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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玉帛 -【庶女淘寶】《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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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16 00:16:08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陳錦沖著中年男子笑道:“阿叔,我們該回去了。”

    中年男子應了一聲,側頭跟一旁的家奴吩咐了幾句話。沒多時便有一輛馬車使了過來。

    “小姑子,你跟你姐姐先行回去吧,希望下次我們還有見面的機會。”

    陳錦也很高興,笑道:“多謝阿叔了,我跟十姐姐就先行回去了。”

    坐著馬車,兩人很快就回到了陳家府第。

    剛進了陳家院子,陳芸便狠狠的剮了陳錦兩眼,哼了一聲,揚長而去。

    陳家府邸還是祖上所留下的府第,很大,只是僕從並不多。陳家生活有些拮据,整個府中都是靠著祖上留下的十幾畝良田和兩間賣糧食的鋪面過日子。

    陳錦望著往前走去的陳芸,慢慢的跟了上去。兩人都是去西園,她走的很慢,很快的陳芸就遠遠的把她甩落到很遠的距離。

    西園很大,陳錦住在西園最角落最偏僻的位置,待陳芸的身影看不見後,她才急急的朝著木屋走了去。

    剛走進,她便聽見阿母咳嗽的聲音,她慌忙沖了進去,急急扶起咳個不停的沈梓,“阿母,您怎麼了?我……我去叫大夫去。”

    沈梓一把拉住了她,唇色慘白的搖了搖頭,“阿錦無用了……”

    “不,阿母,阿錦會給您請最好的大夫,您一定要堅持下去,阿母,阿母……”陳錦看著面色越來越差的沈梓,只覺得心裡難受的很。

    沈梓苦笑的搖了搖頭,她的身子她最清楚不過了,這病一定要用上好的藥材續命,只是,那狠心的男人怎麼可能會為了她浪費家裡所剩不多的錢帛。可她真不想就這麼去了啊,她還有阿錦和亞瑟,她若是走了兩個孩子可該怎麼辦。

    想到這裡,沈梓再也堅持不去,伏在床頭嗚嗚的哭了起來。

    陳錦把藏于袖中的金子全部掏了出來,堆在了沈梓的身旁,歡喜道:“阿母,你別哭了,你看,我們有金子了,只要有了這些金子,阿母你的病一定會治好的。阿母,我們再也不會挨餓受凍了。”

    沈梓抬頭就被那些黃燦燦的金子晃花了眼,她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堆金子,嘴巴張開又閉上,閉上又張開。半響後,她才微顫顫的看向了陳錦,“阿錦,這……這些金子是怎麼回事?咳咳……”

    陳錦拍了拍阿母的背,又替她端上一杯熱水,才把上午發生的事情一一道來,除了她那逆天的本事,其他的沒有任何隱瞞。

    “九……九姑娘也知曉你有了這些金子?這……咳咳咳……這該怎麼辦?她……她一定會告知戚夫人和那狠心的男人的。”

    陳錦上前扶住阿母,笑道:“阿母無須擔心,就算被那男人拿去了又如何,若是他拿去了這些金子,也就必須負擔起我們的衣食了,也必須為阿母您請大夫,阿母無須擔心。”

    這些金子她還真看不上,就算被那男人拿去了又如何。

    正說著,門外已經響起了急匆匆的腳步聲,來人不止一個,接著是一個男人焦急的聲音,“梓娘可在?”

    陳錦冷笑一聲,將床上那些金子全部埋在了床下,這才上前打開木屋,木屋前站著一個風度翩翩的男子,男子看上去三十來歲的年紀,穿著一身白色綢袍,腰間系著一根金色鑲邊的黑色綢帶,腰間配有一枚芙蓉底的玉佩。

    男子的身後還站著一個容貌一般的婦人,婦人打扮的文雅華貴,容貌和陳芸有些相似。

    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陳錦的父親陳誠和母親戚清風戚夫人。

    戚夫人很是輕蔑的看了看木屋的一大一小,大的快病死了,小的不足為懼。芸兒說的那些金子將絕對是他們的了。她倒是沒想到這賤人生下的小姐會有如此好的運氣,竟賭出一塊極品玻璃種翡翠來。

    哼,那又如何,他們的東西還不是屬於夫主的!

    陳誠看著眼前嬌美可人的女兒,眉頭略微蹙了蹙,隨後一把推開她,走進了木屋裡面,來到沈梓的床頭,和顏悅色道:“梓娘,我來看你了,身子可好了些?”

    沈梓蒼白著臉色,冷著一張臉沒有說話。

    陳錦也已經走到了床頭,默默的站在了旁邊。

    戚夫人也跟著進了木屋,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皺,抬起手來掩住了鼻子。

    被沈梓無視,陳誠臉色有些難看,他瞪了她一眼,想起他手中已無多餘的錢帛了,這才咳了一聲,緩和了臉色,“梓娘,可是在生我的氣?這些時日我一直很忙,不若,早就過來看你了。別再生我的氣了可好?”

    沈梓聽聞這溫柔的話語,面上現出蒼涼的神色來。這溫柔的話語她足足等了八年,可惜,如今早已心灰意冷。

    沈梓還未有反應,一旁的戚夫人已經冷冷一哼,似很不滿意陳誠說的這些柔情蜜語。

    她這哼聲一出,沈梓的臉色也開始變冷,她瞪向木門邊上的戚夫人,眼中全是濃濃的恨意。若不是這女子,她也不會躺在這個地上了。當年為了和她爭寵,這戚夫人無所不用其極,言語中傷她,說她是潑婦,在她的膳食中下藥,演技精悍,在陳誠面前裝成文雅大方的正房夫人。

    這一切,她絕不會忘記,這一世,她也絕對不會原諒眼前的一對男女。

    陳誠很不滿戚夫人的冷哼,轉頭瞪了她一眼,“你先出去!在外面等著,等會在去找阿芸算帳,竟然背著我去賭石,哼,如此膽大包天!”

    戚夫人的面容變了變,有些扭曲,她恨恨的瞪了旁邊的陳錦一眼,甩袖離去。

    “梓娘可還生氣?”陳誠低下頭,伸手撫了撫沈梓遮住面頰的髮絲,“梓娘,我很想你的,只是你也知道清風的性子,我……我也很為難的。”

    沈梓冷聲一哼,忍住喉間的咳聲,疾首痛心的道:“夫人我不敢說她什麼,她不喜我,你至少該為兩個孩子著想一下,你可知這幾年阿錦和亞瑟是如何長大的?你可知她們每日吃的是什麼喝的什麼穿的又是什麼?就算你對我沒了情,可他們始終是你的孩子,流著你的血!誠郎,你怎可如此的狠心!”

    陳誠被她說的面色極是難看,卻又想著那金子還未到手,也不敢跟她撕破了面子,怕她去告知了大哥,這金子就再也到不了他的手中了。

    他又是好聲好氣的勸了幾句,沈梓似乎有些受不住了,開始咳了起來。

    “梓娘,你這是怎麼了?怎得不請大夫過來瞧一瞧?”

    沈梓慘白著臉色沒有理會他,一旁的陳錦小聲開口道:“父親,母親前幾個月就斷了阿母的藥了,阿母已經好幾個月未曾吃藥了。”

    這話一句,陳誠就沉默了,陳錦看了他一眼,又把頭低了下去,“父親……我……我想現在去請大夫給母親看看,父親,您能先回去嗎?”

    陳誠臉色難看了起來,金子還未開口要,他怎肯回去?不行,要趕緊了,若是這事傳到了大哥陳慶口中,這金子可就沒他的份了。這些時日他為了交際到更多的權勢貴族,已經捉襟見肘了。家裡的良田和店鋪都在大哥的名下,每月只是給其他三房一定的家用而已,本就沒多少,這些時日花銷甚大,若不是清風拿了一部分嫁妝出來,他早就撐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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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16 00:16:21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這次,一定要把阿錦賭石贏回來的九金拿過來!想到這裡,他急忙握住了沈梓骨瘦如柴的雙手,柔聲道:“梓娘,我不知曉清風會如此對你,你放心以後再也不會了,我定會好好待你,我會請最好的大夫來給你看病。梓娘,我定會好好待你和阿錦亞瑟的。”

    沈梓臉色淒苦,萬分痛苦。

    陳錦站在兩人身後,面無表情的看著這虛偽的男人,這男人和衛彥可真是有的一拼。同樣的不要臉面,同樣的會騙女人,同樣的狼心狗肺!

    “梓娘,我聽說阿錦上午去賭石,竟切出一塊極品玻璃底翡翠來,可是真的?”想到阿芸形容的那極品玻璃底翡翠,陳誠就是一臉的嚮往,何時他也能夠擁有那樣極品的翡翠?

    快了,他相信自己定能夠過上美人在懷,翠玉環繞的日子。只要他能爬上那權利之上,只要他成為了貴族,一定會過上那般的日子的!

    沈梓忍受住疼痛,抬頭看向眼前虛偽的男人,仰頭大笑了起來,“金子,金子,你的眼中只有金子!拿著你的金子就快些走吧!”

    陳誠臉面的喜色,鬆開了握住沈梓的雙手,站起身來,“好好,梓娘,金子放於何處?”

    沈梓沒在說話,躺在床頭閉上眼睛,似睡了過去。

    陳誠轉頭看向那縮在角落裡的美貌女兒,眉頭微不可見的皺了皺,“阿錦,過來一下。”

    陳錦應了一聲,慢慢的來到了陳誠的面前,“父親安好。”

    “嗯,阿錦,聽說你是在一堆廢品毛料中賭出那塊極品翡翠的?”

    “是的,父親。”陳錦低眉順目的答道。

    陳誠看了一眼畏手畏腳的陳錦,忽然覺得好奇,“阿錦在摸向那毛料時,可有什麼感覺?”

