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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官不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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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五行缺錢 -【駐人間辦事處主任】《全文玩》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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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29 00:14:28 |只看該作者
第50章 收尾

    別理看著文曲的背影,悄悄的摸了摸嘴唇,她醒的時候,太震驚,起的急了點,嘴從文曲胸口擦過去。

    沒想到文曲看起來瘦瘦的,胸口還是很結實的嘛。

    雙雙幽魂一樣飄出來,第一時間搶占電視,調台調的無比熟練,女主正仰著脖子懟老板,特別清純不做作。

    別理轉頭去洗漱。

    雙雙扭過頭來看著她,神神秘秘的說:“米不用臉紅惹,窩滋道噠。”

    別理莫名心虛,“你知道啥?”

    雙雙斜睨她,“米萌兩個債談戀愛!”

    別理差點蹦起來,迅速看了一眼樓梯口,沒人,這才放心。

    “姑奶奶,這話你可不敢胡說啊。”

    雙雙鄙視了她一眼,然後愁腸百結的看著電視裡懟天懟地打抱不平的女主,幽幽地說:“則銀四不四自藏。”

    喲,別理失笑,雙雙竟然也開始嫌棄起女主智障了?這真的是非常不容易啊。

    大胸姐自從進了那劇組之後,就沒回來過了,別理白天要去上班,家裡就只剩下雙雙一個人了,天天追著這些霸道總裁小白花電視劇看,沒想到竟然還生出感悟來了。

    最簡單的面湯,煎上兩個溏心雞蛋,配一點切的細細的紅蘿卜絲鹹菜,別理吃的一本滿足,差點想把盤子上流下來的蛋黃給舔了。

    臨出門的時候,雙雙扭扭捏捏的過來了,眼神含羞帶怯。

    別理腦門上的青筋一蹦一蹦,“有話就說啊。”

    雙雙握著兩只手垂在身前,兩只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米能不能幫窩一個忙呀。”

    這種表情和語氣,別理都不用問,直接點頭,“我知道,找你未婚夫嘛,正在找呢,有消息我肯定第一時間告訴你。”

    這事別理答應雙雙挺久了,但是沒辦法,石城論壇裡,她最多找到的相關消息也只有這房子鬧鬼,鬧鬼的根源眾說紛紜,也有人說是三十年前有人在這裡吊死了。

    這個時間和死法跟雙雙應該能對得上。

    可是再詳細一點的信息就沒了,畢竟是三十年前的事情,誰能知道的那麼清楚啊,傳的最多的也就是,曾經的富豪千金為情所困上吊自盡。

    雙雙也知道找人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找到的,她自己心裡著急,但是也不會總催,估計是這段時間太無聊了。

    別理摸摸她的頭,讓她回去好好修煉。

    出了家門,別理又拿手機上網去找,熱門推送消息直接上來兩條。

    別理都准備關了,仔細一看,又默默打開了。

    一條是說李珊她們的學校,只有幾句話,重點是——李珊跳樓了。

    別理迅速把手機給文曲看,“這是什麼情況?”

    怎麼就一個晚上,昨天她看李珊還好好的,那宿捨也沒什麼東西。

    照片很模糊,很多地方都打了馬賽克,但是跳樓這個事,馬賽克就算打了幾層那麼厚,還是能看到那血淋淋的現場。

    網上已經沸騰了,不知道的人對這事充滿了好奇,大概知道一點的又不知道從何講起,最後只有干巴巴的幾句話,但聽起來竟然更有神秘色彩了。

    圍觀的看客,圖的可能只是一點小刺激,對死了人這事並沒有多少敬畏,只討論其中解釋不了的關系。

    相比之下另一條說劇組碰到靈異事件的微薄就顯得沒什麼意思了,拍這種題材的劇,十個裡頭有九個半都會號稱自己劇組見過鬼。

    別理也掃了一眼,這劇組現在才見鬼根本不可能,畢竟大胸姐早就去了啊,她才是最大的鬼。

    進門的時候學校保安查的更嚴了,路上遇到的同學都是急匆匆的走過,大家好像心裡都憋著事了一樣,一臉嚴肅。

    死一個人的時候,警察說是自殺,沒有多少人懷疑,甚至根本就沒有人懷疑。但是緊跟著宋玲也跳了樓,開始有人覺得邪門,怎麼會這麼巧,一打聽跟杜之晴還是同一個宿捨的,不相信的人就更多了。

    現在,李珊死了。

    “肯定不是自殺!我不相信!”

    “我也不相信。”

    “難道學校鬧鬼嗎?”

    ……

    別理從旁邊淡定的走過去,李珊真的跳樓死了,不過她沒看到李珊的鬼魂,可能早散了,也可能已經黑白無常帶走了。

    她就站在宿捨樓底下看著那一圈警戒線發呆。

    樓上的學生這幾天猶如驚弓之鳥,一點動靜都能蹦起來,然後懷疑是不是又有人跳樓。

    這次是真沒人跳樓,只是張警官帶著人從樓裡出來了。

    身邊跟著臉色煞白的王彤。

    王彤背上是怨氣沖天的杜之晴,半個腦袋都毀了,剩下一部分完好的貼著王彤的頭,看的別理頭皮發麻。

    她都准備走了,猶豫了一下,又假裝若無其事的停下來,等張警官經過的時候,叫了對方一聲。

    “這麼巧,辦公啊?”

    王彤抬頭看她,嘴唇動了動沒說出話來。

    張警官道:“嗯,等我改天請你吃飯。”

    可能是顧及這是在學校,王彤並沒有被戴上手銬,看起來就像普通的接受調查一樣。

    但是別理知道不一樣。

    多半是宋玲的案子,張警官找到什麼線索了。

    別理拿出拘魂瓶,文曲在一旁手指掐動,手腕一轉,像是捏著什麼一樣轉過來,快速的在別理手上的拘魂瓶上拍了一下。

    杜之晴從王彤身上被撕下來,血肉落了一地,尖叫聲沖的別理腦仁直疼。

    最後一把蓋住瓶蓋,看著透明的瓶子瞬間變成深灰色。

    張警官一無所覺,打完招呼就帶著王彤走。

    只有王彤像是感受到了什麼,扭頭看了一眼別理。

    別理沖她微笑,露出八顆牙。

    等看不到人了,才轉身問文曲,“宋玲真的是王彤害死的嗎?”

    文曲點頭,要去上課,叮囑別理不要亂跑,“沒什麼事的話就來聽我的課。”

    別理臉一拉,沉聲道:“我不去。”

    “怎麼?”

    別理有點心虛,推他,“你去上你的課,不用管我啦。”

    因為有人拉郎配,還貼在學校論壇裡,每天都更新,特別過分。

    非要說她是文曲的小媳婦。

    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別理都快信了。

    送走了文曲,別理跑去找韓星海了,李珊嘴裡那個跟王彤和杜之晴都有關系的大二學長。

    韓星海長得白白淨淨的,瘦高,亞麻色的頭發稍微燙了點,眉眼一看就是個風流的,九分褲露著腳踝。

    別理皺了皺眉,這種類型,看起來實在不像是杜之晴的菜啊。

    韓星海探究的問:“你有什麼事嗎?”

    別理收回目光,“你跟王彤和杜之晴都很熟?”

    韓星海臉色都變了,警惕的看著別理,“你誰啊?”

    他說完,身體側了側,好像隨時都要轉身走。

    別理沒回答,問:“王彤喜歡你?”

    韓星海眼神飄了飄,“有病吧,沒有的事。”

    別理心裡猜測變成了現實,莫名有點不舒服。韓星海估計是看杜之晴很特別,所以一邊和杜之晴保持著有愛的同學關系,一邊享受王彤的暗戀,甚至自己也推波助瀾。

    韓星海罵罵咧咧的逃走了,別理也沒有去追,曬著太陽,癱坐在一邊的石頭上。

    拘魂瓶涼涼的像一個小空調,別理掏出來看了看。

    一個宿捨四個人,住在一起才七個月,死了三個,剩下的一個可能也躲不過牢獄之災。

    這到底是為什麼?

    不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別理的電話就響了,雙雙在電話裡沖她喊:“救命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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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發表於 2017-7-29 00:14:41 |只看該作者
第51章

    雙雙叫得可淒慘,別理心裡一抖,跟個兔子一樣蹦起來就往外跑,急乎乎的問:“怎麼了?”

    她可從來沒有想過雙雙一個人在家裡會有什麼意外情況,畢竟雙雙是個鬼,正常情況下,喊救命的一定是別人。

    看來這次不正常了。

    雙雙可憐巴巴的小聲說:“有個大四進來惹,他有一個小旗,可厲害。”

    “你先躲起來,去上香那屋,別出來,我馬上就回去。”

    別理也沒聽明白雙雙說的“大四”是“道士”還是“大師”,但是不管是哪一種,總不能青天白日破門進她家吧?

    不過這都是僥幸,別理出門打了車,順便給文曲發短信,告訴他回家有事,如果她十二點之前沒有回來,就只能拜托文曲幫她鎖門打掃衛生了。

    文曲大度的表示沒問題,然後就順口問她回去干什麼。

    “是雙雙啊。”別理焦急的拿著電話給文曲撥了過去,“雙雙剛才給我打電話,喊救命,說有什麼人過去了。我不放心,得回去看看。”

    司機謹慎的瞥了她一眼。

    別理皺著眉,小聲地說:“沒事,我不沖動,有危險就等你回來。”

    電話剛一掛斷,別理發現出租車越走越慢,都快停到路邊了。

    司機大哥小心翼翼地說:“不好意思啊,我還有別的事,要不你再找輛車?這段路不收你錢。”

    別理瞪眼,“干什麼?拒載啊?”

    “……不是。”司機舔了舔嘴唇,手都快哆嗦了,“我也是上有老小有小的,我閨女才上幼兒園大班,你就理解理解我。”

    別理一腦門問號,這是啥意思啊?

    司機搓了搓手,“要不,我幫你報警也行。”

    別理一愣,琢磨了一下自己剛才說的話,哭笑不得,趕緊說:“報什麼警啊,就家裡一隻小貓不肯去做絕孕,這段時間老叫喚,咱都是平凡人,身邊哪有那麼多警匪大戰啊。”

    最後這句話可能是顆定心丸。

    別理又說:“再說這都走一半了,不收錢,我可就真走了。”

    司機猶豫了一會兒,又重新滑入車流。

    車子停在門口之後,別理掏了錢,在車裡張望了一圈,對門的花園裡還真的讓她尋摸出一顆鬼鬼祟祟的腦袋。

    別理貓著腰過去,靜悄悄的繞了個彎,轉到這人背後,飛起一腳就踹了過去。

    “干什麼的?!”

    “啊!”

    這人被她一腳踹翻,還叫了一聲,爬起來轉過身就要理論。

    結果看到別理的臉之後結巴了。

    別理也看到了對方。

    不得不說,世界真小。

    是鄭澤。

    別理皮笑肉不笑的哼了一聲,“你怎麼在這兒啊,我剛才都把你當賊了。”

    畢竟這裡面這片算起來,就只有她一家住了人,別的都是空房子。

    鄭澤撓了撓腦袋,傻兮兮的說:“我剛接了個活……你怎麼也在這兒啊?李老板也雇你了?”

    “什麼李老板?”別理失笑,“我就住在這裡呀。”

    鄭澤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指著對面的房子,“這,這房子是你的?”

