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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倪淨 -【夜劫】《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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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8 00:25:59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夜劫 作者:倪淨

追著不愛他的女人,心一旦冷了,想再愛,很難;
賴上不愛她的男人,男人動心後,不想愛,很難。

都說男人上了床,可以多不要臉,也可以更不要臉。
易允寬是個男人,露骨又挑情的成人對話,他隨口就一篇,
這是男人的雄性本色。更別說,他還正值血氣方剛,
對女人,他有無窮的精力跟想法。

只是他很挑, 只挑他想要的女人,而他挑中了白芸。
第一次捉回跑去相親的她,他撂話,
她敢再去相一次親,他就拉她上一次床。

畢竟男人想抱女人上床很正常,
但他哪個女人都不要,只想抱白芸這女人上床,
只是他易允寬沒有廉價到去陪睡。

再說真要找女人陪睡, 大可以找更乖更聽話的女人,
沒必要找個多做個一兩回就嬌氣的叫著不要,
一會兒腰酸,一會兒腿疼,重一點不行,
快一點也不行的女人,他沒有這麼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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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8 00:26:16 |只看該作者
楔子

    臺北名流時尚的圈子裡,誰不知道白家公主白芸,從小被富豪的白父捧在手心當公主寵著,出入有專車接送,家裡也有專屬傭人照顧,只要她開口,白父從沒有拒絕過她的要求。

    就因為寵女出名的白父在名流社會自成一派,與那些為了家產跟傳宗接代的富豪們不同。

    他只有這麼一個獨生女,妻子在女兒五歲時因病過世,那年他才三十五歲,英挺俊朗,多的是想要投入他懷抱的女人,但他為了女兒,堅持不再婚,也從沒傳出與任何異性有緋聞關係。

    白父將所有精力都用在拓展事業版圖跟寵愛女兒上,顧家癡情的他,外人本以為不可能有任何女人可以走進白父心裡面,沒想到就在白芸十五歲升上高一時,白父傳出再婚消息。

    這麼大的消息驚動了整個名流社會,成了各個場合眾人的話題,特別是那些曾經愛慕白父的熟女名媛,對這個消息更是八卦不已,也都帶著看熱鬧的心情,想知道白家公主的反應。

    在白母過世十年後,白芸成了亭亭玉立少女,白父突然公開要再婚,對白芸而言肯定是個十分難以接受的事實。

    另一個女人不但要成為白家女主人,也要搶走一向獨寵她的白父,而那個女人也是再婚,據說還帶了一個兒子,這樣的事實對白芸應該是個不小的衝擊,為此大家看好戲的等著白家小公主鬧出什麼事。

    只是等了一個多月,白芸的反應顯得平淡,對於白父再婚的這個消息,她表明只要白父開心,她不會干涉,忽然間懂事的白芸,讓眾人感覺像是霧裡看花,有看沒有懂,白家公主,一向是驕縱刁蠻又任性,外人眼中一直都被白父寵得無法無天,哪是能說出這種話的人呢。

    但事實證明,白芸並不反對白父再婚,而白父再婚的物件是他的大學同學,也是白母的好友,只是對方十多年前到美國,一直沒回臺灣,這次嫁給白父,她會定居在臺灣,一起進白家的兒子易允寬則是與白芸進同一所高中當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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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8 00:26:45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十年後。

    經過一個週末,又是一個星期的開始,一大清早,陸陸續續出現的人潮占滿了街道跟大眾交通工具。

    身為白氏被捧在掌心的公主,二年前白芸大學畢業後,天天在家不是吃就是睡,不然就是跟朋友外出逛街遊玩,日子過得隨意,但也因為閑閑沒事,在玩了一個多月後,她央求白父讓她進自家公司上班,雖然也是上班族,但大小姐的她天天上下班有專車接送,全身上下都是名牌,從來都不用跟其他人擠交通工具,更不用擔心是不是會遲到。

    在公司上班兩年後,白芸就待在公關部幫白氏拓展企業形象,明明是白父的獨身女,但她對於管理公司的財務跟業務興趣缺缺,更不想天天面對一堆白紙黑字的文件跟開不完的會議。

    再說公關部可以天天打扮漂亮,雖然偶爾要陪客戶吃吃飯應酬一下,不過她白家大小姐的身份擺在那裡,哪個不長眼的客戶敢對她亂來?

    而與她不同,同樣進入公司上班的易允寬就是個標準的工作狂,從高中一路從學霸到考上一流大學,又以工讀生的方式進入白氏半工半讀,大學四年期間,他為了去白氏在美國的分公司學習,申請到美國當一年的交換留學生。

    花了一年時間,陪同美國分公司的主管們一起將分公司的營運帶出好成績。大學畢業後,以第一名優異成績進入白氏美國分公司,一路從基層員工做起,因為有四年大學工讀的經歷,短短兩年時間,易允寬升為美國分公司的總經理。

    兩個人同年,又是同一所高中,但對念書不在行的白芸,考上的是臺北一所三流大學,不想出國留學的她,就這麼混了四年,哪像上進的易允寬,不過二十六歲,已是人人口中的精英人士。

    不過她是白家大小姐,又是白父的獨生女,誰敢說她的不是,就像她當初空降進入白氏公關部,全公司誰敢不禮讓她?

    白芸生平沒有太大的志向,雖然刁蠻任性,但她私生活自律,從不亂搞男女關係,交友也正常,沒有不良嗜好,唯一的愛好就是逛街買東西。

    這日,白芸趁著午休時間,一個人閑著無聊,獨自跑到公司附近的百貨公司逛街。

    因為逛得興致高昂,看到喜歡的東西就買,結果一個不小心買多了,大袋小袋的提不回公司。

    她抬手看了眼手錶,發現午休時間快過了,決定打電話給白父,讓他派司機幫她把大袋小袋先拎回家去。

    手機拿出來,撥通白父的手機,那頭,白父正在公司與主管們開午餐會議。

    “小芸,怎麼了?”疼女的白父為了接聽女兒的手機,寵愛的喊了一聲女兒的小名,還直接伸手讓主管先暫停正在彙報的內容。

    “爸,王司機有空嗎?我想讓他幫我拿東西回家。”

    “你人在哪裡?”

    “我在公司附近的百貨公司。”

    “你下午不上班?”對於寶貝女兒,白父一向是寵溺,隨她心意讓她過她想過的生活,上班不過是為了讓她可以打發時間,從來都不是為了讓女兒像其他父親給兒女體驗賺錢的辛苦。

    他這輩子賺的錢夠多了,事業有成,雖然最愛的妻子已過世,但再婚後生活平順,繼子也爭氣,他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只想她快樂就好。

    “我下午還要陪主管去客戶公司拜訪,爸,你讓王司機趕快來接我。”白芸雖是個富家女,又不上進,但她從小看著白父長大,對於守時跟自律這點還是有的。

    “好,你等一等,爸爸馬上讓王司機過去,你在百貨公司裡面等,外頭太陽大,不要出來。”

    白父細心的交代,當手機掛斷,他揚手要一旁的秘書找王司機去接女兒,卻剛好見到易允寬走進會議室。

    “允寬,你開車去附近百貨公司接小芸,她買太多東西提不動。”白父本是要找王司機,但王司機跟了自己二十年,也有些年紀了,提東西這種事還是交給年輕人勞動。

    易允寬本是拿著美國分公司的業務報表打算等一下彙報,沒想到會臨時被白父喊去接白芸。

    全會議室裡,主管們都安靜地等白父處理完女兒的私事,畢竟這樣的事,不是第一次發生,也不會是最後一次,白父對女兒一向是有求必應,若是真的沒辦法,他甚至會親自出馬,為了女兒,白父以前也曾臨時停止會議,就為了接送女兒去跟朋友吃飯,這事在白氏已見怪不怪了,天大的事,都沒有白芸的重要。

    白芸雖是嬌嬌女,但公司上下員工對她的觀感還算不錯,起碼她從不會亂欺壓員工,也不會仗著是大小姐而對人大呼小叫,見到人還是會點頭微笑,對於跟著白父打下江山的老臣,也都十分客氣,比起其他有錢人家的大小姐,白芸算有教養也懂得進退。

    “我知道了。”易允寬二話不說,直接將手上的檔交給了白父的秘書,轉身走出會議室。

    待這個插曲結束,坐在主位上的白父又板起嚴厲臉色,示意主管繼續剛才被中斷的報告。

    十分鐘後,白芸沒想到來接她的人會是易允寬,當她手機傳來他低沉的嗓音時,讓她一時有些發愣,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這個工作狂,哪時捨得上班時間離開公司了?

