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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超級市場凶器]女生宿舍II[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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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20 21:51:40 |顯示全部樓層
第六章 我有話要說

    走到宅院的後庭,我在涼亭下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腦海裡的思緒隨即運轉起來。

    最需要思考的重點,就是如何送大家回現代,以及喚醒周昕的意識等這些事。

    「讓人清楚意識到催眠結束,是嗎?」我嘴裡重複喃喃這個訊息。想了一下,運用拐騙的方式,不知道是否有效果?也許該找個人來試試。

    只是,這個方式大概只能用一次吧?假若失敗了,以後她們就會對這方面的答案,保持疑惑的態度,不再全然相信這類的話,也就是違背了「清楚意識」這個大前提。

    當然,所能想到的最佳人選,就只有那位最單純的虹兒了。打定好主意,我很快便來到她門外,敲了幾下。然而,出來應門的人卻是芸妃。

    「喂喂,你那是什麼表情,好像我在這裡妨礙到你了。」芸妃沒好氣的勒住我頸子,順勢將我拖入房內。

    才好不容易掙脫開來,我連忙解釋說:「誤、誤……誤會!是誤會啊!我只是沒想到妳也會在這裡而已。」

    「怎麼我不可以來找姐妹聊聊天嗎?」她似乎對我的解釋不是很滿意,作勢就又想撲上來進行制裁。

    我當然是趕緊左閃右避,唯恐不及的解釋說:「可以!當然可以!妳要跟任何人聊天都可以!」

    然而,這句話卻彷彿觸怒了芸妃某條神經線,神色更為不滿的跺了跺腳,說:「虹兒,幫我抓住他,要緊緊抓住他。」

    「咦?喔……」一直坐在床沿邊,靜靜看著戲的虹兒,神情歉然看了我一眼,便起身小跑到我身旁,伸手緊抓著我衣角,彷彿她認為這個樣子,就算完成芸妃所交代的任務了。

    當然,看到她這個樣子,我差點沒有暈過去。這麼羞澀的抓人法,還真讓我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才好。

    就在我猶豫的時候,芸妃抓准機會就將我推倒,馬上就狠狠來一招絞頸技,讓我疼得哀哀大叫起來。

    「痛痛痛痛痛!」

    虹兒似乎覺得我相當可憐,忍不住對芸妃提醒似的說:「阿羽好像很痛的樣子……」

    我極為無力的望著虹兒。與其有空在旁邊幫忙喊疼,那還不如拉開這位暴力女,不是比較實際嗎?

    這種慘狀,一直維持到芸妃發洩完心中的不滿後,她才鬆開手,拉著虹兒一同坐到床邊,沒好氣的直瞪著我,虹兒可愛的臉蛋上,那略帶哀怨憂愁的目光,則不斷在芸妃和我之間游移,還真有幾分深宮怨婦的感覺。

    然而,看到她們倆這副神情,我只覺得頭痛起來,問說:「呃……發生什麼事了嗎?」

    「……」兩位大小姐彼此互看了幾眼,卻很有默契的都保持沉默,沒有人回答我的問題。

    我深感無力的垂下頭,心底不自覺的有個念頭。幸好不是真的娶了四個老婆,剛剛那位病美人我都搞不定了,眼前這兩位的表現又如此怪異,讓我是一個頭有十個大。

    想了一想,雖然打算直接表明來意,但又考慮到機會只有一次,若是失敗了就一次失去兩個實驗對象,怎麼都不太划算,似乎再找機會個別嘗試,才是最好的處理方式。

    只是,在她們故意保持沉默的情況下,我也只能這般與她們乾瞪眼。

    「呃……如果沒有事,那我先出去好了。」我苦惱的猛搔頭。

    心底打算轉移試驗目標,維亞或者是阿日都行,有效的利用時間,是眼下最重要的事。唯有搶在陳尚偉再次襲擊之前,先一步將大家送回去,才是解決眼前危機的最好方法。

    「等一下……阿羽,其實……」開口的人是虹兒,她一臉猶豫的看著我,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麼了嗎?」

    聽見我的問話,虹兒未立即回答,反倒回過頭望向芸妃,就彷彿在示意什麼的模樣。看得我是滿腦疑惑,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芸妃人像是洩了氣的皮球,頹然低頭歎了口氣,頓了一下才抬起頭望向我,用著有些沮喪的語氣,說:「阿羽,你一定要老實回答,我……我們的問題。」

    「呃……」我愣了一下。今天怎麼每個人都要我老實回答他們問題?

    「你是不是喜歡、喜歡……」芸妃又猶豫了好一下,才將最後一個字補上,說:「……她啊?」

    怎麼又是這類的問題?我感覺相當的頭痛。她這個沒頭沒腦的問題,鬼才有辦法回答她。另外,為了以防萬一,我認為未搞清楚前,最好還是別隨便亂回答的好。

    也因此,我只能很無力的反問:「她是指誰啊?」

    「就是小昕……不,是日筱嵐才對。」

    我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呆愣了一分鐘之久,才回神說:「妳說……我喜歡阿日?」

    兩位大小姐對我反問的問題,很有默契的一同點點了頭。看到她們這副模樣,我立即聯想到語兒,該不會也是想問這個問題吧?

    「我喜歡阿日?」我雙眼不自覺的望向天花板,仔細思量了起來。

    我記得看電視上,那肉麻得要命的狗血愛情劇,男女主角來電的時候,不是都說會有什麼臉紅心跳的場面嗎?要不然就是出奇的在意,對方有的沒有的事情。

    現在想起來,我在面對阿日的時候,似乎還真有這種類似的狀況。

    只是,我與其說是在意阿日的事,還不如說是在意她究竟是不是周昕罷了!重點是,我看見她的時候,雖然都一定會心跳加速,外加腎上腺素上升,但真要形容這種狀況,我相信「心驚膽跳」,絕對是最佳形容詞。

    因此,對我而言,簡單一句話,就可以形容我與她的關係。

    「我的麻吉是魔鬼。」

    當然,我也絕對不敢跟她們這樣說就是了,天知道會不會一傳十、十傳百,最後再傳入阿日的耳裡。

    不過,想到最後我忍不住笑了笑,對她們擺了擺手,解釋說:「怎麼可能,妳們真的是想太多了。」

    「……」她們倆似乎都對我的答案抱持著遲疑的態度,沉默的看了看我,又相互望了幾眼,彷彿是在用眼神作交流。

    只見,兩人彷彿意會了什麼事,臉上紛紛露出哀愁的神情,就這樣過了好一會兒,兩人不約而同的緩緩歎了口氣。其中,芸妃更是咕噥似的低聲說:「你……出去……」

    「啥?」我沒聽清楚她說什麼。

    就當我完全搞不清楚狀況時,芸妃沒好氣的躍下床,硬是將我推趕出去。

    「我們想睡覺了。」

    她在這麼跟我解釋後,隨即「碰」的一聲將房門關上,把我拒於門外。

    看那緊閉的房門口,我深感無力的垂下頭來。到底……誰能告訴我,現在情況是怎麼樣?

    然而,當我抬起頭準備離開時,便在附近不遠處,見到維亞竊笑不已的神情。此時他人雙手交叉倚靠在牆邊,似乎早已在此等候。

    「切!有什麼好笑的。」

    「呵呵,我猜猜看發生什麼事好了。」他摸了摸下巴,試探般問說:「你該不會是找老婆陪睡不成,被她們給趕出來了?」

    「並不是……」

    他彷彿是在好心替我辯解般,露出邪惡淫蕩的笑容,心有慼慼的點點頭說:「一凰雙鳳,是吧……嗯,是男人都會想試試的,放心,我能理解……」

    「……」

    我無力緩緩祭出中指送他。只想問,他是不是受傷,傷到腦袋去了?另外,如果不是的話,我倒是很願意幫忙,幫他腦域開發一下。

    「哈哈,開玩笑的啦!」

    維亞走了過來,將我拉近他嘴邊,低聲笑說:「我知道,一定是你那幾位老婆開始在吃醋了,對不對!」

    「吃醋……」

    我愣了一下。聽他這麼說,現在回想起來,方纔她們對我的態度,彷彿真像是有那麼一回事。只是,有必要如此嗎?我感到疑惑。

    他彷彿知道猜對了,像是頗感興趣的模樣,問說:「說來聽聽,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說不定我還能給你出點主意!要知道,我之所以會被人封作『全民情聖』,可不是隨隨便便就得來的。」

    「全民情聖……」這是哪時候封的?我怎麼沒聽說過。雖然不太想求助於他,原因是只要關係到我的事,一旦轉交到他手上,通常都只會越幫越忙。

    但在無法解決的情況下,也許適當的聽聽他人的意見,從中選擇出「正確」的辦法,似乎是眼下唯一能做的事。

    想到這點,我遂將方纔所發生的事詳細跟他說明。只見他聽完以後的神色,寫滿了神奇的悲歎模樣。

    「喂喂喂……有啥意見就說啊!」

    他用上了看著白癡的目光,不斷的直盯著我瞧,問說:「你……該不會還搞不清楚狀況吧?」

    「呃……」我該點頭說是嗎?

    只是,既然身為麻吉,他自然很清楚我的答案。在無力的搖搖頭,閉上雙眼並考慮了一會兒後,他摸摸下巴說:「其實……這件事也不難解決啦!既然你不認為她們的話是對的!那就拿出證據給她們瞧瞧,不就輕鬆解決了嗎?」

    「證據……說的容易,問題怎麼拿啊?」我無力的瞪著他。

    「你知道嗎?我記得有一篇心理測驗是說,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告白時,便可以從告白的過程,大致看出那個人的個性、行為與喜歡的程度等等。」

    「有這種事?怎麼個心理測驗法?」我當然心底是無限的懷疑,他是不是又想出什麼餿主意給我?

    「測驗很簡單!你只要向阿日說出一句話,就能試出測驗的答案了。」

    「什麼話?」

    「我喜歡妳。」

    「呃……」

    「就這四個字,一定要直接表明,讓她清楚你的意思,而且事先絕不能跟她說明,要等到測驗完後才能解釋,否則測驗出來的結果,很可能會產生偏差。」

    「……」我很猶豫。

    「放心,依照心理測驗結果來看,假若你不認為她們是對的話,你應該能很輕易的,對阿日說出那句話來才對。」

    我想了一下問說:「那……做了測驗,又要如何給她們看結果?」

    「很簡單,我可以找她們到外頭偷看。到時,你只要將阿日房間左邊的窗戶,推開右半邊的扇窗,我們就可以透過窗口,看到你們對話的過程了,我再適時的詳細解釋給她們聽,她們也一定能夠理解的。」

    「這……」雖然心底有些意動,但總覺得有些不妥。可別問我為什麼,就單純只是如此直覺。

    「別想太多了啦!這只是個心理測驗而已。」他彷彿察覺到我有些意動,露出難以言明的笑容,緊接著勸說:「你也想趕緊解決這種窘狀吧?而且,只要你的想法是正確的,一定能很輕易的說出口,到時再跟她解釋清楚就好了,萬一你搞不定,我也是可以幫忙證明。」

    「嗯……」我低下了頭,仔細思考起來。

    「放心!再說,阿日她那麼的聰明可愛,一定能理解其中的用意。雖然事後,很可能會遭到『一點點』的報復,但是也好過被另外三位大小姐『挾怨報復』好的多吧?要知道,可是『一比三』的份量喔!」

    一比三……也許是因為這個比值,整個打破了我的防線,在思量了許久後,我才相當艱難的點點頭:「好!就這麼做吧!」

    嗯,應該不會很難說出口才對。我心底這麼肯定。

    他露出很滿意的笑容,拍拍了我的肩膀。這之後他才猛然想起了什麼,說:「對了!脫衣服,小白說她睡不著覺,剛剛還砍斷了我家後院的一棵樹。

    「為免這棟宅院因她睡眠不足,而被她破壞殆盡,所以,給我脫,讓我拿去給她,暫時頂一頂好了。」

    「呃……」

    中午過後。

    在給維亞扒了一層皮,並且約定好時間之後,我便在阿日房外附近的涼亭等候,腦海裡則不斷的在思考,該如何跟她開口,而在開口說完之後,又該如何解釋。

    當然我想最多的部分,就是該如何跟她開脫解釋。

    只見時間差不多了,維亞很快就出現在遠方附近,對我比了一比手勢。示意計劃可以開始進行了。

    猛搔了搔頭,並深吸了幾口氣,我提起了萬分勇氣,才走到阿日的房門外。

    敲了一敲她房門,阿日很快就打開房門,出現在我面前,似乎早已睡醒。此時的她穿著相當亮麗的粉紅衣裝,看起來比以往更加可愛許多。

    「進來吧。」她露出了笑顏。

    我頓了一頓說:「等等,呃……妳應該沒有問題想問我吧?」

    時機也是很重要的一點,此外也是為了以防再次被趕出來,避免一下進一下出,而讓外頭的人不方便觀察,因此,我認為還是先問清楚的好。

    「是有挺多的。」她愣了一下,眨眨眼回答說:「怎麼了嗎?」

    「這樣啊……」我心底在慎重的考慮,要不要連走進去的路程,都給它省略下來,轉移計劃實行的地方?

