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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艾佟][縱情貝勒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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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0 07:23:04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文章聲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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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佟計劃

  
  
艾佟

  又到了寫序時間,不過瞪著電腦螢幕,艾佟卻是腦袋一片空白,不知從哪裡下 筆才好,嗚……可憐的艾佟!
  每到這個時候,艾伶就想找人求救,不過淒慘的艾佟,除了徐姐和語桐,實在 搬不到救兵,可是這兩個女人都好殘忍,每次向她們開口都被砸了回來,徐姐永遠 是那一句話——「我很忙。」(她不說艾佟也知道,不過艾佟想了想,問問看又不 會少一塊肉,說不定哪天徐姐秀逗,突然答應艾佟,艾佟又可以賺到一篇序,多快 樂啊!)
  至於語桐,自從艾佟跟她要過一篇序,至今還死皮賴臉不肯償還,語桐就不肯 再幫艾佟寫序,所以艾佟只好每一次掙扎的擠啊擠啊,擠到頭昏腦脹,還是那麼一 點點……唉!請原諒艾佟已經用腦過度吧!
  最近有讀者跟艾佟反應,不喜歡看古裝,這對艾佟簡直是晴天霹靂,艾佟古裝 正寫得過癮,還不想換時裝,那怎麼辦?如果艾佟有四隻手,兩隻手寫古裝,兩隻 手寫時裝,這不知道有多完美。
  不過艾佟又不是怪物,怎麼會有四隻手呢?所以只喜歡看時裝的讀者們,請你 們也試著看看艾佟的古裝,相信你們一定會喜歡,當然,艾佟也會更努力,寫快一 點,寫完艾佟預計的古裝進度之後,再寫下一個系列的時裝。
  艾佟的贈書活動就快截止了,可愛的讀者們動作可要快一點,讓艾佟多聽聽你 們的建議,活動日期到九月底,最後,艾佟再重述一遍活動的辦法,只要用名信片 回答以下的問題——
  1你對艾佟的評語。
  2你最喜歡艾佟哪一本書,原因為何。
  3你最喜歡艾佟筆下的哪個男主角、女主角,原因為何。
  結尾,請你注名希望得到艾佟哪一本親筆簽名書,艾佟將會抽出三十名讀者贈 送艾佟的親筆簽名書。
  最後,當然是希望下一本作品《攫情阿哥》能夠盡快與大家見面,我們下次再 聊了,拜拜!

《 本帖最後由 陸戰男兒 於 2010-1-30 07:31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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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0 07:24:0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哎呀!疼死我了!」一雙眼睛賊頭賊腦的轉啊轉,珞晴一邊滿心不甘的刺著 繡,一邊像是在配樂似的拉著嗓門鬼叫,偶爾還不忘分個神偷偷瞄著她的貼身丫環 月香,這個死沒良心的小東西,她的手都被針扎到見血了,她竟然還可以視若無睹 的任她自我殘害!
  一點兒小事也可以把它鬧得好像天快要塌下來,這就是當今皇上最寵愛的九格 格——珞晴格格,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老是在算計,教雲芳齋的丫環個個提心吊 膽,就不知道這個刁鑽古怪的格格又想耍什麼花招。
  見不到半個人對她的哀號表示關切,珞晴更賣力的演出,「完了!我流血了, 我就快要死了!」
  「月香!」另一名丫環珠兒終於看不下去,拉了一下月香的衣袖,「格格都流 血了,你就幫個忙,不要再勉強格格了!」
  「不行,宜妃娘娘有旨,格格今天非自個兒繡出一朵荷花不可。」月香非常堅 定的說,言下之意,就是她今天絕對不會幫忙。
  好狠心的丫環,竟然見死不救!珞晴好淒慘的瞪著月香,跟著她也好多年了, 這丫頭還會不知道她對針線活一向沒轍嗎?竟然如此欺壓她!
  珠兒還是不放棄的繼續遊說月香,「宜妃娘娘若是看到格格繡的荷花,一定會 很生氣,格格又要挨罵了,你忍心嗎?」
  格格繡的荷花確實教人不敢恭維,說不定連格格自個兒都不知道她在繡什麼, 不過雖是如此,月香可不敢心軟,宜妃娘娘要格格繡荷花,無非是想改掉格格浮浮 躁躁的性子,她如果暗中幫忙,豈不是壞了宜妃娘娘的一片苦心?
  「珠兒,若是宜妃娘娘怪罪下來,你承擔得起嗎?」
  聞言,珠兒只好安分的閉上嘴巴。
  不死心的再加把勁,珞晴把眼淚都搬出來,「嗚!閻羅王就要來抓我了,真是 天妒紅顏!」
  月香啼笑皆非的搖搖頭,格格誇大其詞的本領真是越來越高竿,不過是針兒一 樣大的傷口,說得好像血流成河,唉!
  「格格,你就放過奴婢吧!宜妃娘娘有旨,奴婢若是敢暗中幫忙格格,一百個 大板伺候,奴婢不敢抗旨。」
  好哀怨的嘟起了嘴巴,珞晴沒嘮叨幾句總覺得不甘心,「額娘也真是的,好端 端的教人家繡什麼荷花嘛?荷花就是要長在池子裡才漂亮,這白布上的荷花一點生 氣也沒有,繡它有啥意義?」
  「格格若是肯用點心,白布上的荷花也有它的美。」
  「你這是在教訓我嗎?」
  「奴婢不敢!」
  珞晴不以為然的皺了皺鼻子。
  「格格,時候不早了,你再不專心點,這朵荷花今天是繡不成了。」不過是一 朵荷花,卻可以繡上大半天,這等本事也只有九格格才有。
  懊惱地瞪著那朵連一個花瓣都還沒繡成的荷花,半晌,珞晴像是做了什麼重大 的決定,把手上的針線活往桌上一放,站起身來,「我不繡了!」
  「格格,你怎麼不繡了?」
  「沒把這朵荷花繡完得挨罵,繡得不好也得挨罵,反正我都得挨罵,我幹啥那 麼費事?」珞晴說得好理直氣壯,她自個兒能繡出什麼玩意兒,她最清楚了,保證 額娘看了一定是頭痛眼痛,她又何苦為難額娘的眼睛?
  一雙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大,月香還真是啞口無言。
  「我要去找胤祺哥哥。」說著,珞晴轉身往外頭走去。
  「格格,不可以……」
  「誰也不准攔我,要跟就自個兒跟上來。」
  「格格!」力不從心的歎了聲氣,月香還是乖乖的拾起腳步追了過去,這是格 格的優點,很有自知之明,不過也正因為如此,格格從來不肯勉強自己,也難怪她 老是學不好,永遠都是這個樣子!
          ☆          ☆          ☆
  「醉紅樓」,京城最大的妓院,最富盛名的銷魂窩,傳聞這兒的姑娘個個貌美 如花、能歌善舞,伺候男人的功夫更是一等一的好,教男人一沾上,恨不得這兒就 是自己的家,可以長此流連不必離去。
  「格格!」月香不安的拉了一下珞晴的衣袖,早知道格格是要來這兒,她說什 麼也要阻止。
  唉!今天真不是個好日子,原本她是跟著格格上景陽宮找三阿哥,卻只來得及 見到三阿哥上了馬車出門去,格格好奇的一問,得知三阿哥是上「醉紅樓」來,就 立刻抓著她折回雲芳齋換裝,立刻追了出來,一切發生得實在太快了,她還沒弄明 白格格想幹啥,就發現「醉紅樓」的招牌近在眼前。
  「公子!」瞪著月香,珞晴懊惱的提醒道:「看清楚,我現在是男兒身!」
  「公子,這兒不是我們該來的地方。」
  不理會月香,珞晴一臉興致勃勃的道:「久聞其名,卻沒機會一睹它的風采, 今個兒我非把它瞧個仔細不可!」
  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月香心驚膽跳的道:「公子,你不會真的要進去吧!」
  「既然來了,不進去豈不是太可惜了嗎?」她好奇死了,為什麼胤祺哥哥老愛 往這兒跑,這兒到底有什麼好玩的?
  「公子,這兒是男人尋歡作樂的地方,你……你不怕那些姑娘把你……」月香 頭痛的直蹙眉頭,格格真當自己是男人嗎?
  「你放心,我只是進去找人,順便逛逛看看,不會讓她們有機會侵犯我。」她 的防護措施可是做得滴水不漏,她們想攻擊她,可沒那麼容易!
  「公子,若是讓宜妃娘娘知道你來這種地方,她一定會……」
  「這事只有你知我知,天知地知,那你不說我不說,天不說地不說,額娘怎會 知道呢?」
  「這……」她當然不敢說,說了宜妃娘娘怪罪下來,她可承擔不起,格格更不 可能說出去,說了以後就不能來去自如,可是,她還是很不安!
  「哎呀!你別再囉嗦個不停,你先去茶樓等我,我一找到胤祺哥哥,馬上回茶 樓跟你會合。」
  這個主意一點也不好,月香連忙搖著頭,「公子,還是讓我陪你進去。」
  「不要,你在一旁只會礙手礙腳。」推了月香一把,珞晴催著道:「去去去, 別再擔擱本公子的時間!」
  「公子……」
  揮了揮手,珞晴瀟灑的拿起塞在腰帶的扇子,翩然的走進「醉紅樓」。
          ☆          ☆          ☆
  「哎唷!」一看到全身散發著尊貴的珞晴,老鴇彷彿見到白花花的銀子,笑得 合不攏嘴的趨上前去,「今天是什麼大日子,李嬤嬤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俊俏的 公子,公子可是第一次來我們『醉紅樓』吧!」
  「李嬤嬤真是好眼力,本公子是第一次來『醉紅樓』。」一對賊溜溜的眼珠子 好奇的往四下轉了一圈,珞晴冷不防的抖了一下,老天爺,這兒的姑娘怎麼都像豺 狼一樣,好像恨不得把她吞進肚子,真教人毛骨悚然!
  「敢問公子貴姓大名?」
  把李嬤嬤拉到一旁,珞晴笑盈盈的道:「李嬤嬤,實在對不住,公子我今個兒 是奉旨來找三阿哥,還請李嬤嬤幫個忙,讓本公子傳個聖旨。」
  原本以為來了個金主,結果是來壞事的,李嬤嬤臉色立刻沉了下來,可又不好 明白的趕人,這公子說不定大有來頭,得罪了可是拿石頭砸自己的腳,笨啊!
  「這……公子,你真愛說笑,三阿哥怎可能上我們這兒?」
  立刻掏出一錠黃橙橙的金元寶,珞晴飛快的塞進李嬤嬤的手裡,「李嬤嬤,您 只要幫我指個路,我自個兒進去找,絕不為難您,您意下如何?」
  那麼大的一個金元寶,李嬤嬤看得兩眼發亮,直點著頭,這麼便宜的差事不賺 白不賺,不過有件事可要說清楚。
  「公子,這件事跟李嬤嬤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是不是?」
  「那還用說,是我自個兒偷溜進去,當然跟李嬤嬤一點關係也沒有啊!」想賺 她的銀兩,又想撇清關係,這個老女人也太會算計了吧!
  「那公子請自便,李嬤嬤我就當做沒瞧見。」說著,李嬤嬤轉身就想走人。
  「等一下,您還沒告訴我怎麼走啊!」
  「進了後院,你穿過九曲橋,然後左轉走到底,接著再右轉走到底,你就可以 看見一座樓閣。」話落,李嬤嬤立刻走開身招呼其他的客人。
  進了後院,然後左轉再右轉,珞晴牢牢的把話記著,可是一進到後院,那詩情 畫意的一景一物,一山一水,把她的魂都勾走了,這兒雖然沒有御花園大,卻如夢 似幻的好像仙境,走著走著,她哪裡還記得自己轉了幾個彎,不過糊里糊塗的,她 還是找到了一座樓閣。
  「總算讓我逮著了吧!」推開大門,珞晴像個惡作劇的小頑童,躡手躡腳的踏 上樓梯。
  隔著一道以花鳥為景的屏風,珞晴清楚的聽見屏風那一邊傳來女人嬌吟飢渴的 聲音。
  「啊……啊……爺……快一點,人家等不及了……」
  這是什麼玩意兒?珞晴睜著大大的眼睛,好奇的繞過屏風。
  一名只著肚兜的女子坐在一個男子的身上,那男子雖然還穿著衣服,卻衣衫大 開,女子的雙手正握著男人的……
  怔了一下,珞晴隨即驚嚇的放聲尖叫,「啊!」
  還來不及飛上雲端就被潑了一盆冷水,剎那間情慾的渴望盡散,坐在炕上的男 子懊惱的推開坐在他身上的女子走了下來。
  登時回過神來,珞晴自作聰明的打算來個先下手為強,「好啊!原來你都在這 兒……你……你是誰?」老天爺,哪兒出了差錯?這個男人根本不是胤祺哥哥,雖 然他跟胤祺哥哥長得一樣俊美無比。
  「你以為我是誰?」被破壞的瑾臨興致是沒有了,可是一種不知名的笑意卻溢 滿了胸懷,恪親王府的瑾臨貝勒饒富興味的直勾著珞晴,沒見過粉味這麼重的男子, 一張瓜子臉精雕細琢、白晰粉嫩,活像個姑娘家。
  話正要出口,卻瞧見瑾臨袒露的胸膛,珞晴頓時心神一亂,一顆心跳得好快好 快,彷彿就要迸出胸口似的。
  「我跟你不一樣嗎?」瑾臨好笑的看著珞晴的反應,這個小子好像從來沒見過 男人的身體一樣,真是可愛極了!
  羞紅著臉清醒過來,珞晴連忙轉身準備落跑,卻讓瑾臨給擋了下來。
  「你……你想幹啥?」好似瑾臨是個意圖輕薄劫色的登徒子,珞晴慌亂的往後 一退。
  剎那間失了神,瑾臨怔怔的看著珞晴又羞又慌的模樣,不過很快的,他清醒的 回過神,若無其事的說:「是你壞了我的事,這話該是我來問你吧!」
  他是怎麼了,竟然對一個小伙子……不不不,是這個傢伙太奇怪了,好像他會 把「他」吃了,他才會一時犯糊塗,把「他」當成了女娃兒!
  「我……你這個人真沒禮貌,衣不蔽體,你不覺得難為情嗎?」珞晴不自在的 撇開頭。
  不以為意,瑾臨依舊優雅從容的笑道:「你真像個女娃兒。」
  「你……你是瞎了眼是不是?什麼女娃兒,胡說八道!」為了證明自己是貨真 價實的男兒身,珞晴只好硬著頭皮回頭迎接瑾臨取笑的目光,可是這一看,她實在 後悔極了,那雙眼睛好像要把她融化一樣,她覺得全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也沒有。
  「你何必這麼緊張?我又沒說你是女娃兒。」
  「我……無聊,我懶得跟你說了!」繞過瑾臨,珞晴準備落跑。
  瑾臨卻搶先一步把她拉住,「幹啥走得那麼急?你可還沒把事情交代清楚。」
  瞪著那只抓住她手肘的大手,珞晴莫名的一慌,整個人好像被燙著似的,魯莽 的甩開瑾臨。
  眉一挑,瑾臨好笑的瞅著珞晴,這小子怎麼跟個女娃兒一樣,別彆扭扭!
  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珞晴心慌意亂的道:「你又不是胤祺哥哥,我要跟你交 代什麼?」
  三阿哥?眼神一沉,瑾臨若有所思的重新打量珞晴,這個小子究竟是誰?竟敢 堂而皇之的上這兒找三阿哥?
  這時,早就著好裝,卻一直被冷落在一旁的紅玉姑娘忍不住趨上前勾住瑾臨的 手臂,像是在宣示她的所有權,她撒嬌的說:「爺,您就放了這位小公子,別再為 難他了!」
  「那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你這個人怎麼那麼小氣,我又不是故意的!」珞晴惱怒的鼓著腮幫子。
  「紅玉,你瞧瞧他的態度,毫無愧疚之心,這教我怎麼不追究?」
  「爺兒宰相肚裡好撐船,又何必跟他一般見識呢?」
  深深的看了珞晴一眼,瑾臨一副慷慨的道:「好吧!看在紅玉的份上,這事就 算了,不過若再有下一次,我可不會那麼輕易就饒了你!」
  調皮的朝瑾臨吐了吐舌頭,珞晴飛也似的逃之夭夭。
  珞晴走了,瑾臨的思緒卻還是情不自禁的繞著她打轉。
  「爺,千萬別讓那個小公子壞了我們的興。」勾住他的脖子,紅玉柔弱無骨的 癱在瑾臨的胸膛,唇舌挑逗的舔弄他裸露的肌膚。
  摟著紅玉回到炕上,瑾臨繼續先前被打斷的好事,可是恍惚之間,紅玉的臉竟 變成剛剛那張粉雕細琢的俏臉龐,一道不知名的身影悄悄進佔他的心房。
          ☆          ☆          ☆
  她一直以為胤祺哥哥是世界上最俊美的男子,沒想到竟然有人可以跟他並駕齊 驅!恪親王府的瑾臨貝勒、NB229親王府的NB721隸貝勒,還有怡親王府的 瓚麒貝勒和胤祺哥哥並稱「京城四大美男子」,他該不會是……
  「哎呀!」珞晴懊惱的敲了一記腦袋瓜,她是怎麼了,為什麼老想著一個不會 再見面的陌生人?這個陌生人還是個好色之徒,而且毫不知羞恥,竟然遮也不遮, 任由他的身體在她的面前晃來晃去……
  想到這兒,珞晴不由得紅了臉,心兒不禁怦怦的亂成一團,老天爺,真是羞死 人了!
  「格格,你是不是哪兒不舒服?」月香擔憂的看著珞晴,九格格昨個兒從「醉 紅樓」回來以後,就變得魂不守舍,整個人懶洋洋的,一點精神也沒有,不時還會 歎氣、臉紅,真教人擔心。
  眨了眨眼睛,珞晴心虛的搖搖頭,「沒……沒有啊!」
  「可是,格格一個早上都沒說話。」
  不高興的瞪著月香,珞晴嘟著嘴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好像我很聒噪,一 會兒沒說話會死人!」雖然事實好像是這麼一回事。
  「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只是……」這該怎麼說?格格從來沒像今天這 麼安靜過……這好像也不太對!
  揮了揮手,珞晴很不以為然的說:「算了,我就是愛說話,那又怎麼樣?人的 嘴巴不就是用來說話的嗎?放著不用,那還有什麼意思?」
  「格格別生氣,奴婢嘴笨,不會說話……」
  「哎呀!誰說我在生氣?」煩躁的雙手支著下巴,珞晴有氣無力的道:「我只 是覺得很悶,不想說話而已!」
  「這……」腦袋瓜子一轉,月香立刻取來一把圓扇子,「格格,奴婢幫你扇風, 你就不會覺得悶了。」
  大笑也不是,痛哭也不是,珞晴傷腦筋的翻了翻白眼,真虧她想得出來,實在 教人「佩服」得五體投地!不過,也難得月香這麼有心,如此努力的想幫她解悶。
  說也奇怪,一會兒之後,珞晴果然心情舒暢了許多,靈機一動,她突發奇想的 道:「月香,怎麼讓自己很討厭、很討厭一個人?」如果她可以很討厭他,她說不 定可以馬上把他忘了。
  疑惑的看著珞晴,月香小心翼翼的問:「格格,是不是有人惹你不高興?」
  「我……沒有啊!哪個傢伙不要命了,敢欺負本格格?」絕不能讓月香知道自 己在「醉紅樓」出了什麼糗事,要不然,會被她笑死!
  月香默默的點點頭,說得也是,誰敢欺負皇上最寵愛的九格格?
  「月香,你有沒有很討厭、很討厭的人?」
  「沒有。」
  「不會吧!」珞晴大驚小怪的瞪著月香,宮裡頭的人這麼多,她成天被人家巴 結來奉承去,都有看不順眼的人,月香每天要面對那麼多勾心鬥角的嬤嬤和奴婢, 怎麼會沒有一個讓月香覺得討厭?
  「格格,奴婢覺得自己很幸福,真的!」雖然格格刁鑽古怪了點,老愛找麻煩 讓他們傷透腦筋,不過像格格這麼好的主子,處處維護他們這些奴婢奴才,宮裡根 本沒有人敢欺負他們。
  好沮喪的歎了口氣,珞晴撇了撇嘴,喃喃自語的嘀咕著,「真慘,想討厭都討 厭不起來,怎麼忘得了?」
  「格格,你在說什麼?」
  很用力的朝月香擠出一個笑容,珞晴急忙的搖頭道:「我什麼也沒說。」
  「格格……」
  「好啦、好啦,別煩我了,去幫我弄幾樣小點心,我肚子餓了。」
  「喳!」
  雖然耳根子可以清靜了,珞晴卻只覺得更心煩,她一點也不喜歡自己現在這個 樣子,無精打采,像個老太婆似的,不行,她得想想法子管管自己的腦袋瓜子……
          ☆          ☆          ☆
  「叫吃!」下了一子,胤祺若有所思的看著心神不寧的瑾臨。
  瞪著棋盤,瑾臨有些茫然,又有些懊惱,「三阿哥,我們再來一盤……」
  「既然心不在,又何苦勉強自己?像你這樣的對手,我可沒興趣。」
  他是沒心思下棋,可是他也不想這個樣子,不知道怎麼了,這兩天他就是提不 起勁,心裡頭若有所失,卻又摸不著頭緒。
  執起擱在一旁的扇子,胤祺優閒的打開扇子,輕輕扇著,他饒富興味的瞅著瑾 臨,「沒想到,連你也步上NB721隸的後塵。」
  頓了一下,瑾臨好笑的搖了搖頭,「三阿哥真愛尋我開心!」他連個心儀的女 子都沒有,怎麼會像NB721隸那個傢伙對一個女人如癡如狂?
  「是嗎?你等著就知道了。」胤祺信誓旦旦的一笑,接著道:「我聽說昨個兒 在『醉紅樓』有個冒失鬼壞了你的好事。」
  一提起這事,就忍不住想到「他」,瑾臨眼中不自覺的浮起笑意,「三阿哥有 所不知,那位小公子找的可是您。」
  「找我?」胤祺不解的眉一挑。
  「這是他親口說的,他還直呼三阿哥胤祺哥哥,想必跟三阿哥是舊識。」
  「哦?他長什麼樣子?」
  「晶瑩剔透、粉雕細琢,好像個女娃兒。」
  沉吟了半晌,胤祺瞭然的一笑,深思的看著瑾臨,「她不只是像,她根本是個 貨真價實的女娃兒。」
  怔了怔,瑾臨喃喃地念道:「是個女娃兒……」怪不得她會那麼彆扭,嬌羞得 讓他怦然心動,原來她是個姑娘家!
  唇邊閃過一抹詭異的笑容,胤祺煞有其事的道:「她是一位江湖朋友的妹妹, 沒事就愛女扮男裝, 惹是生非的本領絕不輸給NB721隸的少福晉凝嫣格格,她 喜歡我喜歡得不得了,可是你也知道,我不喜歡麻煩,我對刁鑽的姑娘一向沒興趣, 以後你若是再見著她,可別把我的下落供出去。」
  一股莫名的酸意侵佔心頭,瑾臨不自在的輕蹙眉頭,他是怎麼了,知道她心裡 有別的男人,一顆心好像被揪住一樣,不舒服極了。
  「怎麼了?你對她有興趣?」
  「不!」瑾臨急忙的搖頭否認,「我沒當她是個姑娘,怎麼會對她有興趣?」
  不老實的傢伙,他以為他的喜怒哀樂能逃得過他精明的眼睛嗎?
  故作鬆了口氣,胤祺放心的道:「這就好,那丫頭可是個大麻煩,你還是別去 招惹她。」
  「我連她是誰都不知道,怎麼會去招惹她?」瑾臨好笑的道。
  「這倒是,不過……」
  「不過什麼?」
  「萬一又不小心讓你碰到了,你也是這麼想嗎?」
  「當然!」真是這個樣子嗎?瑾臨心裡頭卻不自覺的起了疑惑,打從第一眼看 到「他」,他的思緒就糊塗了,看到的是男兒身,意識裡卻又不能自主的把「他」 當成女兒身,現在知道「他」其實是個「她」,不是他在胡思亂想,他心裡頭有說 不出的欣喜,若是有緣再見到她,他真能夠對她無動於衷嗎?
