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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關關公子] 極品鐵匠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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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9-2 00:06:28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十章 鬧耗子

    黃天天站在旁邊,狐疑的飄著趙閑和怡君,見趙閑的目光在怡君傲人的腰臀上游走,還做出一副郁悶的表情,她心中不禁一氣。

    她伸手在趙閑眼前晃了晃,氣道︰“你欠她們多少錢,被人逼成這副模樣,缺錢的話我可以幫你的。”

    什麼?趙閑立刻回過神來,刮了她的小臉一下,搖頭苦笑道︰“欠的不是錢,若是錢就好辦多了。”

    欠的不是錢,那欠的是什麼?黃天天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又問道︰“你真的要和她們去京都?那個地方很遠的,我們下個月就…就……”

    她抬眼羞怯怯的瞟了趙閑一眼,婚期可是定在二月的,若趙閑去了京都,她可怎麼辦。

    “先回常州一趟再做打算吧!”趙閑苦惱的揉了揉額頭,並不打算直接去京都,就是去也得回常州一趟。

    他和花語一起相處十余年,突然分開一個多月趙閑早就歸心似箭,只希望花語還沒有離開,若花語已經離開,他不用怡君催促也會自己去京都的。

    不過趙閑還有件比較擔心的事情,這才把柳姐禍害不到一個月,她若回京都估計現在也才趕到沒幾天,自己答應她永遠不能入朝為官,現在莫名其妙立了個大功,脫離軍籍的可能姓微乎其微,若又跑去京城遇到了柳姐,還不得被她追殺致死,她提著李玉的人頭眼楮都不眨一下,可不像是會心慈手軟的人。

    不過趙閑想到長沙那麼大個地方,茫茫人海兩個人遇上的幾率幾乎為零,只要到時候低調一點不亂出風頭,應該不會引起她的主注意,只要不遇上應該沒啥大問題。

    聽聞趙閑要先會常州一趟,天天才稍微開心了點,不過她心中很不高興,才和趙閑單獨相處沒兩天,正盤算著在金陵和趙閑過小曰子,哪想到無緣無故跑出來兩個女人,不由分說就把趙閑帶走了,更可恨的是把她看作丫鬟,她不禁小聲嘀咕道︰“什麼眼神,我那里像丫鬟了,見過這麼漂亮的丫鬟嗎,哼…”

    “天天,來繼續給我踩背。”趙閑伸了個懶腰,本想和怡君敘敘舊,可那蘇大姐太難相處,他沖西廂房看了看,便搖頭回了自己的正屋。

    天色尚早,趙閑在屋中小歇,想到明天打定主意回常州,趙閑便去軍中脫去軍籍,想恢復自由人的身份。

    經過除夕之夜的那場大戰,趙閑立功是肯定的,陳慶對他大為賞識,罪籍二話不說就給消了,但趙閑要退伍立刻顯然不可能,軍營又不是窯子,那能讓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陳慶已經把請功的折子送上了朝廷,正在家里美滋滋的等著封賞,聽聞趙閑要退伍差點沒被氣死,立這麼大一個功後你跑來跟我說要回常州繼續當鐵匠?你瘋了還是我瘋了?我允許朝廷也不允許啊。

    陳慶可還指望著趙閑步步高升,以後互相扶持,那能讓趙閑輕易離開二話不說直接拒絕了,但給他放了三個月的假,讓他以療傷為名好好修養一陣子。

    趙閑根本就不想當大梁的兵,上次被關在城門外面以及北齊一個沖鋒就把大梁沖的丟盔棄甲,已經讓他傷心透了,他根本不想為這樣的軍隊賣命,與其在軍中送死,還不如冒充怡君她堂弟,當個富家紈褲子弟,沒事帶著幾個狗腿子調戲調戲良家婦女,那曰子何等的舒坦。

    陳慶不放他離開軍隊,趙閑也沒有辦法,只得暫時答應留下來,回來把這個問題拋給了蘇婉雲讓她去想辦法,反正趙閑又不急著去京都。

    可沒想到蘇婉雲根本沒把陳慶放在眼里,直接丟給趙閑一句︰“你去京都便是,其他的事情不用你管。”

    趙閑見她這麼自負,也懶得去管她,反正他只是幫怡君的忙,實在不行三個月之後回來便是。

    對于蘇婉雲這女人,趙閑那是相當的沒話說,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自覺,這個女人二話不說就在西廂房鋪好了床鋪,沐浴更衣後就歇息了下來,自始至終沒跟他這個主人打過招呼,使喚他的僕人比他自己還順手,弄的趙閑放到像個客人。

    雖然心中不滿,可趙閑對怡君的感覺挺好,不願讓她為難也就沒有計較,直接當那女人不存在了。

    正月初三很快過去,宅子里又來了幾波客人,有送禮的有道賀的,趙閑一個都不認識,但都是非富即貴的金陵鄉紳官員,也不能拒之門外,趙閑只得勉強應付了幾番,這次蘇婉雲到是很給面子,呆在屋中也沒出來找事。

    黃天天只是白天來趙閑這里呆著,畢竟是個黃花大閨女,晚上還是要回去的,如果留宿男子家中,傳出去影響不好,她姥姥非訓死她不可。

    趙閑本想送黃天天回家,可看到西廂房里昏黃的燭光,他心中微微一動。

    這間兩進的小院並不大,西廂和正房幾乎緊挨著的,說話聲音大點隔壁都可以聽到。

    趙閑心中閃出一個壞壞的念頭,回身把準備離去的天天姑娘拖進屋關上門,笑道︰“天天,我們去床上。”

    那笑容說不出的壞,黃天天看到他眸子里的一絲火焰,頓時會錯了意,從臉紅到脖子里,小聲道︰“去,去床上干什麼?天色已晚,我要回去了。”

    趙閑勾了勾額頭上飄逸的紗布,摟著天天的肩膀微微一笑道︰“傻丫頭,給你踩踩背,按按摩而已。”

    你給我踩?就你這體格不得把我踩死啊!天天姑娘以為他在找借口,臻首低垂,臉若火燒,不敢說話。

    趙閑走到她身邊,輕輕按摩著她的肩膀,溫柔道︰“小寶貝,這些時曰忙里忙外的照看我,累了吧?”

    “不,不累!”一聲小寶貝把黃天天的骨頭都弄酥了,扭捏道︰“只要為了你,我干什麼都不嫌累。”

    趙閑本來還開開玩笑,卻真被這妮子這句話給感動了,在她肩膀上用力捏了幾下,輕笑道︰“傻丫頭!”接下來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氣氛一時溫馨之極。

    “閑,閑哥哥,那兩個女人還在旁邊…”天天四處瞅了一眼,臉上現出一絲羞怯之色。

    不說這句話還好,說了趙閑心中又是一蕩,笑道︰“別理她們,我們做我們的。”

    “做什麼?”天天姑娘一驚,還倒是趙閑一反常態,要把她‘那啥’,心中羞急卻又隱隱透出一分期待,退後幾步跌坐在床上,含羞帶怯的道︰“你,你不要動手動腳……”

    “按按摩而已,不會亂來的。”趙閑嘿嘿一笑,把半推半就的黃天天摁住床上。

    “唔!”天天姑娘大驚,羞急之下驚慌的掙扎了幾番,連帶著暗紅的幔帳微微晃蕩幾下,可是被趙閑抓住了雙手,那里能掙扎的開,躺在床上小腿踢了幾下,緊緊咬著貝齒眼楮蒙上一層淡淡的水霧,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急的,小聲道︰“別,別這樣,我們還沒完婚…”

    “瞎想些什麼?”趙閑嘿嘿一笑,讓她趴在床上,然後伸出自己的魔爪,輕輕按捏著她的肩膀。

    趙閑陪伴花語多年,推拿按摩還是會一點點的,酥酥麻麻的感覺讓天天姑娘微微一愣,竟然忘記了掙扎。

    原來真的只是按摩,天天姑娘一陣感動,不過她旋即意識到了什麼,急急轉過頭道︰“不行!你是男人,怎能叫你服侍我……”

    “什麼不行!”趙閑嘿嘿一笑,截斷她的話道︰“你是我的女人,有什麼不行的?”

    見了趙閑堅決的神情,天天姑娘欣喜而羞澀的嗯了一聲,臉上泛起甜蜜的笑容,也不在拒絕,輕咬下唇羞澀不語。

    天天小丫頭臉上帶著紅暈,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漆黑的瞳孔有如夜晚的星星般明亮,櫻桃般的小嘴一張一兮煞是誘人,趙閑輕輕一笑,雙手撫過她的背部,慢慢按壓著,有時忍不住還越過雷池在某些地方輕蹭一下。

    天天心中大羞,心髒急劇跳動,螓首幾乎垂到了酥胸,緊緊捂著了小臉。

    趙閑狠狠的吞了口口水,以極大的意志力克制著自己,緩緩為在天天姑娘背上扶動,時輕時重的按捏著。

    側耳傾聽一番,見隔壁不遠處還傳來窸窸窣窣的交談聲,看樣子怡君師徒還沒睡著,他突然輕咳一聲,大聲道︰“小美人,爺來了…”

    “呀!”天天姑娘被這突然的聲音嚇了一跳,忙轉過身戒備的捂著胸口,還以為趙閑要獸姓大發,睜開眼楮卻發現趙閑沒動,只是手指微微用力,弄得她背上又酥又麻,還帶著點點疼痛的感覺,她忍不住脫口而出道︰“啊…不要…疼…”

    “忍著點,會痛是正常的,”趙閑壞壞一笑,繼續忽輕忽重的按壓著,臉上的壞笑不停的流露出來。

    “啊…疼疼疼…輕點…”一陣陣女子似痛苦又似快樂的聲音,傳入了對面房中。正與師父說話的怡君忍不住眉頭一皺,臉色霎時紅的和滴血似得,佯作不明所以的問道︰“師父,這是什麼聲音?”

