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查看: 1564|回覆: 38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心晴 - 好運閨女(卷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跳轉到指定樓層
1
發表於 2018-10-3 09:49:14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好運閨女(卷四)》作者:心晴

婚後的日子,曲瀲有紀凜庇護,在鎮國公府過得如魚得水,沒啥好怕的,
壞長輩想給她顏色瞧瞧,不論是他姑母故意說她閒話,
還是婆母故意塞貌美丫鬟,讓她再噁心也得親自將小妖精安置在丈夫身邊,
都有愛孫的祖母淑宜大長公主,愛屋及烏地做她的後宅第一道屏障,
而真要有人膽敢把手伸到小倆口的溫馨小天地暄風院,
就別怪她相公這溫潤公子來個大變臉,雷霆反擊手段誰嚐了都要叫不敢!
說真的,斯文儒雅的他為了護妻使出腹黑招數整人,真的很帥,
但曲瀲壓根沒想到,妻奴如他,竟會膽大包天地把壞心思打到她的頭上,
用兒子綁妻子這事真虧他想得出,她還傻傻以為他夜夜疼愛都是她太美的錯,
這下好了,她什麽心理準備都沒有,卻要當娘了!
幸虧肚裡的寶寶懂得疼娘親,乖巧地沒讓她受半點罪,
至於害她提前受苦的孩子爹,從此沒「肉」吃的懲罰夠他鬱悶了,哈!
只是憑空冒出個來路不明的景王爺要娶她姊,不查清楚她怎能安心養胎?
誰知紀凜受她所托調查,竟意外扯出皇家陳年的大秘辛……
喜歡嗎?分享這篇文章給親朋好友︰
               感謝作者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2
發表於 2018-10-3 09:49:40 |只看該作者
第117章

  認親結束後,已經過了晌午了,鎮國公忙又請客入席。
  男女席自然是分開的,新上任的小夫妻倆也要分開了。
  紀凜趁著曲瀲去更衣的時候,也跟了過來。
  “瀲妹妹,很累麼?”他輕輕地撫著她不若平時粉嫩的臉蛋,眼裡有些憐惜,溫聲道:“等會兒宴席結束了,如果沒什麼事情,你便回暄風院去歇息,別累著了自己。”
  曲瀲只是瞅著他,沒有回答。
  到底是新婚燕爾,好不容易將人娶回來,一個眼神也讓他稀罕得不行,加上這副小模樣兒,更是惹人憐愛。他的笑容微斂,忍不住傾身在她唇上親了一下,發現她柔順地站在那裡並不反抗,也不像昨晚像只野貓一樣總是撓人,讓他心裡越發的歡喜,攬上她的腰,漸漸地吻得深了。
  曲瀲屏著氣,似乎傻了一樣。
  事實上,她確實有點兒傻了。
  她沒想到這人會在大白天的跟著她到這邊來,先前他叮囑的那些她不奇怪,因為他的主人格一直是這麼溫柔體貼的性子,特別是對自己體貼得不行,捨不得她受點累。但他性格中不是極為規矩守禮的麼?怎麼第二人格還沒出來,就白日宣淫了?
  直到外面響起了宮心提醒的咳嗽的聲音,紀凜才像反應過來一樣,依依不捨地將她放開,此時那張白玉般的臉上卻紅通通一片,但是看著她的眼神卻溫柔煦和得讓人沉溺,看得曲瀲也忍不住跟著臉紅了。
  果然白天沒了夜色的遮羞布,害得她臉皮也跟著厚不起來了。
  紀凜臉雖然紅,但是唇角卻翹了起來,他又親昵地低首在她臉龐上蹭了下,方給她理了理弄亂的髮鬢,又叮囑了她幾句,這才離開。
  曲瀲傻了好一會兒,方才慢吞吞進了茅房,坐在馬桶蓋上捂住紅通通的臉蛋。
  宮心等幾個丫鬟站在外面守著,見到她們世子出來時,都忍不住低下了頭。直到見時間差不多了,終於忍不住再次催了聲。
  曲瀲拍了拍臉,知道現在不是臉紅的時候,忙解決了生理需要,讓宮心打來水淨了手,又就著水鏡查看了下髮髻和首飾,將有些歪的發簪扶正,方才施施然地離開。
  等宴席結束後,曲瀲親自去將曲家送親的人送走,看著大堂哥他們離開,心情有些酸酸的。
  她現在已經是別人家的媳婦了,離開了熟悉的家和親人,一時間那種陌生感,讓她不免有幾分驚惶。有紀凜在旁邊陪著她還好,可是現在紀凜不在旁邊,多少有些不能適應。
  不過她也沒有多少時間傷春悲秋,很快又忙碌起來。
  送親的人雖然離開了,但是鎮國公府的親眷們還未離開,他們會多住個兩天,鎮國公府這幾日會十分熱鬧,東跨院那邊的花園裡甚至請了京城有名的戲劇班,要連續唱三天的戲。
  曲瀲這新婦自然要作陪,這是認識人的好機會,要多多露面。此時她陪著鎮國公府的那些親眷們去東跨院的花園聽戲,花園旁的院子裡的花廳中,還有一群正在打牌的女眷,由紀二夫人陪著。
  昨晚辛苦了一遭,後來又睡姿不正,導致今兒身體的疲憊無限放大。只是雖然她的身體很累了,但是面上依然沒有顯示出來,原因便是旁邊還有平寧郡主和幾位鎮國公府的姻親太太,她也不好離開。
  平甯郡主作為淑宜大長公主唯一的女兒,鎮國公的嫡親妹妹,在鎮國公府中十分受人敬重,如今她欽點了曲瀲這侄媳婦到跟前陪伴說話,曲瀲自然不好推辭的。
  平寧郡主看起來是個很性子爽利的人,有話直說,不過卻也不是缺心眼,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她很能拿捏一個分寸。曲瀲和她交談了會兒後,便真切地感覺到,平寧郡主不愧是淑宜大長公主教養出來的女兒,讓她幾乎招架不住。
  就在曲瀲快要招架不住時,淑宜大長公主身邊伺候的明珠過來了。
  “給郡主、少夫人、幾位夫人們請安。”明珠笑盈盈地道。
  平寧郡主顯然認出這是母親身邊伺候的大丫鬟,看罷便笑道:“你這丫頭怎麼過來了?”
  明珠回道:“公主讓奴婢過來瞧瞧少夫人忙不忙,若是不忙的話,讓少夫人去她那兒。”
  曲瀲只是抿嘴笑著,沒有開口。
  平寧郡主不禁笑道:“自然是不忙的,既然母親要找你,也不好讓她老人家久等,你便過去吧。”她對曲瀲道。
  曲瀲笑著起身,對周圍的人告罪一聲,方嫋嫋娜娜地帶著丫鬟離開了。
  平寧郡主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微微眯起了眼睛。
  旁邊一名婦人也跟著看來,見狀不禁笑著對平寧郡主道:“聽說暄和媳婦這個月上旬才及笄,看著身量卻小了點兒,柔弱了些,倒是長得頗為俊俏。”
  這婦人說話的時候,旁邊很多正在聽戲的人也遞了個眼神過來,豎起了耳朵。
  平寧郡主慢條斯理地道:“她是個孝順的,針線又好,時常做些衣服鞋襪等物孝敬長輩,雖說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卻也是那孩子的一片心意。母親很喜歡她,也想讓她快點進門,所以便作主定下婚期。你們也知道,自從家父去世後,母親便不愛出門,性子也變得喜靜,難得有讓她老人家喜歡的,自然要快點娶進門來。如今看來,確實也是個好的,母親終於有個人陪著說話了,我這作女兒的心裡也為她開心。”
  說著,她面上露出笑容,一副也喜歡那孩子的樣子。
  其他人看了都跟著笑道:“剛才認親時,暄和媳婦孝敬你們的鞋襪可真是些精緻的東西,不僅針腳細密,看著就像量出來的一樣,那繡紋也生動,而且我還注意到另有暗紋,可真是難得。”
  “對啊,以前還聽說公主喜歡穿她做的衣服鞋襪,想著是不是旁人誇大了,如今看來確實是這樣。”
  “難得她年紀小,卻有如此手藝,想來是個心靈手巧的。”
  周圍的人紛紛贊起來,將先前那問話的婦人都撇到了一邊,讓她神色有些尷尬。
  平寧郡主翹了翹唇角,嘴裡卻謙虛地道:“哪裡,你們太誇讚了,她小孩子家的,要學的可多呢。”
  其他人都善意地笑起來,氣氛很快又恢復祥和。
  曲瀲不知道自己走後的事情,就算知道,也只是哂然一笑。
  平寧郡主雖然態度不明,但不管怎麼說,也是鎮國公府的姑奶奶,在外人面前,自然要維護她這個侄媳婦的,她倒是不用擔心自己走後被人說什麼。
  跟著明珠出了東跨院,正要去寒山雅居時,明珠卻笑著對她道:“少夫人不用去了,公主吩咐了,讓您回暄風院歇息便是。”
  曲瀲有些愕然。
  明珠看著她眼睛微瞠的樣子,加之她今日穿的是新娘子穿的大紅色織錦通袖衫,看起來就像個吉娃娃一樣,不禁覺得她真是可愛得緊,想到她也不過才及笄的年紀,又長得嬌小玲瓏,確實像個孩子一般,讓人很容易心軟。
  當下她掩嘴笑道,“少夫人自回去歇息了便是,不用擔心,先前世子讓人特地去和公主說了一聲,公主方才會讓奴婢過去請您,省得你不好離開。”
  曲瀲聽得真是又驚喜又甜蜜,沒想到紀凜竟然會為她做這種事情,有了淑宜大長公主發話,誰敢質疑?所以剛才明珠過來找她時,沒有人懷疑的原因。
  曲瀲朝她笑著致謝,親自賞了她一份豐厚的紅封,拉著她軟軟地笑道:“明珠姐姐,謝謝你了,你幫我回去和祖母說一聲,謝謝她老人家體諒,稍晚一些,我再去陪她老人家說話。”
  她的聲音又嬌又軟,說話時帶有一種江南女子特有的軟綿,眨巴著一雙大眼睛看著人時,很容易便讓人對她心軟。明珠心頭越發的柔軟了,笑著接了紅封,將她送到了暄風院前,方才回寒山雅居。
  回到寒山雅居時,她臉上的笑容依然沒有落下。
  嬌蕊正坐在廊廡下吃著果子,見到她時,不免奇怪地問道:“明珠姐姐,你怎麼看起來這般高興?是有什麼好事發生了?”
  明珠失笑,走到她身邊,說道:“世子成親算不算好事?”
  “自然算是好事了。”嬌蕊笑嘻嘻地道,眼珠子轉了轉,“難不成你真的是因為世子夫人進門而高興成這樣?明珠姐姐,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是你娶媳婦呢。”
  寒山雅居中幾名大丫鬟,就數明珠和曲瀲的交情好,大家也都知道,所以明珠因為世子夫人進門而高興,也說得過去。
  明珠忍不住大笑起來。
  她心裡確實高興,自從知道世子是雙面人開始,她確實害怕過一陣子,直到後來再次見到曲姑娘,發現曲姑娘和世子相處的情況後,突然覺得曲姑娘確實很了不起,對她也有幾分親近之意。這種親近,自然能改變一個人的印象,至少明珠對世子夫人的印象非常不錯。
  剛才看到她難得露出那麼孩子氣的模樣,真的很難讓人拒絕她的請求,心裡也莫名地高興著。
  和嬌蕊說了幾句話後,明珠便去伺候淑宜大長公主。
  此時淑宜大長公主屋子裡也多了幾位和她年紀差不多的老夫人,都是一些王府太妃、郡太妃和勳貴府裡的老夫人等。
  淑宜大長公主不愛出門,也不出去湊熱鬧,她們只好自己過來陪她說話,都是同一輩的人,有共同的話題。
  正說得熱鬧之際,便聽說平寧郡主過來了。
  等平寧郡主過來,一位郡太妃笑道:“平寧郡主怎麼來了?不和那些年輕人一起看戲?”
  平甯郡主沒想到母親這兒有這麼多客人,她的目光往室內掃了一眼,沒看到曲瀲的身影,心裡有些納悶,面上卻笑盈盈地道:“您也知道我許久未回京,甚是想念母親,也想念你們,戲隨時都有機會聽,但是這種時候卻不是常有,自然是要過來聽你們嘮叨兩句了,這可是平寧的福份?”
  眾人被她逗笑起來,“我們一群老婆子只會說一些針頭線腦的事情,還怕你聽了煩。”
  “絕對不煩的,我也可以陪你們懷念一下當年的事情。”
  眾人都被她逗樂了,淑宜大長公主嗔怪了女兒一眼。
  等這群老夫人們去花廳抹牌後,平寧郡主扶著淑宜大長公主回房。
  “你怎麼過來了?”淑宜大長公主今兒心情好,連聲音也軟和了許多,不如平時那般冷硬。
  平甯郡主感覺到母親的變化,面上笑道:“女兒許久未見您了,就想來和您說說話。對了,暄和媳婦呢?明珠不是說您找她過來了麼?”
  “我讓她回暄風院去歇息了。”淑宜大長公主說道。
  平甯郡主沒想到母親這般愛護曲瀲,暗暗地吃了一驚,雖然先前就聽大嫂說過,侄子的婚事是母親一力促成的,對那曲家的姑娘更是抬舉,讓她都有些輕狂起來。以前還想是大嫂誇大了,如今看來卻是誇小了。
  她微微蹙著眉,勸道:“娘,您這樣可不好,到底大嫂才是暄和的娘,你對那曲氏這般抬舉,大嫂心裡會不舒服,往大了說,這可要破壞她們婆媳情份了。”
  淑宜大長公主不甚在意地道:“暄和媳婦是個可人疼的孩子,我多疼她一些有什麼不行?你也別說我偏心,就暄和娘那性子,她不愛往我這邊湊,我也懶得理她,彼此相安無事便罷了。但是暄和是我養大的,和我親近,我自然要抬舉他們。”
  平寧郡主聽得十分無奈,她娘的性子便是這樣,愛抬舉誰就抬舉誰,十分霸道自我,連她這當女兒的,年少時也沒少在母親這兒碰壁,當年只覺得母親太過強勢,讓他們兄妹幾個幾乎喘不過氣來,直到她出嫁後,父親戰死後,母親才軟化一些。
  “怎麼,你不喜歡暄和媳婦?”淑宜大長公主看著女兒,自然發現女兒眉眼間的端倪。
  平寧郡主抿了抿嘴,然後點點頭。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3
發表於 2018-10-3 09:50:06 |只看該作者
第118章

  見女兒點頭承認,淑宜大長公主並不惱,反而悠悠地道:“你不喜歡她什麼?別說是從你大嫂那兒聽了什麼話,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你也懂這個道理,就不用我教了。”
  “娘!”平寧郡主有些羞惱,按母親的意思,那豈不是她偏聽偏信,然後誤會好人了?哪有當娘的這麼埋汰自己女兒的?
