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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氺清淺 -【縱寵,妖狐逆天】《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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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7 23:32:43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十章 暗殺他們?

  雲夕正在為慕天澤答應將火果給她的事情高興,卻突然感覺到了屋子外面的殺氣。

  屋子外面的殺氣隱藏的極好,但是憑藉著狐狸過人的敏銳,雲夕還是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她以妖力悄悄查探,發現這小築之外竟然埋伏了數百名殺手。

  她神色不變的看了慕天澤一眼,只見慕天澤的臉色微微一變,勾魂奪魄的桃花眼裡面閃過一絲凝重和戾氣,唇角邪魅的笑意也逐漸凝固,化作冷冽的笑容。

  雲夕見慕天澤如此反應,便知道屋外這些殺手不是慕天澤的人,既然不是慕天澤的人,卻埋伏在慕天澤的小築外面,那必然是來暗殺慕天澤的。

  慕天澤貴為太子,暗殺之事本是稀疏平常的,因此縱然他武功高強,卻也要隨身帶著侍衛。今日卻因為他的緣故,慕天澤把他貼身的十幾名侍衛全部打發走了。

  雲夕知道,雖然慕天澤的貼身侍衛只有十幾名,但是一個個都武功不凡,可以以一敵百,若是這些侍衛在這,慕天澤的安全自然不必擔憂。問題是慕天澤為了她將侍衛都遣走了,而她又恰好在慕天澤身邊,這是不是上天注定她要出手相助慕天澤?

  「雲兄,外面來了些不速之客,我出去處理一下,你只管在這候著我回來便是。」慕天澤在雲夕思量之際已經起身,對著雲夕平淡的交代道。

  他的神色似乎又恢復了玩世不恭的慵懶模樣,只是手裡面不知何時多了一條黑色的鞭子,越發將他一身火紅的衣袂襯得光鮮奪目。

  外面的殺手足足有兩百名之多,就算慕天澤武功高絕,一個人也絕對不可能是兩百人的對手。他如此說,只怕是知道這些殺手是衝著他來的,只要他出去,便能夠將那些殺手引開,保全她的安全吧。

  她和他不過認識短短一日,如何值得他如此真心相待?不過他既然如此待她,她自然也不可能坐視不管。

  她雲夕從來都是恩怨分明的人。

  人若待她三分好,她必報以百倍。人若對她不好,她也絕對不會手軟,自當百倍奉還!

  「我和你一起出去。」雲夕想了想,也站了起來,對慕天澤說道。

  慕天澤聽到雲夕要一起出去,眼神微微閃爍,唇角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容,悠悠說道,「雲兄,這些殺手是衝著我來的,與你無關,你又何必趟這趟渾水?」

  「怎麼會與我無關。若不是因為我,天澤兄不會讓那些侍衛離開,也就不至於陷入如此被動的境地。」雲夕看了慕天澤一眼,欺霜勝雪的容顏上浮現出幾分狂傲,唇角勾起不羈的笑意,朗聲說道,「更何況門外那些不速之客,我還不放在眼裡,天澤兄難道就不給我一個並肩作戰的機會?」

  慕天澤聽雲夕如此說,不由猶豫了起來。

  他原本是想他出去引開那些殺手,這樣雲夕就可以安全了,而他自己,雖然不可能對付得了上百名殺手,但是憑他的功夫,要逃出去,也並不難,只要逃到附近的天璽酒樓,便有人接應,到時候自然就安全了。

  可是雲夕堅持要求和他一起出去,他雖與雲夕認識不久,但卻覺得雲夕不像是能夠輕易說服的人,看今日雲夕去湖心小亭取琴的輕功,功夫應當也不錯,若是和他一起出去,倒也好,以免那些殺手一部分追他,還留有一部分闖進來,到時候他不在雲夕身邊,也不放心。

  想到這裡,慕天澤唇角溢開一絲邪魅不羈的笑容,對雲夕說道,「既然如此,雲兄就陪我一起會一會外面的不速之客吧!」

  雲夕聞言,唇角勾起狂傲笑容,這些人界的人她還不放在眼裡,別說是兩百人,就是兩萬人也未必可以傷得了她。

  雲夕和慕天澤剛剛走到門口,那埋伏的殺手便圍了上來,一個個黑巾蒙面,盯著雲夕和慕天澤。

  慕天澤見狀,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琉璃般的眸子裡面閃過一絲銳利,悠悠說道,「諸位來我小築,可是來做客的?」

  那些殺手看慕天澤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不由面面相覷。主子說今日慕天澤身邊一個侍衛也沒有,正是暗殺的好時機,因此才命令輕功最好的追影一路尾隨,找到此處,再放信號喊來了他們。

  主子一再交代,今日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難得慕天澤身邊的侍衛和暗衛都沒有跟著,叫他們一定不能失手,定要殺了慕天澤,另外,跟在慕天澤身邊的俊美公子也要一併殺了。

  可是為何慕天澤看起來一點也不著急,就連他身旁的白衣公子也沒有絲毫焦急的樣子,莫不是他們還有人手埋伏?慕天澤雖然看起來玩世不恭,總是邪魅的笑著,可其實手腕不凡,主子這些年同他鬥,從來沒有討到半分好處。

  「既然不是來做客的,那麼這裡不歡迎諸位。」慕天澤見那些殺手眼神閃爍,唇角的笑意越發邪魅,眸中閃過一絲冷峻和不屑,繼續說道,「就算諸位是來做客的,這裡也一樣不歡迎。諸位是要自己離開呢,還是要我出手?」

  那些殺手聽出了慕天澤語氣中的不屑和冷峻,不由更加心驚,但想著他們有兩百人之多,何必怕他?更何況主子下令一定要殺了慕天澤,他們自然不能放慕天澤活著離開!

  想到這裡,他們都露出一副豁出去的表情,領頭的殺手做了一個上的手勢,那些殺手便湧了上來,雲夕見狀,勾唇一笑,悠悠說道,「這麼多人,血怕是要髒了小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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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7 23:32:59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十一章 絕地反擊

  聽到雲夕的話,慕天澤不由挑了挑眉毛,望著雲夕的眼神閃過奇異的光芒,唇角的笑容也愈發邪魅,悠悠說道,「雲兄說話行事真是和我胃口!」

  兩人對視一笑,出手如電。

  慕天澤手裡面的鞭子快如閃電,一鞭揮出,立刻有三四名殺手斃命,他帶著笑意的桃花眼中流轉過凌厲的光芒。

  那些殺手在慕天澤的手下走不過三招,就會被慕天澤的鞭子擊中,而慕天澤的鞭子又蘊含了他的內力,被鞭子揮到一下,基本上就已經送命了。

  慕天澤接連殺了十幾名殺手,其他殺手看慕天澤的眼神都變了,一個個畏首畏尾的不敢上前,想起他們主子也曾吩咐過他們要殺了雲夕,又見雲夕靜靜立在一邊,看起來纖弱的很,便相視一看,對著雲夕出手。

  慕天澤看到那些殺手一窩蜂的向雲夕湧了過去,眼中不由閃過一絲焦慮,正要出手幫雲夕,卻見又有一群殺手圍了過來,生生攔住了他的路。

  雲夕溫和的看了慕天澤一眼,唇角勾起一抹淺笑,白色的袖袍裡面飛出兩根白色的綢緞,綢緞在雲夕的手中如有生命一般,拂過之處,殺手都紛紛不敵,斃命當場。

  雲夕雖然不曾學習過人界的武功,不過妖界和人界的武功大同小異,更何況她在綢緞中注入了妖力,那力量比起人界的內功更要高出不少,哪裡是這些人界的殺手可以抵擋的了的?

  慕天澤見雲夕身手如此好,眼中的擔憂慢慢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欣賞的眼神。兩人肩並肩,聯手作戰,直殺的兩百名殺手節節敗退,不一會,那些殺手死傷過半,望著雲夕和慕天澤的眼神都像見了鬼一般。

  雲夕和慕天澤此刻已經成為了修羅的化身,他們兩人眼神清冷,身上一絲血也未曾沾上,迎風而立,有著一股說不出的冷冽和殺伐之氣,唬得那些殺手節節後退,也不知是誰高喊了一聲,「他們不是人啊!我不打了!」

  隨著那一聲高喊,剩餘的一百多名殺手立刻調轉方向,拼了命的逃竄。而地上已經躺了七八十具屍體,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慕天澤望著潰逃的一百多名殺手,唇角勾起邪魅的笑意,朗聲笑道,「哈哈哈哈!今日真是痛快!雲兄真是好身手!」

  雲夕淺紫色的眸子裡面一片清冷,臉上沒有表情,看不出她此刻的心緒。她用的本是妖力,算不得什麼,而慕天澤憑著凡人的身體,能夠做到如此,才是真正的好身手。

  若是她不傾注妖力,怕不是慕天澤的對手。不過她也不會有和慕天澤動手的時候,這個也就不必思量了。

  抬眸看了一眼滿地的屍體,雲夕輕輕歎了一口氣,這些殺手雖然不得不殺,不過這樣多條生命,終究是造了殺孽。

  「雲兄莫不是不忍心?」慕天澤見雲夕望著滿地的屍首歎氣,不由挑了挑眉毛問道,這可不像是方才與他並肩作戰的雲夕啊。

  雲夕收回了望著屍體的視線,輕輕佛了佛衣袖,悠悠說道,「他們若不死,死的就是我們,我如何會不忍心?!只是看到這麼多無辜的性命死在我手裡,心裡終究還是有些不舒服。」

  慕天澤望著雲夕的側臉,眼神變得有些複雜。他一直以為雲夕是淡漠的,可是聽到雲夕這樣說,他卻覺得,其實雲夕的內心,是很柔軟的,很多時候,她也是無可奈何。

  這樣的雲夕,更有一種讓他想要去呵護的感覺。

  想要呵護?他莫不是瘋了?竟對一個男子產生了這樣的感情?真是病的不輕。想到這裡,慕天澤立刻定了定心神,對雲夕說道,「這裡我會派人來收拾。雲兄隨我去太子府取火果吧。」

  雲夕聞言,欣然同意。

  她來人界本就是為了取火果,關於人界的是非,她本不想參與。不過是因為慕天澤待她不錯,她亦覺得慕天澤這人不錯,不能坐視不管,才出手和慕天澤一起對付那些殺手。如今事情解決,她自然想要快些取了火果,離開人界。

  慕天澤帶著雲夕到了太子府。

  太子府很是氣派,建築恢弘大氣,一看便有王者風範,雲夕看了也忍不住贊上一句,「天澤兄,你這府邸好生氣派。」

  「雲兄若是喜歡,不若多住幾日,正好雲兄療傷也需要場所,不是麼?」慕天澤聽到雲夕如此說,眼眸微微亮了亮,唇角勾起一抹慵懶而隨意的笑容。

  用火果祛除冰寒之氣,一日時間便可。雲夕想著在這裡多留一日,也沒有什麼大礙,便答應下來,「火果療傷甚快,那我就在這裡叨擾一日。」

  慕天澤聽到雲夕肯留在這裡住一日,唇角的笑容越發邪魅,悠悠說道,「沒有想到火果療傷速度這樣快,我倒還想多留雲兄住些時日呢。」

  雲夕聞言,淡淡笑道,「我還有些事情要辦,怕是不能多留。不過我想,我們還會見面的。」

  等她拿到暗辰,總是要來人界尋找地玄的。地玄乃是人界至寶,雖然不知道它現在何處,但想必它的出世,應當和慕天澤脫不了關係。

  「嗯,那我就在這裡靜候雲兄了。」慕天澤聽到雲夕的話,唇角勾起了笑意,悠悠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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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7 23:33:11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十二章 療傷,別離

  慕天澤領著雲夕到了一處僻靜的院落,將裝著火果的盒子給了雲夕。

  雲夕輕輕打開盒子,聞到一股清新無比的香味,似乎是火果上散發出來的。火果通紅通紅,周圍似乎還瀰漫著淡淡的光暈,看起來頗為漂亮。

  「這便是火果了。」慕天澤看了一眼盒子裡面的火果,狹長的眸子微微瞇起,琉璃色的眼眸裡面流露出一絲眷戀,一直不正經的臉上也難得的浮現出幾分追憶,似乎正在透過火果緬懷他的母后。

  雲夕看著慕天澤的神情,頓時覺得手中的火果又重了幾分,她伸手將火果拿出來,仔細包裹住小小的火果,對慕天澤說道,「謝謝你,慕天澤。」

  「不必謝,我當你是兄弟,才願意將火果給你,你若謝我,可就生分了!」慕天澤聽雲夕如此說,只是裝作不在意的笑了笑,「好了,雲兄靜心療傷吧,我先走了。若有什麼需要,派人知會我便是。」

  雲夕將慕天澤送走,便將房門關上,手上結了一份法印,在屋子周圍布上了一層結界,以免她療傷的時候受到外人的打擾。

  她將火果放置於手心,以妖力吸收火果中的火之精華,使得火之精華慢慢流竄到她的脈絡之間,壓制住冰寒之氣。

  然後吸收之初,冰寒之氣和火之精華互相衝突,由於還沒有完全吸收,火之精華還不能夠完全壓製冰寒之氣,雲夕只覺得身體忽冷忽熱,難受極了。彷彿在一瞬間被扔在冰窖裡面,下一瞬間又被烈焰焚身,痛楚難當。

  她的秀眉緊緊蹙在一起,額際滲出了細密的汗珠,臉色也有些蒼白,週身的妖力也忽明忽暗。她努力引導火果的力量,壓制住體內的寒氣。

  屋外的慕天澤卻是愣在了原地。

  他本來已經離開了院落,可是心中放心不下雲夕,想要過來為雲夕護法,卻見屋子周圍突然籠罩了一層淡紫色的光暈,瞬間又消失不見,他以為是他看花了眼,便快步走到了門口,想要敲門,問問雲夕有沒有事。

  可是走到門口,卻被裡面的景象驚呆了。雲夕整個人懸在半空中,被一股淺紫色的光暈籠罩著,她的手中捧著火果,火果中似有紅色的霧氣流入她的體內,她整個人便一會發紅光,一會發白光。

  慕天澤雖然見慣了世面,可是也沒有見過這樣的情形,雲夕週身籠罩的淺紫色光暈讓他確定他方才看見的不是幻想,他伸手觸碰了一下門,卻被一股無形的柔軟力量反彈回來。

  他心中更是驚疑不定。火果雖然有奇效,可是也不可能有如此威力。難道說雲夕是修煉之人?難怪她的身手如此之好,難怪會受傷需要用火果來治療!