    別理點頭,你這是什麼表情,我又不是買不……哦,我就是買不起。

    別理冷漠的扯著鄭澤坐在旁邊草地上。

    “你來我家門口望啥風呢?”

    鄭澤眼珠子亂轉。

    別理輕輕踢了踢他的腳,“你老實點,來我家干啥了?李老板是誰啊?”

    鄭澤咬牙不說。

    別理掏出手機晃了晃,“不吭聲我就報警了啊,你最近宣揚封建迷信,還跑到別人家門口踩點,你說警察叔叔會相信我嗎?”

    鄭澤被別理的無恥驚呆了。

    也不知道誰才是宣揚封建迷信的那個。

    “我說,李先生就是李董事長,李珊她爸。”

    別理挑了挑眉毛,李珊都已經死了,就算沒死,這件事前後她可沒插手,只圍觀,李建軍怎麼會這麼快就找到她身上來?

    鄭澤垂頭喪氣,“李先生就是讓我來看看這裡還鬧不鬧鬼。”

    別理疑惑的看著他。

    鄭澤點頭補充,“真的,我剛用招魂幡試了試,你這屋子確實有點不對勁,陰氣很重。”

    別理隨意的點著頭,李珊都死了,李建軍竟然還有心情讓鄭澤跑來看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房子鬧不鬧鬼?

    這人可是上市公司的董事長,腦子沒病吧?

    “李建軍讓你來看這個干啥啊?”

    鄭澤撓了撓頭,也是一臉的疑惑,“不知道啊,他也沒說。就讓我來看看這裡鬧鬼不,如果有,就給他抓回去。”

    能有這種要求的人,怎麼看都不正常。

    別理拍了拍他肩膀,“行了,我這兒還真不鬧鬼,都是網上瞎傳的。誤會你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鄭澤還能說什麼呢?話都讓別理一個人說完了。

    他又看了一眼別理的房子,欲言又止。

    不過最後還是沒說出來,他也就只是收了李建民的錢而已,收錢辦事,現在要求的他都辦了。

    於是起身拍拍身上的土,“那我先走了啊。”

    別理心裡有事,沒攔他。

    雙雙這名副其實的膽小鬼不光躲起來了,還躲在屋裡給大胸姐打電話。

    別理門都沒開,就聽見雙雙大著舌頭跟大胸姐告狀。

    大胸姐劇組最近鬧鬼好像還挺厲害的,網上傳了兩三個靈異視頻了,鏡頭裡每次都像是有一個小孩子跑過去,但是劇組裡所有人都算上,個子最低的也有一米四。

    根本就沒有小孩子。

    最近差不多已經人心惶惶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別理好奇的跟文曲說了這個事。

    文曲拿著筷子看著菜,十分冷漠地說:“你怎麼老關心這些事?”

    別理哽了一下,關心一下怎麼了?有錯了?

    文曲更冷漠的說:“你就沒發現我今天有什麼地方不一樣?”

    別理看了他好幾眼,沒發現啊。

    但是當然不能這麼說。

    於是誠懇道:“變的更帥了。”

    文曲哼了一聲。

    別理一頭霧水。

    “我換了衣服,剪了頭發,手上受了傷。”

    文曲抬頭,深沉的看著她,“你就不能抽空關心一下我?”

    可能是他聲音太好聽,也可能是這個話說的太曖昧,別理覺得自己好像心跳有點加速。

    “什麼,我也關心你啊。”

    文曲沒再繼續,低頭吃飯,很矜持,很含蓄,很委屈。

    別理覺得自己好像就是傳說中的負心漢。

    於是她機智的轉移話題,“我覺得李建民說不定跟雙雙有點關系,否則他家都出事了,怎麼這個時候還讓鄭澤跑去看有沒有鬼,這說明他肯定知道或者懷疑雙雙的存在。”

    文曲應了一聲。

    別理托著下巴,“這個事,還是得托張警官去幫我查查。”

    文曲放下筷子,起身就走。

    別理一臉懵逼。

    這怎麼轉移話題還轉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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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半夜劇場:

    文曲:你想查什麼,告訴我啊,我來啊!

    別理:……你不就是大學老師嗎?

    文曲:其實我是神仙

    別理:……哇哦,我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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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29 00:14:53 |只看該作者
第52章

    別理甩去了腦子裡多余的想法,把下午所有要用到的教室門都打開,然後就溜去找了張警官。

    “說吧,什麼事啊?”

    倆人面對面,各自面前一杯茶。

    張警官敲敲桌子,“能讓你花錢,不容易。”

    這話別理就不同意了,她怎麼不會花錢了,她最近還真的有大件支出呢,一整套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擬。

    但是畢竟求人辦事,別理笑呵呵的收下了評價,一臉喜洋洋的問:“案子忙完了吧?”

    張警官抿了口茶,微微點頭,宋玲被殺案,忽略其中靈異的一部分,其實並不難查。

    別理八卦兮兮的問:“是王彤干的嗎?”

    張警官愣了愣神。

    王彤心思敏感,總覺得李珊瞧不起她把她當成走狗,在杜之晴的鬼魂找過她們之後,王彤更是認定了這一切都是李珊害的。

    但是她不能也不敢對李珊做什麼,不過她想到了另一個計劃,表面上絕對看不出任何漏洞。

    她知道宋玲雖然一直聽李珊的話,但是對李珊的嫉恨絕對不少,所以,就哄著宋玲做了一個局。

    王彤給自己的手機錄了鬧鈴,偽裝成杜之晴呼喚的聲音,半夜鈴聲響起的時候,宋玲從床上下來,假裝被杜之晴叫住了魂,自己搬著凳子慢慢的上了窗台,上去之後,轉身朝屋裡李珊那邊露出微笑。

    然後,跳下去。

    事實上,陽台外一米多的地方是樓下的空調箱,宋玲個子嬌小,站上去也很平穩,兩人之前彩排的時候沒有出過一點問題,這讓宋玲更放心了。

    按照約定,她站在空調箱上之後就會大叫一聲,然後王彤過來把她拉上去,她再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全都是杜之晴干的,好以此來嚇唬李珊。

    然而那天晚上前半部分都進行得很好,在宋玲內心竊喜的滑下去站在空調箱上之後,一切都變了,她的尖叫變成了真正的尖叫。

    王彤迅速起身跑到陽台上,一邊喊,一邊收起自己的手機,准備回房間的時候,看到宋玲扣在窗沿上的手。

    宋玲滑了一跤,還沒站起來就用手扒住了窗台,以為自己能穩住。

    站在窗口的王彤扣開了她的手,在宋玲來不及起來的頭上推了一把,宋玲一時沒反應過來,尖叫著落地。王彤魂不守捨地返回室內開燈,到樓下去找宿捨老師,李珊冷漠的從床上下來,心神不寧的也跟了下去。

    宋玲只以為王彤像她一樣的嫉恨李珊,卻不知道王彤嫉恨李珊看不起自己的同時,也在看不起裝巧賣乖的偽白蓮花宋玲。

    空調箱上的香蕉皮是她扔垃圾的時候挑出來的,趁黑扔到空調箱上。

    黑燈瞎火,什麼也看不見的宋玲,就那麼掉了下去,頭剛好磕在花壇邊上,睡衣上是提前用血描上去的手印。

    所有看到那個手印的人,都以為是鬼魂。

    第一時間沖出去的王彤在花壇裡撿起來那塊香蕉皮扔進了垃圾車,垃圾車第二天早上七點開走。

    王彤一開始還不承認,在有人證明看到過她們彩排過程之後,又改口說自己只是想嚇唬嚇唬她們,沒想到宋玲會這麼倒霉掉下去,直到王彤刪掉的手機鈴聲又被找回,宋玲手背上的指紋和王彤匹配,王彤才招了。

    張警官辦過的案子不少,但是像這樣的還真的是頭一個,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別理只當他不能說,也沒再問,干咳了一聲,略帶尷尬的說:“我主要還真的是求你幫個忙。”

    張警官回過神,“你說。”

    別理說:“我想讓你幫我查一個三十幾年前的案子,幫我找個人。”

    張警官皺眉,“三十幾年前,這麼長時間,恐怕不好查。”

    別理也想過,萬一雙雙真的不是自殺,但是三十年前的事情,能留到現在的證據恐怕早就沒了,當年科學技術也沒有現在這麼發達,很多東西可能都沒有辦法查到。

    所以她也不算失望,退而求其次地說:“沒事,要是真不好查,你就幫我找個人,李珊她爸李建軍,你知道嗎?”

    張警官一臉疑惑的點頭,石城知道李建軍的人不多,但是也絕對不少,前幾年剛回來,據說老家是石城這邊的,在外面掙了錢發跡了,回來建設老家。

    但是這人平時很低調,從來不參與什麼新聞,也不拿自己宣傳,一家人住在郊區,他自己平時幾乎都住在公司,聽員工說這人很勤勉,吃睡都在公司,但是平時很少見到人。

    傳說中的神龍見首不見尾。

    別理一喜,“最近,李建軍忽然去查我的房子鬧不鬧鬼。”

    張警官手抖了一下,石城曾經的經典八卦之一就是溧水區鬧鬼的別墅,稍微關注點的人都知道。

    別理收起臉上的笑意,“我那裡確實鬧鬼,裡面的鬼是曾經的房主,叫雙雙,她已經不記得自己姓什麼了,但是她記得自己有一個未婚夫,照傳聞來看,雙雙是吊死的,我想幫她找找她的未婚夫,究竟是誰。”

    這兩件事看起來一點關系都沒有,僅有一點關聯,就是鬼。

    李建軍一個外地來的商人,平白無故,忽然去找一個鬼,好像是有點說不過去。

    但要非說他跟那個雙雙有關系,卻也有一點牽強。

    別理雙手捧著杯子,“我以茶代酒,敬你。張警官,這個事情,對我來說挺重要的,能查到就好,查不到也沒關系。”

    她喝了一大口,從兜裡掏出來一張平安福遞過去,“平安福,你這工作性質,拿著有用。”

    張警官剛要推辭,別理就說:“這不算送禮,這叫朋友之間的小禮物,一張符紙,不值錢,就是點心意,這你總不會不收吧?我可是窮鬼,別的沒有。”

    話說到這份上,張警官只好收了,別理的符咒威力他是見過的,這東西,比別的更值錢。

    別理回到學校的時候,就看見文曲一臉寒霜站在校門口,旁邊還有好幾個圍觀的妹子。

    別理眼珠子亂飄,莫名心虛,都不敢看他,匆匆往學校裡邊跑。

    文曲板著臉,“站住。”

    別理咽咽口水,露出一個巨大的討好的笑容,狗腿的不行。

    “哎,文老師,咋啦?”

    沒眼看。

    文曲走過來,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圈,“干什麼去了?”

    別理搓手指,“出去逛逛。”

    文曲拉著別理離開了圍觀人群的視線,滿臉的不高興,“去找張警官了?”

    別理瞪大了眼睛,“這你都知道啊?神算啊大佬!”

    可惜這個馬屁拍的並不到位,差點把馬拍出一口血來。

    文曲咬著牙,腮幫子都凸起來了,“你,你是不是喜歡他?”

