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西紅柿】 莽荒紀 （全文完）

prada

【小說作者】：我吃西紅柿

【作者簡介】：我吃西紅柿，原名朱洪志，起點專欄白金作家。生於江蘇寶應，2009年肄業於蘇州大學數學系。
                          我吃西紅柿部分作品被改編為漫畫，此外尚有有多部作品被改編為網路遊戲。
                          其中《星辰變》榮膺金翎獎年度最受期待遊戲稱號。
                           
【內容簡介】：一本小說，就是一個世界。
                          在《莽荒紀》這個世界裡——
                          有為了生存，和天鬥，和地鬥，和妖斗的部落人們。
                          有為了逍遙長生，歷三災九劫，縱死無悔的修仙者。
                          更有誇父逐日……
                          更有后羿射金烏……
                          .......
                          而一天，紀某人在一個強大的部族『紀氏』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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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ada

第一卷 燕山紀氏　第二章 投胎


　　「我奉崔府君之令，送紀兄弟去那黃泉路。」
　　
　　高空中一名紫衣女子牽著紀寧的手，一路飛行。
　　
　　紀寧看向四周。
　　
　　剛才還在崔府君的府內呢，怎麼一瞬間到了半空中了。
　　
　　「敢問崔府君到底是何人？」紀寧疑惑，「聽說要投胎之前，不是要見判官，審查前世，判來世，之後再投胎嗎？」
　　
　　「你不是見過判官了？」紫衣女子一笑，「崔府君掌控生死簿，乃是第一判官！他親自判你了，哪還需要普通判官來判定。」
　　
　　陰曹地府，最高統治者乃是十殿閻王，緊接著便是第一判官崔府君『崔玨』了。
　　
　　名氣之大，早就傳遍三界。
　　
　　而人間界最是廣袤無盡，共有三千大世界、億萬小世界，每一個生靈的生前善惡都要判官進行判罰，是何等大的工作量？所以整個陰曹地府中是有億萬的判官，分別負責億萬世界死後鬼魂的審判，而崔府君，便是所有判官的首領，號稱第一判官，掌管真正的生死簿，權力之大，幾乎和十殿閻王平起平坐。
　　
　　「看，那就是黃泉路。」紫衣女子指著前方茫茫的一條道路，道路上正有無數條鬼魂隊伍在緩緩前進，「沿著黃泉路，很快就會抵達奈何橋，過了奈何橋，喝了孟婆湯，你就可以投胎去了。」
　　
　　「去吧。」
　　
　　紫衣女子一揮手。
　　
　　紀寧全身環繞著金光，直接飛落到遠處下方，飛入到前面隊伍，直接『插隊』了。
　　
　　隊伍旁的一個個牛頭馬面鬼兵們，看到高空中的紫衣女子，個個不敢多嘴，甚至專門有一個牛頭鬼兵跟隨在紀寧身側，很是客氣。
　　
　　……
　　
　　黃泉路上一片霧濛濛，無數鬼魂隊伍並行前進著，紀寧也在其中。
　　
　　「嗯？」紀寧看著前方。
　　
　　前方霧氣很重，只要鬼魂進入便消失不見了。
　　
　　「去吧，前面就是奈何橋了。」旁邊的牛頭鬼兵和氣道。
　　
　　紀寧點點頭，也不遲疑，也直接一邁步，進入濃霧當中。
　　
　　只感覺時空變幻。
　　
　　「這裡是？」紀寧疑惑看著前方，前方是一條羊腸小道，鬼影稀疏，一眼看去，只有數十個鬼魂在前面走著。在羊腸小道前便是一條河流，河水渾濁。
　　
　　「那應該是傳說中的忘川河了。」紀寧也朝前走去。
　　
　　「怪事。」
　　
　　「明明是無數隊伍並行，怎麼進入霧氣後，變得這麼少？」紀寧疑惑萬分。
　　
　　他哪裡知道，奈何橋這裡時間流速和外界不同的。
　　
　　所謂天上一日，人間一年。
　　
　　這奈何橋的時間流速更是誇張，冥界一天，奈何橋這過去卻不知道多少年了。
　　
　　「啊！啊！」
　　
　　「我悔啊！」
　　
　　紀寧走在奈何橋上，一眼看到奈何橋的橋頭有一血池，血池中有著各種毒蛇毒蟲狗頭，在瘋狂撕咬著。大多數鬼魂從血池上一走而過，可依舊有鬼魂走到那卻直接掉進去，顯然是罪孽纏身，難逃血池撕咬之苦。
　　
　　「早知道今日，何必當初？」紀寧搖搖頭，看向對岸，「真漂亮。」
　　
　　忘川河畔，美麗的花兒朵朵。
　　
　　在橋頭不遠處，更有著一尊晶石，隱隱閃爍著一幅幅畫面，那便是傳說中的三生石。
　　
　　在三生石不遠處，便是一土石台，是望鄉台。鬼魂們走過土石台，便會來到孟婆旁。
　　
　　孟婆，是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老太婆，正端著一碗湯水，給每一個經過的鬼魂喝下去。喝下去的鬼魂就變得渾渾噩噩，自動跳入孟婆身後輪迴六道其中一道輪迴。
　　
　　「天人、修羅、人間、畜生、餓鬼、地獄。」紀寧看著孟婆身後的六條深不可測的深淵。
　　
　　「我不喝，我不喝，我不要忘記，不要忘記……」
　　
　　不少鬼魂掙扎。
　　
　　可是再掙扎，卻有著無形的力量控制他們前進，到了孟婆身旁，更是被無形的力量束縛著去端起孟婆湯喝下。即便痛苦嘶吼，卻依舊喝下……喝下之後，再深的情感，再深刻的記憶都會忘卻，那時，你已經不再是你了。
　　
　　「我進天界，雖然十六歲那年能覺醒前世記憶。可是到那時，是我在天界的十六年記憶占主體，還是前世記憶占主體？到那時，我還是我自己嗎？」紀寧眼中有著一絲悲哀。
　　
　　他明白。
　　
　　他這一世也就活了十八年，而在天界十六年過去，天界的自己定會更加強大，恐怕自己這前世記憶只是附庸罷了。
　　
　　「我又能如何？」紀寧被束縛著，身不由己地一步步前進。
　　
　　前面鬼魂一個個喝過孟婆湯，還有六個鬼魂就要到自己了。
　　
　　「孟婆湯！」紀寧看向前方的孟婆。
　　
　　孟婆卻忽然抬頭。
　　
　　這是紀寧發現的孟婆第一次抬頭，孟婆抬頭看向天空遠處，發出一聲蒼老的怒喝：「放肆！」
　　
　　轟！
　　
　　天崩地裂，只見周圍天空出現無數裂痕，遠處霧氣崩潰消散，顯現出外界無數排隊的鬼魂，只見空間裂痕周圍的大量的鬼魂直接灰飛煙滅。就彷彿一個個氣泡破滅般，無數的鬼魂在這一刻不斷消散，一個個痛苦哀嚎。
　　
　　「轟！」「轟！」「轟！」「轟！」「轟！」「轟！」高空中有無數條黑龍遊走，每一條游龍都彷彿蜿蜒山脈般龐大，甚至紀寧都能看到那一片片讓他心寒的龍鱗，無數條游龍在高空中彼此遊走嬉鬧著，每一條黑龍都朝下方吐出一道道黑色雷電，一時間億萬道雷電肆虐，每一道雷電都令天地出現裂縫，一片天崩地裂。
　　
　　「兩界劫龍生滅陣？你們怎麼敢攻擊六道輪迴，這是大罪孽！」孟婆無比憤怒一聲怒喝，化作一道流光直接朝高空中的千萬條黑龍飛去，一時間高空中大量的黑龍都迅速朝孟婆圍繞過去。
　　
　　轟隆隆~~~
　　
　　大地龜裂，忘川河渾濁河水掀起浪頭，鬼魂一旦被碰到河水頓時嚎叫化為虛無，奈何橋斷裂崩塌，在奈何橋上的鬼魂也直接墜入忘川河。而輪迴六道的六條無底深淵更是開始震顫起來，深淵發出一道道光芒。
　　
　　「不好。」紀寧驚恐看著這毀天滅地的末世景象，同時也感覺無形的束縛消散。
　　
　　「拼了！」束縛消散的那一刻，紀寧又驚又喜，連飛奔著一躍，直接朝最近處的那一條輪迴通道『人間道』一躍而下。六道輪迴深淵分處不同位置，因為進入人間界最多，人間道也就在之前孟婆身後處，離紀寧最近，紀寧自然選擇最近的跳下。
　　
　　周圍幾個鬼魂都倉惶朝輪迴通道內跳。
　　
　　有一個鬼魂還妄圖飛奔著朝最遠處『天人道』去跳。
　　
　　嘩~~~
　　
　　一道黑色雷電掃蕩過來，頓時沒來得及跳的鬼魂，包括那奔向天人道的鬼魂都被掃蕩而過，直接灰飛煙滅。
　　
　　******
　　
　　冥界到底發生了什麼，那無數黑龍在高空中遊走，億萬道黑色雷電肆虐的可怕景象讓紀寧震撼，不過他也明白，他一個凡人鬼魂，想再多也沒用。更何況此刻他沒心思管那些了，因為他的頭很疼！
　　
　　紀寧感到自己的腦袋很疼，彷彿什麼在拽著自己腦袋，拚命的拽。
　　
　　脖子好疼啊，身體被壓的好難受。
　　
　　「嘩！」
　　
　　忽然感覺一陣輕鬆，緊跟著就是刺骨的冰冷，同時氣息從口中灌入體內，自從上輩子死後，紀寧第一次『呼吸』了。
　　
　　「哇！」氣息灌入口中，直接發出了叫聲。
　　
　　那是嬰啼聲。
　　
　　「是個公子，是個公子。」一略顯彆扭卻依舊能辨別聽懂的聲音響起。
　　
　　「啊，我投胎了。」紀寧頓時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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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燕山紀氏 第五章 紀氏