    畢竟俗語說,龍潭虎穴易入難出,嗯,更何況那還是惡魔的巢穴。

    阿日打量似的看我幾眼,沒好氣的說:「阿羽,要知道,女孩子會邀男生進到她房間裡坐,可是一種表現信任的方式。但是,看你樣子好像不太想進來,是不是拒絕我的信任?」

    「呃……」

    我遲疑了一下。只因為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然而,也因為我遲疑這麼一下,阿日臉蛋上露出燦爛的笑容,那笑容中充滿了殺氣。

    天知道她誤會了什麼?不過,我能很清楚明白,這是大禍臨頭的徵兆。

    我三步並作兩步,衝進她房間裡,在客桌椅上正襟危坐,直接用行動表明我的立場。

    「噗哧!」阿日笑了一笑,在我旁邊坐下來,問說:「找我有什麼事?」

    我搔了搔頭說:「呃……其實也沒什麼事啦!我只是想說,有空就多找妳聊聊天,說不定運氣好一點,在無意之間會湊巧覺醒呢,哈。」

    這是我早就想好的借口之一,或者該說來此的另一個目的。重點是,如果說突然間就說出那句話,我覺得很奇怪……

    「哦?是嗎。」她那水亮的雙眼,骨碌轉了一圈後,彷彿又有了什麼鬼主意般,露出甜美的笑容,說:「那你的意思就是說,如果我不是她的話,也就沒有必要來找我聊聊天囉?」

    「呃……」我突然不知道該怎麼接話。怎麼讓她轉了轉話題,就變得我好像很現實的感覺。

    我只能很無奈,兼很無力的辯解說:「其實,也不是這意思啦……」

    「那是什麼意思啊?」

    「呃,我這個……也什麼意思都沒有,呃,哎呀……」我是一直猛搔頭,嘴上說著連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的話,當然也更別說如何轉到那個話題上。

    我覺得相當丟臉,整張臉蛋皆是火辣的躁熱感。

    只能說,還真是無論何時、何地、何事,只要遇上她就只會被吃的死死死,一點翻身的機會都沒有。啊啊啊啊!苦惱啊!

    她水亮的眼睛盯著我看了一下,笑說:「噗哧!覺得很熱嗎?你的臉好紅喔!」

    「呃……是啊!是啊!真有點熱,我開個窗戶先。」我愣了一下,趕緊假裝用手搧風,人更是連忙走到左側窗戶邊,依照維亞的指示推開窗門。

    當然,我也趁機往窗外窺視了一下,不過卻沒有見到他們的人影,該說他們躲藏得非常好嗎?

    我心底登時緊張不安了起來。也或許是見不到維亞的關係,我擔心萬一要是出了什麼問題,我可沒辦法獨力對抗惡魔的攻勢啊!

    她不知道是真的明白,還是假的明白,噘著嘴點點頭說:「是這樣嗎?那……如果你想不出好的解釋來,人家可就要請你出去了,因為你要找的人可不是我喔!」

    「呃……」我有種快被她玩死的感覺,結結巴巴吐不出半句話來,結果只能發窘的直搔頭。

    滿腦子瘋狂的死命想辦法,發愣發窘想了好一會兒,最後決定乾脆直接切入主題好了。

    她露出饒有興致的神情追問,說:「怎麼樣,想好了嗎?」

    「其……其實,我來這裡是有話,想跟妳說,嗯……」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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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中毒

    「就是……就是……」

    「是什麼?」

    「就是,我、我想說,我……」

    「你什麼?」

    話說到這兒,接下來的話,我是怎麼擠也擠不出口了。心頭更不受控制的緊張起來,臉上滿是火辣辣的。

    「怎麼了嗎?」她神情頗感迷惑,雙眼更直盯我臉上看,似乎想藉此把我看穿了般。

    見到此也不知道為什麼,我臉上的躁熱感越發強烈,不禁別過頭避開她的目光。連我都不知道,為什麼要緊張害臊起來。

    真是該死!我到底在做什麼啊!天哪!氣死!

    只不過就是一句話,四個字而已,很簡單說出口才對啊!沒錯,非常簡單!

    我喜歡妳、我喜歡妳、我喜歡妳……

    我特地又在心底,自我演練了無數遍,確認一定沒有問題之後,便將頭轉正望向她,開口說:「阿日,我想跟妳說,我……」

    「嗯?我在聽。」

    「我喜歡……妳……」

    「嗯……」她微微愣住,直盯著我看。

    「嗯……喜歡妳的穿著,妳今天穿的衣服很好看,看起來很漂亮,看起來非常可愛,哈哈哈……」

    我到底在說什麼啊……

    我單手摀住臉,頹然低下了頭。我是白癡嗎?我是白癡嗎!到底在說什麼鬼話啊!

    很快回過神的她,彷彿意識到什麼事,臉蛋卻也跟著紅起來,隨即低頭看了看身上衣服,並稍作整理:「衣……衣服,是嗎?真的這麼好看啊?」

    我連忙抬起頭來,回應說:「啊?是……是啊。」

    「嗯。」她點點了頭,手指玩著頭髮,緩緩問說:「你想說的話,就只有這樣?沒有其它的嗎?」

    「其它的……」我愣了一愣,又猛搔一陣頭後,強開口說:「其實也沒什麼話了,哈哈,那就先這樣子,我先走了。」

    話說完之後,我幾乎是落荒而逃般,快步逃離她的房間。想當然,我衝出她房間之後,第一個反應就是在阿日房外,四處找尋暗中窺視的維亞那群人。

    只是我卻找不到半個人影。這讓我感到相當的迷惑。我很快就衍生出一個念頭。那就是,我又被維亞給耍了。

    「維亞,你這個白癡,給我滾出來!」

    結果當然是沒人回應。氣得我是趕緊衝到維亞房間,想找那傢伙算帳。只是,跑到他房間裡,也仍舊見不到他人影。

    才待沒一會兒,我便見到維亞那傢伙,神色慌張的衝了進來。

    「哈!給我逮到了吧!」我興奮的衝上去,很想直接就這樣把他掐死。

    「阿羽,不好了!語兒她……她……」他氣喘吁吁急忙喊出的話,讓我動作頓時停下。

    「咦?」

    「語兒她的狀況,好像……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難道是心臟病又出了問題?心底擔心起這點。我連忙快步衝往語兒的房間。

    只見,躺在我房裡的語兒,臉色與嘴唇皆微微發青,額頭更不斷冒出細汗,與心臟病的症狀完全不同。

    單從「望診」就能察覺,這並非是心臟病所致,倒像是中了毒。

    該死,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慌張的追問跟在我後頭的維亞,說:「你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我也是剛剛才發現的……」他簡略的敘說,方纔他在阿日房間外,眼見時機差不多可以了,就想找語兒過去看看證據。

    只是,沒料到站在門外的他,叫了好久卻都沒人回應,最後擔心的推門進來瞧瞧,就見到語兒變成這副模樣。

    難道,這件事也是陳尚偉做出來的?想當然,事情如果真是他做的,恐怕就不是能輕易解決的了!

    「該死!」我不自覺的緊握了雙拳。

    「阿羽。」語兒似乎是被我倆的談話吵醒,她緩緩的睜開了雙眼,轉頭望了我幾眼,伸手握住我的拳頭,柔聲說:「阿羽,別那麼慌張,我什麼沒事,只是感覺沒什麼力氣,覺得有些累而已,放心。」

    她彷彿是為了讓我放下心來,勉強的對我露出微笑。她那有氣無力的一舉一動,令我相當難過與自責。

    我反握她的手,強作鎮定的點點頭,她才緩緩閉上了眼睛。

    我不動聲色的觀察她的病症,想試著從中發掘出線索,而初步觀察的結果,僅知中毒者會乏力與疲憊,臉色呈現微微青黑之外,就查無其它的線索了。

    此外的重點是,她究竟何時何地被下毒的?下毒的手法又是什麼?而我和維亞卻為何沒被下毒?這些都是待解的謎。

    在苦思時,一個彷彿「謎」一樣存在的身影,剎那間從腦海一閃而過。

    火紅色的狐狸。

    想到這點,我連忙衝去虹兒的房間。

    結果兩位相擁而睡的大小姐,也是神色痛苦的躺在床上,而外觀顯現的症狀,與語兒是一模一樣。

    「可惡啊!」有鑒於此,我幾乎是可以肯定,這是陳尚偉暗中預留的一手。為的就是能隨時扳回局面所設下的。

    後來趕到的維亞見狀,同樣露出驚訝的神色。似乎沒想到兩位大小姐竟然也變成這樣。

    「阿羽,這下怎麼辦才好?」事情來的太突然,讓維亞也有些慌了。

    稍微思量了一下,我便請維亞幫忙去看看阿日與小白的情況,順便將突發的狀況告知她們。

    而我則負責將三位大小姐,移至這棟宅院裡最大的房間內,準備同時照料。

    等大家匯聚一起,經過診斷,語兒三人的確中了不知名的慢性毒,而其它的人則未有毒發現象。

    詢問之下,我們之中,也只有中毒的人有受到狐狸攻擊。這種情況證明了我的推測沒有錯誤,但是卻不怎麼值得高興。

    只因為推測越是準確,就越代表著一切事情,在往我預料之中最壞的情況下走去。

    在未查清是什麼毒之前,我用效果較輕的去毒療方來延緩慢性毒的擴散。

    此外,在找尋解毒辦法的同時,也請維亞到外頭找尋其它名醫,試著替她們解毒,並暗中通知太醫院,請燕老爹幫忙。

    不過對於這些辦法,我只是懷抱著一絲可能性罷了。因為,我很清楚解藥陳尚偉一定有,而他就是在等我主動去找他。

    當晚深夜時分。

    已經照顧病人一整天的我,在阿日半拉半拖的情況下,才離開了安置三女的病房,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

    只是,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悲哀,回房第一眼就見到酷酷的小白,完全霸佔住我的床,雙眼迷濛,一副快睡著卻又睡不著的模樣。

    光看就知道,她是來找失眠專用的「床墊」。

    對此,我只能很無力的望著她,心底更無限讚歎她怎麼這麼能睡,都已經躺了一整天,還有辦法睡不飽?

    想當然,我一出現在她的視線內,她整個目光是為之一亮,更迅速爬起身,示意般的拍了拍她跟前的床板。意思很簡單,這是叫「床墊」就位。

    我倒也什麼都沒說,便乖乖的躺到床上,任小白「為所欲為」的調整好姿勢,舒服的趴在我胸口上後,她就靜靜的閉上雙眼,彷彿是已經累到不行的模樣,趴下之後沒過一會兒,就立刻呈現睡死的狀態。

    真是會睡!我對她是感到萬分佩服。

    雖然說,我也早已累到不行,很想傚法她瞬間入睡,但是在陷入這般窘境之際,我困擾到難以入眠,腦海不斷思考該怎麼解決問題才好。

    「解除催眠……」

    想來想去,也只有盡快將她們的意識送回去,才是唯一解決的辦法,而腦袋轉了半天之後的結果,就只有頭昏腦脹而已。

    我無力的甩甩頭,像是發神經般自以為是催眠師,對睡夢中的小白,半開玩笑的說:「小白,小白,醒醒喔!快醒醒喔!小白,小白,醒醒喔!雞腿來看妳了喔!快醒醒喔!」

    看到她眼皮突然眨了眨,像是聽到雞腿兩個字,因此被驚醒了一樣,她在恍惚間,還將手指放入嘴裡,輕咬吸吮了起來,彷彿自以為是在啃雞腿。

    我覺得很好笑。原來發發神經,也是紓解壓力的一種好方法。

    「小白,小白,醒醒喔!當我連說三聲『雞腿』後,妳將會因為這樣解除催眠而清醒,回到現代原本的狗身體去。清醒之後,睜開妳的雙眼,就會見到成堆的雞腿等著妳喔!雞腿,雞腿,雞腿,清醒喔!小白。」

    話說完,我還故意輕拍了她額頭一下,想藉此讓她清醒過來,尤其想看看她見不到成山成堆的雞腿時,究竟會出現什麼樣的神情。

    只是,被我這麼一拍,小白臉上雖然剎那間露出猛然驚醒的神情,可是隨後卻像是傻了般,神情目光顯得呆滯恍惚,整個人就像在回想什麼事一樣。

    察覺到她神情不對勁,我略微爬起身仔細看著她,問說:「小白,妳沒事吧?」

    然而,無論我怎麼叫,她卻都沒有半點回應,情況維持了好一會兒,她才像是回了神一樣,用極為陌生的目光,對我打量戒備了起來。

    很快,她就發現自己整個人,趴臥在我的身上,驚愕的迅速翻身下床,遠遠的退到房間一角。

    只見,她對我打量了好一下,才用著冷漠的語氣,問說:「你……是誰?這裡是什麼地方?」

    她這番意外的舉動,讓我是深感意外,尤其她這時全身上下皆散發出危險的氣息,彷彿只要我有任何舉動,她就會立即動手宰人的模樣。

    我愣了一下,困惑的反問說:「耶?我是誰……妳不認得我了?這裡是我房間。」

    「你房間……」她像是對眼下情景,感到相當的迷惑,而在努力回想的樣子,喃喃自語說:「奇怪,我不是被那些人給抓住了嗎?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難道是雞腿被下了迷藥……」

    看到她一連唐突舉動,我立刻醒悟到一件事,該不會我剛剛誤打誤撞,意外解開了小白的催眠,將她的意識送回去了吧?

    我試著問說:「妳……認得項羽或是陳尚偉嗎?」

    「項羽、陳尚偉……」她顯得有些困惑,但是她並未立即否認,也就是說她還保有些印象囉?

