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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陽光晴子]珍珠墜[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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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6 10:05:33 |只看該作者
珍珠墜 正文 第九章
    「完了、完了!每個人都知道我上過你的床了,這可不是我回來的目的!你太可惡了!」

    萬虛堂裡,童清涼一邊啐啐念一邊幫傅漢東的手上藥。

    真是的,瞧這隻手都還有血漬呢,他都不痛?還能跟她翻雲覆雨?!

    「是他們太不識相,送藥又送飯來做啥?」

    傅漢東說是這說,但臉上不見一絲怒氣,尤其一想到兩人在激情過後,門外竟傳來輕輕的敲門聲,隨即又出現竊笑聲時,躺臥在他懷中的人兒,一張小臉兒可是滾燙燒紅得就要冒煙了。

    而在她嚇得拿起被子蒙住頭臉時,他披了衣裳去開門,卻見門口除了擺放了一盤盤美食佳餚外,還有藥水等物品,倒不見人。

    直到現在,她仍羞慚得不知所措,但他不在乎,他很開心,就連手上的傷也不覺得疼。

    有她在身邊,可以抱著她、看著她,這比什麼都重要,就算府裡上上下下全知道她成了他的女人,他也不在乎,而且那更好,她本來就是他的,也只能是他的。

    「對了,你的傷是怎麼好的?擄走你的人又是誰?這段日子你又在——」

    她以手掩住他的唇,阻止他再問。

    童清涼聳肩,「事實上,我也不清楚——」也不是全然的不清楚,只是太難解釋了,倒不如不說,「反正我沒事,很早就沒事了。」

    「很早?!」那她居然沒捎個信息給他?傅漢東突然有些生氣,「那這段日子,你究竟去了哪裡?」

    「回家。」

    「為什麼不跟我說?」

    她瞟他一眼,頗感無奈,「那個家不是我想回就可以回、想走就能走的。」

    她低頭看了看胸間的珍珠墜。這麼長的故事怎麼解釋?

    聽出她不想多談,他也不逼了,但有件事,他一定得聲明,「日後,這兒就是你的家,你得住在這兒,這個家也是一樣,不是你想走就能走的。」

    「啥?」她感到他口吻中有一絲怒氣。

    「因為現在每個人都知道我們在一起了,你更是非嫁我不可。」

    生米煮成熟飯嗎?可是——她不悅的瞪著他,「就為了這個原因?我不嫁!」

    他臉色丕變,「童清涼你——」

    「我知道我的觀念你可能很難接受,但如果有性關係就得成親,那這樣的婚姻通常不會長久也不會美滿的,你懂不懂?」她邊說邊期待的看著他,要她跟他成親也該有一句通關密語嘛。

    沒想到他竟怒吼一聲,「你沒有說不的權利!」

    可惡!「你想怎樣?」她也忍不住吼了出來,只是,她是不是該提醒他那句話?譬如我愛你、今生非你不娶等話。

    但若他真的只是一個傳統的古早人腦袋,認為玷污了她的清白就得娶她為妻,這叫她怎能接受?

    四目相對,只見沸騰怒火,傅漢東咬牙進射,「我會請皇上降旨,讓你不嫁都不行!」

    「你這叫逼婚!」她氣炸心肺,這傢伙怎麼還是這麼硬邦邦的?!

    「逼婚也行,我絕不會讓你離開。」

    「可惡!」童清涼用力的擦藥,讓他痛得縮回手,再惡狠狠的瞪著她後,起身闊步出了房門,大吼一聲——

    「不準她離開房間!」

    「是,貝勒爺!」兩個府院侍從立即從前面衝過來,在門口站定。

    她愣了愣,回過神來,氣呼呼的跳下椅子跑去開門,門一開,兩名侍從就堵上前來,「對不起,請別為難我們,童姑娘。」

    她火冒三丈,可能怎麼辦?她氣沖沖的又進屋裡。可惡!居然軟禁她!

    「我絕不會嫁給你的,傅漢東,你去他的XXx……」她怒火騰騰的用英文罵人,反正這兒也沒人聽得懂,那傢伙更聽不明白,就不信還敢來打她尾椎。

    傅漢東早已習慣她念些他有聽沒有懂的話,而從她氣呼呼的怒聲看來,那絕不是好話,他鐵青著臉,乘轎奔赴皇宮,打算請皇上降旨賜婚。

    他傅漢東今生是非她不娶了,她最好認了!

    隔了百多年後的現代——

    傅磊一手拿了報紙急匆匆的下車,衝進石頭賞內,對著三個魔界傢伙揮舞著報紙,「你們看到了嗎?竹黑幫童聲豪的獨生女在大陸失蹤了,你們看這上面的相片,是童清涼啊!」

    他講得激動,他們的表情卻沒變化,他眉頭一皺,「你們早就知道了?」

    金瑩走近他,一把拿走他手上的報紙,「這是給凡人看的,連我這感應力最弱的都知道珍珠墜去了別的地方,你說花羽跟杭冬——」

    「那她又回清朝去了?」他直接打斷她的話。

    「嗯,但這次讓我們都大感意外,那是另一股不知名的力量把她帶回去的,不然,她已有足夠的生命能量可以在現代生活。」花羽盡量表現出溫柔,然而璀璨的眸子隱隱閃過一道不安,就怕這陣一直虎視眈眈但卻沒有任何行動的杭冬會察覺到她的不對勁。

    杭冬冷冷的看著她,「珍珠墜發出不尋常的能量,極有可能是童清涼利用生命能量又許了另一個願,而一直沒有任何癥狀顯示它已被修復,所以,你帶傅磊再去處理。」

    花羽很不願可也不得不點頭,但她絕對會速戰速決,早早回到現代的,她要找出惡魔的弱點,好一舉殲滅他,屆時,她就可以安然的待在石頭賞當王,不必擔心某一日又得躲到花羽的心坎裡去……

