢的問題。

    “跟我婆婆借錢買肉,也不知道婆婆會不會借我……”方浣露小小聲的說,語氣百般無奈,仿佛苦苦掙扎不已。

    二太太和周氏兩人不和,別說周氏會不會借錢,二太太也不屑吃用周氏的錢買的肉,“用不著跟你婆婆借錢,要買肉嘛,我給你錢行了吧,你只要每天把炸好的炸雞送過來就好了!”

    得逞了!方浣露抬起臉,笑咪咪道:“二嬸,這雞肉又有分好幾等了,價錢都不一樣,最好的雞肉最貴,但肉質最鮮嫩多汁又有彈性……”

    “當然是買最貴的雞肉。”二太太截住她的話,爽利的道:“我一會兒差人送銀子來,二十兩夠用一個月吧。沒錢早說,這事又沒什麼大不了的。”對二太太來說,沒炸雞吃才是最最難以忍受的事。

    母女倆走後,翠玉雙眼登時興奮得發亮,忙不迭地對方浣露說道:“夫人,二十兩銀子可是不小的數字,可以買下一個養雞場了,我們以後每天都有雞肉可吃了!”

    “是啊,大家每天都有雞肉吃了,用不完的銀子還可以存起來,簡直是賺翻了。”方浣露滿意的笑道,她只是不想白白炸肉給她們吃才裝窮,卻沒想到二太太看似精明能幹,對金錢卻沒有概念,不知二十兩是平常人家好幾個月的月例,那麼大方的給了她那麼多錢買肉。

    方浣露想著,雖然她討好這對母女,受她們差遣,忍耐她們的脾氣,表面上吃了很大的虧,但實際上也不全是不好的事吧,她可以因此換來安逸的日子,順便討得一點便宜。

    這就是她的生存之道。

    只是幾個月後,方浣露那落跑的夫君寫家書回來了。

    方浣露終於放下心中大石了,她那個丈夫在外頭生死不明,嚴老太君可對她是恨得牙庠癢的,認為都是她害得孫兒離家,如今他活得好好的,還成為軍師為康王獻計滅了蠻夷,嚴老太君對她這個沖喜新娘總算有好臉色看了,未來她的日子也會好過一點。

    現在,方浣露只盼望丈夫能平平安安的回來,不要死在異地,讓她成為寡婦。

    當然,她不是希望和他夫妻團圓,她是打定主意待他回來後,要和他和離。

    對,她要和離,身為現代女性,她怎麼能接受這樁沒有愛情的婚姻?何況她也不受到丈夫喜愛,這樣的婚姻是不會幸福的,所以她想從這個婚姻的牢寵裡脫身,離開這個大宅子,過獨立的新生活。

    但,在這個封建的古代,女子想獨立過活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她需要錢,而且是很多很多錢,二太太雖然一個月會給她二十兩買雞肉,她是可以從中A錢,但,能維持多久呢?或許二太太有天發現給的錢太多了就不給了,所以她得另辟財路。

    接著,她想到她既然會縫精緻的荷包,做可愛的串珠手鏈,那為何不用來賺錢呢?

    於是,方浣露每天都在入夜後縫荷包、做串珠鏈子,這事當然不能讓其它人知道,包括婆婆,畢竟想和離到外面獨立生活是非常驚世駭俗的事,要是被誤會她是要和外面的男人私奔就不好了,所以她都偷偷的做,等靠累積多一些,再差翠玉拿到各家鋪子寄賣攢錢,而翠玉也單純以為是侯爺不在,她日子過得辛苦才會想多攢點錢。

    方浣露心想,等丈夫回來後,她應該也累積了一筆錢,到時離開侯府,她就有銀子在京城裡租個攤位、盤個養雞場,一邊賣炸雞,一邊賣她做的荷包和串珠飾品了。

    只要想著未來美好的光景,她就覺得不論是要忍受嚴老太君的漠視謾駡,或是受二房三不五時的差遣或刁難,都不以為意了。

    今天,她那個侯爺丈夫寄了第二封家書回來,信裡提到接下來他可能要隔很久才有辦法寫信回來,但事情已大致底定,沒什麼危險,要他們不必擔心他的安危。

    這封信讓方浣露更有信心等待他回來,她萬般相信他會活著回來的。

    夜裡,她看著擺在桌上各式各樣色彩的布料,還有一粒粒晶瑩漂亮的珠子和線繩,想著今晚她大概要熬夜到很晚了。

    “加油吧!”她一笑,臉上洋溢著衝勁。

    在自由的那一天到來前,她每天都要全力以赴、努力過日子。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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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6 00:08:22 |只看該作者
  【番外篇三:小世子被擄記】

