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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綺萱 -【愛上小懶豬(情關番外篇)】《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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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6-29 00:01:13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綺萱 - 愛上小懶豬(情關番外篇)

可惡!真是什麼人養什麼豬!
瞧它,一副“豬”眼看人低的高傲樣
三不五時還會嚄嚄兩聲表達對她的鄙視
而他,更是一派“唯我獨尊”的帝王作風
才第二次見面就強勢指定她擔任“豬保母”!
雖然對他有一肚子不滿,但是看在高薪的份上
她還是接下了這份“養豬”的工作
沒想到卻成為一連串意外發展的開端──
短短幾天之內,這個高傲毒舌的花美男
從陌生人變成她的雇主,再跨足一夜情對象
最後竟然追著她不放,對她提出正式交往的要求?!
老天啊!這種宛如坐雲霄飛車般的變化
壓根就不符合她追求平凡安穩的人生目標
面對他令人措手不及的強烈攻勢
她到底該怨歎突然出現來攪局的前男友
還是怪自己和那只小豬太相似“萌”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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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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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6-29 00:01:38 |只看該作者
序言

有關小豬……綺萱】

總算把情關係列完美結束了(拍拍手)!

一開始就打算只有三本,不過感覺意猶未盡,所以才臨時冒出了紀翰冬和歐敏恩這一對很特別的情侶檔,當然居中牽線的小白麝香豬功不可沒,如果不是它,男女主角也就不會相遇了。

問我為什麼會想寫一頭豬當寵物,這個其實是我家小犬給我的點子,某天他放學回家,嘴裡念著在學校教的童謠,我聽了覺得有趣,就開始跟著他念。

「三隻小豬蓋房屋,野狼來了呼呼呼,誰的房屋最堅固。」

琅琅上口的結果,就是靈感大神出現,要我寫一頭豬。原本我是想把男主角變成小豬和女主角相遇,不過想起來都覺得太搞笑了,於是退而求其次,讓小豬成了寵物豬,如果我有這麼聰明的寵物豬,我一定會愛死它的!

只是這本書也算是小小折磨了我一下,剛好小編通知過稿當下,某萱正坐在美髮院里燙頭毛,從下午一點多開始弄到五點多,所以我說我真的很怕燙頭髮,一坐都要坐好久,記得上回燙髮是五年前,也是我結婚前,瞧瞧燙頭髮需要多大的覺悟啊,屁屁坐到痛的覺悟!(淚)

所以下次再燙頭髮可能要很久以後了,只是這頭鬈度不太鬈的頭髮,預估不會撐太久,沒辦法,某萱實在不喜歡太鬈,那會讓我覺得好像獅子,還是微微的浪漫鬈就好了。

今年的紅色炸彈又開始如雪片般飛來,我家小犬的乾媽打算在六月結婚,想當然耳,花童自然是我家哲哲,不過最近這傢伙特別皮又講不聽,老娘一把火都快要上來了,不知道婚禮當天他能不能順利完成使命,希望不要出包呀,把人家婚禮搞砸了就好笑啰!

剛好趁這個機會,祝福雅琪乾媽能幸福美滿,以後也要常常來看哲哲,不要有了小貝比就把哲哲丟一邊,這樣未免也太現實了……哈哈!沒有啦!你還是先顧好自己比較重要。

至於阿卿,也祝福你能幸福快樂,感謝你多年來的照顧,以後我們還是要當好朋友喔!(難得講這麼感性的話,看了有沒有快哭了?)

下一本書已經開始動工了,更神奇的是不但系列名取好了,書名也都定好了,所以說靈感這種東西真的是很神奇啊!真希望它天天都來找我,那麼我肯定會很快寫完一本書,也不會拖這麼久才交稿了,嗚。

由於最近迷上了手機遊戲,所以我又開始玩物喪志了,怎麼感覺我很容易被遊戲征服啊?真是沒定力。但是遊戲里的帥哥好多,看了都快流口水了,現實中根本不會有這麼多帥哥,就讓我多做做白日夢吧!

末了,就不打擾各位看書的興緻了,若想和綺萱交流的,麻煩上綺萱粉絲團,和我一塊分享你的心得吧!
信者恆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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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6-29 00:01:5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冬日,大雪紛飛,路上行人每個都穿著厚重大衣,將自己包得緊緊的,歐敏恩也不例外。生性怕冷的她,老早就全副武裝,把自己包得像顆球,如果不是好友吵著要來日本旅遊,她絕對不會挑這種時候來到雪國度假。

「敏恩,你也太誇張了吧?有必要穿這麼多嗎?」蕭毓文看著她厚重的穿著,忍不住驚呼。

「沒辦法,我就怕冷嘛!而且我們一定要去滑雪嗎?我好冷,冷到連想動的慾望都沒有。」歐敏恩拉緊毛帽,一張清秀小臉凍得紅通通的。

「拜託!都來到北海道了,不滑雪不是很可惜嗎?而且只要多動就會讓身體暖和的。」蕭毓文拚命說服她。

「可是……」她真的很想窩在飯店裡睡大頭覺耶!

「沒什麼好可是的,明華已經在等我們了,走啦!」蕭毓文拉著她,不容許她拒絕。

歐敏恩是個典型的懶女人,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外,對於其他生活瑣事都只要求簡單就好。她不重視外表,一頭披肩的清湯掛麵髮型,從高中時代至今完全沒有變化,服裝永遠是一件簡單的上衣搭牛仔褲,讓人感到乏善可陳。

不過她絲毫不以為意,畢竟她的人生目標就是平凡過一生,不需要有太大的起伏,也不期待有什麼羅曼蒂克的情節發生在她身上,以致她即將邁入三十大關,卻只談過那麼一次戀愛。

那次的戀愛,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回憶,如果不是因為當時的男友決定出國念書,兩人的感情由濃轉淡,或許現在他們兩個還在一起吧?

由於一直沒有新戀情,她的父母擔心她嫁不出去,拚命的替她物色對象,讓她不堪其擾,剛好蕭毓文在此時拉她一塊赴日旅遊,讓她有了脫身的藉口,否則說不定她還在某間餐廳里相親呢!

思及此,歐敏恩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她寧可凍得全身發抖,也不想和一個不相識的男人相看兩無言。

「敏恩,你不要太擔心啦,我們去的滑雪場很安全,很多初次滑雪的遊客都會來這裡嘗試,它們的滑雪道坡度不會太陡,初學者都能適應。」丁明華是蕭毓文的同事,也是道地的日本通,每年幾乎都會來日本兩次,許多地方已經熟得像是自家廚房了。

這回就是因為有丁明華在,她們才敢選擇自由行,否則憑歐敏恩懶散的個性,絕對不可能提早做功課。

「我不會擔心啦,反正有你們在,要不然我看看風景也可以,不一定要滑雪。」歐敏恩笑著說。

「都來到滑雪場了,不滑雪你不悶哪?對了,這回剛好我一個日本朋友有空陪我們一塊去滑雪,所以我們就有免費司機可以使喚羅!」丁明華熱絡地介紹身旁的年輕男子。

男人擁有一雙典型的單鳳眼,看來俊秀斯文,年紀約莫在二十五歲左右,蕭毓文一見到這麼優的司機,笑得一臉燦爛,畢竟現在流行姊弟戀,說不定有機會發展成異國戀情呢!

「大家好,我是中井正介,很高興可以為三位美女服務。」他客套有禮地用中文自我介紹。

「你會說中文?」歐敏恩有些訝異地問道。

「正介曾經來台灣當過四年的交換學生,所以中文說得很流利,上回我來日本認識他姊姊,原本今天是要請他姊姊當陪客,不過她臨時有事,才找了正介來作陪,還真是感謝他。」丁明華解釋道。

「原來如此,那麼今天就麻煩你了,陪陪我們這些芳心寂寞的姊姊們吧!」蕭毓文索性和他開起玩笑來。

「能當這麼美麗的姊姊們的司機,也是在下的榮幸。」

「嘴巴真甜,回頭姊姊買糖請你吃。」蕭毓文笑得花枝亂顫。

瞧他們三人有說有笑,歐敏恩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她實在無法和不認識的人馬上熟稔起來,尤其對方還是個男人。

沒人察覺到她敏感的心思,彼此催促著上了車,便出發到距離最近的滑雪場。每個人都躍躍欲試,將滑雪裝備全都穿戴整齊,原本紛飛的大雪,也在此時停了下來,擺明讓歐敏恩毫無理由拒絕。

「看吧!連老天爺都很給面子的讓雪停了,你如果不滑就太不上道了。」蕭毓文掃了她一眼,很明顯的要她配合一點。

畢竟出來玩就是要放鬆,顧慮這個、顧慮那個的多掃興啊!

「敏恩,你放心,如果你不會就慢慢來,我們會教你的。」丁明華以為她是畏懼滑雪,忙不迭的安撫她。

發現自己有點掃興,歐敏恩這才點頭應允,她不是沒滑過雪,只是技術不怎麼好而已,時常無法控制速度的往前沖,跌得七葷八素,所以她實在是不喜歡滑雪。

不過她不想因為自己個人的因素,澆熄了眾人的興緻,反正就是再跌個狗吃屎,沒什麼大不了。

「我可以的,謝謝。」她微笑以對。

「那我們要準備出發羅!」丁明華開心的吆喝。

只見丁明華和中井正介技術純熟的沖了出去,在人群里穿梭自如,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樣,讓人好生羨慕。

「明華好厲害,她很常滑雪嗎?」

「是啊!她的興趣就是滑雪。話說回來,你確定我們不需要找會滑雪的人來教我們?」蕭毓文柳眉微挑,不認為她們會無師自通。

「你知道我沒有任何運動細胞。」言下之意,就是她一點也不想求進步。

早就知道歐敏恩有多懶,蕭毓文也懶得再和她多費唇舌,看著丁明華和中井正介遠去的身影,她索性笨拙的緩慢滑行,中途還不慎摔倒,撞上另一名初學者,兩人滾成一團,讓歐敏恩忍不住發笑。

感覺寒風刺骨,她嘗試走幾步路,笨重的滑雪裝備卻綁手綁腳。寒風吹得她頭痛欲裂,她實在想不透,到底為什麼要捨棄暖呼呼的被窩,跑來這種地方虐待自己啊?