    他拚命嚴厲的工作態度,跟她爸有得拼,她可是一點都沒想效法,她過慣了大小姐閒散的生活,白父從不限制她花錢,也不曾過問她的私生活,因為她是白父捧在手心上的獨生女。

    當白芸走出百貨公司,手裡提著大袋小袋,正中午的太陽又曬又烈,她才提著購物袋走沒幾步,忽覺手上一輕,而後眼前的豔陽也消去不少,抬頭看去,就見易允寬彎腰幫她提了大袋小袋,而他高大的身形就站在她身前,幫她擋去兇狠驕陽。

    “怎麼是你來?”白芸揚頭看他,美目在他身上停留不過一秒,看了他一眼就調開,沒再多看地朝他的黑色轎車走去。

    見狀,西裝筆挺,身材高大的易允寬沒出聲地走在她身後,看著她穿著一身高挑優雅的白色雪紡連身褲,削肩合身的上半身剪裁,下半身是飄逸寬褲,腰間還系了一條咖啡色細皮帶,灰藍色鉚釘系帶高跟鞋,整個人帶著一股優雅跟嬌氣,黑色長髮綁著馬綁,隨著她走路時左右擺動,露出她白嫩細長的脖子,勾去他的目光。

    十年前第一次見到白芸時,她就是眾人眼中的美人胚子,被不少異性追求。易允寬看過白母的照片,知道白芸姣好五官遺傳來自白母,特別是她那雙又圓又大水汪汪的大眼睛,還有臉頰邊的梨窩,完全是白母的翻版。

    這十年來,易允寬一直都是安靜在她身後看著,他是白家繼子,沒隨白父姓,但白父對他很疼愛也帶著期盼,或許有種望子成龍的心態,白父對他的管教更甚于白芸,女兒要富著養,白芸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

    因為易母再嫁,他才會從美國回到臺灣,從平凡的少年搖身一變成為富家少爺,享有比同齡的人還豐富的物質生活,這一切都是白父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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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8 00:26:52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而白父對他十年來唯一的要求是,希望他能多陪伴跟照顧白芸,嬌氣的她被養在溫室,不知外頭人心險惡,一旦被利用就容易吃虧上當。

    白父工作又忙,常常國內外出差,所以易允寬這些年的作用就是,幫白芸掃除身邊的障礙跟煩人的追求者,哪些有心又帶著玩玩心態接近她的人,易允寬從來都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律是親自出面清除。

    但也因為自己的陪伴,白芸對他的冷淡跟寡言一直有意見,甚至是不待見他,偶爾見倒追他的女生送上門,她也會冷嘲幾句。

    但這些年相處下來,兩人從沒爭吵過,應該說白芸很少拿正眼看他,甚至跟他說話,她的目光也是投射在他處。

    易允寬猜不透白芸的真實想法,她對他跟他媽從沒口出惡言,對他媽的客氣他看在眼裡,但是就只有這樣,沒有親近,沒有親情,白芸在他們走進白家時,自動劃上一條線,將他們母子兩排除在她的生活圈以外。

    而對於白芸,他媽是疼愛的,畢竟曾是好友的女兒,而今又是繼女,白芸也比一般的富家大小姐乖巧。

    加上念書的時間,他離開臺灣三年,幾個月前白父才找他回臺灣,希望他正式進入臺灣總公司,白父的用意是要讓他熟悉總公司的管理,但易允寬很清楚,白氏的接班人不會是他,而是眼前這位嬌氣又不管事的大小姐白芸。

    白父自然也清楚女兒的能耐,所以希望他能成為她的左右手,為她撐起白氏。

    易允寬雖回臺灣了,但他還沒想好未來的計畫,畢竟他有自己的事業野心,不可能只甘心于在白氏當白芸的左右手,他甚至跟朋友談論到未來要著手創業的計畫。

    不過在一切都還未明確前,他並不打算跟任何人說出他的想法。這是他的習慣,從不打沒有把握跟不明確的戰,他要就是一次到位,只能成功,沒有失敗。


    這天,白芸跟主管去拜訪了客戶,臨近下班時,直接讓王司機送她回家。

    回家上樓進房間後,她才想起,今天在百貨公司買的東西還在易允寬的車裡。

    白芸走進浴室換下身上的外出服,穿上舒服的兩件式家居服,將臉上的淡妝卸乾淨後,她才回房間。

    從地上包包拿出手機,看著手機螢幕,猶豫著要不要撥電話給易允寬。

    他回來這幾個月,她很少見他回家用晚餐,天天除了加班還是加班,身為工作狂,他的生活除了工作之外,似乎再無樂趣。

    不過畢竟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白芸也知道他除了工作外,早上有慢跑的習慣。相較於她,她是個會賴床的人,鬧鐘怎麼吵也吵不醒,都是在上班前一小時,由家裡傭人親自上樓敲門,喊她起床。

    十年前,易允寬住進家裡,白芸都曾懷疑,這人是不是她爸在外面跟阿姨生的私生子,因為他的各種習性都跟她爸太相像,說是父子應該沒人不相信。

    起碼她像她媽,跟她爸連相像的邊都沾不上。

    正在她拿著手機猶豫時,房門被人敲響,以為是傭人喊她下樓用餐,白芸走過去,房門才打開,想跟傭人說她下午陪客戶吃過了,晚一點再用餐,就被房門外的高大身影給愣住,所有的話都在嘴邊,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是這麼盯著對方瞧。

    “我幫你把東西拿回來了,要放哪裡?”易允寬兩手拿著她中午買的大袋小袋,白芸連打電話都省了,人家直接送上門。

    “謝謝你,我自己拿進房間就好。” 她的話直接將人給擋在房門口。

    “我幫你提進去,袋子有點重。”在易允寬的印象裡,白芸從沒提過重物,應該說她出門跟在家裡,都有人隨身在側,以前念書時,怕她碰上壞人,連外出都請保鏢陪著,跟朋友出去玩,也要司機開車接送。

    後來白芸上班,不讓保鏢跟著,但上下班都是司機接送,因為自小養成的習慣,白芸這位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從來都是動口後,就會有人幫她代勞一切。

    易允寬在白家待了這麼多年,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也曾經陪白芸逛街遊玩,自然而然所有重活都是他負責,白芸只負責打扮得漂漂亮亮逛街就好。

    一直以來,白芸的身子就屬於清瘦型,不算幹扁,而是骨架偏小,明明有肉,卻不顯胖,反倒多了股纖細感。

    從少女時期到現在,好像怎麼吃都不長肉,脫下高跟鞋的她,身高只及一八五公分的下巴,以女生來說不算嬌小,但因為清瘦纖細,自然給人一種弱不經風的錯覺。

    “那好吧。”白芸也不跟他爭,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反倒是大方地往房間裡退了一步,讓易允寬可以走進她房間。