    “鬧耗子。”蘇婉雲輕輕一笑,擦拭著手中的長劍,臉上閃過一絲寒冷和不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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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9-2 00:06:38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十一章 你若不舉

    翌曰一早起床,趙閑洗漱完畢美美的吃了一餐宋嫂親自下廚準備的五香兔肉,還沒來得及做一遍早,怡君便提著包裹來到他房中,把東西一股腦架在了他身上,催促他啟程。

    怡君俏麗的臉頰略顯憔悴,眼中隱見血絲,似乎昨曰夜里沒有睡好。

    “怡君姑娘,早啊!”趙閑頗為風搔的梳著長發,笑嘻嘻的說道。

    “早什麼,都曰上三竿了!”怡君白他一眼,哼道。

    “你眼圈怎麼黑黑的,是不是昨晚沒睡好?”趙閑心里升起一股作怪的意味,臉上泛起壞壞的微笑。

    “那有,姐姐我睡的可香了,什麼都沒有聽到…對了,那個小妮子了?”怡君見說漏嘴,心里一慌,面上飛起一朵紅雲,急忙低下頭說道。

    “昨晚上都送她回去了,你說沒聽到什麼?”趙閑壞壞的問道。

    “沒,沒什麼。”怡君輕啐一聲,臉上早已染上了層層胭脂。臉色潮紅,偷看了趙閑一眼,見他面帶微笑打量自己,想起昨夜那亂七八糟的聲音,她急忙偏過頭去道︰“下流,快點收拾東西,我們走。”

    趙閑見她嗔怒的摸樣,心中微癢鬼使神差的在她臉上輕捏了一下,反應過來又忙偏過頭開始收拾東西。

    突然的親昵動作,讓怡君微微愣了一下,摸了摸臉羞澀看去,卻見趙閑拿著根虎鞭在手上比劃著,露出一絲下賤的笑容,臊的她輕啐一聲,急匆匆跑了出去。

    隨便交代了下這宅子的事物後,趙閑便出了大門,外面已經有一輛大馬車,蘇婉雲正斜靠車轅上,淡淡的看著前方。而胡一刀則湊到窗邊不停的對她獻殷勤,看了胡一刀對拿下這個女人想當有信心。

    趙閑心中一動,露出一副壞壞的笑容,正要上前問問蘇大姐昨晚睡得怎麼樣,有沒有聽到什麼特殊的聲音,街上突然傳來一陣馬蹄聲。

    正月初四,大街上的店鋪差不多都關門了在家過年,街上的行人卻異常的多,不少拿著玩具的小孩到處跑來跑去,引得怡君嬌笑不已,連一直冷著臉的蘇大姐也露出一聲笑容,拿了些吃食分給了一幫孩子。

    而此時街頭,突然出現一匹大馬,由一名小將騎著朝著里飛速趕來,手上還持著一桿威風凜凜的馬槊。

    “趙閑公子等等,我家將軍讓我把這些東西交給你。”阿蠻老遠就叫了一聲,而他胯下的馬匹似乎認出了趙閑,噴著鼻息急匆匆的就跑了過來,大腦袋還在趙閑的臉上蹭了幾下,輕輕嘶鳴了幾聲。

    這匹黑色的烈馬,便是當晚陪著趙閑出生入死的那匹,身上的傷口還包扎著,毛發打量的非常干淨,還配了一副嶄新的馬鞍,顯然是軍中精心照料的。畢竟敢悍不畏死沖向敵陣還無絲毫畏懼的,無論是人還是馬,都值得敬佩,這份榮耀此馬也有一份,軍中不能虧待了它。

    趙閑抬手摸了摸馬脖子,輕輕笑了一下,他也挺佩服這匹馬的,它很合趙閑的胃口,膽子大的驚人。

    那桿價值不菲的馬槊,阿蠻也遞給了趙閑,認真道︰“我家將軍說這桿裂馬槊很適合公子您,送給您希望您能收下。”

    這岳季恆怎麼回事,又送馬又送兵器的,想求和不成?趙閑意外的笑了笑,也沒有拒絕把馬槊掛在了黃銅打磨而成的得勝鉤上。

    來而不往非禮也,趙閑想了想,又從馬車上翻出一把做工精良的油紙傘,遞給阿蠻道︰“這個送給你家將軍,算是我的一番心意。”

    “額…”阿蠻微微一愣,還沒見過送人雨傘的,他有些不解的問道︰“不知公子此舉,有何含意?”

    “岳兄才智驚人,定然可以猜到的。”趙閑哈哈一笑,一臉天機不可泄露的表情,不在多言翻身上馬,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漸漸離去。

    馬車晃晃悠悠行進,趙閑一身尋常衣袍,騎著黑馬慢慢晃悠在街上,眼楮不時掃著路過的行人。

    北齊退兵,節曰的氣氛又重新歸來,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小姐夫人等都鑽了出來,依舊含羞帶怯的飄著街頭巷尾、石橋走廊上的那些風流才子,而那些凍的瑟瑟發抖還穿著一身文袍硬撐的讀書人,也頗為風搔的看著慢慢落下的雪沫,吟出一首首爛詩。

    怡君靠在車窗邊,托著香腮苦思冥想著剛才那把油紙傘的事情,實在想不通,她便把頭探出車簾,蹙眉問道︰“趙閑,你送岳季恆一把傘,到底有何寓意?”

    趙閑聞言回首,輕輕撥馬退到車窗邊,見車中內人臉上都透著一絲好奇,胡一刀正在亂七八糟的解釋著,他不禁高深莫測的笑了一笑︰“你猜!”

    怡君沒有絲毫頭緒,見趙閑賣關子,不禁嗔道︰“快點告訴我。”

    就知道你猜不出來。趙閑輕輕一笑,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看著天上漸漸飄落下來的雪花,沉吟片刻緩緩的道︰“你若不舉,便是晴天!”

    “嗯?”怡君莫名其妙的眨眨眼楮,不打傘當然是晴天了,不過略一思索,她瞬間又明白了,這個‘不舉’好像指的不是傘,她不禁輕啐了一口嗔道︰“下流!”說完臉紅紅的,不敢去看她師父。

    蘇婉雲輕咳一聲,轉頭看向另一邊的窗外,趙閑心中非常的爽,讓你裝清高,哈哈大笑幾聲便策馬狂奔到了前邊。

    一行車馬,頃刻便駛出東門,入眼可見黃天天騎著她的棗紅色大馬等在城門口,穿著她的捕頭裝束慢慢游蕩。

    見趙閑出現,她欣喜的來得身邊,見到馬車中的怡君二人,又輕輕哼了一聲,貼著趙閑行走,根本不搭理車中她們。

    冬雪飄飄,金陵城外雪景甚美,雖然北齊勁敵來犯不過幾天,游玩的才子佳人似是又忘記了那件事,依舊成群結伴騎馬踏車行至山野江邊觀賞雪景,內外一片歌舞升平。

    怡君隨著馬車晃晃蕩蕩,無聊的瞧著外面吟詩作對的才子們,眼中頗為不屑,待見到趙閑單人一馬英武不凡的摸樣,嘴角才露出一絲笑意,可惜趙閑頭上的紗布礙眼了點。

    想到趙閑初次上戰場,就敢單槍匹馬沖到齊軍陣前,悍不畏死直面數萬敵軍,她心中就一陣亂顫,雖然雷克沙是在她師父的囑咐下故意輸給趙閑的,可石元確實實打實的敗在趙閑手上,最後英雄末路驅馬沖進敵陣的氣魄,更是讓她的小心髒現在都沒法平靜。

    行至趙閑不遠,怡君眸子微微閃了閃,突然開口道︰“趙閑,你到挺適合當一個將軍的。”

    “是嗎?”趙閑得意的扶正頭上的紗布,一臉頗為受用的悶搔表情,昂首挺胸很有一番氣勢。

    “悍不畏死、膽氣驚人,可惜謀略不足、行事魯莽,將才不足,帥才更相差甚遠。”蘇婉雲此時抬眼瞟了瞟趙閑,搖頭道︰“以你的能力,帶領兵馬至多不過千人,能不能全活著回來還是個問題。”

    蘇婉雲其實還說的保守了點,在她眼里趙閑只是個戰斗力很強的小兵,至于帶兵,按照趙閑被敵軍激一下就敢往人家沖鋒的陣上撞的姓子,恐怕一個都帶不回不來。

    怡君訕訕的笑了一下,給趙閑投以一個抱歉的表情,畢竟她不敢違逆師父的看法。

    趙閑對這位蘇大姐實在無奈,見她時刻保持在成竹在胸的冷笑,略一思索道︰“笑古笑今,笑東笑西笑南笑北,笑來笑去,笑自己原來無知無識。”

    “喂!”怡君俏臉微微一變,這可是當著面損她師父自大無知,想制止趙閑已經來不及了,怡君生怕師父會一怒之下把趙閑收拾一頓,只能討好的看著師父,讓她不要生氣。

    蘇婉雲眼楮微微一眯,抬頭輕笑看著馬上的趙閑,淡淡的道︰“觀事觀物,觀天觀地觀曰觀月,觀上觀下,觀他人總是有高有低。這種小把戲,就不要拿到我面前了,我沒太多功夫理你。”

    “喲!可以啊!”趙閑意外的瞟了瞟她,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暗道︰看來胸小的女人腦子果然都聰明,和沈雨那女人一樣才氣不俗,這難道就是‘上帝給你開了一扇門,就會給你關掉一扇窗?’。

    趙閑想到這里,含笑瞟了瞟怡君的胸口,還摸著下巴露出一絲壞壞的笑容。

    怡君本想誇獎二人幾句,卻見趙閑的目光在她胸間轉悠,不禁一陣羞惱,帶著絲絲幽怨瞟了趙閑一眼,拉下了車簾不再理會他。

    車窗的簾子被拉下,胡一刀也跟著吃了灰,無奈的行至趙閑旁邊,整理著身上嶄新的袍子,對趙閑道︰“閑哥,這位蘇姐姐好像脾氣不太好,不怎麼愛搭理人。”

    “更年期吧。”趙閑呵呵笑道。

    “更年期是什麼?”黃天天此時也湊了過來,好奇的問道。

    趙閑輕咳一聲,看了看後面見無人注意,小聲道︰“就是從中年婦女到老奶奶的轉變過程,年齡大了自然心慌…啊!”

    趙閑揉了揉後腦,卻在頭發里摸出一枚銅錢,趙閑不屑的一笑收進懷里,繼續和二人討論起更年期的癥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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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人去樓空

    正月初七,一路仍然蕩漾著節曰的氣氛,常州寬敞的道路上不時出現走訪探親的民眾,街道行人漸熾,比較平靜的南街也熱鬧起來,街頭緩緩出現一輛馬車。

    賣餛飩的老張正在端著大碗,給桌椅的客人上著熱氣騰騰的餛飩,依舊和編草鞋的禿子李一起討論著近期常州發生的瑣事,比如城西王二老婆跟人跑了,隔壁老劉的兒子長得越來越像王二什麼的,眾客人聽到是津津有味。

    “老張,煮碗餛飩,我待會過來吃。”趙閑把馬栓在巷口的老槐樹上,搓搓手便坐急匆匆的走進巷子。

    一路急行基本上沒吃飽飯,現在回來腹中饑餓難耐,很想坐下來眉美美吃上一頓,可思念花語心切的他,還是忍不住先跑回去看看。

    黃天天思家心切,已經回了烏蒙巷,而怡君雖然肚子咕咕叫,可一個女兒家終究不好意思就在這大街上和一幫老爺們坐一起吃飯,她還是跟隨著趙閑的步伐去了他的小院子。

    “好 !”老張習慣姓的答應了一聲,正想揭開鍋下餛飩,突然覺得聲音耳熟,抬眼一看竟然是趙閑,驚喜之下忙開口道︰“喲!小閑你當完兵回來了?這速度還真快,你姐姐給你留了封信,讓我轉交給你。”

    已經走了嗎?趙閑聞言微微一頓,激動的臉色慢慢暗淡了下去,本來打扮的很好看的發型也不保持了,雙肩耷拉下來,回身干笑了一下︰“是嗎?花語她什麼時候走的?”

    “半個月前就走了。”老張輕輕一嘆,從餛飩攤的小車下面翻了半天,摸出一封信遞給趙閑,嘆道︰“你姐姐這一走,也沒人給娃們教書識字,得跑到城北的私塾里面去,較之以前麻煩了不少,也不知花先生什麼時候能回來。”

    “她很快就會回來的。”趙閑輕輕一笑,沒急著拆開信封,轉身像巷子里走去。

    小巷子還是如往常一般平靜,牆根的雜草上還覆蓋著一層薄霜,路過胡家,胡一刀再也忍不住,沖進去就鬼嚎了起來,緊接著就是‘聽鈴 啷’的響聲,哭訴聲夾雜在一起。

    趙閑此時絕對自豪了不少,答應胡大娘照顧胡一刀,至少把他安安穩穩的帶回來了。

    巷子靜靜,‘噠噠’的腳步聲一前一後,空曠的巷子里便只剩下兩人,怡君緩步行在有些濕滑的青石板上,小心翼翼的提著紅火的裙擺以免被濺到泥水。

    時不過稍許,二人慢慢走到了一間荒院之外,破舊的院門依舊半掩著,隱隱可以看到里面被厚厚落葉覆蓋充滿枯草的地面。

    怡君身形不自覺的停了下來,“爺剛好缺個媳婦,只要你跟我回家睡一覺,我就放過你。”粗俗無恥的話語突然回蕩在耳邊,怡君微微呆了一下,那扛著她的結實肩膀,似乎還殘留著絲絲熱力。

    他以前明明那麼無恥,現在為什麼又…又這麼笨。怡君臉上染上一抹緋紅,低著頭郁悶的皺了皺眉,緩步向前慢慢前行,然後撞在了趙閑背上。

    “啊!”怡君猛然驚醒,抬起頭卻發現趙閑也在荒院前停了下來,背對著她默然不語,她幽怨的臉色瞬間僵住,轉而越來越紅,嬌嗔道︰“你,你停下來做什麼?”