  淑宜大長公主接了烏嬤嬤呈上來的茶抿了口,神色輕鬆怡然。
  平甯郡主坐到母親身邊的鋪著軟墊的黑漆太師椅上,有些堵氣地道:“暄和是什麼身份,曲家是什麼身份?說來這樁婚事也是曲家高攀了。不過誰讓當年曲家老爺救了大哥一命,這樁婚事就當報答曲家好了,可是那曲氏,看著人嬌嬌弱弱的,也不知道她將來她能不能擔起宗婦的責任,想要作好鎮國公府的主母可不容易。而且她的身子骨……看著過於單薄,於子嗣不利,暄和將來可是要支應門楣的長子嫡孫,子嗣可不能輕忽。”
  淑宜大長公主笑道:“我現在還沒有老到眼盲耳聾的地步,還可以幫看著,多教教她便會了,她是個機靈的孩子,可沒有你想像的那般不懂。至於身子骨……是看著單薄了點兒,可卻是個健康的孩子。你不知道,有一回大雪天的,她和語丫頭去堆雪人,語丫頭當晚就病倒了,她倒是活蹦亂跳的,還親自跑過來探病。”
  說到這裡,淑宜大長公主忍不住抿嘴笑起來,想起了那時曲瀲的回答。
  “我娘在我爹去世後就開始吃齋念佛,隔三岔五的就要去寺裡上香,常州府的濟明寺位於山上,我娘就帶著我從山腳爬上山,爬多了,身體就好了,我可以一口氣爬到山上也不帶喘的。”說著,她伸出手,作了個很強壯的姿勢。
  淑宜大長公主當時被她逗得笑個不停,後來在她的慫恿下,也時常在寒山雅居爬上爬下,倒是覺得身體輕快不少。
  平甯郡主見母親的神色,心裡便知母親這心眼已經偏到邊兒了,認定一個人好,那就是真的好,愛護到骨子裡。
  “可縱是如此,娘也不應該越過大嫂,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你才是暄和媳婦的婆婆呢。”她勸道,“你不是常和我說,家和萬事興麼?為著曲氏好,娘也不應該太過抬舉她,將大嫂置於何處?今兒您讓明珠將她叫過來,就這麼讓她回去歇息,客人們一直未見到她,也不知道暗地裡要說什麼了。”
  淑宜大長公主看了女兒一眼,笑道:“你還說我是個偏心眼的,你不也偏心?認准了暄和媳婦不好,旁人怎麼說都不會理,你這點像我。不過,你是出嫁的姑奶奶,和個娘家小輩較什麼勁兒?別忘記了,以後這個家可是暄和當家的。”
  平寧郡主如何不知道這個理,她不應該管那麼多,但是紀凜是大哥唯一的嫡子,將來要承爵的,心裡對他的婚事自然關心一些。
  她才進京,就從大嫂那兒知道了自己不在京時的這幾年的事情,也知道因為她娘對這樁婚事指手畫腳,使得大嫂心裡十分不憤,跟著也不喜歡家世品貌皆配不上侄子的曲氏,如今曲氏進門,怕是過不久就會出現婆媳不和之事。
  她以前沒見過曲氏,但是她素來和大嫂的關係不錯,自然比較相信大嫂的話。今兒認親時,再看那曲氏,長得柔柔弱弱的,看著就讓人憐惜,為人行事暫時還看不出來,但光是那長相,實在是讓她心裡有些膩味。
  不得不說,平寧郡主的性子,是比較欣賞那種英姿颯爽的女性,像她娘、襄夷公主、鎮國公夫人,曲瀲這小白花款的,著實不欣賞。
  既然不欣賞,又有大嫂的話在前,怎麼可能喜歡得上來?
  *****
  另一邊,曲瀲回了暄風院,便見碧春等幾個丫鬟坐在那兒實在是無聊,見到她回來,都十分高興的樣子。
  因為是陪嫁,沒有給新姑爺磕頭之前,這些陪嫁丫鬟和僕婦都不用來當差的,可是來到一個新環境,就這麼幹晾著,對於當下人的來說,著實不利,讓她們差點閑壞了。
  曲瀲見狀,便對宮心道:“你派個人,帶她們去熟悉一下暄風院。”
  宮心笑著應了一聲,她親自進房去伺候曲瀲梳洗,讓琉心去安排碧春等幾個陪嫁的丫鬟婆子。
  琉心也有心和世子夫人的陪嫁丫鬟打好交道,笑盈盈地帶著她們下去了。等琉心發現,世子夫人陪嫁的僕婦中,還有幾個五大三粗的粗壯僕婦時,頓時沉默了。
  碧夏趕緊陪笑著道:“琉心姑娘別看她們如此,力氣卻極大,有什麼粗重的活都可以吩咐她們。”其實心裡也有些虛,不明白為何曲瀲一定要欽點這些婆子陪嫁。
  那些婆子也忙討好地朝琉心笑著,紛紛叫著琉心姑娘,雖說長得也不是多醜陋,但是作為女人,那滿臉的橫肉,仍是讓人心塞。
  琉心木然地看著她們,心說粗重的話計什麼的,自是有專門的小廝來做,用不著女人來。實在是不知道曲家怎麼陪嫁了這些粗壯的僕婦,琉心也不好說什麼,帶她們去熟悉暄風院的同時,也將暄風院的規矩講了一遍。
  在講暄風院的規矩的時候,她的語氣有些嚴厲,倒是讓碧春等人駭了一跳,喏喏地應著,又變得拘謹了幾分。
  琉心看在眼裡,暗暗地點頭,不怪她如此嚴厲,給她們下馬威,世子的情況不同常人,在暄風院當差,不僅要有眼色,還要有一張能守住秘密的嘴。
  曲瀲不知道琉心對自己陪嫁的那幾個粗壯婆子的驚異,她在宮心的伺候下,更衣洗漱,終於滿足地躺到床上後,覺得渾身都舒服了。
  她打了個哈欠,吩咐宮心道:“我先睡會兒,到了時間便叫我,別太遲了,等會我還要去給祖母請安。”
  宮心笑著應了一聲,見她閉上眼睛,便輕手輕腳地將帷帳放下,退出了內室,將內室的槅扇也掩了起來。
  不知睡了多久,曲瀲被人叫醒時,還有些分不清東南西北,只覺得腦袋暈沉得厲害。
  這是疲勞過度了。
  “瀲妹妹,晚膳就要到了,今晚再睡。”紀凜將她從被窩裡抱了出來。
  曲瀲一時間意識不清,怎麼舒服怎麼來,將腦袋往他胸口一窩,就不動了。
  他看得好笑不已,就坐在床邊抱著她,叫了宮心打來清水,親自伺候她洗臉。
  宮心幾時見過他這模樣?在她心裡,平時的世子就像一塊蘊秀溫潤的美玉,一舉一動,無不優雅,從未為了哪個人如此將就。就算以前也感覺到世子十分在意曲姑娘,可是也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情,倒是現在……
  紀凜接了絞好的帕子,仔細地給懷裡的人擦臉,看她因為壓著臉而顯得紅嘟嘟的嘴,喜愛非常,忍不住在上面親了好幾下,直到她睜開眼睛,方才有些窘然地朝她笑著。
  睜開眼睛後,看到這麼溫柔的美男子——雖然在吃她豆腐,但是曲瀲依然生不起氣來。睡了一個午覺,此時渾身軟綿綿的,壓根兒就懶得搭理其他,指不定此時被人壓倒了,她也懶得反坑,攤平了就是。
  “什麼時辰了?”她掩著嘴打哈欠,從他懷裡爬了起來。
  “申時正了。”
  紀凜見她慢吞吞地坐在床上,伸腳就要勾腳踏上的繡鞋,忍不住蹲下身,拿起那雙小巧的繡鞋為她套上。
  這時候,宮心的神色已經不是驚訝可以形容了。
  曲瀲的睡意也嚇跑了,直勾勾地盯著蹲在床前幫她穿鞋的少年,這樣的姿勢,如同跪在女人面前一般地謙卑,對於這個以夫為天的時代,這種事情根本想像,也無法形容。可是看他的舉動,就是這般的自然,甚至沒有一絲謙卑,仿佛在做一件正常不過的小事情。
  直到他幫自己穿好鞋,她依然反應不過來。
  紀凜拉著她起身,有些擔憂地道:“瀲妹妹身體還難受麼?”說著,他的視線忍不住往她身上某個地方瞄。
  曲瀲:“……還好。”明明他在做這麼流氓的事情,卻正直得不行,簡直讓人不知道說什麼好。
  等曲瀲坐在梳粧檯前讓宮給給她梳頭時,突然想到了什麼,看著銅鏡裡他的面容,問道:“你怎麼回來了?”他此是不是應該在外院陪今兒過來認親的客人麼?
  紀凜站在她身後,伸出一隻修長白晳的手,打開了她的首飾匣子,邊悠然地為她挑首飾,邊道:“爹和二叔他們都在那裡,我見沒什麼事情,就回來看看你。”
  曲瀲將上翹的嘴唇往下壓,嗔道:“哪裡沒事?我先前還聽說甯王世子和席公子等人正在賭博,正鬧得凶呢。”
  紀凜笑道:“阿琅的性子便是這樣,難得大家都在一起,便要鬧上一回,放心,不會有事的。”
  曲瀲笑了下,也不再說什麼。
  宮心給曲瀲梳好了頭髮後,便識趣地退開了,讓已經挑好了一支赤金累絲垂紅寶石的步搖的紀凜將之插到曲瀲綰起的髮髻上。那綴著的三排垂下鬢角的紅寶石被打磨得如蓮子米大小,垂落到她頰邊,襯得她一張臉越發的白晳細膩,瑩瑩如玉,一雙眼睛顧盼有神,盈盈一笑,如畫中走來的仕女,教人難以移目。
  紀凜突然又覺得這支步搖不太好,想要換一支。
  曲瀲已經站了起來,笑得有些靦腆地看著他,說道:“暄和哥哥,我們出去吧。”
  嫁了人後,就不好生疏地再叫紀哥哥了。等以後熟悉了,說不定她的稱呼會更自在。
  紀凜只得作罷,牽了她的手出去。
  曲瀲雖然有些彆扭,但是看他眉眼舒展,唇角含笑,面容比那枝頭上綻放的玉簪花還要美好,便由了他。她的手小小的,被他一隻手就能裹住,牽著她往前走,穩穩的步伐,讓她的心裡也變得安心。
  好在出了暄風院時,他便放開了她,沒有因為自己一時高興,做出讓人說三道四的話來。
  晚膳就要開始了,鎮國公夫人正忙得團團轉,見到曲瀲過來,神色頓時有些不好。
  “你剛才去哪裡了?”
  曲瀲細聲細氣地答道:“祖母叫我過去了……”
  鎮國公夫人一口氣堵在喉嚨裡吐不出來,能說什麼?說她這兒忙不過來,她這作媳婦的不會過來幫襯下婆婆麼?可是淑宜大長公主是長輩,就是她也不能說什麼,只得將這口氣咽下來,皮笑肉不笑地道:“既然你過來了,就跟我來。”
  曲瀲笑著應了一聲。
  婆媳第一回 交手,曲瀲勝。
  晚膳後,夕陽的餘輝斜斜地落在院子裡,除了現在仍客居在鎮國公府客院中的親眷,其他家住京城的客人皆紛紛告辭離開。
  曲瀲跟著鎮國公夫人和紀二夫人,笑盈盈地將客人們送出了垂花門,目送各家的女眷登車離開。
  終於將客人送離後,鎮國公夫人、紀二夫人也累得慌,兩人原是要去寒山雅居給淑宜大長公主請安的,淑宜大長公主卻頗為體諒她們,派了人過來告訴她們,讓她們不必過去了,都各自去歇息便是。
  婆婆如此體貼,鎮國公夫人和紀二夫人自然樂意,反正淑宜大長公主平時的作息也很是固定,這種時候一般不喜人去打擾。所以兩人也沒有說什麼,都笑著應了。
  曲瀲卻想要去寒山雅居,笑道:“我先前答應過祖母,用完膳要去和她老人家說幾句話的。”
  鎮國公夫人皺眉,不悅地道:“既然你祖母讓你回去歇息便回去,還去打擾她老人家作甚?”
  紀二夫人有心和曲瀲打好關係,笑著提點道:“你這孩子有心了,這時候天色已晚,她老人家素來不讓人去打擾的。”
  兩人明明都是為了她好的語氣,但是鎮國公夫人說出來的話卻是滿滿的惡意,紀二夫人卻說得讓人心情愉快許多。
  曲瀲不欲與她們爭辯,面上乖巧地應下了。
  和長輩們分開後,曲瀲便往暄風院行去,走得慢吞吞的,這蝸速,讓人好笑不已。直到看到從外院過來的紀凜時,她的雙眼一亮,便加快了步子往他那兒走去。
  “瀲妹妹,小心些,別走太快。”紀凜過來,扶住她的手說道。
  曲瀲很快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木然了下,也不好和他說,痛啊痛的就習慣了,況且都過了一天了,又上了藥,現在已經不太有感覺了。
  “外院的客人也走了?”曲瀲笑著問他。
  “走了。”紀凜牽著她,“我們去祖母那兒。”
  曲瀲笑眯眯地應了聲好,她就知道他會帶自己去寒山雅居的,所以才故意走得慢吞吞的,特地在這兒等他。
  這種去刷好感的機會,曲瀲怎麼可能放過?現在鎮國公府當家的雖然是鎮國公夫人,但是地位最高的是淑宜大長公主,她一句話頂得過鎮國公夫人十句,曲瀲想要在這裡過得好,自然要在淑宜大長公主多刷臉了。況且人的感情是雙向的,你拿出真心來對人,對方自然也會回以真心。
  夕陽才剛落,但是寒山雅居已經靜悄悄的,淑宜大長公主並未歇息,而是坐在安息室裡看佛經。
  見到兩人過來,她自然十分高興,笑道:“這時候了,你們怎麼還過來?”忙又吩咐烏嬤嬤、明珠給他們上茶點,都是他們平時愛吃的東西。
  紀凜拉著曲瀲坐到淑宜大長公主身邊,含笑道:“客人已經回去了,現在也無事,我們便過來和祖母聊聊天,省得祖母一個人無聊。”
  曲瀲也笑盈盈地道:“今兒有些累,晚膳時也沒什麼胃口,吃得不多,所以我有點兒想念祖母這兒的杏仁酥了。”她撒嬌地說,根本不將自己當外人,反而就像面對自己的親祖母一般,嬌氣地要這要那。
  淑宜大長公主越發的高興了,老人家其實很好哄的,就算平時性子再冷硬堅強,也有寂寞的時候,特別是她這麼大的年紀了,子孫滿堂,可是敢親近她的孫子卻只有紀凜一個,其他人不是戰戰兢兢的,就是說話都要磕巴一下。如今有曲瀲這愛撒嬌的丫頭,也不怕她的冷臉,愣是傻乎乎地湊上來,如何不高興?
  這也是她為何如此抬舉曲瀲的原因,女兒卻不能理解,讓她心裡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三人都高高興興的,陪著淑宜大長公主說了好一會兒的話,直到天色漸晚,方才被她趕回去。
  出了寒山雅居,便見到廊下大紅燈籠暈染出喜慶的光澤,整個世界都變得安靜,沒有了白日的喧囂。
  在這樣安靜的夜色中,曲瀲被他牽著回房,有些磨磨蹭蹭地不肯走。
  她有點害怕回房。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4
發表於 2018-10-3 09:50:26 |只看該作者
第119章

  寒山雅居距離暄風院很近,當初淑宜大長公主給孫子選院子時,也是特地選了處離寒山雅居最近的,方便她照看,順便想念時隨時可以過去探望。
  所以曲瀲再磨蹭,也磨蹭不了多長時間,很快便回到了暄風院。
  紀凜自然發現她的異樣,只是他面上當作什麼都不知道,一雙眼睛蘊著清柔的笑意,在這樣的夜色中,像是碎落了漫天的星辰,漂亮極了,幾乎無法自拔地沉浸在這樣一雙眼睛裡。
  他牽著她的手,步子放得很小,配合著她的步伐,仿佛無論她如何,他都會包容著她。
  周圍很安靜,夏蟲還沒有開始出來活動,給了夜色一種靜謐的深邃,卻又不會讓人感覺到安靜得可怕。
  曲瀲跟著他的步伐,回到了他們的臥房。
  房裡依然是一片大紅色,丫鬟們點上了明亮的宮燈,整個世界變成火紅色一片,還剩著喜慶的餘韻。
  曲瀲看到那張床,目光一縮,除了那種羞死人的感覺外,還有難受。
  紀凜微微傾身,看著她的臉。
  曲瀲眨了下眼睛,抬頭看他,不小心發散了下思維,發現兩人的身高差——實在是個悲劇。
  她覺得自己還能再長高的,不然真的比他矮一個頭,難看死了。
  只是很快又想到,自己能長高,他也會繼續長高,又有些心塞。
  “瀲妹妹想什麼?”紀凜看著她的眼睛,只覺得她此時的模樣特別地呆,呆得他又想笑。帶著繭的指腹撫過她的臉頰,讓他幾乎擔心自己手中的繭會不會磨破了她水嫩的肌膚,不由又收回了手指。
  曲瀲心說她才不會傻呆呆地將心裡的想法說出去呢,就算在發呆,她也是有職業素養的,不會被人誘拐出口,說出作死的話。
  她不回答,他也不惱,很自然地伸手將她按到懷裡,然後貼著她的臉親吻那紅潤的唇瓣,親著親著,又開始情動。
  曲瀲木然,腦袋飛快地想著,自己今晚和他示弱的可能。
  幸好,這時宮心在槅扇外稟報一聲,說是曲瀲的幾個陪嫁丫鬟過來,讓她們給新姑爺磕頭,明天開始安排差事。
  紀凜戀戀不捨地將她放開,然後拉著她出去。
  碧春等幾個曲瀲貼身伺候的丫鬟過來給紀凜磕頭請安,其他粗使僕婦則在院子裡磕個頭便行了,宮心和琉心負責給她們打賞紅封。
  紀凜掃了那幾個丫鬟一眼,沒說什麼,只讓她們過來伺候曲瀲去沐浴。
  碧春和碧夏皆應了一聲,跟著曲瀲一起去淨房。
  兩個丫鬟都知道曲瀲的規矩,她沐浴淨身時,一般都是自己脫了衣服泡到水裡後才讓丫鬟過來伺候,等洗好了,又讓丫鬟避開,自己穿了貼身衣服再讓她們轉過來伺候。雖說這種規矩有些奇怪,但習慣了後也沒覺得有什麼。
  等曲瀲盤著頭髮,坐到松香木的浴桶裡,碧春和碧夏看到自家姑娘□□在水面上的肌膚,從後脖子蔓延到肩膀,那上面佈滿了青青紫紫的痕跡,兩人先是有些詫異,等想到了什麼,不由得滿臉通紅,又有些心疼。都想著,沒想到姑爺看起來那麼溫柔的人,竟然在床第間竟然如此的……
  洗澡的過程,曲瀲也有些磨蹭,巴不得將晚上的時間都磨蹭掉才好。
  昨晚的記憶太難受了,那種被貫穿撐壞的感覺……今晚實在是不想再來一次。
  只是等她出來後,卻不見紀凜。
  “剛才常安過來找世子。”宮心稟報道。
  曲瀲臉上露出了笑容,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讓世子去忙吧。”
  她摸了摸還有些濕潤的頭髮,便坐到臨窗的坑上,看著窗外的夜色,有夜風吹過,窗外不遠處種著一排篁竹,竹葉簇動,發出簌簌的聲音。
  她微微閉上眼睛,感覺到風吹在臉頰上的舒適,挨著大迎枕,有些昏昏欲睡。
  “怎麼坐在這兒?”
