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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鳴風 - 藥香閨秀(卷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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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9-18 00:14:48 |只看該作者
第63章 誘惑

  薛靜姝就穿著那一件似乎裹得嚴嚴實實,又似乎什麼都遮不住的桃紅色軟袍,亭亭立在燭光之下。
  皇帝一動不動的看著她,眼神幽深難測。
  薛靜姝打定了主意,今晚要佔據主動地位,因此忍著羞澀,上前一步,手指搭上皇帝的前襟。
  “陛下怎麼了?怎麼不說話?我身上這件衣服,是陛下送我的,陛下說,我這樣穿,好不好看?”
  皇帝捏住她的手,聲音已經啞了,“皇后不管穿什麼都好看,就算不穿,也好看。”
  薛靜姝被他這話說的渾身都熱起來,她自問就算自己再放開大膽,也做不到像皇帝這樣,旁若無人地說著各種臊人的話。
  她掙開皇帝的手,慢慢退到床邊,坐在床沿上,歪頭看他,“夜深了,陛下還不安置麼?”
  皇帝緩緩靠近,邊走邊解開身上的衣服,隨手就丟在地上,雙眼如狩獵者一般,牢牢釘在他的皇后身上。
  薛靜姝看著地上混亂的衣服,再看著他黝黑不見底的雙眼,心中嘣嘣直跳,忽然有點後悔自己方才大膽的舉動。
  皇帝慢慢逼近,越來越強烈的壓迫感籠罩著她。
  她突然掀開被子,一下子溜進被窩內,只把一顆頭露在外邊,試圖掩飾太平,“時候不早,陛下快睡吧,我也要睡了。”
  皇帝單膝跪在床上,伸手將她從被窩里拉出來,按在自己雙手之間,俯身上去,“皇后現在才說這話,是不是晚了些,嗯?”
  他一邊說,一邊動手解開薛靜姝腰間的衣帶。
  這一件軟袍,渾身上下只有腰間一條細帶固定,眼下他伸手輕輕一抽,絲滑柔軟的綢緞就向兩邊散開。
  就好似一朵含苞待放的桃花,忽然綻放,露出裡頭含羞帶怯的花蕊。
  薛靜姝倒吸一口氣,按著他的手,求饒般喊道:“陛下……”
  “皇后要說什麼?”皇帝語氣平靜,只是聲音啞到了極點,雙眼幽深不見底,嘴裡應著她,雙手在她如雪一般白皙細膩的肌膚上慢慢遊走。
  薛靜姝現在是真有些後悔方才撩撥他了,她咬著下唇,輕聲道:“曜哥哥,我錯了……”
  皇帝曼聲道:“皇后何錯之有?有錯的是我,讓皇后穿著這樣的衣服,從棲鳳宮走到崇德殿。我應該把皇后關起來,再也不讓外人看見。”
  薛靜姝忙說:“我裹著披風呢,沒有人看見。曜哥哥……”
  她叫皇帝曜哥哥,只是想著向皇帝討饒,卻不知,她每叫一次,皇帝的眼睛就更深了幾分。
  他說:“過來親我。”
  薛靜姝咬著紅唇看他,若是平時,皇帝提這樣的要求,她必定是不予理會的。但是今晚,是她主動撩撥了皇帝,如今皇帝被她撩聊起來,她自己卻怕了。
  她總覺得今日皇帝的模樣,與平常任何時候都不同,令人心驚膽戰。
  她不敢拒絕皇帝,只得猶猶豫豫的伸出雙手,攬住皇帝的脖頸,微微嘟起唇,在他的薄唇上印了一下。
  她退開一些,看著皇帝的眉眼,兩個人氣息交錯。
  “可以了麼?”薛靜姝問他。
  皇帝反問:“皇后覺得呢?”
  這就是不行了。
  薛靜姝咬咬嘴唇,又慢慢湊上前,伸出軟軟的小舌,如一頭膽怯的小鹿一般,在皇帝唇上輕輕舔了一下,一觸即分。
  她抬起眼觀察著皇帝的神色,就如喝水的小鹿,睜著圓溜溜的眼睛查探四周的動靜,唯恐有兇猛的捕食者隱蔽在暗處。
  她看不出什麼來,皇帝既沒有說可以,也沒有說不可以。
  她只得又靠上去,用紅紅的舌頭臨摹著皇帝的嘴唇。
  這一次,在她將要推開的時候,皇帝突然伸手摟住她的後腰,將她整個人禁錮在自己身上,他張開嘴,將薛靜姝的驚呼兇狠地吞入腹中。
  薛靜姝從前總覺得皇帝夜裡精力太過充足,總要來來回回磋磨她好幾次,但經歷過這一夜,她才知道原來皇帝從前還是隱忍克制了的。
  到了後半夜含淚哽咽著睡去的時候,她在心裡無數次後悔原先對皇帝的撩撥,以後再也不幹這種傻事了。
  如此,帝后之間第一次矛盾就此和美化解。
  幾日之後,安陽長公主的駙馬因一件小事被皇帝訓斥,勒令禁足三個月。
  京城內所有知道內情的人,都忍不住感歎。薛家這位皇后到底有什麼手段,能將皇帝這樣牢牢地籠住?竟能讓皇帝連送上門的美人都不收。
  要知道,蘇家那位姑娘,京城裡也是有不少世家子弟追著捧著的,可是到了皇帝跟前,似乎讓她連給皇后提鞋都不配了,怎麼不令人感慨?
  轉眼到了五月底,再過幾日,皇帝就要移駕夏宮。
  避暑山莊位於京城之外,那兒除了屬於皇家的夏宮,附近還有不少王公大臣的避暑別莊,此次皇帝移駕,他們自然也是要跟著去的。
  這幾日,薛靜姝都忙著處理移宮事宜。
  這一日下午,她妹妹薛靜婉進宮求見。
  薛靜姝看她已沒有上一次的憔悴,面色恢復了紅潤。
  薛靜婉和定遠侯家二公子的親事定在八月份。此次出宮避暑,六月出發,八月回來,等薛靜姝回來時,薛靜婉的親事就近在眼前了。
  她說:“這幾日在家中都做什麼?”