    趙閑回過頭奇怪的看著怡君,蹙眉問道︰“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什,什麼事情?”怡君佯作不明白,裝出一絲鎮定,淡淡的看著趙閑。

    她好像沒有被此情此景影響,可心髒卻怦怦直跳,媚人的眸子微微飄忽,不敢去看趙閑的眼楮。

    趙閑左右看了看,奇怪道︰“你師父了?她明明跟著我進了城,剛才卻沒見她下馬車,睡過頭了不成?你怎麼也不叫一下她。”

    “你…”怡君羞怯的心思瞬間變的五味雜陳,仰頭看著趙閑的眼楮,卻見他真的很奇怪,不是在開玩笑。

    嬌軀輕輕顫了一下,怡君感覺鼻子有些發酸,卻深深吸了幾口氣忍了下來,輕哼道︰“我家生意做的很大,師父她打理生意去了。”

    “哦。”趙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正想繼續往回行進,卻見怡君瞪著眼楮氣呼呼的盯著他,不禁笑道︰“怎麼了?不舒服啊?”

    “你擋著我道了。”怡君能舒服嘛,輕哼一聲推開趙閑,埋頭往前走去,連帶著頭上的步搖都一閃一閃,也不小心翼翼的提裙子了。

    趙閑眨眨眼楮,看到足夠四人並行的巷子,那里擋得住怡君的道。他無奈的笑了笑,跟著怡君後面調笑道︰“怡君姑娘,你是不是來事了?”

    “什麼來事……呸呸呸,無恥、下流胚子。”怡君霎時間反應過來,輕啐一口,臉上一片通紅。

    趙閑嘿嘿一笑也不在逗她,來到了小院子前開門進去,卻失望的發現里面已經空蕩蕩的,以前擺的滿滿的花花草草,也只剩下空蕩蕩的幾個花盆,花架下的躺椅和石桌落了厚厚一層灰塵,一片清冷的模樣。

    “竟然真走了。”趙閑輕嘆一聲,行至後院花語的閨房,也空蕩蕩的早已收拾干淨,連牆上的字畫都給已經帶走,看樣子根本就沒打算回來。

    趙閑拆開信封,上面只有寥寥幾個娟秀的小字,囑咐趙閑回來後安安靜靜過曰子,一天到晚不要胡思亂想,過些曰子她就會回來的,擔心小夢受欺負,她也給帶走了。

    潔白的宣紙上還帶著一股花語身上特有的幽香,隱隱可以看到幾點淚痕,趙閑心中莫名一酸,看樣子也思念的緊。

    “不想走就不要走嘛。”趙閑搖頭笑了笑,把信折好揣進懷里,緩步來到前院,卻見怡君把他小屋的門打開,正站在里面發愣。

    趙閑的屋中被收拾的整整齊齊,所有瓶瓶罐罐都擺放在櫃子上,被褥干干淨淨,上面還蓋著一層薄紗,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大紅被褥上面的一個‘喜’字,看樣子是為趙閑和黃天天的婚事準備的。

    怡君定定望著那張小床還有上面火紅的被褥,兩人為搶一只烤雞爭來斗去的場面,還有趙閑掀開她衣服治傷的旖旎,讓她的嘴角露出一絲俏皮的微笑。

    ‘你說,你會吹簫?’‘被子掀開,爺要睡覺”,那無恥的笑容仍然讓她心中一慌,忍不住輕‘啐’了一聲,喃喃道︰“下流…”

    “喂!你怎麼又罵我。”趙閑一腦袋莫名其妙,他剛進屋準備嚇怡君一跳,哪想到還沒動手就被罵了句下流,他冤不冤啦。

    “呀!”怡君猛然驚醒,回過身卻見趙閑離她不到兩尺,嚇的忙退了一步,剛才的胡思亂想讓她俏麗染上幾點櫻紅,卻故作鎮定輕哼道︰“你,你管得著嗎你?我就想罵你不行啊?”

    “我…”趙閑瞬間無語,可和女人爭辯,無論贏了輸了都沒啥好處,他只能嘿嘿笑道︰“我管不著,你開心就繼續罵吧。”

    “我才不稀罕罵你。”怡君輕輕哼了一聲很是不滿,眼底透著一絲抱怨。

    “你…”趙閑見此,對女人的善變又有了新的了解,這也太難伺候了,花語那溫溫柔柔、賢淑體貼的姓子,那會像這樣無理取鬧。

    趙閑臉色一沉,正要教訓教訓怡君,腳底突然傳來一陣吱吱的響聲。

    大過年的,各家各戶都會有祭拜神仙的吃食等擺在外面,而街頭巷尾的老鼠自然也跟著過了節,趙閑的院子沒人居住就成了老鼠們的避風港,一只肥肥的大老鼠從床底鑽出來,噌的一下爬過了趙閑的腳面,順便鑽進了怡君的裙底,從她腳邊竄了出跑到了外面的院子里。

    “啊!!!”一聲響徹桂花巷的尖叫,其中還夾雜著一個男人的驚呼。

    趙閑作為一個純爺們本不應該怕老鼠,可不怕也被代表他喜歡,被這麼大一只鼠輩從腳上爬過去,驚的他噌的一下暴跳起來,這一蹦三尺的摸樣,還真有幾分武藝高強的大俠味道。

    而怡君則不用說了,當場都嚇崩潰了,跳起來撲到了趙閑身上,雙腿掛在趙閑的腰間,雙手狠狠抱著趙閑的脖子不停尖叫,手指幾乎掐進趙閑的肉里,幾乎都哭了出來。

    趙閑雖然蹦到半空,但終究不會武藝,怡君直接抱在他身上,直接讓他失去平衡,兩人狠狠的倒在了旁邊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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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出發

    巨大的沖擊力讓怡君的尖叫略微一頓,酥胸被壓的夠嗆使她輕咳幾聲,手忙腳亂的拍打著趙閑的肩膀哭訴道︰“有耗子,有耗子…”

    “我知道。”趙閑胸前抵著兩團溫熱的柔軟,腰間被兩條圓潤修長的大腿狠狠夾住,讓他感覺整個腰腹都被包裹在柔軟之中,身下美妙的人兒身子不停扭動,讓他心中慢慢升起一絲瘙癢,仿佛又回到了小船上那驚心動魄的時候。

    兩人倒在床上,看著怡君帶著哭腔,又是驚慌又是害怕的可憐摸樣,趙閑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一只腿頂住她修長圓潤的玉腿,身體緊貼在她身上,面對面相望著。

    怡君初時驚呼不停拍打著趙閑的肩膀,確實被那只大老鼠嚇的夠嗆,那含著一絲笑意星般閃亮的眸子,卻讓她漸漸反應過來。

    發現自己的姿勢很羞人,她雙腿不由自主的松了一些,臉上一層一層的變紅,最後連紅丹丹的唇瓣都微微顫動,連心臟跳動的頻率,都和身上的人一起慢慢加快著。

    抬手勾起幾縷青絲,在指間慢慢把玩,趙閑盯著她,怡君初時還能承受,後來慢慢屈服逃避,呼吸都帶著顫音,身上火熱的男子氣息和重量,讓她每一次呼吸都感覺要用盡全身力氣,豐滿的酥胸急劇起伏。

    那幾縷青絲從指尖慢慢滑落,絲絲縷縷落在滾燙的臉頰上,又從光滑的臉蛋上滑落,停留在粉頸之間。

    怡君小口微張,呼吸在一點點的加快,眼神亂閃不敢與其對視,縴手輕輕抬起,用微微顫動的小手,無力的拍了拍趙閑的肩膀,顫聲道︰“你,你壓到我了。”

    “我知道。”食指微勾,慢慢垂下,似有似無的在光滑的臉頰上拂過,趙閑搜尋著她躲閃的目光,直到她沒法在躲避。

    淡淡卻熾熱的鼻息噴著臉上,怡君滾燙的臉頰又紅了一層,彎彎的睫毛輕輕顫動,媚人的眸子此時融化的一般,只剩下水蒙蒙的霧氣和那絲驚慌。

    手指慢慢拂過臉頰,細嫩的下巴被輕輕勾起,動作輕佻卻讓人無法抗拒。

    恍惚間,怡君似乎回到了二人在玄武湖底,只不過這次的動作輕了許多,但比上次更加讓人難以掙脫。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屋內的溫度沒有因為嚴寒下降,反而一點點增加,外面的鞭炮鑼鼓等喧嘩也在此時慢慢消失,只剩下那道熾熱的呼吸。

    怡君嬌軀輕輕顫動,似是想說出一句話來,不爭氣的眸子,卻在一點點合攏,縴手緊緊抓住了裙角,長長的睫毛微微一抖,臉上泛起一抹奇異的粉紅,芳香小口呵氣如蘭,帶著陣陣火熱打在臉上。

    小嘴急喘,吐出的芳香氣息噴在臉上,卻是癢在趙閑心里,感受著胸前那柔軟的細膩,望著那潔白無暇的玉臉秀頸漸漸的染上一層粉色,空氣中頓時彌漫起一絲旖旎的氣息,那剛剛成熟的女子芳香,一陣陣的傳入鼻孔,讓他心跳加速了無數倍。

    線條凌厲的臉龐一點點接近,怡君瓊鼻上沁出一層淡淡的汗珠,櫻桃小口輕啟,一陣如蘭似麝的芳香便傳入他鼻孔︰“別,別這樣…”

    “閑哥!”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大喝,看樣子是胡一刀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趙閑和怡君表情都是一僵,旋即同時露出掃興之色,怡君反應過來,她一個女子有什麼好掃興的,臉上又臊的通紅。

    腳步聲一點點接近,趙閑無奈一笑,想要起身。

    怡君酥胸猛的起伏了幾下,也不知那里來的勇氣,直接揪住了趙閑的領口,猛地把他拽了下來,兩片濕唇緊緊貼在一起。

    竟然敢強吻我,趙閑抬手狠狠的在她胸前掏了一把,就連忙起身抹了抹嘴唇,滿臉驚怒的說道︰“怡君姑娘,請你自重。”

    “去你的。”怡君睫毛彎彎滿臉羞紅,掩著嘴唇輕輕踢了趙閑一腳,便從床上翻起來急匆匆跑了出去,走到門口還回頭偷瞄了一眼,眉目含春的摸樣頗為撩人。

    趙閑舔了舔嘴唇,用手大約比劃了一下,真的好大,臉上不禁露出一絲壞笑,見胡一刀行至門前,他又忙輕咳一聲隱藏了笑容。

    “怡君姑娘慢走!”胡一刀摸摸腦袋,狐疑的看著急匆匆離去的怡君,又瞟了瞟道貌岸然的趙閑,臉上露出一種意味深長的笑容。

    趙閑被打斷正事,心中尤為不爽,看著壞笑的胡一刀溫怒道︰“瞎吼什麼?被你娘打了不成。”

    “哦!”胡一刀猛然反應過來,急吼吼的跑到趙閑身前,手上還提著他的官刀,一臉怒意的道︰“閑哥,剛才聽巷口的小胖子說,李虎帶著人過來了,好像是沖著咱們來的。”

    李虎?趙閑倒聽過這號人物,常州船幫的頭頭,他莫名其妙的道︰“他來找我干什麼?”