  聽到聲音,曲瀲睜開眼睛,便看到面前穿著一襲寬鬆綢衣的少年,顯然也是剛沐浴出來,身上還沾著濕潤的水氣,鬢角邊的頭髮微微有些捲曲地黏在頰邊,整個人看起來溫潤得不可思議,仿佛連眼睛也變成了溫和的墨玉。
  曲瀲不禁朝他彎眸笑道:“今晚的風很涼爽,暄和哥哥也過來坐會兒。”
  紀凜聽罷,面上露出笑容,撩了衣服坐到她身邊,伸手將她擁進懷裡。
  曲瀲有些不習慣,以前就算喜歡他到有時候忍不住想要擁抱他一下,但是兩人大多數是發乎情止乎禮,沒有什麼親密動作。現在成親後,兩人成了夫妻,無論做什麼都是合乎禮教的,他便喜歡對她動手動腳,抱來摟去。
  可是她還未進入角色,還在適應階段。
  “怎麼了?”紀凜低頭蹭她的臉,溫熱的氣息灑在她臉上。
  曲瀲頓了下,誠實地道:“還不習慣。”
  他略一想便知道她不習慣什麼了,板起她的下巴,對著她的唇吻了下去,然後問道:“習慣麼?”
  她搖頭,臉蛋因為呼吸不順而變紅。
  然後他又沿著她的臉頰親她,一隻手將她按到懷裡,揉著她的腰,沙啞的聲音問道:“習慣麼?”
  摔,怎麼可能習慣嘛?!
  她臉紅得厲害,但是卻說不出話來。
  他低頭,對上她亮晶晶的眼睛,笑道:“沒關係,阿瀲,我多做幾次,你就會習慣了。”說著,將她轉了個身,讓她跨坐到自己腿上正坐著對著他,然後他抬起臉,又迎上她的唇。
  這種羞恥的姿勢簡直破了她的廉恥度,曲瀲已經傻了。
  雖然平時被他迷得暈頭轉向,恨不得對他這樣那樣,但那也只是幻想罷了,她還是很矜持的。
  等他停下來時,她的臉更紅了,臉擱在他的頸窩裡,整個人軟綿綿的。
  紀凜抱著她下炕,回了那張鋪著大紅色繡並蒂蓮花的錦被的床上。
  好不容易軟了的身體又僵硬起來,特別是感覺到那抵在腹部的東西,充滿了爆發力,想到了昨晚的事情,過程雖然有舒服,但是可怕居多。
  她雙眼含著水汽,怯生生地看著他,“暄和哥哥,我不習慣……”
  只是她不知道,女人在床上越是嬌弱,越是讓男人容易興奮起來,特別是她的長相,太具有欺騙性,偏偏又生了那麼一副古靈精怪的性子,有時候兇悍得像只野貓,撓起人來就要見血。
  他覆壓上來,雙手托起她纖細的背,低頭在她挺.起的胸口親了下,然後隔著大紅色的鴛鴦肚兜親吻那朵紅櫻,小小的,挺.立了起來。
  他笑著親吻她紅通通的臉,說道:“沒事,瀲妹妹只要習慣我就好。”
  曲瀲頭皮都要炸了,為什麼有人能笑得這麼溫和的時候,神色卻這麼的兇殘可怕?又像昨晚那種要將她吞吃了一樣的感覺,讓她身體都驚顫起來。
  “瀲妹妹,給我好不好?”他輕輕地哄著她。
  曲瀲掙扎了下,然後發現平時對她那麼溫柔體貼的少年,這會兒根本不給她掙扎的機會,甚至不容許她的拒絕,嘴裡說著那麼誠懇的話,動作卻霸道得不接受拒絕。
  等再次感覺到那種被侵略、充實、腫脹的感覺,她只能儘量放鬆身體,放輕呼吸,讓自己去適應,免得會更難受。為了排譴心中那種委屈,她的雙手摟住他的脖子,一口咬上了他的肩膀。可惜嘴巴太小,牙齒只啃了點兒就啃不住了,被他突然深入的動作弄得驚喘一聲,已然顧不了再咬他。
  “瀲妹妹,難受麼?”他又問道,那雙溫潤的眼睛漸漸地變了顏色。
  曲瀲不開口,等被他問了,飛快地道:“很難受,我們不做了好不好?”
  他笑了起來,身體稍稍用力,就聽到她的驚喘聲,忍不住貼著她粉嫩光滑的臉說道:“你每次說謊時,語氣總是比平時更急一些。”而在說實話時,又喜歡用那種軟軟糯糯的欺騙人的無辜語氣。
  曲瀲默然。
  難道因為小時候將他騙過,留下了心理陰影,所以他開始研究起她什麼時候說謊什麼時候不說謊?表這樣不務正業行不行?是男人就該將目光放到外面。
  曲瀲沒辦法,最後只能和他討價還價,得到了今晚只做一次的保證。
  他給了她保證後,又貼著她的臉笑道:“那你可要認真一點。”
  曲瀲很認真地點頭,伸手摟著他,將自己更貼近他的身子,努力忽視身下的濕濡和飽脹,心裡暗暗想著,等他的婚假結束後,他回宮裡當差,她只需要每旬三天陪他滾床單,然後每天一次就可以了,這樣就太好了。
  懷著這樣美好的願景,她難得主動地配合他,一方主動和雙方主動的滋味是不一樣的,美妙難言。
  只是曲瀲沒想到,一次時間也太久了,等到再次感覺到他比昨晚更可怕的爆發力時她只覺得自己主動太吃虧了,她應該攤平了什麼都不幹才對,這樣他也不會因為她主動而太激動了,以至於……
  等她趴在他懷裡努力地喘勻了氣息,準備翻身離開時,突然一雙手按住她的身子,將她揉到他懷裡。肌膚相貼的觸感讓她忍不住戰慄起來,正想要開口說話時,他翻身將她壓到身下。
  “阿瀲,再來一次。”
  曲瀲:“……”
  黑暗的帷幔中,她看不到他的模樣,但是能感覺到那種野獸出籠的肆意妄為,甚至連他的氣息都從一位溫潤如玉的君子變得狂野。
  第二人格又跑出來了。
  曲瀲毫不猶豫地撓了他一爪子,哼道:“不要!剛才說好了,只一次!”
  對方不說話了。
  曲瀲心裡有些滿意,果然就算這人是個雙重人格,只要將這雙重人格當成一個人就行了,因為他們本來就是同一個人,只要其中一個人格答應的事情,另一個人格也要遵守。不得不說,這讓曲瀲松了口氣。
  “我反悔了行不行?”他板起她的臉,低頭蹭著她的唇,曖昧地吮吻,邊低啞地道:“你忍心讓我難受麼?”他說著,將自己擠進了她仍是濕潤的雙腿間。
  曲瀲沉默了下,又一爪子撓了過去。
  不知為毛,明明是同一個人,但是對那第二人格,總忍不住想要撓他,見他生氣時,還有點兒爽。
  在曲瀲冷酷無情的拒絕下,紀凜終究沒有再來一發,只能悶悶地起身去給她找水清理身子。
  曲瀲愣了下,擁被坐起,看他隨意披著寬大的綢衣,擰了條乾淨的帕子過來,心裡有些不可思議。爾後想到了什麼,看著少年那雙妖美詭異的眼睛,都透著一種溫柔的情義。
  只是這種溫柔,很快又被他給破壞了。
  “躺下,我幫你清理就行了!”他特別地霸道總裁地道:“昨晚你不也是這樣?”他盯著她的身體,眼神特別地不純潔。
  曲瀲又想撓他了。
  最後還是被他按倒,被他強硬地給她清理身體。
  說是清理,其實更像在研究,在燈光下,那樣赤.裸的眼神,毫不掩飾的欲.望,讓她頭皮發麻,等他清理完後,馬上滾到被子裡,拿了衣服穿上。
  他眯著眼睛看她的動作,對此不以為意。
  等他也上床時,將她揉到了懷裡,手從她衣擺滑入,握住她胸前的豐盈就不肯撒手了。
  “你幹什麼!”曲瀲沒辦法忽略那種感覺。
  “睡覺了。”他拍拍她的腦袋,悠悠地說:“我什麼都不做,你放心吧。”說著,低頭就啃了她脖子一下。
  曲瀲:……這真的叫什麼都不做麼?
  “快睡!如果你不想睡,那我們……”
  曲瀲趕緊閉上眼睛。
  只是眼睛閉上了,但是在發現他時不時地摸摸咬咬,幾乎將她全身上下都摸遍了,讓她怎麼睡?
  曲瀲決定和他談談,和這個難纏的第二人格聊聊天,順便也瞭解一下他的人。
  “除了做,不想談。”他懶洋洋地說。
  曲瀲:“……”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5
發表於 2018-10-3 09:50:37 |只看該作者
第120章

  翌日,曲瀲又在一種極不舒服的狀態中中醒來。
  醒來後,再次看到自己像只蜘蛛精一樣纏著少年而睡,對方的臉也貼著她的胸口,簡直堪稱奇葩的睡姿。
  曲瀲不知道他們怎麼會纏成這樣,愣愣地看著醒來的少年睜開眼睛,然後一隻手撫著她胸前的豐盈,湊過來親了下她的嘴角,道了一聲早安。
  曲瀲:“……”不想和他說話腫麼辦?
  等紀凜扶著她起來時,她仍處於一種痛苦的狀態中,覺得不過結婚兩個晚上,比她過去的無數個獨睡的夜晚都要痛苦難熬,難道結婚了,將一半的床位分給人後,就要遭到這樣的痛苦?
  紀凜見她蹙的眉頭,實在難受的模樣,又將她放回床上,然後給她按摩。
  力道不輕不重,恰恰好。
  按摩了好一會兒,曲瀲方覺得好了一些,心裡有些驚奇,不禁轉頭看他。
  “好些了麼?”他柔聲問道。
  曲瀲應了一聲,盯著那雙墨玉般溫潤的眼睛,試探性地道:“以往一個人睡習慣了,一時間沒辦法適應身邊有一個人,而且……你昨晚、昨晚……”她吞吞吐吐的,似乎不好意思說。
  紀凜笑看著她,問道:“昨晚如何?”
  “你昨晚一直往我身邊擠。”她很誠實地說,為了離他遠點,睡個安穩覺,她一度都貼到裡面的床壁睡了,偏偏他也跟著滾了進來,就是要將手搭到她腰上,抱著她而睡。
  這種睡姿真是太不科學了,能睡得好才怪。
  “是麼?”他笑著看她,因剛起床,頭髮還未束起,落到綢白的衣服上,襯得那眉眼越發的精美漂亮。
  曲瀲見他那麼溫和的樣子,狗膽又壯了,抱怨道:“以後能不能別這樣?這樣睡不好,我也會不舒服,睡眠品質不好,會讓人心情不愉快的。”
  “習慣了就好。”他溫和地安慰道,親親她的粉臉。
  曲瀲懷疑地道:“如果一直無法習慣呢?”心想著以後難道真的要被他這麼黏著睡?想想就可怕。
  “不會。”他笑得更溫和了,“人的習慣可以改變,也可以培養。”
  曲瀲抬頭看他,正好對上他俯望而來的臉龐,臉上的笑意如三月的陽光般煦和,溫柔得一如那初見時的少年。
  可是似乎有什麼不對的樣子。
  曲瀲覺得這話的信息量太大了,自己需要緩一緩。
  等紀凜起身換好衣服,曲瀲仍是懵懵的,就在她這種懵懂中,然後被人扒光了。
  曲瀲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終於發現他越是溫柔,決定了的事情卻越是不容人質疑,用那麼溫柔的模樣做出那些讓人無論反抗的霸道之舉,簡直讓人心塞得不行。
  “阿瀲,過來穿衣服。”他坐在床邊,朝她笑得好溫柔,仿佛整個空間都因為這個人而溫柔起來,讓人跟著薰薰然地微笑。
  曲瀲身上裹著被單,試著拒絕,“我自己穿,可不可以?”
  “你不是身子難受麼?過來,我幫你。”他微笑著,將她連人帶被抱到懷裡,然後剝了被單,拿了一件桃紅色的肚兜為她穿上。
  曲瀲低垂著頭,感覺到他溫暖幹躁的手指將她後面的頭髮拔到一旁,為她將肚兜的帶子系好,帶著薄繭的指尖似有若無地擦過後背的肌膚,讓她忍不住顫了下,差點跳了起來,直到腰間多了一條手臂,將她死死地壓住。
  她有些驚懼地抬頭,他低頭時,對她露出一個溫煦的笑容。
  曲瀲淚奔,突然發現溫柔款的少年其實也不是那麼溫柔的。
  等宮心帶著碧春等丫鬟進來伺候主子梳洗時,發現室內的氣氛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身上穿著大紅色織百蝶穿花褙子的世子夫人坐在臨窗的大炕上,神色似乎有些呆滯,那雙清亮的眸子也不若平時的靈動,整個人似乎都透著一種說不出的頹喪。而側身坐在她身邊的世子微微傾身看著他,一隻手扶在她的腰間,唇角噙著恰到好處的溫和笑容,看著她的目光更是溫柔得能溺人。
  沒什麼不對的啊,為何世子夫人似乎越發的僵硬了?
  直到她們過來請安時,世子夫人呆滯的眼睛終於恢復了靈動,甚至眼裡迸射出一種“得救了”驚喜的神色,讓她以為是自己想多了。
  曲瀲此時真心感激這群丫鬟們,巴不得遠離旁邊的少年。
  紀凜見她就要跳下炕,面上有些無奈,伸手扶住她,說道:“阿瀲,小心一些。”她的身體還酸疼著,若是這一蹦,肯定又要受罪了。
  曲瀲應了一聲,就著他的手下炕,抬頭看了他一眼,對上那溫潤的眼眸,幾乎又要不爭氣地心軟了。可是想到剛才可怕的情景,她覺得自己需要好好想想,別再被他牽著鼻子走了,不然以後更掉節操的事情都會發生,簡直沒臉見人。
  等兩人梳洗打扮好後,厲嬤嬤也讓人傳了早膳。
  紀凜攜著她的手入座,如同昨日那般,邊給她夾了幾塊她愛吃的早點,邊對她道:“今日是你回門的日子,回門的禮物我已經讓人去準備好了,等會兒我們先去給長輩請安,便可以出發了。”
  曲瀲咬了一口嬰兒拳頭大的小籠包,皮很薄,裡面都是她愛吃的香菇肉餡,濃郁鮮香的汁水在口齒間泛開,讓她忍不住眯起了眼。
  “知道了,聽你的。”她回答道,想起昨晚常安來找他,莫不是卻說去安排今日回門的禮物?
