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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cxzlkjh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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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忘語] 凡人修仙傳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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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2-6 18:44:34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一章 留言夜出


  韓立可沒有這麼長的時間可以苦侯,最多再過四五個月,墨大夫就會和他徹底攤牌,他必須在此之前擁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所以他最終決定,只修煉其中幾種簡單易成,馬上就能用上的秘技,其它的都先放到一邊去,等自己這次真的虎口脫生後,再去修習也不遲。

  這樣一來,就大大縮短了修煉的時間,使自己儘早可以學成幾種速成易學的秘技。

  其實韓立心中也很清楚,即使自己把這些秘技一個不拉的全部練成,也不見得就是對方的對手。

  假如墨大夫上次沒有說謊的話,以對方前一方霸主的顯赫身份,不知有多少厲害毒辣的手段,在上次衝突中沒有現露出來,對方展現出來的身手,恐怕只是其真正實力的一小半。

  即使如此,韓立一想到那鬼魅般的身手,心中還是一陣陣的發寒,對墨大夫忌憚之極。

  他心知肚明,清楚自己短短的時間內學到的東西有限,對墨大夫能形成的威脅很小,幾乎可忽略不計,但束手就擒、任人擺佈的蠢事,韓立是萬萬不會做的。

  韓立知道,如果再和對方動起手來,唯一取勝的先機,就是對方對他的藐視。只有在對方大意之下,對自己有所疏忽,再出其不意的出手,才有可能獲得一線的生機。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韓立把所有的眨眼劍譜都默記完畢,並從中挑選出數種對他目前有用的秘技,開始加以研究,想琢磨出一條速效的修煉途徑。

  經過他幾日的絞盡腦汁,一整套修煉的法門,被他從書中整理了出來,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能完成這麼繁瑣的工作,他對自己的效率之高,也很是得意。

  隨後的半月內,韓立把一些瑣碎的事情一一處理妥當,讓自己準備充分,沒有留下後顧之憂。

  首先,他把秘籍的原本,在某日原封不動的還給了厲飛雨,並順勢將遇到野狼幫奸細的經過,告訴了對方,當然識破廚房管事身份的事,也一同說了出來。

  厲飛雨聽了以後,果然變得又驚又喜,一把摟住了他的肩頭,連聲的說「好兄弟」,對韓立把這麼一件大功白白的送給他,真是令他大為感動。

  不過他可不知,韓立現在正為自己的小命忙碌著,那有什麼心思去抓姦細,能不用自己費心費力,又能做個順水人情,他又何樂而不為呢!

  忙完了厲飛雨那頭的事,韓立又接連親自上門,去找門內手藝好的幾位鐵匠師傅。

  在他們那裡,分別訂做了幾把式樣不一的帶鞘短劍,並要求秘密在上面做了一些小小的改動。除此之外,還有一些說不上用途的無名部件,和幾個小巧玲瓏的鐵鈴鐺,也被要求在最快時間內打製完成,為此韓立花費了不菲的銀兩,讓他又有了些許肉痛的感覺。

  數日後,韓立從鐵匠那裡得到了自己定做的物品,看到明晃晃的短劍和小巧精緻的鐵鈴,他很是滿意,對鐵匠的手藝連聲稱讚不已,覺得自己的銀子沒白花。

  當天的夜裡,韓立從自己的住處,消失的無影無蹤,只在床頭留下了一張紙條,上面寫到:

  「墨老,你不必著急上火,我不是在逃走躲避,只是覺得和你在同一個山谷中,壓抑太大,不利於長春功的修煉。為此,弟子決定在山上另找一處僻靜之所,去閉關修行。你盡可放心,在四個月後的同一天,我會準時回來和你會面。

  韓立拜上

  背靠著太師椅,墨大夫左手拿著紙條,細細的看著,臉上陰雲密佈。一旁的桌面上,還放有另外一張便條,上面記錄著前不久韓立交於鐵匠的訂貨目錄。

  此時的屋內,除了墨大夫用右手手指輕敲桌面的「噗噗」聲外,就再也沒有其它的聲音響起。

  突然間,他冷哼一聲,手中的紙片變成了碎末,飄散了一地。

  他煩躁的站起身來,在屋內踱走了幾步,皺著眉頭在思量著什麼,走個幾個來回後,他停下了腳步,開口自言自語道:

  「小兔崽子,雖然不知道你在打什麼鬼主意,但不論想玩什麼花樣,你都跑不出我的手掌心,你這個人我是要定了。」

  說完之後,墨大夫猛然一轉身,走到窗前,一聲低長的口哨聲在他口中響起,隨即一隻黃羽毛的無名小鳥,從窗外飛了進來,在房內盤旋了幾圈,就落到了他的肩頭。

  這只小鳥一站穩身形,就親熱的用鳥嘴在他臉上不停的摩擦,還發出「咕嚕嚕」的清脆叫聲。

  「好了,我知道你餓了。給,這是你最愛吃的「黃栗丸」。

  墨大夫一見到此鳥,陰沉的臉上顯出了幾絲笑顏,露出了寵溺的目光,他從衣袋內取出一粒的黃色鳥糧,塞進了小鳥的嘴中。

  「去吧,像以前一樣,好好跟著那個人,他只要一離開此山脈,立刻飛回來告訴我。」墨大夫像對人一樣囑咐道。

  小鳥一吃到食物,興奮的「咕嚕嚕」的在房內飛了起來,聽了他的話語後,盤旋了一圈,一下子從窗口飛了出去,消失在了天空中。

  「哼!有號稱比強弓射出的利箭,飛得還要快的「雲翅鳥」的監視,我看你能玩什麼花樣出來。」他陰森森的自言自語說。

  「四個月嗎?我等你這一天的到來,看樣子計劃就要成功了!現在誰敢擋在我的前面,阻礙計劃的實施,我就殺了他,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哈哈!哈哈!」墨大夫猛然間,忘形的狂笑起來,眼中滿是瘋狂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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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2-6 18:46:19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二章 雲翅鳥


  「你太得意忘形了,這小子精明的很,不是個省油的燈。你別眼看大功告成,卻功虧一簣,載在了這個小子手裡。」突然間,另一青年男子的聲音,在墨大夫腦中響起。

  墨大夫面色一變,臉上如同掛上了寒霜,冷冷的訓斥道:

  「餘子童,我的事你少插嘴,我還不用你來教訓,我如果能夠成功,自然會有你的好處,倒是你給我的功法似乎還有不妥之處,你是希望我到時出現什麼意外吧!」墨大夫話中的懷疑之色,一覽無遺。

  這個聲音似乎很害怕墨大夫,聽了他的恐嚇後,急忙出聲解釋說:

  「怎麼可能會有錯,你不都用動物試過了嗎?至於其中的一隻死去,也只是你功法不熟的緣故,不過死去的那隻,應該不妨礙你的計劃啊。」

  「哼!最好如此,可惜我不能再多加練習,否則我就更多了幾分的把握。」墨大夫聽了這聲音的話,又想了想上次所做的功法試驗,心中最後一絲的懷疑,也就消失了。

  他說完這句話後,那個聲音好像吸取了剛才的教訓,不再開口接話,只剩下墨大夫一人神經質般的自言自語,整個房內的氣氛顯得特別的妖異。

  而此時的韓立,處在了一個不起眼的山溝裡,這裡比和厲飛雨會面的地方,還要來的偏僻和隱秘。

  此處的地勢呈長條狀,被兩座陡峭的小山峰夾成了一個「一」字形,山溝的兩端被灌木叢堵地嚴嚴實實,根本無法通行。除了從較矮的那座山峰頂上秘密垂下的一條繩索外,就再也沒有其它的出路。