    「那妳認不認得我?」

    「你……咦?」她轉頭看向我時,像是意外發現到了,擺放在我身旁的貪狼刀,使得她目光整個吸引過去。

    我記得她提過,她之所以會與陳尚偉相遇,好像就是為了奪回貪狼刀,才會意外被許子謙擒住。

    「接住,妳的東西。」我迅速將貪狼刀拋還給她。

    連忙接過貪狼刀的小白,露出驚喜的表情,連忙把刀攥入懷中緊緊抱住,就像是什麼不得了事,顯得相當感動不已,眼角落下了滴滴淚水,語帶哽咽的喃喃說:「父親的刀、父親的刀,太好了,總算是拿回來了,太好了……」

    至此,我可以確定小白的意識,真讓我給意外的送回了現代。

    只是,我卻不知是該喜悅,還是該憂愁了!雖然好運的將人給送回去,但那個人卻是我們之中,戰力最強的一員。

    雖然說,那完全是湊巧解開,但要是能從中發掘出關鍵要素,可就能一舉解決眼下所有窘境了!

    「那個……」

    當我才想向她走近時,小白卻露出警戒的神情,這讓我不禁有些心急了起來。

    我連忙又退回到床邊,對縮在角落的小白,謹慎的說:「小白,呃……我以前都是這麼叫妳的,我的朋友,只是妳現在記不起來而已,別緊張,乖喔……」

    「小白……」她臉上困惑的神色,明顯又加重許多,似乎是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我。

    我特地兩手懸空晃了晃,說明自己手上沒有武器,並盡可能表現出沒有敵意的模樣,解釋說:「呃……解釋現在這狀況是說來話長,因此,一時之間我也不知說什麼好。不過,別想太多,我並沒有其它意圖,如果別有企圖的話,我就不會二話不說將貪狼刀還給妳了,妳說對吧?」

    她看了看懷中的貪狼刀,猶疑一會兒才點點頭,彷彿同意我這番解釋,戒備的神色,也因此稍稍緩和下來。

    眼見機不可失,我便趕緊提議的說:「小白,我呢,只想問妳一些事情而已,所以我們打個商量好嗎?如果,妳願意回答完我的問題,我就請妳吃雞腿如何?無論幾隻都可以。」

    這是我唯一能想到「利誘」她的東西,當然天知道這招是否還有用?

    「好耳熟……」這彷彿勾起她的記憶。

    「當然耳熟啊,因為妳以前常常這麼對我說嘛!」更正確的情況是,她常常用這句話恐嚇我,方便她搾取雞腿。

    「雞腿……」

    「沒錯,就是雞腿!」

    「好,成交,我會盡量回答你的問題。另外……」她看了看自己的身體,頓一頓又說:「可以的話,希望能在回答完問題後,你可以為我解釋一下,現在是什麼狀況?還有,我的身體是怎麼回事,感覺好像一夜之間,突然長大了好幾歲……」

    「妳願意相信的話,當然完全沒問題!」我猛點頭同意。

    「另外,不知道為什麼一提到雞腿,我就會聯想到二十七這個數目?如果你知道這是為什麼,請幫忙解釋一下。」

    「呃……」

    那應該是我欠她的雞腿數目。

    此後,她不再對我那麼戒備,接下來與她溝通的情況,登時變得順暢的多了。

    我先大概向她解釋完情況後,才試著向她詢問些事,確認她現在的狀況。

    其實,我也很想知道,在意識回歸現代之後,我們向前世所借用的身體,會不會出現什麼問題?

    我想,站在幾位前世的立場來看,我們大概就像會侵佔身體的衰鬼吧?不但身體被別人給借用,還因此而慘遭被追殺。

    一連問了幾個關鍵性的問題,並觀察她的神情舉動,我大概可以確知一些事。

    簡單說,她失去自覺醒以後的記憶,直到剛剛才重新接上幾年前的記憶。因此,她才會有像剛剛那樣怪異的舉動。

    但是,小白佔據她身體的期間,她卻並非完全沒有印象,而是恰恰好相反。

    她無法很清楚表達出,那種奇怪的感覺。就好像是作了一場漫長的夢,沒有什麼真實感,對許多事情都相當模糊。

    至於,小白在現代具有的記憶,聽她回答我的方法與用詞,感覺像是絕大部分的記憶,都被打碎成凌亂無法接續的片段。

    真要形容她這樣子,就像是一個滿腦子背滿英文單字,卻不懂英文的文法與單字的字義一樣,記憶毫無組織性可言。

    假若這是正常狀況的話,也難怪陳尚偉會需要如此麻煩,運用腦域計劃先封印記憶,想必是擔心會意外露出馬腳。

    至於,關鍵問題部分,也就是找出解除暗示的方法。雖然,我很詳細詢問她意識送返前後的狀況,但是卻無法從中找出有用的訊息。

    這讓我很沮喪,也很頭痛。

    此後,我便說明情況給她聽,也仔細的回答她的問題。

    可能因為還保有一些記憶,所以,她對我說的事似乎還有點印象,很快便能全盤接受事實。

    談論的情況一直維持天明,見她神色頗為勞累,我才離開房間,讓小白休息。

    一整天沒睡相當疲憊,但為了搶時間,坐在庭院外頭涼亭內,我又將身體互換過來,那沉重的疲勞感,也才隨之消散許多。

    想當然,第一件事,還是檢查自己的身體,經過雙眼對身體上下掃射一番,似乎已經恢復原狀,看不出不對勁的地方。

    這讓我是鬆了口氣,更高興的是左手腕上,又刻滿密密麻麻的字體,上面有著姨丈傳來新訊息,只見上面刻著─「可愛的侄子,近日可安好?有空就多刻些字回信給姨丈,你欣姨可很想念你們了。對了,還有你四位『未來岳父』也是想念得緊啊!有機會也讓你四位女友,刻字回信報個平安,切記。」

    看到這裡,我差點拜倒在姨丈的智慧之下。他好像真打算把我的身體,拿來當家書用「紙」……

    「另外,姨丈將身體突變異常的因素,歸咎於有吸納能力的左手上,也就是AWI的補強計劃。

    「雖然,姨丈不知道你的左手,到底是吃了什麼東西?但是經過細胞抽檢後,姨丈初步猜測,原因出於吸納能力過於強大。

    「當初在設計AWI時,為了能讓全身更快、更完全吸收掉養分,便設計在絨毛上會產生特製酵母激素,也許正因為如此,在吸收活性細胞時,反而意外發生化學反應。

    「尤其,在吸收對像細胞的活性高於本身細胞,可能會造成細胞暫時性突變,或是影響細胞核的RNA結構,狀況就有點類似過濾性病毒入侵細胞,致使細胞發生異變等等情況出現。

    「總而言之,就是意外衍生出的副作用。所幸這一次的細胞異變,很快就被本體細胞產生的抗體,當作是外來病毒,但很難保證下一次會發生出什麼變化,尤其當吸收細胞活性越強,本體細胞被迫變化的情況,也就會越加明顯強烈。

    「雖然說,姨丈是個超級天才,但是在一夕間也很難找出原因,所以在那之前,你切忌別亂吃生食,否則下次可不是單單變成黑人而已。」

    這些是姨丈所傳來最重要的信息,而剩下小部分的刻字,大多都是左手「飲食」注意規範,以及可供我吸納的種類。

    當看完這些之後,我心底登時只想到一個特別的想法。

    細胞發生異變……不知道算不算是同化的一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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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毒計

    「阿羽,是你嗎?」

    當我還在深思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阿日的問話聲。

    轉頭便見到手上捧著東西的阿日,在遠方探頭向我望了過來。

    我向她走了過去,說:「正好換班,妳應該也累了,趕緊去睡吧。」

    「還好。」她目光朝我打量了一下,問說:「你這個身體沒事了?」

    「妳覺得呢?」我隨便動了動,裝出頗有活力的模樣。然而,也許是怕她擔心,所以我不打算讓她知道太多。

    「真的嗎?」她似乎覺得我這是在敷衍,騰出一隻手,用食指試探般的,朝我身體戳了起來。

    她的這個舉動,讓我回想起在現代的時候,每當我受傷逞強裝作沒事,周昕常常會用這招來試探我。

    我忍不住笑了笑,心頭像是給什麼東西灌滿,滿是暖烘烘的感覺。

    「喂,你在笑什麼啊!」她噘著嘴沒好氣的更大力戳我。

    我哭笑不得的邊閃邊解釋說:「痛痛痛,沒什麼啊,我……只是覺得妳這個樣子,挺可愛的,嗯,超可愛,沒錯。」

    她動作停頓愣了一下,臉蛋跟著微微紅起來,將另一隻手捧著的碗,遞給我說:「我順便也幫你煮了一份,拿好!」

    「哦,謝謝。」老實說,這時我還挺高興的,以為這是稱讚她的回禮。

    「要是打翻了,你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她沒好氣的又補充一句,緊接著就在我手臂上,狠狠的擰了一把。

    我又中招了。另外,天知道她為什麼又要掐我?

    擔心手中東西會翻倒,痛的我是想躲不敢躲,眼角差點滴落無力的淚水,只好求饒說:「痛痛……我錯了,老婆大人,請指下留情啊!不是可愛,是美麗賢淑、溫柔大方、艷麗照人……」扯到後來,連我都不知道自己在說啥。

    「哼!」她似乎是在強忍笑意般,雖扁著嘴可嘴角卻微微上揚,僵持好一會兒才鬆手,說:「少油腔滑調了,還不趕快喝完粥,看看她們去。」

    眼見有機會逃脫魔爪,我當然是猛點頭答應,迅速解決掉早餐後,我便連忙趕去病房,看看幾位大小姐的狀況。

    入內只見她們三個睡得相當熟,深怕吵醒她們休息。我放輕動作小心翼翼的個別檢查,直到心裡有了個底之後,才心頭深感沉重的走出病房。

    「怎麼樣了?」阿日不知從哪裡突然跳了出來。

    專注想事情的我,被嚇了一大跳,看清楚是她之後,問說:「耶?妳怎麼還沒去睡?」

    「睡不著,我是想問問她們的情況怎樣了?」

    「這……」我歎了口氣,無奈的反問說:「她們……昨晚有沒有什麼異狀?」

    「是沒有……」阿日似乎從我身上看出什麼,也跟著流露出擔心的神態,緩緩說:「可是,她們臉上的青黑色,有越來越加深的感覺,昨晚給她們喝了幾次藥,處方好像也沒什麼效果。」

    「是嗎……」我所見也是這樣。除此之外,毒發擴散的跡象,在她們身上也越來越明顯。

    而更重要的是,試了那麼多藥方,不只找不出一點頭緒,甚至她們還能撐上多少天,我都無法清楚斷定。

    這毒很可能是陳氏研究所的研發產物吧。理論上,只要將東西隱藏在生物體內,應該就能轉送運到這個時代,而容器恐怕就是那隻狐狸了。

    「她們不會有事吧……」阿日感覺有點像是在喃喃自語。

    「別擔心,我會找到解藥的,也絕不會讓她們出事。」

    我心裡也有個底了。若是無法在短時間內,找出解救的藥方,那麼唯一的解決辦法,就只有去找那傢伙了。

    不用猜也知道,他手上一定握有解藥,打算藉此引我上鉤,進而完成他的目的。

    至於,要怎麼找到他人,我倒是一點也不擔心,既然他不打算主動找來,那麼一定留有些線索給我。

    雖說如此,但問題是到現在為止,我仍無法推測出來,他的目的究竟為何?

    如果,目的只是為宰了我,那機會可說是其多無比,若說是目標是四位大小姐,那麼在早些時間偷襲綠柳莊時,他大可命人能殺一個算一個,不會像如此這般。

    當我對這問題還感到困惑時,瞄到了阿日那憂愁的臉,突然醒悟一件事。該不會,那傢伙的目的是想找出周昕吧?

    想到這點,我突然開口問說:「阿日,妳覺得陳尚偉他人可能會在哪兒?」

    「咦?」

    「這麼問好了,以妳對陳尚偉的認知,妳認為我們要到哪裡可以找到那傢伙?」

    不知道是該說她太聰明,還是太會舉一反三,她在低頭沉默的想了一下後,抬起頭來便問說:「你想找他要解藥?」

    「呃……」也許是基於保護心態,我不想讓她知道太多而擔心。

    「該不會,你又想笨笨的去以身犯險了吧!還是說,你有能夠全身而退的辦法了?」

    我裝傻笑了一笑,解釋說:「那個……是已經有對策了,但沒有妳想得那麼嚴重啦!畢竟,打不贏我也可以逃嘛,而且他想殺我,也沒有那麼容易,昨天妳不就見識到了,妳說對吧?」

    她並未響應我的話,就只是雙眼直盯著我瞧,似乎試圖從我臉上找尋答案。

    就這樣盯了我好一會兒,她才點了點頭說:「我知道了,我試著猜猜看,在那之前,她們就先麻煩你了。」

    我點點頭。

    「那……我先回去休息了。」

    「好,早點睡。晚些時間,我再去找妳。」

    她點點了頭,卻似乎還在想些什麼,動也不動的呆站在原地,就這樣過了好一會兒,緩緩說:「阿羽……」

    「嗯,怎麼了嗎?」我看她模樣有點怪。

    「我昨晚跟她們聊了一個晚上。」

    「哦?都說了些什麼。」我猜想,她會不會是有話想跟我說?