    “啊?”別理一愣,隨後彎了彎眼睛,失笑道:“胡說什麼呢,我們這是革命的友誼,你別想多了。”

    文曲又往她手上看了一眼,才哼了一聲。

    他現在每天都疑神疑鬼的,害怕別理知道他暗戀,又害怕別理不知道他暗戀,更害怕別理知道又假裝不知道……哦,最後這個其實也沒那麼怕,據他觀察,別理還沒有這麼高的偽裝技巧。

    但是現在他快忍不住了,其實是早上起來就快忍不住了。

    文曲提了口氣,剛准備說話,放學了。

    別理刺溜一下躥出去,“我得去打掃衛生,然後……”

    文曲一口氣憋住了自己,伸著胳膊把別理揪回來,怒氣又漸漸消失,渾身無力。

    他呢喃著說:“你到底知道不知道?”

    別理心頭直跳,預感接下來會發很重要的事,於是舔著嘴唇挖空心思想轉移話題。

    然而,她還沒想出什麼頭緒,就被文曲一把抱在懷裡了。

    不緊,虛虛的。

    文曲低聲在她耳邊緊張地問:“你,討厭這樣嗎?”

    這不是文曲第一抱她,最早的時候,文曲就抱著她翻過門,那時候動手之前都要先客客氣氣的打招呼。

    周身全是溫熱,是文曲身上很獨特的味道,這味道別理從沒有在別人身上聞到過,令人心安的、陶醉的,想靠近。

    別理嗅了一口,血液直往大腦上沖,她咬了咬舌頭,才清醒。

    她往後退了一步,文曲放下手。

    別理干巴巴的說:“下班了。”

    她垂著頭,沒回答文曲的問題。

    文曲看著她,抿了抿嘴唇,轉身要走的時候,說:“你其實知道的吧?”

    別理慌亂的站在原地,看著文曲的背影,覺得自己大概是在別處把勇氣全都用完了。

    慫的要死。

    從學校回去之後,兩個人誰都沒說話,空氣沉默得很尷尬。

    別理頭一次這麼心慌,比被雙雙嚇得光腳跑出去的時候還要心慌。

    是,她這段時間隱隱的有些感覺得到,但是每次想到這裡的時候,都立刻否定了。

    怎麼可能啊,那可是文曲,超厲害,長得帥還溫柔,她連高中學歷都沒有。

    默默地喜歡,和真正的戀愛,其實是兩回事。

    喜歡他的時候,他說教都顯得學富五車,抿嘴都可愛,笑起來更是不得了。

    戀愛的時候呢,兩個人有不同的世界,不同的閱歷,對同一件事都有不同的看法,那點喜歡悄無聲息的就被磨滅了。就像她和文曲,一個是天上的星星,一個是地上的野草。

    品種都不一樣,偷偷的在心裡仰望就好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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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29 00:15:05 |只看該作者
第53章 來客

    雙雙一手拿著線香,一手攥著蠟燭,看著文曲拿著書上樓之後,又飄去看了看坐在床上發呆的別理。

    “米萌四不四草架惹?”

    別理拿被子捂住臉,悶悶的應了一聲。

    其實沒吵架,但是她不想說,因為太復雜,說不清。

    她現在還沒理清楚,為什麼在發現文曲有表白的意向時,自己會退縮的那麼快。

    文曲好像真的被傷了心了,這幾天都不怎麼跟她說話,雖然他還是跟以前一樣,照例做飯,依然在一樓的書房裡看書備課,還是和別理一起去學校,就是不怎麼跟別理說話了。

    這讓一直暗搓搓的,偶爾斗膽在心裡幻想一下的別理,瞬間萎了,甚至開始時不時幻想著如果回到那天,她一定會老老實實的告訴文曲,不討厭,還很喜歡,可以多抱。

    她手邊是一本厚厚的歷年真題詳解,才翻了一半,上面紅筆黑筆畫的全是道道。

    雙雙瞄了一眼,問她什麼時候買的,怎麼忽然開始看書了?

    別理慌張的把書蓋住,支支吾吾地說:“前幾天。”

    雙雙沒再多問,懵呆呆的一點頭就出去了。

    不過剛飄出去,就差點撞到文曲身上,嚇得雙雙差點又倒回來。

    文曲板著臉,盯著雙雙看。

    雙雙哆哆嗦嗦的問:“干,干森麼?”

    文曲板著臉問:“她在裡面干什麼?”

    “看蘇,發呆。”

    文曲看了會兒門板,走了。

    別理心裡煩躁,書也看不進去,語文翻了兩頁,又去換數學。

    她准備參加高起本考試,高中學的東西,在她輟學之後能還給老師的,一點沒吝嗇,語文還好,數學和英語簡直要把她煩死。

    別理拍了拍腦門,試圖讓自己腦子靈光一點,然後就接到了判官的電話。

    判官來這邊出差,順便來看看別理。

    領導下來視察,別理敢說不同意?

    打電話其實也就是知會一聲,判官進來都不用走門,走窗就可以,隨著刺骨的寒意,判官手裡拿著東西進來了。

    話還沒說一句,門跨擦一聲,文曲站在門口,黑著臉看著屋裡的一人一鬼。

    別理慌張的瞄了一眼判官,扭頭假裝淡定的問文曲什麼事。

    文曲寒著臉,進來往椅子上一坐,和判官並齊。

    “沒什麼事,轉轉。”

    別理:“……”

    這個理由,我是不相信的。

    判官朝文曲拱了拱手,隨後掏出一本書放在桌子上。

    “這裡面的東西對你應該有所幫助,不過要想看到書裡的內容,需要往眼上塗這個,一次一滴即可。”

    判官又掏出來一個小瓶瓶放在書邊。

    別理裹著被子點頭。

    交代完,判官柔和一笑,又朝文曲點頭致意,一揮袖子就又從窗戶走了。

    別理眼睛一轉,這判官怎麼看起來對文曲還挺尊敬?可是就算文曲再怎麼厲害,判官可是地府工作人員,沒道理啊。

    文曲也站起來,一臉冷漠,出門關門,一點都不拖泥帶水。

    別理心中有千言萬語,到嘴邊就剩一聲歎息,“又多一本書!”

    她伸手撈過來,這書入手冰涼,可能是還帶著判官身上的寒氣,翻開一看,裡頭果然是一張張的白紙。

    別理看著稀奇,把那瓶透明的水往眼睛裡滴完了再看,紙上竟然滿滿的全都是字,有幾張還帶著插圖。

    整本書可以用一句話概括——捉鬼的一百零八種技巧。

    這對別理來說,確實實用。

    不過大半夜的,別理不想看這個,容易心慌失眠。

    床上的幾本書都扔到桌子上,別理趴下去揉了揉頭,心煩的癟嘴,癟著癟著就迷迷糊糊的快睡著了。

    半睡半醒的時候,窗戶砰砰響了兩聲,過了一會兒又砰砰響了兩聲。

    別理即將陷入沉睡的靈魂蘇醒,發覺自己竟然還是癟著嘴,臉都有點累的慌。

    “你不是走了嗎……”別理搓了搓臉從被窩裡鑽出來,伸手打開床頭燈,無語的扭頭看著窗戶,准備給判官一個幽怨的眼神控訴。

    結果剛一看清,別理頓時瞪大了眼睛,短促的叫了一聲。

    窗外站著的並不是她以為的判官,而是一個女人,一個穿著白色睡衣的長發女人,頭發**的結成了綹。

    發現別理在看她的時候,這女鬼驚喜的笑了,死氣沉沉的臉上表情十分詭異,青紫充血的眼球格外的突出,她撲在玻璃窗上拍打,像是要沖進來。

    別理掀開被子,跳下床就跑。

    邊跑邊喊:“有鬼啊!”

    這場景是何等的熟悉!

    雙雙從樓上飄下來,眨巴著大眼睛,長舌頭一甩一甩,“撒?窩木有氣米房間。”

    樓梯上傳來文曲的腳步聲。

    別理咬牙深呼吸,吸了兩口,回想了一遍自己在石窪村增長的見識,強行鎮定下來,不慌不亂的解釋,“我房間,窗戶外邊,有一個女鬼。”

    顯得特別從容,膽子一點都不小。

    文曲從她旁邊經過,聽著她還沒平復下來的心跳聲,看了一眼她光著的腳丫子,頓了頓。

    別理氣定神閒,緊盯文曲後背,跟著進了自己臥室。

------------------------------

    作者有話要說:

  有點短,那我給大家講一個小故事吧。

    是真事。

    我姐小時候被我表姐抱著在門口柿子樹下玩,回來就跟我媽說,樹上有個人穿著紅衣服,呼呼就飛走了,第二天她眼睛就腫了,也沒病,就是腫的厲害,然後我媽抱著她去找我本家一個爺爺,那個爺爺超厲害(嗯有點想寫他……),看了一眼,說我姐不小心看到鬼差辦案了,眼睛受不住。然後他就燒了香,抖了點灰沖了水給我姐喝,然後眼睛就好了。

    我是不是在搞封建迷信啊?這……大家還是要相信科學,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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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
發表於 2017-7-29 00:15:21 |只看該作者
第54章 找到了

    剛一進門,別理先悄摸摸的把腳鑽進拖鞋裡,好像剛才光著腳跑出去的不是她一樣。

    窗外的女鬼還在凶猛的拍著玻璃窗,舊窗簾開著的一條縫剛好能看到這女鬼的全貌,這恐怕是個水鬼,渾身濕漉漉的,白色的睡衣裙貼在身上,掙扎著像一條扭曲的蚯蚓。

    雙雙小心翼翼的挪過去開窗,然後第一時間後退到文曲身邊,緊張地說:“則,則可四鬼啊!”

    別理:“……咋啦?你怕個溜溜球,你也是鬼啊!”

    雙雙嘴巴緊緊包著舌頭,一呆,點頭,做恍然狀,“四哦。”

    窗戶外的女鬼手腳並用往裡邊爬,拖得到處都是水,要不是臉色青紫、眼球凸起,真的沒有一點像鬼的樣子。

    一身水的女鬼艱難的擠進來,搖搖晃晃的就朝別理這邊走過來,不言不語,呆滯的像個傻子。

    別理趕緊往旁邊挪,挪了一小步又硬生生停下來,眼角余光往文曲那邊掃了一下,舌尖頂著牙,運了一口氣才說:“你是誰啊。”

    可惜鼓足勇氣問出來的問題,被人家女鬼給忽視了,連個眼神都沒分給她,直愣愣地往門口走。

    別理剛要讓路,女鬼忽然加速,從別理身上直接穿了過去。

    別理凍得直打擺子,牙齒咯登咯登的響,還顫巍巍的罵了句髒話。

    裝逼果然沒有好下場!

    文曲站在旁邊,不痛不癢地說:“這是新死鬼,應該是被聚魂陣吸引過來的,運氣好的話,三年五載說不定她會稍微恢復一點神志。”

    別理吸了口氣,這可是她家,不是什麼鬼魂們的聚集地,要這麼下去,長此以往,國將不國啊!

    不過這次還沒等別理說什麼,文曲就先說:“我受傷了,不能幫你。”

    雖然別理懷疑他說的受傷可能是借口,但還是稍微有那麼一丟丟的擔心,“怎麼受傷了呢?”

    文曲瞥了她一眼,“上次在石窪村救你的時候,強行運氣,內傷。”

    別理無語,這都過去半個月了,但是想想當時文曲從一窩惡鬼裡沖出來救她的時候,當時沒注意,現在想想,好像是有點不對勁。

    水鬼已經沖出了臥室,留下了一地狼藉。

    膽小鬼雙雙沒了大胸姐的靠山,只敢溜到門口偷窺,還跟屋裡的倆人轉播,“哇,果然四哦。窩怎麼看她有一點眼蘇?”

