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查看: 1551|回覆: 11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金萱] 變身情人[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Rank: 5Rank: 5

狀態︰ 離線
跳轉到指定樓層
1
發表於 2010-2-28 17:42:02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作者:金萱
書名:變身情人




第一章

  杜宇宸皺起眉心看著門上的紅色指標,這指標告訴他屋內現在是濃煙密度百分之八十,呃,不算高,只是能嗆死人而已。

  他哀歎一聲,捏著從小就已經被自己捏得高挺傲人的鼻子,就這一點,他不知是該感謝他老爸還是該恨他,因為沒有他「三不五時」的把家裡弄得「烏煙瘴氣」,他也不會有個如此高挺傲人的鼻子。

  所以不能有怨言,他習慣性的一氣呵成,打開大門、關上大門、迅速走向壁櫥、將「防煙面具」戴上,最後打開屋內的「空氣除煙乾淨機」,然後他喘口大氣,筆直的朝實驗室裏的「罪魁禍首」興師問罪去。

  一踏進研究室,「砰」的一聲,杜宇宸用力的將研究室的門關上,就是他老爸常常忘了關門,才會把屋子弄得一團糟。

  「老爸!」他大叫了一聲,見沉迷於實驗中的父親依然沒反應,於是便毫無預警的走上前去——其實預警也沒用不是嗎?畢竟剛才那聲關門父親都沒聽到了,那他還預警個屁,所以他拿下了面具對準父親的耳朵——

  「老爸!」他大吼一聲以宣告自己的到來。

  一聲巨吼驚嚇了全神貫注的杜明一大跳,原本在手上的燒杯一個不穩掉到桌面,撞上了培養皿中的粉紅色液體,部分粉紅色液體因而潑灑了起來,卻好死不死的正中杜宇宸張開大叫還未及闔上的「大嘴」中,而其他的則混合桌面紅的、藍的、綠的液體散佈一片。

  還未來得及興師問罪的杜宇宸,只覺口中一甜,不明就裏的,人就已昏了過去。

  「我的天啊!」杜明大叫一聲,瞪著被燒杯打翻、打亂的桌面,他欲哭無淚的哀悼著這幾個月的辛苦成果全泡湯了,他氣憤的回頭開罵:「你這不肖子……咦?」他突然停住了口,只見他那天才兒子正筆直的躺臥在地板上。

  「喂,小子,起來別演戲了。」杜明不客氣的抬腿踢了踢地板上的杜宇宸,口裏直嚷嚷的叫著。

  一踢、二踢、三踢,咦?沒反應,他記得兒子的個性根本不是「任人宰割」型的嘛!怎麼這回……

  杜明皺起眉蹲了下去,「小子,你怎麼了?」他輕問。

  看著毫無反應的杜宇宸,杜明開始緊張了,因為以前也曾發生過類似的事情,那時造成的結果是讓這小子昏迷了三天,害他差點沒被嚇死就是差點被老婆大人罵死,而今天……

  「小子,你可別嚇你老爸呀!你不知道老爸的心臟不好,禁不起嚇嗎?小子,別鬧了快起來,都已經是二十八歲的大人了,別像個小孩子一樣懶在地板上。小子,你起來好不好?老爸答應你半個月不做實驗了好嗎?」

  見杜宇宸仍沒反應,他繼續說:「那麼一個月?小子,這可是老爸最大的容忍極限了,你聽到了沒?小子,你還不起來?小子,老爸要你起來聽到了沒有?如果你不起來,我保證每天把家裡弄得烏煙瘴氣,讓你受不了!」杜明威脅加利誘的說。

  但杜宇宸依然沒有任何反應。

  看著絲毫不為所動的兒子,杜明擔心的查看兒子身上四周,終於,他在杜宇宸的嘴邊看到了一滴點的異樣——粉紅色的液體!

  眨眼間,血色頓從杜明臉上褪去,「不會吧?!小子,你別嚇老爸呀!」慘白著臉,他搖晃著杜宇宸,口裏叫著。

  拜託,不要是他想像的情形發生,因為這回再發生事端,他准會被老婆大人「休夫」的!喔,拜託,不要呀!杜明在心裏哀叫著。




  「哦——」伸個懶腰,一聲低吟從杜宇宸口裏吐出,坐起身,他只覺頭腦漲漲、雙眼蒙矓,「記得昨天沒喝酒呀!怎麼好像有宿醉的感覺?」他口裏念念有辭的說,雙手揉壓著太陽穴,然後頭重腳輕的下床朝浴室走去。

  他為什麼總感覺怪怪的?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又說不出個所以然,只是他就是覺得——不對勁。

  一踏進浴室,杜宇宸覺得更奇怪了,為什麼整個浴室好像變大了?馬桶變大了、洗手台變大了,就連掛在牆上的鏡子都好像變大變高了?抬頭看著門把,他皺緊了眉,難不成他走進「大人國」了?

  搖搖頭,杜宇宸自嘲的告訴自己,「都醉成這樣了,還說沒喝酒!」

  也許洗把瞼會清醒些才對,走近洗手台,他瞪著變高變大的臺子,「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眉頭更緊了,抬頭看向鏡子裹的自己,然後他——呆住了!

  半晌後,杜宇宸開始對鏡子擠眉弄眼,又是揮手又是搖頭的,而鏡子內的人也自然的回應著他揮手、搖頭,但一見結果,他的臉色卻益發慘白,沒多久,一聲怒吼從他的喉嚨沖出——

  「這是怎麼一回事?!」




  在客廳裏,杜氏父子各自占著一張沙發對峙著。

  「你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杜宇宸狠狠的瞪著眼前那畏畏縮縮的男人,而這個男人不是別人,正是生他、養他的父親——杜明。

  在臺灣,杜氏的「聖堂企業」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數一數二的家族企業,從杜宇宸爺爺的爺爺起家,到他爺爺的發揚光大,杜家在臺灣的經濟發展史上始終部扮演著舉足輕重的角色。

  只可惜富不過三,聖堂企業傳到第三代掌門人杜明手上後,經濟的不景氣再加上杜明的無心經營,營運漸走下坡,甚至多次差點宣告破產倒閉,而之所以能倖免於難,全都靠一個人——杜宇宸。

  也許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上天為補足杜明這個商業智障,才讓他生了杜宇宸這個商業奇葩。

  杜宇宸十八歲便入主聖堂企業,成為聖堂企業內不可或缺的靈魂人物,至今十年的時間,他不僅挽救了聖堂企業的危機,更將聖堂企業帶向全盛時期的高峰,從此杜宇宸簡直成了奇跡與成功的代名詞。

  然而,對於杜宇宸而言,重整聖堂的艱辛卻永遠比不上誘導「為老不尊」的父親——杜明來得困難!

  「你說話呀!」杜宇宸見他只是低頭,遂生氣的大吼著。

  「你別那麼大聲嘛!我是你爸耶!」杜明差點沒被自己兒子的怒吼給驚跳起來,他有些委屈的說。

  「我爸?虧你還記得你是我爸!每次你製造麻煩時卻都是我在後面替你擦屁股、收拾殘局!為什麼平常惹是生非時,你不說你是我爸?偏要在這時候說?」杜宇宸嗤之以鼻的問他。

  杜明對他的指控瑟縮了一下,沒有反駁的餘地,只因為他知道自己兒子說的都是實話。

  「現在你到底要怎麼解決這事?」看著父親在自己眼前瑟縮著,杜宇宸不忍繼續壓迫,只好緩下口氣,乎心靜氣的問。

  「我……我不知道。」杜明低頭輕說。

  「不知道?!」杜宇宸吼了出來,見到父親被自己吼聲嚇得幾乎要縮成一團,他只好再度壓下怒氣、放低音量、緩和激動情緒,然後冷靜的問:「你這聲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好像不小心吃到我研究的東西,這個‘粉紅純’是我今天才研究組合成的,那是製‘長生不老丹’的基本原料之一……」

  「等等,我什麼時候又吃了你研究的東西了?」杜宇宸皺眉問。

  「我……我想是下午你進我研究室的時候。那時候我被你嚇一跳不小心把手上的東西掉落在桌面上,而桌面的液體因撞擊而潑灑出,好像不小心灑入你口中……」

  杜宇宸蹙眉回想,他不記得有這回事,但等等……他當時好像有嘗到一種甜甜的東西,「你說的那東西味道是不是甜甜的?」他打斷問。

  「我不知道……」杜明頓了頓,然後很慎重其事的點頭說:「我想應該是吧!因為我用了不少‘豐年果糖’……」

  杜宇宸聽了差點沒氣昏,他翻了個白眼瞪著父親,「停,我不管你用了什麼,只要你快想辦法讓我恢復就好了。」

  「恢復?」杜明搖了搖頭。

  杜宇宸一看霎時刷白了臉,「你搖頭是什麼意思?」

  「我沒辦法……」

  「沒辦法?!」杜宇宸尖銳的叫出聲,「什麼叫沒辦法?你給我說清楚!」他危險的起身逼近自己父親。

  「不……不是沒辦法。」杜明急忙解釋,「不過你總要給我時間去研製解藥嘛!」

  「你要多久的時間才能研製出來?」杜宇宸停止前進,瞪著他問。

  杜明膽怯的伸出一根手指。

  呼了口氣,杜宇宸心喜的說:「一個小時就可以了嗎?那真是太……」看到杜明搖著頭,他停頓了下來,「不是一個小時,那麼是一天囉?」他揚起眉毛問。

  杜明盯著他看,然後又緩緩的搖著頭。

  再次看到搖頭,杜宇宸的臉色慢慢變了,「不是一天,那是一個星期不成?」盯著自己父親,他冷冷的說。

  看著臉色已近黑紫的兒子,杜明感到自己的心臟快要麻痺了,他實在很想點頭,但一時的瞞騙對他沒有任何好處,所以抱著明知「死路一條」也要闖闖的心態,他咽一下口水,咬著牙再度搖頭。

  「搖頭?你竟敢搖頭!」杜宇宸勃然大怒的吼著,「難道是一年?!你要花一年的時間才能讓我恢復?要一年才能讓我恢復原狀?你說話呀!」

  「沒有……只……只要一個月,一個月就行了。」杜明嚇死了,他急如星火的安撫著杜宇宸。

  「一個月?!你竟然敢說一個月就行了?你要我這一個月怎麼過?不能去上班、不能出門、更不能去約會,你要我把公司丟在那不聞不問一個月嗎?」杜宇宸逼近問。

  「你……你可以打電話去指揮……」杜明被嚇住了,他背脊挺直貼平椅背,亡羊補牢的說。

  「打電話?以我這個聲音?」杜宇宸瞇眼問著父親。

  杜明吞了吞口水,是呀!他怎麼把最重要的事實給忘了?現在站在他眼前的人,根本不是早上進入他實驗室中,有二十八歲的成熟穩重、英俊蒲灑、迷人嗓音、集十八般武藝於一身的兒子。

  現在在他前方的只是一個七、八歲大的小男孩,有著七、八歲的幼稚嗓音呀!

  一個有著二十八歲心智、想法,卻有著七、八歲外表的「成熟小男人」,多可怕的組合呀!可是這個人是他兒子,不是別人,而且造成這結果的始作俑者不正是他杜明嗎?

  「難道就要我這個樣子悶在家裏一個月嗎?」杜宇宸哀戚的說。

  他真是命苦呀!別人有著賺錢養家的爸爸,而他卻有著花錢如水的父親;別人有著可以解決困難的父親,而他卻有著製造萬難要他解決的生父!更狠的是,老爸這次竟造到他頭上來,這是招誰惹誰呀?他為什麼要投錯胎呢?可恨呀,可恨!

  「不可以,你不能待在家裏。」杜明略微激動的反對。

  「不能待在家裹?你這是什麼意思?」杜宇宸惡狠狠的盯著他看。

  「呃……你……你媽明天就要玩回來了,我們……不能讓她看到你變成這樣,她會……她會受不了的,對,她會受不了的!」杜明拿出最有力的原因。

  「哼,講得真好聽!」杜宇宸一下就搓破他的氣球,冷笑的說,「我看你是怕被媽知道你讓我變成這樣,媽會將你的實驗室一把火給燒了吧!」

  「我……我是為你著想呀!如果你媽把我的實驗室給燒了,那我不是製不出解藥讓你恢復了嗎?」杜明強辭奪理的說。

  「是嗎?那我叫媽等你一個月,等你製出解藥後,再把實驗室燒掉好了。」杜宇宸假惺惺的笑著說。

  「不行……」杜明差點沒尖叫,他的實驗室就是他的命呀!沒有實驗室他准活不久的,「兒子,你就行行好嘛!你知道我沒什麼不良嗜好,就只愛悶在那個實驗室裏做些無傷大雅的小實驗而已……」

  「無傷大雅的小實驗?」杜宇宸一字一頓的瞇眼問,「你是說把我弄成這樣只是無傷大雅的事?」

  「咳……」杜明乾咳著,「對不起、對不起,這回是不小心的,下不為例好不好?」他討好的說。

  「下不為例?你還想要有下次?」杜宇宸怒吼。

  「沒……那我發誓絕不再犯。」杜明嚇得忙手指朝天的做發誓狀。

  杜宇宸看著他歎了口氣,再低頭看著自己身上「不倫不類」的穿著,遂告訴他,「可以麻煩你出門去幫我買套衣服——我現在可以穿的衣服嗎?」他嫌惡的說:「我櫃子內沒有一件衣服適合我穿。」

  「沒問題,我現在就去,現在就去!」杜明高興的跳了起來往外沖,剛看到兒子歎氣的樣子他就知道沒事了。

  「老爸。」杜宇宸叫住他,「你有沒有帶錢呀?」

  「哦,你不說我倒差點忘了。」杜明訕笑的走回來,「給我一點錢吧!」臉不紅、氣不喘的,他伸手到杜宇宸面前說。

  「唉!真不知道誰是誰的爸爸?」杜宇宸搖頭歎氣的從口袋裏掏出皮夾,抽出一疊鈔票遞給他。

  「當然是我囉!」杜明快速的說,接過錢他走到大門前,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停了下來,「對了,你什麼時候才要離開?」

  「你就這麼希望我滾蛋嗎?」杜宇宸語含火藥味的回問他,沒等杜明回答,他便歎息的繼續說:「你要趕我走,至少也得等你把衣服買回來,等我過了今晚後再趕可以嗎?」頓了頓,他又說:「我從不知道我如此惹你嫌。」

  「小子,我不是這個意思……」杜明慌忙的想解釋。

  「算了,畢竟時間也不早了,你還是快去快回吧!」杜宇宸不想搭理他,揮揮手後轉身回房。

  他得寫封信告訴自己的秘書,他有事要休假一個月;他還得收拾一些一隨身要用的東西才行,因為明天開始,他就得一個人孤軍奮鬥的過一個月,而且重要的是他是以一個小男孩的身分過活!

  唉,什麼樣的父親嘛!唉,前途茫茫呀!




  殷瑄梅前腳才踏進鞋店,就見汪正華後腳跟了進來,皺起眉頭,她可憐自己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

  「嘿!二號癡情男報到囉!」嚴鈴君撞了她的肩膀一下,對她擠眉弄眼的說。

  「妳別無聊行嗎?」殷瑄梅白了她一眼,準備一頭鑽進倉庫,來個眼不見為淨!

  這個嚴鈴君沒事最愛胡搞瞎搞,而且如果不幸被她摻一腳,往往都會無事變小事、小事變大事,所以對於她,大家總是又愛又怕。

  「嘿!等等,妳要去哪?」一把拉住她,嚴鈴君一臉明知故問的促狹。

  「廁所!」殷瑄梅沒好氣的回她一句,瞪著她拉住自己衣袖的手,「妳還不放手?」她語氣兇悍的說。

  「廁所?五分鐘前妳才剛從廁所出來,現在又要去?又不是得膀胱炎,妳想騙誰呀?」嚴鈴君笑她,遂又袁聲歎氣的說:「看在二號癡情男一星期買三雙鞋的份上,妳好歹也去招呼人家一下,別把他當成了瘟疫,見著就逃嘛!」

  「人家有名有姓,妳別把他們編上號碼可以嗎?什麼一號二號的!」殷瑄梅瞪了她一眼。

  「嘿,人家都不介意了,妳幹麼多此一舉替他抗議?對不對二號?」嚴鈴君撇撇嘴角說,見汪正華走近,她順勢的問了他一句。

  「什麼?」汪正華一頭霧水的問。

  「你只要回答對就好了。」嚴鈴君瞪他一眼專制的說。

  「哦……對。」汪正華順從的回答。

  「妳看吧!」嚴鈴君得意的向殷瑄梅說。

  「妳……」殷瑄梅又好氣、又好笑的瞪著嚴鈴君,她實在不知該說什麼。

  對於她眾多的追求者,嚴鈴君總愛將他們編號,最絕的是經她編過號的男人,她是絕對不會忘記,並且能一眼認出。而在眾多的追求者中,她又最愛整汪正華,也就是她編的二號,據她不成理的理由是——他太老實了,為怕他難存於社會中,她才善心大發的「整他」,讓他早點習慣被整的滋味,以免未來承受不了。

  「殷小姐……我……我可以……」站在殷瑄梅面前,汪正華手足無措外加吞吞吐吐的說。

  「追求妳嗎?」嚴鈴君習慣性的替他講完,從他口裏聽到這一成不變的問句,已經是第N次了,聽得她的耳朵都快長繭了!

  「小君!」殷瑄梅輕斥她一聲。

  「我說得不對嗎?」嚴鈴君側頭問一臉靦腆的汪正華,「你每天來這兒,每天問同樣的一句話,得到的結果也是每天一樣,你不覺得煩嗎?」

  「呃……不會……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總有一天我會等到殷小姐點頭的。」汪正華帶著一臉癡情的表情靦腆的說。

  嚴鈴君整整瞪了他五秒鐘,然後一轉頭,她無力的對殷瑄梅聳肩說道;「唉,沒辦法,我盡力了。」突然她眼尖的看到另一個熟悉的身影,「嘿,你可以走了,三號來了。連頭都沒回,她對汪正華揮手說。

  「小君!」殷瑄梅再次對她提出警告。」

  「唉呀,妳別叫啦!我教他走可是為他好耶!妳沒聽過‘情敵見面,分外眼紅’這句話嗎?三號長得可是人高馬大、虎背熊腰的,要是他們打起來,二號不是死得很慘就是重傷住院,所以我才教他快走嘛!」回過頭,嚴鈴君就事論事的說,絲毫不避諱仍站在一旁的汪正華。

  「小君!」殷瑄梅不好意思的再次對嚴鈴君吼。

  「沒關係,沒關係……我……我也是正準備要走。」汪正華斯文秀氣的說,「那……殷小姐、嚴小姐……再見。」他客氣的對她們點頭。

  「再見!」殷瑄梅微笑的回禮,而嚴鈴君卻早已將目光移向走近她們的男人。「唉呀,楊先生,你又來送花啦?」嚴鈴君肉麻當有趣的嗲聲嗲氣道。

  被喚楊先生的楊震宇,也就是嚴鈴君口中的三號,立定腳跟,面無表情的將一束紅玫瑰遞送到殷瑄梅面前。

  殷瑄梅為難的瞪著眼前的花,內心則苦叫不已,這是第幾次了?她真的記不清楚這個楊震宇到底送了幾次紅玫瑰給她了?而且每次都是十一朵——最愛!嘔,真是有點噁心!

  對於他這一成不變的追求模式——十一朵紅玫瑰,她早就習已為常,反正接下花,五秒之後,她今天就可以不用再見到他;反之,如果不接受,她就得瞪著他一晚,因為他會像只看門狗般的站在店門口直到她收下花為止,所以她一向是——兩害取其輕。

  「唉呀,楊先生,你別每次都送紅玫瑰嘛!下次換送點別的嘛!例如:海芋、百合啦!要不然鬱金香、康乃馨也可以呀!」嚴鈴君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說。

  而他則如往常般的以不變應萬變。殷瑄梅只有苦笑的接下花了,而他也在預計下轉身走出去。

  見他離去,嚴鈴君忍不住頓足,「真是可惡,第十五次了,我竟然失敗十五次了!」她咬牙切齒的哇哇大叫,「這個三號難不成是啞巴?為什麼我用盡三十六計依然無法讓他開口?真是可惡,我發‘四’,下次我非讓他開口講話,要不然我就不叫嚴鈴君!」

  殷瑄梅好笑的看了嚴鈴君一眼,對於她發的「四」,大夥一向習慣將它當作耳邊風,反正有「發四」跟沒「發誓」一樣嘛!自始至終她的身分證件名字欄內,寫的都還是嚴鈴君三個字,不是嗎?

  殷瑄梅向嚴鈴君揮揮手後,便緩步的踏向回家之路。

  在白天她是一間知名企業的出納,晚上則是鞋店的雇員,每天五點半公司下班後,吃個東西走到鞋店正好可趕上六點到十一點的「兼班」時間,雖然在一天八個小時的工作時間後,還要上另外五個小時的班很累,但為了生活,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呀!

  伸伸懶腰、轉轉頸子,今天鞋店的客人好多,害她忙得焦頭爛額的,一下子往裏面的倉庫跑,一下子又要往外頭的分店跑,忙得不可開交,不過這樣子雖然累,但今天的業績著實不錯——她竟在一晚賣了兩萬多元的鞋,兩萬多,那表示光業績的部分今天她就淨賺五千多元了。

  哇,光想到這點,殷瑄梅全身的疲憊頓時消散了大半,她竟得意的嗯嗯唱唱了起來。

  「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笑看紅塵人不老,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

  咦?殷瑄梅頓然停止了下來,因為她看到不遠處有個小男孩獨坐在路邊,照理說半夜三更……呃,晚上十一點多的時候,不應該有小孩單獨一人在外頭才對,更何況身邊還帶個不小的包袱。

  看著那不小的包袱,殷瑄梅不禁清想,這小鬼不會是離家出走了吧?
已有 1 人評分威望 收起 理由
草薰風 + 2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 ...

總評分: 威望 + 2   查看全部評分

喜歡嗎?分享這篇文章給親朋好友︰
               感謝作者     

Rank: 5Rank: 5

狀態︰ 離線
2
發表於 2010-2-28 17:42:17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杜宇宸坐在路邊的候車椅上,心裏不知詛咒自己的父親幾千萬次了。

  可惡的老爸竟真的不管他的死活將他踢出門,害他無處可去。本來他是想找個五星級飯店住下的,怎知他思慮周全的結果還是有百密一疏的時候,他是千想萬想就是沒想到竟然沒有一個飯店肯讓一個來路不明的小孩住下——不管這小孩是多麼的有錢。

  後來他降低要求找次等飯店,沒想到結果竟然還是一樣,更可恨的是,最後他真的找不到地方可去!真不知道臺灣飯店何時提升到如此高層次了?想他堂堂聖堂企業的龍頭老大竟然被逼得「走頭無路」、「流離失所」外加「露宿街頭」,唉,真是嘔死人了!

  坐在椅子上,杜宇宸絞盡腦汁想著自己今晚的落腳處,因為他可不想整晚坐在這兒「凍露水」哩!想著想著,突然一個影子遮住了街燈,杜宇宸還來不及抬頭,就已經聽到——

  「弟弟,那麼晚了你怎麼還不回家?」殷瑄梅走上前去皺著眉問他。

  杜宇宸也皺眉抬頭看著在自己眼前的人,那是一個看起來二十四、五歲的女人,她有著吹彈可破的雪白肌膚,配上一雙水汪汪又黑又大的眼睛,一個大小恰當的鼻子,和一個引人遐思的性感紅唇,一張精致美麗絕倫的臉。

  她披散一肩黑柔如絲狀般的秀髮,像是吸引別人去觸摸似的在燈光下閃動著,沒有髮飾、沒有劉海,將秀髮全數撥至腦後,露出形狀優美的美人尖,她……簡直就是美麗的代言人,他心目中的愛人!

  只是……為什麼在他這個樣子時才讓他碰到佳人呢?而且佳人竟還叫他「弟弟」!嘔,他快昏倒了!想到這,杜宇宸頓覺無力的垂頭喪氣了起來。

  見他沒回答,殷瑄梅蹲到他眼前,「弟弟,那麼晚了你怎麼還一個人在這?」

  瞪著眼前的佳人,他要怎麼回答呢?被老爸趕出來無家可歸?還是沒有旅社肯收留他,所以他無處可去?

  等了半晌依然沒得到答案,殷瑄梅注意著眼前的小男孩,他大概七、八歲的年紀,劍眉星目、唇紅齒白,墨亮的雙眼則有著他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智慧、神韻、豁達、成熟、熱情‥…

  我的天!殷瑄梅妳是不是累壞了呀?豁達?成熟?熱情?虧妳想得出來,竟然拿這些字眼來形容一個小孩子一妳是腦筋秀逗了不成?

  「怎麼不講話呢?你是不是迷路了?告訴姊姊你家裏住址或電話,姊姊送你回家好嗎?」殷瑄梅甩掉胡思亂想,以和善的語氣說著。

  杜宇宸對她搖搖頭,心想,要是可以回家他早就回家了!

  「你搖頭是不知道自己家裏的住址和電話嗎?」殷瑄梅不懂的問。

  杜宇宸沒有說話,只是睜著大眼看她。

  「還是不要我送你回家?」殷瑄梅再問。

  杜宇宸終於點頭。

  「不要回家?為什麼?」殷瑄梅皺著眉頭問。

  杜宇宸只能搖頭,理由很簡單呀——我老爸不准。

  「為什麼都不說話?你不會說話嗎?」殷瑄梅快受不了了,這個小孩從頭列尾都沒說過一句話,他……該不會是個啞巴吧?

  杜宇宸又再次搖頭了,他不是不能說,實在是他不敢說,因為他早有前車之鑒了!試想一個七、八歲的小孩以二十八歲的成熟口吻說話,這能聽嗎?

  還是要他一個二十八歲的男人學七、八歲的小孩講話?哦!想到就很噁心了。要他說出口的話,那乾脆拿支槍,「砰」一聲,把他殺了了事。

  又見搖頭,殷瑄梅快抓狂了,這小孩簡直是一問三不知、逢問必搖頭,如果不是她那顆慈悲心作祟,她早就回家睡大頭覺了,還會在這兒舌敝唇焦的說嗎?

  「好吧,既然你都不肯回答,那我也沒辦法了。」殷瑄梅無力的說著,「不過已經很晚了,你一個人不怕嗎?你要去哪姊姊陪你去好嗎?」唉,她還真是義無反顧呀!