  胤祺但笑不語,他可不這麼想,他有一種預感,這只是開頭而已,瑾臨和珞晴 之間的糾葛恐怕是沒完沒了,而他,一定會很好心的在一旁推波助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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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0 07:24:41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像一陣狂風,珞晴一路衝進景陽宮,「胤祺哥哥!胤祺哥哥!」
  「奴才給九格格請安……」
  「免了免了,全都起來!」朝那些跪了一地的侍衛和太監揮了揮手,珞晴急步 的跨進大廳,「胤祺哥哥,我聽說……」
  「你已經不小了,不要老是大呼小叫,一點規矩也沒有。」瞄了一眼珞晴,胤 祺又把目光放回手上的書。
  完全不把胤祺的訓話放進耳朵,珞晴興沖沖的追著問:「胤祺哥哥,我聽說皇 阿瑪要派你前去江南巡視,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
  「你聽誰說的?」
  「我……哎呀!你別管我聽誰說的,這到底是不是真的?」她也不知道自個兒 從哪兒聽來的,反正在這宮裡沒什麼秘密,一傳十,十傳百,傳得人盡皆知,小事 變大事,大事變得天要塌下來了,而究竟是誰起的頭,其實也沒人搞得清楚。
  不搖頭,也不點頭,胤祺專注的看著手中的書,似乎一點也不打算回答。
  「胤祺哥哥!」懊惱的拿開胤祺手上的書擱在桌上,珞晴搬來了一張椅子,大 咧咧的坐了下來,「你沒把話說清楚,我就不走。」
  好整以暇的一笑,胤祺不疾不徐的道:「那好,你先告訴我,兩天前你在宮外 做了什麼事?」
  「兩天前……」一雙眼睛賊溜溜的轉過來轉過去,半晌,珞晴嘻皮笑臉的道: 「太久了,我已經不記得了。」
  「不記得了,那就沒什麼好說。」
  「胤祺哥哥,你怎麼可以這麼狠心?這一點也不公平,人家這兩天忙死了,怎 麼會記得兩天前的事?」珞晴無辜的撇了撇嘴。
  「是嗎?你都在忙些什麼?」
  「我……」她總不能說,她忙著想「醉紅樓」那個男人吧!
  「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你忙到忘了吧!」
  靦腆的回以一笑,珞晴用力的搖搖頭,「不是不是,我這兩天都在忙刺繡,額 娘教我繡荷花,你不知道那有多難,我繡得頭昏眼花、四肢無力,說有多淒慘就有 多淒慘,這麼痛苦的事,我一輩子都記得!」
  「哦,那我可要看看你繡得是什麼樣的荷花。」
  「這……」她唯一繡過的荷花就那麼一朵,而且連一個花瓣都還沒繡好,不僅 如此,還繡得亂七八糟、慘不忍睹,那見得了人嗎?若非額娘忙得沒時間理會她, 那朵荷花恐怕已經被額娘氣得一把火燒了。
  「怎麼了?捨不得讓我看嗎?」
  笑得好勉強,珞晴小小聲的說:「胤祺哥哥,你還是別看的好。」
  想笑又不能笑,胤祺一副不解的道:「為什麼?」
  「我……我怕你的眼睛會吃不消。」
  「可想而知。」他毫無同情心的笑道。
  什麼話嘛!珞晴孩子氣的嘴一吸,「胤祺哥哥最壞了,就愛取笑人家!」
  「你不是很有自知之明,還怕人家取笑你嗎?」
  「我……哎呀!我不管,你到底要不要去江南?」
  眉一挑,胤祺好笑的反問道:「我去不去江南,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也要去。」
  「在『醉紅樓』鬧出那麼大的笑話,你不乖乖的待在宮裡,還敢四處亂跑。」
  頓了一下,珞晴氣惱的道:「好啊,原來你都知道了,是誰告訴你的?」她真 糊塗,胤祺哥哥當然知道她在「醉紅樓」發生的事,要不然好端端的,幹啥問起兩 天前的事?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以為『醉紅樓』是什麼地方?也不看看自個兒 是什麼身份,這事若傳了出去,皇阿瑪不氣死才怪!」
  「我……我有女扮男裝啊,沒有人會知道我是誰。」
  「你以為女扮男裝,就沒有人可以認出你嗎?」
  雖然不認為自己做錯什麼,珞晴還是安分的閉上嘴巴,她不能否認,如果那天 她碰到的是熟人,那可真的是大事不妙。
  「不要太任性了,做什麼都隨心所欲,這是很容易出事的。」
  說不過人家,她乾脆用耍賴的,「不管不管,人家就是要跟你一起去江南。」
  「不行。」胤祺斬釘截鐵的道,明擺著一點商量的餘地也沒有。
  鼓著腮幫子,珞晴氣惱的直跺腳,「為什麼不行?」
  「我去江南是辦正事,不是去遊山玩水,我沒法子分心照顧你。」
  「誰要你照顧,人家自個兒會照顧我自己……」
  「我對你沒信心。」
  「胤祺哥哥!」太傷人了吧!她不過是好奇心旺盛了點,又不會存心鬧事!
  安撫的拍了拍珞晴的肩膀,胤祺好脾氣的討好,「別孩子氣了,再過兩天就是 元宵了,今個兒開始放燈,晚上我帶你到東四牌樓看花燈。」
  「不要不要不要,看花燈我不會自個兒去嗎?」
  胤祺無所謂的聳聳肩,「算我多事,不過你可要想清楚,你晚上出得了宮嗎?」
  「我……」珞晴好哀怨的瞪著胤祺,宮裡可不比宮外,高興來就來,高興走就 走,她一個姑娘家,又貴為格格,能夠在大白天隨意出宮,已經是皇阿瑪對她的格 外恩寵,晚上哪能再由得她放肆。
  「想去的話,就派個丫環過來知會一聲,我晚上過去接你。」揮了揮衣袖,以 示下逐客令,胤祺再度拾起擱在桌上的書,把珞晴拋到了九霄雲外。
  就算有一百個一萬個不甘心,珞晴也莫可奈何,她只能氣呼呼的離開景陽宮。
          ☆          ☆          ☆
  「小氣鬼!吝嗇鬼!小氣鬼!吝嗇鬼……」一路念回雲芳齋,珞晴越罵,心裡 頭就越嘔,她只是順便跟著去,他幹啥那麼小氣?
  月香趕忙的奉上一碗冰糖蓮子,並取來了一把小圓扇子幫珞晴扇風,「格格, 是誰惹你生那麼大的氣?」
  「還會有誰,不就是胤祺哥哥,那個小氣鬼!」珞晴氣呼呼的嘟起嘴巴。
  「格格何以生那麼大的氣?」雖然不是同一個額娘生的,可是在眾多的阿哥之 中,格格跟三阿哥的感情最好,因為生性不羈的三阿哥一向不喜歡宮裡的規矩,跟 格格最合得來。
  像是在說給自個兒聽似的,珞晴幾乎是喃喃自語的說:「虧我那麼崇拜他,有 好玩的也不肯帶人家去,真是太不夠意思了!」
  似懂非懂,月香討好的拿起冰糖蓮子遞到珞晴的面前,「格格,別氣了,喝碗 蓮子湯消消火。」
  接過碗,珞晴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腦袋瓜怎麼也不肯放過這件事。
  他越不讓她跟,她就越要跟,什麼辦正事,她才不相信,聽人家說,江南多美 女,他三天兩頭就往「醉紅樓」跑,他那麼好色,能在哪兒辦什麼正事?
  可是,怎麼才能跟去呢?
  「宜妃娘娘吉祥!」這時,外面傳來太監們的請安聲。
  「起喀吧!」
  收起紛亂的思緒,珞晴急急忙忙的放下手上的碗,起身迎接。
  宜妃娘娘一走進來,月香和大廳裡的丫環們連忙請安,「宜妃娘娘吉祥!」
  「珞晴給額娘請安!」珞晴也恭敬的屈膝行了禮,不過一個眨眼,她已經蹦蹦 跳跳的跑到宜妃娘娘的身邊勾住她的手,伺候她走到椅子坐下。
  「額娘,你今個兒怎麼有空來我這兒?」遞上月香端過來的茶,珞晴巴結的站 在宜妃娘娘的身邊,輕輕的在她的肩上按摩。
  「來看你的荷花繡得如何啊!」
  「這個嘛……」完了完了,明知道會挨罵,也不先找好理由!
  「怎麼樣了?」
  早死早超生,反正她是逃不了了!清了清喉嚨,珞晴小小聲的說:「額娘,那 個荷花好難,為了它,我手指頭都被針砸到流血了。」
  似乎已經料到結果會是如何,宜妃娘娘不慍不火的道:「你不會是想告訴我, 你連一朵荷花都繡不來?」
  珞晴好無辜的回以一笑。
  頭痛的歎了一口氣,宜妃娘娘決定道:「看樣子,我只好讓你皇阿瑪幫你挑個 額駙,你才會安安分分的定下來。」
  「額娘,我不要,我才不要那麼早嫁人,人家還沒……」接下來的話消失在嘴 邊,珞晴識相的就此打住。
  她不說,宜妃娘娘也知道她打得是什麼算盤,「你還沒玩夠是不是?」
  噘著一張嘴,珞晴一句話也不敢吭。
  「認真的把那朵荷花繡好,否則我立刻請你皇阿瑪幫你指婚。」
  懊惱的腳一跺,珞晴不甘不願的說:「好嘛好嘛,可是,你也要給人家多一點 時間啊!」
  「你的花樣最多了,我就是給你一年半載,你也不見得繡得好。」
  「額娘,一年半載是用不到,一個月好不好?」見宜妃娘娘聽了之後沒有任何 反應,珞晴只好轉而哀求,「好啦,就一個月!」
  「我真不明白,這荷花真有這麼難繡嗎?」宜妃娘娘傷透腦筋的搖搖頭。
  「我跟針線就是合不來,這我也沒法子啊!」珞晴說得好委屈、好無奈。
  「算了,就一個月,一個月後若是做不到,我就讓你皇阿瑪幫你指婚。」
  「謝謝額娘!」唉!今天真不是個好日子,做什麼事都不順遂,晚上乾脆跟胤 祺哥哥去看花燈好了,換個心情,明個兒再傷神吧!
          ☆          ☆          ☆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寶馬雕車香滿路。
  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
  眾裡尋他千百度。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花闌珊處。
  「哇!好漂亮哦!」看著懸掛著、手舉著、迎風而轉、系拽而行……形形色色 的彩燈——蓮花荷葉、龍鳳鱉魚、像生人物、飛輪八卦、獅象羚羊……珞晴興奮的 嘖嘖稱讚。
  「晴兒,你可要跟好,別走散了。」見到珞晴被花燈迷得魂都飛了,胤祺忍不 住叮嚀道,真不該自作聰明帶她來看花燈,萬一把她弄丟了,那就慘了,可是…… 瑾臨啊瑾臨,我這麼做可全是為了你,你可別害我把晴兒弄不見了。
  「我知道,還有,不要再喊人家晴兒,叫我九弟。」也不看看她現在打扮的是 男兒身,卻喊她女娃兒的名字,這聽起來不是很彆扭嗎?
  只是一笑,胤祺也不再多說什麼。
  胤祺不再嘮叨,珞晴也樂得輕鬆,不過好似全京城的百姓今晚都出動了,亂哄 哄的,無數人煙,賞著賞著,沒一會兒工夫,珞晴就失去胤祺的身影,可是她依舊 渾然忘我的看著花燈,各色燈綵多以紗絹玻璃及明角等為之,並繪畫古今故事,就 這樣,一直到腳酸了,她才發現胤祺不見了。
  「胤祺哥哥呢?」珞晴這下可慌了,沒有胤祺哥哥,她怎麼回得了宮?
  心裡正擔心著,一副陌生卻又有些似曾相識的偉岸胸膛映入眼簾。
  「我們真是有緣,又見面了。」
  只聽到聲音,珞晴就不由自主的心跳加速,不會吧,最害怕見著的人,卻讓她 給碰上了,什麼「有緣」?她可是一點也不喜歡!
  遲疑的抬起頭,瑾臨尊貴俊美的容顏似笑非笑的綻放眼前,珞晴心兒一下子更 亂了,一道逃跑的念頭忽然竄起,她毫不考慮的轉身走人。
  「喂!你這個人真不夠意思,我們雖然不是朋友,但也有一面之緣,你怎麼連 一聲招呼都沒有,就要走人了?」瑾臨匆忙不迫的追了上去。
  「笑話,我為什麼要跟你打招呼?」他是她最想忘掉的人,最想失去的記憶, 她才不想跟他有任何瓜葛。
  「原來你還記得我,並沒有忘了我。」沒有不開心,瑾臨反而顯得很得意。
  「我……像你這麼沒禮貌的人,我當然會記得!」一心一意只想甩開瑾臨,珞 晴越走越快,越走越急,紊亂的步履教人看了不禁為她捏了把冷汗。
  腳下的步伐也隨之加快,瑾臨卻氣定神閒的取笑道:「你這個人真奇怪,說話 的口氣跟個女娃兒一樣。」
  「你才是個女娃兒!」珞晴心虛的吼道,難道他已經看出她是個女的?
  「我又沒說你是個女娃兒,你幹啥生那麼大的氣?好像你真是個姑娘家。」他 好笑的道。
  「我……你這個人煩不煩,你幹啥一直跟著我?」珞晴急躁的轉為小跑步,她 真恨不得自己可以像小鳥一樣拍拍翅膀就飛得不見蹤影。
  「我不懂,你幹啥那麼急著躲開我,好像我會把你吃了。」瑾臨輕輕鬆鬆的追 上她,以他的身手,她就是跑到天邊海角,也難逃他的手掌心。
  「我不想見到你不行嗎?」討厭,他幹啥不放過她?
  看到珞晴險象環生的往前直衝,瑾臨不免有些擔心,「你別走得那麼急,小心 跌倒。」可是話落,他就見到她整個身子突然重心不穩的跌坐在地上。
  「哎唷!」抓住因為踩到石頭而扭到的左腳,珞晴哀號的叫了一聲。
  「讓我看看。」在她跟前蹲下,瑾臨輕輕的移動她的左腳。
  「啊……疼死我了……不要碰我……」
  「我叫你不要跑太快,你就是不聽,看這樣子,大概脫臼了。」
  好委屈哦,珞晴豆大的眼淚直撲撲的滑了下來,「還不都是你害的!」
  那脆弱的模樣教人看了好生心疼,瑾臨也不忍再苛責她,他不發一語的將她抱 了起來。
  「你要幹什麼?」連忙摟住他的脖子,珞晴又驚慌又失措。
  唇一揚,瑾臨戲謔的瞅著她,「你這個樣子我還能幹什麼?」
  嫣紅染上了雙頰,珞晴羞赧的垂下頭,天啊!她在胡思亂想什麼,在他眼中, 她同他一樣都是男兒身,他又不是斷袖之癖,怎麼可能非禮她?
  「你忍著點,我找個地方幫你把骨頭接回來。」
  沒多久之前,她還拚了命的想遠遠的躲開他,可是這一刻,倚偎在他的懷裡, 聞著屬於他男人的氣息,她發現自己根本無力抵抗,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面對 他,她的心就好像脫韁的野馬,怎麼也管不住,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          ☆          ☆
  可惡!這個男人竟然帶她來「醉紅樓」療傷,而且還在他跟別的女人恩愛的床 上……她恨死這種感覺,全身上下、裡裡外外都不對勁!
  可是,雖然氣得兩眼發直,頭頂冒煙,珞晴也只能咬牙切齒的忍下來,她這會 兒動彈不得,除了任人宰割,還能如何?
  「我知道很痛,不過忍一下就過去了。」看著珞晴腫脹的腳踝,瑾臨接過紅玉 準備的酒,倒在傷處,「紅玉,幫我抱住她,免得她亂動。」
  「用不著這麼費事,我不會亂動。」她知道自己的反應一點道理也沒有,可是 她就是不喜歡這個女人幫她。
  紅玉也顯得非常尷尬,貝勒爺怎麼叫她去抱別的男人?
  「又不是個姑娘家,怎麼如此彆扭?」瑾臨挑釁的眉一挑。
  「我……就是因為我不是個姑娘家,我才不方便麻煩人家。」
  「紅玉不是個會計較的人,況且情非得已,又何必分得如此清楚?」
  貝勒爺都這麼說了,紅玉也只好點頭附和,「小公子若不嫌棄的話,就讓紅玉 幫你。」
  人家表現得如此落落大方,珞晴也不好再說什麼,垂下頭,就當作是默許。
  「紅玉,有勞你了。」說著,瑾臨立刻抓住珞晴受傷的腳踝,用力一拉。
  「哎唷……好痛……痛死我了……輕一點……」冰冷的汗珠一顆接一顆從額上 冒了出來,珞晴忍不住緊抓著紅玉。
  動作俐落而迅速,瑾臨沒多久的工夫就把珞晴受傷的腳踝用繃帶包紮了起來。
  全身虛脫的靠在紅玉的身上,珞晴汗水淋漓的皺著眉。
  「紅玉,這兒讓我來,你去幫我弄盆水和毛巾來。」
  珞晴還來不及抗議,人已經落入瑾臨的懷裡,他灼熱的氣息再度包圍她,她的 心也控制不住的隨之狂跳。
  抱著她的感覺真教人著迷,她身上飄蕩著一股淡雅的香氣,教他聞了就醉了, 她柔軟的嬌軀勾人魂魄的撩撥他的渴望,他想要她,這樣的慾望是如此的強烈,如 此的兇猛,他真想不顧一切採擷她的甜美……
  似乎察覺到瑾臨狂野的心思意念,珞晴不安的掙扎了起來,這一動,他體內的 波濤卻更加騷動。
  「你再亂動,出了什麼事,我可不負責!」溫柔的聲音透著一抹壓抑的粗啞, 瑾臨下意識的將珞晴摟得更緊。
  嚇了一跳,珞晴動也不敢動一下,他是什麼意思?
  就在這時,紅玉折回房裡,一觸即發的緊繃這才緩和了下來。
  將毛巾浸濕、扭干,紅玉來到床邊,瑾臨伸手便要接過她手上的毛巾,她連忙 道:「爺,這事還是讓紅玉來吧!」
  「我來就行了。」取過紅玉手中的毛巾,瑾臨輕柔的擦拭珞晴的臉龐。
  雖然隔著毛巾,可是那細膩的感覺卻像是他的手在愛撫她,不知名的熱浪在她 的體內翻滾,彷彿在祈求什麼,蠢蠢欲動。
  「我……我要回去了。」珞晴慌張的挪動身子,想起身下床,卻動到受傷的腳, 痛得她倒抽了一口氣,「啊!」
  「小心點,你忘了自己受傷了嗎?你放心,我會送你回去。」
  「不要,我要胤祺哥哥送我回去。」
  滿腹的柔情瞬間凝結成冰,一股狂烈的怒火攫住心房,瑾臨赫然站起身來。
  「紅玉,你代我照顧她,我去去就回來。」
  一句解釋也沒有就要走人,珞晴驚慌的喊道:「喂!你不要把我丟在這裡,你 要上哪兒去?」
  「你不是要胤祺哥哥嗎?」
  珞晴像個小可憐似的點點頭,「你……認識胤祺哥哥?,
  「我會把他帶來就是了。」說完,他優雅翩然的走出去。
  房裡的氣氛頓時有些冷清,珞晴若有所失的出著神,紅玉則一臉心事重重,兩 個人就這麼默默的陷在自己的思緒裡,直到瑾臨帶著胤祺折回來。
  「胤祺哥哥!」彷彿見到了救星,珞晴忘了自己受傷的腳,急忙的想衝下床。
  「小心!」緊張的忘情一呼,瑾臨飛也似的衝上前接住滾下床的珞晴。
  「啊!」臉色倏然一白,珞晴痛得扯住瑾臨的衣襟,額頭直冒冷汗。
  「你真教人擔心!」輕聲的責備之中柔和了一股憐惜,瑾臨心疼的看著珞晴。
  深邃多情的兩潭泓水教人一時之間忘了自己,珞晴楚楚可憐的沉迷其中。
  「晴兒,你還好嗎?」胤祺這時走了過來。
  猛然回過神來,瑾臨淡漠的將珞晴推給胤祺。
  莫名的悵然攻掠心頭,為了掩飾自己內心的波瀾,珞晴慌忙拉著胤祺道:「胤 祺哥哥,我要回去,你現在就送我回去好不好?」
  「好,我們這就回去。」跟瑾臨點了點頭,胤祺抱著珞晴離開「醉紅樓」。
  沒想到他瑾臨貝勒也有如此狼狽的一天,這麼渴望一個女人,她的心卻屬於別 的男人,這真是可笑極了,他一看到她,就忘了自己跟三阿哥有約,讓三阿哥在湖 畔足足等了他兩個時辰,而她,卻迫不及待的趕著要三阿哥帶她走,好遠離他這個 毒蛇猛獸……
  「爺喜歡她。」紅玉幽幽的出聲道。
  怔了一下,瑾臨狀似漫不經心的道:「你在說什麼?」
  「爺怎麼會不知道紅玉在說什麼?她是個姑娘,爺心裡很清楚,不是嗎?」其 實早在第一次見面,她就感覺得到,只是心裡一直不肯面對。
  「她」的出現,帶走貝勒爺所有的目光,貝勒爺眼裡除了「她」,再也容不下 任何人,她明白的感受到貝勒爺對「她」的特別,為了抗拒心裡的不安,她只好睜 著眼睛欺騙自己「她」是個公子,可是騙得了一時,卻騙不了一輩子,她是該認清 楚了,她終究留不住貝勒爺。
  她知道自己是個青樓女子,貝勒爺是不可能屬於她,然而這麼優雅、尊貴、多 情的貝勒爺,誰抗拒得了那種飛上枝頭當鳳凰的癡心妄想?只是這夢醒得太快了, 她一點心裡準備都沒有。
  半晌,瑾臨突然誇張的哈哈大笑。
  「爺在笑什麼?」
  「你不覺得好笑嗎?我會喜歡上一個不男不女的女娃兒?」瑾臨一副不可思議 的搖搖頭。
  紅玉卻是苦苦的一笑,「爺可以欺騙別人,卻騙不了自己。」
  沉默了下來,瑾臨步到窗前,目光漫無目的落在不知名的一方,他是騙不了自 己,她已經擾亂他的心湖,他不明白這究竟是什麼樣的心情,看著她,他會不由自 主的想靠近她,她嬌羞的模樣,她脆弱的神情,她柔軟的嬌軀,一一勾動他的心。
  許久,瑾臨沒事兒的請求道:「紅玉,今晚的月色很美,可否請你為我唱上一 曲?」
  有些摸不著頭緒,不過紅玉還是順從的福了福身,走到琴前坐下,幽怨深情的 扣弦而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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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0 07:25:15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她不喜歡他,她討厭他,她看到他就覺得噁心,看到他就想躲得遠遠的,看到 他就……珞晴懊惱的一歎,她既然那麼厭惡他,為什麼老想他?他究竟在她身上下 了什麼迷藥?
  目光不自覺的溜向曾經包著繃帶的腳踝,珞晴情不自禁的伸手一觸,腦海忍不 住迴盪起那一夜的每一幕,他抱著她一路直奔「醉紅樓」,一句抱怨也沒有,他小 心翼翼的把她放在床上,生怕把她弄疼,他輕柔的擦拭她的臉,是那麼細膩體貼… …
  不行,她不可以再想了,珞晴使勁的搖著頭,想甩去瑾臨糾纏不去的身影。
  「格格,該吃藥了。」月香端著一個托盤,走進寢房。
  一聞到藥味,珞晴就噁心的皺起眉頭,「我不要喝,那藥好苦!」
  「格格,良藥苦口,你就把藥喝了吧!」
  「不要不要,不過是扭到腳,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喝那麼多藥幹啥?」
  「格格,這藥可以消腫、止痛……」
  「哎呀,我說不要就是不要,我早就好了,哪還用得著消腫止痛,拿走拿走, 別再來吵我了!」珞晴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吃藥、吃藥、吃藥,每天都在吃藥,一 天吃了好幾回,好像生了什麼大病似的,她都快變成藥罐子了!
  傷腦筋的一歎,月香不得不搬出救兵,「既然格格不肯吃藥,奴婢只好去請三 阿哥。」
  「幹什麼找胤祺哥哥?」
  「三阿哥特別交代過奴婢,一定要看著格格把藥吃了,格格不吃藥,奴婢只好 稟報三阿哥作主,以免三阿哥怪罪下來。」
  瞪著月香,珞晴氣惱的嘴一噘,「你犯糊塗了是不是?胤祺哥哥何時成了你的 主子?」
  「格格,奴婢身份卑微,不敢有自己的主意,格格就不要為難奴婢了。」
  「你……我會被你活活氣死!」珞晴咬牙切齒的直瞪著眼。
  「格格,還是請你把藥吃了吧!」
  真嘔人,其實她的腳已經不痛了,隨她高興上哪兒就可以上哪兒,可是月香就 愛窮緊張,總覺得還不夠,反正多吃點藥總是不會錯,若是讓她為了這麼點小事驚 動胤祺哥哥,那不是很可笑嗎?