  薛靜婉訴苦道:“最近娘除了讓我學規矩,還要我自己繡喜帕。”
  薛靜姝笑著說:“這都是尋常百家的女子需要做的,怎麼到你這裡就成了苦差事一般?你只繡一兩副出來,做做表面功夫也就成了。娘肯定另外請繡娘幫你做了好的,若只讓你自己做,恐怕到時見不了人哩。”
  薛靜婉嘟著嘴,“娘也這麼說。”
  薛靜姝又問:“那位定遠侯家的二公子,你見過了嗎?”
  薛靜婉臉上笑容斂去,低頭揪著手指頭道:“沒見過,我也不想見他。”
  “這又是怎麼了?難道林二公子惹了你不高興?”
  薛靜婉皺著鼻頭:“他沒惹我,只是我覺得,他原本是想要娶薛靜媛的,現在不得已娶了我,我既沒有薛靜媛漂亮,也沒有薛靜媛聰明,算來算去,他似乎虧了。我不敢見他,要是他讓我賠他怎麼辦?”
  薛靜姝放下茶盞,“這話是誰跟你說的?”
  薛靜婉小聲說道:“沒有誰跟我說,我自己聽到的,現在京城裡就有這樣的流言,說如果不是三姐姐你做了皇后,林家的二公子才不會娶我。是我搶了薛靜媛的姻緣。”
  薛靜姝沉聲問她:“這話你也信了?”
  薛靜婉忙道:“我沒信。”
  薛靜姝眉頭這才解開,說:“你別總是管別人說什麼。一個人兩張嘴皮子,上下一開合,就要說人的是是非非。他們不會管事情的來龍去脈如何,不管是誰做錯了,誰是占了理的,一貫只用自己的惡意去揣摩別人,見誰的日子過得好了,嘴裡就要酸一把,見誰落魄了,就去踩一踩。似乎這樣子才能夠讓他們體會到生活的樂趣。
  實際上,只有最不得志的人才會這樣做,他們是最可悲的一群人。
  你如果將他們的話當了真,並且放在心上,那你就中了他們的計,如了他們的意了。
  婉婉,你不是小孩子了,再過兩個多月就要成親,自己要學會去面對。不管是別人的讚譽還是詆毀,不能總是一昧的想要逃避,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只會讓你更加軟弱,讓你的敵人更加倡狂。”
  薛靜婉被他說得羞愧,小聲道:“我知道了三姐姐。”
  薛靜姝點點頭,腦中則想著是誰散佈了這樣的謠言。
  恐怕,還和薛靜媛那一群人脫不了關係。
  雖然太皇太后剝奪了大房襲爵的權利,可是只要大房的人還在,那他們的小心思和小動作就不會停止。
  除非,想個法子一勞永逸。
  傍晚,皇帝駕臨棲鳳宮。
  薛靜姝正指揮人將書架上的書本裝箱,到時候要運到夏宮去。
  皇帝也叫人抬了個箱子進來。
  薛靜姝問道:“那箱子裡是什麼?”
  “一點小玩意兒。”
  薛靜姝便沒太在意,仍專注自己手頭的事。
  等她去偏殿沐浴完,從浴池裡出來時,卻發現自己放在池邊的衣服不知何時不見了。
  能幹這種事的,除了皇帝還有誰?
  她心中正腹誹,就這樣皇帝捧著方才那個箱子進來,薛靜姝裹著擦身的布巾,無奈道:“陛下將我的衣服放在哪裡了?快還給我。”
  皇帝將那個箱子打開,說:“不都在這裡?”
  薛靜姝探頭一看,裡頭五顏六色,跟彩虹一樣整整齊齊碼了七八件衣服,她隨意抽出來一件抖開,竟跟那日晚上被皇帝扯壞的軟袍是一模一樣的款式。
  皇帝還在說:“我一共讓人定了九件,每一件顏色都不同,等去了夏宮,皇后一日換一件,最後一日可以休息。”
  薛靜姝羞惱地將手上的衣服丟到他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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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9-18 00:15:00 |只看該作者
第64章 夏宮

  六月份的第一天,皇家儀仗隊從皇城出發了。
  浩浩蕩蕩的隊伍,足足延伸了有六七裡之長,僅僅是護衛的士兵,就多達上萬人,站在隊伍前頭,看不到末端的人影。
  諸多儀仗之中,皇帝的御駕行在最前頭,他之後是太皇太后的鸞駕,皇后的鳳攆緊隨在太皇太后之後,再後頭才是後宮諸位太妃。
  尾隨著皇家儀仗隊的是京城中王公大臣們的車駕。
  鳳攆內,柳兒規規矩矩跪坐在薛靜姝身邊,透過帷幔朦朦朧朧地往外看,既見不到隊首,也見不到隊尾,不由感歎:“娘娘,好多人啊。”
  另一位女官張姑姑跪坐在薛靜姝另一手邊,聽見她的感歎,笑著說道:“這還是如今陛下後宮僅有娘娘一位主子,先帝在時,每逢出京避暑,僅僅是諸位娘娘們的鳳駕,就多達數十駕之多,那隊伍比這更加壯觀哩。”
  柳兒咋舌不已,心道幸好陛下只有他們小姐一位娘娘,不然人那麼多,搶陛下都要搶得打起來了。
  殊不知,張姑姑此時心中也在感慨這件事。
  先帝風流多情,雖然有髮妻王皇后,又有最寵愛的楚貴妃,可後宮女子來來回回,從未停歇過。
  人數最多時,僅僅是有封號的妃位嬪妃,就多達七八人之數,遠遠超過了祖宗規定四人的定數。
  貌美如花的宮妃一多,是非也就多了,僅僅只拿著每年的避暑一事來說,後宮的女子們,為了隨行的名單上能有她們的名字,哪一次不是撕破了臉,搶破了頭?
