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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沐軼] 神棍醫生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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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22 00:34:13 |只看該作者
第20章難言之隱

這時,有個年輕人,挽著衣袖挽著褲腿,穿著一雙破舊的解放鞋,衣領滿是汗漬,在門口仰著頭看他白布單上寫的字,然后探頭探腦地往屋子里面張望,神色有些遲疑。

蕭鷹雖然思緒在腦海中的病案庫,但眼睛所見卻還是能讓他感受到,立即發現這人很是眼熟,略一思索,便想起來正是昨晚上夢里那個跟自己打架的年輕人。

難道,自己要跟這人打上一架?

只不過是個夢,怎麼可能呢?蕭鷹心里嘀咕了一句,但是夢里這人的臉非常清晰,一眼就認出。

居然在夢里先見過這個人,這又怎麼解釋?

蕭鷹見年輕人站在門口張望,似乎正在猶豫要不要進來,便趕緊站起身招呼說:“這位大哥,你要咨詢疾病嗎?”

那年輕人紅著臉,鼓起勇氣邁步走了進來,說話有些口吃,可能是因為緊張的原因:“你,你是算命的……?還是醫生?”

“用算命來看病,你是給你自己看?還是給你親戚朋友看?”

“給我看,要多少錢?我,我沒什麼錢的。”

“你以前看過病嗎?我只給以前看過病,醫生治不好的人看病。如果沒看過,你還得先去醫院。”

蕭鷹這麼說,是因為他算命全靠腦海中擁有的全國醫院病案記錄。如果病人沒看過病,就沒有病歷資料,他就沒辦法算。憑借他現在的醫學知識,他不比其他醫生更高明。

“看過看過。”年輕人說,“去了好幾個醫院,都沒看好。今天我本來還想去醫院看的,見到你那白布單上寫著算不準倒貼錢,所以進來問問,算一次命多少錢啊?”

這年輕人連續兩次說到了錢,看樣子的確很在意算命的費用。而且還說了算不準倒貼錢,難道想從自己這里弄點錢走?

蕭鷹說:“根據病情和你的經濟能力確定,最低十塊錢,上不封頂。我先算你的病情,如果算得不對,我貼你十塊錢,算對了,我們再商量我指點你看病的費用。而且我保證,如果你的病按照我的方法沒有治好,你可以來找我退錢,我保證無條件的把你的費用全部一分不少退給你。”

這是蕭鷹昨晚上在卓然房間里吃飯喝酒琢磨出來的。他必須最近大可能宣傳自己的名氣,而不是先著急賺錢。只要把名氣打出去了,賺錢那自然是水到渠成,因此才想出了治不好無條件退款這一招。

每次都讓龍主任先幫忙收錢那不妥的。只要自己給病人或家屬以無條件退款的承諾,就能打消病人和家屬的疑慮。

果然,一聽這話之后,這年輕人臉色頓時輕松下來,從口袋里拿出幾張皺巴巴的鈔票,抽出一張十塊的,放在蕭鷹面前,紅著臉說:“那你給我算算唄!”

蕭鷹原本還想說要根據對方的病情最后再來商定算命的費用,沒想到對方直接給了最低的價,看他衣著打扮和那窘迫的神情,蕭鷹也就沒再提這件事。

“是這樣的,我這病,是……,是……。”年輕人臉更紅了,結結巴巴說不下去,似乎有難言之隱。

蕭鷹擺了擺手,說:“你還沒弄明白,你不需要說你的病,你只需要把你的名字、公歷出生年月日,還有籍貫告訴我。我就可以知道你是什麼病。我說對了,我再告訴你怎麼治。”

年輕人惶恐的點點頭,然后把自己相關信息說了。

蕭鷹立刻在腦海中進行搜索,很快鎖定了一個病案,正是眼前這位年輕人的。

看了病歷。蕭鷹不僅心頭一沉,瞧著那神色窘迫的年輕人說:“坐吧,坐下說。”

年輕人在木椅子上坐了下來,雙手放在桌上,覺得不自在,又把手撤回去放在膝蓋上,還是不自在,最后將一只手拿上來放在桌上一只手放在腿上,斜著身,這才感覺稍稍舒服一點。

蕭鷹說:“你坐著怎麼都不舒服,應該是因為你胯下那玩意兒一直堅挺著的。對吧?”

一聽這話,年輕人一張臉頓時變成了豬肝色,恨不得找個地縫鉆下去,說話更結巴:“醫生……,你……你怎麼……知道的?”

“我這半仙不是徒有其名的。”蕭鷹並不介意吹噓自己。有時候把自己的事吹噓得大一些,反倒讓病人感到心安,“你先后到了你們縣醫院和地區醫院,看了男性病專科還有泌尿外科專科。醫生都沒有給你治好。對吧?”

年輕人臉上浮現出了驚喜期望之色,趕緊說:“對對,半仙醫生,你一定要救我。我……,我都沒臉見人了。那玩意兒整天都直挺挺的,我,我又沒想那種事也是那樣。不管白天黑夜都挺著,我走路只能躬著身,只要腰桿一伸直,那玩意就搭個帳篷。村里的人都快把我笑死了。也沒辦法下地勞動,那玩意兒老是挺著,——我,我真沒想過要做那個事,它還是這樣。你說這是怎麼回事呀?”

蕭鷹說:“你到省城來,是準備去做一個那話兒海綿體切開穿刺排血的手術治療,應該是你們地區醫院醫生建議的。對吧?”

年輕人驚喜之色更加濃郁,不住地點頭說:“對對,你可真是活神仙,什麼都說對了,算得真準,我們醫院醫生說我這個病就是那玩意兒持續充血,必須要做手術排血,才能夠軟下來的。所以我到省城來想做這個手術,又不知道要多少錢,我把家里所有的錢都帶上了,還賣了一頭豬,不知道夠不夠?”

蕭鷹嘆了口氣搖搖頭。

年輕人吃了一驚,苦著臉說:“這手術真的很貴嗎?要很多錢嗎?這可怎麼辦?”

蕭鷹瞧著他,在心里梳理了一下思路,盡可能平和的把結果告訴他,說:“你的病,不是那玩意兒出了問題,而是你的血液出了問題。正是你血液的問題,使得你那玩意兒海綿體局部浸潤,引起的反射性勃.起。總之,你的病醫生誤診了。你了省城要做的手術,對你的病沒有任何幫助,緩解不了你的病情反而會進一步拖延。”

聽到蕭鷹這麼說,這年輕人不覺緊張起來,一只手下意識的摸了摸胯下那直挺挺的東西:“那……,那是什麼原因?”

蕭鷹想了想,說:“你去醫院掛一個腫瘤科,讓醫生做一個檢查,完了之后醫生就知道你到底是什麼病了。”

“什麼檢查?”年輕人聽蕭鷹說得如此鄭重,不覺更是緊張。

“你檢查一下血常規,再做一個脊髓穿刺檢查。就可以知道了是什麼病了。”

年輕人問:“這檢查是查什麼病的?”忽然,年輕人回想起剛才蕭鷹讓他去的科室,忽的一下站了起來,驚恐的盯著蕭鷹說,“腫瘤科?那不是癌癥嗎?難道……,我……,我得的是癌癥……?”

聽他聲音都在顫抖,充滿了恐懼,蕭鷹心想,反正一檢查對方就知道了,也不必隱瞞,于是點點頭說,“是的,你得的是慢性白血病。正是因為你血液中腫瘤細胞隨血液進入你那玩意兒,對你那玩意兒造成了持續的刺激,才會引起異常勃.起。當然,不是每一個慢性白血病病人都會出現這種情況,只有極少數人會出現。不巧的是,你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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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發表於 2018-12-22 22:17:18 |只看該作者
第21章夢境成真

“白血病……?血癌……?”年輕人哆哆嗦嗦的說出了這幾個字。

蕭鷹站起身,背著手說:“你的白血病,幸虧先找了我,現在治療應該還來得及,所以你趕緊住院治療吧!”

“不可能!我不可能是癌癥!”年輕人突然發狂,一腳踢在了椅子上,將椅子踢得飛出去,撞在了墻上,哢嚓一聲,一條腿折斷了。

蕭鷹立刻后撤一步,警惕的盯著對方。

年輕人雙眼發紅,滿臉絕望,突然大吼一聲:“我不是癌癥!你這個騙子!”發狂一般撲向了蕭鷹。

他撲過來的動作跟夢里一模一樣,而那個夢已經在他腦海中翻來覆去無數遍。他根本想都不用想,立刻一側身,同時腳下一勾,年輕人往前摔出,重重摔在水泥地面上。

蕭鷹條件反射地執行著夢里的動作,抓過自己的椅子,從后面一下壓在了他的背上,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

年輕人鼻子撞在水泥地上,頓時鮮血長流。被蕭鷹用椅子壓住了后背,椅子腿前面一根橫梁剛好壓在后勃頸上,頓時呼吸都困難。另外兩側的橫梁分別壓住了他的兩條胳膊,整個人便無法動彈了。

蕭鷹這才覺得一顆心怦怦亂跳。

盡管剛才的動作外人看來很是瀟灑干脆,但那是因為夢中反復出現的場景的條件反射而已。他從小到大雖然練習武術套路,只不過當成廣播體操,他從小就是個好好學生,從來沒有跟別人打過架,這還是第一次。

如果不是夢里反復出現的場景形成了條件反射指揮他的動作,面對這五大山粗的莊稼漢,蕭鷹還真是有些發怵,真要打起來,自己只怕是要吃虧的。

他喘了幾口氣,用力壓住椅子,低頭問:“還打不打?”

那年輕人只不過是聽說自己得了絕癥,于是發狂,被蕭鷹輕松打倒之后,頓時喪失了斗志,嗚嗚地哭了起來,費力地說:“不打了……,對不起,先生,是我錯了……,對不起……!”

