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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不披馬甲太銷魂 -【閑妻涼母】《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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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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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11 00:01:26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 x 1
[網王]閑妻涼母 作者:不披馬甲太銷魂

內容簡介】:

    十八歲的時吟驕傲,自以為是,仗勢欺人。會因為嫉妒一個女生而四處播散她的謠言,會為了得到喜歡的男生用卑鄙的方法乘虛而入。

    二十八歲的時吟經歷了十年時光的淘禮,曾經鋒利的棱角被現實磨平。

    如果能回到十八歲,你會做什麼?

    二十八歲的時吟希望彌補自己當年所犯下的傷害,如果可以,她希望依然與那個少年相遇。這次,她會將對他的喜戀埋藏在心底,不選擇耍心機,不乘虛而入。如果可以,她希望能正大光明地牽著他的手,一路到白頭。

    ——先婚後愛。我很慶倖再次遇見你,並且沒有錯過。

    ——國光,你就從了我吧!實在不行,要不我從了你?

    冷峻、堅毅、悶騷,是所有人對於手塚國光的評價。

    然而,就是這麼一個人,偏偏讓時吟毫無預兆地心動了。時吟用她聰明的腦袋想了兩輩子都沒想到原因。

    很多年以後,她窩在沙發裡看到一句話,心弦猛然被彈動。她扯扯一旁男人的衣袖,讓他看。

    心有猛虎,細嗅薔薇。

    男人鳳眸流轉,光彩無雙。清冷的聲音中帶著暖暖的春意:“猛虎……這個詞確實很適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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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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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11 00:01:49 |只看該作者
心有猛虎,細嗅薔薇

1病逝

    又是陽光明媚的一天。護士石奈如往常一樣和同事微笑著打過招呼後,推著藥物車來到頂層的一間特級病房裡。禮貌地敲了三下後打開房門,看到已經坐在床上看書的女人時愣了下:“您今天這麼早就起來了?”

    女人笑著道:“我想趁著肌肉還沒完全萎縮前多努力些,以後就沒時間了。”

    石奈將車子推進去,先把窗簾拉開讓陽光透進來,再把窗戶打開通風,這才故意板著臉:“夫人您這是對我們沒有信心嗎?”

    “怎麼會?是我對自己沒有信心。”她看著石奈配藥時一連串嫺熟的動作,誇張地叫道,“好厲害啊。”

    石奈失笑:“只是熟練了而已,哪有那麼誇張。”

    女人唇角微翹,眼睛大概是被陽光鋪到而顯得格外閃動:“也不是熟練了就可以,你看我就不行呢。”

    石奈有一瞬間的閃神。真漂亮啊,她在心裡喟歎一聲。目光自女人臉上移到床前的病卡上時微一頓,又偷偷瞟了她一眼,這才眨眨眼,將視線拉回到手中的藥瓶裡。

    肌萎縮側索硬化症,它的別名又叫“漸凍人症”。

    她當護士十年來,從來沒看見過患了這種絕症的人還能每天保持優雅的笑容,就好像是在從容不迫地走向死亡一樣。

    石奈忽然想起三個月前這個女人剛剛發病被推進醫院的情形。因為當時情況並不嚴重,所以病情很快就被壓制了下來。又因為當時送女人來的是個路人,而女人身上沒帶任何可以聯繫的證件,所以當女人清醒過來後,身為護士的石奈還是實話告訴了她。

    當時石奈以為自己說完後又要像以前一樣安慰崩潰的病人,所以她一邊硬著頭皮解釋,一邊在心裡咒?見死不救的同事。當石奈說完後,默默地等待著寧靜後的暴風雨。

    “你說我是漸凍人嗎?”

    石奈深吸一口氣,點頭:“是的,雖然它的治癒率很低,但是我們醫院是……”

    “我的接受能力沒有這麼差。”

    誒?石奈卡殼看向女人:“呃,所以您……現在還好嗎?”

    “我很好。”女人靜靜地微笑,“可以借我手機一用嗎?”她掛上手機的時候,還看到護士質疑的表情,笑容不由變大,“我真的沒事。”她笑著,又似低輕地喃語了一句,“我很高興。”

    在二十分鐘的等待後,石奈看到一個高大帥氣的男人走到女人旁邊:“什麼事?”

    女人笑眯著眼睛,抬頭看入男人的眼裡,聲音中帶著小小的撒嬌:“國光,我病了,醫生說是絕症呢。”

    自回憶裡拔出,石奈又看了眼病床上在安靜看書的女人,再回到手中的藥瓶上,繼續配藥。

    明明長得那麼好看,怎麼性格就那麼冰冷呢?在得知女人的病狀後,男人只做了兩件事,第一件是將女人轉到高級病房,第二件是打了個電話。

    電話是打給他們家長的,所以又一個二十分鐘後,高級病房裡擠滿了人。

    病房裡鬧哄哄一片,然而旁觀者清,石奈站在一旁看得又清楚又困惑。來的人都是一臉著急一片真心,唯有之前的男人仍舊冰冷著臉。明明從對話裡知道這男人就是那女人的丈夫,可妻子得絕症了丈夫居然還這麼冷漠,真是奇怪。

    後來的後來,石奈才從同事的八卦中知道,女人叫日奈森時吟,是日本最大集團之一的百安集團前任董事長的女兒,男人叫手塚國光,現任百安集團董事長。

    “果然好般配啊。”記得當時她這麼感歎了一句,同事全嗤之以鼻。

    “什麼啊,要我說那個男人才淒慘呢,娶了個這麼樣的老婆。”

    “對啊對啊。”同事乙立刻接上,“都說日奈森大小姐又任性又刁蠻。我有個同學高中和他們是一個學校的,她說當初都是這個大小姐動用了一切關係網,才終於得手。”

    “這個我也聽說了,據說原本手塚君還有個戀人的。”

    “啊啊,聽你這麼說我也想起來了,是清源織希嗎?”

    “是啊,嘖嘖,當時手段之惡劣啊……”

    再次自回憶裡出來,石奈發現自己很不盡職的兩次開小差了,忙集中精神把藥配好。給時吟掛上兩瓶藥水,又把藥粒和開水遞給她:“小心燙。”

    時吟伸手欲接過來,手忽然一顫,開水全灑到被子上了。

    “抱歉,真對不起。”石奈慌忙地將被子卷起到床尾,再從一旁的衣櫃裡拿出新被子給她蓋上。又馬上快速地配好藥,再倒上開水,猶豫了下還是遞給她。

    這次時吟沒有打翻,她吞下藥後,不甚在意地笑笑:“沒關係,反正就算倒在腿上我也感覺不到了。”

    石奈不知該怎麼接話,只能道:“我先把這被子拿去曬了。”石奈抱著被子走出房門,猶豫了下,她又回頭看了眼時吟,依然是保持著微笑看書,可是石奈卻莫名的感到心驚。雖然剛剛換被子只是一晃眼的時間,可她分明看到時吟的被子下面放著一本雜誌,封面眼熟的正是昨天她同事討論過的。

    日奈森時吟地位不保,手塚君的新婚VS舊愛。

    時吟聽著腳步聲漸漸遠去,恍然地鬆開手指,任手中的書合上。她從被子裡抽出那本雜誌,看了又看。照片上的男人一臉剛毅,是她記憶中最心動的味道。

    “清源織希,手塚國光。”她側過臉輕笑,原來她這一生,再怎麼努力,也敵不過清源織希的一句話。可是,縱然如此,她依然捨不得放棄。

    忽然,手機的鈴聲響了起來,在一片寂靜中顯得格外響亮。

    時吟眼前一亮,笑容一改之前的頹廢。她看向被石奈放在對面桌上的手機,唇角彎了彎,又彎了彎,深的連眼睛也被眯成一條縫隙。是屬於手中國光的獨一無二的鈴聲誒。

    時吟沒多想,費力地掀開被子要下去,結果腳才踩到地上,身子就一軟,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時吟卻一點也不在意,咬牙撐起來繼續一步一個摔倒,一個摔倒一個爬起往前走。就在她的指尖即將觸碰到手機的那一刻,腳下再次一軟,整個人都重重地砸到大理石上,昏厥了過去。