  突然,腦海閃過一道算計的陰謀,珞晴賊兮兮的笑了起來,「好啊,要我吃藥 也可以,你幫我想想法子,怎麼才可以跟胤祺哥哥一起去江南。」
  一股不安襲上心頭,月香疑惑的看著珞晴,「江南?」
  「你應該聽說了,皇阿瑪已經決定派胤祺哥哥前往江南巡視,我想跟胤祺哥哥 一起去,可是胤祺哥哥小氣得要命,說什麼也不肯讓我跟,他越不讓我去,我就越 要跟他去。」
  神色倏然刷白,月香驚慌的搖著頭,「格格使不得啊!」
  「你緊張個什麼勁,我不過是跟胤祺哥哥去江南,又不是去做什麼壞事!」
  「格格,此事非同小可,格格若出了什麼差錯,奴婢腦袋就要搬家了。」
  珞晴不以為然的翻著白眼,「你怎麼這麼怕死?你就不能有點冒險精神嗎?」
  「格格,奴婢也是為你好,長途跋涉不比出宮遛達,格格會吃不消的。」
  「我不管,我就是要去,誰都別想阻止我!」京城她已經玩膩了,再不換點新 鮮的,日子越過越無趣!
  「格格……」
  「我是叫你幫我想法子,不是叫你講道理給我聽。」珞晴煩躁的撇撇嘴,元宵 燈節已過,胤祺哥哥再過個兩三天就要起程前往江南了,她如果不快點拿出主意就 跟不上了。
  都快說破嘴了,還是一點成效也沒有,月香也只能認了,不過,她可不想「助 紂為虐」,這麼大的罪她可承擔不起。
  「格格,奴婢愚鈍,想不出主意。」
  「你……你真沒用!」氣死她了!珞晴懊惱的下了床,往屏風後頭走去。
  眼皮又開始跳動了,月香不安的問:「格格,你要幹什麼?」
  「我已經悶了好幾天,我要出去散散心。」
  「格格,你的腳……」
  「你再囉嗦個沒完沒了,我就用線把你的嘴巴縫起來。」說著,珞晴已經換好 裝,搖身一變成為俊俏的公子哥兒。
  「格格,你等一下奴婢……」
  「我去去就回來,你們誰也別跟著。」再不讓她一個人清靜清靜,她會發瘋。
  「這……」說什麼都沒有用了,不過一個眨眼的工夫,珞晴已經不見蹤影,月 香這會兒除了祈求上蒼保佑九格格平安無事,別再出狀況,也莫可奈何。
          ☆          ☆          ☆
  可惡,心情已經夠壞了,連老天爺都來欺負她,好端端的,突然下起雨,害得 她紙鳶也放不成了,只能傻傻的待在這亭子裡頭等雨停,真是掃興!
  唉!珞晴好哀怨的歎了聲氣。
  「這場雨實在很討人厭,你說是不是?」
  呼吸頓時急促了起來,珞晴心慌的微微顫抖,這麼巧,又遇見他了!
  壓抑不住一絲絲的期盼,她緩緩的回過身,目光對上瑾臨深邃熾熱的眸子,一 顆心登時狂亂無措。
  「我們真是有緣,又見面了!」這算是老天爺眷顧他,還是惡意折磨他,竟讓 他在街上瞥見她的身影,看到她手上拿著紙鳶,他就一路跟了過來,沒想到她紙鳶 還來不及放就下起雨來。
  強作鎮定,珞晴粗聲粗氣的道:「什麼有緣,我看是冤家路窄,倒霉!」
  「沒想到你這麼瞧得起我,把我當成了冤家。」他該感到慶幸,還是悲哀?她 對他並非毫無所覺,可惜這種感覺不太討人喜歡。
  「你倒是挺能自得其樂的嘛!」珞晴皮笑肉不笑的睇視著瑾臨。
  不理會她的諷刺,瑾臨只是很專注的看著她,男兒裝的她就已經這麼扣人心弦, 女兒裝的她會是什麼樣子?
  那雙眼睛彷彿驚濤駭浪,要把人吞沒似的,珞晴不自在的摸著臉頰,充滿防衛 的瞪著瑾臨,「看什麼看,我長得跟你不一樣嗎?」
  「是不一樣。」瑾臨笑得好詭譎,教人看了心裡直發毛。
  這什麼意思?難道他已經看出……珞晴心虛的拉了一下衣襟。
  「這世上沒有人長得一模一樣,就是雙生子,也是同中有異,你說是嗎?」瑾 臨一臉戲謔的把珞晴的心思意念收入眼底。
  「喔……當然當然!」珞晴笑著迭聲應道,心裡卻恨得牙癢癢的,可惡!這個 傢伙存心耍她嘛!
  瑾臨冷不防的又道:「不過,你卻是我見過最不一樣的男子,渾身都是粉味。」
  心虛的紅了臉,珞晴心急的辯道:「你眼睛斜了是不是,我哪來的粉味?」
  「我只是把我的看法說出來,你又何必這麼緊張?」瑾臨說得好無辜,「多心 的人,還以為你真是個姑娘家呢!」
  「我……神經病,我懶得理你了!」語畢,她落荒而逃的衝出亭子;不過才沒 走幾步路,她就想到天空不作美,這會兒正下著雨,她若是個聰明人,就該躲回亭 子裡,可回頭不是她九格格的作風。
  礙於上次的意外,瑾臨實在不敢跟上前,可是,看著雨水無情的拍打她嬌柔的 身子,他不免憂心忡忡,雙腳便不由自主的急起直追。
  「回來,不要淋雨,你這樣子會著涼!」
  「本公子就喜歡淋雨,不要你多管閒事!」腳才剛復原,走起路來難免有些不 便,再加上雨水冰冷的打在身上,讓人寒到骨子裡,珞晴越走越遲鈍,搖搖晃晃, 好像快跌倒似的。
  很快的追上珞晴,瑾臨一把抓住她,「你總是這麼任性嗎?」
  「我任性關你什麼事?」冷得真打哆嗦,珞晴掙扎的想甩開他。
  「你全身都濕透了,再不找個地方把衣服弄乾,真會著涼。」
  「笑話,這麼點小雨算得了什麼!」說著,珞晴立刻打了一個噴嚏。
  對女人,他是最優雅、最多情、最體貼的瑾臨貝勒,可是這會兒,他真想一拳 把她打昏。
  「再逞強下去,對你一點好處也沒有。」
  「你這個人怎麼這麼囉嗦?放開我啦!」用力掙開瑾臨的手,珞晴急匆匆的想 轉身走人,卻因為轉得太急,一個不小心踉蹌的跌在地上。
  「哎唷!」揉著摔疼的屁股,珞晴可憐兮兮的哭喪著臉,她怎麼這麼淒慘,做 什麼事都不順心!
  蹲下身抱起珞晴,瑾臨看了一下四周,他記得剛剛前來這兒的途中瞥見一個小 石洞……
  「你要幹什麼?」實在是沒力氣了,珞晴動也不敢動的縮在瑾臨的懷裡。
  「都弄成這副德行,你還顧慮得了那麼多嗎?」
  「我……」珞晴無語的低下頭,這還不都是他的錯,如果他不出現,她也不會 弄得如此狼狽不堪。
  不再多說什麼,瑾臨抱著珞晴急步飛馳而去。
          ☆          ☆          ☆
  生了火,燦爛的火光瞬間點亮了微暗的石洞,熾熱的暖和漸漸地驅走了冰冷的 寒意。
  「把衣服脫下來。」
  「脫……脫衣服?」驚慌的瞪著眼睛,珞晴不安的把衣服抓得更緊,這個傢伙 很好色,他該不會飢不擇食,連「男子」也要……
  「你都濕成這個樣子,不把衣服脫下來弄乾,你想著涼嗎?」說著,瑾臨率先 脫下衣服,把衣服放在火前面烘烤。
  「我……你……」望著眼前結實精幹的胸膛,珞晴口乾舌燥的嚥了口口水,她 聽到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大、越來越快,天啊!這個男人怎麼老愛光著身子?
  眉一挑,瑾臨似笑非笑的睨著珞晴,「你到底是不是男人,這麼別彆扭扭?」
  「我當然是……」老天爺,現在該怎麼辦才好?
  「是什麼?女人嗎?」瑾臨輕蔑的在珞晴身上來迴繞了一圈。
  「我……女人又怎麼樣?不行嗎?」珞晴高傲的挺起胸,挑釁的回以一瞪,什 麼態度,好像她不配當女人的樣子!
  眼中浮起一層比火焰還狂熱的神采,瑾臨不動聲色的靠了過去,「你總算承認 你是女人了吧!」
  怔了一下,珞晴瞭然的睜大眼睛,「你知道我是女的!」
  瑾臨取笑的點了點她的鼻子,「你想當男人,還差得遠呢!」
  正想反駁,突然意識到瑾臨近在鼻前,珞晴慌亂的往後一挪,「你……你想幹 什麼?你別亂來哦!」
  「你不敢脫衣服,我來幫你脫。」這是上蒼給他的機會,他不管她心裡有誰, 他要好好的放縱自己一次,品嚐這朵令人垂涎的小花兒。
  「不要,你走開,我警告你,我可是……」
  「你真吵!」乾脆封住那張喋喋不休的嘴,他的舌霸道的侵入她的口中,熱切 而纏綿的吸吮,狂肆而深情的攫取,她的滋味果然甜得像蜜一樣,令人眷戀難捨。
  一時之間傻住了,珞晴糊里糊塗的任著瑾臨無盡的索求,很快的,一股陌生的 酥麻佔據她的身體,像火一般的熱混亂她的意識,理智已經離她好遠好遠,不知名 的渴望抓住她的理智,將她推向激情的漩渦。
  他的手悄悄的滑向她的衣裳,履行他的宣告——幫她脫衣服,可是被雨打濕的 衣裳像是存心為難他,費了好半晌的工夫,才讓他得逞的扯開衣裳,卻也驚動了意 亂情迷的珞晴。
  慌亂的推著瑾臨,珞晴掙扎的想逃開他的懷抱,可是他卻越抱越緊,彷彿要把 她嵌進骨子裡,那麼蠻橫、那麼固執。
  將珞晴壓倒在地上,並抓住她的雙手,固定在頭上,瑾臨灼熱的目光恣意的欣 賞眼前的美色,雖然隔著肚兜,她的曲線依舊一覽無遺的綻放,美麗的玉峰撩人心 魂的直鋌而立,誘人採擷。
  他的眼神好似要把人吞進腹中,珞晴全身一顫,她不安的蠕動身子,想逃離這 股令她窒息的風暴,「放開我!放開我!」
  不予理會,他的吻再度落下,吸吮她帶著馨香的耳際、潔白的頸項,接著空出 一隻手拉開她的抹胸,他的嘴轉而掠奪她的蓓蕾,舔逗敏感的蕾心。
  「不要……」陌生的愉悅迷惑了感官,喃喃的抗議聲最後也只能隨著身體的沉 淪漸漸消失在嘴邊,珞晴無助的陷入炫爛的激情之中。
  見到珞晴不再抗拒,瑾臨的手膽大妄為的探向她的褻褲,一把拉下,指尖輕柔 的滑過大腿內側的肌膚,尋訪欲遮還迎的花谷,逗弄含羞帶怯的花蕊。
  「不!」瑾臨親密的碰觸把珞晴昏沉的神智給喚了回來,她驚惶失措的靠攏雙 腳,他卻用手肘撐開她的雙腳,長指長驅直入的進佔幽谷,深深的感覺她的緊繃和 灼熱,接著一抽,好似要退出她的體內,隨即又是一刺,就這麼來來回回不停的撩 撥。
  緊咬著下唇,珞晴努力的想抗拒那一波接一波有如要爆炸開來的火熱,可是身 體卻不能自主的戀上這般狂野的愛撫,終究,她只能無助的嬌吟,「唔……」
  突然,石洞外震耳欲聾的雷聲轟然響起,珞晴登時清醒了過來,天啊!她怎麼 可以任由這個陌生的男人侵犯她?
  雙手使勁的捶打著瑾臨,珞晴急切的喊道:「不要!胤祺哥哥救我!」
  剎那間,所有的熱情全化成冰冷,惱恨與憤怒在胸口爆發開來。
  放開珞晴,瑾臨陰鬱的走到遠遠的另一邊坐下,冷然的道:「如果不想著涼, 就把衣服脫下來弄乾,你放心,我不會多看你一眼。」
  終於可以鬆了口氣,心裡卻悵然若失,珞晴顫抖的抓著肚兜護蓋敞開的胸脯。
  他是說真的嗎?小心翼翼的偷瞄著瑾臨的一舉一動,珞晴不免心存疑惑,他會 不會在搞什麼花樣?可是,這也沒道理,他若是在耍什麼心機,剛剛又何必放了她?
  哎呀!不管他在打什麼算盤,她應該慶幸一切有驚無險,可是為何……她是怎 麼了,差一點失了身,竟然一點也不痛恨他,而且還……難道她愛上他了嗎?
  不!珞晴用力的搖著頭,開什麼玩笑,她怎麼可能愛上這個死皮賴臉的好色之 徒?
  一股寒意升起,珞晴終於認命的脫下衣裳,著上肚兜,靠向火邊取暖,並把衣 裳烘乾。
          ☆          ☆          ☆
  走過來又走過去,從黑夜守到天白,月香越等越心急,格格怎麼還不回來?格 格會不會發生什麼意外?
  她真該死!如果她答應幫格格,格格就不會出宮,這下子可好了,格格一夜未 歸,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心裡頭正懊惱憂心,就見到珞晴魂不守舍的晃進了雲芳齋。
  「格格!」喜出望外的衝上前,月香緊張兮兮的拉著珞晴上下看著,「格格怎 麼到現在才回來呢?奴婢等了格格一個晚上,都快急死了!」
  一句話也不吭,珞晴無精打采的走進寢房,往炕上一坐。
  「格格,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月香擔憂的跟了進來。
  還是不發一語,珞晴懶洋洋的倒在床上。
  「格格是不是還在跟奴婢生氣?」
  歎了聲氣,珞晴翻了個身。
  「格格不要不說話,奴婢答應幫你就是了。」
  聞言神情一振,珞晴興奮的坐起身,「你真的肯幫我想法子?」如果離開得了 京城,想忘了那個好色的傢伙還不容易嗎?
  月香無奈的點了點頭,「奴婢有法子把格格藏到三阿哥的馬車裡,只是這一趟 江南之行一定有好長一段日子,想瞞著皇上和宜妃娘娘是不可能的事,奴婢只怕格 格從江南回來,就再也見不到奴婢了。」
  「你放心,我會留信給額娘,你只要當作什麼都不知道,皇阿瑪和額娘不會怪 罪到你頭上。」
  「可是……」雖然口頭上已經允諾了,心裡卻免不了有所遲疑,前往江南路途 遙遠,格格乃千金之軀,這妥當嗎?
  「哎呀!別再囉嗦了,本格格絕對不會連累你,這事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格格,奴婢並不是怕惹禍上身,只是不能隨侍一旁,一路上誰來照顧格格的 生活起居?」月香一臉憂心忡忡。
  皺了一下眉頭,沉吟片刻,珞晴緊接著豁然一笑,「放心,胤祺哥哥一定會找 個丫環伺候我。」胤祺哥哥也許會氣她不聽話,偷偷跟他去江南,不過,他可不忍 心看她吃苦受罪。
  「這……」
  「好啦好啦,趕快告訴我你有什麼法子。」
  事到如今,月香也無話可說了,認份的把她的主意道來。
          ☆          ☆          ☆
  他瑾臨貝勒要什麼女人,有什麼女人,只要他一句話,哪個女人不是樂得小心 伺候,就希望他能多寵愛她們一些日子,他何必為難自己,魂牽夢繫想著一個不屬 於他的女人?
  瑾臨不覺幽幽的歎了口氣,他曾經笑話瓚麒為了一個女人神魂顛倒,沒想到, 他竟然也有這麼一天,比起瓚麒,他更是淒慘,至少瓚麒跟他的寧兒是兩情相悅, 而他要的女人心裡卻有別的男人,這個男人的身份地位比他更為崇高,還可能是未 來的皇上……唉!老天爺也太會折磨人了吧!
  「在想什麼,想得這麼專心?」
  倉皇的回過神,瑾臨狼狽的起身迎接一臉戲謔的胤祺,「三阿哥!」
  「你的氣色看起來不太好,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個兒心虛,瑾臨直覺三阿哥話中有話,打起精神,他故作不 以為然的搖著頭,「我怎麼會有心事呢?」
  「也是,這世上哪有什麼事難得倒你?」
  回以勉強卻不失優雅的一笑,瑾臨連忙轉移話題,「三阿哥今個兒怎麼有空上 恪親王府?」
  瞭然的將瑾臨的不自在盡收眼底,胤祺也不刁難他,直接說出來意,「明個兒 你就要前往蘇州,都打點好了嗎?」
  「都好了,明個兒午時我以送行為名,前去景陽宮迎接三阿哥。」
  「好,我的人會陪你到城外,一切有勞你了,路上自個兒當心點。」
  雖然他對皇位一點興趣也沒有,不過其他的兄弟可不這麼認為,他深受皇阿瑪 賞識,這對其他的兄弟來說猶如芒刺在背,不除不安,他的性命就好比風中的枝葉, 搖搖晃晃,隨時不保,瑾臨代他前往蘇州,自然承擔他飽受的危險,瑾臨若是為此 出了什麼意外,他於心何安?
  「三阿哥請放心,瑾臨還想娶妻生子,不會太早向閻羅王報到。」
  胤祺饒富興味的眉一揚,「我們多情的瑾臨貝勒也想安定下來娶妻生子了?」
  好無奈的一歎,瑾臨委屈的說:「我額娘整日叨念著,總要安了她的心。」
  「那好,我去請求皇阿瑪把九格格指給你,你意下如何?」
  聞言一驚,瑾臨連忙拒絕,「使不得,多謝三阿哥的好意,瑾臨已經有意中人, 只怕委屈了九格格。」話一出口,連瑾臨自個兒都覺得訝異,他竟然為了一個平凡 的民女婉拒了皇上最寵愛的九格格,這實在是太不智了。
  可是……他就是沒辦法抗拒自己的心,他從來沒有這麼想要一個女人,明知道 她心裡有別人,他還是不能自主的放縱自己的心,他究竟是鬼迷了什麼心竅?
  「我怎麼不知道你有意中人?」胤祺驚訝的挑了挑眉。
  「這……」
  「怎麼了,說話吞吞吐吐,不方便說嗎?」
  「不,時機還未成熟,等我從蘇州回來,再慢慢告訴三阿哥。」
  「也好,辦正事要緊,兒女私情暫擺一旁。」
  兒女私情暫擺一旁?他做得到嗎?
  做得到也好,做不到也罷,他非把她忘了不可,他不應該讓一個女人主宰他的 心,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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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0 07:25:58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搖晃的馬車裡,一個賊溜溜的俏公子小心翼翼的推開箱子,螓首往外頭一探, 確定馬車裡頭一個人也沒有,「他」立刻從箱子裡蹦了出來,「他」正是當今皇上 最寵愛的九格格。
  「天啊!快把我悶死了!」執起袖子當扇子,珞晴邊扇著風,邊興致勃勃的拉 開掩蓋車窗的布簾往外望去。
  太好了,她終於離開京城了!閉上眼睛,珞晴用力吸了一口空氣,外頭的空氣 就是不一樣,特別的清香、特別的舒服,她好喜歡這種味道!
  「待會兒胤祺哥哥看到我,一定會嚇了一大跳!」珞晴好得意的一笑,她從來 沒看過胤祺哥哥被嚇到的模樣,肯定好玩得不得了!
  沒想到事情進行得這麼順利,輕輕鬆鬆的就讓她跟了出來,當時,月香搬運她 為胤祺哥哥準備的穿用物品抵達景陽宮,她還緊張得要命,就怕胤祺哥哥一眼看穿 她的把戲,知道她藏在箱子裡。
  誰知道,胤祺哥哥根本不管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景陽宮的奴才一見到九格格 吩咐月香送去的東西,立刻讓箱子上了馬車,也不管裡頭裝了什麼東西,她根本不 費吹灰之力就混了進來。
  興高采烈的哼著小曲兒,珞晴蹦蹦跳跳的在馬車裡晃過來又晃過去,一會兒欣 賞左邊的景致,一會兒觀看右邊的風光,忽左忽右,不亦樂乎。
  突然,馬車停了下來,一個踉蹌,珞晴摔了個四腳朝天。
  「哎唷!」齜牙咧嘴,珞晴氣呼呼的罵道:「沒說一聲就停下來,想摔死我是 不是?」
  嘰嘰咕咕,叨念了好半晌,珞晴才甘心的準備坐起身,不過還來不及爬起來, 車門就被打了開來。
  「你是誰?」一名僕役裝扮的男子大驚小怪的瞪著珞晴,搞不清楚無人的馬車 裡怎麼會蹦出一個人。
  「我……你又是誰?」雖然還狼狽的趴在馬車上,珞晴高高在上的氣勢可一點 也不減,奇怪,她怎麼不記得胤祺哥哥身邊有這麼一個人?
  被珞晴問傻了,男子一時之間無言以對。
  這時,瑾臨的身影靠近男子的身後,「阿德,怎麼一回事?」
  回過神來,阿德連忙轉過身,卻又不知道如何說才好,「爺,馬車上……」
  似乎明白發生什麼事,瑾臨直接繞過阿德,往馬車裡頭瞧去,當他瞧見馬車裡 頭的人是珞晴,整個人傻住了,他萬萬沒想到思思唸唸,糾纏他腦海不放的人兒此 時竟會出現在眼前!
  「怎麼會是你?」珞晴一臉糊塗的瞪著瑾臨,她是哪兒弄錯了嗎?
  迅速隱藏自己的眷戀,瑾臨淡然的道:「這話應該是我問你,怎麼會是你?」 他的驚訝可不輸她,這輛馬車一路從三阿哥的景陽宮出來,她是怎麼上了這輛馬車?
  「我……」顧不了姿勢是否優雅,珞晴跌跌撞撞的起身跳下馬車,她惡人先告 狀的反過來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你又不是胤祺哥哥!」
  不是滋味的皺起眉頭,瑾臨控制不了一肚子的酸意,沒好氣的道:「你不想說 也無妨,不過既然上了我的馬車,一切都得聽我的。」
  太可笑了!珞晴嗤之以鼻的哼了一聲,「我要見胤祺哥哥!」
  「你要見三阿哥,等我們從蘇州回來再說。」
  「你說什麼?」
  「我說,你得跟我一起前往蘇州,聽明白了嗎?」
  這怎麼行呢?珞晴這會兒可心急了,「我不要,我要回去,你現在就立刻送我 回去。」
  「不行!」是她自個兒送上門,他豈能拒絕上蒼好意的安排?
  況且,他是暗中奉旨代替三阿哥前往蘇州,以便三阿哥前往山東巡視,聽聞山 東饑荒連連,官府沒開糧賑災,反而利用各種管道加稅,民怨四起,為了證實此事, 皇上派三阿哥前往山東一探虛實,蘇州之行則由他代替三阿哥前往,這事除了皇上, 沒有人知道,為了掩人耳目,他們還特地安排了馬車,讓人誤以為三阿哥就在馬車 上。
  「為什麼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不需要任何理由。」
  「你……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講理呢?我是要跟胤哥哥去江南,又不是要跟你 去!」鼓著腮幫子,珞晴氣嘟嘟的直跺腳。
  又是三阿哥,難道她的心裡只有三阿哥嗎?瑾臨冷冷的道:「只怕這事由不得 你。」
  「你……」氣死她了!氣死她了!
  「有本事的話,你大可在這兒下馬車,我絕不會攔你。」瑾臨挑釁的眉一揚。
  啞口無言的怒視著他,珞晴氣得牙癢癢的,可惡可惡可惡!她連這兒是什麼地 方都不知道,把她放在這兒,不等於教她自生自滅嗎?
  「如果你已經決定留下來,這一路上就由你來伺候我。」
  「要我伺候你?你瘋了是不是?」珞晴大呼小叫的瞪著瑾臨,有沒有搞錯,她 可是堂堂大清王朝的九格格!
  「這一路上要吃要喝、要住要用,我不讓你幹點活,我才是瘋了,當然,若是 你拿得出銀子來,那我無話可說。」
  要銀子還不簡單……糟了!珞晴一臉悲慘的嘟起嘴,只管跟班,把銀子給忘了!
  得意的唇角一勾,瑾臨嘲弄的瞅著她的糗態,「既然沒有銀子,就安安分分的 伺候我。」
  「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可是……」不行,她不能曝露自己的身份,堂 堂的九格格淪落至此,不被笑死才怪!