　　春天的陽光格外明媚，曬在身上懶洋洋的。
　　
　　一唇紅齒白的孩童正雙手平伸站著，旁邊一名獸皮少女正迅速小心的幫忙穿著毛皮衣，另外一名少女正端著一瓦罐和一小盆在旁邊侯著，小盆上有著白色的粗鹽，瓦罐中則是滿滿都是清水。
　　
　　「我上輩子一直患病，都是自己穿衣服的，沒想到這輩子無比康健，卻都是僕人伺候我。」紀寧從出生就習慣了被伺候著，甚至他主動要穿衣的時候，都嚇得自己這兩名貼身侍女『春草』和『秋葉』都直接跪伏下來，瑟瑟發抖，驚恐萬分。
　　
　　「給我。」
　　
　　穿好的紀寧接過黑漆漆的大瓦罐和一小盆直接走到屋外，在走廊邊上蹲下直接弄了些白色的粗鹽送到嘴裡開始『刷牙』了。
　　
　　「這個時代真悲劇，沒牙刷，只能用手去刷！沒牙膏，只能用鹽！」紀寧很快就洗刷刷乾淨了，其實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自從出生後就一直很乾淨，根本就沒有過口臭，根本不需要刷牙，可母親總是逼迫著得刷牙。
　　
　　「咕咕咕~~~」紀寧直接仰頭，隨即噴出口中的水，而後便將瓦罐和小盆給旁邊的侍女春草。
　　
　　侍女秋葉正捧著一青色石質臉盆，紀寧也迅速洗了臉，拿了塊布擦拭了下。
　　
　　「秋葉。」紀寧眨巴著大眼睛，「在你們的部落，也用鹽刷牙？」
　　
　　今年雖然已經四歲了，自己也看過家族中的很多藏書，知道了很多需要知道的訊息，可是一些部落間的生活卻是不太清楚的。
　　
　　「怎麼可能。」秋葉臉上有著些雀斑，「部落裡就算吃食，摻和的鹽巴都沒這麼白這麼乾淨呢，更別說刷牙了。部落裡的男人女人們都是隨便用水洗洗牙齒，很多都是一輩子不刷牙的。還有這瓦罐，這是熬湯的器皿，也很貴重的，怎麼可能用來盛水刷牙。」
　　
　　熬湯？
　　
　　紀寧眨巴了下眼，那個瓦罐也熬湯？
　　
　　「走，吃食去。」紀寧轉頭大步走，身後兩名侍女跟隨。
　　
　　……
　　
　　「父親，母親。」紀寧走進殿廳，先站著行禮。
　　
　　「嗯。」
　　
　　父親紀一川坐在上面，母親坐在左手側面，自己的位置在右手側面，自己的面前是一條黑色岩石雕刻成的桌案，上面拜訪著三盆香味濃郁的肉，厚厚的軟和的大餅，還有著一瓦罐的熱水，這就是自己的早飯。
　　
　　一個四歲孩子的早飯，如果放在地球，怕是足夠三個成年男人吃的。可是在這一世界……每一個小孩都是很能吃的，自己也同樣的能吃。
　　
　　「嗯，味道好香。」紀寧抓起其中一盆裡面的一塊肉，就直接吃起來，即便是地球人的口味，這都算得上美食的。紀寧也知道……因為自己身體資質一般，所以從小的飲食就非常特殊，自己吃的肉食都不是普通野獸的，都是些有靈性的妖獸的血肉，在外面一些部落中屬於很昂貴的食物，可自己卻是每天都吃。
　　
　　效果也有，就是紀寧力氣很大！
　　
　　「我吃完了！」紀寧吃的很快，稱得上狼吞虎嚥，而後咕咕的就將一瓦罐熱水直接灌下肚子。
　　
　　「我們走。」紀寧呼嘯跑出去，春草和秋葉兩名貼身侍女連跟上。
　　
　　尉遲雪看著兒子跑出去，笑著道：「寧兒雖然生下來時身體一般，可那是因為胎裡受傷，他的潛力還是很大的。你看，每天這麼多妖獸的肉都能吃得下去，身體一定會不斷變好的。」
　　
　　紀一川也微微點頭，妖獸不同於野獸，妖獸吞吸天地元氣修煉，血肉裡也蘊含能量，一般孩子即便早晨吃下去，恐怕一兩天都不覺得餓，都不想吃。可紀寧是一天三頓，頓頓都吃，小小身體就能完全消化了。
　　
　　*******
　　
　　兩侍女都抱著厚厚一本書跟在紀寧身後，在兩侍女的身後就是足足十八名高大魁梧的穿著赤紅色甲鎧的護衛，在赤紅色甲鎧上還有著古怪玄妙的符文，那符文隱隱引動著莫名的力量，使得每一個護衛都散發著強大的氣息。
　　
　　赤甲衛，紀氏最強的兵種，紀氏西府中僅僅只有一百名赤甲衛，盡皆聽紀一川號令。
　　
　　紀一川則是安排十八名赤甲衛保護紀寧，只要紀寧離開自家，十八赤甲衛就寸步不離。
　　
　　「去練武場。」紀寧一路悠閒無比。
　　
　　所過之處，無人敢擋！
　　
　　西府城是一座雄偉的城邑，城內生活著數十萬的子民，在城內有三座超大型建築，分別是內城、軍營、武殿。
　　
　　內城就是紀氏西府族人生活的地方，也是統治核心！
　　
　　軍營，則是紀氏西府麾下軍隊駐紮之地。
　　
　　武殿，則是紀氏西府統治的眾多部落的大量部落少年和紀氏子弟修煉的地方。
　　
　　內城和武殿是有一條直接通道的，紀寧便帶領著僕從、護衛直接來到了武殿的練武場，廣闊的練武場上，成千上萬的少年們正在修煉。
　　
　　「看，是紀寧！」
　　
　　「他就是滴水劍的獨子紀寧？」
　　
　　「他旁邊女奴拿的就是書吧？我曾經見過游商去我們部落裡賣書，要一千張角羊皮才能換一本呢。」
　　
　　練武場上的少年們悄然議論著，他們中不少早就熟悉了這個孩子，也知道這孩子是紀氏西府第一強者『滴水劍』紀一川之子，甚至不少少年很喜歡這小孩子，因為雖然紀寧出身高貴，卻從來不欺負他們。可他們再喜歡這小孩子，也不敢上前調戲。
　　
　　「嗚。」紀寧坐在椅子上，眼中滿是興奮。
　　
　　上輩子經常孤獨一個人，骨子裡紀寧很喜歡熱鬧的。
　　
　　「書給我。」紀寧從春草手裡接過一本厚厚的書籍，書籍很厚，大概有二十公分厚，紙張都是一種野獸的皮揉細了後的皮紙。在這個奴隸還存在的時代，書籍是很奢侈的，不過紀寧卻能夠去藏書樓隨意翻閱，甚至帶幾本書籍出來。
　　
　　紀寧出生後主要干了兩件事——
　　
　　第一件事是觀想《女媧圖》。魂魄強大後，體質強健，甚至能過目不忘，就在半月前，自己甚至能做到一心二用。
　　
　　一心二用，比如左手寫文章，右手則可以畫畫，彷彿思維分成兩部分，互不干擾。
　　
　　其實這並不奇怪，按照書籍中記載，修仙者能一心多用，同時操控幾件法寶進行攻擊。而《女媧圖》實在玄妙，紀寧觀想了兩年多點，魂魄已經強大到能一心二用了。
　　
　　第二件事，就是讀書！
　　
　　出生後半年，紀寧伊伊呀呀會說幾個詞，那時候他就抱著書籍指著一個個像形文字：「這個，這個，這個……」春草和秋葉能被選來當貼身侍女，都是識字的，自然不敢不回答，加上都是象形文字，猜也能猜出不少，很快就學會了文字。
　　
　　之後就開始讀書！
　　
　　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雖然出生那一刻就已經鐵了心要踏上修仙路，可紀寧明白欲速則不達的道理。讀書就是修仙路上的『磨刀』，首先要知道這個世界的情況，也瞭解下修仙的過程，分哪些種類等等一切。
　　
　　知道了後，心裡有底，爾後才能做出最佳選擇！
　　
　　讀了很多書後，紀寧也知道了，紀氏西府是大夏王朝遼闊疆域上的一個小勢力。
　　
　　紀氏西府統領的領地，南北三千餘里，東西五千餘里。在這一片領地上生活的無數部落，盡皆都是受紀氏西府統領！
　　
　　且這僅僅只是紀氏西府。
　　
　　紀氏是一很古老的部族，分為宗府、東府、西府、南府、北府。紀氏五府合起來才是完整的紀氏！
　　
　　然而……
　　
　　大夏王朝太大了，大夏王朝的疆域廣闊到近乎無盡，且這個古老王朝是從『神魔時代』就誕生的，從遙遠可怕的神魔時代安然度過，存在了億萬年歲月，一個王朝能夠存在億萬年，紀寧都感到不寒而慄。
　　
　　紀氏，僅僅是大夏王朝廣闊疆域上的小勢力而已，當然對周圍無數部落而言，紀氏就是絕對的霸主！
　　
　　「不愧是仙魔隱現的世界。」紀寧心中感慨，「凡人的王朝能有千年就是奇跡了，而修仙者都存在的世界，一個古老強大的王朝的底蘊卻是超乎想像的。」
　　
　　「嗯，來到這個世界已經兩年了，我對修仙瞭解的也很多，該開始修煉了。」
　　
　　因為出生時是冬天，出生後沒多久就過年了，那時就兩歲了。
　　
　　現在雖然是四歲，可來到這個世界也才兩年而已。
　　
　　……
　　
　　當天晚上。
　　
　　大廳內的兩邊都有著兒臂粗的蠟燭在點燃著，令整個殿廳都很是光亮，父親依舊坐在主位，母親坐在左手側位，紀寧則是坐在右手側位，桌案上依舊放著肉食以及幾盤素菜、麵食。
　　
　　「咕咕咕！」紀寧風捲殘雲的將桌案上的肉食、麵食盡皆吃光，而後抬頭，「父親，母親！」
　　
　　「嗯，有事？」紀一川看向兒子，尉遲雪也看向兒子。
　　
　　兒子的聰慧他們雖然喜悅卻不吃驚，因為在這個廣袤的世界，聰慧到近乎妖孽的存在都是有的。
　　
　　「我要修煉！」紀寧鄭重道，「我要修仙！」
　　
　　尉遲雪看著兒子嚴肅的樣子卻笑了起來：「修仙？一川，我們兒子要修仙呢！」
　　
　　「修仙？」紀一川看著兒子依舊冷著一張臉，「你知道什麼是修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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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燕山纪氏　第六章 修仙路