  紀凜笑看著她清麗的臉龐,她臉上那種因為吃到喜歡的東西而乍然浮現的笑容讓他覺得很幸福,似乎連胃口也跟著好了,明明平時不怎麼喜歡吃的甜點都變得好吃了,那種甜味一直甜到了心坎裡。
  簡單地用過早膳,檢查了沒什麼遺漏之處後,兩人便離開了暄風院,先去了上院給鎮國公夫妻請安,然後再和他們一起去寒山雅居。
  只是他們到上院時,卻聽上院裡伺候的丫鬟畫眉說鎮國公昨晚不在上院歇息,而鎮國公夫人還未起。
  紀凜的神色一下子變冷了幾分。
  畫眉膽顫心驚地看著他,心裡暗暗叫苦。
  紀凜眉眼有幾分冷冽,語氣依然和煦,對畫眉道:“既然母親還未起,我們也不好打擾她,先去寒山雅居給祖母請安,稍會再過來。”
  畫眉想說什麼,對上那雙突然變得幽冷的眼睛,心顫了下,吞下了欲出口的話,只能目送著世子夫妻倆離開。
  雖然府裡的下人都說世子的脾氣好,是個柔和不過的人,可是每回他來上房請安時,雖看似溫和,卻透著無盡的疏離。而這次,世子甚至因為夫人這種擺明瞭要刁難世子夫人的行為說變臉就變臉,連一絲好臉色都不給。
  畫眉歎了口氣,轉身回了正房,掀開內室的織錦盤花的簾子走進去,便見到披著一件薄衫坐在臨窗的大炕上的鎮國公夫人。
  鎮國公夫人瞥了她一眼,冷淡地問道:“人呢?”
  畫眉低聲道:“世子說,既然夫人未醒,便先去寒山雅居給公主請安,稍會再過來給您請安……”
  “孽子!”鎮國公夫人氣得將炕几上的茶盞拂落到地上。
  她寒著臉,氣得胸脯一鼓一鼓的,半晌方道:“行了,給我更衣。”
  畫眉忙扶了她的手,將她扶下炕,很快便見隋嬤嬤帶著一群捧著各種洗漱器具的丫鬟進來。
  隋嬤嬤看著坐在梳粧檯前微微閉著眼睛讓丫鬟梳頭的鎮國公夫人,忍不住歎了一聲,說道:“夫人您又是何必。”
  為了和兒子、兒媳婦較勁,連丈夫都攆到書房去睡,夫妻情份、母子情份再深,也要作沒了。
  鎮國公夫人睜開眼睛,煩躁地道:“若我不如此,我還不知道他們都沒將我放在眼裡!”一雙被描繪得精緻的眼眸含怒帶煞,“那吃裡扒外的東西,當初若不是我,他還能生下來麼?可恨他卻一心向著……”
  “夫人!”隋嬤嬤低叫了聲,省得她又說出大逆不道的話來,讓寒山雅居的那位更加不喜。
  鎮國公夫人稍稍抑住了氣,問道:“國公爺可醒了?”
  隋嬤嬤笑道:“聽說是醒了,奴婢已經讓畫屏過去伺候了。”
  鎮國公夫人淡淡地應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
  曲瀲被紀凜拉出了上院時,忍不住回頭看了眼沐浴在晨光中的上院,隱約可見那枝頭上開得煌煌赫赫的木槿花,明豔耀目,一如這上院中的女主人。
  將目光收回來後,她又看向身旁的少年,見他神色淡斂,眉眼雖然溫煦柔和,可是眼睛裡卻透著一種疏離冷淡,這是她很少能在他身上見到的模樣,無論哪個人格,都很少有這樣疏離又冷漠的樣子。
  看來這對母子的關係比她想像中的要惡劣。
  想了想,曲瀲回拉了下他的手,在他低頭時,朝他露出一個元氣滿滿的笑容。
  他怔了下,然後也跟著微笑起來。
  “暄和哥哥,我們就這樣去祖母那兒好麼?其實可以再等一等的,時間還早呢。”曲瀲說道,今兒他們特地起早了。
  紀凜笑了下,“沒事,母親既然還未起,咱們也不好打擾她。”他伸手輕輕地撫過她的臉,“以後這種情況多得是,到時候你便不用多等,直接去塞山雅居就行了。”
  曲瀲囧了,他這是教她如何對付婆婆麼?這分明就是拿淑宜大長公主來壓自己婆婆。雖說這是她原本就有的想法,可是被他這麼直接地說出來,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她笑嘻嘻地道:“你放心,我相信以後我能和婆婆相處愉快的。”表明自己既然嫁過來了,該有的孝順還是會有的,不會落他的臉。
  紀凜被她逗得忍俊不禁,心知她是明白自己的話的,卻做出這一副討喜的模樣來,分明是想要開解他。他心中暖暖的,忍不住想要攬她入懷感受她的柔軟,卻因為在外面,不能太過輕狂做出讓她在下人面前無威信的事情,只能緊緊地拉著她的手。
  兩人很快便到了寒山雅居,門還未開,不過守門的婆子見到是他們後,放了他們進來。
  已有早起的下人在院子裡掃灑,廊廡下也有踮著腳的僕婦們悄聲走過,動作輕盈,沒有一絲聲響。
  明珠掀簾子走出來,給兩人請安後笑道:“公主剛起,知道你們來了,請世子和世子夫人到隔間稍坐吃茶。”
  紀凜從容地拉著曲瀲到了隔間,等淑宜大長公主梳洗。
  自有丫鬟給他們上茶點,笑語盈盈,十分周到體貼。
  曲瀲先前已經了些東西,並不餓,便坐在那裡無聊地打量周圍,紀凜笑看著她,見她對隔間裡的擺設有什麼感興趣的,也會湊趣著說幾句話,為她介紹,很快小夫妻倆又是一片和樂融融了,仿佛早上起床時的那種彆扭不復存在。
  正房裡,淑宜大長公主聽到孫子和孫媳婦過來了,稀奇地道:“他們小夫妻倆怎地比我這老婆子還起得早?難道是這一早就直接過來了?”
  烏嬤嬤捧著薰過得的衣服過來,笑著道:“聽說世子和世子夫人是先去上院給夫人請安,因為夫人還未醒來,便過來了。”
  聽罷,淑宜大長公主臉上的笑影沒了,神色有些冷硬。
  明珠等丫鬟噤若寒蟬,唯有烏嬤嬤不以為意,上前去為她更衣,笑道:“也是兩個孩子惦記著您,所以就先過來給您請安了,您應該高興才是。”
  淑宜大長公主臉上終於多了些笑痕,點頭道:“他們都是孝順的,讓我如何不疼他們多一些?有人不疼他們,我來疼。”
  烏嬤嬤有些忍俊不禁,心說公主年輕時也沒少和兒媳婦置氣,後來發生了那麼多事情,脾氣才收斂了許多。雖說脾氣變得軟和,懂得包容體諒,可有時候還是挺任性的,覺得好的就是好,懶得理會旁人。
  打理好儀容後,淑宜大長公主讓人去將小夫妻倆請進來,笑著打量他們,問道:“距離出門的時間還早,怎地不多睡會兒?可是用過早膳了?”
  “不礙事的,年輕人睡少點也沒什麼。”紀凜話說得很討人喜歡,笑容從容自然,“我們剛吃了一點,不過還可以陪祖母吃一些。”
  淑宜大長公主非常高興,忙讓人去傳早膳。
  曲瀲也笑盈盈地陪坐在一旁,這會兒才知道出門前為何紀凜只讓她吃了幾分飽。
  祖孫三人很愉快地用早膳,早膳到一半時,便聽說鎮國公夫人帶著幾個庶出的孩子來了。
  淑宜大長公主說道:“讓她在外面等著。”
  丫鬟應聲而去。
  花廳裡,鎮國公夫人冷淡地坐在那兒,看起來和平時差不多,唯有手中絞得皺巴巴的帕子顯示她的心情不太好。
  很快紀二老爺夫妻帶著孩子也過來了,見到鎮國公夫人,紛紛上前行禮問安。紀沖、紀詩等人也上前來給紀二老爺夫妻請安。
  紀二老爺好奇地看了看,問道:“大嫂,大哥呢?暄和他們還沒來啊?”
  話剛落,便被紀二夫人暗暗地擰了一把,紀二老爺莫名其妙地看著妻子,不知道她捏自己作甚。
  紀二夫人看到丈夫的神色,臉上的笑容微僵,很快便若無其事地道:“大嫂今兒來得可真早,不知娘可用了早膳沒有,如果沒有,我們可得要跟著蹭頓早膳了。”
  紀二老爺也跟著笑道:“幸虧剛才沒有吃太飽,這會兒還能再吃一些。”
  “爹!”紀語忍不住叫了一聲。
  紀冽低頭看著自己的腳上那雙墨綠色掐雲紋的福鞋,並不吭聲。
  鎮國公夫人優雅地撫了撫袖子的褶皺,對他們道:“昨兒國公爺陪平陽老家來的幾位叔父多喝了幾杯酒,如今頭還疼著,稍會就過來了。暄和和他媳婦已經來了,正在裡面伺候娘用早膳。”
  聽罷,紀二老爺沒有多想,笑道:“暄和是個孝順的,他媳婦也孝順,很好。”
  紀二夫人無語地看了丈夫一眼,心知此時大嫂心裡一定窩著一團火,還是不要說什麼才好,也得看好了身邊這個二楞子,省得他待會管不住嘴巴得罪了人。
  眾人也沒等多久,便見被兩個少年少女扶出來的淑宜大長公主,忙上前給她請安。
  淑宜大長公主難得臉上多了些笑容,將紀冽、紀語兩個孩子叫到面前來,問了幾句話,然後才想到了什麼,問道:“這種時候了,老大怎麼還不過來?”
  鎮國公夫人又將剛才的話說了一遍,滴水不漏,然後笑著看了眼兒媳婦,說道:“昨兒我伺候老爺到很晚,早上精神不太好,險些起不來,沒想到暄和他們剛到我那邊,也不等等,就先過您這兒來了。”
  曲瀲見她看過來,很自然地朝她露出一個怯生生的笑容。
  鎮國公夫人頓時被噁心住了,實在不適應這麼小白花的笑容。
  紀二老爺想說什麼,被妻子眼疾手快地拉住了,紀語和紀冽姐弟倆也坐在父母身邊,並不吭聲。
  曲瀲瞄到紀二夫人的動作,不免有些好笑。雖然只見過這位二叔幾次,但也足夠讓她瞭解到這位二叔到底有多缺心眼兒,簡直就是個二楞子,時常搞不清情況,也多虧了紀二夫人是玲瓏心竅的,鎮國公府裡人也少,才沒有那麼多的事端。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6
發表於 2018-10-3 09:50:48 |只看該作者
第121章

  在場的人除了紀二老爺外,皆聽出了鎮國公夫人話裡的意思。
  紀二夫人不動聲色地看了婆婆一眼,紀語則看著曲瀲,擔心她會被大伯母扣一個不孝的帽子。
  紀沖和紀詩等人則瞪大了眼睛看著曲瀲和紀凜,也並不說話。
  這時,紀凜溫聲道:“母親,兒子怕打擾了您歇息,所以便先過來了。”
  鎮國公夫人說道:“母子之間哪有打不打擾之說的?你帶你媳婦往你祖母這兒來,也不怕打擾了你祖母歇息。”說著,她歎了口氣,又道:“以前你沒娶媳婦時,從未見你如此,卻不想……”
  “母親是說兒子是個耳根子軟的人麼?”紀凜平靜地道,然後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煦和了,說道:“娶妻娶賢,這是祖母常說的,阿瀲先前還勸著我等會兒,我是怕打擾了母親,方才讓您先歇息。而且我以前是在祖母這兒長大的,祖母習慣了我的鬧騰,來得遲早都是一樣,所以便先帶阿瀲過來伺候祖母用膳了。”
  鎮國公夫人沒想到平素連說一句話都像敷衍她的兒子這會兒不僅話多了一些,並且處處維護著那曲氏,心裡越發的不舒服了。
  而且,他竟然直接搬出祖母來壓她,有這麼當兒子的麼?
  正暗暗生氣時,卻聽到淑宜大長公主淡淡地道:“暄和說得對,他在我這邊鬧騰慣了,什麼時候來都可以,也沒什麼打擾不打擾的。倒是你們,明知道今兒是什麼日子,竟然還讓國公爺喝得爛醉不起,你也不勸勸,想讓我老婆子罵麼?”說著,她不滿地看了鎮國公夫一眼。
  鎮國公夫人僵硬了下,沒想到婆婆竟然說這種話,心裡不禁有些羞惱,她想說些什麼時,便見到婆婆一雙眼睛寒光湛湛地看了過來,讓她不敢再說什麼。
  只是雖然不說,心裡卻是不憤的。
  幸好這時,鎮國公到了。
  他進來後,馬上過去給淑宜大長公主賠罪。
  “娘,兒子昨晚不慎和幾位叔父喝多了一些,今兒起得晚了,請您見諒。”
  鎮國公穿著一襲紫紅色梅蘭竹暗紋直裰,那紫紅色澤襯得一張臉微微地慘白,神色有些萎靡,眼底有著明顯的青色,顯然昨晚休息得不好。
  淑宜大長公主皺著眉道:“幾時喝酒不行,怎地偏偏就選在昨晚?”
  鎮國公賠著笑,瞄了眼妻子,見她冷著臉坐在那兒,以為母親知道了什麼,不禁道:“娘,難得平陽老家的幾位叔父進京來參加暄和的婚禮,兒子自是要多陪他們的,您別生氣。”
  他不解釋還好,這一解釋淑宜大長公主哪裡不知道裡面的門道,怕是她那兒媳婦不喜歡曲瀲,所以昨晚便任由丈夫多喝一些,又哄了他宿在外院的書房裡,好和今日來請安的小夫妻倆錯開,目的便是想晾一晾他們,給曲瀲一個下馬威。可誰想暄和的脾氣會這麼大,直接帶著他媳婦過她這邊來了。
  淑宜大長公主雖然知道紀凜這種行為不妥,可是想到兒媳婦平時的行為,莫怪孫子和她不親,實在是生不起氣來,反而十分憐惜。當下她冷著臉道:“算了,你都是國公爺了,我還能管你什麼?今兒是瀲兒回門的日子,我也不多說什麼,等會兒曲家上門來接瀲兒回門,你們可別給人臉色看。”
  鎮國公陪著笑道:“哪能呢?既然許了這門親,親戚間自然要好生往來的。”
  這時,紀二老爺也笑道:“娘,你放心吧,大哥也不是那等蠢人,怎麼會不給親家面子?你這麼說大哥,反而讓小輩看了笑話。”
  淑宜大長公主堵了一下,然後瞪向這二楞子的兒子。
  紀二夫人馬上過來護夫,賠著笑道:“娘,相公他就是這性子,您別生氣。”然後忙對丈夫道:“還不給娘賠禮?”