  並且這裡生長著密密麻麻的荊棘林,它們佔據了這裡的大片土地,只留下一小片空地,可以讓韓立插足。在山溝的頂部,有數不清的不知名滕蔓編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天然的綠色天幕,讓韓立不用擔心有人無意從這經過,看得見底下的他。

  韓立把身上的物品,放到了一個巨大的山石下,就回到空地中央,閉上雙目思量了一下,然後睜開雙眼,露出堅毅的神情,輕輕說道:「就從最難練得軟骨功開始吧。」

  就這樣,韓立開始了他獨自的修煉之路。

  他並不知道,在離他不遠處,有一隻黃色小鳥蹲在枝頭,正不分晝夜的注視著他,只是見他沒有想逃走的舉動,它才沒有飛回去,報告它的主人。

  時間過的飛快,四個月的時間,轉眼就過去了一半。

  而此時的山溝內,一眼望去,空蕩蕩的毫無一人,原本在此的韓立不見了蹤影,只有那隻小黃鳥,仍不急不躁的呆在原地,用嘴巴慢慢梳理著羽毛,對監視目標的不見,視若無睹,似乎已將它的任務,拋到了九霄雲外。

  突然間,又有一隻灰色小鳥,穿過上面的綠蔓,飛進到了溝槽內,在上方轉了幾圈後,落在了空地邊上的一個黃木樁上,看樣子打算歇息一下,稍後再飛走。

  這時的小黃鳥,撇了一下頭,用高傲的眼神看著另一隻才飛來的同類,然後露出像人一樣的譏諷神情,對灰色鳥雀似乎不屑一顧。

  才來的小鳥,單腿站立著,環顧了一下四周,終於發現了它的同類,它展了一下翅膀,好像想要飛過去。

  猛然間,意外驟生,一隻枯黃色的手掌,從天而降,一把抓住了這只不知所措的灰鳥。

  這個變故,令它驚恐萬分,它拚命掙紮著,可惜根本掙不脫這隻手掌主人的操控。

  這時小鳥才發現,自己腳下的木樁,不知何時變成了一個身穿黃衫的少年,這個少年一身黝黑的皮膚,長的普普通通,濃眉大眼,除了眼神有些清澈外,毫無其他吸引人的地方。

  少年微笑著,看著手中的小鳥在不停掙紮著,等它快徹底疲倦了的時候,才把手一鬆,溫聲說道:

  「去吧,下次別這麼傻了!看清楚地點再去落腳啊。」

  小鳥一下子獲得了自由,顧不上它的那隻同類,慌亂的搧動雙翅,頭也不回的飛出了溝底。

  目送小鳥飛走後,這少年站在那裡沒有動,過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自語道:

  「看來我的斂息功和偽匿術都有了一定的火候,下面該去練習密室刺殺技了。」

  說完韓立移動身形,向附近新建成的小木屋走去,路過小黃鳥樹邊時,他不禁抬頭看了一眼。

  這只行動古怪的小鳥,韓立在大半個月前,就發現了。它一直待在附近的枝頭,時刻注視著自己,似乎極有靈性。

  當第一眼看見它時,韓立就被它的靈性所迷住,對這小黃鳥喜愛極了。

  他試圖拐走它,可無論採用什麼方式,「誘騙」「勾引」「設陷阱」都不好用,這只小鳥絲毫沒有上當的意圖,還用不時用一種看傻瓜似的眼神,蔑視著他,讓韓立有些苦笑不得。

  後來一生氣,他想上前用強,可還沒等靠近,它就立刻展翅,飛上天空;韓立再一離開,它又馬上飛回來,落在原處,讓韓立只好站在原處,乾瞪眼看著。

  想到這裡,韓立有些悻悻的回過頭,不再理會它,其實他心裡已經隱隱約約的意識到,這只小鳥的來歷,恐怕和那位墨大夫大有關係,很可能是他派來監視自己的耳目。

  不過韓立不在乎,只要不是墨大夫親自來監視,一隻小鳥又能告訴他具體什麼,況且他實在喜愛這只通靈的小傢伙,不忍用毒辣的其他手段,來對付它。

  而這時的墨大夫,正在一間石室裡,用野獸骨粉劃著一座奇怪的陣法,他一邊劃著,一邊同腦中的另一人討論著什麼,完全不知道,韓立已經識破他監視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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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2-6 18:47:27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三章 萬事具備


  七玄門在這段時期內,也發生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新一代弟子們的偶像「厲師兄」,機警過人,當場識破了野狼幫臥底的兩名奸細,企圖盜取下山弟子歷練名單的陰謀,並和十幾名同門一舉將他們生擒拿下,立下了不小的一份功勞。

  幾天後,王門主當著眾多弟子的面,授予了厲飛雨護法的職位,使他正式邁進了七玄門的中層,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厲飛雨的名聲也變得更加響亮了。

  韓立則對此一無所知,他正在封閉的木屋內,進行著特訓。除了偶爾出去到廚房取些食物外,他已好些日子沒有同他人接觸了,自然不知道好友此時的無限風光。

  夏去秋來,時間如梭,日子終於到了約定前的最後一天。

  在溝底的荊棘林中,一個詭異無比的身影,在長滿了銳利尖刺的枝條中,時浮時現,那一根根危險之極的尖刺,無法對他沒有產生絲毫的阻礙,他就猶如青煙一般,從一個一個荊棘條編織而成的密網中,鬼魅的閃過,一會兒出現在近處,一會兒又從遠處冒出來,整個過程悄然無聲,彷彿真的不是血肉之軀,而是無形之體。

  最後,這個人影在一個樹幹上停了下來,直直的站在枝頭眺望遠處,正是修行略有所成的韓立。

  此時的他,身上的衣衫早已劃的破破爛爛,連裡面的皮肉都裸露出了出來,頭髮也烏松蓬散著,臉上更是黑一道白一道的,已看不出本來的面目。最令人驚訝的是,在他的脖子、腰間、手臂、大腿、腳脖等部位,分別懸掛著一隻小巧的鐵鈴。

  看到這些鐵鈴,再想想韓立在林中幽靈般的移動,就不難得知,剛才的身法是如何的妖異了。

  他一動不動,望著神手谷的方向,喃喃自語道:

  「時間剛剛好,終於趕在最後一天練成了羅煙步,有了它,就多了一分自保的把握。」

  雖然無法看清啊臉上的表情,但眼中的喜悅之色,還是毫無遮攔的流露了出來。

  經過數月的研究苦練,韓立已掌握住了幾種威力不小的秘技,他對這些秘技很有幾分自信,相信即使不能和墨大夫深不可測的身手相對抗,但拿來自保還是有幾分信心。

  一陣微風吹來,韓立感到身上有些涼意,他低頭看了看身上的「洞裝」,設想了下自己現在的模樣,心中不禁有些苦笑。

  回想起練習羅煙步的情形,他還是留有幾分的餘悸,在荊棘林中修煉身法,還真是一件要命的事。因為一開始身法生疏,不可避免的被枝條上的硬刺,給刮的遍體鱗傷,鮮血淋淋。

  幸虧還有「養精丹」在身,它不但可治內傷,對外傷竟然也奇效無比。吃了一粒後,不但馬上就可止血結疤,到第二天後,就連疤痕也能消除的一絲不留。

  對此,韓立「嘖嘖」稱奇了好久,這藥可比普通的刀傷藥強的太多了,只是不知這藥為什麼起了個「養精丹」的名謂,在他看來叫「去疤」「止血」之類的更比較貼切些。

  韓立的這種想法,如果叫創製「養精丹」的那位高人知道,恐怕要氣的口吐鮮血,他精心秘製的療傷聖藥,竟然會和江湖野郎中的普通「金瘡藥」擺在一起,比較高下。這怎能不氣煞這位高人!

