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蕩墨爾本]墨爾本，算到愛(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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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　愛情本來的樣子（3）

　　「是我臨時說要上限量版的，把你們一個一個都弄得和陀螺一樣，哪裡還好意思劈頭蓋臉啊？」顏灩看著自己的堂哥，雖然還是一貫的風度翩翩，可顏凌一天睡多久，顏灩比誰都清楚。
　　
　　顏灩想到要增加紅色的限量版的時候，離開業時間都已經不到十天了。
　　
　　顏灩不管不顧說上就上，也只有顏凌會由著她的性子，毫無怨言地幫她把所有的事情都給安排地妥妥噹噹。
　　
　　剛剛在車上的那通電話，顏灩是因為生氣顏凌瞞著她幫她爸爸媽媽在紐約買房子。
　　
　　現在事實已經很清楚，這件事情和顏凌並沒有什麼關係。
　　
　　顏灩心底裡面充滿了歉意，自然也不可能抓著自己的堂哥不放。
　　
　　把該問的事情問清楚之後，讓顏凌也盡快去休息一下，才是最正經的事情。
　　
　　畢竟，上架之後的絕大部分事情，還一樣需要顏凌來坐陣。
　　
　　七月份的高定秀做完之後，Maison Yan II還要在十月份，在巴黎時裝周做高級成衣的發布會。
　　
　　顏灩雖然已經不打算長期在巴黎生活了，但是四大時裝周裡面，顏灩最看重的還是巴黎的時裝周。
　　
　　而且Maison Yan II的根基也在巴黎，就算以後的成衣發佈會要改在紐約，但是四大時裝周的第一次亮相，現在已經可以選擇的顏灩，還是希望放在巴黎。
　　
　　只不過，成衣發佈會，顏灩只要發佈會的時候去巴黎就好了，沒有必要時時刻刻在巴黎盯著。
　　
　　「好感動，剛剛回來的路上做了這麼久的心理建設都白做了。
　　
　　我剛剛給我以前的助理打過電話了，你爸爸媽媽買的房子，所有的手續都辦好了，沒有什麼問題。
　　
　　房子也是他親自去整理的。
　　
　　這兩天又找家政公司做了入住之前，最後的清理工作。
　　
　　他現在人也已經到你爸爸媽媽那裡去了。
　　
　　你不用擔心。」顏凌剛剛在回來的路上，沒有在車上休息，把房子的事情仔仔細細地過問了一遍。
　　
　　「哎，又一個讓我不用擔心的……雙保險的房子我也確實是沒有什麼好擔心的。」顏灩忽然想起了剛剛雷霹靂和她說的話，這句話說起來有點喃喃自語的意思。
　　
　　「什麼又一個？」顏凌不大明白顏灩說的事情，顏灩聲音不大，話說的也不是很清楚。
　　
　　「沒什麼，說來話長。
　　
　　等鞋子上架之後再說吧，我現在也不想想這些事情。
　　
　　一想估計今天就沒得睡了。
　　
　　等明天你睡醒了我肯定是還沒有醒的。
　　
　　到時候要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你就喊我起來。
　　
　　我今天就在工作室睡覺了。
　　
　　你也趕緊先休息一下，我都能從你的臉上看到黑眼圈了。
　　
　　你現在都還沒人要，顏值對你來說還是很重要的。」習慣使然，顏灩心疼自己的堂哥不過兩秒，就又開始打擊上了。
　　
　　「誰跟你說我沒人要的？你先去洗澡，我弄點吃的給你，你吃完再睡要不要？」顏凌很早就一個人在美國生活，廚藝水平也是相當靠譜的。
　　
　　除了靠譜，最主要還是顏凌做東西的速度。
　　
　　顏灩做一頓飯，基本上都得兩個小時以上，而顏凌只需要20分鐘。
　　
　　「這樣嗎？可是你昨天才睡了兩三個小時，你現在不睏嗎？」顏灩過去這一個禮拜忙得連出去吃飯的時間都沒有。
　　
　　都是怎麼快怎麼解決的。
　　
　　顏凌也是差不多的狀況。
　　
　　「我還好，以前剛工作趕項目的時候，試過一個月每天只睡兩三個小時的。」顏凌回答地風輕雲淡的。
　　
　　「那好吧，反正現在也沒有那麼睏了，好久都沒有嘗過我家大哥的手藝了。」顏灩看著自己的堂哥。
　　
　　長時間一天只睡兩三個小時這樣的事情，顏凌以前從來都沒有和她說起過。
　　
　　不過想想也很容易能夠想到，顏凌13歲就來美國。
　　
　　一個人在美國這麼多年，怎麼都不可能和他給每次更顏灩說的那樣，永遠都是那麼風輕雲淡的。
　　
　　不經歷一些事情，肯定是沒有可能有如今這樣的顏凌。
　　
　　顏灩和顏凌從下一起長大，兩個人的心從來都離得很近，但生活已經離得遠遠地很久了。
　　
　　顏灩都想不起來，上一次和顏凌坐下來閒聊，是什麼時候了。
　　
　　睡眠固然重要，但是堂哥比睡眠要重要很多。
　　
　　如果在剛剛那句話的堂哥後面，加上「做的飯」這三個字的話，那重要程度就更進了一步了。
　　
　　「凌哥哥，你當年……」顏灩說到了這裡，就被顏凌給打斷了。
　　
　　「妹子，你能換一個稱呼不？」顏凌就知道，從顏大哥開始，自家妹子對他的稱呼將會持續不斷地發生變化。
　　
　　「我說顏大，稱呼什麼的，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呃不對，名字死還是能夠帶去的。」顏灩一遇到顏凌，就變成了一個喜歡瞎胡鬧的小孩子。
　　
　　「你又來……」顏凌搖搖頭，表達了自己的無奈。
　　
　　他剛不說還好，一說顏灩就來勁，顏大，怎麼不直接說熊大熊二呢？
　　
　　顏凌這個顏大有點名實不符，但顏灩這個顏二卻是如假包換的。
　　
　　換做往常，顏凌肯定就把顏二的名號正正式式地送給顏灩了。
　　
　　可是現在這樣，他如果反擊的話，還真不知道自己的堂妹接下來打算叫他什麼。
　　
　　「什麼叫我又來，顏大你不靠譜啊，你這麼一打斷，我都差點忘記了自己之前想要說什麼了。」顏灩睡了一路之後，現在腦子的運轉速度已經開始有點趨於正常。
　　
　　「差一點就是還沒有忘咯，你想問我當年什麼？」顏凌適時提醒，省的自己的堂妹真的忘記了之後，「惱羞成怒」。
　　
　　「你當年……是靠什麼追到我的前嫂子的？靠你的皮囊還是靠你各種各樣的手藝？」顏灩饒有興致地問，一邊說話還一邊走到顏凌做飯的地方。
　　
　　一把拉過小廚房裡面的吧檯椅，用了一個非常彆扭的姿勢，從下往上盯著顏凌看。
　　
　　「你問問題就問問題，幹嘛問得這麼不正經？」顏凌騰出一隻手，把身體歪得有點誇張的顏灩給扶正了坐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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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　愛情本來的樣子（4）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正經地不能再正經了。『佛由心生，心中有佛，所見萬物皆是佛』。」顏灩故意把話說得搖頭晃腦的。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文雅了，你真正想說的是後半句，『心中是牛屎，所見皆化為牛屎吧』。」顏凌一眼就看出了顏灩的小心思。（注1）
　　
　　「顏大，好好地準備吃飯，你把屎掛在嘴上是幾個意思？還想不想讓人吃飯了？」顏灩被揭穿之後，堅決不背這個鍋。
　　
　　「掛嘴上？」顏凌一臉的生無可戀，「你是不是現在壓根就不想吃東西啊？」
　　
　　「想啊，掛你嘴上，並不影響我吃啊～」顏灩一臉的無所謂。
　　
　　「你贏了。」顏凌決定繳械投降。
　　
　　「贏什麼啊，你最近這幾年就這麼孤苦伶仃的啊？要不要我去找前嫂子說說？」顏灩毫無徵兆地換了一個話題。
　　
　　她此時最關心的還是顏凌的個人問題。
　　
　　「我和她又沒有斷了聯繫，你去找她幹嘛？」顏凌笑著問顏灩。
　　
　　許是因為顏灩終於結束了上一個話題，顏凌的神情看起來特別的輕鬆。
　　
　　「我知道你們沒有斷了聯繫啊，人家一句話，你就風風火火趕來紐約，你這要是能斷了才怪啊。
　　
　　我前嫂子現在是什麼情況啊？單身？熱戀？已婚？有孕否？」顏灩問問題的語氣，要多八卦有多八卦。