    再次醒來,病情惡化迅速。脆弱的仿佛下一秒就會再也睜不開眼睛。

    大概真的要結束了吧,時吟勉強地閉上眼睛,不去看手塚父母愧疚地神色,她大概已經猜出來手塚那天要和她說的話。可是,原諒她小鴕鳥的心理吧,她寧願逃避也不願面對。

    胸口忽然一扯,呼吸變得困難急促,時吟任由死亡一點點將她拉走。恍恍惚惚間,她想起了第一次和手塚相遇的情形。

    少年溫熱的掌心抵著她的手肘,於是,溫暖便透過肌膚,滲入血液,邁入心臟。就連少年的聲音也因為回憶多了份溫暖:“你沒事吧?”他低著頭詢問,呼吸全噴到她的後頸,那一刻,她怦然心動。

    心電圖上的線連成了直線,醫生做了最後的嘗試,依然無效,只好宣佈:“病人已經死亡。”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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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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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11 00:02:03 |只看該作者
2重生

    從十八歲到二十八歲是什麼樣的感覺呢?時吟覺得如果說這十年是一條長河的話,那麼她就是一塊菱角分明的石子,一點點被歲月打磨拋光。十八歲的恣意任性,二十八歲的容忍退讓,不過因為一個人名:手塚國光。

    十年的成長,卻依然走不進這個男人的心裡。很多時候時吟會想,是不是她一開始就做錯了?如果她一開始不用那麼決絕的手段,也許,也許她還是有機會的。可是如果不這麼做,她或許這一輩子都無法成為手塚國光的妻子。她想要站在他的身邊,即使他厭惡她。

    那麼,從二十八歲到十八歲又是什麼樣的感覺?是眼睛一閉一睜的恍惚。明明她的生命已經終結,卻在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回到了十八歲。十八歲的日奈森時吟驕傲,自以為是,仗勢欺人。會因為嫉妒一個女生而四處播散她的謠言,會為了得到喜歡的男生用卑鄙的方法乘虛而入。

    然而,當二十八歲的日奈森時吟回到十八歲時,她希望彌補自己當年所犯下的傷害,如果可以,她希望依然與那個少年相遇。這次,她會將對他的喜戀埋藏在心底,不選擇耍心機,不乘虛而入。如果可以,她希望能正大光明地牽著他的手,一路到白頭。

    “國光……”時吟忍不住輕輕歎息。

    “噗嗤。”身邊傳來笑聲,緊接著一個少女湊過來,“阿拉,時吟,你又在思你的冰山大人啊。國光……嘖嘖,真深情。”

    女生是千夏紀香,准前同桌。因為就在時吟回到十八歲的前一天,那個時吟向老師表示要和手塚國光同桌,而老師迫于她父親的壓力,同意後天就換座位。

    時吟瞅她一眼,歎氣:“我也知道國光魅力無窮,你會嫉妒也是應該的。不過可惜,你們只能成為泰坦尼克號。”

    門口路過的少年敏銳的聽到認識的名字,停住了腳步。

    紀香嗤之以鼻:“是哦,那你又是什麼?”

    時吟笑意吟吟:“我自然就是國光的伴侶——母冰山。”

    “噗哈哈。”紀香一時沒忍住,狂笑了起來,“你們果然是絕配啊。”

    時吟喜滋滋的:“那是當然能啦。你看我們以後生活多方便,如果二人世界過膩了,那就隨便再去拽一座小冰山,當我們的兒子。當然,如果他想要女兒也是可以的。”

    “哈哈。”紀香捶桌,大概是因為中午教室裡只剩下他們兩人,所以紀香笑得毫無顧忌,兩人聊天的話題也開放了很多,“那你們兩座冰山在一起不就很冷了嗎?”

    時吟一挑眉:“你難道不知道冰山從來都是,外冷內熱的嗎?”

    紀香緩下笑容,面容依然很開心,聽到時吟的這句話,更多了層幸災樂禍:“可惜人家手塚是對你冷,對清源織希熱。”

    時吟撇唇:“反正只要沒到最後就什麼也證明不了,不是嗎?”

    一聽她這麼說,紀香的笑容收了起來:“你想做什麼?”紀香反應快速,“前幾天清源織希的腳傷是不是你弄的?”

    門口的少年一愣,皺皺眉頭,自校褲裡拿出手機,按下一個號碼。很快,電話被接了起來。

    時吟垂下眼睛,盯著在右手裡不斷轉動的筆:“不管是不是我,你們都會認為是我,不是嗎?”反正日奈森時吟已經做了那麼多誣陷清源織希的事,也不差這一件。雖然這件事還真是十八歲的日奈森時吟做的。

    眼角瞥見紀香依然嚴肅的表情,時吟摸摸鼻子,又歎了口氣:“別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我向你保證,以後絕不會再這麼做了。”

    “也就是說是你咯?”

    見時吟心虛地縮了縮脖子,紀香冷哼:“誰會信你胡扯,你的信用度早已是負無窮了。”她頓了頓,“其實排除掉手塚國光這個危險因素,你和清源織希還是可以成為朋友的。”

    “我知道。”時吟笑著點頭又重複了遍,“我知道。”如果不是因為手塚國光喜歡清源織希,那麼她覺得她會和清源織希成為朋友,畢竟誰都希望自己的朋友又漂亮又優秀又溫柔。而且她也是後來才意外發現,原來她可以和清源織稀有那麼多共同的話題。

    紀香明顯不信,不過也沒興趣繼續這個話題了:“話說回來,你到底是怎麼看上手塚君的啊?我承認他很優秀,可是以我們這個年紀,好感還說得過去,像你這樣深刻的喜歡……不是很奇怪嗎?”

    怎麼奇怪呢?要喜歡上手塚國光簡直太簡單太容易了。

    “這個問題我要是能想明白地話,我還會陷入這泥潭嗎?”如果能解決這個問題,當初那個十八歲的日奈森時吟就不會不擇手段了。

    時吟深吸口氣,緩緩展開認命又無奈的笑容:“我對他其實是……一見鍾情。”

    放學走在回家的路上,時吟想著和手塚最初相識的記憶。明明中間跨越了十年的光景,她卻依然能第一時間將回憶自記憶力篩選出來。

    經過很簡單,因為時吟的母親收到消息說時吟的父親出軌,於是時吟的母親趁她爸爸出差,拉著時吟去找小三。去的位址是時吟的母親聘請私家偵探查出。

    已經忘了兩個女人說了些什麼,總之時吟的母親越來越激動,甚至伸手去推對方。對方反條件地一擋,結果掃到了一旁無辜的時吟。時吟毫無防備地被推了下去。

    就在時吟即將摔倒在地的那一刻,被一個溫暖的懷抱借住。少年扶著她的手肘,防止了她的跌倒:“你沒事吧?”他目光只在時吟身上停留了一小會,就移到時吟的母親還伸著要推對方的雙手上,聲音更加清冷,“如果您再不放手,我就報警以故意傷害罪起訴你。”

    少年的名字叫手塚國光,而時吟父親出軌的對象就是手塚國光的姑姑。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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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11 00:02:19 |只看該作者
3麻煩

    回到家,看到正廳裡坐著的人時,時吟愣了下:“爸爸。”

    日奈森川澤點點頭:“坐。”

    眼前的情景似乎和記憶力某部分重疊起來。“是。”時吟走到他對面的沙發坐下,一瞬間,記憶奔流而出。時吟低垂下眼睛,無聲地冷笑。

    “我和你母親已經決定離婚,你選擇跟誰?”