蕭鷹想了想,夢里自己跟年輕人就這一次交手,如果夢是真的,哪應該不會再打了。于是他撤回了椅子,但還是警惕地將手放在椅背上,隨時準備用作武器跟對方再干一架。

那年輕人雙手抓著頭發,身子卷曲著,痛苦地嗚嗚哭著。

蕭鷹有些擔心莫不是剛才他摔在水泥地上受傷了嗎?趕緊問道:“你怎麼了?”

“我……我真的是癌癥嗎?我不想死……我還年輕……”

原來他擔心的是自己的病而不是受傷,蕭鷹這才舒了口氣,說道:“沒事的,不用怕。其實,癌癥只是一種慢性病,他並不是絕癥,很多癌癥病人經過治療都康復了,你的癌癥發現得早,會治好的。別想太多了。”

年輕人慢慢放開了頭發,終于爬了起來,擦了擦鼻血,望著蕭鷹說:“真的嗎?我的病……,真的能治好嗎?”

從頭腦中的病歷顯示來看,這年輕人最后死于血癌,但那是由于誤診,當作了性功能障礙治療大半年沒有效果,醫生才從他的脾臟腫大、貧血和白細胞增高,懷疑他是白血病,進一步檢查,最終確診。但已經失去了寶貴的癌癥早期和中期治療的絕佳時機,確診時已經是晚期。

而現在提前半年按照白血病進行治療,很有可能治好他的病的。不過,癌癥的治療變數太多,所以蕭鷹不敢肯定一定能治好,但即便是這樣跟對方說,也會打擊他的信心,所以蕭鷹鄭重的點了點頭說:“我給你算了命了,你的命很硬的,一定能度過這個難關,沒問題。”

眼前這個算命的能準確說出他的病癥,這說明他算命很準,得到算命先生肯定的答復,年輕人頓時眼中燃起了希望的火焰,欣喜地問:“你沒有騙我吧?”

“我說了不收你的錢,我還騙你干什麼呢?”

年輕人點了點頭,嘴唇哆嗦著,連聲說著謝謝,慢慢將桌上皺巴巴的錢拿了起來,猶豫了一下,又試探著問蕭鷹說:“你,你真的不收錢嗎?”

“你比我更需要錢,留著看病吧。趕緊去,按照我剛才說的做,不要耽誤了。”

“謝謝,謝謝你先生。”年輕人給蕭鷹鞠了一躬,轉身往外走,步履有些踉蹌。顯然,他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噩耗打擊太慘了,若不是后面蕭鷹的話讓他燃起了生的希望,估計連門都出不去。

眼看他走遠,蕭鷹走到墻邊,將那被他踢飛撞爛了一條腿的椅子扶起來看了看,椅子腿折斷,不由苦笑。

他出到外門,四處尋找,在一處欄桿下面找到一節斷了的小鐵棍,撿了回來,把捆被子的繩子剪了一截下來,將小鐵棍綁在那根斷了的椅子腿上,勉強可以繼續用。

可是,總不能用斷了腿的椅子給客人坐,那太丟份了,于是便有這把椅子放在里面自己坐,將那把好的放在外面給客人。

蕭鷹重新坐下,扶了扶墨鏡。

身子一動,屁股下面的椅子便嘎吱嘎吱響,這次的算命,不僅一分錢沒撈到,反而賠了一條椅子腿,還被嚇了一跳。

想起剛才的打架,他心頭琢磨,這樣看來,夢中的場景現實中真的會發生。要是這樣,那三個不停旋轉的金光閃閃的菩薩塑像,又是預示著什麼呢?

想了半天,百思不得其解。

等到中午卻再沒有顧客上門。

蕭鷹沒有再去醫院像昨天那樣主動出擊,假冒病人朋友給人指點看病,因為他覺得那樣太冒險,萬一被人識破,那麻煩就大了,怎麼解釋都解釋不清的。犯不著這麼冒險。而且,他還要等金來福把手續送過來。

快到中午的時候,門口出現了一個俏麗的身影,背著書包,卻是穿著連衣裙的卓然。

卓然像一頭漂亮的梅花鹿,輕盈的跳進了他的屋子,四下打量了一下說:“呀!大哥哥,已經開業啦?恭喜,開業大吉,財源滾滾!”

蕭鷹趕緊摘下蛤蟆眼鏡,裝腔作勢抱拳拱手說:“多謝多謝,借你吉言,不過今天還沒開張呢!”

“萬事開頭難嘛,著找什麼急?對了,我已經跟奶奶說了,今天開始你在我們家搭伙,月底結帳,你趕緊把飯盒給我,我給你弄飯去,到吃飯的點了。——對了,有什麼菜不吃的嗎?”

“我是雜食動物,只要能入口什麼菜都吃,你隨便弄。”

“那就好,我們會換花樣的給你弄吃,要遇到好吃的就跟我說一聲。”

蕭鷹答應了,趕緊把飯盒找了出來。這當口,卓然走到屋角,將放著的暖瓶拿起來晃晃,里面是空的,問:“你不喝水嗎?”

“誰不喝水了?我又不是屬駱駝的。”

“明白啦,不好意思是吧?——不好意思就只有渴著!你呀,書呆子,臉皮薄。嘻嘻,我跟你去打水。”

說罷,她拿著暖瓶和飯盒,一陣風似的出了房間。

過了一會兒,卓然一手提著暖瓶,一手拿著飯盒快步進了屋子,將飯盒放在桌上,暖瓶放在他床頭墻邊,又四下看了看說:“坐的地方太少了,就兩把椅子,要是客人來了好幾個,坐哪呢?你得準備沙發什麼的。”

“是呀,要準備的東西還多著呢,慢慢來吧!”

“我那還有幾個小矮板凳,要不要給你拿來?”

“不用了,——有的坐高椅子,有的坐矮板凳,像什麼樣子?又不是田間地頭。先將就吧。”

“好吧,你吃飯,等一會兒我來收碗,你不用管,我幫你洗。這邊店子開始忙了,我要去幫忙。”

說罷,燕子一般輕快的飛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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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
發表於 2018-12-22 22:17:34 |只看該作者
第22章官太太有請

蕭鷹打開了飯盒,一陣飯菜香味飄來,不覺饑腸轆轆,趕緊拿著勺子吃了起來。

還別說,這田螺小吃店的飯菜比他們學校食堂做的飯菜可要香多了,不說別的,小鍋做的飯菜就是比大鍋強。

吃完飯之后,他也沒好意思把這麼臟碗放在那等著卓然拿去洗,還是自己拎著暖瓶倒了些開水,扯了一截衛生紙扔在里面,用勺子插著,將飯盒洗干凈,再用水清了一下了事。

然后,他拿出杯子給自己泡了一杯白開水,他一直不大習慣喝茶,覺得白開水味道更香。

他又坐在吱吱嘎嘎作響的瘸腿椅子上,望著廣場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等著生意上門。

過了好一會兒,果然走進來兩個人,仔細一看,卻是卓然和他的母親田大嬸。

卓然四處找飯盒,蕭鷹說:“沒事,我已經洗了,在學校都是自己洗,何必麻煩你呢,你中午忙著呢。”

卓然嘻嘻一笑說:“你還是挺勤快的嘛,那我就省事了。”

田大嬸疼愛地看著女兒,等她說完話,這才對蕭鷹說:“實在對不住,本來昨晚上應該當面謝謝你的,要不是你指點,我丈夫只怕就還不成了。醫生昨天下午已經做了手術,手術很成功。今天早上我丈夫已經醒過來了。他聽我說了之后,一再叮囑讓我好生謝謝你呢!”

“沒事,不用客氣的。”

卓然插話說道:“我聽我媽說,你只憑我爸爸的名字和出生日期就算出他被誤診,算出他真正的病因是什麼,——神仙也不過如此吧!不過,我怎麼都不相信你是算命算出來的,我知道算命都是騙人的!但是我知道,你肯定不會告訴我其中的緣由,所以我就不問了。”

田大嬸說:“卓然已經跟我說了,以后你在我們店里搭伙,你想吃什麼就盡管說,我讓廚師給你做。需要開水就過來提,不用客氣的。”

“好的,多謝阿姨。”

“謝什麼謝,你是給了錢的。按理說你救了我丈夫,我該重重酬謝你才對,只是,我丈夫生病這些日子,家里的錢都折騰光了……”

“我能理解,阿姨,我算命明碼標價,不亂收費。除非對方大富大貴,那我肯定是要宰一筆的,至于你們做小生意的,又欠了一屁股債,不是我舉屠刀的對象,嘿嘿。”

田大嬸和卓然都笑了。

田大嬸說:“說到富貴人家,我正是為這件事找你。——我丈夫住院的腫瘤科,有個當官也在那里住院的。他夫人聽我說了之后,想讓你去給他丈夫算命,如果你幫他算準了,說不定能賺上一大筆錢,也算是我報答你了。”

“哦?”

“這當官的看著挺有錢的,住的都是最好的帶衛生間的單人病房,而且經常有提著貴重東西來探望。我這兩天在病房逢人就說你指點我丈夫治好病的事情,我給你打名氣。今天他們家保姆聽我跟別人說了這件事,就回去跟那個當官的夫人說了,夫人來找到我問怎麼回事,我就一五一十的說了,他就央求我能不能介紹你給看看。”

蕭鷹說:“他叫什麼名字?”

“名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姓趙,是市城建局的一把手局長。很多人來看他的,聽說權力很大。我跟她說我中午回來先問問你,如果可以的話,等一會兒我還要回醫院照看我丈夫,你跟我一起去,當面給他算算,你看行不行?”