  紀二老爺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倒是聽媳婦的話,認真地給淑宜大長公主賠禮。
  淑宜大長公主無視了這兒子,說道:“行了,時間差不多了,你們也準備準備吧。”
  眾人應了一聲是。
  這時,便有下人來傳,曲家來接新婦回門的人過來了,來的是曲澤。
  鎮國公笑看著兒子、兒媳婦,問道:“回門的禮物可準備妥了?如果不夠的話,就讓管家去開庫房取。”
  紀凜回道:“已經備好了。”
  曲瀲也回道:“謝謝爹關心。”
  鎮國公交待了小夫妻倆幾句,因為宿醉頭疼,精神不濟,很快便讓人扶回房去歇息了,留下鎮國公夫人面對小夫妻倆。
  鎮國公夫人的眼神滑過兒子和兒媳婦,目光有些深沉,半晌道:“行了,你們去吧。”
  兩人拜別了長輩,便離開了寒山雅居。
  曲澤正在二門處等著,見小夫妻倆相攜而來,先是上下看了堂妹一眼,因為不常見,也看不出個好歹來,但見紀凜體貼地扶著曲瀲上馬車,心裡暗暗點頭,覺得鎮國公世子如傳聞那般是個脾氣溫和、性子體貼的人,這樣的脾性在勳貴中很少見,所以他在京中的名聲是極好的,更是很多夫人們心中的乘龍快婿,若非早就定親了,怕是鎮國公府的門檻都要被媒人踏平了。
  “大哥,今日又要勞煩你了。”紀凜朝他拱手。
  曲澤哂然而笑,說道:“自家妹妹,有什麼勞煩的。”然後也進了鎮國公府準備的馬車。
  曲瀲坐到車裡,靠著一個大紅色錦緞面的迎枕,笑看著上了馬車的少年。
  想到剛才他對自己維護的舉動,讓曲瀲心裡對他又添了幾分親近,這會兒怎麼看怎麼覺得他可靠又貌美,心裡又添了份喜歡,恨不得撲過去給他一個擁抱。
  所以等紀凜伸手再將她摟進懷裡時,她滿心歡喜,將臉蹭到他身上那件寶藍底織紫色五蝠捧壽團花錦袍上,上面的紋路弄得她的臉頰有些癢癢的,讓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笑什麼?”他含笑地問道。
  曲瀲抬頭看他,怎麼也沒想到,這麼溫柔的一個人,對著自己的母親,原來也是這般的強勢,突然覺得這樣也好,省得人善被欺,還不如兇悍一些。他雖然性子溫和,卻也不是隨便被人欺負的性子。
  只是,在這以孝為天的年代,他這麼對自己母親,她有些擔心會被人詬病。
  在他問她時,她便很誠實在將自己心中的擔憂說了。
  “沒事,還有祖母呢。”他親了親她的臉,見她為自己擔心,心裡說不出的高興,將雙手交握在她的腹間。
  曲瀲知道有淑宜大長公主,想來這些年來他能有這般好名聲,也是淑宜大長公主維護的結果。只是,她卻不知他為何和自己母親的關係弄得這般僵,有心想問,又覺得剛新婚,問這些未免有些無趣,便忍了下來。
  半個時辰後,馬車到了雙茶胡同。
  今天曲瀲回門,一大早曲家的親戚就來到了雙茶胡同裡。
  曲瀲被紀凜扶下馬車後,抬頭便看到了站在垂花門處的母親和姐姐、弟弟,看到他們喜悅中難掩傷感的神色,曲瀲鼻頭又開始發酸,撲過去一手摟住姐姐、一手摟住弟弟。
  “姐姐、阿湙,我回來啦。”她眸子含淚,又看向母親,“娘,我回來了。”
  不過才兩天時間,卻覺得過了很久似的。
  季氏的眼淚馬上流了下來,哭得非常凶,不過那哭相很好看就是了。
  陪著過來的曲大太太、曲二太太見季氏哭得梨花帶淚的模樣,不禁頭疼,忙勸道:“今兒是瀲兒回門的日子,應該高興才對。”
  紀凜的目光落到妻子身上,見她一隻手抓著一人,心念微動,便看向身後的宮心。
  宮心忙上前去扶住曲瀲,用了巧勁將她和曲家姐弟分開,然後笑盈盈地給季氏等人請安,又勸著曲瀲和季氏,很快便讓她們破泣為笑,心裡不禁松了口氣。
  沒人注意到宮心的異樣,只是看到宮心這一扶一勸,便讓季氏等人都轉泣為笑,不禁暗暗地點頭,覺得不愧是鎮國公府的丫鬟,那通身的氣派和手腕、見識就是不一樣。
  也有人注意一些其他的,看宮心的手段,原以為是紀凜身邊貼身伺候的得意人,可是看年紀又大了些,容貌也只是清秀,紀凜那樣的身份長相,什麼樣的丫鬟要不得?所以這個丫鬟應該只是伺候人的,待年紀到了便會放出去。
  關注這些的自然是曲大太太等人,可不想自家姑娘嫁個通房丫鬟一堆的男人。
  紀凜笑盈盈地上前給長輩們請安,言語殷切,神態溫煦,氣質如玉,讓人一下子便生起好感,兼之容貌氣質都是上乘的,站在那裡周圍的人或景都成了他的背景色,讓人讚歎不已。
  曲大老爺、曲四老爺笑得合不攏嘴,殷切地將他迎進了門。
  曲老夫人等人都在待花廳裡坐著說話,她們是長輩,雖然今天的曲家姑爺的身份顯赫,但並不需要她們到門口去迎接,不過因為這女婿的身份確實尊貴,讓她們忍不住又惦記著,時不時地關注著外面,等聽到了外面傳來的喧嘩聲,便知道是新婦回門了。
  曲瀲和紀凜在眾人的簇擁下進了曲家門,然後到正廳裡給長輩們磕頭敬茶。
  長輩們都給了新人紅封。
  然後又和平輩見禮,比他們輩份大的收見面禮,比他們輩份小的則奉上見面禮。
  曲汐姐弟倆也得了紀凜給的紅封,曲汐目光盯著紀凜的臉,扁著嘴道了謝,幽怨地看著曲瀲。
  曲瀲笑盈盈地看著她,一副小妖精似的神氣,讓曲汐更幽怨了。
  大家熱鬧地坐在一起說了會兒話後,很快便有管事過來通知酒席備好了,於是眾人又移駕到擺席宴的廳堂。
  男女席分開,曲瀲便被她姐挽著一起去了西廳,曲汐也不甘寂寞地擠過來,詢問曲瀲鎮國公府的環境。
  曲瀲笑道:“也沒什麼好說的,我以前時常被祖母她老人家接過去作客,不過對那兒也只有一些地方比較熟悉,鎮國公府分三路……”
  曲汐愣了下,很快便知道曲瀲說的“祖母”是淑宜大長公主,而不是曲老夫人。
  曲沁笑盈盈地聽著,也不打岔,仔細地觀察妹妹的模樣,臉色似乎有些蒼白,沒有在家裡時的粉嫩,看起來倒有些兒像休息不好。她也是成過親的人,自然知道新婚期間新婦有多忙碌,更不用說晚上……咳。
  雖說妹妹的臉色有些疲憊,但是精神不錯,而且剛才被紀凜扶下馬車時,那笑模樣兒,看來夫妻倆的感情是不錯的,和上輩子一樣,根本不用擔心。
  成了親,以後要擔心的便是孩子的事情了。曲沁覺得,總得先讓妹妹生個兒子比較好。
  用過午膳後,男人們到外院去說話,女眷們則在花廳裡抹牌,曲瀲便被母姐給叫到了房裡。
  曲沁藉口去小茶房給她們沏茶走開了,將空間留給母女倆。
  曲瀲見母親期期艾艾地看著自己,不禁奇怪道:“娘,你這是怎麼了?有話就直說嘛,咱們是母女,有什麼話不能說的?”
  季氏尷尬地道:“你這孩子都成親了,怎麼還這麼毛躁?這兩天不見你,我心裡甚是惦記,也不知道鎮國公府的人對你好不好,你適不適應……”說著,眼淚又掉出來了。
  曲瀲忙給她擦眼淚,笑道:“你放心,公主以前就說過了,等我嫁過去,會將我當親孫女一樣疼的。公公和婆婆也是好的,二叔、二嬸都不錯……”為了讓她家小白花一樣纖細敏感的母親放心,曲瀲說謊也不打草稿,隨便地扯,那語氣,仿佛今早出門時鎮國公夫人想給她一個下馬威的事情沒存在似的。
  季氏很是寬慰,關心完了女兒的家庭生活,然後便是夫妻生活了。
  “那個……你和女婿,那個……怎麼樣?”季氏尷尬地道:“你有仔細看娘給你的那本書吧?”
  曲瀲:“……”她可以當作聽不懂麼?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7
發表於 2018-10-3 09:51:00 |只看該作者
第122章

  困難地應付完了母親關於出嫁女夫妻夜生活和諧的問題,曲瀲暗暗地擦了擦汗,等姐姐沏了茶進來,見她促狹地朝自己笑,忍不住埋怨地撅了撅嘴。
  就算她平時臉皮厚,可是也不好說這種事情啊!摔,到底有什麼好問的?難道她能說,她老公是個雙重人格的貨,一個人格滿足了,另一個人格又跑出來要那啥然後被她撓了麼?
  曲沁忙掩嘴,不好再笑了,省得妹妹真的要生氣了。
  趁著這點兒時間,母女三人好生地說了會兒話。
  曲瀲自小到大,身邊從來不會缺少親人陪伴,在常州府時有母親和弟弟,在京城時有姐姐,從來不像成親這幾天,看不到親人的臉,在那樣一個新環境,面對那些認識和不認識的人,都對她審視打量居多,婆婆又總想給她使絆子,姑姑又帶著挑剔,心裡壓力非常大,整整兩天卻像度日如年一般。
  所以這會兒能回到家,心情又高興了起來。
  只是高興的時間也是短暫的,直到時辰差不多了,紀凜便帶著她告辭了曲家人離開。
  曲瀲忍不住回頭,看到站在門口處相送的家人,心裡又有一種強烈的不舍和惆悵,覺得自己以後就不再是這家的人了,難過得眼淚都出來了。
  紀凜也知道她對家人比較依戀,上了馬車後,便歎著氣將她攬到懷裡讓她盡情哭個夠。他是男子,沒辦法體會女子嫁人後離開家人的辛酸難受,卻也心疼她離開了熟悉的家,嫁到一個新的環境,要去適應一個新的生活。
  特別是這個新生活裡的人並不是都像家人那般包容她的,所以他只好多疼愛她一些,多包容她一些。
  所以他也沒哄她,而是讓她哭個夠,哭過這一次,以後就別哭了。
  果然,沒有人哄,曲瀲再難過得厲害也哭不了多久,很快便哭不出來了。
  這時紀凜方拿了帕子給她擦眼淚,見她一雙眼睛哭得水潤潤的,眼皮也有些泛紅,不僅沒有大哭後的狼狽,反而添了一抹豔色,頓時心臟微微一跳,生怕自己忍不住在馬車裡做出不合時宜的舉動來,不由移了移目光,笑著對她道:“以後莫要哭了,我答應過岳父岳母,會對你好的。”
  曲瀲忍不住噗地笑起來,嗔道:“答應我娘我倒是相信,但答應我爹?我爹去世前你才多大啊?你能答應他什麼?”
  紀凜並不惱,神色溫和從容,“當年我六歲了,早已經記事,岳父答應了這樁婚事後,曾叮囑了我,將來好生待你。”
  他記得當時曲三老爺一臉病容地坐在床上,打量了他幾眼,眼裡有著審視及惆悵,對他說:“我這小女兒就交給你了,雖然我不知道她長大後會變成什麼模樣,但她是個善良柔軟的孩子,以後定然是個好姑娘,也請你好生待她。”然後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歎了口氣道:“她……可能有些奇怪,性子也有些敏感,但請耐心些,她很快會知道你的好,會還給你一樣的情誼。”
  當時雖然不懂曲三老爺的話是什麼意思,卻記了下來。
  十四歲那年,再見她時,終於明白了曲三老爺的話。她確實是個心思細膩敏感的人,要取得她的感情,必須非常的小心謹慎,仿佛只要行錯一步,就要和她漸行漸遠。所以他一直小心翼翼地待她,甚至在讓她發現自己是個雙面人的秘密時,也只能千方百計地找機會和她坦白,就怕她會因此而否定了他。
  曲瀲不禁想起六歲的他的模樣,臉上的笑容微瀲。
  自從得知當時他就是那個被她騙了的小乞丐後,曲瀲時不時地會腦補一翻,只是腦補再多,沒有任何的提示,也不知道他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一個鎮國公府世子,如何會變成那樣。
  曲瀲小心地看他,一時間有些遲疑。
  “怎麼了?”紀凜溫和地問道,自是看出她的異樣。
  曲瀲想了想,仍是問道,“我有些奇怪,當年在宣同府,你怎麼會那樣子?”
  後來她仔細想了下,便發現自己遇到紀凜時,她當時還很活沷地在宣同府裡瞞著她爹當小霸王,知府衙裡又沒有女主人,簡直是她的天下,瞞著人野得不行,也算是她來到這個時代後最放縱的日子。
  可惜才當小霸王一陣子,便生了場大病,後來又是她爹為救鎮國公而受傷去世,結合鎮國公的話,當時他帶著兒子經過宣同,然後被她那巡視農桑的知府爹救了。
  所以,她可以猜測,在鎮國公來到宣同時,紀凜已經在宣同了,而且還是以那樣一副模樣兒到來,想來其中應該發生了什麼事情。
  正思索著,便見紀凜臉上的神色又淡了許多,心知這事情果然在他心裡留下很重的痕跡,不禁有些後悔問了。
  紀凜久久未答,她忙道:“既然不便說,那就不說了。”
  她以為紀凜那麼溫柔的性格,在她這麼體貼後,一定忍不住透露幾句的,卻沒想到聽到她這麼說時,他臉上露出舒緩的笑容,當真不說了。
  曲瀲心裡鬱悶,和設想的不一樣啊?
  再次認定了那時的事情不一般,許是和他小時候生病的事情有關。
  回到鎮國公府後,他們先去寒山雅居給淑宜大長公主請安。
  淑宜大長公主見到他們,臉上便先露出了笑容,詢問了他們今日回門時的一些鎖事,看時間差不多了,便對他們道:“我今兒就不留你們用膳了,去給你們爹娘請安後,便回去好生歇息。”
  淑宜大長公主有心讓這對小夫妻倆多和父母親近,她年紀大了,縱使再強硬,也要為他們多想一些。
  兩人都應了一聲,辭別了淑宜大長公主後,便往上院行去。
  可能是有早上淑宜大長公主的警告,他們這會兒過來時,鎮國公夫妻倆都在。
  等小夫妻倆請安完,鎮國公也和淑宜大長公主一樣,詢問了他們今日回門的一些鎖事,知道一切順利後,他撫著下頜的美髯,笑道:“旁的話我便不說了,以後你們夫妻倆互相扶持,和和美美地過日子,為紀家開枝散葉。”
  曲瀲低頭作澀狀,紀凜倒是溫和地應了一聲。
  鎮國公夫人坐在那兒,神色冷冷淡淡的,這副模樣倒是和紀凜平時冷淡的模樣很是相象,曲瀲不得不感概,這對母子雖然關係惡劣,但是有時候還是挺像的,抹除了不母子血緣關係。
  直到鎮國公說得差不多,看向她時,鎮國公夫人才說了句話,“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和你爹一樣,只盼著你們儘快給紀家開枝散葉。”
  曲瀲:“……”不知為毛,有種不好的預感。
  雖然曲瀲有些壓力山大,不過看紀凜冷淡地回了他娘一句,看起來就像敷衍人一樣,也讓她安下心來。反正有什麼事情,有紀凜頂在前面,她不會傻得跑去出頭。
  接著,鎮國公將紀凜叫到書房有事要和他說,留下鎮國公夫人和曲瀲這對新上任的婆媳倆培養感情。
  曲瀲仗著自己年紀小,又是新婦,只需要一味地作羞澀狀就行了。所以鎮國公夫人坐在那裡冷淡地喝茶不說話,她也不說,坐得很是安穩。如果鎮國公夫人開口,她便朝她羞澀地微笑,只一味地應好。
  過了會兒,鎮國公夫人便不耐煩了,根本不留她用晚膳,便揮手道:“行了,沒什麼事情你回去吧。”
  曲瀲也不說什麼,順從地應了一聲,便扶著丫鬟的手離開了。
  等曲瀲回到暄風院,在丫鬟的伺候下卸了頭上的釵環,換上一身舒服的居家衣裳挨坐在臨窗大炕的迎枕上,便聽到上院打發了人過來說,鎮國公留了紀凜在上院用膳。
  宮心過來稟報時,忍不住看了坐在炕上的少女一眼,見她只是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指,時不時地捏了捏指甲,一派淡定從容,臉上無甚羞惱,一時間也不知道她是心太寬,還是根本不在意世子。
  “知道了,我現在還不餓,等會兒再傳膳吧。”曲瀲吩咐道。
  宮心應了一聲,便下去了。
  曲瀲繼續看自己的指甲,漸漸地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今兒忙來忙去,到現在才發現指甲短了很多,連新婚夜時不小心勾斷的指甲也被仔細地修剪過了,不必想,一定是昨晚紀凜趁她睡覺時幫她修剪的,虧他那麼惦記著。
  她曲指撓了撓案幾,發現指甲短了,果然撓得不舒服,只能哼了一聲。
  直到時間差不多,宮心便進來請示可要傳膳。
  曲瀲摸了摸肚子,今天回門時,她娘一個勁兒地往她碗裡夾菜,一副如果她不多吃點就哭給她看的模樣,害她吃得太飽,直到現在還不怎麼餓。
  “傳膳吧,讓廚房做些清淡些的。”
  宮心笑著應了一聲,這兩天婚宴,菜色都是以油膩居多,自是知道這會兒吃些清淡的好。
  等下人傳好膳,曲瀲坐在八仙桌前,拿了筷子正準備用膳時,沒想到紀凜回來了。
  曲瀲就要迎上去時,紀凜忙道:“你不用忙了,先用膳吧。”然後自己進了淨房換衣服,也不要丫鬟伺候。
  平時宮心琉心雖然打理房裡的事務,但是伺候他更衣洗漱的都是小廝,如今他們成了親,暄風院裡有了女主人,自然不好再讓小廝過來伺候。
  等他淨了臉面,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出來,他看了看桌上的清淡小菜,對旁邊伺候用膳的碧春道:“也給我添副碗筷。”
  碧春應了一聲,伶俐地去了。
  曲瀲驚訝地看他,“爹不是留你晚膳了麼?沒有吃飽?”