    前世她選擇的是父親,然而經歷了和手塚國光的婚姻,這一次她站在母親的立場上:“很抱歉,我想和母親在一起。”

    日奈森川澤自公事包裡拿出一張銀行卡遞給時吟:“沒有上限。”

    時吟接過:“謝謝爸爸。”沒有上限在日奈森家的意思就是:一旦刷卡過度,帳戶就會自動凍結。

    日奈森川澤沉吟了下:“手塚國光不會是個好丈夫,至少不會待你好。”

    時吟唇角微翹,不鹹不淡道:“那麼爸爸你又是個好丈夫嗎?”

    日奈森川澤神色一僵:“我承認這件是我不對在先,但是我和你母親本來可以不用走到這一步的,她如果沒有步步緊逼,還是可以坐穩日奈森夫人的位置。”

    “父親。”時吟的聲音冷了下來,“你以為一個女人需要的僅僅是身份嗎?如果母親沒有步步緊逼,您是不是還想金屋藏嬌?我不想對這件事發表什麼看法,畢竟那是你們的事,只是我也奉勸你一句,好好看清楚身邊誰才是你真正應該珍惜的,不要最後落個老無所依的地步。”

    “還有……”時吟深深地吸氣,看向日奈森川澤,“請一個月後再離婚吧,好歹和母親過好最後一個結婚紀念日。”

    “我要說的就是這些。雖然母親有些行為我也覺得不可理喻,但她為什麼不可以這樣?憑什麼女人一定要退縮?”就好像她當初不擇手段一樣,不過都是因為愛,而愛情從來都是自私不可理喻的。

    時吟收起銀行卡,起身回房:“我要說的就是這些。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了,父親大人。”

    如果說十年時間可以改變她的性格,可以改變她的心態,那麼對於日奈森川澤的厭惡永遠不曾衰減過,即使她的任性是被日奈森這個姓氏寵大的。

    回到自己的房間,時吟把門反鎖,將整個身體都拋到柔軟的被窩裡,又洩氣地打了幾個滾。

    其實有一點日奈森川澤說的對,手塚國光之於她而言並不是個好丈夫,因為她一開始就用錯了方法,一步錯,步步錯,所以最後才會滿盤皆輸。

    這一世,她可以讓自己不再犯同樣的錯誤,可以不任性不囂張,然而即使這樣,她也依然無法保證可以讓手塚國光喜歡上她。

    時吟把頭蒙進被子裡,發洩地喊了幾聲:“國光國光國光國光……”她垂喪著臉,有氣無力地呢喃,“國光,你就從了我吧……唉,我有什麼不好呢。”

    忽然,她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整個人幾乎都要從床上蹦起。時吟飛速地跑到電腦面前,開機,嘴裡碎碎念:“拜託拜託,千萬不要是今天,一定要記憶出錯啊……電腦,你還能再慢一點嗎?”

    在時吟急躁地想踢東西的時候,電腦終於打開。時吟快速地輸入學校論壇的位址,當她看到懸掛在最上面,紅色字體顯示的帖子後,呆坐在電腦面前。好不容易反應過來,立刻操縱滑鼠點進去。滑動滑鼠的時候,時吟才知道自己有多緊張,手顫抖地好幾次都點錯。

    進去看到裡面的話語後,時吟的一顆心漸漸沉了下來。她苦笑著閉上了眼睛,果然還是來不及啊。

    當年在清源織希受傷住院後的第三天晚上,有人在校園論壇上爆料說自己親眼看到日奈森時吟扇了清源織希一巴掌,又把清源織希推到池塘裡。並且有圖有真相。

    第二天時吟到學校的處境可想而知,幾乎是全校群起而攻之,最後還是被日奈森川澤給壓了下來,當然,也不排除當時時吟強大的抗壓能力。

    不再往下拉也知道後面的話有多難聽,時吟直接關掉電腦,爬上床睡覺。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被人指罵是在所難免了。

    果然第二天到學校的時候,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很不友善,甚至還有人故意當著她的面大聲說:“哎呀,這世上就是會有這樣的人,總把自己抬得太高,只會仗勢欺人……”

    另一個同學立刻配合地接上:“不要再說了,你都知道某些人會仗勢欺人了,難道你還想當那個被欺負的人?”

    這還是比較隱含的了,還有些更直白。

    “真不知道怎麼會有這種人的存在。哈,還妄想手塚君呢,果然只能是妄想。”

    “不要臉地見多了,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沒辦法,誰讓人家有錢有權有勢呢,我們這些平民只能有苦往自己肚裡扔了。”

    對於以上全部,時吟的反應很簡單——全部不予以理會,背著書包走向自己的新座位——手塚國光的同桌。

    可惜很遺憾,手塚國光今天請假,不然時吟還真有點期待他看到同桌變成自己時的表情,恩,至少比冰山臉要生動許多。

    “噗嗤。”忽然又女生很大聲地笑了出來,惹得全班都看向她。

    “請保持安靜。”立刻有人負責人地提醒。

    “是是。”女生一手捂著嘴,笑得眼睛眯成長長的縫隙,顯得很是幸災樂禍,“你們說說她現在這樣像不像在獨守空房?”

    “哈哈。”全班都應聲而笑。

    “真的好像哦。”

    “豈止啊,嘖嘖,還一臉怨婦表情啊。”

    “手塚君好可憐啊,就這麼被辣手摧花了。她也下得了手啊。”

    時吟繼續淡定玩筆。恩,獨守空房好歹也是獨守空房,總比你們連這空房都進不去好。

    下課後,時吟懶得理教室裡一群嘰嘰喳喳討論是非的小P孩,於是上了天臺,上去之後才覺得自己應該去抽獎,因為就在她靠在天臺的鐵絲網上時,一群女生面色不善地圍了過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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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11 00:02:40 |只看該作者
4困境

    其中一個少女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日奈森時吟?”

    時吟面不改色:“我就是。”

    “我們是清源織希的同學,我們希望你能夠為自己所做的一切向清源織希道歉。”

    時吟撇過頭低笑:“不過是扭傷腳而已,至於你們這麼火大嗎?還是……”她抬頭直直對上正前方少女的眼睛,“你居心不良?”

    對方冷哼:“居心不良的明明是你吧,大家心裡都明白清源織希受傷的原因。”

    “至少我喜歡手塚國光是光明正大的喜歡,哪像有些人暗地裡不擇手段?”

    對方臉一陣青一陣白:“你指桑罵槐誰呢?”

    時吟笑得很得體:“自然是對號入座的某人。”

    “你!”對方惱怒,繼而又冷靜下來,“我暗地裡不擇手段?那你倒是說說,我怎麼不擇手段了?我有四處傳播別人的醜聞,還是推別人下水?日奈森時吟,這些可都是你的手段。”

    “那麼……”時吟目光淩厲地看著她,“你現在又是以什麼資格來管我?”

    “當然是清源織希的同學身份!”

    時吟挑眉:“難道不是因為我現在是眾矢之的,你如果能讓我去想清源織希道歉,就可以提升在同學心目中的印象,同事也能提升你在他心中的印象。”這個他是指誰,不言而喻,“你甚至可以借此靠近他,簡直一舉兩得,哦,不對,應該是一箭三雕。”

    “日奈森時吟!你誣陷別人也要有證據,不要血口噴人!”