    易允寬大跨步進房間後,隨意將袋子放在床邊,同時抬頭打量一下這個曾經十分熟悉的房間。

    高中時,他為了幫白芸惡補功課,三天兩頭就被白父拜託,只好硬著頭皮幫功課爛到全校倒數的白芸補習。

    或許是惡補有用,最後不用白父拿錢走後門,白芸順利考上大學,雖是三流大學,科系也偏冷門,但白父已十分滿足了。

    這個房間在十年後,並沒有多大改變,公主風的傢俱擺設,放眼望去,色調維持白色跟粉色,十分女性化,甚至還帶了點少女味,他聽白父提過,這房間是白母幫白芸裝潢佈置的,所以白芸捨不得更改房間的任何擺設,想要保有白母對她的愛。

    “你的房間這麼多年一直都沒有改變。”易允寬看到床邊幾個毛絨絨的玩偶,知道她曾經有一段時間十分迷戀這些,沒想到這麼多年了,她還沒改掉這個習慣。

    “嗯,我念舊,況且我也喜歡,沒必要改動。”

    “剛才我上來時,白叔讓我問你要不要下樓吃飯了?”易允寬這人給人的感覺一直都是冷清高傲,在她面前,也一直都是安靜少語,本以為他放下東西就會出去,他卻出聲了。

    “晚點吧,我現在吃不下。”白芸站在門邊,她的意思很明顯,擺明是在下逐客令。

    易允寬是聰明人,怎麼會看不出來她的意思,他勾了勾嘴,大步走到門邊,“忘了跟你說,我打算搬回家住了。”易允寬大學就搬出家裡,每個月回家一趟,這次從國外回來,他一直就近住在大學買下的市區公寓。

    白芸有些驚訝,她以為一個成年的男人,不太會想跟家人同住,更何況易允寬應該是習慣一個人獨居才是。

    “你要搬回來住?”

    易允寬勾嘴的角度更深,“事實上,我今晚已經搬回來了。”因為要搬家,他才會提早下班,不然這個時間點,他一般都還在公司加班。

    不過他的私人物品不多,只簡單帶些日常用品,其他東西可以另外購買。

    他拿行李下車時,也瞄到白芸那一堆大包小包的戰利品,花了不到一小時整理好衣物後,又進浴室沖了個涼後,換上輕便的家居服,這才找上白芸。

    “為什麼沒人跟我提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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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8 00:27:05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我也是今早被白叔叫進公司時才決定的,所以從明天開始,接送你上下班就是我的責任,這一點我跟白叔提過,他不反對。”意思是從明天開始,他還是白芸的貼身司機了。

    “我不要!”

    近幾年來,白芸跟易允寬都處在井水不犯河水的立場,易允寬搬出去住時,白芸還為此偷偷松了一口氣,沒想到他竟然又搬回來住了。

    “白叔說王司機年紀大了,由我接送你上下班,他也放心。”

    “那王司機呢?我爸要辭退他?”

    “不會,王司機依舊是白叔的專屬司機,只是從明天開始,你上下班由我接送。”

    “你的意思是,早上你幾點出門,晚上你幾點下班,我都要配合你?”

    易允寬笑了笑,似乎不見白芸皺得像包子的臉蛋,那表情寫著清楚的不滿跟懊惱,這個表情在他過去當她的家教惡補功課時,天天都上演,沒想到這麼多年後,又能再次回味。

    “似乎是。”他的工作忙碌,會議不少,不像她天天打扮漂亮擺在公關部就可以領薪水,自然下班時間就不定了。

    白芸聽完氣得一把推開他,當她要跑出房間下樓時,手臂被易允寬快手地扯住,整個人因為衝力往後撞,直接撞進一道溫熱的肉牆,下一秒,被一個轉身,她的背抵在房間的牆壁,而身前是易允寬高大寬厚的胸膛,兩人鼻息相混,熟悉的氣息再次充斥鼻息。

    “易允寬,放開我!”白芸被他突來的粗魯嚇了一跳,驚叫地要他放手。

    但伴隨她的驚叫聲,耳邊傳來的是房門被重重踢上的聲響。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白芸一點都不想要,特別那個人是易允寬時,那會勾起她一段不堪的過去,一段她一直想要遺忘,卻常在夜深人靜時浮上腦海的畫面。

    “是不是想起來那一段日子了?”易允寬低頭在她耳畔邊低語,炙熱的鼻息噴在她皮膚上,教她全身發顫發了雞皮疙瘩。

    “你放開我!”

    “如果我不放呢?你要去跟白叔告狀?”人前總是一副不冷不熱,自負又高傲的易允寬,早撕下那斯文的外表,此時的他眼眸深沉,炙熱得像是要將她拆吃入腹。

    “易允寬,我跟你早就一刀兩斷了,你少在那裡自作多情!”

    “我自作多情嗎?我怎麼記得我曾經是被人勾引到了床上,那個人還一字一句地在我的耳邊說著情話,難不成那只是我的妄想?”

    “你住口,那些都過去了,我跟你現在就只是同住一個屋簷下,在公司就只是公司同事,其他什麼都不是。”白芸否認他的話,不想他再多說一句過往的事。

    “過去了?那如果我說我不想讓它過去呢?”易允寬表情平淡,看不出他的情緒,但略眯的目光帶著狠勁地盯著她看。

    “你……”

    “這些年來,我從沒有同意分手。”

    “那又如何,我跟你已經分手了,這三年裡,難道你要跟我說你沒交過女朋友,沒有跟哪個女人上過床?還是你要我告訴你,我還在等你,我沒有跟哪個追求我的男人約會,沒有跟他們交往過?你不要忘了,我爸一直想要我嫁個疼愛我,會照顧我一輩子幸福的男人。這些年,只要有任何機會,他就幫我介紹身邊好友的兒子,你以為我還是那時少不經事的我,不可能!”白芸仰頭挑釁的說著,本是白皙的小臉則是因為掙扎而泛紅。

    “既然白叔幫你介紹這麼多物件,為什麼你還是單身,連個交往約會物件都沒有?”易允寬似乎被她的話給惹怒了,語氣雖說的輕,但他的手勁卻一點一點地加重,一把摟在她腰際,像是要將她的腰給摟斷似的,而另一手則是將她掙扎扭動的手給箝在身後,不讓她有反抗的機會。

    “那跟你無關,剛好最近有個追求者,我爸也鼓勵我跟對方試著交往,你這麼想看我跟誰交往嗎?那好,我明天就找他……唔……”白芸的話還來不及說完,張口的小嘴已被封住,而後吻上來的是易允寬熱得像是要燃燒的唇瓣,還有屬於他的獨特氣息。

    他在吻她,應該說,他是在強吻她,而且這吻不但不溫柔,還十分粗魯,又吮又咬,將她的唇瓣磨蹭得發痛,逼著她張口由著他的舌頭探入,在她粉舌閃躲不及時勾卷住,而後狠狠地吸吮,不讓她有機會躲開。

    這個吻把易允寬的貪婪展露得一覽無遺,他眷戀她的身子,那曾是他年少時的美好,教他壓在身下,狠狠地折騰,他迷戀過她不輕易展露的笑容,一個笑換來他無數個妥協,他卻甘之如飴。

    可偏偏這樣的她,在他對她的癡迷陷大無可自拔的地步時,卻冷淡地轉身結束與他的感情,頭也不回地與他退回到同住屋簷下的陌生人。

    為此,他選擇離開,成為交換留學生,畢業後沒有回臺灣,而是繼續留在美國。

    這次會回國,除了白叔的要求,還有是他從白叔口中得知,白叔有意幫白芸介紹結婚物件,打算一年內就讓她出嫁,而白氏則是交給他管理,不諳管理的白芸就是股東董事,他是最大掌權的執行者。