    「又要我去?不!我對古代沒好感。」傅磊想落跑,不過一雙眼就敵不過六隻眼,他還是只能摸著鼻子,乖乖的跟花羽進入未卜先知鏡,再前往古代。

    紫禁城的保和殿內,才剛結束一場唇槍舌劍。

    皇上、傅達看著氣沖沖轉身回宮的皇后,再看著一瞼氣憤的傅漢東,兩人交換一個頗覺無奈的眸光,沒想到從江南美景回宮後,就得面對這麼棘手的事。

    一個要求賜婚,一個要捍衛皇族血統,偏偏皇后氣勢凌人,傅漢東也是驢子脾氣,姊弟倆連點商量餘地也沒有。

    皇上望著臉色冷峻的傅漢東,「其實,朕覺得皇后的話也沒錯,你身為傅家男丁,血統一旦混淆,你就成了傅家的千古罪人——」

    「皇上,臣先退下。」傅漢東繃著一張俊顏拱手行禮後,轉身就走,他是氣昏了頭,莽撞的前來請皇上賜婚,卻忘了皇上一向畏懼大姊。

    「抱歉,皇上。」傅達也覺得頭疼,這對姊弟說穿了,都是一樣的硬脾氣,看來還有得吵!

    而傅貞吟回到坤寧宮後,也是一肚子火。

    小重子一邊令宮女們用力揚扇外,自己忙著端起涼茶伺候,但傅貞吟一想到弟弟的三思孤行,她哪有心情,先是打掉了茶又喝令宮女退下。

    小重子連忙退到一旁,小心的道︰「皇后,奴才有法子替皇后解決心頭大患。」

    「你?」她冷眸一射,「衰家還能信你?你是怎麼安排的?你不是說童清涼肯定死了,為什麼她還好好的活著?」

    「我——」他語塞,他也不解,因為弓箭手明明回覆她中了十幾箭的。

    「算了!」傅貞吟氣呼呼的坐在紅木椅上,「衰家氣到沒主意了,你有什麼話就說。」

    「奴才認為童清涼是個相當狡詐的女子,奴才甚至以為她一定使了什麼催幻之術,才會將貝勒爺迷得團團轉。」

    「催幻之術?」

    他點點頭,「聽聞那是一種江湖術士的邪門功夫,能以雙眸控制人的意識,要人往東,人就往東,要人往西,他就往西,所以,奴才認為貝勒爺一定是被這種催幻之術所害,才會沒了理智只想娶一個民女為妻,」他頓了一下又道,「請皇后想想吧,貝勒爺從一個不願娶妻到今日卻為了那個民女要請皇上賜婚,這中間差異可是天壤之別。」

    「沒錯。」

    「所以,皇后更要未雨綢繆,防患未然。」

    她擰眉看著他,「什麼意思?」

    「這童清涼一旦進了皇家門,要進出皇宮就不是難事,如果她把目標移到皇上身上,用了催幻之術——」

    她臉色悚地一變。

    「所以我們一定得先下手為強!」

    就在主僕倆商討如何處置童清涼時,一牆之隔,傅磊在一陣昏頭轉向的時光之河中翻滾後,突地從一面銅鏡中摔出來,一瞧自己又是一身古早人打扮,他正想痛哭失聲時,嘴巴卻被人搗住,他嚇一跳,轉頭一看,這才發現搗住他嘴的人就是美如天仙的花羽。

    「安靜。」

    他愣愣的點點頭,看看四周,發現自己處在一室金碧輝煌中,而一個備極陰險的陰謀竟然就在牆的另一面形成,而且還多次提到童清涼的名字,還伴隨著一個女人陰險的笑聲……

    他忍不住搓搓寒毛直立的手臂,早就聽聞中國古代有許多深宮恩怨、慘絕人寰的黑暗面,沒想到現在,他竟身處其中……

    他一臉驚恐,花羽卻像是想到什麼,微微一笑,直接拉著他又進了銅鏡,再出結界時,兩人已出了宮殿,傅磊回頭一看,才知剛剛他就摔在赫赫有名的紫禁城內。

    花羽微笑的看著他,「我有法子讓我們早點回現代。」她附耳在他耳畔說些話,他難以置信的瞪著她。這、這個方法會出自那個溫柔善良的天使?!

    她無所謂的微笑,「幹麼這樣看我?我只不過是將計就計,再把對像換個人而已,何況,想出這麼惡毒方法的人又不是我們。」

    話是沒錯,可是——他吞嚥了口口水,是他太敏感嗎?怎麼他覺得花羽愈來愈不像他所認識的花羽,反而有點像討人厭的惡魔?

    「該死的,傅漢東,你要是男子漢大丈夫就放我出去!軟禁一個救命恩人,你不怕遭天譴,不怕遺臭萬年?!傅漢東,我討厭你,我後悔救了你……」

    這幾天,連經過恆南王府外的百姓們都會聽到童清涼這些怒不可遏的怒吼聲了,更甭提王府裡上上下下對這種魔音傳腦的聲音有多無奈。

    只是他們也不懂,傅漢東三天前請皇上降旨賜婚,因為皇后阻擾不準,這婚事可說是不可能了,傅漢東軟禁童清涼的確沒道理。

    此時,童清涼仍在客房裡大呼小叫,而傅達的七名小妾則豎直耳朵貼靠在書房門外,偷聽著王爺跟傅漢東的交談……

    「皇后還是不準,門不當戶不對是理由、皇室血統不容混淆也是理由,爹該勸的都勸了,但她就是勸不動……」

    「我還是決意要娶,我不需貝勒的身份,我也不信我養不活我的女人。」

    「我當然相信你養得活,你跟龐鈞在江南一帶耕耘多年,南潯的特產『茸裡湖絲』,又被稱為『七里湖絲』的頂級絲綢,全數為你們收購販售,這一家獨大,如今,你們一年去看個一趟,收回的帳款驚人,怎麼會養不活……」