蕭鷹點頭答應了。

田大嬸很高興,趕緊讓他鎖了門,兩人去醫院。

田大嬸提著給丈夫的飯盒,與蕭鷹兩人來到了醫院腫瘤科。

田大嬸帶著蕭鷹先到了她丈夫的病房,給她丈夫做了介紹。

她丈夫名叫卓大齊,已經被病魔折磨得枯瘦如柴,但是眼中燃燒著生命的火焰,那是死里逃生帶來的喜悅。見到蕭鷹,不禁感激得眼圈都紅了,連聲說著謝謝。

蕭鷹又客氣了幾句,然后田大嬸帶著他到了醫生辦公室旁邊的特護病房。

這是腫瘤科最好的病房了,里面陳設豪華,帶有獨立衛生間。當然,費用也不是一般的病房能比擬的。

田大嬸到了門口敲了幾下門,過了片刻,病房門口打開了,一個小保姆出現在了門后,看見是她,不由一喜,又瞧了一眼田大嬸身后的蕭鷹,說:“你們快請進來吧,阿姨等著呢。”

田大嬸欣喜的回頭瞧了蕭鷹,然后領頭走進了特護病房。

病房里開著空調,很是涼爽,里面十分寬大明亮,只有一張病床,對面有兩組豪華沙發,還有直角平面帶遙控的彩電,只不過電視機此刻是關著的。

在病房的一角堆滿了各種鮮花、水果和各種的高級滋補營養品,都是包裝精良的,有不少還是外文的,彰顯著特護病房的主人身份地位的不同尋常。

蕭鷹的目光轉到了病床上,見床頭靠著一個中年人,有些胖,一臉威儀,一看就是當官的樣子。穿著一套真絲的綢緞睡袍,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

田大嬸低聲告訴他那就是市城建局的趙局長。

這中年人見到田大嬸和蕭鷹,不由微微一愕,目光轉向了旁邊一個身材婀娜的少婦。

這少婦大概只有二十來歲,也帶著一副眼鏡,穿著一套高檔的名牌連衣裙,正在削蘋果。

她看見田大嬸,不由一喜,趕緊將蘋果和刀子放在金色托盤上,起身走過來說:“來啦?”

田大嬸點點頭,介紹蕭鷹說:“這就是我說的蕭先生,他算得可靈了,我丈夫就是他算出不是癌癥的。”

那女人趕緊給蕭鷹微笑點頭,說:“蕭先生請坐。——老趙,這位蕭先生,是我讓田大嬸帶來給你算命的,他算命可準了,人稱半仙呢。”

趙局長這之前沒有聽說這件事,所以有些意外,不過聽妻子這麼說了之后,好生瞧了一眼蕭鷹,見他雖然穿的是西裝,布料很一般,款式明顯是裁縫做的,上不了臺面的農民工穿的那種。單單從外表看就不像是什麼得道高人的樣子。所以他臉上的笑容淡了很多。微點頭,簡單的說了一句:“坐吧!”

對方的冷淡立即讓蕭鷹感覺到了,看來這筆生意做不成,那也沒必要坐下了,所以他依舊站在那里沒動。

趙夫人感覺到場面有些冷,趕緊走到床邊陪著笑說:“這位田大嬸也是我們腫瘤科的病友,她老公原來被確診是胰頭癌,就是這位先生算命算出不是癌癥,而是十二指腸潰瘍。醫生開腹檢查果然如此,一家人高興得什麼似的,所以……”

“所以你就找來給我算命對吧?高先生是數一數二的神算,有他給我算命就行了,找這麼個小年輕來干嘛?看著就像是……哼”

蕭鷹對田大嬸說:“看來別人不需要我指點,我們走吧!”說罷轉身往外就走。

“等等!蕭先生,請您等等。”

趙夫人著急地追出幾步攔住蕭鷹,又回頭哀怨地對趙局長說,“老趙,你就請蕭先生給算算吧,萬一算準的呢?田大嬸的丈夫就是得到蕭先生的指點,救了一條性命呢!”

趙局長掃了蕭鷹一眼,壓低聲音對趙夫人說:“你要找也不找個高明點的。——你看他那樣,擺明了就是擺地攤靠耍嘴皮子騙幾毛錢的那種貨,你找這樣的人給我算命,想氣死我呀?”

趙局長的聲音雖然壓低了,但是在靜靜的病房里卻還是讓蕭鷹聽了個明白。

蕭鷹冷哼一聲,轉身走了回來,背著手瞧著他說:“市城建局的趙局長是吧?你老家是昔陽縣芋頭村,你是1951年7月28日深夜12點零五分出生的,出生地在你們縣城人民醫院婦產科。——我說的沒錯吧?”

趙夫人驚喜交加,連連點頭:“對對,說的太對了,——哎呀老趙,你看看,這才叫真人不露相,人家算得多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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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8-12-22 22:17:51 |只看該作者
第23章並非浪得虛名

趙局長卻冷冷一笑說:“不錯嘛,把我的情況打聽的很清楚,看來你是有備而來啊!”

趙局長很相信算命,經常找算命的算流年運程什麼的,其中來往最密切的,是一位名叫高德端的算命大師。久病成醫,他跟算命的來往多了,也就聽說很多江湖那些靠算命騙錢的人常用的一些詐騙手段,知道算命中有一種手段是先把對方的情況摸清,然后給對方算,就能算的很準。所以估計蕭遠山也是這樣得到自己資料的。

趙局長見蕭鷹陰沉著臉,便嗤的一聲笑:“怎麼,揭穿了你的把戲不高興了?我告訴你年輕人,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本來,你用算命騙點錢討生活我也可以理解,不過騙到我的頭上來,那你就是找錯地方,自討沒趣。”

田大嬸很是惶恐,她原本想給蕭鷹介紹一個大客戶,沒想到事情卻發展成這個樣子,趕緊拉著蕭鷹說:“小蕭,我們走吧。”

蕭鷹站著沒動,也沒說話。依舊陰沉著臉。

趙局長被蕭鷹發直的眼神盯得有些心里發毛,往后挪了挪,瞧著夫人說:“這人不會是神經病吧?你從哪里找來的?你怎麼什麼人都往這里引?搞什麼搞?”

蕭鷹原本是懶得理睬一走了之的,可是聽對方說話如此難聽,心中這口氣便咽不下去了。于是他盯著趙局長,腦海中卻立即搜索他的相關病歷資料。這個很好找,按照現在的時間和地點,又是城建局局長,這三個關鍵詞讓他輕松便找到了趙局長現在的病歷檔案。

他剛才兩眼發直的時候,卻是在腦海中翻閱病歷。匆匆瀏覽一遍,心中便有數了。

田大嬸以為他氣糊涂了,又是著急又是后悔,想用力拉他出去,蕭鷹已經瀏覽完腦海中趙局長的病歷,他輕輕掙脫田大嬸的手,上前幾步到了病床旁,瞧著趙局長。

趙局長更是吃驚,又下意識的往旁邊挪了挪,提高了聲音:“你……,你要干什麼?別亂來!”

蕭鷹冷冷一笑,說:“你有個兒子叫趙權,今年九歲,對吧?”

趙局長心頭一凜,眼睛瞪得溜圓:“你想干什麼?你敢碰我兒子,我就要你腦袋!”

“我只是好意提醒你,你兒子三天之內必有劫難,而且,是生死劫,他將死于一場突發疾病!而你,五天之內,也有一場劫難,你不會死,會發瘋。不過,一年半之后,你的死期就到了!告訴你這些,只是想讓時間來證明,我蕭某人並非浪得虛名。”

蕭鷹在搜索趙局長病歷這段時間的病歷時,發現了三天之后他以父親身份簽署的病危通知書和死亡通知書。死者與他的關系是父子,死者年僅九歲。

接著又找到了趙局長五天后的精神分裂診斷證明,以及一年半之后,趙局長的死亡證明。病因正是肺癌。而出具證明的,卻是省監獄醫院,罪名是貪污受賄。

這是一個貪官,一年半后病死在監獄里。

聽到蕭鷹的話之后,趙局長反而笑了:“年輕人,這一套沒用,我不是嚇大的。我也懂算命。”

蕭鷹聳聳肩,轉身而去。田大嬸瞪了趙夫人一眼,很是不高興,也緊跟著出去了。

“想嚇唬我,這土鱉,——高大師說過,這是靠算命騙錢的江湖騙子常用的圈套,不用理他。”

“可是,他剛才說的你出生的情況可全都說對了。萬一他說對了,我們兒子可怎麼辦?他說的可是生死劫啊!還有你,也是有大劫難啊!要不,還是找他解一下吧,不就是花錢嘛……”

“像我這樣的官員?要查清楚我的情況那還不是小菜一碟,他這是事先已經摸清了情況來下套子騙我們錢的!假如我和兒子真有劫難,高大師難道算不出來嗎?真是的!”

“不對!”趙夫人搖搖頭說,“他能查清楚你的名字、單位職務,可是你的出生時間晚上12:05,還有你在縣醫院出生這些事情,這些單位履歷表不會有記載的,他到哪里查啊?”

一聽這話,趙局長愣了一下,撓了撓頭,心想到的確是,填表什麼的,只填陽歷,而且只填到日,沒有具體時間的。這算命的準確說出了自己出生時刻,還說出了出生地是縣醫院婦產科,這就奇怪了。

如果說出生時刻可以從別的自己找過的算命先生那里探聽到,但是縣醫院出生這一點,他卻從來沒跟任何人說起過,包括算命先生。

趙局長想不明白,搖搖頭說:“這些他只要想去查,都是能查到的,我倒有點佩服他,他居然連我出生的地點和具體時間都查到了,用的功夫真夠深的。行了,這種騙子不用理他。”

趙夫人卻把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對,我怎麼都覺得他不像在布局,因為田大嬸是我主動找的,不是田大嬸來找我的。而且我也打聽過了,田大嬸她丈夫的確是誤診了,而且就是這個算命先生算出來的。還有,假如他真要布局,應該裝出高人的樣子讓你肅然起敬找他算命才對啊,怎麼穿的像個農民工一樣?”

一聽這話,趙局長也覺得老婆說的很有道理,嘟噥道:“那你說怎麼辦?”