    能在一堆廢品毛料中賭出一塊極品翡翠來,這該是何等的運氣?莫不是他這女兒是個好運氣的?

    陳錦不安的絞著手指,“回父親的話,並無什麼特別的感覺,總覺得那些毛料都是差不多的,便隨便挑了一塊出來。”

    “並無什麼特別的感覺?”陳誠蹙了蹙眉頭,低頭又看向自己這個面容嬌美的女兒。

    在他的眼中,只是嫡出的孩子才是重要的,這個女兒性子太過懦弱,他不喜。再大些,就送給貴族人家做妾侍好了。她這樣的美貌若是被家主看上了,寵上了。距離他的榮華富貴的日子也不會太遠的。

    想到這裡,陳誠的神色溫柔了許多,”阿錦,可怨恨父親?父親也很掛念你和亞瑟的,對了,怎麼沒看見亞瑟那孩子?可又是出去玩了。”

    “每日裡,我和阿母阿弟都吃不飽,阿弟去給阿母抓魚去了。”陳錦低垂著眸子,聲音柔順恭敬。

    不知為何陳誠卻總覺得這女兒的聲音裡帶著一種諷刺。

    是的,就是諷刺,陳錦她看不起這個父親。

    阿母和父親的事情她也是知道一些的,阿母本是不喜歡父親的,奈何父親那時看中了阿母,求人去提親。阿母的父親只是一小小的庶民,對於小家族出生的陳誠很是敬畏,也有些貪慕虛榮,不顧阿母的反對,強行把阿母嫁給了陳誠。

    陳誠原說好以平妻之禮迎娶阿母的,誰知最後只是把阿母納為了妾侍。

    才入陳家時,阿母整日以淚洗面。後想通既然入了陳家,便好好過日子吧。

    只是戚夫人卻容不下她,阿母也知,從不和戚夫人爭寵,四房的奴僕婢女多是戚夫人陪嫁過來的,自從全部聽從戚夫人的話。他們造謠阿母性子惡劣,仗著郎主的寵愛囂張跋扈,阿母也不在意。

    自從生下陳錦後,阿母整日多數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才生下陳錦時,陳誠對阿母還是很喜歡的。

    戚夫人嫉妒之下下藥害了阿母的身子,阿母那時已經懷了亞瑟,亞瑟雖保了下來,但自從生下亞瑟後,阿母的身子便一日不如一日了,容貌自也一日不日一日。

    後,陳誠看中一花樓的紅伎,本想帶了回來的,奈何不知會被誰活活打死,這事自然作罷。只是從此之後陳誠便很少來找阿母,這三年連阿母住的院子都未來過一步。

    戚夫人若是不對她和亞瑟出手的話,阿母大概也不會這般仇恨她吧。戚夫人好幾次都險些害死了她和亞瑟,阿母這才和戚夫人之間產下了不解的仇恨。

    至於眼前的這個父親,陳錦對他連恨都沒有,只是看不起他。

    既不能保全妻妾兒女和睦,為何要再娶?

    對於這陳府裡的事,對於陳府大大小小的明爭暗鬥,陳錦更加的不在意。因為她不屑,不屑和這些人爭鬥,也沒有必要,她的心不在這小小的宅子裡。

    只是如今她有了阿母和阿弟,便有了一層牽掛,想要乾淨帶著阿母和阿弟脫離陳府,除非她能成為權勢貴族,成為讓陳府高攀不起的名門貴族!

    “阿錦,父親日後會好好對待你們的,阿錦,你阿母說的金子放於何處?快些拿給父親吧。”

    陳誠的眼中滿是對於錢帛的迫不及待。

    陳錦乖巧的點了點頭,轉身來到了床下,把床下的九金全部掏了出去,數了八金遞給陳誠,“父親,這是八金,還餘下一金,阿錦希望自己留下。”

    陳誠的臉色難看了起來,一金就是一百片金葉子,這可是一筆巨大的錢財,不待他開口陳錦已經接著道:“今天阿叔送我回來的時候說,希望下次還能有機會切磋賭石,所以父親,我希望能夠留下一金。”

    阿叔?什麼阿叔?陳誠捧著八金還有些沒反應過來,待愣了一會,才突然想起,阿芸說是一個阿叔送她們回來的,說那阿叔好似貴族人家的家主。

    莫不是那貴族看中了阿錦?陳誠心中一喜,想了想,就算那貴族沒看中阿錦,既然說出了這種話,也表示他很在意阿錦的。罷了,反正他已經得到了八金,剩餘的一金子就留給阿錦吧,指不定她又賭回一塊極品翡翠來。

    這樣一想,陳誠就釋懷了,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好吧,剩餘的一金阿錦就留下吧,若是那阿叔再來找你,你要有禮些,可知?”

    陳錦垂著眼,柔聲道:“女兒知曉,父親,等會可否請大夫過來給阿母看看身子?”

    陳誠聽聞這話,臉色微變,似有些惱怒,轉念一想,想到那買下翡翠的貴族,又換上一副笑臉,“自然是可以的,等會我會派人去請大夫過來的,阿錦在家等著就是了。”

    “是,女兒知曉。”待陳誠出了房門,陳錦臉上的柔順之色轉為面無表情。

    她攥緊手中的一金子,放入袖中,轉身回到了阿母的床前。

    阿母的眼角有淚水溢出,陳錦知道她並未睡著,陳誠的話,她一字不漏的全部聽見了。

    陳錦守在沈梓的床頭,一個時辰後,便有個鬍子花白的大夫過來了。

    大夫醫術似乎不錯,替阿母診了脈,又開了好些藥材,交代了一些要注意的事項這才準備告辭了。

    “小姑子,診費外加藥材費用一共二片金葉子,這開的藥材足夠吃半個月了,半個月後老夫會再來一趟的。”大夫說著捋了捋花白的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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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16 00:16:33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一章

    陳錦笑了笑,“勞煩大夫了,還請跟我一起去找父親,我在跟大夫一起去抓藥可好?”

    “好。”

    陳錦帶著大夫來到了陳誠所住的西院,西院還是祖上所建造的青磚大瓦房,這些年來一直不曾修葺過,顯得有些破舊。

    西園住著戚夫人,陳誠,九姑娘陳芸,十一姑娘陳蘭,十二公子陳旭。五人也不過三個婢女,一個趕車的奴隸,一個上了年紀的僕婦,還有一個廚房的廚娘。

    原先四房也有二十來個奴僕的,後來日子有些拮据,便賣掉了十幾個,只剩下這幾人。

    西院的奴僕婢女們都是認識陳錦的,瞧見她來,都懶洋洋的站在屋簷之下瞧著,不曾有一人去通報。

    陳家雖然不富裕,但房屋還是挺多的,光是四房所住的西院,便足有十八個房間。陳錦太長時間沒有來過這裡,有些忘記父親到底住在那間房屋,她看了看站在房檐下的一個婢女,問道:“可知我父親在何處?”

    那婢女哼了一聲,瞟了陳錦一眼,隨意的指了間房屋。那大夫眉頭皺了下,似很不滿。

    陳錦毫不在意這婢女的態度,轉頭沖著大夫笑了笑,說道:“還望大夫不要在意。”

    大夫擺了擺手,“老夫未曾想到陳家四郎君是如此縱容家僕欺負主子的人,真是失望!”老大夫說著,還重重的歎了口氣。

    “大夫,不怪父親的,還望大夫莫要責怪父親。”

    走在前方的陳錦說罷,回過頭來,嘴角揚起一抹笑意。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陳誠所在的書房。

    陳錦上前輕扣了扣門環,輕聲道:“阿錦求見父親。”

    “進來吧。”裡面響起陳誠略微苦惱的聲音。

    陳錦推開房門,側過身子,福了福身子,恭敬的道:“大夫請進。”

    大夫沖陳錦捋須一笑,稱讚道:“小姑子甚是有禮,不錯,不錯。”

    陳誠瞧見是大夫,慌忙站起身子迎了上去,“錢老,你來了,梓娘的身子怎麼樣了?可有大礙?”

    這錢老是他好不容易才攀上的一位老大夫,可莫要小瞧了這大夫,這大夫認識城中好幾位元權貴之家,關係非凡,幾位權貴之家更待這錢老大夫猶如上賓。若是這老大夫肯替他在這些權貴之家說上幾句話,他的仕途之路會更加好走的。他和這錢老接觸了整整快半年的時間,才讓錢老對他有了好感。

    錢老大夫瞪著陳誠,瞠目而視,哼了一聲,“陳家四郎君真是糊塗,若是老夫在晚來幾日,你那妾侍怕就再也熬不下去了!陳家四郎好狠的心腸!”

    陳誠聞言,立刻慌了,辯解道:“這……這……我……後院之事一直都是內人在打理,我……實在是不知啊。”

    錢老哼了一聲,不再多說什麼,只道:“一共兩片金葉子,還請陳家四郎君快些給了診費。”

    陳誠慘白著臉,想著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良好關係毀於一旦,悔的心都在滴血。可是,他什麼都做了不,也說不了,只得唯唯諾諾的站在一旁,蠕動著嘴巴,額頭沁下滴滴的汗水。

    過了好半響,才醒悟過來,慌忙掏出五片金葉子遞了過去,“錢老,還望您收下。”

    錢老大夫取出其中的兩片金葉子,轉而不在理會陳誠,沖著一旁站著的陳錦道:“小姑子,隨我去抓藥吧。”

    陳錦一福身子,道:“是。”又轉身沖著陳誠說道:“父親,阿錦隨大夫一起抓藥去了。”

    “去吧,去吧!”陳誠無奈的揮了揮手,面容一片慘白。他抬起頭來,似乎想對陳錦說些什麼,看著錢老大夫蹙著的眉頭,把話全部吞下了肚子。

    錢老出門似忽然轉頭沖著陳誠道:“陳家四郎還是先學習學習治家吧,一個縱容奴才欺負主子的郎主實在不能夠讓人信服!”