  如何比得上如今皇后娘娘的待遇,只需風輕雲淡的在那兒坐著,不論是什麼好東西,陛下都迫不及待的讓人送上來。
  張姑姑在宮中呆了數十年,也未曾見過如今帝后這樣的情況,只得在心中感慨一句,各人有各人的命數。
  外頭整齊的步伐裡,忽然混進一兩駕馬蹄聲。
  馬蹄由遠及近,最後停在了薛靜姝鳳輦外。
  幾人屏息去聽,卻原來是安親王前去求見皇帝,途經皇后鳳輦,過來請安。
  薛靜姝坐正了身體,淡淡道:“親王不必多禮,既然要去面見陛下,我這裡便不留親王了。”
  “是,小王拜別皇嫂。”
  透過帷幔往外看,隱約可見安親王又拱手行了一禮,才帶著侍衛離開。
  薛靜姝靠回軟枕上,這安親王除了初次見面言語略顯輕佻,之後數次遇見,都有禮有儀,進退有度。
  可就算是如此,她還是對他沒有什麼好感,也說不出來具體是為什麼。
  就連那僅有兩三面之緣的敏親王,在她看來,都比安親王更讓人願意親近。
  到了正午,儀仗隊停下來用午膳。柳兒帶著兩名小宮女去膳車取食盒。
  因皇帝與皇后兩座儀駕相距甚遠,皇帝沒法過來跟皇后共同用膳,只得各個人單獨進膳。
  午膳後休息了一陣,又開始行進。
  下午時,薛靜姝便察覺柳兒時不時走神。
  她摒退張姑姑,輕聲問道:“怎麼了柳兒?可是遇上了什麼事情?”
  柳兒皺著細眉,“娘娘,我方才去提食盒,回來時正好遇見安親王從陛下那兒離開,我覺得親王身後的那名侍衛看著好眼熟。”
  薛靜姝正色道:“怎麼個眼熟法?和誰眼熟?”
  柳兒抿著唇,遲疑著說:“原本我低頭等在路邊,打算讓安親王先離開。可是我發覺似乎有人盯著我看,便大著膽子抬頭看了一眼。盯著我的那人正是安親王的侍衛。我因為奇怪,就多看了他兩眼。沒想到越看越覺得熟悉,他的眉眼似乎……像我的哥哥。”
  薛靜姝一聽,面上有了幾分喜色,說道:“既然你覺得眼熟,或許他真的是你失散的哥哥,否則他怎麼會盯著你看呢?我想,應該是他也覺得你眼熟。你有沒有和他說上話?”
  柳兒搖搖頭,說:“我手裡還提著娘娘的食盒呢,等安親王從我身邊過去,我就趕緊跑回來了。”
  薛靜姝愣了一下,哭笑不得:“你遇上了自己的哥哥,這樣的大事,怎麼就跑開了?也不多問一問。”
  柳兒道:“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我的哥哥,我和他走散已經有十多年了,連他長什麼樣子都記不清,只是覺得眼熟。況且又有安親王在那裡,我也不能冒冒然就上去跟他相認呀。再說,娘娘還等著我用午膳呢,怎麼能耽誤了?”
  薛靜姝見她這樣關心自己,既覺得暖心,又覺得無奈,只得搖頭說道:“等到了夏宮,我派人替你查一查。安親王畢竟是外男,我們不好直接與他接觸。”
  “我知道,”柳兒點點頭,又嘟著嘴小聲說:“按照五小姐的說法,安親王是大壞蛋,大色胚,我才不想娘娘和他說話。如果那個侍衛真的是我哥哥,他可別跟著學壞了呀。”
  薛靜姝笑道:“有你這樣的好妹妹,你的哥哥又怎麼會輕易學壞?”
  柳兒聽了她的誇獎,高興得直樂。
  一行人從清晨出發,到了傍晚終於抵達夏宮。
  避暑山莊建於山水之間,風景宜人,氣候清涼。雖與京城不過隔了數十裡,卻仿佛是兩個季節,一個已是盛夏,一個卻仍是暮春。
  早有行在前頭的宮人收拾打理好了宮殿,皇帝御駕抵達時,直接入主便可。
  夏宮的規格,與皇宮大不一樣,不再遵循東西南北的建制,各處宮殿依山傍水而建,隨性肆意。
  薛靜姝的寢宮與皇帝離得最近,緊鄰一片小湖,名為煙波送爽殿。
  眾人到達夏宮時,天色已經不早,又經過一日奔波勞累,早已都疲憊了。因此休息過後,都早早睡下。
  第二日,天色未亮,薛靜姝便醒來。
  她見皇帝還在熟睡,忙輕輕推了推,說:“陛下,該起來上朝了。”
  皇帝眼睛都沒睜開,只伸手一攬,囫圇把她整個攬進懷中,一頓搓揉。
  薛靜姝被他搓揉得面紅耳赤,忙用力掙開,又推了皇帝一把,嗔道:“都什麼時辰了,陛下還不正經些。”
  皇帝這才張開眼,愜意地打了個哈欠,說:“昨夜忘了告知皇后,今日不必上朝,等眾卿家休整過後,明日再議政事。”
  薛靜姝聽了,便推開他,用薄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躺到一邊去,“那我再睡一會兒,陛下別鬧。”
  皇帝哪能如她的願,他方才沒清醒就要把人拿來搓揉,眼下清醒了,還能夠安分?
  他用手扯了扯薛靜姝的薄被子,沒有扯動,索性揪住了她被子一角,用力一抖,將他的皇后整個抖落出來。
  薛靜姝氣惱不已,翻身看他,“陛下若不困,就先起來吧。”
  皇帝說道:“當日建的水池就在這座宮殿之中,皇后與我一同去看看。”
  薛靜姝只想繼續睡個回籠覺,不願意去看什麼水池,又把自己的被子搶回來,重新將自己裹成一個蠶繭,並且警惕的盯著皇帝,道:“陛下若再搶我的被子,我就要生氣了。”
  皇帝見她果真準備再睡,不願搭理自己,便幽幽地歎起來,“皇后變了,從前皇后可不會這樣同我說話。難道皇后已經厭了我?真是薄情啊。”
  薛靜姝被他那聲不倫不類的幽歎歎得眉頭直跳,覺得自己寒毛都要豎起來了,哭笑不得的看著他:“陛下這兩日又看了什麼話本?可別學別人說話了,怪模怪樣,滲人得很。”
  皇帝認真問她:“我學得不像麼?難道不夠幽怨?”