　　
　　「應該是單身吧，沒有具體問。」顏凌還是風輕雲淡的回答。
　　
　　「要不要我去幫你搶回來？」顏灩的八卦還在繼續。
　　
　　「已經分開了，你去幫我搶回來是要幹嘛？難道你最近取向發生了一點變化？」顏凌笑著調侃回去。
　　
　　「我要是取向變了，那也是去打劫鮑鮑啊？我跑你這裡湊什麼熱鬧？」顏灩一臉的嫌棄。
　　
　　「你家鮑鮑都結婚了，你還要搶啊？」顏凌的話，顯然是在「質疑」顏灩的人品。
　　
　　「如果是一生的摯愛，可以考慮啊。有什麼辦法呢？我總不能讓我自己的親堂哥孤獨終老吧？」顏灩臉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表達她是被逼無奈的意思。
　　
　　「哪有那麼多一生的摯愛？
　　
　　一段感情，結束了，也就是結束了。
　　
　　絢爛地開始，平和地結束。
　　
　　她在紐約被記者圍追堵截是因我而起，我當然有義務『風風火火』地過來了啊。」顏凌和顏灩聊天的這一會兒功夫，已經做好了咖喱飯、培根炒蛋還有羅宋湯。
　　
　　「不是一生的摯愛，你為什麼要結婚呢？」顏灩完全不能贊同顏凌的說法。
　　
　　話雖然是不能贊同，但咖喱飯吃到嘴裡之後，顏灩還是對自己的堂哥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如此快的速度，還能做出這樣的味道，顏灩想了想，一個大拇指怎麼看都覺得有點不夠。
　　
　　顏灩把右手勺子放下來之後，直接豎起了兩個大拇指。
　　
　　「結婚，是因為當時很相愛，想要在一起。結婚的時候，肯定也是覺得可以一直走下去。」顏凌給自己的堂妹解釋。
　　
　　「既然這樣，那為什麼要分開呢？」顏灩的疑惑在顏凌的解釋之後，反而更多了一些。
　　
　　「你都多大了，還問這麼幼稚的問題。
　　
　　未來是什麼樣的，誰能夠提前預知。
　　
　　相愛的人可能會分道揚鑣，毫無關係的兩個人，可能會走到一起。
　　
　　相愛就在一起，不愛了就分開。
　　
　　這都是人之常情，有什麼不能理解的嗎？
　　
　　愛和不愛，都是自然而然發生的。
　　
　　你記不記得，前兩年還有一個關於離婚原因的票選。
　　
　　擠牙膏從中間開始擠還是從底下開始擠。
　　
　　這樣的分歧都能成為離婚的主要理由之一。」顏凌說這些話的時候，還是一樣的風輕雲淡。
　　
　　「那感情也太脆弱了吧？這些人是腦子進水了還是怎麼的？」顏灩覺得顏凌說的話有點危言聳聽。
　　
　　「生活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顏凌拉過另外一張吧檯椅，自己也坐下來吃飯。
　　
　　「你別老這麼一副過來人的樣子。
　　
　　那你現在準備這麼樣？
　　
　　就這麼遊戲人生，孤獨終老。
　　
　　還是說要你打算要和工作結婚生子？」關心的話，到了顏灩的嘴裡，經常就會變味。
　　
　　「我什麼時候遊戲人生了，你哥我對人生從來都是很認真的。你放心，一定不會孤獨終老的。」顏凌臉上的笑意比之前又更多了一點。
　　
　　顏灩聽完之後，好一會兒沒有說話，她捋了捋今天和顏凌的對話。
　　
　　「你現在說『一定不會孤獨終老』。先前又問我，誰說你沒人要的。顏凌，你這是有情況啊！」顏灩得出了自己的結論之後，忽然就興奮不已，就和發現了新大陸似的。
　　
　　「情況啊～過一陣子再告訴你。」顏凌沒有否認，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一些。
　　
　　「好。」顏灩只說了一個字，就沒有再多問。
　　
　　顏凌的神情已經足以說明一切了，至於具體的內容。
　　
　　既然堂哥說過一陣子再說，那就肯定有他的理由。
　　
　　該八卦的時候八卦，不該八卦的時候不八卦。
　　
　　「這麼給面子啊。那不然說說你吧。」顏凌順勢就換了一個話題。
　　
　　「我？」顏灩不知道顏凌忽然換的這個話題是要問他什麼事情。
　　
　　「你廈大的那個師兄的一家人不是都來了紐約嗎？」顏凌問顏灩。
　　
　　「這個啊，你都聽說了啊。
　　
　　也對，是你那不靠譜的朋友賣的。
　　
　　這就是我剛剛說的說來話長的事情了。
　　
　　你就讓我先當兩天鴕鳥，等鞋子上架的事情弄完了再說吧。
　　
　　我爸爸媽媽之前沒有和你透露過什麼風聲嗎？」顏灩希望從側面瞭解一下父母的真實意圖。
　　
　　「沒有啊，我上次來紐約之前呢，你爸爸媽媽就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來勸勸你。
　　
　　後來被我反過來勸了他們一通之後，就再也沒有找過我了。
　　
　　我覺得我應該是說服你爸爸媽媽了。
　　
　　我這邊沒有什麼內部消息可以給你，不然你找我爸媽問一下。」顏凌給顏灩支招。
　　
　　「對哦，我怎麼忘了還有大伯母是我們家小齊子的忠實粉絲呢？」知道要去哪裡打探消息之後，顏灩就回房間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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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六章　愛情本來的樣子（5）

　　顏灩睡醒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並不是在工作室的套房裡面。
　　
　　難道昨天晚上迷迷糊糊，又回到齊亦這裡了？
　　
　　顏灩昨天只是缺覺然後有點累而已，也沒有喝酒也沒有幹嘛的，沒有理由會直接斷片兒。
　　
　　因為顏灩睡覺的時間，經常都不是特別固定，所以齊亦特地換了最強遮光度的窗簾。
　　
　　這樣，顏灩就算是日夜顛倒，白天要睡覺，也不會收到光線的影響。
　　
　　房間很暗，雖然達不到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
　　
　　但基本上，顏灩除了知道自己現在是在哪張床上之外，就什麼也看不到了。
　　
　　顏灩伸手摸了摸，手機也沒有在自己經常可能會放的位置。
　　
　　現在是幾點了？
　　
　　沒有在工作室裡面待著，手機也沒有在身邊，她該不會直接就把Y‧Y的重新開幕都給睡過頭了吧？
　　
　　想到了這樣的一種可能，顏灩瞬間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得趕緊讓自己清醒過來。
　　
　　顏灩摸到了床頭的電動開關，把窗簾給打開了。
　　
　　陽光瞬間灑滿了整個房間。
　　
　　顏灩看著陽光灑進來的角度，現在應該是下午了。
　　
　　一時之間，顏灩還是有點找不著北。
　　
　　她不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之後，在工作室裡面安安心心地睡覺，給Y‧Y鞋子的正式上市準備能量的嗎？
　　
　　手機不知去向，顏灩連懶腰都沒有顧得上伸，就往邊上探出一點身子，拿起了房子床頭櫃上小鬧鐘。
　　
　　時鐘上顯示：
　　
　　2015-07-15
　　
　　14：35
　　
　　還好，沒有直接把重新開業的各種儀式給睡過頭了。
　　
　　顏灩聽到房間有腳步聲，還沒有來得及轉身，就被人給從後面給抱住了。
　　
　　萊儷墨戀香水（ Lalique Encre Noire）的味道，夾雜著剛剛洗完澡的清新氣息，從顏灩的身後蔓延過來。
　　
　　這樣的味道再熟悉不過，顏灩不用問也知道是誰在自己的身後。
　　
　　…………………………
　　
　　Maison Yan II在推出成衣之後，下一步就是要推出香水。
　　
　　顏灩在維多利亞女王市場的那場時裝秀之後，就開始嘗試各種各樣的香水，墨戀是能把香根草的味道，用最簡單最純粹的方式，展現地最為淋漓盡致的一款香水。
　　
　　顏灩特別喜歡這個味道，顏灩之前在巴黎的時候，還拿給從來都不用香水的齊亦聞過。
　　
　　顏灩有意想要找這款香水的調香師合作，推出Maison Yan II的第一款香水。
　　
　　齊亦第一次聞到這個香水的時候，和顏灩有過這樣的一段對話。