“很多高手都是不露山不露水的,老趙,他已經說了你和孩子有大劫難,這種事寧可信其有啊,花錢買個平安都好,還是找他來解一下吧。”

“那好吧,我不管了,你去找他解吧。”趙局長揮了揮手,又是一陣的咳嗽。

趙夫人已經顧不得過來照顧他了,拉開床頭櫃抽屜,取了一個紅包捏了捏,揣在口袋里,轉身急匆匆出去,來到了田大嬸的病房,見蕭鷹正背著手,田大嬸不停地陪著笑跟他解釋著,讓他別生氣。

趙夫人趕緊走過去,輕輕咳了一聲。

田大嬸見到是她,臉上頗為不悅,說:“蕭先生可是你讓我請來的,你們家老公這樣,這可……”

“對不起,對不起,我特意來給蕭先生道歉的,千錯萬錯都是我們的錯。我之前沒有跟我們家老趙說這事,我們家老趙其實對算命的很好的,他認識不少算命的高人,都是好朋友。所以,我原本想著等他來了之后再跟他說也沒關系,可是一忙就把這事給忘了。他也是誤會了,他要真知道蕭先生本事高強的話,一定會禮敬有加的。”

蕭鷹仿佛沒看見趙夫人,只是對床上卓大齊微微一笑說:“左叔叔你好好休息,改日我再來看你。”然后對田大嬸說:“我回去了。”

他從趙夫人身邊走,出了房門。

田大嬸想追出去送他,趙夫人還有話跟蕭鷹說,便攔住了她:“我去送蕭先生,跟他賠罪!”

說著,趙夫人快步跟上了蕭鷹,來到了電梯口。電梯到了之后,蕭鷹進了電梯,趙夫人也跟著進去了。

電梯里正好沒人,趙夫人對著蕭鷹鞠了一躬,然后陪著笑說:“蕭先生,我替我的丈夫給您賠禮道歉。”

蕭鷹還是沒看她,伸手去要按電梯按鍵,卻被一個紅包擋住了。

這紅包當然就是趙夫人遞出來的,她討好地說道:“蕭先生,這是一點小意思。表達我們的歉意。”

蕭鷹不想跟貪官污吏打交道,還是沒理睬,繞過她的紅包又要去按電梯按鈕,趙夫人著急了,索性用身體擋在了按鈕前,可憐巴巴望著他說:“蕭先生,我孩子才九歲,你就可憐可憐他,指點我一下如何破解這場劫難吧?”

說罷,趙夫人硬把厚厚的信封塞進了蕭鷹的褲子口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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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發表於 2018-12-22 22:18:05 |只看該作者
第24章歪打正著

蕭鷹心軟了,沒錯,盡管這趙局長是個很讓人討厭的貪官污吏,但年僅九歲的孩子是無辜的,既然對方這麼誠懇,能救還是幫一下。

于是,蕭鷹說:“你兒子會在三天后,出現頭痛、嘔吐、抽搐,最后昏迷。急救時,你一定要要求醫生馬上做腰椎穿刺做腦脊液檢驗,他們一查就知道什麼病了。我說了你也不懂,如果能做到這一步,小孩應該可以得救。記住了嗎?”

“腰椎穿刺腦脊液檢驗?——我記住了。謝謝你!”

這時,樓下有人按動電梯,電梯開始往下行走,趙夫人才又著急著說:“蕭先生,能不能再麻煩你指點一下我丈夫?他的劫難該怎麼解?——還有,醫生說,我丈夫的肺部腫瘤是惡性的,是肺癌,不過我跟醫生商量了,瞞著他,說是良性的,做手術就沒事了。你你能不能指點我一下,該怎麼治這個病?”

蕭鷹搖了搖頭:“我可以指點你的兒子,但我不會指點你的丈夫。我給人算命看病,也是講究緣分的。再說了,你丈夫已經病入膏肓,沒得救!”

蕭鷹所說這話,更主要是指他的貪污受賄,必將身陷牢籠。

趙夫人聽了這話,頓時傻了,呆呆的望著蕭鷹。

這時,電梯門開了,蕭鷹邁步走了出去。

趙夫人呆了一呆,趕緊又追了出去:“蕭先生,你住哪里?該怎麼聯系你呢?我還想找你算算。”她怕蕭鷹對他丈夫有成見,不肯說,趕緊又補充了一句,“是我自己算!”

蕭鷹原本不想說,但聽她強調是自己算,他對這趙夫人印象還行,于是頭也不回說:“火車站廣場算命一條街巷口,疑難病癥咨詢公司,那是我的公司,可以到那里找我。”

趙夫人這才站住,用心記住。

蕭鷹走出來了醫院大門,在旁邊的醫藥門市部買了幾盒藥和注射器,用袋子裝了,坐公交車回到了火車站公司里。

他正要開門,算命先生熊學廣已經著急忙慌的跑了過來,陪著笑說:“兄弟,你可回來了?我來了好幾趟。”

“怎麼?擔心我拿錢跑了?”

“哪能呢?你招牌都掛上了,店鋪也租下來了,您這樣有本事的人,要是不在這混,那可就太可惜了,我是想跟您說,你昨天的藥當真管用,我感覺身上的病有了好轉了,那些醫生開的藥,狗屁!啥用都沒有,還是你有本事。”

蕭鷹不想跟這人廢話,說了句:“在外面等著,我配好藥之后叫你。”

“好的。”熊學廣點頭哈腰答應,站在門外等著。

蕭鷹配好藥之后,戴好橡膠手套。把熊學剛叫了進來給他打了一針,讓他第二天下午再來。

熊學廣趕緊答應了,陪著笑走了。

蕭鷹將手套、注射器都裝進了鐵盒子準備到時候去醫院時扔掉。

處理完,他在椅子上坐下,這才從口袋將趙夫人給的信封里的一疊錢取了出來數了一下,有1800。這筆錢換她兒子一條命,對她來說還是值的。就不知道能否順利救下這孩子的命來。因為腦海病歷記載孩子最后是因為醫生誤診病死了的,關鍵看趙夫人能否堅決執行自己的交代了。

又過了一會兒,田大嬸著急忙慌的到他的公司,見他面色平靜,並沒有生氣的樣子,這才稍稍放心,趕緊說:“對不起,先生,我沒想到他們是這樣的人,早知道,我就不會……”

“沒事的,那當官的挺討厭,不過他夫人跟我道歉了,而且還花了錢請我給她算了命。我指點了她如何解她兒子的那個劫難,——喏,這是給你的介紹費。”

蕭鷹從口袋里摸出五十塊錢,遞給田大嬸。

田大嬸一聽這話不由大喜,趕緊把錢推了回去說:“我給你介紹顧客,不是為了錢,我是出于感激……”

“我知道,但是對于我來說是一筆生意,你給我介紹生意,拿回扣,這是交易習慣。拿著吧,下次再遇到這種客戶,介紹給我,我還給你回扣。”

田大嬸也是做生意的人,聽他這話說得實誠,便訕訕的笑著接過了五十塊錢,揣在口袋里說:“好啊,我再遇到大客戶一定介紹給你,那些一般的就算了。”

蕭鷹搖搖頭說:“我開疑難病癥咨詢公司,不僅是為了賺錢,也是為了幫那些需要幫助的人。所以,只要你遇到別的醫生治不好的疑難雜癥,都不妨介紹來讓我看看。我盡可能幫他們,反正不過是舉手之勞。”

“對對,是這個道理,那你先忙著,我還得趕緊回醫院照看我老公了。”

田大嬸笑著離開了。

傍晚的時候,蕭鷹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于是來到旁邊田螺小吃,用門口的公用電話撥通了金大福的大哥大手機。

電話那邊傳來了金來福頗為威嚴的聲音:“喂——?”

“金老總,我是蕭鷹,王總工的忘年交,昨天我們在急救中心見過面的。”

“哎呀,是小蕭啊!不好意思,——叫什麼金總那麼客氣做什麼,都是朋友,叫我金大哥。”

“那不好吧,我叫王阿姨是阿姨的。”

“沒事,你叫她姨,叫我大哥。各找各的,——叫我大哥我才高興呢,自家兄弟。你跟我岳父老爺子也不就是忘年交嗎?咱們也可以忘年交嘛。”

蕭鷹聽他說得豪邁,覺得他是個性情中人,值得交,于是便改口說:“好啊,那以后叫你金大哥。”

“這就對了,兄弟。你在哪呢?你公司的手續我已經給你辦好了,大哥這就給你送來。”

“我就在火車站算命一條街巷口的公司里,我等你。”

“哈哈,我馬上到,你等著。”

過了一會兒,一輛尼桑停在了門口,從駕駛室走出了肥頭大耳的金來福。右手拿著大哥大,左手拎著一個真皮提包,腆著肚子,望見了站在門口的蕭鷹,趕緊滿臉堆笑甩著一身肥肉走了過來。

蕭鷹迎上前笑著說:“大哥你來了。”

“嗯。”金來福點了點頭,四下看了看,再瞧了一眼蕭鷹身后的那鋪子說:“不錯,都開張了,怎麼樣?生意如何?”

“才剛開業,還談不上有生意呢。還請大哥多關照。”

“好說,我要是遇到有疑難病的客戶,一準給你介紹,放心吧!”

說著,金來福打開了公文包,取出了一個文件袋遞給了金來福:“證照都給你辦齊了,看看應該不缺什麼了吧!對了,把你的醫科大學畢業證復印一份給我,還缺這個手續,我回頭給他們補上去。”

“好的。”蕭鷹說著打開了文件袋,取出了那一疊文件,第一張是工商執照,一看公司的名字,不由又驚又喜呆在了當場,只見名字寫的是:“環球疑難病醫療咨詢有限公司。”

營業范圍赫然寫著:“中西醫全科診療,中西醫藥品零售,疾病咨詢。”

看了這個,蕭鷹手都在發抖。

蕭鷹前世在衛生部工作了二十多年,他當然知道,九十年代初,盡管皮包公司滿天飛,但國家對醫療機構個體化則是控制得非常嚴格。在以國營經濟為主體私營經濟為補充的大環境下,個體診所開辦是極其困難的,要求也非常高。只有數量極其有限的個體診所能夠獲得批準開業經營。不過想想都可以知道,那肯定是后臺極其堅挺才能辦得下來。

金來福給他辦的執照,不僅有他希望的疾病咨詢,更有非常難以辦下來的藥品零售和中西醫全科診療。這基本上意味著他可以從事與醫學有關的大部分工作。

這麼難辦的證照都辦下來了,而且一天時間就全部搞定,可見金來福這人能量之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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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發表於 2018-12-22 22:18:23 |只看該作者
第25章菩薩轉啊轉

蕭鷹想不到歪打正著遇到了這樣一個神通廣大的人,能幫自己擺下了這麼難辦的執照,激動地說:“金大哥,這執照……,讓我怎麼好意思。”

金來福頗為得意的,腆著肚子,伸出胖胖的肥手,在蕭鷹肩膀上拍了幾下說:“你救了我岳父老大人,咱們就是一家人了。還客氣什麼?實話跟你說吧,我有今天,那都是我老大人一手栽培的,其中不少關系還是他老人家的呢!”