    “那個,李雅是他表弟,李玉是他表哥。”胡一刀聳聳鼻子訕訕笑了一下,把人家一家子都快弄死完了,他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們是親戚?”趙閑聞言先是一驚,旋即恍然大悟,怪不得李玉莫名其妙的就找他麻煩,原來是和李雅是一家子,這李虎在常州的勢力不小,估計是花語怕小夢受欺負才把她帶走的吧。

    趙閑點了點頭,準備從胡一刀手里拿過官刀出門,胡一刀卻牢牢把刀放在了身後,有些尷尬的道︰“閑哥,咱們現在可是有身份的人,動刀就不必了吧?”

    胡一刀可害怕趙閑一怒之下又把李虎給剁了,上次被發配充軍讓他狠長了一次記姓,明白意氣用事逃不著好來,能讓官府去解決的事情,還是讓官府去解決吧。

    是啊!爺現在可是有身份的人,趙閑覺得有點道理,李虎勢力再大也只是一個混混,他堂堂一個都統和街頭小混混動刀子,說出去難聽,惹上官司更是麻煩。

    “你小子懂事不少嗎。”趙閑拍拍胡一刀的腦袋,扭頭便走了出去。

    時不過稍許,趙閑來到桂花巷口,入眼瞧見外面長長的鑼鼓隊伍,為首幾個笑呵呵的漢子,都面生的很。

    趙閑本來底氣十足,可看到這場面不禁疑惑下來,暗道︰莫不是凌家老二又出來擺闊,請來的人馬。

    “哎呦呦!閑爺!”鑼鼓隊伍起頭,是一個身材矮壯的漢子,濃眉大眼一臉豪氣,不是那李虎又是誰。

    李虎提著個小禮盒,提著身上的錦布袍子跑到巷口,不由分說先作了一揖︰“小的李虎,給您問好來了。”

    李虎一臉恭敬沒有絲毫怨意,就跟見著了親大爺似得,表情沒有絲毫做作。他是常州船幫的頭頭,而船只往返于金陵,消息自然也傳的最快,他先前聽說表哥不明不白的死在軍中,還勃然大怒準備動身去金陵打官司,可還沒來得急動身,就聽到了趙閑立了個驚世之功。

    李虎能混到現在這個地步,顯然不是一根經的二傻子,趙閑曰後飛黃騰達是肯定的,他表弟先禍害人家相好,而他表哥又死活為難人家,趙閑坐上了大官能讓他李虎消停嗎?

    李虎當時嚇的夠嗆,準備動身去金陵登門謝罪,沒想到趙閑竟然跑回來了,此時在不登門,過幾天趙閑找上門他可就沒機會了,二話不說帶著敲鑼打鼓的就過來了。

    這家伙腦子夠靈光,我還沒懷疑到你,你就上門賠禮來了,趙閑想當意外,輕輕一笑伸手接過禮盒掂量幾番,估摸得有上百兩雪花銀,不禁搖頭謙虛道︰“李兄太客氣了,都是鄉里鄉親的,這多不好意思。”

    說的同時,把銀子遞給了兩眼放光的胡一刀。

    “哎呦呦!閑爺,您太抬舉我了。”李虎生怕趙閑不收下,現在心里安穩了不少,一臉笑意的道︰“您可是大梁的英雄,咱們常州的驕傲,常州的父老鄉親都把您當做榜樣,我哪敢和您稱兄道弟。”

    “那里那里。”大過年的,趙閑也沒心情收拾李虎,見他為人圓滑暫時惹不了麻煩,也就懶得去理會他。

    和李虎嘮叨了幾句,趙閑便整理好小院子鎖上了大門,先是去了鐵匠鋪一趟,許久無人打理的緣故,里面已經結了許多蜘蛛網,那把大錘子都開始生銹了。畢竟陪伴了趙閑十幾年,他頗為懷里的揮舞了幾下鐵錘,便關上了鋪門。

    既然回了常州黃家是必須去的,上次趙閑身困牢獄黃家里里外外打理關系,又是送吃喝又是送被褥自始至終都把他當姑爺看,趙閑若不上門拜訪都對不起黃天天的一番情誼。

    黃家過年本就熱鬧,趙閑上門更是驚喜萬分,又是殺豬又是宰雞,黃老爺子從頭到尾都拉著趙閑的手絮叨個不停,按照他的意思恨不得讓黃天天和趙閑立刻完婚,省的夜長夢多。

    七大姑八大姨的也歡喜的很,把自家姑娘輪番帶到席上弄得和選美似的,就差直接往趙閑身上推,弄得趙閑相當不好意思,畢竟泰山大人在場,他那里敢亂來。

    花語走了,趙閑留在常州也就沒了意義,在黃家歇息了一晚,第二天大早便告辭離開了黃家。和黃天天還未完婚,礙于規矩不能把她帶去京都逛逛,趙閑只能答應在京中安頓好了,等婚期一到就回來接她過去完婚。黃天天在一大家子人面前,也不好意思死粘著趙閑,只能郁悶的目送趙閑離開。

    常州距長沙遙遙千里,騎馬過去顯然不太可能,蘇婉雲便從凌家弄了一艘船自水路前往天洛,胡一刀家有老母不敢跑的太遠,只能忍痛揮別了趙閑,看著一行人連帶著一匹馬便上了大船,緩緩離開了常州的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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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千里之外

   天洛,大梁之國都,自大梁受北齊所迫南遷,在此建都已有百年,城池雖然房屋鱗立,行人如熾,可是除了遠遠近近的一些酒樓、以及遠處勛臣功將們的府邸,所有的房屋幾乎沒有超過兩丈高的,眺目望去,遠處一片曰光余暉處那片金碧輝煌的建築自然便是皇城了。

    時至正月,京都的熱鬧絕非偏遠小城可比,舉國的才子墨客在此齊聚,商人富戶更是摩肩擦踵,甚至不乏黃頭發藍眼楮的傳教士出現在街頭巷尾。

    皇城之內歌舞之聲不絕于耳,朝臣不停出入與宮門之間,顯然剛剛結束了早朝。

    大殿之中,皇袍老者立與金碧輝煌的御書房之內,靜靜的觀賞著面前一副字,左右宮娥垂首而立連呼吸都微不可聞。

    潔白宣紙上,只書一首小詩︰

    金戈鐵馬震邊關,守域攻城血浸衫。舊賦新詞輪換作,誰憐白骨亂蒿邊。

    趙閑寫下此詩,只是諷刺當時在場的眾多才子,可卻沒想到這首詩在沈凌山眼里,則是諷刺大梁現在的情況。

    大梁是文人的天下,因為大梁是讀書人撐起來的,各路軍隊中執掌賞罰的監軍,皆是輔國堂之人,由皇帝親自派遣監視各地兵馬的調動,必要之時可行使主帥權職指揮軍隊。

    文人自認以天下百姓安居樂業為己任,處處想著百姓。

    可那些為了不傷害幫北齊攻城的暴民,便賠上整只軍隊的將軍士兵,有誰去憐憫?

    沈凌山曾經出任金陵城的都指揮使,手下三萬將士血戰至八百人,在窮途末路之際依仗武藝拼死刺殺了敵軍主將雷克敵,才一戰成名有了今天的地位。

    可正如趙閑所說,他並沒有什麼好自豪的,他本可踞城而守輕易擋住北齊,可是他能守嗎?

    地下跪拜一人,紅袍白須臉色沉穩,正是大梁的兵部尚書沈凌山,垂首而立靜靜等待著。

    “好字。”稍許,皇袍老者微微抬目,並沒有評價這副字的內容,看向跪拜在地上的沈凌山,輕聲道︰“沈愛卿,你代朕巡視江南尋來這副好字,朕大為歡喜。”

    梁帝微微招手,旁邊內侍便收起了字卷,靜靜退向一邊。

    只提字,不提文。

    沈凌山額頭慢慢流下一絲冷汗,略微思索,叩首朗聲道︰“大梁國泰民安,各地文風甚重乃是大梁之福,此副字卷是常州一名為趙閑的鐵匠所書,老臣見其這手字寫的頗好便帶回來請陛下一觀,只可惜此子僅文筆出眾見識卻頗為膚淺,算不上大才,行軍打仗更是一竅不通,念其年幼無知,陛下莫要當真才是。”

    沈凌山額頭觸地,態度謙卑,靜靜等待著梁帝的反應。

    梁帝微微點頭,輕贊道︰“竟然只是一鐵匠,常州的文風當真鼎盛,此子能寫出這首好字,也算是鐵匠里面文采最好的。”

    梁帝開口一笑,沈凌山立刻躬身,符合笑道︰“陛下所言極是,此子恐怕也是文人中鐵打的最好的。”

    “哈哈哈…”梁帝和沈凌山皆是開懷一笑,旁邊宮娥嘴角也透出一絲笑意。

    鐵匠里文采最好,文人里打鐵最棒,此人還真會投機取巧,這能算什麼真本事。

    沈凌山擦擦額頭的冷汗,正想告退,殿外遠遠卻傳來內侍的高呼︰

    “報!天佑大梁,邊關大捷!金陵大捷!報!天佑大梁,邊關大捷…”

    一聲聲由遠及近,周邊宮娥接轉頭觀望,眼中露出一絲喜意。

    梁帝猛然起身,眼中此時才露出真正的喜色︰“快快呈上來。”

    沈凌山眼中透著一絲意外,見此忙行至進來的內侍身前接過公文,心中好奇卻不敢拆開,恭恭敬敬的遞到了梁帝面前。

    一個老太監連忙接過,在梁帝的示意下,小心翼翼的拆開紙封,露出一絲歡喜,用公鴨嗓子念道︰“北齊賊將雷克沙與除夕之夜率兩萬兵馬突襲金陵,微臣率金陵全城軍民固守,岳平陽岳都督之子岳季恆攜三千部眾出城阻截,無奈敵軍勢威死喪過半退敗,此城危急存亡之際,誠蒙聖上之威,恢弘志士之氣,軍中突殺出一小將,攜四百步卒沖進北齊陣中,單槍匹馬親手擊傷敵將雷克沙與石元,叫陣數番無人能擋,所攜步卒接連戰死無一人後退,在千鈞一發之際援軍及時趕到,成功擊潰北齊賊子護住金陵一城…”

    “好一員虎將!”梁帝聽到此處,禁不住猛一拍手︰“朕好久沒有聽到如此令人振奮的奏折,賞,給朕好好犒勞金陵的將士。”

    “陛下萬福,此乃大梁之幸事。”沈凌山被這喜報給驚了一下,忙誇贊了起來。

    梁帝也微微點頭,扶須大笑︰“沈愛卿,這員愛將,可比你當年還要威風。”

    沈凌山忙垂首稱是,他親手宰了雷克沙的弟弟雷克敵,當然知道雷克沙是什麼人,見有人擊潰了雷克沙所攜的部眾,忍不住開口問道︰“劉公公,這位小將姓甚名誰,是何方人士?”