　　
　　「好聞嗎？」顏灩問齊亦。
　　
　　「還行吧，香水這東西我不太懂，沒有辦法給你意見，你喜歡什麼就用什麼，我都沒有意見的。」齊亦覺得這個香水的味道，和顏灩平時用的香水感覺完全都不一樣，但他並沒有限制自己女朋友用什麼樣的香水的想法。
　　
　　「呃……我說大數學家，這是男士香水好嗎！什麼叫你都沒意見？」顏灩有點無語地瞪了一眼齊亦。
　　
　　齊亦為了顏灩，把各種時尚趨勢都研究了好幾遍，但是在香水方面，顯然是還處於比較「白痴」的狀態。
　　
　　但凡齊亦出現常識性錯誤的時候，顏灩就會稱呼他為「大數學家」，這四個字從顏灩的嘴裡說出來，頗有點數落齊亦「生活不能自理」的意味。
　　
　　齊亦太過全面，所以「生活不能自理」的時候不多，「大數學家」的這個稱呼，顏灩也比較沒有什麼機會安在齊亦身上。
　　
　　「男人用什麼香水啊？我最受不了整天把自己弄得娘裡娘氣的男人。」齊亦瞞不以為然。
　　
　　「你哪隻眼睛看到男人用香水娘裡娘氣了？顏凌也有在用啊？哪裡娘了？」顏灩對齊亦的說法表達了自己進一步的不滿。
　　
　　「堂哥有用嗎？我都沒有怎麼聞到啊。」齊亦認真回憶了一下，還是沒有什麼印象。
　　
　　「那是當然啊，男人用香水的最高境界，是只讓最親密的人聞到。微微一點點，似有若無。」顏灩對著齊亦搖了搖頭。
　　
　　某位礦工既然不喜歡香水，顏灩也就不再勉強他，送一個鄙視的眼神也就足夠了。
　　
　　「親密的人才能聞到嗎？那聞到是什麼感覺？」齊亦「不恥下問」。
　　
　　「當然是喜歡的感覺啊，還能有什麼感覺？」顏灩不打算繼續和齊亦聊這個話題。
　　
　　「喜歡的感覺啊，那我知道了。」齊亦莫名其妙就得出了一個結論。
　　
　　萊儷的香水，並不怎麼好買。
　　
　　顏灩自己不用拿來做測試的香水，也都是放在巴黎工作室。
　　
　　所以這段對話結束之後的好一陣子，齊亦還是不用香水的。
　　
　　兩個人在一起，也沒有必要每一個興趣愛好都是一樣的。
　　
　　齊亦即然不喜歡，顏灩也就不勉強了。
　　
　　讓顏灩出乎意料的是，齊亦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偷偷跑去買了一支墨戀的香水。
　　
　　齊亦買完之後，平日裡壓根就還是沒有在用。
　　
　　在顏灩把自己交給齊亦之後，齊亦再一次見到顏灩，也還是不用香水的。
　　
　　這個傢伙每次都是在把顏灩吃乾抹淨去洗澡的時候才用的。
　　
　　洗完澡重新回到床上，只「穿」了香水的齊亦，做的第一個動作不是找衣服穿，而是從後面伸手抱過躺在床上，已經有點睡著了的顏灩。
　　
　　在顏灩的耳邊，用比平時低沉得多的聲音問顏灩：「要不要試試喜歡的感覺。」
　　
　　其用心之「邪惡」，真真是「罄竹難書」。
　　
　　那麼顯而易見的故意，那麼顯而易見的「赤果果」。
　　
　　顏灩一開始特別累的時候，總會提出抗議，但說也說不過人家，力氣也沒有人家大，整個一個每一次都處於「完敗」的狀態。
　　
　　兩個人一直聚少離多，顏灩抗爭了幾次之後，發現自己在這件事情上的抗議是徒勞無功地，也就只能「逆來順受」了。
　　
　　齊亦對自己的「過分」心知肚明。
　　
　　為了彌補自己的過錯，齊亦就想辦法讓顏灩除了被他折騰之外，能儘可能多地得到休息。
　　
　　齊亦努力的結果就是，在買了香水之後，只要兩個人有在一起，就會直接把她「養」在了床上。
　　
　　除了實在是無法代勞的事情，齊亦恨不得連牙都幫顏灩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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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七章　愛情本來的樣子（6）

　　「今天怎麼這麼乖，直接就用香水了。」顏灩沒有轉身，任由齊亦這麼抱著。
　　
　　「你以後都在紐約陪著我了，來日方長。我當然可以稍微地把那麼一點點的人生自由給你了。」齊亦話才說一句，手就開始在顏灩身上各種不老實。
　　
　　光摟著腰，齊亦不可能就直接心滿意足了，輕輕一拉，顏灩剛剛坐起來的身體就被順勢拉回了床上。
　　
　　「我的手機在哪兒？」顏灩不知道自己的手提電話離開自己有多長時間了。
　　
　　都到了現在這個點，工作室的人會不會找她已經找瘋了？
　　
　　「我收著。」齊亦一點鬆手的意思都沒有，貼著顏灩的耳朵回答，聲音很小，像是在用氣聲說話，但有很有磁性。
　　
　　齊亦和顏灩靠得很近，說話的氣息從顏灩的耳後傳來。
　　
　　顏灩一陣顫慄，整隻耳朵毫無徵兆地就紅了起來。
　　
　　齊亦對這個反應很是滿意，直接動嘴輕輕地咬了上去，咬一下還用舌尖安慰一下。
　　
　　「嗯，別鬧……，你……先把我的手機……拿給我看看，說不定顏凌他們很有很重要的事情找我……等下要是找不到我……的話……」顏灩這會兒是真的有正緊事要做。
　　
　　「沒有，我一直幫你盯著。到目前為止，你的手機都很安靜。現在這會兒，如果有人找來的話，應該都沒有我要做的事情重要，可以讓他們先等一等。」齊亦的手開始解顏灩身上衣服的扣子。
　　
　　顏灩這才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都已經和昨天在工作室睡覺的時候不太一樣了。
　　
　　顏灩推了推了齊亦從身後摟著自己還不老實的手：「我怎麼就回來這裡了？」
　　
　　顏灩還是有點沒有反應過來，衣服是什麼時候換掉的？
　　
　　「當然是我抱回來的。」齊亦的手被推來之後，並沒有直接放棄自己手上的動作，而是熟門熟路地又摸了回來，找到了顏灩睡衣的扣子。
　　
　　「那我怎麼都沒有感覺到呢？」
　　
　　「沒感覺嗎？那一定是因為我還不夠努力，馬上就會讓歪歪有感覺的。」齊亦說著，就加快了自己寬衣解帶的動作。
　　
　　「不可能啊，你什麼時候把我抱回來，我怎麼會毫無察覺呢？」顏灩的記憶是從顏凌那裡出來之後直接就睡到了現在的。
　　
　　中間好像還做了一個夢，夢裡面齊亦說他回來了，然後她就和齊亦在夢裡肆無忌憚了一回。
　　
　　難道那不是一個夢？
　　
　　齊亦剛剛不是說要還給她人身自由的嗎？該不會……
　　
　　顏灩想到這裡紅的就不僅僅是她的一隻耳朵，而是整張臉都刷的一下紅了。
　　
　　「那肯定是因為我抱的太舒服了。」齊亦還是貼著顏灩的耳朵說話。
　　
　　齊亦因為是從背後動手解扣子，所以速度要比平時慢了一些，不然這件衣服總共也才三個扣子，早就已經被解地乾乾淨淨了。
　　
　　「你別鬧，我還沒有刷……」顏灩的牙字還沒有說出來，嘴就被齊亦給堵住了。
　　
　　齊亦解完扣子，把衣服一拉，順勢就幫顏灩翻了一個身，把顏灩的臉擺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後就不帶一點停頓地開始動嘴。
　　
　　齊亦的這一系列動作，如行雲流水般優雅而連貫。
　　
　　顏灩的臉本來就已經很紅了，再加上被齊亦堵住之後呼吸不暢，整張臉紅得嬌豔欲滴。
　　
　　齊亦適時鬆開了自己對顏灩呼吸的「掠奪」。
　　
　　「你的牙早就被我的舌頭刷乾淨了，現在才想到刷牙，會不會有點太晚了一些？」齊亦用充滿魅惑的語氣和顏灩說話。
　　
　　說完也不給顏灩反應的時間，就開始向下探索。
　　
　　呼吸可以還給顏灩，但是親吻是絕對不可能就這麼停下來的。
　　
　　顏灩的心跳隨著自己的呼吸加速，臉上的紅暈一點都沒有退下去的意思。
　　
　　怪不得一覺睡了十六七個小時，原來中間她不是沒有醒過，而是直接又被折騰睡著了啊。
　　
　　果然，她的男朋友在床上許諾的人身自由是一點可信度都沒有的，說好的來日方長呢？
　　
　　顏灩沒有再說話，既然齊亦說自己一直幫她看著手機，既然反抗是沒有意義的，那就好好的享受吧。
　　
　　想通之後，顏灩原本有點緊繃的神經就徹底鬆弛了下來，整個身體也變得更加柔軟了起來。
　　
　　許是感受到了顏灩的變化，齊亦的動作也變得比剛剛輕柔了許多。
　　
　　他儘量不把自己的重量壓在顏灩的身上。
　　
　　在顏灩的胸前留下一個個細細密密的親吻痕跡之後，齊亦又開始回過頭來尋找顏灩口中的香甜。