  「我叫杜宇宸,妳呢?」

  聽列他說話殷瑄梅愣住了,本來就已經按受他不開口的事實,在突然聽到時,那種感覺是不可言語的,像是心喜,又像是鬆口氣。

  「我叫杜宇宸,妳呢?」杜宇宸怕她沒聽到,遂再說一次。

  「殷瑄梅。」殷瑄梅馬上回答,「杜宇宸?我可以叫你宸宸嗎?」

  「不可以,妳叫我宇宸就好了。」杜宇宸一聽差點沒翻白眼,這個「宸宸」還真是有夠「聳」的,不!簡直是聳的最高級,也就是——聳到最高點,心中有聳聳。

  唷,不只會講話還會抗議哩!她心中訝異的想著。

  「好吧,宇宸,你現在可以告訴姊姊你要去哪兒嗎?」殷瑄梅問,她實在好想回家睡覺哦,可是又不能把這小鬼丟在這。

  「我不知道。」杜宇宸老實的說。

  「不知道?」殷瑄梅擰緊雙眉問,她還以為只要他肯開口事情就好解決了,但她好像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宇宸,你是說你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是不是?」杜宇宸無奈的點頭。

  殷瑄梅真的快昏倒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到底在做什麼?看著眼前一臉可憐兮兮、惹人憐愛的杜宇宸,她的好心再度泛濫,一咬牙她果斷的作個決定,既然放心不下這小鬼一個人在這兒,又不知要送這小鬼去哪兒,而她則累得半死想睡覺,那乾脆……乾脆將小鬼帶回家算了,這樣不是一舉數得嗎?她得意的想。

  「宇宸,現在很晚了你跟姊姊回家好嗎?如果明天你想去哪兒再去好嗎?」殷瑄梅雙眼看著他微笑的試問,怕他不肯她繼續又說:「姊姊不是壞人,你不用怕!」

  杜宇宸慎重其事的將她看一遍,然後說:「好!」反正他也沒什麼好怕的,畢竟以他的聰明才智,他怕什麼呢?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他晚上不用露宿街頭了。

  一見他點頭,殷瑄梅立即喜形於色的牽起他的手,而另一隻手則忙提起地上不小的包袱,「那我們回家吧!」她高興的說。

  殷瑄梅暗地裏呼口氣的想:太好了,終於擺平了,不過說真的她也快累癱了!

  開了門,殷瑄梅牽著杜宇宸走進自己那十坪不到的住處,這間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套房是她每個月省吃儉用貸來的。

  現在她每個月要付房貸一萬五,加上寄回家的一萬一元,每月水電伙食開支八千元,郵政保險兩千元,一個月固定支出三萬五整,但以她正常上班二萬五的薪資來看,根本是入不敷出,不得已她只好晚上兼差賺錢了。

  「宇宸,你要不要洗澡?」放下手中包袱,殷瑄梅簡直快累倒了,但基於原則問題,她轉頭問仕宇宸。

  「不要。」杜宇宸微微皺眉,然後很乾脆的丟給她這兩個字,他一向習慣在早上洗澡的,所謂「一日之計在於晨」,早上起床後洗個澡可讓全身舒暢、精神百倍,這樣他才會有勁迎接一天的工作,所以他一向是「晨洗」的擁護者。

  「不行不要哦!宇宸要乖,姊姊放水給你洗澡好嗎?」一聽到「不要」兩個字,殷瑄梅的眉毛馬上擰了起來,她實在無法忍受沒洗澡就睡覺的這個想法。

  「我不要。」杜宇宸一臉不妥協的瞪著她。

  「姊姊去放水,你先脫衣服。」殷瑄梅根本不給他反對的機會,徑自走進浴室裏放水,沒一會兒浴室便充滿了水氣,她走了出來,「宇宸,你怎麼還穿著衣服呢?」

  「我不要洗澡。」杜宇宸口氣堅定的說。

  「不行,沒有洗澡身體髒兮兮的,姊姊不敢跟你睡覺。」殷瑄梅勸導著。

  「跟妳睡覺?」杜宇宸遲鈍的轉頭看著靜待在一角的單人床,然後瞪直了雙眼,他暗暗的吞了口口水,跟她睡覺?!哇!他要「冒死了」!

  趁他不注意時殷瑄梅脫去他的外衣,邊說邊拉著他走到浴室門前,「來,要不要姊姊幫你洗?」

  「幫……幫我洗?!」哇!他快不行了!

  「咦?你怎麼連鞋子都還沒脫呢?」走到浴室門前,殷瑄梅才看到他未脫去的布鞋,這布鞋如果不脫的話,等會兒進去鐵定會濕的。

  杜宇宸聽她這一說,先是低頭看著自己未脫的鞋,然後他抬頭看著前方,咦?他什麼時候走到浴室門口的?外套?他的外套怎麼不見了?他蹙眉深思。

  「來,腳抬高。」殷瑄梅未見他納悶的表情,只低頭忙著幫他脫鞋。

  「我不要洗澡!」杜宇宸一驚,這才知道原來她還沒死心要他洗澡哩!他驚恐的退侵,不讓她有機會脫去他的鞋子。

  「宇宸。」殷瑄梅有些生氣的警告,她已經累得快要死了,這小鬼怎麼如此不識時務?要是等她發飆,嘿嘿,到時他就會死得很慘、很慘!

  「我不要洗。」瞪著她,杜宇宸堅決的搖頭說。

  「你再說一次!」殷瑄梅瞇眼看他,

  「我——不——要——洗——澡——」杜宇宸果真不怕死,甚至還特別加重語氣的說。

  聽到他不識時務的答案,殷瑄梅一天的疲累頓時爆發出來,她火冒三丈、氣急敗壞的二話不說,一把就抓起杜宇宸扯掉他的鞋子、襪子、衣服、褲子,然後不費吹灰之力的抱起他走進浴室——

  「妳放手……我不要……」杜宇宸尖叫著。

  「安靜點,再不安諍,姊姊要打你屁股哦!」殷瑄梅危險的警告著。

  「不要……我不要洗澡……」杜宇宸叫得更大聲了,四肢並用的抵死不從,可是以他現在「軀體」大小比例來說,根本抵不過殷瑄梅的「蠻力」。

  「啪啪」兩聲,殷瑄梅毫不客氣的賞了兩個巴掌在他的屁股上。

  杜宇宸嚇呆了,她……她竟然敢打他一她竟然敢……「妳打我!」他怒目相向的指控。

  「你再不乖,姊姊還會再打!」殷瑄梅語氣嚴厲的對他說。

  見她一副言出必行的表情,為了自己的屁股,杜宇宸是敢怒而不敢言,可憐的他只能心歎自己虎落平陽被犬欺、龍困淺灘遭蝦戲了!

  殷瑄梅將他丟進浴缸內,然後狠狠的將他從頭洗到腳、從前面洗到後面……她仔細得沒有遺漏任何一處……

  「好啦!你看你現在乾乾淨淨、香噴噴的多好!」好一會兒,看著眼前徹頭徹尾被清理過的他,殷瑄梅滿面笑容的說,「你在這邊等一下,姊姊去拿衣服來給你穿上,你就可以先上床睡覺了。」

  杜宇宸整個人早已嚇呆了,他沒想到自己會「一失足成千古恨」!想他堂堂聖堂企業的總裁,今天……今天竟被一個女人「上下其手」,身上所有可以看的、不可以看的、可以摸的、不可以摸的,他全被看光了也摸光了!現在的他是欲哭無淚,惟一想到的是——他失身了!

  好半晌,殷瑄梅在他的包包內找不到半件衣服,急中生智的拿了件自己的T恤和小褲褲來應急,她拉拉手上的衣褲,邊走邊說:「宇宸,姊姊找不到你的衣服,你先穿姊姊的,明天姊姊再買新的給你哦!」

  杜宇宸張口結舌的瞪著在自己眼前晃動的東西,那……那個不會是……她的「內在美」吧?!

  「來,放下毛巾,姊姊幫你把這衣服、褲子穿上就可以睡覺了。」殷瑄梅走近他,蹲在他眼前說。

  杜宇宸滿眼恐懼的急遽退後,瞪視著她手上有如毒蛇猛獸的「內在美」,他可是堂堂八尺以上的男子漢,要他穿女人的衣服?那不如教他去死還來得快!

  「怎麼了?快過來穿衣服呀!」殷瑄梅看他後退的動作,不懂的皺起眉頭?

  杜宇宸厭惡的看了一眼她手上的東西,然後轉頭眼光四處尋找自己原來的衣褲……呀,在那!

  「不行,穿過的髒衣服要洗。」像他肚裏的蛔蟲似的,殷瑄梅眼捷手快的將他剛穿過的衣服抄起,然後一把丟進浴缸裏。

  杜宇宸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衣服落水、浸濕,他簡直快昏倒了,這下子他是不是一定要穿「那個」東西了?不!他不要!這種荒誕不經、荒謬絕倫的事不會發生在他身上的,他可是堂堂八尺以上的男子漢,他不要……

  「來,快穿上。」像是特意反駁他似的,殷瑄梅一鼓作氣的走上前,企圖扯下他身上的浴巾。

  杜宇宸硬著頭皮堅持下放手,所謂「士可殺不可辱」,他才不要穿女人的「那個」哩!但眼見自己和她的拔河比賽就要輸了,他急中生智的說:「我……我自己穿。」反正他是絕對不會穿「那個」的,而現在重要的是先過眼前這關再說!

  聽到他開口說話,殷瑄梅才停下自已手中的工作,「好,那你拿去自己穿。」她將準備好的衣服遞給他。

  杜宇宸瞪視著她手中的東西,咽了咽口水,然後怯生生的伸手接過來,「我……我到外面去穿,這裏給妳洗澡。」

  「宇宸好乖,那你自己去外面穿,姊姊洗澡哦!」殷瑄梅不疑有他,笑著揉揉他的頭說。

  杜宇宸輕點頭,雙眼卻依然緊瞪苦拎在手中的東西,然後慢慢的走出浴室。

  現在怎麼辦?瞪著自己手上的「那個」,杜宇宸哭喪著臉想。

  這一切都要怪老爸,要不是老爸做那個見鬼的實驗,他也不會落到現在這種田地——被扒光、被看光、被摸光!這還不打緊,現在竟然還要他穿那種薄薄、小小的東西,而且那東西還是粉紅色的,天啊!光想到他就毛骨悚然、雞皮疙瘩掉滿地了!群聊社區

  不行,他絕不穿!打死他也不穿!

  但不穿行嗎?難道要他以「天體」睡覺?如果是他自己一個人睡那倒還好,問題是等會兒他不是自己一個入睡,而是要和她一起睡!哦,光想到要和她睡覺……哇!他的鼻血又要流出來了!

  「別想那種邪惡的事。」杜宇宸警告自己,現在最重要的是找衣服穿呀!嗯,這件T恤還可以委屈一下,可是「那個」——就絕對不行了!

  「呀,有了!」杜宇宸突然想到,他何不找找她有沒有普通的休閒褲可穿呢?

  才想到,他就迫不及待的翻箱倒櫃起來……喔哦,好可觀的抽屜呀!琳琅滿目的「內在美」盈滿整抽屜,有紅的、澄的、黃的、綠的、藍的、綻的、紫的,還外加半透明的、全透明的「內在美」,天呀!這個女人不會以賣「內在美」為生的吧?不然家裏怎麼會有這「一座山」?他暗道。

  杜宇宸緊盯著眼前五花八門的「內在美一好一會兒後,才終於有些不捨的關上這個抽屜,轉頭尋找另一個目標,還好,沒有另一個驚喜等著他,因為如果再碰到上面的情形,他肯定會找到天亮也找不到自己要穿的褲子。

  好不容易,他終於找到一件勉為其難可以穿上身的短褲,他火速的將它穿上,然後將她拿給他的「那個」塞人床下,反正T恤長至膝蓋,她也看不出所以然,所以這下,他終於可以喘口氣了。

  「咦?宇宸,你怎麼還沒睡?」殷瑄梅裹著浴巾從浴室裏走了出來,看見背對她站在床前的杜宇宸。

  杜宇宸聞聲如坐針氈的跳起來急忙回頭,才一回頭他整個人就呆住了。

  只見美人出浴的殷瑄梅全身上下僅只圍了條浴巾站在浴室門前,她整個肩膀以上都曝露在他眼前,而大腿三分之一以下更是一覽無遺,那雪凝肌膚讓人忍不住的想嘗一口,而那又長、又直、又白、又嫩的美腿更是教全世界的女人嫉妒與羨慕。

  杜宇宸目不暇給的盯著眼前的美人直看,他快要受不了了。

  「宇宸,上床睡覺呀!」殷瑄梅走上前去,「是不是不敢一個人睡?別怕,有姊姊陪你,來,快上床去。」

  杜宇宸聽話的慢慢爬上床,然後轉身……倏地,他捂住口鼻,呆若木雞的瞪著她——

  只見殷瑄梅將浴巾抽離,僅著「內在美」在房內走動,她一向習慣「裸睡的」,但今天有個小鬼在,她可不敢如此大膽,所以委屈的穿上內褲,不過這已經是極限了,要她多穿是絕不可能的。

  「宇宸,姊姊可以開燈嗎?」她站在牆角問。

  杜宇宸被震呆了,根本答不出話,所以他只能張大眼瞪著她看——瞪著她那自然而然展露出的美體、美姿。

  殷瑄梅看著他震驚的表情,還以為他是被她要關燈的動作給嚇壞了,「別怕,那姊姊不要全關好了。」說著,她只關閉房內的大燈,留下浴室的小燈沒關,走到浴室門口,她將門稍微拉攏些,以防太亮影響到自己的睡眠——她一向習慣將燈全關熄的。

  「好啦,現在終於可以睡了。」殷瑄梅上了床,她伸了伸懶腰將杜宇宸抱倒在懷裏,「宇宸,有姊姊在你別怕,現在閉上眼睛乖乖睡覺哦!」她告訴他,然後沒多久後就因累極而沉入夢鄉。

  杜宇宸僵硬的躺在她懷中……枕著她的「胸脯」,直到她沉沉入睡。

  輕輕的蠕動了一下,杜宇宸見她未被驚醒,方才放心的坐起身,靠著由浴室門縫進射出來的些許光亮,他仔細的將沉睡中的她從頭到尾的瀏覽了一番。

  這個好心帶他回家的女人,是美豔不可方物的,她雖看似清純柔弱,但實際確是大瞻火暴,她……真是個奇怪的女人呀!但卻深深的吸引住他。

  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種奇怪的感覺,好似今天的相遇是上天早有的安排,好似他們會從此開始糾纏不清,為什麼?他也不清楚,也許是因為他們已經有「肌膚之親」、「同床共枕」的關係吧!

  更也許是因為他已「失身」於她……對,就是這個原因——他被她欺淩了,所以她該負責,而這將注定了他們一生的糾纏。

  慢慢的,杜宇宸的嘴角揚了起來,邪氣的笑了。

Rank: 5Rank: 5

狀態︰ 離線
3
發表於 2010-2-28 17:43:31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清晨的甦醒帶動了一天的開始,原本的寧靜街道被車水馬龍所取代,而人們辛勤的一天就從現在開始。

  「完了!」殷瑄梅從床上驚坐起來,第一個反應是抓起床頭的鬧鐘一看,只見分針指著四十五分的位置,而時針呢?它則正處在接近十的位置!

  十的位置?!這表示她這個月的全勤獎金泡湯了,兩千元的全勤獎金泡湯了!

  可惡,可惡!她明明記得自己昨天做了件大善事呀!為什麼老天爺還要開她玩笑?兩千元耶!兩千元她可以做多少事?可以買多少小褲褲?哦,光想到失去這兩千元,她就直想槌心肝,外加仰天長嘯。

  「算了,反正兩千元都沒有了,今天乾脆放自己一天假,順便帶宇宸去買幾件衣服吧!」鬱卒一陣後她想開的說,側頭看向身邊的杜宇宸,只見他依然熟睡著,絲毫沒被她剛的行徑吵醒。

  殷瑄梅側身躺了下來,研究著眼前天使般熟睡的臉龐,他長得真漂亮!

  漂亮?是的,漂亮,又長又密的睫毛、堅挺傲人的鼻梁、紅潤柔軟的雙唇、白裏透紅的皮膚,這一切都只能用漂亮來形容,如果他是女的,將來肯定是個傾城大美人,但……他明明是男的,這一切她不都在昨晚證實過了?

  想來真是罪過,老天爺怎麼可以將這一切美好的都生在這一個男孩身上?祂想教世上的女孩、女人都去撞壁自戕嗎?竟然比不過一個男孩的美貌!唉,不過想想,他也真是可憐,怎麼說呢?

  其一:無緣無故的成了全世界上一半人口的公敵。

  其二:將來等他長大後還得要擔心自己娶不到老婆,為什麼?簡單,試問有哪個女人受得了另一半長得比自己還要漂亮的?有哪個女人喜歡長得娘娘腔、比女人更像女人的男人的?所以,他長得漂亮真是可憐呀!

  想到他將來種種的可憐狀,殷瑄梅多愁善感的心又開始發作了,「我一定要好好的疼愛他。」她信誓旦旦的說。

  「早安。」杜宇宸一張開眼,首先納入眼眸的是她魂遊太空的臉龐,他嘴角慢慢的蕩漾出笑意,微微的抬起頭來,在她唇旁印下一吻。

  「呃,早安。」殷瑄梅愣了一下,手撫著自己的嘴角,她皺眉低頭看著杜宇宸,照理說被一個小男孩親一下不足為奇,但為什麼她有種悸動的感覺呢?

  雖說這是她第一次被「男的」親到唇,但物件畢竟是個小孩,她不應該有特別的感覺才對呀!她到底是怎麼了?

  「宇宸,為什麼突然親姊姊呢?」殷瑄梅裝作不在意的問。

  「我以前都這樣吻媽咪的。」眼光一閃,杜宇宸天真的說。

  天知道他以前根本不曾吻過老媽,因為有老爸那個標準的醋醰子在,他根本沒機會摟抱老媽一下,更何況是「親一老媽一下」。而現在之所以會親吻她,完全是一時興起想知道吻她的感覺而己,而結果卻令他有絲得意,因為以他情場老手的直覺來說,這個女人可真是個青澀果子,這點真是令他訝異呀!

  原本在昨天看過她的表現後,他已認定她不是「處女」了,但現在他可不敢這麼肯定了,唉,這個女人真是怪異!

  「哦,是這樣子的呀!」暗罵自己一聲別亂想,殷瑄梅翻身下床,「宇宸,今天姊姊不用上班,我帶你去買些衣服好嗎?」她邊說邊翻衣服穿上。

  杜宇宸瞇眼瞪著她忙碌的背影,不瞭解她為何如此習慣在別人面前「赤身露體」的,難道她一點都不在意有個男人……呃,男孩在她房內嗎?是否還有別的男人……呃,或男孩看過她這個樣子?光想到這點他心中就有點不是滋味。

  「殷瑄梅,妳都習慣不穿衣服在別人面前走來走去嗎?」他以不高興的語氣說。

  殷瑄梅納悶的回頭看他,這是他第一次叫她,不是用姊姊的稱呼而是用「殷瑄梅」這三個字,更奇怪的是他的語氣似乎有些生氣?

  「妳怎麼能不穿衣眼在別人面前走動?」杜宇宸以為她沒聽到,他再問一次。

  「哦,習慣了。」殷瑄梅仔細的觀察杜宇宸一會,卻看不出任何端倪,暗罵自己一聲神經,她聳肩回答。

  「習慣了?!」杜宇宸以他童稚的聲音尖叫,一想到她在別的男人面前赤身裸體的,他全身就有說不出的不對勁,極想找個人好好的揍一頓。

  「對呀!我在我弟弟面前也是這樣的。」殷瑄梅輕描淡寫的說。

  「妳弟弟?」杜宇宸聽她說完愣了一下,「只有在妳弟弟面前?」

  「對,不然你以為我那麼隨便嗎?」殷瑄梅瞪了他一眼。

  「可是……可是我不是妳弟弟呀!妳怎麼也在我面前光著身體?」杜宇宸不信的問。

  「我把你當成我弟弟了呀!」殷瑄梅好笑的說,上前在他臉頰親上一記,「來,起床了囉!等一下姊姊帶你去買新衣服。」她寵愛的將他抱下床。

  「我不要這樣出去。」落地後,杜宇宸低頭看著自己說。

  殷瑄梅好笑的捏了他鼻子一把,「你還真愛漂亮。」走進浴室一會兒後,她手中拿著他昨天所穿的衣服走了出來,「穿這個可以嗎?」

  「那……那不是浸水了嗎?」杜宇宸盯著她手上的衣服問。

  「乾了。」殷瑄梅笑容可掬的說,「來,姊姊幫你換衣服。」

  「我自己換就好了。」杜宇宸謝絕好意的說。

  殷瑄梅看了他一眼,還以為他是不好意思,「姊姊昨天都幫你洗過澡了,你現在還會不好意思?」

  昨天那是「趕鴨子上架」逼不得已!而今天則是為了替妳的將來留點面子,不然等妳知道我是個二十八歲的成熟男人時,妳不吐血昏倒才怪呢!杜宇宸心裏想著,口裏卻說:「我自己去浴室換。」

  殷瑄梅但不執意,笑笑的便將衣褲遞給了他,

  「妳有男明友嗎。」杜宇宸看著吃著早餐的殷瑄梅,試探的問。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他得趁現在的天時、地利、人和的情況下好好的套問她,這樣等他復原後追求她時,才可以在不費吹灰之力之下一舉成功……等等,他剛剛是在想「追求她」嗎?他竟然想要追求她?!這是什麼時候決定的?

  殷瑄梅吃著早餐聽到他的問題差點沒被嗆到,拍拍胸口,她好奇的問:「為什麼叫姊姊這種問題?」

  「好奇呀!像妳長得那麼漂亮,想必男朋友一定一大堆吧!」唉,既然「追求一都出現了,杜宇宸只好委屈一下了,他開始步步為營的探問,為自己的追求之路鋪排。

  「漂亮?我哪有你漂亮啊?」殷瑄梅輕笑一聲,她認為所謂「漂亮」就是要像杜宇宸一樣,那才叫漂亮。

  「拜託別用那兩個字!」杜宇宸一臉賺惡的說,從小到大他最討厭的就是別人說他漂亮,小時候他是無力反抗,但一等他有能力時,他一向是「投之漂亮,報之拳頭」的力行者——立刻行動的人。

  「那美麗怎麼樣?」殷瑄梅逗著他。

  「殷瑄梅!」杜宇宸發火的瞪著她。

  「逗你的啦!」殷瑄梅一臉興味的說,她指著他面前的燒餅油條又說:「快吃早餐,要問等吃完了再問好嗎?」

  「一定要吃完才能問嗎?」他指著自己眼前的小山。

  「對。」殷瑄梅笑嘻嘻的點頭。

  杜宇宸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低頭開始狼吞虎咽了起來,不用三兩下他便將眼前的食物吃得碗盤朝天,「現在可以問了嗎?」

  殷瑄梅被他囫圇吞棗的吃法給嚇呆了,「你吃那麼快不怕噎到嗎?」

  「習慣了。」杜宇宸聳肩說,往常每當他忙得不可開交時,一個三明治他一定三口吃完它,而現在之所以慢了許多,實在是礙於他嘴巴變小了,不然鐵定嚇死她。

  「妳到底有沒有男朋友?」他從自己最好奇的一點開始問。

  「沒有。」殷瑄梅埋頭吃早餐,頭也不抬的回答。

  「沒有?怎麼可能?」杜宇宸才不相信哩!

  「怎麼會不可能?我忙得沒時間交男朋友呀!」殷瑄梅笑意盎然的抬頭對著他說。

  杜宇宸沉靜的看了她好一會兒,然後勉強的點了個頭,「好吧,我相信妳。」

  殷瑄梅對他的回答不予置評的揚揚眉,然後繼續向早餐進攻。

  「妳幾歲?」

  「二十五。」殷瑄梅邊低頭吃東西邊回答。

  「妳有多高?」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他,他一定要問清楚,因為以他原有的一百八十五公分身高,他一向都是高高在上的,而現在,他站起來卻只到她腰部,這真是大大剌傷他的男性自尊!

  「一六五。」

  配他正好耶!杜宇宸心喜的想,「體重?」

  「四十八。」

  他皺眉想:一六五配四十八似乎太輕了點,「那三圍呢?」

  「三八、二四、三六。」殷瑄梅心直口快的說,一說完才罵自己笨,三圍可是女人的秘密耶!她怎麼可以這麼順口就告訴別人?不過,好家在的是她告訴的物件只是個小孩子。

  嘿,跟我猜的一模一樣,看來他年紀是變小了,但眼力還是一樣好哩!杜宇宸自傲的想。

  「宇宸,你問姊姊這些問題做什麼?不會是想幫我介紹男朋友吧?」她好笑的問他,沒想到他年紀輕輕的就學會問女人的三圍,她真是不瞭解現今小孩心裏在想些什麼。

  「對呀!我有一個哥哥,現年二十八歲,身高一百八十五公分,體重七十五公斤,身強體壯不說,還長得英俊瀟灑,他才高八斗、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最重要的是他對自己喜歡上的女孩絕對專一,妳……」看他將自己形容得多美好?這樣她聽了總會心動吧!

  「宇宸,你到底幾歲?怎麼講話像個老人家一樣?要不是親眼看到、聽到你講這些話,我還會以為是哪個父母擔心自己兒子娶不到老婆而拚命的推銷自己的兒子呢!」殷瑄梅好笑的截斷他的話。

  「殷瑄梅!」杜宇宸警告的瞪著她。

  「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簡直像個小老頭。」殷瑄梅指著他笑說。

  「殷瑄梅,妳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講話?」杜宇宸危險的問。

  「有、有、有,小老頭。」殷瑄梅一連答了三次,還不忘繼續嘲笑他。

  「妳覺得我……我哥哥怎麼樣?妳喜不喜歡?」杜宇宸不理會她的嘲弄,繼續剛剛的話題。

  「怎麼樣?我又沒看過他怎麼會知道?」殷瑄梅一副「誰知道」的表情聳肩回答。

  「我剛剛不是說過,他二十八歲,身高一百八十五公分……」

  「體重七十五公斤,身強體壯、英俊瀟灑對不對?」殷瑄梅截斷他的話,「宇宸,不是姊姊愛說你,你才幾歲?七歲?八歲?講話為什麼像個老頭子一樣呢?而且照你所說,像你哥這種‘人中龍鳳’根本就不用擔心娶不到老婆,那你在擔心些什麼呀?」

  「話不是這樣說嘛!所謂‘肥水不落外人田’,有‘好康A’當然留給自己人啦!既然是我碰到妳,我就該把握機會,不然等到我……我哥哥真正碰到妳時,說不定妳就被別人訂走了,所以我當然要先下手為強呀!」杜宇宸老氣橫秋的說著。

  「是喔!沒想到你小小年紀,心思倒不少,想得也還真是不少喔!」殷瑄梅一臉受教的表情說著,突然笑意從她眼裏一閃而過,她笑嘻嘻的說:「不過宇宸呀,你有沒有聽過這麼一句話?」

  「什麼話?」杜宇宸好奇的介面問。

  「小時了了,大未必佳呀!」殷瑄梅字正腔圓的說出嘔死他的話。

  「謝了,我自己知道我是‘小時了了,大時必佳’,所以妳就別擔心了。」杜宇宸不介意的笑著回她一句。

  「拜託你,宇宸,就算你是個天才也要謙虛一下吧!」殷瑄梅受不了的直翻白眼,「真搞不懂你這顆小腦袋裏裝些什麼?別的小孩像你這種年紀擔心的是糖果,而你呢?哥哥的女朋友?」

  「我們兄友弟恭感情好嘛!」杜宇宸咕噥的說,「妳到底喜不喜歡我哥嘛?」

  「我剛不是說過,我沒見過他怎麼會知道喜不喜歡?」殷瑄梅歎了口氣,這小鬼怎麼還不放棄呀?就算他哥哥長得是潘安再世,她也沒空交男朋友呀!