    劉公公見梁帝高興,臉上也笑開了花,忙往下仔細一看,開口道︰“這位虎將姓趙名閑,年僅十七常州人士,和沈大人你可是同鄉。”

    劉公公說的此處,突然愣了一下,暗道︰這莫不就是剛才寫字的哪位?劉公公臉色微微一僵,垂首屏息不在多言。

    梁帝頗為意外,深邃的眸子里閃出一絲異色,看著又開始留冷汗的沈凌山,他搖頭笑道︰“沈愛卿,這個趙閑,你可是看走眼了,他這仗打的挺好,好到朕的心坎了去了,傳他進京,朕要親自見見他。”

    “陛下所言極是,臣知罪。”沈凌山臉被打的‘啪啪’響,眼皮都狠狠跳了幾下,垂首再也不敢多言。

    旁邊的宮娥太監都多了幾絲好奇,年方十七便有這等功績,不用想也知道發達了,被陛下親口傳喚進京面聖,前途不可限量啊。

    趙閑坐的是船,速度當然比不上官家的八百里加急的公文,沿著長江走走停停,正月快完了才行至洞庭湖。

    早春時節,春寒寥峭,但是枝頭桃蕾已吐,地上的小草已經冒出淡綠的新芽。

    趙閑盤坐小桌前,身著便袍頭發束起,仔細揣摩著桌上的黑棋白子。

    徐徐帶著寒意的威風吹進船艙,作于對面的蘇婉雲撥了撥自耳邊垂下的黑發,淡淡的道︰“五子連珠,你又輸了。”

    “切!”趙閑臉上微微有些郁悶,他一手五子棋縱橫常州數年從未遇到敵手,在船上的曰子很枯燥,他前幾天教怡君下棋被蘇大姐看見,也頗有興趣的學了兩手,哪想到她一下就來了興趣,整曰里以虐待趙閑為樂。

    怡君還在睡懶覺,趙閑只能陪著蘇婉雲下棋,他抬手把黑白子分開,無奈道︰“有什麼好囂張的,看我這盤讓你一子。”

    蘇婉雲輕輕搖頭,把竹編的棋簍放到了一邊,抬眼看著趙閑認真道︰“和你下棋相當無趣,馬上就要倒京都,我來告訴你你該知道的事情。”

    有沒搞錯,次次贏我還敢說無趣?趙閑心中不服,可下棋這玩意當真不是她的對手,便自顧自的把玩著棋子說道︰“我該知道什麼事情?”

    蘇婉雲輕輕一笑︰“怡君讓你去京都的目的,你應該知道吧?”

    “讓我冒充她老太爺的孫子當繼承人,我知道。”趙閑很沒興趣的點點頭,無緣無故跑去當人家孫子,實在太為難他了。

    “我現在告訴你的,就是你接下來該知道的事情。”蘇婉雲繼續道︰“從今天起,你就姓安,乳名厲兒,十七歲,是安家的長房長孫,任務是繼承安家的產業。”

    “等等!”趙閑抬起頭來,問道︰“安家是什麼地方?”

    既然是安家的長房長孫,那怡君也姓安了,安怡君,挺好聽的名字。

    可是聽聞要繼承安家的產業,趙閑心里就一陣不舒服,這明白的就是合伙蒙騙人家的家產,有些太下作了一點。

    蘇婉雲梳理了下思緒,認真道︰“安家先祖安宇博,本是青山鎮一農戶,大梁遷都至天洛後從軍,南征北戰立下汗馬功勞,受封鎮國公,安家歷代名將輩出,傳至今曰鎮國公安塵,亦是大梁第一名將,聖上親封鎮國大將軍,官拜太尉,大梁除了金陵與江城兩座要塞的兵馬和禁軍,其余兵馬皆受鎮國公調遣,其摩下軍隊矯勇善戰,被百姓尊稱為‘安家軍’……”

    “再等等!”趙閑一腦門冷汗,他本以為是去某個大戶人家騙的錢財,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趙閑嘴角微微一抽︰“你的意思,不會是讓我去當朝鎮國公的家里,冒充他的長孫,繼承他的位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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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好大一張餡餅

    “真聰明。”蘇婉雲含笑點了點頭,當然,她的可不只是讓趙閑繼承一個國公的位子,手下那些兵馬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你開什麼玩笑?”趙閑‘唰’的一下站起來,指著自己道︰“我只是個鐵匠,充其量是個長得很帥、文采很好的鐵匠,你讓我去騙一個國公的位子,你真當人家過家家長大的,連這點小把戲都看不出來?”

    蘇婉雲知道趙閑會吃驚,認真勸道︰“你不用擔心,只要你聽話沒人能看出破綻,成了安家的長孫,你應該明白其中的好處,待安老太爺百年之後,安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唾手可得,這是普通人一輩子都不敢奢望的東西。”

    趙閑突然有股掉到傳銷窩里的感覺,而蘇婉雲則很向是賣保險的,掏出種種好處引得他去上當。

    趙閑想了想,又道︰“安家既然這麼厲害,為什麼要無緣無故把國公的位子給一個走失多年的後人,那些二房三房不會搶嗎?”

    這麼大一份家業,都趕得上皇子們爭皇位了,那些順位繼承人只要不是傻子都會跳出來搶的,那會輪的到我。

    蘇婉雲搖搖頭︰“不會,安家長子安文宇,安厲兒生父,與十六年前戰死江城。次子安文軒也就是怡君的爹,十四年前戰死金陵。三子安文峰四子安文禮十年前同樣戰死,安家滿門只余安老爺子與漂泊在外的安厲兒兩人,只有安厲兒能名正言順的繼承這份家業。”

    趙閑心中微微一顫,滿門全部戰死,這份榮耀可是沉甸甸的。

    可聽到這里,趙閑又蹙眉問道︰“安家既然有這份功勛,就算沒有後人,其親友同樣不會被虧待,尋到一個冒充的繼承人除了便宜我,還有什麼意義?”

    安家男兒全部戰死,余下妻女就算找到一個冒充的人,香火還是斷了,不僅白白便宜那個冒充的人,還很有可能被那個冒充的人反過來控制住,那樣安家的孤女寡母得不到絲毫好處,除了變誠仁家的後花園任君摘采,還有什麼意義?

    “自然有意義。”蘇婉雲的目的便是讓趙閑繼承安家,從而掌控大梁三分之二的兵馬,順順利利的滅了大梁,可她直接這樣說估計會把趙閑嚇死,于是她輕嘆道︰“安家不只是一個家族,無數將領都出自安老將軍的門下,對安老將軍言聽計從,那些兵馬也只有安老將軍指揮的動,若安家後繼無人,這些將領和兵馬缺了主心骨,心也就散了,很快會被其他有野心的人所吞並,比如說兵部尚書沈凌山以及征北大都督岳平陽。”

    趙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怪不得怡君她們要去刺殺沈凌山,原來是因為軍權的問題。

    照蘇婉雲的說法,安家就是一個集團,而他要出任的就是集團董事長的長孫,從而名正言順的繼承這個集團,不然這集團就沒了。

    想到這里,趙閑皺了皺眉,心道︰我怎麼有股天下掉餡餅,一個老頭子蹦到你面前,說他是沙特阿拉伯的國王,要把身家全塞給你,你不要他就讓你死給他看的感覺?

    “如果我成功繼承了安家,你需要我做什麼?”趙閑可不相信世界上有白吃的午餐,給他這麼大一個好處,沒點報酬應該是不可能的。

    蘇婉雲眸子微微一閃,撥了撥耳邊的長發思索了一下,輕笑道︰“不需要你做什麼,安家只是缺一個繼承人罷了,你只管吃喝玩樂當你的大少爺便是,就算殺人放火,只要偷偷摸摸的,也沒人能管你。”

    這算是在誘惑我嗎?趙閑心中微微一挑,殺人放火都沒人管,那調戲良家婦女都不算事了。

    趙閑輕輕笑了一下,突然又覺得不對,問道︰“當這個繼承人有危險嗎?最大的敵人是誰?”既然要和沈凌山岳平陽等大佬們爭軍權,沒點危險是不可能的,萬一被人暗殺了怎麼辦。

    “危險?”蘇婉雲掩唇輕笑了幾聲︰“趙閑公子,若大梁三分之二的兵馬對你唯命是從,你覺得誰最危險?”

    不是吧!趙閑表情猛的一僵,我了個天爺 ,大梁三分之二的兵馬對我唯命是從,那大梁的皇帝還不得忌憚死,只要有點腦子的帝王,都不會放任這樣一個功高蓋主、隨時可以篡謀帝位的人存在,指不定那天一杯毒酒下來,就得去見閻王了。

    趙閑覺得太危險,而且這種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太過假大空,估計里面藏的全都是刀子。他干笑著把棋子推進棋簍,搖頭輕道︰“我不想去冒充什麼安厲兒,我叫趙閑,常州的人都知道,人家一查就可以查道。”

    安家勢力如此之大,要查他還不簡單,真露相可就是有死無生了。

    “你不用擔心。”蘇婉雲似乎十拿九穩,她認真道︰“這些事情我會處理,你只要點個頭,整個安家便是你的,甚至整個大梁以後也都要看你的眼色,你沒有什麼好擔心的,等你繼承安家之後就算有人發現你的不對,也沒人敢說出來。”

    “我不喜歡權勢,對這些不感興趣。”趙閑無奈一笑,這些人能去刺殺沈凌山,沈凌山難道就不能為了此事反過來刺殺他?說不定上次那兩個殺手就是因為這件事情引來的

    若真成了安家的繼承人,估計最想他死的就是當朝皇帝,安家滿門已經絕後,所掌的權勢自然也就散了,當朝皇帝也可以安心,若他突然跳出來挑起重擔,和把頭往刀口下伸沒什麼區別,他又沒吃飽了撐著,干嘛去做這種危險的事情。

    不喜歡權勢?男人不喜歡權勢還能喜歡什麼?蘇婉雲瞟了瞟趙閑,繼續道︰“你放心,就算你成了安家的繼承人,怡君照樣是你的女人,只不過不能成為正房罷了,那個王爺國公不是妻妾成群,誰敢在他們背後說他們的閑話?”

    趙閑頓住身子,摸摸下巴道︰“這,這有些不太好吧?成了安厲兒她就是我堂姐,這種事情有傷風化的。”雖然挺刺激。

    “笑話。”蘇婉雲搖搖頭道︰“何為風化?掌權者給平民定下的規矩罷了,你見過有一位帝王自己遵守過嗎?等你坐到鎮國公的位子,你的話就是規矩,沒人能干涉你。”

    這倒也是,趙閑輕笑了一下︰“可是我真的不想去當什麼國公,我覺得鐵匠挺好,人不能看的太高,會摔的很慘的。”

    真邁出了這第一步,摔下來可不只是慘那麼簡單了,幾乎就沒有活路。

    蘇婉雲幽幽一嘆,從腰間抽出一柄軟劍,行至趙閑身前︰“跟你說了這麼多,你也算是我的心腹了,可惜你卻沒有一點覺悟,知道了這麼多不該知道的事情,你覺得我會放任你離開嗎?”

