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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te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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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不披馬甲太銷魂 -【閑妻涼母】《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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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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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發表於 2019-12-11 00:05:41 |只看該作者
20聘禮

    自從在手塚家被手塚國一三盤秒殺後,時吟就每天抱著電腦,刻苦練習圍棋。下課也沒有去騷擾手塚,這讓後者很幸運地清閒了一段時間。

    對此,紀香少女感到很困惑:“難道棋譜的魅力對你而言已經大過手塚君?”

    時吟嗤笑:“怎麼可能。”

    紀香偷看了眼下課還認真坐在位置上看書的手塚國光:“那你……怎麼沒去糾纏他?”唉,害她下課都少了樂趣。

    時吟又翻了一頁棋譜:“你懂什麼,這叫圍攻。”

    呃……她還真不懂。

    紀香很謙虛地請教:“為什麼要圍攻啊。”

    時吟拿筆將不懂的地方圈下,分心地回到:“就是先和國光的家人搞好關係,這樣就可以一鼓作氣攻下國光了。”

    空氣裡立時冷氣浮動。

    紀香搓了搓手臂,賊笑:“誒誒,手塚君的家人對你印象怎麼樣?”

    時吟從棋譜裡收回心思,回憶起手塚家人的舉動,有些困惑:“伯母是很開心的,伯父我不太清楚,感覺也挺好,但是手塚爺爺……怎麼說呢,好像有點排斥,又好像有點……總之,就是感覺很彆扭。”

    不過總比前世把她當做空氣好,這也算是一種小進步吧。

    意料之外的敏銳。

    手塚看了她一眼,但是沉浸在回憶裡的時吟沒看到,否則她又要開心著纏上去了。

    紀香笑:“我還以為你會很有自信,畢竟對你來說,沒有什麼是攻克不了的。”臉皮之厚令她著實汗顏。

    “自信和攻克人心是兩回事。”一說到這個,時吟就頹廢了,她趴在桌子上,歪頭可憐兮兮地看著手塚,“國光,為什麼你就不能從了我呢?”

    手塚國光沉著臉冷靜看書本,完全抵禦時吟的所有話語。

    紀香撫額。這傢伙……

    她和以前一樣規勸:“時吟,我覺得手塚君並不一定適合你……你把眼光放長遠點,也許能看到更好的。”

    時吟苦著臉:“再好的,也不是國光啊。”

    紀香瞥了眼手塚,又重複問了她問過很多次都得不到正經回答的問題:“手塚君到底哪一點值得你這麼鍥而不捨?”

    時吟直起身,振奮握拳,背景火焰燃燒:“哪點都值得!”

    紀香抽抽嘴角。好吧,當做她沒問。

    放學後,因為今天沒有訓練,所以時吟再次很厚臉皮地跟著手塚國光去了他家,理由還冠冕堂皇:“我是來找爺爺切磋棋藝的。”

    咳咳,其實這就是時吟鑽研棋藝的真正原因——可以借此去手塚家,以達到“近水樓臺先得月”的目的。

    對於時吟每天的按時報到,手塚彩菜自然很開心:“爸已經擺好棋盤了,我去廚房給你切點水果。”

    時吟笑彎眼:“謝謝伯母。”

    手塚彩菜端著切好的水果出來時,時吟已經被秒殺了一局。

    手塚彩菜將水果放到旁邊好讓他們方便拿,看著棋盤上黑白交錯,順口讚歎了句:“時吟的毅力真頑強。”

    此話一語雙關。既指時吟追求手塚的毅力,又指時吟屢戰屢敗屢敗屢戰的毅力。

    “那是。”時吟落下一枚黑子,驕傲一仰頭,“我總要為國光準備聘禮不是?”

    手塚彩菜面色一抖,當做沒看見自家兒子僵硬的臉色,乾笑道:“哈哈,好志氣……好志氣。”

    眼見自己又要輸了,索性時吟不再注意棋盤走勢:“國光,你看我都在準備聘禮了,你要不要準備嫁妝?當然,簡陋什麼的……我是不會嫌棄的。”

    “日奈森桑,抱歉。”少年的聲音清冽冷然。

    時吟心下一緊,當做沒事地搖了搖手:“哎哎,你的道歉我已經聽得夠多了,什麼時候換一個?比如說‘時吟,我答應’也好。”

    免得讓她只要一聽到別人道歉,就好想惡狠狠地磨牙。

    重新將注意力放到棋盤上,驚奇地發現自己還沒倒,她看了眼手塚國一,後者依然入以往一樣冷著臉,但時吟卻覺得親切多了。

    時吟笑眯眯地擱下一子:“謝謝爺爺謙讓。”

    手塚國一沒抬頭:“下棋專一點。”

    “是是。”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沒走幾步,時吟又分心了,“國光,你喜歡什麼樣的女生啊。”

    手塚國光靜靜地看著棋盤沒說話,倒是手塚彩菜嬉笑道:“當然是時吟你這樣的啦。”

    “真的嗎真的嗎?”時吟羞澀捧臉,臉色有點羞紅,眼睛卻明亮閃閃,“伯母,你人實在太好了,為了對得起你這句話,我會大要大意地追上國光的!”

    相同的對話其實兩人也說過不少,不過一個安慰,一個配合,所以這一齣戲還是每天都會上演一場。

    手塚彩菜想起廚房裡正在煲的湯:“忽然想起廚房還有些東西,我力氣小,國光,你和我一起去端下。”

    “是。”手塚國光起身歲手塚彩菜去了廚房。

    因為手塚國光離開,時吟的視線一直追著他,直到手塚國光進了廚房看不到後,時吟才衰頹著看棋盤,這一看又鬱悶了。

    一如既往,全盤皆輸。

    時吟托腮,眼巴巴地瞅著手塚國一:“爺爺,你說我用什麼方法才能撲倒你孫子?”

    時吟只是隨口問問,不曾想手塚國一還真回答了。他指著棋盤上的一粒黑子道:“如果國光是這顆棋子,你要怎麼樣讓他絕處逢生?”

    這顆黑子被堵,外層白子包的嚴實,時吟雖然努力殺出去,但奈何持白子者技高一籌,斬斷了她所有的逃脫路線。

    時吟皺眉,遲疑了下道:“呃……退無可退,不如就不退了?”

    這回被手塚國一盯視:“你就直接認輸?”

    有一瞬間,時吟覺得自己好像在手塚國一的眼裡看到了深深的鄙夷:“哈哈,這個……我實在是學藝不精,不知道怎麼去逃脫。”

    對她而言,如果苦苦找不到方法,那就選擇放棄。只是……唯有這手塚國光,讓她愈戰愈勇,捨棄不得。

    時吟沉下心思看黑子。若是這顆黑子是手塚國光……那她要怎麼做?要怎麼做才能逃身呢?唉,怎麼這麼困難。

    此時手塚彩菜和手塚國光已經將菜在桌上擺放好,讓手塚國光去樓上叫手塚爸爸,自己則對手塚國一和時吟道:“爸爸,時吟,飯已經準備好了,先吃飯,吃完飯後才有力氣思考。”

    手塚國一見時吟還在苦苦思索,便提點道:“有些時候站在全域的角度看,會有些新發現的。”

    時吟一愣,正要好好思索手塚國一說這話的含義,就見手塚國一已經站起來了:“誒?不繼續了?”

    “先吃飯。”

    明明是簡潔明瞭的回答,但怎麼聽都像是長官下的命令。時吟不敢違背,也跟著起身:“是。”

    吃完晚飯,時吟和手塚國一又下了幾盤,依然不敵。之後,就是時吟期待已久的——

    手塚彩菜:“國光,天色已經這麼遲了,時吟一個姑娘不安全,你去送送她吧。”

    因為是在家母親的命令,所以手塚國光道:“是。”

    時吟興奮地再次紅通了臉:“謝謝伯母。”她跟著手塚國光穿好鞋,轉身向他們告別:“伯父伯母,手塚爺爺,再見。”

    告別完畢,時吟屁顛屁顛地跟上手塚國光。兩人一路無語,呃,應該說只有一個人在激動,沉默的是手塚國光,嘰嘰喳喳的是時吟。

    時吟很快就到家了。

    站在家門口,時吟轉身,看著少年清冷的臉色在月光下更加冷冽,不由笑笑,在手塚國光措手不及間再次吻上他的臉:“國光,這是聘禮。”

    然後頭也不回地飛速逃跑。

    手塚國光怔了怔,默然地轉身離開。

    不得不承認,遇見日奈森時吟是他規劃地清清楚楚的人生裡一個意外。宛如驚濤駭浪。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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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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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11 00:05:51 |只看該作者
21執念

    又是新一天的下課時分,紀香回過頭,發現時吟又開始鑽研棋譜:“喂喂,時吟,出去走走啦,你再這麼坐著對脊椎不好。小心走火入魔誤入歧途。”

    “你以為在演中國小說嗎?”時吟頭也不抬:“你是不明白國光對我的吸引力的。”

    拜託,正常人都不會明白的吧!

    紀香瞟了眼手塚。不過……怎麼總感覺兩人之間的氣氛很奇異啊。

    紀香轉了轉眼睛,湊近時吟,壓低聲音,語出驚人:“你該不會又強吻了手塚君吧?”

    “咳咳。”時吟被口水嗆到,拼命咳著,臉上浮起一層紅暈。

    手塚四周冷氣環繞,直接讓兩人從亞熱帶季風氣候跳轉到極地冰原氣候。

    紀香本事以玩笑口吻說出的,但是看到他們兩人的反應,紀香瞠目結舌:“該不會……該不會真的被我說中了吧?”這也太太太兇猛了吧!

    紀香猛地一拍額頭,喃喃自語:“不不不,是我頭暈胡亂說話了……我什麼也沒聽見什麼也沒聽見……”她呆滯地轉過頭,拿起水杯喝水壓驚,“這個世界真玄幻……”

    時吟對於紀香的飄散的思維能力甚是佩服,她又咳了聲,抬頭將聲音正好控制在只有他們三個才聽得到的範圍內,正色道:“公婆都見了,怎麼能用‘強’字?”