  「妳看著我。」杜宇宸告訴她,「我哥和我長得一模一樣,妳只要想像我二十八歲的樣子就可以了。」然後他擺了個很酷的Pose在她眼前。

  殷瑄梅看見他的動作差點沒爆笑出來,但一見他那正經的眼神,她還是強忍著笑容很仔細的將他看一遍,然後又很努力的想像他二十八歲的樣子,結果心中呈現的竟是個妖嬈美麗的……人妖!不行,這畫面好恐怖……

  「妳幹麼一直搖頭?」杜宇宸看著一臉陰晴不定直搖頭的她問。

  「不行。」殷瑄梅停止自己搖擺的頭,沒頭沒尾的說了一句。

  「什麼不行?」杜宇宸瞪著她問。

  「呃,沒有。」殷瑄梅訥訥的稅,「宇宸,我想我大概不會喜歡你哥哥。」

  「為什麼?我哥有什麼不好?妳為什麼不會喜歡他?」杜宇宸瞪大雙眼不信的問,難道她看不出二十八歲的他會是多麼出色嗎?

  這要怎麼講?難道要說她不喜歡長得比自己還漂亮的人妖嗎?殷瑄梅苦惱的想。

  「宇宸,你別想這些有的沒有的問題好嗎?如果真要問我喜不喜歡你哥,至少也要等我見過他以後再問吧?」她大大的歎了口氣說,「現在,我們去買你的衣服好嗎?」

  「可是……」

  「沒有可是。」殷瑄梅打斷他,一臉「你要再說的話,就給你好看」的危險表情。

  杜宇宸看她一臉發火的前兆,聰明的住嘴不再多說,因為他知道如果等她火爆脾氣一爆發後,嘖,那時就只有「恐怖」兩宇可以形容了,所以聰明的他馬上停嘴,反正以後時間多的是,他可以一點一滴的將自己的好注入她心裏,讓她不知不覺的愛死他,到時……嘿嘿,他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啦!




  「喂,他是誰?」嚴鈴君好奇的撞了殷瑄梅肩膀一下問。

  「我弟弟呀!」殷瑄梅看了眼正在吃糖炒栗子的杜宇宸,淡淡的說。

  「妳弟弟?」嚴鈴君揚眉睨看杜宇宸一眼,「妳誆我!妳那兩個小豬玀弟弟我又不是沒看過,妳想騙誰啊?何況品種差那麼多,白癡一比就看出來了,妳還想騙我?」

  「品種?妳以為妳在說什麼呀?而且拜託妳別用那三個字形容我小弟好嗎?」殷瑄梅一臉好笑的說。

  「本來就是嘛!看妳長得人模人樣的,誰會相信妳有兩個小豬……呃,小胖子的弟弟?好家在的是,那兩個和妳一點血緣關係都沒有,要不然別人一定會以為是妳突變,要不然就是偷抱來的。

  「我真是搞不懂妳為什麼能忍受那一家人?他們有哪裡對得起妳的,現在妳每個月有拿錢回家就很不錯了,竟然還要妳當白工保母,我看他們根本是吃定妳了。」嚴鈴君在她耳旁哈哈有辭的說個不停。

  殷瑄梅淡笑沒有介面,母親的早死令父親娶個新老婆,而父親的早死又令新媽再嫁個老公,而兩個小弟則是新爸新媽所生,這樣一來在那個家中惟一的陌生人反倒成了她。

  姑且不說她在家中的地位與生活是如何了,只要她不被欺負與虐待就該偷笑了,所以早在她能自立更生時,她毅然決定離家獨立生活,只是家是離了,但她的心卻無法狠下,畢竟新媽媽在父親在世時對她還不錯,所以現在的她每個月會固定彙一萬元貼補家用,而對於新媽媽不過分的要求她也勉強接受,不過這樣一來,照顧小弟的工作就成了她不定時的負擔了。

  「說真的啦,小梅,那個小孩到底是誰呀?」嚴鈴君不放棄的追問。

  「妳問這個做什麼嘛?難不成妳是煞到他了?」殷瑄梅皺眉擔心問,「小君不是我愛說妳,人家才七、八歲而已,妳別殘害民族幼苗可以嗎?」

  「妳別把我說成像十大罪人似的,什麼殘害民族幼苗?我嚴鈴君是什麼人妳又不是不知道,我怎麼會殘害民族幼苗呢?我只是想愛護他一下嘛!」嚴鈴君皺皺鼻頭說。

  「愛護一下?妳的愛護一下如果只是親一親、抱一抱、摟一摟那就算了,可是以我認識妳三年的瞭解,妳的愛護一下是帶他去看限制級、去玩特技、去吃垃圾食物,所以我看還是算了吧!我替他謝謝妳的好意了。」殷瑄梅不客氣的拆了她的底牌。

  「嘿,我帶他去看電影有什麼不好的?那可以增廣見聞耶!再說玩特技好了,那可是訓練瞻識的最好方法了;還有那個吃東西,什麼垃圾食物嘛?如果妳說薯條、漢堡、可樂是垃圾食物,那全球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是吃垃圾長大的囉?」嚴鈴君反駁的說。

  「都是妳的話!」殷瑄梅白了她一眼說。

  「當然,我說的就對,妳不必懷疑。」嚴鈴君一臉得意的說,然後指著杜宇宸道,「他是誰,妳還沒告訴我哩!」

  「小君,為什麼妳對他這麼感興趣呀?」殷瑄梅好奇的問。

  「別跟我說妳不知道那小孩長得多漂亮?」嚴鈴君睨了她一眼問。

  「這跟我問妳的問題有關嗎?」她不懂的說。

  「妳難道沒發現有多少人走過店面時都忍不住的多看他一眼嗎?」看著諍坐在店門前,安靜的吃著糖炒栗子的杜宇宸,嚴鈴君問她。

  「妳到底想說什麼呀?可不可以麻煩妳說清楚,別拐彎抹角的可以嗎?」殷瑄梅頭痛的要求她。

  「唉呀!妳的反應怎麼那麼烏龜嘛?」嚴鈴君故作生氣的瞪了她一眼,「妳想想,他長得那麼漂亮吸引人,不就是標準的廣告人才嗎?我前天在雜誌上看到一篇徵求啟事——徵求童星一名,妳知道我一看到他就想到這則廣告嗎?妳知道……

  「不可能的。」殷瑄梅鐵口的說。

  「妳說什麼不可能的?」話被打斷,嚴鈴君遂莫名其妙的問她。

  「我不會讓他去當童星的。」殷瑄梅的語氣堅定不移。

  「為什麼?」嚴鈴君高聲問。

  「妳又不缺錢,妳幹麼把腦筋動到他頭上?」殷瑄梅不答反問。

  「沒有呀,好玩嘛!」嚴鈴君聳肩的回答。

  「好玩?小姐,妳未免也太無聊了吧!」殷瑄梅一副快昏倒的表情。

  「喂,我是回應政府的人盡其才、物盡其用耶!他長得一副童星臉,不發揮一下不是太可惜了嗎?」嚴鈴君嘟著嘴,一臉好心沒好報的表情。

  「妳……算了。」殷瑄梅說不過她只好作罷的歎氣。

  「妳算了,我可還沒。」嚴鈴君不放過的說,「而且說了老半天,妳都還沒告訴我他到底是誰耶!」

  「我不是說我弟弟了嗎?」

  「哼,打死我也不信,妳到底在瞞些什麼呀?難不成他是妳男朋友的弟弟?侄兒?」嚴鈴君一臉神秘的說。

  「男朋友?妳想到哪去了?我不是說過我沒男朋友嗎?」殷瑄梅皺眉說。

  「誰知道?說不定妳都在騙人。」嚴鈴君一副說不定的表情看著她,「要不然為什麼那麼多號男人追妳,妳都不接受?這回又突然帶了個漂亮小孩,還不肯告訴我他是誰?」

  「他叫杜宇宸,是我昨天下班在路上撿到的。」歎口氣,殷瑄梅告訴她真相。

  「撿到的?!」嚴鈴君驚呼,「妳在騙我嗎?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殷瑄梅再度歎口氣,輕描淡寫的將昨晚到今天的事說了一遍,而嚴鈴君只能目瞪口呆的聽她把話說完,然後死瞪著她。

  「妳做事都不想後果的嗎?妳有沒有想過,他家人說不定現在正心急如焚的擔心他是否被綁架了?也許他媽媽擔心得昏倒了、也許他爸早已報警了、也許……妳到底有沒有大腦呀?」半晌,嚴鈴君開始生氣的對她大吼,「現在要怎麼辦?也許警察就要找到這了……不行,我要把他藏起來。」說著,嚴鈴君便緊張的朝杜宇宸。

  「喂,妳到底在發什麼神經呀?」殷瑄梅急急的拉住她。

  「妳還說我發神經?我是為了妳耶!」嚴鈴君瞠目結舌的瞪著她。

  「唉。我都不擔心了,妳在窮緊張什麼呀?」殷瑄梅好笑的說,「何況宇宸這小鬼聰明得很,他知道事情的真實面,我不會有事的啦!」

  「可是他只是個小孩,有誰會去聽一個小孩子講的話?不行,我看我還是先把他藏起來比較保險。」嚴鈴君搖搖頭還是不放心。

  「妳就別擔心了可以嗎?」殷瑄梅再度拉住她,「大不了我等會兒教宇宸打電話回家一趟嘛!再不行我等會兒就送他回去。」

  「等會兒?我看還是現在去吧!」嚴鈴君想了一下,推著她說。

  殷瑄梅無力的搖頭,走上前便牽起杜宇宸的手,「宇宸,我們回家了。」

  「殷瑄梅,可以再買一些糖炒栗子嗎?」杜宇宸抬頭問,他還是第一次吃路邊攤的東西,沒想到的是這還真是好吃,害他一吃就罷不了口。

  「好呀!」殷瑄梅笑著說。

  「小梅,妳別忘了正事。」嚴鈴君在一旁提醒著。

  「我知道。」殷瑄梅向她脫道,「好啦,我們走了,晚上幫我向店長請假一天。」

  「好。」嚴鈴君允諾,不放心的又再次提醒,「別忘了正事呀!」

  「記住了,拜拜。」殷瑄梅向她笑了笑,便牽起杜宇宸走向賣糖炒栗子的攤販。





  「喂,我找杜明。」杜宇宸在殷瑄梅的監視下,百般無奈的撥電話回家。

  殷瑄梅在一旁瞪了他一眼,怪他的不敬,竟直叫父母的名諱!

  杜宇宸沒注意到她的瞪視,徑自沉思著,難道他瞼上寫滿了「我是笨蛋」四個字?他會那麼容易走失或被綁架?虧那個什麼小君的想得出來!現在可好了,殷瑄梅竟真要他撥電話回家報平安,這下子他不撥也不行了。不過說真的,他不是怕打電話回家,他怕的是若是不小心被老媽接到,到時他要說什麼呀?

  「杜明?請問哪裡找?」於靜雅客氣的問。

  杜宇宸心裏苦叫不已,他還真烏鴉,電話竟真的被老媽接到!現在要怎麼辦?看了殷瑄梅一眼,他無法說出讓她懷疑的話語,又不能讓老媽知道他的現況,這下子他要怎麼開口呢?

Rank: 5Rank: 5

狀態︰ 離線
4
發表於 2010-2-28 17:43:43 |只看該作者
  「請問你哪裡找?」於靜雅得不到回應再次問。

  「呃……」杜宇宸呃了半天卻說不出半句完整的話來。

  殷瑄梅瞪著面有難色的杜宇宸,不懂他究竟在搞什麼鬼,為什麼拿著話筒不說一句話?難道沒人接嗎?

  半晌,她再也受不了了,便一把奪過話筒,「喂……哦,妳好,請問杜明先生在嗎?」

  於靜雅愣丁一下,怎麼突然換人接了?而且還是個女人!「妳是誰?」這回她可沒那麼客氣了。

  「呃,我是殷瑄梅……」

  殷瑄梅?好像沒聽過呀!「妳找我老公做什麼?」於靜雅口氣不太好的打斷她的話。

  「妳老公?那妳是杜太太囉?」殷瑄梅意外的問,眼光則怪罪的瞪著杜宇宸。

  「對,我就是杜太太,妳有何貴幹?」於靜雅很沖的問,她才外出沒幾天就有女人打電話給自己那死老公,真不知他在她背地裏做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事?

  「杜太太妳好,我是……」

  「我知道妳是殷瑄梅,妳到底有什麼事?我可沒空聽妳說一大堆!」我現在可要急著去找那死鬼算帳!於靜雅在心裏說著。

  「呃,我是宇宸的朋友,今天打電話是……」殷瑄梅訥訥的說,不懂自己剛剛說了什麼話,為什麼杜太太好似不太高興的樣子?

  「宇宸?」於靜雅愣了一下,「妳是宇宸的朋友?」

  「呃對,我今天打電話就是要告訴你們宇宸昨天在我這裏過夜,你們……」

  「在妳那過夜……」於靜雅尖銳的打斷她的話,「你們昨天睡在一起嗎?」她過分緊張的問。

  「對,我們……」

  「我說的是睡在同一張床上,蓋同一張被子。」一聽到她說對,於靜雅再次截斷她的話,以一種慎重其事的口吻說。

  「對呀!我們是睡在同一張床上,蓋同一張被子呀!」殷瑄梅不懂她為何突然變了語氣,宇宸和她睡在同一張床上有什麼不對嗎?

  杜宇宸在一旁微微的皺起眉頭了,這下子可好了,有老媽摻一腳,想必他們倆的未來一定更可觀了。

  於靜雅這回真的是講不出話來了,兒子的女朋友雖多,但從不曾聽他對哪位女人是認真的,更何況是在一個女人家裏過夜,因為他一向防賊似的防止謠言傳進她耳裏,深怕她逼迫他走進婚姻的陷阱內,而現在……

  「這支電話是誰給妳的?」於靜雅問,這支實驗室的專線電話是沒幾個人知道的,而她竟然會知道,可能性只有一個了。

  「宇宸打的呀!」

  果然是宇宸給她這支專線電話,那麼這就表示這個殷瑄梅對他的重要了,相對的也表示好事將近了,她抱孫的願望就快要實現了!」想到這,於靜雅就樂不可支。

  「杜太太?」對方的靜默讓殷瑄梅擰緊了眉頭。

  「哦,什麼?」於靜雅回過神。

  「我打這通電話最主要是怕你們擔心宇宸昨晚沒回家,所以……」

  「沒關係、沒關係,他已經大到不必我們擔心了,瑄梅,我可以這樣叫妳嗎?」於靜雅笑笑的問,這個能留他兒子在家裏過夜,又能得到專線電話的女孩很可能是她未來的媳婦,她未來孫子的媽咪,她得好好的關心一下才行。

  「呃,可以。」殷瑄梅被她這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的語調給嚇到了。

  「瑄梅呀,妳今年幾歲了?」於靜雅慈愛的聲音從話筒裏傳至殷瑄梅的耳朵裏。

  「二十五歲,杜太太……」

  「那妳身高有多高呀?」

  「呃,一六五,杜太太……」

  「瑄梅呀,別那麼見外叫我伯母就行了。」於靜雅和藹的說,心裏則想著:二十五歲、一六五公分,配上宇宸二十八歲、一八五的身高真是剛剛好呀!而且依宇宸的眼光看來,她一定也長得不賴,聲音也很甜美,嗯,真想看看她本人,「瑄梅呀,什麼時候到家裹來坐坐嘛!」她馬上邀請。

  「呃,這……我……」不知怎麼回答,殷瑄梅為難得說不出話來。

  像是聽出殷瑄梅的為難,於靜雅沒有一定要聽到答案,反正這事急不得,「瑄梅,妳現在在哪工作呀?」

  「我在聖堂企業的會計部門做出納。」殷瑄梅不疑有他的回答,因為要是她處在這種情形下,當然也會把對方的身分問個清楚。

  杜宇宸皺眉了,她竟是自己公司的職員,奇怪,為什麼他從來都不曾注意到她呢?

  「原來如此。」於靜雅喃喃自語著,待看到丈夫走進來時她急忙說:「妳等一下,杜明來了。」她將話筒遞給杜明後便高興的想:原來她是兒子公司裏的職員呀,既然知道這一點,事情就好辦多了,順便她也可以到公司去探聽探聽了。

  杜明一頭霧水的接過妻子遞給他的話筒,「我是杜明,請問哪位?」

  「杜先生?」殷殖梅呼了一口氣,還好終於換人聽了,不然再這樣下去,她不知道那個們母又要問出哪些奇怪的問題了,「你兒子杜宇宸在我這兒,可否告訴我你家的地址,我好將他送回去。」

  「宇宸在妳那?!」杜明驚叫。

  「對,昨晚我在路邊見他一個人,所以才將他帶回家的,你可以告訴我住址嗎?我等會兒將他送回去。」殷瑄梅微笑了,這才有像遺失孩子而憂心忡忡的父母嘛!

  「不,妳不要將他送回來。」杜明回復震驚後,緊張得大叫阻止她。

  「什麼?你說什麼?」殷瑄梅不信的問,是不是她耳朵有問題聽錯了?

  「呃……我的意思是沒關係,讓他在妳那多玩些時候好了。」杜明轉得很硬,轉頭看向自己的妻子,還好,她好像沒在注意他說些什麼。

  殷瑄梅這下子真的被嚇得不輕,這兩個人是什麼樣的父母呀?一個專門問些不相干的奇怪問題,而另一個則巴不得兒子水遠不要回家的樣子,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杜宇宸在聽到殷瑄梅叫「杜先生」時就想搶回話筒了,這回見她呆愣著,沒多想他便拿過話筒,「老爸?」

  「小子?」

  「你對她說了什麼呀?她好像被你嚇呆了。」杜宇宸看著依然呆愣在一旁的殷瑄梅,好奇的問。

  「我哪有說什麼?」杜明否認的說,「你到底在哪裡,照計劃你不是應該住在某間五星級飯店,然後再跟我聯絡嗎?」

  「五星級飯店?你還敢說!把我一個人丟在外頭不聞不問的,你教我一個八歲小孩去哪裡訂五星級飯店呀?」不說還好,這一說就有氣,杜宇宸語氣忿忿不平地質問他。

  「呃,我忘了嘛!」杜明無辜的說。

  「哼!」杜宇宸冷哼一聲,「你藥做得怎麼樣了?」

  「這……」

  「這什麼?」杜宇宸的聲音大聲了點。

  「我正在努力。」杜明嚇死了,急忙回答。

  杜宇宸安靜了五秒鐘,「老媽回來了。」這不是問句,而是直述句。

  杜明的心跳頓時漏跳了好幾拍,「小子,你不能威脅我!」他護住話筒說。

  「我又沒說什麼。」杜宇宸露出天使般的笑容。

  「你不要嚇我可以嗎?」杜明直拍胸口埋怨的說。

  「一個星期。」像談天氣般無關緊要的口吻,杜宇宸輕輕的吐出這句話。

  「什麼?」血色正式從杜明瞼上褪去,他顫抖的問。

  「哦,老爸我知道了,下星期五再回家,好,告訴老媽我愛她。」杜宇宸一副乖寶寶的樣子對著話筒說。

  「小子你不能這樣呀!明明說好一個月的……」杜明簡直快哭出來了。

  「好,跟媽咪說下星期五見,我到時候一定會回去的,那,拜拜!」杜宇宸直點頭的說,完了還送個飛吻才掛斷電話。

  聽著話筒的嘟嘟聲,杜明真的要哭了,一個星期的時間教他去那裏生解藥呀?他兒子實在是有夠毒的!

  「怎麼了?要姊姊送你回去嗎?」而這頭的殷瑄梅看杜宇宸掛斷電話,遂關心的問。

  「殷瑄梅,我可以在妳這住一個星期嗎?」杜宇宸以一臉天真的表情問她。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殷瑄梅嚇了一跳。

  「我爸告訴我,他們有要事要到南部一個星期,要我乖乖的待在家裏等他們,可是我不敢一個人在家。」杜宇宸可憐兮兮的回答。

  「什麼?!一個星期?!難道他們就這樣丟下你一個人自個兒到南部去?」殷瑄梅睜大了眼,不敢置信的問。

  杜宇宸可憐的點點頭,然後一臉期盼的抬頭怯怯的問殷瑄梅,「我可以和妳住一個星期嗎?」

  殷瑄梅看著他沒有回答,她在想到底是什麼樣的父母,能狠心將小孩丟棄一旁不理?是什麼重大事情,比得上兒子的生命安全?難道他們真的如此信得過她,一個未曾謀面的陌生人?

  「如果不行的話,那我就回家好了。」見她沒有任何動作,杜宇宸黯然的說。

  「可以,當然可以。」殷瑄梅疼惜的將他擁在胸前,柔柔的撫著他的頭髮,「這一個星期你就和姊姊住好了。」

  「真的可以嗎?」杜宇宸高興的抬頭問,一會兒卻又擔心的皺眉說:「這樣我會不會打擾到妳?會不會增加妳的不便?」

  「不會,姊姊還高興有你的陪伴呢!」殷瑄梅親了他一下,心疼他「超齡」的成熟。

  將臉埋在她的頸項,杜宇宸簡直快要樂壞了,這下子他可是名正言順的與她同居了,他得要好好的利用這一個星期,一定要將所有有關她的內幕全都挖掘出來,就連她的祖宗八代也不能放過。

  「殷瑄梅,我喜歡妳。」半晌,杜宇宸拾起頭來看著她說。

  「我也喜歡你呀!」沒有注意他閃爍的眼神,她再度回摟他微笑著說。

  哈,這下子他們還真的是兩相情願了!杜宇宸得意的想著。

Rank: 5Rank: 5

狀態︰ 離線
5
發表於 2010-2-28 17:44:12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房內靜悄悄的,有的聲音全是電視影集裏傳來的對話聲,殷瑄梅目不轉睛的盯著杜宇宸,而杜宇宸則是專注的看著電視。

  瞪著杜宇宸變化多端的表情,殷瑄梅擰緊了眉,她實在納悶他是真的看得懂、聽得懂電視在演些什麼、說些什麼嗎?他們講的可不是什麼「鬼摸你」、「好呀有」的,他們講的從頭到尾可全都是嘰哩呱啦的外國話耶!而且最重要的是連字幕都沒有,如果他真看得懂他們在演些什麼,這未免也太誇張了吧!

  「宇宸、宇宸。」殷瑄梅忍不住的叫他,但一聲、兩聲,沒反應,真有那麼好看嗎?她鎖緊眉頭心想,然後基於前車之鑒,她這次輕拍他的肩膀叫:「宇宸。」

  「別吵,正精采。」杜宇宸抖掉自己肩膀上的手,頭動也不動的說。

  一道火光閃過殷瑄梅的眼,她一向不太習慣被人忽視,尤其是被一個小孩子,所以這次她二話不說,一把將他抓正面對自己。

  「宇宸。」她正聲叫。

  「該死,妳到底有什麼事?」杜宇宸忍不住咒罵,怎麼想安靜看個電視的小小心願都實現不了?他火大的想。

  「該死?!」殷瑄梅滿臉驚恐的表情瞪著他,「好孩子不能講髒話!」

  鬼才是好孩子!杜宇宸在心裏咒罵著,但口裏卻問:「什麼事?」

  「你在看電視嗎?」殷瑄梅問。

  「當然,不然妳以為我在發呆呀?」杜宇宸翻白眼反問她。

  「可是……可是他們講的不是英文嗎?」殷瑄梅一副不懂的表情。

  「不,他們講的是法文。」杜宇宸沒好氣的說。

  「法文?!真的?」

  「我還煮的哩!」他接得頗為順口。

  「你……我跟你說真的,你竟然跟我開玩笑?」殷瑄梅氣鼓鼓的瞪著他。

  這幾天相處下來,殷瑄梅早就摸透了這個杜宇宸,如果一定要用詞藻來形容他的話,那她一定會這樣說:「人小鬼大、古靈精怪、看似天使實為惡魔。」

  真搞不懂他父母怎麼受得了這樣的一個小孩?要是她的話,早在他出娘胎之時,就一把掐死他了,哪還會任由他如此倡狂?

  「輕鬆一下嘛!」杜宇宸聳聳肩,轉頭繼續看電視。

  殷瑄梅一聽簡直快吐血了,瞪著他,她告訴自己別生氣,犯不著為了這個「嘴上無毛,辦事不牢」的小鬼頭氣壞自己,所以她乾脆爬上床倒頭就睡,所謂眼不見為淨!

  但才一閉眼,門口處就傳來敲門聲,殷瑄梅暗自呻吟了一聲,怎麼才躺下就有人上門?希望不是壞事才好,但人家不是說「無事不登三寶殿」嗎?何況是在現在這個時間呢!她看了鬧鐘一眼——九點十分。

  無力的走到門前,殷瑄梅向外叫:「誰呀?」

  「阿梅。開門呀!是我啦!」門外傳來殷瑄梅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哈!果然沒好事,想必是繼母又帶小弟來她這寄託了。

  「媽,妳怎麼一個人來了?」拉開門一看,殷瑄梅立即愣了一下,門外竟然只有繼母一人,沒看到小弟的人影,這是怎麼一回事?難道她猜錯了?