  不過,也就是因為在如此危險的環境下練習,韓立才能激發全部的潛力,在短短的時間內就使「羅煙步」有了幾成的火候,可以立刻就派上用場。

  而且,韓立的「長春功」,剛剛在幾日前,不出意外的練至了第六層,這是墨大夫給他口訣的最高一層,若沒有那十幾瓶靈藥的輔助,他就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也不見得在有生之年就能練得成。

  經過幾年的修煉,韓立對長春功也有了不少的心得體會,覺得此功法非常奇特,不論在修煉方法上,還是在功效作用上,都和一般的武功大不相同。

  首先,韓立認為此功修煉的成功與否,修行的速度快慢,主要是視人而定,看修煉者的資質如何,能否與此功相符。

  資質上佳者自然可以一路順坦,暢通無阻。估計,即使沒有外力的幫助,也可借苦功達到較高的層次。

  而且資質不佳者,練到了一定的層次,在沒有靈藥的幫助下,會變得寸步難行。韓立推測,一輩子就只能到此為止,再沒有前進的餘地。就像他自己一樣,在前三層修煉的非常順利,到了第四層就突然艱難無比,毫無寸進。

  但如果有靈丹妙藥的話,那麼不可能也就變成了可能,可以突破資質上的限制,更進上一層。由此可知,這功法對藥力的依賴,有多麼大!

  不過像他這樣,把靈藥當零食一樣一天一兩顆的吃法,估計全天下也沒有幾人,所以按理說更加難煉的第五層、第六層,他毫不費力的就練成了,完全沒有第四層時的艱難體會。

  而第六層大成的長春功,除了讓韓立覺得精力更加旺盛,腦子更加好使之外,暫時還沒有發現其他的妙用。說也奇怪,這長春功自修煉以來,只是在精神、頭腦、五感上,每層對他有所加強,而對身體的作用卻微乎其微,只能讓他身體強健,腳步輕快。它所形成的能量流——韓立稱之為偽真氣,雖然也可像普通真氣一樣在經脈內隨意運行,但除了讓自己的觸覺更加靈敏外,就再也沒有什麼實用效果,不能像真氣那樣威力驚人。

  另外,他練到此處,覺得第六層後面一定還有未完的口訣,也許它的妙用都在最後幾層上面。

  想到這裡,他有點無奈的搖搖頭,嘆了口氣,憑他現在和墨大夫的關係,後幾層的功法,那是想也別想的事。

  停住了自己的胡思亂想,韓立縱身一跳,軟綿綿的落在了地面上,一點聲響也沒發出,然後向小木屋大踏步走去。

  明天就要和墨大夫碰面,在此之前,他要充分利用自己的天賦,提前在腦海中規劃見面時的步驟,仔細琢磨可能發生的每個細微環節,對還未發生的各種危險,擬定出的最佳的應對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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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2-6 18:48:38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四章 解藥


  太陽高高掛在日頭,即使已是秋初,仍然讓人感到一絲的炎熱。

  墨大夫在自己的房內,有些坐臥不寧,雖說他對自己要挾韓立的手法很有信心,但事到如今還是有些患得患失。

  突然,一陣腳步聲,從屋子遠處傳了過來,還在漸漸的靠近此屋。

  一聽到這熟悉的步伐聲,墨大夫喜出望外,急忙一個箭步跑到門前,一伸手把屋門推了開來。

  不遠處慢慢走來一個人影,正是他期盼已久的目標,韓立。

  看著對方慢慢的走近自己,墨大夫壓住心中的興奮,臉上硬生生的擠出一絲笑容來。

  「不錯,你很守時,看到你沒有打逃跑的注意,我很高興,這說明你明智。現進屋吧,我們要好好談談。」

  墨大夫此時的表情,慈祥的像鄰居家的長輩,臉上燦爛的像一朵綻開的花朵

  「你放心,屋內沒有做什麼手腳,不是龍潭虎穴。」墨大夫,看到韓立瞅向屋子的目光有些警覺,忙開口解釋了一下,並動了一個激將的小手段。

  「哼!我既然已經來了,還會怕進你的屋子嗎?」韓立輕哼了一聲,似乎真的受激不過,開口說道。

  然後,他帶頭邁步走了過去。

  墨大夫急忙笑眯眯地閃開身子,讓出了進屋的通道,見韓立走了進來,他隨手就想把門關上,卻猛然聽到韓立頭也不回的說:

  「你如果敢把門給關上,我就會認為你是要玩甕中捉鱉的鬼把戲,不會和你再談下去。」

  墨大夫一聽一愣,躊躇了片刻,但隨後就離開了屋門,滿不在乎的說:

  「我是真心和你商量事情,不會對你不利,你說不關門,那就不關吧。」

  隨即墨大夫照舊躺到了太師椅上,韓立也不客氣,一把拽過一個凳子,在他對面大模大樣的做了下來,兩人近半年沒見面,互相打量了對方一會兒。

  韓立見墨大夫,比以前明顯蒼老了許多,和一個七十許歲的老翁,已經完全沒有了什麼不同,心中不禁暗自嘀咕:「難道對方以前所說是真的,真的只是想要自己給他恢復精元,沒有打什麼歪主意?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嗎?」

  韓立掃視了一下四周,猛然間瞳孔收縮了一下,那個高大神秘男子,一聲不響的站在角落裡,悄然無聲,猶如一個死物一般,若不是有心去找,肯本無法察知他的存在。

  這時墨大夫也瞅完了韓立,彷彿對他的狀態很滿意,開口溫和說道:

  「看到你現在的樣子,讓我想起了你剛進門的情形,那時你只是個十餘歲的孩童,只有這麼高,現在嗎,你都長這麼高大了,真是歲數不饒人啊!」

  對方家常便話似的談話,一下子讓韓立有些摸不著頭腦,不知他是什麼用意,但心底下卻立刻提高了警戒,對自己暗自提醒到,對方可是個老狐狸,吃過的鹽比自己吃過的飯還要多,可別一不小心,就落入了他的圈套。

  「墨老,你對我的照顧,我也一直銘記在心,不敢有忘,若有什麼差遣,請您老儘管開口吩咐。」韓立神色緩和了下來,用上了尊稱,似乎也變回了以前的那個乖徒弟。

  「好!好!有你這句話,我也沒白在你身上注入了那麼多的心血。來,讓我先看看你的長春功進度。」墨大夫好像真的進入到了慈師的角色裡,站起身子走過來,就要直接給韓立把脈。

  「老狐狸!還真的倚老賣老,厚著臉皮上。」韓立心中暗罵一句,急忙側身躲過對方的一抓。

  「墨老別急,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訴你老,我的長春功的確練成了第四層,不過你是不是先把屍蟲丸的解藥賜下?讓我解除了後顧之憂後,再安心讓你察看功力呢。」韓立微笑著,用很誠懇的語氣對對方說道。