　　「不知，請父親指點。」紀寧恭敬道。
　　
　　其實看過大量書籍早就知曉了，不過自己一個四歲孩子，沒必要那麼妖孽。
　　
　　「我就說說，讓你明白。」紀一川冰冷道，「先說這條修煉道路上的七大境界。」
　　
　　「第一層，後天，壽百載。」
　　
　　「第二層，先天，壽兩百載。」
　　
　　「第三層，紫府，被稱為『紫府修士』，壽五百載。」
　　
　　「第四層，萬象，可被稱為『萬象真人』，壽八百載。」
　　
　　「第五層，元神，可被稱為元神道人。」
　　
　　「第六層，返虛，可被稱為陸地神仙，也叫『地仙』，返虛最後期，需遭天劫考驗，如果失敗，身死魂滅就罷了，僥倖元神逃出活下來，便是散仙，散仙和地仙實力大多相當。」
　　
　　「第七層，天仙，這才稱得上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紀一川說完看著紀寧，想要從兒子臉上看到震驚的表情，可是紀寧只是在一旁耳朵豎起認真聽著。
　　
　　「你說你要修仙，我就讓你知道修仙的艱難。」紀一川低沉道，「修仙的第一關卡——後天到先天！」
　　
　　「什麼是先天？天地孕育而生，這才叫先天生靈。像遙遠神魔時代的一些神魔乃天地孕育而生，生就有大神通。還有六道輪迴投胎到天界成為『天人』『修羅』，這天人和修羅都是天地孕育而生，也是生來就是先天生靈，他們修煉起來也很迅速，先天生靈才能修仙！」
　　
　　「凡人是沒法修仙的，不過上天總會留有一線生機，所以有前輩大德創出了修煉法訣，讓凡人修煉的身體猶如『先天生靈』，這才有了修仙的可能。」
　　
　　「可是凡人要成先天生靈，本就逆天而行，能成就者，萬中無一！你說，難不難？」
　　
　　紀寧聽著。
　　
　　先天生靈？如果不是地府冥界出現大動盪，自己恐怕就投胎到天界當天人去了，那可就是先天生靈。不過自己現在是凡人……的確凡人到先天，這一條路非常艱難。
　　
　　「修仙的第二難關——先天到紫府！」
　　
　　「必須開闢紫府才能修仙，這開闢紫府就好比建造屋子的『打根基』，好比種糧食得『開墾出田地』，這紫府就是田地，就是修仙的源頭，就是大道的根基！只有真正在體內開闢出紫府，才能踏上修仙路，才有資格稱得上一聲紫府修士！先天強者要開闢紫府，千人中怕才有一個能成，你說，難不難？」
　　
　　紀寧點頭。
　　
　　對，是很難。
　　
　　同時連仔細聆聽，紀氏西府藏書樓中的書，關於修煉境界的描述，也就這前兩關的艱難，後面就沒有了。
　　
　　「當開闢紫府，成為修仙者，自有滔天實力。」
　　
　　「可修煉成仙，乃是違背天道的，所以踏上仙路的那天起，也就是開闢紫府那一刻起，每三百年就有一次考驗，每九百年就有一次大劫。所謂『逢三為災，逢九為劫，災好躲，劫難逃！』，每三百年來這麼次考驗，每九百年來次大的，且只要走在修仙路上，就永遠這麼持續下去……除非成為天仙，否則『三災九劫』是每一個修仙者永遠的劫難。」
　　
　　三災九劫？
　　
　　逢三為災，逢九為劫，災好躲，劫難逃？
　　
　　紀寧的確震驚了，這修仙者除非成天仙，否則劫難是每三百年就一波啊。
　　
　　……
　　
　　「比剝！」「比剝」兒臂粗的蠟燭燃燒發出著聲音，迴響在殿廳中。
　　
　　紀一川和尉遲雪都看著他們的兒子，此刻的紀寧臉上難掩震驚，見到兒子這幅震驚模樣，紀一川這才微微點頭，總算鎮住這小傢伙了。
　　
　　「兒子才多大？說那麼多幹什麼。」尉遲雪不滿道。
　　
　　「母親。」紀寧抬起頭，咧嘴一笑，「沒事。」
　　
　　紀一川驚訝看過來。
　　
　　「父親。」紀寧笑著，「凡人到先天，先天到紫府，單單這兩大關卡……就不知道多艱難了。那三災九劫對我來說實在太遙遠了，我根本不需要想。」
　　
　　「嗯。」紀一川點頭，「心性還行，你說的對，你現在的確無需想什麼成紫府修士，那太遙遠了，在燕山這片廣袤大地上，包括紀氏在內各大勢力、無數部落全部算起來，最強的也就是紫府修士，修仙路之難……即便是我們大夏王朝之無盡浩瀚，百萬年歲月都出不了一名天仙的。」
　　
　　紀寧輕輕點頭。
　　
　　在地府中崔府君和自己說時，都說《女媧圖》只是讓自己多一點機會，要成天仙，依舊有重重劫難。那還是自己是天人，成為天兵天將的前提下……可想而知，成天仙是多麼的艱難。想要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你現在依舊想修仙？」紀一川看著紀寧。
　　
　　「想。」紀寧點頭。
　　
　　紀一川微微點頭，如果單單聽到危險就懼怕，那他就得失望了。他卻不知……紀寧怎麼會被這些給嚇住，做什麼事沒風險？走路都可能被天上掉下的石頭砸死，吃飯都可能被噎死，這修仙路是何等不可思議的道路，沒危險才是怪事。
　　
　　「不過……」紀一川皺眉，「你太小，而修煉法訣是非常複雜的。高深的修仙法訣傳給你，你一旦練岔了，反而會傷了身體。而普通的仙家法訣又不值得……」
　　
　　「父親。」紀寧道，「我要神魔煉體之法！」
　　
　　「哦？你知道煉體？」紀一川驚訝萬分，旁邊的尉遲雪也笑了：「我們兒子看來看了很多書，也知道修仙分兩種呢。」
　　
　　修仙之路，主要分兩種。
　　
　　一種就是煉氣！修仙路上九成九都是走的這條路，可以使用神奇的眾多法寶，可以煉製複雜的傀儡，可以操控大量毒蟲妖獸，可以煉製大陣，還有各種邪惡的修煉之法……總之這是堪稱無比繁雜玄妙的一條大道。
　　
　　另外一種就是煉體。
　　
　　據傳三界誕生之初孕育了很多神魔，這些神魔都是天地孕育，生來身體強大！而開天闢地的『盤古』就是最強大的混沌神魔，也是身體強大……所以一些前輩大德參悟思索神魔的身體，創出了些煉體之法，令修煉者擁有著神魔般的身體，金剛不壞、力大無窮、法天象地、三頭六臂、滴血重生、不死不滅……等等都是神魔煉體一派的。
　　
　　煉體這一派，號稱同階段，煉體完全碾壓煉氣！
　　
　　「煉體可比煉氣難上百倍。」紀一川鄭重道，「神魔煉體之法，令人擁有神魔之力，何等逆天？艱難萬分……」
　　
　　「父親，我先煉體，將來再煉氣。」紀寧則是道，「反正這兩種修煉，是可以同時進行的。到時候我在哪一條路上有天賦，就主要走哪一條路……並且你不是擔心我年齡太小，擔心煉氣煉岔了傷了經脈麼？神魔煉體之法可是沒有這般危險的。」
　　
　　紀一川和尉遲雪相視一眼。
　　
　　看來他們兒子思考的很周密啊，的確，神魔煉體之法主要是鍛煉全身筋骨皮肉臟腑，至於經脈？根本和神魔煉體之法沒關係。須知那些先天神魔們是各種模樣，和人類經脈完全不同，前輩大德參悟神魔身體悟出了『神魔煉體之法』自然無需理會經脈。
　　
　　「好！」紀一川點頭，「神魔煉體之法，珍貴萬分，我紀氏五府共有十九本神魔煉體之法，需要修煉哪個，我讓你自己選！」
　　
　　「是。」紀寧激動澎湃。
　　
　　「黑兄。」紀一川對外喝道。
　　
　　只見殿外很快出現了一名黑髮中年人，他的眼睛隱隱泛著紅光，眼角狹長，正是那條黑色大蛇變化而成的。
　　
　　「黑伯。」紀寧連喊道，在這世界生活了兩年後也知道，這黑髮中年人是一名已經修煉為『先天生靈』的大妖，一般的野獸開啟靈智才能稱得上妖獸，開始吞天地元氣修煉，他們沒有修煉法訣，修煉起來比人類還難，突破成為先天生靈，才擁有變化的能力！
　　
　　黑髮中年人微笑點頭：「一川，找我有事？」
　　
　　「麻煩你一趟，去一下藏書樓。」紀一川道，「將十九本神魔煉體之法的『簡本』盡皆取來，紀寧想要用。」
　　
　　「紀寧要用？」黑髮中年人笑看了眼紀寧，「神魔煉體之法修煉了，可便是猶如神魔一般，看來紀寧很有野心啊。」
　　
　　嘩！
　　
　　黑髮中年人憑空消失。
　　
　　紀寧卻是深吸一口氣等待著，黑伯說的沒錯，他是有野心。一是知道因為自己年齡太小恐怕父親不太輕易教自己修煉煉氣之法，至於自學？紀寧沒那麼自信。二也是因為知道神魔煉體流派的一些強大之處，要殺死一名神魔煉體強者，比殺死煉氣強者難千百倍！神魔煉體強者，同階段，完全碾壓煉氣強者！
　　
　　生存能力強，實力強。單單這兩條，便讓紀寧更喜歡神魔煉體之法。
　　
　　「呼。」憑空起了一陣微風，黑髮中年人出現在了殿廳中，他面帶笑容，「十九本神魔煉體之法的簡本。」
　　
　　「紀寧。」紀一川看著兒子，「簡本中僅僅有著仙家法訣最前面的部分內容，外加對這一套仙家法訣的描述，你仔細看看，要選哪個。」
　　
　　黑髮中年人則是將十九本簡本，盡皆放在紀寧面前。
　　
　　每一簡本，都很薄，畢竟僅僅只有最前面部分內容，即使被偷盜走，對紀氏也不會有影響。他們可不會將一些珍貴仙家法訣直接放在藏書樓等地的。不過即便是簡本，這些神魔煉體之法的簡本也不是誰都能取來的，紀一川這才讓黑髮中年人去一趟的。
　　
　　「十九本。」
　　
　　紀寧低頭開始認真觀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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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燕山紀氏　第八章 一手太陰，一手太陽