    說罷,轉身出了房門,不在理會面色更加慘白的陳誠了。

    陳錦隨著大夫去抓了藥就回了。

    回來時,時辰已經申時二刻了,路過西院的時候,陳錦聽見裡面傳來婢女淒厲的叫聲,還有板子拍打在肉體之上的聲音。

    陳錦沒有多餘的停留,朝著住處走了去。

    回到木屋前,陳瑟正在井邊處理抓回來的魚兒,瞧見陳錦,他歡喜的沖了上來,揮了揮手中一條約莫兩三斤重的魚兒,“阿姐,瞧,好大的魚兒,今天咱們肯定能吃飽了。”

    陳錦笑道:“亞瑟真是能幹,抓到如此大的魚兒。”

    陳瑟得意一笑,眼光瞄到了陳錦手中的藥材,他眼睛一亮,歡喜道:“阿姐,可是給阿母抓的藥材?”

    陳錦點了點頭。

    “阿姐,哪裡來的銀錢?是不是父親來過?”

    提起父親時,陳瑟的眉頭微微皺起。

    陳錦點了點頭,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亞瑟,“亞瑟,就是這樣,那八金給了父親,我們自己還餘下一金,若是父親不能履行承諾,照顧阿母,照顧我們,這一金我們還能應急的。”

    陳瑟聽得一愣一愣的,抱著三斤重的已經拍死的魚兒傻愣愣問道:“賭石?阿姐你去賭石了?”

    他對賭石也略微聽過兩三次,雖不知具體是怎麼樣的,但也知道賭石就是賭石頭裡有沒有翡翠。他也知道這賭出翡翠是很困難的事情,更加不用說是在廢品毛料裡賭出一塊極品翡翠來。

    陳錦笑了笑,似有些不好意思,“亞瑟可別學阿姐,是九姐姐非要借我五十錢,讓我挑選一塊的玩玩的,倒是沒想到會如此的好運。”

    陳瑟卻不管這些,只知曉阿姐很厲害就是了,他歡喜的揮了揮手,“阿姐,你先回房把藥煎上,我來煮魚湯,待母親喝了藥,身子肯定就會好些的。”

    八歲的孩子如今已經知曉很多了,也會做很多事情,陳錦經常被陳芸欺負,阿母又在床上不得動彈,家裡的一切全是他來打理,沒飯吃時,去抓魚,捕獵,上山找野菜,好似他才是家裡的大人一般。

    陳錦回房找了煎藥的小爐子出來,開始煎藥,陳瑟處理完大魚,便上鍋煮了起來。

    藥還未煎好,兩人就瞧見一婢女急急的朝著這邊走了過來。

    那婢女面上帶著驚慌之色,匆匆而來,瞧見陳錦和陳瑟,福了福身子,“十姑娘,十三公子安好,郎主請十姑娘和十三公子過去用膳。”

    陳瑟呆住了,面上現出古怪的神色來,他回頭看了陳錦一眼,有些拿不定主意。

    陳錦道:“亞瑟過去就好,我要留下照顧阿母,還請你去回了父親的話。”

    那婢女一慌,急急忙忙的道:“郎主說了,一定要十姑娘過去。”

    “阿姐,別去,是不是九姐姐又想出的花招來。”陳瑟盯著那婢女一臉的防備。這婢女一直都是跟在戚夫人身旁的,他才不放心阿姐一人過去。

    婢女聽聞此話就急了,慌忙朝著地上一跪,“奴婢以前對十姑娘和十三公子不敬,還望姑娘和公子寬恕了奴婢,真是郎主要求見十姑娘。”婢女說著抬起頭來,神色悲戚,“十姑娘可憐可憐奴婢吧,真是郎主遣奴婢過來的,十姑娘若是不去,郎主定會打死奴婢的,求求姑娘了,求求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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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陳錦心中一動,知曉剛才那給她指房的奴婢定是被陳誠打的不成樣子,所以這些婢女害怕了。瞧著婢女的神色,不似說謊的樣子。

    她轉頭看了陳瑟一眼,伸手握住他的手,“阿弟放心,應該是父親遣她過來的,我過去一趟,你在家裡看著阿母,可好?”

    陳瑟看了那婢女幾眼,點了點頭,“阿姐,若是不對,你可別再傻乎乎的任由九姐姐欺負了,要快些跑回來。”

    陳錦笑道:“好,阿姐記住了。”

    隨著這婢女去了西院,裡面的氣氛有些緊張,白日裡見著的那婢女也不在房檐下候著了。跟著婢女來到了房裡,房裡的桌上擺著美酒,漿水,肉飯,烤肉,肉羹,十分豐富的晚飯。

    陳誠,戚夫人,陳芸,陳蘭,陳旭都已經安坐就緒了,陳誠瞧見低眉順目的陳錦,朝著她招了招手,“阿錦過來坐吧,坐我旁邊來。”

    陳芸瞪了陳錦一眼,在父親的面前沒敢吭聲,十一姑娘陳蘭和十二公子陳旭專注的看著桌上的美食,他們也是許久未曾吃到如此豐富的食物了。

    戚夫人面無表情的端坐在原位。

    陳錦有些害怕,她縮著身子,小心翼翼的來到了陳誠的身旁,“父親,您叫阿錦可有什麼事情?”

    陳誠的臉色有些不好,他強忍著歡笑道:“沒什麼事,就是太久時間沒見著阿錦了,甚是想念,阿錦快坐下食飯吧。”

    陳錦不坐,她茫然的站在一旁,低聲道:“阿母和阿弟還未食飯,阿……阿錦也不想食了。”

    陳誠哼了一聲,看向戚夫人,“這後院之事可是你在打理,梓娘和亞瑟他們的每日的飯食你可遣人送去?梓娘這些時日的藥材你可曾送去?你知錢老今日說了什麼?錢老說,‘陳家四郎還是先學習學習治家吧,一個縱容奴才欺負主子的郎主實在不能夠讓人信服!’若不是因為你那婢女對阿錦無禮,錢老也不至如此不待見我!縱算我打死那婢女又如何,你還有臉跟我置氣!真是可笑!”

    戚夫人的臉色難看了極了,陳誠似不解氣,繼續怒道:“你可知為了讓錢老對我有一絲的好感?我耗費了多久的時間,耗費了多少的錢帛,耗費了好多的心思!整整半年的時間,他終對我有了一絲的好感,就因你,因為你那愚蠢的婢女,錢老再也不會替我在那些貴族面前說上幾句好話!”

    他越說越是氣憤,仿佛忘記了戚夫人如此對沈梓全是因為他默認的原因,如今他也只會把所有的責任全推卸到女人的頭上。

    說完這話,整個房裡只剩下他吭哧吭哧呼吸的聲音了。

    幾個孩子們都低垂著頭,不敢看他。

    戚夫人緊緊的攥著衣角,面色難看。

    “罷了,罷了,都趕緊吃吧,來人,去盛了飯食給梓娘和十三公子送過去!”

    剛才那帶著陳錦過來的婢女應了一聲,下去準備飯食了。

    陳錦這才小心翼翼的坐在了陳誠的旁邊。

    眾人只是沉默的吃著飯食,過了許久,陳誠一臉笑意的看向陳錦,柔聲道:“阿錦,飯食可合胃口?”

    陳錦忙吞下口中的烤肉,低聲道:“很好的,阿……阿錦從未吃過如此美味的飯食。”

    陳誠面帶歉意之色,他伸手撫了撫陳錦的黑順的髮絲,“阿錦放心,日後父親定會好好待你和亞瑟的,你阿母我也會好生照料的。要不阿錦去跟阿母說說,你們搬來西院住可好?”

    陳錦想了想,抬頭看了眼瞪著她的陳芸,慌忙低下的頭,小聲的道:“阿錦替阿母謝謝父親的好意,阿母喜靜,身子也不好,怕驚擾了母親和九姐姐,恐不會來西院住的。”

    陳誠瞪了戚夫人一眼,哼了一聲不再說話。過了良久才道:“阿錦可知買下你翡翠的阿叔家住何方?姓甚名誰?”

    “阿錦不知。”陳錦搖了搖頭,“阿叔只說日後有時間定會來找阿錦切磋賭石,其他的阿錦一概不知。”

    陳誠有些失望,想了想,又道:“那錢老大夫可有跟阿錦說些什麼?我瞧著那錢老似很喜阿錦。”

    “錢大夫只說阿錦有禮,其他的並未多說。”陳錦又道。

    “阿錦去跟錢老大夫抓藥時,錢老沒提起別的?有沒有說過父親的話?或者讓阿錦給父親帶什麼話來?”陳誠顯得有些焦急。除了他的聲音,只剩下陳蘭和陳旭吞食飯食的聲音了,戚夫人和陳芸端坐著,時不時的看陳錦一眼,面帶不屑。

    陳錦有些猶豫,吞吞吐吐的。

    “阿錦莫怕,有話直說,我不會責怪於你的。”陳誠的面容顯得很是真誠。

    陳錦抬頭看了看陳誠,瞧見他溫和的面容,似乎放了心,說道:“錢大夫並未多提什麼,只是說身為男兒郎若是連家裡的內事都治理不了,如何成就大事,如何讓大家信服餘他。”

    陳誠聞言,如遭雷擊。

    陳錦看著正皺著眉頭沉思的陳誠,站起身來,沖著戚夫人福了福身子,“母親,女兒已經吃好了,還望能退下。”

    戚夫人面無表情的動了動嘴皮子,“去吧。”

    “謝母親。”陳錦說罷,低著頭退了出去。

    陳芸惱怒的看了出了房門的陳錦一眼,扯了扯身旁母親的衣衫,撒嬌道:“母親,您怎放她……”