  「哦!真是的,你瞧瞧我這腦子,人變老了,記性也不行了,我本來就打算在你一進屋就把解藥給你的。」墨大夫恍然大悟,好像才想起來似的。

  他從自己的袖中摸索出一個銀瓶,從中倒出一個黑乎乎的丹藥來,拋向了韓立。

  韓立裝作手忙腳亂的模樣,險險才接助了丹藥,放到鼻子下面聞了下,一股辛辣的氣味衝了上來,他抬頭望了一下墨大夫,對方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他略微猶豫下,有些懷疑此藥的真假。

  但不吃又不行,因為屍蟲丸發作的日子就要到了,假若不吃,可就真要一命烏呼了!他自付對方還有用到自己的地方,應該不會是假藥,便神色凝重的把藥丸吞了下去,然後靜等藥力的發作。

  墨大夫這會兒反倒不急起來,又慢慢吞吞的躺回原處,有一句沒一句的和他閒聊起來,似乎忘記了找韓立來的最終目的。

  沒有多久,韓立感到肚中有一剎那疼痛,但馬上就過去了,他急忙檢查了下身體,發現那「屍蟲丸」已消融的一點不剩,心中不禁大喜,臉上也帶出了一絲的痕跡。

  這些變化,自然沒逃過一直面對他的墨大夫的注意,他等韓立檢查完藥性後,沖韓立笑眯眯的說道:

  「韓立啊,要說我給你服用屍蟲丸,那也是不得已而為之的事,若沒有它在後面督促,恐怕你也不是那麼容易練成第四層啊!」

  「多謝墨老的美意了,不過下次這種美事,還是不要用在在下的身上好。」韓立解除了一個心腹之患,心情好轉了許多,略微有些相信他的誠意,也就不在對他的虛偽加以針鋒相對。

  「如今,可以讓老夫給你把把脈了吧?」

  墨大夫還是說出了這句誠心讓韓立為難的話語,誰知道對方會不會趁此機會,制住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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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2-6 18:50:20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五章 暗算與獠牙


  韓立低頭思量下,看來不讓對方檢測下自己的功力,是真的不行了。

  對方毫不猶豫就把「屍蟲丸」解藥給了他,已經向他表明了一些誠意,如果自己再推三阻四,反而使對方無端起了疑心,以為實際上沒練成第四層的長春功,而是用假話欺他。這樣一來,事情就向不好的方向發展了下去,說不定會再起什麼意外的波瀾。

  再者說,自己已預料到了這一步,提前做了一些準備,即使對把完脈立刻翻臉,自己也有一定的脫身之策。

  想到這裡,韓立抬頭直視墨大夫的雙眼,緩緩的開口說:「墨老,看在你爽快給解藥的份上,這是我最後一次信任你,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說完,他把自己的右手腕遞了出去,小心的注意起對方的反應,萬一有什麼不對頭,他會馬上縮回來。

  可惜,墨大夫一直維持著假笑的面容,根本看不出有什麼不同的變化,只是在聽到他同意的話語後,眉毛稍稍的聳動了一下,但隨即就恢復了原樣,看來對韓立的回答早已胸有成竹。

  他什麼話也沒再說,伸出乾枯的左手,輕輕的搭在了韓立的手腕上,笑容漸漸的收斂起來,變得莊重肅然,似乎正在幹一件神聖無比的事。

  韓立暗暗使自己維持著第四層的功力,見到墨大夫的這種表情,心裡有些嘀咕,警覺心馬上提到了最高級,左手悄悄的按向了腰間,那裡有一柄訂製的帶鞘短劍

  慢慢的,墨大夫面上顯出了驚喜的神情,他已察覺到韓立經脈裡,綿綿不絕的奇異能量,這能量流的強度,遠遠超出了他心目中的最低要求。

  即使他再老謀深算,心機深沉,見謀劃好久的大事終於有望可成,臉上也止不住的再次綻開了花,只不過剛才是硬擠出的假笑,現在卻是從心往外的喜形於色。

  「太好了,真的是第四層的長春功,哈!哈!實在是太好了!哈哈!哈哈!……」墨大夫毫不掩飾的在韓立面前,放聲暢笑起來,笑聲震得滿屋嗡嗡直響,但他的手始終沒有從韓立的手腕上鬆開,一直這樣抓著不放。

  「墨老,你這是干什麼,是不是該放手了?」韓立臉色陰了下來,他已經知道事情不妙,想使勁的抽回自己的右手,卻被對方抓的結結實實,紋絲不動。

  「放手?好,我放!」墨大夫此時笑聲已止,換上了一臉的獰容。

  他猛然間大吼一聲:「呔!」

  韓立覺得兩耳「轟」的一下,兩眼發黑,天昏地暗,身體失去了平衡,然後站立不住,當場就萎頓在了地上,放在劍柄上的左手,也無力的滑落了開來。

  「壞了!」韓立身體雖然不聽使喚,但腦子卻很清醒,知道自己有些疏忽,竟然被對方搶先下了狠手,一時之間只能束手待斃。

  「小子,你還是嫩了點,現在你什麼花樣也無法使出了吧!」墨大夫見如自己所料,一舉得手,忍不住有了幾分得意。

  「你過來吧!」墨大夫左手往自己懷裡用力一拽,把韓立從地上直接扯到了他腳邊,接著俯下身子,伸出右手食指,直直的點向他胸前的麻穴。

  「砰!」的一聲,墨大夫的手指彷彿戳到了鐵板上,發出沉悶的撞擊聲,手指的前半截被反彈的隱隱做痛,點穴自然也沒成功。

  「這是怎麼回事!」墨大夫被這意外弄得一愣,心裡吃了一驚。

  「難道他衣衫下,還穿了一層鐵甲不成!」他不由驚訝的想道。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在韓立的衣衫上掃視了一遍,可那單薄的樣子,實在不像內罩暗甲的模樣,這讓他有些糊塗。

  在墨大夫走神的這一剎那,韓立卻恢復了對身體的控制,他的復原能力,比墨大夫預料的要強得多。

  韓立第六層的長春功,畢竟沒有白白的修煉,他恢復抗異常的能力,遠遠超出了一般人的想像,這也是韓立自己也沒有想到的事。

  墨大夫此時,果斷地拋下頭腦中的疑問,想另換一種手段去制住韓立,卻突然間覺得手中原本緊抓住的手腕,一下子變得油滑柔韌無比,根本無法再牢牢掌控。

  驚詫之下,他略微再用了一下手勁,卻「嗖的」一下,對方的手如同泥鰍一般,從他的手指之間滑溜了出去,這下墨大夫真的有些愕然了。

  韓立不管對方如何的詫異,他出其不意的一個驢打滾,從對方身邊麻利的滾到屋子一角,等遠遠離開了墨大夫,才敢慢慢的站起身來。

  此時的韓立,面無表情,兩眼冷冷的望向墨大夫。

  他不再說什麼費話,雖然不知道對方想抓自己的原因,但對自己絕對沒按好心,這是肯定的了。

  看來對方以前所說的什麼,靠自己長春功刺激秘穴的話,也是彌天大謊,根本不可信。

  為了自己,也為了家中親人的安危,韓立從腰間,緩緩的用左手拔出了短劍,這把劍只有一尺來長,青光閃閃,讓人一看就覺得鋒利無比,是一把上好的利劍。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們二人只能有一人活著走出這間屋子。」韓立話語一片冰冷,頭一次在墨大夫面前,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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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破膛一劍