    此話一出,外頭的七名小妾全驚呼出聲,她們從不知道他還有做這門生意。

    驚呼聲一出,門立即被用力打開,幾人閃避不及,差點被門板打到鼻子,「呃——」

    傅漢東冷冷的瞪著她們,傅達只覺得頭疼,但有些話還是要說完,「漢東,你認為皇后會讓你有機會去養活你的女人?!我是不知道清涼的傷是怎麼好的,但那種事有一就有二,你還是不要跟皇后硬踫硬——」

    「爹!」

    「我是為了你好,為了清涼好!皇后是我女兒時,我就管不動了,何況她現在又貴為一國之母,」他搖頭,「再說了,清涼也不想嫁你,萬一又落了個強搶民女為妻的罪名,這傳出去能聽嗎?!屆時,傅家的名譽可真是掃地了。」

    傅漢東咬緊牙關,怒不可遏的越過眾人,氣呼呼的往客房走去,對多名姨娘堵住爹親去路詢問絲綢一事,理都不想理。

    他不懂!他只是想跟自己心愛的女人共度一生,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問題橫亙,就連童清涼也不合作!

    「傅漢東,你夠了沒?我回來不是要讓你關著的!你這豬八戒、豬頭、豬——」

    砰地一聲,客房的門突地被推開。

    罵人罵到詞窮的童清涼一見傅漢東那傢伙又是一張冷颼颼的臉,她直接從床上跳下來,一手用力戳著他的胸,一下又一下,「你真的很過份,你把我當禁臠啊?我真不知道我是哪裡瘋了?應該讓你萬箭穿心就好了嘛!反正是你姊姊使的陰謀詭計!喂,你幹麼?」

    面無表情的傅漢東拉著她的手就往外走,她氣炸心肺的要甩開,但他握得更緊,一路將她拖到馬廄後,粗魯的先將她扔上馬背,在她氣得要跳下時,他翻身上馬一把將她掃在胸前,在她仍掙扎時,他策馬狂奔,她嚇得尖叫一聲,趕緊抱住他,動都不敢動,然後,她想到她的肚子——

    「不行!我不可以騎馬的,很危險——」

    「童清涼!」他突地暴喝一聲,她嚇得噤聲,本想回斥,可從眼角餘光一看,瞥見他下顎肌肉的線條扭曲。

    她再冷靜一下,這才聽到他胸口狂奔的心跳聲,意識到他過於緊繃的胸膛,這才驚覺他也是烈焰沖天、怒火沸騰的。

    他咬牙,「你最好有心理準備,因為我是絕不可能放開你的。」

    「可是——」

    「你已給了我清白之身,也許你的肚子裡已有了我的孩子——」

    她告訴自己不要氣的,但一聽到這話,她真的忍不住。「就這個原因?那真的太對不起了,在我的觀念裡,上床一、兩次就要奉送一生我是絕不接受,何況你的個性這麼差,不順你的意就把我當禁臠!我告訴你,這要在我的國家,你就叫妨礙自由,我是可以申請保護令,我——」天,她受不了的一翻白眼,跟他講這麼多有什麼用?他又不懂!

    傅漢東怒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更不懂在週遭的人都知道我們已有親密關係後,你為什麼還是堅持不跟我成親?!你難道不明白,沒有一個男人會要另一個男人用過的——」

    「破鞋?二手貨?還是什麼更難聽的字眼?」童清涼氣炸了,他怎麼一點都不長進,好歹她也教過他說甜言蜜語,她白教了她!

    傅漢東冷靜下來,不再說話,她也氣到不想再說。

    兩人就這麼靜靜的策馬前進,一直到了一池映著綠蔭倒影的湖面,他翻身下馬,走到池畔,看著倒映在湖面的童清涼,他苦笑,端坐在馬背上的她貌若天仙,身著一襲美麗綢衣清麗迷人,但一顆心卻不願給他……

    童清涼也凝望著水中倒影,心中頗多哀怨,到底是怎麼搞的,這傢伙怎麼那麼不受教?一個女孩會跟他在一起,還不怕死的為他擋箭,圖的是什麼?

    說些甜言蜜語讓她心情好一點他會少塊肉?!沒事長那麼帥,就算生氣時,還是很迷人,一身藍綢長衣,更襯得他丰神俊朗,尤其那雙酷到不行的黑眸——

    她在心中輕嘆一聲,他真的不明白她的心……

    四周是靜默的,偶爾一道微風拂來,才揚起一陣樹葉輕拍的沙沙聲。

    突然,一陣急驟的腳步聲陡起,傅漢東臉色丕變,迅速的奔向她,但從四面縱身而來的蒙面黑衣人動作更快,其中之一用力一踢馬肚,馬兒受到驚嚇,往前俯衝,馬上的童清涼嚇得緊抱馬脖子,害怕的回頭看著跟黑衣人打成一團的傅漢東,「救命……」

    「抱緊馬兒,我不準你掉下來,聽到沒有!」

    厚,連這時候也說這種話!她氣得緊抱住馬脖子,心裡更是嘀咕個沒完。

    地,兩名黑衣人縱身跳上馬背,一左一右架起她,她正要尖叫,但立即被點了穴道,昏厥過去前,她感覺到自己像在飛似的。

    「該死的!童清涼要是有什麼事,我一定會讓皇后後悔一輩子!」傅漢東見她被挾持而去,氣得怒聲咆哮。

    眾人顯然沒想到傅漢東知道他們是皇后派來的,個個一怔,而趁此機會,傅漢東掌勢更形凌厲,在將眾人擊垮倒地後,他迅速施展輕功,飛掠而去。

    「還沒準備好?」

    在碧綠山林的另一邊,花羽受不了的瞪了一直東摸西摸、對自己身上這一身黑還不習慣的傅磊一眼,再看向躺在另一邊被她用魔法擺平的兩名黑衣人。

    傅磊只能點頭,低頭看著這身殺手打扮又忍不住搖頭。

    花羽懶得理他,同樣變裝成蒙面黑衣的她大步走進一旁的隱密山洞內,這裡就是即將進行私刑的地方,而被擄來的童清涼已被鏈條銬起來,嘴巴被塞了布條,一雙怒不可遏的黑白明眸直勾勾的瞪著他們。