    這個消息傳到他耳裡時,他記得那一天他下班時從美國分公司離開時,跑去夜店喝了不少酒,最後踏著不穩的腳步被朋友送回家,之後又在家裡喝得不省人事。

    隔日,他接受了白叔的安排,處理完美國的事務後,一個月後馬不停蹄趕回臺灣,但他沒跟白叔說,白氏他可以從旁協助管理,可附帶條件是,他要白芸。

    沒有白芸,白氏這個企業再大,他都沒興趣,他是為了白芸才會走進白氏,想要幫她撐起這個壓在她肩上太過沉重的重擔。

    可惜,這三年來他苦無機會接近她,正好利用這個機會,順著白叔的意思,進入臺灣總公司,搬回白家住,他跟她的房間在對門,天天接送白芸上下班,清楚掌握白芸全部行蹤,近水樓臺他沒打算放過。

    他承認自己是癲了,為這個女人癲了,而逼瘋他的是人正是她,在他還是十八歲少年時,她第一次挑釁地在他唇上親了一口時,那一秒,他本是平靜的心鼓躁了,到此沒再平靜過,為她瘋狂,直至今日,那瘋勁不曾減過。

    曾經,他年輕,無能為力,可現在,一切都不同了,為了得到她,他可以不擇手段。

    易允寬本是摟在她腰際的手,在她被吻得全身癱軟,一絲力氣都掙扎不了時,他的手順著她上衣的下擺滑入,如絲綢般的肌膚教他欲罷不能。

    很快地,他的手往上,隔著內衣,罩住白芸小巧渾圓的乳房,他的大掌熟稔地揉捏著那份柔軟,力道不輕,似乎是捏疼了她,教她發出一聲聲地呻吟,身子也忍不住扭動,像是要躲開他此時的粗暴。

    “好痛……”在易允寬結束這個深長的吻,轉而往下在她細白的頸間烙下一個又一個又重又深的吻痕。

    白芸沒料到他會突然失控,一直以來,易允寬都是個自製力強的男人,就連在床上,他也很少失控,除非她有意勾引,但勾引的後果太慘重,她只試過一次,還因為差點下不了床,全身像是被車輾過般難受,至此不敢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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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易允寬一旦失控,猶如一頭餓太久的猛虎,擋都擋不住,她沒傻得想要跟自己過不去。

    而此時,她明明沒有勾引,也一再推拒他的親近,若是以前的他,早就冷臉走人,因為高傲而放不下架子,可為什麼幾年過去了,他卻變了性子。

    當他的手掀起她的衣服,狀似要脫下來,白芸不肯,本是被箝住的手這時有了自由,想都沒想,一個用力就朝易允寬的臉頰甩了一個巴掌。

    響亮的啪一聲,清脆聲在房間裡響起,白芸的手心因為這一下而發熱,她的力氣不大,但打是扎實的打了,易允寬再怎麼皮粗肉厚,肯定也是會疼。

    因為這一下,易允寬的手停下動作,目光饑渴地盯著她看,而他的手則是在她絲綢肌膚上輕輕滑動。

    “是你先惹我的,你走開,不要碰我!”自芸見他不發一語,那令人發怵的表情教她說話的聲音都有些打結,但她逞強地逼自己別退縮,目光直視他,平靜地要他放手。

    白芸邊說,邊伸手拉他的手,想要拉開他的大掌,那過於炙熱骨節分明的掌心,讓她清楚明白屬於男人的力氣跟勁道。

    明知不該跟他硬碰硬,不該惹怒他,但她就是一直都學不乖。

    易允寬是鬆開手,但白芸卻後悔了,只見他上半身往她身上傾,寬厚的胸膛貼上她柔軟的乳房,一點一點地往下壓,而單手撐在牆壁,熱氣噴在她頸間。

    白芸被他壓得全身動彈不得,更何況是把他推開,他重得像座山,就算她的雙手是自由的,但推了又推,用了全力,易允寬依舊不動如山。

    男人的骨架天生比女人強健,身上的肌肉結實,不像女人骨子小,皮肉柔軟,不過是多推了幾下,白芸已經氣喘吁吁了。
    看著懷裡急喘的白芸,易允寬強壓著體內的欲望,他當然想要她,可是不能是現在,況且,若真要了她,他怕自己會不懂饜足,再說樓下白叔跟他媽還等著他們吃飯。

    有了這個想法,易允寬將白芸一把抱起,走到床邊再將她放下,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白芸早就不知殺了易允寬多少次了。

    面對她的瞪眼,易允寬說不了狠話,只得說:“白叔還在等我吃飯,你先好好休息一下。”說完,正打算起身,白芸卻在這時,一聲不響地在他手臂上狠狠地捏了一下。

    這一捏,易允寬好看的濃眉皺起,“如果你想要我留下來,晚餐不吃也可以。”易允寬這話是暗地裡的警告,白芸哪裡會聽不出來,心裡雖氣,卻不想再惹他不悅,畢竟體力上,她確實不是他的對手,吃虧的是自己。

    因為生悶氣,索性拉過被子蓋上,轉身背向易允寬。

    見狀,易允寬也明白不該逼她太多,看著床上被被子包住的嬌小身子,易允寬心裡忍不住地告訴自己,人都在他的眼皮底下了,他有的是時間得到她。

    直到房間門再次打開關上,房間裡安靜得沒有聲息時,白芸這才掀開被子,兩眼直瞪著天花板,像是那天花板是易允寬似的,直想要瞪出幾個洞來。

    他竟然敢這麼對她!想到剛才自己竟這麼沒用被他用手給撩到高潮,臉上的紅暈再次浮現,又羞又怒,氣不過的她此時感覺私處那裡的濕黏不清爽,怎麼也躺不下住,索性起身走進浴室,打算先好好洗乾淨泡澡,將易允寬殘留在她身上的味道給洗掉。

    易允寬是白父的繼子,回到總公司掌權是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事。

    在眾多企業裡,子女爭奪財產的為數不少,但白芸卻是個被養在溫室的大小姐,也無心掌管白氏。

    因為白父有意交棒,易允寬被親點回臺灣後,就天天忙到三更半夜,除了本身內部的工作跟開不完的會議,還要對外參加一場又一場的商業聚餐及宴會。

    這些對易允寬而言,都不算什麼,唯一教他不悅的是,白芸一聲不響地跟公司申請特休,沒有告知任何人的情況下,拿著行李就飛到日本去度假了。

    易允寬再傻,也不會不明白這是為了躲他。

    不過他不擔心,白芸躲不久,這是她的家,她終歸是要回來。

    所以忙碌的日子一天一天過去,易允寬除了用工作麻痹自己,偶爾也會跟幾位好友一同喝酒聚會。

    這日,難得沒有應酬,結束會議後,易允寬約了兩個朋友一起喝酒,等他到了常去的高級會館,眼尖地發現好友,剛走過去,就被好友們打趣笑話。

    “阿寬,你約我們喝酒,自己卻遲到,是不是太不夠意思了。”易允寬找的是兩個大學時交情最好的朋友,楚與則跟範子楨。

    三人畢業事業各有成就,不過這兩位朋友一個接手家族事業有成,一個則是自行創業成就不凡,不過兩人不改花心,感情生活繳了空白卷,身邊來來去去的全是逢場作戲的女伴,真心交往的女朋友卻沒有。

    三個男人坐了一桌,桌上已經送了不少酒水,易允寬坐定後,眼前遞來一杯加了冰塊的烈酒,他二話不說,仰頭一口幹了。

    易允寬的好酒量在朋友圈也是出了名的,只是他平時甚少沾酒,偶爾跟朋友聚會或是應酬時才會喝酒。

    而他不太沾酒還有一個大原因,白芸不愛煙酒味,對這些味道很敏感,他只要身上沾上煙酒味,她就躲得老遠,甚至事鎖門避不見面。

    為此每次喝了酒或抽過煙後他回家的第一件事總是先進浴室沖澡,將那些煙酒味全都洗去。

    而這個習慣,不小心因為好友一次勸酒不成下,不想掃好友的興,脫口而出,此時好友們全都一臉像是見到鬼似的瞪他,難以置信的表情全寫在他們臉上。

    易允寬給人的感覺一向是強硬不輕易妥協,更別說為了討好女人而委屈自己,在他們眼中,一直都是女人小心翼翼地巴結易允寬。可這樣一個高傲自負的男人為了白芸,他妥協了,而且一而再再而三,把這些妥協全養成了習慣。

    倆人本是開玩笑,沒想到他真爽快地幹了一杯,把烈酒當白開水灌下肚,全都傻眼,“阿寬,你這麼喝,不怕被嫌一身臭酒味?”