  墨大夫略微有些訝然的看了下左手,才把目光轉向韓立,輕蔑的開口道:

  「有意思,看來這一年來,你還真的沒有閒著,竟然練出了這麼古怪的功夫,不過你真以為,憑這幾手三腳貓的功夫,就能是我的對手嗎?」

  「看來,我也好長一段時間沒動過手了,親自下場活動下手腳也不錯,我讓你先出手吧!」

  韓立沒理會對方對自己言語上的打擊,他已決定先發制人,搶先出手,佔取一些先機。

  他左手的短劍在身前一橫,吸引住了對方的視線,而從右邊的袖口內悄然滑下了一個白紙包,落在了右手心中,然後抬手一揚,一大片白色粉末從紙包中揮灑了出來,眨眼間就化作一股濃濃的白煙,籠罩住了韓立全身,使他的身形變得模糊不清,若有若無,而且這煙霧還很快就擴散到了全屋,使整個房間都成了白茫茫的一片,伸手見不了五指,韓立也詭異的消失在了霧氣之中。

  墨大夫皺了下眉頭,對韓立的這一舉動,有些出乎意料,不過內心卻不以為然,以他的經驗老到,對付這種下三流的手段,有的是破解的辦法。只是為了怕煙霧被做了手腳,他已屏住了呼吸,而以他的深厚功力,三五刻不換氣,完全沒有問題。

  「哼,彫蟲小技,也敢在我面前賣弄!」墨大夫冷哼了一聲,右手忽的一記空掌,打在了煙霧中,面前白霧如同被巨棒攪動一般,立刻翻騰起來,顯露出了一個清晰的大洞。

  沒有看見韓立的身影,墨大夫也不停手,四下左右開弓,一連十幾下劈空掌,把屋內的煙霧,從大門處驅散的一乾二淨,房間內恢復了正常,除了少了韓立這個人外。

  「奇怪,這小子還真有幾分門道,竟然能在他面前,活生生把自己變沒了。」墨大夫有些驚訝,但也絲毫不慌,要知道,他一直守在門口附近,就是有只臭蟲飛過,也逃不出他的耳目。

  他仔細掃視了下全屋,四周眾多的書架,一張書桌,和一把太師椅,一切如常,沒有什麼不同的地方,可韓立這麼一個大活人,怎麼就在這麼一個狹小的空間內,變沒了那?

  墨大夫神色未變,心裡卻有了些嘀咕,但他藝高人膽大,咳嗽了幾聲,就晃顫顫的走向韓立消失的屋角,想去仔細察看一番究竟。

  在走到離屋角一丈遠的距離時,他停住了身形,眯縫起了雙眼,他已感受到一絲若有若無的殺機,瀰漫在此處附近,正針對著他,準備要出手。

  墨大夫眼中精光四射,左右仔細的反覆掃視,仍沒有發覺什麼異常,他心中開始煩悶起來,四周都沒有人,難道上天入地了不成?

  「上天入地」他心中一動,覺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麼要點,正想深思追究下去,卻突然聽到頭頂「鐺」的一聲響動。

  「不好」墨大夫恍然大悟,這才明白對手藏在了屋簷之上,他顧不得抬頭,「呼」的一下,揚手往上就是一記凌厲的劈空掌,想把躲藏在上頭,正企圖對自己不利的傢伙,一掌給震暈下來。

  轟隆隆的聲音,緊隨著掌勁的擊出而傳了過來,還參雜著幾聲清脆的「叮鐺」聲響。

  墨大夫有些納悶,忙抬首往上細看,整個人卻不禁一呆,只見頭頂上空空如也,一個鬼影都沒有,只有一隻黑色的鐵鈴掛在屋樑上,被他的掌風給激的搖晃不止,那叮噹的響聲正是從它那裡傳來,哪裡有韓立的半個人影!

  正在墨大夫抬頭仰望之際,一縷寒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他腳下悄然竄出,迅猛的刺向他小腹,其速度之快,用電光石火來形容毫不過分,直至光芒就要觸及到衣衫時,才被墨大夫鄂然發覺。

  墨大夫大驚失色,慌忙之間急中生智,突然來了個鐵板橋,整個身子像沒了脊椎骨一般,從中間向後打了個對折,險險的讓過此劍,讓短劍緊貼著肚皮滑了過去,把腹部的衣衫都劃開了一條細長的口子,差點給他來了個大開膛。

  讓過此劍後,墨大夫仍不敢鬆懈,腳底下像裝了個彈簧一樣,身子未動,整個人卻自動向後滑開了幾丈多遠,這才敢仰起身來,又驚又怒的望向劍光飛起的地方。

  只見他剛才站立處附近的一處地面,慢慢的凸鼓了起來,還越鼓越高,最後竟形成了個黃色人形,正是把軟骨功、斂息功和偽匿術,結合到一起使用的韓立。

  此時的他,身上換上了一身同地板完全一樣的土黃色衣衫,左手提著那把差點建功的短劍,眼中正流露著懊惱的神色,看來對剛才那一劍,韓立心中很是感到可惜。

  而墨大夫原來焦黃的面容,此刻卻有些發青,他如今還被剛才那一劍的驚險,給弄的心中「砰砰」直跳,一個勁兒的後怕不已,他不是沒有經歷過風險的江湖新手,但離死神如此之近,在他的前半生中,也是絕無僅有的寥寥數次而已,更何況是被他一向輕視的韓立所為。

  他深吸了一口氣,神情終於恢復了平靜,嗓音有些干澀的說道:

  「看來,我是真得有些小瞧你了,我親愛的徒弟!你這一手耍的很不錯,很值得我認真對待了。」

  說完這句示威的話後,墨大夫緩緩舉起雙手,平放到了眼前,溫柔的盯著自己的雙手一言不發,像看熱戀中的情人一樣那麼的入神,似乎把韓立完全忘卻到了腦後。

  韓立雙眉往上一挑,冷笑一下,他單手抓緊了短劍,邁起小方步,慢慢的向墨大夫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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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2-6 18:53:36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七章 魔銀手對羅煙步

  「魔銀手」

  這三個字從墨大夫口中緩緩吐出,這低沉的聲音,彷彿是從天外悠悠傳來,帶有不可思議的魔力,令韓立也不禁怔了下,停住了向前的腳步。

  隨著話音剛落,墨大夫身上猛然爆發了出來,一股衝天的煞氣,這氣勢如同狂風驟雨一般,越刮越大,並且向四周不停的擴散開來,充斥著整個小屋。

  而正走過來的韓立,被這突如其來的狂暴氣勢,迎面撲了個正著,給逼迫的一連倒退了好幾步,才能穩住身形,站定了下來。

  韓立臉色不由得大變,心中一陣駭然,知道對方恐怕拿出了真正的絕招,來對付自己,看來剛才那一劍給他的刺激不小。

  「嘿嘿!小子,能見識到老夫的成名絕技魔銀手,你也算是三生有幸。」

  墨大夫震耳欲聾的狂傲之聲,在韓立耳邊嗡嗡響起,不過幸虧沒有蘊含內力,所以影響不算大,看來對方不屑用失敗過的手法,再次拿來對付他,這讓他安心不小。

  不過一連兩次的聽到墨大夫傲然的提及「魔銀手」這個名稱,惹得韓立也不由的望向對方的雙手。

  這一看,讓韓立眼中充滿了震驚之色,原本緊閉的嘴唇不禁略微的張開。

  只見墨大夫雙手,自手肘往上,原本枯瘦的手臂,一下子就像充足了氣一樣,憑空膨脹起來,比原來粗大了一圈還要多。更令人吃驚的是,原本干黃的皮膚,此刻變成了銀白色,在陽光照耀之下,反射出冰冷的金屬光澤,似乎堅不可摧,如同真銀打造的一般。