    話還未說完,戚夫人已瞪了她一眼,“住口,莫打擾了你父親,趕緊食飯吧。”

    待幾人食了飯,陳誠還未清醒過來,仍緊皺眉頭沉思著。

    陳芸,陳蘭,陳旭都先行退下了。

    一路上,陳芸沉著一張臉,身後的陳蘭蹦蹦跳跳跟上,笑眯眯的道:“九姐姐,你為何非要跟十姐姐過不去?她是梓娘所生,根本不用懼她,我們是母親所出,和她爭辯豈不是降低了我們的身份。”

    身後的陳旭贊同的點了點頭,“九姐姐,十一姐說話有理。”

    陳芸回頭看了一眼陳蘭和陳旭清秀白淨的面容,整個陳家只有她的容貌是最下的,其他三房她不敢招惹,這兩個又是她親生的阿妹阿弟,她自捨不得對他們吼。唯一剩下的只有梓娘所出的那兩個小賤人了,那兩個容貌都是上等,她嫉妒,便處處針對兩個。

    只是,這話,她肯定不願意讓阿妹和阿弟知道,只得哼了一聲不理身後的兩個了,快步朝著房裡走去。

    陳誠呆坐在桌前想了許久,終於想到了補救的辦法,他興奮的擊掌叫道:“夫人,我想到了,你遣人去買三個奴婢回來,送一個去給梓娘,我們日後要好好的待他們,阿錦容貌不錯,若是能送給貴族為妾,對我也是很有幫助的。不行,我要再去仔細想想,夫人,買奴僕的事情就交給你了!你明日要快些辦好。”

    戚夫人面容難看的點了點頭,“是,夫主。”

    陳誠滿意的點了點頭,站起身來,環住了身側的戚夫人,笑道:“夫人,剛才為夫的口氣有些重了,你可別放在心上,你知道的,我不過是在阿錦那丫頭面前做做樣子,若是能通過她攀上那買下翡翠的貴族就真是再好不過了。”

    聽聞此話,戚夫人的面容立刻柔和了下來,她嬌聲道:“我知夫主的用心,定不會怪夫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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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陳錦出了北園,朝著北邊最角落的位置走了去,她的神色很安詳。若是猜的不錯,明天她這個父親就會遣個奴婢過來吧。還真以為她不知道他的心思嗎?陳錦的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微笑。

    很快的,她就回到了木屋,陳瑟正站在木屋門口張望著,瞧見她回來,似松了口氣的樣子,沖著她揮了揮手,“阿姐,你食飯了沒?我和阿母等著你在。”

    陳錦幾步來到陳瑟的面前,拉著他進了木屋,“我吃了一些,現在還餓著在,父親可有送食物過來?”

    陳瑟點了點頭,眼睛亮亮的,臉上也洋溢著快樂的笑容,“就是剛才那個婢女送過來的,阿姐,你說父親怎麼突然對我們好起來了?以後父親還會不會送這麼豐富的飯食過來?”想到那些吃食,才八歲的陳瑟吞了口口水,他自從生下後就從未見如此豐富的飯食。

    兩人已經進到小木屋裡了,沈梓靠在床頭休息,聽見聲響,睜開眼睛,“阿錦,他們可有為難你?”

    陳錦笑著搖了搖頭,“阿母別擔心,沒有為難我,父親只是問了我幾個問題而已,阿母,您的藥可喝了?若是喝了我們就食飯吧。”

    不待沈梓回答,一旁的陳瑟已搶先答道:“阿姐,阿母早喝了藥,我去把吃食端過來。”

    兩個孩子去把陳誠遣人送來的食物端了過來,三塊拳頭大小的烤肉,一罐漿水,一大陶碗的肉飯和肉羹,再加上陳瑟煮的魚湯,這大概是他們有史以來吃的最豐富的晚飯了。

    陳瑟抓起兩塊烤肉,一塊遞給了沈梓,一塊遞給了陳錦,“阿母,阿姐,吃烤肉。”

    沈梓擺了擺手,“亞瑟跟阿錦吃吧,咳咳……阿母喝了藥,不能吃這個,阿母喝些魚湯就好了。”

    “好。”陳瑟又急忙添了一碗魚湯遞給沈梓,“阿母,喝魚湯。”

    “好好,阿母喝,你們也多吃些……咳咳……這些年苦了你們了,都是……咳咳……都是阿母無用……”

    “阿母,您快別說了,若不是您,我和亞瑟說不定已……已經……”陳錦說道這裡歎了口氣,白淨的面容上滿是愁容。

    若不是這些年陳梓護著兩個孩子,指不定他們都出了什麼事情了。

    幾人都有些傷感,吃了飯食,都早早洗了歇息了。

    第二日天一亮,陳錦一起床,剛出門就瞧見木門邊上站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小丫頭,穿著麻衣,很瘦弱,皮膚顏色暗黃。瞧見陳錦出來,面色也有些緊張。

    看見陳錦出來,這小丫頭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奴婢是來伺候主子們的。”

    “可是今天母親買你回來的?”陳錦看了眼那小丫頭,又道:“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了?”

    小丫頭頭垂的更加低了,“回主子的話,奴婢沒有名字,奴婢是夫人買回來的奴隸,也不知道今年幾歲了。”

    陳錦點了點頭,看著跪在地上的小丫頭,過了半響,才道:“日後你就叫丫兒吧。”

    小丫頭跪在地上歡喜的道:“多謝十姑娘賜名,多謝十姑娘賜名。”

    “好了,你去把旁邊那間木屋收拾出來,日後就住在那裡好了,我和亞瑟你不需管,照顧好我阿母就成了,快去吧。”

    丫兒又是千恩萬謝,這才退到了隔壁的木屋去了。

    陳錦去井邊打了水上來梳洗過後,又去廚房把昨天剩下的飯食熱了下。剛把火升起來,丫兒就慌忙跑了進來,面帶惶恐,“十姑娘,這事奴婢來做就是了,您出去歇著吧。”

    丫兒很勤快,什麼事情都搶著做。

    陳瑟起床後也發現丫兒了,他甚是高興,沖著陳錦揚起了笑臉,“阿姐,是父親讓她過來伺候阿母的嗎?阿姐,日後你就不用那麼辛苦了,真好。”

    “十三公子安好。”丫兒沖著才起床的陳瑟福了福身子,面上帶著恭敬的神色,顯得有些小心翼翼。

    陳瑟撓了撓頭,大大咧咧的道:“我跟阿姐你就不需要管了,照顧好阿母就成了。”

    “是,奴婢知道了。”

    丫兒剛把飯食熱好,便有另外一個小丫頭提著飯食過來了,那丫頭和丫兒差不多大小的年紀,面帶菜色,整個顯得畏畏縮縮的。

    小丫頭提著飯食來到陳錦和陳瑟面前,福了福身子,恭敬的道:“十姑娘,十三公子,這是郎主遣奴婢送過來的早飯。”

    陳錦笑了笑,很是高興,“多謝父親了,對了,你可是跟丫兒一起進府的?叫什麼名字?”

    那小丫頭垂著頭,語氣依舊恭敬,“回十姑娘的話,奴婢的名字叫雪梅,是九姑娘賜的名字。”

    陳錦又問了幾句話,雪梅都一一作答了。

    雪梅把飯食放下就回去了。

    幾人吃過飯食後,陳瑟又去城外和那叫無耳的少年抓魚去了,陳錦也未阻攔,只是讓他小心些。她又囑咐丫兒在房裡照顧好阿母,便帶著兩片金葉子出去了。

    其實,陳錦也不知曉到底要去何處,她只是想出去逛逛,陳家給人的感覺太過沉悶了。

    在外面逛了好一圈,陳錦發現自己又不知不覺來到了昨天賭石的那條巷子,裡面依舊人山人海,熱鬧紛騰。大家都忙著挑選毛料,解石,縱算有人注意到陳錦也只是小小的驚豔了一下。這小姑子長的可真夠漂亮的,皮膚比見過上好的白玉還要白皙,亮眼,可惜年紀太小了,瞧著才十一二歲的模樣。

    陳錦其實都有十三歲半了,只是每日吃不飽,有些瘦弱,看著也就跟個孩子一般。

    這大樑國民風開放,大家閨秀出門的比比皆是,若是將規矩點的姑娘們會帶個面紗,多數的也都是露出臉面走在川流不息的街巷裡的。

    陳錦昨日雖賭出一塊極品翡翠來,但見過她的人也不多,這地方本來就是個流動性大的地方,大多數人都不可能每天都蹲在這裡賭石的。昨日是在瘦駝子的店鋪裡賭出那塊極品翡翠來的,她怕瘦駝子認出她來,陳錦來到了巷子最裡面的幾家店鋪。

    這裡人也算挺多的,陳錦隨便挑選了一件鋪子走了進去。

    這次陳錦沒在門口那堆廢品毛料裡挑選了,昨天純粹就是運氣好,她可不覺得自己能夠連著兩次從人家挑剩下來的廢品毛料中賭出綠來。

    一般店鋪裡毛料的價格也分很多種,有兩片金葉子一塊的,有五片金葉子一塊的,還有按斤賣的,十片金葉子一斤。前兩種的毛料表現一般價格自然就便宜些,按斤賣的毛料表現都還不錯。

    陳錦身上沒帶多的銀錢,只有兩片金葉子,想了想,她來到那兩片金葉子一塊的毛料面前,至於毛料表現怎麼樣,她看的並不是很懂,她也不需要怎麼看懂。

    蹲下身子,陳錦看了看約莫有兩百來塊的毛料,也沒多想什麼,一塊塊的摸了起來。如今她最多也就能堅持看完一百塊毛料,若是再多,恐會暈了過去的。

    周圍很多挑選毛料的,也有切石的人,切石的周圍多數都圍著一群人,陳錦沒興趣去湊熱鬧。

    五十塊摸下來,連一塊好些的翡翠都沒瞧見,只找個一個馬牙種的翡翠,馬牙種的翡翠,質地粗糙,透明度差,呈白色粒狀,算是最下品的翡翠了,就算切出來這翡翠也值不了多少銀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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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陳錦也不洩氣,這些年下來,她早已養成不急不躁的性子了。

    她繼續挑選著,沒多時,耳邊傳來一個略帶懶散的男聲,“頭家,這邊的毛料怎麼賣的?”