    別理眼神亂轉,每轉一圈就在文曲身上停留一下,規律到沒法忽視。

    文曲垂著眼,假裝沒看見。

    轉到第八圈的時候,別理眼珠子疼,咳了一聲問:“現在好點了嗎?”

    文曲一手按住胸口,壓抑著吸了兩口氣,“好了。”

    這一看就是沒好啊!

    別理問:“內傷怎麼治?”

    文曲轉身就往外面走,“慢慢休養,我需要有人來照顧我。對了,你上次答應幫我找個女朋友,找了嗎?”

    別理:“……嗨呀,這種事找什麼女朋友,我來就可以。”

    文曲說:“男女授受不親。”

    別理心裡一堵,磨牙磨得咯吱咯吱響,“沒關系,你可以暫時不把我當女的。”

    文曲瞥了她一眼,不當成女的也行,搞基嗎?不過這話他暫時不能說,於是十分冷艷高貴道:“你在准備成人考試?有什麼不懂的,不會的,在我病好之前都可以拿來問我。”

    別理呼吸一滯,她聽出來了,這是含蓄版的“互不相欠”。

    別理扶著文曲從臥室出來,就看見外面撓門的水鬼,和瞪著眼的雙雙。

    雙雙歡天喜地,“米萌和好啦?”

    文曲就嗯了一聲。

    別理不想說話。

    她把文曲送到旁邊的沙發上坐好,自己去屋裡拿了一張符紙出來,一邊念咒語,一邊往水鬼腦門上一貼。

    水鬼定住的同時,雙雙興奮的喊:“窩想起來惹,她四藏燕,演霸大總裁的干妹妹。”

    那電視劇別理沒看過,對這些小明星也不熟,於是順手抓著就往拘魂瓶裡塞。

    管她是誰,反正都要交給判官的。

    雙雙感歎,“她藏的尊好看。”

    別理翻了個大白眼,都這樣了還能看出好看,也是不容易。

    收拾完,別理也不敢再回自己的臥室,抱著毯子就窩在客廳沙發裡,電視開的聲音特別大。

    文曲也沒上樓,懷裡摟著抱枕。

    雙雙看別理都能制住她,又蹭過來央求別理把水鬼女明星放出來給她玩,也不還害怕了。

    可是別理怕啊!

    “你就不能玩點健康的、有益身心的活動?”

    雙雙甩著舌頭,“窩需要小伙伴。”

    別理:“……”

    像你這樣的小伙伴再多點,這房子我都住不下去了。

    最後雙雙失落的上樓去了,沖別理做了個名副其實的鬼臉,把別理嚇得差點心梗。

    文曲瞄了她一眼。

    別理立刻正了正臉色,此地無銀的說:“我也沒很害怕。”

    文曲看著她眼珠子亂轉,不敢回臥室睡覺的樣子,心裡小小的舒爽了一下,“明天我在給你設一個陣法,稍微遮擋一下。”

    別理樂滋滋的點頭。

    文曲說:“現在去睡嗎?”

    別理趕緊搖頭,“不困,不困。”

    文曲說:“那把你的書拿出來,我給你講題。”

    別理拖著沉重的腳步從臥室抱著書出來,一邊聽文曲講詩歌賞析,分析句子和詩詞創作背景,講的很細致,每句詩都分析的很透徹。

    別理聽得淚眼朦朧,小雞啄米一樣頭一點一點。

    文曲聲音越來越低,在她低頭歪過來的時候伸手撐住,手指剛好托在她臉頰上。

    軟軟的,滑滑的。

    別理還在她手心裡蹭了蹭,一只手搭在他腰上睡得昏天黑地。

    文曲喟歎,看來是他一開始嫌別理膽子小真的傷到人了。

    “我最多等你到考試結束,不管考過沒有,不准拒絕我了。”

    別理眼皮子動了動,沒吭聲,她剛醒,但是現在起來太尷尬了。

    文曲又說:“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別理繼續裝睡,人果然都是會變得,大佬也會。

    你看他現在,不要臉的程度真的是跟她越來越接近。

    第二天,雙雙一臉看透不說透的表情盯著他倆,別理一睜開眼就去摸下巴。

    很好,沒口水。

    文曲慢悠悠睜開眼,使了個小法術弄干了胸口的衣服。

    雙雙摸摸舌頭,“米萌應該氣屋裡碎。”

    別理悄悄紅了臉,“意外,這是意外,我們在學習。”

    文曲彎腰撿起地上的書,嗯了一聲。

    嗯的實在沒誠意。

    為了照顧傷員,別理做飯。

    吃飯的時候,雙雙又一次叮囑她,“記得幫窩早早窩未婚呼。”

    找人真的是太難了,別理覺得短時間內是找不到的時候,張警官來了電話。

    文曲目不斜視。

    別理掛了電話,驚的下巴都要掉碗裡了,“張警官說……說下午約我吃飯。”

    雙雙興奮地飄到別理身邊,大聲說;“窩聽到啦!髒警官縮早到窩未婚呼了!你四不四想給窩驚喜?”

    別理一手拿著手機,一手拿著筷子,同時僵在原地。

    她不是想給雙雙驚喜,她是不想給雙雙驚嚇。

    李建軍竟然就是雙雙當年的未婚夫,結婚前夕,雙雙上吊自盡,婚事雖然取消,但是李建軍依然對雙雙的父母孝敬的跟親爹媽一樣,還在老兩口死後繼承了幾乎全部的遺產,然後就遠走他鄉,後來又低調回來。

    別理呆呆的放下筷子,看了一眼文曲。

    咋辦?

    雙雙高興地頭發都在飄,“李建軍,李建軍……則名字好蘇悉哦!他組債拉裡?”

    別理吸了口氣說:“雙雙,你冷靜點,這事咱們慢慢來好嗎?”

    雙雙翻出小鏡子開始整理自己的頭發,甚至努力的想要把自己的舌頭縮回去,“不好。”

    她找了這麼長時間,現在終於找到了,一刻都等不了。

    別理急的抓耳撓腮。

    文曲溫聲說:“你不想把這件事告訴好兒嗎?”

    雙雙手上的活停了下來,大眼睛一眨一眨,“四哦,窩給她打電話!”

    別理看著雙雙歡天喜地飛上樓,愁腸百結地說:“雖然我希望是我想多了,但是能養出來李珊的人,我真不敢相信他會是個什麼好東西。”

    尤其李建軍還讓鄭澤來打探這裡是不是還鬧鬼。

    現在一看,簡直居心撥測。

    可問題是,靠大胸姐也拖不了雙雙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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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發表於 2017-7-29 00:15:37 |只看該作者
第55章 眼淚

    雙雙打完電話就沖了下來,絞著兩根手指羞澀的問:“窩現債四不四不好看惹?”

    別理干巴巴的笑了兩聲,“好看好看。”

    雙雙苦惱地摸著自己的舌頭,沮喪又失落地說:“別騙窩了,窩資道我現債很丑……他呢?”

    她說的小心翼翼,別理不忍心告訴她李建軍其實有一個年近三十的兒子,還有一個相差十歲的女兒。

    於是權衡之後,別理一本正經的板著臉,特別嚴肅的說:“不怎麼樣,真的,李建軍是個丑八怪,又丑又老,一身干樹皮,駝背,瘸腿,地中海,還有口臭。”

    別理試圖多說點細節,好顯得更逼真。

    然而一向很好騙的雙雙,忽然皎潔一笑,“那他肯定是個好人。”

    別理氣結,還不如說他人模狗樣衣冠禽獸呢。

    “窩想氣看看他,他看不到窩也內有關系。”

    別理沒有立場攔著,她不知道這個未婚夫對雙雙有多重要,但是從她認識雙雙開始,這個可愛的女鬼,每次看電視劇看到動情處,都感動的稀裡嘩啦然後懷念一下自己那只剩一個名頭的未婚夫。

    雙雙有一顆赤誠的少女心。

    別理無法反駁,也不忍心拒絕。

    雙雙期期艾艾的湊上來,在文曲面前左晃一下,右晃一下。

    一臉便秘的表情憋了很久,最後還是小聲說:“你能幫窩把澀頭搜回氣嗎?”

    雖然別人看不到她,但是雙雙還是想美美的去見上對方一面。

    這種要求,如果是以前的文曲,當然根本不猶豫就拒絕,然而現在的文曲知識沉默了一會兒,就說:“好。”

    收回舌頭的雙雙對著鏡子看了半天,最後眼睛亮亮的說:“真美啊。”

    別理靠著牆說:“頭一回見自己誇自己漂亮的,美女,你這麼實誠可不太好哦。”

    雙雙羞澀的紅了臉。

    萬事俱備,雙雙滿臉期待的等著別理帶她找未婚夫。

    眼看躲不過去了,別理咬牙,只能希望到時候雙雙看到了人之後執念消除,然後還回來做原來的雙雙。

    李建軍的公司在市中心繁華地段,一棟寫字樓他自己站了三分之一。

    別理吃過早飯之後先回學校把要用到的教室門都打開,然後在學校門口偶遇了上午沒課的文曲。

    兩人一鬼用了非法的手段進了李建軍的辦公室,李建軍正在辦公,坐的脊背挺直,既不駝背,也不禿頂,長得也不丑,五六十歲了保養的跟四十一樣,脖子上掛著鍾馗墜,手腕上套著菩提佛珠,拇指上套著一個玉扳指,渾身上下恨不得武裝到牙齒。

    雙雙癡癡地盯著人看,看著看著困惑的皺起了眉。

    在別理以為她會說:“真帥”的時候,雙雙眼角滑下來一滴淚。

    不像她在看電視的時候干哭,這次她沒出聲,別理眼看著那滴眼淚從她眼眶裡湧出來,從下巴上低落的那一刻,文曲幫她收回去的舌頭又吐了出來。

    更糟糕的是,她的臉開始泛青了。

    別理急的小聲喊她。

    李建軍聽見動靜朝這邊看過來。

    別理緊緊地抓著文曲的手,生怕文曲的隱身術突然失靈,然後自己會被對方亂棍打出去。

    然而雙雙像是魔怔了一樣,不管別理怎麼喊,她都一言不發,死死地盯著李建軍。

    別理心裡發慌,悄悄地喊:“雙雙。”

    李建軍猛地抬頭,一張嚴肅周正的臉朝著這邊喊道:“誰在那裡!”

    他喊出聲的時候,就放下了手裡的筆,緊緊抓著那串菩提子。

    別理定睛看過去,一瞬間,好像看到那手串上閃過金光。

    屋裡空蕩蕩的,外頭日光正盛,但是李建軍還是不放心,他謹慎的站起來,環顧了四周之後,打了個電話。

    “你現在過來一趟,要快。”

    電話一掛,李建軍緊握著拳頭就要出門,肩背繃得緊緊地。

    別理還沒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雙雙忽然仰頭叫了一聲,聲音嘶啞,像是沁了血。

    “雙雙。”

    別理趕緊去抓雙雙的手,生怕她在這個時候做出什麼不理智的舉動來。

    然而已經晚了,在雙雙叫出那一聲之後,她忽然閃身撲向李建軍,手掌的指甲暴長,彎鉤一樣扣著就朝李建軍後腦抓去。

    在碰上的那一刻,李建軍忽然回過身來,胸前的鍾馗吊墜正好對著雙雙,雙雙手指已經扣在李建軍的臉上。

    那鍾馗吊墜忽然騰起一個罩子護住李建軍的同時,把雙雙給彈了出去。

    李建軍什麼也沒看見,只覺得剛才身上發毛,心裡實在害怕,慌張的要開門出去。

    然而門把手怎麼轉都轉不動。

    別理萬萬沒想到,只是幾秒鍾的功夫,怎麼會變成這樣。

    門框上面的縫隙裡忽然湧出血液,順著門板往下淌,流了李建軍一手。

    李建軍大叫一聲,連忙後退,右手捏著那串佛珠護在身前。

    卻不想雙雙正好站在他身後,就這麼一退的距離,剛好貼在雙雙身上。

    李建軍兩股戰戰,卻還沉聲問:“你是誰?”