正當她打算走回服務中心,買杯熱呼呼的奶茶時,一個雪白的不明物體在她眼前走動著,如果不仔細看,還以為是雪球。

她使用雪杖滑行著,只見那個白色物體旁若無人的在原地閑晃,一根蜷曲的膚色尾巴露了出來,在她眼前搖呀晃的,如果不是她眼花,站在她面前的那團東西,莫非是……

「豬?這種地方怎麼會有豬?!」她忍不住驚呼。

眼前的豬身上穿著一件白色毛衣,儼然就是為它量身訂做般合身,它看她的眼神充滿鄙視和傲慢,彷佛它是高高在上的君王,而她只是個低賤的庶民。

儘管那隻豬的眼神讓她十分不爽,不過在這大雪天里,它在外頭閑晃會凍壞的。

「是誰家的豬走失了?把它丟在這裡會凍死的。」她左右張望,試圖尋找它的主人。

「嚄嚄……」小豬發出兩聲怪叫,加上那不屑的眼神,活像是在嘲笑她。

頭一回被一個非人類嘲笑,歐敏恩惱羞成怒,兩道漂亮的柳葉眉挑得極高。這頭豬跩個二五八萬的,想必它的主人和它是一個樣,否則怎麼可能會把一頭豬養成這副德行?

算了,懶得理它。

正當她打算視而不見,準備打道回府之際,一群遊客發出驚呼聲,和她一樣發現那隻特立獨行的豬,其中一名男子粗魯的抓起小豬,不顧小豬發出凄厲的叫聲,和一旁的友人用日文笑鬧著。

她聽不懂日文,卻可以從那些人的行為舉止看出端倪,他們想脫掉小豬的身上的毛衣!

「喂!你們這樣會凍死它的!」她再也沉不住氣,決定發揮她微弱的正義感,替那隻不懂禮貌的豬說話。

聽到歐敏恩的聲音,那群男女停止嬉鬧,不約而同的轉頭望著她。

她吞了口口水,平時她壓根兒不會沒事找事做,若不是良心發現,絕對不可能冒著生命危險替它解圍。

「她說什麼?」男子一臉疑惑的問著身旁的友人。

「好像是說中文吧!別理她,這隻豬好可愛,不如把它帶回去養吧?」一名年輕女子興緻勃勃的提議。

「我比較好奇是誰替它做毛衣穿的。」男子一把扯下它的毛衣,不料手一滑,那隻小豬瞬間跌落在雪地里。

少了毛衣保暖,小豬冷得頻頻發抖,歐敏恩再也看不下去,迅速衝上前去將小豬攬進懷裡。

「你們真的很惡劣耶!這隻豬是礙到你們了嗎?如果我把你們的衣服剝光,再把你們丟到雪地里,你們做何感想?」她惱火的用流利的英文怒吼。

日文她不通,英文倒是很強,不過眼前這群人似乎聽不懂她的英文,雙方在無法溝通的情況下,根本無法取得共識。

感覺小豬冷得頻頻打顫,歐敏恩直接把男子手上的毛衣給搶了回來,強悍的表情擺明了和對方杠上。

「喂!你這女人,這隻豬又不是你的,你憑什麼來教訓我?」男子顏面無光,在惱羞成怒的情況下,動手推了她一把。

懷裡抱著小豬,歐敏恩壓根兒毫無防備,腳上的滑雪板讓她整個人以飛快的速度往下沖,她放聲尖叫,卻沒忘了要護著懷裡的小豬,如果她不幸出了什麼意外,這隻豬可要感謝她呀!

就在她閉著眼睛準備迎接死亡的來臨時,一道不知打哪來的力量,將她整個人推倒在地,她狼狽的栽進雪堆里,凍得她忍不住低咒著。

「還能罵人,代表沒什麼大礙。」清冷的男性嗓音,用著標準的中文在她頭頂上方說道。

「什麼叫沒什麼大礙?你不會伸手拉我一把嗎?」她抬頭看著站在她前方的男人,不悅地抱怨著。

「我欠你的嗎?」

男人臉上戴著防風眼鏡,看不出他此時的神情,不過從他不以為然的語氣,可以感覺到他的高傲和自滿。

就像她懷裡的豬。

「啊!小豬,你有沒有事啊?」

想到害她淪落至此的罪魁禍首,她連忙看著懷裡的豬,發現它一臉滿足的窩在她懷裡,享受著軟玉溫香的滋味。

男人濃眉微挑,眼明手快的將她懷裡的豬拎了起來,只聽見小豬先是警戒的哀號,卻在對上他銳利的眼神時,乖巧的停止哀叫,任由他擺布。

「喂,你想幹嘛?」歐敏恩好不容易爬起來,以為他也和那群人一樣,想欺負小動物,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想幹嘛還需要和你報備嗎?」他冷冷的說。

「當然,只要攸關這隻豬的生命安危,我都管定了。」

「它並不是你的豬,你憑什麼管閑事?」從她為了一隻無關緊要的豬挺身而出,還差點撞斷脖子,他就知道她有多愚蠢。

「你又知道它不是我的豬了?」她理直氣壯的回嗆他。

反正頭都已經洗一半了,她索性好人做到底,救救這隻豬的小命吧!

聞言,男人饒富興味的覷著她,姑且不論她方才為了一隻無關緊要的豬差點摔死,現在難不成她還想領養這隻豬?

「很遺憾,這隻豬是我的,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歐敏恩一臉尷尬的坐在滑雪場設置的貴賓室里,暖氣驅逐了她身體里的寒氣,讓她滿足的輕嘆了聲。

「喝點熱可可,暖暖身子吧!」紀翰冬將一杯熱可可放在桌上,濃郁的香氣教她忍不住捧起杯子,輕飲了一口。

他脫去厚重的滑雪裝備,那張俊美又帶點冰冷的臉孔,足足讓她怔愣了好半晌。這男人比她所想像的還要帥,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高傲的氣息,儼然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王者,就算她不是外貌協會的會員,也不由得被他吸引,只是像他這樣優秀的男人,為什麼會養一隻小豬當寵物?

感覺到她的注視,紀翰冬薄唇輕揚,他很習慣別人對他的注視,對於歐敏恩灼熱的目光,絲毫不以為忤。

「像你這種人,為什麼會養一隻豬當寵物?」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俊眉微挑,莫測高深的睨著她。

歐敏恩沒察覺到他的不滿,將目光落向窩在沙發上的小豬,像他這樣極具權威的男人,要養寵物也應該是威武的大狗,或是性冷高雅的貓,怎麼想也不該是頭普通的麝香豬啊!

「我家鄰居也養了很多動物,牛呀馬呀羊的什麼都有,不過他是開農場的,像你這樣……時尚的男人,怎麼會想養豬?」她思索片刻,含蓄的問。

「我前女友送的。」他簡單地回應。

沒想到他的回答這麼勁爆,她忍俊不禁的噗哧一笑,怎麼會有人拿豬當禮物送給自己的男朋友?

光是想到那個畫面,她就忍不住放聲大笑。

看她笑得開懷,那張清秀面容竟顯得特別漂亮,此時他才發現她擁有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就算不笑時,也是眉眼彎彎,給人第一眼的好印象。

「笑夠了沒?如果笑夠了,那麼你就滾吧。」他板起俊容,決定送客。

知道自己的不禮貌惹毛了他,歐敏恩忙不迭止住笑意,她這個人向來沒什麼神經,純粹是為了好笑而笑,並沒有嘲笑他的意思。

「抱歉抱歉,我只是覺得你前女友會送你這麼特別的禮物,也算是有創意,我想她一定很愛你吧?」認真想起來,他的前女友也算是很有心機。

畢竟送貴重的物品太過稀鬆平常,送狗或貓也不夠稀奇,送豬這招倒是很絕,往後若是分手,恐怕他這輩子也忘不了她吧!

「愛?她是想報復我的成分居多吧!」他冷嗤。

他沒說的是,那個女人琵琶別抱勾搭上別的男人,還被他抓姦在床,讓他顏面無光。當時他狠狠的揍了那男人一頓,還要那男人帶著她離開他的世界,沒想到過沒多久,那女人又回頭想和他重修舊好,甚至送他一隻豬當禮物。

最後他沒接受那女人,她人走了,也把所有他送給她的貴重物品全都帶走,唯獨留下這隻讓他頭大的豬!

於是這隻豬就成了他的寵物,由於他工作繁忙,還請鐘點女傭照顧它,卻把它養成了一頭自大的豬,它天不怕地不怕,唯一怕的人就只有他。

不過這隻豬的習性倒是和他極為相似,就連生活習慣都如出一轍,它有嚴重的潔癖,也不喜歡讓陌生人觸碰,會乖順的讓這女人抱著,倒是出乎意料。

看來這女人還挺對它的味。

「報復?不會吧!如果想報復你,送蛇或是老鼠不是比較好嗎?」小豬這麼可愛,哪算得上什麼報復。

「女人,你如果再繼續跟我胡言亂語,馬上給我滾出去。」紀翰冬俊眸微眯,一點都不喜歡她口中那些噁心的動物。

「滾出去就滾出去,你以為我喜歡在這裡和你相看兩相厭嗎?既然找到它的主人,那就沒我的事了,以後請你管好你的豬,不要讓它再出來四處亂跑了。」她也是有尊嚴的,一直被他三番兩次的驅趕,她也不想留下來。

她倏地起身,將厚重的外套重新穿上,至於滑雪,她決定乖乖待在大廳等蕭毓文他們回來,再也不想把自己摔成白痴。

看她抬頭挺胸的準備離開,紀翰冬不知哪根筋不對勁,突然有種不想這麼快放她離開的念頭。

畢竟很少有女人敢這樣和他說話,他生性冷淡,不喜歡和人相處,身邊有的只是巴結他的人,那副諂媚的嘴臉,看得他心生厭煩。

所以他才會拋下一切,跑來這裡度假,卻沒想到會讓他遇上一個天兵,而這個天兵,和他一樣還是個台灣人,或許是在陌生的國度遇到同鄉,他突然有種想認識她的衝動。

「慢著,你叫什麼名字?」他叫住她,淡漠的問道。

歐敏恩停下腳步,轉身面對他,一雙漂亮的柳眉緊皺著。

「我有義務要告訴你嗎?」她學著他高傲的口吻,一臉不屑的回應他。

「我是代替它問的。」紀翰冬將矛頭指向窩在沙發上的豬。

小豬懶懶的瞅了他們一眼,一臉無辜…根本不想知道救命恩人的名字,只要有個地方讓它可以舒服的睡上一覺就夠了,其他的事都不重要。

「最好是豬會說話,你這謊也說得太離譜了。」她不以為然的冷哼。

「它是我養的,我當然知道它的想法,再說我好歹也是你的救命恩人,難道你不應該報恩嗎?」他向來口才便給,一個小小的女人不是他的對手。

只見他揚起漂亮的唇瓣,一雙迷人眼眸有意無意的朝她放電,歐敏恩感覺自己的心急遽跳動著,一股燥熱感湧上臉頰。鮮少有長得這麼漂亮的男人會這樣對她放電,她不自在的別開眼,不想受到他的影響。

哎呀!真是不中用,她很清楚自己的條件,絕對不是那種會讓男人第一眼愛上的美女,前男友說她是塊璞玉,只有懂得欣賞她的人才會挖掘出她的優點,這麼多年過去,她還沒找到她的伯樂,看來懂得欣賞她的男人,恐怕就只有她的學長吧!