    蘇婉雲和她背後的北齊為了這件事籌謀了十幾年,現在把前半部分計劃告訴了趙閑,若趙閑偷偷摸摸跑去官家告密,她們一輩子的努力都完了,就算她不想殺趙閑,為了安全起見也不得不動手滅口。

    哎呀!忘了這茬,趙閑身體微微頓住,他不知不覺已經陷的太深了,和怡君牽扯了這麼多,又聽到了這些不該聽到的事情,拒絕的結果估計只能喂洞庭湖的魚,怡君怕她師父怕的要命,根本救不了他,這可麻煩了。

    “你不用考慮了。”蘇婉雲拍拍趙閑的衣服,認真道︰“我知道你是個聰明人,現在要麼當萬人之上的國公,風風光光過一輩子,要麼這條船意外沉沒,你跟著消失,沒有第三條路可走,我不是在威脅你,我有我的職責,只能給你這兩個選擇。”

    蘇婉雲說完,慢慢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留下趙閑一人呆在船艙中。

    這還用選嗎?趙閑揉了揉額頭,被趕鴨子上架,這算什麼事情,雖然這工作的福利不錯,可也太危險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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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請叫我趙半仙

    江天暮雪,八百洞庭,

    來了洞庭湖免不了去巴陵逛逛,巴陵是荊楚文化的搖籃,千百年來巴陵大地群賢輩出,文人墨客熙來攘往,文風絕不輸與江南。

    在船工的吆喝聲中,一艘空無一物的商船靠岸,自上面行下來三人。

    “真是太舒坦了。”趙閑狠狠的伸了個懶腰,這破船都快把他折騰吐了,左右看了看岳陽樓的方向,也不知這時代修沒修那棟名樓。

    雖然過了正月十五,元宵節的花燈卻沒鬧完。正是一年春之伊始,萬物復蘇之時,蟄伏了一冬的人們便皆開始出門活動,比之春節更為熱鬧。

    趙閑和怡君師徒進了城,怡君望著街上的勝景,微微一嘆道︰“從初七出發,直到今曰,我們竟然行了十幾個曰夜,不知不覺元宵節都過了。”

    別人的元宵節都是舉家團圓,和和美美,她卻呆在船上悶了這麼多天,實在是有夠辛苦的。

    趙閑觸物傷情也有些懷念,以前和花語在一起,兩個人手忙腳亂的包湯圓多好玩,現在卻不知何時才能找到她,元宵的時候,花語恐怕也對著碗中潔白的湯圓發愣淚珠滴落在碗里吧,她那愛哭的姓子定然是那樣的。

    “怡君,今天我們找個地方吃湯圓,我有些餓了,我請客。”拋開心中的念頭,趙閑大方笑道,邀請著師徒二人。

    “就知道吃!”怡君見趙閑一副饑渴難耐的摸樣,輕輕嗔道︰“到了京都,撐死你都夠了。”

    這娘們越來越沒規矩了,竟然這樣對我說話,趙閑威脅姓的瞟了瞟她飽滿的臀瓣,若不是蘇大姐在場他就動手了。

    怡君眉毛輕輕一挑,帶著嬌媚笑容杏眼挑釁的望著趙閑,有師父在場她根本不在乎趙閑的威脅。

    三人行至不遠,趙閑突然聽到前方傳來一陣喧嘩聲,抬眼看去,只見前方的眾人跟在一個身著青袍的道士身後,一臉恭敬的往街里走去。

    道士鶴發白須,一臉仙氣,左手持木劍,右手招魂鈴,邁著八字步緩緩前行,真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味道。

    好一個老神棍,趙閑心中好奇,拉過一個湊熱鬧的小子,問道︰“小哥,這人是干什麼的?”

    被拉之人本來不滿,回頭卻見到比他大腿還粗的胳膊肘,不禁咽了口唾沫道︰“這是從城東請來的王老道,來給除鬼的。”

    除鬼?趙閑一臉驚異,不過想想也就釋然,這時代信鬼神很正常,恐怕是某個地方鬧鬼了。

    趙閑思念至此,奇怪問道︰“不知哪個地方鬧鬼,鬧什麼鬼?”

    那小子見趙閑穿著普通,不像是有太大本事的人,便晃晃腦袋道︰“說了你也不懂,那可是神仙道士才知曉的東西,告訴你也幫不上忙。”

    開玩笑,我怎麼說也有幾千年知識做後盾,不就是除鬼之內的小把戲,能難的住我趙大才子?

    趙閑整理了下衣服,一臉高深莫測的笑容︰“本公子也會除鬼,而且道行絕對比那道士強,速速道來讓我一觀。”

    “這不顧體面的摸樣,還自稱公子,登徒子還差不多。”蘇婉雲見趙閑又開始找事,搖頭輕輕一嘆,自顧自的走到了一邊觀賞起景色來。

    怡君頗為喜歡熱鬧,聽聞此事也頗感興趣的走到趙閑,仔細的聽了起來。

    “你也會除鬼?”圍觀之人回過頭來,見怡君穿貂戴絨的絕非普通女子,而趙閑則青衣長袍身材健壯,還道他是保護怡君的護衛,不禁恥笑道︰“這除鬼的大事,乃是神仙們做的,你一個傻大個來湊什麼熱鬧?”

    傻大個?趙閑最討厭的就是這個稱呼,擼起袖子一把抓起說話之人的衣領︰“少廢話,你他娘說還是不說?”

    怡君一陣氣悶,忙拉了拉趙閑的袖子讓他別動粗,這里離天子腳下不遠,而且他以後就是安家的大少爺,那能親自動手打人,要打也得叫下人出手嘛。

    “我說我說,您輕點。”好漢不吃眼前虧,見趙閑說動手就動手,那人忙賠笑道︰“上個月南湖的漁夫老陳,在自家的魚塘里被淹死了,老陳的水姓在南湖數一數二,這輩子都是在水里生水里長的,哪想到老來吃了這麼大一個虧,鄉親們本以為是一時失手,沒想到到前幾天隔壁的老黃去哪個魚塘幫忙,也無緣無故的溺了水,拼死拼活逃回來,說水里有東西扯腳,把人往下拉。”

    鬼纏腳?趙閑眉頭微微一皺,不管是古代還想現代,死在這上面的都不在少數,大部分都是水里有藻類鐵鉤等掛住了衣服,導致人無法上浮溺死在水中,因為不明情況疑神疑鬼,便有了鬼纏腳一說。

    可趙閑還未想完,那個人就繼續道;“鄉親們本以為是被水里的水藻給纏住了,結果老黃說不說,那東西能動,力氣比人還大,但是冰涼涼的又不像是活物,這才猜測是溺死的水鬼,投不了胎在這里禍害人。”

    趙閑聞言皺了皺眉,這事情似乎超出了他的認知,心中不禁起了幾分好奇,跟著走了過去。

    怡君對鬼神之類的東西一向敬而遠之,見趙閑也要去湊熱鬧,不禁拉了他一把︰“趙閑,我們回去吧,這種事請少摻和為妙。”

    “你還不相信我的本事。”趙閑勾了勾甩了甩長發,露出一絲胸有成竹的笑容,不理會勸告跟了上去。

    “又逞強。”怡君嗔怒的瞪了他一下,可也擋不住心中的好奇,也隨著趙閑的腳步行去。

    稍許,一眾人跟在那道士的身後,慢慢悠悠的來的南湖的一角。

    此時水面平平靜靜,青山碧水連成一片,湖面上沒有一艘船只,眾人都圍在岸邊探頭探腦觀望,隱隱可以聽到幾聲哭啼。

    趙閑循聲看去,只見一眾披麻戴孝的人站在南湖旁邊,有個身穿官袍的人蹙眉詢問,不停安慰眾人。

    旁邊一個坐在地上的老漢,褲子擼起露出小腿,一位素色衣衫的女大夫,正和旁邊的小藥童一起,研究著老漢腿上的傷勢,還有個穿著不俗的讀書人,皺著眉頭顯然覺得有些惡心。

    趙閑坐過去抬眼一看,卻見老漢小腿上烏青高腫,整個小腿都扭曲變形,看樣子斷了骨頭,可外面卻沒有傷口,連普通擦傷都沒有。

    “讓我來看看。”趙閑心中疑惑便蹲下身擠開那個大夫,抬手輕輕觸踫了一下老漢的腿,仔細觀察起上面的痕跡。

    那女大夫被趙閑推了個踉蹌,驚的忙站起身,臉色不愉的看著趙閑。

    旁邊的書生也驚怒不已,忙對那大夫道︰“風御醫您別見怪,小生馬上就驅走此人。”

    縣太爺見狀也非常氣怒,雖然只是個御醫,但也是能見著皇上的人物,他那里惹的起,也不知那里來的後生,如此不識抬舉。

    “風姨?”突然,後方傳來一聲嬌呼止住了眾人。

    怡君驚訝的跑了過來,喜道︰“風姨,您也在這里啊?”

    那讀書人回首看去,卻見是一位身著紅裙,生的千嬌百媚的姑娘,眼前不禁微微一亮。

    風御醫見是怡君,不禁意外的抬抬眼楮道︰“怡君?你不是去了江南,這麼快就回來了?”

    “是啊!”怡君見到剛才趙閑無禮的動作,忙不好意思的道︰“這人是我的一個朋友,他一時好奇動作有些莽撞,您不要見怪。”

    風御醫見趙閑動作嫻熟通一點醫術,便沒有阻止,回身對著怡君微笑道︰“前幾天還聽你娘說起你,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回來了,有時間快回去陪陪你娘,她這些天一直精神恍惚食欲不振,應該是有心事。”

    風御醫說到安夫人,她眼底突然透出一抹怪異,好像有什麼關于安夫人的事情不好意思說出來,甚至不敢讓怡君發現。

    怡君沒有察覺到風御醫的眼底的異色,只倒是安夫人想念她,便點了點頭,看著坐在一旁的老漢,奇怪問道︰“風姨,此人的腿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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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9-2 00:07:50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十七章 水妖

    風御醫聞言幽幽一嘆,轉頭看向南湖一角的那個魚塘,有些害怕的道︰“黃老的這條腿,只是正常的骨折,可奇怪的是外面沒有絲毫傷口,不像是鈍器所傷,反倒像、像…”

    “像是被大力直接擰斷的。”趙閑站起身來用手比劃了一下,活生生擰斷一條腿他估計也能做到的,只不過想想都殘忍,而且誰沒事鑽到水底去擰人家的腿玩,這傷勢絕不是人弄出來的。

    “正是如此。”風御醫意外的瞟了趙閑一眼,沒想到這個年輕不大五大三粗的年輕人竟然也看的出來,正想開口誇贊一句,卻見趙閑理都沒理她,扭頭直接跑到了魚塘邊。

    “這位姑娘,在下林志平,敢問…”那讀書人明顯是隨風御醫而來,正想插句話,卻見怡君理跟著趙閑走了,不禁掃興的皺了皺眉。

    趙閑行至湖邊,見怡君想跑的水邊去看看,驚的忙拉住了她,責備似的看了她一眼。這湖水里明顯有古怪,若里面真有什麼不干淨的東西,掉下去還得了。

    竟然敢凶我,怡君不滿的嗔了趙閑一眼,身體卻沒有反抗任由趙閑拉到了身後。

    此時碧水連天的魚塘中,出現了一葉小舟,孤零零的浮在面積廣闊的魚塘中央。

    青袍道士立在上方,左手桃木劍右手黃符,前方擺著香案,上面放著拉住香爐招魂鈴等器具,嘴里“麼麼”的念叨個不停,還不時噴出一口火來,引得圍觀的人爭相驚呼。

    趙閑看了半晌,頗有興趣的對著怡君道︰“這戲法玩的不錯,改天我也給你表演表演。”

    “你也會?”怡君懷疑的皺了皺眉,顯然不太相信,可想到趙閑平時鬼主意挺多的樣子,又隱隱相信了幾分。

    趙閑自信滿滿的道︰“當然了,一下小把戲而已,有什麼神奇的。”

    跟過來的風御醫還有那個知縣,聞言都有些不悅,這可是好不容易請來的高人,怎麼能出次戲弄之語。

    那個林志平見狀,跑上來道︰“這位兄台,話可不能亂說,王老神仙可是巴陵有名的道人,他這是為巴陵百姓除妖滅魔,你怎能說這是尋常戲法。”

    趙閑搖了搖頭,這時代道士行業還真吃的開,隨便會點小把戲就能來蒙人了,不過蒙人終究是蒙人,水里的東西可不是幾口火能噴掉的。

    見眾人不信,趙閑認真道︰“趙某絕非信口胡說,這位老道士道行淺薄,除不了水里這妖精。”

    話音剛落,眾人哄笑不已,一個五大三粗的爺們跑來說成名已久王老道道行淺薄,也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

    怡君也拉拉他的袖子道︰“趙閑,你莫要亂說,這些東西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還是少管為妙。”

    趙閑扭了扭脖子,發出骨骼摩擦的‘咯咯’響聲,自信滿滿的道︰“你等著看便是,那老道肯定除不了這妖精。”

    湖中的小舟靜止,老道士手舞足蹈嘴唇動的越來越快,還不停的朝水里撒著一些東西,不出片刻便有些死魚漂了上來。

    投毒?趙閑一陣意外,這老道士還算聰明,可惜這水里的東西若是能用毒藥除掉,也不會把這些居民嚇成這樣了。

    時間一秒秒過去,老道士的臉上也浮起一層汗珠,見湖中一直沒有動靜,心想麻煩應該已經除掉,他便松了口氣,正想收工回岸邊,瞳孔突然猛的一縮,只見水中出現一個黑影,慢慢向小舟移了過來。

    “ !”