    一聽見這聲音,陳錦身子一怔,面上也成了呆滯狀態。她以為自己聽錯了,慢慢轉頭望了過去,身後站著一個面容極其俊朗的男子,男子身側還站著一位面容白皙長相嫵媚的女子。

    男子身著錦袍,女子穿著一身輕薄的蠶絲裙,手腕上帶著一對綠油油晶瑩剔透的玻璃種翡翠鐲子,頭上插著一根同色的翡翠釵子,耀眼極了。

    這鋪子的頭家(掌櫃)認出了眼前的男人,快步走了過來,沖著那俊朗的男子彎了彎腰,恭敬的笑道:“奴才參見衛大人。”

    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把陳錦的前生衛平活活逼死的夫君,衛彥。

    衛彥不在意的擺了擺手,“我過來尋兩塊毛料的,無須多禮,你那旁邊那些半賭的毛料是怎麼賣的?”

    頭家恭敬的道:“那邊都是十片金葉子一斤的毛料,不知大人有沒有看中的?”

    陳錦只看了那男人和女人一眼就回轉過頭了,她怕自己會控制不住。她怕自己會忍不住上前殺了那兩人。陳錦逼迫自己平靜下來繼續挑選毛料,她的手略微有些顫抖的伸向了眼前的毛料。

    身後又傳來衛彥的聲音,“我先去瞧瞧,若是有看中的再說不遲。”

    “是是,大人說的是。”鋪子的頭家慌忙點了點頭。

    衛彥帶著身旁美豔的女子衛如玉來到了那半賭的幾塊毛料面前。半賭的毛料既是開過天窗或者小門,也就是毛料原石被擦出或者切去一角,露出裡面的翡翠來,當然並不一定這露出來的翡翠就表示裡面全部都是翡翠了,很有可能是靠皮綠。靠皮綠顧名思義就是只有表皮這一層層薄薄的翡翠,裡面都是白花花的石頭,所以這半賭的風險也不小。因為能夠看見翡翠,所以這半賭的毛料可比全賭的毛料貴上許多的。

    陳錦根本無暇顧及屋角那對男女,她強迫讓自己集中精神去看眼前的毛料,可是那兩個人的聲音還是時隱時現的傳入她的耳中。

    “夫主,你現在看的這塊毛料表現如何?妾身對這些東西不是很懂的。”衛如玉對這些毛料也顯得很感興趣,她以前是奴隸,從未接觸過這樣的東西,知道這些醜陋的石頭裡面很有可能包裹著那些美麗無瑕的翡翠,她就忍不住對這些醜陋的石頭有了興趣。

    衛彥轉頭沖著衛如玉展顏一笑,伸手將她帶入懷中,寵溺道:“若是喜歡,玉娘也挑選兩塊來玩玩,這屋子裡的毛料隨便你挑。”

    “啊,夫主可是說真的?那親身可就不客氣了。”

    衛如玉的聲音裡充滿了驚喜,她也不在乎人多,快速在衛彥臉頰上親了一口便跑開挑選起毛料了。

    她對這方面根本不在行,無非就是這麼摸摸那裡看看。

    陳錦的心也慢慢的平靜了下來,她只當自己不認識那兩人,慢慢的挑選起了毛料。

    入手的是一塊黑色的石頭,約莫有十來斤的樣子,表皮有些凹凸不平,還有些灰撲撲的顆粒狀東西。這毛料的表現應該不太好,不然也不會被扔在這堆毛料裡面了。

    表皮黑乎乎的石頭很快在陳錦的眼前褪去,露出裡面白花花的石頭,很快一抹綠色映入她的眼簾。

    陳錦心中歡喜了起來,這一百塊毛料如今都快挑完了,沒想到最後幾塊還能出了綠,不是什麼極品翡翠,只是糯種的,快接近冰種了,水頭不錯,大小也不錯,這糯種的翡翠也是屬中高檔的翡翠,應該能值幾個錢了。

    她也不打算在繼續挑選別的毛料了,等把這塊毛料解開後就回去。

    正準備叫那店鋪的頭家,陳錦眼角就瞟見一人在她身側蹲了下來,她回頭一看,正是那衛如玉。

    陳錦面色一冷,看向衛如玉。

    衛如玉不認識陳錦,對她的怒視視而不見,伸手摸向那塊黑漆漆的石頭。

    “夫人,你做什麼?”陳錦攥緊拳頭,看向眼前的衛如玉。

    她的聲音沒了憤怒,這衛如玉不懂賭石界的規矩,定會鬧出笑話的,她沒什麼好生氣的,只等著看衛如玉的笑話就好。

    賭石界的人都知道若是一塊毛料有人在看的話,其他人是不允許去插手的。

    衛如玉看了眼前的小姑子一眼,笑了笑,這小姑子長的倒是不錯,皮膚也不錯,奈何年紀小了些,“小姑子,我自然是挑選毛料。”

    陳錦笑道:“這塊毛料是我先看中的,夫人可是弄錯了?”

    衛如玉不在意的道:“那又如何,你看中的難道我就不能看了,大不了我買下它就是了。”

    “夫人,這快毛料是我先看中的,正打算買下來的,您這樣做不可。”

    衛如玉瞟了眼前漂亮的小姑子一眼,道:“什麼不可?如今我看中了,要買下它,難不成你想跟我搶?”她的聲音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尊貴感。

    周圍好些看毛料的人,聽聞衛如玉的話語,都皺了皺眉頭,他們都是經常玩賭石的,最最討厭的便是眼前這種在別人挑選毛料的時候隨便插手的人了。

    衛彥聽見這邊的動靜,起身走了過來,在看見陳錦的那一刻他愣了愣,很快就蹲下身子,“玉娘,怎麼回事?”

    衛如玉的眼眶有些紅紅的,她伸手攀住衛彥的手臂,嬌聲道:“夫主,妾身看中了一塊毛料,這小姑子想搶了去。”

    不等衛彥說話,陳錦扯著嘴角笑道:“夫人真是好本事,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這快毛料明明是我先看中的,夫人就來插了一腳。”

    陳錦說話的聲音很平穩很平穩,可是沒人知道她內心有多麼的難受,沒人知道她現在忍著多麼痛苦。

    衛彥皺了皺眉頭,看向衛如玉,“玉娘,這小姑子說的可是實話?這塊毛料是誰先看中的?你莫不是不知道賭石的規矩?”

    瞧見衛彥挑起眉頭,衛如玉慌了,她知曉衛彥皺眉頭就是心情不好的時候,她忙道:“夫主,是妾身一時糊塗了,妾身來的時候這小姑子正好轉頭,妾身還以為她已經看好了,不打算要這塊毛料的,是妾身錯了。”

    衛彥的眉頭又皺了皺,道:“無礙了,你出去等著吧。”

    衛如玉神色有些低落,她低低的應了一聲,便出了店鋪。走出店鋪門的時候她回頭望了一眼,正好看到她的夫主看那小姑子的眼神,熱切,歡喜。她的心沉入了穀底,她一直知道夫主喜歡什麼樣的女子,夫主喜愛皮膚猶如白瓷美玉一般的女子,哪怕她們的相貌不美。

    又抬頭看了那小姑子一眼,衛如玉勸自己不要多想,這小姑子也就十一二的模樣,太小了些,夫主應該對她喜愛不起來吧。

    衛彥歡喜的看著眼前這皮膚白嫩晶瑩剔透的小姑子,輕笑道:“玉娘不懂事,還望小姑子莫要生氣。”

    活了這些年,他還從未見過皮膚如此白皙,嫩滑的女子,真真是極品啊。

    陳錦藏在衣袖下的手握的死緊,看著眼前這張相處了十幾年的面孔,她笑道:“無事,多謝郎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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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16 00:17:39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五章

    “小姑子此言差矣,玉娘是我府中的夫人,是我管教無方,還是小姑子氣量好,不跟我計較。”衛彥說著,還沖陳錦眨了眨眼睛,滿臉的笑意。

    陳錦胃中一陣噁心,她瞧見這男人如此就有些噁心,對他再無半分愛意,只有濃濃的恨意。忍下胃中的不適,她笑道:“郎君真是愛開玩笑,若是郎君無事,我便去解石了。”

    衛彥聞言,低頭看向陳錦腳邊的那塊黑漆漆的石頭,笑道:“小姑子選中的可是這塊毛料,看起來,這塊毛料表現並不好,小姑子要不要重選一塊?”