　　紀寧感到自己的意識穿越了一層層世界的阻礙，不斷的在前進……前進……當穿越不知多少世界的阻礙後，終於進入一片無窮無盡的廣袤虛空，在這無盡虛空的最深處正有著兩顆無比巨大的星辰。
　　
　　一顆表面有著無盡騰繞的烈火的巨大星辰，巨大的火焰一道道爆發著，就彷彿一超巨大的火球，照耀了無盡世界。
　　
　　一顆表面有著無盡的冰寒，一株桂花樹高高聳立的星辰，它無盡的冰冷月華也籠罩每一片世界。
　　
　　兩顆古老的星辰，一是太陰星，一是太陽星。
　　
　　「太美麗了，太不可思議了。」紀寧震撼無比，他甚至能夠『看到』那一道道巨大的火焰，甚至能夠『看到』桂花樹巨大的枝葉……
　　
　　別人修煉《赤明九天圖》，連模糊感應到太陰星、太陽星都很難了，可紀寧卻連火焰、桂花樹枝葉都能『看到』。
　　
　　……
　　
　　廳內。
　　
　　紀一川和尉遲雪這一對夫婦也驚愕看著眼前一幕，只見無數的星光在紀寧的身體周圍匯聚，無數的星光主要分為金色和銀色，熾熱的金色星光和冰冷的銀色星光都環繞著紀寧不斷匯聚著，漸漸的，在紀寧虛托的左手上凝聚懸浮著一顆微型星辰，星辰上還隱約能看到一株桂花樹，正是太陰星。
　　
　　而虛托著的右手上方則凝聚懸浮著一顆火焰星辰，隱隱還有著金烏環繞飛舞，正是太陽星。
　　
　　一手太陰星，一手太陽星。
　　
　　被無數星光環繞著的紀寧臉面上滿是恬靜，顯得那般虔誠。
　　
　　「這，這……」
　　
　　紀一川和尉遲雪彼此相視，瞠目結舌。
　　
　　「一手太陰，一手太陽？」紀一川即便再冷靜再沉穩，這個時候也是滿臉驚色，「桂樹生，金烏繞？」
　　
　　「傳說中的一手太陰，一手太陽？」尉遲雪死死盯著兒子虛托的雙手上方凝聚出的兩顆微型星辰，「甚至連桂花樹、金烏都顯現……」
　　
　　夫婦二人處於極端震驚中，他們倆都不是一般人，自然知道的也比常人多的多，更何況他們都親眼看過《赤明九天圖》內的詳細內容，自然知道眼前一幕意味著什麼。這《赤明九天圖》非常難修煉，修煉速度一般也都很慢。
　　
　　能入門者，分多種情形。
　　
　　第一種，就是『星光如絲』，只有兩條星光絲線逐漸融入身體，堪稱入門中最差的，注定修煉起來極為緩慢。
　　
　　第二種，就是『星光如雲』，就是大量星光纏繞著身體，宛如雲霧，算是很好了。
　　
　　第三種，則是『星光如漩渦，一手太陰，一手太陽』，無數的星光環繞在身體周圍宛如漩渦，左手虛托著微型星辰『太陰星』，右手虛托著微型星辰『太陽星』，這屬極頂尖資質。如果兩顆微型星辰凝聚如實，甚至『太陰星上桂樹生，太陽星上金烏繞』，那就是傳說中最最頂尖的情形了。
　　
　　其實出現這樣的情況，也不奇怪。
　　
　　紀寧從出生就觀想《女媧圖》，這放到天界去都是最頂尖的觀想之法，甚至現在就已經能一心二用，他的魂魄強大可想而知。加上出生後每天都受到天地元氣沖刷，身體宛如初生嬰兒般純淨，沒有絲毫雜質，純淨程度可以媲美先天道體！
　　
　　身體，如先天道體般純淨。
　　
　　魂魄強大到已能一心二用。
　　
　　二者結合修煉這神魔煉體之法，當然是最最絕頂的資質了。
　　
　　「我們的兒子竟有這樣的天賦……」尉遲雪白皙的臉蛋都漲紅了，激動身體隱隱發顫，「一川，一手太陰，一手太陽，桂樹生，金烏繞！這可是傳說中出現的情形，我們的兒子修煉這《赤明九天圖》一定會有大成就的。」
　　
　　「嗯。」紀一川也激動。
　　
　　當初兒子剛出生，他檢查時就發現兒子的經脈都很脆弱，身體筋骨也只能算一般，雖知道是因為胎裡受傷，可他當時還是有些失望的，因為他清楚……在這弱肉強食的蒼茫大地上，沒有實力想要活的好是很難的，他在世時能護佑兒子，可若是他死了呢？
　　
　　「這是我的兒子，我紀一川的兒子！」紀一川握著妻子的手，夫妻二人激動且充滿期待的看著兒子。
　　
　　哪個父母不望子成龍？
　　
　　……
　　
　　紀寧閉眼虔誠跪坐著，雙手在身前虛托著，一手太陰星，一手太陽星。
　　
　　那懸浮著的兩顆微型星辰『太陰星』『太陽星』分別傳遞著力量不斷融入紀寧的體內，太陰之力、太陽之力迅速地被每一個飢渴的細胞給吞吸，紀寧的全身筋骨肌肉乃至內臟，都在不斷發生著變化。
　　
　　「嘩~~」紀寧穿著的獸皮衣一瞬間表層出現了一層冰霜。
　　
　　緊跟著便是「嗤嗤嗤~~」的聲音，紀寧背部的獸皮衣開始被灼燒的逐漸裂開。
　　
　　冰凍、灼燒。
　　
　　不斷進行，獸皮都開始龜裂脫落。
　　
　　「嗯？」紀一川眉頭一皺，輕輕一指，一絲水藍色流光從指尖射出在紀寧的背部輕輕一個洗蕩，那已經斑駁的獸皮衣完全脫落下來，令紀寧的背部完全裸露著。只見紀寧稚嫩背部上左邊有著銀光閃爍，右邊則是金光閃爍。
　　
　　左邊冰冷的銀光不斷流動，逐漸形成一幅圖像。
　　
　　右邊熾熱的金光也不斷流動，逐漸形成另外一幅圖像。
　　
　　「神紋！」尉遲雪輕聲道，「第一次修煉，就開始自然凝結神紋。按照這種凝結速度，怕是十天半月就能凝結成功了，那時候《赤明九天圖》第一重也就成了。」
　　
　　「嗯。」紀一川則是默默看著。
　　
　　時間流逝……
　　
　　紀寧稚嫩背部的神紋不斷浮現，左邊已經隱約能夠辨別出是一隻兔子，右邊則是一隻鳥兒。
　　
　　兩大神紋，太陰神紋是月兔模樣。太陽神紋則是金烏模樣。
　　
　　「呼！」紀寧忽然長呼一口氣，睜開了眼，後背的神紋也消失不見了，手中虛托著的兩顆微型星辰也迅速開始消散，這一幕讓紀寧有些吃驚，他詳細閱讀過《赤明九天圖》，知道能夠一手太陰、一手太陽，桂樹生、金烏繞意味著什麼。
　　
　　「好強的力量。」紀寧拳頭一握，便感覺全身澎湃著的強大力量，「我一個四歲孩童，神魔煉體剛剛入門，竟有這樣的變化。」
　　
　　忽然一冰冷聲音響起。
　　
　　「換上衣服。」父親紀一川一揮手，手中憑空多了一套孩童的獸皮衣直接扔到了兒子身前。
　　
　　「是。」紀寧連接過。
　　
　　尉遲雪則是看著兒子，滿臉歡喜，怎麼看怎麼高興。兒子是她最牽掛的最驕傲的，出生那天起，她就擔心兒子的將來……現在兒子表現出如此不可思議的潛力時，做母親的內心自然充斥著無盡的歡喜。
　　
　　「紀寧。」紀一川平靜道。
　　
　　「父親。」紀寧仔細聆聽著。
　　
　　「你的潛力非凡，不過要突破生命的瓶頸，成為先天生靈，乃至跨入仙人之路。單單靠潛力天賦是不夠的。」紀一川看著兒子，「你需要接受最好的指引。」
　　
　　紀寧恭敬道：「請父親指點。」
　　
　　「雪兒。」紀一川看向身側的妻子，妻子尉遲雪點點頭，翻手手中出現了兩件物品，一件是深綠色的晶石，大概指甲大小，切割的非常漂亮。另外一件物品則是閃爍著彩光的拳頭大小的石頭。
　　
　　「這顆深綠色晶石，名叫『芥石』。」尉遲雪笑道，「是天然形成的一種晶石，內含一微小空間。這芥石可以做成戒指、吊墜等物品，也可纏繞藏匿在腰帶內。只需要滴上一滴血液就屬於你了。」
　　
　　「芥石！」紀寧大喜。
　　
　　修仙分煉體和煉氣這兩大流派。
　　
　　煉體者，走的是神魔路線，並不懂如何操控法寶。
　　
　　煉氣者，至少成為先天生靈凝聚真元後，才能操控一些不入階的法寶……只要是煉製出的法寶，最低也得先天強者才能使用，且必須是煉氣流派的先天。所以神魔煉體的大多會兼修煉氣。
　　
　　不過上天總留有一絲可能。
　　
　　一些自然誕生的物品，這些物品只要滴血就能用，對實力根本沒限制。芥石就是其中之一！
　　
　　「先滴血。」尉遲雪將芥石和一把短劍遞過來。
　　
　　「好的，母親。」紀寧接過後，也不猶豫，輕輕用短劍鋒利的劍刃劃破手指，一滴血珠滾落在芥石上，迅速滲透進去，令芥石都多了一絲血色。
　　
　　紀寧立即感應到芥石內的那一個小空間，那是一非常小的，直徑過半丈的一個小空間，內部一片虛無。
　　
　　「進。」紀寧心中一動，握著的短劍便憑空消失，懸浮在了芥石內的小空間中。
　　
　　「出來。」短劍又出現在手中。
　　
　　「真神奇。」紀寧喜悅無比。
　　
　　他早知道這種天然內含空間的晶石，不像煉製出的儲物類法寶，那些儲物法寶空間都較大。而『芥石』是天然存在的，內含的空間要小的多，有的只有拳頭大、腦袋大！像這種有半丈直徑的，絕對屬於很貴重的了。
　　
　　「母親。」紀寧連道，「幫我縫製一個腰帶，將這芥石縫在裡面。」
　　
　　「好。」尉遲雪點頭，「芥石算是一寶物，可在紀氏也算不了什麼。以你父親的身份……這芥石根本不值一提！不過另外一件寶物，卻是我和你父親歷經生命危險才得到的！」
　　
　　尉遲雪鄭重托著手中的那閃爍著彩光的拳頭大石頭。
　　
　　「滴血。」尉遲雪看向兒子。
　　
　　紀寧也伸出手指，輕輕用短劍劃破指頭，一滴鮮血滴落在那閃爍著彩光的拳頭大石頭上，嗤嗤嗤，那一滴鮮血迅速滲透進去，拳頭大石頭內很快形成了無數紅色脈絡，緊跟著拳頭大的石頭迅速化為了流水，迅速的流向紀寧。
　　
　　「這是？」紀寧只感覺身體一涼。
　　
　　「和芥石一樣，這也是天然形成的寶物，名為金辰衣。」尉遲雪介紹道，「只要滴血就能使用，會迅速融入皮膚。有這金辰衣保護……先天生靈以下的攻擊，根本不能傷你。」
　　
　　紀寧吃驚：「這麼厲害？」
　　
　　自己在書中都沒看到過。
　　
　　「大夏王朝從神魔時代到如今，存在無盡歲月，統領的疆域更是浩瀚無邊，我們紀氏在燕山這片大地上是一大霸主。可是在其他一些極遙遠的區域……比我們紀氏更強大的部族也是有的。」紀一川道，「在某些古老強大部族中，一些被定下的繼承者在年幼時很脆弱，便會擁有『金辰衣』來保護自身。」
　　
　　紀寧一怔，看了看父母，心中卻很是溫暖。
　　
　　父母，對自己是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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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燕山紀氏　第九章 弓箭