    紀香一口水全噴了出來,還好前桌的同學出去了,否則絕對會被淋個正著。只是可惜了紀香桌上攤放的基本教科書,全遭了殃。

    紀香回頭瞪了眼看到她狼狽樣子而笑得開心的時吟,拿出課桌裡的手帕一本本小心擦拭著,沒好氣道:“時吟,你以後說話能不能……不要每次都這麼語出驚人啊。”她膽小,不經嚇。

    “嘿嘿,抱歉抱歉。”時吟歉意地笑。

    “日奈森桑。”手塚清冷的聲音響起。

    時吟快速轉向他:“恩恩?國光你叫我有什麼事嗎?是告白嗎?”

    手塚沉穩地看著她:“很抱歉,你的行為造成了我的困擾。”

    時吟嘴角的笑容僵硬住:“所以?”

    手塚垂下眼,看著她手中的圍棋新手指南:“所以以後不必這麼辛苦了。”他穩了穩聲,“母親說的一些話你可以不必當真。”

    “你……”時吟想辯解,但是上課鈴聲響了起來,手塚轉回去認真地看著桌上的書,時吟也只能憤憤的咽下想說的話。因此,一整節課都沒有好好聽,專在心裡憤懣暴走了。

    聽到下課的鈴聲,時吟卻忽然什麼話也不想說了。她默默趴在桌上,將頭埋在手臂裡。眼眶裡的濕潤一點點氾濫。

    沒有人知道,每一次被拒絕時她心底的難受,她不是堅強的機器人,沒心沒肺,她會為了喜歡的男生的拒絕而傷心難過。然後再調整心態,安慰自己一切都會有轉機。

    手塚看著時吟埋在手臂裡,動了動嘴唇想說什麼,最後還是被他忍住。道了聲“抱歉”,便起身從另一邊出去。

    此時是吃午飯時間,很快教室裡的人就走的只剩下時吟和紀香。

    紀香歎了口氣,揉了揉時吟的頭髮:“乖,時吟,不要哭了,為這樣的男生傷心太不值得了。”

    時吟悶再手臂裡搖頭,抽泣道:“不,不是這樣的。”

    這個男人,是她心心念念的了兩輩子的人,這種感覺,已經滲入了她心靈的每一處。她上輩子放棄過無數遍,但最後又捨不得,繼續和他糾纏下去。

    “時吟,你這不是愛。”紀香淡淡道,“你這是執念。因為得不到手塚君,所以你就一直纏著想要得到他。”

    “才不是這樣!”時吟猛地抬頭含淚怒視紀香,“怎麼可能……我才不會那麼想!”

    “不是嗎?”紀香挑眉,故意忽視時吟的眼淚,她心知唯有快刀斬亂麻,讓時吟早點醒悟,才不必每天都圍繞手塚國光而活。

    “你想想,倘若你得到了手塚君,你還會像現在這麼重視他,一切以手塚君為中心嗎?”

    時吟努力抑制要流出來的眼淚,昂首道:“那是當然。”

    很好。紀香淺淺一笑:“可是手塚君不會。不管是現在或是將來……手塚君都不會以你為中心,像你重視他般重視你。”

    她走到窗邊,從窗口往下看:“下午是部活時間,我記得你什麼也沒選吧?”

    時吟抿抿唇:“是。”

    “可是手塚君不一樣。時吟,你過來看下。”

    時吟還在生紀香的悶氣,但耐不住紀香再三催促,還是走上前,隨意掃了眼:“你想讓我看……”後面的話截住,她的目光定在一個少年身上。

    即使離得遠,她還是能想像得出他板著一張臉,沉聲說話的樣子。

    “唔,你也看到了吧,這是手塚君。手塚君當年可是領著青學奪得全國大賽冠軍的名號,時吟,你看清楚,這是你所不認識的手塚君。是除了冷淡之外,只對於網球的執著和熱情。”紀香笑了笑,轉身看著時吟的側臉,“時吟,你有把握讓手塚君也對你這麼熱情嗎?”

    時吟盯著網球場上的手塚,沒有說話。

    這是她所不知道的手塚,堅毅執著,負責任。

    紀香輕輕道:“這是手塚君的夢想……時吟,那麼你呢?撇開手塚君,你的夢想是什麼?”

    她的夢想……

    時吟笑了笑:“我忘了。大概想讓國光娶我愛上我,便是我的夢想吧。”

    紀香朝她伸出手:“那麼,加入我們圍棋吧。”她朝時吟擠了下眼,“我可記得你這幾天是有多努力要攻克圍棋哦。”

    時吟瞪她,一時腦袋轉不過來。身邊有潛伏的圍棋高手,那她這些天干啃書浪費些什麼時間?

    紀香輕笑:“忘了說了,我是圍棋社副社長,怎麼樣?考慮考慮吧。”她又看了眼網球場上播灑熱血的少年,“時吟,趁著現在還年輕,創造你自己的夢想,然後去實現它吧。”

    時吟垂眸想了想,握住紀香伸過來的手:“好。”

    “不過……”時吟也看向網球場上的少年,嘴角微揚,眼裡閃過勢在必得的光芒,“我的夢想依然不變。不是執念,而是知道他一定是屬於我的。”

    她篤定而自信:“他有一定之規,我自有千條妙計。”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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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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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11 00:06:02 |只看該作者
22成長

    事實告訴我們:這個世界上坑爹的人是無處不在的。

    時吟看著混亂的屋子,嘴角忍不住抽搐:“這就是你所謂的最團結的精神?”

    房間擺設亂七八糟,棋盤被擺在有空位的地上,桌子上,周圍放著喝完的茶杯,吃完的零食包裝,但是對弈的人都聚精會神,絲毫沒嫌棄髒亂的房間。

    “我記得……所謂的圍棋精神,不是要講求心靜……”

    紀香打哈哈:“你不覺得在這樣的地方最能鍛煉心靜嗎?”

    “這明明是不尊重對手的行為吧?”

    “錯了。”紀香一本正經地晃了晃手指,“所謂的尊敬對手,不是指表面功夫,而是指內心,唯有內心的尊重和強大,才能令人誠服。”

    她拍拍手,等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她身上,她才笑著宣佈:“喂,各位,起來吧,歡迎新成員,日奈森時吟。”

    “日奈森時吟?”有女生回頭看了時吟一眼,視線落回到紀香身上,“那個日奈森時吟?”

    紀香點頭:“就是那個日奈森時吟。”

    女生皺了皺鼻子,隨性招了招手:“嗨,我是吉川裕美。”

    她對面的女生朝時吟彎身,笑容婉約:“你好,日奈森桑,我是加山花衣。”

    一名男生揮手致意:“我是小金沢。”

    他對面的男生也揮了揮手:“我是小林有川。”

    “我是川澤金。”

    “我是今野妙子。”

    自我介紹完畢,他們繼續下棋,紀香笑笑:“還有些社員今天沒來,我們部長是日野夕紀,三年六班學生。那麼,時吟……”她再次伸出手,“歡迎加入我們圍棋社。”

    時吟笑著回握,由衷感謝:“謝謝。”

    “那麼,和我下一盤吧,讓我來驗收一下你這幾天努力的成果。”

    “好。”

    簡直是慘不忍睹啊。紀香知道時吟是新手,但沒想到她技術這麼遜,紀香落下一子,宣佈:“我贏了。”

    時吟也看到了紀香眼裡的鄙視,乾笑道:“哈哈,你也知道我才學沒幾天,能到這個地步也已經不錯了……”

    “行了行了,你也別狡辯了,我還不清楚你幾斤幾兩?”紀香從抽屜裡拿出一本書扔給時吟,“接著,翻到47頁,照上面的棋譜下。”

    時吟接過:“呃?照著下?”

    紀香似笑非笑地瞅了眼時吟:“怎麼,讓你贏還不好啊?”指指棋盤,“你白子,下吧。”

    時吟再三看了棋譜確認:“這上面……白子是贏的啊。”

    “當然是贏的,如果是輸的,我還需要給你棋譜讓你對著下嗎?不管怎麼樣,想讓你輸,對我而言都是輕而易舉的事。”

    被打擊了。時吟扁了扁嘴:“好吧,那我下了。”

    這一局完全是按部就班,但是下著下著,時吟心底漸漸怪異起來……這種感覺……知道過程,知道結局的了然於胸……

    落下最後一顆棋子,時吟勝出。

    雖然兩人是跟著棋譜一步步走下來的,但是……是她贏了呀。

    時吟隱忍住心底的喜悅,笑容無可抑制地擴大,她鄭重地向紀香彎腰致謝:“謝謝你,紀香。”

    紀香轉動著手中的棋子:“謝我什麼,不過是陪你輸了場而已。雖然是為了讓你明瞭,並且我們下棋是按棋譜上的對決來的,但是我已經很久沒輸過了,所以時吟,為了報答我,我們再來下幾盤吧。”

    那語氣……那表情……真恐怖。

    時吟默默擦汗:“好。”她能拒絕嗎?

    三盤棋,紀香十分鐘內解決。她起身,轉了轉脖頸,涼涼道:“下了這麼久,真累。時吟,你的思路怎麼第一局到最後一局都一樣?要是有人熟悉你的棋路,你就沒有反擊的餘地了。這是身為一個棋手最忌諱的。”

    紀香以一句打擊做最後的總結:“太爛了。”

    “真欠扁……”

    “好了好了,我今天的教導就到這裡,接下來靠你自己了。”紀香邁過像小山一般高物品,又踩著一張零食袋,再將別人的鞋子踢到一邊,終於走到了矮櫃旁。紀香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喝口潤喉,抬頭見時吟盯著自己,挑了下眉,“看著我做什麼?你自己下啊。”

    “我一個人怎麼下啊?”