    時吟從口袋裡拿出手機,打開錄音播放:“倉田桃依,你不是想要證據嗎?這就是了。”

    在時吟話音落下的時候,答錄機裡傳來清晰可聽的對話:

    【每次看都清源織希都好討厭啊。】

    【咦,為什麼啊?她學習又好,人又善良,基本上很少有人不喜歡的吧。】

    【日奈森時吟就是不喜歡她,我也不喜歡她。】

    【日奈森時吟討厭她是因為日奈森喜歡手塚國光,你又為什麼討厭他?該不會也是因為手塚國光吧。】

    【……】

    【誒?不會吧,桃依,恭喜你,你完了。】

    錄音結束的時候,倉田桃依身後跟著的幾個女生開始細碎交談了。

    “我們該不會真被利用了吧。”

    “我就奇怪明明倉田和清源織希的感情一點也不好,怎麼今天會慫恿我們一起來找日奈森時吟,原來就是為了多找些見證人啊。”

    “如果失敗了還有墊底呢。”

    倉田桃依的臉色變了變,但是很快就恢復正常了:“這只能證明我喜歡手塚國光而已。”

    “這就已經足夠了。”時吟的目光越過她,靜靜停留在某處,彎了彎眉眼,“是吧,國光。”

    眾女生心下一跳,不約而同地回頭,當看到身後站的清冷少年後,均慘了臉色。紛紛找藉口逃走了,到最後剩下的就只有手塚國光和時吟了。

    因為看到手塚國光的緣故,時吟只覺得一天的悶氣全消散了。她很厚臉皮的不顧手塚國光冰冷的臉色,湊上去道:“國光國光,你找我嗎?”

    少年因為她的稱呼幾不可見地皺了下眉,還是應道:“恩。”

    雖然已經隱約知道是為了什麼,但時吟還是笑著問:“什麼事啊?”

    “織希的傷是你弄得?”

    織希織希,叫那麼親密幹嘛啊!時吟憤憤點頭,沒任何掩飾,直接就承認了:“是。”

    “向她道歉。”

    時吟回答的很痛快:“好。”

    這倒是讓手塚國光愣了下,反應過來後直接轉身就走。時吟繼續發揮厚臉皮精神,死皮賴臉湊上去:“國光,你不是讓我道歉嗎?我都答應了,為什麼你還沒反應。你難道不應該誇我知錯能改嗎?或者好歹說下我們要去哪裡。”

    大概是被時吟纏煩了,手塚國光被迫再次開口:“醫院。”

    時吟再次鬱悶了。好吧,看在是國光親自來邀請她的份上,她就勉為其難去了。

    進去的時候才發現網球部正選都在,和清源織希有說有笑。菊丸首先看到手塚國光,興奮的道:“部長,你來了,我們剛剛還在討論等織希傷好了,要去阿隆家……”後面的話在看到隨之進來的日奈森時吟後咽了下來,所有談話聲也都靜了下來,氣氛有些古怪。

    再一次看到清源織希,時吟心情多少有些感慨。從客觀來講,清源織希和手塚國光能成為學校公認的情侶,也是有原因的。學習上,兩個人學習成績都很好,可以有共同的話題;性格上,一個溫柔寧靜,一個沉默冰冷,在一起的時候不會相互打擾;外表上,金童玉女,無可非議。

    即使如此,她也不甘心放棄啊。時吟歎氣,走上前去,在清源織希略帶防備的眼神中,彎腰道歉:“很抱歉發生這種情況,這件事是我的錯,我保證以後不會再發生了。”

    以前日奈森時吟做過的錯事,由我來承擔,今天以後,我保證不再發生這樣的情況,因為我想光明正大的站在那個男人身邊,一心喜歡他,也希望能得到他的喜歡。

    “切,你保證了這麼多次,怎麼能保證這次說的是真心話?”菊丸小聲嘀咕。

    時吟面不改色:“如果我這次失言了,我願意離開青學。”

    如果時吟是以其它內容做保證,那麼可信度只有一半,可是如果是這個的話,那麼就表明她是認真的了。因為離開青學意味著離開手塚國光,而這是日奈森時吟絕對不會做的。

    “為什麼?”清源織希看著她,忽而皺皺眉,轉向手塚國光,“國光你……答應了她什麼嗎?”

    “啊啊,太過分了!”桃城武叫起來,“部長,你千萬不要失身啊!”

    一瞬間,所有人地表情都漂移了下。手塚冷氣打開,看了桃城武一眼:“明天下午先繞操場跑二十圈,訓練加倍。”

    “啊!”桃城武慘叫,中槍不起。

    時吟輕笑:“原因有那麼難猜嗎?我來,僅僅是因為國光要我道歉,如此而已。”

    桃城武這下聰明了,沒有說出來,內心默默吐槽:那以前部長還說過讓你不要打擾他,你不都還一直纏著他。

    “我接受你的道歉。”清源織希同樣報以微笑,“同樣,我也接受你的保證書,相信你也不希望悔言,從而給國光留下不好的印象吧。”

    真是一腳就踩到她的軟肋啊。時吟點頭:“確實如此。”她轉向手塚國光,“你要我道歉,我已經說了,我想你們也不會歡迎我再繼續待下去,我先走了。”說完,也不去理會他們,直接轉身走人。

    原諒她偶爾的小脾氣,雖然十年的時間磨去了她的任性,可是只要一看到手塚國光跟清源織希在一起,而且沉默地向著清源織希,她就擋不住的怒火啊。

    走遠了,依稀還能聽到菊丸的聲音:“耶,這就走了?好奇怪啊。”

    桃城武困惑地道:“而且好像還生氣了呀。”

    然後是乾貞治興奮的聲音:“好資料啊,因受留言刺激,日奈森時吟性格大變。”

    時吟才走進學校,就見路過的人都對她指指點點,時吟維持著淡定的表情走到教室,正要進去,就被裡面沖出來的紀香一路拉到廁所裡,後者還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又把每個坑位都看了面,這才心安地鎖上廁所門。

    “怎麼了?”時吟好笑地看著她一連串做賊心虛的防範。

    “虧你還笑得出來。”紀香沒好氣道。

    見紀香不是開玩笑,時吟也正了正表情:“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昨天我們的談話不知道被誰錄了下來,剛剛通過廣播播了出來。這件事鬧得太大,連校長都已經驚動了,你要小心。”

    相對于紀香的緊張,時吟倒顯得輕鬆:“原來就是這個。”

    “什麼叫‘原來就是這個’?你就不怕校長把你開除了嗎?”

    “除非是非常嚴重的情況,否則是不會輕易開除一個學生的,紀香你就放心好了。”見紀香仍急的像熱鍋裡的螞蟻,時吟笑笑,指點她一二,“你仔細想想我們昨天的談話,有什麼驚天動地聳人聽聞大逆不道的話嗎?”