　　「金辰衣雖然是寶物，可我隨意一指即可刺穿它。」紀一川看著兒子，「這些都是外在，你將來是要在神魔煉體上有大成就的，而神魔最強的便是自身，你需要做的是盡量挖掘出自身的潛力，將自身實力發揮出來。」
　　
　　「嗯。」紀寧鄭重點頭。
　　
　　「你有神魔煉體，力量會更強，速度會更快，眼睛能夠看的更遠，耳朵能聆聽的更加清晰，甚至連身體恢復力也越加驚人！」紀一川看著兒子，「要將這些轉化為強大的實力……」
　　
　　「首先，你需要的是兵器！」紀一川道，「你力量比對方大十倍，可對方遠遠的一箭就能射死你，這就是兵器的厲害之處。」
　　
　　「其次你要善於用兵器，比如用劍者，即便是沒有絲毫內勁，可只要達到練劍第二境界『人劍合一』，對付一個不懂得怎麼用兵器的內勁雄渾者，照樣輕易一劍刺穿其喉嚨。畢竟內勁雄渾者也無法抵擋劍之鋒利！」紀一川緩緩說著。
　　
　　紀寧當然懂得這些道理。
　　
　　一個強壯的傻大個，遇到一個擅長短劍的殺手，一個照面就得死了！
　　
　　身體強大只是一方面而已，而技巧，才決定到底能發揮出多少來！像前世世界中的一些拳擊、散打等等，那些最頂尖運動員的身體素質其實都相差無幾，更加取決於技巧、戰鬥策略等等方面。
　　
　　「你告訴我，你想學什麼？」紀一川看著兒子。
　　
　　「寧兒，好好想想。」尉遲雪也看著兒子。
　　
　　他們倆其實心中對兒子早就有了規劃……畢竟在他們看來，兒子太小，即便是從小聰慧又能懂得多少。可是他們還是詢問兒子，讓兒子懂得凡事該自己思考，然後他們再將他們的想法說出來，讓兒子領悟其中差別。
　　
　　「我想學三樣。」紀寧忽然開口。
　　
　　「一，我要學弓箭！」紀寧道。
　　
　　自己是走神魔煉體流，將擁有著驚人的視力，又擁有滔天巨力。當然得使用弓箭……以神魔般的力量射出弓箭，絕對是超音速的，威力恐怕比前世的重型狙擊槍要可怕的多。遠遠一箭即可攻擊敵人，而弓箭按照自己觀看書籍瞭解，學習起來並不算難。
　　
　　「二，我要學劍，雙劍！」紀寧道。
　　
　　紀氏，最擅長的就是劍術！
　　
　　父親紀一川，更有稱號『滴水劍』。有這樣好的資源，自己當然得學劍術！
　　
　　「雙劍？」紀一川皺眉，「接著說。」
　　
　　「三，我要輕功身法，逃跑的法門。」紀寧說道，「就這些。」
　　
　　遇到強敵就得能逃！
　　
　　唯有逃命能力強，才能活的更久。而活的更久，才有更多的可能。
　　
　　尉遲雪笑著：「寧兒說的這些，大的方面也差不多了，不過我看你練劍還是單劍就好……整個紀氏都沒有一個雙劍高手，練劍最忌分心，必須集中心神於一柄劍上，這才會有大成就。」
　　
　　「你母親說的對。」紀一川也看著兒子。
　　
　　「父親，母親，我從小就能一心二用。」紀寧抬頭看著父母，他沒法解釋《女媧圖》的事所以只能推脫到天生就能一心二用。
　　
　　「什麼！」
　　
　　「一心二用？」
　　
　　紀一川、尉遲雪大驚。
　　
　　「你可知道什麼是一心二用？」紀一川低喝道，「不是簡單的做事分心，而是心中同時思考兩件事，且彼此沒有絲毫干擾。」
　　
　　「我真能一心二用。」紀寧連道。
　　
　　「那你試試看。」紀一川雙眸迸發驚人的光芒，單手一翻便出現了兩塊灰白石頭，「用這兩塊石頭在地面上寫，左手寫出你母親的名字，右手寫出我的名字，同時寫出！」
　　
　　「是，父親。」紀寧點頭。
　　
　　紀寧拿著兩塊灰白石頭，感覺有點像前世的石灰石，當即就左手右手各拿一塊開始寫了，這石頭寫起來很是舒服。
　　
　　嘩！嘩！
　　
　　左手右手同時輕易寫出，寫的都是這個世界的古老複雜的象形文字，一邊寫出『紀一川』，一邊寫出『尉遲雪』。筆畫絲毫不亂，輕鬆無比。
　　
　　「寧兒，你……」尉遲雪驚呆了。
　　
　　「這……」紀一川也震撼了。
　　
　　「難怪，難怪《赤明九天圖》修煉那般快。」紀一川緩緩道，「原來我兒魂魄強大到能一心二用！」
　　
　　紀一川看著兒子，彷彿看著一個絕世璞玉，激動無比：「我修煉至今，方能一心二用。可是我從小就是專心一柄劍……心已定！路難改！而我兒從小就能一心二用……這是天生的該用雙劍，兩柄劍宛如兩個人使出，讓敵人如同遭到兩名對手的攻擊，而且這兩名對手還是心意相通，實力簡直是增了十倍！」
　　
　　「從明天開始，我就親自教你練劍！」紀一川看著兒子說道。
　　
　　……
　　
　　第二天清晨時分。
　　
　　濃郁的天地元氣使得天地間霧濛濛的，紀寧已經被父親給弄到了練武場。
　　
　　「紀寧。」紀一川看著兒子，指著旁邊的一名穿著獸皮的大鬍子男子道，「這是我紀氏西府第一神箭手『蒙魚』，箭術極高，蒙魚，你先讓這小傢伙開開眼界。」
　　
　　「是。」蒙魚恭敬應道。
　　
　　紀一川直接走到前方擺放著的四塊岩石磨盤，每塊石磨怕都有數百斤，只見紀一川隨手抓起一塊石磨，直接朝遠處呼的扔了出去，緊跟著又抓起另一個岩石磨盤扔出，眨眼功夫，四塊磨盤都呼嘯著朝遠處飛去。
　　
　　數百斤的四塊磨盤，接連呼嘯著破空飛去，宛如四發炮彈，瞬間在天空已經變成一黑點。
　　
　　「喝。」大鬍子蒙魚忽然手中出現了一柄黝黑色大弓，手中更是抓著四根箭矢，只見他弓弦拉起。
　　
　　咻！咻！咻！咻！
　　
　　四根箭矢閃爍著銀光，一閃就已經消失，已然追上化為黑點的四塊磨盤，彭彭彭彭！！！！四個黑點完全消失不見了。
　　
　　紀寧看的目瞪口呆。
　　
　　愣了許久……
　　
　　「父親扔數百斤的石磨，扔到一兩公里外？跟炮彈似的！」紀寧內心震撼著，「這個蒙魚的弓箭，感覺一眨眼，一秒鐘都不到，就到了一兩公里外。嚴格算速度……這弓箭最起碼也有兩千米每秒吧。」
　　
　　「傳說中的大神后羿，曾連射九箭，射殺九隻金烏。」蒙魚哈哈笑著，「公子，我這不過只是微末之技。」
　　
　　「蒙魚師傅，石磨碎掉掉下來不會砸到人麼？」紀寧忽然想到連問道。
　　
　　旁邊的紀一川搖頭：「紀寧，你蒙魚師傅已是先天生靈，真元灌輸箭矢，射在那石磨上，當然是令石磨化為粉末，飄飄灑灑下來……哪能砸到人。」
　　
　　紀寧暗驚。
　　
　　厲害。
　　
　　「從今天開始，每天早晨你都要和你蒙魚老師練箭一個時辰。」紀一川道，「算是你的早晨修煉，蒙魚，麻煩你了。」
　　
　　「能教公子，是蒙魚的榮幸。」蒙魚哈哈笑著。
　　
　　紀一川點點頭，便轉身離開了。
　　
　　整個練武場一片安靜，只有蒙魚和紀寧，一個僕人都沒有。
　　
　　「公子。」蒙魚看著紀寧，「對一名弓箭手而言，弓箭很重要。箭矢分箭頭、箭桿、箭羽三部分，而弓主要是弓身和弓弦組成。箭矢可以大批量打造，可弓就貴重了！」
　　
　　「弓分兩種。」
　　
　　「第一種弓，是由有彈性的弓身和有韌性的弓弦組成。拉弓時，弓身彎曲……是由弓身蓄力產生彈力。這是最為常見，也是比較普通的弓箭，比較容易打造，一般普通的弓箭手會使用這樣的弓！」
　　
　　「第二種弓，是由堅韌的弓身和有彈性的弓弦組成，拉弓時，弓身穩定如架，弓弦則是拉長蓄力產生驚人的彈力，就比如我手中這一張弓！」
　　
　　蒙魚將手中黝黑的大弓遞給紀寧。
　　
　　紀寧連伸手接過這一古樸大弓，頓時覺得一沉，這大弓得有上百斤重，不由仔細觀看著，弓身是由一黝黑金屬打造而成，很是油亮。而弓弦則是約手指粗細，泛著青色，一陣可怕的煞氣隱隱環繞著那弓弦。
　　
　　「這弓身是由風雷鐵打造，堅韌無比。而弓弦更是珍貴……是由一頭蛟龍大妖的其中一截龍筋煉製而成，擁有驚人彈力。即使我的實力再大十倍也休想拉壞掉這一張弓。」蒙魚笑道，「我給它起名為雷龍弓。」
　　
　　紀一川聽的眼睛放光，蛟龍大妖的龍筋為弦？
　　
　　「來，開始先學姿勢。」蒙魚翻手，手中就出現了一張普通的弓。
　　
　　「站射式、蹲射式、反身式、躍射式、奔射式！」蒙魚看著紀寧，「公子學箭，分兩階段。一是基礎階段，二是心箭階段。」
　　
　　「基礎階段，就是在基礎五式下做到『手到、眼到、箭到』，務必百發百中，方能進行下一階段。」
　　
　　「心箭階段不苛求姿勢，只求『心到，箭到』，不要用眼睛看，那樣太慢了，必須靠心！瞬間拉弓射箭命中目標，快如閃電，真正關鍵時刻，關鍵契機只是剎那，不會讓你慢吞吞瞄準的。當你心箭階段練成，便算是出師了。」
　　
　　紀寧聽的點頭。
　　
　　隨即開始按照蒙魚的指引，先開始學習正確的姿勢。
　　
　　「腰直嘍！左臂繃直！」
　　
　　「就拉著弓弦就那姿勢，定在那！」
　　
　　「眼睛！眼睛！你的眼睛瞎了？」
　　
　　一開始認真教，蒙魚就開始咆哮了，一個什麼都不懂的紀寧就彷彿白紙一張，一次次被『吼』，紀寧也只能忍著慢慢學。
　　
　　萬丈高樓平地起，神射手也有蹣跚學步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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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六年


    練武場內，一名獸皮少年正手持著一柄黑色鈍劍站著，周圍卻是站著九名身體高大強壯的勇武戰士，這些勇武戰士們一個個身披鎧甲，手持著長槍、利劍、砍刀等，不過這些兵器一律都是不開鋒的。

    六年了，已經練劍六年的紀寧雖然剛過十歲，不過因為這一世修煉《赤明九天圖》，令他如今身高已經超過一米六，和前世相比也僅僅矮了十公分。單單看長相和前世幾乎一模一樣，恐怕這就是所謂的相由心生吧。如果硬是說區別……那就是前世臉上是病態的蒼白，今生卻是充滿無盡活力生機。

    “還是老規矩。”紀甯掃視周圍一眼，目光比妖獸還可怕，“只要你們擊敗我，每人一塊獸頭金！”

    “吼~~”

    “公子，小心了。”

    “哈哈，一塊獸頭金，兄弟們讓公子見識見識我們的實力。”這些勇武戰士們一個個咆哮著，他們都是紀氏西府統領軍隊中最強大的戰士——九牙戰士！能夠獲得九牙戰士的稱號，那都是內勁修煉到後天圓滿，戰鬥經驗極為豐富的勇士。

    獸頭金，是標準十斤重的金子，黃金在無數部落中是硬通貨，十斤黃金對這些軍隊中最強大的戰士而言而具有足夠的吸引力了。

    不過他們沒有一個敢大意，因為紀寧的強大早就傳遍了軍隊，因為長期讓軍中一些精英來切磋……紀寧實力的提高，這些戰士們也是知曉的。即便是九名最強大戰士聯手……想要擊敗紀寧也很難，不過依舊有可能。

    紀寧手持黑色鈍劍，默默掃視著周圍。

    其實自從堪稱最繁雜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劍》這一套劍法練就的讓父親點頭滿意後，單單和傀儡切磋已經沒有意義後，自己便被准許和大量軍中勇士進行切磋。切磋時所用兵器都是不開鋒的。

    同時父親還下達了嚴令：“你和其他人切磋，一律只准使用一柄劍！並且你的力量僅僅只能使用一成！只有和我以及你母親切磋時，才准用雙劍……記住，雙劍乃是你的殺招，只有真正要殺死對手，才准用。”

    因此……

    雖然紀寧的名氣傳遍軍隊，是公認的天才。可他們不知這僅僅是紀甯露出的冰山一角，當然在交戰時‘單手劍術’‘步法’方面紀寧是全力以赴的。

    ……

    九名勇士環繞著紀寧行走著，一個個都死死盯著紀寧，仿佛在盯著一獵物。

    紀寧卻是不動如山。

    “咻！”環繞行走的九名勇士突兀的其中一名禿頭勇士猛地一個前沖，手中的長槍更是仿佛一條毒蛇竄出，一瞬間就已經到了紀寧身前。

    面對這狠辣的一槍，紀寧僅僅是身影一晃便逼近了那名禿頭勇士，那長槍便刺空了。

    長槍最怕近身！

    “嗤！”紀寧手中黑色鈍劍一劃，一道劍光閃過，那名禿頭勇士連倒地同時右腳狠狠的一踢自己的長槍，令長槍橫著砸向紀寧，他本人則是翻滾著連回歸軍陣中。

    “呼，好險，差點一個照面就完了，兄弟們小心。”那禿頭勇士回歸軍陣中連叫著。

    紀寧已經將那長槍踩在腳下，環顧周圍：“還是一起上吧，否則你們沒有機會。”

    “上。”

    “上。”

    這九名勇士感覺到差距後，再也不試探了，直接全力以赴。

    只見風聲呼嘯，刀光閃爍，劍影飄動，槍如龍，棍如虎……從四周盡皆攻擊中央的紀甯，而紀寧站在那卻只是僅僅一些細微的退步、轉步等，看似細微的身形變化，便讓這些勇士的許多攻擊無功而返。

    兵器撞擊聲或者“嘭”的一聲如同悶雷一般，顯然勢大力沉。

    或者又是“嗤”的一聲很是輕。

    “不愧是九牙戰士，這九個的配合真是，如果僅僅是五六個……我瞬間即可擊敗他們。可是九個聯手卻是讓我完全在下風。”紀甯面對九名勇士的圍攻也感覺很吃力，他畢竟只有一柄劍，在這種逼迫下，他只能竭力劍法、步法發揮到極致。

    “呼！”

    “呼！”

    劍影呼嘯。

    紀寧忽然感到一陣迷醉，這一刻身體和劍無比的協調，甚至有一種透過劍體感覺到‘劍’本身，甚至劍在高速移動中的疾風都能感覺到。

    “嗤！”黑色鈍劍輕輕一碰觸那柄戰刀，先是一上震，接著一絞，對方的戰刀便不受控制偏離了，再接著劍尖一送，直接刺在那名勇士的胸口處，令那名勇士感到胸口一悶直接倒退兩步一屁股坐下。

    “呼。”黑色鈍劍在空中劃過一道扭曲的弧形，輕易避過對方的長槍阻擋，橫面拍擊在禿頭勇士的臉上，噗，牙齒都飛了出去，直接飛跌開去。

    一時間如秋風掃落葉。

    紀寧的劍一瞬間變得極為空靈，劍法變化入細入微，能夠在一瞬間做出多重變化，而生死廝殺……一瞬間的優勢便能立即變為一場戰鬥的勝利。這就使得之前還讓紀寧很辛苦抵擋的九名勇士，在一眨眼的功夫，一個個跌倒開去。

    “恭喜公子。”

    “恭喜公子劍法入微，人劍合一。”

    這些勇士們又是驚顫，又是激動，連一個個恭喜。

    年僅十歲的少年，就劍法入微，人劍合一啊。比他的父親‘滴水劍’紀一川還要妖孽啊。

    “哈哈哈……”紀寧也激動萬分，六年了，六年來持續不斷的練劍，每天白天除了早晨去城外練弓箭外，其他時間幾乎都是在練劍，只是有時是和父親練，有時是和父親弟子練，有時是和軍隊戰士練。

    劍，早已融入到骨子裡。

    千萬次的練習，早就令他的劍精准到可怕的地步。

    一心多用，更令他的劍法變幻莫測。

    宛如神魔般的身體，以及煉氣上修煉到後天巔峰的內勁，也令他的劍無堅不摧。

    直至今日！

    厚積薄發終於一切水到渠成，劍法入微，人劍合一！

    “今天諸位助我突破，別的沒有，每人一塊獸頭金。別推辭。”紀寧哈哈笑著。

    九名勇士彼此相視，齊聲道：“謝公子！”