    “左右互搏啊。要想在最短的時間裡最大限度地提升自己的能力,這種方法很有效果。”

    時吟半信半疑地看了紀香一眼,坐下來將棋子放回各自的盒子裡,從頭開始。

    紀香轉動手中的茶杯,目光從所有人的棋盤一一掃過,將茶水一飲而盡,來到一組旁邊,觀看她們決鬥。

    一開始時吟以為紀香說的“左右互搏”只是為了輕鬆,敷衍自己的話,但是一盤盤下下來,她的神情逐漸嚴肅起來,越來越專注。

    這樣的全盤思考,很大程度上提高了她的記憶力與應變力,當然,前提是自己不能放水。

    紀香踱了一圈,回到時吟這裡,看到棋盤上的棋子:“進步很快嘛。”

    時吟振奮:“那是,我只要一想到能打敗手塚爺爺,我就充滿了力量!”

    這一往無前的勇氣用在圍棋上……倒也出乎意料的有用啊。

    紀香想了想道:“時吟,試著一子進攻,一子守城,然後再換成兩字拼命進攻。”

    “誒?”

    “試試吧。”

    第一次很狼狽,但是漸漸地,時吟的反應能夠跟上去了,雖然每次結束時都很狼狽,但至少不像一開始那麼被輕易打敗了。

    “不錯。”紀香看了下手錶,“好了,你可以走了。”

    時吟看了下周圍還在凝神下棋的社友:“咦,那他們呢?”

    “不必理他們,他們每次下棋都會忘了時間,我會留在這裡提醒他們的……”紀香朝門外努了努嘴,“手塚君在等你。”

    “耶?”時吟驚訝地轉頭,果真看到手塚國光在門外等著,連告別的話都忘了和紀香說,興奮地跑到手塚面前,“國光國光,你是特地來等我的嗎?”

    這是不是說明兩人的關係有了改善?

    手塚看著她燦爛的笑容道:“姑姑打電話過來,讓我們今天去她家吃飯。”

    川瀨……雖然時吟一點也不想看到她,但是能和手塚一起……

    時吟還是勉強點頭了:“那一起走吧。”

    雖然是川瀨邀請他們去的,但為了禮貌,時吟還是拖著手塚去了商場,路上邊走邊講:“國光,我今天加入圍棋社了……”

    她滔滔不絕講著自己一天的精力和收穫,在商場買完東西去往川瀨的住宅處還是不停地講,想要和手塚一起分享自己的喜悅。

    基本上時吟講的過程中手塚多是一聲不吭的,偶爾被時吟催促了才應了幾聲。

    就這樣到了川瀨所處的公寓。川瀨的房子在十樓,兩人踏入電梯,按了十樓之後等待著。

    時吟正要繼續講,忽然電梯一個晃擺後,停住了,電梯裡的等也滅了,時吟疑惑地看了眼旁邊的手塚:“國光,這是怎麼回事?”

    因為處於黑暗之中,所以少年的聲音格外清越好聽,以著無比清晰的姿態直達時吟心裡:“大概是卡住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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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被困

    手塚反應快速,他上前推了推電梯門,門沒有打開。手塚按下電梯上的電鈴呼叫,同時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沒電。

    “日奈森桑,你帶有手機嗎?”

    時吟緊張地咽了口口水,心底有些發毛:“沒……沒帶。”

    手塚聽出她聲音裡的異樣:“日奈森桑,你沒事吧?”

    時吟深吸口氣,穩住心跳:“我……還好。你呢?”

    “我沒事。”

    時吟慌亂地背貼冰冷的牆壁,強力撐著:“那就好。”

    這樣的黑暗……這種窒息感……就好像前世瀕臨死亡的無可奈何。

    掙扎,反抗,在死亡面前鬥不過是小伎倆,它只需輕輕揮一揮手,就粉碎一切。

    包括,她十年的期望。

    國光,我一直在等你,可是為什麼你一直不來。

    時吟捂住胸口,順著牆壁癱坐到地上,那些關於前世死亡的記憶在一瞬間洶湧而上,猶如驚濤駭浪將她包圍。

    “國光……”少女的聲音似乎染上了哭音,帶著顫抖,“怎麼辦,我害怕。”

    手塚朝著時吟聲音發出的方向走來:“你有幽閉空間恐懼症?”

    “不是……”她只是害怕會發現今生的重生只是一場夢,她怕自己已經是亡靈。沒有手塚,沒有紀香,只有她一個人。孤獨寂寞。

    有什麼聲音近在咫尺:“日奈森桑,你還好嗎?”

    是手塚!他蹲到了自己旁邊!

    時吟心思具頓,好一會兒才展顏笑開,輕聲道:“我很好,國光,有你在身邊,我很好。”

    手塚聽出她聲音裡的害怕,沉默了下道:“為什麼加入圍棋社?”

    時吟閉上眼睛,努力遏制心底對於幽暗狹小空間的恐懼:“國光,我從來不知道你喜歡打網球。”她好像從來不曾真正地關心理解過手塚,只一心想要掌控他。

    “那樣熱情的國光,是我從來沒見過的。紀香說的對,那是你執著的夢想,那麼之於我,也應當有自己的夢想。我的夢想很簡單,國光你想知道嗎?”

    手塚靜靜地看了她一眼:“我知道。”

    這個女生,那麼蠻橫,那麼直率,不顧他的再三拒絕,依然頑強的想要和他在一起。從來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女生,他抵抗,她就前進。

    她是他從未想過的不知所措。

    時吟苦笑不得:“這種時候你不應該用這麼真相的語氣說出這句話。”

    她換上輕快的語調:“啊,其實像國光你這麼悶騷的人,表面上雖然看不出來,但內心一定會為這個認知而開心吧,畢竟有個女生那麼執著於你。”

    “日奈森桑。”手塚淡淡地打斷她,“我在這裡,你不用害怕。”

    所有未說出來的話便全卡殼在喉嚨裡。

    時吟怔怔地轉頭,雖然電梯裡沒有電,但因為眼睛適應了黑暗地緣故,她能夠看到手塚的輪廓。那麼剛毅,那麼堅韌,那麼讓她著迷。

    他說,我在這裡,你不用害怕。

    時吟鼻子一酸,她低垂下眼睛,將視線投放到地上:“謝謝。”

    其實手塚也是很細心的人吧,知道她之前扯七扯八的話語都是為了克服心底的害怕,所以這般安慰。

    “國光,雖然你總是拒絕我,但我還是很高興的,再次遇見你,我很高興。”

    “恩。”

    時吟笑笑:“國光,你有想過與自己攜手一生的人是怎樣的嗎?”

    手塚的答案很冷靜:“現在考慮這個太早了。”

    啊……時吟嘴角抽搐了下。手塚果然好忠誠……

    “那麼。”時吟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問出了那個她曾經無數次想問都害怕不敢問的問題,“國光,你會因為被威脅而娶自己不喜歡的女生嗎?”

    “如果是婚姻,必定是要心甘情願的。”

    “這樣啊……”時吟笑著回頭,雖然看不清手塚的臉,但心底卻是放鬆了許多。

    那麼,這麼說,是不是說明他其實對她還是有點感情的?這樣子就好,這樣子就安心了。

    時吟扶著牆面站起來:“國光,可不可以抱抱我?五秒鐘就好。”

    手塚抬頭看了她一眼,站起來,環手輕輕抱住時吟。

    “謝謝。”時吟帶著笑容,滿足地靠在手塚肩頭,貪婪地吸了口氣。

    四周全是手塚的味道,真好。

    “國光,我喜歡你。”

    “……我知道。”

    然後,兩人安靜了下來,小小的電梯車廂裡,氣氛意外和諧愜意。因為靠的近,所以能夠聽見彼此的心跳。一個如常,一個稍快。

    手塚的目光不著痕跡地自時吟身上掠過。

    那麼快的心跳……她其實是在緊張吧?

    忽然,電梯裡的燈亮了起來,之前寧靜的氣氛立刻消失殆盡,時吟反條件地眯了眯眼睛。

    手塚以為她在顫抖,輕聲安慰道:“很快就要修好了。”

    “恩。”時吟低低應了聲,雖然很捨不得,還是從手塚的懷抱裡退了出來,“我已經好多了。”已經很滿足了。

    電梯一個晃動,重新恢復運轉,開始上升。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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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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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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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發表於 2019-12-11 00:06:27 |只看該作者
24川瀨

    隨著電梯上紅色數字一樓樓的遞增,時吟的心情也慢慢平靜下來。她斜靠在牆壁上,輕鬆地笑:“國光,謝謝。”

    “你已經說過了。”

    “恩,我知道。”時吟笑眯眯地看著他。雖然已經說過感謝了,但是還是想再說一聲。

    謝謝你,國光,謝謝你還能再一次在我的生命裡出現。

    電梯停止在十樓,時吟神色一變,收起了笑容。當電梯打開的時候,她看到一男一女站在電梯門口。

    日奈森川澤,川瀨。

    川瀨看到他們很高興:“國光時吟,你們來了。”

    時吟和手塚從電梯裡出來走向他們。手塚恭敬地道:“川瀨姑姑,日奈森先生。”

    雖然手塚一家對於川瀨的做法很不贊同,也不怎麼喜歡日奈森拋妻棄子的行為,但是畢竟後者為了川瀨離婚,而前者又是手塚的姑姑,所以氣歸氣,也只能祝福他們了。

    唉,要是手塚的性格不這麼嚴謹該有多好。時吟眯了眯眼,目光平平地自日奈森川澤和川瀨臉上掃過:“找我們有事?”

    日奈森川澤沉下來:“你對爸爸就是用這種態度的?”

    “爸爸?”時吟驚奇地睜大眼睛,“那是什麼?能吃嗎?”

    日奈森川澤臉色驀然鐵青:“日奈森時吟!”

    “是是。”時吟隨意揮了揮手,“說吧,到底找我們來有什麼事?”