  人界本就有人修仙,修煉有成便可以飛昇至仙界,但也不過是一般的散仙,真正要成為上仙,必須要經歷天劫,因此仙界只得四名上仙。

  而人界,修煉之人雖然都隱居在世外,但是也並不是看不見的,尤其像慕天澤這樣的身份,見過修煉之人也並不意外,只是雲夕竟能夠結出如此強大的結界,看樣子是修煉有成了。

  慕天澤突然有種無力感。他怕是留不住她的。她日後若是修煉有成,飛昇入仙界,那麼他們再相見豈不是遙遙無期,何況他會變老,而她,卻永遠不會老。

  雲夕在屋內調息了一天一夜,終於將火果之力全部吸收,將身體內的冰寒之氣全部驅逐出去,她的臉色也恢復了紅潤,伸手佛去額際的汗珠,雲夕推開屋門,準備去嚮慕天澤告別,卻沒有想到,一推開門,就看見了立在門口的慕天澤。

  「慕天澤,你怎麼在這?」雲夕看到慕天澤就站在屋外,很是驚訝。她不是說了她療傷的時候不希望被打擾,因此讓慕天澤府上的下人都不要靠近這裡,怎麼慕天澤自己倒來了呢?

  慕天澤見到雲夕出來,琉璃般的眸子微微亮了亮,又暗了暗,他唇角的邪魅笑意也有些古怪,他說,「雲兄,你能不能不成仙,至少,在我的有生之年,不要成仙?」

  他知道成仙之後,生命便是接近永恆的。他自然不能要雲夕為了他放棄成仙的機會,可是他還是想要盡力去留。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竟然對一個男子產生了不該有的感情。站在屋外面,他想了整整一夜,他好幾次想要舉步離開,可是腳卻像生根了一般走不動。

  不過短短一日,可是,他好像真的愛上了雲夕,愛上了一個男子。

  但他是慕天澤啊。就算斷袖又如何?就算他要修仙又如何?就算不能在一次又如何?他喜歡的,他便努力去留。

  「成仙?」雲夕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接著又閃過一絲瞭然,看來慕天澤是看見了她療傷的過程,以為她是修仙之人,可是,她不是仙,而是仙所不齒的,妖。

  「我不會成仙的。」雲夕的臉色一瞬間變得清冷,她的口氣有著一絲難以捉摸的複雜,淡淡的說道。

  「真的?」慕天澤聽到雲夕的話,唇角的笑容更加明媚,他問道,「那雲兄辦完事情之後,會來找我麼?」

  「我們會再見的。」雲夕思索了一下,淡然應道。

  聽到雲夕的話,慕天澤唇角的笑意飛揚,眸中閃過一絲閃亮的光澤。現在,雲夕有她的事情要處理,他不能強留她。但是等雲夕辦完了事情,他一定會用盡全力,留下她。

  可是他不知道,就算他成了權傾天下的帝王,他也一樣留不住雲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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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7 23:33:23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十三章 冥決吃醋

  雲夕剛到冥界,就看到了冥決白衣翩然的身影。他的身影頎長玉立,飛揚的黑髮有著說不出的清雅出塵。

  雲夕望見冥決,眉眼都流露出了笑意,她快步走到冥決面前,卻見冥決一副漠然的樣子,眼睛也不瞧她,一副沒有看到她的狀態。

  「子瑜,看哪裡呢?」雲夕伸手在冥決面前晃了晃,挑了挑眉毛,有些奇怪的問道。

  冥決明明就是在這裡等她的,也明明看見她走過來了。甚至她還看見冥決在看見她的一瞬間,眼眸微微亮了亮,唇角不自覺的牽起笑意。為何她走過來,冥決卻裝作沒有看見她?

  冥決的性子素來彆扭,此時也不知道在鬧哪出,雲夕上下打量著冥決,卻聽冥決故作冰冷的問道,「捨得回來了?」

  「嗯?」雲夕聽冥決如此說,有些不明所以的望著冥決,她不過才去了三四天的功夫,怎麼就變成捨不得回來了?

  冥決見雲夕一副疑惑不明的樣子,故意板著臉說道,「我看你和那人界的太子處的挺不錯的,還說什麼後會有期呢!我還以為你捨不得回來呢。」

  雲夕聽著冥決酸溜溜的話,唇角不自覺溢開了一絲笑容,伸手點了點冥決的額頭,沒好氣的說道,「我說子瑜,你這吃醋吃的也太沒道理了。我在人界可是男裝示人,難不成你要說慕天澤是斷袖?再說了,我們尋地玄的時候可不是還要去人界,自然是後會有期的。」

  冥決聽到雲夕的話,臉色依舊一絲不變,看不出他此刻的心緒,他慵懶的挑了挑眉毛,望著雲夕,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悠悠說道,「這麼說來,你對他無意了?」

  「那是自然。我只當他是朋友。」雲夕聽冥決如此說,只得耐著性子對冥決解釋道,一邊觀察冥決的臉色,卻見冥決的神色依舊沒有多少變化。

  冥決聽到雲夕的話,唇角滑過一絲笑意,卻又接著繃著臉,望著雲夕,狀似不經意的問道,「不過你也不必急著回來冥界,左右這暗辰還得再過半個月才能取到。」

  「我不是怕你等得著急麼。」雲夕看冥決的神色平淡無比,講話也是不鹹不淡的,心中不免有些擔心,脫口而出。

  雲夕話剛說完,冥決臉上冰冷的神情便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溫柔而狡黠的笑容,那笑容彷彿吹化堅冰的春風,和煦而洋溢著暖意。

  他漆黑的眸子望著雲夕,裡面帶著晶瑩的亮光,唇角微微勾起,笑著說道,「這麼說來,夕夕是因為掛念我,才急著回來的?」

  雲夕看到冥決一臉狡黠的模樣,才知道自己中了冥決的套路,哪裡還肯往陷阱裡面跳呢,她故意挑了挑眉毛,不鹹不淡的說道,「我是怕你等的不耐煩衝到人界去找我,那多不好。」

  冥決見雲夕不肯承認,收起了唇角的笑意,臉色微微暗了暗,側過半邊臉去,似是惆悵的說道,「原來只是怕我去煩你,原來,你一點都沒有想我。是我自作多情了。」

  雲夕望著冥決的半邊側臉,他的側臉輪廓姣好,挺直的鼻樑有著完美的弧度,他的唇微微抿著,彷彿抿著苦澀一般。從雲夕的角度剛好可以看見他輕輕顫動的睫毛,讓雲夕無端的覺得心痛。

  「若是心裡沒有你,我何必在乎你的感覺。你看著聰明,其實倒也傻的很麼。」雲夕望著冥決略顯落寞的側影,決定豁出去了。

  既然喜歡上了,就承認好了。她不需要那些無謂的矜持。

  「你的意思是,你心中有我?」冥決並沒有轉過來,他的語氣帶著一絲小心翼翼和不確定,攏在袖子裡面的手握得緊緊的。

  雲夕雖然不似一般女子扭捏作態,可是要她再一次開口承認,卻也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雲夕看了冥決一眼,惱道,「我方才說的還不清楚麼?」

  雲夕惱羞的不看冥決,冥決卻是已經轉過身來。他漆黑的眸子裡面閃爍著幸福的光芒,還有奸計得逞的狡黠,唇角也不自覺的勾起一抹笑容,看起來真是一隻活脫脫的狐狸。

  冥決在雲夕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伸手抱住了雲夕,抱著雲夕在空中轉了幾圈,唇角勾著笑容,溫柔的說道,「夕夕,聽到你說你心裡有我,你知道我多歡喜麼?」

  雲夕任由冥決抱著,卻是沒有說話,只是伸手緊緊抱住了冥決。

  冥決將雲夕放下,兩人在冥界的盡頭緊緊相擁,七彩的霞光籠罩在他們的上空,將他們出塵的身影襯托得愈發如畫卷一般美麗。

  「太子。」一道不識相的聲音尷尬的打破了唯美的畫卷。

  「何事?」冥決挑了挑眉毛,一臉不滿的望著打破他好事的雪峰,幾乎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

  雪峰頓時覺得額際滲出了汗水,他擦了擦額頭,硬著頭皮說道,「主子,芸萱郡主今日從地牢裡出來了,吵著要見您。」

  「要見我?看來她苦頭還沒吃夠。」冥決微微蹙了蹙眉頭,緊緊抿著唇角,冷淡的說道。

  雲夕卻是微微蹙了蹙眉頭。怎麼她才離開三四日的功夫,蘇芸萱就進了地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想起她臨走的時候,冥決說,有些事情要處理,難道就是為她懲治蘇芸萱了不成?

  按下心中的疑惑,雲夕看了看冥決,用眼神問他這是怎麼回事,冥決瞭然,對雪峰說道,「你告訴她,我不去。我要陪夕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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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雪峰聞言,有些尷尬的看著冥決。

  蘇芸萱一從地牢出來,就哭鬧的厲害,甚至驚動了冥王妃和冥王,如今冥王妃和冥王都在蘇芸萱的屋子裡面呆著呢,冥決若是不去,只怕是不好交代。

  「怎麼還不去?」冥決見雪峰站在那裡,一點也沒有去的意思,不由挑了挑眉毛,眼中滑過一絲詫異。

  雪峰聽了只得硬著頭皮說道,「主子,如今冥王和冥王妃都在芸萱郡主的屋子裡面,冥王妃聽說主子私自將芸萱郡主關進地牢很是震怒,主子若是說陪雲夕姑娘而不去,只怕冥王妃又要遷怒於雲夕姑娘了。」

  冥決聽了雪峰的話,臉色微微一沉,烏黑澄澈的眸子望著雪峰,似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在醞釀。

  在雲夕走後,他便到了蘇芸萱的府邸,將蘇芸萱直接抓到了地牢。但念及自幼一起長大的情分,他只是將蘇芸萱扔在了倒數第三層,雖然要受些折磨,可是卻不會傷及性命。

  他這麼做,只是要蘇芸萱記住這次的教訓,日後不敢再對雲夕下手。誰知道蘇芸萱出來之後竟然又哭又鬧,他本是不想理睬的,卻沒有想到驚動了冥王和冥王妃。

  蘇芸萱是冥王妃的親侄女,冥王妃自幼便很疼愛於她。這次他自作主張將蘇芸萱關進了地牢,冥王妃知道之後必然生氣,他若是在這個時候陪雲夕而不去,只怕冥王妃真的會遷怒雲夕。

  想到這裡,冥決的眉毛微微蹙了蹙,聲音冷淡的應道,「那我隨你去看看吧。」

  雲夕從冥決和雪峰的對話中也大致瞭解了事情的經過。想必冥決是因著蘇芸萱故意陷害她的事情,而將蘇芸萱也關進了地牢。

  依著蘇芸萱這樣的性子,被關進地牢出來之後少不得是要哭鬧的。冥決以為這樣可以給蘇芸萱警示,實在是太不瞭解女子了,這樣只會讓蘇芸萱更加恨她,並且有了對付她的借口。

  「我也去。」雲夕看了一眼雪峰,平淡而理所當然的開口。

  冥決的神色微微一變,墨黑的眸子裡面似乎在思慮什麼,只是沒有開口,雪峰卻是提前開口,焦急的說道,「哎喲,雲夕姑娘,您就別去了,您若是去了,不是給冥王妃機會奚落你麼?」

  雲夕聽了雪峰的話,淡淡掃了他一眼,語聲漫漫,「我若不去,她便不會奚落我了麼?有蘇芸萱在,冥王妃此刻必然已經將蘇芸萱被關於地牢之事遷怒到我頭上了,我難道不能去看看,他們是如何說我的麼?」

  冥決聽雲夕如此說,下巴微微揚起,似在思索什麼。這一次是他有欠考慮了。本來有人傷了雲夕,他斷然是不會留下那人性命的,只是蘇芸萱畢竟自幼和他一起長大,要他殺了她,他著實有些下不了手,因此才想著將她關入地牢,以示懲戒,卻沒有想到,他一生算無遺策,卻獨獨算不準女人心。

  「那夕夕便一同去吧。」冥決牽起雲夕的手,示意雪峰帶路。

  雪峰看著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只覺得汗如雨下,今日只怕有一場鬧劇了。

  雲夕和冥決抵達蘇芸萱府邸的時候,正聽見冥王妃暴怒的聲音,「我本來看著這雲夕有幾分氣度和毅力,倒也沒有那麼厭惡她了。沒有想到她居然陰毒至此,暗中唆使決兒將你關入地牢。真是最毒婦人心!」

  冥決聽到這話,臉色一沉,正準備進屋,卻被雲夕一把拉住,示意他再等一等。冥決不知所以,卻見雲夕微微挑起嘴角,視線望著屋內。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芸萱也是覺得雲夕姑娘看起來不像壞人,因此才與她親近,沒有想到她不僅居心叵測想要竊取暗辰,還在決哥哥面前誣陷芸萱陷害她,更讓決哥哥將芸萱關入地牢……嗚嗚……」蘇芸萱抽抽搭搭的聲音從屋子裡面傳了出來,聽起來是滿滿的委屈。

  冥決的臉色更加的陰沉,如同烏雲密佈的天氣,他漆黑的眸子也變得更加暗沉,裡面彷彿交織著駭人的怒氣。

  身為當事人的雲夕反倒是一臉的平淡和不在乎,她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從屋外向內走,一邊悠悠說道,「知人知面不知心,這句話用來形容蘇芸萱你自己,怕是更合適吧。」

  見到雲夕進來,蘇芸萱的臉色微微一白,看到一臉陰沉的冥決,她一張小臉更是嚇得煞白。遭了,她剛才說的話都被冥決聽見了,冥決現在一定恨死她了!她現在只能依靠冥王妃來對付雲夕了。

  「放肆!你怎麼說話的!你已經將芸萱害得這樣慘了,難道還不夠麼?你今日來又是為了什麼?」冥王妃見到雲夕,彷彿怒火找到了宣洩之處,盯著雲夕說道。

  冥王則是站在一邊,臉色有些複雜,望著雲夕。

  「笑話。」雲夕對冥王妃的怒火視而不見,只是冷冷的應道,「請問冥王妃哪只眼睛看到我害蘇芸萱了?就算她被關進地牢是我指使的,那我也只不過是回報她當初陷害我盜取暗辰之事。」