「我也救了你的豬,這樣咱們就互不相欠了。我朋友還在外頭,我得先出去和他們會合了,謝謝你的可可。」她朝他露出一記燦爛的笑容,旋即瀟洒的開門離去。

頭一回被人拒絕,紀翰冬頓時有種顏面無光的感覺,他冷著一張俊臉,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對,居然會對一個長相中等的女人感興趣,八成是天氣太冷,也凍壞他的腦子了。

「小白,我肯定是腦袋有問題,否則怎麼會想認識她?」他眯著眼,不悅地對著窩在沙發上的小豬說。

小白意思意思的回了他兩聲,接著沉沉進入夢鄉,完全不管主人此時的複雜情緒,反正大人的世界很難懂,它只要懂得吃和睡就好。

就在他準備打電話要人過來接送時,忽然瞥見一本綠色的冊子躺在地上,吸引了他的目光。

他彎腰撿拾,那是一本護照,打開內頁,好巧不巧的就是歐敏恩清純的大頭照,上頭的資料鉅細靡遺的泄漏了她的身分,還包含她的年紀。

只見他陰惻惻的露出詭譎的笑容,看來老天爺還是站在他這邊的,歐敏恩是嗎?他有預感,他們很快就會再見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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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6-29 00:02:18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沒有,我真的都找遍了,就是沒有!」歐敏恩把整個行李箱全都翻了出來,一張小臉上滿是著急。

「你是豬腦啊?就跟你說護照很重要,你怎麼會把它弄丟?!」蕭毓文不由得想翻白眼,她怎麼會跟這個迷糊鬼出國啊?

「我真的都有隨身攜帶,就放在包包里啊!怎麼可能會不見?」歐敏恩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她們原訂要搭今天晚上的飛機回台,想說趁最後幾個小時,到葯妝店買些必敗品,誰知道在整理行李時,歐敏恩才發現自己的護照不見了,這下可好,哪兒都不必逛了。

「先別急,如果真的找不到,先到最近的派出所報案,取得報案證明后,再到台灣駐日經濟文化代表處申請紙本證明身分,雖然程序有點麻煩,不過我們離登機還有四個小時,如果趕一點應該可以趕上登機時間。」丁明華連忙提供解決方法。

「那還等什麼?我們趕快去吧!」蕭毓文急驚風似的拉著歐敏恩就往外沖。

「等一下,你至少讓我穿件外套吧?」就這樣出門她肯定會凍成冰棒。

經由她這麼一說,蕭毓文這才驚覺外頭六度的低溫,而她們兩人身上只穿了件毛衣,若是這麼出門,恐怕還沒到警察局,她們就先凍死了。

「都怪你,做事毛毛躁躁的,前天去滑雪場時,也是一個人不知道跑哪去了,害我們擔心得要死,還以為你怎麼了,以後我再也不跟你出國了。」光是擔心她都快急出病來了,蕭毓文可不想提早精神耗弱。

「對不起嘛!我不是故意的,那天在滑雪場我是為了救一隻豬才會忘了時間,我保證以後不會再這樣了。」歐敏恩雙手合十,一臉無辜的求饒。

「對,你也不會有以後了,因為我以後都不會再帶你出門了。」

感受到好友的怒火,歐敏恩噤若寒蟬,生怕多說一句就會火上加油。是她有錯在先,也沒資格要蕭毓文原諒她,眼下也只能去申請紙本證明文件了。

「敏恩,毓文她個性比較急,你就別放在心上了,如果時間來不及,就只能延後回台灣的時間。」那是最糟的情況。

「這怎麼行啊?明天你們不是都還要上班嗎?如果真的來不及,你們就先回去吧!我一個人再搭下一班飛機就行了。」歐敏恩歉疚的說。

「說什麼蠹話,等到真的來不及再說吧!到底要不要走啊?」蕭毓文老早就穿好大衣,一臉不耐煩的說。

歐敏恩忙不迭的狂點頭,現在蕭毓文是老大,說什麼是什麼,完全沒有她置喙的餘地。三人隨手攔了台計程車,準備趕赴附近的警察局時,一台銀白色跑車倏地停靠在她們面前。

三人嚇了一大跳,無心欣賞高級跑車,只是往後退了一大步,只見後座的車窗降了下來,露出一張俊美的男性面孔。

「是你!」歐敏恩率先認出這張臉的主人,一臉震驚的大叫。

「沒禮貌,我有名有姓,紀翰冬,記住了。」他挑眉,很好心的自我介紹。

「我管你叫什麼名字,你擋在我們前面做什麼?」歐敏恩沒心情和他抬杠,這男人的傲慢她是見識過的,根本不想和他打交道。

不過她突然想起他養的那隻豬,不曉得它現在怎麼樣了?

「敏恩,他是誰呀?你朋友嗎?」蕭毓文好奇的打量著眼前的帥哥,這男人簡直帥得沒天理,完全是她的菜。

「不是,他是那隻豬的主人。」也是一隻驕傲的豬!

「你怎麼沒說豬的主人這麼帥?嘖嘖,該不會他是你的艷遇吧?」蕭毓文一臉曖昧的在她耳邊低喃。

聞言,歐敏恩隨即漲紅了臉,她承認她是有被紀翰冬給小小電了一下,不過那也只有一下,根本沒有什麼艷遇,尤其他那張臭嘴,誰會喜歡他啊?

「什麼艷遇?他只是個金玉其外的臭傢伙,別被他的長相給騙了。」她冷哼。

「起碼比你那個學長強多了,人家又帥又有錢,你家學長就是個書獃子,這年頭也只有你會相信他是因為出國才跟你分手,我看八成是有了新女友才離開你。」蕭毓文一點都不相信王厚仁有這麼單純。

「你別說學長的壞話,他們兩個完全沒得比。」

在她心目中,王厚仁是個完美情人,她相信有朝一日,他們兩人還會遇見彼此,或許這次緣分不會斷得這麼快,他們會成為一對幸福的戀人。

「的確沒得比。帥哥,你的車子擋在我們面前,是想載我們去兜風嗎?」

話鋒一轉,蕭毓文揚唇一笑,決定和眼前的帥哥搭訕。

「抱歉,我只想載她去兜風。」紀翰冬指著站在一旁的歐敏恩。

「我?!誰有閑工夫陪你去兜風?我現在很忙,沒空跟你鬼扯淡!」她還趕著要去警察局咧!誰要跟他去兜風?

「如果我拿這個東西給你,你願意跟我約會嗎?」他露出一記迷人的笑容,拿出一本綠色的冊子。

原本懶得搭理他的歐敏恩,一看到他手中的東西,雙眼倏地發亮,沒想到她的護照居然掉在他那裡了,謝天謝地,她不用再去申請身分證明文件了!

「太好了!我找它找到快瘋了,謝謝你!」她雀躍的伸手想拿回護照,未料他的手往後一縮,讓她撲了個空。

「那麼你是答應和我約會了?」

「誰要跟你約會?快把護照給我,我還得趕去機場呢!」她哪有美國時間陪他去約會啊?

再說他看起來就是一副難相處的樣子,加上長得帥,八成也是個花花公子,還開進口跑車,應該是個炫富的傢伙,除了長相優之外,哪一點比得上王厚仁了?

「是嗎?那麼我就把護照扔了,讓你去申請身分證明吧,東堂,走吧。」

紀翰冬朝司機吩咐著,眼見車子就要離去,歐敏恩連忙抓住降下的車窗,原本倔強的小臉,此時也不得不露出討好的表情。

「紀先生,這本護照對我很重要,而且我的班機再四個小時就要起飛了,不是我不答應,而是時間上有點趕……」

「四個小時綽綽有餘了,你就當陪我去遛豬,我保證在飛機起飛前會準時把你送到機場,如何?」紀翰冬提出不容許她拒絕的條件。

「好啦,人家都這麼誠懇了,你再推辭就太矯情了,再說你現在也需要愛情滋潤一下,難得有艷遇,就盡情享受吧!」蕭毓文朝她眨了眨眼,這種艷遇,她也好想要啊!

「敏恩,我們會幫你把行李送到機場的,你就和紀先生去約會吧!」丁明華也跟著起鬨。

「喂,你們……」她才想抗議,感覺車門倏地打開,一條健臂環上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拉進車裡。

「兩位美女,你們家的小恩恩就先借我一下,這是我的名片,有任何問題都可以打給我。」他帥氣的將名片遞給丁明華,在歐敏恩的抗議聲中,車子瞬間揚長而去。

丁明華看著名片上的頭銜,原本就不小的眼睛,此時瞪得有如銅鈴大。察覺好友的不對勁,蕭毓文也跟著湊上前去,看到上頭的文字,眼睛也不由得瞪大了。

「我說……敏恩是不是釣到了一條大魚?」

「什麼大魚?根本就是一條大鯨魚!」還是條鑲金的大鯨魚!

「你究竟要把我載到哪裡去?」看著車窗外的景緻呼嘯而過,歐敏恩忍不住開口詢問。

雖然她對日本的街道不熟,但從他們開車的時間算來,少說也離她居住的飯店有幾十公里遠了,他該不會是想把她拐到郊外,來個毀屍滅跡吧?

思及此,她一臉戒備的瞪著他,那天她只不過是有一丁點出言不遜,但也罪不致死,若是他因此懷恨在心,讓她客死異鄉也太殘忍了吧?

紀翰冬冷冷的盯著她,這女人的心思全寫在臉上,尤其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完全泄漏了她的恐懼,敢情她把他當作變態,要對她謀財害命或是先奸后殺?