    如果僅僅輸了他們是不會要的，畢竟作為九牙勇士也是有傲氣的，可是紀甯公子能夠‘人劍合一’，這也是大喜事。如此喜事……他們被賜予些好處，拿了也是正常的。

    “九位。”

    遠處站著的春草、秋葉兩位貼身侍女連捧著石盤過來，石盤上有著九塊獸頭金，都是羊頭金！九名勇士都笑著拿下，同時都感慨無比……紀甯公子還真是厲害，不過紀寧這些年的勤奮他們也都看在眼裡。

    “恭喜公子，賀喜公子。”待得九名勇士離去，春草和秋葉都滿臉喜慶。

    六年過去，春草和秋葉都已經二十歲左右，正是最嬌媚的年紀，像這種貼身侍女一般都會是主人的女人，所以她們從心底早就將紀寧當成她們的天，當成她們的神。而看到自家公子能夠這麼厲害，自然也非常的開心。

    “哈哈哈……”紀寧也笑著。

    任誰都會激動的，畢竟從小苦修，成功怎能不喜？

    自己練劍兩年，才被父親認為‘身體’和‘心’都做好了練劍準備，方才得授《天罡地煞一百零八劍》。

    又一年，方才達到第一重境界，父親才准許自己去切磋。

    又三年，直至今日，才達到第二重境界，劍法入微，人劍合一！

    “春草，秋葉，跟我走。”紀寧喊道，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去見父母。

    ******

    連綿的山脈中深處傳來一陣陣的怒吼聲。

    山下正有著一大群黑甲騎士，這些黑甲騎士的甲鎧很厚，關節還有著尖刺，他們的坐騎也都是高大的獨角長毛獸，長毛獸的兩根彎曲怒刺蒼穹的獠牙散發著森冷的寒光，四蹄粗壯，奔跑起來連大地都會震顫。

    這上百名黑甲騎士，個個散發著強大的氣息。

    “嗯？”黑甲騎士們都轉頭看向不遠處，只見遠處的山壁迅速軟化變得通紅，緊跟著就變成熾熱岩漿，大量的岩漿從山壁的一處流動滾落下來，而一名隱約的人形生物也行走在岩漿中，全身環繞著火焰，直接走了出來。

    呼。

    一步直接墜落到下方地面，他手中還拖著一巨大的青褐色鱗甲的猙獰異獸，在他的後面還跟著一頭四蹄異獸行走著。很快人形生物體表的岩漿盡皆震飛開去，露出了容貌……正是火紅色頭髮，耳朵上更是掛著一條赤色小蛇的老者。那頭四蹄異獸也走到了毒蛇老者身側，乖巧萬分。

    “主人。”上百名黑甲騎士都恭敬喊道。

    毒蛇老者紀烈哈哈笑著：“出來打獵，竟能碰到地甲龍，運氣不錯，這頭地甲龍只差一步就能蛻變為先天生靈，回去好好養著。”

    “主人，主人！”高空中忽然傳來聲音。

    紀烈仰頭看去。

    高空中正有著一巨大的青色羽毛飛禽，飛禽上正坐著一名精瘦獸皮男子。當飛禽急速降落時，那獸皮男子直接一躍而下輕巧落在地面，爾後恭敬單膝跪下道：“主人，府內有消息。”

    “說。”紀烈皺眉。

    “紀一川的兒子紀甯，就在今日跨入‘人劍合一’之境。”獸皮男子恭敬道。

    紀烈眼睛一瞪，體表火焰猛地一漲，憤怒的身體都顫抖起來，忽然猛地將手中抓著的那一頭地甲龍朝遠處砸去，只見上萬斤重的妖獸地甲龍化作一道殘影，轟~~砸在遠處的山壁上，山壁震顫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凹坑，凹坑四周更是龜裂出上百丈的巨大裂痕，地甲龍陷在凹坑中，鮮血從頭顱、鱗甲往外滲透，竟然已經被活生生砸死了。

    “回西府城！”紀烈咬牙切齒許久，才喝令道。

    “是。”上百黑甲騎士齊聲應道，雖然他們覺得地甲龍屍體就這麼扔在這太可惜了，可是他們的主人‘紀烈’此刻正處於暴怒中，自然沒誰膽敢違逆。

    轟隆隆~~~

    紀烈騎著四蹄異獸，後面上百黑甲騎士，在幽深的山林中迅速消失，只留下地甲龍屍體凹陷在高空山壁上，鮮血順著山壁往下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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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五大劍法

　　紀烈陰沉著臉回到了自己的府邸，身後則是跟著那一條四蹄異獸，一人一獸行走在府邸內，那些僕人、護衛們見到自家主人一個個或者跪下，或者低頭，個個大氣都不敢喘。誰都看的出來他們的主人『紀烈』這個時候心情非常不好，觸怒了主人，一巴掌被拍死多冤枉。
　　
　　「父親。」遠處傳來聲音，一名有著數十根辮子的獸皮中年人連迎過來。
　　
　　紀烈看了眼來人，來人是他最有用的兒子，同樣成為先天生靈的紀巫玉，當即皺眉道：「巫玉，這件事是真的？我剛出去狩獵沒多久，就得到消息說紀一川的那個小崽子，竟然已經達到劍法入微，人劍合一了？」
　　
　　「是的，父親。」紀巫玉搖頭歎息，「就今天那紀寧和九名九牙戰士比試，在比試過程中劍法突破了，這點已經無疑了。」
　　
　　「唉！」紀烈恨聲道，「真是天不幫我紀烈啊，我大兄紀酉陽當初就不如我，當年我年輕氣盛，大意之下，讓他奪走了府主位置。他的子孫中出了一個風華絕代的紀一川，令他一脈地位更是穩固。現在竟然又出了一個更妖孽的紀寧，練劍六年就跨入人劍合一！」
　　
　　「練劍六年就人劍合一，我們從眾多部落挑選出的三名天才少年，與他一比，還是差了不少。」紀巫玉搖頭。
　　
　　為了阻礙紀寧，特地從眾多部落挑選出三名天資極高的嬰孩，年齡和紀寧相差無幾，從嬰孩期就開始培養，可依舊比紀寧差些。
　　
　　「只差一點，如果羆再小兩三歲……」紀巫玉歎息道。
　　
　　「羆？」紀烈一怔。
　　
　　羆，是他收養的義子。
　　
　　當初他紀烈率領軍隊去懲罰一大型部落歸來途中，發現了一名大妖『金毛羆』，技癢之下，便是一場可怕的交戰，最終金毛羆不敵逃竄離去。而紀烈則是抄了金毛羆的老巢，在金毛羆的老巢中他發現了一名嬰孩，那嬰孩看起來出生不足一年，可卻天生神力……惹得紀烈很是喜歡：「你這小娃被金毛羆抓了，沒被殺，反而被養著，哈哈哈……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紀烈的義子，我賜予你名——羆！」
　　
　　收天賦逆天孩童為義子，這是常有的。
　　
　　羆，當年被帶回來時被定為一歲，今年已經十三歲了，紀烈完全將『羆』當做最可怕的怪獸培養，從嬰孩時就讓它和野獸廝殺，爾後和妖獸廝殺，當然也傳授他最適合的修煉法門……
　　
　　在殺戮中磨練刀法，去年就已經跨入『人刀合一』境界。
　　
　　「金劍大典每四年一次，今年有一次。」紀巫玉瞇著眼，「四年後還有一次金劍大典，待得四年後……羆已經十七了，只有低於十六歲才能參加金劍大典，羆四年後根本沒法參加，更別提阻擋那紀寧了！」
　　
　　「現在最後的希望，就是我們培養的那三個小崽子，希望能有一個在四年內成為先天生靈。」紀烈低沉道。
　　
　　「嗯！」紀巫玉點頭，「他們三個是眾多部落中我親手挑選出最適合煉氣的，早就達到後天圓滿，只要有一個能從後天跨入先天，我們就贏定了。」
　　
　　紀烈點頭：「先天煉氣者，能使用法寶，定能獲勝。只是要成為先天生靈實在太難了……」
　　
　　「現在就看命了。」紀巫玉低沉道。
　　
　　紀烈也輕輕點頭。
　　
　　雖然在爭府主，可是紀烈他們卻從未有過殺掉紀寧的念頭。在蒼茫地上，一個部族要生存下去……就必須團結，絕對禁止內耗！特別是紀寧被定為候選者，如果誰敢用陰險手段殺死紀寧，恐怕整個紀氏五府會聯手起來剷除掉兇手！
　　
　　******
　　
　　粗大的蠟燭燃燒著照亮了大廳，上座坐著紀一川，兩側則分別是尉遲雪和紀寧。
　　
　　一家三口，都吃著自己面前條案上的食物。
　　
　　「一川。」尉遲雪看著在啃著肉滿嘴油的兒子，眼中滿是自豪，「寧兒三年奠定基礎，又三年人劍合一！這府主之位，看來是輕而易舉了。」
　　
　　紀一川端著羊角獸頭杯，輕輕點頭：「紀寧和他人切磋，僅僅使用內勁，而未曾使用神魔煉體第一法門《赤明九天圖》，而且紀寧和外人切磋，都僅僅只是用一柄劍。」
　　
　　他人不清楚紀寧的實力，可是紀一川夫婦很清楚自己兒子的實力。
　　
　　奪金劍？
　　
　　如探囊取物！
　　
　　「現在紀寧全力以赴，都能輕易奪得金劍。等再過四年，便是先天生靈也阻擋不了。」紀一川又給自己倒酒。
　　
　　紀寧則是在胡吃海喝。
　　
　　因為修煉的是神魔煉體第一法門《赤明九天圖》，也擁有著神魔般的食量，妖獸的肉，每頓都能輕易吃上數十斤，早在兩年前自己就已經修煉到第三重了，現在就卡在瓶頸，只要再進一步便是第四重了！
　　
　　第四重可就是先天生靈了，且是神魔煉體第一法門的先天生靈，那戰力可就遠超一般先天生靈百倍千倍。
　　
　　「咕咕咕~~~」紀寧端起大水罐，仰頭便是一口氣喝光了熱水，放下水罐摸著肚子，「痛快。」
　　
　　「寧兒。」尉遲雪笑看著兒子。
　　
　　「母親。」紀寧乖巧的很，他能感覺到，父親疼愛自己同時也很重視部族，而母親卻是幾乎將所有的心思都放在自己身上，在母親眼裡，恐怕即便是紀氏的興衰都遠遠比不上她兒子重要。
　　
　　尉遲雪看著兒子：「當初你父親傳授你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劍》，是最繁雜的劍法，也是用來踏入『人劍合一』境界最好的一套劍法。不過現在你已經達到了人劍合一，這一套《天罡地煞一百零八劍》，對你就沒什麼用了。」
　　
　　「嗯。」紀一川也看著兒子，「對，紀寧！當初我讓你『身體』和『心』做好準備，一點，一刺，一劈，一撩，一絞，都做到快如閃電，無比精準，宛如刻在骨子裡。爾後讓你修煉《天罡地煞一百零八劍》，這就是……由簡入繁！」
　　
　　「練劍之道，先是由簡入繁，再由繁入簡，才算劍法有成。」紀一川看著兒子，「你現在人劍合一，隨意一劍如隨手拈來，算是由繁入簡了。」
　　
　　紀寧點頭。
　　
　　他也懂這個道理，如果傻乎乎總是練著基本十三式，一刺一劈一撩等等也能算是一個劍法高手。可沒有一個『由簡入繁、由繁入簡』蛻變過程，是很難真正人劍合一的。
　　
　　「接下來，你就要上體天心，天人合一了。」紀一川感歎道，「這一步，也是極難的一步。」
　　
　　「天人合一……」紀寧充滿期待。
　　
　　「之前劍法對你已無用。」紀一川看著兒子，「你的境界，足以修煉我紀氏最高劍法。」
　　
　　紀寧眼睛一亮，紀氏最高劍法？
　　
　　「我紀氏以劍法著稱。」紀一川感慨道，「紀氏宗府的城池更是以『萬劍城』命名，就是因為我紀氏當初就是靠《萬劍曲》立足，打下這片基業的。」
　　
　　「歷經數千年歲月，我紀氏最高的劍法共有五部，分別是《萬劍曲》《雷火劍殘編》《幻魔書》《滴水經》《北斗秘本》，每一本都極高深，都是超越天人合一境界的存在所創，練習若有所成，威力無窮。」紀一川看著兒子，「我修煉的便是《滴水經》，一般人即便達到人劍合一，也最多只能選一本。因為分心並非好事，不過紀寧你既然能一心二用，那最多就選兩本。」
　　
　　呼！
　　
　　紀一川手中憑空出現了五本書籍，隨手一拋，五本書籍直接旋轉著飛過來，都落在了條案邊沿上一本疊著一本，沒碰到任何盆、瓦罐。
　　
　　「最高劍法？」紀寧看著眼前的五本書籍，明白眼前的僅僅只是些簡本，只有自己選定了後才能得到『全本』。
　　
　　「認真選。」
　　
　　紀一川看著兒子，鄭重道，「一旦選定，便要記錄在案，好讓紀氏五府查驗！如果沒有記錄那就是偷學，一旦偷學是要遭到紀氏五府一起出手『滅口』的。」
　　
　　「啊！」紀寧雖然明白，可依舊驚訝，「那為何我修煉《赤明九天圖》，沒有這一條。」
　　
　　「《赤明九天圖》雖然是神魔煉體第一法門，可也是傳播最廣的，像紀氏這種層次的大部族，幾乎個個都有這一套，外傳不外傳自然不重要。」紀一川看著兒子，「一般煉氣之法、煉體之法，都算不得珍貴。而堪稱絕學之類的，才是不輕易外傳的，像這五部劍法，在燕山這片大地上，有四部是我紀氏獨有，唯有《北斗秘本》另外一股勢力『黑火教』也有。」
　　
　　紀寧點頭。
　　
　　他知道燕山這片大地上，除了大夏王朝的駐軍外，還有其他五股霸主勢力，而紀氏也同樣是一大霸主。
　　
　　六大霸主彼此爭鬥不休卻也誰都不會招惹大夏王朝的駐軍！
　　
　　「嗯。」紀寧當即低頭翻閱這五部最頂尖劍法，同樣是人劍合一，可如果初步掌握這種最頂尖劍法，實力恐怕還得增加數倍。
　　
　　「滴水經……」紀寧第一個翻閱的，就是父親仗之成名的絕學。
　　
　　父親的稱號，可就是滴水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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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困籠