    易允寬搬回白家的事,他們多少有耳聞,而白家正好有個他心心念念的白芸,這話自然而然就出口了。

    易允寬白了好友一眼,可這話匣子一開,想要制止已來不及,男人喝酒,哪能不談女人?

    再別說這女人,還是易允寬的心尖上的人,自然要八卦一下了。

    “你們和好了?”

    “是她讓你回臺灣的,那你們有打算什麼時候要公開戀情?”

    “是啊,你們這感情都談了這麼多年了,又是分又是合的,這次應該是要修成正果了吧?”

    倆人你一言我一句的,一個接一個的問題直接砸向易允寬,偏偏他卻一句話都不回,抿成一線的嘴巴閉得死緊。

    “喂,阿寬怎麼不說話?”範子楨撞了下他的肩,臉上笑得滿是暖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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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易允寬不會看不出好友腦海裡在想什麼,只是冷冷一句,“把你腦袋裡那些不入流的畫面給我消除掉。”

    “你又知道我在想什麼了?怎麼,連想想都不行,我先眼你說,白芸那位大小姐,又嬌氣又刁蠻,肯定不是我的菜,你不用擔心我會挖你牆角。”範子楨很認真的說。

    “你千萬不要這樣說,白芸嬌氣歸嬌氣,可是有不少人追求,我的消息如果沒有錯,她前陣子相親的物件,就追得很熱烈,是男人看到這麼美的女人,臉蛋正,身材又棒,哪個男人會不心動。”楚與則打趣說。

    “與則,你這麼說是你也對白雲有興趣?小心一點人家可是名花有主的。”範子楨趕緊提醒,下巴努了努指向易允寬,要對方小心一點,不要惹易允寬吃大醋,白芸可是他的一塊心頭肉。

    果然易允寬賞了倆人一眼,警告意味明顯。

    兩個人看著易允寬不出聲地喝著悶酒,互相乾笑幾聲後看了看彼此,“好啦,不聊白芸了,等你們八字有一撇後,再等你的好消息。”

    易允寬手裡的酒杯搖了搖,若有所思的歎了口氣,“如果是要有好消息,你們可能有的等了。”

    本是沉默的他,突然冒出這一句話,教倆人愣住,一時不解。

    “你還搞不定她?”

    想到白芸,易允寬忍不住長呼了一口氣,顯示出他的無奈,“你們不是都說她是嬌嬌女?”

    “但她曾經倒追過你,還迷你迷得不行,怎麼可能會搞不定?女人就是要人家哄,你多哄哄她肯定乖得跟什麼一樣。”倆人一副難以置信,不敢相信白芸是易允寬拿不下的,他可是女人眼中的萬人迷,送上門的女人多得不勝枚舉,白芸不過是其中之一的女人,本以為易允寬跟她不過是玩玩,沒想到這些年他身邊一直沒有女人,竟然是因為他對白芸是玩真的。

    易允寬不語,只是又繼續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酒。

    幾個人也看出他不想多談的意思,很快地把話題轉到工作上。

    這裡雖然是有錢人的高級會館,但因為他們不是在包廂,所以人來人往總是能瞄到一眼。

    易允寬這一

    桌雖被安排在角落,但四個大男人顏值太高,來往的客人幾乎都會投來目光,特別是女客人的愛慕目光。

    女人不請自來,若是美人,男人沒有道理往外推,所以當有美女來搭訕攀談,除了易允寬外,另外倆人自然而然地跟她們有一搭沒搭地聊著,男人嘛,又是單身,身邊又沒有女朋友,多少都

    愛不排斥。

    不過,女人一直以來都愛壞男人,特判是高傲冷酷的男人,為了證明自己的魅力,總想拿下越不

    好征服的男人。

    可惜,易允寬這男人很冷,不輕易跟女人搭訕,人家問了十句,他全都當耳邊風,接連幾個女人受到冷落的下場,後面想來攀談的女人多少也猶豫了。

    “阿寬,人家好歹是有錢有能力的美女,你這麼不假辭色,會不會太不給面子了?”

    易允寬冷眼瞥了一眼正背向他要走開的女人,“我明天還有工作,我先走了。”

    易允寬並沒打算眼女人玩午夜邂逅,這種疏發壓力的場所,來喝酒就是為了打發時間,那種男歡女愛這種樂趣,他早過了。再說一直以來,能吸引住他的目光的女人,一直都只有白芸。

    白芸這一走就是十天,除了出發當天跟白父交代她跟朋友要去日本旅遊,其他沒有任何消息,就聯手機都

    關機。

    這晚,易允寬頻著一身酒味由王司機接送回家時,已經是近淩晨了,看了眼手錶,差十分鐘就十二點。

    當他走進屋子,再緩步走上樓梯時,本來是打算趁還沒有睡意時,進書房把今天未完成的工作繼續。

    可是當他走近房門時,本是期待對門關上的房門底下能露出淡淡的黃光,可惜他又一次失望了。

    他打開白芸的房門,房間裡安靜的毫無生息,床上也沒有那個他心心念念的女人,他只好帶著落寞地關上房門,再逕直走往書房。

    工作最能安定煩躁的心,但不知是不是喝酒的關係,連著幾次試著將檔裡的文字看進眼底,卻次次都失敗,為此,易允寬重重地將資料夾闔上,不悅地用手扒過頭髮,整個人往椅背靠去,雙手抱胸陷入沉思。

    幾秒後,他拿過桌上的手機,不打電話,他只傳了一封短信,很簡單的句話,只有幾個字,隨後他起身走出書房,進了房間浴室後沖冷水澡,將身上的煙味跟酒味全部沖淡。

    十分鐘後,走出浴室的他,身上只有一件浴袍,拿著手機跟床頭櫃上的打火機跟香煙,易允寬頂著半濕的頭髮,肩上還披著毛巾,打開落地窗,迎著夜風走道陽臺,點燃香煙後,就這麼用背抵著陽臺欄杆,仰頭望著夜空,有一口沒一口的抽著煙。

    當手機響越時,他有意的瞥了一眼手錶,比他以為的時間還快。

    “喂。”

    那頭聽到他的低沉的聲音時,傳來的是氣急敗壞的叫嚷,“易介寬,你太過分了!”

    “我給了你條件了。”

    “你的條件我不接受!”

    “那就不能怪我。”

    “你這個小人,你怎麼可以拿那麼多年前的事要脅我,你這樣算不算男人!”

    “不過是一張照片,你如果不在意我也不在意。”易允寬說完,又狠狠地抽了一口煙,而後緩緩地吐出白煙。

    他的語氣不鹹不淡,與手機那頭的白芸相比,顯得冷漠,卻也凸顯白芸的心急跟緊張不安。

    白芸沒有接話,只聞她又急又喘的呼吸聲,應該是氣到不知說什麼。

    “玩夠了明天就回來。”

    “我如果不回去呢?”