    「我們聊了很多,有關於我們的事,真的聊了很多,我能感覺得出她們羨慕我,而我其實也……很羨慕她們。」

    「呃,我怎麼聽不懂妳在說什麼啊?能不能解釋一下。」

    「閉嘴,聽我說完。」

    「是……」

    「我這幾天常常在想……如果,當初你沒有婉拒,你那四位朋友的感情,那麼今日我會在這裡遇見大家嗎?如果,我不是長得與你那位朋友相像,陳尚偉會把我推到你身邊嗎?大家又會關心這個我嗎?好多好多個如果……」

    「嗯……」雖然,虹兒也曾如此問過我,可這時她給我的感覺,卻像是在傾訴心中的話,這讓我不知道該說些啥才好。

    「你知道嗎?也許因為這樣子,我常常會感覺自己,好像完全無法融入你們之中,總覺得你們把我當成另外一個人。」

    「這……我這個……」

    她見我嘟噥半天說不出話來,沒好氣的說:「雖然,我不是很喜歡油腔滑調的人。可是,你啊!可要好好學學怎麼哄女孩子,不然以後就有得你受了!」

    「是……是嗎?」

    「真是笨死了!唉,我累了,不想跟你說了。」她沒好氣的跺了跺腳就轉身離開。

    「呃……」我很無力的搔了搔頭。我還挺想問她,到底是笨在哪裡啊?

    中午。

    維亞回來的時候,燕老爹也尾隨其後出現,兩人身後更帶著大批人手,其中絕大部分都是保鑣,剩下小部分則是醫官,也就是太醫院內的解毒聖手。

    想來也不會感到意外,向來愛女心切的燕老爹,聽到這個壞消息,自然是無論如何也會趕來看看她了。

    想當然,光是保護不周這個罪,燕老爹就氣憤到差點將我的頸子折斷。至於罪魁禍首陳尚偉,他更發誓要將他碎屍萬段。

    然而,當所有解毒聖手都宣告無力救治時,燕老爹更發出怒吼聲,說萬一她女兒掛了,他一定要我們三兄弟陪葬。

    他所說的三兄弟,自然就是我與陳尚偉,還有許子謙了。至於為何連許子謙也要陪葬?只能說,算他衰,誰叫他與我們倆曾是結拜兄弟。

    就這樣鬧了整個下午的風波,在燕老爹氣消恢復理智後,才總算告一段落,或者該說,是另一番質問的開始。

    只見,坐在大廳內的燕老爹,如此質問我與維亞,說:「你們說,現在該怎麼辦?五天,所有醫官都估計只能再撐五天!五天之內無法解毒,她們就會毒發身亡,你們說現在該怎麼辦!」

    維亞聳聳肩轉頭看向我說:「只好,找陳尚偉要解藥,也沒別的辦法了,對吧?阿羽。」

    言下之意,就是把問題丟還給我。看他神色顯得相當冷靜,似乎對眼下窘境不很擔心,就像是有把握會贏的樣子。讓我是差點跪地拜倒。

    真不知道,他心臟是用鐵作成的,是打不破撼不動呢?還是他太過天真未能看出眼下面臨的危機啊?唉……

    「也只能如此了。」我無力的搔搔頭後,才說:「維亞,麻煩你,幫我去叫阿日來,我跟燕大人說明一下因應的對策。」

    維亞點點頭離去之後,燕老爹便急忙問說:「可有何對策?」

    「其實,也不算是什麼對策,我只是打算自己一個人去要解藥。」

    「……」燕老爹光亮的額頭,冒出三條Y字青筋來,似乎認為我這是在耍他。

    「我猜想,陳尚偉最主要的目標,應該是想找到我那位周姓朋友才對,更正確說來也就是覺醒之後的日筱嵐。」

    「在那之前的一切佈局,可說都是為了最後一步棋,而在那之前,我認為他不會隨意剔除掉,會影響到結局的任何棋子,也就是我和那三位女孩子。」

    「是嗎?據老夫所知道的陳尚偉,可是個心計極深的人。你怎麼能這麼肯定,萬一那是他故作玄虛,目標根本就是你呢?」

    「本來我也不太肯定,但是覺醒這件事,卻並非刻意製造情境,就能夠覺醒成功的。因此,在他找不出其它辦法之前,基本上應該不會對我們動手。至於我啊?從頭到尾,我應該都是必須剷除的目標之一,只不過他很清楚在找到她們之前,我是絕對不會回到現代的。」

    我之所以會這麼推論,最主要還是因為那次陳尚偉佈局失敗,使我從中所分析出來的東西。

    「再說,如果要不到解藥也能換個方法,只要能從那隻狐狸身上取得毒液,讓我另一副身體也同樣中毒,相信在姨丈透過血液的研究,應該能找出解毒的辦法來。」

    當然,這也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了。因為,我也不敢保證,姨丈一定能夠找出解毒方法。

    我這個提議,燕老爹感到相當訝異,他似乎沒有想到我會用上,像是在賭運氣般危險的方式。

    然而,當燕老爹才想說些什麼時,維亞突然從廳外快步走進來,遞給我一張信紙,對我說:「阿羽,你看,這是在阿日房間裡找到的。」

    我疑惑的接過信紙。只見上面寫著「衛洲萬年客棧」的地址。同時,立即聯想到早些時間我曾問過她的問題。

    她該不會跑去找陳尚偉要解藥吧?我猜想,她也許認為在還未覺醒之前,那傢伙是不會動手殺她的。因此,她可能認為,與其讓我去要解藥,還不如讓她去來的安全吧?

    五天之後。衛洲萬年客棧。

    因為那件突發事件,經過一陣商討之後,我們一群人趕著馬車,來到了這間客棧附近,一間燕老爹所安排的民屋住入。

    三位大小姐的安全,也是由燕老爹安排的幾名護衛看守,而我與維亞則掛名住在那間客棧裡頭。

    提議這種做法的人是燕老爹。

    由於,他無法全然相信曾是內奸的阿日,因此他認為得多做層防備之外,他也打算自行帶齊人手,在洲城內外四處搜索,揪出那傢伙要解藥。

    雖然對此我並不以為然,可就算我想有所反對,燕老爹也很難聽的下去。因為就是有些人,只相信眼見為憑,再加上愛女有性命危險,過於緊張的狀況下,更讓他有些難以看清事實。

    而意識返回後的小白,在阿日離開的那一天,人也跟著不見蹤影,沒半個人知道她跑去哪裡。

    三位大小姐的症狀,也如同預期般,皮膚上的青黑色澤,有越來越明顯的跡象。那些解毒聖手各個都斷言,在膚色盡逝轉為青黑時,就是三女魂歸之日。

    只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在趕來衛洲的這幾天裡,好幾次因為擔心想去看看她們,可是卻都被拒於馬車外,而其它人卻沒有這種狀況,就連最好色的維亞,都能夠輕易入內探望她們。

    唉!實在搞不懂她們在想些什麼?難不成她們是在生我的氣嗎?還是在故意避開我?這是個謎。

    當然,這一連串難解的問題,真讓我苦惱到差點沒暈過去。

    「阿羽,你決定好接下來的行動了嗎?你總不會打算坐在這裡,等待阿日拿解藥回來吧?」

    坐在我對面的維亞,神色不安的如此發問。當他知道小白的意識,讓我給意外送返後,他神色才真正有所變化起來。我想,他顧慮的原因,也應該和我差不了多少。

    此時的小白,儘管無法變身成黑麒麟,導致我方戰力大損,但就算如此,她本身也是個功力極強的劍客,多少也不能說沒有戰力,可是眼下無緣無故鬧失蹤,使得情況又更加惡劣起來。

    至於,是否要擔心她的人身安全,我認為倒不必太過擔心,除非是對上了生化獸與雞腿,不然在這個時代裡,我相信她絕對是天下無敵。

    然而,我猜想她之所以會失蹤,也許是為了要串聯片段的記憶,而離開前去找尋記憶中的地方吧?
    畢竟,儘管那晚我解釋了許多,但她所保有的片段記憶,絕對比我所知道的事,還要多上好幾倍!

    因為小白在覺醒之後,有好幾年的時間,都是跟隨在陳尚偉的身旁,陳尚偉轉贈我,也不過是近幾個月的事。

    而重點是,我猜想,她可能會前去的地方,大多應該是那傢伙的據點吧?

    只能說,要是運氣倒霉一點的話,讓她找到陳尚偉「聊聊天」,最後反被那傢伙拐走,並且將我當成她的敵人,那情況就只能用「玩完了」,才能形容即將面臨的窘狀!

    另外,值得附註一提的是,根據過往的經驗來看,我通常都會出奇的倒霉……上帝保佑啊!

    無力的在心底默念了十幾次後,我才對維亞說:「等,當然要等,只不過是你留在這裡等。」

    「啊?那你呢?」

    「我記得你曾經說過,陳尚偉藏匿財寶的地方,好像是在這附近對吧?」

    「你要到那裡找他?你怎麼會那麼肯定他會在那裡等你,是阿日跟你說的?」

    「她沒跟我說過。這麼解釋好了,在阿日去找陳尚偉之後,他應該就會選擇在那個地方等待我,才對。」

    「哦,怎麼說?」

    「所謂的決戰之地,就是交戰雙方皆默認的地點。既然,阿日打算在這個地方會合,瞭解我們狀況的陳尚偉,也應該會順勢將會面的地方,設置在雙方都知道的地點。」

    維亞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又問說:「你就一個人去,真的沒有問題嗎?」

    「盡力而為吧!倒是比起我這邊,我更擔心你們這邊會被偷襲,重演上次綠柳莊的慘狀,所以你們才可要好好小心才是。」

    維亞點了點頭,拍了拍我肩膀說:「我知道了,你就安心的去吧。」

    我無力的盯著他看。

    我是死定了嗎?還安心的去咧……

    向維亞問清楚地點之後,我轉換好身體便就此出發,步行花了我一個時辰,來到一處偏遠的山區。

    也許是,陳尚偉那傢伙有意引路,我很快就發現到人跡,也就是新印下的步行與車輪。

    我順著痕跡來到一處成人高的巖縫入口,巖縫兩旁還高掛著懸燈,就跟那天理教分舵入口一樣。

    看到這裡,其實也很能容易理解,那個莫名其妙的天理教,根本就是那傢伙為斂財而創辦的組織,而惡鬼丑角根本就是他故意醜化的。

    而之前他口中,那所謂的組織「天譴」,也八成是以陳氏轉送過來的成員所組成。只不過,天理教站在表面救助世人,而天譴則暗地搞破壞,好讓兩者相輔相成,達成吸人吸金的目的。

    我毫不猶豫便往裡頭走去。唯一出乎意料之外,內部格局比先前在分舵所見還要大上許多,裝潢也更是華麗無比,看得我是嘖嘖稱奇,外加驚歎連連。

    走道前進到盡頭,是一處寬廣的室內,石壁上刻滿了的神佛肖像,以及一堆莫名其妙的圖騰,四個角落還各設有大型壁爐,爐內熊熊烈火還散射出金黃色的火光。

    而我的正對面牆,還矗立著一尊巨大的石像─羊首黑身手持三叉戟,像極傳說中惡魔的詭異東西。

    至於,我所想找的人─陳尚偉,此時正孤身一人坐在石像前,面露微笑的歡迎我的到來。

    再仔細一看,那只活紅色的狐狸,正趴在他的大腿上,溫馴的盤成一圈,像是在睡覺一樣。

    然而,就當我的目光轉投到室內一處角落時,我才警覺到情況似乎演變到最麻煩的狀況。

    我見到小白她人靠著牆,坐在壁爐附近,靜靜的擦拭著貪狼刀身,彷彿在等待什麼,對於我的出現顯得毫不在意。

    該不會,現在小白已改站在陳尚偉那一方了?我無法確認這一點。

    陳尚偉故意忽視我的目光所指,隨口閒聊說:「怎麼樣,你覺得這個地方如何?還不錯吧。」

    「我的感想,原來有錢可以用來這樣浪費。」這是我的真心話。

    嘴上雖陪他瞎聊,但我目光卻未空閒下來,仍不斷四處張望。

    他笑了出來,手輕輕撫摸著火紅狐狸的毛髮,說:「的確相當浪費。不過,對那些富有的信徒而言,卻認為越是奢華越能表達出他們的虔誠,也越能顯現出神至高無上的地位,真的很可笑。」

    「哦?是嗎?也許是如此。」這間室內除了我們之外,我看不出是否有其它人藏身在這裡。另一個重點是,阿日呢?

    依我猜想,陳尚偉不會放過她這個白白送上門的籌碼才對。

    「你大可不用再找了,現在這裡沒有其它的人,應該說你想找到的人,再過一會兒才會來,這時候你就算再著急也沒用。

    在那之前,就陪我閒聊一會兒,如何?」

    這麼說來,他的手下是去抓人了嗎?