    一聽時吟這麼說,紀香也冷靜了下來。她細細回想了遍:“好像……還真沒有。”

    時吟一攤手:“這不就結了。我們談話也就只有一個內容,也就是我喜歡手塚國光,而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沒必要再糾結一番。”

    “可是……”紀香還想說什麼,就見時吟要去開鎖,立刻阻止了,“話雖這麼說,但是你不知道已經有一大群女生在虎視眈眈了,小心你一出去就屍骨無存了。”

    “這倒是,除去我這麼一個競爭對手,她們確實要虎視眈眈的。不過這說明我有能力和魅力啊。”時吟喜滋滋的,非常有阿Q精神,“你放心好了,這裡是學校,就算她們真想做什麼也不能做。”

    打開鎖,時吟無視外面圍著的一群女生,大搖大擺地穿過她們。因為女生都顧及這是學校以及日奈森時吟的雄厚背景,雖然心有不甘,也只能用眼神射殺了。

    時吟輕鬆穿越重圍,正要回學校,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時吟拿出來一看,是日奈森川澤的電話。真是稀奇啊。她一挑眉,接了起來:“您好,我是日奈森時吟。”

    “五分鐘之內到校長室。”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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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11 00:02:54 |只看該作者
5遇見

    推開校長室的們,時吟不意外的看到裡面不僅坐了校長,還坐了自己的爸爸媽媽。簡直是三堂會審啊。

    時吟走過去,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下:“石木校長,父親,母親。”

    日奈森川澤開口:“我希望能聽你解釋下前天發生的事。”

    “前天?前天發生什麼事了?”時吟裝傻,在看到日奈森川澤不善的臉色時,裝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關於這件事,我覺得沒有什麼好解釋吧?”她輕輕笑起來,“這就好像你和川瀨姑姑一樣,都沒有理由可講。”

    日奈森川澤的臉一下子就變了:“你……”

    時吟卻不再看他了,把頭轉向一旁的女人:“母親,你也是來教訓我的嗎?”

    女人很不滿:“什麼叫教訓?我難道還會為難你?都是為你好,你說手塚家的人有什麼好的,一個兩個都栽到他們手裡。他也就算了,人老了總是識人不清,倒是你,怎麼眼光這麼差?要挑也要挑個品行好點的,畢竟有什麼樣的姑姑,也就有什麼養的侄子……”

    “母親。”時吟不鹹不淡地道,“那個女人隨便你怎麼說都可以,但手塚國光,你不認識就不要隨便亂評,畢竟結局再差也就是你這樣的。況且國光和他有個很大的區別……”目光自日奈森川澤臉上滑過,“國光可是很看重責任的,而且……”她聳肩,“國光的外表也很秀色可餐。”

    日奈森夫婦的臉色同時變了。這話裡的嘲諷意味真的太濃了,日奈森川澤忍不住了:“我是你爸爸,你怎麼可以這麼說!”

    “錯了,是前爸爸。”

    日奈森川澤氣的呼吸急促,只覺得自己的女兒更加不可理喻:“這是兩碼事,怎麼能混為一談呢?”

    “為什麼不能?”時吟諷刺地笑,“甚至連結局都一樣,你選擇和母親離婚,我去向清源織希道歉。”

    “這事是你的錯,你本來就該道歉!”

    “誰說犯錯誤就一定要道歉,那你向媽媽道過歉了嗎?哦,我差點忘了,你是不屑這麼做的,畢竟日奈森家有的是錢,能有什麼擺不平的?”

    話局就這樣僵住,最後還是校長出來解圍:“不如大家都退一步,既然時吟說已經道過謙了,那這件事就這麼算了。時吟啊,你爸嘴上沒說,但實際上是很關心你的。他在知道的第一時間裡就去了清源家道歉,又全額支付了清源織希的住院費,現在還到學校裡來……川澤,你也少說幾句,女孩子是用來寵的,況且她做錯事,也有你做壞榜樣的影響,這件事就此打住,學校方面我回來處理的。”

    “這也叫關心?是啊,可惜關心的不是我,是他自己公司的名聲。”

    “你!”

    時吟看也不看他們,站起身:“如果沒事的話,我先走了。”

    時吟出了校長室,並沒有去教室,而是趁著保安沒注意,直接翹課出去了。在外面閒逛了了一圈後,發現肚子餓了,就近原則地去了一旁的小餐館。

    進去之後才發現,客人居然很多,坐的滿滿地,時吟打算出去,卻被眼尖的服務員看到,迎了上來:“歡迎光臨,請問是一個人嗎?”

    時吟猶豫了下,點點頭:“恩。”

    服務員笑容可掬地伸手引著她:“請到這邊來。”她走到一桌只有一個女人的位子前,“很抱歉人滿了,不過這位女士也是一個人的,你們可以拼一桌。”

    “還是算了吧,我……”時吟打算拒絕,卻看到那個女人聞聲抬起頭的樣貌時改變了主意,“好,我就坐這裡,給我來一份和她一樣的。”

    “好的,請稍等。”

    服務員下去後,兩人面對面坐著,誰也沒開口。直到時吟點的飯菜端上來後,時吟才朝對面的女人稍一點頭:“你好,川瀨姑姑。”

    川瀨僵了僵臉色:“你……你好。”

    “很抱歉打擾你的午餐,那麼我開動了。”說完,時吟就拿起勺子自顧自歡快地吃了起來。恩,看來這家餐館人多還是有理由的,食物真的很好吃啊。

    “川瀨姑姑,你也吃吧,一直看著我,我會吃不下去的。”

    “啊……哦。”川瀨應了聲,拿起筷子繼續吃著,但明顯心情沒時吟那麼好,吃了幾口後,她猶豫著還是問了,“你……你今天怎麼沒上學?是和誰吵架了嗎?”

    “川瀨姑姑,你還沒有資格管那麼多。”時吟從食物裡抬起頭,瞥了眼川瀨蒼白的臉色,低下頭繼續吃,“就好像你做第三者,別人問你為什麼,你要怎麼回答?”

    川瀨的臉色更蒼白了:“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向關心我?”

    “關心?”時吟一挑眉,“那就不必了。”她看了看川瀨面前的飯菜,“吃完了嗎?”

    川瀨忙不迭地點頭。

    “恩。”時吟放下勺子,招來服務員,“結帳。”

    “誒?不必了,我這裡有……”川瀨正欲拿出錢包,就被時吟打斷。

    “反正都是他給的錢,用你的和用我的有什麼區別?”時吟起身,“走吧,好歹你也是我後媽,為避免別人口舌,說我欺負你,傳到某人的耳裡,我先送你回家吧。”

    “不必了……”

    “你想去逛街?”

    “不,不是。”

    “那就可以了,走吧。”時吟果斷地做下結論。

    川瀨的家其實時吟在和手塚結婚後也是去過幾次的,雖然心裡不願意,但看在手塚國光和自己的父親面上,還是勉勉強強同意了。

    川瀨家並不算大,但勝在溫馨,而這是時吟的母親無法給的。況且川瀨性格也比母親柔順,想來大多數男人都會喜歡溫柔的女人,因為容易激起他們的保護欲。

    當然,這次時吟沒有進去,因為才到門口,就見到了等候的手塚國光,時吟的心情立刻愉悅了起來,連笑容都忍不住加深:“國光,我們真是心有靈犀啊。”

    手塚國光看了她一眼:“你們怎麼會在一起?”

    “吃午餐的時候遇見的,於是我就送川瀨姑姑回來了。”心想著也許能碰上你,沒想到真碰上了,運氣真好啊。時吟樂滋滋的想。

    當然,這話是不能說出來的。不然冰山就成了名副其實的冰山。

    手塚國光顯然不相信她的話,而是看向了自家姑姑,後者點點頭:“恩,午餐也是她結的賬。”她看出時吟的那點心思,也不點破,“國光,你送她一程吧,畢竟是小姑娘,一個人走總是很危險的。”

    時吟猛點頭,看向川瀨的眼裡也多了溫暖和笑意。兩眼放光的就像一只見到骨頭的小狗,很是可愛。

    川瀨失笑,看來日奈森時吟並沒有傳聞中的胡攪蠻纏,至少她是有弱點的,而這個弱點,很幸運又很不幸的正是他侄子。這麼說來,就連她也說不清他們一家和日奈森一家到底牽扯了怎樣的羈絆。

    因為是姑姑的命令,所以手塚沒有拒絕。況且是時吟送自己姑姑回來的,于情於理他都要送她安全回家。

    手塚轉向時吟:“走吧。”

    “恩恩。”時吟很興奮的走到手塚國光,隨他一起走向車站,還不忘回頭向川瀨打聲招呼,“再見。”

    車站離川瀨家有一段距離,時吟走到一半時,忽然停下腳步,看著手塚,笑得眉眼彎彎:“國光,你喜歡我嗎?”