  「這就是墨大夫真正的實力?」

  看到這裡,韓立的心沉了下去,抓著劍柄的那隻單手,情不自禁的出了不少細細的冷汗,使手心變得潮濕無比,他畢竟和人交手的經驗太少,僅憑對方氣勢的大變和雙手的邪異,他就覺得似乎連喘息都沉重了不少。

  不過,韓立表面上還是恢復了若無其事的模樣,他平靜的面容,沒有露出絲毫的心虛,似乎對墨大夫的傲然之色視若無睹。

  墨大夫有些不爽了,他雖然對韓立已刮目相看,但還是覺得對名十幾歲的少年使出壓箱絕活,實在是有些大材小用,有殺雞用牛刀的感覺,因此,他更希望能看到韓立嚇破膽、手足無措的模樣,這才對得起他的一番發威。

  「你知不知道,你這種神情很讓我討厭,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偏偏整天裝作一副胸有成竹、一切事情都在你掌握之中的模樣。」墨大夫冷厲的說道,毫不掩飾對韓立的憎惡之情。

  「哦,是嗎?能讓我們墨老感到厭惡,那是我的榮幸,我想以後,自己一定會把這個優點繼續發揚廣大。」韓立也不再沉默不語,用譏諷的話語加以反擊,希望能從言語上讓對方露出些破綻來。

  不過很顯然,韓立的這個企圖沒能實現,墨大夫沒再繼續開口說話,而是雙手「砰」的一下,對擊了一掌,發出金屬摩擦的噪音,讓人心神無法安寧。

  隨後,他身形一晃,人已到了半空中,揮動起銀色巨掌,整個人化作一股狂風,以泰山壓頂之勢,直向韓立撲來。

  看來他是不打算再磨蹭下去,而想依仗神功,一舉將韓立拿下。

  韓立神色也凝重起來,全神貫注的盯著對方的來勢,眼看對方已躍到了他的頭頂,才把短劍舉起,直插向對方的必救之所——咽喉。

  墨大夫見韓立如此託大,竟不迴避自己的強硬攻勢,心中不禁一喜,獰笑道:「去死吧!」然後,就分出其中一隻銀手,赤裸裸的去抓韓立的短劍,另一隻手則對準了肩頭部位,猛劈了下去。

  不過他取向韓立肩頭的這一掌,看起來氣勢洶洶,其實卻只用了半成的功力,和他口中放出的狠話相比,一點也不相符,反而生怕重傷到了韓立,不知其中有什麼奧妙所在。

  韓立自然不知其中的虛實,但就是知道了真像,他也不會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去測試對方手掌的硬度,只見他握劍的手腕輕輕一抖,手中的短劍突然橫了過來,並被舞成了一個車輪大小的銀團,護住了自己的上半身。

  墨大夫嘴角露出嘲諷之色,但兩隻手掌的去勢不變,硬生生的先後搶入到劍光之中,沒有一點想要避開的念頭。

  「鐺」的一聲脆響,韓立的短劍砍到銀色巨掌之上,濺起了幾絲火星,不但沒傷到對方的皮毛,反被倒彈的老高。

  墨大夫趁此機會,把手掌一翻,伸出一根手指,在來不及縮回的劍刃上輕輕一彈,韓立就覺得虎口一熱,手中之物就「嗖」的一下,斜飛了出去,一點留戀之意都沒有,深深地飛插在了牆壁之上。

  緊隨其後的另一隻銀手,也忽然間改掌為爪,抓向韓立的琵琶骨,想封住他的行動能力,生擒下韓立。

  眼看形式急轉直下,已深陷危境之中,韓立卻沒露出慌亂之意,他肩頭微微一晃,整個人一下模糊起來,竟在墨大夫眼皮底下,幻化成了一縷輕煙,向著正前方直衝了過去。

  墨大夫見到這種鬼魅的身法,也吃驚不小,但他藉著落下之勢,把雙手化成了一道厚厚的銀幕,把輕煙全都籠罩在了其下,沒有一絲放韓立離去的意思。

  可這煙塵實在邪門無比,它忽的一下,往四下一兜,以一種難以想像的詭異角度,活生生的從銀幕之下,滲透了了出去,然後一個急轉向,奔到了墨大夫左側的屋角,才停了下來,並逐漸清晰起來,露出了韓立的本來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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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詐語


  墨大夫輕輕的落到了韓立原本站立之處,沒有絲毫的停頓,就幽靈一般的倒轉過身子,又把面孔朝向了他,臉上原本的傲然之色,已完全褪去,只剩下一臉的木然,眼中卻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異樣。

  此時,韓立的情況也不太妙,他不停的喘著粗氣,臉色有些蒼白,額上滲出了絲絲冷汗,面頰上有了一道不正常的紅暈。

  種種這一切都已說明,韓立剛才的保命手段,已透支了他大部分的體力,很可能下一次,就無法再使出相同的技巧。

  深深呼出了一口氣,韓立讓身體儘量放鬆,以減輕剛才「羅煙步」的使用,對肌肉造成的重大負荷,如今的他,只能抓緊一切機會,讓自己多恢復一些體力,好在下一輪搏鬥中,多有幾分獲勝的希望。

  韓立又低頭望了一眼,還在微微顫抖的左手,這手已完全麻痺了,至今還沒有知覺,根本無法再去提劍,看來自己故意苦練的左手劍,暫時是被廢掉了,只能用餘下的右手來戰鬥。

  想到這裡,他心中苦笑了一下,現如今他體力喪失了大半,無法再使出奧妙的「羅煙步」,更糟糕的是,還只能單手去作戰,這真是壞的不能再壞的處境,看來只有動用秘藏的最後一招了。

  韓立望瞭望屋外的太陽,估計了一下,覺得時候倒是差不多,正適合施展此招。

  他又瞅了一眼插在牆上的短劍,這把武器看來是沒有機會取回,對方不會讓自己大模大樣的去拔回短劍。

  韓立沉吟了一下,從懷中另取出了一件武器,這同樣是把半尺長的帶鞘短劍,因為尺寸過短,說是短劍不如說是匕首還比較恰當一些,把劍抽出鞘後,看起來比普通的匕首寬厚了許多,也是明亮無比,很鋒利的樣子。

  韓立把劍鞘仍在一旁,換成右手持劍,把手臂伸展開來,用劍尖斜指向對方,擺了個進攻的姿勢。

  墨大夫把這一切看進眼裡,卻沒有急著上前搶攻,他倒背起雙手,神色忽然變得和藹起來,用溫和的聲音勸道:

  「韓立,你三番兩次的躲了過去,的確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不過你認為還能像上一次那麼走運,能再次從我的掌下逃脫掉嗎?你剛才使用的步法很神奇不錯,但看起來有不小的限制,光從體力上看,就無法支撐你再順利的施展出來。還是乖乖的投降吧!你應該看得出來,我沒有重傷你的意思,順從我的話,也許不像你想像的那麼糟糕。」

  墨大夫如同變色龍一般的態度大變,讓韓立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對方一會兒扮慈師,一會兒冷酷無情,現在又語重心長的勸自己束手待斃,真讓韓立不知說些什麼好,他真以為自己這時會暈頭,能上這種狗血噴頭的大當?