  薛靜姝無奈道:“這話倒是幽怨得很,只是陛下的表情跟語氣,襯不起這一份幽怨,聽得人只想笑。
  況且陛下堂堂九五至尊,怎麼要學那深閨怨婦的話來說?”
  皇帝說:“皇后從前對我可是百依百順,如今當著面也要反駁我,還不許我哀歎一二麼?”
  薛靜姝被他攪和的困意也沒了,聽他說自己總反駁他,乾脆撐起身子坐起來,認認真真地反駁給他聽:“陛下說我從前百依百順,如今卻不夠柔順,陛下怎麼不反省反省自己呢?
  我記得初見時,陛下待人雖然冷淡疏遠,可是再循規蹈矩不過,別說是由越矩的舉動,就連一句不正經的話都不曾說過。
  可陛下再看看您如今,您除了這張臉還是當初的臉,還有什麼跟當初是一樣的?
  陛下都已經不是當初的陛下了,怎麼能要求我還是當初的我呢?”
  皇帝搖搖頭,一副不聽不聽的模樣,固執地說:“皇后就是變了,紅顏未老恩先斷,不許人間見白頭啊。”
  這到底什麼跟什麼?!
  薛靜姝拿了被子把皇帝卷起來,冷酷無情道:“陛下說我變了,那就變了,您還是安分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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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9-18 00:15:11 |只看該作者
第65章 表妹

  兩人在床上胡鬧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都起來了,今日雖然沒有朝政,可是太皇太后那兒還需要去請安,昨晚安置得匆忙,還不知她老人家睡得如何,是否舒適舒心。
  薛靜姝和皇帝一同用過早膳,帶著幾名宮女內監慢慢地往太皇太后的寢宮走去。
  夏宮中的風景,與皇宮內多有不同。
  兩人一面走,一面觀賞各處景色。
  皇帝還是皇子的時候,並不得寵,每年來夏宮的隨行名單中,自然也不會有他。
  他登基的那一年,陪著太皇太后避暑,是第一次來夏宮。
  之後每年,他都對夏宮內的格局佈置做出一些改造,就如今年,在煙波送爽殿中挖了一個水池,去年在花園的湖上建了一座九曲回廊。
  眼下帝后就走在這座回廊上,廊下是成片成片碧綠的荷葉,潔白的荷花亭亭玉立于水中。
  正如古人所說,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然而,比這滿池的白蓮更加清麗宜人的,是立於水邊的那個那個窈窕的身影。
  薛靜姝未料到在這裡會看見一名宮外的女子。
  她和皇帝還未發話,德公公忙說道:“陛下、娘娘,前面那位姑娘,看著像是永平郡主的千金。”
  皇帝費神想了想,才想起永平郡主和永寧郡主一樣,都是先皇的堂姐妹,只是永平郡主早些年不如永寧郡主得寵,她的丈夫也不是有大才能之輩,因此,這位郡主一直都安安分分,十分低調。
  只是不知,今日她的女兒為何在這。
  遙見帝后一行人過來,那位姑娘似乎慌了一下,而後盈盈拜下,“臣女沈安茜,見過陛下、娘娘,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皇帝仿佛沒有聽見,連腳步都不曾停頓,直接從他身邊走過。
  薛靜姝剛落下一句沈姑娘免禮,礙於來往禮節,還準備再問兩句話,就見皇帝停下來,回頭看她,“皇后怎麼還不來?”
  她也只得撇下這位沈安茜姑娘,跟著皇帝一同離開。
  沈安茜抬頭看著那兩個被眾人簇擁著毫不留戀離去的身影,咬住了下唇。
  今日太皇太后那兒出乎意料的熱鬧。
  原來,諸位王妃夫人們昨晚安置好後,今天一大早都來給太皇太后請安了。
  裡頭原本正聊著,薛靜姝與皇帝一來,又呼呼啦啦跪了一片。
  皇帝揮揮手,讓她們起來,上前走到太皇太后面前,同薛靜姝行了一禮,又問道:“皇祖母昨夜睡得可好?”
  太皇太后讓大家都坐下,笑呵呵道:“好,這麼多人伺候我一個老婆子,還有什麼不好的?”
  “那孫兒就放心了。”皇帝說。
  太皇太后招手,讓薛靜姝過去,“你是第一次來夏宮,睡得慣麼?”
  薛靜姝道:“還是皇祖母關心我,那殿裡的佈置與棲鳳宮內差不多,我沒覺出什麼不同來,昨晚躺下就睡熟了。”
  太皇太后笑道:“那就好,能吃能睡就是福。”
  幾位夫人聽了這話,也都紛紛附和。
  那些夫人裡,有幾個薛靜姝眼生的,太皇太后便拉著她的手,一個一個給她介紹。
  正說著,外頭內監又傳話,永平郡主帶著府上的小姐來給太皇太后請安。
  薛靜姝抬眼看去,就見方才在蓮花湖邊遇見的那位姑娘,低頭垂首跟在一位盛裝打扮的中年美婦身後進來。
  兩人規規矩矩行了禮,太皇太后笑眯眯的讓她們起來,叫人賜座。
  她眯眼打量著永平郡主身後的沈安茜,問道:“這是小四兒?”
  永平郡主忙笑著說:“正是,安茜,還不快去給太皇太后磕個頭。”
  太皇太后笑著說道:“磕頭就不必了,到前頭來,讓我瞧瞧。”
  沈安茜似乎有些羞澀,永平郡主輕輕推了她一把,她才走上前。
  太皇太后仔細地看了看她,歎道:“一晃眼都這麼大了,是個好姑娘,出了成如此俊俏的模樣,怕是你家的門檻都讓人踏破了吧?”
  永平郡主笑得頭上一朵金步搖直顫,“太皇太后說笑了,我這姑娘話少,木訥,不討喜。”
  “誒,怎麼會?”太皇太后說,“我就喜歡話少的姑娘,那些咋咋呼呼的,看了就頭疼。我記得小四兒從前也時常進宮的,是不是?”