    雙雙咯咯的笑,胸前被李建軍身上的寶物灼傷而迅速腐爛。

    “你不記得我啦?”

    雙雙那標志性的長舌頭不知為何又縮了回去,手指被燒的根根白骨盡露,她顫抖著說:“我是雙雙啊。”

    李建軍臉上抽搐,猛地後退一步,“不,不可能。”

    別理一手拽著文曲保持隱身,焦頭爛額的沖上去一把捏住了雙雙的一只胳膊,用力往後一扯,貼著她滴血的耳朵喊:“你不要命了!”

    喊完,才想起來雙雙早就死了。

    於是又咬牙切齒更正,“你瘋了!”

    她想過雙雙會不會繼續被她幻想的感情蒙蔽,然後繼續堅持自己喜歡這個老年衣冠禽獸,想過雙雙會不會看到真人之後幻滅,覺得自己果然更喜歡大胸姐,然而萬萬沒想到,雙雙竟然會一看到這人渣,就忽然像變了一個鬼。

    徹底瘋了。

    這根本不是那個軟萌可愛的雙雙!

    雙雙扭頭看了她一眼,眼淚沒了,變成了兩行血。

    李建軍連滾帶爬的去拍門,兩只手上沾滿了血,邊拍邊喊。

    雙雙忽然說:“你回去吧。”

    別理沉默了一下,說:“我還是喜歡你大舌頭的樣子。”

    雙雙也沉默了一下,她告訴別理,她想起來了,她不是吊死鬼啊,當然不應該有長舌頭。

    文曲像道具一樣毫無存在感的站在一邊,終於插上了話,“你剛才流眼淚了,而且你不能把他怎麼樣。”

    鬼就是靈魂,是沒有身體的,眼淚熬的魂,所以不是痛到極致,痛到靈魂裡,鬼是不會流眼淚的。

    別理難得一次強硬,拽著雙雙就要走,“你必須跟我回去。”

    別人想怎麼報仇就怎麼報仇,有因必有果,別理從來都沒有阻止過,但是雙雙不行。

    一個鬼對一個活人,不管是多麼理直氣壯的報仇,最後到了地獄都是犯人,要去服刑的。

    就算雙雙願意,但別理不願意。

    雙雙不想跟別理動手,還想咬牙沖上去不顧死活報仇,被別理攔腰抱住,“你可長點心吧,趕緊把你這一身血赤糊拉的收收,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咱先回去,從長計議啊!”

    但是雙雙不是君子,且已經等了三十多年,日日念夜夜想,竟然把其余都忘了個干淨,只記得有個未婚夫,一定要找到他。

    現在終於找到了,一瞬間又想起了過往,哪裡還忍得住?

    這邊僵持不下,那邊李建軍瘋狂拍門。

    別理拉著文曲過去,一記左勾拳,把這老頭掀翻在地之後,撲上去就是一陣拳打腳踢,打完了說:“我先幫你收點利息,正菜咱回去再好好合計成不成?我保證幫你報仇!這就是個人渣,你要把自己再搭進去一次嗎?”

    雙雙不吭聲,辦公室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面大力的踹了幾腳,門框搖搖欲墜,一股熟悉的陰風從門口往裡頭扇過來,這陰風自帶吸力。

    別理二話不說,一把拽著雙雙,趁她沒反應過來,就念咒口訣把她收進拘魂瓶。

    恰好鄭澤破開了門,在屋裡張望了幾眼,說:“老板,已經走了。”

    李建軍陰毒的剜了鄭澤一眼,等了半天確實不見動靜,立刻來了脾氣,後牙槽緊繃著質問他,“我讓你去看過溧水區那邊,你說沒有鬼。”

    鄭澤有點心慌,但還是老實承認了,“我進不去那房子,在外面看確實不鬧鬼。”

    別理微笑,這才是孺子可教,然後又瞪了一眼李建軍,扯著文曲的手示意他趕緊走。

    到樓下,別理還擔心文曲受傷未愈,堅持做出租車回家。

    一進門,別理就麻溜的掏出來那拘魂瓶,蓋子一開,念著口訣往下一倒,屋子裡滿當當出現四只鬼。

    雙雙一落地就要往出竄,被別理一張定身符貼在原地。

    杜之晴好奇的打量著四周,順嘴在宋玲身上咬了一口。

    宋玲吃痛叫了一聲,然後才反應慢半拍一樣左扭右扭的看。

    水鬼像個假人,朝著畫聚魂陣的房間發呆,那屋門上被文曲新弄了個遮掩的陣法。

    別理頭都大了。

    這都叫什麼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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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7-29 00:15:52 |只看該作者
第56章 這大概是不成功的告白

    杜之晴和宋玲算仇鬼,雙雙正在黑化暴走,水鬼繞著那扇門轉來轉去,時不時撲上去用爪子撓撓……

    別理崩潰的跳起來,“都跟我過來!”

    雙雙被定在原地,眼珠子轉了轉看著她。

    杜之晴騎在宋玲身上暴打,連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宋玲嚶嚶的哭,一聽她發話就要反抗,然而反抗瞬間被鎮壓。

    水鬼後知後覺,在氣氛尷尬的沉默著的時候,幽幽扭頭看了別理一眼,然後,繼續研究她的門。

    別理:“……”

    文曲拍拍她的肩膀,別理泫然欲泣。

    先把兩只打架的分開,然後拖著雙雙進了小黑屋,水鬼尾隨著進來,往聚魂陣中間一坐,不動窩了,連杜之晴和宋玲都不打架了,各自占了一個角落,紛紛進入賢者狀態。

    別理關上門,根本不管這幾個跟嗑藥一樣的小鬼,掏出手機就給張警官打電話。

    “我要報案!”

    張警官:“……工作時間,不要開玩笑。”

    別理磨牙,“我是認真的!我報案,泰亞集團董事長李建軍,三十多年前殺害未婚妻吳雙雙,偽造自殺。”

    張警官沉默了。

    雙雙也扭頭看著她。

    別理嚴肅地說:“雙雙就在我身邊,她自己可以證明……”

    張警官找到了自己聲音,出言阻止,“她不能證明,沒有人可以證明殺死自己的凶手是誰。何況……這是三十多年前的案子,我不說你也應該明白,當年沒有破的案件多得是,有一些甚至早就有了嫌疑人,但是當時很多技術不到位,證據不充分。別理,實際正義和程序正義永遠都是兩回事。”

    道理大家都明白,然而別理還是感覺自己被人當胸打了一拳。

    她明明知道凶手是誰,受害者就在自己身邊,然而沒有證據,誰也不會相信你。

    張警官無奈的說:“你想過沒有,三十多年前的案子,早就定性為自殺,你當吳雙雙的父母沒有報過案嗎?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很多東西早就被時間沖沒了。”

    別理死死地捏著手機,沉聲問:“這案子,你們查不查?”

    張警官停頓了一下,說:“如果局裡只有我一個人,我給你查。”

    連立案都是個麻煩事。

    別理掛了電話,沉郁的蹲在地上,和水鬼並排成了兩只蘑菇。

    杜之晴忽然從角落裡竄出來,板著一張血臉問:“李建軍,是不是李珊她爹?”

    別理蔫蔫的點頭。

    杜之晴眸光珵亮,“你要害他嗎?讓我去!”

    別理:“……”

    聽說你以前是一個沉默寡言的小慫雞?

    小慫雞渾身閃耀著戰斗的光芒。

    別理語重心長的教導她,“我們要做一個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呵呵。”

    別理驚悚的看著杜之晴。

    杜之晴比劃了比劃自己緊抿的嘴唇,表示發出智慧的笑聲的人並不是自己。

    水鬼面容呆滯,低頭好似在研究地上的符咒線條,邊看邊又笑了一聲,“呵呵。”

    別理:“……”

    感覺自己遲早要瘋!

    別理站起來活動活動腿,抓耳撓腮一陣之後,對唯一還算清醒激靈的杜之晴說:“咱倆合作一下,你不是想去找李建軍搞事情嗎?我能讓你的行蹤隱藏的更好,不過唯一的要求是,別把李建軍弄死了,你先看看他身上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比如說偷稅漏稅經濟犯罪什麼的,保養明星二奶小三也算,什麼黑料都弄來一份。”

    既然正規途徑走不了,那別理就准備走走非法的途徑。

    文曲友情支援她技術和金錢,以及一個微型的偷拍神器。

    杜之晴前腳興致勃勃的出門,不到半個小時,大胸姐竟然回來了,一進門就對屋裡多出來的陌生鬼的氣息十分敏感,冷著臉看著別理。

    別理很冤枉,“你得尊重我的工作,就像我從來沒有嫌棄過你當網紅啊!”

    屋裡的另外兩只鬼感受到大胸姐的氣場之後,更像一只縮著的鵪鶉了,把別理氣的不輕,這群欺軟怕硬的勢利鬼!

    大胸姐走到雙雙身邊,像一個慈祥的母親一樣,把孩子樓進自己的懷抱裡,還溫聲軟玉的安慰,“誰年輕的時候沒遇見過幾個人渣,姐姐幫你把他殺了就行。”

    說這話的時候,大胸姐還嗔怪的點了點雙雙的鼻子,“你就是電視劇看多了,一時想不開。”

    別理無話可說,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雙雙控訴道:“別理不讓。”

    大胸姐捏捏雙雙的臉,微笑:“她一個愚蠢的人類,懂什麼?”

    竟然試圖挑起種族之間的戰斗,別理會中計嗎?那當然不會!

    因為作為人類的她,沒啥戰斗力。

    機智的別理一臉高人風范,說:“我們還在人間,那就用人類的方法解決。”

    大胸姐嗤了一聲,“你能不能不學文曲說話?”

    別理:……我不行了今天!我有一句髒話我馬上就要飆出來了!!

    雙雙臉上的定身符已經在大胸姐手裡碎成了渣,大胸姐手裡搓著灰,似笑非笑的看了別理一眼。

    別理氣短,剛准備問她怎麼突然回來的時候,被文曲一拽,出了房門。

    倆人進了書房。

    書房窗戶朝東,屋裡曬得溫暖滾燙,書架上的書散發著墨香味,實木的大桌子上放著一本書。

    別理一臉懵逼,“干什麼?”

    文曲曲手在她額頭上輕輕敲了敲,“你怎麼這麼不開竅呢?鬼物心思難辨,沒有善惡是非觀,有時候該冷靜就冷靜點。”

    他指的是剛才大胸姐的態度。

    也指的是,別理往裡面用了過多的感情。

    什麼叫人鬼殊途?並不是物種不同不能談戀愛,而是物種不同就又太多的阻礙。

    別理耷拉著腦袋,軟聲說:“那我怎麼辦啊?我也不能真的不管雙雙,由著她去報仇,然後被李建軍弄的再死第二次,或者報仇成功,到地獄去服刑。”

    她們難道不是朋友嗎?