  「來看妳呀!」王雪娥如入無人之地的大剌剌走進屋,一踏進門免不了注意到電視前的身影,「唉喲,哪裡來的小鬼呀?嘖嘖,長得還真不錯,細皮嫩肉、漂漂亮亮……」

  「媽,妳有什麼事嗎?」殷瑄梅打斷她的喋喋不休。

  馬上,王雪娥收起剛剛的氣焰,換上一臉哀戚的表情,唱作俱佳的說:「阿梅呀!我雖然不是妳親生的媽媽,但好歹我也一把屎、一把尿的把妳拉拔長大,現在我有困難了,妳可要幫幫我呀……」

  殷瑄梅快受不了了,每次繼母只要有求於她,這場戲碼必會原封不動的搬到她眼前上映,對於繼母等會要說的話,她都快要倒背如流了,所以她態度委婉的開口打斷她,「媽,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

  看著王雪娥一臉為難的表情,殷瑄梅再度開口,「有事妳就先說出來,能解決的我儘量幫妳解決,如果真的解決不了,我們再一起想辦法好嗎?」

  「我不是故意的,阿梅妳要相信我……」王雪娥突然落淚的說。

  「媽,妳別哭,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一見她落淚,殷瑄梅不禁皺起了眉頭。

  「我……我把妳王叔叔準備留給小河、小海的學費……輸掉了……」

  「什麼?!」殷瑄梅大叫。

  王叔叔是小河、小海的爸爸,雖然沒什麼學識,為人又小氣得緊,但還算肯拚肯努力,每月收入剛好可以養活一家子,如果表現良好他偶爾還可以領些獎金之類的酬勞,所以靠著那些酬勞他也算是小有積蓄。

  他最常念在嘴裹的就是期盼小河、小海能多讀點書,所以他省吃儉用所存的那些小積蓄,就是為了能讓小河、小海讀好一點的學校,而今卻……

  「媽,妳怎麼可以這樣做?妳不是答應王叔叔戒賭了嗎?為什麼還去賭。還把王叔叔胼手胝足辛辛苦苦存的錢賭掉?媽……妳真是太不應該了!」殷瑄梅難過的」

  「我……我只是一時手癢……沒想到,沒想到……嗚……阿梅,妳要幫幫我呀!要是被妳王叔叔知道了……他一定會把我給休了的,我怎麼辦?小河、小海怎麼辦?他們還小不能沒有母親呀……」王雪娥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說。

  「媽,妳究竟輸了多少錢?」擰緊眉心,殷瑄梅忍不住問。

  「十……十萬……」王雪娥低頭吞吐的說。

  「十萬?!」殷瑄梅大叫,「媽,妳怎麼會和人玩這麼大?十萬元不是小數目呀!妳怎麼會……她歎氣的說。

  「我原本只是想玩一下,可是誰知道才玩幾場就輸了兩萬多,我一心想要贏回輸掉的錢,誰知道我運氣這麼背,一直輸下去……我……」王雪蛾現在是後悔莫及了,「阿梅,妳救救我呀!」她差點沒跪下去了。

  「十萬元,妳教我去哪裡找呀?」殷瑄梅念念有辭的說。

  「阿梅,妳一定要幫我呀!如果連妳這個女兒都不幫我,那我乾脆死掉算了!」王雪蛾哭死哭活的叫著。

  「媽,妳別這樣,我……我這邊還有些錢,妳先拿去好了,至於其他的,我再幫妳想辦法好不好?」殷瑄梅軟心腸說。

  算一算帳戶上的存款五萬多,加上明天可以領的另一份薪水,差不多七萬左右,如果她再和小君借個三萬元,那就應該夠了。

  「想辦法?阿梅,妳不能現在湊齊給我嗎?沒有那十萬元,我不敢回家呀!」王雪娥不知足的開口問。

  「可是……現在已經是晚上了……」

  「才九點多而已,他們一定還沒睡,阿梅,算媽求妳好嗎?」

  「可是……」殷瑄梅一臉為難的說。

  「殷瑄梅,妳來一下。」本在一旁看著電視的杜宇宸,突然開口說話。

  殷瑄梅被他嚇了一跳,轉頭看他,「怎麼了,宇宸?」

  「妳來一下就對了。」杜宇宸語氣堅定的對她說。

  「怎麼了?」莫名其妙的,段瑄梅被杜宇宸拉進浴室,瞪著被他用力甩上的門,她皺眉問。

  「妳打算給她錢嗎?」他問。

  「嗯,不過我全部的財產加起來不夠十萬。」她一臉苦惱。

  「那妳打算跟誰借錢?」他又問。

  殷瑄梅沉默了一下,皺眉說:「小君吧!可是我不知道她有沒有那麼多錢可借我?」

  「欠多少?」杜宇宸開口。

  「什麼?」殷瑄梅一時反應不過來。

  「我問妳還欠多少錢。」他耐心的又問一次。

  「大概三萬吧……」

  「我這邊有五萬元,妳先拿去用。」杜宇宸從剛剛自己隨手提進來的包袱內,拿出一疊千元鈔票,眨也沒眨眼的就交給她。

  「這……你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多錢?!」殷瑄梅愣住了,瞪著自己手上的鈔票,她不知不覺的咆哮出來。

  「放心,不是偷來的。」杜宇宸一副「妳別大驚小怪」的表情。

  「那你一個小孩怎麼會有這麼多錢?」

  「我沒告訴妳嗎?王永慶是我外公,這點錢根本不算什麼嘛!」杜宇宸一臉吊兒郎當的不正經。

  「杜宇宸,我跟你說真的,你別開玩笑可以嗎?」殷瑄梅忍不住對他大吼。

  「阿梅呀!你們在裏面做什麼呀?」突然王雪娥開門將頭探了進來,當然見錢眼開的她首先看到的就是那疊鈔票,只見她一把搶過鈔票,笑瞇了眼說:「謝謝妳,阿梅。」口中念著,王雪娥忙不疊的數起手中的鈔票來。

  殷瑄梅這回是慘白了臉,原本是不打算用這五萬元的,可是,這下可好了!到了繼母的手裏,她根本是拿不回來了,不,是想都別想了!看了杜宇宸一眼,只見他聳聳肩,一副不在乎的樣子,這到底是誰的錢呀?為什麼他一點都不緊張?可惡!

  「五萬?阿梅,還有另五萬呢?」一數數目不對,王雪蛾馬上沉聲變了臉色問。

  「還有五萬元在我戶頭裏,等會兒就去領給妳,」殷瑄梅有點無力的說。

  「那我們乾脆現在去領好了,早點領出來我才可以早點回家嘛!」王雪娥馬上眉開眼笑的說,還不忘催促,「現在可以走了嗎?」

  「嗯。」殷瑄梅應了聲,回頭拿了皮包及外套,她看向電視前的杜宇宸,忍不住的交代一聲,「宇宸,你乖乖的待在家裏,姊姊出去一下就回來,等會兒回來我會買糖炒栗子給你吃,你要乖乖的喔!」

  「知道了。」杜宇宸不住的翻白眼。

  「那我走了。」




  旭日的陽光從窗簾間灑洩而入,照耀在殷瑄梅的臉上,她動了動側身避開,但沒一會,驕縱的陽光又再次爬上了她的臉,萬般無奈的她吃力的張開眼眸,伸手抓起床頭櫃的鬧鐘一看——七點十五分,天!離上班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呢!

  她失眠了一夜,好不容易睡著了,為什麼太陽偏偏要擾得她不得安眠呢?她才睡三個小時不到呀!可惡!都是那可惡的小鬼害的!

  想到杜宇宸她就生氣,明明昨晚還特別交代他,要他乖乖的待在家裏,沒想到的是用她那條三百五十元的CD口紅!可惡的小鬼,難道他不會拿那條地攤貸來寫嗎?想到就生氣!

  可是……氣歸氣,對於他突然的離去,她著實傷心了好久,除了失眠之外,恐怕還哭掉好幾斤的淚水呢!

  宇宸為什麼會突然回家呢?他父母不是要到星期五才回來嗎?他會去哪?為什麼連句再見都不說就跑掉?還留什麼「後會有期」之類的文字給她,這小鬼到底在搞什麼嘛?殷瑄梅忍不住皺眉想。

  不過說實在的,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他那麼聰明,不管到哪是絕對不會吃虧的,所以她大可不必太替他擔心就是了。

  唉!只是她還是忍不住會替他擔心呀!可惡的小鬼!



  「早安,老爸。」杜宇宸從房內走至餐廳,臨經客廳,他向坐在沙發上的杜明道聲早安。

  「早安。」杜明身不動、頭不轉的應了聲,繼續埋頭報紙中。

  「老爸,怎麼沒有我的份?」半晌,杜宇宸走出餐廳揚聲問社明。

  「怎麼會沒有呢?就在……啊——」杜明抬頭說道,就在瞥見杜宇宸的那一剎那間,慘絕人寰的叫聲由他口中沖出。

  「拜託,老爸,就算表示高興見到我,也不必叫成這個樣子嘛!」杜宇宸拿起杜明放在桌面上的牛奶灌了幾口,棲身在他對面的沙發上。

  「你……你……」杜明一臉驚駭的表情瞪著他,然後指著他問:「你是誰?!」

  一聽到這句話,杜宇宸嘴裏的一口牛奶差點沒全數噴灑出來,強作鎮定的吞下牛奶,他睜大雙眼看著杜明,然後以擔心的口吻問:「老爸,你沒哪兒不舒服吧?」

  「你……你到底是誰?」杜明沒理他的問題,依然驚駭的瞪著他問。

  「我是宇宸呀!老爸你不認識我嗎?」杜宇宸告訴他。

  「不,你不是宇宸,宇宸長得不是這個樣子!」杜明執意搖頭,「你到底是誰?」他問第三次。

  「不是這個樣子?」杜宇宸蹙眉念,摸索著自己的臉,他起身走回房間的連身鏡前照了半晌,「沒錯呀!我本來就是長這個樣子的不是嗎?」

  「老爸,你真的沒有哪裡不舒服嗎?」走回客廳,杜宇宸坐近杜明身邊,擔心的問。

  「你到底是誰?你冒充宇宸到底有何目的?」杜明跳了起來換張椅子,仍舊不放棄的指著杜宇宸問。

  「老爸,你到底是怎麼了?」杜宇宸歎氣,「我不是宇宸,那我是誰?」

  「我怎麼知道你是誰?宇宸現在明明是個七、八歲的小男生,根本不是你這個樣子的……」杜明念念有辭的說。

  「七、八歲的小男生?搞了半天你是說這件事呀!我還以為我真的變了呢!」

  杜宇宸受不了的說,「老爸,我是貨真價實的杜宇宸——你兒子,只是我恢復了。」

  「恢復了?不可能,我又還沒製造出解藥,你怎麼可能恢復過來?」杜明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瞪著他。

  「事實都已經擺在眼前了,你不能不信吧!」杜宇宸聳肩說。

  事實上,他也被自己的恢復嚇了一跳,昨晚看著電視時,不知為什麼突然昏眩了一下,只覺眼前一暗,他就昏了過左,待他醒來時,便感覺身體像被勒住般的難過,起身探頭一看後,他簡直被嚇呆了,就這樣呆若木雞的瞪著「遙遠」的地面和自己頎長的四肢,他整整五分鐘後才回復鎮定。

  在興奮自己的恢復之餘,他更慶倖這種情況沒被殷瑄梅撞見,否則他實在不能想像會發生什麼事。

  「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杜明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他喃喃自語的念著。

  「老爸,你不替我的恢復高興一下嗎?」杜宇宸挑眉問。

  「這怎麼可能?我辛苦幾個月的心血,竟然還是失敗了,我竟然連最基本的原料都沒製成!我……我還是失敗了……」杜明鬱卒的低語。

  杜宇宸聽了差點沒七竅生煙,老爸沒替他高興也就罷了,竟然還敢在他眼前哀悼他自己的研究失敗,敢情他把他當成了白老鼠!

  「呃……什麼?」杜明沒聽清楚的抬頭問。

  「我好想老媽,我去向她問候一下。」杜宇宸起身朝於靜雅的起居室走去。

  「小子,你想幹什麼?」杜明風聲鶴唳的彈跳了起來,拉住杜宇宸盯著他問。

  「沒什麼呀!我只是向老媽問候一聲,」杜宇宸泛起無辜的笑容,「順便告訴老媽我這幾天驚險的遭遇而已嘛!」

  「小子你敢!」杜明言辭警告的說。

  「我好怕哦!」杜宇宸佯裝一副膽戰心驚的表情說,但僅只幾秒,隨後他便邁步繼續往於靜雅的臥房走去。

  「小子,你給我站住!」杜明在後頭大吼,所謂「老虎不發威,你把牠當病貓」,今天他非好好教訓這個目無尊長的小子,「小子你給我……」

  「一大早你們在吵嚷什麼呀?」於靜雅推開房門,打著哈欠走出來。

  杜明及時煞車,走到於靜雅身旁,他傾身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老婆,起床啦!」

  「你們的聲音那麼大聲,我想不起來都不行。」於靜雅白了他一眼,半似撒嬌的說。

  「呃,對不起,對不起。」杜明不住的道歉,扶著妻子到沙發上坐下後,走進廚房將早已準備好的早餐端出,「來,老婆吃早餐。」

  杜宇宸靠在門柱旁,看著父親對母親三十年來如一日的殷懃,他是見怪不怪了,不過說實在的他很羨慕就是了,衷心希望自己將來和殷瑄梅兩人也能恩愛異常、白頭偕老,不過先決條件是他得娶到她才行!

  「早,老媽,妳真是愈來愈漂亮了。」走近,杜宇宸傾身在於靜雅頰上親了一下。

  「早,兒子,你嘴巴還是一樣甜。」於靜雅笑著回答,然後她若有所思的看著杜宇宸,「兒子,你什麼時候才要帶瑄梅回來給媽看呀?」

  「呃,這個……」杜宇宸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她會突然問得如此直接,他現在根本還沒正式與殷瑄梅見面,所謂八字都沒一撇,他要怎麼帶人回家呀?

  「沒關係,如果你不想帶回來,我自己去你公司看好了。」於靜雅揮揮手說,呀?

  「老媽,不是……」杜宇宸急著想說明。

  「你們到底在說什麼呀?」杜明在一旁是一頭霧水、有聽沒有懂,他打斷杜宇宸的起口,問著他們母子倆。

  「你呀,一點都不關心兒子,你知道他這幾天為什麼不回家嗎?」於靜雅白了杜明一眼說。

  「呃……這個……」杜明訥訥的說不出話來,他當然知道宇宸不回家的原因,但這跟他們所說的話題有任何關係嗎?

  「老爸當然知道我為什麼不回家。」杜宇宸告訴於靜雅,然後轉頭對杜明說:「老爸,是不是呀?」

  杜明在一旁拚命眨眼、使臉色,意思是要杜宇宸不要再說了。

  「老媽,妳知道嗎?雖然我和殷瑄梅住了三天,但她可以說是完全不曾看過我的真面目呢!」杜宇宸緩緩的說。

  「這怎麼說?」於靜雅好奇的問。

  「因為……」

  「小子!」杜明警告的叫了聲。

  杜宇宸沒理會他,因為現在他不說清楚,到時老媽跑到公司找殷瑄梅的話,那他的一切計劃不全都泡湯了?所以他只有出賣老爸了……

  「老媽,妳知道杜宇宸在殷瑄梅眼中是怎麼的一個人嗎?」他問於靜雅,未等她回答,他就接著說:「只是個七、八歲的小男生。」

  「什麼?為什麼?」於靜雅皺眉瞪著他問。

  「因為……」

  「小子!」杜明再度阻止的叫。

  「杜明你叫什麼呀?」於靜雅白了杜明一眼,「宇宸,你還沒說為什麼呀!」

  「因為老爸的實驗,我……」

  「杜明!」於靜雅一聽「實驗」兩字,臉色馬上一板,轉頭朝悄悄落跑的杜明尖叫。

  「聽到妻子的呼喊,杜明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再向前走一步,所以他回過頭,怯怯的走到她面前,一臉懺悔的表情看著她,「老婆。」

  「你給我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於靜雅一臉嚴厲的表情瞪著他。

  「我……我……」杜明吞吞吐吐的說不出個字兒來。

  「我什麼我?你還不老實給我招出來!」於靜雅火大的說,不是她愛生氣,而是她實在拿這個老頑童沒辦法。

  「我……我……」瑟縮一下,杜明低頭「我」了半天還是說不出什麼,他是真的說不出口呀!

  杜宇宸一見母親又要吼了,他忙開口說:「老媽,還是我來說比較快。」

  「好,由你來說。」於靜雅對杜宇宸點頭後,轉頭瞪著杜明,「你給我好好坐著,哪裡也別想去。」

  杜宇宸同情的看了父親一眼,不是他不顧父子情深,實在是沒辦法呀!因為如果他不將事情托出,老媽一定會將他和殷瑄梅的事搞得雞飛狗跳,而他才不想倒楣到家呢!所以可憐的老爸只好犧牲一下了!

  杜宇宸娓娓道出這幾天的經過,當然一切都有經過修飾,他才不會傻得講出有損他男子氣概的事!

  於靜雅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聽著兒子的「曆險記」,她是愈聽愈火大,等到杜宇宸全部說完,她的臉已經黑了一半,「杜明——」她轉頭咬牙切齒的叫。

  「老婆,我不是故意的,而且一切都是意外……」杜明瑟縮的解釋著。

  「意外?你上次也說是意外,下次你是不是也要說是意外?」於靜雅尖銳的問,然後瞪了杜明半晌,像是作了重大決定,她突然以平靜的聲音對他說:「你準備離婚協議書吧!」

  杜明一下子刷白了臉,他抖著聲說:「老婆,妳不要嚇我……」

  於靜雅冷哼一聲,側頭望向別處不再看他。

  「老婆……」杜明連叫了兩聲,見於靜雅沒反應,他求救的轉向杜宇宸,「小子,你快幫幫老爸呀!」

  「自己的事,自己解決。」杜宇宸不客氣的丟了一句話給他,趁父親失神之際,他轉頭親了於靜雅一下,「老媽,我要去上班了。」

  杜宇宸不懷好意的對他笑了笑,拍拍屁股走出這個混亂的局勢,反正老爸、老媽吵離婚又不是第一次,他也沒什麼好擔心的,而且老爸雖看起來是「妻管嚴」,又有點「憨呆、憨呆」,但實際上卻比誰都滑頭,老媽想離婚是絕對不可能的事,除非——天下紅雨、太陽打西邊出來,可這事,大家都知道是不可能的事嘛!所以……他聳聳肩作了結論。

  看著自己兒子不關痛癢的走離,杜明開始自怨自艾了起來,這是什麼兒子嘛!眼見父母鬧分吵離,他竟然絲毫不為所動,依然我行我素的,這……這是什麼爛兒子嘛!現在,現在他只能靠自己了,唉,什麼爛兒子嘛!



  看著眼前口沫橫飛的人,杜宇宸厭惡的翻白眼,他不知道當初是誰「眼睛脫窗了讓這些「長舌公」進公司的!不過萬幸的是終於讓這些「良舌公」有發揮專長的時候了,因為有他們的長舌,才讓他有幸對殷瑄梅有更進一步的瞭解——雖然這些瞭解都不是好話。

  不過說實在的,他沒想到殷瑄梅在公司的形象竟然出乎意科之外、外、外。

  在公司裏的女人對她是恭維有加,甚至奉為偶像;而男人卻反而「避」之若騖。為什麼?據他人——曾被她拒絕過的男人說,她是男人婆、冷魚、性冷感!天!他為什麼覺得這些一形容詞跟她是「八輩子捫不著關係」?

  「我們甚至猜她到現在可能還是個處女,一個老處女……」那人綿延不絕的說著。

  「好了,你可以下去了,」杜宇宸冷冷的打斷眼前男人的話,他不想再聽這「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男人抨擊殷瑄梅了。

  「呃……是。」像是被杜宇宸的冷峻嚇到似的,他趕緊住口急忙退下。

  杜宇宸看著他離去,疲憊不堪的靠向椅背。

  今天一個早上他沒做什麼大事,但卻聽了十餘個人的蜚短流長,當然這都關於殷瑄梅的。

  也許現在外界早已傳言他對殷瑄梅有意思,或者傳言他要升殷瑄梅職,也許……有太多的也許,不過隨他們猜、隨他們傳吧!反正等會他們就會親眼見到一個令他們跌破眼鏡的事,那就是——他會下樓帶殷瑄梅去吃飯。

  他一向是個立定目標便勇往直前的人,早在認定她是他的人時,他就決定一回到公司就開始行動,而在聽到她每天以吃三明治度日後,他的決心就更加的堅強了。

  他不知道她如此節省,畢竟在與她同住的三天中,她帶他去玩、去買衣服、去吃好吃的,而這必定花了她一筆錢,但他卻沒見她皺一下眉頭,所以在聽到有人說她是如何省吃儉用時,他簡直不敢相信,但這點卻不是只有一個人說而己,在聽到接二連三的人都說出同樣的話後,他是不得不相信了,所以光為了這點,他就一定得帶她出去吃飯,就算軟硬兼施或者用拖的,他也會拖她去。

  現在出奇制勝、推陳出新是他的步數,那麼探囊取物就成了他致力的目標,他一定會得到她的,他發誓!

Rank: 5Rank: 5

狀態︰ 離線
6
發表於 2010-2-28 17:44:33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一聽鈴聲響起,殷瑄梅就知道中午到了,看著同事們三三兩兩結伴同行去吃午餐,她習慣性的伸手在自己的皮包裏探取三明治,但……沒有,她早上急忙趕來上班時,竟忘了買個三明治,而錢包……

  她打開錢包一看,裏面卻只有兩一個銅板。這才想到她昨晚把錢都掏給繼母了,歎了口氣,看來現在她只能泡杯牛奶充饑了。

  拿出牛奶罐,她用湯匙的柄敲開罐蓋……

  「妳中午就打算只喝杯牛奶?」無聲無息的走到她後頭,杜宇宸瞪著她手中的牛奶罐出聲。

  殷瑄梅被這突發的聲音嚇了一跳,扶正差點打翻的牛奶罐,她回過頭看著來人,「你……你是誰?」

  杜宇宸的下巴差點沒掉了下來,他千想萬猜也科不到自己會聽到造句話——你是誰,據他所知她好歹也在公司待了半年,不會連他這個老闆都不認識吧?

  「妳真的不知道我是誰?」他問。

  「呃……我該知道你是誰嗎?」殷瑄梅愣愣的問,她在這間公司當出納半年了,每天接觸的人不在少數,但以她高智商的記憶力,她一向不容易將廠商忘記的,雖眼前的這個男人長得英俊瀟灑,但……她發誓,她真的沒見過他呀!

  天!杜宇宸快氣昏了,哪有員工不認識老闆的?這就好比在人家家裏住了半年,卻不知主人是誰一樣,這……這未免太誇張了吧!更誇張的是還有人說她是記憶超強!呵,真是笑死人了!

  「妳真的不知道我是誰?」他再問一次,見她一臉霧裏看花的表情搖頭後,惟一在他腦中閃過的想法是,將她狠狠的吻個夠,邊吻邊告訴她,自己的身分,但他沒這麼做,眼中閃過一絲捉弄,他告訴她說:「我的名字是杜宇宸,不知妳聽過沒有?」

  杜宇宸?咦,怎麼跟宇宸的名字一樣?連姓都一樣哩!殷瑄梅好奇的將他打量一下,長得還真的有些神似呢!

  見她依然沒驚嚇的反應,反之卻有無禮的凝視,杜宇宸知道她還是沒聽懂,好心的他講得更明白了,「聽說你們總裁好像就叫杜宇宸哦!」

  「對呀!你怎麼知道……」殷瑄梅高興的說,她之前怎麼都沒想到宇宸與她公司的總裁同名同姓呢?同名同姓……她抬頭看了眼前的杜宇宸一眼,他也叫杜宇宸!呃,天下沒有如此多同名同姓,又同樣湊巧被她碰到的事吧?他不會是……

  杜宇宸挑眉對她笑了笑。

  我的天!殷瑄梅暗暗苦叫直罵起自己笨,竟連老闆都沒認出來,這下子她是別想再做下去了。

  「對不起、對不起,總裁,我今天……我今天沒戴眼鏡,所以一時之間才沒認出你來,對不起、對不起。」她千分,不,萬分謙卑的開口。

  杜宇宸好笑的斜睨她,他一點都不知道半天的時間可以讓一個人成為大近視,因為據他所知,她的視力是一點五,比他的一點二更好呢!

  「請問總裁有什麼事嗎?其他人都出去吃飯了,大概沒那麼快回來。」如果現在表示好一點,說不定還有挽救的餘地,殷瑄梅心想。

  「妳中午就準備喝杯牛奶?」杜宇宸沒理會她的問題,雙眼瞪著她桌面的牛奶罐問著剛才的問題,這才是他最關心的。

  「呃……我之前已經吃過了……」殷瑄梅瞪著地板空口說白話,但可惡的胃卻偏偏洩氣的叫了出來,害她頓時紅了臉。

  「看來妳的胃好像不太同意妳的說法哦!」杜宇宸好笑的說,語氣一轉,他用著命令的口氣說:「走。」

  「什麼?」殷瑄梅不懂的抬頭詢問他。

  「走,去吃飯。」杜宇宸呼了口氣,字正腔圓的對她說。

  「呃,什麼?為什麼?」殷瑄梅呆愣的問,她是不是聽錯了呀?

  「吃飯還要問為什麼?」杜宇宸揚眉問。

  「呃,可是為什麼?」殷瑄梅還是問著為什麼。

  歎了口氣。杜宇宸伸手一攬,將她整個人攬在身側,手則佔有的環著她的腰,半強迫性的領著她走出公司大門。

  殷瑄梅只能由他拖著自己走,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待她回過神時,她人已坐在他的車上,而車子正平穩的向前開駛。

  瞪著他的側面,她到現在還搞不懂自己為什麼會坐在他車上,而他又為何會突然出現在她眼前,甚至帶她出來吃飯!這簡直是破天荒的事,因為雖沒看過豬走路也吃過豬肉的她,早就耳聞總裁是不近女色、不假辭色、工作如狂、冷硬無情……

  可是如果他真如傳言一般,那麼現在她又為何會坐在這部車上面?他到底有什麼目的?他到底想要做什麼?難不成是為了懲罰剛剛她的失禮處,而想帶她出來吃飯——想將她毒死?!

  想到這兒,殷瑄梅便將身子緊靠在車門上,張大雙眼帶著一臉的防禦瞪著他。

  杜宇宸斜睨她一眼,對她奇怪的反應深感好笑,但他沒有笑,只把車停在路邊,「下車!」他頭不轉、眼不動的說,也不等她有所反應便徑自下了車。

  見他下車,殷瑄梅才收回自己防禦的眼神而開始注意四周,咦?這是什麼地方?