  「你可是什麼?」
  「我……你最好送我回去,否則你就慘了!」
  瑾臨無動於衷的漠然一笑,「是嗎?」早在遇見她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嘗 到了「淒慘」的滋味,再多點又何妨。
  「你不相信是不是?」
  「是你自個兒偷溜上馬車,這跟我有什麼關係?」瑾臨好笑的反過來問。
  確實是她犯錯在先,真要鬧到皇阿瑪那裡,她的下場可不見得比他好。
  目光不屑的在珞晴身上溜了一圈,瑾臨一臉不以為然的道:「把你這身衣服換 掉,我缺的是丫環,不是小廝。」
  「你……你這個王八蛋,我才不要當你的丫環,我要你現在就送我回去!」掄 起拳頭,珞晴耍賴的在他身上使勁捶打。
  見狀, 也不管怎麼一回事, 阿德立刻護主心切的衝上前,粗魯的拉開珞晴, 「你這個臭小子,不准對我家貝勒爺無禮!」
  「貝勒爺?」珞晴怔怔的看著瑾臨,難道他真的是……
  「阿德,別嚇壞了晴兒姑娘,你退下!」
  「他」是女的?阿德忍不住好奇的多看了珞晴幾眼,才順從的福身退開。
  「你是……恪親王府的瑾臨貝勒?」也許是一種直覺,珞晴幾乎可以肯定他就 是「京城四大美男子」傳聞之中那個最優雅、最懂得憐香惜玉的瑾臨貝勒。
  「原來你也知道有我這麼一號人物。」
  他是恪親王府的瑾臨貝勒又如何,她可是皇阿瑪最寵愛的九格格。
  「我可不管你是誰,我要你送我回去,你就得送我回去。」
  「恕難從命!」
  「你……」
  「我沒時間陪你在這兒閒磕牙,你若不想一個人留在這裡,就乖乖的上馬車, 到了客棧,立刻把身上的衣服換掉。」朝前頭走去,瑾臨喊道:「我們起程了。」
  「喂,你回來……」
  「要怎麼做,你自個兒看著辦吧!」拉過侍衛牽來的馬兒,瑾臨躍上馬兒,吆 喝一聲,騎著馬兒往前邁進。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高高在上的九格格竟然淪為卑微的丫環……唉聲一 歎,珞晴又沮喪又無奈的跨上馬車,原以為老天爺仁慈,幫了她一個大忙,沒想到 卻誤上了賊船,遇到了她一心一意想忘掉的人!
          ☆          ☆          ☆
  天啊!快把她累死了!抬起手,珞晴用衣袖擦拭著直冒汗水的額頭,她真是後 悔死了,今早離開客棧的時候,她不該逞一時之快,堅持跟大夥兒一塊騎馬,不過 是偷聽到阿德問了瑾臨貝勒一句——是不是該捨棄馬車了?她就放著舒適的馬車不 坐,跑來騎馬,當時她一定是神經錯亂,才會變得這麼笨!慘的是,卸去男兒裝, 換上女兒裝,做什麼事都變得礙手礙腳,徒增折騰,真冤啊!
  「晴兒姑娘,你還好嗎?」瑾臨的貼身侍衛趙晉關心的騎著馬兒靠了過來。
  勉為其難的擠出一個笑容,珞晴好勝的說:「我很好。」
  「晴兒姑娘若是累了,就說一聲,我們可以停下來休息。」
  珞晴感激的點了點頭,瑾臨貝勒的屬下比他可愛多了,他們一路上噓寒問暖的 關心這個、問候那個,個個當她是個寶,而他……珞晴的目光情不自禁的往瑾臨瞧 了過去,他卻好像沒她這個人存在似的,看也不看她一眼。
  可惡,她一點也不喜歡這種感覺,她為什麼那麼在乎他?
  珞晴心煩氣躁,瑾臨也不好過,她的疲倦、她的逞強,他一一看在眼裡,好幾 次他忍不住想衝上前去,可是又怕她不領情,有生以來,他第一次不知道該拿一個 女人如何是好?
  老天爺似乎很喜歡尋他開心,每當下了決心,打定主意把她暫擺一旁,上蒼卻 又把她送到他的身邊,這教他怎麼還管得住自己的心呢?
  「我們在這裡歇會兒。」拉住馬,瑾臨翻躍而下,她可以死守著面子不肯開口 求饒,他卻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吃苦受罪。
  鬆了口氣,大夥兒紛紛下馬,準備找地方坐下來。
  忽然,馬兒驚慌的發出一聲長嘶,四周登時染上一股肅殺之氣,不過一眨眼的 工夫,十幾個黑衣人飛撲而來,他們個個手執刀劍,殺氣騰騰。
  「保護爺!」趙晉大聲一呼,瑾臨隨行的四名侍衛立刻拔出劍,訓練有術的包 圍他的四方。
  瑾臨卻顧不得自己的安危,他跑上前拉住還搞不清楚狀況的珞晴,將她往身後 一推,喊道:「保護晴兒要緊。」
  一場激戰於焉展開,刀光劍影,險象環生,雖然以眾攻寡,黑衣人卻一點也沒 佔到便宜,其中一名黑衣人似乎看出瑾臨急欲保護珞晴,長劍轉而刺向不懂武功的 她,瑾臨連忙飛上前抱住珞晴,不過還是慢了一步,珞晴手臂挨了一劍,鮮紅的血 染紅了雪白的衣裳,顯得格外的刺目。
  見此,瑾臨像是發了狂,毫不留情的展開攻勢,沒一會兒,一片淒慘的叫聲, 黑衣人倒了一地。
  眼看不敵,帶頭的黑衣人見風轉舵的一聲呼嘯,所有的黑衣人立刻狼狽的飛竄 而退。
  「晴兒,你撐著點。」抱起珞晴飛上馬兒,瑾臨一聲令下,「我們走!」
          ☆          ☆          ☆
  焦急的守在床邊看著大夫診治珞晴,瑾臨等不及的追問:「大夫,她的傷口怎 麼樣?」
  半晌,大夫結束了診治才道:「還好傷口不深,不礙事了。」
  「可是,為什麼這麼久了,她還沒醒過來?」
  「這位姑娘累壞了,她的身子骨比較虛,禁不起折騰。」
  該死!騎了一天的馬,她當然吃不消,他應該早點停下來讓她休息!
  拿起醫藥箱,大夫接著道:「我開帖藥方子,你記得按時讓她服用。」
  瑾臨點了點頭,轉身吩咐道:「阿德,你跟大夫去抓藥。」
  「是。」福了福身,阿德恭敬的朝大夫拱手道:「請。」
  閒雜人等一清場,瑾臨立刻迫不及待的走到床沿坐下。
  撫著床上的人兒,她蒼白疲憊的臉龐教人看了好心疼,瑾臨幽幽的一歎,「沒 見過像你這麼驕傲的姑娘,寧可受罪,也不肯低頭,我該拿你怎麼辦?」
  打從「醉紅樓」相遇,她就進駐他的心房,雖知她心有所屬,卻怎麼也收不住 自己的心,對任何女人,他是優雅、體貼、多情的謙謙君子,可是對她,他只想放 縱自己,強迫她成為他的女人。
  他不曾對一個女人有過這般強烈的佔有慾,深深的渴望她、想要她,恨不得時 時刻刻把她藏在自己懷裡,可笑的是,直到這一刻他都還不明白,她是如何迷惑了 他的心?她任性、驕傲、刁鑽……她實在不是一個討人喜歡的女子,可是,他就是 抗拒不了的戀上她的一顰一笑,男兒裝的她俊俏之中帶著粉味,女兒裝的她嬌艷之 中帶著坦率,不管是哪個她,都教他醉心。
  「聽著,我要定你了,就是你也不可以阻止我!」再晚一步,他就失去她了, 這種恐懼的痛楚他再也不容許,此後她的命是他的,她的人也是他的,他絕不允許 她離開他。
  這時,趙晉端了一個托盤走了進來,裡面盛著豐富的飯菜,「爺,我讓廚子幫 您準備了晚膳,您趁熱吃了吧!」
  「我還不餓,你先擱著。」
  「爺,不吃怎麼成,您多少吃一點,晴兒姑娘就由我來照顧。」
  搖了搖頭,瑾臨堅決的說:「這裡我自個兒來就行了。」
  「爺……」
  揮手打斷趙晉,瑾臨轉而交代道:「幫我傳文房四寶。」
  如果他猜得沒錯,今天那十幾個黑衣人全是衝著三阿哥而來,他相信他們很快 就會發現他掩護三阿哥前往山東,他得盡快飛鴿傳書回京城給瓚麒,請他派人暗中 前往山東保護三阿哥,三阿哥為了掩人耳目,此行只帶了一名侍衛,他的行蹤若是 不小心洩露出去,追殺的人馬過不了多久就會找上他。
  主子說什麼,奴才也只有聽令的份,趙晉恭敬的應道:「喳!」
  再度把視線移回炕上的珞晴,瑾臨誓在必得的宣示,「你是我的,我不會讓任 何人傷害你,也不會允許任何人佔有你的心。」
          ☆          ☆          ☆
  終於心滿意足了,珞晴懶洋洋的睜開眼睛,一時之間,也沒搞清楚自己身在何 處,半夢半醒的就想坐起身,一個不小心,扯到了受傷的手臂,手臂頓時傳來一陣 劇烈的疼痛,記憶瞬間湧向腦海。
  神色一震,珞晴飛快的朝四下一望,這是什麼地方?
  正疑惑不解,就瞥見躺在身旁的瑾臨,珞晴驚慌的往後一退,不過隨即像是想 到什麼,整個人又鬆懈了下來,他雖是好色之徒,總不至於色慾薰心到趁著她受傷 的時候非禮她吧!
  抗拒不了,珞晴的目光不自覺的溜向瑾臨,怪不得他會名列「京城四大美男子」 之一,俊逸的眉、英挺的鼻、柔和的唇……尤其是那對多情熱烈的黑眸,教人看了 就會小鹿亂撞、心慌意亂……
  甩了甩頭,珞晴努力的想甩去腦海的胡思亂想,真是丟臉,她竟然像個呆子似 的對這個男人發癡,她怎麼可以這麼沒用?她應該討厭他,他這麼可惡,竟然叫她 當他的丫環伺候他,她可是高高在上的九格格,他怎麼可以對她如此無禮……
  唉!雖然他令她生氣,可是打第一眼開始,他就這麼不可理喻的在她的腦海裡 生了根,不管她怎麼趕,就是攆不走,他好像在她身上下了蠱,她根本管不住自己 的心。
  情不自禁的伸出手,珞晴輕柔的撫過那張俊美的容顏,其實他也不是真的那麼 可惡,當那些黑衣人攻擊他們的時候,他為了保護她,把自己的安危都置之度外, 若非他,她這會兒說不定已經香消玉損。
  「喜歡嗎?」
  一慌,珞晴倉皇的抽回失控的手,卻讓瑾臨半路攔截了下來。
  「放開我!」又窘又羞,她狼狽的想擺脫瑾臨的牽制,可是他卻越抓越緊,怎 麼也不允許她逃脫。
  坐起身,瑾臨戲謔的瞅著她,「還想不想試試其他的地方?」
  漲紅了臉,珞晴惱羞成怒的罵道:「色狼!」
  挑了挑眉,他好笑的道:「不知道是誰趁著人家睡覺的時候亂摸個不停。」
  「我哪有亂摸個不停?」她也不過摸了他的臉,而且一下子就被逮著了。
  「我有說是你嗎?」瑾臨好無辜的眨著眼睛。
  「你……」嘟起了嘴巴,珞晴孩子氣的撇開頭。
  靠向珞晴,他調皮的在她的耳際偷了一個吻,「用不著這麼害羞,我可一點也 不介意。」
  真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珞晴落荒而逃的推開瑾臨,跳下床,急忙之間一個 重心不穩,整個人硬生生的跌在地上。
  「哎唷!」手臂上的傷口因為這麼一扯動,痛得珞晴眼淚直撲而下。
  慌忙的衝上前扶起她,瑾臨心疼的責備道:「你總是這麼魯莽嗎?」
  噘著一張嘴,珞晴好委屈的瞪著他,還不是他害的!
  將她抱回床上,瑾臨拿她莫可奈何的說:「受了傷的人就該安分點,否則傷口 怎麼好得了?」
  「你不要惹我,我也不會有事。」
  「沒見過像你這麼囂張的丫環。」
  「我才不是你的……」突然想到什麼似的,珞晴洩氣的垂下肩,她差一點就忘 了自己身無分文,根本沒資格說話。
  「怎麼不說了?」瑾臨語帶調侃的笑著問。
  撇了撇嘴,珞晴有些憤憤不平的說:「我認了,誰教我倒霉嘛!」早知道會有 今日的下場,當初就不該那麼固執的非要跟來,她真是作繭自縛!
  「既然你已經認清自己的身份,以後就得乖乖聽我的,不准有自己的主意。」
  「不准有自己的主意?」
  「難道奴婢不應該服從主子嗎?」
  「我……這……」奴婢是該服從主子,可是她……老天爺,反了反了,除了皇 阿瑪,她還沒有真正服從過誰,她怎麼會這麼慘呢?
  「無話可說了?」
  她現在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還能說什麼呢?珞晴好哀怨的看著他。
  「很好,現在我要你閉上眼睛。」
  「幹什麼閉上眼睛?」珞晴一臉疑惑不解的皺了皺眉頭。
  瑾臨警告的眉一挑,提醒她不要馬上忘了自個兒的身份。
  好不甘心,珞晴萬般無奈的閉上眼睛。
  傾身向前,瑾臨輕輕的擄獲她的唇,珞晴在一明白他的企圖,張口想抗議,他 的舌則乘機滑入她的口中,席捲她甜美的滋味,逼退她的抗拒。
  不可以……不可以……腦海如此重複的告訴自己,可是身體卻像有自己的意識, 柔軟的不想抵抗,只想沉淪其中……算了,就縱容自己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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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0 07:26:43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風塵僕僕,終於進了蘇州城,街上行人、車馬熙熙攘攘,摩肩接踵,店內百貨 林林總總,琳琅滿目,販夫走卒叫賣喧鬧,生氣勃勃,珞晴興奮的好像飛出籠子的 鳥兒,一會兒跑到賣珠飾的攤子前面,挑選珠花玉釵簪戴,一會兒聽到賣金魚的吆 喝聲,趕緊又轉移陣地跑去看金魚,一會兒竄到油餅店要烙餅吃,一會兒轉去看剪 紙,一會兒想來碗豆漿,一會兒嘴饞想吃糖葫蘆……她早忘了自個兒現在只是一名 「丫環」,吱吱喳喳的快活得不得了。
  「快快快,那裡有擲圈圈兒!」說著,人已經轉到小販的前面。
  「姑娘,十個圈圈兒五個銅板。」小販招呼的遞上十個圈圈兒。
  理所當然的回身一轉,珞晴眼巴巴的望著隨後跟來的瑾臨,等著他把錢奉上。
  不過這一次,瑾臨可沒那麼輕易的順了她,「你要怎麼償還我?」
  「我不是已經答應當你的丫環嗎?」雖然這一路上她沒幹什麼活,可這也不能 怪她,是他自個兒沒找差事讓她做,又不是她偷懶。
  「當丫環只夠抵你吃喝穿用,可不包括供你玩樂。」
  「這……不過是五個銅板,用得著這麼計較嗎?」珞晴一臉不以為然的撇了撇 嘴。
  「五個銅板可以讓你擲圈圈兒,不是嗎?」言下之意,雖然只是五個銅板,可 用途大得很,他不好好加以利用,豈不是太對不起自己。
  「我……我不玩了!」說不玩,手卻還緊緊的握著圈圈兒。
  瑾臨無所謂的聳聳肩。
  「小氣!」珞晴不死心的瞪著他。
  只是輕輕一笑,他依舊不為所動。
  氣惱的做了個鬼臉,珞晴好不甘心的讓了步:「好吧!等我回京城以後,加倍 還給你就是了!」
  搖了搖頭,他不當一回事的說:「這玩意兒我多的是,你就是加了一百倍,對 我也沒什麼差別。」
  「那你要我怎麼還?」
  「這個……我暫時還沒有主意,這筆帳我們就先記著,等我想到了,再跟你要 回來。」
  這話聽起來不太對勁,可是一時之間又說不上哪兒奇怪,猶豫了會兒,珞晴勉 為其難的點了點頭,算了,還能有什麼處境比現在還教她難為?
  「阿德!」一聲召喚,阿德立刻拿了五個銅板給小販。
  就在珞晴高興的準備擲圈圈兒的時候,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一隊人馬,他們個 個手執棒棍,怒氣騰騰,街上的行人紛紛走避,販夫走卒忙不迭的把路讓出來,瑾 臨也急忙的拉著珞晴閃到角落。
  「這是怎麼一回事?」珞晴不解的問。
  不發一詞,瑾臨微微蹙起眉頭。
  「姑娘是打外地來的對不對?」見珞晴點點頭,小販樂得提供情報,「姑娘有 所不知,這些人全是我們蘇州的踹匠,他們要去找作坊主抗爭。」
  「有這種事?」珞晴驚訝的瞪大眼睛。
  「這種事最近常有,沒什麼大不了的。」
  忍不住好奇,珞晴拉了拉瑾臨,興致勃勃的問:「我們跟去瞧瞧好不好?」
  「不行,太危險了。」他奉旨前來蘇州,就是為了查訪此事,瞭解事情的來龍 去脈,這其中是否藏有什麼陰謀,不過,他可不想把晴兒捲入其中。
  「我們只要偷偷的跟在後頭……」
  「如果你還想擲圈圈兒,就快一點,否則我們現在就前往行館。」
  「膽小鬼!」珞晴挑釁的瞪著他。
  無動於衷的回以一笑,瑾臨警告的看著她手上的圈圈兒。
  小氣鬼!滿心不悅的朝他吐了吐舌頭,珞晴認命的玩擲圈圈兒的遊戲。
          ☆          ☆          ☆
  來到了行館,卸下行囊,正準備喝杯茶,喘口氣,總管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貝勒爺,江蘇巡撫常大人求見。」
  「有請。」
  沒一會兒,總管帶著江蘇巡撫常正淳和一名女子來到大廳。
  「瑾臨貝勒吉祥!」常正淳帶著女子恭敬的迎上前行禮。
  「出門在外,常大人不必如此多禮。」指了指椅子,瑾臨客氣的道:「常大人 請坐!」
  拱手一拜,常正淳走到椅子坐下,女子則退到一旁站著。
  「貝勒爺一路辛苦了,正淳已經命人準備酒菜,今晚在舍下為貝勒爺洗塵。」
  瑾臨優雅的回以一笑,「常大人太客氣了,沿途山光水色,美不勝收,一點也 不辛苦。」一路上有晴兒陪著,再辛苦他也甘之如飴。
  「貝勒爺,這是正淳一點小小的心意,還望貝勒爺不嫌棄。」
  「既然常大人如此盛情,我就恭敬從命,在此謝過了。」
  「貝勒爺,這是小女艷妹。」常正淳暗示的朝站在一旁,一雙眼睛早已不安分 的盯著瑾臨打轉的姑娘眨了眨眼睛。
  一接到指示,常艷妹立刻風情萬種的迎上前屈了屈膝,目光充滿挑逗的勾了瑾 臨一眼,「艷妹見過貝勒爺。」
  沒多看常艷妹一眼,瑾臨只是禮貌的微笑致意。
  不以為意,常正淳熱切的接著表示道:「貝勒爺往後在蘇州的時日,就由小女 來伺候,貝勒爺有事儘管吩咐小女。」
  「常大人設想得真是周到,不過,我已經有丫環伺候了,不敢勞煩常小姐。」
  掩不住臉上的失望之情,常正淳笑得有些不自在,「既然如此,貝勒爺若用得 著正淳的時候,就差人上撫衙告知一聲,正淳定當前來效勞。」
  「那就請常大人多擔待了。」
  「這是正淳該做的。」頓了頓,常正淳接著又提議道:「貝勒爺遠從京城來到 蘇州,不如讓小女陪貝勒爺一覽蘇州風光,不知道貝勒爺意下如何?」
  「怎麼好意思麻煩常小姐呢?」
  聞言,常艷妹也顧不了矜持,急忙的趨前應道:「貝勒爺,這是艷妹的榮幸, 一點兒也不麻煩。」
  若是以往,他是捨不得對女人說一個「不」字,可是現在……瑾臨不自覺的望 向珞晴,她面無表情,似乎無動於衷。
  其實珞晴心裡已經氣炸了,她從來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女人,一張眼睛色迷迷 的貼在瑾臨的身上,教人看了就生氣,真恨不得把她的眼珠子挖下來!
  發現瑾臨的目光,常艷妹忍不住瞧了珞晴一眼,一股敵意瞬間侵入意識,這個 女子生得太過嬌艷動人,身上穿的衣裳還是上等的綾羅綢緞,怎麼看都不像一個丫 環,她跟貝勒爺究竟是什麼關係?
  半晌,瑾臨終於決定道:「那就有勞常小姐了。」
          ☆          ☆          ☆
  左一聲歎氣,右一聲歎氣,珞晴煩躁的走過來又走過去,那個叫「艷妹」的女 人一看就知道沒安什麼好心眼,瑾臨跟她在一起,一定是凶多吉少……算了,她又 何必自欺欺人,他說不定開心死了,恨不得一輩子醉死在美人窩,否則,為什麼把 她留在行館,不讓她跟著去?而且這會兒都三更天了,還不回來!
  她真笨,人家跑去風流快活,樂不思蜀,她卻像個傻子一樣,不放心的等在這 兒,她怎麼如此沒用呢?
  敲了敲腦袋瓜,珞晴用力的搖著頭,不想了不想了,管他現在有多逍遙,管他 現在是不是陷在美人窩裡,都不關她的事!
  只是話雖然這麼說,浮躁的心情卻是一點轉緩的跡象也沒有,焦慮依然如螻蟻 啃咬心房。
  「你可是在等我?」溫柔的聲音充滿著愉悅,瑾臨好得意的看著珞晴不安的模 樣。
  回身一轉,珞晴歡喜的看著瑾臨,不過好似想到什麼似的,臉色隨即一沉,哼 了一聲,她高傲的撇開頭,「你想得美,誰在等你!」
  「那為何都三更天了,還不肯回房歇著?」
  「我……我睡不著,不行嗎?」
  「折騰了一天,怎麼會睡不著呢?」瑾臨悄悄的來到珞晴的身旁。
  「我……我想家,想我阿瑪,想我額娘,難道不行嗎?」珞晴越說越心虛,自 從離開宮裡到現在,她一刻也沒想過宮裡的人。
  傾身靠向珞晴的耳際,瑾臨輕柔的暱喃,「真是這樣子嗎?」
  「當然……」突然意識到他親密的近在咫尺,珞晴驚慌的往後一退,心跳加速 的瞪著他,「你……你想幹什麼?」
  「我沒想幹什麼啊!」瑾臨無辜的眨著眼睛。
  一臉懷疑的看著他,珞晴沒好氣的道:「你離我遠一點!」
  「這怎麼成?你可是我的丫環,淨身、更衣,伺候我的差事樣樣都得靠你。」
  「你在開什麼玩笑,要我幫你……」一想到他們初次見面,他寬闊的胸膛,珞 晴就難以平靜的心跳加速。
  「你受了傷,需要好好的調養,這一路上只好由阿德來伺候我,可現在你已經 完全康復了,當然得由你來伺候我。」
  「這……可是……」
  「你不會連這麼點事都做不來吧!」
  「我……只要不叫我伺候你淨身、更衣,我什麼活兒都做得來啊!」
  沉吟了半晌,瑾臨一副好無奈的讓步,「好吧!伺候我淨身、更衣的活兒就由 阿德來做,不過,你怎麼回報我?」
  「還要回報?」這傢伙太可怕了,比她還會算計!
  「要是不要,你自個兒趕快拿個主意吧!」
  「我……好啦好啦,你說說看,我要怎麼回報?」
  挑了挑眉,瑾臨笑得好詭異,「這筆帳我們先記著,以後再跟你討回來。」
  怎麼又記著?珞晴不安的道:「你會不會乘機敲詐使壞?」
  「敲詐使壞?我是這種人嗎?」他瑾臨貝勒優雅尊貴、善體人意,從裡到外, 怎麼看都不是個壞人,不過對她……
  「知人知面不知心。」
  「你要這麼說,我也莫可奈何。」
  莫可奈何的人應該是她,就算知道他心裡頭正在使什麼壞心眼,她也得認了, 她可不想幫他淨身、更衣。
  「夜深了,你再不歇著,明天一早誰來伺候我淨臉、用膳。」
  等了一個晚上,她是倦了!輕輕打了一個哈欠,珞晴揮了揮手,往房裡走去, 突然,她像是想到什麼似的打住腳步,回過身道:「你……你……」
  「我怎麼了?」
  「沒事!」搖了搖頭,珞晴飛也似的往房裡跑去。
  瑾臨心滿意足的咧嘴一笑,她一定是很好奇他跟常艷妹上哪兒去,她,並不是 對他無動於衷,就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將三阿哥從她的心裡除去?