    文曲揉了揉她的頭發,心裡暗爽,面上一點不顯,還是個知心老師的模樣,說:“我知道你重感情……”

    別理歪了歪頭。

    文曲說:“那你不如先重一下我?”

    別理被這個大拐彎甩翻了車,還沒反應過來。

    文曲繼續說:“我知道你喜歡我。”

    別理臉都快紅了,憋著氣沒否認,也沒承認。

    主要是萬萬沒想到被表白來得這麼猝不及防。

    “你不是說等我考試結束再說嗎?”

    文曲挑眉一笑,“我何時說的?”

    “就是……”我上次裝睡的時候啊!

    這麼一說,不就算承認了自己上次沒睡著也沒反駁文曲的話嗎?

    別理怒瞪他,但其實心裡羞澀的已經不知所措了,除了瞪人,不知道什麼反應才能顯得自己清純不做作……

    文曲彎腰,直視著別理的眼睛,“你給我個准話,什麼時候才能放下咱倆之間的差距,能直接面對感情?”

    別理沒做聲,心裡驚濤駭浪。

    文曲抓著她一只手說:“因為我實在等不下去了,你的眼裡總是看著別人,只有在沒人的時候才會偷偷想一下我,我想光明正大的被你想起。”

    別理……別理咬著嘴唇,還以為自己藏得挺隱蔽,沒想到早就被人掀的底都不剩了。

    她艱澀的說:“你值得更好的……”

    文曲點頭說:“對,但是我就喜歡你。”

    別理一下子不知道該生氣還是該歡喜,糾結在原地,好煩。

    “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厲害,所以除了我自己,剩下的所有人在我面前都不夠好,你不用自卑,你比很多人都好得多。”

    別理抬頭幽怨的盯著他,這他媽難道是贊美?

    文曲一臉低調的驕傲,“天庭眾仙,現在只有我修為沒有倒退,且還在進步,我的信眾也最多,我的知識面最廣,我有一顆星球的家產,隨便你住。”

    別理感覺自己仿佛看到了智障,以前文曲不這樣的啊,這是瘋了?竟然幻想自己是神仙……

    文曲低頭,深情地看著別理,說:“而且你身上還有我的一魄,我們才是最合拍的,至少現在看來,靈魂是最合拍的。”

    畢竟肉體大家都還沒有試過。

    別理恍惚想起,自己最初和文曲見面的時候,文曲冷淡地表示,她身上有文曲的魂魄。

    那難道不是低級的搭訕方式……嗎?

    文曲還想說什麼,被別理一把掐住了。

    “你等一會兒,我緩緩。”

    文曲不太高興,小聲說:“我沒有要你現在就答應我,但是至少,別這麼刻意地疏遠我啊。”

    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反正文曲的方法很管用,別理現在是徹底沒有精力再去想關於雙雙的事了。

    上學的時候,大家都有過一種體驗,有些成績一般的人,大概會嫉妒永遠比自己高一點點的同學,會羨慕成績好的同學,會在班裡的學霸面前又是仰慕,又是自卑。

    然而,所有中學生,都不會在博士後面前感到自卑。

    別理現在就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小學生,而文曲,是來自外星的博士後。

    博士後表示,自己就像在面對一只烏龜,稍微靠近一點,這小烏龜就麻溜的縮進殼裡,遠一點的時候,烏龜瞬間就探出頭來自以為偷偷摸摸的觀察。

    這種你來我往,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把人追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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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發表於 2017-7-29 00:16:05 |只看該作者
第57章 是你

    別理全程是懵逼的,在她知道有鬼魂閻王地府的存在之後,要讓她相信世界上還有一個天庭,天上還有一個文曲星,似乎並不是很難的事。

    狗屁啊!

    特別難!

    別理煩躁的揉頭發,身邊一直暗暗喜歡的大佬,搖身一變變成文曲星了,你怎麼想?!而且她還是地府的公務員。

    這不就是傳說中變種的“霸道總裁愛上我可我們是死對頭”的戲碼嗎?

    別理一臉“我是誰我從哪來我要到哪兒去我在干什麼”的表情,幽幽的說:“你就不怕我知道真相之後,更加自慚形穢”

    文曲挑眉,“為什麼?比不上我難道不是正常的嗎?”

    別理:“……”

    想打人,第一次覺得文曲竟然這麼欠打。

    於是別理真的這麼做了,揮起一拳捶在文曲胸口,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呢,就被文曲的咳嗽聲嚇壞了。

    別理尷尬的想起,文曲最近好像受傷了。

    “……你不是神仙嗎?怎麼這麼容易受傷啊?”

    文曲臉色發白,捂住胸口悶咳,像是要咳出肺來。

    別理一邊輕輕在他胸口摸著給他順氣,一邊自責道:“對不起,我太震驚了,忘了你有傷。”

    文曲咳得說不出話來,感受著胸口柔軟的小手,不禁有點心猿意馬,於是又假裝不舒服繼續咳。

    別理幽幽說:“你不會是裝的吧?”

    文曲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倒騰了好一會兒,差點咳出血,才平復下來,說:“神仙一般不能到人間來,如果破戒下凡,實力和法力都會被壓制到人間的水平,現在人間並沒有什麼正經的修道之人。”

    別理恍然,原來如此,“怪不得閻王老說地府過來不方便。”

    “因為信仰力,近些年信仰力越來越少,陰差和神仙都是一樣的,你聽說過‘信則有,不信則無’嗎?地府和天庭一開始的誕生就是因為人類的信仰,修煉一半靠的是是自己的努力,另外一半中有一部分是天賦,另一部分則是信仰。”

    別理震驚了,臥槽了一聲,怪不得之前她畫符的時候,黑無常說如果有人相信就好一點,相信,就是最基礎最簡單的願力。

    從破四舊開始,到現在大多數人都相信科學,鮮少有人還相信世界上有什麼神神鬼鬼天庭和地府的,少數還相信的人,內心不過是求個平安而已,就像大多數家裡擺財神的,並不見得她們就相信世界上有財神。

    “但是從我變成地府公務員預備役之後,我去過的這些地方,多多少少都有點迷信的,我運氣這麼好?”

    別理疑惑了,最開始的活屍,活屍本身就相信魂魄可以治病,連元永芳受到驚嚇之後,第一反應就是有鬼,雖然她之前住過一點時間這別墅,被雙雙玩的夠嗆,尤其是在她出現之後,還多了幾個人相信世界上有鬼魂。

    第二次就更不用說了,石窪村裡的人,沒有一個不相信鬼魂的,甚至堅信女孩是災難的預兆。

    現在大概算第三次,這次表面上看,沒有人相信鬼魂什麼的,但是影響跟前兩個比起來卻是最大的。

    跳樓事件莫名其妙的在網上忽然火了,上了當天的微博消息推送和熱搜,有一部分人懷疑是校園凌霸,還有一部分人在看完所有的事件之後,竟然還是相信這可能真的是鬼魂作祟。

    別理隱隱覺得哪裡不太對勁,但是又說不上來。

    “如果相信科學的人越來越多,相信地府存在的人越來越少,陰差是不是就此消失了?那地府還會存在嗎?”

    文曲沉吟了一下,“不好說,現在有一部分人在死後,靈魂就沒有到地府去投胎,而是直接消散了,塵歸塵土歸土,又成為了世界物質的一部分,所以千萬年之後的輪回說不定真的會有所不同。”

    但是那都是千萬年之後的事情了,只要這個社會還有學校有考試,他大概是不會失業。

    就像最近幾年剛誕生的新神“考神”,實力增長速度是天庭一等一的,第一名依然是財神。

    倒是地府,更嚴重一點。

    別理被灌輸了一腦子的新世界,又被文曲連番轟炸,最後只得答應,以後不在心理上躲著文曲,當然生理上也不能躲著,不能自欺欺人。

    不得不說,文曲要求真的多的受不了,別理抓狂,別逼著承認自己喜歡,這很沒面子的好吧!

    從房間裡出來,別理還是渾渾噩噩的。

    雙雙眼球收回去了,脖子上那紫黑色的勒痕也不見了,舌頭自從收回去就再也沒掉出來過,長發飄飄就像一個溫婉的大家閨秀,只是右手焦黑,胸前也受了傷。

    她湊到別理跟前來,小聲說:“我知道你是為我好……窩資道的……”

    別理虛虛的摸了摸她的頭發,“還是大舌頭口音好聽。”

    雙雙和李建軍之間的故事,根本不用明說,別理還沒到家的時候就想明白了,這多半又是一個渣男的故事。

    不過別致的是,這個渣男真的是一渣到底。

    大胸姐帶著新收的兩個小弟從小黑屋裡出來之後,懶懶的抻了抻腰,“還是家裡好啊。”

    別理腦子裡紛亂如麻,沒什麼心思,也就沒問為什麼大胸姐好好的電影還沒有拍完就回來了。

    水鬼在發呆,宋玲沒了杜之晴又活躍起來了,在大胸姐面前一會兒吹個風,一會兒講個冷笑話,笑起來“哈、哈。”的。

    杜之晴接了工作之後真的全天就跟著李建軍,她不覺得無聊,就好像一個饑腸轆轆的人盯著一塊五花肉,可是五花肉卻放在保險箱裡一樣。

    不能吃到嘴,但是聞聞還是沒問題的。

    這當然不會無聊了。

    李建軍果然很謹慎,在知道雙雙的存在之後,就立刻又找了兩三個大師,但是都是天橋底下坑蒙拐騙的一把好手,實際上根本沒有一點用處,裝備齊全,穿著八卦衣,手裡拿著羅盤,隔一會兒裝模作樣的換個地方,然後就搖頭。

    一見到人就說你印堂發黑,最近有災,若要破災,就要供奉。

    然而這些人連鄭澤都不如。

    在剛進入別理家大門一米內的時候,就屁滾尿流的跑了,有個老頭鞋都跑掉了一只。

    只有鄭澤戰戰兢兢的進來了。

    不過他邊走邊小聲喊:“是我,是我,開槍地不要。”

    被心情正郁悶的別理一把拽進去打了一頓。

    “你怎麼還跟著李建軍干啊?小心他過河拆橋卸磨殺驢。”

    鄭澤苦逼兮兮的攤手,“他給我錢,我師父還在住院呢。”

    這可真的是……

    別理眨著眼,說:“嗯……那挺不錯的,至少給錢,其實多給點我也……”

    你看看我,閻王給我發的工資和獎勵,還不是看心情的,哪像你們,跟著反派果然能夠吃香喝辣。

    鄭澤語塞,往屋裡一瞄,那時靈時不靈的陰陽眼,竟然讓他看見了一屋子的鬼。

    “李老板讓我找找這裡叫雙雙的女鬼,有……有沒有啊……我就是問問……”

    鄭澤前半段說的還算利索,後半段對上了大胸姐的眼,就說不出口的了,他震驚的看著大胸姐,手抖得跟帕金森患者一樣,“是……是你。”

    別理驚訝,眼珠子在倆人中間轉了一個來回,最後扭頭看向大胸姐:你難道把他睡了?