  「陷害你?芸萱為何要陷害你?!」冥王妃聽到雲夕說的,怒極反笑,一臉刻薄的望著雲夕說道。

  雲夕淡淡瞥了蘇芸萱一眼,慢條斯理的說道,「為何陷害我,她自己清楚。我只問冥王妃一句,當初告訴你,我去了流山的人,可是蘇芸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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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以怨抱怨

  雲夕淡定自若的問道,一雙澄澈的紫眸不避不閃的望著冥王妃,絲毫沒有半分心虛的樣子,相反,蘇芸萱的表情卻是在雲夕問出這句話的時候變得慘白,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冥王妃被雲夕問的一愣,她挑眉望著雲夕,不依不饒的說道,「就算是芸萱通知我的又如何?芸萱不過是發現了你的惡行罷了!」

  「是麼?」雲夕淺紫色的眸子狀似不經意的掠過蘇芸萱的臉,卻見蘇芸萱的臉色又白了幾分,她勾唇,一字字緩緩說道,「若是真如蘇芸萱所說,她是看見我往流山的方向去了才通知的冥王妃你,你認為你有時間帶著那些士兵趕到流山,恰好阻止了我?」

  冥王妃被雲夕如此一問,眉頭深深蹙了起來。雲夕的法力有多高,她並不知道,但是她能夠在地牢的倒數第二層熬過三日不死,那法力定然不弱。按此說,芸萱通知她,她再趕到流山,雲夕應該已經到山上許久了,可是那日他們到的時候,雲夕分明就是剛剛才到。

  冥王妃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疑惑,而蘇芸萱表面上看起來鎮定自若,其實身子已經開始不自覺的發抖。

  蘇芸萱陷害她的事情並不是沒有漏洞的。當初在山上冥王妃咄咄逼人,一點也不肯信她,她若是那時說了,冥王妃也不會考慮,反而會認為她在狡辯。但是她今日來說,就不一樣了。

  一來,因著地牢一事,冥王妃對她的印象有了改觀,不會聽都不聽就否定她的話。二來,今日在場的不僅有冥王妃還有冥王。冥王雖然看起來害怕冥王妃,但其實很是睿智,他怕是早就疑心蘇芸萱了。

  至於蘇芸萱自己,可以說是最大的破綻。

  雲夕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一步步踱步走到蘇芸萱的面前,悠悠說道,「芸萱郡主的臉色為何如此蒼白?莫不是被雲夕說中了?你是先去通知的冥王妃,才趕來騙的我?」

  蘇芸萱被雲夕問的一愣,她眼神微微閃爍了一下,連忙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對冥王妃說道,「阿姨,我沒有啊,我真的是看見雲夕姑娘去了流山,才趕來告訴阿姨的。」

  冥王妃看到蘇芸萱可憐兮兮的模樣,心不由又軟了。蘇芸萱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就像她的女兒一樣,況且蘇芸萱自幼就天真浪漫,性子極為討人喜歡,她怎麼也不相信蘇芸萱會做出如此歹毒的事情。

  「真是奇怪了,我自從來了冥界,就未曾踏出過院落半步。我如何知道暗辰在流山?若是我真心奪取暗辰,又為何黃天化日的去,還那麼不小心被芸萱郡主看到?莫不是冥王和冥王妃認為我蠢得連個隱身決都不會?」雲夕聽到蘇芸萱的話,唇角的笑意越發冷冽,步步緊逼,絲毫不退讓。

  蘇芸萱被雲夕說的啞口無言。她告訴冥王妃的是發現雲夕運用妖力去流山,意圖盜竊暗辰。而她告訴冥決的是,她不小心說出了冥決療傷的地方,造成了誤會,害得雲夕去了流山。

  她此刻若是回答雲夕的話,等於揭穿了自己的謊言,可她若是什麼都不說,那麼雲夕只會步步緊逼,逼得她沒有還手的餘地。

  罷了,反正冥決已經不相信她了。她現在要做的事情是取得冥王妃的信任。想到這裡,蘇芸萱又露出一副梨花帶雨的可憐模樣,哭著說道,「這些話,雲夕姑娘問我我如何知道?我只是將看到的告訴阿姨罷了。」

  「呵,真是可笑。」雲夕不等冥王妃開口說話,又一步不讓的繼續說道,「盜取暗辰這樣大的事情,為何不通知冥王而通知冥王妃?是你覺得冥王妃更有能力主宰冥界,還是覺得她更好騙,更容易按照你的計劃行事,將我殺了?」

  話說到這個地步,在場的不是傻子,自然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冥決看向蘇芸萱的眼神更多了幾分凌厲,冥王的臉色也變得陰沉,望向蘇芸萱的眼神也帶上了幾分嚴厲。

  這件事情其實有很多不合邏輯的地方。大抵是蘇芸萱以為這一次雲夕必死無疑,因此也沒有過多的去思慮,卻沒有想到雲夕沒有死,而且還如此犀利的將所有的錯處全部抓住,問得她啞口無言。

  「芸萱,這到底怎麼回事?」事實擺在眼前,就是一味的維護蘇芸萱的冥王妃也開始不相信蘇芸萱了,她蹙著眉頭問道。

  蘇芸萱知道此刻若是再瞞,已經瞞不過去了。她立刻哭了起來,淒聲說道,「阿姨,對不起,的確是芸萱騙了你。可是芸萱真的不是故意的,芸萱無疑中發現雲夕姑娘乃是妖界眾人,害怕決哥哥被人騙了,才想出這樣的法子。芸萱沒有想過要雲夕姑娘的性命,芸萱只是想讓阿姨趕走她而已。」

  雲夕冷眼旁觀,聽著蘇芸萱的哭訴,也懶得反駁蘇芸萱。她只不過是為了洗脫這不白之冤而已,至於蘇芸萱是否受罰,下場如何,她壓根不在乎。

  這一次看著冥決的面子,她不與蘇芸萱計較,若有下一次,她定然沒有這麼容易放過她。

  冥王妃聽了蘇芸萱的話,表情可謂豐富至極,她惱怒的扇了蘇芸萱一巴掌,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又看了一眼神色平淡的雲夕,臉上浮現出一絲愧疚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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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7 23:34:11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十六章 你離開他吧!

  事情澄清之後,冥王妃和冥王對雲夕的態度好了一些,但終究不算親密。而一個月的時間也是轉瞬即逝。

  「一月之期已到,兒臣心意不改。父王母后是否可以依約將暗辰交給夕夕?」冥決頎長玉立的身影立得筆直,臉上掛著溫雅但不失氣度的笑容,一字字對冥王和冥王妃說道。

  冥王神色沒有多少變化,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冥王妃臉上卻是浮現出了一絲為難。

  自從知道是她誤會了雲夕之後,她對雲夕好了許多,也不再出言譏諷。可是雲夕到底是妖界的女子,冥界一向不與外界聯繫,若是冥決娶了異界女子,只怕會惹來仙界的意見。

  而暗辰也是冥界的至寶。雖然這些年,暗辰一直被貢在流山,也未曾派上什麼用場。但是四界皆知,四大聖物乃是神魔兩界殞滅時灑落在四界的,對四界的意義非凡啊。

  「我與你父王只說會考慮這件事,並未應允你。」冥王妃看了雲夕和冥決一眼,像是打定了主意一般,對冥決說道,「你先回去把,這件事我們自會考慮。雲夕你留下,我還有些話對你說。」

  冥決聽冥王妃要留下雲夕,眉間閃過一絲擔憂,墨玉般的眸子望著雲夕,裡面的關切和擔憂顯而易見,雲夕見狀,沖冥決輕輕一笑,示意他放心。

  冥王妃現在對她已經改觀,縱然不願意她與冥決在一起,但也不至於加害於她,更何況,她雲夕豈是那麼容易被加害的?

  「那兒臣先告辭了。」冥決見雲夕神色平淡,示意他先走,便溫雅的對冥王和冥王妃行禮離開。

  看冥決離開,冥王妃瞪了冥王一眼,冥王也只得歎了一口氣離開,雲夕唇角不由勾起一抹淺笑,這冥王還真是怕老婆呢。

  「冥王妃留雲夕下來,有什麼話想說?」冥王妃支開了冥決和冥王,自然是有話要對她說的,她也懶得和冥王妃寒暄,直截了當的開口問道。

  冥王妃見雲夕如此直接,臉上浮現出一絲尷尬和遲疑,她難得的和顏悅色的望著雲夕,說道,「雲夕啊,我知道你是個好姑娘,可是你與決兒實在不合適啊。你知道,我們冥界一向不與外界聯繫,決兒身為太子,若是娶了你妖界中人,我們該如何對仙界交代?」

  「王妃這話真叫雲夕不明白了。冥界婚嫁與仙界何干?」雲夕聽到冥王妃的話,臉色微微冷了冷,她早就猜到冥王妃留她下來就是為了勸她離開冥決,然而,她豈是會因為別人兩三句話就動搖的人?

  「冥界一直以來不問世事,對妖界和仙界的鬥爭兩不相幫,這才能夠安安穩穩的沒有硝煙。若是一旦決兒娶了你,那不就等於宣佈冥決和妖界聯姻,這樣一來,仙界如何能夠放過冥界?」冥王妃沒有聽出雲夕話中的諷刺,以為雲夕真的不明白,於是又耐著性子解釋道。

  雲夕聽了冥王妃的話,淺紫色的眸子裡面折射出一股耀眼的光芒,唇角勾起狂傲不羈的笑容,鏗鏘有力的說道,「王妃這麼說,未免太小看妖界和冥界了。難道兩界聯手還會怕了仙界不成?我倒不信仙界有這個能耐,動得了冥妖兩界!」

  冥王妃聽雲夕如此說,微微愣了愣,又繼續說道,「話是如此說,可是冥界並不想牽扯進這些戰爭裡面。再退一步講,決兒和芸萱自幼一起長大,縱然芸萱這次犯了錯,可到底是因為愛決兒,你難道就不能成全他們麼?」

  「蘇芸萱愛冥決,你就要成全她,那你可有想過冥決的意願?他愛的是我,不是她。冥界不想牽扯進戰爭,你就要斷送冥決的幸福來維護冥界麼?」雲夕聽到冥王妃的話,不由冷笑,她居然要她成全蘇芸萱和冥決?真是笑話!

  冥王妃聽到雲夕的話,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她之所以希望冥決娶蘇芸萱,也是因為蘇芸萱是她的親侄女,她有些偏疼罷了,而且她心裡著實是不希望冥決娶雲夕的,這女子太過風華絕代,根本不是池中物啊!

  想到這裡,冥王妃把心一橫,冷著臉對雲夕說道,「雲夕,你不就是想要暗辰麼?我把暗辰給你,你離開決兒吧!」

  雲夕聽到冥王妃的話,心頭更是滑過一絲冷笑。她的確很需要暗辰,可是不代表她會為了暗辰犧牲自己的愛。

  她自然也見多了這樣的事情。為了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去犧牲自己的愛情,在她看來,這不是高尚,而是愚蠢。既然愛,就要不顧一切,不管會有什麼後果,都要一起承擔!

  「雲夕!我都已經退讓到這個地步了,你還要我如何?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你難道就不顧及決兒的處境?不顧及冥界的處境麼?你這樣又算是愛他麼?」冥王妃見雲夕只是冷笑,卻不說話,不由拔高了聲音,對雲夕說道。

  「對不起,我就是自私。我不會離開冥決,不管你說什麼,做什麼,我都不會離開他,除非,他要我離開。」雲夕無視冥王妃的尖銳,一字一字平淡卻堅決的說道。

  只要冥決需要她,她就會在他身邊。若是因為她的緣故,會招來什麼後果,那麼她陪他一起承擔。不管是什麼,都不能阻止她和他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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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7 23:34:45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十七章 見招拆招

  那日冥王妃為了要雲夕離開冥決,不惜提出以暗辰作為交換,卻遭到雲夕的斷然拒絕,兩人自然是不歡而散。而冥王妃又如何會輕易死心?

  於是乎,冥王妃被逼得狗急跳牆,竟然提出替冥決選妃。

  「夕夕,你會不會去參加選妃啊?」冥決撲閃著長長的睫毛,一雙瀲灩的桃花眼望著雲夕,一副很是期待的模樣。

  「不去。」雲夕只是扔下了兩個字外加一個白眼。

  在沒有救醒哥哥之前,她還不能嫁給冥決,因為現在的她,有著必須要做的事情,容不得她任性。

  「那夕夕是要我娶別的女子為妃了?」冥決聽到雲夕的話,露出一抹失望的表情,別開了半張臉,狀似幽怨的望著遠方,輕輕歎了一口氣。

  雲夕看到冥決的模樣,不由又好氣又好笑,她看著冥決,一字字說道,「你敢的話,可以試試看!」

  冥決聽到雲夕的話,唇角漾開了笑意,伸手牽過雲夕的手,溫柔清雅的說道,「自然不敢。我說過,我的妻只會是你。」

  雲夕被冥決握著手,臉上浮現出一絲緋紅,故作清冷的說道,「那你就將你母后捅出來的爛攤子收拾好!」

  這冥王妃也真是狗急跳牆了,居然連替冥決選妃的事情都做出來了。蘇芸萱自幼和冥決一起長大,情分遠勝其他人,冥決都可以如此決絕,更別說那些連面都不曾見過的女子了。冥王妃此舉,怕是自找麻煩。

  話雖是如此說,可是冥王妃的辦事效率倒不得不讓雲夕刮目相看。不過短短三天,整個冥界待嫁閨中的女子都湧到了冥界皇宮,而冥王妃居然井井有條的將她們全部安排住下,並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宣佈明日開始選妃。

  「想不到你冥界的美人兒倒是不少,環肥燕瘦,各有千秋啊。」雲夕閒著無事出去逛了一圈,唯一的感覺就是,女人好多,鋪天蓋地的女人!