“我聽說診所和藥品零售的證照很難辦的。”

“呵呵,也是湊巧了,昨晚上我正好跟衛生局局長吃飯,他聽我說了這件事,便給我建議說,這段時間個體診所只要符合條件,經過嚴格審批能辦下來,過些日子就不會再批了,要辦趁早。我想著你醫術如此高明,要是不開個診所給人看病那就太可惜了,所以就自作主張幫你把這方面的東西也辦了,嘿嘿嘿。”

蕭鷹笑呵呵又繼續看證照上寫著,公司法定代表人是自己的名字,但下面的從業人員還有幾個人的名字,便問:“這些人是……?”

“他們是掛名的,是我的朋友,有個主任醫師,還有護士、藥劑師,都是退休了,讓他們掛個名。因為你辦的是有限公司,按照規定必須有兩個人以上,而且國家對個體醫療機構要求很嚴,必須有國營醫院從業若干年的主任醫師還有護士、藥劑師才能執業。所以,跟他們商量之后,他們也都答應幫忙掛個名字,他們是不會來你這領工資的,放心吧!”

蕭鷹嘿嘿笑了說:“原來是這樣,那太感謝了,趕明兒我請他們吃飯。”

“得了吧,他們的人情我已經還了,你就踏踏實實開你公司就行了。對了,工商、稅務、衛生這些有什麼問題,有誰找你麻煩,別跟他們吵,也別管他們說什麼,不要理睬,你直接給我打電話,我來處理。”

這也是蕭鷹最擔心的地方,他沒干過公司,知道要跟政府相關部門打交道的話是個很頭痛的事情,有金來福這種神通廣大的人在后面撐腰,那就好辦多了,他很是高興,咧著嘴對金來福說:“金大哥,謝謝你。”

“說這些客氣話做什麼,自家兄弟。你救了我岳父大人的命,我還沒還沒說謝謝你呢!以后有事盡管招呼不要那麼客氣。”金來福笑呵呵伸出肥掌拍著蕭鷹的肩膀,大大咧咧說著。

“好的。——我去復印畢業證,你進屋坐吧。”

“好好。”

蕭鷹趕緊進屋找出自己的醫科大畢業證,然后跑到附近復印店之后,將復印件給了金來福。

金來福笑呵呵又叮囑了兩句有事打電話,然后鉆進尼桑轎車,一溜煙開走了。

蕭鷹拿著證照回到商鋪里頭,放在桌上,看了又看,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按照規定,證照必須掛墻上的,可是沒有鏡框,總不能這樣粘點膠水貼到墻上吧,那也太不正規了。好歹是公司呀,自己可是公司的老總。

他決定去買幾個相框給它裝上。

于是,他鎖了門,來到廣場外面的一家百貨公司,選了大小合適的鏡框買了下來。在售貨員幫助下,將證照都裝到了鏡框里。

售貨員發現證照是私營的醫療公司的時候,臉上滿是羨慕,知道人家很有能耐,說話都客氣多了。

蕭鷹拿著鑲嵌了鏡框的證照回到商鋪,掛在墻上,退后幾步,歪著頭端詳半天,還是很滿意的。

可是,想到門上空空蕩蕩的還沒有匾額,不覺得有些鬧心。趁著天還沒有黑,準備去訂做一個牌匾。

他火車站附近比較近的廣告牌制作公司里打電話問了之后,對方說馬上派人過來丈量之,然后商量價格。

很快,廣告牌制作公司帶兩個員工騎著自行車來到了蕭鷹的商鋪,聽他要制作全科診療咨詢公司的牌子,不由很是羨慕,連聲稱贊他有辦法,從包里拿出了一疊照片讓他選,樣式和字體選好之后,又進行了牌匾的丈量。

廣告牌制作公司的員工建議他做一個霓虹燈廣告,花不了多少錢,晚上也能看見,因為火車站有不少晚上趕車的旅客。

蕭鷹覺得有道理。雙方一番討價還價,敲定了最后價格,制作帶安裝調試,總共四百塊錢。霓虹燈保修三年,一年內燈管壞了無償更換。

當下付了押金,開了收據,廣告公司的員工走了,說好第二天下午做好之后就來安裝。

昨天晚上,蕭鷹住在了自己的只有一間房子的公司里。躺在床上,聽著火車站廣場傳來的各種嘈雜的聲響,他望著墻上的營業執照,心里美滋滋的,他知道這執照后面就是一座金礦,只不過要想把這個金礦挖出金子來,還得大量的投入。

首先,你得有相應的醫療器材,其次,得有相應的人手,第三,得有足夠的藥品。

所有的這些,都離不開一個字,那就是錢。

到目前為止。他手里面的錢,包括學校給的派遣費。扣除開支,有兩千塊來塊錢。這點錢要辦成私人公司私人醫院,那簡直是天方夜譚,連個體診所都還差得老遠。

不過,僅僅兩天,就賺了兩千塊塊,他已經很滿意了,照這個速度下去,前途還是很光明的。只不過,辦診所賣藥品,並不是他的選擇的路,他選的路,是能在兩天給他賺兩千塊錢的算命治病。

所謂醫療和藥品,那都只是附帶進行,他相信,算命治病是一座更大的金礦,而且是實現他個人價值的更輝煌的金光大道。

只是,萬事開頭難,這兩種情況不管哪一種都需要時間、精力和頭腦去慢慢挖掘。

夜深之后,火車站喧鬧的聲音也漸漸安靜了下來。憧憬著未來蕭鷹,終于翻來覆去半天之后睡著了。

晚上他做了一個夢,這個夢跟前面的一樣,依舊是金光燦燦的菩薩塑像,繞著它不停旋轉。唯一不同的,是這次繞著旋轉的一人多高的菩薩塑像,變成了四個。

菩薩塑像一直在他腦海中傳到了第二天天亮他醒過來。

他坐在床頭呆呆的出神,究竟是什麼意思呢?有了前面夢到打架后來就真的打架的經歷,讓他更是不安。夢里反復出現的東西肯定是預示著什麼,提醒自己做什麼,只是自己沒辦法知道究竟夢里要告訴他什麼事。

正在發呆的時候,響起了敲門聲。

有顧客上門嗎?

蕭鷹高興的叫了一聲:“等等!馬上來。”然后迅速穿好了西裝,把墨鏡戴好,只是腳下趿拉著拖鞋,來不及換他的皮涼鞋,跑過去把房門拉開,卻見外面站著的是卓然,手里拿著托盤,放著稀飯包子咸菜。

“開飯啦,小懶蟲哥哥,太陽曬屁股還沒起床。”

卓然托著托盤進到屋里,將包子稀飯泡菜放在了桌上。

蕭鷹訕訕的笑了笑說:“你不上課嗎?”

“大哥,今天是星期天。”

“哦,對對,我都昏了頭了。星期天不用上課的。”

“不過,馬上要期末考試了,我還有一大堆作業要做呢,煩死了。”

“那你趕緊做作業吧,我吃完之后把盤子給你送來。”

“不用,你吃,我跟你說說話,天沒亮我就起來背單詞,頭都昏了,休息會兒。”

蕭鷹趕緊將四腳完好的椅子拿給他坐,然后自己坐在缺了一條腿的椅子上。

一坐下,那椅子就嘎吱嘎吱響,卓然便聽到了,探頭過來一瞧說:“呀!腿怎麼斷了?”

“不小心碰斷的,我買把新的椅子還給你。”

“一把破椅子在乎什麼,好多年了,早該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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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飛來橫禍

蕭鷹坐下,開始嘩嘩喝著稀飯吃著包子,含糊的說:“你吃沒有?一起吃?”

“吃你的,誰像你,大懶蟲,我早吃過了。”卓然白了他一眼,坐在對面瞧著他,又問,“對了《聚散兩依依》好看嗎?”

“好看,的確挺好看的,就是太鬧心了,看完之后心里堵堵的不舒服。”

“堵堵的而已嘛,我可是從頭哭到尾。看來還是你們男生心腸硬,這麼讓人感動的故事都不掉眼淚。――還看不?再借給你。”

“心里太堵得慌,不看了,還是看武俠小說來的輕松。”

“武俠小說我也喜歡看呀,特別喜歡看金庸的,《射雕英雄傳》、《笑傲江湖》,我都看過好些遍了,對了,金庸小說里頭也有很多郎中醫生,很神奇的。比如《笑傲江湖》里的平一指,他給人治病只用一根指頭,殺人也只用一根指頭,他有句名言叫‘醫一人,殺一人。殺一人,醫一人。醫人殺人一樣多,蝕本生意決不做。’嘻嘻,真有意思。”

蕭鷹端著稀飯正在嘩啦嘩啦的喝,一聽這話,身體猛地一震,心情激蕩之下,稀飯差點灌到鼻子里去。趕緊放下碗,顧不上擦嘴,瞧著卓然說:“你剛才說什麼?”

昨晚瞧他那狼狽樣,撲哧一聲笑了,扯過紙巾,要替他擦嘴。

蕭鷹接過自己擦,自言自語說:“醫人殺人一樣多,蝕本生意決不做……?”