    嚴笙和方浣露的長子嚴靖在今年已經滿八歲了,長得唇紅齒白、俊俏漂亮,不難想像等過個幾年他會迷倒多少姑娘。

    嚴靖從小就崇拜自己的父親,想成為像父親這般優秀的大人,在同齡小孩玩樂時,他每天都在認真讀書,他也時時刻刻車記自己的世子身份,舉手投足沉穩得體,毫不毛躁,小小年紀,就儼然是個小大人了。

    嚴靖之所以對自己那麼嚴格,除了想讓父親誇獎他外,他現在也是個哥哥了,他得做好弟弟的榜樣才行,他對自己有著這樣強烈的使命感。

    除了有一件事讓他很困擾,就是娘親一天到晚都想抱抱他,男子漢怎麼可以一整天被抱抱呢?他對娘真的很無奈,但他也真的很喜歡娘,所以為了保護娘,他想快快長大,好和爹一起保護娘。

    嚴靖四歲就開始認字,也是嚴笙教他讀書識字的,在他滿六歲後,嚴笙慎重的想替兒子挑個好夫子教他讀書,在那時仍身體健壯的嚴老太君,是希望將夫子請來府內教寶貝曾孫讀書的,但方浣露偏向送兒子到學堂讀書,希望他多認識同齡小孩,有個美好的童年,而不是只有死念書,嚴笙同意了,接著嚴靖便上起學堂,至今已經在學堂念了兩年書了。

    平常,嚴靖都是搭馬車,由家僕接送他上下學,今天不一樣,爹娘要他學習獨立,體驗平民生活,為他換上尋常百姓穿的衣服,要他自己用走的去上學。

    這難不倒嚴靖,每天坐馬車上學堂的他,早把路記熟了,學堂就在侯府大門前的兩條街上,並不遠,嚴靖相信這是爹給他的考驗,他告訴自己一定要達成這個任務,讓爹讚美他。

    嚴靖不知道,他爹娘其實沒那麼放心,要家僕偷偷在後頭跟著,看著他進學堂。

    然而,諸多的保護還是有了疏漏,嚴靖在途中出事,被人擄走了。

    這事情到底是如何發生的?

    嚴靖性子沉穩,在上學前他謹記著爹娘的吩咐,絕對不會受到糖果或玩具等誘惑,跟著陌生人走,但他有個天大的缺點,就是他十分喜歡小狗,一看到小狗就會展露童心未泯的一面跟狗狗玩起來。

    今天他在上學的途中,聽到巷子口傳來小狗狗的嗚咽聲,以為有小狗在裡頭,又看到小狗的身影,就忍不住踏進巷口想摸摸小狗,豈知就被人用帕子捂住嘴給擄走了,當家僕沖進巷子時已不見人影。

    那帕子沾了藥,讓嚴靖昏睡了好久好久,直到聽到一陣哭泣聲才醒過來,他茫然的望向四周,發現自己待在一間狹窄的小木屋裡,除了他,木屋裡還有一個正在哭泣的小女孩。

    “嗚嗚……”

    嚴靖很快明白自己正被爹娘口中所說的壞人捉了,他感到十分羞愧,他沒被糖果和玩具誘拐,卻被可愛的小狗拐了,雖然慌張,但他想到爹平日的教導,遇到事情一定要先冷靜下來,所以他很快地鎮定下來,望向他的同伴。

    至少,他還有個同伴在。

    那是個年紀比他小上一兩歲的小女孩,臉黑黑髒髒的,滴著兩條鼻涕,只有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稱得上漂亮,此時,她漂亮的眼睛蓄滿淚水,豆大的淚不斷的往下掉。

    “你也是被捉來的嗎?”他朝她問道。

    “我只是想跟小狗玩……”小女孩說著,她和嚴靖一樣被可愛的小狗拐了,“嗚嗚,哥哥,我好怕,我們會不會殺死?哇嗚——”她哭得更厲害了。

    “吵死了,閉上嘴!”