  冥決此刻正慵懶的靠在軟榻上,月白色的長衫鋪在身上,露出胸口大片光潔的肌膚,誘人犯罪。他唇角勾著慵懶而隨意的笑容,一雙桃花眼似能勾魂一般,望著雲夕,悠悠笑道,「在我眼裡,美人只有夕夕一個。」

  「那要是哪天我不幸毀容了呢?」雲夕聽冥決如此說,心底裡面自然是笑意滿滿的,不過臉上卻作出幽怨的狀態,幽幽的說道。

  冥決看雲夕一副故作幽怨的樣子,唇角的笑意更是飛揚,幾千年了,雲夕的性子真是一點沒變,就連說的話都是一模一樣。

  就算她什麼都想不起來了,又怎麼樣呢?他還是可以讓她重新愛上他,他還是會一如從前,用盡全力給她幸福。一切都是一樣的,不是麼?

  「愛上你的那一刻,我就已經眼盲了,不管你是什麼樣,在我心裡都是最美。」冥決嘴角帶笑,字字清晰。

  雲夕只覺得這話似乎在哪裡聽過,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她望著冥決,幾乎是下意識的脫口而出,「可我若是毀容了,與你可就不相配了。」

  「這個簡單,我也自毀容貌就是了。不管如何,我和你一定是天地間最相配的!」冥決唇角的笑意加深,漆黑如墨的眸子裡面有著奇異的亮光,他望著雲夕,字字堅定。

  雲夕只覺得一剎那,頭疼的厲害,腦海中似乎有什麼要破繭而出,可是卻又被生生壓制,真是疼的厲害。

  迷濛之間,她彷彿又看見了夢中那白衣翩翩的身影,那身影比以往任何時候都離得近,她聽見他喚她,九九,她聽見他問她,九九,你忘了我了麼,你怎麼能忘了我?

  雲夕不由摀住了頭,冥決見狀,立刻攔腰抱起雲夕,一邊以給她運輸冥力,雖然法力不同源,沒有辦法幫助雲夕,但至少可以緩解一下她的疼痛。

  感覺到一股暖流湧入身體,雲夕抬眸望見冥決擔憂的眸子,那種頭疼欲裂的感覺彷彿已經完全消失了,就像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可是那種感覺是那麼真實,真實到雲夕開始懷疑,千百年來,那究竟是一個夢,還是一段被她遺忘的感情?

  在她的生命中,是不是真的存在過這樣一個白衣飄飄的男子?而她,卻將他遺忘了。

  抬眸望著冥決清雅絕倫的臉,雲夕想要伸手去撫平他眉間的擔憂,可是手卻生生僵在半空中。如果真的存在這樣一個男子,那她該如何面對他,又如何面對冥決?

  「怎麼了?」冥決看雲夕的神色有些古怪,不由問道。

  「子瑜,千年百年來,我都做著同一個夢,夢見一個白衣飄飄的男子。他總是喚我九九。」雲夕掙扎了一下,決定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冥決,「從前只當是夢,可是近來我總會莫名其妙的頭疼,而腦海中也總會浮現出他的身影,甚至聽到他在喊我,你說,我會不會是遺忘了我曾經深愛的人?」

  你說,我會不會是遺忘了我曾經深愛的人?

  九九,你可知道,我聽到你說這句話的心情是如何的複雜麼?我多想緊緊抱住你,告訴你,是我,一直以來都是我。可是,我不能。

  神魔兩界殞滅,上古遺族隨著神魔兩界全部滅絕。但是,天地循環,神魔兩界不會永遠消失,到了適當的時候,神魔便會重生。而上古遺族,正是新一代神魔。

  一旦上古遺族的力量復甦,他們就可能陷入不可避免的宿命。他雖然恢復了記憶,卻並沒有讓上古遺族的力量復甦,他不知道雲夕恢復記憶,是否會喚醒上古遺族的力量,因此,他不敢冒險。

  他寧願她永遠忘記曾經的他,也不願意她受到任何的傷害。

  冥決望著雲夕的眸,裡面清晰的映出他的臉。

  他伸手將雲夕的髮絲挽到腦後,唇角勾起溫柔而寵溺的笑容,悠悠說道,「不過是夢罷了,當不得真。難道夕夕要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夢拋棄我不成?」

  雲夕聽到冥決的話,眉頭卻是蹙的更緊。真的只是個夢麼?那為何那種痛,那種感覺會如此真實。好像腦中滑過無數片段,她卻來不及抓住一般。

  只是,就算是真的又如何?

  「自然不會,我既然答應與你相守,只要你不負我,我定不負你。」雲夕伸手撫過冥決的臉,唇角揚起一抹釋然的笑意。冥決說的對,難道她真的要因為那虛無縹緲的事情放棄眼前的冥決麼?

  冥決聽雲夕如此說,心中也不知是喜還是悲,漆黑的眸子如同一潭深水一般,看不出心緒。

  他是以怎樣的心情在安慰雲夕,叫她忘記過去的他?若是今日在雲夕眼前的人不是他,雲夕是不是也會為了那個人,輕易的將他們的回憶抹去呢?那些刻骨銘心的愛,是不是就這樣輕易的,被遺忘了?

  唇角泛開一抹笑。何必想這麼多?只要雲夕能夠幸福就好了,就算什麼都想不起來,就算她愛的人不是他,只要她幸福,就好了。

  當初她愛上容華上仙的時候,他不是也一樣要忍受,要看著她為了別的男人犧牲?現在她已經重新愛上他,他也可以保護她不再受到傷害,他又在糾結什麼呢?不管過去還是現在,雲夕愛的是他,不就好了?

  想到這裡,他伸手摸了摸雲夕的頭,扯開一抹笑,說道,「不要多想了。不管是過去還是未來,都不是我們能左右的。我們能做的,只是珍惜現在而已。」

  珍惜現在。不過現在可有事情需要處理呢。

  次日,冥王妃召集了一群冥界的女子,來到了冥界的皇宮大殿,並且利用母親的威嚴,逼迫冥決也到了大殿。

  雲夕也是一臉淡定自若的不請自來,跟著冥決來到了大殿。

  冥王妃看見雲夕跟在冥決身邊一起出現的時候,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這雲夕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子?現在她給冥決選妃,雲夕竟然不哭不鬧,還跟著一起出現在了大殿?

  她是想要在大殿上耍什麼手段來破壞選妃麼?哼,有她堂堂冥王妃在,如何能夠讓她得逞?!

  雲夕坐在一邊,看著冥王妃臉上變化多端的表情,唇角不由滑過一絲戲謔笑意。想必冥王妃是擔心她來破壞選妃吧,不過,這可不必她出手。

  抬眸瞧了一眼冥決,只見冥決依舊穿著一襲白色錦衣,說不出的清雅高貴,一舉手一投足都自有一股風流韻味。

  「決兒,這三十名女子都是母后精挑細選,給你選來的,你瞧瞧,喜歡哪一個,我便給你納了做側妃?」冥王妃看到雲夕坐在一邊,冥決卻是朝著這邊走了過來,不由喜上眉梢,笑瞇瞇的對冥決說道。

  冥決挑眉看了冥王妃一眼,唇角勾起一抹清雅笑意,眼中藏著一絲狡黠,悠悠說道,「全憑母后做主。」

  冥王妃聽到冥決的話,臉上閃過一絲驚詫。冥決對雲夕的感情,她都看在眼裡,怎麼可能如此輕易就答應納妃?而雲夕之前不是還信誓旦旦的說不會離開冥決麼,怎麼能夠這樣平淡的看冥決納妃?

  冥王妃原本是打算藉著逼迫冥決納妃,好讓雲夕死心離開,可是現在看來,雲夕似乎一點也不惱,嘴角還掛著笑容,似乎很開心?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冥王妃不由奇怪極了。但是難得冥決如此配合,她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她連忙笑道,「那就按照規矩,比拚法力和才藝,決出前三名,然後由決兒挑一個吧。」

  冥界替皇子以及權貴選妃,都是按照這樣的流程。

  不管是冥界、妖界還是仙界,都是武力至上的地方。若是沒有高深的法力做後盾,是沒有辦法登上高位的。因此,這比試的第一項就是比拚法力。

  當然,身為女子,才藝自然也不可以荒廢,因此,比拚才藝便是第二項。

  只有通過了這兩項比試的人才有資格成為皇子或者權貴的妃子。而皇子和權貴會在這些有資格的女子中進行挑選。當然,成為侍妾,就不必經過這些挑選了,只需要權貴的喜歡就好。

  但是,侍妾在冥界的地位極低,說的難聽一點,就是靠著姿容取悅男人的。並且侍妾是可以互相贈送的。簡單的說,冥界的侍妾就相當於人界的青樓女子。

  「好。那就有勞母后主持。」冥決眉目如畫,唇角帶笑,一副清雅如玉的溫和模樣,對冥王妃的話可謂言聽計從。

  冥王妃眼中的狐疑更勝,又看了看一臉笑意的雲夕,心中不由閃過一個念頭。雲夕法力精深,看這氣度風華,才藝自然也不弱,若是雲夕參加這次選妃,豈不是可以成為冥決的妃?

  難道他們打的是這個主意?

  想到這裡,冥王妃自作聰明的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她對著台下的三十名女子和顏悅色的說道,「今日選妃,參加的必須是冥界的女子。現在開始第一項比試,法力比試。」

  哼!她限定了比試者必須是冥界的,就算雲夕想要參加,也沒有辦法了。她得意的看了一眼雲夕,卻見雲夕笑得更歡了。

  冥王妃看著雲夕唇角的笑容,不由有種心裡發毛被算計了的感覺,再看冥決,依舊是一副清雅如玉的翩翩佳公子的模樣,可是冥決是她兒子,她再瞭解不過了,冥決越是一副清雅出塵的模樣,就越是有問題。

  她不由暗自思量,這倆傢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在她思量之際,那些女子卻已經開始了法力的比試。冥王妃在冥界傳令說待嫁女子可來宮中參加選妃,雖然未曾說明是替誰選妃,但大家都默認是替冥決選妃了。

  想到成為冥決的妃子日後可就是冥王妃了。加之冥決這風華絕代的姿容,更是引得一眾少女擠破了頭也要來皇宮。

  冥王妃可是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從中挑選出這三十名女子,並且把那些沒有被選上的女子給打發走的。這三十名女子,不管是法力,才藝,外貌,都可以稱得上是冥界一流的了。

  不過,冥王妃不得不承認,即便如此,她們中也沒有任何一人比得上雲夕。若是雲夕是冥界中人,她或許也就不計較雲夕的性子太過狂傲了。

  「哼!你這蛇精也妄圖做太子側妃?」一個穿著紅色短裙的貌美女子正一臉不屑的望著對面生的妖嬈的女子。

  被那紅衣女子說的蛇精蕭蘭唇角勾起嫵媚笑容,反唇相譏,「我一個蛇精不配,你這鬼魂倒是配了?」

  紅衣女子素心被蛇精戳到了痛處,下手越發的凌厲,兩人一來一往,打的不亦樂乎。

  雲夕在一旁悠然自得的看著,既然冥王妃這麼盛情的請來冥界女子表演比試法力和才藝給她看,她又何樂而不為呢?

  不過說起來,這冥界女子的法力著實不怎麼樣,別說和她比了,恐怕都不是柳媚兒的對手。不過這蕭蘭這笑容倒是和柳媚兒像足了,也許她們兩人是失散多年的姐妹也說不定呢?

  雲夕正天馬行空的想著,這邊的比試已經接近尾聲了。其實與其說是比試,不如說是一群女人的鬥嘴罵人,比試結束之後,按照規矩,只留下了十個人參加才藝的比試。

  雲夕粗粗看了一眼,方才給她留下印象的素心和蕭蘭都在其中。兩人的姿容可以算是這十名女子中最為出色的了,難怪方才互掐的那樣厲害。

  「決兒看看,這十名女子如何?」冥王妃滿意的看著台下站著的十名女子,和顏悅色的說道,伸手指了指素心,笑道,「我瞧著這素心倒是極不錯的。」

  素心被冥王妃點到名,臉上立刻浮現出了一絲得意,偷偷拿眼角瞧了一眼冥決,頓時羞紅了半邊臉,不好意思的垂下了眼眸,哪裡還有半分剛才囂張跋扈的樣子。

  「母后看著喜歡便是。」冥決淡淡掃了一眼台下的十人,庸脂俗粉罷了,哪裡比得上他的夕夕?

  冥王妃難得見冥決如此聽話,便笑著讓那些姑娘開始表演才藝。

  素心方才得了冥王妃的誇讚,更是趾高氣昂起來,她的才藝表演是彈琴。只見她坐在琴面前,倒也頗有幾分溫婉的氣質,若是眼角眉梢的得意和凌厲可以稍加掩飾,就更符合撫琴的氣質了。

  素心的琴彈的不錯,但是自認也有人不肯相讓。

  蕭蘭選擇的是跳舞。蛇精的腰肢本就柔軟,一段舞被她跳的柔軟無比,引得在場的眾位女子眼紅妒忌。

  才藝表演結束之後,又有七名女子依依不捨的離開了大殿,臨走之前還不忘看冥決兩眼,雲夕見狀,不由白了一眼冥決,示意他,你瞧瞧你惹的桃花。

  冥決則是微微聳了聳肩,一副無奈的模樣,他可根本不認識這些女子,至於她們被他的瀟灑氣度所迷,可怪不得他。

  「好好好!這些姑娘都深得本宮歡心啊。」冥王妃看到最後留下來的素心,蕭蘭和柳若,臉上露出了笑容,總算選下了,現在就差冥決去選一名成為側妃,一切就塵埃落定了。

  她雖然不知道雲夕和冥決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但是她敢篤定,以雲夕這樣的性子,斷然是容不下別的女子和她分享她喜歡的人的。一旦冥決娶了別的女子,雲夕就絕對不可能再和冥決在一起。

  心中打定主意,冥王妃對冥決說道,「決兒,你快去挑一名吧。」

  冥決聽了冥王妃的話,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悠悠說道,「那兒臣就替母后挑一名去。」

  冥王妃聽到冥決答應去挑選,心中大喜,也沒有注意冥決的說辭,便催促著冥決下去。

  冥決走到下面,將三名女子來回看了一遍,挑眉看著雲夕,唇角掛著狡黠的笑容,對雲夕說道,「夕夕,你說挑哪個好?」

  雲夕神色不明,看了一眼冥王妃,悠悠說道,「既然王妃對素心很是歡喜,我看,不如就選素心吧,日後也好相處些。」

  冥王妃對於冥決和雲夕莫名其妙的對話不甚在意,其實她根本不在乎選哪一個,反正只是側妃而已,冥決的正妃一定是蘇芸萱。而她現在不過是利用這個側妃趕走雲夕而已。

  素心聽冥決問雲夕,本來有些疑惑。傳聞太子最近愛上了一名妖界女子,不惜為了她與冥王和冥王妃大吵,將金翎魚給她做菜吃,強行將她從地牢帶出來,甚至為了她將芸萱郡主關入地牢。

  她看雲夕姿容絕色,想必就是那名妖界女子。只是為何看起來,她絲毫沒有嫉妒的樣子,反而還一臉笑意呢?