    “你不會。”對於白芸,易允寬有一定程度的把握,她太單純了,生活圈又簡單,玩不來手段跟心機這一套,應該說,她自小是集三千寵愛於一身的大小姐,眾人哄她巴結她都來不及了,哪還需要她去施什麼小心機。

    他眼中的白芸,一直都不屑于女人那些一哭二鬧三上吊,或是以玩弄男人為樂,她就是她,有她的嬌氣跟刁蠻,而不同于其他女人,溫室小花的白芸,信手拈來的撒嬌,總是能迅速融化他的冷漠,為之著迷。

    與心思深沉的他不同,或是如此強烈對比的性格,オ會讓他如止上心,念念不忘。

    “你……”

    “明天回來,我……”去機場接你這幾個字還來不及說完,那頭就傳來掛斷的盲音。

    易允寬低頭看著已結束通話的手機螢幕,隨即又吸了口煙再吐出白煙,嘴角勾了抹孤度。

    他給她十天的自由,應該足夠她想通了未來跟他的相處,她逃不了了,早在十七歲那年,他踏進她房間為她惡補功課那一天起,她挑釁的那一吻之後,她就再也逃不開他了。

    臨近中午,白芸剛下飛機,就被臺灣夏天的悶熱給嚇到了。

    她記得十天前還沒這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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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一個小時後,完成通關的她拖著隨身行李走出出境大門,剛要拿出手機拔電話問司機在哪裡,眼前突然一道高大身影當住她的去路跟目光,她抬起下巴看去,記異在她眼底展露,“你怎麼在這裡?”

    這個工作狂,不管任何事,都沒有他的工作來得重要,今天又不是假日,他怎麼捨得放著工作專程跑到機場接她。

    “行李只有這個?”易允寬沒回答她的話,只是將她手上的行李拿過去,伸手牽住她的手,“走吧。”不去理會旁人的目光,他牽著她的手,動作十分自然。

    “我自己可以走。”倒是白芸不自在了,她甩了幾下,想要甩開,卻怎麼也沒能甩開。

    “我也可以抱著你走,如果你不介意成為眾人的注目焦點。”

    “易允寬,你不要得寸進尺!”她盯著自己的手被他握在手心裡,又一次感受到從他那頭傳來的熱度時,她僵了下身子,強忍了好久オ沒用力將他的手甩開,畢竟大庭廣眾之下,她不想惹人目光,易允寬這人惹不起,也一向言出必行,他敢這麼說,那表示他就敢那麼做。

    十分鐘後,當兩人坐在車裡,車子順利行駛上高速公路,白芸的身子急貼著車門,雙手拉住衣領,水汪汪的眼眶直瞪著易允寬。

    “你再瞪我就當你是在邀請我繼續剛才的吻。”

    “你不要臉,大色狼!”

    白芸氣得大罵,她以為易允寬不可能在外頭對她動手動腳,但她錯了,他不但敢,而且還意猶未盡,要不是剛好有其他車輛經過,只怕此時他們還在機場的停車場裡。

    易允寬趁轉換車道的空檔,轉頭瞥了白芸一眼,見到她被自己吻得紅腫的嘴唇,他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等上了床,我可以讓你看到我可以多不要臉,也可以更不要臉。”男人嘛,床事一直都不是麼開不了口的話題,比起女人的害羞,易允寬好歹是個成年男人,這種露骨又挑情的成人對話,他隨口就一堆,根本不需要思考,這是男人的雄性本色。

    更別說,他還正值血氣方剛,對女人他有無窮的精力跟想法,只是他並不是任何女人都可以,他也挑,而且很挑,只挑他想要的女人罷了。

    白芸被他這話給堵得啞口無言,她臉皮怎麼樣也比易允寬薄,這種煽情的話她說不出來,只能氣

    乎乎地轉頭,打算來個眼不見為淨。

    反正就是半個小時的車程,她不理他還不行嗎?

    就在她這麼想時,易允寬的手掌沒經過她同意,就這麼將她的手給握住,她用力想甩開,卻怎麼也甩不開,反倒教他施了力道弄疼了自己。

    “易允寬,我還沒嫁人,你這樣開車,我會怕!”說完,又用力甩了一次,這回還是沒成功。

    “沒關係,我也還沒娶,誰都沒吃虧。”

    “你好好開車,不要這樣。”白芸伸過另一手,想要扳開他有力的手掌。

    “你在挑逗我嗎?”她的力道對他來說,就像是在搔癢。

    白芸被這麼一說,オ發現握住自己的手掌熱度越來越大,有些發燙,她氣得在心裡咒駡一聲色狼後,打死也不承認她是在勾引他,索性不再亂動了。

    “過幾天白叔讓我選秘書。”正當車子裡氣氛陷入沉靜時,易允寬的聲音又響起。

    只是他的話白芸摸不著頭際,他好端端的秘書跟灺有什麼關係。

    “白叔讓我自己決定。”

    “那你就自己選個看著順眼的,我看其他主管選秘書時,不是看臉蛋就是看身材,之後才看工作能力,你也學他們不就好了。”

    “我想你來幫我選。”

    “我不要!”憑什麼他的秘書要她挑選,她又不是他的什麼人,再說她哪裡知道秘書要什麼才能,她只是一個混吃玩樂的富家小姐,天天就只知道打扮,一點都不想為工作付出太多。

    “我讓人事部過瀘適合的人選,你再幫我選。”

    白芸真覺得這次回臺灣的易允寬有些陌生,若是放著在以前,她此時的性子只會讓他馬上板下臉,最少也要冷戰個幾天,哪可能還花時間繼續遊說她。

    對於這陌生的易允寬,白芸一時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要怎麼跟這個曾經佔據她青春歲月最重要的男人,那時的她若是知道易允寬有一天會變成這麼難搞的男人,她打死都不會去招惹。

    “好啊,要我選可以,但你不要後悔。”白芸聳肩。

    一星期後,易允寬的新任秘書出現了,沒有漂亮臉蛋,沒有曼妙身材,甚至還看得出是位有過四十歲中年婦女。

    這位新秘書姓林,大學畢業後曾經做了幾年白父的秘書助理,工作能力非常好,做事也細心,但結婚後就退居到行政單位,理由是想要能正常上下班照顧家庭。

    可十多年過去了,美麗的臉蛋身材不再,但是能力依日,她的小孩也都長大升上高中不再需要太多陪伴。

    所以當白芸找上她時,二話不說對方馬上同意了。

    相較於其他人對林秘書的另眼相看,易允寬倒是十分客氣並沒有多說什麼。

    這一天,林秘書很順手地將秘書的工作流程交接,而在公關部的白芸則是在辦公室裡對著電腦繭幕打字。

    不知情的人以為她正在工作,可走近一看,オ發現她哪裡是在工作,分明是在跟人聊天。

    像是對於易允寬這些日子的施壓有了報復的痛快,白芸的文字裡滿是愉悅,看了一眼手錶,再五分鐘就中午了,她索性約了也在附近工作的大學最好的朋友楊倩一起吃午飯後,就下線了。

    “白小姐,易總讓你下班時陪他一起參加商業聚會。”說話的人是公關部的主管,可面對白芸這位大小姐時,主管可是十分恭敬,不管怎麼說,部門裡有這麼位從天而降的富家女,而且還是頂頭上司的心頭肉,哪能不小心應對。

    白芸剛關了聊天視窗,馬上皺眉看向公關主管,“他的新秘書不是今天來了?”

    “好像是,但易總說新秘書還不太熟悉商業聚會,所以想讓你陪著一起去。”

    白芸再傻也不會相信這種理由,一個商業聚會能難的倒易允寬這男人?他不過是藉故找她罷了。

    沒關係,還有林秘書在,她就不相信他能對她怎麼樣。

    “我知道了。”

    白芸說完,起身拿了皮包走出辦公室。

    而看著她背影的公關主管則是重重的籲了一口氣,像是松了一口氣,“經理,中午要一起去員工餐廳用餐嗎?”剛好路過的公關員工問。

    “好,一起去。”公關主管笑了笑,轉身走回自己的座位拿了錢包,就跟其他員工一起去用餐。

    那天中午,白芸跟楊倩在麥當勞吃速食時,張口閉口就是罵著易允寬,像是跟他有著多深的怨仇。

    “芸芸,你跟易允寬不是繼兄妹嗎?”