          ☆          ☆          ☆
  原本以為來這兒有好玩的,結果,她卻只能像個傻子一樣整日待在行館,哪兒 也不能去!
  氣死她了!說什麼上街危險,沒有人隨行保護,她不可以離開行館,可是,他 自個兒卻成日往外頭跑,也不知道在搞什麼鬼……他該不會跟那個艷妹……
  濃烈的酸意直搗心房,珞晴煩躁的踢著腳下的小石子,她管他跟誰在一起,那 是他的事,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她才不在意……一點兒也不在意……真的一點兒 都不在意……真的是這樣子嗎……
  「喂!你家貝勒爺呢?」常艷妹傲慢無禮的打斷珞晴的思緒。
  眉頭頓時一開,珞晴忍不住展顏一笑,太好了,他們兩個沒在一起。
  見到珞晴一徑的傻笑,什麼也不說,常艷妹不耐煩的道:「小丫頭,我在問你 話你沒聽見嗎?」
  彷彿真的沒聽見似的,珞晴像個小孩子一樣,玩起腳下的小石子,踢過來,踢 過去,快樂得不得了。
  火大了,常艷妹乾脆衝到珞晴面前,蠻橫的推了她一把,「死丫頭,你耳聾了 是不是,沒聽見本小姐在問你話嗎?」
  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珞晴慢條斯理的抬起手在空氣中輕輕一揮,厭煩的皺起眉 頭,「哪來的蒼蠅,真是吵死人了!」
  「你……」啪!一個巴掌揮了過去,常艷妹氣得臉紅脖子粗。
  從小到大,沒人敢動她九格格一根寒毛,這個女人竟然……啪!珞晴毫不客氣 的回敬了一巴掌。
  「你打我?」常艷妹不敢相信的瞪著珞晴,這個奴才好大的膽子!
  「笑話,你打了我一巴掌,我難道不該還手嗎?」珞晴嘲弄的翻了翻白眼。
  「你……你這個不知死活的丫環,也不看看你自個兒是什麼身份,不過是個身 份卑賤的奴才,本小姐就是賞你十個巴掌,又怎麼樣?」
  「常小姐,你是不是忘了,我可不是你的丫環。」真正不知死活的人是她—— 常艷妹,連得罪了九格格都還不自知,可悲!
  「你……你這個目中無人的狗奴才,看我怎麼修理你!」說著,又想送上一巴 掌,卻讓珞晴給攔了下來。
  「我勸你最好不要動我,我若出了什麼事,你可擔不起責任!」珞晴尊貴無比 的甩開常艷妹的手。
  一個丫環竟然如此跟她說話?常艷妹氣得完全失去理智,張牙舞爪的伸出手朝 珞晴攻擊而去,「你這個臭丫頭,我撕爛你這張嘴巴!」
  珞晴也不謙讓的反擊回去,兩個女人就這麼扭打成一團,誰也不讓誰,拚了命 的使出所有的潑辣……
  一回到行館,就見到這等奇觀,瑾臨可傻眼了,「這是怎麼回事?」
  「貝勒爺,是晴兒姑娘和常小姐在打架。」阿德怔怔的道。
  他當然知道她們在打架……倏然回過神,瑾臨連忙上前將兩個女人拉開來。
  「晴兒,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看到珞晴狼狽淒慘的掛了彩,瑾臨心疼的想 把她摟進懷裡,不過他還是忍了下來。
  珞晴還來不及開口,常艷妹已經委屈的搶先告狀,「貝勒爺,您要替艷妹作主, 我不過說了這丫頭幾句,她就動手打我!」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珞晴不可思議的叫道,「是你自個兒先動手打了我一 巴掌,我才會還你一巴掌,你是罪有應得!」
  「貝勒爺,您聽聽看,這丫頭做錯事了還不肯承認,如果不是她動手打艷妹, 以艷妹的身份,又怎麼會動手打一個丫環?」
  「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不要含血噴人!」睜著眼睛說瞎話,這個女人也不 怕天打雷劈!
  「貝勒爺,您看看這個丫頭的態度,目中無人,一點也沒把艷妹放在眼裡。」
  嗤之以鼻的一笑,珞晴不屑的冷了常艷妹一眼,「你算什麼東西,我為什麼要 把你放在眼裡?」
  整個人往瑾臨身上掛,常艷蛛可憐兮兮的道:「貝勒爺,你看看她……她就是 這麼蠻橫無禮,貝勒爺,您一定要替艷妹主持公道啊!」
  「蠻橫無禮的人是你……」
  「夠了!」瑾臨終於失去耐性的喊道,他推開常艷妹,溫和卻堅持的看著珞晴, 「跟常小姐道歉。」
  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珞晴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你說什麼?」
  「你不該對常小姐如此無禮,跟常小姐道歉。」誰是誰非,他當然心知肚明, 只是晴兒現在身為他的丫環,於禮,她對常艷妹不該不敬。
  看著常艷妹,她好得意的笑著,珞晴憤憤不平的說:「我不!」
  「晴兒!」
  「我又沒做錯,我為什麼要跟那個不知羞恥,顛倒是非的女人道歉?」珞晴理 直氣壯的吼道。
  「晴兒,你忘了自個兒是什麼身份了嗎?」
  「我是什麼身份,我自個兒清楚得很,沒有人可以逼我跟她道歉,就是你瑾臨 貝勒也不行!」
  臉色愀然一變,瑾臨以他從來沒有過的嚴厲責備道:「你實在是太不像樣了, 一點兒規矩也沒有!」
  「我就是沒規矩,你管得著我嗎?」
  啪!一個巴掌甩了過去,清脆卻刺耳的聲響把珞晴傻住了,也把瑾臨怔住了, 他看著自己還停在半空中的手,懊悔不已。
  「我恨你!」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淚珠灑下臉龐,珞晴心痛的搖了搖頭,轉身往 外頭衝了出去。
  「晴兒!」提起腳,瑾臨慌忙的想追過去,卻讓常艷妹給攔了下來。
  「貝勒爺,您可別太仁慈了,這麼刁鑽的丫頭再不好好的教訓教訓,遲早會闖 出大禍。」
  憂心煩躁,瑾臨實在沒什麼閒情逸致應付常艷妹。
  「常小姐今日來此,有何貴幹?」
  「貝勒爺,聽我爹說您過兩天就要回京城了?」
  瑾臨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這些天他馬不停蹄的四處查訪,得知行會的手工工 匠是為了反對作坊主剋扣工價、開除工匠,和要求增加工價,才會發動反抗鬥爭, 他已經完成任務了,即刻可以回京城覆命。
  「貝勒爺,可否讓艷妹為您餞別?」
  「常小姐用不著如此多禮。」
  「這是艷妹一點點小小的心意,還望貝勒爺成全。」
  一心一意記掛著珞晴,瑾臨懶得再跟常艷妹周旋,便道:「那就多謝常小姐盛 情款待,阿德,送常小姐。」
  「喳!常小姐請!」
  目的已經達到,常艷妹很快的福了福身,隨著阿德離開。
  該死!他怎麼會如此衝動呢?懊惱的一歎,瑾臨無助的走到涼亭的石椅坐下, 她就是有法子教他失控,他的優雅從容、他的體貼耐性,一碰上她,就全走了樣, 她輕而易舉的掌控他的思緒,打亂他的方寸!
  她這麼跑出去,能上哪兒去?在蘇州,她人生地不熟,這麼莽莽撞撞的跑了出 去,是很容易出事的!
  不行,他不能坐在這兒等她回來!急急忙忙的站起身,瑾臨連忙招來趙晉,派 大夥兒分頭出去找珞晴。
          ☆          ☆          ☆
  快把他急死了——整個蘇州城能找的地方全部翻遍了,連個影子都沒有,這會 兒天已經黑了,也不見她回來,她到底上哪兒去了?
  都怪他,他真該死,不該失控打了她,好不容易在她心裡爭得了一席之地,這 一失手,只怕是什麼都沒有了!
  一刻也不能平靜,瑾臨無助的來回踱步,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突然打了開 來,珞晴無精打采的走進房裡。
  頓時鬆了口氣,瑾臨趕忙的迎上前,「你可回來了,我都快擔心死了!」
  看也不看他一眼,珞晴逕自走到床沿坐下。
  早知道要面對她的不悅,瑾臨不以為意的在她身邊坐下,「還在生我的氣?」
  撇開頭,珞晴還是冷冷的不發一詞。
  「你可以跟我生氣,但不要不跟我說話好不好?」語氣充滿著懇求,瑾臨將珞 晴轉向他。
  「不要碰我!」她彆扭的掙開瑾臨。
  「晴兒,我知道你有一肚子的委屈,你可以罵我、打我……」
  「你走你走你走,我恨死你了,我再也不要跟你說話!」摀住耳朵,珞晴使勁 搖著頭。
  抱住她,瑾臨不住的呢喃,「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我討厭你,你最壞了,就會欺負我,還叫我跟那個壞女人道歉,是她先動手 打我,為什麼要我跟她道歉?我恨你,我再也不理你了、再也不要理你了、再也不 理你了……」不斷的捶打著瑾臨,珞晴好淒慘的哭訴著。
  就這麼任著她打,直到她累了、甘心了,無力的垂下雙手,瑾臨才輕柔的抬起 她的下巴,那楚楚可憐的模樣揪得他心痛如絞,滿腹的愛戀再也抗拒不了的化成熾 熱的渴望,他低下頭,攫取她依然斷斷續續在控訴的小嘴,吞沒她所有的哀怨,他 的舌與她的舌嬉戲糾纏,他的熱情既溫柔又霸氣的吞噬她口中的甜蜜。
  不要……反抗的意識漸漸消失在灼熱的索求之中,珞晴情不自禁的抓住瑾臨胸 前的衣裳,回應他貪婪的吻。
  體內的蠢蠢欲動猶如被點燃的火苗,再也按捺不住的狂燒跳躍,他急切的扯開 她的衣裳,擄獲她雪白無瑕的乳峰,飽滿的豐盈在他寬厚的大掌中顯得無比柔弱, 他恣意的撫弄,直到柔軟的豐盈在他的愛撫下甦醒顫慄,他的嘴立刻取而代之的深 深攫取,唇舌貪戀的繞著乳蕾舔逗,將蘊藏其間的馨香化成口中的美味。
  微弱的現實在掙扎呼喚,珞晴試圖抗拒的搖著頭,「不要……放開我……」
  放縱的情感早已主宰了慾望,他的手、他的嘴更是戀上她的滋味,今晚,他再 也不放掉她,她是他的,今生今世!
  扯下她身上最後的掩護,他的吻綿延而下,兜過肚臍眼,探向靜密的幽谷。
  「你……不可以……」又羞又急,珞晴慌亂的想併攏雙腳,瑾臨的雙手卻牽制 了她的企圖,並讓他的唇舌更輕易的逗弄谷地,羞赧的花蕊因他的撩撥而盛開,蜜 津滋潤了花谷的每一寸。
  無法退縮,只好撇開頭,珞晴努力的想掙脫那股銷魂的愉悅,可是難以抵擋的 火熱從下腹一路往上竄燒,昏眩了她的意識,教她不自覺的喊出體內所感受到的歡 樂,「唔……」
  不容許她逃避,他一隻手取代唇舌,游騁花谷,另一隻手則扳正她的臉,讓她 的眼睛直視他,火熱的目光迫不及待的想把她吞進肚子裡,讓她變成他的一部份, 「告訴我,你喜歡我這樣子愛你嗎?」
  「不!我討厭你……你這個壞蛋,你就會欺負我……放開我……」她的嘴在反 抗,她的身體卻有自己的主意而弓起身子,她沉淪的迎向他,接納他狂野火熱的撥 弄。
  瑾臨果然放開珞晴,不過,他是為了脫掉自己的衣裳和褲子。
  趕快跑,再不跑就來不及了……理智在腦海裡拚了命的搖旗吶喊,可是身體卻 軟綿綿的提不起一點點力氣,直等到瑾臨在她的面前裸裎,再一次由上往下俯視她 的每一寸。
  「我永遠都不會放開你!」抓住她的臀,他猛然向前一舉,灼熱的硬挺瞬間貫 穿她濕熱的谷地,緊繃的陰柔深深的包圍他的陽剛,從此,她的生命再也離不開他 了,不管她的心裡還有沒有另外一道影子,她的人今生今世只屬於他。
  「啊!」痛得發出一聲尖叫,珞晴抗拒的推著瑾臨,「走開!我討厭你……」
  「噓!一會兒就不痛了!」輕聲細語的在珞晴耳邊安撫,瑾臨溫柔地吻著她柔 嫩的耳垂、她的鬢髮,「放輕鬆,把自己交給我,我會讓你好快樂、好快樂!」
  終於,她漸漸平息下來,他立刻放縱自己在她的體內律動馳騁,一進一出,編 織出一場接一場的炫爛,直到急促的痙攣抽走了彼此的靈肉,將他們捲入情慾的深 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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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天啊!昨晚她竟然……一想起那一幕幕的銷魂,珞晴就兩頰發紅,心跳加速的 怦怦作響,真是羞死人了,她沒守住自己的清白,還喜歡上……她是不是糊塗了? 他乘機欺負她,玷污她的身子,她應該恨死他了,最好一劍把他殺了,可是……
  她愛上他了,是不是?
  皺了皺眉頭,珞晴使勁的搖搖頭,不!她沒有!她怎麼會愛上那種死皮賴臉的 好色之徒?他不明是非,為了一個壞女人打她,她又不是瞎了眼,怎麼會愛上這種 沒大腦的笨男人……果真是這個樣子,她何以嫉妒「醉紅樓」的紅玉姑娘,又為什 麼那麼討厭常艷妹?
  幽幽的一歎,珞晴懶洋洋的往石柱一靠,她不要,她怎麼可以愛上他?
  「我以為你又不見了!」瑾臨鬆了一口氣的在珞晴身旁坐下。睜開眼睛沒瞧見 她的人,他不免要擔心,她是不是又跑去躲起來,不肯理他。
  珞晴悶不吭聲的轉到另一頭坐下。
  「還在跟我生氣?」瑾臨不退縮的跟了過來。
  「我不過是個丫環,哪有資格跟主子生氣呢?」開玩笑,她九格格的度量比老 鼠還小,哪有這麼容易就消氣了?
  「你不是我的丫環……」
  「這話不知道是誰說的,這一路要吃要喝要住要用,如果不讓你幹點活,我才 是瘋了!」珞晴冷颼颼的瞥了瑾臨一眼,他還真是貴人多忘事,「丫環」這頂帽子 可是他扣上的!
  「我……」要晴兒當他的丫環,是為了方便自己隨心所欲的親近她,讓她沒有 逃離他的退路,這會兒卻……真是悔不當初!
  「還有,不知道是誰要我記住自己的身份,明知常艷妹無禮在先,我還是得跟 她道歉。」珞晴不放過他繼續數落。
  這會兒更淒慘,瑾臨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記起來了是不是?這可都是你說的,我可不敢忘了自己是個丫環,否則貝勒 爺一不高興,一個巴掌又打了過來,我豈不是太委屈了!」
  怪不得孔老夫子對女子頗有微詞,他真不該惹火她!
  「告訴我,該怎麼做你才肯消氣?」
  「我又沒生氣,何必消氣?」這些日子,她被他欺壓得苦不堪言,從尊貴的九 格格淪為苦命的丫環,伺候他這個貝勒爺,這下子總算換她神氣了,她說什麼也得 為自個兒爭點窩囊氣回來。
  「好,你沒生氣,不過你是不是可以告訴我,如何讓你展顏一笑?」
  眼珠子賊溜溜的一轉,珞晴存心刁難的說:「如果我說,只要你當著我的面打 常艷妹一巴掌,我就笑一個給你看,你做得到嗎?」
  面有難色,瑾臨小心翼翼的說:「我實在沒道理莫名其妙的打人家一巴掌,你 說是不是?」
  「這倒也是,雖然她可惡至極,可我們也不能學她一樣,像瘋狗似的見了人就 想亂咬!」
  瘋狗?瑾臨好笑的搖搖頭,她還真懂得損人!
  「不過,事情就這麼算了,豈不是太便宜她了!」一想到那張得意的嘴臉,她 就怒火中燒,有仇不報可不是她九格格的作風!
  「明個兒我們就要回京城了,用得著如此計較嗎?」
  沉著一張臉,珞晴悶悶不樂的說:「貝勒爺好雅量,可惜我沒有,沒讓常艷妹 受點教訓,我這輩子會寢食難安!」
  「這麼嚴重?」
  「就是這麼嚴重,誰教你當著她的面打我,讓她威風極了。」
  說來說去,都是他的錯!瑾臨無奈的說:「要怎麼做,你才會滿意?」
  「這個嘛……」一對眼睛算計的轉過來轉過去,珞晴好認真的想著。
  就在這時,阿德來到涼亭外,他手裡端著一個錦盤,裡頭放了一張帖子。
  「貝勒爺,常小姐派人送請帖過來,請貝勒爺不要忘了今晚的約定。」
  「今晚的約定?」瑾臨疑惑的皺起眉頭。
  一臉控訴的瞪著他,珞晴無聲的發出質問。
  「我……怎麼不知道有這件事?」瑾臨好無辜的看著珞晴,他真的不記得自己 跟常艷妹有過約定。
  「你的意思是說,是常艷妹無中生有,硬栽贓給你的?」鬼才相信!
  「當然不是,只是我真的不記得有這麼一回事。」
  「這也不是不可能,人家體貼的陪你一覽蘇州的風光,還不時往你身上拋幾個 媚眼,你這個好色的貝勒爺被迷得昏頭轉向,當然連自個兒答應人家的邀約都不記 得了!」
  「沒這回事,我忙著熟悉蘇州都來不及了,哪有心思留意常小姐。」
  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珞晴可不想那麼輕易的就放過他,「阿德,你應該很清 楚這是怎麼回事,告訴你家貝勒爺,他跟人家許下什麼承諾?」
  遲疑的看著瑾臨,阿德可不敢亂說話,雖然貝勒爺很寵愛晴兒姑娘,可他的主 子是貝勒爺。
  「阿德,有話直說無妨。」
  「喳!這是昨個兒的事,常小姐希望在貝勒爺離開蘇州之前,能夠為貝勒爺餞 別,貝勒爺拒絕不了,就答應常小姐的邀約。」
  終於有印象了,瑾臨不安的看向珞晴,她臉色不太好看。
  什麼餞別?她才不相信常艷妹的動機如此單純!
  朝阿德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瑾臨謹慎的道:「我不是有心答應她,當時因 為擔心你,無心應付她,就隨口接受她的邀約。」
  「這是你的事,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他可惡透了!明知道常艷妹對他心懷 不軌,還讓她有機可趁,他安的是什麼心?
  「晴兒,你要相信我,我當時真的是急於打發她,才會接受她的邀請,這並非 我的本意。」瑾臨心急的道。
  「都已經答應了,現在說這些又有何意義?」
  「我可以請阿德幫我帶封信給常小姐,婉謝她的盛情。」
  腦海突然閃過一道念頭,珞晴賊兮兮的一笑,她有一個非常妙的主意,保證讓 常艷妹偷雞不著蝕把米,什麼好處都撈不著!
  「算了,這豈不是太傷了她的心?」
  怔了一下,瑾臨懷疑的看著她,「你希望我去赴約?」
  「這不好嗎?」
  珞晴顯得不在意,瑾臨心裡反而不舒服,她難道一點都不嫉妒嗎?
  「如果你那麼希望我去赴約,我就去!」他怏怏不樂的說。
  「我話還沒說完,你得幫我帶一份禮物給常艷妹。」她一定要教常艷妹後悔得 罪她,看她以後還敢不敢自以為是的欺負人!
  「禮物?」
  靠向瑾臨的耳邊,珞晴好得意的在他的耳邊小聲宣佈她的偉大計劃。
  「這不太好吧!」對於她的詭計,他實在不敢領教。
  「不願意的話,你就當著我的面賞她一巴掌。」
  看樣子是由不得他了,瑾臨莫可奈何的點了點頭,「好吧!就照你的意思。」
          ☆          ☆          ☆
  「貝勒爺,明個兒您就要回京城了,艷妹敬您一杯,望貝勒爺偶爾想起蘇州有 個艷妹,她深深仰慕貝勒爺。」全身柔軟無力的靠向瑾臨,常艷妹挑逗的幫他執起 酒杯,遞到他的嘴邊。
  「常小姐的盛情今生今世我會謹記在心。」悄悄的將珞晴準備的「禮物」放進 常艷妹的酒杯裡,瑾臨不著痕跡的推開她,也幫她拿起酒杯,遞到她的唇邊,「我 們一起乾一杯吧!」
  常艷妹欣然的喝下酒,同時也得意的看著瑾臨喝下酒,今晚,他逃不出她手掌 心,明個兒他就得帶著她一起回京城。
  趕緊又幫瑾臨斟了一杯酒,常艷妹整個人再度靠了過去,「貝勒爺,艷妹再敬 您一杯。」
  推開酒杯,瑾臨故作不勝酒力的搖了搖頭,「我不行了!」
  「貝勒爺,有艷妹伺候著,您就是醉倒了,艷妹也會把您照顧得舒舒服服。」
  纖纖玉指若有似無的在瑾臨的胸前劃著,常艷妹不斷的朝他拋著媚眼。
  「怎麼好意思麻煩常小姐?」瑾臨假裝不懂的說。
  「一點也不麻煩,艷妹很願意伺候貝勒爺。」傲人的雙峰乾脆明白的在瑾臨的 胸膛磨蹭了起來,常艷妹毫不掩飾的表明自己的立場。
  盡可能不動聲色的拉開常艷妹熱情的「款待」,瑾臨溫柔的笑著,「常小姐的 好意我心領了,可惜明個兒我得趕路,這杯中物不可貪多,否則會誤了行程。」
  「貝勒爺難道不能在蘇州多待幾天再走嗎?」
  也不知道怎麼了,瑾臨突然覺得身體越來越熱,尤其在常艷妹刻意的挑逗下, 身體彷彿受到刺激,不安分的騷動起來。
  「貝勒爺看起來好像很熱,艷妹幫貝勒爺脫衣服。」
  慌忙的推開常艷妹,瑾臨試著穩住自己體內的燥熱,「謝謝常小姐,用不著這 麼麻煩!」
  「貝勒爺,艷妹是心甘情願。」別有所指,常艷妹魔掌再度往瑾臨一伸,準備 幫他脫衣服。
  身子連忙一轉,躲開常艷妹的企圖,瑾臨突然領悟到一件事,「你在酒裡下了 春藥?」怪不得她要求他退下阿德,堅持讓阿德待在房門外。
  沒有點頭承認,不過常艷妹卻毫不羞恥的說:「貝勒爺,打從第一眼,艷妹就 愛上您了,艷妹已經打定主意要當您的女人,將來長伴左右。」
  雖然不屑常艷妹的行徑,瑾臨還是不忍心對一個女子說出過於難堪的重話,他 只是溫和的表示道:「謝謝常小姐的厚愛,可惜我心裡已經有人了。」
  「貝勒爺,艷妹不在意名份,只要能夠一輩子守在您的身邊服侍就心滿意足了。
  「對不起,這輩子我只要一個女人,就是晴兒。」再也承受不住體內的火熱, 瑾臨牙一咬,發瘋似的往外頭衝了出去。
  「貝勒爺,您別走!」常艷妹趕忙的追上前,想阻止他離開,可是就在這個時 候,肚子突然一陣劇痛翻絞。
  抱著肚子,常艷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肚子是怎麼了?忽然……想忍住那股 非常不適的感覺,可是怎麼也忍不住,終於,她受不了的拔腿衝出臥房,不過她的 目標可不是瑾臨,是茅廁。
          ☆          ☆          ☆
  「怎麼還沒回來?」珞晴邊走著,邊喃喃自語。
  雖然珞晴幫常艷妹準備了瀉藥,保證讓她忙得沒空閒勾引瑾臨,可是誰知道她 的身體有多少能耐,說不定她的忍功一流,就是有法子憋住不去上茅廁。
  也許是瑾臨一時心軟,根本不忍心下瀉藥,如果真是這樣子,這輩子她都不會 原諒他!
  「晴兒姑娘!」阿德的聲音急匆匆的打斷珞晴的思緒。
  應聲而去,珞晴看到阿德吃力的攙扶瑾臨,他們兩個早已汗流浹背。
  「阿德,你家貝勒爺怎麼了?」
  「晴兒姑娘,可以先幫我把貝勒爺扶進房裡嗎?」
  點了點頭,珞晴趕緊幫忙阿德把瑾臨弄進臥房,見他滿臉通紅,像是在壓抑什 麼,她心疼的抽出巾帕幫他拭汗。
  「晴兒姑娘,貝勒爺被下了春藥。」
  「春藥?」珞晴驚懼的瞪大眼睛。
  「晴兒姑娘,貝勒爺就交給你了。」話落,阿德立刻退了出去。
  交給她……那不就是說……心一慌,珞晴手足無措的準備落跑,卻讓瑾臨一把 抱住。
  「我需要你,幫助我!」貪婪的唇迫不及待的侵入她的頸項,飢渴雜亂無章的 吸吮她的馨香,他的雙手野蠻的拉扯她的衣裳,撫摸她溫熱的身子。
  就因為一句「我需要你」,珞晴投降了,她不幫他,難道她願意讓別的女人來 幫他嗎?不,她不准任何女人碰他,他是她的!