嘖!她還不夠格。

「別緊張,我對你沒那種心思,只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他薄唇微勾,似笑非笑的和她談起交易。

「什麼事?」一聽到他的保證,歐敏恩緊張的心情才慢慢平緩下來。

「我工作很忙碌,沒什麼時間照顧小白,這次我會在日本停留一段時間,我想拜託你幫我照顧它。」

「小白?是哪位?」她一臉狐疑的看著他。

「就是你救下來的豬。」他好心的替她指點迷津。

聞言,她瞪大雙眼,難以置信的瞪著他。

「我為什麼要替你照顧豬?它不是你的寵物嗎?再說我今天就要回台灣了,怎麼可能替你照顧它?」她連珠炮似的問題,讓他不由得皺起眉頭。

這女人比他所想象的還要聒噪,會找她照顧小白,純粹是他想認識她的藉口,更令他匪夷所思的是,他怎麼會對這個平凡至極又帶點天兵性格的女人有興趣?

這事若是讓他的朋友知道,肯定會狠狠的嘲笑他一番。

「小白有潔癖,不喜歡讓我以外的人碰它,你是第一個除了我以外,它完全不排斥的人,而我工作繁忙,有時一出差根本沒辦法帶它出門,所以我想委託你替我照顧它。」這個理由聽來合情合理,完全公事化。

「紀翰冬,你是想替它找保母?很抱歉,我不是全職保母,我有工作,忙起來也是沒日沒夜,不可能專心照顧它,你還是另請高明吧!」她直截了當的拒絕。

「無所謂,你只要下了班替它準備糧食,清理一下它的大小便,基本上它不太需要人陪伴,一個星期替它洗一次澡就行了,再說我給的酬勞還算豐厚,我想一般人應該不會拒絕。」他慢條斯理的留意她的表情。

原本沒打算攬下這檔苦差事的歐敏恩,一聽到照顧豬還有酬勞,雙眼倏地一亮。俗話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她不偏不倚,正好是那個貪財的人,畢竟她這麼努力工作,就是為了買人生中的第一間房,而在這物價高漲的社會裡,想存錢比登天還難。

既然有賺外快的機會,說什麼也不能輕易放過。

「……你說說,酬勞方面怎麼給?」她左眉微挑,好奇地問道。

紀翰冬露出迷人的笑容,雖然用錢來收買人心很庸俗,不過卻是最實際又快速的做法,除非是家財萬貫的人,否則鮮少有人不心動的吧?

他比了四根手指頭,在她眼前搖呀晃的,歐敏恩吞了吞口水,有些不確定的看著他。

「四、四千?」四千好像也沒多到哪裡去,不過也是不無小補。

「你覺得四千算豐厚嗎?」他左眉微挑,認為她對「豐厚」的概念和他相去甚遠。

「如果單純照顧一隻豬,四千還算差強人意,難不成你想付四萬給我?」比她一個月的薪水還多,根本是天方夜譚。

「如果我說是,你就願意接下我的委託嗎?」紀翰冬俊眸閃過一抹精光。

「當然啊!四萬比我一個月的薪水還多,只不過是照顧一隻豬,這樣的待遇不接受才是笨蛋吧?」她激動的欺近他,一張小臉因此漲紅著。

看著她粉嫩的蘋果臉,那雙盈盈水眸更添明亮,他突然有種被迷惑的錯覺,這個女人的確比他所想象的還要吸引他,而他不明白的,是自己為什麼會深受她的吸引?

明明她就貌不驚人,脾氣也不是溫柔似水,更不懂得討好他,在他周遭多的是條件比她好的女人,她憑什麼受到他的青睞?

為了釐清自己莫名的情愫,他才會大費周章讓人打聽到她的下落,特地拿護照和她交換條件,甚至還得花一筆錢請她照顧他的豬,認真算來,他可真是虧。

「那麼你似乎別無選擇,我就是用一個月四萬的薪資聘僱你照顧我的豬,你會答應吧?」他慵懶的笑覷著她,不讓她有反悔的餘地。

「你腦子燒壞了還是嫌錢太多?請人顧一隻豬不用花這麼多錢吧?」她忍不住驚呼。雖然她是受雇者,不過他這樣亂花錢,她也是會心疼的,儘管那不是她的錢。

「花錢的人是我,你擔心這麼多做什麼?還是你希望我砍到四千?」他挑眉笑問。

「四萬就四萬,既然你敢花,我就敢收,不過我今天要回台灣,要怎麼照顧你的豬?」這才是重點。

「很簡單,只要你給我在台灣的聯絡方式,我會把小白送到你家去。」

「真是個怪人。」明明看起來就是個有錢人,幹嘛非要找她照顧他的豬不可?她長得像是很會照顧寵物的樣子嗎?

隨手寫下聯絡方式給他,紀翰冬滿意的將她的手機號碼輸入到手機里,而後從懷裡拿出她的護照交給她。

一拿到自己的護照,歐敏恩如獲至寶,只差沒喜極而泣,都怪她粗心大意,連自己的護照弄丟了也沒發現,如果不是今天在整理行李時提早發現,她八成要被留在日本了。

「下回出門在外,貴重物品務必要收好,否則不是每個人都會像我這麼好心還親自登門奉還。」紀翰冬沒忘酸她。

「你哪裡好心?還不是在跟我討價還價,既然我們交易完成,你是不是可以送我回去了?」繼續和他待在同一個空間里,她肯定會窒息。

「時間還早,陪我去走走吧!」紀翰冬沒等她回應,朝司機使了個眼色,車子旋即停靠在一旁。

他優雅的下了車,一點也不紳士的徑自往前走,歐敏恩嘟著嘴,這男人怎麼說風是風,說雨是雨啊?她就非得配合他不可嗎?

不過她也只是在心裡犯嘀咕,還是窩囊的跟了上去,迎面而來的冷風,吹得她全身一陣哆嗦,所以說她最討厭冬天了。

發現她縮著身子,紀翰冬看了她一眼,隨手拿下脖子上的圍巾替她圍上。

屬於男性的清新氣味沁入她的鼻間,她的心微微一震,感覺一股暖流淌進心間,間接地暖和了她的身子,她抬眸迎視他,只見他向來冷淡的表情,難得有了一抹關心。

「天冷,你沒戴圍巾會凍壞的,圍上吧!」紀翰冬淡淡的說。

「那你呢?」他把圍巾給她,那他用什麼?

「我身強體壯的,比你耐寒,你比我更需要這條圍巾。」

他時常來往國外,對於寒冷氣候早已習慣,瞧她冷得發抖,一副快凍僵的樣子,他可不想凍壞她。

見他語氣平淡的說著,她的心卻無法控制的劇烈跳動。

嚴格來說,紀翰冬是她所認識的男人里,條件最好的一個,他長相足以媲美偶像明星,從他的穿著打扮,看起來像是富家子弟,單單就以外表來說,他的確是一個理想情人。

發覺自己不由自主的受他吸引,她甩甩頭,明明她的心是愛著學長的,怎麼會輕易被別的男人吸引?再說紀翰冬的脾氣難以捉摸,她腦袋穿洞才會對他動心啦!

太可怕了,她得離這個男人遠一點。

「謝謝你,等會我到機場再還你。」她禮貌性的朝他道謝。

「不用,就送你吧!」

「可是……」這條圍巾感覺不便宜耶——

「這個季節連湖面都結冰了,平時這裡可是很美的,尤其是初春時節,櫻花開滿整個公園,繽紛的美景,保證會讓你流連忘返。」他自顧自的說著,目光放在湖面上,冷硬的臉部線條,此時顯得柔和許多。

她靜靜盯著他的側臉,看著他鬈翹的睫毛,還有他那雙會勾人的電眼,讓她不禁嫉妒起他的天生麗質。

怎麼會有一個男人生得比女人還美,這要身為女人的她情何以堪?

「看什麼?我臉上有東西嗎?」他猛地轉頭,迎向她灼熱的目光。

沒想到會被他抓包,歐敏恩尷尬的羞紅臉,都怪她看得太入迷,才會讓他發現,她深吸一口氣,故作無事的對他微笑。

「沒什麼,剛剛看到有蚊子在你頭上飛。這裡好冷,我們還是回去吧!」

再繼續跟他相處,她怕自己會情難自禁的對他動心。

像他如此優秀的男人,只要是女人都難以抗拒他的存在,為了不讓自己的心受到波動,她決定斬斷那抹淡淡眷戀,不讓他有機會佔據她的心。

「蚊子?這種季節還有蚊子啊!」他語氣拉長,莫測高深的覷著她。

他怎麼會不知道她在偷看他?面對女人愛慕的眼神,他早已麻木,不過歐敏恩看他的眼神,卻讓他心裡升起一股優越感,看來他比自己所以為的還要在乎她。

「就是有嘛!反正它已經飛走了,我們也快走吧!我都快凍僵了。」她縮著身子,冷空氣一直迎面吹來,讓她冷得頻頻打顫。

就在她轉身準備離開時,一名男子站在她前方不遠處,儘管他穿著厚重的外套,還戴著毛線帽,那張熟悉的斯文臉孔,仍是教她輕易就認了出來。

她沒想到居然會在北海道遇見他,只見她喜上眉梢,準備上前和對方打招呼時,一名女子猛地出現,給了男子一記綿密的深吻。

「對不起,我又遲到了,你沒有等太久吧?」女子嬌俏地吐吐舌。

「沒有很久,不過我都快凍壞了,你要怎麼補償我?」王厚仁輕捏著女子的俏鼻,寵溺之情溢於言表。

「看你想怎樣就怎樣嘛!」女子一臉嬌羞地輕笑著,兩人甜蜜的舉動,讓歐敏恩覺得好刺眼。

那男人是她交往四年的大學學長,曾經她以為他們可以走到永遠,所以她毫無保留地把愛都給了他,只是最後他選擇出國留學,放棄了這段感情,但是他曾經跟她保證,只要他學成歸國,絕對會和她再續前緣。

看著他和另一個女人如此親密,她就知道昔日的承諾,如今不過是一場空,只有她還守著那不切實際的諾言。

「你朋友?」紀翰冬沒忽略她臉上震驚又失望的表情。

「……只是大學學長。」她淡淡地說。

「既然是大學學長,怎麼不去打聲招呼呢?」紀翰冬一把拉住她的手,不顧她的掙扎,兩人隨即走到王厚仁面前。

「……敏恩?!你怎麼會來北海道?」似乎沒想到會在他鄉遇見故友,王厚仁一臉驚訝地問。

原本想默默離開的歐敏恩,瞧他雖然露出驚訝的表情,卻沒有一絲不自在,相較之下,她的尷尬反倒顯得多餘。

「學長,好久不見,你什麼時候跑來北海道了?」她露出笑容,決定大方的面對他。

「我帶女朋友來旅遊,剛好也完成學業,再過幾天就要回台灣了。」王厚仁摟著女友,開心的和她介紹。

「是嗎?恭喜你,你女朋友很漂亮。」看著站在他身旁笑得燦爛的女子,原本以為自己的心會感到刺痛,但她只覺得有些失望,僅此而已。

原來失戀就是這麼一回事嗎?當年分手,她是抱持著他們還會再相愛的希望分手,如今他身邊的女人不是她,她卻沒有想象中的心痛,是因為她也習慣分開的日子了嗎?