    屋外的綁匪兇狠咆哮,嚴靖立即捂住她的嘴,直到外頭沒有聲響,他才壓低聲音道:“別再哭了,惹壞人生氣我們就糟了。”

    小女孩漂亮的雙眼對上他,眨掉眼淚,眼中該露著楚楚可憐的無助。

    “放心,我爹會來救我的,到時我會要他連你一塊救,所以你不用害怕,我們不會被殺死的。”嚴靖安撫著她。

    小女孩聽完他的話後,看似冷靜下來沒再掉眼淚了,嚴靖這才鬆開捂住她嘴上的手,卻發現手上黏了鼻涕,冷靜的小臉頓時破功,驚慌得像是要了他的命——天啊,髒死了!“哥哥,你人真好,還願意讓你爹來救我,謝謝你。”

    小女孩怯怯的朝他露齒一笑,嚴靖在心裡嫌惡又不能對個小丫頭生氣,只能猛用袖子擦手,朝她勉強擠出笑。

    這時,門開了,嚴靖以為外面的人要對他們做什麼,他們卻只是朝兩人丟來兩顆饅頭和一壺水,“快吃吧!”

    小女孩大概是聽了嚴靖說他爹會救他們,認為自己一定能得救,放心的撿起饅頭吃,而且還一副像餓了好幾天似的吃得津津有味。

    嚴靖幹瞪著那冷掉的、看起來很難吃的饅頭,一點胃口都沒有,把自己的慢頭給了她,“給你吃。”

    “謝謝哥哥!”小女孩朝他感激一笑。

    她黑歸黑,笑起來還挺可愛的嘛!

    嚴靖在心裡一笑,她年紀比他小,年長的他覺得自己有責任要照顧她,還體貼的遞水蓋給她,免得她噎著了。

    接著,他望著這屋子裡唯一一扇小小的木窗,看到外頭天是黑的,才知原來他睡了那麼久,已經那麼晚了,他沒有回家,爹娘現在一定會很著急的在四處找他吧?

    爹說不能坐以待斃,所以他必須想出對策逃走……從那扇木窗有辦法逃走嗎?但都釘了棍子,要怎麼出去?

    忽然間,嚴靖看到他的腳邊出現了一隻黑色蟲子,他最怕這種噁心的蟲子了,嚇得馬上跳起身,想離蟲子遠一點,又因為不敢大叫,他駭得臉都白了。

    “哥哥不用怕,我踩死它了。”小女孩一腳把蟲踩扁後,朝他甜甜一笑。

    嚴靖笑不出來,覺得她這個動作還比較可怕。

    大概是被蟲嚇到了,嚴靖一聽到什麼風吹草動,就慌慌張張的左看右看,越來越覺得這地方可怕。

    “要是有耗子就好了。”小女孩突然冒出一句。

    “耗子?”嚴靖呆了,她在說什麼?

    “可以捉起來烤來吃啊,田裡的耗子又肥又嫩,好吃極了!”小女孩垂著兩條鼻涕,天真無邪的道。

    嚴靖聽得頭皮發麻,別開玩笑了,吃耗子,她是餓死鬼投胎嗎?

    不過,嚴靖看到她穿的衣服有滿滿的補丁,想到連那麼硬的饅頭她都吃得那麼開心,他想她家一定很窮,才會連耗子也吃,心裡又多了幾分憐惜,他走向她,伸手摸摸她的頭。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元真。”小女孩抬起黑黑的臉道。

    “我叫嚴靖,叫我靖哥哥就好。”

    “靖哥哥。”元真朝他傻笑。

    嚴靖感到有點經飄飄的,被女孩叫哥哥,跟被弟弟叫哥哥的感覺真不太一樣……如果,她不要有那兩條鼻涕,看起來會更可愛點。

    “那兩個孩子得看好,不能讓他們逃了。”

    “哼,能逃去哪?哭一哭就呼呼大睡了,等會兒我們再去喝酒……”

    入了夜是很寂靜的,聲音大一點都容易被聽見,何況才隔著薄薄的門板,嚴靖一聽到外面的人說話,馬上豎起食指要元真安靜,豎起耳朵細聽,元真也跟著聽。

    “喝什麼酒,我是說真的,那兩個孩子得看好,尤其那個男孩可是難得的好貨色啊,長得這麼俊俏,細皮嫩肉的,王老爺最喜歡品嘗這種貨色了,滋味一定很不錯,價錢肯定給得很高,那女孩是黑了點,但撲個粉應該也還不差,就當買一送一,一起賣給王老爺。我們輪流睡吧,明天得早點出發,跟其它人會合,把捉到的孩子一道載到王老爺那裡……”

    木屋裡,嚴靖和元真都聽到了“細皮嫩肉、嘗、滋味一定很不錯”等字句,他們頓時一臉驚恐——他們要被宰來吃掉了!