  “是,”永平郡主點點頭,不知有意無意,往皇帝那兒看了一眼,才說:“她小時候進了宮,就愛跟在陛下身後表哥表哥的叫,如今見了她表哥,卻連一句話都不敢多說了,您說,她還不夠木訥麼?”
  沈安茜被她娘說得紅透了臉,只無措地揪著手帕。
  太皇太后笑了笑,“姑娘家,總是矜持一些。”
  薛靜姝與皇帝坐在太皇太后下手,她聽見永平郡主的話,又抬頭看了看羞澀的沈安茜,再看看無甚表情的皇帝。
  皇帝察覺到她的視線,偏過頭來,輕聲道:“皇后有事?”
  薛靜姝抿著唇輕笑,突然又啟唇,無聲地說了兩個字。
  皇帝皺眉想了想,不知她說的是什麼,問道:“皇后在打什麼啞謎?”
  薛靜姝只是笑,又說了四個字,還是不出聲。
  皇帝便板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眉間微微皺起,似乎是在想什麼嚴肅的國之大事,實則只是在回憶皇后的唇形,絞盡腦汁想著皇后到底在說什麼。
  太皇太后與永平郡主不知說了什麼,滿堂都笑起來。
  永平郡主大著膽子問皇帝:“陛下可還記得這事?”
  皇帝面無表情的看過去,“什麼事?”
  永平郡主被他嚇了一跳,立時禁聲,不敢再說。
  沈安茜惴惴不安的坐在她娘身邊,小心翼翼地抬頭看向皇帝,又飛快的垂下。
  場面一時僵住。
  太皇太后看了皇帝一眼,笑著嗔道:“永平在問陛下,還記不記得小時候將一顆沒熟的李子分給安茜吃,反而把人家酸哭了的事。”
  皇帝想也沒想,說:“不記得了。”
  場面又因他一句話變得尷尬,沈安茜原本紅潤的臉色一下煞白。
  這下連太皇太后都不知該說什麼,所有人都低頭沉默不語。
  薛靜姝只好出聲打圓場,“郡主說的,可是御花園中的那一片李子林?今年的李子我也吃了,果真是又酸又澀,怪不得沈姑娘小時候都被酸得哭了。”
  永平郡主忙說:“是是,正是那李子樹。”
  太皇太后道:“那李子酸得很,也就皇帝喜歡。我看,還不如那片桃林的桃子長得好。”
  眾人又紛紛附和,就此將這個話題揭過。
  沒多久,皇帝和薛靜姝倆人從太皇太后處告辭。
  剛踏出太皇太后寢宮,皇帝便問道:“皇后方才在說什麼?”
  薛靜姝含笑看他,“陛下真的猜不出來?”
  皇帝搖搖頭,“猜不出。”
  薛靜姝笑而不語。
  皇帝又追問:“皇后怎麼不告訴我謎底?”
  薛靜姝說:“陛下去問問那位沈姑娘,她一準知道。”
  皇帝皺了眉,“與她何關?”
  薛靜姝笑道:“倒真看不出來,陛下還是個香餑餑。前一陣才剛走了個風流嫵媚的蘇姑娘,今日又來一個清麗出塵的沈表妹,陛下豔福不淺,著實令人羡慕。”
  皇帝聽出她話外的意思,正色道:“皇后該知我的心意。”
  薛靜姝點點頭,“陛下的心意我自然知道,我的心意陛下應當也知道。只是我想著,上一次那位蘇姑娘之事,我不曾生氣,反而把陛下惹氣了,如今又有了這位沈姑娘,不如我就按照流程,生氣一次給陛下看看,也省得陛下一會兒又要鬧脾氣,您看如何?”
  皇帝難得愣了一下,看著她問道:“皇后說的是真的?”
  薛靜姝點點頭:“豈敢和陛下開玩笑?我怕一會兒陛下又要生氣,若傷了龍體如何是好?不如這一次就讓我來氣吧,請陛下今日別來煙波送爽殿,明日再來。”
  她說完,帶著自己的女官先走了,把怔愣的皇帝丟在原地。
  皇帝是實實在在的愣住了,等到皇后帶著人走遠,他才轉頭看向德公公,還有些不敢相信,道:“皇后生氣了,為什麼?”
  “奴婢不知。”
  德公公低頭,心中卻在腹誹。
  上一次來了個蘇姑娘,皇后不生氣,您卻非胡攪說皇后不夠在意您。
  這一次來了個沈姑娘,皇后生氣了,這不正如了陛下的意嗎?
  您看皇后多在意您呀,都在意得要您獨守空房了。
  求仁得仁,夫複何求?
  不過啊,德公公心裡又在感歎。
  看來,這表妹的威力確實大,跟那些尋常路邊的野花不一樣。
  只是不知,娘娘到底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
  陛下現在如願了,是高興呢還是高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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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孕事

  薛靜姝回到寢宮,招來夏宮各處管事問過話,確定各處宮殿都已經安排妥當之後,才讓眾人退下。
  柳兒看著她,小聲問道:“娘娘,你真的生氣了嗎?”
  薛靜姝輕輕一笑,沒有說話。
  說生氣,倒不至於。畢竟論起來,那沈姑娘又不是皇帝招惹來的。
  可若說完全不介意,卻也沒有。在她看來,這位沈姑娘與之前那位蘇姑娘不同,她小時候跟皇帝是有過一段交往的,兩人也曾表哥表妹的喊過,到底跟旁人是不太一樣的吧?
  況且,之前的蘇汀蘭,她看著皇帝的時候,眼中不僅是有皇帝,還有她的野心。
  然而,這位沈姑娘,她看著皇帝的時候,卻滿心滿眼只有傾慕之情。
  這又是讓薛靜姝介懷的一點了。
  一個全心全意喜愛著自己,又清純可人的表妹,兩人小時候還有些情誼,與那些庸脂俗粉怎麼能比?