「謝謝,這位是你的男朋友嗎?」王厚仁沒忽略站在她身後的俊美男子。

紀翰冬的存在太過耀眼,很少有人不會注意他,只是看到昔日纏著他的小學妹,身旁也多了一個護花使者,他的心多少有那麼一丁點不是滋味。

「他……」歐敏恩正想解釋她和紀翰冬的關係,卻被紀翰冬給打斷了。

只見他一手攬住她的肩,用力將她拉進懷中,歐敏恩睜大雙眸,全身僵硬的靠著他,一顆心有如小鹿亂撞,腦海里一片空白。

「是啊!我是敏恩的男朋友,謝謝你在大學時期對她的照顧,也希望你和你女朋友能幸福美滿。」紀翰冬客套有禮地說。

「謝謝。你長得好帥哦!」難得遇到帥哥,女子一臉驚艷地望著他。

「靜雅。」女友當著自己的面稱讚別的男人,王厚仁略顯不悅地輕斥。

女子心虛的嘟著嘴,為了不惹男友生氣,只好低垂螓首,不敢再多看紀翰冬一眼。

「我們還有事就先走了,祝你們有愉快的一天。」感覺懷中的身軀略顯僵硬,紀翰冬決定不和他們閑扯,和他們道別後就帶著歐敏恩離開。

看著兩人遠去的身影,王厚仁一臉沉默的目送著他們離去,如果當年他沒有離開,如果當年他不是為了追求更美好的未來和李靜雅交往,或許現在他還是會和歐敏恩在一起吧?

可惜往事已矣,他也只能對自己錯過的一切暗自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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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6-29 00:02:39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他不只是你的學長吧?」在回程的路上,紀翰冬開口問道。

歐敏恩若有所思的看著他,她的反應有那麼明顯嗎?

「你看出來了?」

「你的表情很明顯。」他直截了當的說。

既然他都看穿她的心思,她再假裝就顯得太虛偽,歐敏恩深吸一口氣,心裡有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他是我的大學學長,也是我的初戀男友,當初我們就是因為他要出國留學分手,原本我還以為我們有機會複合,看來是我想太多了。」她輕笑,發現把話說出來,並沒有想象中的難受。

難不成她不知不覺間,已經從失戀的痛苦中解脫了嗎?

紀翰冬俊眉微攏,他一點都不喜歡她傷心的表情,尤其是為了一個移情別戀的男人,根本就不值得她費心。

「你的眼光真差。」他淡淡下了結論。

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歐敏恩不悅的瞪著他。當初王厚仁可是他們學校的風雲人物,很多愛慕他的女生,她哪裡眼光差了?

「學長的愛慕者多到數不清,我哪裡眼光差了?」

「看上一個不懂得珍惜自己的人,不是眼光差又是什麼?」他一針見血的說。

被他堵得啞口無言,仔細一想,她和王厚仁交往時,的確是她付出的比較多,她每天幫他準備早餐,甚至在他忙於社團活動時幫他寫報告,而他卻永遠只顧著他自己,完全忽略了她的感受。

當時她喜歡他,根本不在乎他對她付出多少,現在回想起來,她才發現自己有多愚蠢。

面對紀翰冬的指責,她揚唇輕笑,心情豁然開朗,先前的窒悶感也跟著一掃而空。

「你說得對,是他不懂得珍惜我,我又何必為他感到難過?」她輕嘆一口氣,為以前的自己感到可笑。

原本以為會得到她的白眼相待,沒想到她居然欣然接受他的批判,讓他有些訝異。他停下腳步,似笑非笑地提議,「既然如此,我們是不是應該去慶祝一下?」

「慶祝什麼?」她一臉疑惑的望著他。

「慶祝你認清事實,重獲新生。」

他的說辭教她感到哭笑不得,他分明是拐著彎罵她識人不清吧?

不過現在她真的想找個地方放鬆一下,把對王厚仁殘餘的感情全都扔掉,最好是在回台灣之前。

「當然好,你想上哪兒慶祝?」

紀翰冬走到前方的一間居酒屋前,薄唇揚起一抹俊雅的笑容,好整以暇地望著她。

「這裡如何?」

日本的居酒屋氣氛真的很歡樂,她豪邁的喝掉一大杯啤酒,雖然天氣寒冷,但她的心情卻是火熱的。

「真過癮,好久沒有一口氣喝這麼大杯的啤酒了。」她滿足地喘了一口氣,臉上儘是開心的表情。

紀翰冬看她完全拋棄矜持,大剌剌的喝著啤酒,行為舉止壓根兒不像個女人,和他周遭所圍繞的美女截然不同,卻也證明她在他面前是坦率的。

不可諱言,他喜歡這樣純樸的歐敏恩。

「你的酒量真好,不過這樣喝容易醉。」他好心提醒,不希望她喝醉酒。

只見她擺擺手,一張小臉浮現淡淡的紅暈,盈盈雙眸閃著氤氳水光,看來嬌媚可人,紀翰冬靜靜欣賞著她難得一見的媚態,黑眸里閃過一抹微光。

歐敏恩絲毫沒有察覺他灼熱的凝視,她只覺得全身因為酒精而滾燙著,目光不自覺的看著坐在她面前的紀翰冬。她露出嬌憨的表情對他傻笑,怎麼她會覺得這傢伙越看越順眼?

「偶爾醉一次也沒有什麼不好,我只是覺得自己好傻,怎麼會以為他心裡還有我,還傻傻的等著他,結果他在這裡和女朋友曬恩愛,我還是孤家寡人。」黃湯下肚,她把心裡的話全說了出來。

「上一次當學一次乖,如果不是因為這樣,你也不會有這種領悟。」面對她可愛的表情,紀翰冬黑眸微幽,體內也燃起了一簇火苗。

這女人平時看著頂多覺得清秀,卻沒想到微醺的模樣如此可人,讓他忍不住想把她一口吃下肚。

「這倒是真的,不過謝謝你,還願意聽我抱怨,這杯敬你。」她舉起第二杯啤酒,豪爽的又幹掉半杯。

原本想勸她不要喝得這麼急,卻見她一副心情愉悅的模樣,此時他若出言阻止,反倒有些掃興了,反正他人在這裡,就算她喝掛了也不怕遇到危險,索性就由她去吧!

「乾杯。」他也跟著一干而盡。

歐敏恩從沒像此刻如此放鬆過,她向來很自製,在外頭喝酒只敢淺嘗即止,今天或許是因為看到曾經喜歡過的學長和新歡在一起,讓她的心有那麼點受傷,才會想放縱自己。

感覺腦袋熱烘烘的,身體也跟著滾燙起來,她喜歡這種微醺的感覺,而且她發現在他面前,她可以毫無保留的放鬆自己,對於這一點,也讓她感到匪夷所思。

畢竟一個只認識不久的男人,她是不應該這樣輕易相信對方的,不過紀翰冬卻讓她有種安全感,可以讓她完全放鬆。

「紀翰冬,你是做什麼的?」她開口問道。

「這麼好奇,如果我說我是軍火商,你不怕嗎?」他饒富興味的笑道。

聞言,她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軍火商?你一點也不像,頂多就是個普通商人。」她直接戳破他的謊言。

沒想到會被她吐槽,紀翰冬眉頭一挑,他看起來真的這麼普通?

「原來我在你的心目中就這麼不起眼,真讓人傷心。」他輕嘆一口氣,俊臉上有著認真的表情。

以為他生氣了,歐敏恩忙不迭的搖搖頭,她只是覺得他不像是走私軍火的壞人,並不是說他很普通。

再說,以他如此出色的長相,根本也不算是普通人吧。就連她都忍不住被他迷惑,目光總是不自覺的放在他身上。

「沒有,你一點也不普通,我的意思是你不像是那種會為非作歹的人啦!」她漲紅了臉,有種越描越黑的感覺。

「你就對我這麼放心?」他欺近她,兩人之間的距離不到十公分。

她的心幾乎要躍出胸口,尤其屬於他的氣息吹拂在她的臉上時,一陣酥麻感教她渾身輕顫,她美眸微眯,目光停留在他性感的薄唇上。

怎麼會有人長得帥不說,就連五官分開來看都這麼出色?王厚仁的長相在她腦海里逐漸變得模糊,現在她滿心滿眼都是紀翰冬的存在。

「當然放心,你可是我的僱主耶!不過要照顧你家的豬多久?」

歐敏恩眨了眨眼,試圖恢復一點理智。肯定是酒精作祟,她居然有股想吻他的衝動!歐敏恩,你未免也太欲求不滿了吧?

紀翰冬揚起一朵迷人的笑容,她的眼神透露出對他的迷戀,看來他的魅力對她還是管用的。

「你說呢?」他用深邃的眼神凝視著她,黑眸透露出誘人的光芒。

歐敏恩眯著眼,耳里根本聽不進其他的聲音,她看著那張性感薄唇,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前,然後近似呢喃的對他說——

「可以讓我吻你嗎?」

沒想到她會提出如此大膽的要求,向來冷靜如他,也不禁感到詫異。看她醉態可人的模樣,他知道這一切只是酒精作祟,如果這個時候乘人之危,那他和禽獸有什麼差別?