    陳錦低頭抱起地上的毛料,道:“多謝郎君的指點,無須,我相信自己的感覺。”

    “感覺?”衛彥的神色恍惚了下,似想起什麼事情了一般,他喃喃道:“平兒以前也是一直靠著感覺賭石的……”

    陳錦的身子一怔,便繼續抱著毛料朝外頭的解石出走了去。

    衛彥回了神,指了指屋角那兩塊半賭的毛料,沖著身後的幾名奴僕道:“這兩塊搬去解石去。”

    “是,大人。”

    衛彥跟著陳錦來到瞭解石處,陳錦已經付了銀錢,毛料也已經固定好了,解頭奴開始小心翼翼的擦石。

    陳錦不理會身後的衛彥,只當是沒看見他,她如今真的很想立刻離去,這種忍耐太過難受了。可是,她不能,她甚是不能驚慌,她必須裝作不知他是一位大人物。

    瞧見小姑子不在理會他,衛彥也不好在說什麼,只是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

    很快的,陳錦那塊冰糯種的翡翠就被切開了,解石奴歡喜的叫道:“出綠了,出綠了。”

    周圍的人群聞言,都擁了上來,問陳錦這毛料賣不賣。

    陳錦搖了搖頭,笑道:“我打算全部解開,若不是靠皮綠的話,整塊翡翠都會賣掉的。”

    眾人聞言,都來了精神,站在一旁等了起來,這些人多數都是家裡開有翡翠鋪子的大戶人家,不然也買不起這些翡翠原石了。

    很快,整塊毛料就全部切開了,裡面的翡翠是糯種的翡翠,顏色深綠,還算是純正的綠色,這糯種也快接近冰種了,塊頭也不小,長有四五寸的樣子,寬也差不多三寸了。

    “小姑子,我出一百片金葉子!”周圍的人群已經喊起了價格。

    “我出一百二十片金葉子!”

    “一百三十片金葉子!”

    “四金!”人群中傳出一個爽朗的男音,陳錦聽出那是衛彥的聲音。

    四金那就是四百片金葉子,真是個大價錢了。

    “喲,衛大人真是憐香惜玉呀,這價值三金的翡翠你都願意多出一金了,既然如此我出五金!”人群中又想起一個少年歡快的聲音,少年的聲音很愉悅。

    那說話的少年已從人群站了出來,看模樣也就十五六歲的年紀。

    這少年長相極其俊美,看長身玉立,精神耿耿,風姿冰冷,瓊佩珊珊。

    瞧見這少年的長相,眾人都是呆愣住了,連陳錦也看呆了,這少年模樣真是俊美,從未瞧見過長相如此俊美的少年。

    這少年真真是面如冠玉,唇紅齒白,一雙眼睛也生的極其漂亮,看向人的時候滿眼璀璨,仿佛能將人吸入其中一般。

    少年沖著衛彥挑釁一笑。

    “這是哪家的少年?長相竟如此的俊美,比那雲陵的美男子白狄還要美上幾分啊。”

    周圍的人群早已經分了神,沒在去關注翡翠,只顧著去議論眼前的俊美少年了。

    “喲,聽你這麼說,難不成你還見過那雲陵的美男子白狄不成?不過這少年到底是哪家的少年,長相真是太過俊美了,還從未瞧見過這少年。”

    那雲陵的美男子白狄,陳錦也是聽說過的,白狄是雲陵(地名)一位很是出名的美公子,據說這位美公子每次出行之時,便有懷中的少女為了表達對他的喜愛,用水果去投擲他,每每滿載而歸,於是就有了擲果盈車之說。不過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那俊美少年注意到周圍人群的目光,厭惡般的皺了皺眉頭,而後不再理會他們,轉頭看向陳錦,嬉笑道:“小姑子,這翡翠五金賣於我怎麼樣?”

    陳錦環顧四周,瞧見沒有在加價的,又看向衛彥,發覺他竟繃著一張臉不再說話,倒是有些意外,這少年莫不是什麼名門貴族家的公子,只是衛彥已經身為這大樑城的卿大夫了,還有什麼能令他畏懼的人物?除了城主。只是這半年幼的少年年紀不適城主的年紀,莫不是是城主家的人?似乎這大樑城衛彥顧忌的人也只有城主家的人了。

    陳錦不在多想,轉頭看向那俊美的少年,道:“已無人出價,這翡翠自是屬於公子的了。”

    “行,這五金你可拿好了,銀貨兩訖。”俊美少年說著從懷中掏出五錠金子來。

    不知是不是錯覺,陳錦覺得這少年公子遞給她金子的時候似乎觸碰了一下她的手,大概是錯覺吧。

    收好那翡翠,俊美少年沖著陳錦笑了笑,轉過身子來到衛彥身旁,笑嘻嘻的道:“衛大人好生悠閒,竟有空閒帶著美妻到處閒逛,本公子還瞧見你那美妻在巷子口等著你在,可真是美妻啊,哈哈。”

    少年說到衛彥的美妻面容上帶著一股毫不掩飾的諷刺之色。

    衛彥面帶不滿,卻不敢多說什麼,只是沖著這俊美少年點了點頭,道:“二公子說笑了,我還有事,便先行一步了。”說罷,不再理會這俊美少年,轉頭看向陳錦,笑道:“小姑子不知家住何方,若是不嫌棄,便讓我送你一程如何?”

    陳錦看著他,張了張口,還不待說什麼,一旁的俊美少年卻是突然串了過來,拉過陳錦的手臂,沖著衛彥笑道:“我對這小姑子有意,衛大人你還是先走一步吧,小姑子我會送回去的。”

    陳錦慌了,面色通紅,她側身打掉這少年抓住她手臂的手掌,結巴道:“小……小女子並不認識公子,還……還望公子自重。”

    衛彥看了他們兩人一眼,不再多說什麼,轉身離去。

    陳錦低著頭,面色通紅,她暗暗惱怒,這少年怎得如此,兩人並不相識,少年卻做出如此出格的舉動,真是無理。

    俊美少年不去理會走掉的衛彥,他低頭去看眼前皮膚雪白的小姑子,笑眯眯的道:“我們是不認識,不過現在不是認識了嗎?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小女姓陳,若是公子無事,小女就先行一步了。”說罷,陳錦將五金放于寬大的袖中,不理會這俊美公子,轉身離去。

    走了兩步,陳錦卻發現有些不對勁,周圍人驚豔的目光總是追隨著她在,不對,好似追隨在她的身後,她回頭看了一眼,果不其然,那俊美的少年竟抱著那塊糯種的翡翠跟在她的身後。

    “公子,你?”陳錦停步,轉身去看身後那俊美少年。

    這少年真是奇怪!

    少年公子嘿嘿一笑,眼睛彎彎的,陳錦竟看的有些呆了。她咳了一聲,問道:“公子為何要跟著小女?”

    “小姑子似乎誤會了,大路這麼寬敞,我只是回家而已,不想竟和小姑子同路了。”俊美少年說話間,一直笑眯眯的,全然無視了周遭那些驚豔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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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陳錦糾結,她又看了那少年兩眼,不再說話,轉身繼續朝前走了去。

    走出巷子,陳錦先是去集市買了些布帛,阿母阿弟身上的衣衫都舊了,總需做上幾套的,想想那小廚房裡只有鹽巴這一味調料,她又去買了些廚房裡的用具和調味品,看那些瓜果蔬菜也都很是新鮮,也買了些。

    自始自終,周圍人群驚豔的目光總是隱隱跟隨,她知曉那少年公子還在她的身後。她也不置氣,繼續閒逛了許久。這一路逛下來,她算是知道為何這俊美公子沒有白狄擲果盈車的待遇了。

    周圍那些懷春的少女剛買了水果把仰慕的目光投向這少年之時,少年已經呲牙咧嘴的沖著她們道:“做什麼?都趕緊給我走開!”

    惡言相向,嚇走了一干仰慕他的少女們。

    陳錦又在集市逛了好一會,這才朝著陳府走了去。待走到偏僻位置時,那少年依舊在她身後緊緊相隨。陳錦終於忍耐不住的回了頭,“公子,你家住的位置可真是奇特,小女子在集市都逛了幾圈了,你竟還未到家,還跟著小女子來到了這裡,公子倒是說說你家住何方?要不公子先行一步好了。”

    那少年依舊笑眯眯的跟在陳錦的身後,眉眼彎彎,笑容燦爛。

    “小姑子,我喜歡你才跟著你的,若是你告知了我你的名字,我便不再跟誰怎麼樣?”少年笑的無恥,仿佛知道陳錦一定會告訴他一般。

    “當真?”陳錦問道。

    “自然當真。”少年鄭重的點了點頭。

    “小女子姓陳名錦,如今已告知了姓名,小女子就先行一步了。”說罷,便不理這少年,提著東西朝前走了去。

    少年慌了,忙跟上陳錦的步伐,跟她走到並排,“你當真了?我說說而已,那等我送你回去便走,可好?”說著不顧陳錦的反對,伸手提過她手中的東西,“你也真是的,小小年紀,買了這麼多東西,也不嫌重,瞧你氣質也不似庶民家的,怎麼出來也沒有婢女跟著,還有不懂財不露白的道理?你也不怕被別人盯上了?你這小姑子真是大膽!”

    陳錦看了他一眼,不在說話,默默的朝前走了去。

    少年瞧她不說話,笑道:“怎得,說的你不開心了?你年紀小,日後別提這麼重的東西了,也要多防著別人才是。”

    “公子誤會了,小女還差一年便及笄了,所以這些東西還是提的動了,防人之心也是有的。所以還望公子把東西還給小女,讓小女自己提吧。”陳錦說著,伸手去提這少年手中的東西。

    少年慌忙躲開了,笑嘻嘻的道:“你說話就說話,惱什麼惱,知道你年紀不小了,也知道你有防人之人,這下總可以了吧。”他說完,不見陳錦回話,又自個說了起來,“我叫白瑞世,你日後叫我瑞世便可。”

    陳錦看了他一眼,她可沒他這般自來熟,不過他姓白?莫不是和那雲陵的美男子白狄有什麼關係不成?

    瞧見陳錦疑惑的神色,少年白瑞世皺緊眉頭,怒道:“你這是什麼眼神!我跟那雲陵的美男子白狄可是什麼關係都沒有,這天下姓白的可多著了。”

    少年很討厭別人以他的俊美來說事一般。

    果然啊,白家,這大樑的城主也是姓白的,這白瑞世應該是白家的公子了,難怪衛彥會有些畏懼他了。

    “是,公子,小女知曉了,你和那雲陵的美男子並無任何關係。”

    少年聽聞他的稱呼,不在意的擺了擺手,“罷了,隨便你叫什麼吧,對了,我看你似乎很討厭那衛彥?莫不是你認識他?”