  薛靜姝心中有些矛盾,理智告訴她沒有什麼好介懷的,她完全可以像上一次蘇汀蘭那樣,淡然處之。然而情感上卻又是另一回事。
  她不由有幾分自嘲,枉她之前去哄勸皇帝的時候,還還一副大方明理的模樣,而實際上,不過是真正讓她介意的事情沒到眼前罷了。
  她搖搖頭,忽然覺得有些困頓,掩嘴打了一個哈欠,對柳兒說道:“我去眯一會兒,若有什麼事情,你喊我起來。”
  柳兒忙問她:“若是陛下來了呢?”
  小姐之前說讓陛下今日別來煙波送爽殿,可是陛下如果來了,她們是該將陛下引進來還是拒之門外呢?
  薛靜姝笑道:“若陛下來了,就將他請進來吧。”
  她也沒指望皇帝能被幾名女官攔住,更何況,皇帝還不一定來。
  薛靜姝原準備眯一會兒就好,可不曾想這一覺睡得香甜,醒來時,更是滿足的伸了一個懶腰,心中暗想,准是這些日子被皇帝鬧騰的厲害了,難得清靜一回,便睡得這樣熟。
  “皇后醒了。”一旁突然傳來皇帝的聲音。
  薛靜姝轉頭一看,皇帝正坐在床邊,眼也不眨地盯著她。
  她心中一動,問道:“陛下在這裡坐了多久了?”
  皇帝說:“皇后剛睡著,我就來了。”
  薛靜姝看了眼更漏,她睡了一個多時辰,也就是說,皇帝在這裡枯坐了一個多時辰。
  她有些無奈道:“陛下怎能在這裡荒廢時日?這一個時辰,能夠批閱多少奏摺,看多少書了。”
  皇帝道:“皇后生氣了,我怎麼還有心情去做別的事。眼下皇后願意同我說話,是不是已經氣消了?”
  薛靜姝裹在薄被子裡,只露出一顆頭看他,“陛下覺得,我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
  皇帝搖搖頭,“我估不准。”
  薛靜姝輕笑,“陛下不知就對了,因為我也不知。”
  皇帝一聽,便擰起了眉頭,皇后說不知道,這說明她就算沒有真的生氣,卻也不是假生氣這樣簡單。
  他想了想,道:“旁的人,皇后都不必在意,只需知道我的心意便可。”
  薛靜姝輕輕點頭,“我知道陛下的心意,也願意相信陛下,可有一句話,還是要問一問,陛下到底有幾個表妹?”
  皇帝愣了一下,看向薛靜姝,卻見皇后正笑吟吟的回視他。
  他摸不准皇后到底是當真還是玩笑,只得在心裡認真地數起來。
  先帝的親姐妹不多,如今長公主只有三位,各自都生了女兒,可先帝的堂姐妹卻有一堆,再加上各自的兒女,呼呼啦啦的,怕有幾十個表妹。
  薛靜姝看他擰眉數了半天,卻還沒有數清楚,搖頭失笑,“罷了,這問題對陛下來說難了些,那我便問問陛下,小時候,有哪些表妹是追在陛下身後,表哥表哥喊著的?在些表妹裡,又有幾個還未成親?陛下都說來,好讓我做個準備,省得下一次再來個親親熱熱的表妹,將我殺個措手不及。”
  皇帝聽她這麼問,才隱約知道了皇后在意的事情。他正色說道:“從前我與他們都不親近,今日永平郡主說的事情,我當時確實不記得,後來想了許久,才隱約記起來,是有過這麼一件事情。那時候,永平郡主的女兒不知為何,在李子樹下哭哭啼啼,我被她哭得不耐煩,才給了她一顆裡李子,之後再沒有跟她說過話。”
  薛靜姝點點頭,“我相信陛下。”
  她確信皇帝對那位沈姑娘沒什麼情意,否則現在恐怕沒她這位皇后的事情了。
  她問皇帝當初的事,也不過是想知道一些皇帝小時候的事情罷了。
  直到今天她才發現,對於皇帝的從前,她是十分在意的,在那一段她不曾參與過的歲月裡,皇帝到底遇見了哪些人,發生了哪些事,她都想知道。
  但這些事,恰恰又是皇帝從未對她開口提及的。
  她知道皇帝如今對她有幾分情意,但這份情意,還不到皇帝向她敞開心扉的時候。
  她願意等,也等得起。
  皇帝看了看她的表情,問道:“皇后還生氣麼?”
  薛靜姝瑤搖頭。
  皇帝見了,立刻又問:“那皇后是不是允許我今夜在皇后宮中安置了?”
  薛靜姝含笑看了他一眼,“陛下關心的只有這個麼?”
  皇帝誠實道:“不止這個,我還在想,方才皇祖母宮中,皇后到底與我打了什麼啞謎?”
  薛靜姝笑道:“也不算啞謎,我只是聽永平郡主說沈姑娘從前稱陛下為表哥,心裡突然有些聯想,論起來,陛下也是我的表哥呢。”
  這話說的不錯,太皇太后和薛家老太爺是親姐弟,那先帝和薛家二老爺就是姑舅表兄弟。
  皇帝和薛靜姝兩人是表兄弟的兒女,便也稱得上一句表兄妹。
  皇帝眉頭一動,看著薛靜姝說道:“所以皇后方才是喚我表哥。”
  “不錯。”薛靜姝點點頭。
  皇帝又問:“後來皇后說了四個字,又是什麼意思?”