  見她仍然呆若木雞的靜坐在車中,杜宇宸乾脆繞過車子走到她那頭替她打開車門,「下車!」

  防禦的表情再度出現在殷瑄梅的臉上,像逃避瘟疫似的,她這回乾脆整個人跳向駕駛座,然後以驚懼的眼光盯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杜宇宸對她孩子氣的動作挑了下眉,他嘴角凝笑的說:「我是有三頭六臂,還是長得像妖魔鬼怪?」

  「什麼意思?」殷瑄梅聽不懂,將眼角餘光察看著四周熱鬧非凡的街道,他應該不至於會在人多的地方毒害她吧!她心想。

  「不然妳為什麼一見我開車門,妳就跳過去那邊?」杜宇宸指著駕駛座位置說。

  「呃……我一向習慣從左邊下車的。」殷瑄梅支吾的說,急忙開門從這邊下車。

  「哦,是這樣呀!」杜宇宸似笑非笑的點頭說。

  看著他的表情,殷瑄梅實在想就地挖個洞將自己埋掉算了,什麼理由不好編,偏偏編這笑死人的爛理由,誰會信?她真是白癡!

  一輛銀白色的保時捷停在小吃街已經夠炫目了,卻還見一對俊男美女下車走進一間不太起眼的小面店,這簡直是令人匪夷所思!店中老闆愣了半晌,卻也恢復得快,急忙堆滿笑臉迎進財神爺。

  杜宇宸沒理會她的掙扎,佔有性的攬腰帶她走進店內,更沒詢問她便徑自的點了兩份牛肉炒麵和幾盤小菜,然後沒有言語,他開始目不轉睛的注視坐在對面的她。

  殷瑄梅對他專注的注視不禁感到毛骨悚然,她不瞭解自己心中為何會有種對他的熟悉感,這種感覺很奇妙、很火熱、很限制,而且這感覺是令她不寒而慄的——不是對他,而是對自己。

  半晌,麵食送來,杜宇宸不再看她,反倒像是三天三夜沒吃飯的餓死鬼般的埋頭苦吃。

  人不應該對突臨的好運有所猜疑才對,她原本中午打算喝杯牛奶了事,沒想到現在眼前竟有一堆美食等著她的青睞,咽下口水,她想吃,非常想吃,但卻沒動湯匙、沒動筷,因為還沒弄懂這餐飯的由來,教她怎麼吃得下口呀?搞不好真如她所想,老闆要賜她死,那麼這場鴻門宴教她怎麼咽得下?

  「請問總裁有什麼事要私下交代的?」殷瑄梅不卑不亢的問。

  杜宇宸抬頭,目光由她臉上遊移至桌面上的食物,皺了下眉,他只丟了一句話,「快吃!」

  「可是……」殷瑄梅本想發揮自己鍥而不捨的求知精神,但一接觸他淩厲逼人的眼神,她直嚇得趕緊將溜到嘴邊的話吞咽進肚,順從的低頭吃麵。

  所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識時務者為俊傑,以後她還得靠他吃飯呀!所以她現在還是多吃麵、少說話為妙。

  殷瑄梅早該知道有一就有二,有二絕逃不過三的道理。




  自從第一次莫名其妙被他帶出去吃午飯,又莫名其妙被送回來後,他竟開始獨裁的霸佔她的午休時間,所以每天她只要一聽到他的聲音,就知道午休時間到了。

  剛開始時,她是忌諱他是老闆的事實,以為他有公事要交代或是什麼的,但一個星期了,他每天除了帶她去吃飯外根本沒對她說些什麼,他到底是何居心?難道真如同事所說的,他想追求她?

  堂堂大企業的老闆竟會想追她?這不太可能吧!她既沒身世也沒背景,有的只是臉蛋長得不錯而已,但有多少比她美上百倍的鶯鶯燕燕環繞他身邊,他為何會找上她?真的不懂呀!難道他是看上她的上圍不成,但人不是都說「胸大無腦」嗎?還是他根本就是看上她的「無腦」……

  什麼跟什麼嘛!自己怎會像個白癡一樣的在這兒胡思亂想?真是有點神經質!「小梅,妳有沒有聽到那個消息呀?」此時同事林韡真突然探過頭,小聲問她。

  「什麼消息?」殷瑄梅轉頭亦小聲的問她。

  在上班時間,一向嚴禁大聲喧嘩,但如果主管沒注意到或不在時,她們都會互講悄悄話,也許這是一種特意的反抗行為吧!

  「聽說張秘書要辭職結婚,而秘書一職的人選要由公司內部職員中晉升呢!」林韡真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說。

  「喔!」殷瑄梅應了聲,她不懂這事算大消息嗎?值得如此大驚小怪的嗎?

  「什麼喔?妳知道一個秘書的薪水比一個出納的薪水多幾倍嗎?如果妳當上總裁秘書,妳晚上就不必再去兼差了,妳知不知道?」林韡真瞟她一眼,分析兩者對她的利害關係給她聽。

  「可是就算我想也不可能嘛!不說我學歷只有夜二專畢業、英文說寫都不行好了,光我對秘書一職要做什麼「豌糕」,根本是一點慨念都沒有。妳想上面的人有可能升我去當總裁的秘書嗎?」殷瑄梅皺眉說,一聽到薪水高她整個人就蠢蠢欲動,可是就她對自己的瞭解,她知道這是奢求、是夢想。

  「唉唷,妳別那麼老實好不好?有誰一生下來就什麼都會的?不會就是要學嘛!學了不就會了嗎?妳擔心什麼?而且就現在的情況,我保證只要妳想要的話,秘書一職絕對是妳的,它跑不掉的。」林韡真一臉信心十足的對她說。

  「為什麼?」般瑄梅不懂。

  「真不知道妳是純,還是蠢?」林韡真無力的搖頭說,「妳想想看,總裁每天準時向妳報到帶妳去吃午餐,這一點就表示他對妳大有預謀,先不管他有什麼預謀了,妳對於他就是特別的,那妳何不藉此機會跟他說秘書的事?」

  「這樣子不好吧!」殷瑄梅皺著眉頭說。

  「唉呀,沒什麼不好的啦!反正俗語都說‘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了,妳還怕什麼嘛?何況我又不是教妳去殺人放火,妳擔心個什麼勁兒?」

  「可是我……」殷瑄梅還是猶豫不決,說實在的,教她做這種不勞而獲的事,她是真得做不下去呀!

  「不要‘可是’了啦!妳只要想著錢、錢、錢,那麼萬事不就OK了嗎?」

  「但是我……」殷瑄梅還是一臉面有難色的表情。

  「算了,隨妳啦!反正這又不是我的事……」瞪了她一眼,林韡真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

  「那……我……我試試看好了。」畏縮的看了她一眼,殷瑄梅吞吞吐吐的說。

  「那好。」林韡真高興的說,「今天中午妳就可以開口說了,但記得別講得太明白,要婉約懂得拐彎抹角的說,不然會造成反效果,妳要記住。」她有如教授般的教導她應有的言行舉止。

  「嗯……好……我知道……」殷瑄梅唯唯喏喏的應著,根本沒聽進多少,因為在她心中還正在為做與不做交戰不休。

  「那先恭喜妳馬到成功。呃,我要去吃飯了,總裁也該到了……」林韡真抬頭看了一眼,「喏,還真是說人人到哩!」她用下巴指著走道那頭說。

  殷瑄梅朝她下巴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見杜宇宸筆直朝她走來。

  「那我要走了,下午聽妳的好消息哦!」林韡真朝她眨了眨眼後,與其他同事走出。

  「走了?」一會兒,杜宇宸停駐在她眼前,淡淡的向她問一句,卻在她未答話前,徑自攬上她的腰帶她向外走。

  殷瑄梅傲擰眉心,輕側頭看了杜宇宸一眼,他就是這樣,言詞冷冷淡淡、行為有些親昵卻不越矩,教她永遠猜不透他的想法。

  唉,這個行為怪異的老闆到底想怎樣?

  瞪著他,殷瑄梅的心頭是百味雜陳,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是不是她聽錯了?吞了口口水,她訥訥的開口問:「你說什麼?可不可以麻煩再說一次?」

  「今天下午妳和昨天新來的小姐交接一下,明天早上到我辦公室報到,我教張秘書跟妳交接一下。」揚了揚眉,杜宇宸淡淡的再說了一次。

  「為什麼?」這是直覺反應,但才一說完,殷瑄梅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因為俗話說:「人永遠不要懷疑自己的好運,要不然……」

  「怎麼?妳不願意嗎?那我找別人好了。」杜宇宸挑一眉說。

  看吧!馬上靈驗,「沒有、沒有,只是有點好奇而已。」殷瑄梅趕忙解釋。

  「妳以為我這幾天為什麼要跟妳吃飯?」他反問。

  就這一句話打散了殷瑄梅心中所有的疑慮,原來他中午請她吃飯是為了暗中詢查她是否適合升任秘書的職務,而不是想追求她呀!真是的,也不早點說,害她整天心神不寧、胡思亂想的。

  「謝謝總裁的賞識,雖然我不能保證自己一定做得好這個工作,但我一定會努力的。」殷瑄梅笑逐顏開的說,她真的很高興他是因為肯定她而提升她,真的很高興。

  「歡迎加入我的戰場。」杜宇宸淡然的笑說,然後舉起桌面的酒杯敬她,「希望我們合作愉快。」他深邃的眼眸透過酒杯閃閃發光著。

  「謝謝。」她笑容滿面的回敬他。




  唉,昨日的笑容今日卻成了愁容!看著眼前說得口沫橫飛的張秘書,她簡直是「鴨子聽雷」有聽沒有懂,看來她好像不是當秘書的料子!

  「好了,我大致都跟妳說過一遍了,但最後的三天我還是會帶著妳實際運作一遍,所以妳別太擔心。」張秘書笑容可掬的對她說。

  阿彌陀佛、謝天謝地,殷瑄梅心裏直叫著,臉上帶著感激萬分的微笑說:「謝謝。」

  「好啦,第一件事請妳把這幾份公文拿進去給總裁。」張秘書回她一笑,交給她一疊公文夾說。

  「好的。」接過文件,殷瑄梅筆直走到總裁辦公室敲了門。

  「進來。」

  開了門,殷瑄梅就看見椅上眉頭深鎖、振筆疾書的杜宇宸,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工作的他,現在的他跟昨日中午和她去吃飯的他有所不同,現在的他更增一股魄力與危險性……

  「什麼事?」他停筆抬頭沉聲問。

  「呃,張秘書要我把這個交給你。」殷瑄梅被他的嚴肅嚇了一跳,急忙說道。

  「放桌上就可以了。」交代一聲,他再度低下頭繼續工作。

  「是。」殷瑄梅迅速將文件放在辦公桌上,靜靜的退出總裁室。

  「工作中的他有些恐怖吧!」張秘書看她退出辦公室遂笑著問。

  「嗯。」殷瑄梅點頭應聲,工作中的杜宇宸真的有點恐怖!這是她沒見過的一「別擔心,他再恐怖也不會打人、罵人的,頂多口氣凶了點嚇嚇人而已,妳放心吧!」張秘書笑著對她說,「以前我剛接這個工作時也是怕得要命呢!後來做一段時間後才知道總裁根本就是只紙老虎,不會吃人的。」

  殷瑄梅一聽張秘書將他形容成紙老虎就笑了出來。

  「嘿,妳可別將我說的話告訴總裁哦!」張秘書假裝緊張的說,事實上她才不介意殷瑄梅告訴杜宇宸哩!反正他也知道她叫他紙老虎。

  一整容,張秘書說出自己心裏真實的話語,「不過說真的,要不是我先生家在南部,我也不會辭職的,因為杜總裁是我所遇過最好的一個老闆,不僅年輕有為、為人正直,更不隨便搞男女關係,雖然對公司職員嚴謹了些,但這一切的出發點都是好的,不是嗎?所以瑄梅,現在妳有機會接到這個工作,妳就得好好努力、把握,因為跟著總裁可以得到很多意想不到的收穫,不管為人處世或是其他的,妳懂嗎?」

  「嗯。」殷瑄梅點頭回答。

  她沒想到杜宇宸是這麼了不起的一個人,竟可以讓張秘書,一個在社會打混十餘年的大姊稱讚。說實在的,很難想像他只有二十八歲,比自己大三歲而已,唉,不管怎麼,以後她得加油了,多聽、多學、多看是她的標語,而活到老學到老就是她的信念了。

  敲了門,殷瑄梅走進總裁辦公室。

  張秘書離職已一個星期了,而她的工作也漸上軌道,也許不用一個月她對秘書這一職就能駕輕就熟了。

  「總裁,這是你十點早會要用的資料。」她將文件親自遞給他,「還有十分鐘就十點了。」看一下手錶,她提醒說。

  杜宇宸順手接過文件,卻在她未縮回手時握住了她。

  「總裁!」殷瑄梅有些驚嚇的高聲叫,她嚇了好大一跳,自從她來接任秘書一職後,他就不曾再找她去吃午餐了,所以兩人世就再也沒有身體上的接觸了,可是現在……

  「嗯……妳是不是獨生女,父母很早就過世了,最討厭醫院?」杜宇宸研究著她的手紋慢慢的說。

  「呃,你怎麼知道?」殷瑄梅愣了一下。

  「妳母親在妳……五、六歲時過世,而妳父親則在妳十二歲時過世,對不對?」杜宇宸繼續研究著她的手掌。

  「你怎麼知道?你會算命嗎?」殷瑄梅好奇的問,看著他研究著她的手掌,她走近一點好讓自己的手不用伸那麼長。

  杜宇宸嘴角一挑,眼神充滿笑意的睨她一眼,她還真的信哩!這一切都是他調查得來的呀!嘿,女人就是這麼迷信,真是可愛。

  「妳看看這條線……」他欺近她的手掌,指著手心中的一條紋路說,「這是情感與理智的分界線,以上的部分代表感情,而以下代表的就是理智,這些一都是有根據的。」

  殷瑄梅一臉求知的表情瞪著自己的手掌,「還有呢?」她心急的問。

  「喏,好,再看看這紋路……」

  殷瑄梅聞言低下頭看,而杜宇宸則算准了時機,他抬頭就輕而易舉的噙住自己夢寐己久的紅唇,這可是他們的初吻呀!

  「你……」殷瑄梅愣住了急忙後退,以往他倆的接觸僅只於攬攬腰、拉拉手,而剛才雖只是輕觸一下,卻令她震撼良久……

  杜宇宸沒有放手的打算,一手緊握她的手,一手則順勢攬上她的腰,輕輕一使力,殷瑄梅就不由自主的跌坐在他膝上。

  「殷瑄梅,我好像喜歡上妳了怎麼辦?」他將頭靠在她肩上發梢旁,「語不驚人死不休」的低語著。

  殷瑄梅頓時整個人呆住了,他在開玩笑嗎?「你放開我!放開我!」她在他膝上扭轉、掙扎著想逃離。

  杜宇宸倒吸了口氣,已經半個多月了,而他對那幾晚與她同床共枕的記憶仍猶新,那時的他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而現在……他多想要她呀!可是他不敢,怕的是弄巧成拙、作繭自縛呀!可是如果懷中美女再不安分的話,恐怕他的自製力就要岌岌可危了……

  「妳再這樣扭來扭去的話,我可受不了了……」他沙啞的聲音在她耳旁低訴著,環腰的手更是縮緊的將她攬得更貼近自己。

  殷瑄梅聞言倏地整個人僵直不敢再有任何動作。

  杜宇宸對自己言語的效果感到滿意極了,深深吸口氣壓下自己的欲望,環著她整個人躺靠向椅背。

  「嫁給我好嗎?」他突然說。

  如果她剛剛是呆住了,那麼現在的她簡直是嚇壞了,壞到差點沒口吐白沫、當場昏倒。

  「嫁給你?你是瘋了不成?!」她吊高八度嗓音說。

  「我沒瘋,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杜宇宸歎口氣說,「當然,我不會馬上要妳嫁給我,我們會先交往、約會一陣子,讓雙方的家人都熟識後才談婚事。」

  「你瘋了,你根本不認識我……」殷瑄梅現在根本說不出什麼理性、感性的話,瞪著他,她不可置信的直搖頭。

  「現在妳先別急著回答,等我開會回來後我們再談。」

  輕輕放下她,杜宇宸拿起文件,頭也不回的就走出辦公室,留下呆若木雞的殷瑄梅獨自立在那兒。

  他是什麼意思?突然的求婚,又突然的離去,教她等他開完會再談?笑死人了,他以為他是誰呀?他說了就算數嗎?哼,想得美哩!要她嫁他?再等八百年吧!管他長得英俊瀟灑賽潘安,她才不屑哩!

  他以為他家有錢呀?就算有錢也是他家的事,幹她什麼關係嘛!自大狂外加自以為是,哼,我才不希罕他的求婚呢!

  一個快快樂樂的單身貴族不當,她又不是白癡!對,她絕對不是白癡!




  冗長的會議終於要結束了,林韡真在裏面簡直快睡著了,要不是她身為資金部的課長,又適逢經理出差的話,打死她,她也不會來參加這個無聊的早會的。

  看著前端的杜宇宸有條不紊、簡短明確的結論著,她再轉眼瞪視著剛剛那些「短話長說」的主管們。我的天啊!真是難為總裁了,每周都要聽這些不懂說話藝術的人說話,她暗暗打個哈欠想。

  「那會議就到此結束了。」杜宇宸宣告。

  林韡真一聽到這句話精神可就來了,也不管他人的眼光,她第一個站起來,第一個拔腿就走……

  「對了,有件事要和大家說一下……」

  眼看門的把手在望,後頭卻傳來杜宇宸的後序言語,林韡真不甘心的煞了車無力的回頭站好聽話,畢竟這點基本禮貌她還懂就是了。

  「說實在這件事純屬我個人的私事,不過我想還是相大夥說一聲……」

  既然是私事還說什麼說?林韡真在心裏念念有辭的說。

  「我想大夥對殷秘書應該不陌生才對,她之前在資金部做出納,一個星期前才調到我那當秘書……」

  一聽到「殷秘書」的字眼,林韡真剎那間張大雙眼、掏清耳根,總裁這時候談到小梅是要做什麼?不會是乘機抱怨、說她壞話吧?她心中狐疑的猜測。

  「咳,剛剛我已向她求婚,我想近期內就有可能結婚……」

  我的天啊!怎麼跟我想像的完全相反?!林韡真的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她瞪著眼前爭先恐後、此起彼落的道賀聲,她肯定不是自己聽錯了;看著笑容滿面接受道賀的杜宇宸,他一點也不像說錯話的樣子嘛!那麼,這事是真的囉?

  總裁要和小梅結婚了!哇,小梅有一套,三兩下就釣到金龜婿,她還真是「黑矸裝醬油」——沒底看哩!

Rank: 5Rank: 5

狀態︰ 離線
7
發表於 2010-2-28 17:44:53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小梅,小梅。」

  所謂人未到聲先到就是這麼一回事吧!殷瑄梅朝自己身旁的美婦於靜雅羞澀一笑,轉頭瞪著直沖向自己嘴裏嚷叫不休的林韡真。

  「小梅,沒想到士隔三日刮目相看哦!」林韡真突然停在三步遠之地,上下打量著她說。

  「妳沒頭沒尾在說些什麼?」殷瑄梅不客氣的白了她一眼。

  「嘿,我還真是沒仔細看過妳,現在仔細一看,身材是身材、臉蛋是臉蛋,還真不是蓋的,美、美、美。」林韡真沒理會她,反而對著她品頭論足,然後一連說了三個「美」字,邊說還邊點頭,「嗯,真是郎才女貌、才子佳人、佳偶天成、水乳交融、鶼鰈情深……」

  「韡真,想讓我知道妳國文造詣好也不必說一堆成語給我聽吧!」殷瑄梅受不了的打斷她,「而且,妳到底在說什麼?我怎麼一句但聽不懂?」

  「妳聽不懂?」逼近她眼前,林韡真一臉賊兮兮的說:「別假了,再假就不像了,現在全公司的人都知道這件事了,妳就省點力氣別再裝了。」

  「這件事?妳到底在說什麼呀?可不可以麻煩妳說清楚點?」皺緊眉頭,殷瑄梅歎口氣的問,她向來就不喜歡玩猜謎遊戲。

  「我說什麼妳應該比我清楚呀!就是妳和總裁……」眼看殷瑄梅已是一臉的不耐,林韡真才不甘不願的將消息說出,只是才講到一半桌面的電話就響起,直覺反應,她壓住話筒不讓殷瑄梅接。

  「妳幹麼?」殷瑄梅瞪著她奇怪的舉動。

  這一定是別的部門打來恭喜小梅的電話,她才不讓別人捷足先登向小梅恭喜哩!林韡真心想。

  「小梅,恭喜妳、恭喜妳,妳要記得我可是第一個恭喜妳的哦!」她笑著說,一說完手就放心的離開電話。

  殷瑄梅擰緊眉瞪著她怪異的舉動,一手卻不忘接起電話,「喂,聖堂您好……是,我是……什麼?等一下,喂?喂……」

  擰緊眉心瞪著林韡真,殷瑄梅慢慢的將話筒放下,「韡真,妳跟我說清楚,妳到底在恭喜我什麼?為什麼連資訊室的林副理都打電話來向我恭喜?」她一臉慎重其事的問。

  「唉呀!都什麼時候了,妳怎麼還裝聾作啞……」林韡真好笑的說,但才說到一半……

  「林韡真……」殷瑄梅低聲的警告。

  「好,我說就是了嘛!」林韡真安撫的說,「剛剛散會前,總裁告訴我們一個消息……」她瞟了殷瑄梅一眼,「一個他的好消息,他快要結婚了。」

  殷瑄梅愣了下,他要結婚了?怎麼她連聽都沒聽過?不過話說回來,他結婚幹她什麼事?林韡真告訴她這幹什麼?難不成是提醒她等會兒見到總裁記得向他說聲「恭喜」不成?

  「他要結婚了?我怎麼不知道?」一旁的於靜雅驚叫。

  殷瑄梅和林韡真兩人被嚇了一跳,紛紛轉頭向她。

  而於靜雅似乎一點也沒感覺到自己的舉動嚇人,只是專心的看著林韡真,帶著一臉訝異與好奇的問:「妳認識他要結婚的物件嗎?可不可以告訴我她是怎樣的一個人?」

  林韡真看了殷瑄梅一眼,笑著說:「妳問她,那個人她比我們任何人都熟。」

  「真的嗎?瑄梅妳可以告訴我嗎?」於靜雅一臉希冀的表情。

  殷瑄梅看著於靜雅又轉頭看向林韡真,她擰緊雙眉,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可是我連她是誰都不知道呀!」

  「我的天啊!妳在跟我開玩笑嗎?」林韡真半真半假的尖叫。

  「誰跟妳開玩笑?妳從頭到尾只跟我說總裁要結婚,妳什麼時候有提到他的那個她是誰呀?」殷瑄梅瞪了林韡真一眼說,說完還看向那名美婦以資證明,而於靜雅則很合作的點頭表示贊同。

  「妳真的不是開玩笑?」林韡真將頭探近問,而殷瑄梅則很乾脆的搖頭,「可是總裁明明說他要和妳結婚呀!妳怎麼會不知道?」她一副怎麼可能的表情。

  殷瑄梅不知所措的愣了愣,「韡真,妳可以再說一次嗎?他要和誰結婚?」

  「總裁說和妳呀!他的新任秘書殷瑄梅嘛!妳……小梅妳要去哪?」林韡真瞪著漸走離的殷瑄梅叫。

  「我去找他算帳!」殷瑄梅頭也不回的丟下一句,窈窕身影消失於轉角。

  「她怎麼了?」林韡真側頭問一旁的於靜雅。

  「大慨是小兩口吵架、意見不合吧!不過人家不是說‘打是情罵是愛嗎?’情侶打打鬧鬧才會長久不是嗎?」於靜雅聳聳肩微笑說。

  她今天會來公司純粹只是想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想看一下殷瑄梅這個聲音甜美女孩的廬山真面目,可是沒想到竟讓她聽到這件天大的好消息,他兒子要結婚了,新娘就是殷瑄梅,一個她聽起來不錯,看起來更好的女孩兒。

  看來離她當奶奶的日子不遠了,呵呵……




  「砰!」

  未經任何通告,一名女子突地闖入會議室,驚起了在座眾人,大夥都以異樣的眼光投向來者,而在看清來者何人時,大夥卻又同時轉頭看向首位之人。

  杜宇宸對她的出現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沉穩的,他說了聲:「散會。」

  殷瑄梅靠門旁站,讓主管們井然有序的離去,她忿忿不平的眼光須臾未離開過他。

  「砰!」一待無關人員離開後,她反手將門用力甩上,這表示她非常的不悅,「你是什麼意思?」她生氣的質問。

  「什麼?」杜宇宸一臉莫名其妙的揚了揚眉問。

  「你少裝了,為什麼要說那種謊話?」

  「謊話?我說了什麼謊話?」

  「就是你告訴大家我們要結婚的事。」她義正辭嚴的指責。

  「哦,那件事呀!」他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可是這是事實,我沒說謊呀!」

  「你還說你沒說謊!」殷瑄梅大叫,「我什麼時候答應要嫁你的?」

  杜宇宸搖搖頭。

  「那你為什麼要告訴大家,我們要結婚了?」她對他吼叫。

  「我沒有告訴他們‘我們要結婚了’。」杜宇宸再度搖頭說。

  「你沒有說?那他們為什麼都跑來向我恭喜?而且為什麼我剛才一提,你就說:‘哦,那件事!’你分明就知道,你還想騙我!」殷瑄梅激動的沖向前對他揮手,大吼大叫著。

  「我沒有騙妳,我只是告訴他們‘我向妳求婚了,我們有可能結婚’而已,我並沒有說‘妳答應我的求婚,我們要結婚了’,這兩者相差很大的,是他們誤會了可不是我說謊。」他抓住她舞動的雙手說。

  「你不要跟我玩文字遊戲。」殷瑄梅甩開他說,「現在傳言已經滿天飛了,大家都以為我們要結婚了,你要怎麼解決這件事?」

  「那我們乾脆結婚,來個名正言順好了。」他有些逗弄的說。

  「結婚?!你瘋了不成?」殷瑄梅睜大雙眼瞪著他。

  「我沒有瘋。」趁她不注意,杜宇宸一把抱住她,「瑄梅,我還在等妳的答案呢!嫁給我好嗎?」他軟軟的在她耳邊低訴著。

  「你瘋了,真的瘋了!」她驚懼的瞪著他,然後開始尖叫著掙扎,「放開我!你放開我……」

  杜宇宸蹙眉看她,他的求婚有那麼嚇人嗎?低聲詛咒著,他搖晃著她叫:「殷瑄梅,妳冷靜點,冷靜聽我說!」

  「放開我!放開我……」她依然尖叫。

  毫無猶豫,他以吻封緘住她的歇斯底裡,由深至淺、由粗魯到溫柔,他吻去她的不安、驚懼與無助,「嫁給我。」他抬頭對有些茫然若失的她說。

  「我……不……」

  由此可見他吻得不夠深入,杜宇宸的唇再度有力的覆向她,輕齒慢舔她的唇形,深入仔細的探索與佔有,火熱在他倆四周燃燒。

  在他懷中,殷瑄梅完全無法思考了,她允許自己的理智離她遠去,歡迎這火熱的快感湧向她。而他百無禁忌的撫觸令她興奮難耐,她幾乎忍不住呻吟,而更加貼近了他。

  杜宇宸硬生生的抽回身體,他無法一次享受如此多的熱情,尤其在這——他公司的會議室內。

  「嫁給我。」他沙啞的開口。

  殷瑄梅一臉茫然若失的看著他,似乎還未從他突然抽離的事實中回復過來,「什麼?」她低聲呢喃的問。

  「嫁給我。」他再說一次。

  「不……」

  「妳到底在執著些什麼?為什麼不肯嫁給我?」瞪著她,杜宇宸怒不可遏的吼道。

  看著她搖頭不語,他的怒氣更盛了,為了深怕自己傷了她,他只有狠狠的吻她,吻到她上氣不接下氣,吻到自己滿意為止。

  「走!」好一會兒後,他口氣不太友善的說。

  「去哪?」她怯生生的問。

  「吃飯。」杜宇宸生氣的丟下一句話,拉著她大步向外走,一點憐香惜玉的感覺都沒有。

  殷瑄梅半走半跑的任由他拉著走,她不懂為什麼他一定要她嫁他不可?更不僅她不嫁他,他有什麼好氣的?畢竟「大丈夫何患無妻」不是嗎?他到底在氣什麼嘛!