    陳錦笑道:“公子看錯了,小女並不認識你口中的衛彥,自然也不會討厭了。”難不成她對衛彥的厭惡如此的明顯?連著少年都看出來了?可是,她明明隱忍的很好了。

    “罷了,罷了,不跟你說了,對了,方才我瞧見你賭出一塊糯種翡翠來,你可是對那賭石的技巧很瞭解?”

    陳錦答道:“並不是很懂,小女也不過是湊巧賭出一塊綠來的。”

    一路上俊美少年話語很多,多半都是他說著,陳錦聽著。對這少年,陳錦也很無奈,她根本不知這少年為何要跟她如此親近,還一定要送她回來。她可不信是這少年看中她了,她的容貌和這少年比較起來,那就真是一個地上,一個天上了。

    很快的,兩人就來到了陳府北邊牆角那個小洞旁,少年瞧見陳錦扒開樹枝遮掩住的洞口很是吃驚,指著那洞口道:“你真是這陳家的十姑娘?怎得不從大門進去,要從這小洞進去?”

    陳錦抬頭看向白瑞世,道:“多謝公子一路想送,小女子多謝了,公子還請回去吧。”說著,她接過白瑞世手中的東西,塞進了洞口裡面,也貓著腰從洞口鑽了進去。

    外頭的白瑞世看的目瞪口呆,指著已經沒人影的洞口,半響沒說出話來。

    陳錦卻不管這白瑞世,逕直朝著木屋走了去。

    來到沈梓房中看了看,陳錦瞧見阿母已經睡熟了,她便又出了房門。

    如今已是午時了,她不知不覺已在外面逛了一上午了,來到廚房時,丫兒正在廚房熱著沈梓的藥,瞧見陳錦進來,忙福了福身子,道:“十姑娘,您回來了?”

    “嗯,我阿母怎麼樣了?這一上午可有什麼人來過?”

    “主子睡了一上午,也沒什麼人過來叨擾,連十三公子都還未回來。”

    “好,等藥熱好了你在叫我,我 服侍阿母用藥。”

    “是,十姑娘。”

    陳錦回了房,把懷中剩餘的金子放入錦盒之中收了起來。等藥熱透之後她端去讓沈梓付了藥,又讓丫兒把買回來的飯食做好,幾人吃了飯食,陳錦也沒再出門了,在木屋裡待了一下午。等晚上陳瑟抓魚回來,煮了魚湯,陳誠又讓婢女們送來了飯食,吃了飯食,大家就睡下了。

    第二日一起來,陳錦沒在出門了,陳瑟也未在出門了,兩個都在家陪著沈梓。

    還不到午時,便有婢女前來,陳錦想了好久,才想起這婢女竟然是大房裡的婢女。

    那婢女來到陳錦面前,福了福身子,道:“十姑娘安好,家主請您過去一趟。”

    家主,只有真正的一家之主才能稱呼為家主,大房裡的陳慶掌管著陳家,是陳家的家主。

    陳錦幾乎已經猜出這大伯找她何時了。

    回身跟阿弟和阿母說了一聲,讓他們無需擔心,陳錦就隨著這婢女去了東院的大房。

    大房裡的丫鬟僕婦是最多了,如今已經吃過了午飯,大家都沒什麼事可做,在院子裡閒散著,瞧見陳錦都沖著她福了福身子,“十姑娘安好。”

    這大房是當家做主的,連婢女訓的都比其他三房有禮一些。

    “十姑娘請進吧,家主正在裡面等著您在。”婢女說完,就退下了。

    陳錦低著頭,輕扣了扣門,裡面傳出一個沉穩的中年男子的聲音,“是錦兒來了吧?快進來吧。”

    陳錦推門而入。

    門內站著一位中年男子,約莫四十來歲的樣子,穿著華衣錦袍,面相不似陳誠那種俊秀型,長的有點像武夫,正雙手背立著,在屋內度來度去。瞧見陳錦,忙迎了上來,笑道:“錦兒來了?好長時間沒瞧見了,如今錦兒又長高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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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陳錦笑了笑,低著頭應答了一聲。

    這男子就是她的大伯父,陳慶,今天四十有二,育有三子一女,三子一女均已經成了家,女兒嫁了個還算富裕的小家族,三子都住在東院。陳錦這幾年沒從來到東院,更是幾年時間沒瞧見過大伯父一家的人了。

    整個陳家,除了母親戚夫人經常為難他們外,其他三房,大伯父,二伯父,三伯父都是很少見到,怕是這三房都快忘了陳錦長的什麼模樣了。

    “抬起頭來給大伯父看看,大伯父好像幾年都未瞧見你了,你阿母阿弟可好?”陳慶面色黝黑,也不經常跟兒女們說話,如今跟陳錦扯一些家常話都略微顯得有些不自在。

    陳錦抬起頭來,笑道:“阿母阿弟很好,多謝大伯父的關心。”

    瞧見陳錦的面容,陳慶愣了下,倒是沒想到這孩子會出落的如此漂亮,就是瘦弱了些。

    陳慶雖是一家之主,多半都是在外面忙碌著,對於家裡的事也不太注意,雖也聽說了四弟對妾侍所出的兩個孩子不好,卻也沒在意過,畢竟那是四弟的家務事,他也不好多說什麼。

    “你父親對你們可好了些?”

    陳錦點了點頭,“多謝大伯的關心,父親對我們很好。”

    陳慶歎息一聲,在原地度了幾步,才道:“對你們好就成,今天大伯父叫錦兒過來就是想問錦兒幾句話。”

    陳錦恭敬的道:“大伯父請問。”

    “聽說你前日賭了塊極品翡翠來,賣了十金,那十金你可是給了你父親?”陳慶雖說很缺錢,卻也知道那十金和他沒什麼關係。雖知道如此,心裡還是有些不痛快的,把錦兒叫過來也只是想問問她是怎麼賭這極品翡翠來的。

    “回大伯父的話,是給了父親,不過錦兒自己留了一金,阿母身子病著在,錦兒跟父親說了好久才留下這一金的。”陳錦並不打算隱瞞此事,大伯父既然知道她賭出一塊極品翡翠來,知道十金的事情,肯定也是知道她留下一金在。大伯父雖然缺錢,卻也不至於會做出問她要銀錢的事情來。

    陳慶點了點頭,“你做的很對,你父親待你們如何我心裡也清楚,留著一金你們也有些後路,大伯今天叫你過來也不是為了金子的事情,就是想問問錦兒你賭石是靠的運氣還是什麼?可有什麼感覺?”

    陳錦道:“錦兒也不知曉,就是隨便摸了一塊。”

    “那錦兒摸毛料的時候可有什麼特別的感受?”

    陳錦茫然的抬頭,“感受?好像什麼感受都沒有,毛料很多,錦兒都快挑花了眼,就隨便摸了一塊。”

    陳慶有些失望的點了點頭,這大概是偶然吧,“那錦兒先回去吧,若是你父親在待你們不好,錦兒可要跟大伯說,大伯父跟你們做主。”

    “嗯,多謝大伯父,錦兒就先回去了。”

    陳錦出了門,朝著北院走了去,她對這大伯父沒什麼印象,只知道大伯父就娶了一房,育有三子一女,一家人到還是挺和睦的,整個陳家最多事的就是三伯父和她父親了。

    二伯父也只娶了一妻,三伯父娶有一妻,還納了三房妾侍,似乎還有繼續納妾的勢頭。主要是三伯父一直無所出,他總認為問題都出在女人身上,這才不停的納妾。

    陳錦冷笑一聲,不肯面對現實的男人,明明就是他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他卻全部推到了女人的頭上去。

    三伯父住在西院,剛走到西院這邊,就聽見裡面傳來熙熙攘攘的聲音。隱隱約約的,陳錦似乎聽見裡面傳來什麼,“三姨娘……懷孕之類的字眼。”

    陳錦笑了笑,沒打算湊熱鬧,往自己住的北院角落走了去。

    剛回到木屋前,陳錦就瞧見婢女丫兒從她屋子裡匆匆走了出來,丫兒瞧見陳錦楞了一下,神色有些慌張,結結巴巴的道:“十……十姑娘,奴婢給您打掃屋子去了。”

    陳錦嗯了一聲,掃了丫兒一眼,道:“你去我阿母房間伺候著吧,這邊不需要你了,我自己來就好了。”

    丫兒低著頭,道:“是,十姑娘。”說罷,就朝著隔壁沈梓的木屋走了去。

    陳錦回了房,細細打量了一番,發現屋裡有人翻動過了,床下那個藏有裝金子錦盒的大木箱子被移動了些,好在她的木箱子上了鎖。本來丫兒就是戚夫人送來的婢女,她自然不會相信的。

    罷了,日後自己在尋個婢女回來就好,只是日後也要更加防著這丫兒了。

    剩下的幾日,陳錦都未出門,在家陪著阿母和阿弟,這幾日父親每日派人送來兩餐的飯食,剩餘的一餐都是陳錦自己做的。丫兒大概也知道上次的事情被陳錦撞破了,這幾日都老老實實的待在廚房和自己的房間裡。

    陳錦信不過戚夫人,信不過自己的父親,自然也信不過這丫兒了,每日的藥都是她和陳瑟親自煮的,端給阿母喝。

    三日後,陳錦剛起床就聽見外面丫兒的驚叫聲了,還伴隨著一個很是熟悉的聲音,“叫什麼叫!你們家的十姑娘可是住在這裡?”

    這聲音一出,丫兒卻沒有半分聲響了。

    緊跟著,那個熟悉的聲音又響了起來,“你傻了不成?本公子問你話在!”