    「……」我皺起了眉頭,沒有回應他的話,心底則開始打算起,該如何面對這種狀況?是否要搶在人質到達之前,先行搶奪解藥或狐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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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20 21:51:43 |顯示全部樓層
    只是,怎麼盤算勝算都不高,而他也正因為知道我的目的,才會將那隻狐狸抱在懷中,好隨時進行應變吧?再加上小白會站在哪一邊也是個問題。

    想來想去,似乎也只有見機行事才是上策。最佳的情勢,就是能找到可以偷襲的時機了。

    只聽他像是頗為感歎的說:「現在想想也真是奇妙,你怎麼也不會猜想到,這個地方在幾百年之後,我爸爸會因為誤判這裡有豐富的礦脈,而挖掘到龐大的寶藏意外致富吧?」

    我撇撇嘴不屑的說:「這我聽說過了。就算你不說,我也能看出來,你創立天理教的目的,還不是為了幫陳茂斂財,好讓他日後能大發橫財。」

    「哦?我還以為消息沒有外流出去。」看他的樣子好像頗為訝異。

    只見,他彷彿一定要爭到贏的模樣,頓了一頓又說:「不,我猜想,你一定不知道,我爸爸曾在這間藏寶室內,找到一個青銅刻版,對吧?」

    我發覺他變得實在很多話。不知是不是因為腦細胞受損,傷害到某處交感神經,讓他無法控制自己的嘴巴,少說點話感覺好像就會死一樣。

    不過,很多時候他之所以會廢話那麼多,多少都是為了某種目的而解說的。

    「不知道。」

    「那是我爸爸寫給自己的一封信。那上面不只詳細記載了幾個極具價值的礦脈位置,還記載著他未來該注意哪些事情,以及該注意哪些敵人,甚至提到必須開設十二所研究所的事等等,而他依照著那封信的指示行動,的確是自此一帆風順,順利的創辦陳氏集團,開設十二所研究所,建立地下金融帝國。」

    「是嗎?」

    那還真跟考試作弊沒啥兩樣。另外,我心底其實還挺羨慕陳茂可以這樣作弊。難怪他這位礦產大亨的生意,是怎麼做怎麼賺。

    甚至,開始在考慮要不要在倣傚一下,也刻在青銅板上刻下,過去幾期樂透綵頭獎號碼,好造福後來的自己呢?

    想當然,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我也一定會留話提醒自己,在第一次見到陳尚偉的時候,就該直接拿槍將那傢伙斃了,省得遺禍萬年。

    想到這點,我突然想起一道問題,說:「那個青銅板上,該不會也刻有我的名字?」

    陳尚偉並未響應我的問題,只是露出不屑的笑容。

    當然,看到那傢伙的表情,我大概就猜到為什麼了。

    那上面沒有我的名字,要是有個話,他們大概也不會讓我活到現在。也說不定是我的影響力根本還不夠格,讓他們列入名單之中……

    他頓了一頓才說:「你似乎還沒有注意到,我說這番話的用意,對吧?」

    「你該不會是想說,如果我殺了你,就會破壞他的計劃?他將因此無法挖掘到寶藏,也無法藉此資金建立什麼狗屁帝國,也更不會有十二所研究所的創立,是不是?」

    我不屑的笑了笑,搖搖頭說:「只可惜,我很也清楚王強的時空強制修正理論,所以……」

    他搶過我的話接下去說:「所以,你更該要注意這點,可別被時間給蒙蔽了。就我們身處的這個時代,與現代相比看似相當久遠,依王強的理論似乎不會受到太大影響。可是更仔細去思考的話,你可以察覺到時間的說法,應該要用『因果』取代才正確,對吧?」

    聽他這麼說,我也才猛然醒悟過來。

    假如我在此破壞陳茂計劃的話,在未來陳茂就無法建立研究所,姨丈也不會在他的研究所內,進行腦域計劃的研究。想當然,我也不會因此在車禍中得救,更不會遇到那幾位大小姐了。

    這就是他所謂的因果影響。

    尤其「因果性」越強,所遇上的改變也就越大,像身為陳茂之子的陳尚偉,絕對是受到因果性影響最強的人。

    大概正因此,陳茂才會不惜代價將他復活,好派遣他過來這時代執行計劃。

    不過,我也很清楚那只是推論而已,因為誰也無法保證我與陳茂的因果性,究竟有多麼強硬。

    說不定,我毀了陳茂這位商業狂人,在未來將會有其它的人,取代陳茂在「歷史上」的位置,去開創什麼鬼金融帝國,以及十二所研究院等等之類。

    如此,無論陳茂有沒有出事,對我而言,所改變的東西,只是上面老闆是誰在當而已。

    只能說,他很成功的在我心底面,種下了不安的因素,好讓他搶先一步立於優勢位置。還是說,這正是他的謀略之一?

    「在懷疑是嗎?的確,畢竟可變因素很大,所以我也曾對此感到懷疑。」

    陳尚偉像是在回憶什麼般,又說:「不瞞你說,當初在等你覺醒的那幾年裡,你我之間曾發生過不少事,只是你對那些事都沒有印象而已。」

    「其中,最讓我感慨的是燕雪兒,大概正因為是林語兒是前世,所以她們倆真的非常相像,常使得我忍不住重迭她們倆的身影,甚至讓我猶豫該不該將她推給你,還是該將她搶過來?」

    「……」

    「尤其,當我將身體換成前世時,經常都會忍不住妒忌你,腦子裡更常這麼想……如果,我當初認識林語兒時候,沒動用那麼愚蠢的手段,肯多花點心思去追求,那她現在會留在我身旁嗎?呵,是的,如果用時空轉送技術,想辦法改變那個結果的話,我還會變成像現在這個樣嗎?嘿,沒有人性的怪物……我很想知道結果會如何?」

    聽到他這麼說,我也不禁感念起在天堂的老爸老媽。如果,出車禍的那天,我死命阻止他們出門的話,或許我現在還只是個普通的大學生,然後就這樣安安穩穩的過完了一生。

    「因此,我決定試試這個理論,當然假若你不怕後果的話,也可以試試無妨……」

    正當我對他這些話感到困惑時,一道熟悉的女聲,突然從我身後的走道傳來。

    「阿羽……」

    轉過頭去,是阿日。此時她那張略顯驚訝的臉蛋上,雙眼發紅並明顯帶著淚痕,好像不久之前曾大哭過一樣。

    然而,她身後還跟著走進來一個人,那傢伙正是笑面書生。此外在他的肩膀上停留著一隻布榖鳥。不用猜想也知道,那是第十一神的前世。

    只見阿日似乎想向我跑過來,但人才微微向前傾動,笑面書生就搶先一步出劍攔下,將劍刃架在阿日的頸邊。

    我語氣冷冷的向笑面書生,問說:「你們對阿日做了什麼?」

    笑面書生只是笑而不答,而阿日則難過的哽咽起來,哭著說:「我師父他……他……他死了,是被他們逼到自盡的……師父死了……」

    從她的樣子看來,那也許是剛剛才發生的事情。

    我狠狠的轉頭瞪向陳尚偉,發狠說:「放心,阿日……我一定會找他算清這筆帳!」

    「彼此彼此。」陳尚偉也毫不客氣的回瞪我。

    然而,他那張大嘴巴就像無法自制一樣,在看了幾眼小白與阿日後,用恥笑般的語氣,說:「昨天,當她們倆一起出現在我面前時,可是讓我相當的驚訝啊!我怎麼運算也沒能推算到,你竟然將芬裡爾狼的意識送返現代,使我原本為你所準備的歡迎會,倒變成過於盛大隆重了,唉,真是可惜了……」

    「哼。」我懶得理會他。我只能解釋,人若是帶衰,什麼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另外,可以的話,我還真想直接撕爛他的嘴。

    「本來……打算找出所有人後再全部殺掉,就算有意外,至少也要殺掉你和周昕兩人。可是,正因為你找出返回現代的方式,所以就算少了最重要的一個人,但是現在也別無其它選擇了……」

    陳尚偉一臉惋惜的搖了搖頭後,才低頭摸摸那隻狐狸,說:「六十九號,給我三顆解藥。」

    雖然不清楚他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但聽到「解藥」兩個字,我雙眼立即綻放出光芒來。

    只見,那只四腳動物突然像是抽筋起來,身體不斷在顫抖,最後牠從嘴裡吐出三顆指頭大小,類似結晶體的銀白色珠子。

    陳尚偉似乎要讓我認個清楚般,將落在手掌上的藥丸,故意遞向前給我瞧幾眼,說:「項羽,這就是你想找的解藥了!相信你也親眼看見了,在這個時代也只有牠才能製造出這東西來。

    「此外,我也推測到你可能會親身試毒,好將毒素原體轉送回現代,請求你姨丈找出解毒的辦法。雖然這個方法很不錯,而我也的確不敢肯定,你姨丈會不會研究出另類解毒方式,幫助你替那三位女孩解毒等等……因此,為了杜絕這項可變的意外因素,我決定……」

    只見陳尚偉突如其來的一個手刀,就砍向那隻狐狸的腦後頸位置,迅速將狐狸砍暈過去,很快的變見到那隻狐狸,在沒幾秒鐘的時間,突然縮小轉變成一條珊瑚蛇。

    接下來的舉動,而更令人驚愕的是,陳尚偉毫不猶豫的抓起那只珊瑚蛇,一把捏碎珊瑚蛇的頭後,隨手就將屍體扔到火爐之中,任憑大火隨意焚燒。

    然而,對此感到驚愕的人不單只有我,連阿日也像是被嚇到了般,整個人一愣,呆望著在火堆中焚化的屍體。

    此外,不知是不是因為陳尚偉那出乎意料的舉動,讓笑面書生有了種兔死狗烹的警覺,在珊瑚蛇被殺死的瞬間,他笑臉也跟著為之一僵,但很快的就又恢復成原狀。至於第十一神,那就只有天知道鳥類震驚時會是啥樣子了。

    「好了……現在在這個世界上,解藥就只剩下這三顆了。」

    他露出詭異的笑容,刻意說:「對了!可別說我沒提醒你,這一顆的份量,就只夠救一個人,萬一有人多吃或少吃的話,我可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只見,一隻類似蜈蚣的深紅色生物,從他的袖口中緩緩爬行出來,並爬至那三顆結晶前,一次一顆,迅速的吞沒掉全部解藥。

    「十九號,將小嵐押過來。」

    聽到陳尚偉這麼說,我知道事情不妙了。雖然不知道那傢伙想做什麼,但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此外,若是再這樣下去被動的等待時機,只會讓事情越變越糟。

    因此,我迅速衝向陳尚偉,打算動手搶走解藥。可是,才衝前沒幾步,一道白色身影迅速佔滿我的視線,霸道的擋住去路。

    那是小白的前世─白十一。

    「咦!」

    在驚訝之餘,白十一又發動猛烈的攻勢,猛烈揮刀朝向我砍來,皆是毫不留情,我只好不斷迴避。

    對此我是又驚又氣。看來,她真被陳尚偉給拉攏過去了。或說要不是因為小白意識的強佔,她恐怕也未必會站在我這一方,畢竟在那之前她原本就是陳尚偉的人。

    「小白,住手,我不想和妳打!快住手。」

    「……」

    白十一無視我的話,仍一味的猛烈攻擊我。

    陳尚偉反倒回應我的話,說:「沒用的,我已經和白達成約定,只要她能幫我殺了你,我就會告訴她一切想知道的事情,也會讓她得到她一切想要的東西。」

    聽他在那邊說風涼話,我不信邪的又喊了幾句,白十一根本是充耳不聞。

    笑面書生將阿日押到陳尚偉身旁,已經沒有時間再跟她耗下去了。

    我不得不利用右手堅硬的優勢,算準她出刀砍來的時機,我硬是出手抓住緊握貪狼刀身。

    「吭!」金屬相撞清脆響聲,在室內迴響不絕。

    她像是沒料到我手會如此堅硬般,臉上神情是為之一愣,我更趁此時機奮力一腳將她踹飛。

    該死的是,我才打退一個,另一個又接著上來。那是第十一神。

    幾乎在同一瞬間,那只臭鳥放射出真空刃,筆直朝向我設了過來,讓我是驚愕的連忙閃避,往外側翻了好幾圈。

    當我剛翻起身,臭鳥又大展雙翅迅速撲來。

    由於牠連接攻擊的速度非常快,我無法完全躲開,硬生生被臭鳥給迎面撞上。

    那威力簡直就像被砂石車給撞上,痛得我是五臟六腑都在翻騰,整個人更直接彈出去,筆直撞上身後的牆面。

    那傢伙更迎面撲至,用牠雙翅中的利刃刺穿我的雙腕,用牠那雙鳥爪困住我雙腿,將我整個人釘在牆上動彈不得。

    我只能眼睜睜的望著陳尚偉,將蜈蚣動手塞入阿日口中,並扼住她的嘴,逼她吞入。

    隨後,阿日露出極為痛苦的神情,雙手緊按肚子趴倒在地面上。

    「阿日!阿日!該死的傢伙,你對她做了什麼!」

    「我只是給她吃下一種特別改造過的寄生蟲而已。這種蟲在進入人體後,會鑽往心臟附近的位置,並吸附在動靜脈血管上,是一種靠吸食血液維生的生物。

    「不過,你大可放心,短時間內,那只蟲不具危險性。真正會讓她有危險的是,當有人想從她的體內,揪出這只寄生蟲時候……」

    我立即醒悟到他的意圖,問:「難道……難道,你打算將這件事告訴燕老爹他們?」

    如果這件事讓燕老爹知道了,連我都很難保證,他會不會為了救女兒而殺了阿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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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並非我不信任燕老爹,而是我認為只要身為人,就都會有自私殘酷的一面……

    「不是打算,而是已經這麼做了。」陳尚偉喝采似的鼓掌了幾聲後,左側牆壁上其中一幅兩尺寬大小的壁畫,突然應聲打開來。

    壁畫後方,赫然出現一群人影,首見先到的是燕老爹與維亞,前者神色顯得陰晴不定,而後者則一臉憤慨,氣憤的死瞪著陳尚偉。

    而那兩人的後方地面上,還躺臥著三位氣息奄奄的大小姐,她們臉上也露出悲傷與憤怒的神情。

    最後面靠近暗室另外一頭出入口的位置,還持劍駐守著兩名像是天理教教徒的壯漢,那八成是為了威脅他們不能開口說話,甚至是有其它的動作。

    光看到這些,我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剛剛陳尚偉說了那麼多,相信就是為了拖延時間,好讓他將所有人都給抓進來,甚至有一部分原因,也是為了讓所有人都無法懷疑,阿日身上懷有解藥的真實性。

    只是既然如此,何不乾脆殺光所有人不是更省事嗎?