  「小梅接客!」嚴鈴君大吼一聲,惹得四面八方的人對她們行注目禮。

  「喔,拜託妳別叫得那麼大聲好嗎?接客?妳當我是什麼呀?」殷瑄梅又好氣又好笑的瞪了她一眼。

  「我怕妳沒聽到嘛!」嚴鈴君嘟嚷的說。

  「我就站在妳後面,差點沒貼著妳了,妳怕我沒聽到?難不成妳把我當成聾子了?」殷瑄梅一副大眼瞪小眼的樣子。

  「唉呀!我後頭又沒長眼睛,我怎麼會知道妳站在我後面嘛!而且……」嚴鈴君嘴硬的說,然後她用下巴指著門口興奮的說:「妳看,是二號耶!有一個多星期沒看到他了,我還以為他宣告放棄了哩!沒想到今天還會看到他!」

  殷瑄梅依她目光看過去,「咦?」她皺眉輕叫了聲。

  「怎麼了?」嚴鈴君察覺到她的不對遂側頭問。

  「沒什麼。」殷瑄梅搖搖頭,向外頭多看了一眼,她剛剛好像看到杜宇宸耶!但是可能嗎?一個大企業的老闆會有多餘的時間「逛街」?

  不用想,這根本是不可能的嘛!八成是自己看錯了,人家不是都說視覺暫留、視覺停格嗎?她之所以會看到他,一定是在白天被他強迫待在他舉目可及的四周,瞪著他一天所造成的結果!

  「殷小姐……」汪正華一站定,才開口就被嚴鈴君打斷。

  「你怎麼好久沒來呀?我還以為你戰亡……」嚴鈴君心直口快的說。

  「小君!」殷瑄梅拉了嚴鈴君一下。

  「唉呀,妳別拉。」拍掉殷瑄梅的手,嚴鈴君一臉過度關心的對汪正華說「二號,你怎麼那麼多天沒來呀?我還以為你決定放棄追我們小梅了呢……」

  「小君!」殷瑄梅受不了的再次警告。

  嚴鈴君如風過耳的沒理會她,繼續說著,「你要知道,小梅的十五個追求者中,就你最得我的緣,這陣子見你沒來,害我替你惋惜好久,還以為你沒耐心,‘知難而退’了哩!怎麼了?這陣子你怎麼都沒來呀?是不是去拜師學藝呀?你那個名師有沒有教你‘追妻三十六招’呀!。要不要當場試驗一下?」

  「我……這……不是……」汪正華簡直被嚴鈴君的長篇大論給嚇得語無倫次,滿臉通紅的他轉頭求助於殷瑄梅。

  「小君!」股瑄梅嚴厲的對嚴鈴君警告,實際上卻在心裏笑翻了,對於嚴鈴君整人的技巧,她實在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嚴鈴君沒理殷瑄梅,繼續捉弄著汪正華,「唉呀!別不好意思了,俗語不是說:‘熟能生巧、一回生二回熟嗎?’你從現在起多練習幾次就會習慣的,以後成了愛情高手可別忘了我這個大功臣哦!」

  「小君!」殷瑄梅又叫了她。

  「唉呀,看我又說了一堆,還是快點讓你開始練習才對!來,你可以開始了,我在一旁當你的軍師,你可以放心。」嚴鈴君很義氣的說。

  看著手足無措的汪正華,殷瑄梅真是替他可憐!他肯定是上輩子香曉得不夠多,才會倒楣認識了嚴鈴君;不過話又說回來,自己上輩子是修了什麼福,才會認識嚴鈴君呢?她好笑的想。

  「我……嚴小姐,妳別開我玩笑了……」汪正華漲紅了臉說。

  「誰開你玩笑了,我可是跟你說真的,你要知道一個人就算再聰明也不可能永遠記住自己曾學過的東西,如果要記得的話,那就得時常用它、習慣它,所以你現在為什麼不把握機會呢?」嚴鈴君一臉再正經不過的表情說,頓了頓,她還特意說了一句:「學而不用,謂之浪費!」

  可憐的汪正華,面對唱作俱佳的嚴鈴君,他簡直是莫可奈何,只有束手無策的呆站在一旁傻笑、陪笑、裝笑了。

  殷瑄梅受不了的側頭偷笑,突然她被一對深邃的眼眸攫住,但僅只一眨眼他就不見了,她真懷疑自己是在作夢,但這已是今晚第二次了!難道是她累暈了不成?

  「咦?三號來了!」嚴鈴君突然驚叫。

  「什麼?」殷瑄梅心不在焉的回過頭問。

  「妳看,三號今天也來了。」嚴鈴君指著前方不遠處,「他不是應該明天才會來的嗎?怎麼今天就來了?還帶了一束鬱金香……鬱金香?!我不會看錯吧?」她瞠目結舌的大叫。

  看向嚴鈴君所指的地方,殷瑄梅頓時倒抽了一口氣,沒看錯,真的是他!

  瞪著優閑駐立在門口看著她的杜宇宸,她整顆心七上八下的,他怎麼會在這?他怎麼知道這個地方?他又為什麼會來?千百個問題在她心中閃過,但卻沒有一個有答案。

  「唉呀,楊先生,你還真是開竅了哩!今個兒怎麼會突然改送鬱金香呢?」一見楊震宇,嚴鈴君馬上忘了汪正華的存在,她一改剛剛假正經的神色,很八婆的說。

  楊震宇沒有理會嚴鈴君,一如往常的將花束遞到殷瑄梅面前。

  瞪著眼前的花束,殷瑄梅竟然不想接過,為什麼?以往她不是都不介意的收下嗎?今天為什麼會有了猶豫呢?是因為那對凝視著她的眼眸嗎?

  「唉呀!楊先生,我們小梅好像不喜歡鬱金香耶!你下次就不要再買鬱金香了,改買百合好了。」嚴鈴君假好心的告訴他,見他表情動作依然不變,她又說:「你一直舉著手難道不會累嗎?要不要休息一下?或者你乾脆把這束鬱金香送我,再去買一束別的好了。」

  說著她不客氣的伸手從他手上接過花,她倒要看這個三號到底有多沉得住氣!嚴鈴君心想。

  汪正華在一旁簡直看呆了,原來不是只有他被整,連眼前這個長得雄壯威武,被喚作楊先生的人都逃不過嚴鈴君的戲弄!看著看著,他竟有些於心不忍的開口,「嚴小姐,妳不要為難……」

  「咦?你怎麼還在這兒?」嚴鈴君打斷他,納悶的問。

  「我一直都在這兒沒走呀!」汪正華無辜的回答。

  瞪他一眼,嚴鈴君換上一副善心人士的臉孔,她搖頭歎氣說:「你們兩人追了小梅那麼久,卻一點成果都沒有,難道你們都不覺得奇怪嗎?」她先看向楊震宇後,又看向汪正華,然後開始發揮自己的「掰功」說起瞎話來,「實不相瞞,小梅老早就心有所屬了……」

  殷瑄梅這次沒有阻止她的瞎掰,因為她看見杜宇宸竟緩步朝她走來,天!他到底要做什麼?為什麼她竟有種「心驚膽戰」的不好預感?

  杜宇宸慢慢的走到了殷瑄梅面前,在大夥對他行注目禮時,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動作吻上了她!

  睜大了眼,殷瑄梅呆愕的接受他這突如其來的熱吻,我的天!他在做什麼?他竟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吻她?!他怎麼敢?他怎麼能?她心中閃過一絲憤怒。群聊社區

  「你……唔……」

  她怒不可遏的開口,而他卻乘機將舌尖探入她開啟的口中,肆無忌憚的狂吻著她,他模糊了她的抗議卻加深了自己的吻。

  再也無法多想,殷瑄梅伸手摟住他的脖子,由被動到主動、由反抗到欣然接受。

  嚴鈴君張大雙眼瞪著面前這精采萬分的限制級,她不知道這個器宇非凡的男主角打哪兒冒出來的?他是誰?竟然敢大膽的在兩位追求者前親吻我們的最佳女主角殷瑄梅,難道他不怕被人K嗎?

  轉頭看向汪正華,只見他紅著臉將目光轉向別處,看來這二號是一點威脅性也沒有;再轉向楊震宇,只見他白著臉,僵直的站在那瞪著熱吻中的兩人,而手上的花早已被他捏爛了,可憐的人!嚴鈴君心想。

  緩緩的抬起頭,杜宇宸將殷瑄梅納入羽翼下,注視著前方表情各異的三人。

  「你是誰?」楊震宇第一次開口說話。

  「杜宇宸。」杜宇宸沉穩的開口。

  嚴鈴君睜大了眼,這還是她第一次聽到楊震宇的聲音,為了這點,她不禁開始佩服起這個叫杜宇宸的人了。

  「你們是什麼關係?」楊震宇再問。

  「你看我們是什麼關係?」杜宇宸沒給他正面回答,只是低頭看著紅潮滿面,依偎在他懷裏的殷瑄梅。

  看著他倆眉目傳情,楊震宇沒有再多問,一絲不捨在他眼底閃過,他轉身頭也不回的離去。

  「他怎麼了?」嚴鈴君納悶極了,瞪著楊震宇離去的背影,她問著一旁的汪正華。

  汪正華苦笑沒有回答,男人有時是比女人還要敏感、脆弱的,看了殷瑄梅一眼,他哀莫大於心死的歎了口氣說:「再見。」接著也離去了。

  「他們怎麼了?」瞪著汪正華突然的離去,嚴鈴君匪夷所思的叫了出來,她不懂他們無緣無故怎麼一個個的離去?

  杜宇宸沒有回答她,他的眼光依然留戀在殷瑄梅酡紅的雙頰和紅腫的雙唇上他原奉只是要給她周圍男人來個下馬威而已,但沒想到卻一發不可收拾的吻上了雖然效果一樣達成,但怕的只是等她回神……

  「你怎麼可以吻我?!」回過神來的殷瑄梅,一把推開杜宇宸,氣急敗壞的指控,他怎麼可以在大家面前吻她?!

  看吧,他還猜得真准!杜宇宸翻白眼無聊的看了一旁好奇不已的嚴鈴君,任由殷瑄梅惡狠狠的目光將他五馬分屍。

  「你……」見他一臉無聊的表情,殷瑄梅簡直氣得說不出話來!

  「你是十六號。」嚴鈴君突然說。

  「什麼十六號?」杜宇宸揚眉問。

  「你是第十六個追小梅的,當然就是十六號了,像剛剛送花那個叫三號,戴眼鏡的那個是二號。」嚴鈴君解釋著。

  「有那麼多人追妳呀?」杜宇宸揚了揚眉,笑著問兀自生氣的殷瑄梅。

  「要你管!」殷瑄梅沒好臉色的瞪他。

  「追小梅的人有一卡車那麼多,而且個個耐力十足,你知道嗎?」嚴鈴君插口說,「就拿二號來說,他追了小梅一年又三個月……」

  「小君!」殷瑄梅不高興的叫,她不想讓杜宇宸知道那麼多有關她的事。

  而嚴鈴君沒理她繼續說著,「他最高紀錄是一個星期買七雙鞋,每天來、每天買;再拿三號來說,他雖然不買鞋,但是每天送花,風雨無阻耶!所以……」

  「小君!」

  「小梅妳別叫啦!我對每個追妳的人一向都一視同仁,他若不瞭解其他的情敵,對他這個後來者是很吃虧的。」嚴鈴君皺起眉頭對殷瑄梅說。

  「謝謝妳的關心,其他十五號威脅不到我的。」杜宇宸笑容可掬的對嚴鈴君說。

  「怎麼說?」嚴鈴君好奇他的自信。

  杜宇宸對嚴鈴君的問題但笑不語,他不能告訴嚴鈴君鞋店老闆被迫——被他強迫,將殷瑄梅「炒魷魚」了,從明天起她將回家吃自己,不會再到這兒來上班了,自然那十五個人當然也就威脅不到他了。

  也許他這樣做是太過分了些,但這是為了她好、為了不讓她累著,更為了自己的利益,他也只能別無他法的這樣做了。

  搖搖頭,杜宇宸投給兀自生氣的殷瑄梅柔情一笑,然後轉向滿臉疑問的嚴鈴君揮揮手,「再見。」不理旁人的眼光,他緩慢的離去。

  殷瑄梅低頭瞪著環住自己腰身的碩壯手臂,曾幾何時她已習慣他的環抱了?

  他自大、狂傲、霸氣又獨裁的作風讓她無法反駁,男人對她一向只有阿諛奉承、癱在手心,只有他,強勢、冷硬又自以為是,害得一向吃硬不吃軟的她吃了虧,至今仍解脫不了他未婚妻名義的桎梏。

  微微側頭,她偷偷的打量著他,說實在的,他長得還「不是蓋」的好看,而且又有錢,為什麼自己就是不答應他的求婚呢?群聊社區

  討厭他?不會呀!不喜歡他?也不會呀!

  那她到底為什麼不答應他的求婚呢?殷瑄梅左思右想就是想不出道理在哪裡。




  「鑰匙?」

  聽到他的聲音,殷瑄梅從皮包內拿出一串鑰匙遞給他,這也是她最近新養成的習慣之一。

  從他向大家宣佈她是他的人後,她的一切生活中便有了他,吃飯和他一起吃,上班、下班由他送,就連回家開門也都是由他開,為什麼自己如此容易受他擺佈呢?她真的想不通。

  突然一陣鑰匙落地聲震醒了她的冥想,「怎麼了?」

  突臨的一陣昏眩攫住了杜宇宸,一個不穩手中的鑰匙松落,整個人緊靠在門邊,爾後他緩緩的墜入黑暗中。

  殷瑄梅被他這毫無頊警的昏厥給嚇呆了,半晌才驚慌的沖向前去蹲下,「喂,你怎麼了?快醒過來別嚇我呀!」她輕觸他叫道。

  杜宇宸毫無反應的半倚在門前,任殷瑄梅怎麼叫都依然絲毫未動。

  心急如焚又無助的她只好將門大開,吃力的將他的身子半拖半拉的弄進自己屋內扶上床。手忙腳亂的替他脫去外套、松了領帶,然後她轉身打電話。

  電話一接通,殷瑄梅急於求救的開口,「喂……喂……我要叫救護車……什麼?你說我打錯了?可是我明明打一一九呀……那裏是一一○?哦,對不起、對不起……」

  急忙掛下電話,殷瑄梅教自己鎮定點,重新撥號一一九,「喂,我要叫救護車……什麼?救護車都出去了?那我要怎麼辦……要我等?」她不信的大吼,「人命關天的,你要我等?!你……喂……喂……」呆愣的瞪著嘟嘟作響的話筒,她實在不敢相信對方竟然將電話掛斷!

  可惡!現在她要怎麼辦?回過頭望向床上的他——

  殷瑄梅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宇宸?!」她只是喃喃的輕念一句,接著卻整個人直墜而下——昏倒了。

Rank: 5Rank: 5

狀態︰ 離線
8
發表於 2010-2-28 17:45:29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看著昏迷的殷瑄梅,杜宇宸不知道事情怎會發展成這個局面?明明好事將近了,為什麼他會變成這樣?離上次的變身都已經快一個月了,這回怎麼會突然說變就變?更可恨的是竟讓他在殷瑄梅面前變身,這下子可好了,他要怎麼解釋這一切呀?該死……

  緩慢的張開雙眼,殷瑄梅將焦距凝聚在眼前的小孩身上,「宇宸,我怎麼了?」緩緩坐起身,她不太明瞭的開口問。

  杜宇宸不發一語的看著她,雖然他已從抽屜拿出上次未帶走的衣服換上,但他不敢希冀她能忘掉剛剛所發生的事,畢竟那套西裝正披掛在她房間內惟一的一張椅。

  「宇宸,你怎麼不說話?我……」殷瑄梅的話語從口中逸去,雙眼直視不遠處的椅子上,那套西裝……半晌,她白了臉喃喃自語的說:「我是在作夢對不對?」

  歎了口氣,杜宇宸搖頭說:「妳不是在作夢。」

  「我的天,不是夢!那你到底是什麼?一個小孩子?杜宇宸?還是外星人?……」殷瑄梅直直退後。驚懼的瞪著他叫。

  「我……」杜宇宸伸手想解釋。

  「你不要過來!」殷瑄梅瞪著自己銅鈴般的大眼尖聲大叫。

  歎口氣,杜宇宸收回手,靜靜的坐下來回視她,現在可好了,他要怎麼解釋這一團糟?她會相信嗎?他又應該怎麼說呢?該死!這一切怪來怪去都怪老爸的實驗,該死!

  瞪著眼前靜坐的小孩,殷瑄梅既害怕又好奇的想像著他的「原形」,是氣體?是液體?還是固體?他是吃什麼維生的?是吃花?吃草?還是吃人……她不會是下一個受害者吧?想著想著,殷瑄梅蜷縮得更緊了。

  就這樣,各懷心事的兩人,「大眼瞪小眼」的對望了五分鐘。

  「你……你到底想怎樣?我……我的肉不好吃,你……你去吃別人好不好……」好不容易,殷瑄梅提起勇氣開口,聲音卻顫顫慄栗的。

  「該死!妳想到哪裡去了?」杜宇宸皺眉問,見她畏縮得更緊,他將口氣放得更柔和、更無害,「妳不要怕我,我是杜宇宸,道地道地、獨一無二的杜宇宸,不是妳所想的妖怪、異形甚至外星人。

  「我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完全是意外,妳應該有聽過我老爸——杜明,他很喜歡研究、製藥,而我會變成這樣,就是全拜他所賜……」他娓娓道出一切經過,從杜明的研究、他的意外,直說到遇上她和現在兩人的關係。

  殷瑄梅聽得目瞪口呆、瞠目結舌,若不是親眼所見,她是絕對不會相信這種無稽之談的,但是這事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了吧!哪有人說變就變,而且還是從大人變成小孩?他的手腳要怎麼縮短?他的身體要怎麼變小?

  「你真的是杜宇宸,聖堂企業的總裁杜宇宸?你有證據嗎?她怯怯的再次開口問,沒辦法,誰教這事誇張得離譜!

  「證據?妳要什麼樣的證據?」杜宇宸揚眉問。

  「隨便,反正能讓我相信,能說服我的就可以了。」

  想了想,杜宇宸露出一絲笑意,「妳習慣從左邊下車。」他只說了這句。

  「什麼?」他的證詞短得可以,讓殷瑄梅沒能聽清楚,遂皺眉問。

  「我很好奇妳真的習慣從左邊下車嗎?可是為什麼只有在第一次帶妳去吃飯時,妳是從左邊下車,以後卻都從右邊下車呢?」杜宇宸充滿笑謔的口氣問她。

  一聽到自己的糗事,殷瑄梅羞得滿臉通紅,她就知道那個白癡理由會讓他笑掉大牙,瞧,他到現在還拿出來嘲弄她,真是可惡!不過聽他這麼一說,那不就表示……

  「你真的是杜宇宸?你剛剛所講的都是實話?」她看著他。

  杜宇宸揚一揚嘴角笑著對地點點頭。

  「我的天!那你……你……」指著他睜大了眼,殷瑄梅說不出話來了。

  我的天!這真是天大的打擊,如果那個大的杜宇宸等於這個小的杜宇宸,那麼和他初相識的那二天跟她相癱而眠的人,不就是他囉?!

  我的天!那三天裏她在他面前都是「袒胸露背」的……我的天,我的天啊!

  看她陰晴不定、千變萬化的臉色,杜宇宸邪邪的笑了,「瑄梅,妳的身材真不是蓋的,我如果記得沒錯應該是三八、二四、三六……」

  「不准你說!」殷瑄梅滿臉通紅的尖叫著。

  「講一下有什麼關係嘛!反正我又不是沒看過、沒摸過……」杜宇宸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你……你卑鄙、下流、無恥、齷齪、不要臉……」殷瑄梅怒氣衝天,口沒遮攔的惡意開罵。

  「哇!沒想到妳罵人還真有一套,完全不帶髒字耶!」杜宇宸一臉笑意盎然的說,完全看不出一絲怒意。

  「你……你可惡!」瞪著他嘻皮笑臉的態度,殷瑄梅不禁氣得咬牙切齒。

  「我可惡?想當初我全身上下也都被妳看過、摸過,我都沒說一句話,而今天我才開口說了三個數位,就被妳罵成了十惡不赦的大色狼,妳說這公平嗎?」杜宇宸眨著眼,三分無辜、七分戲謔的說。

  「你……我……」殷瑄梅蓋憤的低下頭,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往事一幕幕在殷瑄梅眼前掠過,從相逢、相識、相聚、相處到現在,她的臉色隨片段而變,想到自己的潑辣、自己的大膽、自己的無知與愚蠢,她瞬間感到無地自容,我的天啊!她到底做了多少蠢事?!

  「妳現在應該知道我要妳嫁我的原因了吧!」一整面容,杜宇宸突然說。

  「什麼?嫁你?為什麼?」殷瑄梅紅著臉抬頭看他。

  她不懂,真的不懂,從他突然間的求婚到強制追求、佔有的手段,到現在這種脫軌的局面,他竟還是念念不忘的要她嫁他,她實在是搞不懂,到底是為了什麼?而她當然聰明的知道,理由絕對不會是他愛上了她!

  「為什麼?難道妳忘了我們初識的那三天所發生的事嗎?」杜宇宸挑眉不信問。

  「那三天?」殷瑄梅一臉懵懂,那三天發生了什麼大事嗎?

  杜宇宸似笑非笑的斜睨著她,「裸裎相見、相擁而眠……」

  「那不能那樣說!」殷瑄梅紅著臉打斷他的話,「那時的你根本只是個小孩子,我怎麼知道實際上你卻是……」她突然羞赧的低下頭。

  「不管怎麼樣,妳看過我的身體,我也看過妳的身子,這是變更不了的事實,所以我們倆的關係已經牽扯不清了,如果妳不嫁我,那妳想嫁誰?」杜宇宸就事論事的說。

  「可是,你不說我不說,不就沒人知道,我們就當它是場夢好嗎?」殷瑄梅將問題簡單化。

  「妳為什麼那麼排斥嫁給我呀?我會吃人嗎?」瞪著她,杜宇宸問出自己內心中最想知道的疑問。

  「那你又為什麼非要我嫁給你不可?難不成真的是為了那三天的事?還是你已愛上了我?」殷瑄梅不回答他,反而半笑謔、半自嘲的問他。

  「也許。」專注的凝視她,杜宇宸模稜兩可的回答。

  殷瑄梅還以為會聽到他嘲諷的笑聲,沒想到卻是聽到了‘也許’兩個字,怎麼可能嘛!她好笑的說:「也許?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你別尋我開心了。」

  「為什麼不可能?妳當我這陣子是閑極無聊才來糾纏妳的嗎?」杜宇宸蹙眉看她,難道他就不可能愛上她嗎?

  殷瑄梅靜靜的看著他。

  見她沒反應,杜宇宸再次開口,但這次他的口氣卻是委婉的要求,「嫁給我好嗎?妳已經考慮很久了。」

  看著他溫柔的眼神,聽著他委婉的嗓音,殷瑄梅沉淪了,差這麼一點她就點頭了,可惜電話偏偏在這時突然響起。

  杜宇宸忍不住的咒罵起來,明明眼看著她就要點頭了,怎麼……該死!