  薛靜姝嗔道:“陛下怎麼也不想一想,兩個字是表哥,四個字自然是皇帝表哥了。”
  皇帝默然無語。
  薛靜姝裹在被子裡輕輕動了動,又打了個哈欠,不知是不是夏宮氣候太過宜人,她今日淨犯困了,懶懶散散,都不願意起床。
  皇帝忽然說道:“我還是喜歡曼曼叫我曜哥哥。”
  薛靜姝剛打完哈欠,拿著一雙淚眼朦朧的眼睛看他,“陛下有很多表妹,可我的曜哥哥只有一個,若有一日,陛下讓別人喊了曜哥哥,那我連曜哥哥也不要了。”
  皇帝伸出手,把皇后軟綿綿的身子連同薄被一起抱來,皇后方才的話,分明是有幾分驕縱,可他聽在心裡,一點都不覺得冒犯,反而更加不能釋手。
  他看著薛靜姝道:“不會再有別人敢這麼喊。”
  薛靜姝應了一聲,在他懷裡動了動,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又準備睡去。
  皇帝摸了摸她的臉頰,“皇后今日怎麼了?這樣嗜睡。”
  薛靜姝看他,“陛下問我麼,我還想問問陛下呢。不知是誰,夜裡不讓人睡,白天又早早將人鬧醒。”
  皇帝又啞口無言。好一會兒才說:“馬上就用午膳了,皇后先起來,下午再睡吧。”
  薛靜姝眯上眼,在他懷中懶洋洋的蠕動了一下,“我不睡,就躺一會兒。對了,皇祖母宮中那些夫人們都出宮了嗎?”
  “還不曾,皇祖母賜了她們午膳。”
  薛靜姝睜開眼,“永平郡主和沈姑娘也留下了?”
  皇帝點點頭。
  薛靜姝心裡想著太皇太后此舉的意圖。
  太皇太后疼她,這是肯定的。
  但太皇太后更疼的是皇帝,更希望看見的是有人能早日替皇帝誕下龍子。
  她入宮已經三個多月,說長不算長,說短卻也不短了,足夠讓那些盯著她腹中的人著急,並且讓某些人蠢蠢欲動。
  她不知道太皇太后是否也開始著急了?
  薛靜姝轉頭看向皇帝,“陛下想要一個小皇子嗎?”
  皇帝與她對視,想了一下,說道:“若是小公主也不錯。”
  只要能讓皇后懷孕,停了月事就行。
  薛靜姝又問:“我入宮這麼久,腹中卻還未有動靜,陛下是不是著急了?外人會不會揣測我不能生育?”
  皇帝眉心皺起,“皇后怎麼會這麼想?之前張之穹已經說過,皇后既然能來月事,那必定就能懷孕,只是眼下時機還未到罷了。”
  皇帝說這話的時候,心裡突然一動。
  他記得張之穹曾經說過,能否懷孕,跟夫妻雙方體質有關。
  皇后有月事,說明她的體質是正常的,但卻至今沒有身孕,難道是他的身體出了毛病?
  看來,還得把張之穹喊來問一問,男子若不能生育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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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有孕

  薛靜姝又賴了一會兒,才起來和皇帝一起用午膳。
  今日雖然不用早朝,但都城裡陸續送來的摺子還需要皇帝批奏摺。
  他讓人將奏摺送來煙波送爽殿,下午的時候,他坐在那裡批閱奏摺,薛靜姝則在一旁看書。
  殿前的小湖裡,接天蓮葉隨風搖盪,亭亭荷花送來陣陣清香。
  手邊放著膳房送來的蓮子糕,薛靜姝拈起一塊,感覺著那帶著蓮香的糕點在嘴裡慢慢化開,不由滿足地眯起眼,古人常言,偷得浮生半日閑,怕也不過如此了吧。
  她見皇帝專注的盯著奏摺,又拿了一塊蓮子糕,趁他不備塞入他的嘴裡。
  皇帝頭也不曾抬,空出左手將她攬進自己懷中,薛靜初順勢依偎著他。
  “曜哥哥。”她輕聲喊道。
  皇帝低頭看她:“曼曼可是覺得無趣?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薛靜姝搖搖頭,“不會,正事要緊,陛下先把摺子批完。”
  皇帝又建議:“當初挖的那個水池已經可以使用了,我叫人準備一番,皇后進去玩一會兒水,如何?”
  薛靜姝笑道:“陛下當我是三歲小孩子麼?我可不愛玩水,陛下安心批摺子吧。這段時間,京城裡悶熱。都不能夠好好靜下心來看看書,難得現在涼爽,我堆了好幾本書,準備看呢。”
  皇帝這才沒說話,薛靜姝就著靠在他懷中的姿勢看起來書。
  等到傍晚,皇帝處理好政務,跟薛靜姝兩人在夏宮裡四處走走,散步賞玩。
  夜裡兩個人沐浴,皇帝又翻出來他那一箱子五顏六色的軟袍,要薛靜姝選一件穿上。
  薛靜姝理也不理他,裹著一條擦身子的布巾就出了浴池。等皇帝出來,她已經換好睡覺的裡衣,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了。
  皇帝翻身上床,將薛靜姝從被子裡翻出來,慢慢的摩挲著她的身體。
  他的目的是什麼已經不必再說,要是平常,薛靜姝也就半推半就的從了他。可是今日不知怎麼的,實在覺得疲乏的很,懶洋洋地推開他的手,說:“我累了,陛下快些睡吧。”
  皇帝有點蔫,不死心又問她:“現在時候還早,皇后睡得著?”
  薛靜姝打了個哈欠,“陛下信不信,您若不吵我,再過一盞茶,我就睡熟了。”
  皇帝見她實在困倦,只好自己忍下,將薛靜姝抱來懷裡,“皇后今日一整日都這樣困,到底是怎麼了?莫不是昨天趕路受了累?明天叫張之穹來看看吧。”
  薛靜輕輕搖頭,“怕是前幾日沒睡好,都堆積在今日了,今夜好好睡一覺,明天大概就好了,陛下不必擔憂。明日還要早起上朝,陛下也早點歇息吧。”
  皇帝點點頭,摟著她閉上眼,一夜無話。
  第二天皇帝醒來時,薛靜姝還在熟睡,他沒將她吵醒,自己輕手輕腳的起來。
  等薛靜姝醒來,已將近辰時,天色早已大亮。
  她足足睡了一整夜,中間都不曾醒過,此時醒來,才覺得饜足了些,起身梳洗過,又去長樂宮給太皇太后請安。
  太皇太后已經起來了,正由巧嬤嬤扶著,在寢宮的花園裡散步。
  薛靜姝喜道:“皇祖母今日精神可真好。”
  太皇太后笑著回答,“養了這麼多日,總要養出點成效來。”
  薛靜姝上前扶著她的另一隻手,“我看昨日那些夫人們來請安,皇祖母高興的很,不如今日再把她們請來,宮裡也熱鬧一下。”
  太皇太后擺擺手,“人太多也鬧,一兩個就夠了。”
  “那皇祖母的意思是?”薛靜姝請教她。
  太皇太后說:“就把永平郡主府上的小四兒宣進宮來吧。”
  薛靜姝眉頭微微一動,恭敬道:“好。”
  太皇太后看了她一眼,“你不要多想。我叫小四兒來,可不是為了撮合她與皇帝。實話與你說一句,那一日安陽府上的那位蘇姑娘來了,我看皇帝的反應,心中其實有幾分疑問,皇帝似乎對女子排斥得很。昨天小四兒進宮,我暗裡觀察了一會兒,皇帝果真不喜女子親近,你可知他為何如此?”