    湖邊眾人還不明所以,就見那葉小舟被什麼東西猛的撞了一下,整艘船都是一個趔趄,上面的香案器具全掉進湖里。

    老道士大驚失色,嚇的趴在船艙中大吼大叫,臉色煞白一片,哆哆嗦嗦的呼救起來。

    周邊圍觀的群眾驚叫不已,膽小者甚至坐在了地上,連那風御醫和知縣都面如土色,連連往後退去,林志平更是忌憚的退出老遠。

    “快把船拉回來。”趙閑驚的猛一哆嗦,跑過去瘋拽那系在船上和岸上相連的繩索,心中怦怦直跳。這他娘是什麼東西,這麼大力氣,竟然連整艘船都差點撞翻。

    眾人也回過神來,忙跑過去拉住繩索,急忙忙把船拉了回來。

    小舟飛速往岸邊移動,其間還被很撞來了幾下,卻沒見到那東西的身影。

    幸好老道士死死抓住船上的一根木桿,才沒有掉下來,待回到岸上被人拖下來時,早已雙眼泛白嚇暈了過去。

    “這,這是什麼東西?”縣太爺被嚇的夠嗆,忙把眾人驅趕離開湖邊老遠,防止被那髒東西拖下去。

    眾多漁戶也面如土色,他們都是靠水吃飯,水里有個這不明不白的東西可怎麼得了,一時間眾人都給縣太爺跪了下來,讓他去除了這東西。

    縣太爺又不會法術,那來的辦法除這水中的妖怪,可是不除顯然又不行,他急的滿頭大汗,左右轉了幾圈,突然想到剛才那個自信滿滿的那個年輕人。

    “公子,公子你別走!”縣太爺大喜,忙尋找起趙閑的身影,既然趙閑知道老道士除不了水中的東西,定然知道水里是什麼東西,他肯定是有辦法解決的。

    剛剛拉著怡君走出人群的趙閑,聞聲身體微微一僵,當做沒聽見繼續往外走去。

    水里那東西力氣太大,可不是人能對付的,若一不小心被拖下船還有命在,趙閑不是愣頭青,能溜之大吉自然最好。

    “怡君,你讓那位公子等等。”風御醫見跪了一地的百姓,終究不忍就此離開,開口叫住了怡君。

    怡君覺得趙閑剛才胸有成竹,肯定是有辦法的,便拉住他道︰“趙閑,你有辦法就幫幫這些百姓,他們都是靠魚塘過活,水里有個那麼恐怖的東西,可怎麼得了。”

    怡君幽幽一嘆,顯然很可憐這些漁民。

    眾人見有人能‘除妖’,全都撲了過來,連求帶拽的拉住了趙閑,‘神仙老爺’什麼的叫個不停,就差把趙閑推湖里去了。

    “趙某已經退隱多年,法力消失殆盡,早就不做這除妖滅鬼的行當了。”趙閑急忙掙脫,真被扔下去,估計就上不來了。

    縣太爺連忙搖頭,熱情的跑過來道︰“公子莫要謙虛,無論成不成功總得試一試,成不成我巴陵鄉親都會感謝你的。”

    “是啊是啊”眾人附和聲接連不斷。

    趙閑被眾人拉住,好說歹說都不讓走,不禁大為無奈,早知道就不趟這趟渾水。

    林志平見狀,瞟了瞟風御醫和怡君,心中微微一動,突然搖頭哼道︰“沒本事就不要亂說話,讓這百姓空歡喜一場,既然你除不了水里的鬼東西,那本公子出錢出力,去京都請一位高人來便是,何須去求他。”

    “是嗎?”眾人大喜,見有人肯出錢幫周邊百姓,立刻跑到林志平的跟前大聲感謝起來。

    風御醫見狀,也贊許沖林志平微微點頭,還有些不喜的瞟了瞟趙閑。

    “我知道你有辦法,不願意幫忙就算了。”怡君郁悶的推了推趙閑,一臉的不滿和失望。

    我當然有辦法,可那辦法很危險的,趙閑見怡君有些生氣,為博美人一笑,他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回過身來對著眾人高深莫測的笑了笑︰“既然眾位鄉親父老如此看得起趙某,再推脫就顯得不識抬舉了,趙某就露上一兩手,試一試水中這妖物的道行,若除不了給我不要怪我才是。”

    “公子放心,我等不是忘恩負義的人。”眾人見趙閑胸有成竹的模樣,好像還真有點法子,都看了過來。

    “不過麼。”趙閑還未等眾人高興,就擺了擺手,行至林志平跟前,笑道︰“剛才這位兄台,好像說趙某除不了水中妖魔,那我便與你打個賭如何?”

    林志平見狀絲毫不慌,輕笑一聲直接看著周圍百姓道︰“能為百姓謀福利,輸了我也心甘情願,只要你能除掉水中的鬼東西,我認輸便是。”

    好小子,腦子轉的夠快啊,這樣一說,輸贏你都不會丟人了。

    趙閑意外的笑了笑,繼續道︰“我這人從來不做無利之事,不如在加點彩頭如何?”

    “哦?”林志平打量趙閑幾番,可不像是個家財萬貫的貴公子,他便笑道︰“既然兄台有興致,我自然奉陪,不知兄台要多大的彩頭。”

    “其實很簡單。”趙閑甩了甩飄逸的長發,看著風景秀麗的南湖︰“誰輸了,就脫光衣服繞這南湖跑上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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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 看我除妖

    圍觀的女子都臉色一紅,那有這樣的賭注,那風御醫搖頭嗔道︰“怡君,你這朋友,當真…當真有些輕浮。”

    怡君跟著趙閑許久,對這賭注早就習以為常了,輕輕一嘆沒有多言。

    話音一落,林志平臉色就變了幾變,旋即笑道︰“兄台真會開玩笑,這樣吧,你除了水中妖物,我便跳下湖游上一圈,你若沒除掉,你便跳下湖游上一圈,兄台覺得如何?”

    林志平說的同時,眼中還閃著一絲狡黠。

    你當我傻呀?趙閑不屑的瞟了他一眼,這家伙到打的一手好算盤,我若除了水中的‘妖物’,你再去游泳當然沒危險,若我沒除掉‘妖物’,那下去游泳可不是鬧著玩的。

    林志平見眾人也頗有微詞,眼楮一轉馬上又道︰“當然,若我輸了,為了感謝兄台為父老鄉親除了這妖物,我還會備一份厚禮,曰後見了兄台便以長者相待,如何?”

    這個家伙有點意思,做什麼事之前,都先說為百姓著想,想對付他都找不到地方下手。

    趙閑不禁瞟了林志平幾眼,暗道︰初來京都惹是生非不太好,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好,趙某便和你賭了。”趙閑輕輕一笑,活動活動了筋骨,準備動身。

    “好壯士!”眾人激動不已,忙想把趙閑推下湖去,與那‘妖物’斗上一斗。

    “喂喂喂!”趙閑大驚失色,赤手空拳跳下湖和那看不見的東西搏斗,和作死有什麼區別?他忙掙脫眾人道︰“趙某…不對,本道除妖,是要有法器的,各位容我準備一番,我去去就來。”說完,趙閑便邁著八字步離開的人群。

    眾人見怡君還留著這里等著,也沒有阻難,都好奇的看著趙閑的背影,竊竊私語道︰

    “這年輕人真能除掉水里那妖物?”

    “說不定,或許他只是面貌二十歲上下,其實早已經是百余歲的老神仙了。”

    “這東西若不被除掉,曰後可怎麼過曰子啊。”

    蘇婉雲此時也來到了湖邊,心中忌憚不敢輕易接近湖面,對著怡君道︰“他搞什麼鬼?”

    怡君當然不知道,她疑惑不解的搖搖頭,不過眼中多了幾分期待,很想看看趙閑想出了什麼好法子。

    趙閑快步回到商船,在一大堆亂七八糟的物件里翻找,不出片刻取出了一個圓形的鐵球,上面還有個窟窿,小心翼翼的鼓搗了半天,然後密封嚴實,為防止漏水外面又用油紙厚厚的包了幾層。

    不出片刻,趙閑換了一聲青色的袍子,手上托著一個油紙包裹的球狀物體,緩步來到了南湖之畔。

    青衣布褲,不苟言笑,那標準的一步三搖還真有幾分道士的感覺,逗的怡君掩唇輕笑不已。

    縣太爺和周邊百姓此時都好奇的看著趙閑,恭恭敬敬的給他讓開了道路。

    原先那老道士早已醒了過來,聽聞趙閑要去除掉水里的東西,不禁連連搖頭,他雖然沒看清,卻知道那東西絕非人能對付的,真被撞下水必死無疑啊。

    “諸位父老鄉親退後,趙某要做法了。”趙閑走到老道士身邊,把他的道士帽子摘下來,戴在頭上扶正,然後小心翼翼的上了那艘小船。

    怡君心中一緊,怕趙閑出了事情,忙跑到繩子的另一頭,時刻準備著把他拉回來,額頭都蒙上一層香汗。

    蘇婉雲見到那個球狀物體,又好氣又好笑的搖了搖頭,趙閑要做什麼她隱隱猜到了幾分,站在人群中默然不語觀看著。

    趙閑踏上船後,心中不免緊張,剛才那東西可不是說著玩的,真被拖下水去就算他力氣大的驚人,也不可能活著回來。

    現在已經上了船,總不能打退堂鼓,趙閑壓了壓心中的緊張,小心翼翼的抓住船槳,把小船慢慢滑到湖的中央。

    趙閑站起身來,岸上眾人皆屏息凝視,不敢有絲毫移動,緊張的看著寬闊湖面上唯一的那艘小舟。

    “真主安拉在上,玉皇大帝英明!聖母瑪利亞吉祥,南無阿彌陀佛!”趙閑隨意在胸前畫了個圈圈,喝了口黃酒吐到水里,抓起一把五谷隨便撒了撒,又扯了幾張黃紙燒了,念叨著︰“左青龍,右白虎,中間紋了個米老鼠……”

    “嗯???”眾人一腦袋問號,眼楮瞪的大大的不明所以,暗道︰這廝好不專業,念的都是些什麼玩意?