  她聽過春藥這種玩意兒,她得幫助他,用各種法子轉移他體內的熱,否則他們 都會吃不消。
  將瑾臨推倒在床上,珞晴笨手笨腳的爬到他的身上坐了下來,雙手顫抖的脫著 他的衣服,「你不要亂動,我在幫你。」
  雖然身體飽受藥物肆虐糾纏,瑾臨的意識可沒完全喪失,常艷妹的藥量顯然下 得不夠多,所以在常艷妹面前他沒失去控制,此刻也還能看著晴兒慌亂失措,卻不 能不強裝勇敢的模樣,她真是可愛極了。
  終於把瑾臨身上的衣服解決掉,珞晴已經是汗水淋漓、氣喘如牛,原來脫衣服 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接下來該怎麼做?
  珞晴還猶豫不決,瑾臨已經等不及的抓住她的雙手,往那話兒一放。
  「啊!」驚嚇的一呼,珞晴動也不敢動一下的瞪著他。
  若非體內有一股狂烈的火熱急待撲滅,他真想逗逗她,欣賞她的嬌羞膽怯。
  大概是想起自己的任務,珞晴開始試探的撫弄那話兒,漸漸的,越玩越上手, 也就越來越肆無忌憚,終於,瑾臨無助的發出低吼,脫掉她身上的衣服,抓住她的 兩股往下一按,她的谷穴迎接他的灼熱,兩人緊緊的結為一體。
  「幫助我,讓我在你的體內奔馳。」推著珞晴,瑾臨飢渴的請求。
  像是著了魔,珞晴照著他的指示,一上一下,一退一前,讓他的慾望在她的體 內暢遊。
  突然抱著珞晴一個翻轉,瑾臨居高臨下的望著她,他們的身體依然相連,他雙 手罩住兩朵蓓蕾,粗魯的柔捏,他的腫脹不斷的在幽谷的甬道上衝擊,讓肉體的摩 擦撞出熾熱銷魂的歡愉,她的身體因為承受不住一次又一次瀕臨爆炸的狂喜,控制 不住而發出呻吟。
  下腹不住的收縮,珞晴不自覺的弓起身子,雙腳勾住瑾臨的腰,似乎在祈求他 更徹底的佔有。
  感受到她的接納,瑾臨更狂野的抽動著,很快的,顫抖的痙攣攫住了感官,高 潮的歡喜在眼前散發開來……
  一會兒之後,兩具身軀終於分開來,珞晴以為一切已經結束了,柔弱無力的喘 著氣,瑾臨卻突然翻過她的身子,讓她趴睡在床上,他的唇、他的舌纏纏綿綿的舔 吻那片雪白的脊背,還有嬌俏圓潤的臀,他的手則滑向前頭落入花谷,先在谷口徘 徊逗弄一番,隨即刺入谷地探索。
  「不要了……不行了,我受不了了……」珞晴無助的呢喃。
  「我需要你!」熱切的言語帶著軟弱的懇求,他更急促的在她體內撩撥,情慾 的汁液再次滋潤了谷地。
  無法拒絕,珞晴再度跌入炫爛的激情裡,瑾臨隨即猛然一挺,由後向前貫穿花 徑,彷彿要抵至最深處的盡頭,突然一抽,讓她頓時陷入空虛,不過一個轉眼,又 再度盈滿緊密的花徑……他狂野的抽送,嬌吟不絕於耳……
  這個夜,似乎還長得很,一幕又一幕驚濤駭浪,不肯停歇的慾望持續不斷的在 上演……
          ☆          ☆          ☆
  常艷妹,昨晚跑茅廁的滋味好不好玩?你知道那是怎麼一回事嗎?本姑娘好心 的告訴你,你被下了瀉藥,你是不是恨死我了?其實,你也不必這麼生氣,氣壞了 身子可是划不來,再說,比起你下的春藥,我可是仁慈多了,不過,我還算要好好 的謝謝你,你的春藥下得真好,昨晚真是令人難忘的一夜,那滋味猶如人間仙境, 快樂死了,可惜,你沒機會嘗到,唉!你可知道這叫什麼?罪有應得!
  告辭了,卑鄙無恥、可憐淒慘的常大小姐!
  「哈!」好得意的看著自己手中的傑作,珞晴忍不住親了它一記,看到這封信, 保證常艷妹會活活氣死!
  越想越得意,她好陶醉的喃喃自語,「常艷妹,這下子你可知道我九格格的厲 害了吧!看你以後還敢不敢這麼囂張跋扈!」
  「在念什麼,這麼開心?」瑾臨無聲無息的來到她的身旁。
  嚇了一跳,珞晴心虛的摀住嘴巴,他有沒有聽到她剛剛說的話?
  「你在寫什麼?」眼角突然瞥見攤在桌上的信,瑾臨很自然的想窺探信上寫了 些什麼。
  驚慌的把信一折,往背後一藏,珞晴朝瑾臨咧嘴一笑,「沒什麼!沒什麼!」
  珞晴的反應實在太詭異了,瑾臨不由得更加好奇,「沒什麼?可是,我看你寫 得好認真,連我醒了都不知道。」
  「是嗎?」打死她也不會承認,尤其不能讓他瞧見這信裡的內容,否則她的臉 往哪兒擺?
  「不可以讓我瞧瞧嗎?」他虎視眈眈的看著信,她越緊張,他就越想看,那裡 頭一定藏了什麼不方便讓他知道的事。
  「真的沒什麼好看。」
  臉上明擺著「我不相信」,瑾臨依然不死心的盯著那封信。
  「你還好嗎?還有沒有哪兒不舒服?」珞晴隨口找話題轉移瑾臨的注意力。
  目光一沉,瑾臨柔情似水的反問:「你還好嗎?我有沒有累壞你了?」
  嫣紅瞬間佔滿臉龐,珞晴羞窘的垂下螓首,老天爺,她實在有夠蠢!
  「對不起,昨夜一定把你嚇壞了吧!」
  「沒……也沒有啦!」他需索了一夜,也不給她喘口氣,她哪有時間嚇壞?
  「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今個兒不是要回京城了嗎?我還有好多東西沒有收拾呢!」
  「不急,慢慢來。」
  「不行不行,這裡我一刻也待不住了,我們最好立刻起程回京城。」如果不趁 著常艷妹拉了一夜的肚子,還沒精神弄明白昨晚是怎麼一回事之前,把信送到她的 手上,這封信還有什麼好玩的?
  「有必要這麼急嗎?」
  「難道你要等常艷妹找上門嗎?」
  「好吧,我這就叫阿德打點一下,一個時辰後我們就離開。」說著,趁著珞晴 疏於防備,他動作精準而迅速的取走她擱在身後的信,笑著接道:「不過,在這之 前得先讓我把這封信看過。」
  「你……把信還給我!」珞晴又慌又急的試著把信搶回來,可是瑾臨手一舉, 她連踮腳尖都碰不到信。
  「別這麼小氣,借我看一眼嘛!」一手擋住珞晴,一手抖開信,瑾臨很快的把 信看了一遍。
  既然已經躲不掉了,珞晴只好轉身撤退準備落跑,不過還來不及衝出房門,就 讓瑾臨給抓了回來。
  「你昨晚真的很快樂嗎?」想大笑卻又不敢放肆的笑,瑾臨充滿寵愛的瞅著她。
  一張臉紅得恨不得埋進地底下,珞晴吶吶的說:「那……全是胡說八道!」
  「這麼說,我昨晚的表現還不夠好,我們要不要再來一次?」
  「不不不……」使勁的搖著頭,珞晴連忙向後退去,她這會兒還全身酸痛,哪 禁得起再來一次?
  「你確定?不後悔?」
  珞晴用力的點點頭。
  點了點她的鼻子,瑾臨戲謔的笑道:「瞧你緊張得滿身大汗,嚇你的!」
  「你……」可惡!耍她!
  將信塞回珞晴的手裡,瑾臨好得意的說:「多謝你的恭維!」話畢,他哈哈大 笑的往外頭走去。
  咬牙切齒,珞晴氣呼呼的瞪著他離去的身影,慘了!以後他可神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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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0 07:28:01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終於回到了京城,看到熟悉的一景一物,珞晴這才發現原來自己是這麼想念京 城的一切,即使是吵雜的人群,也顯得可愛極了!
  這一刻,她總算明白何謂「歸心似箭」,離開宮裡那麼久了,這會兒也不知道 變成什麼樣子,額娘得知她私自出宮,有沒有勃然大怒?皇阿瑪知道了嗎?月香有 沒有因為她的任性惹上麻煩?雲芳齋的奴才都還好嗎?他們有沒有想念她?從來沒 跟他們分開過那麼久,她迫不及待的想回宮裡看看大家。
  不過,瑾臨卻有他的主意,他把珞晴帶回了恪親王府,準備把她安置在恪親王 府最幽靜的「蘭香軒」。
  「你說什麼?」一雙眼睛瞪得像銅鈴一樣大,珞晴可是一點也不領情,天啊! 但願這只是一個玩笑,要不然,就是她耳背了也好。
  她的反應早在瑾臨的意料之中,他不厭其煩的又重述了一遍,「以後,你就住 在這兒,我會派一個丫環來伺候你。」
  「你在開玩笑?」
  「晴兒,住在這兒不好嗎?」瑾臨不答反問。
  「不好不好不好,當然不好!」她有好多好多的牽掛,再不趕緊回宮裡看看大 家是不是還平安健在,她一刻也靜不下來!
  「哪兒不好?」
  「這……就是不好嘛!」當初怕被笑話,隱瞞了自己的真實身份,這會兒可好 了,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真是騎虎難下!
  「在這兒,要什麼有什麼,事事有人伺候著,怎麼會不好呢?」
  在宮裡,她還怕沒人伺候嗎?珞晴沮喪的一歎,「哎呀!你不會明白,我得立 刻回家,我不能待在這兒!」
  「如果是怕你阿瑪和額娘擔心,你放心,我會派人送信給他們,告訴他們你在 恪親王府,請他們安心。」
  珞晴越聽越心急,「不是這樣子,你怎麼還聽不懂?我要回家,我想回家!」
  只當珞晴是個鬧脾氣的小孩,瑾臨耐心十足的說:「你會回家,但不是現在, 時候到了,我自然會送你回家。」
  「時候到了?是什麼時候?」如果只是在恪親王府做上一兩天客,她可以勉強 通融一下,反正樓子她是捅下了,也不差這麼一兩天。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
  理所當然的點點頭,瑾臨若有所思的看著珞晴,「我在等,等我可以安心的送 你回家。」雖然她已經是他的人,可是她的心呢?她的心是不是也屬於他?在沒有 肯定三阿哥是否不再佔據她的心,他是不會放她走,他要的可不只是她的人,他更 要她的心!
  這是什麼意思?她都被搞糊塗了,「萬一等到頭髮白了,你還是不肯送我回家, 我不就得待在這兒一輩子嗎?」
  輕柔的一笑,瑾臨自顧自的道:「你會喜歡這裡。」他也希望把她留在這兒一 輩子,不過,總得先八大轎子把她迎進恪親王府。
  「你……你這個人怎麼這麼不可理喻,我要回家,我不要住在這兒!」她快被 他氣死了,他為什麼非要她住在這兒不可?
  「我已經決定了,你必須在這兒住下來。」瑾臨說得斬釘截鐵,不容反駁。
  「你已經決定了?」珞晴不可思議的大呼小叫,「你糊塗了是不是?你不是我 阿瑪,也不是我額娘,你憑什麼幫我決定?」
  眉一挑,瑾臨氣定神閒的指道:「你可別忘了,你還欠我兩筆債,這第一筆債, 我現在就要跟你討回來。」
  「你……你不會真的為了五個銅板,就把我關在這兒吧!」
  「我是請你在這兒做客,不是把你當犯人關在這兒。」瑾臨好笑的糾正道。
  「還不是一樣!」慘了,早知道當初就不要擲圈圈兒!
  「這會兒你無話可說了吧!」
  「我……不過五個銅板,這太不公平了!」珞晴好委屈的嘟起嘴巴,豈止是不 公平,她是虧大了,她就知道他心懷不軌,一定會乘機敲詐使壞,果然被她料中了,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不知道何謂公平。」
  「你……難道不能商量一下嗎?」口氣轉為柔軟,珞晴乞求的看著他。
  回以一笑,瑾臨一字一字,堅定無比的說:「沒得商量。」
  「你……氣死人了!」珞晴莫可奈何的腳一跺,如果可以搬出九格格的身份, 她就不相信他還敢跟她計較那五個銅板,問題是……
  優雅的福了福身,瑾臨溫和有禮的道:「那就請你留下來了。」
          ☆          ☆          ☆
  不行、不行、不行!她得想想法子盡快離開恪親王府,宮裡還有一大堆人等著 她回去,多擔擱一天,就多一天寢食難安!
  眼珠子賊溜溜的轉了一圈,珞晴堆起笑臉,望向瑾臨安排在她身邊的丫環—— 彩玉,「怎麼沒見到你家貝勒爺?」
  頓了一下,彩玉謹慎的問:「晴兒姑娘是在問大貝勒嗎?」
  「大貝勒?恪親王難道還有其他的兒子嗎?」
  「晴兒姑娘,恪親王府有兩個貝勒爺,大貝勒瑾臨貝勒,二貝勒瑾煜貝勒。」
  明白的點了點頭,珞晴追著問:「我指的是大貝勒,他在哪兒?」
  「大貝勒一早就進宮裡了。」
  眼睛一亮,珞晴興奮的大叫,「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晴兒姑娘,你怎麼了?」彩玉一臉疑惑的看著珞晴,這個晴兒姑娘怪裡怪氣 的,一會兒走來走去,一會唉聲歎氣,一會兒又興高采烈,把她都看糊塗了!
  「我要走了!」珞晴不吝嗇的坦白相告。
  「晴兒姑娘要走到哪兒?」
  「當然是回宮……回我家啊!」連行李都不要了,珞晴一個人瀟瀟灑灑的直接 往外頭走去。
  一聽,彩玉急忙的跟上去,「晴兒姑娘,大貝勒交代過,沒有他同意,你不可 以離開這裡……」
  「笑話,他又不是我主子,他說什麼,我就得聽什麼,我算什麼?」珞晴依然 故我的走出「蘭香軒」,不趁現在離開,更待何時?
  「晴兒姑娘,你別為難奴婢,大貝勒回來若是發現你不見了,奴婢可慘了!」
  「你放心,你家大貝勒雖然挺無賴的,不過,倒是個明辨是非的人,他不會責 罰你,大不了罵罵你,你聽聽就算了。」
  「可是……」
  「哎呀!你怎麼跟月香一樣囉嗦呢?」揮了揮手,珞晴不耐煩的接著說:「回 去回去,不要跟著我,我已經決定了,今天非離開不可!」
  可是,彩玉還是不死心的跟在後頭,大貝勒特別交代過她,一定要把晴兒姑娘 跟好。
  彩玉不再阻止她,珞晴也就任彩玉跟著,一到了宮門,彩玉想跟也不能跟了。
  不過,珞晴的如意算盤顯然打得太早,還沒踏出恪親王府的大門,就被大門的 侍衛攔了下來。
  「大貝勒有命,不可以讓晴兒姑娘踏出恪親王府一步。」
  真是可惡!珞晴氣得咬牙切齒,「喂!你們講點道理,他這是不對的,我又沒 賣到你們恪親王府當丫環,他不可以把我留在這兒!」
  然而侍衛只是必恭必敬的彎腰道:「晴兒姑娘請回。」
  「你這個人怎麼那麼冥頑不靈,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晴兒姑娘請回。」侍衛還是那一句。
  「你……」好不容易逮到他進宮的機會,結果……
  「晴兒姑娘!」拉了拉珞晴的衣袖,彩玉軟言軟語的規勸道:「他們不過是奉 命行事,你說什麼都沒有用,我們走吧!」
  她不甘心啊!氣惱的腳一跺,珞晴轉身往「蘭香軒」走去,不過到了花園,又 被攔了下來。
  「你一定是阿哥帶回來的姑娘。」一名男子好奇的直盯著珞晴打量。
  不用問也知道眼前的男子是誰,他肯定是恪親王府的瑾煜貝勒。
  「難道沒有人教你,不要盯著姑娘看嗎?」恪親王府的貝勒爺真奇怪,都不怎 麼懂禮貌,不過說也奇怪,她倒是一點也不討厭他,大概是他有一張充滿稚氣的笑 臉。
  困窘的收回視線,瑾煜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府裡的人都在討論你,我實 在太好奇了!」大貝勒帶了一個姑娘回來,而且還派人盯著她,不准她擅自離開恪 親王府,可想而知,這姑娘對大貝勒一定很重要,於是,大家開始議論紛紛,這個 姑娘究竟是何方神聖,竟能讓多情的大貝勒如此費神?
  原來是整個恪親王府的人都不知道禮貌,不是只有貝勒爺而已!
  「算了,看你年幼無知,不與你計較了!」珞晴好慷慨的說。
  怔了怔,瑾煜隨即爽朗的哈哈大笑,「你真好玩!」
  好玩?她都快無聊死了,還好玩?懶洋洋的瞥了瑾煜一眼,珞晴繼續往「蘭香 軒」走去。
  「喂!你到底是誰?」瑾煜似乎還不打算放過珞晴,他亦步亦趨的跟在她後頭。
  「我是誰跟你有什麼關係?」這傢伙也太多管閒事了吧!
  「不要這麼小氣,告訴我你是誰又怎麼樣?」
  好似同意瑾煜的說詞,珞晴停了下來,她漫不經心的說:「如果我說我是皇上 最寵愛的九格格呢?」
  頓了一下,瑾煜好笑的搖搖頭,「你真有趣!」
  「謝謝你的誇獎,我從來不知道我這個人有趣。」唉!她是可悲!老老實實的 把自己的身份招了,人家竟然不相信!
  突然意識到什麼事情,瑾煜稀奇的瞪大眼睛,「你很不快樂?」
  這還用問嗎?瞧她眉頭都快皺成一團了,哪裡有一點點快樂的跡象?
  「如果你像我一樣,只能悶在這兒,哪兒也不能去,你快樂得起來嗎?」宮裡 頭雖然有一大堆的規矩,可是喜歡上哪兒就上哪兒,喜歡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有人 敢管她,就是皇阿瑪都對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你想不想放紙鳶,我很會做紙鳶哦!」
  「你會做紙鳶?」珞晴半信半疑的看著瑾煜。
  「不相信?我這就糊個紙鳶給你瞧瞧。」
  珞晴的興致終於被挑起來了,「我的紙鳶要大一點,顏色要鮮艷一點。」
  「好好好,全包在我身上!」
          ☆          ☆          ☆
  一從宮裡回到恪親王府,瑾臨馬不停蹄的往「蘭香軒」走去,不過,才經過花 園,就瞧見他思思唸唸的身影,珞晴笑得好開心,一張臉玩得紅通通的,她手中握 著放風箏的線車子,繽紛多彩的紙鳶在空中飛翔,在她不遠的地方,還有另一隻風 箏,那風箏的主人不是隨侍一旁的丫環,而是瑾煜。
  微微皺起眉頭,瑾臨悶悶不樂的朝跟在身後的阿德說:「叫彩玉來見我,不准 讓晴兒知道。」
  「喳!」
  越看,瑾臨心裡就越不舒服,自從昨個兒逼她在恪親王府住下來,她就不曾對 他笑過,暫走現在,她卻對著瑾煜笑得那麼開心……她是怎麼認識瑾煜?她是不是 喜歡瑾煜?
  「貝勒爺,彩玉來了。」阿德趨上前表示道。
  點了點頭表示他知道了,瑾臨依然目不轉睛的看著珞晴,問道:「彩玉,晴兒 姑娘今天有沒有鬧脾氣?」
  「回貝勒爺,用過午膳以後,晴兒姑娘就吵著要離開這兒,可是門房說什麼也 不肯放晴兒姑娘離開,晴兒姑娘好生氣,後來在花園遇到二貝勒,二貝勒說要幫晴 兒姑娘糊紙鳶,晴兒姑娘就沒再鬧過脾氣了。」
  聞言,瑾臨臉色更加難看,不過是一個紙鳶,就可以逗得晴兒怒氣全消,瑾煜 還真有本事!
  「貝勒爺還有什麼吩咐?」見瑾臨悶不吭聲,彩玉小心翼翼的問。
  「你可以下去了。」瑾臨揮了揮手。
  「喳!奴婢告退了!」
  該死!他討厭他們之間的快樂,討厭他們之間的融洽,一天都還不到,他們就 如此的親近,他一點也不喜歡,她的人屬於他,她的笑容也應該屬於他,她的一切 一切都只能屬於他!
  「貝勒爺!」阿德輕聲喚道。
  「去『蘭香軒』。」他要去「蘭香軒」等她,看她玩到何時才肯罷手。
  「蘭香軒」?阿德不明白的看了一眼依然快樂的在放風箏的珞晴,然後趕緊朝 瑾臨追過去。
          ☆          ☆          ☆
  雖然豆大的汗水如雨滴直落下臉龐,珞晴的心情卻是無比的舒暢,這兩天來的 鬱悶可謂是一掃而空,不過,這並不表示她已經放棄離開這裡的念頭,越早回宮她 越早安心,到現在她都還沒弄明白,為什麼瑾臨會代胤祺哥哥前去蘇州?這事額娘 知道嗎?
  她必須想法子離開這裡,明的不行,就來暗的,天無絕人之路嘛!
  唉!今晚不想這些,先沐浴淨身,洗去一身的塵埃疲憊才是當務之急。
  臨進臥房之前,珞晴回頭跟彩玉交代道:「彩玉,你請人幫我備桶熱水,我想 淨身。」
  「是。」福了福身,彩玉退了下去。
  心情愉快的走進房內,珞晴直直的往銅鏡走去。
  「玩夠了是不是?」冷然的看著珞晴愉悅的神采,瑾臨努力壓抑住內心燒灼的 怒火,朝阿德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下。
  警告的看了珞晴一眼,阿德拱手彎腰一退。
  「你……你什麼時候從宮裡回來的?」實在沒道理,她又沒做錯什麼,為什麼 一見到他板著一張臉,就緊張得要命,好像她真的做了什麼虧心事。
  唇角一勾,瑾臨諷刺的道:「你跟瑾煜有說有笑,感情挺好的嘛!」
  「他幫我做紙鳶,為我解悶,我難道要對他臭著一張臉嗎?」珞晴說得頗不以 為然,這無關感情好不好,是一種禮儀。
  「聽著,離他遠一點,我不想再看到你們兩個單獨在一起!」
  「我為什麼要離他遠一點?」
  「我要你離他遠一點,你就離他遠一點,沒有為什麼!」
  這是什麼話,他又不是皇阿瑪,憑什麼這麼跟她說話?咬牙切齒,珞晴憤憤不 平的道:「莫名其妙!」
  臉色更加陰沉,瑾臨冷揚揚的質問:「他對你那麼重要嗎?」
  什麼重不重要,那個二貝勒不過幫她做了一個紙鳶,陪她放了幾個時辰的風箏, 這跟「重要」扯得上什麼關係?
  不過,看著眼前的瑾臨,態度惡劣的令人生氣,珞晴就不想老實說,「這是我 和他之間的事,關你什麼事?」
  往前一跨,握住她的下巴往上一抬,瑾臨怒不可遏的又問了一遍,「老老實實 的回答我,他對你很重要嗎?」
  「你把我弄疼了!」抓住瑾臨的手,珞晴試著將他推開,可是那隻手卻反而越 握越緊,疼得她眼淚忍不住衝到眼眶。
  「說啊!」瑾臨堅決的不肯放開她。
  「對,他對我很重要,你高興了吧!」珞晴意氣用事的吼道。
  「你……該死!」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瑾臨憤恨的放開珞晴,她跌跌撞撞的 往後退去,整個人失去重心的坐在地上。
  「你才該死!」她又沒得罪他,對她發那麼大的脾氣,大壞蛋!