  冥王妃和素心不明所以,雲夕和冥決卻是心知肚明。

  冥決一步步自高台之上走下,每一步都走的優雅無比,清雅若蓮,他的唇角掛著溫和淡雅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然而那一雙狹長的眸,卻藏著一絲看不見的狡黠和算計。

  他伸出纖細白皙的手指,指著素心說道,「本殿覺得素心姑娘姿容端莊,法力才藝俱是不凡。本殿認為,就讓素心姑娘成為父王的側妃好了,母后意下如何?」

  一語畢,眾人錯愕。

  素心聽到冥決的話,神色微微變了變。她本以為這次選妃是替冥決選妃,卻沒有想到竟是替冥王選妃?

  不過若是能夠成為冥王的側妃倒也是極不錯的。冥王雖然不如冥決這般俊美非凡,但也是氣宇軒昂,別有一番氣魄。況且成為冥王側妃,可比太子側妃風光的多了。

  想到這裡,素心臉上的錯愕被欣喜所取代。不過她眉間還是有著一絲淡淡的憂慮,他們的冥王對冥王妃幾乎是言聽計從,而冥王妃又最是潑辣尖刻,她若是嫁了過去,會有好日子過麼?

  「素心姑娘不必害怕,我母后剛才可是很喜歡你呢。」冥決似乎看穿了素心的心思,他走到素心面前,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容,溫和有禮的說道。

  素心看著冥決,臉就不自覺的紅了起來,只覺得被冥決看一眼,心就不由自主的跳了起來。不能怪她定力太差,要怪就怪冥決生的太好看,而且還這麼風度翩翩。

  不過想到她可是要成為冥王側妃的,素心立刻按捺住自己心裡的悸動,抬眸偷偷看了一眼冥王妃,見冥王妃臉上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想到剛才冥王妃對她的熱情,看來冥王妃也不像傳聞中的那麼尖刻嘛。

  素心不知道的是,冥王妃不是沒有表情,而是太過震驚,完全呆立在了原地。

  她明明是給冥決選妃的,什麼時候變成給冥王選側妃了?她終於明白冥決和雲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了!

  可是現在的情況已經容不得她反悔,冥決方纔那句話以冥力傳播出去,整個皇宮的人都已經聽到了,而她之前只說讓那些女子來皇宮參加選妃,也並未明說是替冥決選妃,她以為大家都該知道的,沒有想到就被冥決鑽了這個空子。

  原來她早就在冥決和雲夕的算計之中,難怪他們兩個方纔那麼平淡,還笑得那麼奸詐!

  想到這裡,冥王妃不由氣得發抖,可是又發作不得,不由咬牙切齒的盯著冥決,冥決卻已經笑瞇瞇的走到了冥王妃的身側,勾唇笑道,「母后怎麼看起來不高興呢?」

  「決兒!你實在是太過分了,居然算計母后?你父王與我一生恩愛,從未想過納側妃,你現在居然算計母后,要給你父王納側妃?!」冥王妃壓低了聲音,但是眼中的熊熊怒火卻是絲毫不減,惱怒的盯著冥決。

  「母后不是一樣算計兒臣?」冥決對冥王妃的怒火視而不見,勾起一抹清雅溫和的笑容,緩緩說道,「兒臣對夕夕一片真心,只願娶她為妻,母后不是一樣算計兒臣,要兒臣納妃?」

  冥王妃被冥決問的啞口無言。她一直以為她是為了冥決,為了整個冥界好。可是冥決卻並不需要。

  也許雲夕說的對,冥決需要的不是她的所謂的能夠給他幸福的安排,因為冥決的幸福只有雲夕才能夠給。

  冥王妃雖然性子潑辣尖刻了些,但是對冥王卻是一片真心,冥王與她也是甚為恩愛,簡直是四界的楷模。也正因為如此,冥王妃更能夠理解不能和心愛的人在一起的那種苦。

  或許她真的錯了?冥決已經長大了,他應該有他自己的決斷和自己的選擇。她不該這樣處心積慮的要冥決按照她佈置的路去走?

  「是母后的不是。母后以後不會再逼你了。你既然喜歡雲夕,你便娶她吧。暗辰你需要,也可以拿走。但只有一點,你要記住,你是冥界未來的王,你身上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冥王妃彷彿一下子想通了一般,歎了一口氣,有些無可奈何的對冥決說道。

  「母后能夠想通是再好不過了。」冥決唇角勾起一抹狡猾的笑容,狀似不經意的說道,「母后,中山王是兒臣的義父,論輩分,兒臣也應當喚他一聲父王。」

  冥王妃聽到冥決的話,眼睛微微亮了亮,似是鬆了一口氣一般,就知道這個兒子最是狡猾,她看了一眼一臉歡心的素心,唇角勾起一抹笑容,高雅無比的說道,「本宮看著甚好。中山王為我冥界盡心盡力,今日本宮和決兒一同替他選了一位貌美如花的側妃,也算體恤他了。」

  冥王妃的話也以冥力傳遍了整個皇宮。想必已經有人去通知中山王了。

  然而素心的表情卻是如遭雷劈。中山王?那個皮相已經五十歲的老東西?!

  他們冥界雖然不計較年齡,但是對於皮相還是很計較的,誰願意嫁給一個皮相已經五十歲的人?就算對方位高權重,可要她每日對著這樣一張臉,她卻也著實不願意。

  「素心姑娘,還不快謝恩?你是我和母后挑選過去的,中山王必然不會虧待了你。」冥決瞧了一眼素心,不怒自威的說道。

  素心聽出了冥決話中的意思,只得領旨謝恩。

  中山王是冥決的義父,為冥界立下了赫赫戰功,戰功一高,自然有功高震主之嫌。冥決鬧了今天這麼一出,一來是為了讓冥王妃感同身受,知道他對雲夕非卿不娶的決心,二來也是為了安插個人到中山王的身邊,好叫他收斂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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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7 23:35:09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十八章 尋暗辰,內有玄機

  冥王妃替冥決選妃的事情,冥王也是知曉的。只是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去理會罷了。沒有想到最後事情竟然演變成了如此模樣。

  冥王得知此事之後,找來了冥決,臉上的溫和儒雅被深沉內斂所取代,他望著冥決,慈愛的說道,「決兒果真是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就連對冥界的局勢,也瞭解的很啊。」

  「兒臣只是為父王分擔些罷了。」冥決知道自己的父王雖然看起來脾氣溫和,但其實精明銳利,整個冥界的事情,都逃不開他的眼睛。

  「聽說你母后已經答應將暗辰給你了。只是你也知道,暗辰乃是神魔兩界遺留下來的聖物,不是一般人可以取得到的。」冥王望著冥決,意味深長的說道,他一直對暗辰之事沒有發表意見,就是因為暗辰是聖物,天生就有神力附在上面,一般人怕是沒有近身,就會灰飛煙滅。

  這也是為什麼流山沒有派人把守,而當初他也並不懷疑雲夕盜取暗辰的原因。因為暗辰本就會排斥旁人的接觸,雲夕既然要找暗辰,不會不知道暗辰的由來,又怎麼會傻得去盜取暗辰呢?

  「父王不是可以麼?」冥決聞言,微微蹙了蹙眉頭,問道。

  四大聖物散落在四界,已經融入了四界的力量。暗辰一直留在冥界皇宮附近的流山,身為冥界之尊,冥王自然可以取暗辰。

  冥王聽了冥決的話,唇角勾起一抹高深的笑容,緩緩說道,「我的確可以。但是雲夕姑娘既然要拿走暗辰,那暗辰還是要由她自己保管的,若是她連暗辰的身都近不了,如何拿走暗辰?」

  冥決這時才明白了冥王的用意。暗辰上面有神魔之力的附著,外人根本不可能近身,只有冥王可以近身,但是雲夕要拿走暗辰,必須能夠近身暗辰。在冥王看來,這根本不可能,因此,他才一點也不擔心雲夕能夠拿走暗辰。

  想到這裡,冥決漆黑的眸裡面閃過一絲精光,如同遠山之黛的眉輕輕舒展,眼波流轉之間,如同那天邊的白雲一般高雅而深不可測,他微微一笑,溫和應道,「只要父王答應夕夕取走暗辰即可。至於這如何取走,兒臣和夕夕自會想辦法。」

  冥王聽到冥決的話,似乎頗為驚訝。暗辰之力可謂驚人,旁人碰觸,弄不好就會魂飛魄散。他原本是要冥決知難而退,沒有想到冥決卻毫不退讓,他不由將臉色沉了沉,說道,「暗辰之力乃是神魔之力,不可小覷。你不可胡鬧!」

  「兒臣沒有胡鬧。難道父王要出爾反爾?」冥決卻是絲毫不為所動,別人或許碰觸不了暗辰,可是雲夕和他卻可以。他們本就是上古遺族,上古遺族雖不是神魔,但卻等同於神魔,神魔之力自然不會排斥他們。

  「罷了罷了。你要去便去。流山裡面的機關,我也不會解除。你們有本事進去再說!」冥王知道冥決的性子素來執拗,聽冥決如此說,只得寒聲說道。

  雖然暗辰旁人近不了身,但它畢竟是冥界至寶。沒有派人把手,但山洞裡面的機關還是很多。若是法力不夠,怕是連放置暗辰的山洞都到不了的。

  冥決明白冥王的意思,他是想要用機關讓他和雲夕知難而退,但是他和雲夕又豈是會知難而退的人?

  他和雲夕都是同一種人,為了自己要做的事,不惜一切,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既然如此,兒臣明日便和夕夕同去。」冥決恭敬卻執拗的對冥王說道。

  冥王聽到冥決的話,一副無奈的模樣,伸手取出一個盒子遞給了冥決,說道,「這裡面是我的一滴血,血裡有著我的冥力,也不知是否能讓暗辰不再排斥你們。總之,切記不可胡鬧!」

  「多謝父王。」冥決接過盒子,唇角勾起一抹笑容,就知道父王還是疼他的,他笑著問道,「那機關是不是也可以解除了?」

  他雖然不害怕那些機關,但是對付起來也要費些力氣。

  「哼!你若是連那些機關都對付不了,還要取什麼暗辰?」冥王挑了挑眉毛,瞪著冥決,冷冷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幹嘛。那雲夕可是新任的妖皇,她要取暗辰,必是為了集齊四大聖物,救雲衍,我說的對不對?」

  「父王英明。」冥決深知冥王的精明,也不敢瞞著冥王。

  冥王聞言又是輕輕歎了一口氣,冥王妃雖然看起來凶悍尖刻,其實性子極為單純,否則怎麼會誤解雲夕,又怎麼會連雲夕的身份都猜不出來?

  「四大聖物散落四界。今日你是我兒子,我才將暗辰給你。你以為其他三界也是這麼好相與的?你對雲夕那丫頭的感情,早在千年以前我就知道了。只是,你真的想好,要為了她與四界為敵?」冥王見冥決一副乖覺的樣子,又不由歎了一口氣。

  「為了她,便是與天地為敵,我亦無悔!」冥決堅定的說道,眸光灼灼。

  只是冥王為何知道他對雲夕的感情?摸了摸下巴,大抵是他通過鏡花水月看雲夕那邊的景象時被冥王撞見了吧。

  暗辰,魔界遺物。

  五千年前神魔之戰,神與魔一同殞滅,魔界聖物暗辰、命劫遺落在冥、妖兩界。仙界聖物天離、地玄遺落在仙、人兩界。

  「暗辰便在流山之內了。」冥決和雲夕來到了流山面前。

  一走到流山面前,雲夕上次感覺到的強大力量的吸引又一次出現。這是一股不同於四界的強悍至極的力量,然而冥冥中又似乎正在感應著她。

  雲夕微微蹙了蹙眉頭,抬眸看著流山山頂的這個平凡無奇的山洞,說道,「暗辰乃是仙魔遺物,旁人碰觸不得,弄得不好便是魂飛魄散。子瑜,不如就由我自己進去吧。」

  冥決的唇角原本勾著若無其事的淡雅笑容,在聽到雲夕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臉色迅速的暗沉下來,如同方纔還晴空萬里的天一下子攢聚了烏雲一般,他漆黑如墨的眸子盯著雲夕,幾乎要冒出火來,他的聲音也有些冷,「你再說一遍。」

  雲夕自然知道冥決是生氣了。以冥決的性子,自然是要與她生死與共的,而她卻在這樣的關頭將他排除在外,不願意他和她一起冒險,他自然是不樂意了。

  可是,她是真的不想他因為她而出事啊。

  「進去吧,不會有事的。」正在雲夕糾結的時候,冥決溫和而輕柔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雲夕抬眸的時候,冥決已經從她的身邊擦肩向前,白色的長袍在空中來回擺動,如同那高雅的蓮花一般。

  雲夕看到冥決率先進了山洞,也只得跟了上去。既然這是冥決所想,那麼,便生死與共吧。大不了,便是共赴黃泉吧!

  一進流山,暗辰的力量彷彿更加的強大,無處不在的壓迫力充斥與整個山洞,冥決的臉色也有些蒼白,秀氣的眉毛蹙在一起。

  「子瑜,怎麼了?」雲夕雖然能夠感覺到暗辰散發出來的強大靈力,但是卻並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害,冥決的臉色為何會這樣難看?