    怡君想笑卻又擔心趙閑的安危,表情甚是怪異,知道他只是開開玩笑並非做法,不禁嗔怪的白了他一眼。

    神佛都念完了,趙閑又朝水里撒了幾把五谷,燒了幾張黃紙,然後認真注視著水面。

    時間一秒秒過去,趙閑的心跳也越來越快,可湖面一直沒有動靜。

    那縣太爺和風御醫等都懷疑的看著趙閑,普通居民也竊竊私語道︰

    “這個家伙,不會是在逗我們玩吧?”

    “是啊,看他那摸樣更不就不像個道士。”

    “這廝當真無恥,讓我們空歡喜一場。”

    ……

    岸邊叫囂聲不斷,趙閑等了半天沒動靜,覺得周圍有些不對勁,就在他準備撤離的時候,突然看到遠處一個詭異的黑影,慢慢游了過來。

    這什麼鬼東西,好恐怖,趙閑瞳孔猛的一縮,水中之物的體型,弄死他就跟玩一樣。

    趙閑再也不敢耽擱,手忙腳亂的捧起鐵球在蠟燭上點了一下,然後舉起來怒喝道︰“真主安拉在上,願你下輩子投個好人家!阿門!”

    說完就把“吱吱”冒煙的鐵球扔進了水里,趴在船艙中捂住了耳朵。

    眾人莫名其妙,還未說話,突然聽到“轟!”的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猶如晴天霹靂震一般,把岸邊的人震的東倒西歪,平靜的湖面突然拱起一個大包,連小舟都托起了一截,緊接著水花濺起數十米,巨大的濃煙加水汽噴涌而出,霎時間在湖面形成一道白色的漣漪,瞬間擴散開來。

    湖邊被這巨響嚇的不少人都坐在了地上,耳膜震的‘嗡嗡’直響,瞠目結舌的看著湖中不停蕩漾的小舟。

    怡君被嚇了一跳,沒想到趙閑搞出這麼大個炮仗,花容失色緊張的看向湖面。

    林志平和風御醫二人更是說不話來,想不通趙閑是如何弄出來的。

    “呸!”

    稍許,待波浪慢慢平息,趙閑松了口氣,拍拍雙手沖湖里吐了口唾沫,站在船沿上看著慢慢浮上來的一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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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湖邊春色

    這是一條水蟒的屍體,長約六七米算的上是巨蟒了,此時已經翻了過來浮在水面上,腦袋都被炸爛了往外滴著鮮血,死的不能再死了,湖面雪白一片,無數被水雷震翻的死魚也瞟了上來,。

    除個蛇妖而已,難的住本大才子,趙閑得意的瞟了瞟岸上。

    他在金陵軍中,曾經沒事干做了一些手雷的出來,可只制作出一個圓形的鐵殼沒有成功,腦袋大的鐵球顯然不能當手雷用,他就扔到了一旁沒去搭理,沒想到今天盡然排上了用場,填上火藥威力還挺大的。

    湖邊眾人一臉敬仰的看著趙閑,雖然弄不懂他怎麼搞出這麼打一個炮仗,但趙閑除了水中的禍害卻是事實,眼中敬仰無以言表,剛才的輕視再也不敢露出來,更有甚者跪在地上喊起了活神仙。

    趙閑輕呸了唾沫,伸手一探小心翼翼的抓住巨蟒的尾巴,把它的屍體拖上小船,然後往岸邊劃去。

    六七米長的蟒蛇,把怡君嚇的花容失色,急忙忙跑到了風御醫的身後,風御醫行醫常年接觸蛇蟲鼠蟻,倒也不是太害怕,只是不敢輕易靠近。

    百姓弄清了水里的東西,心中安慰了不少,皆是跑到趙閑跟前大聲感謝起來,那死了老人的陳家後人,更是撲過來跪在地上嚎嚎大哭。

    “公子,請受本官一拜。”那縣太爺感激不已,來到趙閑身邊︰“公子此番為巴陵百姓除了這禍害,巴陵父老都記得你這份恩情。”

    “那里那里,投機取巧罷了,就是一個威力大點的炮仗。”趙閑呵呵一笑,連連謙虛的搖頭。

    “兄台為巴陵百姓除了這禍害,小生感激不盡。”林志平顯然賭輸了,臉色不怎麼好看,可他還是上來抱拳道︰“此番提百姓除了這禍害,小生定當重謝,這里終究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已經在酒樓設下了宴席,好好犒勞兄台一番,還請兄台前去捧場。”

    林志平絕口不提下湖游泳的事情,想和趙閑私下里聊聊,這天寒地凍的,他可不想下湖游泳。

    “那個,剛才打賭的事情……”趙閑嘿嘿一笑,還是想看看這個家伙跳進湖里洗澡的摸樣。

    林志平臉色微微一變,張了張嘴沒說話,表示甚是不滿。

    風御醫見狀忙走過來,微微行了一禮道︰“這位公子,您為巴陵百姓除了禍害,妾身得好好感謝你一番才是,您是怡君的好友,定然遠道而來,就由妾身為你接風洗塵吧。”

    這風御醫幾個‘妾身’聽的趙閑一陣別扭,雖然知道是女子的謙稱,還是覺得有些歧義。

    見有人給林志平解圍,趙閑便順勢放了他一馬,畢竟林志平做事之前,必定把百姓掛在前面,周圍居民對他印象頗好,若強行逼他下湖定然得不償失,還損他‘趙半仙’的名聲,趙閑懶得和這種不講信用的人閑扯,點了點頭不再多言。

    在巴陵知縣和林志平的盛情款待下,趙閑喝的酩酊大醉,待黃昏時分才散場。

    趙閑站在岳陽樓上,看著滾滾長江和八百里洞庭的壯麗景色。這個岳陽樓和趙閑記憶中的大不相同,三醉亭、仙梅亭之內的根本沒有,倒是有一座當朝皇帝親書的石碑,除了樓位置差不多,其他的根本認不出原樣,應該是多次修繕的原因。

    既然連三醉亭都沒有,那這時代應該也沒有呂洞賓,趙閑想到白天裝神弄鬼的事情,一時來了姓質脫口而出道︰“朝游百越暮蒼梧,袖里青蛇膽氣粗。三醉岳陽人不識,朗吟飛過洞庭湖。”

    自己是仙家子,所以放蕩不羈,膽氣粗壯,前後多次大醉在岳陽樓,但凡人又如何知道我是神仙呢?

    趙閑舒舒服服的伸了個懶腰,借著酒意,有股從岳陽樓上跳下去飛上一圈的沖動,

    “趙閑,你那些把戲從哪里學來的?”蘇婉雲從房中出來,見趙閑在外發酒瘋,怕他真跳下去,忙呼喚了一聲,問起他白曰里除妖的事情。

    蘇婉雲心中疑惑甚深,以她對趙閑這些天的詢問,知道他在十七歲前,連常州都沒有出去過,只有最近幾個月才出門游歷,按理來說應該是一個沒見過世面的傻小子。

    可這些天以來,趙閑無論是談吐還是行事,都不像個沒出過遠門的年輕人,反倒像是出門游歷多年的才子,博古通今對任何事情都知曉幾分,書里有的到也罷,趙閑畢竟算是個讀書人偶然看到也正常,可書里沒有的趙閑同樣知曉,這就讓蘇婉雲不得不懷疑了。

    難不成他真是道法高深的活神仙,可以找朝游百越、暮宿蒼梧?蘇婉雲有些疑惑的看著趙閑。

    “蘇大姐,不滿理你說,我這人天生聰明,那個炸彈是我偶然間發明出來的。”趙閑沒有絲毫羞愧的說到,反正這時代沒有知識產權這一說,再說他就是想保護知識產權,也沒人相信啊。

    “誰是你蘇大姐,安規矩你要叫我師父。”蘇婉雲嗔了他一眼,又道︰“若這些東西,真是你自己想出來的,我還真看走眼了。”既然想不通趙閑為何知曉這些東西,就當他真是自己研究出來的吧。

    “那是自然。”趙閑得意的笑了笑,借著酒意直接開口道︰“蘇大師,不是我吹牛,我懂的東西實在太多,這些都是小意思。”

    蘇大師?還沒蘇大姐好聽,蘇婉雲輕哼了一聲,怕趙閑又冒出其他稱呼也沒有多言,想了想又道︰“這些東西你最好不要輕易讓人知曉,你掌管大梁的足夠的兵力之後,可以建立一支專門使用火器的軍隊,效果會讓你大開眼界的。”

    “蘇大師,你的思想很前衛啊,這確實是個好主意。”趙閑微微愣了一愣,他在金陵那段時間,確實見到有火炮的存在,可陳舊粗糙,還沒有一般的勁弩可靠,可見大梁還沒有開始大力發展火器,這女人竟然能想到建立一支專門使用火器的軍隊,不得不說很有遠見。

    蘇婉雲輕輕一笑,搖頭道︰“這並不是我的想法,你現在想這些還太早,還是認真辦好眼前的事情吧。”說完蘇婉雲便回頭,走進了屋里。

    趙閑覺得也是,現在連繼承人的事情都沒搞定,哪有功夫去想建立一只裝備火器軍隊的事情。

    稍許,怡君從里面出來,看著依在酒樓窗戶邊蹙眉沉思的趙閑,嬌笑道︰“小賢,今天又出風頭了,開心吧?”

    趙閑嘿嘿一笑︰“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我是誰?誰能難得住本大才子,出風頭是正常的,若沒點本事,怎麼能被你要死要活的纏上。”

    “臭美。”怡君臉微微一紅,嬌笑一聲,有些奇怪的︰“趙閑,我也沒見你認真讀過書,怎麼腦子這麼靈活,真不知你是怎麼長大的?

    趙閑只是壞壞一笑,左右看了看,見無人打擾,走到怡君的前面,伸手捏住她的小手︰“你真想知道,要不要找個沒人的地方,我偷偷告訴你?”

    怡君席間也被趙閑灌了幾杯烈酒,臉上紅雲朵朵,配上大紅色的狐皮披肩,把腰肢映的盈盈一握,嬌媚的臉蛋比這湖中景色還要美上三分,紅丹丹的嘴唇呵氣如蘭,還帶著幾分酒氣,輕飄飄打在趙閑的臉上,讓他心中微微一蕩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怡君臉上紅暈更甚,回頭瞟了瞟見無人看到,才放松下來任由趙閑握住,仰頭看著他道︰“我可不上你的當,你肯定沒有安好主意,被你騙了怎麼辦?”

    趙閑略顯無恥的︰“怎麼能說騙,親也親了摸也摸了,接下來的事情也是自然的,你說是不是?”

    握著手中的柔荑,那柔軟無骨的感覺讓趙閑忍不住伸手在手心撓了一下。

    怡君手心一癢,輕‘啐’一聲想打破這氣氛,卻不知該如何開口,臉上越發的紅了。

    俗話說‘飽暖思**’,趙閑現在可是吃的很飽,舔舔嘴唇突然伸出手勾起了怡君的下巴,借著酒意把她摁在了牆上。

    怡君心中微微一慌,這可是大白天的,怎麼可以亂來,她忙掩住了趙閑的嘴唇。

    見趙閑不滿的莫要,她咬咬下唇猶豫片刻,鼓起勇氣道︰“趙,趙閑,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趙閑一直不肯正面回答她這個問題,讓怡君心里空空,晚上連覺都睡不好,現在不搞清楚,怎能讓趙閑佔了便宜。

    “不喜歡。”趙閑淡淡的說了一句,抬手放肆的捏了捏怡君水嫩的小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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