　　
　　剛剛顏灩在「夢裡」的時候，一點都沒有壓抑自己的聲音。
　　
　　可是迷迷糊糊之間，也並沒有可能讓自己的舌頭和齊亦不打一聲招呼就直接附上的舌頭，在彼此有限的空間裡面，肆意追逐。
　　
　　顏灩就這麼任由齊亦吻著，時不時地回應一下。
　　
　　齊亦騰出一隻手，撫摸顏灩像絲綢般手感的秀髮。
　　
　　把這隻手留在了顏灩的脖頸後面，另外一隻手摟著顏灩的芊芊細腰，把顏灩翻到了自己的身上。
　　
　　這樣，齊亦就不用因為擔心自己壓在顏灩身上太久會讓她不舒服，而一直用一隻手半撐著自己的床。
　　
　　兩個人又已經有兩個月沒有見了，齊亦本應該有些迫不及待，可剛剛顏灩還在「夢裡」的時候，齊亦已經把她折騰地重新睡著了一次。
　　
　　所以，這一次，齊亦很是耐心，又極盡溫柔。
　　
　　齊亦有很多話想要和顏灩說，顏灩也有很多事情想要問齊亦。
　　
　　但現在這個時候，一切都在這個無聲而又讓人心神蕩漾的吻裡面。
　　
　　顏灩已經沒有在意自己是不是有刷過牙這個問題了，漸漸地，她臉任何一個問題都沒有辦法想了，腦子開始一片空白。
　　
　　顏灩又開始有點缺氧，輕輕地抬起頭，趴在齊亦的身上呼吸新鮮空氣。
　　
　　身體柔若無骨，沒有了一絲絲的力氣。
　　
　　顏灩的呼吸掠過齊亦的喉結。
　　
　　齊亦的耐心一瞬間就到了極限，一個轉身，把顏灩壓在身下。
　　
　　在顏灩還沒有從腦子空白的狀態裡面反應過來的時候，一種充實的感覺再度讓顏灩感到窒息。
　　
　　久別重逢，不再是初經人事，可顏灩還是渾身顫抖了一下，才開始適應這樣的感覺。
　　
　　適應之後，是前所未有的美好。
　　
　　有些默契是天生的，有些默契是需要在相愛的過程裡面慢慢建立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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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　哪裡出了錯？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無感鞋履明天就要上架的原因，顏灩的心裡有些忐忑。
　　
　　她好像還是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
　　
　　如果說之前Y‧Y潮牌的火爆一直都是無心插柳柳成蔭的話，那現在上鞋的這件事情就絕對是有心栽花了。
　　
　　顏灩栽下去的花，開是不開，她自己心裡也沒有底。
　　
　　顏灩想了想，就決定幹脆到Y‧Y紐約旗艦店的附近去吃飯，順便看看會不會真的有傳說中提前一天就會來排隊的人。
　　
　　顏灩現在忽然需要一些信心，而在門店外面排好的隊伍的長度，絕對是最能夠帶給顏灩信心的。
　　
　　Y‧Y開新店的時候，是肯定有很多人排隊的，但每一次重新開業的排隊人數就會少很多。
　　
　　畢竟，年輕人總是喜歡追逐新鮮的事物。
　　
　　Y‧Y每開一家新店的時候，也都會有很多粉絲福利。
　　
　　罵得歡的，愛的緊的，Y‧Y都一視同仁。
　　
　　紐約最早的一家Y‧Y潮牌是開在一條比較不太容易找的偏僻小巷裡的。
　　
　　那個時候並沒有想要干點什麼，只是覺得應該要有一家門店，就隨便找了個地方開了。
　　
　　Y‧Y紐約最新也最大的一家旗艦店，是決定上鞋之後新開的。
　　
　　顏灩五月份到紐約的時候這家店都還沒有開業。
　　
　　這家旗艦店開在了洛克菲勒中心朝向第五大道的沿街店面。
　　
　　上個月，這家旗艦店開業的時候提前一天過來排隊的人超過了200人，開業當天現場的狀況，更是盛況空前。
　　
　　選址的變化，也代表著Y‧Y這個品牌的成長。
　　
　　在洛克菲勒中心開紐約的旗艦店，是顏灩的主意。
　　
　　顏灩一直都特別喜歡洛克菲勒中心。
　　
　　以前是因為建築風格和電影場景。
　　
　　但現在，則更主要地是因為那個露天的溜冰場是顏灩選定的，她和齊亦在紐約的，第一個浪漫的約會地點。
　　
　　雖然說最終因為中心的溜冰場，夏天的時候是不存在的，而沒有能夠真正地浪漫起來。
　　
　　但顏灩還是一樣喜歡這個讓她從小就心生嚮往的地方。
　　
　　七月上鞋，依然是夏天，依然沒有溜冰場。
　　
　　但顏灩這次是來看「大排長龍」的，溜冰場想要看的話，有的是機會可以看。
　　
　　顏灩滿心期待地和齊亦來到第五大道。
　　
　　Y‧Y的Logo特別醒目，顏灩遠遠地就能看到。
　　
　　可在這個醒目的Logo底下，顏灩一眼望去，卻沒有看到店門口有幾個人在排隊。
　　
　　顏灩的眼睛裡面閃過一絲的失望情緒，準備換個地方吃飯。
　　
　　「下沉式廣場的地下層有這麼多餐廳，你一個都不想去嗎？」齊亦不明白顏灩為什麼忽然改變了主意。
　　
　　「嗯，不想去了。」顏灩的心情相當地一般。
　　
　　這還是顏灩第一次來參觀Y‧Y的重新開業，洛克菲勒中心的這家店，到目前為止也才重新開業過一次。
　　
　　6月1日開業，休整半個月，7月1日重新開業，然後就到現在。
　　
　　6月1日和7月1日，顏灩都沒有在現場，但看到顏凌和葉默發給她的照片，都是看一眼就能帶來足夠的信心的。
　　
　　明明網上的熱度是空前的，怎麼現場的反應這麼一般呢？
　　
　　果然網絡是不可信的，顏灩原本就有點擔心的情況，好像真的發生了。
　　
　　早知道提前來一趟會讓自己的心情變得這麼不好，顏灩還不如在床上一邊躺屍，一邊吃飯來得實在。
　　
　　「你第一次來紐約，就是在這裡，欠了我大庭廣眾下的一個吻，我一直拿小本本記著呢，你該不會是想要賴賬吧？」齊亦摟著顏灩。
　　
　　顏灩說要來洛克菲勒中心的時候，齊亦就已經訂好了餐廳了。
　　
　　洛克菲勒中心的下沉式廣場很小。
　　
　　因為是下沉式的，也就不屬於沿街的情況。
　　
　　洛克菲勒中心的好餐廳，都是沿「廣場」的。
　　
　　廣場沉入地下那一層的餐廳，朝向廣場的那一面，全都是落地玻璃窗。
　　
　　冬天的時候，可以坐在這些餐廳裡面，一邊吃飯一邊看廣場上的人滑冰。
　　
　　夏天的就只能欣賞廣場上的人在露天咖啡廳喝喝咖啡吃吃飯。
　　
　　和冬天相比，夏天的洛克菲勒中心下沉式廣場，不管是吃飯還是談戀愛，都欠缺了那麼一點感覺。
　　
　　Y‧Y的所有門店，今天是關門歇業的，第五大道的這一家也不例外。
　　
　　顏灩因為擔心自己的出現會引起粉絲的騷動，就特地從對面沿街的店面往Y‧Y的門店走。
　　
　　顏灩偷偷摸摸地「路過」Y‧Y的時候，卻只能看到零星有幾個人在排隊。
　　
　　而且那幾個人也就那麼站著，並沒有那種打算長期排隊的樣子。
　　
　　這排隊的規模，根本就比不上顏灩看到的以往任何一次重新開業排隊情況的照片。
　　
　　雖然說現在還是15號的傍晚，但這樣的現實也實在是太過殘忍了。
　　
　　顏灩開始反省自己執意要買下新型材料的專利，並且推出無感鞋履的決定是不是正確。
　　
　　齊亦想要留在這邊吃飯，但是看到顏灩這麼明顯的不開心，一旦涉及到女朋友的心情，就變得毫無原則的奇異立馬就妥協了。
　　
　　兩個人打算從第五大道離開的時候，剛好葉默打電話來說，所有的鞋子都已經運到各個門店了，包括新加坡的鞋子也到了，準備開始上架和做「櫥窗」。
　　
　　此外，限量版的鞋面昨天就已經運到澳大利亞，所以紐約和澳大利亞的門店，先其他門店一步，已經全部上架結束了。
　　
　　葉默給顏灩發了他準備親自監督上架的這家門店的情況，還問顏灩要不要到紐約已經完成上架前的最後準備的店旗艦店裡面看一看。
　　
　　為了給明天上架帶來足夠的驚喜，店員們在給Y‧Y上鞋的時候，是把所有的沿街窗戶都給蒙起來了的。
　　
　　要到明天上午十點，正式揭幕的時候，才會像世人揭開自己神秘的面紗。
　　
　　可現在好想是神秘過頭了，神秘到連排隊的人都不見蹤影了。
　　
　　顏灩又想起了中英結合的那四個字，No Zuo No Die（不作死就不會死）。
　　
　　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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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凶神惡煞