    嚴靖怕元真又會哭,馬上捂住她的嘴,顧不得手又沾上鼻涕。

    不行,他一定要逃,他不想被扒皮,切成一塊塊的吃掉,他想活著回家!

    但正門有人看守,這木屋裡就只有一扇釘上木棍的窗,要怎麼逃呢?

    嚴靖想起爹說凡事要大膽嘗試,他要元真別哭,向前一步走向窗子,試著想抹掉木棍,卻愕然發現木棍沒有被釘死,只是擺上去放著而已,他抽得起來。

    嚴靖欣喜若狂,小小聲的抽起那四根木棍,窗子瞬間成為一個四方形的洞,以他們的小身板是鑽得出去的。

    嚴靖朝元真指了指窗子,元真馬上意會的點頭,接著他蹲下身,讓元真踩在肩上跳出去,再換他爬上去往外跳。

    成功了!

    嚴靖摔在一片草地上,忙拉著元真站起來,“快,我們往前跑!”

    兩人跑了起來,穿過一片草地,還有幾間簡陋荒廢的屋子,看到最前方有條大路。

    嚴靖深信,往大路跑去,或許會遇上馬車,或是沿途經過有人住的房子,就能得救了。“追!別讓他們跑了!”

    後頭傳來男人的嘶吼聲,知道被發現了,兩人跑得更急,元真此時一個踉蹌,跌倒在地,跑不動了。

    “哥哥,你快逃,不要管我……”

    “我怎麼可能丟下你!”嚴靖把她背起後繼續跑了起來。

    他們一起被捉,說起來有過命的交情,不管如何,他都不能丟下她!

    “快追!別讓他們逃了!”

    嚴靖跑得氣喘吁吁,這輩子從沒有那麼死命的跑過,終於,他跑到大路上,很快就看到前方有一輛馬車迎面駛來,兩旁還有十多個人騎著快馬,隨著距離越來越近,月光下,他認出了其中幾個人的臉孔,是侯府宰的護衛。

    他萬分欣喜,沙啞的喊道:“救、救命——”許是放鬆下來,他累得雙腿一軟,跪倒在地,和元真兩人一起摔在地上。

    “是小世子!”

    護衛們認出他,一看到後方有兩個男人在追,邊護著嚴靖,邊快速包抄住那兩人。

    “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擄走威遠侯世子!”

    為首的護衛吆喝,那兩人聽到他們捉到的男孩竟是威遠侯世子,嚇得當場跌倒在地。

    馬車隔著幾尺在嚴靖面前停下,嚴笙和方浣露雙雙踏出馬車,朝兒子的方向奔去,方浣露跑得更快,更一邊焦急得大喊——

    “靖兒!”

    嚴靖聽到娘的聲音,從地上爬起,投向娘親的懷抱,然後哇的一聲哭了,他是那麼的害怕會永遠回不了家,永遠見不到爹娘。

    “娘,我差一點就要被吃掉了,他們說我看起來細皮嫩肉的滋味很好,要把我賣給那個王老爺……好可怕,這世間居然有人會吃人肉……”

    方浣露抱住哭泣的兒子,和站在一旁的丈夫對看,兩人都為兒子的話感到心驚,由衷感謝老天爺讓他們順利尋回兒子。

    就在今天早上,方浣露本以為兒子已經順利到學堂了,豈知家僕跑回來說,兒子聽到狗吠聲突然跑進巷子內後就消失了,嚴笙馬上派出大批人馬搜尋,就查到有人目擊到兩個可疑的男人將一個小孩抱到一輛馬車上載走。

    那小孩的年紀和穿著聽起來很像兒子,嚴笙又追查下去,竟發現那兩個人就是近來幾樁誘拐小孩案件裡的嫌犯,幫某個有戀童癖的變態老人捉小孩,尤其是漂亮的小男孩,幸虧嚴笙很快查到他們藏小孩的地方,尋到這條路上,才順利能找到兒子。

    方浣露抱著兒子軟軟的身子,仍然心有餘悸,她拍拍他的背道:“靖兒,你別怕,護衛叔叔們把壞人捉起來了,你不會被吃掉的……”她捧起兒子的臉蛋看著,又捉起兒子的雙手檢查,“靖兒,你有沒有哪兒受傷?他們有傷了你嗎?”