    傅磊靠近花羽,低聲的道︰「真的要這麼玩?」

    她瞪他一眼,突地以另一種聲音道︰「你一個男人怎麼這麼不乾脆?!」

    他一愣,「你、你的聲音——」

    「故意變的,總不能讓童清涼認出來。」她以只有他聽得見的音量道,但事實上,在現代裝了那麼久的溫柔嗓音,她已經夠煩了。

    就在往童清涼走近時,一個高大的身形猝然襲近,虎虎生風的掌勢暴襲向兩人,傅磊是嚇得連滾帶跑,花羽卻欺身上前,冷笑一聲後僅是一個動作,撲掠而來的傅漢東立即被定住了。

    傅磊鬆了口氣,心中也有底,凡人的武功就算再高也打不過靈界的傢伙。

    傅漢東驚愕的瞪著眼前這名蒙面黑衣,不敢相信自己壓根沒過招就被制住,童清涼更是一臉錯愕,忍不住為他的安危擔心,奈何口不能言,只能以憂心的黑眸凝望著他。

    「好了,人終於到齊了,」花羽的口中有著不耐,她雙手環胸的看著兩人,

    「簡單的說,我家的主人是個瘋子,她很討厭美麗的女人,尤其是有一雙美麗秋瞳的女人,她認為這種女人皆為狐媚之人,所以——」

    她回頭看著傅磊,傅磊只得硬著頭皮將放在巖壁下的一杯毒酒拿起交給她。

    花羽瞪他一眼,繼續道︰「喝了它之後,再美麗的眼楮都會看不見。」

    童清涼臉色刷地一白,傅漢東更是臉色一沉,大聲怒道︰「別亂來!」

    「對不起,我只是奉命行事,我家主人說,她只想測試看看一對戀人到底可以有多相愛,是不是其中一個成了瞎子後,另一個還能不離不棄?」

    語畢,花羽拿著毒酒走向被銬在洞壁上的童清涼,後者驚駭的瞪著那杯酒,害怕的頻搖頭,「唔……唔……」

    「我喝!」傅漢東冷冷的開口了,他自覺這裡透著詭異,以他內功極強卻無法解開被定住的軀體,他知道他只能如此選擇,「既然你的主人是瘋子,我們之中只要有人喝了就成,不是?!」

    他相信這杯酒是皇后要童清涼喝的,而他絕不能再讓她受苦。

    「唔……唔……」童清涼嚇得頻在、心中喊不行,不行的……

    患難見真情,很好,花羽立即轉身走向傅漢東,再將杯子放到他唇邊,他面不改色的將它喝完。

    面如土色的童清涼難以置信的瞪著他,兩行清淚已滾落臉頰,為什麼這麼笨?那是眼楮呢!怎麼可以……

    傅漢東似乎感覺到她不捨又氣憤的眸光,他看向她,語氣平靜,「你是我的女人,而這一切,就該由我負責。」

    負責?!又是這兩個字!她一雙含淚眸子立即竄起怒火,她真的不明白,難道全是負責這個兩字壓迫著他去做這些事的?

    「好了,你們可以走了。」花羽跟傅磊分別讓他們恢復了自由。

    童清涼有一肚子火的想罵兩名黑衣人的主人,但傅漢東突地踉嗆一下且神情痛苦,她急忙過去扶他。

    「快,我們快點去看醫生——大夫——郎中,管他的……快一點!」她幾近驚慌的拉著他出了洞外,然而,外面沒馬、沒車子……

    「我們——走!」傅漢東臉色慘白,他的胸口更有如火在燒,勉強凝聚起僅存的內力,環住她的縴腰,咬牙施展輕功,奔回城內。

    傅磊只覺得他的頭好疼,他皺著眉頭看著花羽,「這樣真的行嗎?」

    「當然行,不然你以為童清涼為什麼會被帶回古代?」

    「什麼意思——」

    「天,你怎麼這麼笨!」

    笨?!溫柔天使從不批評人的,她居然說他笨?!

    「珍珠墜所儲存的生命能量是一個有意識的靈,它意識到童清涼對愛情的渴望,所以,它會自動的為她尋求愛情能量,而這個能量又只能在傅漢東的身上找到,所以童清涼才會來到這裡,這也就是杭冬曾說過的童清涼本身又許了一個願,才會出現的另一股力量。」

    她頓了一下又道︰「我用這種快、狠、準的方法,應該可以讓童清涼知道他有多麼的愛她,患難見真情嘛,唉,凡人就是凡人,老把生命浪費在一些不必要的自尋麻煩上。」她一臉不屑,因為會讀心術,她知道童清涼還無法明白這一點,而這種事在許多凡人的身上也都看得見,愛與不愛老是分不清楚。

    傅磊當然知道她也有暗指他有多笨,所以聰明的改變話題,「傅漢東不會真的瞎吧?」

    「愛情是盲目的,他為她而瞎又如何?何況,那藥又不是我準備的。」

    他臉色悚地一變,「什麼?!這——那肯定會瞎的啊!那個叫小重子的不是說了,那種毒藥絕對可以弄瞎一個人——」

    「干我什麼事?皇后要害人,我讓她害到自己的弟弟,這不叫害人害己?總之,我無能為力。」

    無——傅磊錯愕的看著無所謂的轉身就出山洞的花羽。有問題,有問題,一定有問題……花羽不可能是這樣的人!他也呆呆的走出山洞。

    而洞內一個角落旁,一抹惡魔身影陡然出現,只見他將手上的一杯酒緩緩潑灑在地,再次隱沒入黑暗中,消失。

    恆南王府裡,童清涼無助的在萬虛堂外哭著,看著一個又一個大夫搖頭嘆息的走了出來,就連王爺從皇宮裡請來的太醫也都跟著搖頭離去。

    王府上下每個人都在哭,就連王爺的眼眶也是淚光閃動,大家心裡想的都是同一件事,一個長相英俊、四肢健全時都沒女人肯嫁的人,這會兒又有誰肯服侍一個瞎子?