    冷氣開始散發:“沒有。”

    時吟眉眼彎的更深:“那你討厭我嗎?”

    冷氣加大:“沒有。”

    時吟嘿笑了聲,眸裡藏著小小地羞澀和期待:“那不如我們交往吧。”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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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番外

    這已經是很多很多年後的故事了。

    某天,當手塚下班回家,看到4歲地兒子在庭院中站姿端正。雖然沒有太陽,但夏日的傍晚依然燥熱難耐,小男孩額頭掛滿了汗水。

    “你又做錯了什麼事?”

    小男孩哭喪著臉,看著自家父親簡直像看到救星一樣:“我怎麼知道,我就是在母親問我要開水時加了句‘37℃’,母親就讓我罰站了。”

    這情節還真是莫名的熟悉。手塚國光不動聲色:“就這樣?”

    小男孩點頭:“對呀。誒,父親,你知道這句話什麼意思嗎?真奇怪,明明阿布經常這麼和班裡的女孩子說的,為什麼輪到我就不行了。”

    手塚國光面色不自然的僵硬了下:“可能是你母親認為37℃的水太冰了,喝下去容易肚子疼吧。繼續站著,直到你母親滿意。”說完,也不待小男孩說什麼,就往房間走,步伐較平時快了許多,怎麼看都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推開房門的時候,手塚看到了正跪坐著擦地板的少婦,表情柔和了許多。他放下公事包,換上家居鞋,輕輕地走到少婦身後,環抱住她:“辛苦了。”

    時吟回頭一笑,借著手塚手臂的力量順勢站起來:“歡迎回來。我一點也不辛苦,你呢,怎麼樣?順暢嗎?”

    “還行。”手塚將時吟扶到沙發上坐下,“這些事情讓保姆來就行,你都懷孕5個月了,躺在床上歇著就好。”

    時吟幸福地眯彎眼睛:“哪有這麼麻煩,我當初懷安安的時候可是比這個更辛苦,不都安然無恙的過來了。現在不過擦擦地板,能有什麼事啊。況且整天躺在床上,我也會發黴的,不如找點事做做。”

    見狀,手塚也不再勉強:“靖安又惹什麼事了?”

    時吟笑地眼睛都快眯成一條縫,明顯帶著雀雀欲試的興奮,笑容邪惡地像是在引狼上鉤:“你想知道?”

    手塚看了她一眼:“恩。”

    時吟雙手勾住手塚的脖子,拉近他,吻上他的嘴唇,細細描繪著唇線:“這就是答案。”

    第二天一大早,左鄰右舍發現手塚父子又出來跑步了,這次旁邊多了個閑閒散步的孕婦。也許是為了照顧這名少婦,手塚父子的步伐慢的和少婦一樣。手塚父子表情冷毅,好像自己面對的是什麼很莊重的事情,而少婦則笑得像只偷腥後饜足的貓。

    上課的時候,阿布沒忍住,詢問同桌今天早上的事:“噗嗤,該不會又被罰跑了吧?”嘿嘿,他旁觀的時候可是數的一清二楚,他們圍著房子跑了整整五圈啊o(╯□╰)o真可憐╮(╯_╰)╭

    又湊近些,阿布神秘兮兮地問他:“為什麼啊?快點把原因講給我樂樂。”

    小靖安板著臉,眼睛直直盯著手中的書本,不過小小年紀就已經有他父親的魄力,就連聲音也硬邦邦的:“太大意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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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11 00:03:15 |只看該作者
7表白

    昨天的表白當然被拒絕了,不過時吟不是那麼容易放棄的人,再加上已經和手塚成為了同桌,於是時吟繼續自己的騷擾。

    “國光,要是你現在還不打算交女朋友,那也沒關係啊,大學再和我交往怎麼樣?”算了,她就大方退一步吧,畢竟國光還是會害羞的。

    手塚盯著黑板,聲音沒有絲毫起伏:“上課不要講話。”

    好吧。時吟乖乖閉嘴,等到下課後繼續剛才的話題:“國光,我最喜歡的音樂就是《夢中的婚禮》,哪天我們來一次四手聯彈吧。”

    手塚:“我不會彈琴。”

    時吟:“沒關係啊,我帶著你彈啊。”

    如此鍥而不捨的精神,可歌可泣,可是手塚依然面無表情:“不需要。”

    對於時吟屢戰屢敗,屢敗屢戰,千夏紀香給出的反應是:“哈哈,你還有膽說,我覺得手塚君能保持面色不改已經很難得了。”有這麼一個厚臉皮還死纏爛打的追求者還真是一件很頭疼的事,尤其這個追求者還總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此時兩人在教室裡奮鬥午餐。因為每天中午的時候教室裡都沒人,所以就成了她們兩人聊天的娛樂場所。

    時吟有些懊惱:“我要他面不改色幹嘛?面不改色對你們就好了,我是要他答應。”

    紀香抽了抽嘴:“你是真傻還是裝傻?你難道不知道手塚國光和清源織希是公認的一對嗎?你就這麼有信心拆散他們?”

    “公認的一對……”時吟咬牙切齒,“國光有承認過嗎?”

    “至少也沒否認啊。”

    “太沒天理了,明明國光就是我的!”

    紀香撫額:“你到底是哪來的自信啊……”

    時吟一本正經的糾正:“這不是自信,是篤定。”反正本來國光就是她的,她不過是把使用期提前了而已。

    紀香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你在擔心什麼?”

    時吟心跳漏了一拍:“你……你說什麼?”

    紀香翻了個白眼:“我還不瞭解你嗎?雖然你是挺厚臉皮的,但以前也沒纏手塚國光纏到這樣子,你現在這樣……就好像……”紀香沉吟了下,忽而靈光一閃,“對了,就好像在和時間賽跑一樣。”

    她試探的問:“發生什麼事了嗎?”

    時吟苦笑。不愧是千夏紀香啊,居然這麼敏銳的發現了這一點。她現在只是想趁那件事發生之前,先搞定手塚國光的心。否則,只怕又會重複前世的道路。

    時吟深吸一口氣,振奮精神:“哪有什麼事啊,想那麼多幹什麼,快吃飯啦,再不吃就要涼了。咦,紀香,你這魚丸好像很好吃的樣子,我要一顆。”說完,趁紀香沒反應,快速加了一顆,“恩,果然好贊。”

    “喂喂,我只有三顆魚丸啊。”紀香的注意力被迫轉移。

    “這有什麼關係嘛,下次記得多帶些啊。”

    “……你還真不客氣……”

    下午上課的時候,時吟還是不忘在忙裡偷閒的間隙問手塚:“國光,你真的不要嗎?”