　　顏灩任性了一會兒，還是收起了自己的性子，決定去洛克菲勒中心的旗艦店裡面看一看。
　　
　　就算是已經知道不怎麼可能會成功了。
　　
　　可畢竟，上鞋這件事情，從材料開始，到鞋子和鞋面的設計，再到櫥窗設計，每一件事情顏灩都是親力親為的。
　　
　　顏灩花在這件事情上的心思，不比任何一次的Haute Couture發佈會少。
　　
　　既然都努力這麼久了，不管結果如何，顏灩都想要把吹毛求疵的原則貫徹到底。
　　
　　商場上有很多事情都是說不清楚的，尤其是靠網絡起家的品牌。
　　
　　就像Y‧Y怎麼火起來這件事情很難說的清楚一樣。
　　
　　顏灩傾力打造的無感鞋履火不起來的原因也很難一時半會兒就直接找到原因。
　　
　　宣傳的力度，前期的鋪墊，每一個小小的細節，都已經做的足夠好了。
　　
　　好到顏灩這個在設計上要求盡善盡美的高級定製設計師，都挑不出來太多的錯處。
　　
　　為什麼最終的結果會是這樣？
　　
　　為了這家店的人氣，人氣排在第十位的嘻哈歌手，也被安排在了紐約的這家旗艦店。
　　
　　雖然是明天才會出最終的結果。
　　
　　可是要提升自己的人氣，難道不應該是今天就開始在現場打拚嗎？
　　
　　第十位確實算不得是太高的名次。
　　
　　可網絡上，為「罵」Y‧Y而誕生的歌曲，少說也有四五百首了，能進前十的，底下的粉絲至少也都有好幾十萬了。
　　
　　不可能帶動不了一丁點的熱度。
　　
　　在網絡上，熱度已經直衝雲霄的Y‧Y品牌歌曲事件，難道是她自己花錢吵起來的？
　　
　　顏灩壓根就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顏凌應該也不會。那究竟是誰幹的？
　　
　　現實總是那麼殘忍，但你一旦選擇了接受，一切也就變得只是一個過程而已。
　　
　　「葉默，之前網絡人氣排名第一的那個組合，也是選擇了邁阿密是吧？」顏灩剛剛在電話裡面聽葉默說自己現在是在邁阿密的門店。
　　
　　「對啊，我覺得這邊可能人會很多，就乾脆自己直接過來這家店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特別準備的。」葉默也不是隨隨便便就選了一家門店，自己負責親自「送鞋上門」的。
　　
　　「那，現在那邊人多嗎？」顏灩問葉默。
　　
　　「現在啊……現在應該是和平時開業的時候人差不多吧。」葉默猶豫了一下回答。
　　
　　葉默的猶豫讓顏灩的心情雪上加霜。
　　
　　「等到開業的時候，應該不止這些的，到時候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情況。」葉默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話。
　　
　　葉默最後的這句話不加還好，一加顏灩的心情就更加沉重了。
　　
　　這都是怎麼回事呢？還是說之前一直都在做高級定製，她設計的鞋子，從材料到設計，都只適合走高級定製的路子？
　　
　　「我現在這邊要先上鞋子，你如果有去Rockefeller Center（洛克菲勒中心）那邊的話，就看看還有沒有什麼細節要調整的。
　　
　　如果櫥窗或者鞋子的擺放，有什麼需要調整的地方你就盡快和我說。
　　
　　我安排下去，讓所有的門店，儘可能保持一致。」葉默說完也就掛了電話。
　　
　　這個傢伙最近風風火火的，辦事效率倒是比以前高了很多。
　　
　　可人氣都已經不行了，效率再高又有什麼用呢？
　　
　　顏灩之前來洛克菲勒中心路上的期待和好心情，此刻已然消失殆盡。
　　
　　但既然都已經來了，顏灩還是決定去現場看看有沒有什麼自己不夠滿意的細節。
　　
　　都已經是這樣的既成事實了，還能怎麼辦呢？
　　
　　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了。
　　
　　顏灩穿過馬路，往自家旗艦店走去。
　　
　　原本看著像是在店門口排隊的三個人，現在的樣子，和剛剛相比，就更像是準備長期作戰的樣子。
　　
　　之前有兩個人是歪歪扭扭地靠著玻璃牆站著，現在三個人全都直接坐地上了。
　　
　　發現有人過來，這幾個人頭也沒有抬。
　　
　　其中一個就直接跟顏灩還有齊亦說，所有人都商量好了，這次開業不要在這家店門口排隊。
　　
　　這個人說完，坐在他旁邊的另外一個「排隊的人」，就接著剛剛那個人的話說。
　　
　　如果到時候真的有歌曲的頒獎典禮的話，就會在這家店。
　　
　　剩下第三個人就說讓顏灩和齊亦要麼去裡面的廣場一起玩，要麼明天再來。
　　
　　這三個人說話的時候顯然已經非常有默契了，一人一句，不看來的人，都能直接把話給說清楚了。
　　
　　商量好了、不排隊、真的有頒獎典禮的話……
　　
　　這些話悉數飄到顏灩的腦子裡面之後，就讓顏灩更加地疑惑不解了。
　　
　　為什麼會商量好要抵制紐約的旗艦店，為什麼頒獎典禮還有可能是假的？
　　
　　是有人在網上散佈了謠言還是怎麼了？
　　
　　怎麼就睡了一個覺的功夫，原本好端端的開業籌備工作就徹底泡湯了。
　　
　　顏灩因為這幾個人說的話有些發愣。
　　
　　見顏灩沒有要走的意思，坐在地上的一個人終於還是抬起頭站了起來。
　　
　　這人不抬頭還好，一抬頭，整個一個凶神惡煞的樣子。
　　
　　光樣子可怕也就算了，還用手指著顏灩。
　　
　　瞪大眼睛張大嘴巴，用更為凶神惡煞的表情看著顏灩，嘴裡卻沒有吐出一個字。
　　
　　顏灩原本就已經有些發愣了，這會兒更是是直接被嚇到了。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她根本不知道的事情？
　　
　　顏灩本來還想進店裡看看具體情況的，這一會兒，她選擇了直接放棄。
　　
　　趁著另外兩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顏灩迅速轉身，拉著齊亦往麥迪遜大道的方向上去。
　　
　　店門口守著三個來者不善的人。
　　
　　就算是「熱愛」打架的顏凌在這裡，也不一定能夠搞得定。
　　
　　何況是齊亦這個從來都不怎麼會和人起衝突的。
　　
　　齊亦打架的樣子，別說看過，顏灩連想都沒有辦法想像得出來。
　　
　　顏灩拉齊亦，可齊亦還是站在原地，並沒有想要被顏灩拉走的意思。
　　
　　剛剛張著嘴指著顏灩的人，現在又蹲回去，和一直都沒有抬過頭，正坐在地上玩手機遊戲玩得出神的「同夥」說話。
　　
　　現在不走，等下人家好幾個人一起來，那還不是想逃都逃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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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慌不擇路

　　顏灩拉了一下齊亦，可是齊亦卻沒有跟著她走的意思。
　　
　　顏灩一點都不想看著自己的男朋友打群架。
　　
　　而且兩群人在一起幹架那才能夠叫做打群架。
　　
　　現在這情況要是打起來，那齊亦就得一挑三。
　　
　　以寡敵眾就算了，顏灩還是個根本就不會打架的。
　　
　　不然她如果戰鬥力強的話，至少還有高跟鞋這個武器，可以幫忙解決三分之一。
　　
　　大概是小時候古惑仔的舊電影看多了，顏灩看到這個凶神惡煞的人，就直接腦補了很多的畫面。
　　
　　就算是顏凌這個特別「熱愛」打架的人在這裡，也不見得是這幾個人的對手，更何況是自己的大數學家男朋友。
　　
　　打架不是靠計算和大腦就能解決的問題。
　　
　　對於打架這件事情，顏灩是有心理陰影的。
　　
　　這陰影和勝負無關。
　　
　　上小學的時候，顏凌因為她被人針對去和人打架。
　　
　　結果是13歲就被一個人送到了美國。
　　
　　從那以後，顏灩特別不願意有人因為自己去和別人打架。
　　
　　那種動不動就在大街上，一個人打趴好幾個，讓現有或未來男朋友英雄救美的橋段，顏灩最是覺得不可理喻。
　　