  他微笑地看她,聲音如同玉石相鳴般清越,和聲道:“我想回來陪你一起用膳。”
  曲瀲只覺得心中變得極為柔軟,面上發燙,低頭用調羹拔著碗裡的小米粥,輕聲道:“以後莫要如此,既然餓了就先用膳。”
  “並不是很餓。”他伸手拉住她擱在膝上的一隻手,聲音越發的溫和,“我們是夫妻,以後我會儘量地陪你一起用膳,就像家人一樣。”
  聽到這話,曲瀲終於知道他怕是還以為自己心裡難受,所以願意做這種家人才會陪她做的事情。
  一時間只覺得他有些兒傻,一點也不像外面傳聞的那般足智多謀的鎮國公世子,反而像個要討好心儀女孩的少年,可是她卻很喜歡這樣的他。
  用過晚膳後,天色還算明亮。
  如今已經是暮春之末,晝長夜短,天邊仍殘留著夕陽最後的餘輝,院裡的花草樹木都沐浴在一片淡淡的淺色光影之中,整個世界變得安靜。
  紀凜帶著她去逛暄風院,順便消食。
  以前曲瀲便在襄夷公主的帶領下來過幾次,但是因為都是偷溜過來的,並不好在暄風院隨意逛,曲瀲對暄風院其實也並不熟悉。如今在紀凜帶領下逛,才知道暄風院占地之廣,竟然比寒山雅居還要大,並且更清冷了一些。
  “當初這裡是一片荒蕪之地,那裡有一個很大的湖,祖母請了風水先生過來看過,說這裡的風水好,便將那湖填了,建成了暄風院。”他一手搭著她的肩膀,一隻手指著前面的一處小池塘,“這池塘裡的水引的是內城河的活水,十分清澈,夏天時開滿了荷花,還有很多從外面遊進來的小魚,想要玩水也方便。”
  曲瀲看了看周圍,發現前面還有一個小樹林,小樹林幽幽暗暗的,根本看不到盡頭,甚至不知道暄風院有多大。
  發現她的目光,他又指著那片樹林道,“樹林裡有一間武道館,是祖母特地讓人給我建的,當初三叔教了我幾招,讓我不至於被……三叔的身手極好,可惜他卻不喜朝堂,一意行走江湖,不像個世家子,反而像個江湖遊俠。”
  曲瀲抬頭,敏感地發現他隱藏的話。
  紀凜帶她走了差不多半個時辰,還有些地方沒有走完,看天色已晚,便笑道:“先回去吧,明日我再帶你仔細逛逛。”
  因為這次大婚,皇上特地批了他半個月的婚假,這在那些貴族子弟中極少見的,簡直是一種特別的恩寵,紀凜也欣然接受了。
  曲瀲朝他笑著應了一聲好。
  晚上,少不得又要過一過夫妻夜生活。
  曲瀲雖然仍是覺得不舒服,但沒有新婚之夜時那麼可怕了,主要是這個人太過溫柔,只要她稍有些不舒服,便會顧忌她的感受停下來,讓曲瀲感受到了一種被呵護的感覺。
  可能男女天生的體能差異,承受的事情不同,她又生得一副嬌小玲瓏的江南女子模樣,小小的,仿佛用些力就要折斷的腰肢,無不讓他忍不住克制一些,不敢太過用力。
  可惜到最後,他的第二人格又跑出來了,曲瀲頓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疼,不要再繼續了!”她理直氣壯地道,拒絕了他的索歡。
  他看她的目光簡直像要吃了她,將她一把按住,“哪裡疼,我給你揉揉。”
  曲瀲堅持不讓他碰,若是他用力一些,便嚷嚷著叫疼,讓他臉色更黑了,卻也沒有真的不顧她意願地做下去。
  曲瀲試探完了他的忍耐度,覺得還算不錯,便轉了轉眼睛,乖順地依到他懷裡,被他順手摟住後,親了親他的下巴,說道:“如果你回答我一個問題,那……都依了你。”
  他懶洋洋地靠著一個大紅色漳絨面的迎枕,頭髮垂落到赤.裸的胸膛上,聲音很是無趣,“什麼問題?不會我回答了,你又不肯了吧?”然後捏住她的下巴,俯首在她唇上咬了下,惡狠狠地道:“阿瀲,別和我耍心眼,你會承受不住的。”
  曲瀲被他一隻手捏住下巴,另一隻捧著她的臀部,用力地按在他懷裡,和他高漲的欲.望相抵時,頓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這麼羞恥的姿勢,真的不適合談話,可是為了得到想知道的事情,只能儘量地忽視了。
  她扭動了下身子,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趴在他懷裡,輕聲道:“六歲那年,你怎麼會那副模樣出現在宣同府?當時發生什麼事情了?”
  他的手在她身上摸來摸去,聲音顯得有些漫不經心,“這個啊……我是逃出來的,當時逃到了宣同府,沒想到會在這裡被個騙子騙了,甚至還將我揍了一頓。”
  曲瀲滿臉黑線,這人到底有多大的怨念啊?每次一提這事,就要強調她是騙子。不過他能如實回答,不像白天時那樣避開,曲瀲心裡還是很高興的,甚至覺得這第二人格還挺好說話的,只要用對了策略。
  “你為什麼要逃?當時發生什麼事情了?”她又問。
  “這是第二個問題了。”他低頭,湊過來吻她,炙熱的氣息拂在她臉龐上,帶著一種屬於男性的醇厚味道,也讓她薰紅了臉,“一個問題一次。”
  曲瀲:“……”
  又想撓他了腫麼辦?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8
發表於 2018-10-3 09:51:10 |只看該作者
第123章

  過了兩天,來參加婚禮的客人終於紛紛離去。
  鎮國公府漸漸地恢復了寧靜。
  曲瀲也開始進入了為人媳婦的角色,每天天未亮便起床,這時候紀凜一般從小樹林那邊的武道館煆煉回來了,順便在那邊的澡堂裡洗了個澡回來,然後會給睡意朦朧、還有些迷迷糊糊的她穿衣服。這種時候她特別地好說話,就算他一個忍不住將她壓了,她也只會掙扎一下,便由著他擺弄了。
  於是紀凜懂得了想要滿足自己、最好趁她睡得迷迷糊糊時,這時候怎麼做都不會被她說過份。
  等淨了臉終於清醒後,梳妝打扮好,便和他一起用早膳,接著一起去上院給鎮國公夫人請安。
  自從回門那天鎮國公夫人故意刁難卻被淑宜大長公主敲打後,她便不再用如此明顯的手段來刁難小夫妻倆了,而曲瀲也在幾天後摸清了婆婆休息時間後,每天都踩著點兒來。
  當然,有時候鎮國公夫人也會特地起早了,然後等著曲瀲過來便冷言幾句,或者是起晚了,讓曲瀲在外面站著等會兒,倒是沒有做得太難看。只是這種時候,曲瀲都一副心平氣和的模樣,微笑著聽她數落,左耳進右耳出了。
  曲瀲自己怡然自得,倒是紀凜冷了臉。
  晚上,兩人上床上歇息時,紀凜便對她道:“她若是做得過份,你便不必理會。”
  曲瀲生怕他控制不住脾氣,讓另一個人格跑出來肆意妄為,便笑道:“她是長輩,孝順她也是應該的。而且……”曲瀲笑呵呵地道:“給她請安後,我還要去給祖母請安,母親不敢耽擱時間太久的。”
  所以不過等那麼幾分鐘,曲瀲根本沒在意。
  至於來得遲了被罵,那更不在意了,因為她發現鎮國公夫人簡直就是個文化教養程度極高的文明人,罵人根本沒什麼新意,挖苦人也就那麼幾句含蓄的話,沒有什麼殺傷力,曲瀲根本沒放在心上。
  紀凜看她笑呵呵的,眼裡全然沒有一絲不被婆婆喜歡的失落,反而一片明媚開朗,不禁歎了口氣,將她攬入懷裡,輕輕地摸著她的後背。
  如此過了幾天後,在鎮國公夫人、紀二夫人都一起過來請安的一天,淑宜大長公主卻突然開口了。
  “暄風院距離上院有好一段距離,聽說每日瀲丫頭早早地起了去上院請安,我瞧著便不用如此折騰孩子們了,每旬一次,晚上有空便過去昏省便可。”淑宜大長公主笑著說,沒給她們開口的機會,又道:“當年我對你們兩個也是如此,就別為難瀲丫頭了。”
  一句話堵得鎮國公夫人臉色有些發青。
  紀二夫人卻笑著道:“娘說得是,自從我嫁過來後,哪個姐妹們不羡慕我遇到這麼好的婆婆,沒有哪家的婆婆像您這般體諒咱們辛苦,不用天天過來請安立規矩,只需要每旬抽個一兩天過來請安便可,就是我比較貪嘴,喜歡娘您這兒的吃食,晚上也恨不得都過來。”
  一句話奉承得淑宜大長公主笑呵呵的。
  曲瀲不知道原來鎮國公府還有這樣的規矩,她每天早早地起床,也是因為暄風院雖然距離寒山雅居近,但距離上院卻有一段距離,所以才會提前起來。不過從淑宜大長公主的話裡也可以知道,她當年娶兒媳婦時,對兩個兒媳婦還算是不錯的,都沒有怎麼立規矩,雖然有時候行事強勢了一些,但只要不犯到她的錯處,都由著她們去折騰。
  所以,淑宜大長公主當年的行為,如今也就便宜了曲瀲了。
  婆婆都這麼發話了,又有紀二夫人在一旁插科打諢,鎮國公夫人縱使心裡不高興,也只得應下了。
  等離開了寒山雅居後,鎮國公夫人冷冷地看了紀二夫人一眼,說道:“二弟妹心真是寬,以後冽兒娶了媳婦,也是比照娘這麼辦?”
  紀二夫人心知這位大嫂不滿曲瀲這兒媳婦,原是想要變著法子來調.教一翻,卻沒想到被婆婆給橫插一杠,加之自己今日的行為,怕是惹惱了她。她心裡實在弄不明白這大嫂的心思,不知她為何就是和自己的親兒子不對付,連著對兒媳婦也像對個仇人一樣,不過她也有自己的思量。
  當下紀二夫人扶了扶頭上的金釵道:“這也要等冽兒娶媳婦了,到時候如果她也像暄和媳婦這般辛苦,我也要免了她晨昏定省。”說著,朝鎮國公夫人微微一笑。
  鎮國公夫人臉色不愉,紀二夫人不是擺明著說她變著法子在折騰兒媳婦麼?哪家作媳婦的不是天未亮便過來給婆婆請安立規矩的?這本是當兒媳婦的本份,偏生他們鎮國公府的媳婦就比較金貴?
  “瞧二弟妹說的,那不也是想要順著自己的意來?我也是當婆婆的人了,自也是想要順著意來,調.教一個合心的兒媳婦罷了。”鎮國公夫人冷冷地道。
  紀二夫人朝她笑了笑,脾氣很好的樣子。
  曲瀲跟在兩人身後,當作沒聽到她們的話。
  到岔路口,紀二夫人便對曲瀲道:“瀲兒哪天有空也去我那裡坐坐,語兒天天嘮叨著要你去指點一下她的女紅呢。”
  曲瀲笑著應了一聲,保證有空一定會去。
  等紀二夫人離開後,曲瀲跟著婆婆去了上院。
  鎮國公夫人臉色冷峻,她生得極為美麗,不說話的時候,給人一種十分冷豔的感覺,美得懾人。上院的丫鬟僕婦見她冷著臉回來,世子夫人像個小媳婦一般跟在她身後,雖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皆不敢吭聲。
  曲瀲自然又被婆婆留在身邊立規矩了。
  她知道今兒因為淑宜大長公主的話,怕是以後除了固定請安的日子,她是不會來上院受這個罪,婆婆想要尋機折騰她也沒法子,所以這會兒積了一肚子的氣,便也由著她。
  總而言之,曲瀲根本沒將鎮國公夫人那種刁難人的手段放在眼裡,就算讓她多站會兒,她身體棒棒噠,根本不覺得有多累。
  等曲瀲被婆婆指使著去茶房給她沏茶時,面上笑著應了,便跟著畫屏一起去了小茶房。
  畫屏一板一眼地對她道:“夫人平時喜歡喝雲霧,用的水須得是山泉水,不能太燙,入杯時只須滿八分……”
  曲瀲認真地記住了,在畫屏的提點下,沏了一杯看起來還算不錯的茶。
  等她沏好茶,帶著畫屏等丫鬟回去,便見屋子裡除了鎮國公夫人外,還多了四個風情各異的女子,其中除了一個年紀約模有四旬的外,其他三個的年紀從二十到三十不止,再看她們的衣服打扮,曲瀲馬上秒懂。
  這是她那位公公的姨娘。
  鎮國公夫人指著那個年紀四旬的姨娘道:“這是武姨娘,是早年伺候國公爺的大丫鬟,因為伺候有功,特地提為姨娘。”然後又指著一個穿青緞子珍珠扣對襟旋裳、頭插纏絲點翠金步搖、長相有些妖媚的女子道:“這是莫姨娘,是沖兒和詩兒的生母。”然後又指著最後兩個不過三十的年紀女子介紹是陳姨娘、李姨娘。
  曲瀲和她們見禮,特地多打量了一下幾個姨娘。
  武姨娘的年紀最大,並且顏色最是黯淡,看不出來她那風流倜儻的公公竟然這麼長情,莫姨娘連生了兩個孩子,而且隔著的時間都不長,想來應該很是受寵,而陳姨娘和李姨娘一個安份一個不安份,陳姨娘安份是因為無所出,李姨娘生了紀詞,想來應該想要再生一個男孩。
  看了四個姨娘,曲瀲又瞄瞄鎮國公夫人,不得不說,鎮國公夫人這等美貌,生生將四個姨娘都碾壓了,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在容貌上有能碾壓了小妾的正妻,按理說這麼好的容貌,又坐著正妻的位子,怎麼著也能拘著丈夫才對,怎麼會讓鎮國公納了這麼多房小妾?
  曲瀲正在疑惑中,等聽到鎮國公夫人意有所指的話,不禁明白了她今日的目的。
  這是借著幾個姨娘敲打她,當大家主母,別嫉妒成性,拘著丈夫,不讓他納妾。
  雖然鎮國公夫人沒有點明什麼,也沒有在新婚期間就急巴巴地給兒子塞人,可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後,曲瀲額頭的青筋還是蹦了蹦。
  “怎麼,你有什麼意見?”鎮國公夫人端著曲瀲沏的那盞茶,挑起一邊眉看她。
  曲瀲睜大眼睛,特別無辜地看著她,“兒媳婦沒有什麼意見啊,娘為何這麼問?”