    沒望了!傅家無後,真的絕望。

    童清涼淚眼模糊的看著王爺拭淚而出後,她咬著下唇,連忙拭去淚水快步進入房間,只見傅漢東正面無表情的躺在床上。

    「怎麼會這樣?對不起!對不起!如果我沒有被擄定,不,如果我會武功?不,都不對,我應該阻止你喝的,或者應該是我喝才是,他們本來就是要我喝的……嗚嗚嗚……」她太傷心了,一席話也說得語無倫次。

    「不是你的錯,是我——」

    「別說是你自願的!」她氣呼呼的打斷他的話。

    他擰眉,他只是想說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愛她而害了她的,他本來就該承受——

    「總之,我知道你一定不會要我負責的,但就因為如此,我更不能走開,從今而後,我要照顧你、伺候你,我警告你,你是不可以吼我走的!」說著說著,她又哭起來了。

    他眉頭一皺,「我不會吼你走的。」她這一席話讓他的心情好轉起來。

    「真的?」她忙握住他的手,幫他撐坐起來。

    「我會瞎完全是不想讓你那雙水靈眸子再也見不到任何景物,所以,你當然得負責,對我不離不棄更是應該。」他也是說得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啥?」童清涼?眼,這——這怎麼跟她看過的電影劇情完全不同,他不是應該要吼她走,甚至覺得他殘廢了配不上她,更不想耽誤她等等嗎?!

    傅漢東眉頭一擰,「還是你不願意負責?」

    「當——然不是。」她連忙回答,只是他的反應與她的認知不同嘛,她剛剛在外面哭哭啼啼時還在想著,他若真的要她走,她最後的手段就是說出她已懷有身孕一事,要他一定得認帳,一定要好好照顧她跟孩子……

    「清涼,我覺得一個人在黑暗中好不安,你讓我抱著,也許就不會那麼寂寞了,好嗎?」

    她眨眨眼,傻愣愣的點頭,「好。」

    她乖乖的窩入他懷中,看到那雙仍然深邃明亮的黑眸正凝視著她,她好想哭,為什麼這樣一雙勾人的電眼再也看不見她了?

    她緊緊的抱住他,「我會陪著你的,一定一定會永遠陪著你的。」

    聞言,傅漢東性感的薄唇揚起一抹心滿意足的笑容。

    而坤寧宮內,傅貞吟一聽太醫回報的消息後,整個人呆坐椅上,隨即怒不可遏的瞪向臉色慘白的小重子,「你——全是你幹的好事!」

    他一臉驚恐,「娘娘,奴才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是貝勒爺?」

    「來人,把他拖出去斬了!」

    「娘娘,救命啊……」

    傅貞吟無言的瞪著前方,神情沉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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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6 10:05:42 |只看該作者
珍珠墜 正文 第十章
    時序進入初冬,昨夜飄下了美麗初雪,天一亮,童清涼就挽著傅漢東步出房門,欣賞著這迷人的銀白世界,她努力的形容眼前美景,希望看不見的他也能以心欣賞。

    在他眼盲的這段日子以來,她發現他比她想像中的還要樂觀,他甚至可以說是很快樂的,當然,她也是希望如此,只是,總覺得有哪里怪怪的,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而且,那群黑衣人始終找不到,她總覺得他盲得好冤……

    在兩人賞景時,傅達與幾名小妾全站在假山群前,看著這一對俊男美女與晶瑩白雪堆砌成的美景,這畫面看來就像人間仙境。

    幾人相視一笑,沒打擾他們,轉身離開。

    漢東眼盲的這段日子,童清涼是衣不解帶的照顧他,亦步亦趨,噓寒問暖,她還跟他們說了,她會永遠當他的眼楮,能有這種有情有義的女子當媳婦兒,可說是他們上輩子修來的福氣,所以他們也已選了一個黃道吉日要讓小倆口成親。

    思緒間,涂總管快步的跑來,「皇後娘娘駕——駕到了,就在前廳。」

    眾人相視一眼,果真,看來擇定好日子的風聲又傳到皇後耳里。

    傅達抿緊唇,回頭看著幾個夫人,「去把小倆口也叫來。」

    她們明白的點點頭,折回萬虛堂。

    不久,傅漢東在童清涼的扶持下與側福晉們一起到了前廳,傅達跟皇後兩人還為了婚事在爭辯——

    「漢東他瞎了!」

    「那又如何?一個平常百姓怎能成為正室?但哀家願退一步,讓她納為側室。」傅貞吟氣盛凌人,雖說此言一出,倒令大家錯愕。

    說來,她是愧疚,可門第之見的確根深柢固,她也只能如此妥協。

    可是這個讓步,顯然傅漢東仍不能接受,「清涼若是小妾,正室之位也將永遠空著。」

    她臉色丕變,「你在威脅哀家?」

    他抿緊了唇,「阿瑪,有些話我想私下跟皇後談。」

    「這——不好吧。」傅達很明白兒子想說什麼,對那群黑衣人,就算兒子沒說他也知道是皇後派出的,手心手背都是肉,再加上兒子的眼楮也不知怎麼的,在盲了幾刻鐘後突然又見光明,所以,父子倆有默契,這事不再追究,可這會兒看兒子的神情,怕是要嗆明了。