“對呀,你不會連這句名言都不知道吧!――平一指,天下第一神醫。他認為,天下的人,生死有命,人多人少,都是老天爺和閻羅王定好了的。如果必死之人自己救活了,那閻羅王會怪他搶地府陰曹地府的生意的,所以他必須殺一人來填補。他可真是金庸武林世界中第一奇人,嘻嘻嘻。”

蕭鷹失魂落魄的坐在哪,呆呆的望著桌子上,嘴里念叨著:“醫人殺人一樣多……,醫人殺人一樣多……,難道夢里是讓我去殺人不成?”

他腦袋里正琢磨連續這幾個晚上做到的同樣的夢,金色的菩薩在腦海中盤旋,只是數量一天比一天多。

一想到數量,他不由心中一凜。――第一晚上,他救了同學丁紅的命。那一晚夢見了一個金光閃閃的菩薩。接著,第二天,救了卓然的爸爸和金來福的岳父王慶林兩個人,結果那一晚他就夢到了三個金光閃閃的菩薩。

昨天,他救了那得了白血病的跟他打架的年輕人,昨天晚上他就夢到了四個菩薩。

難道跟平一指所說的一樣,天地間生死有命都是老天爺定好了?如果必死之人自己把他救下來了,那是逆天,那必須要填補一個鬼怪去這湊數?

那不對了,腦海中,那個明明是一個金光閃閃的菩薩模樣,可不是面目猙獰的鬼怪,菩薩能抵數嗎?

卓然見他目光呆滯的望著小半碗稀飯,嘴里也不知道在嘀咕什麼,好奇地歪著頭瞧著,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說:“發什麼呆呢?”

蕭鷹這才如夢初醒,怔怔地瞧著卓然,忽然莫名其妙的問了一句:“是鬼還是菩薩?”

卓然愣了一下,說:“什麼鬼還是菩薩?怎麼?”

“而這樣的,昨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夢到一個不知道是鬼還是菩薩的東西在腦袋中轉。”

“哦?什麼樣子的?”

“光著頭,穿著袈裟,耳垂到肩,一只手結法印,右手豎起來,好像抓個金光閃閃的珠子。”

卓然想了想,訕訕地笑說:“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對了,算命一條街里有個癩頭和尚在算命,要不去問問他,他是和尚應該知道。”

蕭鷹心頭一喜,站起身說:“咱們走!”

“著什麼急?你還沒吃完飯呢。”

“不吃了,辦正事要緊,這件事關系重大。”

卓然看他吃得差不多了,于是就把碗筷收到托盤里端著,跟他一起出來鎖了門,先把碗筷放回了小吃鋪,然后帶著他往小巷里頭走往那個癩頭和尚算命的地方,在小巷深處。

現在還是大清早,小巷里沒什麼人,有些開店鋪算命的此刻都還沒開門。

蕭鷹正走著,忽然聽到后面似乎有人叫他“蕭鷹!”

聲音若有若無,蕭鷹正邁步往前走,忽聽得這個聲音不由愣了一下,當即站住了,回頭瞧去。

就在這一瞬間,就聽啪的一聲悶響,一個花盆從天而降,正砸在蕭鷹面前的地面,碎成無數片。

蕭鷹嚇了一大跳,跟在他旁邊的卓然也嚇得一哆嗦,因為假如蕭鷹剛才不突然停下的話,那個花盆絕對正好砸在他頭頂。那麼大一個花盆,足夠把他砸得腦漿崩裂。

蕭鷹抬頭一看,二樓窗戶倒是擺著幾個花盆,但是那些花盆都是用鋼架弄成的一個圍欄圍住的。花盆都放在圍欄里面,圍欄完好無缺,又沒有狂風,花如何從圍欄中跳出來砸向自己面前呢?

樓下是一家小吃鋪,店老板聽到聲響趕緊出來一看,也嚇了一跳,抬頭很奇怪的說:“誰把花盆弄下來的?”

卓然很氣憤:“你們家的花盆問誰?把東西往下扔,砸中的人怎麼辦?”

那店老板狐疑的看看地上的碎花盆,又轉頭瞧了瞧屋里的人說:“樓上沒人呀?我跟我老婆都在樓下,小孩上學去了,樓上一個人都沒有。”

老板娘也趕緊出來,說:“昨天天氣預報說今天有雨,所以我下來的時候,把窗戶都是關好了的。這花盆怎麼就飛下來了?真是見了鬼了。”

蕭鷹原本也要生氣質問的,但聽到最后這一句見了鬼了,不由心頭一凜,趕緊又抬頭望去,見樓上窗戶果然關得嚴嚴實實的,聽店老板夫妻所說,也不像是編謊話,更是心頭發毛。

他想起了前天晚上在學校宿舍樓門口從天而降的暖瓶,當時樓上也人去樓空沒有人,那裝滿水的暖瓶也不知道從何而來的。

卓然叉著腰,憤憤地對他們夫妻說:“反正花盆從你們家樓上掉下來的,差點砸到我大哥,這怎麼算?”

這的確也是實話,那兩人雖然搞不懂究竟怎麼回事,也忙不迭一個勁道歉,幸虧沒砸到人。

蕭鷹又回頭看了看,后面卻沒有誰叫自己,也沒有認識的人,剛才呼叫自己的聲音是誰發出來的?難道是冥冥中有人要救自己,所以招呼了嗎?

前天晚上,自己也是好端端的下臺階往前摔倒,似乎有人在腳下絆了一下似的。

他一下想到了睡夢中旋轉的菩薩金光閃閃的菩薩雕像,難道是菩薩救了自己嗎?

兩次飛來橫禍,都莫名其妙獲救,這也太恐怖了。自己從小到大還沒經歷過如此臨近死神的事情。

為什麼?為什麼老天爺要找自己麻煩?難道是……?

他心里隱隱約約有了一個猜測。――他為這個猜測而感到震驚。

他沒理會一個勁道歉的店主人,低著頭想著心事,邁步又往前走。

卓然原本還要跟那家店主人理論的,見此情景,對店主人瞪了一眼,趕緊跟在蕭鷹后面。

蕭鷹正低著頭往前走,忽然看到地上有個亮晶晶的東西很是耀眼,卻不知道是什麼,不猶咦了一聲,一低頭,想去撿地上的東西。

就在這時,就聽著小巷旁一家商鋪突然砰的一聲,一個東西從屋里飛了出來,撞碎了玻璃窗,嗖的一聲,從蕭鷹頭頂飛過,幾乎是貼著他的頭皮砰的一下重重地砸在了對面墻壁之上,咣當一聲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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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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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地藏王菩薩

蕭鷹嚇得一哆嗦,扭頭一看,卻是一個高壓鍋鍋蓋。

這鍋蓋已經將對面的水泥墻砸了一個凹陷的痕跡,鍋蓋的一邊也砸扁了,可見力道之猛。這玩意兒要是直接削到腦袋上,半個腦袋恐怕都會削掉。

卓然跟在蕭鷹身后的,也被眼前這一幕嚇得目瞪口呆。蕭鷹就這麼幾步路,居然連遭兩次飛來橫禍,而都是在千鈞一發之際很碰巧地躲了開去,沒有造成任何傷害。但是,這一場驚嚇卻也夠她受的。

店里沖出來一個廚房師傅,驚恐的跑到蕭鷹身邊說:“你沒事吧?――高壓鍋炸了,嚇了我一跳,這鍋蓋怎麼都飛到外頭來了。哎呀,這質量真是糟糕,沒傷到就好,謝天謝地。”

卓然已經被連續發生的兩起幾乎要了蕭鷹性命的事件驚呆了,連質問對方都忘了。

而蕭鷹卻被飛來的這個幾乎削掉了他半個腦袋的高壓鍋蓋把思維徹底打開了――就了同學丁紅那晚上夢到一個菩薩,過了一天,然后就差點被從天而降的暖瓶砸中。就了卓大齊和王慶林,當晚就夢到了三個菩薩,又過了一天,自己又連續兩次意外差點送了性命。

前后加起來,自己已經救了三個人,夢到了三個菩薩,又遇到了三起意外。這是不是說,自己必須學平一指的辦法,救一個必死的人,就要塑一座菩薩來替換?否則就會招來飛來橫禍?

昨天,自己就了白血病年輕人,昨天晚上就夢到了四尊菩薩繞著自己轉。按照前面的規律,會隔一天之后才會遇到橫禍,所以,正常情況下明天應該還會有一次飛來橫禍。

那一次是否還會像前三次那樣幸運地躲過就難說了。

所以必須趕緊塑菩薩救命。

卓然終于回過神來了,指著廚師說:“你,你們怎麼回事?怎麼高壓鍋都會爆炸……?”

蕭鷹卻回頭抓住她的手,快步往前走去。

卓然有些不明白,蕭鷹怎麼什麼話都不說拉著自己往前走,仿佛急著去做什麼事似的。但后來,她立刻就明白了,蕭鷹著急著去見那癩頭和尚。

兩人到了癩頭和尚算命的攤位前,那和尚已經盤膝坐在地上,穿著一身臟兮兮的僧袍。正拿著一串很臟的佛珠,念著佛經,一只手臟兮兮的拿著個饅頭正在吃著。

之所以叫他癩頭和尚,並不是因為他是個癩頭,而是因為他的頭發並不是用剃刀刮的,而是用剪刀自己剪的。結果把一個腦袋的頭發剪得跟狗啃似的難看。

蕭鷹走到和尚面前蹲下身。

和尚見到生意上門,很是高興,趕緊放下饅頭,笑嘻嘻說:“施主是要抽簽嗎?我這簽準的很,施主是要算前程算婚姻還是算事業呢?便宜,解簽一次五塊錢。”

蕭鷹從口袋里摸出了五塊錢,放在和尚的面前。

和尚趕緊一把抓了過來,放在有些臟的袈裟懷里。趕緊將旁邊的簽筒拿起來,雙手捧著送到蕭鷹面前說:“來,抽一根,我給你解簽。對了,你要算什麼呢?”