    川瀨輕拍日奈森川澤的後背安撫他,對時吟笑道:“今天是我生日,我想著國光和你是一個學校,就讓他把你也帶來了。”

    “生日?”時吟不屑撇唇,嗤笑道,“我一直以為上了年紀的女人會很在意自己的年齡,沒想到川瀨姑姑居然會把自己的生日記得清清楚楚,還拿出來要一群人幫你慶祝啊。”

    川瀨臉色白了下,見日奈森川澤怒地又要訓斥,忙制止:“不是……我是想你和川澤已經這麼久沒見面了,所以想找個機會讓你們父女多聊聊,畢竟你爸也是很在意的。”

    時吟挑眉,曼斯條理道:“我們父女要聊天,怎麼周圍還會有多餘人員?”她“多餘”加了重音,看到川瀨臉色再次劇變,心情舒爽了,“再說了,你想找個機會讓我們父女聊聊?哈,‘找個’、‘機會’……川瀨姑姑,以後說話可要三思,既然已經是日奈森川澤的女人,好歹也要懂些禮貌。”

    因為手被川瀨拉著,所以日奈森川澤只能怒視時吟:“你就是這麼和大人說話的嗎?你母親是怎麼教你的?難道這就是你的禮儀嗎?”

    時吟笑得虛偽:“我的母親是怎麼教我的您不清楚嗎?其實您應該問我的父親是怎麼教我的。”

    “你……”

    “好了好了。”川瀨嗔視日奈森川澤,“你們父女難得見面一次,非要把場面弄得這麼僵硬嗎?今天我生日,給我點面子吧。走了走了,都進去吧。”

    她半推半拉著日奈森川澤進屋,回頭招呼時吟和手塚,“還傻站著幹嘛?過來吧。”

    “是。”手塚國光應了聲,走了幾步後停下,轉過頭對時吟道,“有些話不必在意。”

    這個……算是安慰嗎?

    時吟靜靜的看著他好一會,才掩飾性地打了個哈欠,遮住臉頰旁邊的紅暈:“不是說生日嗎?進去吧。”

    時吟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轉動著手上的茶杯,目光落到川瀨身上時沉了沉。

    還有兩天。

    目光掃過一邊的手塚,時吟飲完茶杯裡的茶水。決定她和國光命運的,還有兩天。那麼這回,是像前世一樣,還是會被改變?

    說起來,其實她也很殘忍吧?明知道川瀨會流產,她卻因為川瀨的流產使得她能和手塚在一起而開心。不過如果川瀨的孩子真生出來,那麼以後就麻煩了。不管是對爺爺,母親,手塚,還是她自己。

    如果註定是阻礙的話,那還是提早剔除吧。反正,命運裡本來就不該有這個小孩。

    可是,為什麼她現在會為了這件事而坐立不安?能報復到日奈森川澤,應該高興才是啊。只是,那個小孩……她要眼睜睜看著那個小孩流逝生命嗎?

    時吟咬牙,再到了一杯茶,一口氣喝光。真煩人。

    時吟又要伸手去倒茶,被手塚阻止:“飯前喝太多茶水對胃不好。”

    原本煩躁的內心奇異地平靜了下來。

    時吟表面不甘不願地放下茶壺,內心卻因為手塚的關心而樂開了花。她笑著調戲手塚:“哎呀,國光,你這麼關心我,難道是看上我了?”

    這女生,果然很得寸進尺。

    手塚目光平平地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只是這一眼就讓時吟安分了許多。她乾笑幾聲,拿起放在一旁的蜜餞塞到嘴裡,又拿了一顆遞給手塚:“很甜,你要嗎?”

    手塚搖搖頭:“謝謝。”

    時吟也不勉強,塞到嘴裡面咀嚼。很甜也很粘牙。

    川瀨將生日蛋糕擺上桌子,招呼他們:“已經準備好了,國光時吟,你們可以過來吃飯了。”

    國光時吟……恩,聽上去感覺不錯。

    時吟放下茶杯,懶洋洋地走到餐桌旁坐下,看到手塚走過來,忙招手:“國光國光,這裡坐。”

    手塚直接無視掉時吟的聲音,坐在與時吟相隔一個位置的座位上。

    時吟垂喪下表情,轉了轉眼睛,很自發地坐到手塚旁邊。沒關係沒關係,手塚比較害羞,那她就大膽一點,山不過來我就山。

    也因此,一頓飯時吟吃得開心,就連日奈森川澤訓她,她也只當做一陣風從耳邊刮過,忍忍就好。當然,川瀨熱情給她夾的菜她一口也沒吃。

    恩,她心眼有點小,更何況她選擇了母親,自然要一心向著母親。

    為此,日奈森川澤又訓了她,照舊被她當做空氣了。

    時吟快樂地吃著飯,偶爾看看手塚的側臉。

    美色當前,其他神馬的都是浮雲。

    吃完飯,休息了會,又吃了幾塊川瀨切好的水果,時吟滿足了。她蹭到手塚身邊:“國光國光,天已經這麼遲了,我們一起走吧。”

    日奈森川澤臉色黑了:“走走走,最好現在就走!”他氣得對川瀨道,“就跟你說不用叫她來了,你還非要叫。看看她現在這樣!”

    時吟簡直要笑彎了眼:“恭敬不如從命。”

    手塚站起來,向川瀨點點頭:“姑姑,我們先走了。”

    “我送你們。”川瀨送他們到門口,笑著揮手,“以後有空記得多來看我們。”

    時吟冷哼:“那我一定天天沒空。”她的目光落到川瀨肚子上,微一停頓,“哼”了聲移向別處。

    “日奈森時吟!”日奈森川澤暴怒。

    “是是。”時吟隨意揮了揮左手當做告別,右手緊密拉著手塚。

    手塚沒有動,時吟也只好鬱悶地停下腳步。手塚向日奈森川澤和川瀨揮手告別:“再見。”

    川瀨也朝他們揮手:“恩,再見。”

    她欣慰地看著手塚和時吟,隔著一段距離,還能聽見他們的聲音。

    手塚:“日奈森桑,鬆手。”

    時吟:“好。”

    手塚:“……我說了,鬆手。”

    時吟:“我不是送了嗎?”

    手塚:“那我手臂上的是什麼?”

    時吟:“我的左手啊。”她洋洋得意,“你看你讓我鬆手,我就鬆開右手了,多聽話。”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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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發表於 2019-12-11 00:06:44 |只看該作者
25動力

    又是一天上課時,時吟看了眼旁邊的手塚,見他聚精會神地聽講,只好又轉回來盯著桌面,無聊地轉動手上的筆。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都不是熱衷學習的人,因為她聚焦的焦點永遠都是一個男人,手塚國光。

    “手塚君,這道題你能講解一下嗎?”

    時吟愣了下,看向黑板,完全茫然了。呃……這內容是什麼?重力反重力,壓力拉力,那是什麼?

    手塚站起來:“是。”他簡單敘述了下原理,又點明了自己的觀點,然後說出解法。將複雜的問題一下子簡單化。

    老師笑著拍手:“非常厲害,那麼大家是不是都明白了?”

    “是。”全班應道。

    時吟怔住,內心悲憤了。啊啊,還是完全聽不懂啊。

    “這是手塚君的夢想……時吟,那麼你呢?撇開手塚君,你的夢想是什麼?”

    紀香說的話忽然在腦海裡蹦出來。時吟微微眯上眼睛,她記得那時候她的答案是:“讓國光娶我愛上我,便是我的夢想吧。”

    可是現在看到那麼好那麼優秀的手塚,她忽然……她忽然就想努力一下,她想站在他的身邊,他是她的驕傲,如果可以,她也希望自己能成為他的驕傲。

    時吟捧起書本做認真狀,第一次沒有想著手塚,全心全意努力地吸收老師的講解。

    當然,目標這種東西說出來是很好說,但真正做起來就困難了。尤其還是像時吟這種什麼都不知道的人。

    於是下課的時候,時吟頹廢地戳戳手塚:“國光,你的成績怎麼這麼好?”

    這是第一次,時吟和手塚說的話題不是交往,而是學習。

    手塚有些許詫異,當然面上不動分毫:“認真,努力。”

    ……說了跟沒說一樣啊。時吟“哦”了聲,喪氣地看著手中的書本。啊啊,這其實都是鬼畫符吧?不是降妖降魔,而是降她的。

    “日奈森桑。”清冷好聽的聲音響起。

    時吟猛地抬頭看他,眼神亮閃閃:“國光你有捷徑要告訴我嗎?”

    所以,是認真的嗎?

    手塚的眼神落到時吟的書本上:“不是。”

    “啊?哦,那你想說什麼?”像是想到什麼,時吟的眼神更加亮閃了,“嗷嗷,難道國光你終於要向我告白了?”

    手塚神色一凜。

    時吟立刻乖巧地端正坐姿端正表情,一副“天下忠良舍我其誰”的嚴肅:“是的,國光,請指教。”

    一直津津有味看著的紀香一個沒忍住,噴笑了出來,得到了時吟的眼神射殺。

    紀香忙舉手投降:“是是,我錯了,你們繼續,嘿嘿,繼續,我絕對不會再出聲了。”

    這才乖。時吟投給紀香一個“算你識相”的凶煞眼神,轉到手塚身上,又成了溫婉的良家淑女:“國光,你想對我說什麼?”

    對於時吟一連串表情的迅速轉換,紀香歎為觀止。

    手塚的眼神在時吟身上一頓,轉到自己桌上的書本上,表情依舊冷然:“不懂可以問我。”

    時吟一愣,繼而掛上明亮的笑容,就連聲音也格外響亮:“是,國光!”

    同時,上課鈴響。時吟動力十足地攤開這節課上課的課本,呼,還好是英語課。多虧她曾在英國呆過一段時間,英語相較而言還是不錯的,至少日常交流是沒有問題的。

    但是時吟聽著聽著,就走神了。呃,從沒當過勤學的孩子,所以她要怎麼做?