    「那好吧,如果這是惟一的方法。」他於是讓所有人,甚至是童清涼都跟他退下。

    童清涼不想出去,然而皇後跟傅漢東的表情都好凝重,她只得退出去,只是她也在思考,她是不是應該跟傅漢東站在一起陪著他,這終究是他們兩人的事……

    大廳內,姊弟倆冷颼颼的目光對視,傅漢東突地走向前,一步一步的走近她。

    或許是心虛,傅貞吟老覺得弟弟的眼楮是瞪著她的。

    「我不明白一個姊姊在親手毀了她弟弟的眼楮後,為何還有顏面阻撓弟弟的幸福。」

    此話一出,傅貞吟臉色丕變。

    「得饒人處且饒人,這一點,因為我們是親姊弟,我忍下了,但若是大姊一定要逼我無情的供出一切,試問,一個心機如此惡毒的皇後,就算皇上畏懼不敢撤換皇後之位,可宮中鄙夷的神情、百姓們的唾棄,皇後這位子大姊還坐得穩?」

    聞言,她臉色愈形慘白,連句話都說不出來。

    門外,此時突然又傳來童清涼喳喳呼呼的聲音,「不對、不對!我該進去的,我怎麼可以讓他一個看不見的人去面對那個討人厭的皇後?!」

    「不行啊,你不能進去的——」門外接著又傳來吵吵鬧鬧的阻止聲。

    砰地一聲,童清涼已用力的推門跑進來,她氣呼呼的看著皇後,「我覺得這是我跟漢東的事,沒有理由讓他一人面對,而我要說的是,這位皇後,你憑什麼要我當妾,你也是皇上最大的老婆……」她連珠炮的說了一串不平之鳴後,才突地發現氣氛不對,皇後的表情也很難看。

    傅貞吟抿緊唇,怒視著弟弟,「瞧她這樣沒大沒小、連點規炬都不懂的女子,你要我如何點頭答應讓她成就你的幸福?」

    童清涼不待傅漢東回答便搶著道︰「為什麼要你答應?你就不明白嗎?漢東他可以不理你,但他尊重你,什麼皇室血統不容混淆,這是哪門子的規矩啊——」

    「這是祖制!」她不悅的更正她。

    「制度也是可以改的。」

    她嗤之以鼻,「可笑,祖制怎能說改就改,那可是滔天大罪!」

    她一愣,「哪那麼嚴重,那——」

    「就跟她說你也是來自蠻族的公主啊!」一個小小的聲音突地在童清涼耳畔響起,但她四處瞧了瞧,好像沒有人听到小聲音。

    「說啊。」那個聲音繼續催促著她,她皺著眉,慢吞吞的邊看四周邊道︰「其實——我也是來自蠻族的一個公主。」

    傅貞吟先是一愣,接著嘲笑出聲,她看著弟弟,「這下她倒連謊話都出籠了。」

    「你沒有必要這麼說的,清涼。」傅漢東伸手握住她的。

    「我——」

    「那好,哀家就看你多能說,你這公主的稱謂為何,來自何族?」

    耳邊又傳來一個小聲音,童清涼不由得又跟著說道︰「就是來自邊疆的一個蠻夷小國,我的確是個公主,就叫『芭芭拉公主』。」她嗤笑,「這名字還真是特別。」

    「你不信——」

    「夠了!」傅漢東打斷兩人的唇槍舌劍,「不管清涼是不是公主,她是我今生惟一的妻子,皇後的準與不準都改變不了我的決定,請皇後回宮吧。」

    「你——」傅貞吟氣呼呼的起身後,甩袖而去,而門外的一群宮女、太監急忙跟上。

    皇後一走,傅漢東及王府上下的人全圍在童清涼的身邊,問她公王一事,而傅漢東甚至有些動怒,「為什麼要說你是公主呢?我並不在乎你是不是公主!」

    「這——」叫她怎麼說?就是有人叫她說的,她也不是很明白……

    「王爺、貝勒爺,聶老神醫從邊疆回來了,听聞貝勒爺眼楮看不見,她特地過來,看看能否幫得上忙。」涂總管又過來稟報。

    「聶老神醫回來了?!太好了,我要去見她。」一听救命恩人回來,童清涼什麼都不想的立即拉著傅漢東出去,沒注意到他神色丕變,就連王爺的表情也不對。

    就在一群人全出去後,空蕩蕩的大廳又出現一個小小的聲音。

    「什麼叫芭芭拉公主,好難听喔。」

    「我又不會蠻族語言,是你硬要我編一個名字的,我只能隨便哈啦了。」

    說話的是施了隱形術的金瑩和傅磊,由于石頭賞里還是一個飾品都賣不出掉,這代表的是還有一個賣出的瑕疵品尚未修復,所以杭冬要兩人再到清朝瞧瞧,為了方便,金瑩將兩人隱形,剛剛一看那情形後,金瑩實在忍不住的就靠在童清涼的耳邊出主意。

    「皇後真是無聊,干麼一定要門當戶對?」

    「她只有一個寶貝弟弟,這很正常的,中國古人都是如此,洋人也是一樣。」

    金瑩想了想,只能點頭,因為她的確曾看過王子與平民女子殉情。

    「那現在怎麼辦?」她喃喃低語,她相信一定是傅漢東跟童清涼一直沒有好結局才讓珍珠墜無法修復的,不過要她跟傅磊商量簡直跟一頭牛商量沒兩樣,「算了,還是先回石頭賞去。」

    透過結界,她帶著傅磊回到石頭賞,這走了幾次,現代跟清朝的路是下會走混了。

    此時石頭賞內只有杭冬一人,金瑩將剛剛的情形二告知,看他能不能想個法子,消除皇後的門第之見。

    「這事沒什麼方法可想,何況,你們已經開了頭。」

    杭冬冷冷的扔下這句話就往二樓去。

    金瑩跟傅磊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什麼叫做他們開了頭?