  殷瑄梅嚇了一跳,她站了起來接過電話,「喂……什麼……好,我知道了。」掛上電話她若有所思的看著他。

  「怎麼了?」杜宇宸問。

  「你停在路口的車子阻擋到別人的路了。」她告訴他。

  「開走不就得了!」他沒什麼大不了的口吻聳肩說道,並起身拿起鑰匙向外走。

  「喂,你要去哪兒?」殷瑄梅拉住他問。

  「開車子呀!」杜宇宸皺眉告訴她。

  「你現在這個樣子要怎麼開車?」她指著他說。

  「該死,我忘了。」杜宇宸輕聲詛咒一聲,和她談到那麼深入的話題後,他根本就忘了自己現在的樣子是個小孩,難怪她剛剛一直說著「不可能」二個字,唉!看來現在他最先要考慮的是讓自己恢復原狀,而不是要她嫁他。

  不過車子的事還是要解決,於是他轉頭看她,「妳有駕照吧?」

  殷瑄梅點頭。

  「那妳來開車。」拉著她走進電梯,「我們先到我家去找我老爸,看看我這個樣子是怎麼一回事……」

  「可是我……」殷瑄梅試著開口,但卻被他打斷。

  「有什麼事等到我家後再談,現在,喏,這是車鑰匙。」步出電梯來到自己的車前,他將車鑰匙遞給她。

  接過他手中的車鑰匙,打開車門坐進駕駛座,殷瑄梅開始拚命的回想自己當初學車的所有經過。

  第一件事是調整座椅,她緩慢的摸索著,終於皇天不負苦心人的完成第一件事。那第二件事是發動車子,她將鑰匙插入孔中,一轉、兩轉,車子順利發動,嘿,可見她是寶刀未老哩!然後,現在是打檔慢慢加油……咦?怎麼會有怪聲音……

  「喂,手煞車還沒放呀!」杜宇宸一聽聲音不對,趕緊四處察看,終於知道原來她忘了放手煞車,遂提醒著。

  「噢,對了,手煞車。」殷瑄梅頓時恍然大悟。

  手煞車一放,車子立即飛沖而出,杜宇宸瞪著前方嚇白了臉,手緊抓兩側,他口裏直叫著,「該死,慢點、點慢,踩煞車、踩煞車……該死,轉彎慢點、慢點……

  殷瑄梅興奮的開著車,絲毫不將一旁緊張得要死的他看在眼裏、聽在耳裏。

  「左邊,左邊有個大洞快閃一下……喔……」杜宇宸尖叫的警告,可惜仍逃不過的重重的顛簸了下。

  「嘰——」

  這一聲讓杜宇宸嚇壞了膽,他急忙回頭看,左側路邊竟有個高起凸出的鐵柱,而剛剛的嘰聲不是車子被刮的聲音吧?他白著臉回過頭,「該死,前面有人快踩煞車呀!」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再度尖叫著,恨不得自己腳下有個煞車器。

  「我知道,安啦!」她一臉神采飛揚的說,說完才來個緊急煞車,還不忘丟個「你看吧」的眼神。

  「附近有沒有停車場?」一臉蒼白的瞪著她,杜宇宸心臟無力的問。

  「喏,前面十公尺的地方不是有個招牌嗎?不過你問這個做什麼?」她用下巴指著前方說。

  杜宇宸深深的吸口氣,他不知道自己的心臟是否負荷得了下一個刺激,所以指著前方的停車場,「把車開到那裏去。」

  「為什麼。你不是說要到你家嗎?」殷瑄梅皺眉問。

  「我改變主意了。」杜宇宸虛弱的說。

  「為什麼?」

  「妳先把車開到那兒,我再跟妳說……為什麼……」

  「好吧!」聳聳肩,殷瑄梅無所謂的依照他的指示將車開向停車場。

  「吱」的一聲煞車後,車子正確無誤的停進了停車位,殷瑄梅一臉大功告成的換空檔、拉手煞車、熄燈、熄火,「好啦,安全到達。」她微笑的對他說,「現在你有什麼話要說?」

  杜宇宸在一旁早被嚇得腿軟無力,他現在腦子可能連最基本的思考能力都沒辦法正常運轉,而這已經是最好的狀態了,因為他現在沒口吐白沫昏厥過去,實在已非常人能及的了。

  半晌,待杜宇宸稍微恢復過來後,他第一個反應就是對著她大吼:「該死!妳到底有沒有駕照,會不會開車呀?」

  殷瑄梅愣了一下,「你這麼大聲做什麼?沒有駕照我敢開車載你嗎?何況我不是正確無誤的將車停住了嗎?」她斜睨他一眼,以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說。

  「有駕照?有駕照妳車還開成這個樣子?」

  「怎樣子?我們不是安全到達了嗎?難道你有哪裡少根寒毛?」她揚眉問,「何況你知道嗎?這可是我拿到駕照五年來第一次開車上路耶!你看,我技術不錯吧!」她一臉自得意滿的說。

  杜宇宸一聽差點沒昏倒,想起剛剛的那段路程,他到現在都還心有餘悸!

  「不是我臭蓋,當初教練就說我素質好,才上十堂課他就帶我去公路駕駛,到後來甚至還丟了幾個學員給我教哩!了不起吧!」想起當年勇,她就禁不住提一下。

  「是哦,了不起!我真懷疑那個教練是眼盲還是心盲……」杜宇宸在一旁直翻白眼,口裏念念有辭的。

  「你說什麼?」殷瑄梅看了他一眼問。

  「沒什麼。」

  「那麼……我們現在可以開車到你家嗎?」她一臉意猶未盡的表情問。

  「不要!」杜宇宸尖叫出來,反手抽走插座上的鑰匙,立即快速下車。

  才一下車,杜宇宸才知道自己現在有多虛弱,抖著雙腿,他發誓這輩子絕不再讓她坐上駕駛座,絕不!



  「明明有車可以開,為什麼要改搭計程車?真是浪費!」殷瑄梅念念不忘剛剛計程車司機獅子大開口的一聲元。

  杜宇宸對她的「碎碎念」直翻白眼,看著門上的安全指數,他蹲下身從門前地毯下拿出鑰匙開了門。

  「進來吧!我想我老爸一定又在實驗室裏。」他對她說,然後拉著她左轉右轉來到一間標有「實驗室」的門前停住。

  殷瑄梅任他牽引,眼光則不停的瀏覽屋內舒適卻不奢華的佈置,溫馨、自然、舒適、人性化,理想的居家環境最完美的詮釋大概就是這樣子吧!

  「喏!把這個戴上。」杜宇宸遞給她一個防煙面具。

  殷瑄梅瞪著他手上的醜東西,「一定要戴嗎?」

  「一定要。」杜宇宸對地慎重的點頭,「等會兒進去,要記得什麼東西都別碰,要不然等妳突然變成一隻豬,妳可能都不知道。」他嚇她,事實上才沒那麼誇張。

  「一隻豬?!」殷瑄梅瞪大銅鈴般的雙眼。

  「對,不過我想妳若變成一隻豬,也一定是只美麗的豬。」他笑著說。

  「再美麗也是一隻豬,我才不要!」不自覺的,殷瑄梅慢慢的靠近他。

  進入實驗室,對殷瑄梅而言簡直就像是進入另一個時空,只見奇形怪狀的瓶瓶罐罐羅列整室,紅藍綠紫的液體流竄其間,有些瓶口冒著泡、有些則冒著煙。第一次大開眼界的她,對於這些只在影片中才會看到的奇觀,她的好奇大於恐懼,遂忘了之前杜宇宸的交代,只見她伸長了頸子、瞪大了雙眼探視著瓶罐內流動的液體,跟著它旋轉流動。

  「嚇!」一個不小心,殷瑄梅被後頭的東西絆了一下,反射動作她拉住最靠近自己的東西——

  「乒乒砰砰!」一陣嚇人的巨響在實驗室內響起。

  「我的天啊!」杜明聞聲尖叫。

  「該死!」杜宇宸則大聲詛咒。

  飛奔而至的兩人瞪著橫躺在地上的殷瑄梅與散落一地的瓶罐液體。

  「我的心血……」杜明哭聲慘叫,「我的心血啊……」

  「瑄梅,瑄梅!」拿掉她頭上的防煙面具,杜宇宸微扶起她的頭,輕拍她臉頰叫:「醒過來,醒過來,瑄梅……」

  「我的實驗!我的心血……」杜明兀自在一旁叫著。

  叫了半晌,見殷瑄梅仍然昏迷著,杜宇宸心煩的對著杜明大吼:「老爸,不要叫了!你還不趕快過來幫忙?」

  被他的大吼一聲驚醒,杜明不再嘩啦嘩啦的亂叫,瞪著蹲在地上的杜宇宸半晌,他皺緊眉心不懂的問:「小子,你怎麼又變成這個樣子了?」

  「你無別管這個,快過來幫我看看她怎麼了?」杜宇宸望著殷瑄梅說。

  「她是誰?」杜明走近蹲下身問。

  「我未來的老婆。」杜宇宸毫不考慮的說,「你快看看她怎麼了?為什麼我叫了半天她都沒反應。她是不是也吃到你研究的怪東西了?」

  「什麼怪東西!這可是我花費畢生心血的結晶,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研究……」杜明抗議的說。

  「老爸你別廢話一堆,快幫我看看她呀!」杜宇宸不客氣的截斷他的話。

  「你別緊張,我這不是正在看嗎?」杜明安撫他,仔細將殷瑄梅檢查了一遍。

  「老爸,她到底怎麼了?」杜宇宸心急的問。

  「小子你別吵,我正在看呀!」杜明告訴他,一會兒他呼了口氣,「我想她只是撞到地板昏了過去,並沒有吃到什麼東西,你放心。」

  「真的?」杜宇宸不信的問。

  「我騙你做什麼?」杜明瞪他一眼說。

  「杜明?你在裏面嗎?」突然門口傳來於靜雅的聲音。

  杜明霎時白了臉,急忙壓下杜宇宸的頭,他小聲的說:「別讓你媽看到!」

  「為什麼?」杜宇宸不懂的問。

  「杜明?你在裏面嗎?我要進去囉!」於靜雅得不到回答,再次問。

  「老婆,妳別進來,我就要出去了!」杜明一邊回答她,一邊警告杜宇宸「答應我,別讓你媽看到,我等會兒就回來。」說完他起身走了出去。

  「杜明你在做什麼呀?我剛剛好像聽到一聲巨響,發生了什麼事嗎?」於靜雅關心的問。

  「沒有呀,大概是妳聽錯了。」杜明打哈哈的說。

  「那……那大概真的是我聽錯了。「於靜雅聳聳肩說,「都已經八點多了,宇宸怎麼還沒回來?」她接著說。

  「妳別擔心那麼多,那小子都已經那麼大了,不會不見的……」

  聽著父母的說話聲漸離,杜宇宸低頭看著仍然昏睡的殷瑄梅,心裏則想著,這次的變身不知要維持多久?它會像上次一樣自動恢復過來,還是要等待老爸研究出解藥?看剛剛老爸的舉止,他可能又要把他趕出門去,而她這次還會收留他嗎?在她知道他的真實身分後?

  「嗯——」一陣呻吟由她口中逸出,殷瑄梅緩緩的睜開雙眸,「我怎麼了?」

  「妳剛剛不小心跌了一跤。」杜宇宸眼光在她四周遊移一圈後,告訴她。

  殷瑄梅慢慢坐起身,在接觸到四周慘不忍睹的景象後,血色頓時由她臉上褪去,「怎麼辦?我碰到了……我要變成豬了……」舉起雙手,看著手上的液體,她滿臉恐懼的說。

  杜宇宸一聽差點沒笑了出來,力作正經,他俯身親吻了她一下,「別緊張,那些東西是‘不良品’,碰到不會變成豬,只會變成小白兔。」

  「小白兔?」殷瑄梅睜大雙眼不可置信的盯著他,但僅只一秒,她就從他眼中看出明顯的笑意,「你騙我!」她大叫。

  杜宇宸咧嘴大笑,「妳真可愛。」

  「拜託,小子,你還有時間大笑?」杜明走了進來,瞪著棲坐在地板上樂不可支的兒子。

  「嗨,老爸,跟你介紹我未來的老婆、你未來的媳婦——殷瑄梅。」杜宇宸偷偷親了她一下,笑著對杜明說。

  「伯父。」殷瑄梅禮貌的向杜明點個頭,卻反瞪杜宇宸一眼,「我又還沒答應要嫁給你!」

  「我全身上下都被妳摸光、看光了,妳怎麼可以不對我負責?」杜宇宸賊賊的笑著說。

  「我……我那時以為你只是個小孩子,我怎磨會知道……」殷瑄梅靦腆的支支吾吾,她這回真的是一失「手」成千古恨呀!

  「孩子、孩子,誰跟我解釋一下現在是什麼樣的情況?」看著眼前兩人你來我往的打情罵悄,杜明忍不住的插口問。

  杜宇宸由地上爬起,順便拉了她一把,仰著頭,一改剛剛笑容滿面的臉龐,他蹙緊眉頭對杜明說:「老爸,應該是你跟我解釋一下現在是什麼樣的情況吧!」

Rank: 5Rank: 5

狀態︰ 離線
9
發表於 2010-2-28 17:45:45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瞪著自己房內的第一百零一張床,殷瑄梅第一千零一次罵著自己。

  妳是發什麼神經呀?什麼怕老婆精神虛耗症爆發?什麼怕老媽受不了刺激?天知道這事是真的還是假的?而妳竟然未經證實就相信他父子倆的片面之詞,讓他住在這!現在,現在妳要怎麼辦?

  趕他出去,三更半夜的趕他出去?她狠不下心。

  留他下來?如果真讓他住下去,他們一個男未婚、一個女未嫁,孤男寡女同處一室?這對她不是太不安全、太沒保障了嗎?

  那到底要怎麼辦?殷瑄梅忍住拔頭髮尖叫的舉動,繞著十坪不到的屋子轉過來、走過去。

  「妳幹麼?踩螞蟻嗎?」擦拭著兀自滴水的頭髮,杜宇宸站在浴室門口,蹙眉瞪著不停走動的她問。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殷瑄梅拿起衣服繞過他,她「砰」的一聲將浴室門關上。

  一屁股坐在馬桶蓋上,她努力的想、用力的想、拚命的想,現在到底要怎麼辦?不能將他趕出門,又不想和他同處一室,但所謂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她一定得要想個辦法呀!

  不忍趕他出去,那就留他下來算了!可是留他下來,要怎麼安置他呢?

  和他同睡一張床嗎?不行!教他打地鋪?地忍心嗎?難道要她睡地板?別呆了!

  「瑄梅,妳在裏面睡著了嗎?」幾聲敲門聲後,傳來他關懷的口吻。

  殷瑄梅皺眉瞪著門,口氣不是很友善的問:「幹麼?」

  「沒什麼,只是都沒聽到聲音,還以為妳睡著了哩!」他關懷的口吻轉成了戲謔。

  「要你管,」殷瑄梅很大聲的回了他一句,並氣憤的打開蓮蓬頭,頓時整間浴室劈哩啪啦作響,水氣籠罩整室。

  可惡的他,竟然一副反客為主的態度!哼,他都如此不客氣了,她還跟他客氣個什麼?對,就讓他睡地板吧!

  一經決定,殷瑄梅頓時感到無事一身輕的快感,口裏哼唱著,她輕輕鬆松的享受一個舒服暢快的澡。

  坐在梳粧檯前,殷瑄梅自得其樂的邊吹頭髮邊哼哼唱唱著。

  「什麼事那麼高興?」杜宇宸走近她納悶的問,不懂為什麼洗一個澡後,她的心情變化竟然如此之大。

  「沒有呀!」朝他一笑,殷瑄梅繼續吹著秀髮。

  杜宇宸擰緊眉心,若有所思的多看她幾眼,「善變的女人!」

  「女人若不善變,那就不叫女人了。」她也不生氣,關上吹風機回他一句後,徑自從牆角邊拖出一袋東西。

  「那是什麼?」杜宇宸好奇的走近問。

  「這個?」殷瑄梅揚起眉心,神秘的一笑,「你看這像什麼?」說話的同時,她將袋子打開,拿出裏頭的東西。

  這個充氣床鋪是她為自己兩個小弟準備的,每當繼母同時將兩人交給她時,它就派上用場了,而今天……

  「這個不是要給我睡的吧?」杜宇宸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瞪著她手上的東西。

  「賓果!」她一臉答對了的表情,「這就是要給你睡的。」她笑容可掬的補充說明。

  「為什麼?上次我不是睡床上嗎?這次為什麼要我睡這個?」

  殷瑄梅不以為然的聳聳肩,對於他氣憤不平的口氣,她不予置評。

  「我要睡床。」杜宇宸一臉篤定的決心。

  殷瑄梅懶得理他,徑自充著氣,待她大功告成回頭時,只見他早已四平八穩的躺臥在床上——她的床上。

  「你……你給我下來!」她氣急敗壞的對他吼叫,可惡的他,不來幫忙她也就算了,竟然還侵佔她的床!

  「我要睡了,下床去幹麼?」他搖頭說。

  「你……誰准你睡床的?那是我的床耶!你該睡的地方是這裏!」殷瑄梅手指著腳旁的充氣床說。

  「為什麼要我去睡那個東西?我們以前不都是睡在一起嗎?而妳現在要我睡那個?」杜宇宸一臉不屑的賴在床上搖頭說:「免談!」

  「你……你……」殷瑄梅氣得說不出話來,好一會兒她才指著他說:「你別忘了這是誰的家,那是誰的床,這裏的主人是我不是你!」

  「對呀,主人是妳,而妳卻教我睡地板,這就是妳的待客之道?」他反客為主的指責她。

  殷瑄梅突然為之語塞,瞪著優閑自在的他,她真恨不得一腳將他踹下床,讓他四腳朝天無法再逞口舌之快。

  「唉!」長聲歎口氣,杜宇宸坐了起來,「妳到底在想什麼?好端端的為什麼要我睡那個東西?我睡床上不行嗎?」

  「不行。」殷瑄梅一臉沒得商榷的說。

  「為什麼?」他爬了爬頭髮,「我會踢被子還是會打呼?」他問。

  殷瑄梅緊盯著他,裝蒜!她才不相信他會不知道為什麼哩!想乘機吃她豆腐?門兒都沒有!

  「雖然說沉默是金,但妳也不要一句話都不說嘛!」杜宇宸見她沉默不語遂笑道,「妳該不會是因為知道我是一個二十八歲的成熟男人,才‘避俗’要分床睡吧?」

  殷瑄梅被說中心事,不好意思將頭轉向,眼光漫無目的的在房內轉了轉。

  不會吧?杜宇宸下巴掉了下來,沒想到「瞎貓碰上死耗子」竟給他說中了!更沒想到他眼中的「現代豪放女」,竟突然間變成了害羞小女人,天!這變化也未免太嚇人了吧!

  「妳不會是真的因為這個愚蠢的理由吧?」他一臉不信的問,見她陰晴不定的臉,他蹙緊眉頭說:「可我現在是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耶!」

  「但是事實上是個二十八歲的男人!」她小聲的辯駁。

  「我的天!妳到底在怕什麼,怕我吃了妳,還是怕我非禮妳?妳這不是杞人憂天、太高估我了嗎?以我這小孩的身軀,根本是心有餘而力不足,我能做什麼?」

  而且我們遲早會結婚,就算我做了什麼,也沒什麼關係吧!他在心裏想著,「別想那些不可能發生的事,上床睡覺吧!」他打了個哈欠說。

  殷瑄梅依然毫無動靜的站在原地,她一向是很有原則的,既然決定分床睡,她就非要分床睡不可,才不管他說得如何天花亂墜、有條有理的,她只知道一個事實,他是個男人,一個二十八歲的男人,而她是不會和他同床的。

  「妳到底在執著什麼?我睡那裏和睡這裏對妳有什麼差別?如果我現在答應妳睡那,到了半夜卻趁妳熟睡時爬上來睡這兒,這樣子跟我現在就睡這兒有差別嗎?」他問殷瑄梅,更誠實的告訴她,自己所想的。

  「你不敢!」殷瑄梅沒頭沒尾的說。

  「不敢什麼?」杜宇宸問。

  「你不敢半夜爬到我床上。」她一臉信心十足的微笑說。

  「妳又知道囉?」杜宇宸揚起一邊眉,戲謔的問她。

  殷瑄梅沒有回答她,反而走向梳粧檯,從抽屜中拿出一把水果刀放在桌上,她回眸一笑問:「你說我知不知道?」

  「我的天!妳不是玩真的吧?」杜宇宸瞠目結舌的瞪著桌面上的水果刀。

  「你可以試試看呀!」殷瑄梅笑裏藏刀的說,「現在可以請你離開我的床了嗎?」她有意無意的把玩著桌面上的水果刀說。

  杜宇宸吞了吞口水,手腳並用的爬下床,然後安安分分的坐到充氣床墊上,他早該知道惹火她是沒什麼好下場的,為什麼他還不知死活呢?他懊悔的想。

  「不好意思哦!待客不周的地方還請見諒。」她笑瞇瞇的對他說,然後拿著水果刀旁若無人的走到床邊準備上床。

  「妳不關燈嗎?」杜宇宸訝異的問,他記得她習慣關燈睡的呀!

  「關燈,讓你有機可趁嗎?」殷瑄梅沒好氣的說。

  「我在妳眼裏真的就那麼邪惡嗎?」他可憐兮兮的問。

  殷瑄梅沒理他,徑自閉上眼睛睡覺,而水果刀則緊跟在手側。

  見她閉目將他的問題置若罔聞,杜宇宸只好作罷,他才不想自討沒趣哩!翻來覆去想找個舒適的姿勢入睡,但經一番努力後,他終告放棄的瞪著上方如太陽般刺眼的日光燈,然後側頭瞪著緊閉雙眼的她。

  「為什麼還不答應我的求婚呢?我有哪一點讓妳感到不滿意?」杜宇宸平靜的開口,像在自言自語般的念道,「我英俊瀟灑、風流倜儻、器宇軒昂、才華洋溢、年輕有為、溫柔體貼、家財萬貫、樂善好拖……」

  「吵死人了!」殷瑄梅受不了的尖叫。

  惡狠狠的瞪著靜聲的他,殷瑄梅皺眉沉思,她實在不瞭解他是哪種人,為什麼在別人眼前成熟穩重的他,在她眼前卻成了輕浮幼稚?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而自己驛動的心又是為了哪一個他呢?

  身旁多了一個死纏活纏、走到哪跟到哪的杜宇宸,殷瑄梅簡直快抓狂了。

  既不能去上班,又不想和他兩個人待在家裏乾瞪眼,所以她約了小君與小珍,一方面為見見老友;另一方面她則是想氣死杜宇宸,讓他知難而退。

  可恨的是他處在三個女人中竟無一絲一毫的不適,反而如魚得水般的自在,真是氣死她了!而更氣的是她現在雖聽著小君與小珍滔滔不絕的對話,但目光卻不由自主的視注著自己身旁的空位——杜宇宸的位子。

  奇怪?他怎麼去上個廁所要那麼久?該不會是發生了什麼事吧?她擔心的想。

  引頸眺望洗手問的方向,只見一位年輕小姐站在洗手間走道處半低著頭笑,嘴唇還一張一闔的像是在說些什麼,怪只怪在她身邊沒別人在呀!怎麼了?難道她在那兒自言自語不成?還是……

  皺起眉頭,殷瑄梅故意起身調整座椅,趁著起身之際,她快速的向那個方向瞥了一眼,頓時百味摻雜的感觸在她心中穿插流竄著。

  可惡的杜宇宸,竟然在那兒和美女有說有笑的,虧她剛剛還替他擔心,怕他會發生什麼事的,結果……可惡!

  「小梅,妳知道嗎?自從妳不在鞋店做了之後,妳那些追求者有多傷心、失望,有幾個甚至還不相信,每天到店裏來站崗……」

  「那不稀奇,小梅妳記得十二號、十三號那兩個傢夥嗎?」嚴鈴君打斷小珍的話,插口說,「就是那個眼睛長在頭上的那兩人呀!他們竟然為了問妳的地址、電話而降低自己的身價來賄賂我!真是太好笑了。」

  「真的,那妳有沒有給他們呀。」小珍問。

  「嘿嘿……他們想得美哩!想到當初他們狗眼看人低的嫌惡態度我就有氣,哪裡還會給他們好臉色看?更何況他們有多小氣妳知道嗎?」嚴鈴君一臉氣憤難耐的說。

  「怎麼了?」小珍好奇的問。

  「妳知道他們拿什麼來賄賂我嗎?糖果!他們竟然敢拿那些便利商店就可以看到的餅乾、糖果來賄賂我!他們當我是小孩那麼好騙嗎?可惡,真是太侮辱我了!」嚴鈴君生氣的說,「妳們看看我,我有哪點像小孩子的?該凸的地方凸、該翹的地方翹,我哪一點像小孩的?他們竟然拿糖果來賄賂我!真是不想不氣,愈想愈氣!」

  小珍忍不住的笑了起來,她佯裝認真的看了嚴鈴君半晌,然後很慎重其事的說:「不說還好,聽妳這麼一說,我還真覺得妳有那麼一點像小孩子耶!」

  「哪裡?我哪一點像了?」嚴鈴君愣了一下問。

  「前凸後翹妳是沒說錯,就是身高稍嫌矮了一點。」小珍一針見血的說出來。

  「拜託,那叫‘嬌小玲瓏’不叫矮,好不好?」嚴鈴君白了她一眼。

  「是嗎?如果妳硬要這麼說,那我也沒辦法了。」小珍聳肩對嚴鈴君說,然後用手肘輕撞身旁的殷瑄梅一下,「嬌小玲瓏?呵,小梅,妳有看過那麼不要臉的人嗎?」

  「什麼?」殷瑄梅愣了一下,抬頭莫名的看著小珍,她們剛剛說了什麼呀?

  自從看見杜宇宸在走道上和女人聊天後,她的整顆心早就飛到他們那兒去了,哪還有心情在這和她們倆閒話家常呀?

  「妳呀,原來妳剛剛竟然沒有在聽我們說話!」嚴鈴君指著她說,「老實告訴我們,是哪個男人讓妳這般牽腸掛肚的呀?」

  「妳是不是瞞著我們偷交了男朋友呀?」小珍滿臉曖昧的看著她。

  「你們少無聊了。」殷瑄梅白了她們倆一眼說。

  「喔!臉紅了,臉紅了。」嚴鈴君起哄的叫嚷著,「快告訴我們是哪個幸運的男人得到妳的青睞?我們認識嗎?是十五號中的一個嗎?」

  殷瑄梅不由自主的伸手護住臉,「我真的有瞼紅嗎?」她問。

  「哈!妳這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還想騙我們?快老實招來。」嚴鈴君嘲笑她說。

  「對嘛!說出來我們又不會去跟妳搶,妳怕什麼嘛?」小珍跟著說。

  「妳們別瞎猜好不好?」為了掩飾不安的心,殷瑄梅對著起哄的兩人叫道。

  「喔!愈來愈緊張了,小君妳繼續猜。」小珍斜睨著她對嚴鈴君點頭說。

  「好,那我再來猜猜,如果不是十五號中的一個,那麼——我猜就是十六號了。」

  「十六號?什麼時候多了個十六號呀?我怎麼都不知道?」小珍納悶的問著嚴鈴君。

  「唉呀,那天妳剛好請假啦!」嚴鈴君敷衍的帶過小珍的問題,她看著輕震一下的殷瑄梅,直覺告訴她這次肯定是八九不離十了,她傾身小聲的問:「是十六號吧!是上次在鞋店內當著象目睽睽之下吻妳的十六號吧!」

  「吻?!誰吻誰了?!」小珍驚叫。

  「就是那……」嚴鈴君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將那天所發生的事情,活龍活現的說給小珍聽,而小珍是睜大了雙眼聽,愈聽呼聲愈大。

  一提到那個吻,殷瑄梅頓時紅了臉,但一想到剛剛所見的景象,害羞的心情馬上被火冒三丈的怒氣給掩蓋過去,她生氣的叫:「妳們別再提那個花心大蘿蔔了,見一個愛一個,看到美女就失了魂,誰知道他究竟吻過多少女人?」

  「哇!吃醋了,看來妳已深陷愛河不可自拔囉!」嚴鈴君對她眨眼說。

  「我才沒那麼衰呢!誰愛上他,誰就倒楣!」殷瑄梅冷哼的說。

  「是嗎?」嚴鈴君、小珍兩人異口同聲的說。

  「話可不要說得那麼自滿,不然哪天突然丟了個紅炸彈給我們,妳就別想我們會包紅包給妳喲!」嚴鈴君接著說。

  「那是不可能的。」殷瑄梅生氣的說。

  「是嗎?」再一次她們倆異口同聲的說。

  「妳們不信?」殷瑄梅盯著她們,見她們竟又同時點頭,她簡直為之氣結,「好,那我們就來打個睹,如果我不幸嫁給他的話,妳們的紅包就免了,我還另外包個五千元的大紅包給妳們怎樣?」她衝動的說。

  「好呀!誰怕誰?」嚴鈴君一副「咱們走著瞧」的樣子。

  「不過,如果我沒嫁給他的話,那妳們……」殷瑄梅斜睨她們倆,笑得有些恐怖。

  「我們當然依同禮對待,我們結婚時不收妳的紅包,再奉送一個大紅色給妳。」小珍爽快的介面說。

  「當然。」嚴鈴君點頭同意。

  「那好,我們的時間就約在……」殷瑄梅沉思了一會兒說,「約在一年後的今天為期限怎樣?」反正她早巳打定主意二十八歲之前絕不結婚的,而明年她也才二十六歲而已,所以要她結婚?別作夢了!