    看出這點的維亞,火冒三丈忍不住大罵:「你這傢伙!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目的。」

    陳尚偉轉頭背對著我,向維亞冷冷笑說:「目的?我之前不是說過了,一方面是為了測試王強的理論,另一方面則是為了除掉首要大敵嗎?所以,為了這兩個目的,有兩個人必須死,一個就是項羽,而另一個就是周昕。

    「只不過,因為周昕一直遲遲無法覺醒,所以我決定改變計劃,又重新設下這場新局。

    「為了我計劃的需要,我希望你們能夠親自殺了她。只要答應了我的條件,我答應放所有人一馬,讓你們苟延殘喘的活下去,甚至我還能可以告訴你們,將意識轉送回到現代的方法。」

    當然他這些話,讓維亞等人都露出驚疑的神色,光看樣子都知道他們認為其中有詐,而我也如此認為。

    陳尚偉也看出來了,因此又說:「你們不相信我也無所謂。只不過,六十九號的狐毒算算時間,差不多也該發作了,毒傷一旦發作,距離死亡僅剩二十四小時,請你們自己好好想想。這次,我可是連殺她的借口都為你們準備好了,死一個總比死三個好,不是嗎?」

    聽他不斷的慫恿,我聽得是火冒三丈,大聲反駁說:「屁話!當然不是!」

    「哈哈哈!」陳尚偉似乎覺得相當好笑,只見笑聲一停就命令說:「第十一神,殺了他!」

    只見,那只死鳥的鳥嘴,在我眼前十幾公分處,大大的張開,不斷的吸入氣體,好似要來一發特大號的氣體炮,一炮打爆我頭的樣子。

    無奈的是,雖然知道情況緊急,自然是想盡辦法要脫逃,可在完全無法動彈的情況下,就算絞盡腦汁也無可奈何。

    可惡!我該不會就這麼掛了吧!

    當我腦袋閃過這樣的念頭時,眼前突然劃過一道黑影,緊接著臭鳥的雙翅,瞬間噴灑出綠色的液體,我被困死的雙手也跟著鬆脫開來。

    我知道機不可失,奮力擊向臭鳥的下巴,好擋下那駭人的一炮。

    然而,這一記,不僅讓張大的鳥嘴閉上嘴,還讓那隻鳥的臭嘴生煙,趕緊遠遠跳開我面前。

    好不容易贏得喘息機會,這才發現白十一站在我身旁,貪狼刀上還沾滿了綠色的液體。看到這裡,我登時醒悟,原來剛剛是她救了我。

    發現情況不對,陳尚偉神色冷酷的質問說:「白,妳這是在做什麼?難道妳想背棄約定。」

    白十一冷冷的回應他,說:「沒想過……只是,看到那只怪鳥,我就有一種想宰牠的慾望。嗯……比想吃雞腿還強烈。」

    她將話說完,再度揮刀衝向那只怪鳥,似乎打算趁牠病要牠命。

    聽她這麼形容,我當然知道她意思是,眼下她最想做的就是宰了鳥人,其它的她都不想管。只能說,小白所留下的怨念太強了。畢竟曾自詡為天下無敵,卻被這隻鳥打敗過,任她如何自我安慰辯解,也接受不了這種事吧?

    陳尚偉冷哼了一聲,對站在身旁的笑面書生,說:「十九號,你去幫第十一神,殺了他們。」

    笑面書生露出笑臉點點了頭說:「好……沒問題。」只見,他持劍往前走沒幾步,突然迅速一個轉身,舉劍就刺向陳尚偉。

    陳尚偉似乎早有警覺的樣子,身子略微一側,很輕易就躲開。當然,見他偷襲並未成功,讓我心中直呼可惜。

    此外,見到笑面書生這種舉動,我並不會太感意外。

    我知道他一直在等待機會,或者該說是,他曾經透過語言暗示透露出他想與陳尚偉公平一戰,也就是在等待那傢伙被孤立起來的時候。

    陳尚偉迅速抽出他慣用的兵器,冷聲詢問他說:「你這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只是跟你一樣想進行試驗,試試眾多項腦域開發計劃中,究竟是『陳氏』的開發計劃好,還是『項氏』的開發計劃優秀?」

    笑面書生笑得很開懷,他手中的劍,更毫不留情的向陳尚偉猛攻。

    對此,陳尚偉似乎總算醒悟他的廢話太多,冷哼一聲,毫不客氣的反擊。

    起了內哄的兩人各自拿出真本領,展開了一連串的兵器搏鬥,打的是如火如荼。

    另一方面,維亞似乎發覺到這是個機會,偷襲駐守在幾位大小姐身邊的天理教徒,燕老爹則是在一旁看照著中毒的大小姐們。

    而倒在地上的阿日,顫抖的身體則趨於緩和,彷彿疼痛減緩了許多。

    雖然我很想跑過去看看阿日的情況,但我很清楚現在首要要做些什麼,也就是得搶時間宰了第十一神。只有趁機解決這個要命的強敵,我方才有獲勝的機會。

    只見被砍掉雙翼的鳥人,面對白十一的貪狼刀,利用速度上的優勢,除了不斷的閃避之外,還運用雙腿上的利爪,及那張堅硬的鳥嘴,適時的做出反擊動作,完全不見劣勢,甚至因為體力的關係,使得白十一有逐漸轉作弱勢的跡象。

    天知道是不是我剛剛那一記鳥嘴攻擊,讓牠嘴內的真空發射器官受到影響?使得牠對上白的攻勢,即使有相當好的機會,卻未見牠再使用過。

    不過無論如何,那極快的移動速度,卻令人相當的頭痛,在想辦法時,我看到那尊「偽」惡魔像手上拿的巨大三叉戟,登時有了個主意。

    我連嗑好幾顆藥丸,讓腦袋稍作盤算後,便衝入戰局之中,揮拳猛攻擊向那隻鳥人,順利將牠逼退好幾步。

    「小白,我們……」

    我看準機會想找白十一商談戰術,而退守幾步的白十一也用眼角餘光盯向我,冷冷的打斷我的話,說:「我不需要你幫。」

    「等等,聽我說,現在不是固執的時候,我有辦法能……」

    「你再插手,就別怪我不客氣。」

    白十一冷冷的補了一句,就不理會我獨自持刀衝向鳥人。也許是鳥人顧忌我會再度偷襲的關係,面對持刀衝來的白十一,則不斷的閃避退後,保持距離。

    「呃……」我無力的歎了口氣。

    由於,眼下實在沒時間解釋了,我打算好不管如何,只要抓到機會一定會直接宰了那隻鳥,做烤乳鴿當今晚的宵夜,送上桌給大家吃。

    然而,才正當我想再衝向前時,意外注意到鳥人的鳥嘴,正冒出一絲絲細煙,而白十一卻似乎無視那個異狀,朝牠直衝揮刀猛攻。

    糟了!是陷阱。

    我加快速度就衝向白十一,眼見那鳥人即將張嘴的瞬間,我立即朝向她飛撲而去。

    一瞬間,破空聲至,右肩感受到強烈的劇痛,我人才連同白十一一起倒地,而白十一的左肩處也是一片血紅。此時,她神情驚訝的呆望著我。

    看來我倆都未能完全躲過,鳥人的那一記奇襲。

    眼見鳥人又迅速衝來,我立即翻起身,一手拉起還在呆滯的白十一後撤,另一手則從懷中取出銅錢,就朝鳥人的要害射去,阻礙牠的行動。

    我沒時間廢話多說,不管她答不答應,就吩咐說:「小白!聽我說,待會我會與牠纏鬥時,妳人繞到石像正對面兩公尺處,就站在那裡等待機會,懂了嗎?」

    「……」白十一沒有回應我的話,而是露出思慮的神情,看著我右肩上的傷。

    「只要我們能活著出去,妳要多少隻雞腿,我都會買來送妳!別想那麼多了。快!」因為我擔心萬一解釋太多,被對方聽出個問題,這招可就失去作用了。

    「我知道了。」白十一點點了頭,立即抽手撤離我身旁,且戰且走的繞到指定位置上。

    眼見最重要的一擊就定位了,我遂將右手再轉化為堅硬的利爪,又一連猛嗑下十幾顆藥丸,準備好以一人之力,承受鳥人猛烈的攻擊。

    畢竟光是力量與速度,鳥人即使受了重傷,仍略勝過我許多,只能靠且戰且退的方式,來吸引他走入陷阱。

    也許,鳥人認為只要小心注意白十一的位置,就不容易誤中了我的計策,因此反倒認為我這是在分散戰力,遂更卯足全力對我猛烈攻擊,想趁著這個時機一口氣解決掉我。

    只是,這也就是我想要的。我就是希望他將注意力,放在我與小白身上。

    見我一路呈現敗退狀況,白十一忍不住大喊說:「喂!你行不行啊!」

    這問題直讓我氣到差點嘔血,一面打鬥、一面沒好氣的說:「靠!妳這種的問法,是男人都會說,行!」

    「白癡……」

    在同時,鳥人開口冷諷了我一句,看準機會就朝我衝了過來,運用牠那銳利的腳爪,朝我一連踢了好幾下。

    在我閃避不及的情況下,硬是吃了好幾腳,最後一記超猛側踢,更是將我踢飛出去,直撞向石像手持的三叉戟,戟身底部的石柱登時碎裂。

    而我為了預防鳥人又接連追上,隨即從地上撿起石塊,朝向鳥人連射出五枚碎石,而將其中的第二、第四枚射出的方向,是石像手持三叉戟的手腕部,再反射向那隻鳥人。

    當然,鳥人面對那殺傷力極弱的石子,僅選擇避開幾個要害處之後,便任憑剩下的石子打在身上,筆直向我衝來,打算趁勢撲殺。

    注意到白十一像是忍不住了般,正準備舉刀衝前攔截之際,我腦海便模擬好一連串的動作預測,用手比了一比石像,笑了笑說:「死鳥,你玩完了!你家的神要懲罰你了。」

    當然,我這白癡的舉動,分別讓兩人為之一愣,也就在兩人分神的幾秒鐘,石像手腕承受不住三叉戟的重量突然倒塌,戟刃部位更朝向鳥人。

    由於塌落的速度並不快,因此對鳥人而言,只要迅速的移動腳步,便能很輕易的逃脫閃避,只是那最佳的逃脫位置,卻正好閃入白十一的攻擊範圍中。

    當然這個結果,令白十一神情顯得相當驚訝,但她也懂得這是掌握地利的好時機,連忙揮刀攻擊想將鳥人逼回去。

    依鳥人的能力,面對如此窘境,牠仍然是游刃有餘,乾脆憑借速度的優勢,反撤入即將迎面倒落的位置,憑藉著一、兩秒鐘間,打算從另一端逃脫開來。

    而我站在另外一端等待牠的出現,左右雙手更早已蓄勢待發。

    只見,那傢伙如同預測般,翻身閃過壓倒的三叉戟。

    就在我看到牠的瞬間,我用右手直接向那傢伙突刺,準確的擊中了牠的胸口,打算就這麼取牠性命。

    只是,沒料到那傢伙的身體出乎預料的硬,先前看小白砍的明明是那麼輕鬆,而我刺進去的右手,卻就這麼卡在牠胸口上,想動也動不了。

    我真差點沒暈過去。這下麻煩大了!

    場面就這麼僵持起來,而鳥人則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後,才轉頭望向我散發出濃烈的殺氣。

    「呃……意外!這純粹是意外。」

    眼見,鳥人似乎不打算多說什麼,那張鳥嘴更開始冒起煙來。我知道這是牠蓄氣的徵兆,八成是打算一炮轟掉我。

    就當我為此頭痛之際,又一道黑影迅速從我眼前閃過,鳥人那像貓頭鷹的頭部,瞬間與身體分了家,飛出大老遠,綠色液體跟著濺灑出來。

    那飛遠被分了家的鳥頭,在掉落到地上滾了幾圈後,迅速轉換成一隻布榖鳥,隨後便被白十一射去的貪狼刀,一刀刺穿做成串燒。

    總算……解決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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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最後告白

    白十一累得趴坐下來,而我則也是深深的鬆了一口氣,甚至在遠方觀戰的幾位大小姐,也是紛紛露出喜色,尤其是芸妃更是喜極而泣,因為她朋友被殺之仇總算報了!

    然而由此看來,似乎「轉送坐標」就是存在於腦部。難怪那時姨丈會說,只要腦袋沒被打爆,就還有機會救得回來。

    此外我的右手仍卡在未轉送回去的鳥身體上,直到屍體死透軟化了,才好不容易抽出手。

    維亞持劍遊走在密室出入口附近,不斷跟幾個天理教徒搏鬥,堵住了通道,防止有更多人衝進來。

    不過,看他游刃有餘,好似在享受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快感,我看一時之間應該沒有問題。

    然而,我原本走進來的通道入口,則不斷傳來響亮的劍擊聲,而陳尚偉與笑面書生不知道何時不見了,好像是一路打到通道那邊去了。

    想來他們也許是顧慮到,我這邊一旦解決後,會趁人之危放暗箭給他們吧?