    “手塚君,麻煩你翻譯一下這句話。”

    “是。”手塚站起來,用流暢的英語翻譯黑板上的句子。

    真是很迷人的聲音啊。時吟內心沸騰了,忍不住想入非非:如果以後和手塚有了孩子,一定要手塚每天晚上念故事給孩子聽。唔,好想聽手塚叫自己“時吟”啊,嘖嘖,一定很有味道。

    “非常完美。”英語老師笑著點頭示意他坐下。

    時吟單手撐著下顎,微微歪過頭看著手塚被誇獎了還是一本正經的表情,在心裡歎了口氣,無聊地再次將注意力拉回到課本上。唉,還是不行啊,手塚僅是這麼坐著,她就忍不住分心,忍不住想看他。完了,她中毒太深了。

    算了算了,反正她從來都沒想逃過,那麼繼續努力好了。

    下午又是部活時間,時吟習慣性地要去跟著手塚,被紀香攔住了:“笨蛋時吟,你該不會忘記你已經是圍棋社的一員了吧?”

    時吟乾笑著摸摸後腦勺:“好像是的,哈哈。”在紀香變臉前,她很快速地推著紀香往圍棋社所在地走去,“紀香你不是說要去部活嗎?來來來,讓我們廝殺幾番。”

    當然,以時吟目前的棋藝是無法與紀香廝殺的,頂多就是給紀香增添幾個絆腳石,拖延一下敗北的時間,最後還是被下成了指導棋。

    閑來無事旁觀她們的吉川裕美撇撇唇:“這種程度……”

    小金沢敲了下吉川裕美的頭:“不知道當初是誰被部長十招秒殺的。”

    吉川裕美四處張望:“是誰?是誰呀?”

    小林有川伸了個懶腰:“這個笨蛋正在四處尋找替身呢。”

    吉川裕美兇殘地等著他:“你再說一遍。”

    小林有川笑著伸手投降:“是是,我錯了,我們裕美一出手,無人能與爭鋒。”

    紀香橫了他們一眼:“一個個都這麼悠閒,沒事情做嗎?我記得後天就是與冰帝的切磋賽,都有把握了?”

    這個……

    一群人面面相視,很快速地跨國地上堆積的垃圾,坐到各自的位置上,開始相親相殺。

    “部長呢?”

    加山花衣笑道:“部長今天有合唱練習,所以要請假一次。”

    紀香冷哼:“我還不瞭解她啊,什麼時候有完整地在這裡呆上一整天?今天合唱,昨天有急事,上次是手腕扭傷,再上次是迷路,再上上次是遇到美男……哼,我倒想知道她下次會用什麼藉口。”

    一群人聽得冷汗直冒。副部長記憶力真好,以後絕對不能得罪她,免得到時候被報復了。

    今野妙子舉手:“我知道。部長說她下次要去享受大自然帶來的美好,要去薰陶時光。”

    紀香額頭冒出一個井字,隨手丟給時吟一個棋譜,森森看著時吟:“36頁,明天告訴我破解方法。”

    時吟接住棋譜,好笑地看著紀香怒氣衝衝走向門外,將棋譜翻到36頁,按照上面的棋譜一步步走下去。擺好後,時吟盯著棋盤上的棋子,眯了眯眼。破解的方法……

    要麼全盤毀滅,要麼反向突圍。

    手塚國一曾問她:“如果國光是這顆棋子,你要怎麼樣讓他絕處逢生?”

    時吟很散漫地任由思緒飄散,如果是國光的話,她一定捨不得讓他陷入這種困境。

    她晚上做夢其實偶爾也會想到前世,想到瀕臨死亡的那一刻,對於手塚一次次忽視自己的心意,她不是不恨,只是因為太愛,於是連恨都顯得多餘。

    “有些時候站在全域的角度看,會有些新發現的。”

    時吟回過神,再看了眼手塚的棋譜。也許,手塚國一說的是對的。

    時吟左手握拳抵上右掌:“好,就這麼辦!”

    吉川裕美分心地看她:“找到解決的方法了?”真快。

    時吟嘿笑,很不好意思將黑白子放回各自棋盒裡:“暫時還沒有,不過現在時間很遲了,我要先回去了。”

    切。吉川裕美無趣地把目光重新放到棋盤上。

    她還以為日奈森時吟真有這方面天賦,她當年想了兩個小時才想出來的解決方法,現在日奈森時吟看了十來分鐘就恍然。結果發現某人不是想出來了,而是要回家偷懶了。

    時吟收拾好東西起身:“那麼我先走了。”

    吉川裕美:“走吧走吧。”

    加山花衣:“走好,日奈森桑。”

    今野妙子:“再見,日奈森桑。”

    小金沢:“再見。”

    還有兩個人陷在棋局裡,螢幕外界一切干擾,自然也沒和時吟告別。

    時吟笑笑,不在意地提著書包出去。下樓梯的時候分心想:這樣的專注,已經可以媲美她對於手塚的執著了。

    對於圍棋的熱愛,是他們一遍遍研究圍棋的動力;而她的動力,是想成為能和手塚比肩的女人,想成為他的妻子,他的驕傲。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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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11 00:06:57 |只看該作者
26努力

    下樓的時候,時吟去了趟網球場,發現鐵門已經被鎖上,裡面空無一人。原本期待的表情沮喪了下來。

    唉,國光,你怎麼就不等等我呢?

    時吟踢了踢地面上的小石子,垂頭喪氣地往外走。還沒走幾步,就看到前方走路的少年,背脊挺直,步伐篤定,一如他堅毅的性格。

    時吟開心地跑上去:“國光國光!”

    聽到有聲音叫著自己的名字,手塚的腳步停住,他回頭想看是誰,就被一道衝力撞地後退幾步,反條件抓住撲倒自己懷裡的人。穩住身子後,手塚定神一看:“日奈森桑。”

    時吟快樂地從手塚懷裡探出頭:“嗨嗨,國光,看到你好開心啊。”

    手塚抿抿唇,將時吟從懷裡拉開:“太莽撞了!”

    時吟瑟縮了下脖子。她只是一不小心高興忘懷了。

    “有什麼事?”

    時吟本來想說“想你了”,但是看到手塚一如既往平靜的神色,調戲的心一顫,時吟努力想著藉口:“呃……就是……就是……啊,對了。”時吟急中生智,“我今天下午參加部活,紀香給我留了一道很難解的題目,我一個人鑽研了很久都鑽研不出來,所以打算來找手塚爺爺詢問的。”

    手塚靜靜地看著她,語氣不若之前的嚴厲:“以後不要再這麼做了。”

    時吟糾結著臉,敷衍他:“好好。”她蹭到手塚身邊,“國光,已經這麼遲了,再不回家爺爺會擔心我們的,我們快點走吧。”

    嘿嘿,回家,聽上去感覺真好。

    手塚默不作聲地轉身回家,時吟厚著臉皮地自發跟上去,不放過任何可以跟手塚搭訕的機會:“國光國光,你的網球很厲害吧,我也想學,能不能教我?”

    看她多聰明,一下子就想到這招。

    手塚聲音平平:“你可以報名加入女子網球部。”

    才不要呢!那就沒有機會纏著手塚了!

    當然,這話時吟很明智地沒說出來:“可是我覺得如果是國光你教的話,我一定會學得更快。”

    “加藤桑很不錯。”

    時吟咬牙。很不錯很不錯個魂!嗷嗷,國光從來就沒誇過她TAT

    時吟進行最後一次詢問:“真的不能是國光你親自教嗎?”

    “很抱歉。”

    時吟喪氣地耷拉下肩膀,妥協了:“那好吧。”時吟太清楚手塚的性格,知道他說不行那就絕對不會改變主意。唉,算了,也不差這麼一點時間,反正她有的是機會,現在最重要的,是與手塚的家人打好關係。

    時吟笑得像只正在設置陷阱等待獵物的狐狸,向著前方伸手握拳:“國光,讓我們朝著目的地加速前進吧!”

    手塚看了眼身邊忽然之間動力十足的少女,沒有應答。但是腳步還是配合著時吟突然加快的速度。

    兩人越走越遠,被夕陽映照的橘色天空顯得格外溫暖,一如他們的結局,也許遙遠,但充滿溫馨。

    時吟大步向前走,偶爾偷看身邊的少年,笑得眉眼彎彎唇彎彎。

    這樣一起並肩走,感覺真好。

    國光,我不會放棄你,所以也請你在走遠的時候,稍微拉一下我,這樣我就不會因為路途的遙遠而感到疲憊了。

    到達手塚家的時候,真好碰見手塚彩菜出來扔垃圾。看到時吟和手塚回來,手塚彩菜笑開花:“回來了?飯菜已經準備好了,就等你們回來。”

    反正找手塚國一切磋棋藝就是藉口,她才不要一直和手塚國一耗在下棋上,時吟忙搶在手塚出聲前開口:“又要麻煩伯母了。”

    “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就算你每天來,我也很樂意。”

    其實我也很樂意的。時吟在心裡默默說道。

    手塚彩菜將垃圾分類扔到對應的垃圾箱裡,轉身對站在一旁等待自己的時吟和手塚道:“好了,進去吧。”

    進到屋裡,時吟禮貌地向手塚國一和手塚國晴問好:“爺爺,伯父,又要打擾你們了。”

    手塚國晴溫和地朝她笑笑:“歡迎至極。”

    手塚國一則板著臉:“最近有沒有偷懶?”

    為了能撲倒手塚,時吟是決不會懈怠的:“報告爺爺,我一直都在努力。”

    手塚國一點點頭:“先吃飯,吃完飯我們下一局。”

    “是。”

    當然,吃完飯後兩人並沒有直接下棋。因為時吟還忙著要討好手塚彩菜:“伯母,我幫你收拾。”她將吃完的碗筷拿到廚房,又從廚房拿了塊抹布將桌子擦乾淨,還想進去幫手塚彩菜洗碗,被後者笑著婉拒了。

    “時吟,你不用這麼客氣的,我們也沒把你當客人,再說了……”手塚彩菜戲謔地朝她擠擠眼,“你的心思又不在這,要是真讓你洗碗,恐怕我明天就要去百貨超市重新買一組瓷碗了。”

    時吟也不忸怩,放下手中的抹布,將手洗乾淨又擦乾:“我去泡茶。”

    “恩,去吧,加油。”手塚彩菜比了個加油的手勢。

    時吟站軍姿行禮:“收到!”