  冥決看雲夕毫髮無傷的模樣,烏黑的瞳孔微微一縮,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秀氣的眉毛蹙的更緊,薄薄的唇也緊緊的抿著,整個人顯得深沉而高深,沉默了片刻,冥決才緩緩露出一抹笑容,說道,「可能是剛進來受到暗辰之力的影響,不太適應,我沒事。」

  「暗辰不是已經融合了冥界之力麼?怎麼會排斥你?我為什麼沒事?」雲夕聽到冥決的話,卻是更加奇怪,狐疑的望著冥決,好奇的問道。

  不知道是不是雲夕的錯覺,冥決的臉色在那一瞬間變得更加慘白,本就白皙的皮膚幾乎蒼白的有些透明,黑色的眸子裡面蘊含著極為複雜的情緒,就連若櫻花般的唇也變得有些慘白。

  冥決蹙著眉頭,望著雲夕,似是猶豫了許久,才緩緩開口說道,「暗辰只認冥界至尊的力量,縱然是我,也會受到它的排斥。至於你為何沒有受到排斥,我就不清楚了。」

  雲夕聽冥決如此說,也就不再疑惑了。想來是因為她是上古遺族的緣故,神魔兩界的東西並不排斥她,她為何會是上古遺族,她自己也不清楚,不過若是這個身份可以幫助她得到暗辰,倒也是極好的。

  冥決走了兩步,突然微微頓住了腳步,他神情有些複雜的看了雲夕一眼,狀似不經意的問道,「夕夕,你一定要集齊四大聖物麼?」

  「那是自然。」雲夕不明白冥決為何突然這麼問,她挑眉看著冥決,問道,「子瑜,你有些不對勁。」

  冥決聞言,唇角泛開一絲若無其事的笑意,狹長的桃花眼裡漸漸氤氳出層層漣漪,悠悠說道,「有什麼不對勁的,我不是怕夕夕太緊張,緩解一下氣氛麼?」

  雲夕聽了冥決的話,毫不留情的拋給他一記白眼,率先走在了前面。冥決望著雲夕的背影,臉色有些晦暗不明。

  夕夕,真的非要集齊四大聖物不可麼?即便是,那會傷害到你自己。

  雲衍為了救你,不惜魂飛魄散,如此情深意重,以你的性子,怎麼可能不還。縱然你不還,這債,我也是要替你還的。罷了,一切全是命數而已。

  「夕夕,莫走那麼快,這裡頭機關可不少。」冥決快步追上了雲夕,說時遲那時快,機關就在那一刻啟動。

  冥決迅速的將雲夕一把抱起,一邊以左右結印,撐起一個結界,而結界外面則是鋪天蓋地的光刃,光刃打在結界上,都化作了無形的光渙散。

  雲夕望著四周的光刃,她清楚的知道,這些光刃都極為厲害,別看它們打在冥決的結界上都渙散掉了,但是這些光刃若是打在身上,可是要皮開肉綻的。

  「暗辰之力本就排斥外人,你父王何必在這裡佈置這樣厲害的機關?」雲夕挑了挑眉毛,看著結界外面的光刃,蹙眉問道。

  冥決雲淡風輕的望著外面的光刃,唇角勾起一抹慵懶的笑容,悠悠說道,「即便暗辰可以讓旁人灰飛煙滅,那它也不是誰想碰就能碰的。」

  雲夕眼波一斂,暗辰是尊貴之物,的確不是誰都能碰的,設下機關保護,也是正常的。

  「還有多少機關?」雲夕挑了挑眉毛,這些機關雖然厲害,但想要傷到她也是不容易的,方才冥決若是不來,她自然也有辦法應付,只是冥決出手了,她便落得清閒罷了。

  「聽父王說,有七七四十九個。」冥決接著結界帶著雲夕向前走了幾步,走出了光刃的範圍,伸手撤掉了結界,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悠悠說道。

  避開光刃之後,雲夕和冥決又舉步向前走,幾乎是十步一個機關,機關設計的極為精妙,迂迴曲折,若是一般人進來,只怕每走幾步就死了好幾回了。

  「四十五個了。」雲夕一邊悠然自得的走著,一邊勾起一抹慵懶而隨意的笑容,白色的裙擺在空中劃開漂亮的弧度,越發將她襯得清麗無比。

  冥決的神色也是一片慵懶,如同一隻藏著精光的狐狸,聽了雲夕的話,眉毛微微一挑,若櫻花瓣的唇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悠悠說道,「父王還說流山的機關如何厲害,不過一會功夫,就破了四十五個,我看,不如撤了算了。」

  雲夕也是一臉贊同的望著冥決,唇角勾起一抹狂傲的笑容,悠悠說道,「真有本事取暗辰的人,區區機關又如何攔得住?沒本事的人,又何必這麼多機關?真是累贅。」

  冥王若是在這裡聽到了雲夕和冥決的對話,只怕要被氣個半死。他費心費力設計的七七四十九個機關,在雲夕和冥決的眼裡居然如此不堪一擊,兩人甚至一邊說笑一邊前進,雲淡風輕的避開了這麼機關。

  而他一番苦心佈置機關,就是為了以防萬一,不讓別人盜取暗辰,可是在雲夕口中,他的苦心佈置竟然變成了累贅。

  但是就算冥王在這裡,怕是也沒有辦法反駁雲夕的。雲夕說的一點也沒有錯,若是真的有本事如雲夕、冥決,這些機關根本攔不住他們,而是形同虛設,那麼佈置這些機關又有什麼意義?若是會被機關難倒的人,幾個厲害的機關足以對付,又何必這麼多?

  一道耀眼的銀芒閃過,冥決結起的結界微微晃動了一下,雲夕和冥決抬起眼眸,兩人眸中同時閃過異樣的光彩,雲夕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悠悠說道,「借助暗辰的力量佈置這天芒陣,這道機關還算可以。」

  「天芒含了暗辰的力量,小心一些。」冥決眉毛微微一蹙,手心冒出一股無形的力量,施加在結界上,原本搖搖欲墜的結界彷彿一下子又變得堅固起來。

  結界極為耗費法力,不可長時間施展,否則力竭之後,結界自然變弱直至消失,到時候就真的一點沒有抵抗的餘地了。但是在流山之中機關就那麼多,結界是最省力的方式了。

  「之前你耗費太多法力了。我來吧。」雲夕溫柔的看了冥決一眼,纖細如玉的手指上凝結出淡紫色的光暈,撐起一片淡紫色的結界。

  冥決見雲夕撐起結界,也就收手,落的清閒。

  不過令雲夕詫異的事情卻是發生了。她明顯感覺到,這含著暗辰之力的天芒並沒有對她的結界進行衝擊,彷彿有一股依附的感覺。

  明明剛才她親眼看到這天芒對冥決的結界進行衝擊,甚至使得結界晃動了。她的法力雖然精神了不少,但她自認還是比不上冥決的。為何冥決撐起的結界都會晃動,而她的結界卻紋絲不動,甚至她連一絲壓力都沒有感覺到呢?

  「怎麼了?若是吃力的話,還是我來吧。」冥決看到雲夕深深蹙起的眉頭,淡淡說道。

  原本這天芒陣雖然極為厲害,但在他們面前根本不算什麼,只是這裡的天芒陣借助了暗辰的力量,變得更為強盛,因此才需要謹慎一些而已。原本以雲夕的法力也不會不敵,只是不知為何她竟蹙著眉頭,一副吃力的模樣。

  「沒事,我來。」雲夕被冥決一問,才回過神來,舒展了眉頭,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雲夕將這個歸結於她是上古遺族,不會遭到暗辰排斥的緣故,所以她只需要對付天芒就可以,至於依附於天芒上的暗辰之力根本傷不到她。

  穿過天芒陣,雲夕和冥決面前出現了一隻巨大的靈獸。他們兩人只能看到靈獸粗壯的蹄子,其他什麼也瞧不清楚。不過這一隻蹄子已經足夠他們瞭解這靈獸到底是什麼了。

  「通天獸?」雲夕望著眼前的蹄子,有些詫異的說道。通天獸乃是上古神獸,雖然不屬於上古遺族,但到底也是上古時期的神獸,和那饕餮同出一源。

  冥決神色凝重的拉著雲夕稍稍退開了一些,將冥王交給他的一滴血取了出來,一雙溫潤的桃花眼中泛開謹慎。

  他曾經和饕餮交過手,知道上古神獸的厲害,眼前這一隻通天獸想必就是守護暗辰的神獸了,也就是父王所說的最後一道機關了。

  他和雲夕聯手,未必不是通天獸的對手,只是在這山洞之中打鬥,只怕整座山都會崩塌,到時他們想要取得暗辰離開這裡,怕是不容易。何況流山之下就是冥界皇宮,若是流山塌了,勢必殃及冥界皇宮。

  幸好父王臨行前給了他一滴血。這通天獸既然是守護暗辰的,必然是認得父王的血的。

  冥決讓雲夕收了結界,他親自騰雲,臨空到了通天獸的面前,將冥王的血放到通天獸的面前,溫和有禮的說道,「神獸,我奉父王之命,來取走暗辰。」

  通天獸巨大的紅色眼球咕嚕轉動了一下,鼻孔裡面哼出一口氣,氣流之迅猛,若不是冥決身法穩固,只怕早被掀翻了。

  「暗辰只是寄放於冥界,就算是冥王親自來,也不能將暗辰取走。小灰灰奉命守著暗辰,不能讓任何人靠近。大哥哥還是請回吧!」通天獸看了一眼冥決,竟然口吐人言,而說話的聲音,分明是個可愛的孩子的聲音。

  聽到通天獸小灰灰的話,冥決的眼中滑過一絲詫異,倒不是驚訝於通天獸能夠口吐人言,而是驚訝於這麼一隻體形龐大,樣貌猙獰的神獸居然有這麼萌的聲音。

  「那你是不準備讓我們取走暗辰了?」冥決狹長的眼眸裡面滑過一絲殺機,眼角遍佈了冷峻,他的唇微微勾起,一字字問道。

  通天獸血紅色的眼珠微微轉了轉,鼻子裡面有噴出一股氣來,依舊是一副童聲說道,「大哥哥不要為難小灰灰了。若不是看大哥哥乃是上古遺族,小灰灰早就對你不客氣了!」

  冥決的眼睛微微瞇了瞇,通天獸本就有一眼看穿對方原形的本事,知道他是上古遺族也不稀奇。不過它聽起來是一副孩子氣的聲音,說話倒是也拽的很,居然敢對他說不客氣?

  若不是顧及一旦打起來會影響整個流山,殃及皇宮,他早就出手了,還真當他怕了這只通天獸不成?

  而雲夕雖然立在上面,對上面的情形看不真切,但是卻將他們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的。通天獸說,冥決是上古遺族。

  他居然也是上古遺族?上古遺族早在五千年前就應該全部滅絕了,如果說她是上古遺族是一個巧合,那麼冥決也是上古遺族,這又如何解釋?

  「你也是上古遺族?」雲夕心中疑惑不已,雖然她一直對冥決的真身很是好奇,但是她一直不曾問過冥決,如今聽通天獸提及,不由問道。

  冥決聽雲夕說話,臉上的陰霾之氣才漸漸消散,一回身,從半空中落到了雲夕的身邊,端的是風姿輕雅,他勾起一抹慵懶的微笑道,「夕夕是不是覺得我們很有緣分呢?」

  雲夕聽到冥決不正經的話,瞟了他一眼,默不作聲。

  聽冥決這話的意思,他早就知道了她是上古遺族。因此在初見的時候,才會對她以祭出元神之法對付章邢、柳媚兒那樣激動,因為他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所以才會格外的擔心。

  只是冥決是如何知道她的真身是什麼的呢?她明明從來沒有在他面前顯露過真身啊,不由奇道,「你怎麼知道我是上古遺族?」

  冥決看到雲夕一副疑惑不已的模樣,眼神微微閃了閃,伸手敲了敲雲夕的額頭,悠悠說道,「自然是雲衍告訴我的了。」

  「你和哥哥的關係如此好,我卻一點也不知情。這些年來,都是哥哥寵著我,回想起來,我除了對他撒嬌,纏著他陪我玩,竟什麼也沒有為他做過。」雲夕聽到冥決的話,不由想起了雲衍,眼中浮現出雲衍冷峻的臉和溫柔的眸。

  冥決伸手揉了揉雲夕的髮絲,看似玩世不恭,實則認真的說道,「能這樣寵著你,也是雲衍的幸福。」

  能這樣寵著你,也是雲衍的幸福。這是冥決第二次對她這樣說。

  在冥決心裡,也的確是這樣想的。這些年來,他只能夠通過鏡花水月望著雲夕的一舉一動,可是卻沒有辦法到她身邊去陪她。一切都像是這鏡花水月一般,只是幻境。

  他有多麼羨慕,又有多麼想要像雲衍一樣陪在雲夕的身邊,寵著她,任由她纏著撒嬌!可是,他不願打擾雲夕的安寧,最後,他終於還是站到了她的身邊,但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只會撒嬌胡鬧的小女孩了。

  「通天獸。我知道你的職責,可是我真的很需要暗辰,沒有暗辰,我就救不了我最親的哥哥,你能幫幫我麼?」在冥決悵然之際,雲夕卻是仰起了臉,一雙剪水之眸望著通天獸,言辭懇切的說道。

  通天獸聽到雲夕的話,眼珠轉了轉,有些為難的說道,「不是小灰灰不讓你救哥哥,可是這暗辰必須要等待主人來的。」

  聽到通天獸的話,雲夕的臉色微微暗了暗,眸中漸漸劃開一絲決絕,她手心慢慢凝聚妖力,望著通天獸說道,「既然如此,就只能得罪了!為了哥哥,這暗辰,我非要不可!」

  一瞬間,雲夕四周遍佈了強大的妖力,妖力中夾雜著上古遺族的氣息,通天獸的鼻子動了動,紅色的眸子裡面閃過驚詫,它的身形迅速變小,直到變成一隻手掌大小的小毛球,鑽進了雲夕的懷裡。

  雲夕顯然被這一系列的變故給弄得不知所措。方纔那巨大的通天獸怎麼消失不見了?望著懷裡那灰色的毛球,雲夕無語望天,難道這就是剛才的通天獸?