  鎮國公夫人瞅了她兩眼,心裡又有些膩歪,橫看豎看都覺得這兒媳婦長得太柔弱了,看著就讓人心煩。於是她也沒再留她,揮揮手讓她離開了。
  曲瀲自然很高興能離開這兒,不過見婆婆讓幾位姨娘送自己,心裡又有些那啥了。
  她臉上的笑容卻十分甜美,仿佛根本不知道鎮國公夫人剛才的意思,客氣地和幾位姨娘告辭。
  回到暄風院後,曲瀲的心情恢復得差不多了,先進內室抱了身衣裳出來,然後才問宮心道:“世子可是回來了?”
  今兒一早,紀凜便去了京郊的渡口,送紀家幾位長輩回平陽老家。如今前來參加婚禮的平陽紀家族人,大多數都已離去,不過還有一些因為生意之事留在京城盤桓幾日,聽說他們要離開,紀凜如今還在休婚假,少不得要去相送。
  等聽說紀凜已經回來了,並且在書房,曲瀲便讓人端了碗甜湯,親自去書房尋他。
  到了書房,便見紀凜坐在臨窗的羅漢床上看書,陽光從窗外走過,整個人沐浴在明亮的光線中,美好得不似人間,讓人幾乎不忍心去打擾。
  紀凜聽到聲音,抬眼看來,見她出現在書房門口,便笑道:“阿瀲回來了,過來坐。”
  曲瀲笑著走過去,坐到他旁邊的位置,從碧春手裡接過食盒,拿出裡面的一碗甜湯給他,然後揮手讓碧春下去。
  紀凜像這世間的很多男性一般,並不喜歡吃甜,所以那碗甜湯最後還是進了曲瀲的肚子,剛好她也渴了。
  紀凜笑著看她邊吃甜湯邊和他說今兒在寒山雅居的事情,並不作聲,直到見她放下調羹,便湊過去親她的嘴角,等發現親到一嘴的甜膩時,不由蹙著眉抽身,故作若無其事地端茶抿了口。
  曲瀲:“……”別以為她沒看到他嫌棄的樣子。
  成了親後,才知道他對甜食並不怎麼喜歡,不像她,甜的也吃,鹹的也吃,只要做得好吃,就像個標準的吃貨。
  “祖母那兒,是你說了什麼吧?”曲瀲笑嘻嘻地看著他。
  紀凜微微一笑,曲指輕輕彈了下她的額頭,笑道:“我哪裡說了什麼?你想多了。”他不過是去和烏嬤嬤說了幾句話,是烏嬤嬤自己通透,心疼他,才會和祖母說。
  這些話自是不必和她說,他也不過是心疼她每天那麼辛苦地早起,看她每天起床時都閉著眼睛胡亂地穿衣服,直到丫鬟給她淨了臉,才清醒一樣,那模樣就像早起要她的命一樣,真是讓他好笑又無奈。
  新婚那兩天,她還有些不習慣,他要給她穿衣服,還害羞地拒絕了。如今他每天早上再給她穿衣服,她都閉著眼睛繼續睡,連拒絕都懶得理會了,可見女性的羞澀也敵不過睡神的強大。
  見他不願多說,曲瀲便也不糾結這話題,然後又說起了自己剛才在上院時,見了公公的幾位姨娘的事情。
  曲瀲故作無辜地看著他道:“娘說,你是鎮國公府的世子,身上的擔子重,讓我多體諒你。”
  紀凜見她這小模樣,實在是喜歡得緊,終於忍不住探手將她按到懷裡,對著那張甜甜的紅唇親了下去,就算親到了一嘴的甜膩,也沒有放開。
  直到親得她暈頭轉向時,他捏著她的要撓人的爪子,笑道:“她的話你不必理會,我有你一個就夠了。”
  曲瀲心花怒放地看著他,攀著他的肩膀問道:“真的?”
  他含笑看著她,托起了她的身子,再次吻了下去。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9
發表於 2018-10-3 09:51:22 |只看該作者
第124章

  紀凜的婚假有半個月,這半個月時間,他大多數是在家裡陪新婚妻子,只有幾日是被一些京中的朋友約出去,不過大多是在傍晚便回來了,要回來陪曲瀲一起用膳,少有會超過掌燈時分回來的。
  有紀凜陪著,對於曲瀲熟悉鎮國公府的幫助很大,她要熟悉的不僅是環境,還有家庭成員,半個月的時間,也讓曲瀲漸漸地習慣了不少。
  其實鎮國公府相比京中其他勳貴之家好多了,首先這裡的主子真的很少,曲瀲需要打交道的只有淑宜大長公主、鎮國公夫人、紀二夫人和紀凜的幾個弟妹,鎮國公和紀二老爺是男人,很少進內院來,除了去給淑宜大長公主請安時見一面外,其他時候都沒有什麼接觸。
  曲瀲對比了下平陽侯府駱家,又對比了景德侯府席家等勳貴府,不得不承認,還是鎮國公府裡的人口比較簡單,雖然婆婆難纏了點兒,但其他人都還算是友好的。二房的紀二夫人是個拎得清的,有心和曲瀲交好,自然不會為難曲瀲,紀語也早就被曲瀲攻克了,一心向著她呢。
  所以不過短短數日,曲瀲很快便淡定下來,適應自己從未婚姑娘變成已婚婦人的身份轉變。
  日子悠然而過,婚假結束後,紀凜也要回金吾衛當差了。
  早上,曲瀲睡得迷迷糊糊時,感覺到摟著自己的人給她將滑到臉頰邊的頭髮梳到耳後,又親了親她的臉,將她按在懷裡揉了幾下便離開了。她心裡惦記著今兒是他要進宮的日子,便睜開了眼睛,跟著坐了起來。
  她打了個吹欠,揉著眼睛扒開帷幔,便見到床前不遠處,正在屏風前穿衣服的少年,此時他穿的是深紫色的官服,與平時只穿青蓮色的素淡衣服大相徑庭。
  曲瀲下床,走過去拿了一條與衣服色澤相近的孔雀紋的腰帶為他束上,扣上搭扣,又為他整了整衣襟,然後退開一步看他。
  好比現代男子穿軍裝,總能穿出一種嚴謹禁欲的味道,如今紀凜穿上這身顏色濃豔的官服,高高瘦瘦的,配上那張白晳溫潤的俊臉,整個人頃刻間多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味道,給人一種很嚴謹禁欲的感覺,比之有德君子多了一種肅穆。
  曲瀲查看了下,發現自己有種想要將他的衣服扒了的衝動,忙移開目光,又過去拿了梳子給他梳頭束髮。
  紀凜看著鏡子裡為自己梳頭束髮的少女,臉上的笑容十分溫柔,等她為自己束好發後,他轉身拉了她的手,將她拉坐到自己的大腿上,低頭在她頸邊親昵地蹭了下,說道:“我不在家的這幾日,你若是無聊了便去尋祖母和語妹妹說話,如果你想回雙茶胡同,等我回來了,我陪你回去。”
  曲瀲笑著應好。
  今兒他要出門當差,會有近七天不見,所以他說什麼曲瀲都覺得好。
  見她那麼乖巧的模樣,紀凜忍不住歎了口氣,將她擁抱了好一會兒才方開。
  曲瀲邊伺候他衣漱更衣,邊讓宮心將昨晚吩咐暄風院小廚房一早就準備好的點心裝在食盒裡拿過來遞給常安,對他道:“裡面都是一些你平時吃的素感點心,路上餓了就吃一些。”然後又笑道:“這是祖母昨兒叫我給你準備的,方便你在路上吃。”
  紀凜也叮囑她道:“我知道了,你在家裡,如果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找祖母,別逞強。如果不行……”他遲疑了下,又對她道:“也可以讓金烏或常安給我遞個消息。”
  曲瀲不禁笑道:“家裡能有什麼事情?你放心吧,我知道的。”心裡卻覺得,他說的事情,不會是指他娘又想折騰什麼吧?
  曲瀲雖然覺得婆婆愛折騰了點兒,但是現在還看不出什麼殺傷力,倒是紀凜很多時候根本不給母親面子,甚至有時候會當著下人的面甩她臉,可惜因為淑宜大長公主的原因,下人們看到也當作沒看到。
  能讓母子倆鬧到這程度,應該是以前發生過什麼事情,只是曲瀲剛嫁過來,也不好去探究它,所以當作不知道。
  紀凜摸了摸她的臉,心裡雖然有些不放心,可是也沒辦法時時守著她,或許他應該對她多點信任?可是每當看到她用一雙清清澈澈的眼睛看著他時,總會忘記她其實並不是一味依附著男人的柔弱女性,忍不住想為她安排得妥妥當當的。
  兩人依依不捨地說著話,直到時辰差不多了,紀凜方才離開。
  曲瀲望著他在微微的晨光中離去的背影失神,這是他們成親後,第一次分開,她習慣了這段時間和他在一起,一時間竟然有些惆悵。
  直到碧春提醒了,曲瀲方才攏了攏身上的衣服,回了房。
  時間還早,曲瀲還可是回去睡個回籠覺,但是躺在床上,身邊沒了人,竟然一時間睡不著了,只好歎著氣爬起身來,叫了碧春她們過來伺候梳洗。
  碧春和碧夏邊伺候她梳頭邊說道:“世子今兒進宮當差了,按規矩是每旬輪七日休三日,時間是久了點兒,姑娘可以趁這段時間給世子做些衣裳之類的,等世子回來定然會十分高興。”
  曲瀲擺弄著首飾匣裡的首飾,雖然沒有說話,不過嘴角卻翹了翹。
  一旁正在收拾的宮心走過來,對曲瀲道:“少夫人,世子今兒進宮了,金烏以後只能讓您來喂了。”
  曲瀲恰好聽到了窗外金烏的叫聲,自是知道金烏的精怪,她覺得金烏這種性格,一定是紀凜特地調.教的,將一隻鳥調.教得這般精怪,也算得上是人才了。
  用過早膳後,見時間差不多了,曲瀲便準備去上院給婆婆請安。
  剛出了門,便見到院中的一株高大的海棠樹上,金烏停在那兒,見到她時,朝她叫了聲。
  曲瀲朝它招手,“金烏,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祖母那兒?”
  金烏鳥都沒鳥她,穩穩地站在海棠樹上,一雙鷹目盯著她。
  曲瀲訕訕然,朝它哼了一聲便走了。
  可誰知她剛出了暄風院,便聽到一陣翅膀掠動的聲音,抬頭看去,發現金烏從暄風院中飛了出來,落到一旁的假山上。
  曲瀲:=__=!為毛她又有一種被只鳥監視的感覺?
  根據以往的經驗,曲瀲可以認為,這只鳥一定是代替它不在的主人監視她,不讓她做出什麼背叛它主人的行為,簡直是不能更糟心!
  覺得和一隻鳥沒啥好計較的,曲瀲便不在意它,往上院行去。
  到了上院,曲瀲自然被丫鬟告知婆婆還未起,讓她等會兒。
  她氣定神閑地站在那兒等,眼睛往窗外瞄去,恰好看到金烏飛到對面屋簷的情景,安靜地站在那兒,如同一隻雕塑般,不引人注意。
  曲瀲頓時囧了。
  她嫁進來的半個月,有紀凜陪在身邊,從來沒見它這般積極地往她身邊湊,今兒紀凜一不在,它便冒出來了,仿佛她走到哪裡,就要跟到哪裡似的。
  曲瀲等了半刻鐘,方才被告知婆婆起了,讓她進去伺候。
  沒問題,不過是遞個梳子、簪子罷了,這種小事對她來說並不算是折騰,根本沒將之放在眼裡。
  鎮國公夫人坐在梳粧檯前,見她進來後,淡淡地問道:“暄和進宮了?”
  “是,今兒一早就離開了。”
  鎮國公夫人淡淡地唔了一聲,又道:“暄和不在,你平時沒什麼事情,也別隨便出暄風院。”
  這是在說她不安於室麼?
  曲瀲當作沒聽到,乖巧地應了一聲。
  這時,恰好幾位姨娘也過來請安了,其中紀詩和紀詞也在,紀沖是少爺,住在外院,早上要上課,不用特地過來請安。
  見到曲瀲,紀詩和紀詞忙過來給嫂子請安。
  紀詞今年才五歲,倒是極懂事了,糯糯地給曲瀲請安後,便退到李姨娘身邊。紀詩神色有些高傲,看著就像鎮國公夫人養出來的孩子,對曲瀲不冷不熱的,轉頭對鎮國公夫人時,倒是露出孺慕的神色。
  “娘,這根白玉簪子很適合您的皮膚,戴這好看。”紀詩從首飾匣裡拿出一根通體潔白的玉釵。
  鎮國公夫人臉上露出了幾分笑容,說道:“就聽詩兒的。”
  紀詩臉上露出了被人肯定的喜悅的笑容,朝曲瀲看了一眼。
  曲瀲手裡還拿著一根塹金玫瑰簪子,見狀很自然地將那簪子放了回去,慢悠悠地道:“娘昨晚是否未休息好?看著似是有些疲憊的模樣。”
  鎮國公夫人又冷了臉,淡聲道:“天氣熱了,夜裡有些躁,有些睡不好。”
  紀詩馬上關心地道:“可要找太醫來瞧瞧?”一雙和莫姨娘十分相似的明媚大眼睛透著關心。
  鎮國公夫人拍拍她的手,笑道:“我就知道你是個有心的孩子,倒是不用了,喝些降火的湯茶便可。”
  紀詩臉上露出一抹羞澀的笑容,似乎被誇得很不好意思。
  兩人逕自地說著話,直接將曲瀲無視了。
  曲瀲暗暗一哂,並不在意,便退後一步,由著紀詩去婆婆身邊湊。她的目光往那幾個正在端茶倒水的姨娘身上瞄去,發現正在擺早膳的莫姨娘看起來心不在蔫的,時不時地將目光往這兒瞟來,眼裡有著些許擔憂。
  曲瀲略一想便明白了,看來這莫姨娘還算是個有腦子的,可惜紀詩卻被婆婆縱容得沒腦子,敢在這種時候公然和她這大嫂叫板。
  曲瀲想明白後,朝莫姨娘笑了下,莫姨娘仿佛受了驚一樣,趕緊收回了目光,低眉斂目地站在那兒。
  鎮國公夫人雖然有意想要折騰一下,但奈何等會兒還要去寒山雅居給淑宜大長公主請安,她是知道那位公主婆婆的性子的,從來不敢和她叫板,不然最後只有自己倒楣罷了。也因為如此,所以她就算有心想要□□兒媳婦,也沒法子。
  所以在稍微用了些早點後,便和曲瀲一起去寒山雅居。
  四位姨娘帶著兩個庶女在垂花門處相送,紀詩伸長了脖子看,神色有些不忿。
  曲瀲恰好回頭看到,不禁挑了下眉,心裡明白她不忿什麼,只得搖頭。
  雖然人不能決定自己的出身,但是能決定自己的生活態度,連自己的位置都沒擺正,根本不用她費心去收拾,就會自己作死了。
  到了寒山雅居時,恰好也看到紀二夫人帶著紀語一起過來了。紀冽和紀沖差不多年紀,都要上課,所以早上一般不會過來請安。
  紀二夫人平時雖然笑語晏晏,但卻是個手腕厲害的,將紀二老爺像提線木偶一樣抓在手心裡,管束得十分嚴,所以二房除了一妻無妾侍姨娘,兩個孩子也都是紀二夫人所出,和大房的情況相反。
  大房雖然有幾個庶出的孩子,不過淑宜大長公主顯然對庶出的孫子孫女不太喜歡,加之她不喜歡孩子太過吵鬧,那些孩子見到她也一副戰戰兢兢的模樣,久而久之,便也不讓那些庶出的孫子孫女過來請安了。
  這也是紀詩不忿的原因,只是她再不忿,淑宜大長公主不喜歡也沒辦法。
  等鎮國公夫人等人請安後,淑宜大長公主便將曲瀲叫到身邊,問道:“暄和今兒幾時出門的?吃了什麼?可有為他備好路上用的點心……”
  淑宜大長公主問得很仔細,曲瀲一一答了。
  等問完後,淑宜大長公主拍拍她的手道:“暄和不在,難為你了。”
  曲瀲笑嘻嘻地答道:“不會啊,今早世子出門前,還叮囑孫媳婦沒事就過來陪祖母呢,恰好他不在,孫媳婦以後少不得要在祖母這兒蹭幾頓飯了,望祖母莫要嫌棄我才好。”
  “不嫌棄、不嫌棄!”淑宜大長公主笑呵呵地道。
  這時,紀語也在母親的示意下,湊過來靦腆地道:“不知道孫女能不能和大嫂一起來陪祖母用膳?孫女、孫女……”到底不像曲瀲那麼厚臉皮,什麼都敢說。
  曲瀲忙拉住她,和她一起湊到淑宜大長公主面前。
  鎮國公夫人冷眼看著,悠悠地喝了盞茶。
  紀二夫人目光微微閃爍,看向曲瀲的目光有些感激。女兒將來想要嫁好,依靠的可不是鎮國公府,而是淑宜大長公主,只要淑宜大長公主肯花幾分心思,女兒將來便能嫁得不差,這也是她時常帶女兒過來給婆婆請安的原因,可惜女兒的性子還是靦腆了一些,婆婆又是那樣嚴厲之人,讓女兒總是放不開。
  在婆婆面前放不開的人,素來不會得她青眼,這讓她急得不行。幸好如今有曲瀲在,她也沒想到曲瀲的膽色如此好,在婆婆面前從來沒有怯過場,有她幫襯,女兒以後應該能討得了婆婆的喜歡。
  鎮國公夫人和紀二夫人告辭後,曲瀲和紀語留了下來。
  兩人陪淑宜大長公主說了會兒話後,便坐在一起做針線活,淑宜大長公主坐在旁邊笑看著她們湊到一起嘰嘰喳喳地討論,直到午時,又陪淑宜大長公主一起用膳,直到傍晚方才離開。
  曲瀲的日子過得非常的充實,直到紀凜進宮的第三日,曲瀲正和紀語一起陪淑宜大長公主說話時,突然下人來報,有她的客人來訪。
  “是誰啊?”曲瀲奇怪地問道。
  來回話的宮心笑道:“是平陽侯府的櫻姑娘。”
  曲瀲愣了下,沒想到駱櫻竟然來親自來拜訪她。她出嫁後到現在,除了按規矩出嫁第九天娘家的人過來探望外,便沒有什麼人過府來,鎮國公府也並未因為她進門而改變以往的生活方式,來鎮國公府的訪客一般不多,如今駱櫻沒有請帖就上門來,讓她挺奇怪的。
  淑宜大長公主聽說是她的客人,便笑道:“我記得那平陽侯府的姑娘是你的小姐妹,既然她難得上門來,便去好生招待。”
  曲瀲笑著應了一聲,說道:“那我等會兒再過來陪您。”然後又吩咐紀語留在這裡好生陪祖母說話。
  淑宜大長公主見她一副自己走了沒人陪她的操心樣子,笑得不行,將她趕走了。
  曲瀲出了寒山雅居後,便問宮心,“阿櫻在哪裡?她怎麼來了?”