    “娘,我沒事……”嚴靖含著委屈的淚,還想賴進娘親懷裡撒嬌,可他看到站在一旁的爹,頓時慌張起來,馬上掙開娘親的懷抱,為方才大哭的行徑感到丟臉,像是怕挨爹責駡般,怯怯的道:“爹……”

    嚴笙沒有罵他,只是微笑著摸摸兒子的頭,“嚇壞了吧?”

    嚴靖從父親身上感受到溫情,瞬間又紅了眼眶。

    “你做得很好,你靠著自己的力量逃出來了,你還救了她,對吧!”嚴笙往他後方一看。

    嚴靖順著父親的目光看去,看到傻傻呆站著的元真,這才意識到父親是在稱讚他,他欣喜的用力點頭道:“對,我是靠著自己的力量逃出來的,我也救了她出來!爹,壞人說在別的地方還有其它被捉的小孩,你一定要救那些小孩!”

    “你這是立下大功了,不過下次別再看到可愛的小狗就失去戒心了。”嚴靖囑咐道。

    “是!”嚴靖大聲喊道。

    接著,他看到父親走向護衛叔叔那兒去,交代把犯人帶回去,他要親自審問。

    他知道,爹很厲害的,一定能救出所有的孩子。

    “你叫什麼名字,你家住哪兒呢?”

    在他們父子對話時,方浣露注意到那個被兒子救出來的小女孩,她走到小女孩面前問她話,想著小女孩的家人肯定也萬分焦急的在找她,得送她回家才行。

    “我叫元真,我家住……”元真搖了頭,“那不是我的家……”

    方浣露聽得托異,“不是你的家,這什麼意思?你爹娘呢?”

    “我爹娘都死了,那不是我的家,是叔叔嬸嬸的家……”小女孩漂亮的雙眼雲時蓄滿淚水,“嬸嬸常瞞著叔叔不給我飯吃,還會打我罵我,說我是拖油瓶……”她嗚嗚哭了起來。

    方浣露拉高她的油子一看,手臂瘦得都是骨頭,上頭還有傷疤,她忿忿不平道:“天啊!你嬸嬸太壞了,真是不可原諒!”

    方浣露想著若是把這個可憐的孩子送回去,仍會繼續受到虐待,她叔叔是保護不了她的,要不這孩子身上也不會有那麼多傷了。

    方浣露一直很想要有個女兒,遂生起收養元真的念頭。

    她還沒說出口,聽到元真被嬸嬸苛待的嚴靖更快的脫口而出,“爹,元真好可憐,我們把她帶回府裡吧,讓她不用挨打,每天都有好吃的,可以吃得飽飽的!她居然餓到說她想捉耗子吃,太可憐了。”

    “把她帶回府裡,要讓她做什麼呢?”府裡多養一個孩子是不成問題,想必他心善的妻子已經抱著收養這個孩子的念頭,嚴笙是故意問嚴靖的。

    嚴靖一愣,細想過後道:“元真可以當我的丫鬟服侍我。”

    嚴笙故作驚詫的反問道:“是當丫鬟,不是當娘子嗎?在你四歲時,你不是說你以後長大,要去找你喜歡的姑娘把她娶回家嗎?我以為這個由你親自救出來的丫頭,你是想將她當成娘子的。”

    噗!方浣露偷笑,真過分,居然在欺負兒子。

    嚴靖對於這件事還有印象,聽到爹這麼說時臉紅了,他極力辯解道:“爹,我沒有把她當成我的娘子,她髒兮兮的,臉又黑,又流著鼻涕,不可愛,她不是我的娘子……”

    方浣露倒覺得元真只是臉黑了點,五官其實長得明麗,以後會是個美人,她摸了摸兒子的頭道:“好了、好了,先回家吧,你一定又累又餓吧,回去娘做炸雞給你吃。”

    接著,她朝元真道:“小真,別回嬸嬸家了,以後都住在叔叔、阿姨家吧,阿姨每天煮好吃的給你吃,讓你不用再挨打挨餓,好不好?”