　　要知道，美國可是個槍支合法的國度。
　　
　　動不動就和人起衝突，還是在大街上，簡直就是不把自己的生命安全當一回事。
　　
　　不必要的麻煩，能躲就趕緊躲開。
　　
　　顏灩壓根就沒有什麼男人要為自己打架鬥毆、出生入死才叫真男人的想法。
　　
　　她向來奉行的都是女子動口不動手的原則。
　　
　　可齊亦卻一點想走的意思都沒有。
　　
　　智商又不能用來打架，現在還不走是要鬧哪樣？
　　
　　顏灩把焦慮都寫在了臉上。
　　
　　凶神惡煞的那一個位，見顏灩想要走，並沒有直接追來，而是轉頭回到剛剛坐的地方找自己的兩個同夥。
　　
　　另外兩個人本來都在玩手機遊戲，在這位凶神惡煞滿身紋身的彪形大漢，和他們說了幾句話之後，就齊刷刷地抬起頭來看向顏灩站的位置。
　　
　　若是要打唇槍舌戰，顏灩還是有些信心的，就算她不行，齊亦也能一個人說得三個無言以對。
　　
　　可這要真刀真槍的話，顏灩的戰鬥力就弱爆了。
　　
　　後面這兩個抬頭的人，看起來就一點都不凶神惡煞了。
　　
　　算是長相還比較清秀甚至有點文氣的美國男生。
　　
　　顏灩在自己成長的經歷裡面，從來都不曾鬥過毆，她對於打架的全部知識，也都來源於以前看過的電影。
　　
　　顏灩看了看這兩個人，就覺得是真正厲害的角色的樣子。
　　
　　通常也只有馬仔，才需要把自己渾身上下的每一寸肌膚都刺地花花綠綠凶神惡煞的。
　　
　　比較厲害的人，都是表面上一點都看不大出來。
　　
　　一聲不吭，一出手就能直接把人給廢了的那種。
　　
　　顏灩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壞事，得罪了這些人。
　　
　　原本只有一個人注意他們的時候，顏灩還可以拉著齊亦趕緊跑路。
　　
　　現在要怎麼辦？
　　
　　穿著高跟鞋肯定不適合跑路，可就算是脫掉高跟鞋，也不見得能跑得過這個三人團夥。
　　
　　Y‧Y的旗艦店，是曼哈頓市中心的大街上，應該不至於直接真的拿槍出來還是怎麼的吧？
　　
　　顏灩已經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了。
　　
　　齊亦為什麼不走？
　　
　　難道在計算最佳逃跑路徑？
　　
　　顏灩見過很多世面，唯獨打架鬥毆的世面她還從來都沒有見到過。
　　
　　第一次面對這樣的事情，難免有些害怕。
　　
　　顏灩比較沒怎麼在紐約待著，所以對紐約的治安狀況也不怎麼瞭解。
　　
　　來的次數並不少，但一樣只是人生地不熟的狀況。
　　
　　她在紐約，不是在床上，就是在去餐廳或者工作室的路上。
　　
　　這種在傍晚時分，悠閒地走在路上的機會，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顏灩一點都不鎮定，所有的緊張全都寫在了臉上。
　　
　　「你怎麼忽然把我的手抓這麼緊？」齊亦感受到了顏灩手上傳來的力氣和平時有很大的差距。
　　
　　「這幾個人一看就很能打，我們還是走為上策。你選好哪個方向沒有，等下怎麼跑？」顏灩強裝鎮定，可還是緊張兮兮地看著齊亦。
　　
　　「你等一下，我去問一問他們是什麼情況。」齊亦笑著拍了拍顏灩抓著她的手。
　　
　　「你去問什麼，回去再慢慢搞清楚就好了。」顏灩堅決不同意。
　　
　　「要跑也要先放手，不然手拉著手，跑也跑不快，你說是不是？」齊亦問顏灩。
　　
　　齊亦看起來居然一點都不緊張。
　　
　　顏灩不想放手，但齊亦說的好像也有道理。
　　
　　顏灩剛剛有點猶豫地鬆開了齊亦的手，齊亦不帶一絲停頓地就直接往三人團夥那邊走了過去。
　　
　　三個人現在都已經站起來了，不知道在商量什麼。
　　
　　「虎視耽耽」地看著顏灩這邊。
　　
　　齊亦居然就這麼走過去了？
　　
　　難道這傢伙，除了學習好，打架的本事也是一流的？
　　
　　高中的時候，只是沒有機會打，而不是不會打？
　　
　　可顏灩好像想多了。
　　
　　齊亦過去和那幾個人不知道說了什麼。
　　
　　最多也就一兩句話，那三個人就一溜煙地跑了。
　　
　　直接往前跑了一小段路，然後轉彎，往洛克菲勒中心裡面去了。
　　
　　顏灩因為這三個人的迅速逃離，愣在原地，不知道要做什麼反應。
　　
　　難道是齊亦在紐約鬥毆界的名聲太過響亮，以至於這些人一聽說齊亦的名號，就直接嚇得搬救兵去了？
　　
　　「我們也趕緊跑吧，再晚我訂的位置，可能也要拱手讓人了。」齊亦拉著顏灩「跑路」，可是卻慌不擇路地選擇了剛剛那三個人的同一個路徑。
　　
　　「我們幹嘛要往這邊跑啊，你是不是計算的路徑出現了差錯啊？」顏灩被齊亦拉著往前走了一段距離，才反應過來，他們好像選擇了一條錯誤的路徑。
　　
　　「沒錯啊，你跟著我走就對了。」齊亦還是那麼的鎮定自若，好像一切盡在掌握的樣子。
　　
　　顏灩明明很害怕，但是聽到齊亦這麼說，不知道為什麼，就直接相信了。
　　
　　顏灩本來都已經不想來洛克菲勒中心吃飯了的，但因為發生了剛剛這個凶神惡煞的插曲，竟然就無比順從地跟著齊亦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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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超高的一致性（1）

　　直到在齊亦預定好的位置坐下，顏灩也還沒有緩過神來。
　　
　　坐在這邊真的好嗎？
　　
　　顏灩望瞭望窗外的下沉式廣場。
　　
　　廣場上人山人海，和她上次來的時候完全就不是一個狀態。
　　
　　本來就不大的廣場，今天可以說是水洩不通的狀態。
　　
　　摩肩接踵，愣是比在外灘跨年的那種感覺還要擁擠。
　　
　　顏灩第一次和齊亦來洛克菲勒中心的時間比較晚，也沒有見過廣場上有今天這樣的狀況。
　　
　　原來傍晚的洛克菲勒中心是這樣的啊？
　　
　　可是這樣的密度，應該連呼吸都會覺得有點停滯吧？
　　
　　真不知道自己以前為什麼會一直覺得洛克菲勒中心是一個浪漫的約會地。
　　
　　顏灩本來心情就不好，經過剛剛的一通驚嚇之後，就更加沒有食慾了。
　　
　　作為一個對美食有要求的人。
　　
　　這一次，顏灩卻連餐廳的名字都沒有認真看，什麼Summer Garden（夏日花園）之類的。
　　
　　顏灩渾渾噩噩地就進來了。
　　
　　只要不再有什麼生命安全問題，食慾丟了也就丟了。
　　
　　反正，吃是人類的本能，要不了多久，等肚子真的餓了的時候，就沒有不想吃東西的可能了。
　　
　　「這家店吃的東西還可以，但是甜品很不怎麼樣。
　　
　　你看看你想吃什麼，等下你不要點甜品。
　　
　　旁邊角落那個位置有你最喜歡的Lady M。
　　
　　外面現在人多看不太到。
　　
　　等下點完單，我就去給你買你最喜歡的Siganature Mille Crepes（經典原味千層蛋糕）。」齊亦簡單說了一下自己對於這頓飯的安排。（注1）
　　
　　如果是在平時，顏灩聽到Lady M是一定會兩眼放光的。
　　
　　但今天不是平時。
　　
　　顏灩就算已經坐下來了，也還是感到極度地不安。
　　
　　「要不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吧。」顏灩終於反應過來。
　　
　　顏灩心裡怎麼都還是覺得，坐在這裡怪怪的。
　　
　　「劫後餘生」的顏灩，有一種剛剛那個凶神惡煞隨時都有可能找過來的不祥預感。
　　
　　看到顏灩真的不想待在這裡，齊亦肯定是會妥協的。
　　
　　面對自己的女朋友，沒有原則才是齊亦唯一的原則。
　　
　　可是，齊亦還沒有開口說話。
　　
　　望著窗外的顏灩就看到凶神惡煞的臉。
　　
　　那張臉就差沒有直接貼到顏灩座位邊這邊的落地玻璃窗上了。
　　
　　剛剛才有這樣的預感的顏灩，頓時臉色都有點變了。
　　
　　「你今天怎麼了，你是不想讓他們找到你是吧？」齊亦問顏灩。
　　
　　顏灩看著齊亦，這樣的問題還用得著問嗎？
　　
　　難道齊亦覺得她特別喜歡打架？
　　
　　「你要是不喜歡的話，就和他們打聲招呼就好了。我看著這些人都有超高的一致性。有組織有紀律，特別不一樣。」齊亦笑著安慰顏灩。