  「小君。」小珍看著嚴鈴君,因為她沒見過那個十六號,所以她根本不知道他的功力,所以只有求助於嚴鈴君,看她認為一年的時間是否可以。

  「好,沒問題。」嚴鈴君豪爽的答應,她的第六感一向很准的,而這次它告訴她十六號絕非池中之物,對於娶小梅到手,一年的時間對他來講絕對是綽綽有餘才是,所以這次的賭注她是穩賺不賠的。

  「那好。我們就決定一年後的今天……」小珍見嚴鈴君如此有把握,便決定接受賭注。

  「什麼一年呀?」突然傳來的童稚嗓音打斷了小珍的話。

  杜宇宸滿臉童稚的純真問,眼眸中閃現的卻是令人見了會感到不寒而慄的怒意,他惡狠狠的瞪著殷瑄梅,一副想將她抓來痛打一番的樣子,可惡的她,什麼不好賭?竟拿他們倆的婚事來打賭!真是太可恨了!

  「沒什麼、沒什麼。」殷瑄梅惴惴不安的忙說道,又轉頭對嚴鈴君、小珍說,「時間不早了,我看我們今天就到這裏好了,改天約時間再聊好了。」她快速的起身收拾東西後,拉起杜宇宸的手,便像火燒屁股般的逃走。

  「可是……小梅……」嚴鈴君愣了一下,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叫,可惜早已來不及了。

  「她怎麼了?怎麼說走就走,活像見鬼一樣!」小珍望著殷瑄梅消失的方向問著嚴鈴君。

  「誰知道?」嚴鈴君聳聳肩一臉「妳問我,我問誰」的表情。

  「那我們剛剛所作的打賭到底有沒有效呀?」

  「當然有啦!」巖鈴君快速的回答,「所謂‘一言既出,駟馬難追’,妳聽過沒?」

  「聽是聽過,但沒憑沒據的,到時小梅輸了不認帳怎麼辦?」小珍竟然開始擔心這個問題。

  「唉呀,這個妳放心,如果小梅不付,我們找十六號拿不就成了?」嚴鈴君一臉一安啦」的表情。

  「這樣好嗎?他才新婚我們就找他要錢。這樣好像太過分了些哦!」小珍有些擔心的說。

  「什麼叫過分?妳想想看,我們為什麼會找他要錢?」嚴鈴君一臉「妳想想看」的表情,不等小珍回答她又繼續說:「一定是我們賭贏了嘛!所謂‘願睹服輸’,既然他老婆輸了錢,天經地義的,當老公的就要負責還債啦!妳再想想,我們睹他會娶到小梅就是表示對他有信心,基於這點,他就該好好的‘酬’謝我們了。

  所以只跟他要小梅的賭債算是很有良心的了,哪有什麼過分不過分的事?」

  「嗯,聽妳這樣一講好像滿有道理的哦!」小珍側頭說。

  「不是滿有,是很有。」嚴鈴君糾正她,遂又笑著對她說:「反正妳不用擔心那麼多,我們等著算錢就是了。我的第六感告訴我,不用一年,那個十六號鐵定會把我們的小梅搞定的,咱們還是拭目以待吧!」

Rank: 5Rank: 5

狀態︰ 離線
10
發表於 2010-2-28 17:46:05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一走出店門,殷瑄梅就生氣的甩開杜宇宸的手,二話不說便疾步而行。

  杜宇宸緊緊的跟在她後頭,鎖眉不解的瞪著她莫名的怒氣,奇怪了,拿婚姻來當兒戲耍的不是她嗎?該生氣的不應該是他嗎?她小姐在耍什麼脾氣呀?而他又為什麼要無辜承受呢?

  「喂!」愈想愈不對,他開口叫她。

  殷瑄梅不是沒聽到他的叫聲,只是一想到他和別的女人聊天的畫面,她就氣得不想理他,什麼跟什麼嘛!成天掛在嘴邊的求婚根本就是假的,不然為什麼還和別的女人糾纏不清?他可惡透了!

  「喂,妳到底在氣什麼呀?拿我們的婚姻來打賭的人是妳,不是我耶!」杜宇宸忍不住對她叫。

  「你說什麼?」殷瑄梅被他嚇了一跳,停步回頭訥訥的問。

  「我是說妳等著準備一萬元吧!」

  「什麼意思?」殷瑄梅不懂。

  「意思是妳等著做杜太太吧!我一年內……不,三個月內一定把妳娶到手。」杜宇宸信誓旦旦的說。

  「娶我?你憑什麼?」殷瑄梅生氣的問他,「你口口聲聲說要娶我,卻和別的女人談天說笑的,你當我是什麼笨蛋嗎?想娶我?你作夢!」

  杜宇宸被她突然冒出來的怒氣嚇了一跳,他愣愣的問:「和別的女人談天說笑?!我什麼時候和女人談天說笑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以為我沒看見你剛才消失的那段時間在做什麼嗎?」殷瑄梅火氣有些大的斜睨著他說。

  「剛才?妳是說我去洗手間的時候嗎?」杜宇宸想了一下然後恍然大悟,「可是,我沒有和女人談天說笑呀!」他皺眉想。

  「我都親眼看到了,你還想騙我?」殷瑄梅怒不可遏的對他吼叫。

  「親眼看到?不會吧!我明明沒有……」杜宇宸莫名其妙的說,見她怒火高熾的面容他頓然領悟,「妳不會是說在走道那個女孩吧!」他一臉不可置信的問。

  殷瑄梅冷哼一聲沒理他。

  「妳不會在吃醋吧?」見她一臉氣嘟嘟的樣子,杜宇宸似笑非笑的問她。

  殷瑄梅愣了一下生氣的叫:「你臭美!」

  「是呀!我臭美,那我和女人談天說笑妳生氣什麼?」杜宇宸反唇相稽的問。

  「我……我高興,你管!」殷瑄梅臉色頓時一陣紅、一陣白。

  「是呀,妳高興的時候還真奇怪。」杜宇宸睨著她好笑的說,「承認吧!承認妳是在吃醋吧!」

  「你可惡!」突奴一如蚊蚋細聲從殷瑄梅口中溢出,而她的淚亦順流而下。

  杜宇宸呆了一下,拉起她的手走進小公園,找個地方讓她坐下,輕輕拭去她的淚,他溫柔的問:「愛上我有這麼糟糕嗎?為什麼妳淚流不止呢?」

  「誰說我愛上你了?」殷瑄梅死不承認。

  「如果不是愛上我,妳在氣什麼?又在哭什麼呢?」杜宇宸對她「死鴨子嘴硬」的態度搖頭。

  「你可惡!」殷瑄梅靜默良久後哽咽的說。

  杜宇宸站在她前方將她擁在自己胸前,「好,是我可惡,但妳別哭了好嗎?等會兒哭紅了眼睛是很難看的。」他柔聲勸告。

  「都是你害的。」推開他,殷瑄梅擦去剛剛新溢出眼眶的淚水。

  「怎麼又是我害的?」杜宇宸無辜的問。

  「本來就是你,要不是你跟別的女人偷偷摸摸……」

  「等等,我什麼時候又偷偷摸摸被妳看到了?」他皺眉問。

  「你剛剛背著我和女人談天說笑不讓我知道,就叫偷偷摸摸!」殷瑄梅含淚瞪他,三分委屈、七分強詞奪理的說。

  杜宇宸忍不住翻白眼,「好,妳說我偷偷摸摸就偷偷摸摸。」

  「你偷偷摸摸和別的女人談天說笑,害我傷心雖過就是你的不對!你成天說要娶我,卻和別的女人說說笑笑的是你可惡!你……」殷瑄梅開始數落著。

  「等等。」杜宇宸不由自主的打斷她,「妳說我要娶妳,卻和別的女人說說笑笑的是‘可惡’?可是我明明記得妳從沒答應要嫁我呀!」他一臉不懂的說。

  「我……我不管,反正你既然跟我求婚了,就不應該還和別的女人牽扯不清!」殷瑄梅有點無理取鬧、不可理喻的說。

  「妳這不是擺明‘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杜宇宸問。

  殷瑄梅一臉「隨你怎麼說」的表情。

  「好吧,那我現在發誓絕對不和妳以外的女人牽扯不清好嗎?」杜宇宸這回真的是認命了,不過他還是得替剛剛的行為辯駁一下才行。

  「還有,妳說我偷偷摸摸和別的女人談天說笑這點,我要說明一下。第一:我是真的到洗手間去,而且有告訴妳,所以不叫‘偷偷摸摸’。第二:妳說的那個人根本不叫‘女人’,頂多只能叫女孩,因為她根本連十八歲都不到。第三:我沒有和她‘談天說笑’,都是那個小惡魔自己一個人在說在笑。」他說著說著就不由自主的生氣起來,「可惡的小鬼,竟敢嘲笑我的外表、體形!」

  「什麼?」殷瑄梅聽不懂他最後的意思,「她為什麼要嘲笑你的外表、體形?」

  「因為她知道我就是她那個一板一眼的大哥,而不幸的是,她是我老媽的女兒,我的小妹!」一想到那小惡魔剛剛的笑話,杜宇宸就恨得牙癢癢的。

  「小妹?!你有妹妹?!」殷瑄梅驚叫,怎麼跟外傳的不一樣?他不是獨生子嗎?

  杜宇宸不情願的點頭,他實在不想要有個惡魔小妹呀!

  「她真的是你妹妹?為什麼都不曾聽過你有妹妹?而且你們年齡還相差一大截?」殷瑄梅不太相信的問。

  「去問我父母吧!反正我所說的話都是貨真價實,信不信由妳囉!」杜宇宸聳肩不在意的說,眼光一閃他又說:「現在我們談點正事吧!」

  「正事?什麼正事?」殷瑄梅被他突然的轉題搞亂了,她愣愣的問。

  「妳到底要不要嫁給我?」他滿臉慎重的問。

  殷瑄梅噤了聲,因為她也在問著自己:妳到底要不要嫁給他?

  「不回答?那是不是表示妳答應了?」杜宇宸認真的看著她。

  殷瑄梅看著他足足有一分鐘,然後她很認真的點點頭。

  「妳……妳答應了?」杜宇宸愣住了,他不太相信的問。

  「我答應。」殷瑄梅肯定的點頭。

  「哇!妳答應了!」大叫一聲,杜宇宸興奮的抱起她。

  「你幹麼?別這樣……」殷瑄梅嚇死了,「你別忘了你現在可是個小孩呀!」她對著過度興奮的杜宇宸尖叫。

  放開她,杜宇宸的眼瞳熠熠發光,他略微激動的在她唇上印下一吻,「妳真的答應嫁給我了?」

  殷瑄梅含羞帶怯的再次點頭。

  「不後悔?」他問。

  她搖頭。

  「那好,我們馬上選個良辰吉日……」一說到時間,杜宇宸不由得聯想到那個賭約,他含情脈脈的眼睛頓時瞇成了一直線,有些危險的問她,「妳答應要嫁給我,剛才卻和她們打賭……」他沒有說完。

  「啊!」經他這麼一提,殷瑄梅頓時想起剛剛的賭約,慘了,她竟然將賭約的事丟到十萬八千裡外去了!想到這,她突然猛烈的搖頭說:「我不能嫁你,不能嫁給你。」

  「該死的!為什麼不能?」捧住她的臉頰,杜宇宸怒目相向的問。

  「我會被她們笑的,剛剛還自信滿滿的說不可能,現在卻……不行,我絕對不能自掌嘴巴……」

  「該死的不能!」杜宇宸生氣的咒罵,「既然答應要嫁給我就不准反悔!我告訴妳,今生今世妳是嫁定我了,妳就只能當我的新娘,知道嗎?」

  「不行,那個賭……」殷瑄梅搖頭。

  「去他的賭!」杜宇宸再次詛咒,氣憤的拉起她向外走,他口氣不太好的警告她,「妳最好給我忘了那個賭,聽到沒?」

  不可能的,殷瑄梅心裏反駁著,要嫁給他是可以,但至少也要他再等一年,因為她才不想白白損失兩個大紅包,更不想倒貼,她才不要當笨蛋哩!




  杜家客廳因為一個女娃兒的到來而引起軒然大波。

  於靜雅眼神充滿憤懣的瞪著杜明,而杜明則牙癢癢的緊盯在座的另名女子,至於那名女子則無聊的翻翻報紙、看看電視,一副旁觀者清的表態。

  「杜明,你給我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於靜雅冷冷的開口。

  「沒……沒什麼事呀!老婆妳別聽小雅亂講,她可是剛從美國回來哪裡知道……」杜明打算睜眼說瞎話,但才講幾句就被喚為小雅的女孩打斷。

  「爹地,我雖然剛下飛機沒多久,但我真的碰到大哥了。」杜小稚百分之百肯定的說,「爹地,你最近不是在研究‘返老還童’之類的藥吧?因為我看到的大哥現在外表是個七、八歲的小孩樣耶!」杜小雅一臉好奇不已的問杜明。

  杜明在一旁拚命向女兒眨眼,要她別再講了,可惜任憑他眨瞎了眼,杜小雅還是很「天真一的將事實脫口而出。

  「杜明!」於靜雅怒氣衝天的對杜明大喊。

  「老婆……」狠狠的瞪了幸災樂禍的女兒一眼,杜明瑟縮的面對怒不可遏的於靜雅。

  「什麼都不必說了,你準備離婚吧!」於靜雅一臉哀莫大於心死的表情。

  「老婆妳聽我說,我沒有再把宇宸變成小孩,我……」杜明慌張了起來。

  「可是我明明看到七、八歲的大哥呀!爹地。」杜小雅在一旁火上加油,惟恐天下不亂的說。

  「杜小雅,妳不說話沒人當妳是啞巴!」杜明生氣的對女兒吼完後,又轉頭輕聲細語的哄老婆,「老婆妳別誤會我,宇宸這次的變身不是我造成的,那是上次的後遺症……」

  「上次?!你不是跟我保證沒事了嗎?為什麼這次又突然變身?」於靜雅咄咄逼人的問,「你老實告訴我,宇宸這次的變身是什麼時候的事?」

  「呃……是……上星期六。」杜明吞吞吐吐的回答。

  「上星期六!」於靜雅高八度音的尖叫,「你上星期六知道卻沒告訴我!三天了,這次你又想瞞天過海不讓我知道?」她生氣的對杜明吼叫。

  「我……我是怕妳受不了刺激,而且……」杜明低頭懺悔的說。

  「是嗎?我看是怕媽咪砸了你的實驗室吧!爹地。」杜小雅插嘴道。

  「我可不可以拜託妳不要再講話了?」杜明咬牙切齒的對杜小雅低吼,然後繼續對於靜雅進行遊說政策。

  「好了,你不必說那麼多,只要告訴我宇宸現在人在哪兒?」於靜雅不耐煩的打斷杜明的解釋問道。

  「他現在跟一個叫做殷瑄梅的女娃兒住在一起。」

  「殷瑄梅?你說他住在瑄梅家?」於靜雅愣了一下問,見杜明老實的點頭,她頓時沉默不語的思考著。

  「老婆,妳認識那女娃兒呀?」看著不語的她,杜明好奇的問。

  「你藥研究得怎麼樣了?」沒理會杜明的問題,於靜雅突然問他。

  「呃……我正在努力。」嚇了一跳,杜明撒謊的說,天知道他哪有在研究解藥!反正兒子上次都自己恢復了,這次肯定也是八九不離十會自己恢復,所以他又何必多此一舉去研究什麼解藥的!

  「希望是真的。」於靜雅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後,轉頭進房。

  不一會兒,她提了簡單行囊從房內走出,杜明慌亂的瞪著她。

  「老婆妳幹麼?」他緊張的問。

  「回娘家。」於靜雅淡淡的說。

  「回娘家?!老婆妳不要我了嗎?」杜明快哭了,這是結婚三十年來,於靜雅第一次自己提著行李要回娘家的,她真的那麼氣他嗎?

  「等你研究出解藥讓宇宸恢復後再來接我。」於靜雅這次是鐵了心了,不理會杜明欲哭的表情,她淡然的告訴他。

  她發誓這次一定要讓他嘗一嘗苦頭,否則每次闖禍都讓他光說不練、混水摸魚的逃脫,萬一哪一天他把自己變不見了怎麼辦?所以這次……

  「老婆妳別這樣嘛!我發誓下次不敢了,妳別走好嗎?」杜明一臉悔不當初的哀求,無奈於靜雅只是看了他一眼,遂頭也不回的毅然離去。

  「可憐的爹地。」

  還來不及哀悼自己的悲淒,就聽到女兒的風涼話,他氣憤的一把揪起杜小雅,將她拎到實驗室裏。

  「妳給我好好的侍在這兒幫我!」他火氣極大的對社小雅說。

  杜小雅眼珠四轉,看著幾年不見卻無啥變化的實驗室,她不在意的聳肩回答:「沒問題!從哪裡開始?」

  杜明歎了口氣,對於這個惡魔般的天才女兒,他實在是又好氣、又好愛,「小雅,過來讓爹地抱一抱。」他對女兒說。

  杜小雅一掃臉上的不在乎,滿面笑容的投入杜明伸出的雙手中,「爹地。」

  「三年不見,妳還是和以前一樣頑皮呀!」杜明疼愛的撫著她,語氣溺愛的說。

  「爹地,你還不是一樣愛惹媽咪生氣。」杜小雅不旦示弱的說。

  「妳喔,真不知道像誰!」杜明忍不住捏她的鼻子,搖頭笑道。

  「當然像你啦!不然我怎麼會那麼聰明?」杜小雅不可一世的說。

  「貧嘴!」杜明睨了她一眼笑罵。

  他這個女兒除了古靈精怪外,智力更是高人一等,從小就成天膩著他,對他所研究的東西好奇不已,十歲後她開始展現「闖禍天才」的一面,到了十五歲就早已到了「惡名昭彰」的地步,所以逼不得已他們才會將她送出國去。

  時間真快,轉眼三年過去了,隨著這個天才小惡魔的出現,想必從此家中將會雞犬不寧了;不過,有這個天才小惡魔的出現,至少一點是肯定的,就是他的解藥可以提早出爐,基於這點,別說家裏雞犬不寧了,就算是雞飛狗跳,他也不會眨一下眼的!





  睡夢中,杜宇宸被熟悉的昏眩感緊緊抓住,強抵著不讓黑暗侵佔他的心,但不一會兒,他跌入無人黑暗處。

  不知過了多久,一聲輕吟從杜宇宸口中傳出,但瞬間就見他快速的坐了起來,瞪著眼前熟悉的景象,他的面容慢慢的蕩漾出心滿意足的笑意。

  沒錯!他又變回來了。

  火速脫去繃在身上的衣物,他舉步走向熟睡中的殷瑄梅。

  自從知道他實際上是個二十八歲的成熟男人後,她的行為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而最讓他感到哀聲歎氣的就是她的行為不再開放、不再大膽,害他連最基本的「視覺」享受都被剝奪了。

  而現在,他要她一併補償他該有而失去的,不管是視覺、聽覺、觸覺,他都要定了,反正她都已經答應要嫁給他了,新婚之夜提早過,沒人會反對吧!

  坐在床沿,首先,他不忘拿走松落在她手邊的水果刀,這個小傻瓜真以為一把水果刀就能阻擋一個男人嗎?真是傻瓜!

  杜宇宸伸出修長的手指緩慢的撫摸她的臉、她的眼、她的唇,但不一會兒,他的唇代替了手的動作,親吻了這個第一次見到後就讓他悸動不已的女人,然後他緩緩的拉下被單,注視著她玲瓏有致卻被睡衣緊緊包裹住的身子,天!好懷念!

  「瑄梅、瑄梅。」杜宇宸低啞的叫著她的名字。

  「嗯!」蒙矓中,殷瑄梅了無意識的應了聲,半轉過身側臥繼續睡。

  叫都叫不醒,她還隨身帶刀!防誰呀?杜宇宸好笑的想,輕笑一聲,杜宇宸開始向她偷襲,他慢慢的解開她胸前的衣鈕,一顆、兩顆、三顆……直到她衣不蔽體,果真如他所想,她裏頭果然沒穿內衣。

  看著赤裸裸躺臥在眼前的她,杜宇宸眼裏的笑意已然成了熊熊的欲火,他伸出修長的手指緩慢的撫摸她的臉煩、喉嚨,一路觸摸而下……

  睡夢中,殷瑄梅輕歎了一聲,這使得杜宇宸更難以自製,輕喚她的名字,他緩不濟急的尋找她身體的敏感處,撫摸她、逗弄她,而她則忍不住的呻吟出聲。

  「瑄梅,張開眼睛看我。」他沙啞的命令道。

  緩緩的,殷瑄梅張開了雙眼,蒙矓的眼眸慢慢凝聚,看著眼前熟悉的臉龐,她抬起手來輕觸著他的臉,「我在作夢嗎?」她輕問。

  「是的,美夢。」杜宇宸低啞的說,他輕輕的吻著她頸項每一寸裸露的肌膚,慢慢的延伸而下直到她傲然挺立的蓓蕾上。

  殷瑄梅在他輕觸下呼吸更急促了,像是身處汪洋大海中快沉溺般,她急切的想攬住惟一的光明,「美夢。」像是低語般,她全身火熱難耐,開始呻吟、扭動……

  杜宇宸緩和的將唇移至她唇上,他一字一吻的輕吐著,「瑄梅,告訴我,我是誰?」他問。

  殷瑄梅抬起晶亮的眼眸,一臉如夢似幻的凝視著他,這種奇妙的感覺是她不曾有過的,她想要繼續下去,她想要知道繼續下去會怎樣?

  「告訴我,我是誰?」等不到答案,杜宇宸再次問道。

  「宇宸。」她回答著,而雙手則開始不安分的動了起來。

  「妳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咬緊牙關,杜宇宸儘量的克制自己,他不要她在迷迷糊糊的時候和他做這種事,更不想在事後聽到她後悔的聲音。

  殷瑄梅以行動代替了言語的回答,沒吃過豬肉,也看過豬走路的她,動作青澀卻充滿挑逗與性感。

  杜宇宸再也受不了了,他發出一聲低沉、沙啞的吼聲。「瑄梅。」然後狂野的深吻她、親昵的撫摸她,教導她成人之禮,熾熱的帶領著地翱翔只屬於他們倆的美夢……

  輕輕的在她眼瞼上印下一吻,杜宇宸清楚的感覺到她輕顫了一下,滿足的他微微的綻放出笑容,然後輕柔的開口。

  「從第一次在路旁被妳撿回家後,妳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深深的觸動了我的內心,二十八年來,我第一次有了心動的感覺,可惜的是我那時卻是個小孩子。

  在我恢復後又得知妳在‘聖堂’工作時,我開始千方百計的接近妳、糾纏妳,那時的我心裏只有一個信念,妳是我這一生惟一適合我的女人,所以妳屬於我。

  「也許妳會認為我自大又霸道的侵佔妳的生活,但我知道妳多少還是對我心動了。只是就在我志得意滿時,我又變回小孩子的模樣,我知道這嚇了我一跳更嚇壞了妳,可幸運的是妳對這超乎自然的怪事竟能接受,甚至答應我們強人所難的要求——讓我住這兒。從那時起我便許下承諾,終其一生我會好好待妳。」

  殷瑄梅在他懷中明顯的震動了,但依然沒有開口或張開眼睛看他。

  頓了頓,杜宇宸專注的看著她依然緊閉的雙眼,然後繼續開口說:「我知道妳醒著,也知道妳可以聽見我說的任何話,而我現在要說的話,不管妳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就說這一次……」他頓了頓,然後以一種無比真誠的聲音說:「我愛妳。」

  瞬息間,殷瑄梅睜開了雙眼,瞪著眼前滿臉真誠的瞼孔,她不可置信的問:「你剛剛說什麼?」

  她不相信自己真的聽到那夢寐以求的三個字,她不相信他真的說了,她不相信……

  「嫁給我好嗎?」杜宇宸沒理會她,徑自問著。

  「你剛剛說了什麼?」殷瑄梅沒回答他,執意問著同樣的問題,她要知道是他真的說了那三個字,還是她聽錯了。

  「妳沒聽錯。」杜宇宸告訴她,只是吝嗇再次說出那三個字。

  「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次好不好?」殷瑄梅要求著。

  「不好。」杜宇宸不客氣的回答她,但卻柔聲的問:「嫁給我好嗎?」

  「不要。」殷瑄梅也很不客氣的回了他一句,然後又用撒嬌的態度求他,「你再說一次那三個字好不好?」

  「如果我再說一次,妳要給我什麼好處?」看著她嬌俏的面容,杜宇宸忍不住的問,「答應嫁給我?」他挑眉問她。

  像真正在考慮般,殷瑄梅沉靜了好一會兒,然後毅然點頭,「好,有何不可。」她回答。

  「好大方呀!」杜宇宸嘲笑的說,「可是,不管妳答不答應,我還是會娶到妳的。而現在我要的好處是這個……」他的手不安分的在她身上遊移著。

  「你……「殷瑄梅酡紅了臉,有點不知所措的看著他。

  「我愛妳。」他說得她措手不及,旋即又吻住她。

  這時夜已近尾聲,而東方則在他倆的火熱中,慢慢的完了起來……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4-4-27 02:44

© 2004-2024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