「歐敏恩,你喝醉了。」

「你不願意嗎?」她一臉失望的看著他。

有沒有醉她自己最清楚,她充其量只是微醺,離醉到失去理智還有很長一段距離,也因為靠著酒精壯膽,她才敢提出這麼大膽的要求,沒想到卻被他拒絕,讓她好受傷。

紀翰冬俊眸微眯,這妮子肯定是喝醉了,才會對他提出這麼大膽的要求,他不是不想答應她,只是不希望她後悔。

「聽好,我不是不願意,只是我不希望你後悔。」他一本正經的說。

「後悔?我為什麼要後悔?只是一個吻,在國外不是很習以為常,怎麼你的觀念比我還保守?」她故作大方的笑道,試圖掩飾自己的慌亂。

被人拒絕已經夠丟臉了,她不能再讓他看出她狼狽的一面,至少她要表現得落落大方,維持自己最後的尊嚴。

聞言,紀翰冬忍不住笑了起來,低沉渾厚的笑聲聽來格外悅耳,歐敏恩身子微微一震,一臉納悶的望著他。

「有什麼好笑的?我有說錯嗎?」她抬頭挺胸的睨著他,不想讓他看扁。

「抱歉,我失態了,只是這句話從你的口中說出來,感覺不太對。」她一點都不像是這麼開放的女人。

「哪裡不對?廢話這麼多,不要拉倒,我也可以挑個男人來段一夜情,根本不用看你的臉色。」她賭氣的說。

聽到她的話,紀翰冬再也沉不住氣,一把扣住她的下巴,力道之大,讓歐敏恩忍不住痛呼。

「你用不著找別的男人一夜情,我可以滿足你的需求,不過你必須付出該有的代價,你敢承擔後果嗎?」

她痛得皺起眉頭,用力掙脫他的箝制,看他眼神透露出一抹狠戾,她也跟著火了,難道她連主動的權利也沒有嗎?

既然她敢提,就不怕承擔後果,再說他們只是萍水相逢,往後不一定有見面的機會,她還擔心什麼?

「我敢這麼做,就不怕承擔後果,還是說你是第一次,擔心被我奪去童貞?」她索性和他杠上了。

反正她現在全身輕飄飄的,因為酒精有了膽量,根本沒有害臊這種情緒,況且她發現,這男人連生氣的表情都格外迷人,簡直是太犯規了。

「童貞?我會讓你知道,你是不是我第一個女人。」他露出邪氣的笑容,決定不再保持君子風度,骨子裡的邪惡本質,即將在她面前展露無遺。

他會讓她知道,他絕對不像她所想象的那樣無害。

歐敏恩跟著紀翰冬回到他居住的飯店,豪華的總統套房可以看到窗外的絕美景緻,她作夢都沒想到能有機會進來這裡。

「哇塞!紀翰冬,你真有錢,這間房一個晚上不少錢吧?」歐敏恩笑容可掏的說,心情顯得格外雀躍。

紀翰冬可沒心思回答她這個問題,這女人以為挑逗他之後,還能和他若無其事的談天說地嗎?他可沒這麼仁慈。

他一把摟住她,薄唇吻上她的,炙熱的吻教她全身戰慄,杏眸圓睜的看著他近如特寫的俊顏,腦海里瞬間一片空白,連推開他的念頭都沒有。

沒有給她反抗的機會,他加深這個吻,發現吻她的滋味比想象中的還要美好,她的唇瓣柔軟綿密,宛如甜美的棉花糖,教人沉醉其中,流連忘返。

歐敏恩輕吟著,他的唇跟她想象中的一樣柔軟,比和王厚仁接吻的滋味還要甜美,她閉上眼,帶著期待又興奮的心情承受他的給予。

她的配合徹底挑起他潛藏的慾火,原本他只想嚇唬她,讓她明白男人是有危險性的,沒想到他居然無法控制自己想要她的衝動,恨不得將她吃干抹凈,讓她徹底成為他的人。

「怕了嗎?現在知道男人有多可怕了吧?」他略顯粗魯的推開她,惡狠狠的對她說。

歐敏恩一臉茫然的眨了眨眼,她還沉浸在剛才美好的熱吻中,根本還來不及享受就被他推了開來,體內升起一股強烈的失落感,讓她清秀的小臉上有著明顯的失望。

「可怕?哪裡可怕?我很喜歡你剛才的吻。」身體不知是因為酒精的關係,還是剛才的吻,此時她全身有如著火般的滾燙,讓她忍不住脫掉毛衣。

看著她充滿誘惑的舉動,紀翰冬黑眸微幽,這妮子肯定是喝醉了,否則怎麼會說出這種話?

尤其她把毛衣脫掉還不夠,現在打算把保暖衣也給脫了,他是想要她,不過是希望在她清醒的狀態下,而不是佔一個醉鬼的便宜。

「夠了,你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快把衣服穿上。」他握住她的手,強忍著自身的慾望,一本正經地對她說。

歐敏恩柳眉微蹙,她是喝了酒,但不代表她醉了,現在她意識清醒,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酒對她來說只是增加勇氣的方式,她現在想誘惑這個男人,難不成還得聽他說教?

她索性撲向他,紀翰冬沒想到她會突然衝上來,身形不穩的往後一跌,兩人雙雙跌在柔軟的大床上,歐敏恩正好趴在他身上,粉嫩紅唇直接貼上他微啟的薄唇。

從來沒有主動勾引過男人,歐敏恩卻一點也不覺得緊張,她喜歡吻他的感覺,屬於他的氣味,讓她的心既雀躍又安定。

紀翰冬不是聖人,面對她的誘惑,不可能無動於衷,這女人分明是在玩火,既然她這麼熱情,他若再拒絕就顯得太愚蠢。

他化被動為主動,開始回應她的吻,炙熱的舌尖如靈蛇般地描繪她的唇瓣,酥麻的快感迅速侵襲著她,歐敏恩忍不住輕吟著,她沒想到他的反應會如此熱烈,教她全身不停的戰慄。

紀翰冬強悍地撬開她的貝齒,如入無人之境般地探進她甜美的檀口,汲取她嘴裡的芬芳,滾燙的舌輕易纏繞著她的粉舌,他無法控制自己想要她的念頭,雙手在她身上游移,甚至罩上她小巧飽滿的酥胸。

他一個翻身,將她壓制在身下,炙熱的吻有如烈火焚燒。感覺自己就快被他的熱情所融化,歐敏恩本能回應他的吻,她一點都不排斥他的碰觸,甚至是興奮的,或許她真的是醉了吧!否則怎麼可能會如此放蕩?

「該死的,你最好知道你到底在做什麼!」他低吼,眼中透露出強烈的慾望。

他訝異自己對她的慾望如此強烈,就算他曾經交往過不少對象,也不曾像現在這樣迫切的想要一個女人,看著她芙頰生暈,嬌媚動人的模樣,他決定化身為一頭狼,徹底吃了她。

「我說過我很清醒,還有,如果你不想就直說,別婆婆媽媽的啰哩叭嗦。」她眉心微攏,不喜歡他的不幹脆。

頭一回被女人這樣說,紀翰冬俊眸微眯,不再跟她客氣,決定開始享用他的大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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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疲累加上酒精開始起了作用,歐敏恩不敵強烈的睡意,在他懷中沉沉睡去,紀翰冬輕撫著她的發,在她紅潤的臉蛋上烙下一個輕柔的吻,俊臉上有著明顯的溫柔。

「親愛的,你註定離不開我了。」

熟悉的韓劇主題曲在靜謐的屋裡響起,歐敏恩迷迷糊糊的從床上爬起來,一隻手在床頭柜上摸索,直到摸到一支手機,她用手指朝螢幕滑了下,拿到耳邊有氣無力地回應對方。

「喂?」

「歐敏恩,你現在人在哪裡1」蕭毓文火冒三丈的怒吼。

被手機那頭的河東獅吼給驚醒,歐敏恩整個人從床上跳起來,不小心跌到床底下,她顧不得疼痛,環顧著四周陌生的環境,一時之間完全忘了之前發生的事。

「我也不知道我人在哪裡,怎麼回事?」她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完全不知道蕭毓文在氣哪樁。

「你還敢問我怎麼回事?!我們今天下午五點的飛機,你看看現在幾點了?」害她們在機場苦等,還擔心她發生什麼事了。

聞言,歐敏恩瞥向床頭櫃的電子鐘,看到上頭指著四點半,她睜大美眸,狼狽的爬起來,卻感覺身體一陣冷颼颼的,低頭一看,發現自己未著寸縷,腿間的酸痛感,讓她瞬間回想起來稍早發生的一切。

她驚呼了聲,看著床上裸著上半身的花美男,那張沉睡的俊容讓她忍不住羞紅了臉,她完全記得自己是如何大膽的誘惑他,甚至享受著魚水之歡,她一點都不後悔,但卻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幸好他似乎睡得香甜,就連手機鈴聲都沒把他吵醒,她一邊撿著地上散落的衣物,一邊壓低音量往浴室的方向走。

「抱歉,我不小心睡著了,現在我馬上趕過去。」歐敏恩忙不迭地說。

「現在趕過來哪來得及呀?我們都要登機了,你是不是被那個紀翰冬迷住了,否則怎麼可能忘了時間?」跟那樣的帥哥約會,笨蛋才不懂得把握機會。

沒想到會被蕭毓文猜中,歐敏恩有些心虛的清了清喉嚨,就算她真的是被紀翰冬給迷住了,也不可能會誠實說出來。

「才、才沒有!我們只是一塊去吃飯,結果我不小心趴著睡著了,紀翰冬不好意思吵醒我。不然你們先回去吧,我改搭下一班飛機。」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好吧!那你自己小心一點,到台灣后再打電話給我,我們保持聯絡。」

蕭毓文交代完后,便結束通話。

歐敏恩沒想到自己居然完全忘了要搭機的事,都怪自己太沉醉在情慾中,她懊惱地把所有的衣物穿戴完畢,躡手躡腳的拿了自己的包包,確定紀翰冬還在熟睡,這才放心的離開。

她前腳一離開,紀翰冬隨即睜開雙眸,他目光深邃的望著大門的方向,這女人以為他睡著了,所以她就能夠不跟他交代一聲,拍拍屁股走人嗎?