    大胸姐眉毛抽了抽:我對白斬雞不感興趣。

    別理繼續瞪她:放屁,上次在火車上搭訕的那個比這個還弱雞。

    大胸姐眉毛一豎,搖著手裡的小團扇說:“怎麼?上次打的不過癮?”

    別理雙眼放光,炯炯有神,大庭廣眾之下竟然公然開車!妖精打架說的好理直氣壯。

    鄭澤一哆嗦,趕緊說:“不是不是。”

    別理伸手要去勾他的肩膀,余光瞥見文曲之後,訕訕的把手放了下來,雖然還不是男女朋友,但是畢竟窗戶紙都戳破了,再這樣不太合適。

    別理沒發現自己基本已經默認了兩人的關系。

    她說:“你看,還都是老熟人,現在看完了,然後呢?”

    鄭澤腿肚子直轉筋,“沒然後了。”

    打架他肯定打不過,斗法……別開玩笑了他根本就沒有法……

    “你反正也就是拿錢辦事,資本主義的羊毛,薅了就薅了,錢拿到了就算了,別那麼真情實感的。李建軍不是好人,可是你看看這屋裡的,除了那水鬼和宋玲,你能干的過誰?”

    何況人數還眾多,以少勝多的戰役並不好打。

    鄭澤扯扯嘴角,咽咽口水,“李老板就是讓我來看看,沒有就算了,世界這麼大,去別的地方轉轉也正常。”

    不愧是能謊稱鬼已經收了的鄭澤,臉不紅心不跳。

    雙雙一聽見李建軍的名字就要暴走,被大胸姐順毛擼了下去。

    鄭澤來了又走,別理和文曲都要去上班,最後就只有大胸姐留下來看家。

    但是大胸姐明顯是核武器級別的,容易一不小心爆炸,後果不堪設想類。

    別理苦口婆心,好說歹說,把自己剛學到的語文作文議論文寫法都用上了,總分總結構,又是舉例又是比喻的想要打消雙雙去報仇的想法。

    最後她說:“不行我還是把你裝在拘魂瓶裡帶走吧。”

    大胸姐一扇子拍在她後腦勺上,“就你事兒多,婆媽。趕緊走。”

    別理幽怨的看她,“我其實最不放心你。”

    大胸姐作勢要打她,別理才夾著尾巴跑了。

    跑出門之後,別理先找了鄭澤,她問:“你跟好姐姐認識?”

    鄭澤一臉茫然,白嫩的包子臉愁出了褶,“誰是好姐姐?”

    別理一頓,說:“就是胸特別大的那個,小妖精。”

    鄭澤恍然大悟,“你說她,不認識的,就是之前打過一架。”

    別理隱約想起來了,從石窪村回來的時候,大胸姐好像病了,不舒服,整天待在樓上不怎麼下來,她當時說自己碰見了一個不長眼的小道士,打了一架。

    別理上下打量了一遍鄭澤,“你們倆誰輸誰贏?”

    鄭澤撓撓頭,“都沒有輸贏吧?她忽然上來,我打不過她,不過她也受傷了。”

    這小孩承認其自己沒啥用,就像承認自己需要錢一樣直白。

    別理揮手讓他走了。

    她也算是見過鄭澤動手的,秘籍只有一個,那就是——揮小旗。

    就這點道行,恐怕連大胸姐一根手指頭都壓不過。

    怎麼可能會把大胸姐打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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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
發表於 2017-7-29 00:16:29 |只看該作者
第58章 你猜是誰

    聯想到前段時間大胸姐總是晚上出門白天回來,難道她是在外面遇到什麼難事了,不好意思說?

    別理想不明白,但又不願意往不好的方面想,她搖了搖頭,在放學之前趕到學校掃地鎖門,然後去餐廳吃飯。

    鬼使神差的,別理又去了B5宿捨樓下的那個餐廳,以前這裡到了飯點都進不去門,人擠人,住在附近宿捨的同學都在這裡吃。

    然而今天,別理一進門就聽到窗口的招呼聲。

    “美女,吃什麼?尖椒牛柳紅燒魚塊東坡肉西紅柿炒雞蛋燒茄子啊。”

    “炒米炒面炒拉條炒河粉炒燴面炒餅絲啊,同學,這邊。”

    ……

    窗口裡的阿姨一個個目光炯炯看著她,別理頓時站在原地。

    餐廳裡就兩三個人,也是匆匆買了飯就走,一點不猶豫,腳步匆匆,從別理身邊路過的時候都帶起了風。

    於是餐廳裡就只剩下了站在門口的別理,和站在窗口阿姨。

    遙遙相望之後,別理走了個直線,到離門口最近的那家買了重慶小麵,剛點完,文曲就過來了。

    看著這空蕩蕩的餐廳,別理低頭吃了一口麵,辣爽辣爽,就是有點鹹。

    “要不是微博上事情鬧大了,學校也不至於這樣人心惶惶的。”

    別理感慨了一句,隨後一想,不管微博上鬧起來沒有,學校半個月內接連有學生跳樓,還都是一個寢室的,除了一個被抓,剩下的三個都死了。

    尤其不知道怎麼回事,網上竟然有很多宋玲跳下樓的照片,那滿地血和宋玲白色睡衣背上那個血紅的“死”字,更是惹得人猜測連連。

    仿佛更加能證明凶手不是人。

    然而那個字用的不是人血,不過沒人在乎這個。

    B5宿捨的女同學們都嚇壞了,上哪兒都抱團走,不管有沒有鬼,反正這事就是邪門。

    別理長歎一口氣,“這事影響確實挺不好的。”

    文曲跑去買了兩杯檸檬水,吸管扎進去推到別理面前,說:“別想那麼多了。”

    別理咬著吸管,愣了很久,忽然說:“雙雙是死在那個房子裡的,大胸姐呢?她難道也是被聚魂陣吸引過來的?”

    最早的時候,從石窪村回來那幾天,別理想過這個問題,因為她太害怕了,回到正常的生活之後還是很害怕,總覺得身邊無處不在的都是眼睛。

    後來她成功的說服了以自己,畢竟她一窮二白、長得還行、魂魄不穩,也沒有多牛逼的背景,誰也犯不著來算計她啊。

    文曲說:“不會,她很厲害,受聚魂陣的影響並不大。”

    這也就是為什麼她之前能整晚出門浪,而雙雙不能。

    別理吸溜吸溜把檸檬水喝下去了一半,然後皺著眉說:“上次她說是被一個道士打傷的,沒想到世界這麼小,竟然撞到了一起。雖然鄭澤說他倆誰也沒輸誰也沒贏,但是我覺得大胸姐打他根本不是個兒,她怎麼會被鄭澤打傷呢?”

    文曲埋頭吃麵,抽空說:“你有沒有想過,大胸姐身上有秘密?”

    這太明顯了,身上秘密最多的兩個人,一個是文曲,另一個就是大胸姐,實力絕對不低,但是別理從來沒有見她動過手。

    “你說……是大胸姐比較厲害,還是石窪村那個斗篷骷髏鬼厲害?”

    文曲拿著筷子的手停住了,板著臉沉思了一會兒,說:“不好說。”

    別理沒由來得有點緊張,立刻跳過了這個話題,慌張的低頭吃麵條。

    她忽然想到,如果大胸姐就是那個斗篷骷髏鬼……也不是沒有可能,馮春蘭說過,事情是在兩年前開始的,既然那斗篷鬼和楊柏柳是一伙的,在她遇到大胸姐之後,每天晚上大胸姐都會出去玩,她是鬼,想去哪裡根本不需要依賴什麼交通工具。

    包括最開始去找李秀英的時候,雙雙是裝在拘魂瓶裡帶過去的,而大胸姐是自己過去的,完全沒有一點不適應。

    她在這邊膽戰心驚,連飯也吃不下。

    文曲掏出兩顆大白兔奶糖,擱在手心裡,遞過去。

    別理伸手去拿,指尖從文曲掌心劃過,一瞬間被文曲捏住了。

    只捏了一下,文曲就放開了手。

    別理像是被燙到了一樣,捏著奶糖嗖一下就收了回來,面紅耳赤的“你……”了半天。

    文曲一臉淡定,心裡爽的不行,“我怎麼了?”

    別理想鼓足勇氣說你不要臉!然而話到嘴邊,還沒有說出來,杜之晴就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

    和離開時的興致勃勃不一樣,杜之晴這會兒激動地走路打飄,真嘴角咧到耳後。

    杜之晴很興奮,沖上來就說:“大料!李建軍的兒子是個殺人犯!”

    別理一愣,追問道:“什麼情況?”

    李建軍正式認下來的孩子只有一子一女,平時都很低調,沒什麼關注度,李珊剛死,現在大兒子竟然也是個殺人犯?

    杜之晴說:“被殺的人是張燕,你猜李志康為什麼會殺人?”

    這別理猜不了,殺人的理由千千萬,但是張燕這個名字聽起來怎麼有點熟?

    文曲眉頭一挑,說:“就是在咱家的那個。”

    杜之晴點頭,“對,就是她。張燕是李建軍的情婦,但是和李志康也有一腿,辦事的時候好像說了點什麼,被李志康按在浴室裡掐死了,屍體埋在李志康那小別墅的院子裡。”

    這也算是很別具一格的關系了。

    別理都捋了半天。

    捋完之後,迅速打電話找張警官。

    別理說:“我報警。”

    張警官為難地說:“這個我做不了主。”

    別理義正言辭,“當然,權利不能濫用,但是作為一個守法的公民,我要舉報,李建軍的兒子李志康殺人,正在准備潛逃,你再去晚一點,說不定人就跑了。”

    張警官不是太相信,畢竟別理才剛剛報過一個三十多年前李建軍殺人的案子,他沒接。

    他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但還是立刻揮手叫來了人,一邊往外走,一邊說:“你怎麼知道的?你說清楚點。”

    別理壓低了聲音,“我有內部消息,李志康殺人之後,把人埋在院子裡了,我把地址發給你。”

    掛了電話之後,張警官立刻帶著人分了兩批,一批上機場隨時准備攔截,另一波迅速趕到別理說的地方,幾個人都帶了工具,在小花園裡四處亂挖,最後在一片種著小雛菊的花圃下面翻出了一具女屍。

    李志康從殺人到現在,沒過多長時間,心裡還有點緩不過來,一看見有人沖他過來,起身就跑,直接被人按了個正著。

    從行動到最後收尾才用了半個小時,其中二十分鍾在路上。

    李志康被按下的時候整個人都是蒙的,不過他反應快,先是不承認,然後立刻要求要見李建軍,要請律師。

    李建軍這兩天忙的焦頭爛額,雙雙的鬼魂竟然還沒有散,他買來的這些保命的東西也不知道能用多久,鄭澤毛都沒長齊,實力強一點的大師他一個都沒聽說過。

    偏偏這兩天公司新開發的項目出了問題。

    這種時候,杜之晴還時不時嚇唬嚇唬他,給他找點事情干。

    所以,接到張警官的電話時,李建軍心裡雖然緊張了一下,但是作為一個見過世面的人,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鎮定自若的問張警官有什麼事。

    從感情上,張警官當然更相信別理,吳雙雙當年自殺的真相,現在看起來確實有點問題。

    但是理智上,他不能表態。

    只是在跟李建軍說話的時候免不了就帶出來了點。

    “我們想找你了解一點情況,你現在有時間吧?”