  不過對方的這番言語,反而讓他增長了幾分的自信,如果不是對他有了忌憚之心,又怎會用這種幼稚的手段來哄騙於他。

  韓立一瞬間,就把這些想得透徹無比,他嘆了口氣,輕輕的搖了搖頭,沒言語一句,只用手中的短劍,往對方身上比劃了幾下,就把一切意思都表明了。

  墨大夫額上的青筋,突突的蹦跳了幾下,見韓立根本不理會自己的勸說,反而用手中的武器挑釁,就再也壓不住心中的怒火。

  「不知好歹!」

  他猛然向前大跨了一步,嘴中又接著狠狠吐道:「咫尺天涯」。

  然後整個人就忽的一下子,輕飄飄的來到離韓立只有數步遠的地方,如同會縮地大法一般,讓人驚嘆不已。

  韓立彷彿也受驚不小,一臉的驚慌之色,急忙倒退了兩步,和對方拉開了一段距離,才把手中的短劍橫在身前,又舞成一小片寒光,擋住了墨大夫的去路,似乎已完全忘卻了上次交手時,所吃的苦頭。

  墨大夫暗自冷笑了一聲,自然不會好心的提醒對手,他把雙掌一分,兵分兩路的朝韓立襲來,對寒芒視若無睹。

  眼見兩隻銀手,即將搶入到了劍光之中,卻忽從對面傳來一聲輕笑,這笑聲暢快淋漓,似乎獵人見到獵物踏進陷阱時,所有的得意之笑。

  墨大夫心中一凜,不覺放慢了去勢,身形呆滯了幾分,卻接著又聽到一句冷冰冰的話語:

  「現在的你,才是真的上了大當,你看看我手中的短劍!」

  聽到話聲,墨大夫不由自主的向短劍望去,只見對方不知什麼時候,已停止了手上的舞動,而擺出了一個奇怪的姿勢,上半身微微後仰,單手所持短劍平放於腰間,下半身則是一個一觸即發的繃緊弓步,整個人成了一副挽弓射箭的怪摸樣。

  而話語中提及的短劍上,除了有些青光閃閃之外,沒有絲毫異常之處,這讓墨大夫有些愕然,難道對方擺出這麼一個怪姿勢,再加上詐語欺他,就想擾亂他的心神,好從中取巧嗎?

  想到這裡,墨大夫心中有些好笑,不由得想開口嘲笑對方幾句,卻忽見韓立整個人王前一沖,如同被強弓射出一般,化為一隻利箭,從對面彈射了過來,其來勢之快,令墨大夫也不禁顏色一變。

  墨大夫急忙把分開的雙手往中間一合,打算用手掌夾住對方的劍刃,卻見對面的短劍輕輕一晃,幻化成了十幾柄一般模樣的利刃,從不同方位,真假難辨地直刺過來。

  墨大夫哼了一聲,心中韓立的評價又低了幾分,在他這樣的高手面前,使用這樣華而不實的招式,那不是找死嗎?他一眼就能看得出真劍刃的所在。

  於是他瞪大了雙目,認準了真劍的來處,同時雙手招式不變,反而加快了幾分去勢,企圖一招就擊碎這把利刃,讓對方只能空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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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2-6 18:56:19 |只看該作者
第四十九章 套中套


  眼看雙方就要接觸上,韓立卻把手中的劍刃稍稍扭動了一下,角度傾斜了那麼一點,不錯就只是變了那麼一點點,但落在墨大夫的眼中,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巨變。

  墨大夫只覺得眼前一亮,忽然升起了十幾團耀眼之極的白光,這光芒強烈無比,沒有一點遮掩的映射到他的眼中。

  心中暗叫「不好」,他急忙往後倒退,並馬上閉上眼皮,但已遲了,白光剎那間就進入到了眼簾之中,沒給留下一絲反應的機會。

  墨大夫頓時感到眼中一熱,隨即眼球痠痛不已,淚水乎乎的往外冒個不停,他顧不及擦拭淚水,強忍著不適努力睜開雙目往外看去,卻只見白茫茫的一片,不要說看清楚物體,就連事物的輪廓都變得幻影重重,模糊不清。

  此時,他心中又驚又怒,對自己會一不小心,再次中了對方的詭計很是懊悔。

  不過,墨大夫畢竟行走江湖多時,處理各種危險的經驗還很豐富。他一面腳下不停的住後倒退,和對方拉開距離,想要拖延些時間;另一面又把雙掌收回,在身前揮舞個不停,依仗刀槍不入的魔銀手,遮住了上半身的要害之處。

  他心中已打定注意,在雙目恢復正常之前,絕不再主動出擊,一切攻勢都得等能看清楚以後再發動,省的又中了這狡詐小鬼的圈套。

  現如今,墨大夫早已把原先的輕視之心拋得無影無蹤,與韓立的這番爭鬥,其危險程度絲毫不下於早年與勁敵的幾次生死較量。

  雖然看不清對方的舉動,但墨大夫豎起了雙耳,凝神細聽著,想從聲音上判斷出對方的下一步行動。

  他似乎模糊的看到,一個人影往他的身前晃了一晃,緊接著一股尖銳的聲響,夾帶著一股寒風,從正前方向向他襲來。

  對於韓立的刺殺,墨大夫心中不但不慌,反而一喜。

  對方手段果然還有些幼稚,如果一聲不響的躲在一旁偷襲,他恐怕還真的要有些發愁,但這麼大搖大擺的從正面進攻,那有什麼可怕,要知道聞風辨音的功夫,他早就練得爐火純青,不要說是短劍的直刺,就是一枚纖細的繡花針襲來,他也能聽得一清二楚。

  墨大夫聽的真切,但手中卻故意緩了一下,在身前漏出一個小小的破綻,果然那突襲聲立刻轉向,從那個空擋處鑽了進來,然後直奔他的咽喉。

  墨大夫臉上獰笑了一下,等候多時的右手突然出手,閃電般的一把抓住了劍刃,扣的死死的,毫不畏懼短劍的銳利刃口。

  對方明顯知道不妙,用力把短劍被往回猛扯了幾下,但在魔銀手的控制之下,哪又能動彈分毫,只是白費力氣罷了。

  墨大夫心中有了幾分得意,但手中可不敢再大意一下,為了怕對方醒悟過來,鬆手跑掉。他顧不得雙眼還未恢復正常,單手猛然使出了十成的功力,把短劍往身邊一拉,想把韓立從對面硬給拽過來,然後再親手制住,卻覺得手中輕飄飄的,恍若無物。

  他大吃一驚,自己手中明明還抓的劍刃,怎嗎一下子就如此輕巧起來,就算是韓立鬆了手,也不應該如此的輕飄啊。

  墨大夫尚未想明怎麼回事,就覺的咽喉前數寸處,突然爆發出撕裂空氣的尖銳之聲,似乎有一件尖細的物體,以超乎尋常的速度向他刺過來,東西還未到,那破擊的氣流,已讓他的喉結處微微刺疼起來。

  他來不及多想,身體神經反射般的率先做出了迴避動作,他的頭顱一下子倒向一邊,拚命的往那邊傾側,脖子被扭成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企圖避過這致命的一擊。