    時吟泡好茶出來時,手塚國一已經擺好棋盤了。看到時吟出來,他道:“丫頭,來吧,看看你是不是真的進步了。”

    時吟將茶杯放到一旁,摩拳擦掌準備著:“這是必須的。”

    最後的結果完全在預料之中:時吟慘敗。不過比起以前,時吟現在很滿意。好歹也拖了十五分鐘,進步很大呀。

    手塚國一看時吟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這種程度你就滿足了?下圍棋還分心地想這想那,多想想怎麼逃脫和圍攻。不要下一步後才想著接下來要下哪裡,你應該一開始就站在全域的角度去想,別人想到之後的一步,你就要想到之後的兩步三步。”

    見時吟的表情茫然,手塚國一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繼續道:“下棋就和做人是一樣的,想圍堵一個人,只有瞭解他的習性每一步驟才行。”

    原來手塚爺爺在教她怎麼追手塚國光啊。時吟恍然大悟,虛心請教:“國光的習性有什麼啊?”

    手塚國光冷氣全開。淡淡看了時吟一眼,後者笑得無比狗腿。

    手塚國一氣餒,自己剛才那一番話完全是對牛彈琴啊。

    算了。他揮了揮手:“已經很遲了,國光,你送這丫頭回去吧。”

    時吟求之不得:“好。”

    手塚國光:“是。”

    向他們一一告別後,時吟笑眯眯地跟著手塚國光出來。一路上竟然都沒有說話騷擾,手塚看向時吟,後者立刻厚臉皮地纏上:“國光國光,你說我們這樣像不像在約會?”

    手塚很明智地保持沉默。

    時吟在旁邊喋喋不休:“你也覺得很像對不對?好幸福啊,國光,你有什麼感覺?是不是很激動?國光,機會稍縱即逝,不如我們趁此來場LUCKY約會?”

    冷氣再次打開,奈何時吟已經完全免疫,看著手塚傻笑著等待。

    手塚知曉她的性格,停下腳步,定定地看著時吟,正要開口拒絕,就見時吟低頭歎了口氣。再抬頭時,臉上已經掛好了明媚無雙的笑容:“嘿嘿,我剛才其實是開玩笑的,哎呀,已經這麼遲了,我們快點走吧。”

    說著,她繞過手塚,加快走路的步伐。

    “為什麼不放棄?”手塚看見時吟的腳步一頓,停了下來,困惑地又重複問了遍,“為什麼不放棄?”

    他承認,在看到時吟粉飾太平的笑容時,胸口一陣緊縮。

    為什麼不放棄他,即使是在被一次次拒絕之後?

    時吟深吸口氣,儘量讓聲音聽起來歡快:“這種問題怎麼回答呢……你之於我,就好像網球之於你,你會放棄網球嗎?”

    “……不會。”

    “這就是了。”她勾起唇角,淡笑開,低輕的聲音裡蘊藏著繾綣深情:“因為是國光你啊,是你的話,再怎麼樣努力都值得。”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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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交易

    今天是星期六,時吟本來打算睡久一點,養足精神再去騷擾手塚,奈何一大早就被紀香的電話騷擾了。

    時吟掙扎著接起來:“你好,我是日奈森時吟。”

    “是我,紀香。你現在在幹什麼?”

    時吟換了個姿勢,仰躺在床上:“星期六,你說還能幹什麼?當然吃喝玩樂睡。”

    “時吟,你是不是忘了。”紀香磨牙,“我說過今天是和冰帝圍棋社的友聯賽。”

    “呃……有說過嗎?”

    “沒有嗎?”

    時吟絞盡腦汁回想,終於想起前天和紀香下棋時,紀香曾在社員都聚在她們旁邊看她們廝殺時說反問過:“一個個都這麼悠閒,沒事情做嗎?我記得後天就是與冰帝的切磋賽,都有把握了?”

    時吟乾咳幾聲:“咳咳,好像真的有說過。”

    “現在馬上起床,九點在冰帝門口集合。”

    “誒誒,可是我應該不在這次對弈名單吧。”時吟抗議。以她現在的棋藝,別出來丟臉就好。

    紀香冷哼:“就你那水準……”

    “……我睡了。”時吟內牛滿面,被打擊了。

    紀香森森地道:“你敢掛電話?”

    時吟看了眼手中的話筒。恩,掛電話什麼的,也不是沒有幹過。

    時吟正要這麼做時,就聽見紀香道:“我記得今天也是我們學校男子網球社和冰帝男子網球社的切磋賽……”

    “我馬上到!”時吟掛上電話,敏捷地從床上爬起來,神情一改之前的困倦,眼神?亮地如同狼遇到羊。

    五分鐘之後,在冰帝門口等待的紀香就看到了神清氣爽的時吟,不由抽了抽嘴角。十分鐘的路線居然能縮成五分鐘,也難為她了。

    時吟一看到紀香,三步並作兩步走到紀香面前,笑容燦爛:“紀香紀香,國光呢?”

    紀香指指大門裡:“進去了。”見時吟也要進去,伸手拽住時吟的衣領,“你幹嘛?”

    時吟理所當然地道:“進去找國光啊。”

    紀香鄙夷她:“你是男子網球社正選隊員啊?”

    “不是。”

    “那就是了。”紀香撇唇,“你進去也只能被關到鐵絲網外面。再說了,冰帝網球場外面早圍了一群女生,你是擠不進去的,還不如和我一起乖乖地在這裡等加上花衣他們到了一起進去。”

    一聽不能見到手塚,時吟沮喪:“那你幹嘛把我從溫暖的被窩裡挖出來啊。”居然這麼殘忍地給了她希望又破滅了她希望。

    “你是笨蛋嗎?”紀香敲時吟的腦袋,“等我們友聯賽結束的時候,大概他們網球賽也差不多結束,到時候你再去找他不就可以了嗎?”

    “會痛的。”時吟捂著被敲的頭,看著紀香有些怒氣的表情,心下一暖,微微笑道,“謝謝你,紀香。”

    “哼,想明白了?”

    時吟笑著點頭:“我知道你希望我能看到生活中還有其它讓人熱情沉迷的東西,而不是一味追著國光。謝謝。”

    紀香眼神一頓:“你明白就好。時吟,手塚君在追求他的夢想,我也希望你能在生命中找到一樣即使只有一個人還能自得其樂生活下去的東西。時吟,圍棋很好,你的天賦也很好,你不應該讓它埋沒。”

    時吟上前抱了下紀香,聲音軟軟綿綿:“紀香。”

    紀香側過頭,遮住臉一側的紅暈,粗聲粗氣道:“別整天給我這麼矯情。既然知道我的良苦用心,就給我拿出努力,證明給我看。”

    “是。”時吟笑彎著眼。

    紀香,謝謝。真的很感謝你對我的關心。

    這一世的重生,時吟很滿足。可以重新努力追求手塚,遇到紀香,慢慢懂得生命中應當含有的夢想、激情和努力。

    兩人又等了十來分鐘,圍棋社成員才陸陸續續到齊。同時,時吟也見到了讓紀香很是頭疼,常年翹社的圍棋社社長,早川暮夏。

    第一次見到社長,時吟表示很神奇:“早川桑好,我是日奈森時吟。”

    “日奈森時吟?”早川暮夏的眼神變得有些奇特,她上下打量了下時吟,道,“叫我暮夏就好。”早川暮夏打了個哈欠,斜靠在紀香身上,“好困啊。”

    紀香克制著把某人直接甩出去的衝動:“閉嘴。”她嫌棄地把早川暮夏推向加山花衣,掃視一圈,“大家都到了吧?”

    “是。”大家集體響亮地回答。

    精神不錯,希望戰鬥力也能不錯。紀香點頭,轉身面朝雕鏤華麗的大門:“那麼,進去吧。”

    “是。”

    時吟嘴角噙著笑容隨他們進去,內心有些熱血,有些激動,眼神因為激昂和期待而顯得格外明亮。

    這是青春的較量場,充滿夢想和驕傲。而她是這裡的一員。

    時吟一直以為圍棋是很溫和的,至少她在和手塚國一以及紀香下的時候,雖然認真,但也知道自己與他們實力的差距,所以即使有壓力,也不曾像現在的緊迫。

    每個人都是拼盡全力的佈局,攔守,進攻。毫不留情,並且一往無前。

    時吟看著,忍不住笑開,心跳快於平常。

    青春真好。她想,每個人都是自己的領袖。

    早川暮夏的棋局已經結束,她看到時吟在觀看紀香那一組的對決,注意到時吟臉上不同于平時的緊張表情,便走到她旁邊:“怎麼樣?”

    時吟偏頭,看到是早川暮夏,遂笑著輕聲道:“很好。”

    早川暮夏看了時吟半響,轉身盯著紀香的棋局。此時紀香被囚禁住,一條欲飛翔藍天的游龍成了困獸。暮夏勾唇一笑:“不用擔心,紀香會贏的。”

    時吟看著紀香認真嚴肅的表情,笑道:“我知道。”

    她忽的側頭看向早川暮夏:“暮夏醬,我們見過嗎?為什麼我覺得你很眼熟?”

    早川暮夏給了時吟一個栗子,齜牙咧嘴:“本小姐這麼有名,汝輩無名小卒自然由機會窺見本小姐嬌顏。”

    時吟腳步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她虛弱地道:“那個……我們還是繼續安靜地看比賽吧。”

    早川暮夏給了時吟一個“你等著”的眼神,不再說話,靜靜地看著紀香開始變換策略,選擇突圍。

    時吟也看著棋局,不一會兒又轉頭看向早川暮夏,心裡疑惑:真的很眼熟啊,可是在哪裡見過她或是聽過這名字呢?