　　
　　「你既然都知道他們是有組織有紀律的，怎麼還有辦法坐在這裡吃飯？」顏灩以前怎麼就沒有發現齊亦的心這麼大呢？
　　
　　「如果因為女朋友出名，就吃不下飯的話，那我至少應該不眠不休快十天了吧。」齊亦自嘲地笑了笑。
　　
　　「出名有什麼用，被人追著打的時候，人家也不問你有沒有名氣啊。」顏灩心裡很是慌亂。
　　
　　但這畢竟是在餐廳裡面，想來也不至於會有什麼直接過來就是一槍的事情，顏灩儘量穩定自己的情緒。
　　
　　「你是覺得他們想要打你？所以從剛剛就開始緊張？」齊亦一臉驚愕地看著顏灩。
　　
　　「這還用問嗎？你沒看那人，渾身都是刺青，還一臉的凶神惡煞啊？我們現在在裡面還好，等下出餐廳的時候要怎麼辦？」原本要走的顏灩，現在一點站起來的想法都沒有了。
　　
　　「呃……，你沒看那人，渾身上下都是Y‧Y嗎？」齊亦拍了拍顏灩攥緊了拳頭的手，臉上是那種想笑，又忍著不敢笑的表情。
　　
　　他的女朋友剛剛想逃，齊亦看得一清二楚。
　　
　　可他的女朋友居然不是因為遇到「追星族」想跑，而是覺得人家要追著她打？
　　
　　齊亦不明白顏灩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顏灩也不明白齊亦幹嘛忽然要說那人穿了什麼。
　　
　　顏灩因為沒有粉絲排隊而感到沮喪，有了一個先入為主的想法，再加上第一個抬頭看她的人的臉實在是太過凶神惡煞。
　　
　　看臉就已經足夠驚悚了，哪還有心情看人家穿什麼衣服？
　　
　　經過齊亦的提醒，顏灩才想到了看「凶神惡煞」穿的衣服。
　　
　　除了鞋子，渾身上下，衣服褲子手鏈腰帶，全都是Y‧Y的。
　　
　　見到顏灩看他，「凶神惡煞」很是興奮，用手指了指後面。
　　
　　剛剛因為要「逃命」而心跳不止的顏灩，認認真真地往「凶神惡煞」指的方向看了看。
　　
　　下沉式廣場擁擠地快要沒有辦法挪動的人群。
　　
　　仔細看的話，每一個人的身上穿的都是Y‧Y，有很多人還特地穿了「單品」。
　　
　　顏灩還看到了她親自為洛克菲勒中心店的開業設計的特別款，和7月1日洛克菲勒中心旗艦店第一次重新開業的時候推出的第一個永久塗鴉款。
　　
　　敢情所有的人都沒有在街上排隊，而是直接到下沉式廣場來了。
　　
　　為什麼呢？
　　
　　難道大家不期待買到限量版的鞋子嗎？
　　
　　但是，在想怎麼搞清楚這個問題之前，顏灩就被自己剛剛腦補的那些畫面給「蠢哭」了。
　　
　　…………………………
　　
　　注1：
　　
　　Lady M是源自紐約的一家甜品店，和之前介紹過的Shake Shack漢堡一樣，這家甜品店也是火遍了全球。
　　
　　在新加坡、香港都紅得發紫。
　　
　　2017年9月，小墨這本書上架的時候，Lady M在上海的國金中心也開了一家店。
　　
　　一塊蛋糕的單價差不多是75塊，排隊還要排三個小時，起。
　　
　　開業的時候，無數粉絲前來「朝聖」。
　　
　　連那些在上海各大醫院幫人排隊的號販子，都來了一大堆。
　　
　　不僅有號販子，賣假號的都有，除此之外還出現了「黃牛」蛋糕。
　　
　　洛克菲勒中心的Lady M只做外賣沒有堂食，無需排隊，三五分鐘就能完成購買。
　　
　　一塊蛋糕的單價從7.5到8.5刀不等，比國內便宜很多。
　　
　　就在洛克菲勒中心的售票處旁邊。
　　
　　走過路過千萬不要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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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　超高的一致性（2）

　　還好，顏灩剛剛只是想想，沒有真的脫了高跟鞋迅速「逃竄」，不然這樣的行為應該至少可以被齊亦笑幾年。
　　
　　就算齊亦不笑，顏灩自己也沒有辦法在短時間之內「抬起頭來做人」。
　　
　　如果說一失足成千古恨，那顏灩剛剛那樣的表現，怎麼說也有好幾個「百古恨」。
　　
　　顏家大小姐明明也不是「膽小如鼠」地成長起來的，怎麼就淪落到了今天這樣的地步。
　　
　　知道自己沒有被「槍殺」的危險之後。
　　
　　此時此刻，顏灩一點劫後餘生的慶幸感都沒有。
　　
　　這都什麼和什麼呢？
　　
　　顏灩自己都忍不住想笑。
　　
　　看到齊亦臉上現在淡淡的表情，顏灩也很是佩服自己男朋友的忍耐力。
　　
　　如果這樣的笑話是齊亦鬧的，那顏灩肯定已經笑趴下了。
　　
　　這絕對是笑個三天三夜也不為過的事情啊。
　　
　　但齊亦硬是把所有的笑意都從自己那張俊朗的臉上給抹去了。
　　
　　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齊亦是不想讓顏灩覺得難堪。
　　
　　但這樣的體貼，讓顏灩更加無地自容了。
　　
　　與其這樣，還不如直接被嘲笑一回。
　　
　　笑完之後該過去就過去。
　　
　　不然的話，今天的這個梗，齊亦以後估計可以用一輩子。
　　
　　顏灩想了一會兒，終是自己忍不住笑了。
　　
　　等到顏灩笑停頓了，就開始找話題：「齊亦，你剛剛和他們說什麼了，弄得他們撒腿就跑？」
　　
　　「我感覺他們應該是被你嚇跑的。」齊亦風輕雲淡地回答。
　　
　　「被我嚇跑？」顏灩聽到的這個答案和她自己想像中的差別有點大。
　　
　　「他們問我，你是不是Y‧Y的創意總監。
　　
　　我說是。
　　
　　然後他們就跑了。
　　
　　事發的整個過程就是這樣的。」齊亦讓顏灩知道了自己的威懾力。
　　
　　「你明明說了不止一個字啊。」顏灩那會兒可是緊張兮兮地「盯著」齊亦的一舉一動的。
　　
　　雖然聽不到齊亦說話的內容，但她非常確定齊亦說了好幾句話，而不是簡簡單單地只回了一個「是」字。
　　
　　「你說的凶神惡煞的那個人，問我們來這裡幹嘛，我說吃飯。
　　
　　然後他又問我說，能不能唱首歌給你聽？
　　
　　我說可以幫忙問一問。
　　
　　再然後，他就跟著前面兩個人一起跑了。
　　
　　你該不會覺得人家是讓我們就在這兒等著，不許跑吧？」齊亦臉上還是沒有笑話顏灩的意思，但話裡話外隱藏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
　　
　　「那你幹嘛一聽完就拉著我跑啊？」顏灩覺得齊亦的行為還是有疑點的。
　　
　　「他們三個人這麼一跑，顯然就表示裡面還有很多人啊。
　　
　　我預定的時間也已經過了，如果不盡快過來，餐廳可能就不會給我們保留位置了。
　　
　　來了這裡你不想吃，我們可以換地方。
　　
　　但是來了之後，想吃卻沒有位置這樣的低級錯誤，小齊子是肯定不能犯的。
　　
　　哪有讓女朋友白來一趟的道理，你說是不是？」齊亦一臉認真地問顏灩。
　　
　　顏灩再度看向「凶神惡煞」的時候，發現這個人也就是刺青多一點，多到連脖子上都弄滿了。
　　
　　但除此之外也並沒有多麼恐怖的長相。
　　
　　凶神惡煞此時貼著落地窗，正在用特別期待的眼神看著顏灩。
　　
　　顏灩對「凶神惡煞」笑了笑。
　　
　　這個前一秒還凶神惡煞的刺青男立馬就兩眼放光，還轉頭看了看齊亦。
　　
　　齊亦特別紳士地回給人家一個微笑，外加輕輕點了點頭。
　　
　　大概是齊亦的魅力太大，他這微微的一點頭，凶神惡煞再度轉頭就跑。
　　
　　不過洛克菲勒中心的下沉式廣場上，現在的人實在是有點太多了，說是跑，實際上卻是人擠人擠過去的。
　　
　　「現在這又是怎麼回事？」顏灩看著凶神惡煞離開的背影，始終是沒有能夠搞清楚現場的狀況。
　　
　　「不是有人想要給你唱首歌嗎？
　　
　　我剛和你說了，你也沒有什麼反應，應該就沒有反對的意思。
　　
　　我看他那麼虔誠地看著我，就點點頭告訴他這個事實啊。」齊亦微微的一個點頭就把顏灩給賣了。
　　
　　凶神惡煞走了之後，廣場上開始有些小小的騷動，但很快就又平靜了下來。
　　
　　沒過多久，比剛剛在店門口的三人團夥裡面長相最斯文的那人還要更斯文的一個青年，來到了顏灩和齊亦坐著的位置。
　　
　　這個人身上穿的是洛克菲勒中心旗艦店7月1日推出的第一個永久塗鴉款。
　　