    一室靜寂。

    恆南王府里上上下下全屏息以待的看著正為傅漢東看診的聶老神醫,只見她那雙幾乎快被皺紋掩蓋的小眼楮已經好幾次露出不可置信的眸光了。

    傅漢東看向父親,明白這下子是瞞不下去了,傅達點點頭,立即將聶老神醫請到一旁,低聲說了些話後,並要所有人跟著他及聶老神醫離開。

    「怎麼回事?」童清涼覺得氣氛不對。

    傅漢東做了個深呼吸後,凝睇著眼前深愛的女人道︰「我有兩件事要向你道歉,一件是黑珍珠戒指的事,一件是有關我眼疾的事。」

    「道歉?!」她不懂。

    他嘆了口氣,將她緊緊擁在懷中,「對不起,黑珍珠戒指是我拿走的,為的是要你欠下巨債,不得不留在我身邊,而我的眼楮——其實在盲了幾刻鐘後又莫名的可見到東西了,但我故意隱瞞,為的也是想要將你留在身邊,懂了嗎?」

    她愣了大約有十秒,才听明白了。

    她火冒三丈的推開他,「你太可惡了!偷東西的事就算了,為什麼裝瞎騙我!你知道每回我看著你的眼楮時,我心里有多難過——」她忍不住哽咽起來,「我想著你再也看不到我了,那種感覺有多痛苦,你知道嗎?」

    「我知道我很可惡,可惡的利用你的愧疚把你留在身邊,但愛不厭詐,只要能將你留在身邊,要我裝聾作啞,我也願意。」

    「你這豬頭,這種事怎麼——」她氣、真的氣!氣得眼眶泛紅、氣得淚如雨下。

    「難道你希望我是真的瞎?」

    她含淚瞪他,「當然不是——」

    「那你現在為何而哭?是因為可以擺脫我而哭,還是高興我的眼楮未瞎而哭?」一雙黑眸溫柔的凝睇著她。

    「你、你怎麼——難道你就不會簡化成一句讓我听來比較舒服的話?」她這段日子的照顧是為了什麼?這個笨蛋怎麼還不開竅?他瞎的時候她都沒離開,現在他眼楮好好的她干麼走?

    這話他真的不明白了,「你這個夫子有教過我嗎?」

    拜托!她忍不住怒火狂飆,「當然,不就是我愛你三個字嘛!」

    「我愛你。」他很快的重復一次。

    她一愣,淚水隨即在眼眶里打轉,「你——你說什麼?」

    「我愛你,用我的生命、傾其一生的只愛你、只要你——」

    她又羞又哭又笑,「我又沒教你這麼多,你害我又哭了。」

    傅漢東緊緊的將她擁入懷中,他真的沒想到「我愛你」這三個字有這麼大的魔力,但只要她開心,要他說上一千遍、一萬遍的我愛你,他都願意。

    童清涼又哭又笑的靠在他溫厚的胸膛里,聆听著他的心跳,再想到自己一直沒有找對時機跟他說的那件事後,她微笑的抬頭,「有件重要的事,我一直沒跟你說。」

    「什麼事?」他含情脈脈的看著她。

    她甜美一笑,稍微離開他的懷抱後,指指自己平坦的肚子,「我有你的寶寶了。」他一怔,低呼一聲,「天——」她柳眉一擰,「不能說天,要說我好興奮,我要做爸爸了!」

    「爸爸?」

    「爹地、阿瑪,就是這意思。」

    「我要當阿瑪了?!不,現在是孩子的額娘最大,她說什麼,我就得說什麼,因為我真的很愛她。」他深情款款的凝睇著她。

    「听我的是應該的呀,因為——」她一張粉臉突地漲得紅通通的,「因為,我也很愛你。」因為太愛他,她決定留在古代,永遠的留在這里了。

    「大事情,大事情啊……」涂總管及幾名僕從突然急匆匆的跑了進來,個個是一臉興奮。

    兩人連忙分開,不過傅漢東還是將手緊緊的環住她的縴腰。

    「貝勒爺、童姑娘,街上來了好多好多的蠻子啊,听說他們是遠自邊疆過來的使節,除了專程前來進貢外,為的是找尋他們失蹤數月的『芭芭拉公主』,而那位酷愛中原文化的公主還取了一個中文名字叫童清涼,這不就是童姑娘你嗎?!」涂總管說完後,眾人是點頭如搗蒜。

    傅漢東是一臉震懾,童清涼更是一臉呆滯。怎麼可能?

    「快出去啊,好多好多人在看呢,王爺、聶老神醫、側福晉們全瞧著他們一路往紫禁城去,也不知道要不要上前攔住他們說你在這兒,因此要我們趕緊叫你們出去。」

    幾個人連忙催促,傅漢東只得跟著傻掉的童清涼一起出去,他不忘低聲問她,

    「我以為那是你隨口亂編的。」

    「我——」連她都迷糊了。

    他們一到門口,果真看到街頭巷尾擠滿了人,而一道浩浩蕩蕩、不知綿延多長的隊伍就穿梭在整條街上,他們或騎馬、或乘轎、或步行,旗海飄揚,一箱箱的金銀珠寶、珍貴藥材、奇珍異寶更是推著游城。

    眼前這陣仗是真的驚人,而且不管是王、是僕,他們個個穿金戴銀,風采過人,一點都不像他們印象中的蠻族。

    「芭芭拉公王!芭芭拉公主!」游行的人潮中突然有人看到恆南王府前的童清涼,他先是歡呼一聲後,接著,這個歡呼聲一波波的愈來愈大聲,最後更是響徹雲霄。

    童清涼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些笑容滿面的人,她呆若木雞,接著,她突地看到游行隊伍中的傅磊、花羽及金瑩,他們三人居然也化身成進貢大使走在其問,還對著她揮舞著手。

    她一愣,明白了,也忍俊不住的笑了。

    天啊,古代真是充滿驚奇的地方,不,她微笑的低頭拉出衣服內的珍珠墜鏈,一切的驚奇應該就從她與它相遇的那一刻開始!