    無論如何,有了喘息的機會,我沒有想太多,連忙跑去看看趴倒在地上的阿日。

    「阿日,妳沒事吧?阿日。」我連忙蹲下扶起阿日。她臉色相當蒼白,但身體已經停止顫抖。

    「還好,只是胸口有點悶痛而已……」阿日點點頭後,面露苦澀的笑容,雙手輕按著胸口,說:「阿羽……對不起,我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我……我……」

    我知道她想說什麼,連忙說:「放心,沒事的,我一定能想出辦法,既然找到解藥,就能救妳性命。」

    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我卻沒有任何把握,畢竟施計的人是陳尚偉。

    「真……真的嗎?」她露出微微喜悅的神情。

    「真的。」我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尤其現在性命攸關,我知道,首先得安穩住她的心情才是上策。

    只是,阿日很快的從我的雙眼中,敏銳的察覺出我心中的不安,笑容有些慘淡起來,沉默的像是在想些什麼。

    「阿日,相信我!我絕對不會讓妳死的,我可以發誓……」

    「嗯,我相信……」

    她笑著點點了頭,只是話才說到一半,卻突然停頓下來,露出呆愣的神情,望向我的身後方。

    這一刻我心頭猛顫了好幾下,腦海裡所想到的第一件事,就只有她身體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是不是那只蟲又開始作怪了?

    正當我擔心的想開口詢問時,耳邊突然傳來燕老爹的大喊聲。

    「小心!項羽。」

    小心什麼?

    當我腦海才閃過這樣念頭時,懷中的阿日突然撲了上來,硬是將我撲倒到地板上。

    向後翻倒的同時,我才發現陳尚偉已經回到大廳內,而白十一向我這邊望了一眼,臉上登時露出憤怒的神情,人隨即持刀轉身衝了過去,與那傢伙展開近身搏鬥。

    然而,因為感覺到有股溫熱黏稠的液體,正不停流落到我的左肩膀上,我驚愕的用手沾了一點起來看。

    那是鮮血……但是卻並非來自於我的體內。

    我驚訝的連忙抱起阿日,只見她那雪白脖子的右半側,被穿了一個指頭大小的傷口,鮮血不斷的從傷口中噴灑而出。

    傷口恐怕是穿過頸動脈的血管,血才會如此態勢的噴灑。

    驚覺到大事不好,我整個人登時慌亂起來。

    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更因為我清楚這是致命要害,若是不趕緊處理,阿日一定會死!她一定會死的!

    我驚恐的趕緊按住傷口,好止住血液繼續流失,可是任我怎麼用手堵,卻無法完全堵住,鮮血仍不斷的從指縫間滲出。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我嘴上不自覺的不斷詢問自己,腦海又不斷重複思考所有對策,幾十遍幾百遍幾萬遍,但就是想不出任何可以替她止血的方式。

    「止血、止血、止血、止血……」

    對,對了!我沒有辦法,並不代表別人沒有。

    我趕緊將她抱到燕老爹與幾位大小姐身旁,著急的大喊說:「她頸動脈被刺穿了!血止不住!拜託您想想辦法!幫她止血!快幫她止血!」

    燕老爹靠近看了幾眼後,則是歎氣搖了一搖頭後,什麼話都沒說,就退了回去,而幾位大小姐彷彿知道燕老爹的意思,紛紛落淚哭了出來。

    「您這是什麼意思!算了!我自己想辦法!」

    「阿羽……冷靜一點……」阿日有氣無力的叫了我一聲。

    「好,我知道!相信我,我一定不會讓妳死的,相信我,我絕對不會……」

    「我相信……我……真的相信你。」阿日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又輕聲說:「不過……請你暫時……先別亂動好嗎?拜託。」

    她伸出雙手輕輕摸著我的臉龐,說:「我……想要……好好看看你的臉……看看你現在的樣子。」

    「嗯……」我點點了頭。只是,眼前視線卻不知為何,逐漸變得模糊起來,模糊到幾乎快看不清她的笑容。

    「你說……下輩子,我們還會在相見……對吧?我記住了你的樣子,這樣,下輩子,我再遇上你的時候,我就能認出你來……你說這樣好不好?老公。」

    「好好……先別說了。」

    「閉嘴……聽我說完嘛……」

    「嗯……」

    「不對,你要回答,是,老婆大人,才對。」

    「是,老婆大人……」

    「乖……老婆給老公獎賞。」

    阿日緩緩將我的臉拉近她面前,迎面輕輕吻上我的雙唇。她的雙唇感覺很冰涼,我知道這是失血過多的徵兆。

    我覺得胸口好痛,痛徹心扉的強烈。我不希望她死!

    良久,當她緩緩推開我時,臉蛋已經掛滿淚痕,露出微苦的笑容,神情充滿了訣別的意味。

    「真希望世界上有後悔的藥吃……」

    雖然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但是此時此刻的情景,卻令人感到相當熟悉,就好像我曾經在哪裡見過。

    然而,在見到像是突然發起愣的阿日,露出陷入深思般的神情時,我知道她覺醒了……周昕的意識,在這時清醒過來了!

    「妳……妳,該……該不會已經覺醒了?」

    她沒有回話,只是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雙眼顯得空洞無神,其中一隻手伸入自己的懷中,摸索似的找尋了一下,才取出一個用絲巾包住的東西。

    我連忙主動接過那東西。

    因為,我能察覺出她似乎已經看不見了,也能感覺得出她還有話想說,甚至我也很清楚,她時間已經不多了……

    只見,絲巾裡包住的東西,正是中秋那天她送我的月餅,也就是我遺留在茅廬舊居中,那發霉乾癟的月餅。

    「阿羽……如果將來……還能有機會再見面……你一定要告訴我,我做的月餅好不好吃喔……」

    「不……不用等將來,我現在馬上告訴妳。」

    我趕緊回答她。因為,我擔心……恐怕沒有「將來」了。

    我一把就將發霉的月餅,全部塞入嘴巴中,奮力的咀嚼起來,登時我的味蕾全是強烈到難以下嚥的苦澀味。感覺起來,就好像是在述說,我此時此刻的心境。即使如此,我仍覺得是非常非常好吃,因為……是她做的。

    「別……別現在說,好嗎?還有,答應我,一定要好好照顧她們……她們是我這一生最要好的朋友,拜託你……好嗎?」

    「好……我什麼都答應,但是我只求求妳別死……」

    「是嗎……那就讓人家……任性最後一次吧……你那天一直說不出來的話……人家真的……好想聽……聽……?」

    她無力的垂下了頭,虛弱無力的話語聲,也跟著枯寂消失不見。

    「我……我喜歡妳……我喜歡妳,我真的……好喜歡妳……」

    我說出她想聽的話。只是,她卻聽不到了……已經聽不到了。

    聽不到了。

    我緊緊的抱住她逐漸冰冷的身軀,淚水不受控制的一直滴落。現在只想緊緊的抱著她,什麼都不想管了……

    只覺得好疲憊、好難受、好痛苦,好像有什麼東西,不斷的在我胸口製造傷口……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有人狠狠的賞了我一拳,將我給打翻在地上。

    「阿羽!阿羽……阿羽!給我清醒點!阿羽!」

    我這才聽到好像有人在叫我,抬起頭入眼的是維亞憤怒的神情。

    「你看清楚現在是什麼情況!你想讓大家都死在這裡嗎?如果大家都死了,那誰來替周昕報仇!」

    對!報仇……陳尚偉,對,我一定要宰了那傢伙!

    我猛然回過神來,這才看清楚現在的狀況,只見不知何時,我人被他們拖到暗室的角落,跟三位大小姐一同被保護起來。

    而大廳內出現了近百名天理教徒,將我們所有人圍起來,各個持刀面露殺氣,彷彿想將我們生吞活剝一樣。

    坐臥在我身旁的三位大小姐,似乎因為體內毒傷發作,神情皆有點恍惚,膚色也變得灰暗泛青,全身軟弱無力。

    然而,原本與陳尚偉對上的白十一,此時此刻則站在我們身旁,全身鮮血單用右手持刀,與那群教徒僵持對峙。

    至於我的目標陳尚偉,此時正高高坐在石像的肩膀上,神情悠哉得就像是在欣賞好戲般,邊吃著東西補充體力。

    他那副鳥樣,讓我怒火又爆發出來,正想就這麼衝出去,耳邊聽到三位大小姐不約而同的叫喚:「阿羽……」

    她們皆露出焦急的模樣,似乎都猜想到我準備幹傻事了吧?

    我咬牙猶豫一會兒後,才回過頭蹲下身來,低頭緩緩對她們說:「對不起,我不希望妳們看到我待會的樣子,所以就請妳們先睡一會兒了,也請把這一切當成一場噩夢吧,等睡醒了一切就都會結束了……

    「還有,小白就拜託妳們照顧了,我還欠她二十七隻雞腿……再見,語兒、虹兒、芸妃,我永遠的好朋友。」

    只見,她們神情都為之一愣,我便伸手在她們後頸,用巧勁一一輕敲了下,讓她們暫時失去意識。

    「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隨後我轉頭對維亞如此交代後,我右手化做鋼爪,腳下奮力一躍,立即跳入人群之中。

    此時我目標只有一個,就是衝向鳥人的屍體,而面對近百名天理教徒,紛紛迎面舉刀劈落,為求迅速我只避開特定要害,剩下的則完全不予理會,任憑那些刀在我身上創造傷口。

    等到我衝到屍體旁時,已是遍體鱗傷,在我停下的同時,十幾把刀刃更是洶湧而至,不斷的劈落到我身體上,似乎想將我亂刀砍死。

    然而,我也不管那麼多了,咬緊牙關硬撐著,用鋼爪一口氣刺進屍體胸口,取出鳥人的生化核後,就立即轉交到左手上,奮力逃脫出刀陣,吸食起鳥人的生化核,轉化成能量散滿全身。

    陳尚偉似乎驚覺到我的意圖,只見他從石像一躍而下,迅速朝我衝了過來。

    不知道是因為失血過多,還是因為吸食生化核,我覺得意識有些模糊,反倒身體卻逐漸發熱起來。

    直到吸食掉整塊生化核後,一股炙熱且暴躁的亢奮感,不斷從胸口衍生出來,並且擴散到全身上下,激起每一個細胞的活力。

    感覺就像遭到烈火焚燒般,全身上下每一吋肌膚,不斷在發熱、發脹,更產生劇痛感。

    原本,一直不斷追來的天理教徒,也在這時候紛紛停下腳步,盯著我露出驚恐的神情,彷彿見到難以理解的情境。

    只是,連我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啥樣子了?視線僅能瞧見雙手的膚色,此時再度轉化成古銅色了。

    然而,受到不斷強烈劇痛的影響,最後所有知覺都麻痺了,疼痛逐漸都感受不到,甚至是聽力都受到影響,耳邊原本吵雜的聲音,都逐漸淡去,意識跟著越來越模糊,就像快與這個世界脫節了般,隨時都會不省人事的倒下。

    我這原本就是賭命,賭一賭吃了那傢伙的生化核,是否能達到類似芬裡爾狼的異變進化的效果。

    而依眼下狀況看來,我似乎是……賭輸了。

    可是,心中的仇恨告訴我,絕不能就這麼倒下,至少也要宰了那傢伙!即使同歸於盡也在所不惜……

    用著唯一僅剩下的視覺,我找尋起陳尚偉,很快發現他藏身在人群中,似乎在觀察我的模樣。

    我要宰了他……宰了他!我那模糊的意識中,唯一所能想到的,就僅剩這件事。在發現獵物的那一刻,身體更不自覺的向他衝去。

    只見人群中,有個人張嘴說了些話後,那些人因此士氣大振,紛紛再度持刀洶湧撲來。

    然而,這一切看在我眼中,就像在上演無聲的鬧劇,那些持刀迎面而來的敵人,在雙手不自覺的揮動下,迅速支離破碎,血濺當場。

    面對眾多人的圍攻,我卻絲毫不受阻礙,如入無人之境般,筆直衝向首要獵物。

    那些原本有近百名的天理教徒,不斷的前仆後繼,死到僅剩下十幾人時,才露出恐懼的神色,紛紛棄刀轉身逃跑。

    我等站到陳尚偉面前時,他瞪著我冷笑著張口說話,但是我什麼也聽不到,模糊的意識,滿腦只想著要殺他,要將這個傢伙碎屍萬段……一定要宰了他!

    隨後,就見我右手揮動了一下,登時他整只左手遭砍斷,往外飛出大老遠。

    這時,他才像是驚覺到情況不妙,立刻轉身就往出口跑,跑的極快,而我則不斷追著他,從地下大廳一直追到了山林中,他才又轉身藉由山林中複雜的地形展開反擊。

    他那黑色鎖鏈不斷的揮舞,配合投擲碎石與枯枝,打算藉以吸引我的視線,但我卻根本無視他那些動作,任憑那些東西擊中我身體,不斷的一直向他逼近。

    幾次交手之間,他的右臂又讓我給砍了下來,至此他開始猖狂大笑起來,並一步步的往後退去。

    只見出了山林之後,是一片廣闊的視野,在他的後方似乎一處斷崖,他在崖邊停下腳步等我。

    在我衝近他的那一刻,他整個人奮力往後跳,繼續吸引我的追擊。

    當我雙手抓住他的頭時,只見他露出猙獰的笑容,又開口對我說話,從他的說話嘴型中,勉強能辨識出那是一句話。

    「……一起死……」

    「無所謂。」

    我這麼回答他後,就一拳擊碎他的頭,不斷揮拳打向他的身體,直到屍體碎裂飛散開,揮到再也打不到東西,才緩緩的停下手來。

    雖然意識不清模糊,但我知道他死了,而這一切也都結束了,都結束了……

    因為目的達成,我緊繃的神經才跟著放鬆,只覺得疲憊的閉上了雙眼,切斷與外界唯一的聯繫,陷入了無限黑暗之中,只覺得自己好像在飛一樣……

    不知道,會不會就這樣飛到天堂去呢?