事情沒那麼簡單。

他優雅的起身,撿起地上散落的衣物迅速穿上,接著拿起他的手機按下快速撥號鍵。

「朝儀,幫我訂兩張回台灣的機票,我要今天的班機。」他慢條斯理的交代他的秘書。

陳朝儀接獲指令后,迅速和航空公司確定班機和剩餘的機位,再向紀翰冬回復。

「總監,目前只剩下商務艙有兩個位置,起飛時間是日本時間晚上七點半,你可以接受嗎?」陳朝儀發揮專業,有條不紊的說。

「那就這樣吧,對了,最近公司有什麼事嗎?」雖然人在國外度假,但偶爾也應該關心一下公事。

「一切都還好,有總經理在不會有事的,總監可以放心。」她淡淡的回道。

紀翰冬沉吟好半晌,基本上樑名書只是挂名的總經理,公司大小事完全不參與也不干涉,所有的決策都扔給他這個小小的總監,為了這件事,總裁還特地找他詳談,結論就是希望他放長假。

他求之不得,完全沒有跟梁名書交代一聲,就直接訂了機票飛來日本,剛來的前幾天,梁名書還連續撥了幾通電話要他回去,他完全不當一回事,久而久之,他也就再沒接過電話了。

「有關拉芙年度廣告提案的事,進行得怎麼樣了?」

「張經理一開始指名要找你談,不過在總經理的交涉下,對方的態度也軟化不少,目前進行得很順利,總經理最近忙得分身乏術,我想也沒空打電話給你了。」陳朝儀難得語帶調侃的笑道。

「看來他適應得很好,我看我多休幾天,讓他好好發揮本領,讓全公司的員工都對他刮目相看。」這也是總裁的心愿。

梁名書是總裁的獨子,也是公司唯一的繼承人,由此可知總裁對他有多器重,不過梁名書生性放蕩不羈,即使有能力也不想參與公司決策,讓總裁頗為頭痛,才會出此下策,要求他休長假,逼梁名書一肩扛起重責大任。

「總監,您的工作並沒有因此減少,請您準時回到工作崗位。」她可不希望每天應付那些企業主。

聽到小秘書的抱怨,紀翰冬忍俊不禁的輕笑出聲,看來梁名書是存心要懲罰他,否則怎麼可能把工作留給他?

「是,我知道,那些公事就先擱著吧!你有想要什麼禮物嗎?我回去帶給你。」他溫柔的說。

他對外人向來冷漠,不過若是他重視的人,他的態度就會變得溫和,陳朝儀跟在他身邊也有四年了,算是最了解他的左右手,深得他的器重。

聞言,陳朝儀向來制式化的表情,瞬間有了極大的變化,她嘴角揚起一抹笑容,黑眸里有著明顯的甜蜜神情,另一頭的紀翰冬卻沒有看見。

「不用麻煩,我什麼都不缺。」她語氣柔和的說。只要能陪在他身邊,就已經是她最大的幸福了。

「就知道你會跟我客氣,那我就隨便買了,總是要犒賞你的辛勞啊!」

他這個秘書可是工作能力一流,替他解決不少麻煩事,如果沒有她的協助,或許他的工作效率不會這麼好。

「那我就先謝謝你了。」

「不客氣,回去再聊。」他笑著掛掉電話

從容的收拾行李,他走出飯店,隨行的司機將他的行李放到車上,他坐上車,往機場的方向行駛而去。

「什麼?沒有機位?」歐敏恩站在機場櫃檯,一臉驚訝的大叫。

「不好意思,今天的班機經濟艙都已經客滿,唯一剩下的是十一點頭等艙的位置,不知道您要不要划位?」櫃檯小姐用著標準的英文回答她,臉上始終掛著甜美的笑容。

頭等艙的機票價格足足比經濟艙多了好幾倍,她真的不想花這筆冤枉錢啊。

「那明天呢?明天有位置嗎?」她激動的問,嗓門之大,還引起不少人的關注,但她顧不得這麼多,眼下攸關她的回家之路,她還得趕回去上班啊!

「因為最近是旅遊旺季,目前機位都是額滿的狀態,不如我幫您安排候補機位,如果有人退位,我再通知您。」

「這樣啊……」可是她的行李早就跟著前一班飛機回到台灣去了,若是留到明天,她也沒有換洗衣物可換啊!

再說她後天還得上班,為了這趟旅遊,她已經跟公司請了一星期的長假,她總不好意思再多請幾天假,在心裡暗自做了決定后,她深吸一口氣,正打算請櫃檯小姐替她划位,一道熟悉的男性嗓音驀地在她身後揚起。

「小姐,我訂了兩張商務艙的機票,可以幫我划位嗎?」

歐敏恩身子一震,這聲音聽起來像是紀翰冬的,可是她記得她離開前,他還在沉睡中啊!怎麼可能會這麼快就趕到機場了?

她緩緩轉身看著身後的男人,只見一張熟悉的俊美容顏,此刻正朝她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容,她美眸微睜,一顆心再度失控狂飆。

「可是是這位小姐先來的……」櫃檯小姐有些為難的說。

「我們是一起的,護照給我。」他不理會歐敏恩的錯愕,徑自從她手中搶下護照,連同他的一起遞給櫃檯小姐。

所有的手續在櫃檯小姐快速的動作下一氣呵成,他將護照和機票交給她,歐敏恩怔楞的望著他,完全無法反應他的所作所為。

「怎麼?傻了?」他攬著她的肩,往出境的地方前進。

「你怎麼知道我在機場?還有,你為什麼會有機票?」她倏地回過神來,一連串的問題簡直快要塞爆她的腦袋了。

他剛才拿給她的機票是商務艙的機票,不過那不是重點,重點是為什麼他買得到機票,而她卻得在櫃檯和小姐爭論不休?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以為我真的睡昏了,連你和朋友講電話的聲音都聽不到?」他俊眉微挑,好心地替她指點迷津。

「你幹嘛偷聽我講電話?!」太惡劣了,而且還裝睡,害她還很得意自己神不知鬼不覺的溜之大吉。

「我沒有偷聽,我是光明正大的聽,至於機票,我可是航空公司VIP級的客戶,區區兩張機票並不難弄到吧?還是說你不想和我搭同班飛機,想去買頭等艙的票也是可以……」他輕撫著下巴,煞有其事的說。

聞言,歐敏恩一把握住他的手,清秀的臉上有著複雜的表情,那模樣看來還真有幾分逗趣,讓他忍不住莞爾。

「不,我非常樂意和你搭同班飛機,既然你願意替我解圍,我感動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會拒絕你的好意呢?」她極盡所能的對他阿諛諂媚。

紀翰冬左眉微挑,看著她用一雙水汪汪的黑眸仰望著他,讓他聯想起他養的那頭豬。

他可沒忘記她是他聘僱來照顧小白的人,更是他的正牌女友,看來他的眼光還真是一致,就連寵物和女人都有相似之處,還真是巧合啊!

「我感覺不到你的誠懇。」他淡淡的睨著她。

察覺到他的質疑,為了可以順利回到台灣,要她怎樣巴結都無所謂。

「紀翰……」語未竟,他凌厲的瞪視,教她瞬間改口。

「冬,我是真的很感謝你的大力相助,回去我會好好報答你的。」

聽到她諂媚的話,還有那副巴結的模樣,和他家的那頭小豬真有幾分相似,那傢伙每次犯錯,表情就和她現在的樣子如出一轍,未免也太相像了。

「你和小白真像。」他低喃。

「啊?」她沒聽清楚,忍不住加大音量。

「沒事,我的要求很簡單,答應我的追求,我就帶你回家,如何?」

他的提議,聽起來怎麼都是她佔盡便宜,這樣算來,他可是虧大了。

「可是你連我的背景都不清楚,你確定你真的喜歡我?」她小心翼翼的望著他,內心其實有著雀躍。

她是喜歡這個男人的,不過她也怕這只是一時的迷戀,畢竟人都喜歡美好的事物,像紀翰冬這樣的花美男,哪個女人會不愛?

「就是因為這樣,我們才需要更多時間相處啊!我保證我不會讓你失望的。」他笑得溫和,一副誠懇的樣子,她似乎沒有理由拒絕。

反正給自己一個機會又無妨,說不定交往後沒多久,他就會覺得她無趣,主動提出分手,她又何必和他爭論不休?

她深吸一口氣,看著他迷人的笑容,做出她這輩子最大膽的決定。

「我願意接受你的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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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歐敏恩,你的企劃書呢?不是今天要交嗎?怎麼還沒好?」企劃部經理楊美夢怒氣沖沖的吆喝。

「經理,我的企劃書一早就放在你的桌上了,你沒看見嗎?」歐敏恩忙不迭地起身回答。

一回到台灣,她休息了一天,養精蓄銳后便到公司上班,卻臨時被楊美夢要求趕出企業主要的行銷企劃書,搞得她連續一個星期都沒睡好,昨晚好不容易熬夜趕完,一大早就把企劃書放在經理桌上,怎麼可能會不翼而飛?

「你還狡辯!我桌上空空如也,根本沒有你的企劃書,今天業主會來聽企劃內容,你是想讓會議開天窗嗎?」楊美夢火冒三丈的怒斥。

楊美夢是個典型的女強人,個性也是盛氣凌人,對於下屬沒完成她交辦的事情,她絕對不會輕易寬恕,所以在她底下的人,對她總是必恭必敬,完全不敢違逆她。

而歐敏恩個性溫和沒脾氣,工作能力也算是可圈可點,是楊美夢重點栽培的人選之一,只是期望越高,要求也就越高,所以楊美夢才會把這個企劃案交給她負責,誰知道居然會臨時出錯,這要她怎麼處理?

面對楊美夢的猛烈抨撃,歐敏恩雙眉緊蹙。企劃書不可能自己長腳跑了,難道會掉到哪裡去了?

「經理,不然我去找一下,說不定夾到別的公文去了……」她怯怯的提出要求。

「夠了,再過半小時會議就要開始了,你看看電腦里有沒有存檔,先做一份臨時企劃書,反正業主今天只是來聽產品行銷的內容,企劃書還會再做修改,這份合約無論如何都要拿到,總經理很注重這份合約,懂了沒?」楊美夢命令著,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重點是能不能達到業主的要求。

「是,我馬上去做。」

歐敏恩也沒時間去想企劃書的事,幸好她有把檔案備分在公司里,只要重新列印一份就好了,她匆忙的回到座位上,準備開啟檔案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資料夾是空的!

不可能啊,明明早上她才把檔案存在電腦里的,怎麼可能會不見?