  “奴婢安排她在韶雲軒的花廳裡稍坐。”宮心答道,“倒是沒有細問,不過駱姑娘看著神色有些不好。”
  韶雲軒是鎮國公府招待來訪女眷的地方。
  曲瀲聽罷,不免有幾分擔心了。
  等她到了花廳,便見駱櫻坐在那兒發呆。
  “阿櫻,你怎麼來了。”曲瀲笑著走過去,拍了下她的肩膀。
  駱櫻抬頭,見到是她時,突然撲過來抱住她,哇的一聲哭了,邊哭邊說:“阿瀲,真是太過份了,我要解除婚約!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0
發表於 2018-10-3 09:51:37 |只看該作者
第125章

  曲瀲被她沒頭沒尾的話弄得懵了下,忍不住看向旁邊的翠屏。
  翠屏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對她道:“瀲姑娘,這事情……奴婢不好說。”
  曲瀲沒辦法,再見駱櫻哭得那麼傷心,嘴裡嚷嚷著要解除婚約之類的,見這樣不好,忙對她道:“先別哭了,給人瞧見可不好,到暄風院那邊坐坐,有什麼到那裡再說,好麼?”
  駱櫻邊哭邊點頭。
  曲瀲忙讓丫鬟打來水,給她簡單地淨了臉色,方才將她拉回了暄風院,省得在那裡人來人往的,教人瞧見了對駱櫻的名聲不好。
  路上,駱櫻努力抑住眼淚,一雙眼睛憋得紅通通的,鼻子也因為先前大哭而有些發紅。雖然這是她第一次來暄風院,但此時極為傷心,都沒有心情看看好姐妹居住的地方,埋著頭被曲瀲一路拉到了一間花廳。
  到了花廳,駱櫻又開始抽抽噎噎地哭起來,一副傷心壞了的模樣。
  這是曲瀲第一次見到她哭成這樣,看著挺心疼的,以往的駱櫻有些小聰明,因為身份而驕傲,雖然有時候得理不饒人,可是只要不犯到她,她也不會幹出什麼倚仗身份欺壓人的事情來,活得最是輕鬆瀟灑,甚至可以說有點兒缺心眼了,從來沒見她如此傷心過。
  “怎麼了?你和我說說,別悶在心裡難受。”曲瀲放柔了聲音哄道。
  駱櫻抽著鼻子,惡狠狠地道:“表哥他竟然有通房!我生氣壞了,就揍了表哥和他的通房,舅母竟然說我善妒……阿瀲,你老實和我說,紀暄和有通房麼?”
  見她一雙紅通通的眼睛瞪過來,曲瀲心知她心裡是真的喜歡劉羽,所以在得知他有通房時,才會這般傷心。雖然是出身在平陽侯府這種地方,也看慣了父兄們的房裡一堆通房的事情,可是這姑娘卻是個心氣大的,容不得自己的未婚夫也有通房,恨不得只有自己一個人才好。
  “自然是沒有的。”曲瀲說得很肯定。
  駱櫻看了她一會兒,又哇的一聲哭了,趴在桌上邊哭邊道:“連紀暄和這種身份的男人都能潔身自好,他憑什麼就能有通房?明明當初他來我家求娶我時,都答應過我,以後除了我,不會有其他女人的,這個騙子,我要解除婚約……”
  曲瀲對劉羽沒什麼印象,小時候承恩伯府的那群少爺小姐們倒是見過,後來長大了,男女有別,曲瀲又是客居在平陽侯府,身份尷尬,自然更沒機會見外男了。所以她也不知道劉羽是什麼樣的人。
  不過既然答應了,作男人的自要有擔當。
  當下曲瀲道:“是不是你誤會他了?男子漢大丈夫,一言九鼎,既然他答應過你,應該不會要的。”
  駱櫻用帕子擦了擦臉,恨道:“他那時候都承認了,怎麼不是?”她雙眼冒凶光,“總之,這樁婚事無論如何我都要解除了它!我寧願當姑子,一輩子不嫁人,也不要活得如此憋屈!”只要想到母親和嫂子們面對家裡的姨娘時的模樣,駱櫻就難受。
  她不知道,為何男人可以這麼多情,擁有這麼多女人,而女人卻只能守著一個男人。
  曲瀲看她一副嬌縱任性的樣子,不禁歎氣。婚約是結兩姓之好,如果能輕易解除的話,就不會有那麼多是非了。這一切不過是她自己在嚷嚷,想要解除婚約,根本不可能,單是大舅舅和大舅母就不會任她胡來,指不定在長輩們心裡,不過是一個通房的玩意兒,等成親了,打發了便是。
  見她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怕是此時正在氣頭上,不好說什麼,曲瀲給她倒了一杯果茶,便道:“你今兒怎麼跑過來了?伯母知道麼?”
  發了一通氣,駱櫻心情終於好了一些,喝了一杯果茶補充了水份,才悶悶道:“我剛從承恩伯府出來,正在氣頭上,沒有回家,就往你這兒來了。”她可憐巴巴地說,“我知道,如果我回家的話,我娘只會罵我,說通房沒什麼了不起的,等以後成親了,打發了就是……”她憤憤地說了一會兒,又可憐巴巴地說:“我才不回去呢。阿瀲,我想在這兒住幾天,可不可以……”
  駱櫻越說越小聲,拿眼睛瞅著她,生怕她不答應。
  曲瀲不禁搖頭,看來這丫頭在劉家揍了人後就跑出來了,也不知道劉家的人反應如何。如果那劉羽真的在意駱櫻,應該會找人來追,如果不在意……
  頃刻間,曲瀲便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節,便笑著對她道:“現在離晚上還有些時間,你先在這兒歇息。”也沒有說讓她在這兒留宿,或者是派個人去平陽侯府報信,一派笑盈盈的模樣。
  駱櫻此時心裡傷心,也沒想那麼多,只知道曲瀲就是她的好姐妹,貼心極了。
  曲瀲讓碧春去打水給她整理儀容,對她道:“你今兒冒冒然就過來了,先前我在祖母那兒,她老人家也知道你上門來,所以你可要去給她老人家請個安才行。”
  駱櫻有些不安地用腳磨了磨地,說道:“請安是要請的,可是……淑宜大長公主會不會生氣啊?她看起來很嚴厲的樣子,我今兒卻是冒然上門來,剛才還哭成那樣,傳到她耳裡,會不會……”
  曲瀲不禁噗地笑出聲來,看來淑宜大長公主平時的樣子真的很嚴厲,很多小姑娘都被她嚇到,曲瀲剛開始時也被嚇得不行,後來發現淑宜大長公主很好相處後,才放下心來。現在再看駱櫻的樣子,不免有些懷念。
  “祖母很好相處的,只是看起來嚴厲一些罷了,如果合了她老人家的眼緣,好處可多著呢。”她又安撫了駱櫻一會兒,方才讓她沒有那麼害怕。
  給駱櫻重新整理好儀容,曲瀲便帶她去寒山雅居。
  淑宜大長公主正在安息室裡,聽紀語念佛經,見兩人過來,紀語放下佛經,朝曲瀲露出笑容,然後好奇地看著駱櫻。
  往日鎮國公府和平陽侯府沒有什麼往來,所以紀語也沒怎麼見過駱櫻。
  駱櫻心裡忐忑,見淑宜大長公主坐在那兒,一身貴氣凜然不可侵,神色也有些漠然,小心臟撲通撲通地跳著,差點嚇得調頭就走,還是曲瀲暗暗地拉住了她,沒讓她做出失態的事情。
  “祖母,這是阿櫻,平陽侯府中行六的姑娘,我和她一起長大,感情很好。”曲瀲笑盈盈地介紹道。
  淑宜大長公主臉上露出微微的笑意,對駱櫻道:“六姑娘不嫌棄的話,便一起坐著喝杯茶,陪我這老婆子說幾句話。”
  駱櫻受寵若驚,有些語無倫次地道:“當然不嫌棄,嫌棄誰都不會嫌棄您老人家。”
  眾人都被她逗笑了,駱櫻也有些發窘,窘迫地坐到曲瀲身邊。
  淑宜大長公主的脾氣雖然有些冷硬,但是對小輩們還算和藹——前提是得了她眼緣,因曲瀲的關係,淑宜大長公主也給駱櫻幾分面子,讓駱櫻很快便放開來了。
  駱櫻給淑宜大長公主請安後,自不會腦抽地說自己今兒上門來的真正原因,只道:“我大嫂懷了身子,近來食欲不振,聽說城東雀街有一家老城果脯店賣的酸果脯很適合孕婦,便想出門來買些給大嫂,後來經過貴府,想起了阿瀲,所以就冒味上門來打擾了,請您見諒。”
  淑宜大長公主微微一笑,說道:“哪有什麼打擾不打擾的,你們小姐妹倆感情好,有空自可以上門來和她說說話,不必顧著我們這些老傢伙。”
  駱櫻沒想到淑宜大長公主這麼好說話,心情更輕鬆了,很快便放開自己。
  等到天色稍晚,駱櫻被淑宜大長公主留了頓晚膳後,方叫上鎮國公府的侍衛送她回府。
  駱櫻先前說想要在曲瀲這兒住個幾天,但那在氣頭上,事後想想也知道不現實,所以淑宜大長公主派鎮國公府的侍衛送她回家,她誠懇地道了謝,轉身卻苦了臉。
  曲瀲送她出去,走在路上時,拉著她的手道:“今兒的事情,雖然是劉家不對,但你出手打人也是你的不對,這種事情誰先動手就吃虧。”
  駱櫻抿嘴氣道:“當時我氣暈頭了,覺得表哥背叛了我,我都恨不得撓花他的臉。”
  曲瀲無語了下,心說怨不得她們倆個能玩得這麼好,原來都喜歡撓人的麼?如果紀凜也幹這種事情,看她不撓死他。不過面上卻很是溫柔地道:“你先回家,有什麼事情也別鬧,別忘記了你是平陽侯府嫡出的姑娘,身份尊貴,嫁誰不得?不需要吊死在一棵樹上。”
  事情只是駱櫻說的,帶有太強烈的主觀色彩,作不得准。曲瀲趁著去她更衣時還趁機問了翠屏,不過翠屏說她在外面伺候,不清楚當時的情況,所以曲瀲也沒法子,先將她穩住了,再看看是怎麼回事。
  駱櫻覺得曲瀲這話真是順耳,一時間豪情萬丈,覺得全天下就數曲瀲最懂她的心了,當下用力地抱住曲瀲,笑著道:“你說得對,我先回家,將這事情和我七哥說,七哥一定會幫我討個公道的。”
  曲瀲笑了下,這便是有兄長的好處。
  曲瀲站在二門處,目送駱櫻登上馬車離開。
  送走了駱櫻後,曲瀲剛轉身,卻沒想到被一雙從身後探來的手將她抱起。
  她驚叫了一聲,臉撞到堅實的胸膛,聞到那人身上熟悉的安息香的氣息,不禁放鬆下來。
  只是她放鬆得太早了,剛才欣喜地抬頭,就對上一雙狹長妖美的眼眸,聽到他陰測測地道:“那是誰?你竟然背著我和個女人抱來摟去的。”
  曲瀲:“……”
  見她不吭聲,他伸手捏起她的下巴。
  曲瀲深吸了口氣,將他的手拍開,揉了揉下巴,鬱悶地道:“那是我姐妹,今兒她來府裡作客,有點兒傷心事情,我正安慰她呢,你別亂想。而且女人和女人怎麼可能……你胡說什麼?”
  他用一種懷疑的目光盯了她好一會兒,才嗤笑道:“怎麼不可能?難道你沒有聽過磨鏡麼?”他湊到她耳邊,輕聲道:“深宮大宅的女人因為寂寞,慢慢地便發展出磨鏡的感情,你可別背著我做這種事情。”
  曲瀲理解了他話裡的意思後,差點想要撓他,“你真是太不正經了!”難得回府,難道不應該先讓她高興一下麼?想到這裡,曲瀲又狐疑地看他,“對了,你怎麼會在這裡?”
  不是七日輪休麼?到今天不過才三天。
  紀凜牽了她的手往寒山雅居行去,冷聲道:“我如今已是成親的人了,便改了值勤時間,以後三日輪一休,晚上若是無事,自可回府。”
  曲瀲覺得這一定是皇上體恤他,她可沒聽說過誰像他這般自由的。
  然後又聽到他陰測測地道:“這樣也好,有我看著,你別想搞什麼花樣。”
  曲瀲:“……”她從來就沒想過搞什麼花樣好不好?
  兩人先去了寒山雅居給淑宜大長公主請安。
  淑宜大長公主見到孫子回來自然十分高興,只是當看到孫子變了臉,笑容微斂了一些,勉強地詢問了他今兒回來的原因,便讓小夫妻倆下去休息了。
  曲瀲看了看笑容微斂的淑宜大長公主,又看向冷著臉的紀凜,忍不住深吸了口氣。
  就算是淑宜大長公主,也是比較偏愛溫柔體貼的那個人格麼?所以對這人格便有些冷淡。看著他冷峻的側臉,不知為何,曲瀲心裡有些難受。
  明明是同一個人,卻因為性格的原因,要受到兩種不同的態度對待。
  突然,他腳步停了下來,曲瀲一時沒防備,差點撞到他身上。
  “為什麼這般看我?”他微微傾身,低頭俯視她。
  曲瀲小心地後退一步,笑道:“怎麼了?我看你不行麼?”
  “沒有不行。”他慢吞吞地道,伸手摸了摸她的臉,“我知道你愛我愛得不行,幾日不見很是高興,放心,今晚定會滿足你。”
  曲瀲:“……”她又想撓他了!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4-4-27 03:38

© 2004-2024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