    “對啊。”

    “我記得他最近才剛回國,你們這麼快就互看不順眼了,還是他哪裡惹到你了?”楊倩不懂白芸對易允寬那麼多的不滿是從哪裡來的,她聽了半小時,還是有聽沒懂,起碼她沒覺得易允寬有這麼可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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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他哪裡都惹到我,光他的人站在我面前我就很不滿了!”

    “芸芸,你這樣不行,好歹他是你的繼兄,而且白氏之後在白叔退休後就要靠他賺錢養你,你對他這麼有成見以後怎麼相處?”

    “這都要怪他!”那個小人,一回臺灣就對她上下其手,要不是她逃得快,只怕已經被他吞下肚了,但這樣的話,她怎麼可能對楊倩說出。

    楊倩一邊聽白芸罵著易允寬,一邊手還不忘拿著薯條一根一根的啃著,猶如那是易允寬似的,咬了又咬,一口接一口,像是有深得仇解不開似的。

    “芸芸,你真的這麼討厭易允寬? ”

    “沒錯。”

    “那我可以知道為什麼嗎?”楊倩懵了,易允寬她見過幾次,雖沒有怎麼深入交談,但看的出來是個帥哥,而且為人感覺也正派,只要是女生見了,應該都會被迷上,怎麼白芸偏偏這麼反感

    了。

    “誰教他總是要欺負我。”

    “他怎麼欺負你了?他不是在國外這多年,大學時他沒住家裡,你們之間的交集應該不多才是,而且大學時,我也很少聽你說他。”跟白芸是大學同學,四年的好交情不是白來的,白芸的交友圈跟生活圈她比誰都清楚。

    “小情,你是不是看上他了?”

    “大小姐,我有男朋友,而且我男朋友很疼我,我又不是花癡,見一個愛一個。”楊倩給了白芸一個白眼,喝了一口可樂後又說:“不過以女人看易允寬,這種男人百分之百是對女人有致命的魅力,不但人長得帥,五官端正陽剛,一雙深邃眼晴像是會放電,體格比模特兒還標準,有能力又會賺錢,這種男人是稀有品種,你說女人怎麼可能會不喜歡。”

    “喂!”聽到楊倩這麼誇易允寬,白芸心裡沒來由的不舒服。

    “幹嘛,連誇獎他長得好看也不行?可是易允寬真的長得很好看,我又沒說錯。”

    “他好不好看關我什麼事。”白芸大口吸了可樂,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

    “芸芸,你們又沒有血緣,有沒有可能……”楊倩說的隱諱,支支吾吾的傾身在小聲地問。

    “可能什麼?”楊倩用手指比劃一下,見狀,白芸才入口的可樂差點嗆著,忍不住咳了又咳,咳得眼眶都紅了,好不容易才緩過氣來。

    “小倩,你在亂說什麼?”

    “我哪有亂說,我只是合理猜測。”楊倩是眾人眼中的美人,性格敢愛敢恨,大學時男朋友就一換過一個,對愛情她有自己獨到的見解。

    在她看來,白芸跟易允寬兩人外型十分登對,又沒有血緣關係,如果真看對眼了,也沒什麼不可以。

    只是她本來只是說說,沒想到白芸的反應會這度大,讓她女人的八卦心大起,“芸芸,你說,你跟他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楊倩敏感的嗅到一絲不尋常。

    白芸被問得有些心慌,不擅長說謊的她,表情閃躲,“我哪有瞞你什麼,你不要八卦了。”

    “真的沒有?那你說,你是不是心裡其實是喜歡易允寬?”女人的八卦一旦被挑起,沒有得到一個結果哪會甘休。

    “我才沒有喜歡他,是他自己……”白芸的話到一半打住,似乎感覺出自己說漏了嘴,趕緊捂住嘴巴,然後

    “他自己什麼?白芸,你跟他是不是有姦情了?”楊倩逼問,非要問到個結果不可。

    “我……”

    “快說,你跟他究竟是怎麼回事?”

    “我跟他現在什麼都沒有。”

    “現在沒有,那之前呢?你快從實招來,我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我不管什麼事都跟你說,你呢?”

    “我沒有瞞你,我跟他是真的沒有什麼,好,之前是真的有什麼,但那也不是真的交往,只是玩玩而已。”

    “玩玩?我怎麼不知道你這麼放得開,還能跟男人玩玩?說,你們是不是玩到床上去了?”

    “楊倩!”

    “被我說中了腦羞成怒了?嘖嘖,芸芸,看不出來哦。”楊倩不是什麼純情女,男女那點事,她交過男朋友,不會不懂,只是沒想到看似純情的白芸,竟然膽大到跟繼凶玩到床上去,有讓她吃驚到。

    “我就說了,那時只是無聊,而且我跟他早幾年就沒往來了。”

    “那他為什要回來?不是為了你?”

    白芸聳肩,對於易允寬的想法,她完全摸不著頭緒,“他可能不甘心吧。”

    “為什麼不甘心,不是都陪他上過床了,男人一旦得到手了,哪裡還會不甘心。”天底下的男人都一樣,拿時間換女人的陪睡,一旦睡過了,新鮮感一過,拍拍屁股走人的多的是。

    “可能分手是我提出來的,他覺得沒面子。”她還記得那時她說分手時,易允寬臉上跟眼底閃過的震驚跟慍意,像是在看怪物似的瞪著她,那一眼她一直沒忘掉。

    楊倩眼珠子轉了轉,似乎不反對白芸的話,“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他真的再繼續糾纏你,想跟你再有什麼,你該不會又傻得跳上他的床吧?”年輕時可以玩,但二十六歲了,該是要找個好男人安定下來,然後把自己嫁了當貴婦オ是,沒有時間再跟男人玩什麼男歡女愛了,女人的青春有限,玩不起。

    “楊倩!”白芸氣得大喊,全然不顧會不會引來他人的異樣眼光。

    “別生氣,我只是說說而已。”楊倩連忙哄她,怕她再繼續大聲,姦情就要被公開了。

    “我跟他早就結束了,而且我爸一心想要我趕快結婚,恨不得天天幫我介紹相親物件。”

    “白叔不知道你跟易允寬的事?”楊倩難以置信,同住一個屋簷下怎麼會不知情呢。

    “不知道。”若是知道,她跟易允寬可能會被罵到臭頭。

    “那你真的不打算跟他再有什麼?”楊倩覺得太浪費了,好端端的去相什麼親,眼前就有一個這麼出色的男人。

    “不打算。”

    “那好吧,我幫你介紹相親物件,別的我不敢說,但好男人我認識幾個,既然不想再有牽扯,那最好的方法就是趕緊讓自己私會,找到護花使者。”

    白芸翻了白眼,“小倩,你哪時這麼熱情得當起紅娘了?”楊倩不理她的調侃,笑眯眯地拿出手機,開始約人。

    那天下班後,白芸跟著林秘書與易允寬一起參加商業聚會,身為白家大小姐,大多數的人還是認得她,寒噓問好後,白芸覺得自己的小臉都要笑僵了。

    易允寬的到來,讓聚會裡屬於女性的生物全都一再將目光投向他,他的一舉一動成了注目焦點。

    不少年輕小姐也藉故找機會跟他攀談,少不了是某個企業的千金小姐,或是某家集團的高級主管,她們眼中的易允寬是萬人迷,看他的眼晴裡冒著粉紅泡泡。

    的確,易允寬比一般男人的陽剛來說,高大挺拔的他的五官俊朗,用英俊來形容他的外表一點也不為過,特別是這個平時不苟言笑的男人真的笑起來時,臉頻邊不輕易露出的酒窩更迷人,更不用說鐵灰色合身的西裝完全襯托他精瘦有力的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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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不過沒人知道,這個萬人迷也曾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最後還被她用了。