    紀香沒有讓她們失望,十分鐘之後,突圍成功,乘勝追擊,反敗為勝。

    陸陸續續的,其他人的棋局也相繼結束。之後,再是贏者對決。

    時吟本來還想看下去的,但是眼角卻瞟到門口站著手塚國光,立時心花怒放地奔上去:“國光國光,你是來找我的嗎?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手塚國光後退一步:“今井伯母告訴我的。你的手機怎麼沒開?”

    “誒?”時吟翻出手機,訕訕地笑,“呃,忘記開了。”

    她打開手機,就被一連串地消息給嚇到。一一翻看後,時吟的表情很鎮定,但內心已經掀翻天了。

    終於到這一天了。

    最後一條資訊,是今井美惠子發的。

    【時吟時吟,怎麼辦,我不小心把川瀨推倒了……她現在流了很多血,你快來啊。】

    還真是不小心啊。

    時吟合上手機,掩去眼裡的嘲諷:“走吧。”

    手塚率先邁開步子,走了幾步後停下,對上時吟驚訝的目光,他咳了聲道:“放心,不會有事的。”

    時吟驚訝的表情轉換為微笑:“恩,我知道。”

    川瀨會流產是她一開始就知道的事,只是她心裡忐忑的不是這件。她擔心……她和手塚好不容易緩和的關係會因為叔父的決定再次僵硬。

    兩人匆忙趕到醫院,川瀨已經被推進急救室,今井美惠子呆坐在椅子上,顯然受到了不小的驚嚇,日奈森川澤暴怒著走來走去。

    時吟快步走到今井美惠子面前:“怎麼回事?”

    看到時吟來了,今井美惠子終於沒忍住,抱住時吟,“哇”地哭了起來:“時吟……”

    日奈森川澤憤怒地朝今井美惠子吼道:“哭哭哭,哭有什麼用?你推她的時候怎麼沒用腦子想過?這是兩條人命啊!”

    “日奈森先生。”時吟冷靜地打斷他,“我只想知道事情經過,請別把自己的情緒帶進來。”

    日奈森川澤怒視時吟。

    時吟看也不看他,低頭問今井美惠子:“現在哭已經晚了,說吧,為什麼推川瀨?”

    她當初只知道自己母親將川瀨推倒,導致後者流產,但是因為她前世是跟著父親的,所以沒興趣知道自己母親推倒川瀨的原因。

    今井美惠子啜泣著,斷斷續續道:“我……我去百貨公司的時候看到她在和其她女人聊天,那些女人都在說我連個男人都抓不住,又奉承她品味好,我一時氣不過,就上去推了她一把……沒想到,沒想到她就流血了。”

    時吟在心裡歎了口氣。對於自家母親簡單的頭腦不報什麼希望。

    “母親,川瀨雖然是你們的第三者,但她到底是有孕在身,你可以請私家偵探調查他們的事,找到證據證明這是婚外戀,那你將得到的不僅是同情,還有日奈森家大多數的財產份額。”

    在上流社會,想來是勝者為王敗者寇,當然,越是上流的人,越是注重名聲。如果這件事情鬧大了,即使川瀨日後嫁進日奈森家,也不會得到上流社會的認可。反觀今井美惠子,則會成為眾人可憐的對象而得到女人們的扶持。

    今井美惠子慌了神:“那……那現在怎麼辦?”

    時吟看了眼手塚,內心徘徊了下,明知道如果順應前世的發展,她和手塚的關係會降到0℃以下,但她還是下定決心:“打電話給叔父。”

    聽到這句話,日奈森川澤狂喜地看著時吟:“是啊,還有你叔父,我怎麼忘了,時吟,你快點叫他過來。”

    時吟的叔父今井上野,是日本著名的婦產科專家。當初今井上野選擇這項志願的時候,沒少被家族壓迫過,更沒少被外人譏諷過。但當一個人在所有人都不認可的職業上做出了成效,那麼從前嘲諷的人會阿諛奉承。

    今井上野如今在日本的地位扶搖直上。不僅因為他在國際上的成就,更因為他手術的成功率已經達到了80%,堪稱女性的福音。

    今井上野趕到的時候,手術已經進行了一個小時,他簡單地詢問了原因之後,沉默了下,走到手塚國光面前:“裡面的人是你姑姑?”

    手塚國光挺直身子:“是。”

    今井上野挑眉:“那怎麼辦?她可是破壞美惠子婚姻的第三者,你說我為什麼要救她?”

    手塚國光垂下眼睛,知道今井上野這麼說一定會有後續:“所以?”

    “你知道時吟喜歡你嗎?”

    “……是。”

    “我的要求很簡單。”今井上野直視手塚國光,目光中閃過一道銳利,“我可以救你姑姑,前提是你要和時吟結婚。”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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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訂婚

    終於還是到了這一刻。

    時吟說不出心裡是高興還是難受地垂下睫毛,等待手塚的拒絕。

    她知道他一定會選擇拒絕,但是為了川瀨,他最後還是會答應。這就是手塚國光——她喜歡,渴望了兩輩子的男人。

    手塚國光盯著今井上野,沉聲問道:“為什麼?”

    “很簡單。第一,那女人,也就是你姑姑,搶了美惠子的丈夫,時吟的爸爸;第二,這是我進去做手術的前提要求;第三……”今井上野一頓,看著手塚國光陰測測地笑起來,“我知道以你的責任心一定會答應的。”

    自己侄女喜歡追求的男人他能不瞭解清楚嗎?

    “叔父……”終於不忍心陷手塚于糾結,時吟啞聲打斷他們,“我們還不清楚裡面的情況,雖然這裡的醫生沒有叔父你那麼精湛的技術,但是多少也是有豐富地經驗了,每天做的手術也很多,這麼小的一個急救手術……還不至於擺不平。”

    手塚看了她一眼,時吟撇過頭,錯開手塚的目光。她承受不住在手塚的眼裡看到譴責。

    今井上野意味深長地看了眼時吟,擺弄著手錶,漫不經心道:“既然如此,那我們等著吧,不過別怪我沒提醒,這種時候拖得越久,越對孩子不利。”

    日奈森川澤憤怒地瞪著今井上野:“那女人推到川瀨,導致川瀨面臨生命危險,你們金井家自然要負全責!”

    今井上野冷下臉來:“你有什麼資格說這話?日奈森川澤,如果不是你自己貪圖新鮮,會弄得一個家不想家?不要以為你婚外戀沒什麼把柄讓人抓,信不信我可以讓你身敗名裂?”

    當醫生的很大一個好處就是可以認識各式各樣的人,從黑幫老大到政府官員,畢竟只要是人,誰沒個病?

    日奈森川澤知道今井上野說到做到,但一想到急救室裡還躺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自己的親身骨肉正處於生死之間,就暴跳如雷,怒指著今井美惠子:“如果川瀨流產了,那她犯了謀殺罪,我有權……”

    “日奈森川澤。”正好處於心情暴躁期,時吟將怒火全轉移到日奈森川澤身上,炮轟他:“你TM敢再說下去試試看?”

    “你……你……”日奈森川澤氣得額頭青筋暴突。

    “日奈森桑。”手塚不甚苟同地看著她,“伯父到底是你父親。”

    時吟挑眉,皮笑肉不笑:“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我還有個父親,我一直以為他已經去天堂快活了。”

    日奈森川澤沒忍住,沖上前要去刮時吟一巴掌,被手塚攔下。

    對上日奈森川澤憤怒的眼神,手塚淡淡道:“川瀨姑姑還躺在裡面,我們安靜點等。”

    因為手塚提到了川瀨,縱使日奈森川澤再怎麼氣憤,也只能忍而不發。

    急救室的門忽然打開,有醫生從裡面出來。日奈森川澤立刻迎上去,慌張地問道:“醫生,怎麼樣?”

    醫生歎了口氣:“很抱歉,我們沒有保住孩子。您夫人因為身體緣故,出現血崩,目前處於深度昏迷,正在搶救中。”醫生拿出一張紙,“這是病危通知書,請在這裡簽字吧。”

    日奈森川澤臉色蒼白地向後倒退了幾步,無力地靠著牆:“怎麼……怎麼會這樣啊……”

    今井美惠子聽到第一句時懵掉了,恍恍惚惚間她仿佛看到了日奈森川澤射向自己的恨意,不由打了個冷顫。一個溫暖的懷抱送來,今井美惠子怔怔地抬頭:“時……時吟。”她仿佛溺水的人終於抓到了木頭,喃喃自語,“我真的沒用力……”

    日奈森川澤怒吼:“你這也叫沒用力?你知不知道川瀨的身體一直很不好!”

    時吟抱著今井美惠子,輕拍她的肩膀:“不要想太多,還有叔父。”雖然認為今井美惠子讓川瀨流產是很愚蠢的做法,雖然時吟一向很鄙視今井美惠子神經質的嫉妒行為,但是畢竟是自己的母親,她能做的,只有安慰。

    今井上野對上手塚的眼睛,輕笑道:“我們這個交易……如何?”

    手塚嚴肅地看著今井上野:“100%?”

    “100%。”

    手塚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眼裡一片冷靜和果斷:“好,我答應。”

    今井上野了然一笑,走到醫生面前,拿出自己的醫生執照和一份通知書:“你好,我是今井上野,這個手術已經過院長批准,由我接手。”

    醫生一聽今井上野的名字,欣喜地行禮:“原來是今井君。”他對日奈森川澤道,“如果是今井君接手手術,那麼您夫人一定會脫離危險的。”

    今井上野隨醫生進入手術室。

    時吟歎口氣,鬆開環住今井美惠子的雙手,走到手塚面前:“國光……我們能談談嗎?”

    手塚沉默了下:“好。”

    時吟並沒有走遠,在醫院走廊的盡頭停下,看著窗外的情景,低語道:“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氣?”

    “……為什麼這麼問?”