　　《滴水經》，取『水滴石穿』之意。
　　
　　劍法綿密無窮無盡，彷彿天空飄灑的雨，劍出猶如瓢潑大雨，讓敵人躲都難躲。而防守起來更是密不透風……同時當萬千雨滴於一處時，即可爆發出極為可怕的威力，即便是普通的滴水都能穿石，而每一劍化為的『滴水』凝聚起來的威力，自然是無堅不摧。
　　
　　「這《滴水經》果然玄妙。」紀寧看的點頭，隨即又拿起了第二本書籍《北斗秘本》。
　　
　　《北斗秘本》是一本傳說中的秘典《北斗劍典》的部分，分七大劍式，分別是天樞、天璇、天璣、天權、玉衡、開陽、搖光七式，這七大劍招都有著引動星辰的力量，如凶煞之氣滔天的搖光貪狼劍，如至陰至柔的天權文曲劍……
　　
　　劍法玄妙不可測，也是攻防兼備。
　　
　　「好劍法。」紀寧看的驚歎，又拿起第三本簡本。
　　
　　《雷火劍殘編》，這是紀氏先祖在無盡大地上遊蕩磨練時，機緣巧合下得到的一本被焚燒的只剩下少許的書籍，那被焚燒的書籍書名都看不清，只能辨出兩個字——雷火！而其中劍法更是只能發現完整的三招劍招。
　　
　　招招都是進攻，一招出，宛如天雷地火碰撞，單單論攻擊威能，毫無爭議的為紀氏劍法中第一！僅僅只憑遺留的三招就能並列在五大絕頂劍法行列，顯然不知名的完本劍法……絕對是遠遠超越其他四大劍法的。
　　
　　不過它的優點雖然明顯，可缺點也很明顯。因為是殘招……僅僅三招，所以並不連貫，同時三招都屬於進攻招式，根本沒有防守的招式。一名強者廝殺怎能沒有防守絕招？所以選擇這本劍法的少之又少。
　　
　　「真想看看這本雷火劍殘編的全本。」紀寧忍不住感歎。
　　
　　「若是全本。」旁邊的紀一川道，「將是燕山這片大地上無可爭議的第一仙魔秘法。」
　　
　　紀寧點點頭，又拿起第四本簡本。
　　
　　《幻魔書》，嚴格來說這不能算是一本劍法，因為只要悟了『幻魔』的真意，同樣可以施展出幻魔刀法、幻魔槍法、幻魔棍法……是一套以幻掩蓋真實手段的極陰險攻擊的強大仙魔秘法，敵人常常還沒看清呢，就已經死了。
　　
　　這套妙法，走的是陰險詭僻之道。
　　
　　「這倒是不符合我性格。」紀寧第一個就否決了這本《幻魔書》，選擇秘法對胃口是很重要的，一本和心性完全相悖的劍法，即便再玄妙……修煉起來也是事倍功半，紀寧當然直接否決了。
　　
　　「嗯，最後一本，也是我紀氏當初立足的依仗。」紀寧翻看《萬劍曲》。
　　
　　《萬劍曲》，堪稱五大劍法中最繁雜的，甚至繁雜程度遠超紀寧曾修煉過的《天罡地煞一百零八劍》，可雖然繁雜，可如果真的悟透了，《萬劍曲》完全可以熔煉為三大劍招，分別是『一劍萬影』『萬劍歸一』『萬劍曲』。
　　
　　……
　　
　　紀寧閉上眼仔細思索著。
　　
　　論氣勢宏大，最繁雜，或者說最簡單的，就是《萬劍曲》。
　　
　　論陰險詭秘防不勝防的，就是《幻魔書》。
　　
　　論最中規中矩，當數《北斗秘本》。
　　
　　論防守最強的當屬《滴水經》。
　　
　　論攻擊最強，神秘莫測的當屬《雷火劍殘編》。
　　
　　「首先剔除掉《幻魔書》，與我本性不合！」紀寧思索著，「那《北斗秘本》是《北斗劍典》的部分，論攻擊它不是最強，論防守它也不是最強，論精妙也談不到它……樣樣平庸，可樣樣也不差，可強者交戰，優勢很重要！這《北斗秘本》也否決掉。」
　　
　　「只剩下三本了，《萬劍曲》《滴水經》《雷火劍殘編》。」
　　
　　「《滴水經》是必選的！」紀寧思索著。
　　
　　滴水經，如無盡雨水連綿不絕，乃是五大劍法中防守第一。
　　
　　防守在廝殺中的重要性甚至超越進攻！
　　
　　像前世紀寧看過很多運動競技，那些拳擊金腰帶得主，散打冠軍等等，個個都極擅長防禦躲閃等。甚至就是足球、籃球運動，都有『防守得天下』一說。進攻看起來漂亮……可真正獲得勝利的還是要靠防守。
　　
　　類別不同，可道理相通！
　　
　　生死廝殺中防守一樣重要，遇到比自己強大的對手，被殺的只能努力抵擋防守，如果防守強，便有活命希望。而那些攻擊強的一旦遇到更強的對手，一旦攻擊對付不了對方，那就完了。
　　
　　「防守，是保命。先保住自己的命，才能要別人的命。且這又是我父親仗之成名的絕學，有父親指點我進步也能更大，這《滴水經》必選。」紀寧仔細思索著，「至於《雷火劍殘編》和《萬劍曲》。」
　　
　　「嗯，《雷火劍殘編》！」紀寧迅速做出決定。
　　
　　如果像一般人只能使用一柄劍，紀寧恐怕會在《滴水劍》和《萬劍曲》中選擇其一。
　　
　　可既然是使用雙劍的，在防禦方面已經有《滴水劍》了，那麼就選擇攻擊最強的《雷火劍殘編》吧，《雷火劍殘編》是缺點是沒防禦劍招，可對自己而言自己乃是使用雙劍，根本算不上缺點。而已經選擇了《滴水經》的自己也極渴望有強大殺招。
　　
　　「《滴水經》和《雷火劍殘編》。」紀寧暗暗確定，「《滴水經》極擅長防守，《雷火劍殘編》雖僅僅是殘留的三招，卻是威力無限的三大殺招。」
　　
　　「且我的赤明九天圖，有太陰神紋和太陽神紋，一旦突破為先天，我就能操控水火。水對應《滴水經》，火對應《雷火劍殘編》，相信也對我劍法有所幫助。」
　　
　　「守，要守的滴水不漏！」
　　
　　「攻，也攻的如火山爆發！
　　
　　「我有雙劍，一劍守，一劍攻。或者雙手一起防守。或者雙手一起進攻。一切皆由心！」紀寧腦海中思緒紛飛，對自己將來的戰鬥路線無比清晰。他很清楚……對自己的將來成長有明確的路線，才能讓自己盡量少走彎路，讓自己成長的更快！
　　
　　戰爭中有戰略大於戰術一說。
　　
　　對個人的成長，也有路線大於勤奮一說。
　　
　　有明確的路線每天前進少許，十年二十年，也將達到一個高點。而沒有一條明確的路線……卻盲目地勤奮，很可能是原地踏步，甚至是不進反退！
　　
　　……
　　
　　細細觀看了五本簡本就耗費了一個多時辰，那兒臂粗的蠟燭都燃燒過半了，紀一川和尉遲雪夫婦二人依舊在等待著，時而彼此小聲交談。
　　
　　「父親，母親。」紀寧突然開口。
　　
　　「嗯？」紀一川、尉遲雪都轉頭看來，紀一川更是開口道，「選好了？」
　　
　　紀寧點頭。
　　
　　「寧兒，選的什麼？一本還是兩本？」尉遲雪問道。
　　
　　「我選了兩本。」紀寧拿起兩本簡本，「一本《滴水經》，一本《雷火劍殘編》。」
　　
　　「滴水經？雷火？」紀一川微微點頭，作為紀氏西府第一人，自兒子出生後未曾有顯赫戰績的他，威懾力卻更強。因為沒誰知道現如今的紀一川有多強大……但是無可否認，十年前的紀一川就已經是紀氏西府第一人了。
　　
　　他的眼光何等毒辣？
　　
　　「嗯，可以。」紀一川點頭。
　　
　　「還請父親指點。」紀寧連道。
　　
　　「不急。」紀一川搖頭，「我在《滴水經》上是有些心得，可你從未修煉過《滴水經》，我即便說給你聽，你也不會有什麼觸動的。必須真正經過很多次修煉乃至生死廝殺，爾後我指點你，才會真正對你有所觸動。」
　　
　　「明天清晨，我會將《滴水經》《雷火劍殘編》全本都給你。到時候你在我面前演練一番，只要劍法姿勢關竅都不錯誤，就算可以了。」紀一川點頭，「三天後你就開始真正的廝殺吧，平常的切磋都太溫和了，你需要真正的生死廝殺。」
　　
　　紀寧疑惑。
　　
　　「父親，我不是經歷過殺戮麼？」紀寧忍不住道，「當初你認定我劍法達到第一重境界，奠定基礎後。不是讓我和一些死囚交手，殺死了不少死囚嗎？」
　　
　　還記得第一次殺人，自己整個人全身都發顫，控制不住的發顫，雖然自己理智上並不恐懼，可還是忍不住身體發顫。按照父親所說……除了少數為殺戮而生的人外，大多數人第一次殺人都這樣。
　　
　　殺過數十次死囚後自己就已經平靜了。
　　
　　「你那不是殺戮，而是練膽。」紀一川搖頭，「和一些死囚交手，那些死囚個個比你弱，哪叫生死殺戮？三天後……我會安排你和真正的妖獸進行廝殺，都是真正達到後天圓滿的厲害妖獸。」
　　
　　「妖？」紀寧面色一變。
　　
　　「那些被關押的妖，為了食物和生存，會變得很瘋狂，而且它們可不會有絲毫手下留情。」紀一川看著兒子，「在巨大的籠子裡，和妖獸一對一。這是我紀氏重要子弟必須經歷的『困籠之戰』，這些受到最好的培養的紀氏子弟，卻有大概一半死在籠子裡。」
　　
　　一半？
　　
　　紀寧吃了一驚卻很快平復心情，因為他知道，在這片大地上，部族女人還有些奴隸都很能生孩子，可是人口總數卻是數千年沒多大變化，為何？就是因為在殘酷環境下無數部落需要和天鬥，和地鬥，和潛伏在山林湖澤中的大妖鬥，甚至和其他部落鬥，活下來的是少數！即便生在紀氏，一樣要經歷殘酷的磨練，活下來的必須是精英。
　　
　　正因為紀氏族人們一個個很強大，才讓紀氏威震四方，成為一方霸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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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困籠之戰