  「主人主人!你可算來了!等死小灰灰了。」灰色毛球在雲夕的懷裡蹭來蹭去,一邊討好的對雲夕說道。

  雲夕被通天獸弄得莫名其妙,她怎麼成了它的主人了?不過這通天獸變小了之後還真的是很萌很可愛呢。

  雲夕摸了摸通天獸柔順無比的毛髮,溫和的問道,「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主人了?」

  「主人就是主人!你是小灰灰的主人,也就是暗辰的主人!」小灰灰揚起小小的腦袋,紅色的眸子如同一對紅寶石一般,天真的望著雲夕,堅定無比的說道。

  雲夕雖然不明白她為何莫名其妙的成了小灰灰的主人,但她知道成為小灰灰的主人就可以取走暗辰,況且身邊多這樣一個小萌物也不是壞事。想到這裡,雲夕按捺住心頭的疑惑,抱著小灰灰問道,「那小灰灰可以將暗辰給我了麼?」

  小灰灰歡歡喜喜的認了主人,高高興興的帶著雲夕和冥決找到了暗辰。

  暗辰其實是一塊墨黑的玉,玉上布著一層晶瑩剔透的光澤,像是點綴在夜空中的星星一般,散發著皎潔的光芒。形狀也極為獨特,彷彿搖擺的水草一般。

  「這暗辰真好看。」雲夕將暗辰拿在手裡,暗辰週身的光芒又亮了亮,便安靜的依附在雲夕的手掌心。

  冥決望著暗辰,眼底卻是滑過了一絲憂慮。看來一切似乎都在向著他預料的方向發展。先是通天獸聞到雲夕身上的氣息莫名其妙的認主,再是暗辰對雲夕絲毫沒有排斥,就是這暗辰的形狀,分明就是九條尾巴!

  「出什麼神呢。」雲夕看冥決一副不說話的樣子,她伸手拉了拉冥決的袖子,一邊勾起一抹溫柔的笑容,「我瞧著這暗辰倒是挺像你的眼睛的。墨黑深沉,還散發著無與倫比的光暈。」

  冥決聽到雲夕的話,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想著興許是他想多了,也許事情並不是那樣的,他勾唇,戲謔說道,「原來我的眸子在夕夕心裡竟比得上如此至寶啊。」

  雲夕沒有說話,心裡卻是想到,若不是暗辰要用來救哥哥的性命,在我眼裡它根本什麼都不是,又如何及得上你眼眸的萬分之一?

  「既然暗辰已經取到,我們就出去把。」冥決看了一眼窩在雲夕懷裡撲閃著眼睛的某只小獸,臉上閃過一抹不快,伸手將小灰灰扯了出來。

  小灰灰被冥決一把扯出了雲夕溫暖的懷抱,不滿的望著冥決,以童聲控訴道,「大哥哥你做什麼?你把小灰灰拉疼了!」

  雲夕也是一臉疑惑的看著冥決,冥決勾起一抹清雅無雙的笑容,對小灰灰說道,「姐姐抱著你會累的,哥哥抱著也是一樣。」

  小灰灰撇了撇嘴,一臉不願意的模樣。雖然冥決也是生的風華絕代,但是畢竟是個男的,怎麼比得上雲夕這般傾國傾城的美人?再說雲夕才是它的主人,它可是一隻有節操的神獸!

  「不要,我要主人抱。」小灰灰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望著雲夕。

  雲夕唇角勾起一抹寵愛的笑容,對冥決說道,「子瑜,把它給我抱著吧,它很輕,我不累的。」

  冥決將小灰灰死死的抱在手裡面,唇角泛開一抹溫文爾雅的笑容,對雲夕說道,「還是我抱著吧,我和它促進一下感情就好。」

  一邊狀似溫柔的摸著小灰灰的毛髮,其實在指尖凝聚了強大的冥力,其實要將小灰灰的毛給摸的豎起來,冥決以密語傳音對小灰灰說道,「小東西,你要敢再跑雲夕懷裡去,我就揍你!」

  威脅完小灰灰,冥決又勾起一抹摘仙般的溫雅笑容,對雲夕說道,「夕夕,其實小灰灰還是願意我抱著它的,小灰灰,你說是不是?」

  被冥決威脅完的某只神獸很沒骨氣的點頭道,「是呢,主人就讓大哥哥抱著小灰灰吧!」

  雲夕對小灰灰突然的轉變很是狐疑,但也沒有多問,便和冥決一起出了流山山洞。冥決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狐狸般的笑容,只苦了某只神獸趴在冥決懷裡,一副不樂意的模樣。

  雲夕和冥決順利出了流山,回到了冥界的皇宮,得知他們倆人毫髮無傷的取到了暗辰,並且還收服了通天獸,冥王幾乎錯愕的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你們這麼快就破了那些機關?」冥王有些不可置信的望著冥決和雲夕,問道。

  冥決挑了挑眉毛,狀似溫雅其實很打擊人的應道,「嗯。父王是不是心疼兒臣,故意減弱了機關的強度?兒臣覺得,這機關實在是不堪一擊啊。」

  冥王深深的被打擊到了,他引以為傲的機關在冥決的嘴裡竟然變成了不堪一擊,忍住嘴角的抽搐,冥王繼續不死心的問道,「那你們是如何收服通天獸的?可是我給你的血奏效了?」

  冥決狀似無奈的蹙了蹙眉,緩緩說道,「不瞞父王,通天獸根本不承認父王的血。反倒是夕夕以法力震懾,才收服了它。」

  趴在冥決懷裡的某只神獸冒出頭來,想要分辨,它不是不承認冥王的血,只是這血也不能取走暗辰啊。再說它也不是被雲夕的法力震懾,而是因為雲夕是它的主人。冥決這是在侮辱它的人格,不,獸格!

  可惜,反抗無效。它的腦袋才剛剛冒出來,就被冥決毫不留情的按了進去。

  冥王這下有點不樂意了,看了一眼躺在雲夕掌心毫無排斥之力的暗辰,問道,「那這暗辰呢?難道沒有排斥你們?」

  「許是因為小灰灰的緣故,暗辰並未排斥我。」雲夕對冥決這腹黑的傢伙對冥王的打擊實在聽不下去了,搶先應道。

  「噢?是麼?那我也可以碰它麼?」在一邊的冥王妃按捺不住了,難得的對雲夕露出極其溫和的笑容,問道。

  雲夕將暗辰向冥王妃遞去,可是在快要觸及冥王妃的一剎那,暗辰微微亮了亮,強大的排斥之力將冥王妃的身子掀了出去,幸虧冥王眼明手快才堪堪接住了冥王妃。

  冥王妃的臉色變得不太好看,有些恨恨的望著雲夕,心裡認為定是雲夕嫉恨於她之前對她的諸多刁難,才故意報復於她。

  雲夕自然明白冥王妃內心所想,只是她也沒有心思去解釋,因為她也不明白為何暗辰會出現這樣的狀況。難道她真的是暗辰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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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17 23:35:28 |顯示全部樓層
第四十九章 異象現,四界齊動

  「暗辰只認一主。母后還是小心為妙。」冥決上前一步,溫雅得體的替雲夕解釋道,端的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

  冥王妃聽冥決如此說,又看雲夕一副疑惑的樣子,眼中並沒有半分幸災樂禍的模樣,臉色才稍稍好看了一點。看來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雲夕應當也是不清楚其中玄機的。

  「稟報王上、王妃,妖界與仙界感覺到冥界的氣息劇烈波動,都派來使者問候。」正在幾人說話之際,一名冥界下屬進入大殿,恭敬的匯報。

  暗辰自流山被取出,又認雲夕做主,收斂了暗辰氣息,自然引起了冥界氣息的劇烈波動。而氣息波動的,怕不僅是冥界。

  四大聖物,牽一髮而動全身。暗辰認主,其他三件聖物必然受到影響,勢必是冥界的氣息波動之後,其他三界的氣息也產生了波動,因此,妖界、仙界才急匆匆派了使者來一探究竟。

  「待到迎客殿。」冥王吩咐了一句,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整理了一下衣袍,示意冥王妃和冥決、雲夕一起去看一下。

  雲夕的眉頭微微一蹙,她早知道取出暗辰會引起冥界的氣息變化,只是妖界、仙界為何如此關心?難道是暗辰影響了其他聖物,因此他們才如此關心?

  罷了。總是要面對的,她只是不想因此而連累到冥界而已。

  他們抵達的時候,妖界和仙界的使者已經坐在位置上等了一會了。

  妖界的使者穿著一襲青色的長衫,容顏清秀端正,雖然算不上多麼出眾,但也算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了。看的一眾冥界侍女眼冒桃花,而他只是當做看不見。

  若說妖界的使者已經惹得冥界侍女眼冒桃花,那麼仙界使者就足以將所有的冥界侍女全部電暈。

  仙界的使者穿著一襲純白色的仙家長衫,純白色的衣服上沒有一絲墜飾,純黑如墨的發只是以一根簪子束起,看起來簡單卻又高貴。

  他全身上下再無一絲其他的顏色,純淨的黑色與白色,最為簡單的組合,卻讓天地萬物都為之失色。那清雅絕倫的五官更是如同玉雕琢的一般溫潤而引人注目。

  冥界侍女紛紛看的癡了,這樣的男子,世間除了他們的太子冥決,怕是再無人能夠與之相比。

  「參加妖皇陛下。」冥王和冥王妃以及冥決、雲夕來到迎客殿,那穿著青衫的妖界使者便對雲夕行禮。

  雲夕抬眸看了一眼,來人正是青璃。看來青璃將妖界的事務處理的很好,否則這次妖界派出使者也不會選擇青璃。她微微頷首,對青璃說道,「無須多禮。你且回去坐吧。」

  青璃聽雲夕如此說,便又回到了位置上。他是知道雲夕要尋找四大聖物的,因此這次天現異象,他便猜到了有可能是雲夕取到了暗辰,才引發了四界的氣息變動。

  他本就只忠於雲夕,四界的氣息變動與他何干。只要雲夕無事,他便可以放心了。

  若是冥界的侍女有心的話,可以發現,自從雲夕出現之後,青璃臉上原本的擔憂和角焦慮已經完全消失不見,剩下的只是平靜還有一絲絲的害羞。

  仙界使者一直靜默著坐在一邊,神色平淡,看起來如同一尊玉佛一般,只是眉眼之間有著淡淡的憂慮,即便是在冥王和冥王妃踏入殿內的時候,他也未曾抬起眼眸。

  可是就在雲夕開口吩咐青璃回去的時候,他抬起了眼眸,淺褐色的眸子裡面閃過驚訝、歡喜,他有些不確定的顫聲喊道,「夕兒?」

  雲夕猝不及防的抬眸,便撞進了這樣一雙淺褐色的眸子裡面。若是她沒有看錯的話,那雙眸子裡面除了滿滿的驚訝,竟然還有歡喜?

  他不是恨不得她死麼?他不是說她是禍害蒼生的妖孽麼?他不是親手將她的妖元擊碎麼?為何看見她還活著,他會歡喜?是不是他的心裡,也有那麼一絲絲的愧疚?

  看到雲夕錯愕的愣在原地,冥決的眸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嘴唇動了動,似乎是想開口說什麼,但終究什麼都沒說。只是溫和的望著雲夕。

  「仙妖有別,容華上仙還請自重。」短暫的錯愕過後,雲夕的臉色沉寂如水,一雙淺紫色的眸子沒有掀起半分波瀾,只是淡淡的望了仙界使者容華上仙一眼,便清冷如水的說道。

  容華上仙聽到雲夕的話,唇角露出了一抹苦澀的笑意,想要開口說話,卻最終忍了下去。雲夕,你可知當日我並非有心,這些日子以來,我亦日日自責,夜不能寐,若不是為了仙界蒼生,我真恨不能去陪你。

  幸好,你沒事。

  你沒事,就足夠了。

  「兩界使者遠道而來,都坐下議事吧。」冥王也看到這一幕,也愣了愣,才和顏悅色的說道。

  冥王妃的表情更是錯愕至極。

  雲夕就是妖皇雲衍的妹妹,那個為了仙界容華上仙不惜自除妖籍的女子?那她為何會成為了妖皇?為何要暗辰?又為何會愛上冥決?這其中到底藏著什麼樣的陰謀?

  原本已經對雲夕改觀,準備接受雲夕的冥王妃又一次對雲夕產生了戒備,凌厲的目光上下打量著雲夕。

  雲夕自然知道冥王妃心裡在想什麼。她接任妖皇的事情並沒有通知仙界、冥界和人界。因此,只有妖界的人知道她沒有死,而是成為了新一任的妖皇。而在其他幾界,怕都以為她死了吧。

  若不是哥哥,她確實也該是死了。

  短暫的錯愕和靜默之後,大殿又陷入一種詭異的和諧。

  容華上仙的視線觸及冥決,微微一愣,似是認識冥決一般,但終究沒說什麼。

  「昨日冥界氣息突變,仙界與冥界素來友好,息特來問候,不知冥界可有事?」容華上仙納蘭息嘴角噙著溫雅的笑容,溫文爾雅的對冥王說道。

  他的溫雅不同於冥決。冥決的溫雅中掩藏著銳利,銳利中又夾雜著狡黠。而納蘭息的溫雅卻是徹頭徹尾的溫雅,沒有絲毫的偽裝。

  「青璃亦是代表妖界前來詢問,冥界可是有事需要幫忙?」青璃緊跟著納蘭息表達了他的問候之意,眼眸卻是不經意的滑過雲夕的臉,卻見雲夕只是坐著,雙眼發直,似乎根本沒有在聽他們說話。

  「冥界無事。勞諸位費心了。」冥王自然不會告訴他們暗辰如今在雲夕的手裡,這樣做等於把雲夕推上眾矢之的的位置。他倒是不在乎雲夕的生死,可是冥決卻在乎的緊。

  雲夕的身份他早就知道,他也曾經懷疑過雲夕的居心,但是一番觀察下來,雲夕似乎並不是在利用冥決。再者而言,就算雲夕只是在利用冥決,以冥決對雲夕的用心,怕也是會甘之如飴吧。

  聽到冥王的話,青璃和納蘭息的臉色都有一瞬間的尷尬。他們今日過來就是為了弄清楚冥界氣息為何波動,又為何影響到其他三界,可是冥王這一句無事,竟是讓他們吃了一個軟釘子,倒是不好再問。

  「無事便好。」納蘭息見冥王一副不願多提的樣子,仍是溫和有禮的說道,沒有半分惱意,只是眉頭卻微微蹙了起來,冥界氣息突變,牽動三界,這不知是福是禍?