  像發了狂,瑾臨宛如餓狼撲羊,向珞晴直撲而去。
  被瑾臨的神情給嚇到了,珞晴趕忙的閃人,不過瑾臨根本不放過她,沒兩三下 就追到她,將她撲倒在炕上。
  「你想做什麼?放開我啦!」珞晴不安的喊道,瑾臨是溫柔、體貼、多情,他 從來不是現在這個樣子,蠻橫、霸道、無情。
  「你休想,這輩子我都不會放開你!」撩起她的裙擺,脫下褻褲,瑾臨握住她 嬌俏的兩股,粗魯的揉捏,接著兩指戳進緊密的幽谷,不住的在其間馳騁,這是不 同於以往的柔情,他一心一意的想在她的身上留下深刻的印記,教她時時刻刻記得 她身之所屬。
  「我恨你、我恨你,你放開我!」珞晴雙手掙扎的捶打炕床,想抗拒他野蠻的 掠奪。
  不肯結束的繼續抽動,直到蜜液沾染了手指,她的下腹急促的收縮,他突然撤 出她的身體,撩起自己的衣裳,拉下褲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握住她的臀部, 往前一挺,他的腫脹瞬間貫穿她濕熱的谷地,佔有與恐懼交織出無盡的渴望。
  「你是我的,我不准你心裡有任何人,不准不准不准!」他放肆的在她體內一 次又一次的衝撞,彷彿要把她撕成碎片,卻又盈滿濃烈的情愛。
  剎那間,珞晴憤怒的心房瓦解了,她明白了,他是在吃醋,雖然無理取鬧,卻 證明他對她的在乎。
  緊繃的身子柔軟了下來,她放縱自己墜入他的狂風暴雨,嬌喘吟哦抗拒不住的 流轉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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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0 07:28:50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他真該死!昨晚竟然如此粗暴蠻橫的對待晴兒,她現在一定恨死他了!
  重重的歎了口氣,瑾臨憂愁的揉了揉太陽穴,對女人,他一向很有耐性,即使 醜得令人作嘔的姑娘,他也能展現出無限的多情,可是她,就是有那個本事教他失 去冷靜。
  無論如何,他可是費了好大勁才把晴兒留在恪親王府,他絕不容許任何人壞了 他的事,只要有一點點威脅,他都必須阻止,晴兒是他的,他不准任何人對她心存 一絲絲的覬覦。
  「阿哥,你找我?」瑾煜笑盈盈的走進「竹清苑」的花園。
  「坐吧!」指著對面的石椅子,瑾臨轉向站在身後的阿德道:「阿德,沏壺茶 過來。」
  「喳!」阿德福身退了下去。
  「瑾煜,我們兄弟倆許久沒有坐下來好好聊一聊了。」
  「阿哥整日忙進忙出,想見上一面都不容易,如何促膝暢談?」
  「這麼說來,是我的疏忽哦!」瑾煜不像他,喜歡附庸風雅,享受生活,上茶 樓品茗聽曲,上「醉紅樓」聽紅玉姑娘談琴唱歌,京城四處可見他的行跡,瑾煜可 就不同了,他最大的樂趣是待在恪親王府讀書作畫。
  有時候看他,覺得他的性子好像個姑娘,煙花柳巷對他來說,更是遙不可及, 他們兩兄弟的生活是南轅北轍,自然少有相聚的時候,這幾天,還是他待在府裡最 多的日子,而全都是因為晴兒,晴兒讓外頭的一切不再有一絲絲的吸引力。
  「阿哥千萬別這麼說。」他們兩兄弟的興趣不同,當然沒法子玩在一塊。
  頓了一下,瑾臨聊天似的問:「瑾煜,你可有喜歡的姑娘?」
  覺得奇怪,瑾煜笑著道:「阿哥怎麼突然問起這事?」
  「你年紀也不小了,該讓阿瑪和額娘幫你找房媳婦了。」
  「長幼有序,阿哥都還沒成親,我怎能搶在阿哥的前頭?」
  狀似漫不經心的看著瑾煜,瑾臨別有用意的應道:「再過不久,我就會成親了, 你見過晴兒了,不是嗎?」
  這下子總算明白瑾臨找他的用意,瑾煜坦然的問道:「阿哥,你不喜歡我接近 晴兒是不是?」
  「我不喜歡任何男人接近晴兒,更不喜歡晴兒親近我以外的男人。」瑾臨盡可 能婉轉的表示道。
  「阿哥很愛晴兒?」
  「我用整個生命在愛她,今生今世,非卿不娶!」
  瑾煜震撼的看著瑾臨眼中燃燒的深情,這一刻的他,不再是那個優雅尊貴的瑾 臨貝勒,他是一個熱情的男人。阿哥從來不想獨佔某個女人,也不想被某個女人獨 占,他是多情的,他的心是屬於所有的女人,可是現在……愛情這玩意兒真教人不 可思議!
  「阿哥,我當晴兒是我的兄嫂,額娘沒生個姐姐和妹妹給我,我總覺得有些遺 憾,這會兒府裡多了一個年紀相當的姐姐,難免有所忘情,若是失了禮,還請阿哥 不要見怪。」
  聞言,瑾臨倒是不好意思了起來,他是不是太大驚小怪了?不過,這話實在很 難啟齒,他只好道:「我明白,只是府裡的奴才們明白嗎?」
  「阿哥是擔心府裡的奴才會亂嚼舌根?」
  「府裡的奴才人多嘴雜,一點兒小事就風吹草動、大驚小怪,不能不顧慮。」 這話說得實在有點心虛。
  「我明白了,以後不會跟晴兒單獨相處。」瑾煜悶悶不樂的說,他承認自己很 喜歡晴兒,因為跟她在一起很快樂。他生性喜愛寧靜,平日都待在府裡,可是這麼 大的一個恪親王府,卻沒有人可以陪他開懷大笑,這會兒多了一個晴兒,她不當他 是二貝勒,有話直來直往,全身上下充滿了活力,教人不自覺的感染她的朝氣,跟 她一起動了起來。
  清了清喉嚨,瑾臨尷尬的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阿哥,我知道。」
  「以後記得常來『竹清苑』走走,看是要沏壺茶,下盤棋,還是一起練武,我 們兄弟之間可以忙的事情可多得是。」
  「如果阿哥願意的話,我以後一定會常來『竹清苑』。」瑾煜終於展顏一笑, 說穿了,他是欠一個伴,不管是阿哥還是晴兒,他都喜歡。
          ☆          ☆          ☆
  東翻翻,西翻翻,左摸摸,右摸摸,把整個紫檀櫃都翻遍了,珞晴終於在櫃子 的最裡頭找到她要的小包袱,她不禁鬆了一口氣。
  「還好,當初沒把這套衣裳給丟掉,否則這會兒就麻煩了!」她之所以一直留 著這套男兒裝和帽子,就是怕有一天得用上,好比逃命的時候,這衣裳可是很好用 的,女扮男裝,即可以防好色的不肖之徒,想上哪兒也方便,沒想到,她的未雨綢 繆是對的,這會兒她就得靠這套衣服度過今晚。
  她仔細盤算過了,如果今晚可以讓她順利的逃出恪親王府,她總要有個棲息之 處,好讓她等到天明再返回宮裡,可是想了又想,她能上哪兒去?這個京城,說她 熟嗎?她是挺熟的,能玩的地方都讓她玩遍了;說她不熟嗎?她還真的找不到一個 可以收留她的地方,何況她身無分文,想住客棧,只怕被當成乞丐掃出來,堂堂一 個九格格淪落到那種地步,豈不是笑掉人家的大牙?
  所以算來算去,她只能去一個地方——「醉紅樓」,「醉紅樓」裡面她不就認 識一個紅玉姑娘嗎?不過是收留她一個晚上,紅玉姑娘總不會小氣的不肯幫她吧! 只是那種地方,姑娘家實在不方便進去,她也只好女扮男裝。
  有個安身的地方之後,接下來就是怎麼逃出這裡了,她花了一天的工夫,把這 兒前前後後全走了一遍,發現有一道後門,那是給膳房點收外頭小販送來蔬果魚肉 用的,除了固定的時候,平日都是關著,沒有侍衛防守,只是偶爾有侍衛經過巡視, 不過她已經觀察過了,府裡的侍衛每一個時辰巡邏一次,只要能夠避開侍衛巡視的 時候,想要利用那個門離開就不怕有人發現。
  想到這麼一個周全的計劃,她還真佩服自己,雖然不會飛簷走壁,憑她的聰明 才智,還是有辦法離開這裡!
  走到屏風後頭換好了裝,珞晴滿意的看著自己俊俏的一身,還是男兒裝輕便。
  吹熄房裡的燈火,珞晴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左瞄右瞄了好一會兒,才放膽的 走出臥房。
  雙手合十,珞晴看著月兒高掛的天際,嘴裡嘀嘀咕咕的乞求道:「老天爺,你 知道我的命是很尊貴的,你可要保佑我,讓我順順利利的走到後門,平平安安的見 到紅玉姑娘。」
  滿意了,珞晴才提起腳步,躡手躡腳的往外頭摸去。
  「這麼晚了,想上哪兒去?」瑾臨的聲音殘忍的打破她的如意算盤。
  可惡!無聲的咬牙暗罵,珞晴好恨又好不甘心的轉過身,「這麼晚了,你還沒 上床歇著?」老天爺,你實在是太不夠意思了,不是教你保佑我一路平安順利,你 竟然連一點點希望都不給我!
  「上了床,怎麼逮到你?」瑾臨戲謔的一笑。
  疑惑的微蹙著眉,珞晴遲疑的問:「你……知道我今晚要離開這裡?」
  「我不是逮著你了嗎?」
  眉一垂,珞晴好哀怨的嘟起了嘴巴,這太沒道理了,他又不是神仙,怎麼知道 她的計劃?她也是發現那道門,腦袋瓜子才有了主意啊!
  很清楚珞晴心裡的不解,瑾臨笑著反問道:「你知不知道自己最大的缺點是什 麼?」
  珞晴搖了搖頭,她有缺點嗎?她一直以為自己很完美!
  「你太沉不住氣了!」
  頓了一下,珞晴好勉強的說:「我是沉不住氣,衝動了點,那又如何?」再完 美的人也有那麼點小瑕疵,這算得了什麼?
  「你還不明白嗎?我再說得清楚一點,你藏不住秘密。」彩玉名義上是伺候晴 兒的丫環,可事實上,是他熟知晴兒一舉一動的眼線,有彩玉盯著晴兒,晴兒在算 計什麼,根本逃不過他的眼睛。
  沉吟了半晌,珞晴終於了然了,「彩玉是你派來監視我的?」
  「不,彩玉是我派來伺候你的,只是她在你身邊跟前跟後,你做了什麼,我只 要一問,不就知道了。」
  「你……你太小人了!」
  「你偷偷摸摸的想離開這裡,難道就不是小人的行徑嗎?」
  「我……那是逼不得已的啊!」她會走到這個地步,還不是拜他所賜,他小人 在先,憑什麼指責她?
  「這要怪你自己,當初若不貪玩,我就是想把你留下來,也莫可奈何。」
  「我怎麼會知道你……」撇了撇嘴,珞晴好委屈的閉上嘴巴,越想越嘔,她九 格格要什麼有什麼,這會兒竟然為了五個銅板……可惡!
  「我如何?」
  「這還用得著問我嗎?」如果他不使壞,她也不至於為了五個銅板陷入今日寸 步難行的處境。
  他當然知道她心裡的埋怨,不過,若非她勾走了他的心,他又豈會如此費心?
  一笑,瑾臨故弄玄虛的說:「其實只要你一句話,你想離開恪親王府,我會馬 上送你回去。」
  「一句話?什麼話?」珞晴這下可好奇了,真有這麼容易嗎?
  「那是很簡單的一句話,不過,你得自個兒慢慢的想,等你想明白了,你再來 告訴我。」
  「這……你不能給點暗示嗎?」這世上的話何其多,她再怎麼博學多聞,也不 知道從何想起?
  深情的看著她,瑾臨幽幽的道:「問你的心。」
  「我的心?」越說她越糊塗,跟她的心有關,那是什麼話?
  「靜下心來慢慢想,我相信以你的聰明才智,不難明白我等的是什麼。」
  「我聰明嗎?」珞晴無精打采的喃喃自語,以前這是毫無疑問,可是,她竟然 遭他算計,現在她不能不懷疑自己真有那麼聰明嗎?
  瑾臨笑而不語。
  歎了聲氣,珞晴一副沒什麼大不了的說:「想就想,這很簡單的嘛!不過是問 我的心,我很快就會想到!」
  瑾臨柔情似水的一笑,他也希望如此,他已經沒什麼耐心繼續等下去了。
  「你該回房歇著了,還有,我不喜歡你穿男兒裝,這衣服明天就交給彩玉,讓 她拿去丟了。」
  「為什麼……」
  「你不會以為跟我爭論,就可以改變我的主意?」
  懊惱的朝他吐了吐舌頭,珞晴認命的走回寢房,像他這麼冥頑不靈的人,爭論 只是徒惹自己生氣,一點意義也沒有。
  直到房門再度掩上,瑾臨還依依不捨的不肯離開,真是拿她沒辦法!
          ☆          ☆          ☆
  難得今個兒好雅興,瑾臨一早就來到「蘭香軒」為珞晴作畫。
  花園裡春色正濃,彩蝶自由飛舞,珞晴忙著捕捉蝴蝶,瑾臨則忙著作畫。
  「貝勒爺!貝勒爺!」阿德急匆匆的跑進「蘭香軒」。
  不為所動的繼續追尋珞晴的倩影,瑾臨慢條斯理的問:「什麼事那麼急?」
  傾身靠向瑾臨的耳際,阿德在他耳邊嘀嘀咕咕了半晌。
  聞言,臉色倏然一變,瑾臨連忙放下手中的筆,不再有平日的優雅從容。
  「晴兒,我有事出去,一個時辰就回來,這畫你先收著。」瑾臨邊往前頭走去 邊喊道。
  點了點頭,珞晴也不管瑾臨,繼續追著蝴蝶跑。
  一會兒之後,瑾臨已經來到了正堂大廳。
  「瑾臨,你來得正好,剛剛聖旨來過,皇上決定把九格格指給你,還命我盡快 為你們挑好吉日,趕快讓你們完婚。」恪親王興高采烈的道。
  可是萬萬沒想到,瑾臨卻是大聲反抗道:「阿瑪,我不能娶九格格!」
  喜悅之色一下子從臉上褪去,恪親王震怒,「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阿瑪,我很認真,我會娶妻生子,但娶的絕對不是九格格。」
  「夠了!難道你要娶『蘭香軒』那個女人嗎?」他早聽說瑾臨帶了一個姑娘回 來,而且非常寶貝這個姑娘,反正只是玩玩而已,他也就不當一回事,等厭倦了, 他相信瑾臨就會把這個姑娘送走,這是遲早的事,他又何必過問呢?可是現在他竟 然為了那個女人……實在太亂來了!
  「正是!我要娶晴兒!」
  「太胡鬧了!太胡鬧了!你是什麼身份,你還會不清楚嗎?你愛怎麼玩,都可 以由著你,可是唯獨婚姻大事,是你作不了主的!」
  「阿瑪……」
  「什麼都不准再說了,皇上把最寵愛的九格格指給你,這是你的福氣,旁人想 求還求不得,皇上會挑上你當額駙,是看中你,你怎麼可以如此任性,說出這麼不 負責任的話呢?你要『蘭香軒』那個女人,我不會反對,不過也得等九格格進了門 再安排!」
  不!他說什麼也不會委屈晴兒當個妾!
  「阿瑪,我實在不明白,皇上怎麼會把九格格指給我?」這事太奇怪了,前天 他進宮面聖,報告蘇州的情況,皇上也沒提到賜婚這件事,怎麼……
  「聽公公說,是三阿哥向皇上求來的。」
  「三阿哥?」這怎麼可能?三阿哥明知道他心裡有人,他也親口向他婉拒九格 格,他怎麼還會向皇上請求把九格格指給他?
  「事已成定局,我日子也挑好了,你就別再胡思亂想,把心定了,準備迎娶九 格格入門。」
  他不管,他一定要把這件事弄清楚,三阿哥為什麼要這麼做?
  「阿德,你去準備馬車,我們即刻進宮。」
  「瑾臨,你想幹什麼?你可別亂來!」恪親王心急的喊道。
  「阿瑪請放心,我只是找三阿哥把事情弄明白,不會鬧事!」
  「你……唉!人家搶著要的姻緣,你卻往外推,你這個孩子真是糊塗了!」望 著瑾臨已經飄然遠去的方向,恪親王頭痛的搖搖頭,這孩子可千萬別把事情鬧大, 否則驚動了皇上,麻煩就大了!
          ☆          ☆          ☆
  似乎已經料到瑾臨會找上門,胤祺已經在景陽宮擺上一桌棋盤,沏上一壺碧螺 春,茶香瀰漫了廳堂,顯得優閒風雅。
  「坐!」懶散的笑容裡藏著一抹不易察覺的敏銳,胤祺好雅興的執起茶壺,倒 了兩杯茶。
  沒那種心情兜圈子,瑾臨婉拒道:「三阿哥,瑾臨今天來不是找你下棋。」
  「不想下棋,難道就不能坐下來嗎?」胤祺好笑的眉一挑,「還是,你比較喜 歡站著?」
  「三阿哥,瑾臨有事相求,還是站著好了。」
  「既然如此,那就不勉強你了。」逕自喝起茶來,胤祺倒是挺懂得自得其樂。
  雖然是好朋友,可畢竟身份有別,瑾臨緩和一下情緒,盡可能讓自個兒冷靜下 來,「三阿哥,瑾臨接到聖旨,皇上已經決定把九格格指給瑾臨,聽說,這是三阿 哥向皇上求來的。」
  「不好嗎?九格格可是我最疼愛的妹妹,若不是因為我看中你,我還真捨不得 她那麼早嫁人呢!」
  「三阿哥應該知道,瑾臨已經有意中人了,除了她,我誰也不要!」
  微蹙著眉,胤祺嚴正的說:「九格格是何許身份,我就不相信有哪個姑娘可以 比得上她?」
  有些惱怒,瑾臨一臉義正詞嚴的道:「三阿哥,愛上一個人,不是身份貴賤可 以論斷。」
  突然笑了,胤祺的笑容帶著些許的嘲弄,「看樣子,你很認真?」
  「今生今世,非她不娶!」
  「哦?寧願抗旨,也在所不惜嗎?」
  「是的!為了她,我寧願辜負皇恩,還望三阿哥成全。」瑾臨拱手道。
  胤祺好奇的挑了挑眉,「究竟是誰,竟有這麼大的本事可以捉住瑾臨貝勒多情 的心?」
  「晴兒。」
  彷彿受到很大的驚嚇,胤祺怔怔的不發一語。
  「三阿哥,現在只有你可以讓皇上撤回指婚,你若不幫瑾臨,瑾臨只好帶著晴 兒離開這裡了。」
  半晌,胤祺緩緩的說:「晴兒果然在恪親王府!」
  這會兒換瑾臨沉默不語。
  「你可知道,大夥兒找她找得急死了,你竟然把她藏在恪親王府!」他一回到 宮裡,雲芳齋的奴婢就找上他,焦急的詢問晴兒是否安好,他才得知晴兒偷偷藏在 馬車裡跟去蘇州。
  既然瑾臨已經回到京城,晴兒一定也回到了京城,可是她卻沒有回雲芳齋,這 唯一的可能就是瑾臨把她藏起來了,不過,他很難相信瑾臨會做出這種事,所以, 他向皇阿瑪請求將晴兒指給瑾臨,無非是想逼瑾臨出面,他猜想瑾臨一定還不知道 晴兒就是他費盡苦心不想娶的九格格,畢竟以晴兒的性子,她是不可能向瑾臨坦承 自己的身份。
  「三阿哥,瑾臨會這麼做,是有我的用意。」
  「不管你有什麼用意,你都不應該把她強留在恪親王府!」晴兒雖然任性,絕 不可能放著雲芳齋的奴才不管,宜妃娘娘只以為晴兒是跟他出去巡視,並沒有留意 他是不是去了蘇州,而皇阿瑪則是輾轉從宜妃娘娘那兒得知晴兒跟著他出去,自然 也沒想到晴兒究竟去了哪裡,反正是跟著他,他一定會照顧晴兒。
  他們雖然氣她孩子性,不懂得思前顧後,也沒操多大的心,倒是雲芳齋的奴才 挨了一頓罵,整日提心吊膽,生怕晴兒在外頭出了什麼事,晴兒一日沒回宮,他們 就緊張一日,也因此他一回宮,他們慌慌張張的找上景陽宮要人。
  心裡頭頗不是滋味,瑾臨不以為然的反問:「三阿哥怎麼會以為是瑾臨把她強 留在恪親王府?」
  「我太瞭解她了,我要你立刻放了她。」
  「不!」
  「瑾臨,不要忘了,你就要娶九格格了,你不可以把晴兒留在身邊。
  「三阿哥不肯幫瑾臨?」
  「不是我不肯幫,是無能為力,雖然是我向皇阿瑪請求把九格格指給你,可是 你別忘了,我的皇阿瑪不是一個普通的父親,他是一國之君,說出去的話,沒人可 以反抗,何況詔書已下,怎能收回成命?」
  是啊!皇上不是普通的人,他是一國之君啊!瑾臨顫抖的往後一退。
  「瑾臨,你要是真心愛護晴兒,就把晴兒放了吧!」
  瑾臨六神無主的搖著頭。
  「瑾臨,你千萬不要意氣用事,你不要以為帶晴兒離開,就可以解決問題,如 果因此禍連恪親王和福晉,你於心何忍?我可以答應你,我一定會說服九格格讓你 納晴兒為妾。」
  「不行,我不能委屈晴兒……」
  「我給你一天的時間,你好好想清楚,要保住晴兒,你只能如此。」
  「我……」
  「你這會兒還心浮氣躁,我不想再跟你談論這事,等你冷靜下來,你再慢慢的 想,我會害你嗎?」
  這教他怎麼冷靜下來呢?若是讓晴兒知道他要娶九格格,晴兒會怎麼樣?以她 的個性,她絕不可能委屈自己作小的,他也不能容許自己如此傷害她,可是誠如三 阿哥所言,他沒有選擇啊!
  老天爺,你的玩笑也開得太大了吧!我都還沒捉住晴兒的心,你就給我出了一 個這麼天大的難題,你教我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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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0 07:29:54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瞪著手中那張未完成的畫,珞晴忍不住皺了皺眉頭,說好一個時辰就回來,結 果這會兒天都黑了,還沒瞧見人影,他在玩什麼把戲?
  撇了撇嘴,珞晴不耐煩的轉向一旁的丫環,「彩玉,你今個兒有沒有見到你家 大貝勒?」
  「沒……沒有啊!」眼神閃爍不定,彩玉一副心神不寧。
  「你怎麼了?」不知道是不是她太敏感了,今天一整天,府裡的奴才都用好奇 的眼神看她,那眼神有點像……同情!這不是很奇怪嗎?她九格格一向只有讓人羨 慕的份,誰會認為她需要同情?
  「我……沒有啊!」雖然告訴自己不要緊張,否則就慘了,可是彩玉實在是控 制不了自己。
  如果讓晴兒姑娘知道大貝勒一個月後就要跟九格格成親,晴兒姑娘一定會很傷 心,說不定還會大吵大鬧,這麼一來驚動了大貝勒,大貝勒怪罪下來,她可糟糕了! 她從來沒聽過大貝勒發那麼大的脾氣,他今天當著所有人的面頂撞王爺,這個時候 惹他生氣,就太笨了!
  「說話結結巴巴,還說沒有?」珞晴不以為然的哼了一聲。
  「晴兒姑娘,彩玉……覺得有點冷。」說著,彩玉微微的打顫。
  「會嗎?」屋內燈火通明,暖和得不得了,怎麼會冷?
  很怕珞晴繼續纏問下去,彩玉連忙提議道:「晴兒姑娘想不想吃點什麼?」
  「不想,我一點胃口也沒有!」現在她對他們的怪裡怪氣比較感興趣。
  「那……要不要來點熱茶呢?」彩玉不死心的繼續遊說,再不離開晴兒姑娘的 跟前喘口氣,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守口如瓶多久。
  「我都快悶死了,再喝熱茶,那還得了?」這丫頭今晚的言行舉止實在是太別 扭了,這其中肯定有什麼問題。
  「那就來碗冰糖蓮子好嗎?」
  「冰糖蓮子有什麼好吃?」
  彩玉真是急死了,就在這時候,瑾臨像一陣狂風衝進屋內,他的眼神有些狂亂, 一點也不像平日那個優雅尊貴的瑾臨貝勒。
  「彩玉,你可以回房休息了!」她掛念的人終於出現了,珞晴哪裡還管得著彩 玉。
  「是!」朝瑾臨和珞晴屈了屈膝,彩玉樂得脫身走人。
  房裡只剩下他們兩個,瑾臨一句話也沒說,他像發瘋似的抱住珞晴,彷彿要把 她嵌進骨子裡,他的唇不停的吻著她的耳朵、她的脖子。
  「你把人家抱得好痛,放開我啦!」看得莫名其妙,珞晴忍不住反抗道。
  沒有停下來的打算,瑾臨只是更激動的觸摸她的背,想感覺真實的她。
  「你是怎麼了?一下子跑不見,一下子又……」
  堵住珞晴的嘴巴,把她所有的抱怨化成無聲的呢喃,熱烈的唇舌緊緊糾纏,接 著瑾臨的雙手急躁的脫去她的外衣、褻衣、抹胸,最後是褻褲,他的唇舌很快的急 轉直下,擄獲美麗的玉峰,舔舐、嚙咬,他們怎麼可以如此殘忍?他只屬於晴兒, 他們怎麼可以教他娶別的女人?