蕭鷹搖搖頭,說:“不抽簽,不算命。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大師,你給我解答就可以了。”

“哦什麼問題?只要我知道,肯定回答你。”

“我見到一尊菩薩塑像,但是不知道叫什麼名字。――他是一個光頭,兩耳垂肩,身上穿著袈裟,左手放在小肚子前面結法印,右手手指頭捏了一個圓圓的珠子,閃著金光,就是這個樣子。”

蕭鷹雙手擺了一個姿勢。

一聽這話,癩頭和尚笑了,說:“這是寶珠地藏菩薩。跟別的菩薩不同,他是光著頭跟凡間出家人一樣,那是因為他要深入僧侶之中傳道,所以以普通僧眾形象出現。他手里拿的寶珠叫明珠,可以照亮地獄的黑暗。他住在陰曹地府,所以又叫幽冥教主。他發誓要救助陷于地獄中的眾生,救贖地獄中所有的那個罪鬼,為此,他發下宏誓‘地獄不空,誓不成佛。’”

蕭鷹一聽這話,頓時眼睛一亮,跟自己所想的完全相同,這就是說夢里提示自己要塑造地藏王菩薩,是用來告訴閻羅王,被自己救走的那個生命的鬼魂已經被地藏菩薩度出了地獄,閻羅王就不會生氣了。

想通了這個道理,他頓時覺得神清氣爽,仿佛冥冥中自有天意告訴他思路是對的一般。

蕭鷹又問:“如果要捐錢給寺廟,修一個地藏菩薩,大概要多少錢?一人多高的。”

因為夢里提示的就是一人多高的。

癩頭和尚頓時笑了,趕緊從旁邊的一個臟兮兮的挎包中翻出了一本相冊,遞給蕭鷹說:“相冊上有各種菩薩塑造的費用,有很多施主找我算卦算命求簽,有的想行善積德,捐獻佛像供奉,這相冊上的都是專門的佛像塑造廠做的,比外面便宜很多。”

“哦,不知道大師在哪個寶寺廟出家?”

賴頭和尚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說:“說實話吧,我沒有正式出家,不過我跟很多寺廟都很熟。我經常幫他們辦些事情,跟不少高僧學了些解簽的本事,你要找我給你塑菩薩,保證錯不了。你放心,我絕對不貪一分錢,錢全部給寺廟。你要捐什麼樣的菩薩?”

蕭鷹聽說他沒有出家,又見他如此熱心,反倒覺得有些不妥。這件事不僅涉及到錢的問題,更是關系到自己的小命,可不能夠掉以輕心。

所以蕭鷹說:“我不是自己要捐,我就問問,幫別人問的,捐一座一人多高的地藏王菩薩給寺廟,大概要多少錢?”

“各種價碼都有,那就要看你用什麼樣的材料,什麼樣的雕工。是否上金粉?材料不同價格不一樣,常用的材料比如銅像、玻璃鋼、漢白玉、檀木、以及普通的泥巴等,檔次價格都不一樣的。”

蕭鷹不由苦笑,這不大像是在討論修建菩薩塑像,倒像是談一筆買賣了。

于是他翻開手里的相冊,果然里面各式各樣的菩薩雕塑,下面都標的有價碼,注明用什麼材料。

蕭鷹一頁一頁翻過去,忽然,他停住了,眼睛落到一幅照片上,正是地藏王菩薩,金光閃閃,跟夢里一模一樣。

蕭鷹不由大喜,卻不動聲色問癩頭和尚說:“這些菩薩雕像是什麼地方做的?”

“這相冊上所有的照片都是我表哥的塑造廠的作品,他是專業的佛像塑造工廠,跟全省乃至全國很多寺廟都有業務往來的。”

蕭鷹好像有些印象,相冊開始的第一頁上有這工廠的地址和電話,但是他沒有回頭翻找,而是看了一眼那佛像上的價格,寫的是:“金粉泥塑地藏菩薩,高度兩米,單價600元。”

蕭鷹一看,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600元可是相當于普通職工三個月的工資收入。要修四座的話,那可是2400元,自己現在手里也就2000塊錢,到哪去找剩下的錢?

早知道這樣,指點那些必死之人,至少得要600塊錢以上才能保本,不然自己得倒貼錢。

蕭鷹繼續往下翻,一直到最后,這才把相冊合上,好像要再翻一遍似的,又翻開第一頁,掃了一眼,果然寫著:“虔誠佛像塑造廠”。下面是地址和電話號碼。他立刻用心記住了,然后將相冊遞還給了癩頭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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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佛像塑造廠

那頭和尚壓低了聲音說:“你要真是存心想捐菩薩像的話,我帶你去,可以便宜50塊錢,廠長是我表哥,還是給我點面子的,要是別人,一分不少的。”

聽他這麼說,蕭鷹反而覺得其中有貓膩,笑了笑說:“我就隨便問問,是別人要打聽的,聽說這有個和尚算命,就過來問問。”

“對呀,這就說明我名聲在外。實話告訴你,這一條街上百家算命的,那都是騙錢的,只有我才是實打實的真本事。不信,你就抽個簽,我給你解簽,保證解得很準,不準不要錢。”

一旁的卓然說:“敢不敢說,不準倒貼錢呢?有人可是打出旗號說算命不準倒貼十塊錢呢。”

賴頭和尚很不屑地嗤的笑了一聲,說:“那是噱頭,我聽說了那小子不過是想引人注意罷了,有什麼本事?他給人家算,最后還不是給人家從店里轟出來了!”

“誰說的……?”

蕭鷹已經站起身,對卓然說:“咱們走吧,我還有事呢!”

說吧,轉身往巷口走去,卓然狠狠瞪了賴頭和尚一眼,這才跟著蕭鷹走了。

卓然跟在蕭鷹身后,時不時警惕地看看上面,又看看兩邊,生怕再冒出什麼東西砸過來。但是蕭鷹卻已經成竹在胸,知道另外一場橫禍應該到明天才能出現,今天必須要把四座佛像捐贈的事情搞定,這樣就可以免除明天的那場災難。

卓然對蕭鷹說:“大哥哥,你問佛像干什麼?難道你真的要捐佛像嗎?”

“是的,我要去那佛像塑造廠看看。”

“我跟你去好不好?”

“你馬上期末考試了,還要復習呢。”

“耽誤不了這一天,再說我把書帶上,在路上你還可以抽問我——你說了,你要輔導我的。”

蕭鷹嗤的一聲笑,斜眼瞧著她:“你不是自己能行嗎?找我干什麼?”

卓然吐了吐舌頭,說:“那人家說錯了行不?大哥哥,你就帶上我嘛,天天都是功課功課,都快悶死了,帶我去玩玩唄。——列寧不是說,不會休息的人就不會工作嗎?回來之后我一定好好學。”

蕭鷹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那好吧,你把書本帶上,要背的東西在車上背,那佛像塑造廠距離城里有十多公里路呢,坐公交車估計得一兩個小時。”

“好我聽你的。”

兩人先來到了小吃鋪。卓然父親的病情已經基本穩定,醫院有卓然的爺爺奶奶在照料,所以卓達的母親田大嬸便可以抽空回來照看店里,卓然也就有時間出去。

卓然跑上樓拿了一本歷史一本地理課本,然后對蕭鷹說:“走吧!”

從火車站沒有直達佛像塑造廠的公交車,中途要倒一次車。

兩人上了公交車之后,因為是起點站,都有座位,並排坐著。蕭鷹對卓然說:“不許說話了,現在開始背書。”

“知道!”卓然翻開歷史,小聲的背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公交車啟動了,搖搖晃晃的往前走,時不時的停下來上下客。

卓然背了一會兒之后,將書本遞給蕭鷹說:“抽問吧!問題我都寫在書上了,隨便問。”

蕭鷹是學理科的,高一文科的東西早就忘到爪哇國去了,原來心中還有些擔心不知道該怎麼提問,但卓然說問題已經寫在書上,于是拿過來,看見上面果然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娟秀的字跡。看字體,正是瓊瑤小說《聚散兩依依》扉頁上抄寫的那首詩詞的筆跡。

這小姑娘很有學習方法,把重點都變成了問題寫在書上。這也方便蕭鷹提問。于是,按照他自己編的標題開始隨機抽問。

卓然回答非常快捷而準確,幾乎沒有背錯的地方。

問完之后,卓然有些得意地把書拿了回去,又接著背后面的內容。

就這樣,他們中途換了一趟公交車坐車出了城,到了位于郊外的虔誠佛教塑造廠大門前的時候,歷史書卓然已經背了一大半。

看來她奶奶說卓然基礎好,學習用功,倒還不是吹噓誇獎,還真是這樣。這倒讓蕭鷹稍稍放心,至少不會因為自己把人家帶出來影響到考試成績。

蕭鷹和卓然下了公交車,站在廠門口,打量了一下。這工廠相對比較簡陋,紅磚墻圍著,鐵皮門有一扇敞開著的,沒有人在門口看守。

大門旁邊的紅磚柱子上掛著一塊白色的木板牌,白底黑字寫的是廠名。

蕭鷹邁步走了進去,見一個大院子里堆放大大小小各種佛像,站的坐的還有睡的,各種姿勢都有。

正對面有一個很大的廠房,房門開著,里面傳來了叮叮當當的敲擊聲。

他們倆走到了廠房門口往里一瞧,里面佛像更多。有的已經做好了,有的還只是半成品,有十幾個工人正在忙碌著,有的在涂金米分,有的再用顏色描繪。

門口一個工人見到他們,忙放下手里的活,上前陪著笑說:“請問兩位是來佛像的嗎?”

“是呀,你們廠長在嗎?”

“在的,就在旁邊那間屋子里。”說罷,那工人擦擦手,帶他們兩個來到廠房旁邊的一排磚房前,第一間門上掛了一塊牌子,寫的是“廠長辦公室”。

辦公室里,一張桌子后面坐著一個胖子,腦袋剃得光光的,身上穿了一件黃色僧袍,正拿著一本書在翻。見到有人進來,趕緊把書放在一邊站起身。聽到工人介紹是來佛像的,臉上立刻露出彌勒佛一般的可笑容,哈著腰過來,從口袋里掏出一包皺巴巴的香煙,取了一根遞給蕭鷹:“施主,你抽煙。”

這句話就有些不倫不類的了,叫別人施主,卻還給別人敬煙,這都哪跟哪?