    溫度速降:“不用。”

    時吟歎氣,自言自語著:“可是我真的很喜歡你啊,反正你既不討厭我也不喜歡我,那不如我們就交往試試,說不定你就喜歡了呀。”

    又歎了口氣,時吟裝作死魚趴在桌上。上課果然是一點意思都沒有的苦差活。

    之後兩節,時吟沒再打擾手塚,等到放學後,手塚要去網球部了,時吟又振作精神跟了上去,臉皮之厚完全不理會在一旁指指點點的路人。

    “手塚,你要去網球部嗎?”明知故問。

    “恩。”

    “那我和你一起去吧。”

    手塚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事實上,不管他的回答是“好”或者“不好”,某人都還是會自動跟著,所以說了跟沒說一樣。

    “國光,你在和清源織希交往嗎?”

    手塚沒吭聲。

    時吟也不在意,繼續說道:“很多同學都說你和清源織希般配,可實際上我覺得我們也很般配啊,你主外,我主內,我們不就內外兼修了嗎?而且我燒的菜也很好吃啊,該體貼的時候也很體貼啊……哎呀,總而言之,其實我們也很般配吧?”

    手塚任由她嘀咕。眼觀鼻,鼻觀心。

    “國光,你不覺得我也賢妻良母嗎?你看我們交往對你絕對百利而無一害……”她見手塚走進訓練場,她也反條件跟進去,結果被一個高大的身體阻擋在外。

    手塚表情依然冷然:“非正選球員不得入內。”

    差點忘了。原來已經到了,真是的,以前怎麼都沒覺得路有這麼近呢?

    眼看手塚就要進去了,時吟眼疾手快的抓住他的衣袖:“誒,手塚。”

    手塚看著她,堅毅的外表下是一片冷峻。

    時吟:“國光,你答應了嗎?”

    後者的反應是關門,走人。

    時吟摸摸鼻子,為什麼她覺得國光最近的忍耐力有所下降呢?唉,今天第三次告白,依然失敗。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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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12-11 00:03:24 |只看該作者
8等待

    離開網球場地時候,時吟並沒有直接回家,而是搭地鐵去了清源織希所在的醫院。時吟進去的時候病房裡只有清源織希一人。

    看到來的是時吟,清源織希也有些詫異:“國光現在還在訓練。”

    時吟因為她直呼手塚的名字而心情不爽:“我知道。”

    清源織希合上手中的書本,不動聲色:“那麼你來是要做什麼?”

    時吟用行動回答了她——她坐到沙發上,從書包裡拿出一本書,看了起來。

    饒是一向鎮定的清源織希也是滿臉黑線:“你到醫院裡看書?”

    時吟頭也不抬的:“不然你以為我要幹什麼?威脅你離開手塚嗎?清源,我們也不是小孩子了,不能這麼幼稚。”她都二十八歲了,怎麼會去做十八歲才做的事。

    幼稚……清源織希默默的把視線投到時吟手中的漫畫書上,有些艱難的開口:“道歉的話你已經說過,我也接受了。那麼你……是不是就可以走了?”

    “走?為什麼要走?”

    “你不是道歉過了嗎?”

    “是啊。”

    “那你不就可以離開了?”

    “離開?為什麼?”

    如此對話之後,清源織希終於明白兩人的歧義在哪裡:“不是國光讓你向我道歉的嗎?”

    時吟認真地想了想,很誠實的點頭。在接到清源織希了然的目光後,又補充道:“即使國光沒有找我,我也是要來向你道歉的,畢竟本來這件事就是我的錯。”

    “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時吟很快想明白清源織希問的是什麼,聳聳肩,“人總是要為自己犯下的過錯負責,這這和年齡無關。”

    “我是很討厭你沒錯,可是如果我依然張揚跋扈,那只會將國光永遠的推向你,我不想失去他。如果他喜歡的是這樣性情的女生,那麼我就做這樣性情的女生。”

    頓了頓,時吟又加上:“當然,如果你覺得有我這麼強大的情敵而心虛了,你可以宣佈退出。”

    哪有這樣啊。清源織希哭笑不得,看向時吟的目光友善了許多:“誠如你所說,我也喜歡手塚國光,所以如果你心虛了,你可以宣佈退出。”清源用時吟自己的原話砸她,“畢竟比起你原先的性格,我覺得我更適合國光。”

    時吟不清不淡的反駁著:“你也說是原先的不是嗎?”

    “那你到我病房裡幹嘛?”

    被清源織希無比精准的戳中痛處,時吟一時語塞。

    清源織希微笑:“你看,你來我這裡卻是為了等國光的到來,你說誰的勝算大些?”

    “所以你沒看到我正在尋找對策嗎?”手中的漫畫書翻了一頁,“你說我用任意門好還是直接把你塞到大雄的那個抽屜裡?其實如果能直接把你拋到外太空我會更高興的……恩,我會祝福你找個比國光更好的男人。”

    “那我也祝福你找個比國光更好的男人,你是不是就會放棄?”

    “怎麼可能。你看你這麼好,當然要找個比國光更好的男人,而我比你略差,那就只好配國光了。”又加上,“當然,我一點也不勉強就是。”

    清源織希好無奈的撫額:“我只想說,你拿著《哆啦A夢》是找不到對策的。”

    時吟斜了眼她:“你覺得你自己剛才看的《天空之城》會有多大幫助?把你自己變成天空他變成城嗎?”時吟嘀咕,“那我一定要當一隻老鼠,專門啃城牆。”

    清源織希忍俊不禁:“日奈森,如果你不是我情敵,我一定會交你這個朋友。”

    時吟翻了個白眼:“這我早知道了。我要在國光來的時候塑造認真讀書的良好形象,不要打擾我。”說完,還擺出一副“生人勿擾”的嚴肅狀。

    清源織希笑著看著時吟一連串神色改變,還真是可惜了,沒能交到這樣一個朋友。搖搖頭,她也繼續看漫畫書了。

    時間流逝迅速,轉眼就是下午五點了,清源估摸著手塚快到了,正想把時吟叫醒,卻在看到時吟靜雅讀書的樣子時一怔。

    除去平時囂張的氣焰,這樣的時吟看起來真的有一種安寧的美。好似上好的青瓷,在經歷打磨拋光之後,靜靜的流轉出自身的內斂。

    “日奈森……”清源剛想提醒她國光快來了,房門就被打開。看到走進的少年後,清源笑道,“又要麻煩你了,國光。”

    一聽到這名字,時吟立刻把漫畫書放到靠枕下面,眼睛亮閃閃地盯著手塚,等待他的發現。

    “沒關係。”手塚把自家母親讓帶來的壽司拿出來,“母親給你的。”轉身看到一雙?亮?亮的眼睛後一愣,繼而又恢復了以往的面無表情,“你怎麼在這?”

    “真的嗎?”清源高興地接過壽司,“代我謝謝伯母。”

    順便幫時吟回答手塚的問題:“她是來照看我的。誒,國光,你走的時候順便送送日奈森,女孩子家晚上一個人不安全。”

    聞言,時吟感動的看向清源織希。後者為她小狗般可愛地表情失笑。

    手塚沒有拒絕,說了句“走吧”就率先走出病房。時吟沖清源道聲謝,立刻追上手塚。如此培養感情的好時機,怎能放過?

    走到樓下的時候,手塚忽然想起一件事:“我還有東西忘了拿,你在這裡等下。”

    時吟點點頭:“好。”她一直目送著手塚,直到他在視線裡消失。然後,就好像所有的精神都用光一樣,她也無力的蹲到地上。

    唉,國光,你怎麼就這麼難撲倒呢?