    如果會的話,能見得到老爸老媽嗎?

    還有,我最想見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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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20 21:51:46 |顯示全部樓層
本帖最後由 火影鳴人 於 2015-3-26 09:23 編輯

尾聲

    現在、過去、未來大台北,某間大醫院的研究室內。

    那間五十來坪的室內裡,除了設有許多機密的科學儀器外,還設有兩座圓筒型太空艙,透明艙管內分別躺了一個男性青年,以及一條白色的小土狗。

    不知過了多久,那條可愛的小白狗,首先清醒了過來,牠清醒的第一件事,就是在透明太空艙內,氣憤的蹦蹦跳跳起來,不停的撞擊強化玻璃蓋,想叫人放牠出去。

    在裡面看守的研究員,很快便發現小白狗的喧鬧,半驚喜半詫異的,一面將艙蓋打開,另一方面也用電話通知上層。

    小白狗在跳出太空艙後,立即跳到另一座太空艙上,低聲嘶吼的鬼叫起來。

    在接到通知,隨後跑進室內的中年男子,見到眼前一切景象,彷彿意識到什麼事,立即吩咐說:「將時空轉送儀關閉,把阿羽的艙門口打開。快!」

    「所長,這樣好嗎?你侄子前天轉送回來時,身體突然變了個樣,雖然好不容易搶救回來,但八成是因為那邊情況危急,他才會誤用AW強化自身細胞,對吧?所以隨隨便便關掉的話……」

    「少囉嗦!我自有主張。快開。」

    研究員無奈的點點頭領命。

    在打開另一個太空艙後,小白狗迅速的鑽了進去,張嘴便狠狠咬了青年的小腿,模樣就像是在報復一樣。

    當所有人對小白狗這番舉動感到迷惑時,青年就像是感受到了疼痛般,痛的驚呼一聲,翻起身來,而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將小白狗拉開自己的腿。

    「咦!小白?這裡是……耶?姨丈,是你?」

    青年很快發現自己身處的地方,與記憶中前一個地方不相符,尤其發現到不該出現的人,卻出現在眼前。但訝異的他很快就醒悟過來,他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

    他也回到現代了!

    在驚喜之餘,他想起了一個人,向所長激動的問說:「姨丈,周昕呢?她們呢?她們現在在哪裡?告訴我!」

    「在隔壁。發生什麼事……」

    中年男子才回答完,就看到青年翻下床奪門而出,看得他是感歎良多。

    「唉呀呀,死小子!有老婆就沒親戚了。」

    青年衝入隔壁房裡,就見到三名滿臉淚痕的女孩子,圍繞在一張病床旁邊,而躺在病床床上的女孩,也就是他所想見的人了。

    三名女孩見到青年的出現,紛紛露出些微喜色,但注意到他目光只放在病床上的女孩時,她們心情登時五味雜陳,最後皆選擇沉默的觀望。

    青年急忙的衝到床邊,看到可愛女孩依然熟睡不醒,他心底清楚知道,女孩這輩子恐怕都不會清醒了。

    青年握起可愛女孩的手,額頭輕輕貼在她的手背上,眼淚忍不住又再靜靜落下。

    「老婆……」不知何時起,青年已經習慣這麼稱呼她了。

    「妳說過,將來如果有機會再見面的話,就要我告訴妳月餅做的好不好吃?我現在就跟妳說,好吃,真的很好吃,真的……」

    青年就這麼傷心的喃喃好一會兒,令人意外的事情也就此發生了。

    連青年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就在剛剛他察覺到,可愛女孩的手,突然好像動了一下。

    他驚訝的抬起頭來望向可愛女孩,只瞧見……女孩緩緩睜開水亮的雙眼,露出甜美的微笑。

    圓月的夜裡,臨安城外一間大宅院。

    明亮的花燈與鮮艷的紅布,喜氣洋洋的高掛懸樑,與宅院內的每一處角落。

    宅院內的內外廳與庭院,坐滿了來道賀的人群,而這場喜事的新郎官,臉上掛滿了喜悅的笑容,粗壯身軀用著豪邁步伐,遊走在賓客間,調侃而笑、大口拼酒。

    一名書生打扮的帥氣年輕人,見新郎官已經醉了七、八分,出面攔下賓客們的敬酒。

    「好了!好了!看看咱們的新郎官,都快被你們給灌倒了,先停停啊!可千萬別忘了正經事要緊。」

    賓客臉上寫滿困惑,但很快便醒悟何謂「正經事」,遂紛紛大笑起來。

    「錯!看看你們這些人,又想歪了什麼啊!真的是嗚呼哀哉……」帥氣年輕人搖了搖頭,外加露出悲哀的神情。

    他指正的解釋說:「我說的正經事,可是喝交杯酒啊!萬一新郎官喝飽醉倒了,到時誰跟三位美麗的新娘子喝呢?」

    「切!」賓客們送還他一陣噓聲,不過他們也自知是時候了,該把新郎官推入洞房,送還給三位新娘子。

    遂有人開始起哄般大喊:「走吧!該是讓我們少寨主,好好辦『正經事』的時候了!上吧!」

    「上你的頭!你以為是在騎馬打仗啊!」

    「唉呀!都差不多啦,少寨主快上啊!」

    「是啊!上上上!」

    有幾分醉意的新郎官,他興高采烈的喊說:「沒問題!各位,俺這就來去找三位老婆談正經事!明年的今天,大家準備等著喝,俺三個兒子的滿月酒吧!哈哈哈!」

    經過一陣起哄後,便由年輕書生扶著新郎官,一起走向幾位新娘的處所。

    途中新郎官抬起頭,看著黑夜中的皎潔圓月,突然有感而發似的說:「二哥,我想醒醒酒,先在這裡坐一會兒,好嗎?」

    「ok!」年輕書生扶著新郎官坐下後,同樣抬頭看著明月,頓了一頓才說:「都已經一年多了,還是忘不了阿日嗎?」

    新郎官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我也不知道……明明一切感覺起來,都好像在作夢一樣,可是記憶卻是那麼的深刻。

    現在看到那麼圓滿的明月,我還會想到她那時候,偷偷做給我的月餅呢,呵呵……」

    新郎官露出微微難過的神情,苦笑說:「不過,也因為記憶那麼明顯,我還真常常有種錯覺,覺得我既是季血羽也是項羽的樣子,唉……算了,反正我就是我,感覺像誰又如何呢?」

    年輕書生則未回應,沉默的笑了笑。

    新郎官仰望著月亮許久,頓了一頓才又說:「二哥,你說……下輩子我真的會再遇到她嗎?」

    年輕書生點點頭,肯定說:「會的。」

    新郎官點點了頭,雙手緊緊握住,露出堅定的神情,說:「下輩子……我一定不會再放開妳了,一定……」

    年輕書生看了看時刻,拍拍新郎官的肩膀,笑說:「好了,三弟,你酒也該醒得差不多了吧?要是三位新娘子等太久的話,可是連二哥也猜不出她們會做出什麼事來喔!」

    「啊!是啊!」新郎官這時才想起嚴重性,喃喃自語的說:「完蛋,完蛋了,得趕快去才行啊!要不然,虹兒因此誤會了什麼哭出來,雪兒和苡若可是會家法伺候俺的啊!天哪,祖宗十八代可得保佑……」

    年輕書生目送著新郎官,七手八腳跑往新娘子處所後,他忍不住大笑了起來,嘴上直在喃喃自語。

    「可真是『虐』緣啊,還是被虐的『虐』。真是太好玩了!真不枉我特地留下來,費盡心思去湊合他們啊!」

    年輕人摸摸差點笑歪的下巴,又露出深思熟慮的模樣。

    「嗯,我看下個目標,就選小白好了。『人狗情未了』的戲碼,似乎也不錯,哈哈……」

    一間漆滿純白的油漆,燈光明亮充足,裝潢樸素簡單的辦公室內。

    一名穿著打扮輕便簡單,年約三十來歲的男子,正埋首於桌面成堆書籍之中,目光不時的轉向他身旁、兩側四台液晶屏幕上。

    用他那一雙手,以相當快的速度,分別在四副計算機鍵盤上,打下他所整理出來的數據與數據,那彷彿就像是一個腦袋裡,同時在運作四人份的工作般,看起來非常不可思議。

    裝設在桌面上的通話器,突如其來的發出鈴聲,打斷了男子專注的思緒。

    「誰啊……」他不滿的皺起了眉頭,似乎相當不滿有人打斷他的工作,按下通話鍵,沒好氣的說:「娜娜,我不是說,到下班之前,無論是誰來找,都不准打擾我嗎?」

    通話器傳出非常制式化的女聲,回答男子說:「是的,項所長,您有說過,非常抱歉,我現在就將您這句話,傳給所長夫人。」

    「啥!所長夫人。」男人驚愕到下巴差點掉下來,連忙喊說:「等等!等等!娜娜,先別傳話……」

    「項所長,現在所夫人已經走了。」

    「走了?不會吧!她有說什麼嗎?」男人打死都不相信,他老婆能那麼好打發走。

    「夫人只說,『呵呵,無論誰,是嗎?』」那位娜娜模仿出整句話來。

    這下,男子彷彿面臨什麼絕世難題般,整個人為之慌張了起來。

    二話不說,拿起丟在椅背上深藍色的阿曼尼西裝,連滾帶爬的衝進洗手間裡,七手八腳的換衣服,整理凌亂的儀容。

    再以極快的速度,跑回座位之上,一表正經卻漫不經心的,一邊看著手中文件,另一邊直盯著辦公室門口。

    沒一會兒,門口如男人預料般,緩緩被人給打開,走入內的是一名裝扮成熟,臉蛋上掛滿燦爛笑容的少婦。

    「老公,是我。」

    「哦,偉大的老婆大……呃,不是!」男人習慣性的差一點,就直呼出老婆在他心目中的名諱,連忙改口說:「咳咳,說錯,是親愛的老婆,嗯,對老公這麼好,還知道要來所裡探班啊?」

    少婦只笑著點點了頭,走近男人的身旁,用著「審視」的目光,對男人全身上下,打量了好一陣子,又親手理了理男人的領子,才說:「嗯,很帥,有乖乖在注意服儀。只是,很奇怪……」

    「呃……奇怪什麼?」男人有些心驚膽跳起來。他腦裡不禁猛盤算起來,是不是哪裡露出馬腳了。

    「很奇怪……為什麼乖女兒會覺得你很差呢?」

    「呃……很差啊?」男人表面上故作困惑,心底暗暗鬆了口氣,幸好不是露出什麼馬腳。

    要是被他老婆知道,這一身裝扮是臨時打造出來,那到時就可以見到傳說中,天使般的笑容,魔鬼般的手段。

    少婦可愛的臉蛋上,表現的就像對女兒的審美觀,感到相當失望的模樣,猛搖頭說:「是啊!乖女兒覺得語兒的老公比你有男人味,虹兒的老公比你還成熟,芸妃的老公比你更令人有安全感,更認為他們各個都長得比你帥,唉呀呀,老公,怎麼辦才好呢?」

    反正也是事實,男人倒覺得是無所謂,再說每個人的審美觀都不同,何苦強求他人認同呢?只是,為了附和老婆的話,男人還是想出了個辦法。

    「呃……我看這樣吧?不如這麼跟乖女兒說,看男人最重要還是內在,內在才是最重要的!嗯,沒錯。」

    少婦眨眨了眼,點點頭說:「嗯,也對,要是嫁給像維亞這般,外表英俊瀟灑,內在卻風流無比的人,那可真是會令人頭痛無比……」

    話說到一半,她這才想起來找男人的目的,問說:「啊!對了。小雯和小葳她們跑來問我,什麼時候可以把老公還她們?

    而且維亞進入時空轉送器,應該也有快一個月了,會不會出什麼問題啊?」

    男人露出思考的模樣,才說:「出事的機率,只有百分之三而已,理論上應該是沒有問題。再說,我只有請他幫忙傳些訊息給從前的我,順便適時的扮演推動角色。

    「我猜想,他應該在陳尚偉死後,就會解除催眠回來了。除非,那傢伙該不會又想瞎搞些什麼了吧……」這男人不禁有點擔心起來。

    少婦也露出沒好氣的神情,說:「如果真是這樣子,那他回來以後就死定了,都已經娶兩個老婆了還不夠本,哼哼哼!所以說,男人還是要有內涵的才好。」

    「嗯嗯嗯!沒錯,沒錯。」男人還猛點頭同意。

    「不過,又帥又有內涵的男人,不就更好更完美了嗎?所以,老公,為了我們的乖女兒,你有沒有考慮過,除了強化你身體之外,也順便整整型啊?」

    「呃……」

    「嗯?」

    「何苦呢?老婆……」

    女生宿舍第二部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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