蕭鷹有些好笑,接過香煙,伸手進口袋正要去掏火柴,不料對方已經麻利地先掏出來一個打火機,把帶蓋子打開,吧嗒一聲打燃了,火焰慢慢送到蕭鷹嘴上的香煙前。

蕭鷹便把手從褲兜口袋抽了回來,就著對方的打火機把煙點燃了,用手指在對方手背上輕輕敲了敲,示意感謝,然后深吸了一口,這才吐出,說:“請問廠長貴姓?”

“免貴姓孫。——這是我的名片。”說著,孫廠長從桌上拿過一個小盒,取出兩張,分別遞給了蕭鷹和卓然。然后又笑嘻嘻問:“兩位施主貴姓?”

“我姓蕭,這個是我妹妹。”

“原來是蕭施主,蕭施主要佛像嗎?”

蕭鷹點了點頭,微笑說:“是呀!”

“阿彌陀佛,善載,《大乘造像功德經》云:‘若有凈信之心造佛形像,一切業障莫不消除,所獲功德無量無邊,乃至當成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永拔一切眾生苦惱’——塑造佛像,能夠消除一切罪障,出離惡道,證得解脫,是功德無量的善舉啊!孫施主一看就是菩薩心腸。”

蕭鷹聽他一套一套的,有些好奇說:“孫廠長莫非是出家人?”

“是在家居士,心向佛祖,所以辦了這個佛像塑造廠。我的廠不求賺錢,只為廣結佛緣。”

蕭鷹點了點頭,說:“孫廠長才是真的菩薩心腸。”

“呵呵,多謝蕭施主贊譽。我們廠可是專門的佛像塑造廠,除了佛像別的什麼都不造,不像有些塑造廠,為了賺錢,菩薩佛祖也造,西洋光屁股女人也造,什麼活都干,那可是對菩薩的褻瀆。在我們這佛像,你就一萬個放心,絕對干凈。而且價錢絕對公道。您選擇在我們這佛像那您是找對地方了。”

這孫廠長前面說佛經頭頭是道,像一個得道高僧,而后面一說起生意經,又像一個久經商場的商人,的確讓人很是新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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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定做佛像

蕭鷹說:“是呀,我也是聽說您這是專門塑造佛像的,這才特意趕來呀,就不知道做工怎麼樣?價格如何呀!”

“來來,我先帶你看看貨,價格我們回頭再說,好不好?每種材料價格是不一樣的,你需要什麼樣的材料我們都可以給你做,各種的佛像造型都沒問題,我們的設計師那是專業佛像設計的,還有佛學院出來的技術顧問,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孫廠長一邊說,一邊帶著蕭鷹他們兩個來到了廠房里,挨個的給他介紹:“我們廠的產品,包括西方三聖、三寶佛、觀音菩薩、地藏王菩薩、十八羅漢、四大天王、觀音三十二應身、韋陀菩薩、殊菩薩、普賢菩薩等等,凡是你說的出名字的神像,我都造得出來。”

蕭鷹很注意的觀看每個佛像的造型姿態以及雕工,畫工和彩繪手藝等,覺得還真是很專業,不由暗自點頭。

蕭鷹又問孫廠長說:“這價格怎麼算?”

“那得看你用什麼材料。我們這兒有各種塑造材料,從最簡陋的泥塑,到石雕、木雕、玻璃鋼、樹脂、黃銅等等,各種材料都有。”

“說實話我對塑造佛像是外行,一般訂購比較多的是什麼材料呢?”

“玻璃鋼。”孫廠長毫不猶豫地回答,“玻璃鋼經久耐用,而且價格也公道,經過表面磨光之后還可以噴金。我們廠有專門的佛像專用的進口珠金,看上去很漂亮的。當然,如果蕭施主還想更高檔一點,還可以貼24k真金箔,那一貼上來,可就真是金光燦燦霞光萬道,讓人肅然起敬。”

貼真金?蕭鷹心里苦笑,我這點錢只怕連貼個手指頭都不夠。

但是蕭鷹表面上卻一臉嚴肅看不出心里所想。

孫廠長一直在看蕭鷹的神色,總琢磨不透他在想什麼,于是便試探著問:“蕭氏主,準備塑造多少價位的?我幫你參謀參謀。”

蕭鷹沉吟片刻說:“你們有沒有已經塑造好的我瞧瞧?”

“定做好了的大部分都運走了,就這幾尊還沒拉走的,不過,我辦公室有畫冊,你可以去看看。”

蕭鷹剛才已經看過了那幾尊完工的佛像,沒有他看到的那金光閃閃的地藏王菩薩,聽說他有畫冊,便點點頭:“那好,那我們去看看,”

幾個人又回到了辦公室。

孫廠長桌子上放著一堆畫冊,取過來攤開,送到蕭鷹面前:“這些都是我們廠的作品,有效果圖,也有完工圖,你可以比較,我們絕對是嚴格按照施工圖紙來施工的。做出來之后比這還要漂亮。——坐下看,慢慢看不著急。”

孫廠長把畫冊抱到茶幾上放著,等蕭鷹和卓然在沙發上坐下之后,他又趕緊給兩個人沏茶。然后拉了把椅子坐在蕭鷹旁邊,他每翻一頁就不停的給他介紹。

不說別的,這孫廠長的熱心很讓蕭鷹感動,如果價格合適,他決定就固定在這家長期定做。

蕭鷹問:“你們定做好之后負責送嗎?”

“當然,本市范圍內都沒問題,包括近郊。其他地方加收運費。運費就是汽油錢和路橋費,別的不賺你一分錢。”

“呵呵,你們還真的很實誠,那佛像安裝呢?”

“安裝?——蕭施主是放在家里頭還是放在寺廟里?”

“我是想塑造之后供奉給寺廟的,也是積德行善。”

“原來是這樣,那你直接把錢捐給寺廟,寺廟給你修豈不是更好嗎?”

蕭鷹重申廠長這話,反倒聽出他並不是急于要做成生意,還真像他所說的,辦這個廠只是為了廣積佛緣。心中更是多了幾分踏實,至少不會被冤。

蕭鷹搖了搖頭說:“我要按照我的想法,把我想塑造的佛像供奉給寺廟,但是我不懂行,不知道該怎麼操作。”

“原來是這樣,那就簡單了。我跟你說,我們廠跟全省乃至全國的很多大寺廟都有業務往來,有很多施主在我們這定做佛像供奉給寺廟,所以你想供奉給哪個寺廟,你把名字告訴我,我負責跟寺廟聯系好,然后派車送去安裝好,把你的名字記在寺廟功德簿上。你可以隨時查閱。當然如果你有時間最好是一起去,寺廟的主持對供奉佛祖的施主那是非常的歡迎,一定會熱情款待的。”

蕭鷹心中一喜,這樣一來,就省了很多事情。

他接著翻看著畫冊。翻到其中一頁時,視線落在了一張佛像照片上。這張照片正是癩頭和尚畫冊中的那張佛像照片,一人多高地藏王菩薩,結跏趺坐,一手結法印,一手手指拈著一枚寶珠。

就在這時,他腦海中金光一閃,出現了夢中那幅圖像,熠熠生輝。他心中立刻有一種感覺,這就是夢中出現的那一尊菩薩塑像。

下面標注的價格寫的是:“泥塑噴金地藏菩薩,兩米高,單價500元。”

蕭鷹不由心中一喜,這原廠的價格比癩頭和尚那畫冊上的價格低了整整100塊,只要大批量買,肯定還能少,看來自己先前的謹慎是對的。

蕭鷹指著這幅照片對孫廠長說:“我想定做這樣的佛像,價格還有商量嗎?”

“明碼標價沒商量,我說過,我這里全都是成本價,不賺什麼錢的。只是為了廣積善緣,你可以去打聽一下,所有佛像塑造廠這種規格的地藏菩薩,我這里絕對是最便宜的,你要能找到同樣素材的比我這還便宜,白給你!”

蕭鷹笑了笑說:“我相信孫廠長說的話,不過,我定做的數量比較大,而且要長期定做。”

“哦,蕭施主,要定多少?”

“說不準,也許一天好幾尊,也許兩三天一尊,而且,以后定做的不一定是泥塑,有可能是玻璃鋼或者其他材料的。”

蕭鷹發現,在自己找到符合腦海中的佛像時,夢境中的佛像就會出現。所以下一次出現的時候,未必就指向的泥塑材質了。

孫廠長一聽不由大喜,豎起了肥肥的一只右手,在胸前單掌合十,臉上滿是欽佩,說道:“阿彌陀佛,蕭施主真是虔心向佛,將來一定能成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永拔一切眾生苦惱!”

蕭鷹也學著合十說:“還請孫廠長多多幫忙。”

孫廠長想了想說:“今天蕭氏主要定幾尊?”

“五尊!”

先前已經救了四個必死之人,但是昨天在腫瘤科又指點了趙夫人救她的兒子,算起來就是救了五個人了,所以要塑造五尊佛像才行。

孫廠長臉上喜色更濃,在他這訂的一般都是一尊最多兩尊,一下定五尊的,還真是不多見,又聽他說會經常來定,那可真是一筆大買賣。

盡管他說只收成本,但是要維持一個廠不賺錢是肯定不行的,多少要賺一些,只不過不賺黑心錢而已,有了這樣的大筆生意,當然他高興。

孫廠長在心里反復掂量琢磨,最后肥肥的大手一拍大腿說:“這樣吧,我說個最低的價格,請你不要再還價了,因為再沒有下降的空間。不然就虧本了。”

蕭鷹鄭重的點點頭說:“我信得過你,你說,我不還價。”

“只要這種規格的地藏菩薩嗎?”

“目前是的,以后要變化,我們再商量。”

“那好,這種規格的地藏菩薩,我給你最低價每尊46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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