    “如果我向叔父提,他肯定會無條件答應的……況且,川瀨姑姑流產,叔父也要代母親去贖罪,所以……”時吟咬住嘴唇,艱難地道,“你可以選擇拒絕的。”

    “日奈森桑。”手塚的聲音如以往一般清冷,宛如玉石相敲,“我將來總是要結婚的,對象是誰並不重要。”

    胸口鈍鈍的疼痛,時吟咽下喉嚨處地酸楚,轉過身直勾勾看進手塚的眼睛:“就這個原因?”

    “是。”

    時吟惱怒:“那麼清源織希呢?不是所有人都在傳你和清源織希是男女朋友嗎?”

    “不是。”

    “那麼國光你……沒有喜歡的人嗎?”

    這次手塚遲疑了下,避而不答:“如果可以,我想我們先訂婚,我家人還不知道。”

    時吟熱不住冷嘲熱諷:“你們手塚家還真偉大。一個川瀨主動勾上日奈森川澤這個渣男……一個你,願意為了川瀨而選擇和一個不喜歡的人結婚。”

    手塚沒有說話,就連表情還是和剛才一樣,沒有因為時吟的嘲諷生氣。

    時吟挫敗,藏著少女小小的希冀,小心翼翼試探地問:“如果你將來有喜歡的人,會不會像日奈森川澤那樣?”

    手塚還是沒有回答,就在時吟垂頭放棄答案時,手塚的聲音直抵時吟的耳膜:“我不會。”

    時吟驚奇地看著手塚,沒忍住,笑眯了眼。她聽見自己含笑說:“那好,我們先訂婚吧。”

    她不急,反正她和手塚結婚是在兩年之後,十年的時間她都等過來了,還會急這兩年嗎?

    出乎意料,手塚家人沒有反對。手塚國一和手塚國光在書房裡談話一個多小時,出來的時候,手塚國一宣佈道:“你們一個星期後訂婚。”

    時吟和手塚國光訂婚那天,來的都是自家人。

    是在一個歷史悠久的小禮堂舉行的。

    當手塚為時吟戴上戒指的時候,時吟的淚水脹滿眼眶。時吟彎著嘴角想笑,淚水卻先一步落下:“哪有人訂婚帶戒指的呀。”軟軟的聲音像是在撒嬌。

    手塚冷靜道:“這是訂婚戒,結婚的時候還有結婚戒。”所以手塚國一才會宣佈一個星期後訂婚,為了準備訂婚戒。

    對於手塚和時吟形成鮮明對比的表情,今井上野搖頭。只怕時吟那丫頭選擇的這條路會走的很艱難。

    時吟抬眸看著國光,奈何淚水掉落太多,水霧遮住了眼前的視線。她忽然踮腳,在手塚反應過來之前,吻上手塚的嘴唇。一觸即放。

    時吟認真地、莊嚴地、慎重地一字一頓道:“國光,我願用此生,換你一個心甘情願。”

    心甘情願地成為她的丈夫,心甘情願地讓她套上手塚的姓氏。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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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11 00:07:30 |只看該作者
29 學習

    關於兩人訂婚的事情,除了他們自己和各自家人之外,沒告訴任何人。訂婚結束後,時吟將戒指和項鍊串在一起,掛在脖子上。

    這是離心最近的地方。每每念及這個,時吟都會忍不住嘿笑。

    離你這麼近,真好,國光。

    當然,生活不是永遠順帆順水的。

    隨著美好的訂婚儀式的結束,緊接而來的就是各科的測驗,因為是和升學掛鉤,所以時吟在紀香的催促下決定奮發了,當然還不忘拉著手塚一起,名其名曰:互補。

    對於這個答案,紀香翻了個白眼,跟著時吟和手塚去了閱覽室。路上偶遇不二,乾貞治和早川暮夏,問清楚他們要去哪裡,不二很順手地打了電話給其他網球部正選,於是最後到達目的地的時候,隊伍已經很龐大了。

    進去的時候,很不小心看到了清源織希,時吟悲愴了。

    她不過借著學習的名目調戲手塚,難道這都不允許嗎?停電啊什麼時候才能停電?電燈泡太亮了TAT

    時吟用眼神射殺清源織希,後者直接忽略掉,對著手塚他們笑著點頭示意。

    不二眯彎眼睛,走到清源織希旁邊坐下,見狀,大家也都上去,縱然時吟心有不甘,也只能跟著走過去。好巧不巧,等她到的時候,只剩下清源右手邊的位置。

    時吟用眼神鄙視眾人:你們故意的。

    眾人很淡定地看著手裡的書。他們都在認真複習,算計?那是什麼?太浪費時間了。

    好吧好吧,看在對面是手塚的份上,別說旁邊是清源,就是旁邊是猛虎,她也要坐。誰也不能阻止她的追夫計。

    開始的時候,為了給手塚留下好印象,時吟還是很認真地學習。但是五分鐘之後,她就開始頻繁看手塚了。不管從哪個角度看國光都這麼美好啊。

    一張紙條推到眼前。

    時吟愣了下,拿起來一看,是手塚的筆跡:專心複習,回去檢查。

    時吟苦下臉,想和手塚討價還價,奈何手塚已經低下頭專心複習,她又不忍心破壞手塚認真的摸樣,只好繼續看書。

    左邊的胳膊肘被推了下,一張紙條推到她面前。

    這回是紀香的:手塚君居然給你傳紙條!!我光顧著驚訝,沒看到紙條內容,快,從實招來,手塚君寫了什麼?

    時吟轉身淒淒地看了紀香一眼,以唇形比到:雪上加霜。

    紀香懶得理她,直接伸手要拿。時吟手一揚,躲過紀香的魔爪,正當她得意地向紀香扮鬼臉的時候,手上的紙條被人抽走。

    時吟回頭,紙條已經在清源織希手中。時吟馬上伸手去拿,清源沒捏緊,紙條輕而易舉被時吟拿回來,但時吟也因為撲過去拿而失去重心,在紙條拿回來的同時,摔倒在地上,還掀翻了自己坐著的椅子。

    “咣當”一聲巨響,引得圖書館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這裡。

    清源也沒想到時吟反應會這樣大,忙和紀香一起蹲下來要扶時吟:“怎麼樣?有沒有摔疼?”

    “沒事沒事,不用拉我。”時吟訕笑著拒絕她們扶持,自己從地上爬起來,爬到一半的時候動作一滯,表情忽然扭曲起來。

    “怎麼了?”

    “我的腰……扭到了。”

    “咦,那要怎麼辦?”紀香和暮夏相視一眼,由紀香開口,“要不我和暮夏扶你先去醫務室吧。”

    “不用了,我來吧。”手塚合上書本,起身走到時吟旁邊,先將椅子扶起來放正,再左手握住時吟的手臂,微一用力,將時吟扶好,右手扣住時吟的腰身,好讓時吟倚著自己,以減輕她的痛苦。

    手塚看向呆愣住的眾人,語氣平平道:“你們繼續複習吧。”

    明知道手塚是為了讓自己好走點,但這麼近的距離,讓時吟臉紅的通透,心跳也不由自主地加快,臉上掛著止也止不住的笑容。

    看著手塚和時吟離開,紀香和暮夏再次對視一眼,聳聳肩,動作整齊劃一地收拾好桌上的書本,向他們道別:“時間也挺遲了,我們要回家了,再見。”

    “恩,再見。”不二笑眯眯朝她們招手告別。目光落下時停在清源織希身上,又轉回自己的書本。好像越來越有意思了。

    其他人沒有看到,但是他坐在手塚旁邊,看到了紙條上的字。回去檢查。

    清源織希坐回位子上,垂下視線,看著手中的書本。

    該是她的,便是她的,如果不是她的,她也不強求。

    因為時吟的大半重心都放在手塚身上,再加上她因手塚的貼近而胡思亂想,所以下階梯的時候,一不小心踩空,身子向後倒去。手塚反應快速地借力拉時吟,時吟慣性地一個猛撲,撞入手塚的懷抱。

    暖暖的,還能聽見平穩的心跳。

    時吟剛平復下來的臉再次紅了。

    手塚將時吟拉開,後者怎麼可能放棄這大好的吃豆腐時間?死死抱著手塚的腰不放手,嘴裡嚷著:“嗷嗷,國光,我的腳也崴到了……腰也好痛啊。”

    “日奈森桑,放手。”

    “時吟……叫時吟。”

    手塚有些無奈地看著宛如八爪魚圈著自己的少女,退了一步:“日奈森,放手。”

    時吟耍賴:“日奈森川澤也是日奈森……日奈森時吟也是日奈森,我怎麼知道你的日奈森叫誰?”

    隨後出來的紀香和暮夏看到的便是這樣的情形:女生像個土匪一樣拼命扒著男生,男生面容是一貫的清冷,但是為了防止女生摔倒,一隻手還是握著女生的左手臂,另一隻手圈著女生的腰,所以想逃也逃不了。

    紀香隱忍著笑:“時吟,原來你這麼豪放。強取不成所以要霸王硬上弓了嗎?”

    “什麼霸王硬上弓?”時吟扭頭,“我們這是兩情相悅,情難自控。”

    這下暮夏和紀香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紀香:“是是,那我們就不打擾你們的火花四溢了,走了,拜拜。”

    經過她們身邊的時候,暮夏也摻和進來:“加油,時吟,我知道你可以的。”

    她最喜歡識相的孩子了。時吟笑眯眯地點頭:“拜拜,定不負使命。”

    如此地理直氣壯,讓手塚再也保持不了平靜,惱羞成怒:“日奈森,放手!”

    “不放不放,死也不放。”

    手塚怔住。

    時吟將頭埋在手塚的胸膛,閉上眼睛,喟然歎息:“國光,我好喜歡你,你有沒有一點喜歡我?一點就好。”

    模糊之間,她仿佛聽見手塚歎了口氣:“走吧……”頓了很長的時間,“時吟。”

    明明最後的那聲“時吟”帶了無可奈何的妥協,手塚的聲音又太過清冷,但偏偏,她聽見了春暖花開。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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