    手塚拿著母親要的東西下來時,看到的就是時吟宛如被拋棄的小狗一樣可憐兮兮的蹲著的情形,不由加快腳步走進她,道歉:“抱歉,讓你久等了。”

    自看到他,時吟就一直保持著開心地笑容知道他走到自己面前:“一點也不久,我們走吧。”

    手塚“恩”了聲,繼續向前走。

    第二次被手塚送回家,時吟內心很激動:“國光,你看我們這麼有緣,不如更有緣下去吧。”

    如同前幾次一樣,一遇到這個問題,手塚就保持沉默,冷氣打開。

    時吟非常識時務的轉移話題:“國光,據說一個星期後有日全食,我們一起去看吧。”

    手塚沒有說話,時吟於是自顧自念叨著下來:“國光,一個月後是我生日,不如一個月後我們訂婚吧。”

    這回豈止是冷氣了,都進入北極圈了。

    時吟笑眯眯的扭轉話題:“我是說……一個月後肯定有很多人訂婚,唉,真聰明,選在這麼好的時間……其實我們也可以這麼聰明的……”

    兩人越走越遠,連帶著聲音也飄飄渺渺的在空中飄散開,聽不真切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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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合同

    和手塚調戲並且告別後,時吟噙著笑容進屋,在看到屋裡坐的人後收斂了笑容。

    川瀨和自己的父親坐在一起,自己的母親坐在他們對面。從屋裡沉寂的氣氛就知道他們談論的並不理想。

    看到時吟進來,時吟的母親——今井美惠子就像找到一個人撐腰一樣,語氣也囂張起來:“日奈森川澤,好歹時吟是你的親身女兒,你離婚後居然只留了那麼點給她,你還是父親嗎?時吟,你快過來看看……”今井美惠子將那份協議放在桌上,“你看看,股票只給你3%,哪有這麼小氣的父親?”

    時吟依言走過去坐下,拿了協議來看。她一目十行,很快就看完了:“你是說如果我放棄公司的繼承權,就能獲得8%的股票,外加無限定填寫的支票一張,而如果不放棄,就只能獲得3%的股票嗎?”

    日奈森川澤點點頭:“是的,如果你還想……”

    “不,我不同意!”今井美惠子立刻出聲打斷他的話。笑話,要是時吟放棄了公司繼承權,那麼她們以後的生活會怎麼樣?

    “時吟,不能這麼便宜他們,我們要再在要求上加上一條……”

    “好,我答應。”時吟想也沒想就在合同上簽下自己的名字,“支票呢?”

    “時吟!”今井美惠子尖叫,“你瘋了!公司雖然看重個人品格,可是一向都是家族長子和長女繼承……”

    時吟權當沒聽到,看向川瀨的肚子:“多大了?”

    今井美惠子倒吸一口氣:“什麼?!日奈森川澤,你也太欺負人了吧!難怪要時吟放棄繼承權,原來都是為了給……”

    “母親。”時吟淡淡的看了今井美惠子一眼,“安靜。”

    今井美惠子本來還想說的,但是被時吟又瞥了眼,噤若寒蟬。她似乎是第一次發現自己女兒有這樣的魄力,不需要講話,一個眼神就能將人打壓下來。

    川瀨被時吟的提問嚇了一跳,在日奈森川澤的安撫下,撫摸上肚子,露出溫婉的笑容:“兩個月了。”

    “恩。”時吟接過支票,起身,“我困了,先去睡覺,你們想聊天就繼續聊。”

    她這樣一說,誰還吵得起來。況且時吟字都已經簽了,就算今井美惠子氣的吐血也沒辦法了。她懶得理會那兩個人,跟在時吟的後面也上樓了。

    “管家,送人。”今井美惠子又惡狠狠補充一句,“可以用掃把掃。記得再噴點香水……真噁心。”

    時吟心知自己母親有事要和自己說,於是進了房間後,把房門反鎖住,以避免有人竊聽。

    “母親,你想問什麼?”

    一聽這話,今井美惠子一聽的怒火全爆發了:“你是笨蛋嗎?讓你簽你就簽啊!空白支票有什麼用?填的再多也是有最大金額限制的!你知道那個公司現在的食指是多少?你……你……氣死我了!”

    時吟給自己母親倒了杯熱水:“母親,說了那麼多,口渴了吧?”

    “哼。”今井美惠子雖然又冷哼了下,但還是接過來。

    時吟悠閒地依靠在沙發上:“你說完了就到我說了。雖然合同簽了,但是能不能實行還是個問題。”

    “為什麼?”

    “首先,爺爺不可能承認川瀨姑姑的,因為她沒有背景。”

    “恩,這倒是。”

    “其次,公司8%的股票算不上多,但是每年分紅很可觀了……當然,比上真正掌權還是少了的。”

    “你也知道啊,那還傻愣愣的簽了。”

    時吟繼續自動過濾聲音:“最後,我們都知道公司雖然看重人才,但是擔任高職的都是自家親戚……”

    “那個川瀨已經懷了你爸的孩子,你的位置遲早被代替掉。”

    時吟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母親,這個世上的意外太多了。只要它還沒生出來,就有可能會發生各種意外;即使它生出來了,它也有可能發生各種意外……母親,要安安全全長到可以繼承公司的年齡,可是需要很大的運氣和福分。”

    而那個小孩,很不巧沒有。

    今井美惠子眼睛一亮:“你是說趁小孩出生前,找人解決掉?”

    ……母親,其實你還可以再白目一點的。

    “不必,如果您真有這時間,還是去看看爺爺比較好。”看著今井美惠子一下子拉下來的臉,時吟提醒她,“畢竟爺爺現在還握有生殺大權,親密點總是好的。況且你離婚後,他面子上也會過不去,多去討好討好,好處會很多的。”

    今井美惠子樂呵呵的笑開:“還是女兒你聰明,好,我明天就去看他。對了,你說我那天要買什麼好?我記得他很喜歡古玩的。”

    “恩,書房裡有剛淘到的墨硯,你拿過去吧。”

    “那我去拿了。”今井美惠子剛站起來,突然又想起一個問題,“如果那個墨硯是假的,那我怎麼辦?要知道你爺爺可不是那麼好騙的。”

    時吟改變了下坐姿:“若是真的自然好,若是假的……你就誇爺爺幾句,把他捧上天,順便自責自己眼光不好。”

    “這樣就可以了?”今井美惠子狐疑。她的父親老是老了,可還沒糊塗,怎麼可能分不清真話假話?

    時吟撇春:“就算看出來他又能怎麼樣?如果他再問下去,你也別再編謊了,隨便撒幾下嬌就好,他是你父親,我的爺爺,難不成還能為難我們?”

    見今井美惠子點點頭,往外面走,時吟懶懶地補充一句:“記得,給奶奶一定要買純正燕窩。”

    “這我知道。”

    “還有,記得買些不貴重但是不失典雅的禮物給照顧爺爺奶奶的傭人。”

    一聽還要花錢,今井美惠子不悅的問:“為什麼?”

    “收買人心。”還有什麼消息會比內部人士掌握的更準確的呢?要是能成功收買一些人,那以後想得到爺爺奶奶的消息不就輕而易舉了。

    見今井美惠子還有些不情願,時吟再道:“還有,有些錢該花的就花,不要都用在自己化妝打扮上面……放心,按我今天說的做,爺爺肯定會給你一筆額外的獎勵。”

    一聽到錢,今井美惠子立刻笑開懷:“好好好,一切都聽你的。”

    等今井美惠子走了後,時吟閉上眼睛揉了揉太陽穴,再睜開,拿起一旁的電話:“喂,我是時吟。我要你去把我爸手中那份合同……對,就是我剛剛簽的那份。不是撕,撕了有什麼用,他只會再來讓我簽,然後又要和媽媽吵一頓了。我要你把那份完完整整的複印三份……是的,我希望明天晚上就能收到。恩,就這樣,謝謝了。”

    雖然她知道最後的結果,但還是要給自己留條退路。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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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6-11 06: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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