  薛靜姝沒料到太皇太后會直接跟她說明,愣了一下,也坦誠道:“之前我也發現陛下不喜外人親近,只是,一直以來,陛下從未說過因由,我也不曾問過他。”
  太皇太后問道:“那皇帝可曾排斥過你?你實話與我說,你們二人夜裡,當真是行過房了的嗎?”
  薛靜姝臉上微微一紅,忍著羞澀說道:“陛下一開始也不太喜歡與我親近,後來慢慢就好了。每次行房……都是真的。”
  太皇太后松了一口氣,“這就好,他就算排斥外人也無關緊要,只要不排斥你就好。這反而對你還有利,至少短期內,不必擔心有新人進宮。
  我讓小四兒進宮,跟皇帝沒什麼關係。其實昨日你應該也看出來,她對皇帝有些小女兒心思,永平怕也是知道的,所以她才會將女兒帶進來。
  不過,我們都知道皇帝不會接納她,甚至會因此發落她。小四兒畢竟跟那位蘇姑娘不一樣,她若被皇帝訓斥了,皇家的臉面也不好看。所以我想著,讓她進來陪我說說話,估摸著她的性子,給她物色一個好人家,替她把親事定了,省得被她娘拿去作為謀利的籌碼。”
  薛靜姝點點頭,說:“皇祖母的苦心,沈姑娘會知道的。”
  太皇太后搖頭笑了笑,“我不必要他們知道我的苦心,只要他們一個個安分些,別給我惹事,別給皇家臉上抹黑就好了,可惜呀,這一個個公主郡主親王郡王的,都不是省油的燈。”
  之後,沈安茜進宮,薛靜姝也與她接觸了幾回,發現確實是個單純文靜的姑娘,什麼心思都寫在臉上,包括她對皇帝的心意。
  但她對薛靜姝,又是恭恭敬敬的,不曾有半點怠慢。
  薛靜姝雖說不上跟她多投緣,可來往了幾回,倒也不討厭她。
  她心裡想,這樣的一個女兒,永平郡主竟然也要她入宮,難道不怕她在宮裡生存不了嗎?
  還是說,丈夫與兒子的前途,早已遠遠的勝過了女兒的幸福?
  太皇太后暗裡也對薛靜姝說過,這姑娘太過單純,心思一眼就讓人看到底,別說是在宮裡了,就是嫁去一般的官宦人家,恐怕日子都不太好過,她這幾日思來想去,也不知該將她配給誰好。
  這一日傍晚,太皇太后忽然性起,要去湖上水榭裡賞荷。
  薛靜姝和沈安茜陪同她一起去。
  如今正是荷花開得最好的時候。滿池的蓮葉,托起一朵朵粉紅的嬌客。輕風吹過,圓圓的荷葉邊緣微微蕩漾,似乎是姑娘的裙擺被風揚起。
  皇帝處理完政事,也來園中陪太皇太后。
  他一來,沈安茜立刻就變得縮手縮腳,坐在一旁,一句話不敢多說,一個動作不敢多做。
  皇帝問過太皇太后的安,便坐到薛靜姝的旁邊,輕聲問她:“皇后今日感覺如何?”
  薛靜姝這幾日一直有些疲乏,白日裡還看不出什麼,每到夜晚一入睡,就睡得香甜,這幾日早上皇帝什麼時候起來上朝的,她都不知道。
  皇帝要請張之穹來看看,可薛靜姝覺得自己身體沒什麼問題,只是略有些疲憊,她之前月事來的時候,也會這樣,算算日子,這幾天就該是來月事的時間了,便沒同意。
  之前皇帝拿那種女子私密的事去問張太醫,已經讓她覺得沒有臉面面對太醫了,若此時再叫他來診脈,結果只整出皇后月事要來這麼一個結果,她怕是真的沒臉了。
  見皇帝問起,薛靜姝搖搖頭,說:“沒什麼事,陛下不必擔心。”
  湖裡荷花開得好,太皇太后看得心頭喜愛,就命人劃了小船下去摘幾朵過來。
  宮人送上來時,因沈安茜坐在最外頭,就起身接過,送到太皇太后面前。
  太皇太后看了幾眼,滿意的點點頭,又挑出其中兩朵,“這兩朵給皇后。”
  薛靜姝笑著謝恩。
  沈安茜拿著開得好的兩朵,要獻給薛靜姝。
  薛靜姝正要伸手接過,可不知怎麼的,心頭忽然泛起一陣噁心,忍了一下,用手帕捂住口鼻幹嘔。
  皇帝立刻站起來,一把推開沈安茜,“你做了什麼?!”
  “啊!”沈安茜不曾防備,整個人摔在地上,手掌手肘擦破了一大片,嚇得話都說不出來。
  薛靜姝伸手要去阻止皇帝,可腹中的翻滾終於忍不住,哇的一下吐出來。
  皇帝立刻抱起她往外跑,“快傳太醫!”
  宮女太監們聞風而動。
  太皇太后也忙叫人扶著自己跟上去。
  一時間,水榭裡的人走得精光,只剩下沈安茜一個孤零零跌坐在地上,身上火辣辣的疼,她委委屈屈地擦掉眼淚。

卷二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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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5-10 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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