　　Y‧Y最新的總監特別款，衣服的前面和袖子上的塗鴉元素，都是顏灩親自提取和設計的。
　　
　　Y‧Y潮牌每家門店的永久塗鴉都是顏灩「欽定」的，洛克菲勒中心的這一家，自然也不例外。
　　
　　不過，洛克菲勒中心的塗鴉特別款，因為是新開的一家店，先前成功的拿出過三次20件限量版並且拿到了Y‧Y眾包資格的「代工」個人和工作室，都沒有多餘的接單能力。
　　
　　所以洛克菲勒店的第一個永久塗鴉特別款，還是顏灩讓自己的助理上手做的。
　　
　　那段時間，也正是顏灩這一季高級定製發佈會事情最多，工作最繁忙的時候，所以一共也就做了兩件。
　　
　　這個人能穿著這件衣服，就說明他在六月三十號的那一天，很早就已經開始在洛克菲勒旗艦店的門口排隊了。
　　
　　在來到顏灩和齊亦坐的這一桌之後，「斯文人士」就開始簡單地介紹了一下他自己，說是Y‧Y潮牌洛克菲勒中心旗艦店粉絲會的會長，名字叫Nate。
　　
　　齊亦非常客氣地邀請人家坐下。
　　
　　今天智商徹底下線了的顏灩卻還是沒怎麼反應過來。
　　
　　一家門店的粉絲會的會長是一個什麼概念？
　　
　　不明白歸不明白，顏灩還是相當歡迎這個人的到來。
　　
　　對於Y‧Y的創意總監來說，現在最重要的還是搞清楚為什麼不讓人排隊這件事情。
　　
　　既然來的人自稱是粉絲會會長，就算是沒有得到官方認可的「野雞會長」，總也是能從他這裡瞭解到比較具體的消息。
　　
　　顏灩一點也沒和會長客氣，見人坐下，就直接問為什麼讓大家不要排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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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超高的一致性（3）

　　會長Nate是一個說話很有條理的人。
　　
　　很快就把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給解釋清楚了。
　　
　　Y‧Y之前做的衣服和配飾全都是限量版。
　　
　　首先，雖然有1-20這樣的不同的數量的區別，但Y‧Y潮牌的衣服大部分都是統碼的，來排隊的人，肯定也都是先到先得。
　　
　　這一次上鞋子，粉絲會已經從Y大師哪裡瞭解到了相關的情況。
　　
　　黑白款的鞋子，不是限量的。
　　
　　而限量的紅色款，因為每個碼數就只有一雙，所以也就不可能是先到先得的。
　　
　　買不買得到這個限量版，取決於在你前面排隊的，有沒有人是想要和你買一樣的尺碼的。
　　
　　這樣一來的情況比較容易引起混亂。
　　
　　其次，Y‧Y這次是推出從未有過的鞋子品類，來的人肯定要比平時重新開幕要多很多。
　　
　　洛克菲勒中心的這家旗艦店，上個月開幕的時候，就因為排隊的人太多，差一點被警察要求停止銷售，疏散人群。
　　
　　現在這一次的宣傳力度是空前的。
　　
　　如果大家還是像之前一樣排隊的話，很有可能還沒有到開業的時間，就已經被勒令不能開門了。
　　
　　所以，粉絲會就給來排隊買鞋子的人登記想要買的碼數。
　　
　　一個碼數有人要了，剩下想要相同碼數的人，就都不用排隊了。
　　
　　很多來的最早也一樣被人捷足先登了的，就會選擇大半碼甚至一碼半的。
　　
　　等到所有的碼數都被登記完了。
　　
　　粉絲們也就沒有必要在門店前面排隊，引起警察的注意了。
　　
　　最後，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就是被安排在紐約門店做最後的人氣直播拉票的嘻哈歌手。
　　
　　已經在Nate的建議下，退出競爭了。
　　
　　網上絕大部分粉絲都想要看「罵Y‧Y總監」的歌手們上私人飛機的直播。
　　
　　如果最後紐約的這一對贏了，那這件事情就化為泡影了。
　　
　　網絡上也有陰謀論，有一些粉絲粉絲覺得，Y‧Y很有可能為了節省費用，而故意讓紐約這邊的歌手奪冠。
　　
　　顏灩睡覺的那一會兒，網絡上出現了一個超高熱度的票選。
　　
　　選項很簡單，說問你認為Y‧Y會不會真的暗箱操作，讓紐約的「罵曲」拿到最後的人氣冠軍。
　　
　　今天到了洛克菲勒中心的現場之後，還有人準備為這件事情開個賭局的。
　　
　　最終，紐約門店的嘻哈歌手，遵從了會長的建議，直接放棄了競爭。
　　
　　他們本來機會也就不大，如果真的贏了，除了證明Y‧Y的暗箱操作之外，他們還會被眾多想要看直播，想要有機會坐私人飛機來紐約的粉絲的唾沫星子給淹沒了。
　　
　　可是呢，因為粉絲會會長的要求而直接放棄競爭。
　　
　　對於排名第十的這個嘻哈唱作人來說，肯定也是有一些遺憾的。
　　
　　作為粉絲，除了想要拿到那筆獎金之外，也一樣很想要當著Y‧Y的創意總監的面，淋漓盡致地罵上當事人一回。
　　
　　這原本也算是第一名特有的「殊榮」。
　　
　　可顏灩人既然現在就已經在紐約了，而且還剛剛好來到了洛克菲勒中心的這家門店。
　　
　　不知道是不是可以讓紐約的這個嘻哈歌手，現在就了了把Y‧Y的創意總監罵得體無完膚的心願。
　　
　　「凶神惡煞」剛剛擠出去和會長說創意總監同意了。
　　
　　但為了保險起見，Nate覺得自己還是應該要過來當面確認一遍。
　　
　　這會兒已經來到現場的人很多，但卻秩序井然，在知道Y‧Y的創意總監來了之後，也沒有一擁而上。
　　
　　保持良好的秩序，不讓警察有機會把明天的重新開業給叫停了，是大家來之前就已經在網絡社群上商量好了的。
　　
　　顏灩聽完之後，就有一種，這些人比她更希望看到Y‧Y明天順順利利地上鞋子的感覺。
　　
　　粉絲會，顏灩不是沒有聽說過，大大小小的明星，很多都有粉絲會，還會取一個特別厲害的，「全球後援會」之類的後綴。
　　
　　可有組織有紀律的一個服飾品牌的粉絲會，顏灩還真的是前所未聞。
　　
　　關鍵是這些喜歡酷跑、刺青還有極限運動的人，是怎麼做到比大明星的後援會的一致性還要高的？
　　
　　人這麼多，卻還是「一切行動聽指揮」，實在是太過讓人意外了。
　　
　　顏灩一直都知道Y‧Y潮牌在美國很紅，但她還是第一次親身體會這個品牌的當紅程度。
　　
　　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儘管這是顏灩自己的品牌，她還是在親身經歷之後，收穫了滿滿的意外。
　　
　　顏灩現在心情很好，好到她覺得自己再怎麼被罵，都會甘之如飴。
　　
　　顏灩沒有理由拒絕一個粉絲想要「罵」她的衝動。
　　
　　如果沒有之前鬧的這個烏龍事件，今天絕對可以算是顏灩這幾年來最開心的一天。
　　
　　現實肆無忌憚地睡了一個飽，然後和男朋友的默契又達到了全新的高度，再然後就是從粉絲這裡收穫的滿滿的能量。
　　
　　這簡直就是「完美的一天」最正確的打開方式。
　　
　　粉絲會會長坐了一會兒就走了，既然創意總監確實做好了多被罵一次的準備。
　　
　　在明天正式開幕之前，在洛克菲勒中心旗艦店的粉絲們，可以搶先欣賞一下被他勸退的這個嘻哈歌手的表演，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了。
　　
　　旗艦店的內部已經準備就緒，但在開業之前，肯定不能提前就揭開了神秘的面紗。
　　
　　顏灩要是這麼做了，葉默第一個就來和她理論了。
　　
　　裡面不行，就只能在下沉式廣場的光天化日之下被罵。
　　
　　可是廣場上現在人滿為患，哪裡能夠騰出表演的場地。
　　
　　顏灩再度看向窗外的時候，發現就算是自己已經人在現場了，卻還是低估了Y‧Y粉絲的超高一致性。
　　
　　會長才從餐廳出去一分鐘，廣場的中央就被粉絲們留出了一個半徑差不多一米的圓形，從顏灩現在在的餐廳出去，到這個圓形所在地，還讓出了一條可供一個人通過的過道。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顏灩應該就覺得這肯定是電腦特效做出來的。
　　
　　看到這條過道之後，顏灩連飯都不想吃，直接就從餐廳出去找罵去了。
　　
　　此時不找，更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