　　三天後的清晨，紀寧和父母來到了龍堡。
　　
　　龍堡有百丈寬、三百丈長，分為困籠和獸穴兩部分。困籠就是進行生死廝殺的地方，獸穴則是平時關押大量妖獸的地方，因為龍堡內關押著很多妖獸，很危險，所以當初建址選在內城的偏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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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堡，困籠之中。
　　
　　紀寧進入困籠後環顧四周，這是足有兩三百米直徑的空地，四周的牆壁是黑色金屬通體打造，至於上方則是一根根黑色鐵鏈連接，形成密集的鐵鏈網，讓人想要逃都無法逃。
　　
　　「這是完全封閉的。」隱隱散發冰冷氣息的紀一川道，「旁邊的牆壁，是黑水鐵灌注而成，黑水鐵雖然算不上珍貴可即便是一般初入先天的強者都難破壞這麼厚的黑水鐵牆壁。至於上方的一條條粗壯的鐵鏈，也是黑水鐵打造而成。以你的實力……如果施展《赤明九天圖》，全力以赴應該能劈斷鐵鏈，可大量的鐵鏈形成網……你怕需要十個呼吸時間才能斬斷足夠的鐵鏈，好讓自己逃出去。」
　　
　　紀寧點頭。
　　
　　「看。」紀一川指著鐵鏈網上方，上方竟還有著看台。
　　
　　「我和你母親，還有你白叔，會在上面看著你。」紀一川冰冷道。
　　
　　「小心。」尉遲雪鼓勵著兒子。
　　
　　「吼！」雪白大狗也看著紀寧，眼神中有著鼓勵期待。這條雪白大狗就是父親紀一川的生死兄弟，也就是自己的白叔，父親紀一川共馴服了兩大妖，一個是那條黑色大蛇，也就是黑伯！另外一個就是這條雪白色大狗，也就是白叔。
　　
　　野獸，有了靈智便會吞吸天地元氣成為妖獸！
　　
　　妖獸經過艱難蛻變跨入先天，成為先天生靈，這時才是大妖！一般的大妖都能化為人形，比如黑伯。可是在妖獸中還有一些特殊的存在——神獸。
　　
　　神獸，是一些有著遠古神魔血脈的妖獸，一生下來就具有智慧，它們的天賦極為強大，實力也比尋常的妖獸要強的多……同樣它們想要化形變為人形也艱難的多，不同的神獸變為人形的難度也不同。
　　
　　有的需要達到『紫府境界』才能化為人形，有的需要達到萬象境界，有的乃至更高……
　　
　　白叔就是一頭神獸，名為『白水澤』的神獸，需達到紫府境界才能化為人形，才能口吐人言。
　　
　　不過紀寧和這頭白水澤的感情卻很深，因為自從箭術師傅『蒙魚』傳授完後，紀寧就每天早晨和白水澤一起到西府城外的山林中練習箭術……這也是紀一川不放心兒子單獨出城，讓先天生靈『白水澤』保護。
　　
　　一頭先天生靈的神獸，實力是極可怕的！紀一川在紀氏西府擁有超然地位，這白水澤也是原因之一。
　　
　　「你們就看著吧。」紀寧咧嘴一笑。
　　
　　「吼。」白水澤也低吼下，隨即跟隨紀一川夫婦沿著狹窄通道走了出去，很快，便到了上方的看台。
　　
　　紀寧輕輕呼出一口氣平靜下來，環顧四周。
　　
　　「怎麼感覺像羅馬競技場。」紀寧暗自嘀咕，「有廝殺場地，有看台。」他也知道一般能到困籠專門和妖獸廝殺的，都是族內被重點培養的，所以族內一些長輩親人也會在看台上看著。
　　
　　「嘩~~」「嘩~~」
　　
　　「嘩~~」一陣陣鐵鏈撞擊的聲音從遠處牆壁的一個通道傳出，紀寧不由看去，那黑漆漆的通道……隱隱傳來一陣低沉的怒吼，吼聲令整個困籠都震顫起來，上方巨大的鐵鏈網都震顫著發出聲響。
　　
　　一銀色毛髮的巨大頭顱逐漸從遠處牆壁通道中冒出。
　　
　　「那是？」紀寧仔細觀察。
　　
　　「紀寧。」在上方看台俯瞰下方困籠的紀一川冷漠道，「你修煉神魔煉體第一法門，所以我專門為你挑了一頭極厲害的妖獸，擁有神魔血脈的嘯月狼。」
　　
　　紀寧瞪大眼睛看著上方的父親，一臉驚愕。
　　
　　擁有神魔血脈？
　　
　　那不就是神獸了？也對，神獸也是妖獸的一種。像這種後天階段的神獸在無盡大地上還是有不少的，如『地甲龍』『震山犀』『嘯月狼』『赤爪金烏』『雷海梟』『白水澤』等等還是很多的，一般數百上千的後天階段神獸，才會有一個艱難突破到先天生靈階段。
　　
　　「嘩~~」鐵鏈聲音不斷響著。
　　
　　紀寧不再分心，連盯著遠處牆壁的巨大通道，他知道現在那邊應該是在解開鎖鏈，一旦鎖鏈完全解開，那頭嘯月狼就被放出了。
　　
　　「彭鐺！」鐵鏈落地的撞擊聲。
　　
　　「嗷~~~」頓時一暢快的狼嚎聲響起，上方的紀一川夫婦二人和白水澤都仔細盯著下方。
　　
　　紀寧也屏息。
　　
　　只見遠處牆壁通道處漸漸走出了一龐然大物，它通體有著美麗的銀色毛髮，高約有兩丈，優雅漫步走了出來。它俯瞰著遠處的小不點——人類少年，作為妖獸中的特殊存在『神獸』，它的智慧不亞於人類。
　　
　　它明白，當進入這困籠後只有兩個結局——一個是它殺死人類，然後繼續活下去。另一個就是它被這人類少年給殺死。
　　
　　「第一次就選了一頭神獸。」紀寧右手一伸，手中憑空出現了一柄劍，劍身上閃爍著寒光，「那就殺吧。」
　　
　　嘯月狼龐大的身體有著近萬斤的體重，可四蹄卻很是輕盈的前進逼近著，狹長的眸子審視著人類少年。
　　
　　紀寧手持長劍一步步走來。
　　
　　二者距離迅速逼近。
　　
　　「彭！」嘯月狼從之前的優雅迅速變得殘暴，嗖的就化為殘影，直撲紀寧，它飛撲中的柔軟蹄爪也是嘩的如刀出鞘般，一根根利爪盡皆冒出。
　　
　　嗖！
　　
　　紀寧在關鍵一剎那，腳下一動，宛如一陣風直接避讓開嘯月狼的這一撲，並且手中的利劍直接一個斜刺！這一刺何等的果斷，更是快如閃電，只要刺入嘯月狼體內。就能借助嘯月狼自己的衝勁，將嘯月狼的身體給劃拉開！
　　
　　「嗯？」一刺，紀寧臉色一變，劍尖遇到了巨大的阻力，嘯月狼的皮毛硬是阻礙住劍尖，令劍尖無法穿透。
　　
　　同時嘯月狼的尾巴也是猛地一掃，避讓不及的紀寧連橫劍擋下。
　　
　　彭！
　　
　　嘯月狼的尾巴就彷彿沉重的鋼鞭抽打在劍身上，強大的衝擊力令紀寧整個人嗖的便飛了出去，整個身體轟的聲撞擊在遠處的黑水鐵牆壁上，彭~~~厚重的牆壁都是猛地一顫。
　　
　　「吼！」嘯月狼緊跟著就是一個飛撲，利爪直接抓向紀寧。
　　
　　紀寧連一個閃身，飛躍。
　　
　　嗤！嗤！嗤！黑水鐵灌注的牆壁上出現了深深的幾道爪痕，嘯月狼這才落下地面轉頭看向遠處的人類少年，它的『尾掃』乃是殺招，那一尾巴將人類少年抽的撞擊在牆壁上，人類少年竟然瞬間就逃到遠處了，它明白，這人類少年實力真的很強，有和它一戰的實力。
　　
　　「一般的九牙戰士，那一尾掃，怕就身體內腑震碎殞命了。」紀寧皺眉看著遠處的嘯月狼，「看來必須得靠神魔煉體的力量了。」
　　
　　這些年他也煉氣，且達到後天圓滿層次。
　　
　　可後天圓滿煉氣的一劍，連皮毛都刺不穿，這怎麼打？
　　
　　「哼！」
　　
　　紀寧一聲低哼，鼻腔中噴出兩道肉眼可見的氣流，氣流令空氣都震顫開。這一刻這一具看似瘦弱的身體深處潛藏的可怕力量完全爆發了，體內潛藏著的太陰之力、太陽之力也開始爆發，全身皮膚都隱隱泛紅。
　　
　　紀寧微微一揮手中利劍，利劍劃破空氣產生的氣浪，直接將厚實泥土地面斬出一道溝壑來。
　　
　　遠處的嘯月狼頓時一聲低吼，死死盯著這少年。
　　
　　……
　　
　　「這孩子總算使用《赤明九天圖》了。」尉遲雪笑著，「之前還硬是不用呢。」
　　
　　紀一川點頭：「嘯月狼，擁有神魔血脈，毛皮堅韌無比，一般後天圓滿戰士是無法刺穿其皮毛的。我特地選了嘯月狼……就是逼紀寧爆發所有實力，看看真正劇烈生死廝殺他能發揮到什麼地步。」
　　
　　「現在寧兒表現，你覺得怎樣？」尉遲雪追問。
　　
　　「一般。」紀一川盯著下方，「還算冷靜。」
　　
　　……
　　
　　紀寧手持著利劍環繞著嘯月狼行走著，繞著大圈一步步走著。
　　
　　嘯月狼也一直盯著紀寧，沒有輕易發動攻擊。因為一旦攻擊……也將會出現破綻，決定生死常常就是生死一剎那。
　　
　　「哼。」紀寧毫無徵兆的直接化作模糊殘影，迫近嘯月狼。
　　
　　嘯月狼立即咆哮著飛撲過去，同時也張開了嘴巴露出了獠牙，利爪也籠罩紀寧。
　　
　　咻！
　　
　　劍光一閃！
　　
　　劍影在破空的時候，小幅度的連續變換九次，速度銳增到一個極可怕地步，彷彿連虛空都要被劈開似的，嗤嗤嗤嗤~~~劍影劈在嘯月狼的前胸處，硬是劃出一道巨大的傷口，鮮血直接噴濺而出。
　　
　　「鐺。」紀寧在劈出一劍的同時，緊跟著就是劍身一轉，擋住了嘯月狼的一抓，同時藉著衝擊力直接飛退開去。
　　
　　嘯月狼齜牙怒吼盯著紀寧，它的胸口處巨大的傷口肌肉收縮，流血速度減緩，可血液依舊在緩緩流著，顯然剛才傷口實在太大了。
　　
　　嘯月狼真的感覺到死亡在逼近！
　　
　　「《雷火劍殘編》的這招『電光火石』，果然不凡。」紀寧輕聲感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