    “好,我要住在叔叔、阿姨家!”元真開心的道,也朝嚴靖甜甜一笑。住在叔叔、阿姨家,以後每天都可以和哥哥一起玩,太好了!

    嚴靖一看到元真甜美的笑容,竟感到害羞,他撇開臉,羞惱又彆扭的朝父親說道:“爹,她真的不是我的娘子,我不要一個會流鼻涕的娘子,我不喜歡她,也不會想欺負她……我、我還沒有長大,這個不算數啦!”

    嚴笙朝妻子走去,牽起愛妻的手準備上馬車,才不管兒子怎麼說。

    日後,嚴靖身邊多了一個小跟班,但會不會是他未來的娘子,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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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8-6 00:08:42 |只看該作者
  【後記 新年願望 佟芯】

    以前有讀者在臉書問過我會不會寫現代稿,我當時的回答是,我對總栽很不熟XD,但其實我對總栽與秘書的題材是很感興趣的,雖然老梗,但是很經典,所以呢,我決定這次要讓總裁和秘書一起穿越到古代的世界裡談戀愛,而且,這個總裁必須要很S才能符合我的口味。(欸?)

    在設定角色時,我想到少女漫畫《色誘中毒》和《狼少女與黑王子》的男主角,都是腹黑抖S男主角,還有《銀魂》裡的沖田總悟,更是個超級S,想到要寫個抖S男主角我就超級興奮,在開稿時我立志要把男主角寫成超恐怖的S!不過寫出來後……我想也沒有很恐怖啦,總之男主角是個愛妻的好丈夫……

    還有在這本書裡,我融入了我最愛的懸疑推理元素,我真的很愛寫辦案題材,明明寫《悖禮小媳婦》時都已經寫得叫苦連天,腦汁都榨幹了,但還是想寫,這不知道是什麼自虐心態XD,只能說我超級愛看推理的,所以就算在創作的過程中很痛苦,也是享受的,以後若有機會寫到辦案,我還是會再寫的!(繼續自虐)

    故事看到最後,有兩萬字的番外篇可以看喔!其中一篇是寫男女主角在現代的故事,是真正的總裁與秘書的故事喔。

    其實在寫這本稿子時,我心裡就不停地想,男女主角在現代的故事一定很有趣,若能補個現代短篇有多好,但因為我寫的是古代稿,想說不適合放現代文就沒寫了,沒想到後來編編會請我補個現代番外篇,編編跟我真的是心有靈犀,想看我寫現代稿的朋左們,請看番外篇吧,希望你(你)們會覺得有趣!

    除了現代篇,還有另外兩篇番外也要看喔!

    這本書在二0一七年完稿,出版時已經二0一八年了,祝大家元旦快樂,還有也在此提前祝大家農曆新年快樂,希望新的一年景氣能變好,書市能恢復榮景,大家都能身體健康賺大錢。

    在過年前,還有一個很重要的盛會,就是一年一度的臺北國際書展!今年新月和往年一樣都有參展,書展上有好看的首賣書,有好吃的(有嗎?),還有眾美女編編們的熱情招待,大家可以計畫去書展玩喔!而還沒收藏《灶房貴妻》這本書的朋友,也可以在書展上一起將它買回家喔。>///<

    然後呢,來說說我的新年願望,就是希望電腦不要再壞掉了,掛一顆硬碟已經很慘了,我是一次掛兩顆,老扳說他開店的這些年來,他遇到兩顆硬碟一起掛的案例我是第二個,有朋友建議我去買樂透,我真的有去買喔,但是沒中。TT

    還有另一個願望是……讓我順利考過重型機車路考吧!(超級後悔當年沒考路考)

    最後,要跟大家介紹一部好看的韓劇,就是李鐘碩和秀智主演的《當你沉睡時》,電視現正在播出中,是很新穎的預知夢題材,快去看吧,我要拉看佟媽一起入坑了!

    希望大家會喜歡這本書,有任何心得都可以跟我分享喔,那麼,下本書見:)

    【全書完】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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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4-27 07: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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