  「兩位若是無事,也可在冥界小住兩日。」冥王聞言,含笑點頭,對納蘭息和青璃說道。

  納蘭息和青璃自然沒有什麼要緊事,加之也想要私下查探一番這氣息變動究竟是怎麼回事,自然答應下來。

  冥王和冥決親自領納蘭息和青璃到住所,而雲夕和冥王妃則留在了殿內。冥王妃將侍女全部遣了出去,望著雲夕。

  雲夕淡然自若的任由冥王妃看著,甚至還在悠然自得的喝茶,一點沒有不安和侷促的模樣,冥王妃不開口,她也懶得開口。

  「雲夕!我不管你是妖皇還是別的什麼,你明明喜歡的是容華上仙,為何又和決兒扯在一起?你們仙妖兩界是不是對我冥界有什麼企圖?你拿暗辰到底是為了什麼?」冥王妃眼神極為銳利的望著雲夕,這一次,她的臉上出現了濃濃的戒備,和平日的尖刻潑辣大不相同。

  雲夕挑眉看了一眼冥王妃,勾唇笑道,「仙妖兩界從來都不和,冥王妃難道不知道麼?至於容華上仙,三界皆知,我被他一掌打碎妖元,差一點就魂飛魄散,若是換作冥王妃,你還會繼續愛他麼?」

  雲夕這一番話說的平靜無比,眼角甚至帶著笑意,只是若是仔細看,還是能夠發現她眸中的痛楚。

  縱然已經不愛了,放下了,可是曾經愛的那樣認真,傷的那樣透徹,怎麼可能一點也不痛,說起來的時候怎麼可能無知無覺。那是她不想碰觸的傷疤啊。

  「至於我拿暗辰,只是為了救醒我的哥哥而已。」雲夕繼續說道,她淺紫色的眸子緊緊盯著冥王妃,一字一字的說道,「我對冥界沒有任何的不良企圖。我對冥決也是一片真心。冥王妃,這是我最後一次向你解釋。以後,我不會再做任何解釋。你信也好,不信也罷!」

  若不是因為她是冥決的母親,她才不會向她解釋。一次次被懷疑,一次次被質問,這種感覺,任誰也不會喜歡。若不是經歷了納蘭息的事情,她只怕早就委屈的哭了好幾回了。

  冥王妃聽了雲夕的解釋,覺得雲夕說的也有道理,感覺自己這般質問確實也有些過分。何況雲夕的事情她也聽說過一點,畢竟妖界公主為了仙界上仙自除妖籍的事情可是鬧的紛紛揚揚的。

  那樣用力的去追逐,最後卻落得那樣的下場。心裡一定很痛吧?可是雲夕說起這些的時候卻在笑。她一直覺得雲夕太過強勢狂傲,直到今日她才發覺,其實雲夕心裡有著不為人知的柔軟,只是她不將那些展露在人前罷了。

  冥王妃這樣想著,不由有些心疼起雲夕來,又想起她之前對雲夕的種種誤會,甚至害得雲夕差點死在地牢裡面,心中的愧疚更濃,她對雲夕說道,「好孩子,從前是我錯怪你了!日後我定不會再這樣了!」

  雲夕不知道冥王妃為何突然轉變了態度,但是冥王妃能夠信任她,那是再好不過了。雖然她一直說著不在乎別人的看法,但是被這樣誤解,總是不開心的。

  沒有人生來就是麻木的,只是被誤解被背叛之後,才會麻木,因為只有麻木,才不會再受傷。

  也許冥決說的沒錯,她從來都不是真正的堅強。她只是努力的使自己看起來堅強,看起來冷漠,這樣就不會再受傷。說到底,她還是軟弱的。

  但是為了救哥哥,她一定會一點點的改的。因為她知道,想要取到另外三件聖物,絕對不是像取到暗辰這麼容易的事情。

  夜涼如水。

  冥決頎長的身影在月光下透出幾分孤寒陡峭,雲夕立在他身側,望著他清冷如玉的側臉,不由蹙眉問道,「怎麼了?」

  「納蘭息說想單獨和你聊一聊。」冥決將視線緩緩轉過來,雲夕便看到了這樣一雙明亮的黑眸,那光暈,簡直比天空中皎潔的月亮還要明亮,只是這晶瑩中分明又透著幾分隱忍。

  「我和他沒什麼好聊的。」雲夕的臉色微微一沉,寒聲說道。

  早在他一掌擊向她的時候,她和他就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更何況現在她心裡的人是冥決,她沒必要再去見無關的人。納蘭息是愧疚也罷懊悔也罷,都已經和她無關了。

  「夕夕,你還是去吧,有些話總要說清楚的。」冥決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他伸手按住雲夕的肩膀,繼續說道,「說實話,我也真不想你去。可是我不能這麼自私,當年的事,他也有苦衷,他並非有心。等你知曉了一切,再做決定吧。」

  「再做決定?」雲夕聽到冥決的話,有些惱了,她望著冥決的眼睛,一字字問道,「那若是我選了他呢,你要放手麼?」

  冥決被雲夕問的一愣,若是雲夕軒了納蘭息,他要放手麼?不!他怎麼能放手,怎麼捨得放手,又怎麼放心放手?

  一把將雲夕摟進懷裡,緊緊的抱著她,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夠平息他那一瞬間的慌亂,冥決按住雲夕的頭,堅決的說道,「不放手!生生世世都不放手!」

  雲夕被冥決抱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但她唇角還是綻開了如花笑靨。他就是喜歡這樣的冥決,不放手,不管如何都不放,因為她的幸福只能由他來給!

  「既然你放心,我就去聽他說清楚。但是我的選擇,不會改變。」雲夕對冥決說道。她對納蘭息,曾經傾心相許,可是那終究已經消散在那一掌裡面了。

  不管那一掌背後有什麼樣的苦衷,他終究在那個時候捨棄了她,而那一掌,終究是差點要了她的性命。如果不是哥哥,她根本連聽他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冥決目送著雲夕的背影消失在面前,久久望著。他知道他應該相信雲夕,可是心還是不由自主的揪了起來。現在的雲夕,不是當年的九九,她畢竟這樣愛過納蘭息啊。

  納蘭息的院落裡面月光灑落,彷彿給院落鍍上了一層銀輝,有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美,而靜立在院落中的納蘭息有著比月亮更為清雅動人的韻味。

  聽到雲夕的腳步聲,納蘭息轉過臉,一雙淺褐色的眸子望著雲夕,沉默了片刻,才澀聲開口道,「夕兒,你來了。」

  「你有什麼要說。」雲夕立在離納蘭息三步遠的距離,聲音清寒的問道。

  納蘭息聽到雲夕冰涼如水的聲音,臉上浮現出一絲痛苦和苦澀,曾幾何時,雲夕總是還拉著他的衣袖,撲閃著水靈的眸子望著他,那時的她,是多麼的溫柔。只是,那個她,或許已經被他親手殺了吧。

  「當年,我不是有心的。我不知道你為了救我散了千年修為,已經不能承受那一掌。」納蘭息有些愧疚的對雲夕說道,眼中是滿滿的痛苦,「即便知道你是妖,我也從未想過要你的性命。」

  「那我是不是要感謝容華上仙的寬容大度呢?」雲夕唇角滑開一絲嘲諷的笑意,納蘭息現在是想說什麼?就算他不知道她為了他散盡千年修為,他那一掌也足夠要她重傷了。重傷她之後呢,他預備如何?囚禁她抑或是將她遣送回妖界?

  「夕兒,你要如何才能原諒我?」納蘭息伸手去拉雲夕的衣袖,眼神執著的問道。

  雲夕拂袖,卻發現袖子被納蘭息拽住,她抬眸,去看納蘭息,她從來沒有想過,一直以來靜若幽蘭,高雅無比的他會這樣祈求的對她說話。

  其實若說恨,她早就已經不恨了。畢竟這些事情都是她心甘情願去做的,他並沒有逼過她,騙過她,最後,他選擇那樣做,也是他為了仙界做出的選擇,她縱然怨,卻也不能如何。

  她其實不想看見納蘭息變作這樣,她寧願他還是那個眼中只有天下蒼生的他。

  「納蘭息,放手!」雲夕望著納蘭息,目光平靜如水,她一字字說道,「我不曾恨你,也不必原諒。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後,我們就是陌生人了!」

  裂帛的聲音在院落裡面響起,納蘭息握著手裡面殘留的布料,望著雲夕決絕而去的背影,眼中充滿了痛苦。

  「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納蘭息喃喃的重複道,唇角泛開苦澀的笑容,「好一個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啊。夕兒,你當真不恨麼?我一直想要你原諒我,可是現在我才明白,想比恨,陌生人這三字,更可怕。」

  雲夕走出納蘭息的院落,看著袖子上被扯落的半片衣袖,臉上露出一抹釋然的笑容,這一段辛苦卓絕的愛戀,終於真正的結束了!

  曾經愛過痛過,如今不恨不怨,這一段愛雖然不得善終,卻給了她遇見冥決的機會。她想或許是上蒼就是在用這一段錯誤的愛來指引她尋找到她真正的幸福吧。

  自從那夜,一連三日,納蘭息不曾出過院落半步。然而,這也不在雲夕的關心範圍之內了。現在她關心的是眼前的一人一獸。

  「嗚哇。」小灰灰清亮而童稚的哭聲傳入雲夕的耳畔,與此同時,一團毛茸茸的東西鑽入了雲夕的懷裡,小灰灰窩在雲夕懷裡,抬起紅寶石一般的眸子,可憐兮兮的說道,「主人,冥決欺負我!」

  「夕夕,你不要聽它亂說。」冥決一個箭步走到雲夕的面前,臉上掛著清雅如玉的笑容,看著小灰灰的眼神卻是像利刃一般,這個小東西一點也不聽話,一直蹭在雲夕懷裡不說,現在居然還敢告他的狀!

  小灰灰躲在雲夕的懷裡面,清亮的眸子裡面滑過一絲狡黠,對著冥決吐了吐舌頭,似乎在說,我就窩在主人懷裡了,你能把我怎麼著?

  雲夕有些無奈的看著眼前的一人一獸,這兩個傢伙已經鬧騰了三天了。

  「夕夕,你現在每天都抱著這隻小獸,難道在你心裡,它比我還重要麼?」冥決露出一副幽怨的表情,望著雲夕。

  雲夕想到這幾日總是陪著小灰灰戲耍,確實很少陪冥決。冥決就算來了,也沒有和她好好相處,而是和小灰灰爭奪主權去了。想到這裡,雲夕將小灰灰放到地上說道,「小灰灰,主人和大哥哥有話要說,你先自己去玩一會吧。」

  小灰灰從雲夕溫暖的懷抱裡面出來,小嘴巴一撇,有些幽怨的看了冥決一眼,這傢伙真夠不要臉的,居然裝可憐來和他搶主人。

  冥決則是有些得意的挑了挑眉毛,就知道夕夕的心裡還是在乎他的。雖然和一隻小獸計較這些有些幼稚,但是只要是為了夕夕,他什麼都不在乎。

  熟料小灰灰也是萬年靈獸,豈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不就是裝可憐麼?冥決會,它也會,而且它更具有裝可憐的優勢。

  想到這裡,小灰灰的小嘴一撇,豆大的眼淚就從寶石般明亮的眸子裡面滑落下來,打濕了毛髮,一個小毛球縮在一起,瑟瑟發抖,一副被遺棄的模樣,邊哭邊說道,「嗚嗚哇哇,主人不要小灰灰了……」

  雲夕一看到小灰灰如此模樣,當即就將小灰灰抱了起來,心疼的摸著小灰灰的頭說道,「主人怎麼會不要小灰灰呢?」

  小灰灰聽到雲夕的話,立刻止住了哭聲,往雲夕懷裡面蹭了蹭,伸手抓住了雲夕的衣服,似乎害怕雲夕再將它放到地上去一般,水汪汪的眸子望著雲夕,童聲問道,「真的麼?」

  「當然是真的。」望著這樣一雙清澈童真的眸子,誰也說不出拒絕的話,雲夕自然也不例外。雖然一系列的變故使得她的心性變得冷傲了些,但她骨子裡還是當初那個善良的姑娘。

  聽到雲夕的確認,小灰灰立刻揚起了笑臉,開心的靠在雲夕的懷裡,衝著冥決辦了一個鬼臉。

  冥決頓時無奈。這個小鬼頭真有它的。算了算了!不過是一隻小獸,能怎麼樣?既然雲夕喜歡,那便由著它去吧。

  想到這裡冥決也不再和小灰灰計較。其實他也不是當真要和小灰灰計較,他之所以這樣做,一來是吃醋心裡作祟,不願意其他任何公的靠近雲夕。二來也是看小灰灰可愛,忍不住逗弄它一番。

  「小灰灰,你既然是暗辰的守護者,你可知道虛空之境?」冥決收斂了臉上的戲謔,有些正經的問道。

  「嗯。」小灰灰見冥決一副認真的神色,也不再淘氣,撓了撓頭,對雲夕和冥決說道,「這是設在暗辰上的封印,如果要將暗辰帶出冥界,就必須經歷虛空之境的劫難。就算身為暗辰的守護者,小灰灰也不能解開這道封印。」

  「虛空之境?」雲夕挑了挑眉毛,虛空之境不是上古魔界魔境中的一種麼?要將暗辰帶出冥界,就必須經歷虛空之境?

  看來想要將暗辰拿走,果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虛空之境亦虛亦實,雖然是幻境,但是造成的傷害卻是真實的。」冥決抿著唇,漆黑的眸子裡面帶著星光般的璀璨,繼續說道,「上古魔境中的一種,怕是沒有那麼容易對付。」

  「何時啟程?」雲夕的瞳孔中迸發出駭人的亮光,唇角勾起一抹決絕而狂傲的笑容,不就是上古魔境?她難懂會怕了不成?!

  冥決微微挑了挑眉毛,對上雲夕的眸,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眼眸裡面閃過一絲狂放不羈,唇角勾起玩味的笑容,手指將雲夕的髮絲輕輕繞了個圈,悠悠說道,「明日。」

  「主人,虛空之境非比尋常,有上古魔界之力,主人如今的修為,怕是不敵啊!」小灰灰一聽說雲夕和冥決要去闖虛空之境,急得直撓頭,它著急的望著冥決,希望他勸一勸雲夕。

  它雖然和冥決時常吵鬧,但它知道冥決是真心對雲夕好,而這世間若是還有人能夠勸得住雲夕,怕也只有冥決了。

  可是冥決卻是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伸手摸了摸小灰灰的頭,悠悠說道,「夕夕的心意已決,我自會陪在她左右,不論生死。你這隻小獸若是害怕,大可不必去。」

  小灰灰一聽冥決的話,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反駁道,「主人去哪裡,小灰灰就去哪裡!」

  說完便自己一個人窩在那裡自言自語,不就是虛空之境麼,我不怕,我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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