  多年來苦練出來的深厚功底,終於在此刻發揮出了作用,墨大夫只覺得脖子上一涼,那尖銳的物體緊擦著脖頸滑了過去,只略微擦傷了些皮膚,沒有對他造成更大的傷害。

  躲過此招後,墨大夫唯恐對方還有後招未使,顧不得多想,竟然學韓立剛開始的逃命招數,身體往地上一倒,也來了個懶驢打滾,遠遠的離開了韓立,才敢再站起身來。

  墨大夫站直以後,感到脖子上火辣辣的疼痛,他不由得摸了摸傷口之處,感到手上濕漉漉的,看來流出了不少的鮮血。

  他急忙用兩根手指封住了附近的血脈,才止住了流血。

  此時他這才後怕起來,覺得剛才那一下,本不可能躲得過去,沒想到身體本能的超常發揮,竟鬼使神差的逃過了一劫。

  想到這裡,墨大夫不禁抬頭看了一眼韓立,這時才發覺,眼中的事物已清晰可見,視覺不知何時已恢復了正常。

  只見韓立,正一臉不甘的瞪著墨大夫,顯然對對方又逃過一劫,大不甘心。

  他手中正提著一個寸許長的尖形兵器,從形態上看像個奇短無比的錐子,把柄處卻還是原來的劍柄,整體上看上去有些古怪,上面還粘到些血跡,正是傷到了墨大夫的怪兵刃。

  墨大夫神色陰冷,眼中充滿了怒火,他對自己一再的險些送命,已忍無可忍,正想爆發出來,卻忽覺得自己右手似乎還抓的什麼。

  他低頭一看,是一個無柄劍刃,輕飄飄的,拿起來仔細一瞧,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個劍刃是空心的,看空洞的大小形狀,藏在其中的正是那個尖錐,這個劍刃只不過是套在錐子之上的一個遮人眼目的外套而已。

  頓時他滿腔的怒火,被這個意外發現,澆滅的一乾二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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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纏香絲


  這時墨大夫想到了一開始進屋時,韓立執意不肯讓他關閉屋門,看來那時對方就已經埋下了借助陽光反射的伏筆,對方小小年紀,竟能想的如此周全,設下如此慎密毒辣的連環套,讓他這個老江湖一頭栽進去,幾乎無法翻身,此人心計之深沉,實在與他的年齡、閱歷不相符,難道這這人真的是天生奇才、神童轉世嗎?

  他思前想後,越細想越覺得後怕不已,渾身上下冷汗冒個不停。

  經此挫折後,墨大夫對韓立戒懼之心更盛,他小心翼翼的面對著韓立,一時之間竟不敢再冒然出手。

  而韓立不知為何,也只是用眼瞪著墨大夫而已,沒有絲毫進攻的意圖,雙方竟一時偃旗息鼓,大眼瞪小眼起來。

  過了片刻,在尷尬的氣氛中,韓立忽然間開口說了一句話,這句話讓墨大夫目瞪口呆,當場就楞住了。

  「墨老,我們講和吧,要不我投降,你看怎麼樣?」

  說完此話後,韓立一甩手,乾脆、的把手中武器丟在腳下,露出一副潔白的牙齒,望著墨大夫展顏一笑,整一副鄉村少年的憨厚模樣。

  「投降?」

  墨大夫起始以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聽錯了對方的話語,但隨即就反應過來,他望瞭望被韓立丟棄掉的鐵錐,心中絲毫不信,惡狠狠地反問道:

  「你打的什麼鬼主意,不要以為,我會信你的這番鬼話。要投降,你一開始就可以做了,何必等到拼的你死我活後,再來這麼一手?」

  韓立微笑著望著墨大夫不語,對他的指責似乎默認了,兩人一時又陷入了對峙的局面。

  過了一小會兒,墨大夫似乎想到了什麼極為可笑的事情,他突然躬起身子,用雙手緊抱著腹部,放聲大笑起來,笑聲十分的通暢淋漓,連眼淚都從眼角溢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真……真有意思,我竟然忘了這麼重要的事情,竟然真和你……和你明刀明槍的過起招來。」墨大夫在斷斷續續的笑聲中,含糊不清的說著。

  韓立皺了下眉頭,但隨後就無所謂的舒展開來,他向窗外望了一眼,嘴角的笑意濃了起來,不慌不忙的開口說道:

  「墨老,你不覺得我們之間耽擱的時間太久了嗎?是該到結束的時候了。」

  墨大夫微微一愣,停住了大笑。

  他緩緩直起身子,板住了面孔,面無表情的望著韓立,半響後,才冷澀澀的回答道:

  「我也覺得,是該結束這一切了。」

  兩個人忽然胸有成竹,勝算在握起來,彷彿在一瞬間,都找到了制住對方、讓對方屈服的底牌。

  冷場了一會兒,還是韓立緩緩地先開了口,他對自己掌握的東西充滿了自信,相信會讓墨大夫退讓,不再有其它的想法。

  「墨老,你知不知道,你的性命已掌握在了我的手中。」韓立一張嘴,就讓人大吃一驚。

  「我的性命握在你的手中?」墨大夫冷笑不已,臉上滿是不信之色。

  「你不覺得你的傷口處有些異樣嗎?」

  「胡說,我明明看得仔細,你的短劍上根本就沒有……」墨大夫回口反駁,但說了一半,臉色大變起來,想起傷到自己並不是短劍,而是那把暗藏的尖錐。

  「看來不用我多說,墨老已經明白我的意思了。」韓立笑嘻嘻的望著對方。

  「就算這樣又能怎樣,你別忘了,你的藥劑之術都是我教你的,有什麼毒我會解不了。墨大夫臉上隨即恢復了正常,鎮定的說道。

  「呵呵!我忘了說了,我兵刃上塗抹的是『纏香絲』。」

  「纏香絲?」墨大夫低低的一驚呼,顯然這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不錯,墨老想必也知道,這藥物的厲害吧!」韓立慢悠悠的調侃道。

  「胡說,你怎麼會配製這種毒藥?我分明沒洩露過一分一毫這方面的配方。」墨大夫表面上仍強撐著,似乎還不相信韓立所說的話,但從傷口處的異樣感覺,他心中已確認了八九分。

  看到墨大夫嘴上還不肯服軟,韓立嘆了一口氣,只好解釋了一通。

  「你老別忘了,當初你的醫書可是完全對我敞開的,這配方也是夾帶在一本冷僻的藥書之中,不是我看得仔細,恐怕還真的就錯過了。」

  墨大夫這才回想起,當初得到這藥方之時,因為配製所的藥材種類太多,步驟也很繁瑣,生怕以後會忘掉什麼,便把它的製作之法,所需藥材,都詳詳細細的抄在了一張紙條上,隨手夾在了某本書中,後來因發生了太多的事,便把這紙條忘得一乾二淨,沒想到如今便宜了韓立,給自己帶來了這麼大的麻煩。」

  「我們還是坐下來,好好商談一下,握手言和之事吧!」韓立自信的說道。

  哼了一聲,墨大夫沒理會韓立,腦中努力回想起「纏香絲」的製作之法和藥效。

  「纏香絲」這個名字,聽起來一點都不可怕,甚至還讓人浮想翩翩,聯想起一些香豔之意。但它的藥力,卻如同痴情女子的相思之情一樣,讓人難以承受,絲絲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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