  拉開自己的衣服,扯下褲子,沒有任何的預警,瑾臨一舉挺入她的體內,掀起 驚心動魄的慾望,撩起無限的春色……
  許久之後,瑾臨摟著珞晴倚在炕上,他輕柔的撫著她的髮絲,眼中盛滿無盡的 眷戀。
  「我愛你,好愛、好愛你!」滿腔的愛意終於破堤而出,瑾臨已經作了決定, 他要帶晴兒離開京城,他會上書給皇上訴說他的無奈,請皇上赦免他的任性,皇上 是個仁慈的君王,皇上會明白他的心情!
  前晚,他激動的喊出他的心情,她就已經明白他愛她,不過此刻聽他親口說出 來,她還是莫大的震撼,被愛的感覺竟是如此幸福!
  緩緩的抬起手,珞晴溫柔的撫著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無比嬌羞 的說:「我也愛你!」
  狂喜在胸口蔓延開來,瑾臨激昂的握住珞晴的臉,迫不及待的請求,「再說一 遍!」
  「我愛你!」都已經說了,珞晴覺得不需要再刻意掩藏自己。
  感恩的將她往懷裡一帶,瑾臨深切的喊道:「我終於等到了!」
  「等到什麼?」
  「你愛我。」
  終於明白一件事,珞晴恍然道:「原來你就是在等這句話!」果然如他所言, 是很簡單的一句話,不過才三個字,可是卻害她兜了好大一個圈子,早知如此,她 就告訴他,也不用得在這兒苦惱怎麼回宮?
  突然轉為嚴肅,瑾臨再一次正視著珞晴,問道:「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恪親 王府的瑾臨貝勒,只是個普通的小老百姓,你還願意愛我嗎?」
  「你當我是什麼人,嫌貧愛富嗎?」珞晴不高興的努努嘴。
  「不,我只想知道,你究竟有多愛我?」
  「我愛你,可不是因為你是恪親王府的瑾臨貝勒。」
  「那麼,你願意跟我一起浪跡天涯嗎?」
  「浪跡天涯?」珞晴一臉的疑惑,好端端的,他幹啥浪跡天涯?
  「你只要回答我,你願意嗎?」瑾臨焦躁的追著問。
  這……該怎麼說才好?想了又想,珞晴終於挑到最貼切的說詞,「我不能跟你 浪跡天涯,你也不能浪跡天涯!」
  難掩心裡強大的失望,瑾臨不明所以的問:「這是什麼意思?」
  「我……哎呀!你別問那麼多,反正你遲早會知道怎麼一回事。」這會兒她真 的不知道如何坦白她的身份,只好等回到宮裡,再找胤祺哥哥商量。
  「再遲,就來不及了!」
  「什麼意思?」這次換珞晴不懂了。
  「這……沒什麼!」不能說,晴兒一定無法忍受這件事,可是,她一定也不能 接受他把責任丟下一走了之。
  奇怪!真奇怪!恪親王府的奴才奇怪,主子也奇怪,他們究竟出了什麼事?為 什麼大家都神秘兮兮?
  「夜深了,該歇息了。」他得再想想其他的法子勸她跟他一起離開。
  算了,管他們在搞什麼把戲,她累壞了,先睡一覺起來再說吧!
          ☆          ☆          ☆
  心裡有疑惑不解開來,她是會受不了的,誰教她這個人好奇心特別旺盛,任何 事情都要弄得水落石出,她討厭搞不清楚狀況。
  所以一早,珞晴就抓著彩玉不放,「你把話說清楚,到底出了什麼事?」
  「晴兒姑娘,你在說什麼?」彩玉故作糊塗。
  「我勸你最好從實招來,我這個人可是很沒耐性哦!」珞晴威脅的瞪著彩玉。
  「晴兒姑娘,彩玉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彩玉一臉無辜的表情。
  「你當我是三歲小娃兒嗎?敢跟我裝傻!」開玩笑,她這個人最懂得裝可憐、 裝無辜,這丫頭的小把戲怎麼可能入她的眼?
  「晴兒姑娘……」
  「叫多少次的晴兒姑娘都沒有用,你再不說,我就把你吊起來打一頓,我看你 是招,還是不招?」珞晴陰狠的說。
  瑟縮了一下,彩玉不安的嚥了口口水,看樣子是由不得她了,不過……
  「我……我是聽說,好像是……皇上為大貝勒指婚。」只要說得模模糊糊,萬 一出了什麼事,比較容易脫罪。
  晴天霹靂,珞晴怔怔的道:「指婚?」
  「晴兒姑娘,我只是聽人家說,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彩玉心急的強調。
  就在這時,「蘭香軒」來了一個意外的客人——三阿哥。
  「胤祺哥哥!」放下心頭的煩亂,珞晴興高采烈的衝上前抱住胤祺。
  寵愛的抱著珞晴轉了一圈,胤祺責備的點了點她的鼻子,「你真是胡鬧!」
  「我……」嘴巴吸得高高的,珞晴一副委屈的說:「這還不是你的錯,誰教你 不要讓我跟!」
  「你越來越笨,走了一趟蘇州,還不明白我為什麼不讓你跟嗎?」雖然知道瑾 臨對晴兒有情,可是,他也不敢放晴兒和瑾臨獨處,瑾臨對女人體貼多情,晴兒絕 對逃不出他的手掌心,好在,瑾臨為了晴兒連聖旨都願意違抗,他也就安心了。
  頓了頓,珞晴恍然一悟,「因為胤祺哥哥根本不去江南嘛!」
  「現在,你還會罵我小氣嗎?」
  「我……我哪有罵你小氣?」她記得很清楚,她可沒當著他的面提到「小氣」 這兩個字!
  「你心裡不是這麼想的嗎?」
  識趣的摸了摸鼻子,珞晴機靈的轉移話題,「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
  「不急,這事我回程再告訴你,走吧!」
  「我們這會兒……就要走了嗎?」真可以離開了,她的心裡卻又放不下。
  胤祺取笑的眉一挑,「難道你要等瑾臨來了,讓我們為你大打出手嗎?
  「你們幹啥為我大打出手?」
  「這事我再慢慢告訴你,我們走吧!」
  珞晴點了點頭,她還是趁現在趕緊離開,否則瑾臨又耍什麼花招,不肯讓她走 人,她又麻煩,除非今個兒就把身份給揭穿。
  一個箭步,彩玉焦急的擋在胤祺的前頭,「你……不可以帶晴兒姑娘走!」
  胤祺都還沒說話,他的貼身小廝小六子就大手一抓,把彩玉攆到一旁,「你這 個丫頭不要命了是不是?連三阿哥的路你也敢擋!」
  「三……三阿哥?」彩玉可嚇傻了。
  「告訴你家大貝勒,晴兒我帶走了。」話落,胤祺就拉著珞晴離開。
  人已經走遠了,彩玉還只是傻呼呼的站在那兒一動也不動,等到回過神,她猶 豫不決的喃喃自語,「怎麼辦?現在該怎麼辦?」
  許久之後,現實終於進到她的腦袋,她驚慌的一叫,橫衝直撞的往外頭跑了出 去,「糟了!我得趕快去告訴大貝勒……」
          ☆          ☆          ☆
  瑾臨的痛苦恪親王府上上下下都知道,可人人都愛莫能助,只有瑾煜受不了, 決定出手管這檔子事。
  「阿哥,你放心的帶晴兒走,這兒交給我,我會盡力保住恪親王府!」
  「瑾煜……」看著瑾煜,瑾臨感動的說不出話來,瑾煜可以說是個書獃子,除 了讀書,偶爾練武強身,他什麼都不知道,而現在,他竟然為了成全他這個阿哥, 去扛一個對他難如登天的責任!這教人情何以堪?
  「阿哥,你相信我,我會用我的生命保護阿瑪和額娘!」
  「我相信你,可是,這太難為你了!」
  搖了搖頭,瑾煜笑著說:「你不要太小看我了,我也是男人啊!」他知道阿哥 一直覺得他的性子太柔弱了,像個姑娘,不過他自個兒倒覺得,就是因為阿哥太出 色了,才會讓他習慣被保護在恪親王府。
  總算是笑了,瑾臨婉轉的道:「你當然是個男人。」
  「性子像女人的男人嗎?」瑾煜自我嘲弄的一笑。
  「不,你現在不就證明,你是個有擔當的男人嗎?」其實,雖然這麼一走皇上 會大怒,不過這是三阿哥捅的樓子,三阿哥絕不會坐視不管,三阿哥一定會盡全力 幫他捍衛恪親王府。
  「那你就趕快帶晴兒走。」
  「好,這個家就交給你了,不管到哪兒,我都會飛鴿傳書給瓚麒,你想知道我 的消息,就上怡親王府找他。」
  「我知道了!」
  拍了拍瑾煜的肩膀,瑾臨深深的道:「自個兒多保重!」
  回敬了瑾臨一記,瑾煜點了點頭道:「你和晴兒也是一樣,保重!」
  不過,就在瑾臨正準備收拾行李,彩玉大呼小叫的衝了進來,「大貝勒……大 貝勒……不好了……」
  一看到彩玉,瑾臨不自覺得一慌,他急急忙忙的迎上前去,「彩玉,什麼事情 不好了?」
  跑得太喘,彩玉結結巴巴的指著外頭,「大貝勒,晴兒姑娘她……她……」
  「她怎麼了?」瑾臨越聽越不安。
  嚥了口口水,彩玉終於說出完整的話,「她被帶走了!」
  怔了一下,瑾臨心急如焚的吼道:「被誰帶走?」
  「她……被三阿哥帶走的。」彩玉膽怯的看著他。
  「該死!」虧三阿哥還是他的好朋友,怎麼可以如此待他?
  嚇得往後一退,彩玉手忙腳亂的想解釋,「我……我想阻止……可是他是…… 他是三阿哥……」
  「彩玉,大貝勒不是在責怪你,」瑾煜連忙出聲安撫道,「三阿哥有沒有交代 什麼?」
  「三阿哥……只有要我告訴大貝勒,他把……晴兒姑娘帶走了。」彩玉還是忍 不住顫抖,她從來沒看過大貝勒這麼生氣過,嚇死人了!
  「就這樣?」瑾煜不放心的看了瑾臨一眼,晴兒落入三阿哥的手上,阿哥想帶 她離開,只怕是不可能的事情。
  彩玉用力的點點頭。
  「他可惡,我要宰了他!」說著,瑾臨就要衝出去。
  瑾煜趕緊抓住他,提醒道:「阿哥,你不要衝動,他可是三阿哥啊!」
  「阿哥,衝動只會壞事,你要找三阿哥,是要求他,不是興師問罪。」
  三阿哥這麼做,無非是逼他就範,要他把九格格娶了,求三阿哥,三阿哥肯放 晴兒回到他的身邊嗎?也許三阿哥會把晴兒還給他,但絕不是現在!
  「你們都出去,讓我靜一下。」瑾臨無精打采的揮了揮手。
  想說點安慰的話,不過最後還是作罷,瑾煜示意的看了彩玉一眼,兩人一前一 後的走出寢房。
  揉了揉太陽穴,瑾臨莫可奈何的一歎,明知道求三阿哥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他還是得走一趟景陽宮,他總要知道三阿哥有什麼打算,還有,他絕不允許三阿哥 碰晴兒一根寒毛!
          ☆          ☆          ☆
  送珞晴回到雲芳齋,見著他們主僕激動的抱在一起又哭又笑,嘰哩呱啦的你一 句、我一句,說得沒完沒了,好像永遠停不下來,胤祺只好默默的離開,讓他們好 好說個夠,看是要說上一天一夜,還是要說上三天三夜,等他們把能說的全都說完 了,珞晴知道皇阿瑪指婚的事,相信她會來找他。
  不過,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胤祺前腳才折進景陽宮,瑾臨後腳就跟著找上 了。
  「你的動作倒是挺快的嘛!」其實,瑾臨的反應早在他的預料當中,再來遲一 點,他才覺得奇怪呢!
  「再慢,不知道三阿哥還會做出什麼事?」瑾臨溫和卻冷淡的說。
  一點也不以為意,胤祺笑著道:「瞧你把我說成了大壞蛋,我是這種人嗎?」
  瑾臨默不作聲,一個不喜歡爭權奪利的阿哥,怎會是個壞蛋?可是,他現在亂 的很,他什麼都不知道了。
  「你心裡對我有什麼埋怨,就直截了當的說出來,不用在意我的身份。」胤祺 寬容的說。
  「好,三阿哥為什麼要這麼做?」
  「你先老實回答我,你是不是打算把晴兒帶走?」
  反正走到這個地步,也沒什麼不能說的,瑾臨點了點頭,「沒錯!」
  「所以,我絕不允許你做出傻事,你這是在自毀前程。」
  「我不在乎!」
  「我是你的好朋友,我在乎。」
  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瑾臨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三阿哥是為他好,可是 三阿哥不能明白深愛一個女人的無怨無悔。
  「瑾臨,晴兒終究是你的,她就是想跑,也跑不掉,只不過你得先把九格格娶 進恪親王府,相信我,你絕不會後悔。」瑾臨還會感激他,如果不是他在一旁推波 助瀾,瑾臨想娶晴兒,返沒那麼容易呢!首先,瑾臨把晴兒留在恪親王府,這等大 事若非他極力掩護下來,瑾臨的麻煩可大了。
  既然掏心掏肺都沒法子說服胤祺,瑾臨只好換一個方式,「三阿哥,我不能給 九格格幸福。」
  「你在威脅我?」胤祺似笑非笑的道。
  「瑾臨是實話實說,不希望將來三阿哥怪罪自己誤了九格格的幸福。」
  聽了,胤祺沒有一絲絲的不悅,反而一笑,「這麼說,你已經妥協了,願意娶 九格格?」
  「我……」他並沒有答應,可是,他已經騎虎難下,晴兒在三阿哥的手上,他 非娶九格格,所以眼前,他只能把九格格的幸福當賭注。
  「如果三阿哥完全不顧慮九格格的幸福,瑾臨可以娶九格格。」
  「你會給九格格幸福。」胤祺非常肯定的笑道。
  瑾臨嗤之以鼻的一笑,「三阿哥何以這麼肯定我會給九格格幸福?」
  「你是這麼多情的人,怎麼捨得讓女人傷心?」
  苦苦的一笑,瑾臨悲觀的說:「我的多情早給了一個女人,我的心現在只屬於 晴兒,怎麼容得了九格格,更別說是給她幸福。」
  「敢不敢跟我打賭?」
  「我想沒這個必要!」他對晴兒的愛豈是外人可以瞭解,今生今世,他只認定 她,也只容得下她,誰都無法分去他對她的愛。
  唉!這個小子平日聰明的很,怎麼這會兒就是轉不過來?他們認識的時日豈是 一朝一夕,瑾臨竟不曾對他的安排有過一絲絲的懷疑,難道愛上一個人,就會變得 糊里糊塗了嗎?
  「瑾臨,你當我是什麼?」
  雖然不明白,瑾臨還是直覺的應道:「好朋友,三阿哥!」
  滿足的一笑,胤祺安慰的說:「很高興對你來說,我是好朋友更勝於三阿哥。」
  聞言,瑾臨有些感傷,不過,這並不表示他能夠諒解三阿哥帶走晴兒一事。
  「三阿哥……」
  「好了,什麼都別說了,你既然當我是好朋友,就該相信我做什麼都有用意, 絕不會亂來,讓你為難。」
  他承認自己有點壞心,存心整人,可是這也不能怪他,在這宮裡,他所有的手 足,就數晴兒跟他感情最好、最深,他關心晴兒是不是真找到了幸福,瑾臨是否真 心愛著晴兒,瑾臨能為晴兒犧牲多少,藉此試探瑾臨一下,這也是在所難免,況且 他已經暗示夠多了,也說得那麼清楚,這小子再沒聽出藏在其中的玄機,那也只能 怪這小子心浮氣躁,不肯用點大腦,可怨不得他。
  一時之間有些糊塗,瑾臨茫然的看著胤祺。
  力不從心的歎了口氣,胤祺最後道:「你安心的等著當新郎倌,到時候,你會 懂的!」
  在恪親王府覺得悶,在宮裡也覺得悶,她跟「悶」好像特別有緣!
  歎了口氣,珞晴翻了個身,轉趴在炕上,真是煩死人了,鬧上這麼一次「失蹤 記」,雲芳齋所有的奴才個個變得膽小如鼠,管她這個,管她那個,還不准她踏出 雲芳齋一步,她這個格格好像是個奴才,被他們管得死死的,比瑾臨還不通人情!
  瑾臨好嗎?以前她不懂為何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道理何在,現在她明白了, 原來想念一個人的日子是如此難熬,真想見他,真的好想,就不知道他是不是也這 麼想她?
  一定的!他若敢不想她,她就把他宰了……
  等一下,她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彩玉不是說,皇阿瑪為瑾臨指婚嗎?
  不行不行,她要把這件事弄清楚,皇阿瑪怎麼可以要她的瑾臨去娶別的女人?
  爬起身,珞晴匆匆忙忙的跳下床往外頭跑去。
  「格格,你上哪兒去?」月香很快的擋在珞晴的前面。
  「我去景陽宮。」
  「格格,宜妃娘娘隨時會來,你還是別四處亂跑的好。」
  惱怒的一瞪,珞晴奇怪的道:「我只不過是去景陽宮找胤祺哥哥,又不是貪玩 出宮,額娘來了,你就告訴她一聲,有什麼大不了的!」
  「這……」正當月香不知如何是好之際,外頭傳來太監、宮女的請安聲。
  「宜妃娘娘吉祥!」
  「起喀吧!」
  說曹操,曹操就到,月香這張嘴巴真是該死的烏鴉!珞晴沮喪的翻了翻白眼, 不過很快的,她堆起一張天真無邪的笑臉,迎向宜妃娘娘。
  「珞晴給額娘請安!」
  「宜妃娘娘吉祥!」
  「都起來吧!」袖子一揮,宜妃娘娘轉向後頭的宮女喊道:「端上來。」
  一盤接一盤裝著珠寶首飾的錦盒端了上來,珞晴看得兩顆眼珠子都快打結,腦 袋瓜子則是昏昏沉沉,這在玩什麼把戲?
  「額娘,這些是……」
  「這是額娘特地幫你準備的,看看你喜不喜歡?」
  「幫我準備?」這又是什麼意思?珞晴真是越來越疑惑。
  「你就要嫁人了,總要準備些……」
  「額娘,你說什麼,我就要嫁人了?」兩顆眼睛瞪得像銅鈴似的,珞晴懷疑自 己是不是耳背了,她怎麼自個兒都不知道呢?
  這下子換宜妃娘娘糊塗了,「你難道還不知道嗎?這是胤祺幫你挑的……」
  「胤祺哥哥怎麼可以這麼做?他都沒問過我,我有沒有喜歡的人,他知道不知 道我都已經……哎呀!」急得直跺腳,珞晴六神無主的走過來走過去。
  「你這孩子是怎麼了?這麼好的額駙你還有什麼不滿意?你……」
  「額娘,我不管,人家還不想嫁人嘛!」珞晴焦急的抓著宜妃娘娘,眼裡充滿 哀絕的懇求。
  看著她半晌,宜妃娘娘問道:「我叫你繡的荷花呢?」
  「荷花?」早就忘了這件事,珞晴一時之間也沒反應過來。
  「看你的樣子,你那朵荷花肯定還沒繡完,是不是?」 有所覺了,珞晴張著嘴巴想為自己辮駁解釋,可是好一會兒都講不出話來,她這會 兒連那朵荷花丟到哪兒去了都不知道呢!
  「我們當初可是說好了,荷花若是繡不出來,你就得嫁人,現在,你還有什麼 話好說?」
  「額娘,我可以現在馬上去繡……」
  「你也別白費工夫了,你能繡出什麼,我還會不清楚嗎?」
  「額娘……」
  「什麼都別說了,你這孩子是該收收心了!」揮了揮手,宜妃娘娘朝隨侍的宮 女喊道:「回延禧宮。」
  珞晴淒慘的垂下眉,完了!怎麼會弄成這個樣子?
  不過很快的,她像是想到什麼,跳了起來大叫一聲,「去找胤祺哥哥!」
          ☆          ☆          ☆
  「胤祺哥哥!胤祺哥哥!」珞晴一路橫衝直撞的走進景陽宮,也不管那跪了一 地的侍衛、太監和宮女。
  擱下手上正在閱讀的書卷,胤祺故作無奈的歎了口氣,氣定神閒的看著氣沖沖 的珞晴,「你的性子怎麼改不了?」
  「胤祺哥哥,你怎麼可以這樣子對我?你就那麼恨不得我早早嫁人是不是?」
  「你都跟人家去了蘇州,不趁著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嫁過去,難道要等到東窗 事發,鬧到皇阿瑪那裡再來嫁嗎?」
  「我……等一等,你說我要嫁的人是瑾臨?」這會兒全部弄明白了,原來皇阿 瑪是將她指給了瑾臨。
  一笑,胤祺戲諺的反問:「除了他,你心裡還放得下別的男人嗎?」
  又羞又窘的瞪了胤祺一眼,珞晴心裡頭喜孜孜的,不過一個眨眼,她像是想到 什麼似的,臉色一沉、心急的問:「他答應了嗎?」
  「答應了!」
  怒氣是消了,可是這會兒取而代之的是滿腹的怨氣,他怎麼可以答應娶「九格 格」呢?
  把珞晴的埋怨全收入眼底,胤祺笑著道:「你怎麼跟瑾臨一樣,越來越笨!」
  「什麼意思?」珞晴一臉不解的看著他。
  搖了搖頭,胤祺把話說得更明白一點,「你想,為了心愛的『晴兒』,瑾臨可 以不娶『九格格』嗎?」
  剎那間恍然大悟,怨氣盡除,深情湧上心頭,珞晴心裡有說不出的感動,原來 他並非無情,而是愛得太癡太深。
  想到瑾臨此刻的心情有多麼無奈,珞晴不諒解的道:「胤祺哥哥,你怎麼可以 這麼欺負人?」
  「你是我最寶貝的妹妹,我不試探他一下,怎麼放心把你交給他?」胤祺說得 理直氣壯,完全漠視他整人的壞心眼。
  「可是,也用不著這麼……」
  「殘忍是不是?」
  撇了撇嘴,珞晴滿臉指控的看著胤祺,反過來問道:「難道不是嗎?」
  「有過苦難的折磨,才知擁有的可貴,這小子太多情了,從來不知道『情』字 容易傷人,這會兒讓他嘗到苦頭,他才會明白箇中滋味。」
  胤祺說得那麼冠冕堂皇,珞晴還真是無言以對。
  「好了,你就乖乖的等著當新娘子吧!」
  「我……」她不忍心瑾臨那麼痛苦,她想去告訴他,她就是九格格。
  「晴兒,胤祺哥哥知道你心疼他,不過大婚將到,你可不能再隨便出宮,尤其 不適合上恪親王府,否則讓有心人士知道了,說你這個新嫁娘急著進恪親王府,這 不是教宜妃娘娘臉上無光嗎?」
  「我……我知道了,我不會再出宮了。」這個皇宮是不是非之地,若非皇阿瑪 寵她,額娘早為了她氣白了頭髮,在嫁人之前,她總該為額娘盡點心吧!
          ☆          ☆          ☆
  「老天爺,你好殘忍!」一杯酒下了肚,又是一杯酒,瑾臨鬱悶的坐在花園的 涼亭裡喝著他自己的喜酒,一杯接著一杯,卻是一杯比一杯還苦。
  今晚是他的洞房花燭夜,可是房內的新娘卻不是他心愛的女人!
  「阿哥,你別喝了,再喝會醉的,不要忘了新娘子還在房裡等你。」瑾煜急忙 的奪下瑾臨手上的酒杯,並搶過桌上的酒壺。還是阿瑪厲害,猜到阿哥有可能放新 娘子獨守洞房,特地派他前來查探,果然……唉!
  「忘了最好!」笑得好苦澀,瑾臨伸手意圖搶過他的酒杯和酒壺,「還我!」
  「阿哥,都已經娶了,再喝也改變不了!」
  「就是因為改變不了,才痛苦!」
  「阿哥!」瑾煜難過的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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