    李建軍還能說什麼呢?他還以為警察是來追究當年的事的,為了不露怯,李建軍擦了擦臉上的汗,說:“有。”

    電話掛了不到三分鍾,張警官就進來了。

    李建軍還想客氣幾句,就聽見張警官說,“李志康是你兒子?你知道他四月二十五號去哪裡了嗎?”

    李建軍心裡生疑,笑著說:“他都那麼大的人了……你問他是有什麼事嗎?”

    張警官一點沒客氣,“李志康涉嫌一樁謀殺案,屍體在他院子裡被發現了,我們就是例行調查。”

    李建軍眼前一黑,咬牙挺了過來,一張保養得益卻憔悴非常的臉上幾乎看不到一點血絲,蒼白的可怕。

    “你說什麼?”

    張警官板著一張臉,一點沒有親近的意思,十分公事公辦的說:“四月二十五號晚上十一點到一點的這段時間,你在哪裡?”

    如果要保兒子,李建軍應該說和兒子在一起,在家。警察會找上門,顯然是因為李志康把他扯了進來。

    但是李建軍前思後想,中間不過一兩分鍾,就苦著一張臉說:“在公司,最近公司比較忙,我天天都沒空出門,有段時間沒跟志康聯系了,警官,這會不會是誤會?屍體是在他院子裡,但是也不能證明什麼吧?”

    張警官心裡冷笑,面上不顯,就只說:“這還需要進一步調查。”

    李建軍半天沒吭聲,就是瞬間塌了肩膀,像是一下子恢復了年齡,變回了一個五六十歲的老頭。

    張警官又問:“你認識張燕嗎?”

    李建軍顫抖的手放在膝蓋上,僵著臉說:“也不算認識吧,就是生意上的朋友一起吃飯的時候,見過幾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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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報仇

  李建軍把自己推得干干淨淨,說起李志康的時候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時不時還要在表示一下自己的擔心,問一問張警官這到底是不是誤會,把一個受了刺激的正義老父形象演了個十成十。
  
  可把張警官惡心的夠嗆,不過面上他也不說什麼,就只是問李建軍跟張燕的關系。
  
  李建軍咬死了不熟悉,就是飯局上見過幾次,還苦笑又無奈地說:“有些人總是對我們有點誤解,一看到我這樣的老頭帶著小姑娘,免不了傳點風言風語,可是生意場上,不可能不帶小姑娘的。”
  
  張警官皺了皺眉,不過沒說話。
  
  李建軍見沒人捧場,也就淡了下來,皺著臉說:“張警官啊,這可是殺人,說不定中間可能是有誤會呢?我兒子雖然混了一點,但是這種事他應該干不出來,平時我們都忙,疏於管教了點,但是大是大非,應該是沒問題的啊。”
  
  張警官說:“這些還有待調查。對了,你原來是石城人嗎?”
  
  李建軍嘴角扯了扯,鼻翼微動,有些不自然地說:“是,我小時候在這裡生活過一段時間,沒幾年就走了。”
  
  張警官哦了一聲,起身跟李建軍握手,走出了這寫字樓,身邊一起的警察說:“沒想到他還真的是有錢人回來建設老家啊,你問他這個干什麼?”
  
  張警官瞥了他一眼說:“你呀,人家是做生意的,可不是做慈善的,走吧。”
  
  這案子並不難查,屍體都在李志康別墅院子裡發現了,仔細找找,很快就在浴室裡發現了張燕的頭發和留下來的血跡,張燕指甲裡的皮屑跟李志康的也完全符合。
  
  然而此時,不知道是誰弄來了張燕埋在土裡被刨出來的照片,並不說嫌疑人是誰,反而放了很多沒有經過剪輯的錄像。
  
  錄像裡是李建軍和張燕多次出入酒店的畫面。
  
  李建軍這個人一向低調,網民一開始不知道這人是誰,只是看個新鮮,好奇,所以才點開了那些微博,不過在看到李建軍旁邊標注的那些職位名稱之後,瞬間就炸了。這人不大不小算是石城首付,有錢,公司經營從房地產到家用電器,大的小的無孔不入,還是當地的政協委員。
  
  一大波營銷賬號跟不怕死一樣往上湊熱度,轉發速度飛快的飆升,搜索量也一路朝上,迅速占領熱門。
  
  幾乎瞬間這些新聞就已經擴展到了大街小巷,所有人都知道泰亞集團的老板殺人,被一些理智的人糾正這案子還沒有定論之後,立刻就反駁,“這倆人那種關系,女的還死在他家,你說不是他干的?就是有錢人藏得好。”
  
  泰亞集團的股票一跌再跌,各種□□傳過來的時候,李建軍都快氣瘋了。
  
  一個有錢有勢的男人,權利,金錢,女人,不可能不沾,但是別人的都沒有出這麼大的事情。
  
  李建軍氣的發抖,憤怒地砸了手機,“混賬!”
  
  石城公安微薄在過了幾個小時之後,才發了一條澄清的消息:花園藏屍案目前正在調查,嫌疑人已被控制,請大家不要被網絡消息所誤導。
  
  同一時間,有一個新注冊的賬號,轉發之後,評論道:“呵呵,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三十年前的案子不了了之,慶幸三十年後的今天一切不同,一定要繩之以法!”
  
  本來就是熱油,濺進去一滴水之後辟裡啪啦就炸開了,搞新聞的人立刻聞到肉香,接踵而來,一波又一波的私聊問詳情。
  
  別理退出小號,呼出一口氣,詳情她不說,有人會說,她這房子鬧鬼不是一天兩天,論壇上的靈異區時不時就會提起來,三十年前有些猜測的帖子也都還在,使勁翻翻,不難找出來一些當年的蛛絲馬跡。
  
  有好奇心的人總是特別多,隨後,仿佛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一樣,終於有人發現,李建軍就是當年那個繼承未婚妻財產的人,俗話說得好,升官發財死老婆,這人先死了老婆,隨後就得到了一大筆錢,未婚妻的父母傷心過度也只挺了十幾年,先後離世,李建軍拿錢走人。
  
  再聯想到前幾天還火熱的話題,涉及校園凌霸逼死同寢室女生的,正是李建軍的女兒李珊,眾人的印象就更不好了。
  
  “這人是不是傻逼?這事要真的是他干的,還回來干什麼?”
  
  別理倒是不關心這個,她有另一件事情不太明白,李建軍當年和雙雙既然已經要結婚了,雙雙是獨生女,不用冒險殺人,財產不一樣有李建軍一半嗎?
  
  雙雙冷著臉說:“他養女人,那女的還懷孕了,我不願意,和他吵了一架決定要告訴我爸媽,我要退婚。”
  
  別理恍然大悟。
  
  原來是這樣。
  
  不過如果李志康應該不是當年懷孕的那個,這大概就又是一個故事了,別理沒興趣搞明白。
  
  她開著小號,把杜之晴拍來的視頻,李建軍慌張罵人的、轉移財產的、找公關水軍的視頻全都爆了出來。
  
  一會兒一條,一會兒一條,粉絲數量瞬間從1漲到了四位數,又迅速往五位數上飆。
  
  營銷賬號轉發之後,立刻幽幽表示,“那些偷拍的狗仔,李狗蛋,都過來看看人家這視頻,這畫質,這音量,仿佛就是對著臉拍的!這才是真正的先鋒軍,只敢拍點小明星的你們臉疼不疼?”
  
  杜之晴悄悄隱藏了攝像頭,躲在李建軍辦公室的畫框裡,內心一陣激蕩。
  
  證據充足,影響又大,李建軍很快就開始被調查。
  
  網爆新視頻裡,李建軍領著幾個工作人員在房間裡到處找攝像頭,放屏蔽器,忙活完了之後一無所獲,這老頭頭發也不整齊了,疑神疑鬼的在房間裡四處轉悠,把人都趕了出去。
  
  他很謹慎,在發現有人盯著自己之後就什麼也不做,每天就只上班。
  
  然而李志康的親媽劉鳳沖破了層層阻攔進來了,一身貴婦裝扮,開口就說:“我已經找好人了,托關系打點我來做,你給點錢疏通疏通,志康才三十,不能就這麼毀了,打官司,我已經找了律師了。”
  
  她一直喋喋不休的在那兒說,根本沒時間注意李建軍的臉色,李建軍砰的一下摔了手裡的鋼筆,沉著臉說:“閉嘴!他自己作的死,殺人的時候怎麼沒想過要坐牢?慈母多敗兒!”
  
  劉鳳眉毛一豎,指著他的鼻子罵道:“要不是你找了那麼個小妖精,志康能搭進去?你是不是就想讓他沒了,好給你外面那些讓位?我告訴你,想得美!”
  
  猝不及防點開直播視頻的網友們,目光都凝滯了,這個節奏……要搞事情啊!
  
  在暗處開直播的杜之晴開心的腦花都快笑出來了。
  
  劉鳳想讓李建軍出面保兒子,李建軍這會兒自己身上都擦不干淨,恨得直咬牙,巴不得李志康趕緊進去,淡化公眾視線,當然不可能答應了。
  
  劉鳳一個老來女剛死,現在兒子又要吃牢飯,一看李建軍這個態度,瞬間就忍不住了,破口大罵:“你以為沒人知道你靠什麼發的家?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
  
  劉鳳家裡也有錢,自己也有不少的積蓄,罵完之後繃著臉轉身就走。
  
  李建軍面色陰寒。
  
  網友評論刷的飛起。
  
  已經這樣了,石城公安只能迅速接手,開始著手調查,尤其是針對李建軍惡意轉移資產的一部分,至於三十多年前的殺人案,當年沒有留下一點證據,自然也不好入手。
  
  但是不管原因是什麼,李建軍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進去了!
  
  別理歡欣鼓舞,但是一看到雙雙,心裡的高興勁就淡了下來,有些難受,愧疚的說:“過去太多年了,已經不能再找回當年的真相。”
  
  從本質上來說,李建軍雖然進去了,但是並不是因為他殺人,對雙雙來說,李建軍也並沒有得到應有的懲罰。
  
  雙雙搖了搖頭,坐在電視機前看廣告,“沒事。”
  
  別理歎了口氣。
  
  雙雙笑著說:“我說的是真的,你別不高興。”
  
  但是不高興的人分明是雙雙,她不再笑了,也不滿懷好奇,對身邊發生的一切都不在乎,總是沉郁的低著頭。
  
  李建軍剛進去的第二天,死了,據說死狀恐怖,自己把自己給活活掐死了。一部分知道消息的人聯想到之前網上那莫名的直播視頻和超近距離、不受屏蔽器影響的錄像視頻,都沉默了。
  
  別理的小號下面幾乎所有人都在發蠟燭和祈禱的表情。
  
  雙雙捧著手機看了很久,然後一只手撐著下巴看著窗外。
  
  別理站在一邊想了很久,昨天晚上只有大胸姐出去過。
  
  怨念消除一些的雙雙看起來干淨又溫婉,她對霸道總裁愛上我的電視劇也提不起興趣了。
  
  別理有點心疼,再想想雙雙的執念已經差不多沒了,繼續留在人間只會讓她更痛苦,靈魂一日一日的消磨。
  
  她想了一晚上,跟雙雙說:“我約好了今天和黑無常見面,杜之晴宋玲和張燕都要送去輪回,你……雙雙,你可以有一個更美好的開始,忘了過去,忘了現在,我托老黑給你找一個條件好的家,等你到了,我去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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