    白芸一向不愛這種無聊的商業聚會,陪易允寬跟商場朋友聊了一會兒後,百般無聊又想打呵欠的

    她,任性的將場子丟給易允寬跟林秘書,自己獨自一個人跑到角落當旁觀者。

    從小到大,她就不愛這種商業場合,必須壓下自己的情緒逢人就笑,她才應付一下子,就比她工作一天還累。

    因為是臨時要求參加這個聚會,她沒來得及回家換衣服,身上穿的是今天上班的香奈兒粉嫩色套裝,露出一雙修長嫩白的美腿,氣質高雅迷人,纖細的腳踝下踩著白色高跟鞋,一頭長髮梳著馬尾,露出迷人的細頸。

    美女人人都愛看,淡妝的白芸又美的張揚跟自信,不但吸足了男人的眼球,連女人都忍不住帶著妒忌的目光多看一眼。

    自小就在人群的注目下長大,白芸早就習慣了,優雅的姿態跟迷人笑靨顯得隨意。

    平時像這樣的場合,她身邊肯定被一堆男人圍著,可今日,她身邊多了一個易允寬,他光是站在她身邊,那氣場跟犀利的目光,哪還有人敢多靠近她一步。

    這樣也好,因為有易允寬在,白芸很清閒的一個人坐在角落,拿出手機看著楊倩稍早前傳來的照片,楊倩果然是行動派的,オ半天的工夫就為她挑了幾個人品跟樣貌,工作跟家世都不錯的相親物件,還傳了一組照片讓她挑,連相親的日子都幫她安排好。

    因為專心看著手機裡的照片眼楊倩傳來的留言,白芸沒注意有人靠近,直到手機被人奪走,她才驚地抬頭,就見易允寬正一臉不悅地低頭盯著她的手機。

    白芸想要搶回來,奈何易允寬沒打算還她,他沉著臉眯眼盯著的手機瞧,將楊倩傳來的資料跟留言全都看進眼裡。

    “易允寬,手機還我。”這人有毛病,好端端的拿她的手機幹什麼,不是為了談生意才來應酬的嗎?怎麼有閒工夫在這裡。

    “你要去相親?”好一會幾,易允寬低沉的嗓音オ傳來,白芸被這麼一問,反倒不知該怎麼回答。

    “是還是不是?”

    “是,我是要去相親,那關你什事?”白芸不愛被人用這種命令又強勢的語氣問話,她習慣被人捧在手心哄著,大小姐牌氣發作,搶過手機後,轉身背向易允寬,不打算跟他多說。

    “不准去。”她的身後傳來易允寬低沉的聲音,相較於不遠處人聲的低語交談,易允寬的嗓音有股穿透力,直直朝她而來,一字一字敲進她腦海裡。

    白芸不理他。

    見她耍脾氣不理人,易允寬四處張望了一下,見不遠處有自助餐,想到她一下班就陪自己過來應酬,沒多想,他起身朝自助餐走去。

    白芸餘光瞄到他離去,以為他終於發脾氣走人,心裡忍不住冷哼一聲,手機放進包包裡,打算找理由先行閃人。

    只

    是她還沒找到理由,去而複返的易允寬又在她隔壁的位子坐下,此時他手裡多了一盤食物,看著十分美味,全是她愛吃的食物,五星級飯店的大廚料理的美食,陣陣香味勾起她的食欲。

    她才想自己晚餐還沒吃,走之前決定先飽餐一頓,不要委屈肚子。她剛要起身,就被易允寬給擋住,他手上的餐盤就這麼放進她手裡。

    “你幹嘛……”

    “趕快吃。”易允寬從服務生端盤裡拿過一杯白酒,坐在她身邊的位置,不忘催她。

    “我自己去拿。”她才不稀罕他的好心,先凶她一頓再拿東西拐她,她哪有這麼好騙。

    “這些不是你愛吃的?”

    白芸看了眼盤子裡的食物,無法出聲反駁,也不想告訴他,她只是不想吃他拿的,她有手有腳自己可以去端一盤回來吃。

    “快吃,我等一下還要回公司。”易允寬說完,又飲了一口白酒。

    白芸本不想領他的好意,但她確實餓了,而且也不想浪費食物,只好一口接一口地將食物往嘴裡送。

    她吃東西本來就慢,等她吃了盤子裡一半的食物,已經快半個小時了,而這中間陸續有些生意場上的朋友找上易允寬跟他聊了幾句,她也不矯情,打過招呼後,低頭繼續吃,一點都不想加入生硬又無趣的對話影響食欲。

    好不容易,白芸將盤子裡的食物吃個精光,口渴的想去拿一杯果汁時,易允寬已讓服務生送果汁

    過來。

    因為吃得撐了,她一口一口喝著時,オ想起,易允寬從頭到尾除了喝酒,似乎什麼也沒吃,他也是下班就趕過來,應該也是空腹,他不餓嗎?

    想到那盤被她吃個精光的食物,白芸有些內疚,雖然是易允寬擅自給的,但她還是不客氣全吃光了。

    “還想吃什麼?”易允寬見她手中的果汁喝了近半,看著她問。

    白芸哪裡還吃得下,她都飽到撐了。

    “那走吧。”她搖頭,他接著說。

    “你不吃點東西嗎?”他不是還要回公司,那現在不吃,難不成他打算餓著肚子繼續加班?

    白芸這句話一問完,易允寬本是板著不笑的臉龐頓時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你在關心我?”

    “我只是隨口問問。”白芸覺得自己像是花癡似的,連忙放下杯子起身,“你愛吃不吃是你的事。”

    她才剛要邁開步伐走人,手臂就被人給拉住,不用猜都知道是誰,“你放開我!”

    “剛才喝了點酒,胃疼的老毛病又犯了。”

    白芸聽完,倏地轉頭瞪他,再瞪著他手中那杯像是毒藥的烈酒,不敢置信的問:“你胃疼你還空腹喝酒?”易允寬的胃痛是老毛病,似乎是學生時代三餐不定時留下的毛病。

    “來這種場合,不可能不喝酒。”易允寬自嘲的說。

    白芸二話不說,將他手中的酒杯搶了過去,見服務生走過來,直接將杯子遞過去。

    “林秘書呢?”白芸轉頭找林秘書。

    “我讓她先回家

    了。”

    白芸聽得火氣更大,他讓自己的秘書回家,那她呢?陪他出席聚會不是她的工作,憑什麼她要在這裡,想也知道易允寬是故意的,不想多想他到底想幹什麼,白芸掙動了手臂,只想馬上掙開。

    “你陪我回公司。”

    “我打電話讓司機送你回公司,我自己搭計程車回家。”她又不是他的秘書,她可是堂堂白氏大小姐。

    易允寬見她拿出手機,順手將手機拿了過去,不理會白芸的不滿,拉著她就往會場大門走。

    五分鐘後,兩人坐在計程車裡,易允寬不知是不是因為胃疼,一上車後就不發一語,只是大掌將白芸的手緊緊握住,像是怕她跑了似的。

    白芸不想理他,覺得易允寬此時的難受是自找的,但瞥了一眼時,發現他臉色變得更蒼白,還是抵不過良心,讓計程車司機在路邊停下來。

    她掙手想要下車,本是閉目的易允寬力道加重,眼晴也在這時睜開,“你要去哪裡?”

    “放手,我去幫你買藥。”白芸用手比了比公司附近不遠的藥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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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4-27 0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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