    她抬頭看著凝望著自己的傅漢東,忍不住漾出一抹幸福的笑容,在兩人深情凝睇時,珍珠墜緩緩的流轉起一道黑白色的柔和燦光,那就像是黑夜中閃爍著星光的美麗銀河,而這一道光只有魔界的人才看得見。

    金瑩見狀笑開了嘴,告訴傅磊這個好消息,傅磊更是興奮得握拳大吼一聲!

    他知道,他終於可以跟清朝說拜拜了,花羽則吐了口長氣,做善事真的太痛苦了,她還是早點除掉惡魔,才能做她自己。

    今晚的北京城成了一座不夜城,進貢的蠻族大使送來了上等好酒、奇珍異寶、萬兩黃金,皇上大樂,何況,又證明了童清涼的的確確是個公主,而傅漢東在吃了蠻族進貢的神藥後,視力也恢復了,皇後因而盡釋前嫌,皇上更是樂得當下賜婚,全國歡欣鼓舞,皇宮內亦是設宴狂歡。

    傅漢東與童清涼舉杯慶祝,他們凝睇著彼此,眸中有抹只有彼此才懂的得意,因為吃了神藥恢復視力一事,可是兩人腦力激蕩的成果。

    而在皇宮一隅,金瑩、花羽跟傅磊同坐一桌,傅磊的身邊甚至還坐了一個俏姑娘,所以他也是一臉的滿足,認真說來,這可是他靈魂出竅不小心闖進結界,撞見魔界那三個家伙被指派到人間修業的一幕,被迫成為他們的同事以來,所遇到最美好的事,只是,他有一個小小的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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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冬可以利用黑暗的力量讓一些,呃,過去的生命暫時復活。」金瑩知道他膽小,所以很好心的斟酌用宇。

    「什麼意思?」他還是不明白。

    花羽一臉可笑的瞟他一眼,「意思就是這些人都是惡魔從墓地里,念了句『同胞們起來』等類似咒語後,再將他們幻化成這個時代的人,所以呢,你身邊的姑娘在你看來是個俏美人,但在我看來卻只是一具骷髏而已,了嗎?」

    骷髏?他臉色刷地一白,傻傻的看著跟他把酒言歡且露出美麗貝齒的少女,再驚恐的看著這一屋子狂歡的蠻族老少,他拿著酒杯的手開始顫抖,這……這些人全是從閻王老爺那兒叫回來的?

    他腿一軟,雙眼翻白,昏厥過去。

    「傅磊!傅磊!」金瑩連忙扶起他,又難以置信的看著花羽那雙閃爍著邪笑的美麗眸子,難道是——

    她驚愕的瞪著她,她是人格分裂的另一個天使花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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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2-16 10:06:04 |只看該作者
尾聲

    花了數個月時間仍找不到女兒的童聲豪作了一個夢,他夢到石頭賞內的四名店員將他打扮成一個古代大王的模樣,帶著他到一個金碧輝煌的皇宮裡,參加女兒的成親大典。

    夢境中,女兒一身鳳冠霞帔、穿金戴銀的胸前赫見他送給她的珍珠墜鏈,而一層薄紗紅巾輕掩在她娥眉淡掃的粉臉上,一雙幸福洋溢的水靈明眸先是愉悅的看著他,再將目光繞 閱敲嘰笥Α 簧 呂曬俜拿濫凶由砩希 餃松釙檳幔 嗍右恍Αbr />
    喜宴熱鬧的進行著,他與皇帝把酒言歡,在微醺時,卻見女兒走上前來,將珍珠墜鏈交給他,哽咽的說些要他保重身體的話,接著夢境突然消失了。

    他猛然驚醒,才發現是夢。

    他瞪著天花板苦笑,低頭看著自己,不就是一身赤膊,哪是什麼蠻族大王?!他坐起身來,這才驚覺手上握了個東西。

    他低頭一看,一怔。這不是珍珠墜鏈?!

    他眼眶紅了,不是夢……不是夢……

    「這是你女兒請我們一定要幫她辦的事,她說一定要讓你這個老爹出席她的婚禮。」

    「誰?!」

    童聲豪當下眼楮一花,彷彿看到一個美麗精靈在他的眼前展開那雙透明翅膀飛過後又消失。突然間,他明白了,他含淚笑道︰「幸福就好,清涼,不管你在哪裡,幸福就好……」

    當日,他親赴石頭賞,向四名店員親口說了聲謝謝,微笑離去。

    而傅磊則笑呵呵的在一張自製的「人間集集樂」的卡片上加蓋一個「凡人」章,他又做了件好事嘛,珍珠墜修復,童聲豪心想事成,因為女兒在另一個時空延續生命又結婚生子,他們當然可以多一個點數。

    至於那件跟作古的美少女喝酒的事,就當惡夢一場。

    只是聽金瑩說現在的花羽並不是真正的花羽,是人格分裂的另一個花羽,她要壞花羽離開,但壞花羽就是不走,而最怪的還是杭冬,他還是漠不關心,真是一點同事愛也沒有。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壞花羽將一支名為「鑽石雨」的魔法筆以一元價格賣給一名做資源回收的少女。

    聽金瑩說這支魔法筆是魔界三寶之一,卻因內藏一個邪靈而被列為瑕疵品,這邪靈最喜歡幫純潔的靈魂開「災難選單」,這下可慘了,要這個瑕疵物乖乖的讓擁有者心想事成、轉換成「幸福選單」的過程,聽說一定得來一場拔河賽的……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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