    丫兒結結巴巴的聲音傳了來,“公……公……公……子,我……我家……家……”

    陳錦歎息一聲,推門而出。

    門外站著的不是別人,正是那花了五金買下她翡翠的白家二公子。

    俊美的白瑞世瞧見陳錦眼睛一亮,大步朝著她走了過去,“小姑子可算見著你了,這幾日你怎得沒出門?我在外頭等了好幾日沒瞧見你,這才進來了。”

    那身後的丫兒面容呆愣愣的,直直的盯著白瑞世的背影。

    陳錦沖丫兒揮了揮手,“丫兒,你先下去吧!”

    丫兒傻愣愣的看著白瑞世,沒聽見陳錦的聲音。陳錦又沖她說了兩次,丫兒這才啊的一聲,滿臉通紅,慌慌張張的沖進了自己的房間裡面。

    白瑞世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俊美容貌讓丫兒害羞了,扯了扯陳錦的衣袖,笑嘻嘻的道:“小姑子,咱們出去逛逛吧。”想了想他又道:“叫你小姑子太生疏了,我看叫你錦兒好了。錦兒,我們出去逛逛吧,順便去挑選幾塊毛料玩玩。”

    不等陳錦回答,陳瑟已從自己的木屋裡走了出來,瞧見白瑞世,八歲的孩子瞪大了眼睛,匆匆跑到陳錦身旁,“阿姐,這人是誰?怎麼跑進咱們家來了?”

    陳錦拉著陳瑟來到一旁,悄聲道:“阿弟,這是阿姐的朋友,待會阿姐就要出門了,你在家看著阿母,不要到處亂跑。丫兒是戚夫人遣來的,始終信不過她,可知道?”

    陳瑟慎重的點了點頭,小臉上全是謹慎的神色,也悄聲道:“阿姐,你放心好了,我留在家裡陪著阿母。”

    “好。”陳錦拍了拍陳瑟的手,讓他放寬心,“阿弟,你也別太擔心了,等會我去集市上買兩個奴隸回來,自己買回來的用著始終舒服些。”

    陳瑟看了看閑得無聊,在牆邊打桑果的俊美公子,悄聲道:“阿姐,那人是誰?長的可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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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16 00:18:24 |只看該作者
第十八章

    陳錦也跟著望了過來,想了想,才道:“他是阿姐出門認識的朋友,阿弟別擔心,他不是壞人。”

    重活一世,好人還是壞人她還是分的清楚的。只是卻不清楚為何這白家二公子對她有了興趣。

    白瑞世對什麼都很感興趣,打了半天的桑樹果子,也有些無趣了,看那邊姐弟兩人還在嘀嘀咕咕的說什麼,有些不耐煩的道:“錦兒,好了沒?快些。”

    其實,白瑞世也不知曉為什麼會對這半大的丫頭感興趣,第一次見她的時候,衛彥正對這丫頭獻慇勤。他平日裡最最討厭的就是父親手下的衛彥了,瞧見他對女子獻慇勤,自然想都沒想就去破壞了。

    誰知見到那半大的小姑子,他驚為天人,尤其是那小姑子的皮膚,宛如上好的白玉石一般,晶瑩剔透,讓人心中生出好感來。他甚至還極其無恥的以遞金子為由,摸了摸小姑子的手,果然嫩滑的很。這才生出了親近之意。

    等陳錦又跟陳瑟說了一句,這才從那洞口鑽了出去。

    陳錦已來到府外,裡頭的白瑞世卻磨磨蹭蹭的怎麼都不肯鑽出來。

    她催了好一會,白瑞世才磨磨唧唧從這洞口鑽了出來。

    陳錦瞧著白瑞世黑著一張臉,忍不住問道:“莫不是你剛才是從正門進來的?”

    “自然……不是。”白瑞世把頭扭向一旁,四下望了起來,不等陳錦在說什麼,他又道:“今個還想去賭石不?要不去集市上逛逛?”

    陳錦想了想,家裡的丫兒不讓人放心,倒也需要再去買個丫頭回來,“行,去集市吧。”

    兩人來到了集市,這時代民風開放,郎兒和少女在集市上逛著的比比皆是,陳錦自然也不會避嫌。而且沒什麼好避的,若是父親知曉白瑞世是城主家的公子,怕對他們也會好上許多。她並不稀罕父親對她的好,只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如今身在陳府,父親對他們好上一分,她的日子也會好過一些的。

    若是能有機會脫離陳府那就最好不過的,陳錦攥著拳頭,暗暗的想著。

    兩人去了買賣奴隸的地方,陳錦挑了一個看模樣十二三歲的小丫頭,小丫頭身上乾乾淨淨,面容清秀,神色雖膽怯,眼神卻很純淨。陳錦指了指這丫頭,沖旁邊還喋喋不休介紹奴隸的頭家道:“就這個吧。”

    那頭家忙不迭的點了點頭,一把將那小丫頭拉了出來,沖陳錦笑道:“小姑子好眼光,這丫頭不錯,五百錢的價格,若是要的話,小姑子就領回去吧。”

    陳錦付了銀錢,沖那不停回頭的小丫頭道:“還沒名字吧?日後你就春雨了。”

    那丫頭回過頭來,看著陳錦,神色悲戚,突然跪了下來,“小姐,您行行好吧,奴有一母,求求您也買下她吧,日後奴一定會好好侍奉小姐的,求求小姐了。”

    一旁的白瑞世開口道:“這你奴真是麻煩……”

    那跪著的春雨臉色白了兩分,還在不停的給陳錦磕頭,“小姐,您行行好,求求您了。”

    陳錦看著那丫頭半響,想到臥病在床的阿母,遂點了點頭,“你母在何處?領來吧。”

    那站在一旁的頭家聞言,急忙從奴隸中拉出一人,沖陳錦道:“小姑子好心腸,這丫頭的母親也是這一批的奴隸,不過病了多日,每次有人買這丫頭,這丫頭都是求著讓把她母親也買了去,不過可沒碰見小姑子這般好心腸的。”

    陳錦看了那婦人幾眼,發現她病的厲害,站都有些站不穩了,春雨急忙上面扶住了那婦人,“母親,母親,有人肯買下我們了。”

    這婦人帶病,只要了五十錢。

    緊跟著,又帶著這婦人去看了大夫,大夫拔了脈,紮了針,又開了藥方。

    買了兩個奴隸,陳錦也不想去挑選毛料了,跟白瑞世說了聲,就準備回府去。

    白瑞世撇了撇眉頭,忍不住抱怨道:“錦兒真是無趣,這才出來多久就急著回去了。”

    陳錦沖他福了福身子,道:“掃了白公子的興趣,是我的錯,只是大娘身子不行,我要先將她送回去才行。改日在陪著白公子去挑選毛料吧。”

    “成成,那我陪著你回去可好?”白瑞世平日裡都閑的無事可做,父親只會閑他不如大哥,大哥整日研讀戰書,他只好和著一群紈絝子弟到處閒逛。父親平日不許他接觸賭石,前幾日才接觸上就喜歡上了,正好又碰見這皮膚宛如白玉的小姑子,每日裡便有了盼望,拉著小姑子賭石去!

    不過一切都得背著父親才是,若是被父親知道他賭石了,肯定要打斷他一條腿。雖說前日裡碰見了衛彥,相比他也不敢在父親說什麼閒話的。

    瞧見陳錦似不歡迎他的模樣,不等她回答,他又忙道:“走吧,快些回去,我瞧著這大娘快堅持不住了。”說著,急急忙忙拉著陳錦往前走了去。

    陳錦無奈,甩開他的手,朝前走了去。

    春雨扶著母親跟在陳錦身後,她雖好奇俊美公子跟自家小姐是什麼關係,卻也知道為奴為婢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遂只是扶著母親跟在小姐身後。

    兩人又來到那洞口處,白瑞世的面容黑了幾分,他哼了一聲,拉著陳錦朝著陳家大門去了。他就不信,他一個白家二公子,陳家的人還敢在他面前欺負錦兒不成!他可是受夠了爬牆和狗洞了。

    來到陳府大門出,白瑞世啪啪的拍起了大門。沒多時看守大門的陳老頭就來開門了,瞧見是陳錦,他楞了好一會,“十……十姑娘,您……您什麼時候出去的?”

    陳錦笑了笑,沒吭聲。

    “你這老頭問這話做什麼?錦兒是陳家的小姐,他去何處豈是你能問的?”說罷,拉著陳錦進了大門,身後的春雨和大娘忙跟了上去。

    那陳老頭被白瑞世問的呆愣了半響,才想起這公子他根本不認識啊,看來是十姑娘帶回來的人了。不行,得趕緊跟家主通報一聲才是。想到這裡,陳老頭急忙關上紅木大門,朝著東院走了去。

    幾人來到了北園的角落裡,丫兒瞧見陳錦回來,忙迎了上去,“十姑娘,您回來了。”

    陳錦嗯了一聲,指了指身後的春雨和春大娘,道:“這是春雨和春大娘,我瞧著可憐就買了回來,而且你一人也太辛苦了些,有了她們兩人,你也不需那麼辛苦了。”

    丫兒面色白了幾分,低下頭來,“十姑娘,奴婢知道了。”

    “這裡也沒多餘的房了,你帶著春雨和春大娘回房去休息吧,春雨等會把你母親的藥煎上。”

    丫兒抬頭臉色通紅的看了白瑞世一眼,這才帶著春雨和春大娘回到了木屋裡。

    陳瑟也從沈梓的房裡走了出去,瞧見陳錦,歡喜的跑了過來,“阿姐,你回來了,阿母醒了,你要不要看看。”

    陳錦點了點頭,看了白瑞世一眼,白瑞世知道她這是在趕人了,也不好在厚著臉皮待在這裡了,揮了揮手,道:“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了,咱們改日有機會在出去吧。”

    待白瑞世走了後,陳錦回房看了看阿母,比起前幾日,起色還不錯。陳錦的心也放寬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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