「敏恩,檔案呢?你不會也弄丟了吧?」和她同組的安語慈,不知什麼時候走到她身旁,清麗面容上有著濃濃的關心。

歐敏恩和安語慈不算是知己,不過平時也還會聊聊天,分享彼此的生活趣事,對於她的關心,讓歐敏恩感到窩心不已。

「我早上明明把檔案存進電腦里的,可是資料夾是空的……對了,我的隨身碟!」

她想起她的隨身碟里有檔案,匆忙的從包包里翻找,好不容易讓她翻了出來,她喜出望外的把隨身碟插進電腦,卻發現裡頭完全沒有任何東西。

「歐敏恩,你不會告訴我你把檔案弄丟了吧?」楊美夢眯著眼,臉上早已布滿陰鬱的神情。

「經理,我早上才把檔案備分在電腦里,就算檔案不見,也不可能連隨身碟的資料都不見,而且我的企劃書也不見了,這一切不是太離奇了嗎?」她心慌意亂地說。

「我現在不想聽這些,語慈,你的企劃書呢?」

楊美夢把目標轉向安語慈,為了這份企劃案,她找了兩個得力助手來負責,誰的提案好她就用誰的,可是歐敏恩不懂得好好珍惜,還用這麼蹩腳的理由替自己脫罪,太教她失望了!

一聽到經理的話,安語慈連忙從一旁的檔案櫃里拿出企劃案。

「經理,在這裡。」

「好,今天的提案就由你負責,待會跟我到辦公室來,我來修改一些小地方,如果成功簽下合約,總經理不會虧待你的。」楊美夢淡漠的吩咐,而後意味深長的睨著歐敏恩,旋即轉身走回辦公室。

好不容易得到這個機會,安語慈臉上滿是笑意,不少和她交情不錯的同事,不約而同的恭喜她,歐敏恩沒有加入,只是有些無力的坐在椅子上。

這一切都太湊巧了,她向來嚴謹,對於檔案備分的事絕對不會有錯,先是企劃書弄丟,再來是電腦檔案跟隨身碟檔案離奇消失,怎麼想都不可能,除非是有人搞鬼。

究竟是誰會這樣惡整她?這份企劃書可是她花了不少腦細胞才寫出來的,她不甘心自己的心血就這麼沒了,絕對要逮到那個內賊不可!

「敏恩,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搶你的功勞的……」安語慈收起笑容,一臉愧疚的神情向她道歉。

「沒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既然經理會用你的點子,就代表你的企劃書寫得不錯,趕緊進去吧!待會業主來了還得做簡報呢!」歐敏恩強牽起笑容,不希望因為自己的關係讓安語慈過意不去。

「可是……」

「哎呀!語慈,你就別再可是了,人家都說沒關係了,你就快點去和經理討論吧!如果能成功簽約,你想升到副理就指日可待了。」一旁的同事抿唇笑道。

「你別亂說啦!那我就先進去了喔。」安語慈笑得一臉開懷,別有深意的看了歐敏恩一眼,接著心情愉悅地走進楊美夢的辦公室。

看著安語慈的模樣,歐敏恩心裡隱約覺得不太對勁,再看向手中的隨身碟,她柳眉緊蹙,難得發起呆來。

「獃子,你真的相信她的鬼話?」從頭到尾都冷眼旁觀的盧雅婷,涼涼地輕聲說道。

「什麼?」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歐敏恩納悶地看著她。

「你的企劃書會不見,你難道都沒想過是誰的傑作嗎?」該說這女人太單純還是蠢?

「你知道是誰?!」歐敏恩美眸微睜,一臉驚詫的大叫。

盧雅婷輕哼了聲,她跟歐敏恩並不算有什麼好交情,不過對於不公正的事她向來看不過去,安語慈視歐敏恩為眼中釘的事早就不是新聞,只可惜當事人沒有警覺,如今被人擺了一道,也只能怪她太大意。

「知道是誰並不重要,這裡的每個人都希望讓自己有機會出頭,最好的辦法就是打壓別人讓自己得到出線的機會,上一次當學一次乖,下次最好親自把東西交到經理手上,不要讓別人有機會動手腳。」盧雅婷難得好心的給了她忠告,隨即拍拍屁股,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去了。

「所以這個意思是……安語慈是那個動手腳的人?」她輕喃,心裡頓時有了底。

紀翰冬一回到工作崗位,梁名書便如釋重負的把所有的工作都扔給他,不過老早就猜到兒子會有此一舉,英明的總裁大人早已下了指令,不準替梁名書處理身為總經理應該要做的事。

所以他的工作量頓時銳減,反倒讓他感到輕鬆不已,最近公司即將推出一個新產品,為了讓商品達到預期的曝光量和銷售量,這次廣告行銷的篩選,顯得格外重要。

而這次專案的負責人就是他,從數十家廣告公司選出幾家,再聽對方所提出的企劃案內容,目前他屬意的,就是威京廣告和翰宇廣告,只要誰提出的企劃案好,他就決定跟誰合作。

當他帶著陳朝儀踏進威京廣告,引起了不小的騷動,畢竟一個高富帥出現在生活中,那是一件多麼讓人震撼的事,不少女性員工都在一旁竊竊私語,眼睛里都浮現愛慕的神情。

楊美夢向來冷傲的臉上難得的出現了笑容,她忙不迭上前招呼對方,畢竟紀翰冬可是巨掣集團總監,擁有決定權,聽說只要他點頭,一切就已成定局,所以無論如何都不能得罪他。

「紀總監,感謝您大駕光臨,我們已經安排好簡報等您了,這邊請。」

「楊經理客氣了,那就麻煩你了。」他淡漠有禮的頷首示意,跟著她往會議室的方向走。

驀地,一道纖細人影吸引住他的目光,他停下腳步,看著坐在電腦前神情專註的歐敏恩,他濃眉微挑,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裡遇見她。

雖然說他們兩人已經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不過一回到台灣,有許多瑣事等著他處理,他一忙也沒空和她聯絡,看來他們還真是註定有緣,連在工作上都會遇到。

不理會其他人的注視,他長腿一邁,直接走到歐敏恩身旁,而她毫無所覺的繼續浸淫在工作中,直到他倏地低下頭,在她耳畔低喃。

「嗨!親愛的,好久不見。」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她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她一臉驚恐的看著聲音的主人,熟悉的俊顏對她露出溫柔的笑容,讓她的心頓時一陣小鹿亂撞。

她試圖穩住自己過於紊亂的思緒,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不是只有巨掣集團的總監來聽企劃內容,沒聽說還有其他客人呀!

「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沒想到我們這麼有緣,居然連工作時都會見面,待會一塊吃午飯吧?」紀翰冬笑著提出邀約。

這些日子不見,他還真是想念她,而且他也忘了要把小白寄放在她家,等企劃案結束,他會展開一連串追求行動,讓她感受到被人寵愛的幸福滋味。

他溫雅的笑容似會撫慰人心,讓她心裡所受的委屈瞬間湧上,感覺鼻頭一酸,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忙不迭別開眼,不想讓他看見。

「不了,我今天中午和人有約,改天我請你吧!」

紀翰冬眼尖的看見她眼眶裡凝聚著淚水,他濃眉微蹙,原本想上前關切,卻發現有不少雙眼睛正在看著他們,他站直身子,大掌輕拍著她的頭。

「等會一起吃飯,我不接受拒絕。」他用只有兩人聽得見的音量說道。

歐敏恩身子微微一震,看他邁步離去,她心頭浮現一股暖流,就算滿腹委屈,也因為他而緩和許多。

「敏恩,你認識他?」周秀琪隨即圍在她身邊,開始打聽八卦。

看他們兩人親密互動,可見關係匪淺,如果歐敏恩真的和紀翰冬在交往,那根本就是釣到金龜婿了呀!

「嗯,怎麼了嗎?」她頷首,一臉疑惑的望著她。

「哇!真的假的?所以你們是在交往嗎?」八卦八卦,沒想到歐敏恩這個麻雀居然要飛上枝頭當鳳凰了。

周秀琪一臉八卦的神情,讓她本能的閉上嘴,剛才回答得太順,沒有察覺辦公室里詭譎的氣氛,紀翰冬的出現和大家的反應都讓她感到不尋常,難道她錯過了什麼?

「幹嘛突然對我的事這麼感興趣?」她好奇的問著。

「拜託,紀翰冬是巨掣集團的執行總監,地位僅次於總裁和總經理,你如果真的和他交往,不是上演麻雀變鳳凰的戲碼?」

聞言,歐敏恩瞪大眼,瞬也不瞬的看著她。

「你說什麼?他是巨掣的總監?今天我們要報告的對象?」

「喂,你少裝了,你們不是認識,怎麼可能不知道他的身分?」周秀琪以為她是刻意隱瞞,有些不是滋味的說。

「不是,我是真的不知道他的身分,而且我也不是因為這樣才接近他,你們不要隨便猜測。」

「你不要這麼急著否認,紀翰冬條件好,也是個專一的男人,和他交往過的女人,五根手指頭還有剩呢!而且每個都交往超過三年以上,聽說都是那些女人受不了外界的誘惑才和他分手,難得有這個機會,不把握才是獃子呢!」

周秀琪雖然羨慕她的好運,卻也不吝惜分享她所探聽來的馬路消息。

「就是啊!而且他的女友們一個比一個正,如果你真的讓他對你死心塌地,也算是你的本事。」喬深深眼紅的說。

歐敏恩就像是一個鄰家女孩,看來青春洋溢又善解人意,清秀的臉上有著一雙明亮動人的黑眸,是她最迷人的地方。

再加上她是個沒心眼又沒脾氣的人,工作能力又強,大家都喜歡找她幫忙,不過也有人見不得她好,逮到機會就對她冷嘲熱諷一番,喬深深就是其中一個。

她長相平庸,為人尖酸刻薄,平時就沒什麼朋友,工作表現馬馬虎虎,對比她優秀的人總是視為眼中釘,眼見歐敏恩釣到凱子,自然是嫉妒不已。

「喬深深,你怎麼這麼說?人家敏恩又不差,說不定是紀翰冬主動追求她的,不是所有的帥哥就一定是女人倒貼的好嗎?」有人看不下去跳出來說話。

「可是紀翰冬的眼光沒那麼差吧?」喬深深輕蔑地嗤了聲。

「喂,你這個醜女,憑什麼這樣說?」

「你說誰丑?!」喬深深惱火地反撃。

聽見眾人你一言我一句地互相攻撃,整個辦公室鬧烘烘的,歐敏恩頭痛不已地決定離開現場,現在她根本無心在意她是不是麻雀變鳳凰,只想著她挽救不回來的檔案。

她走到茶水間替自己泡了杯咖啡,想讓自己保持清醒,這次企劃案她可是費盡心力才完成的,如果因為安語慈的關係而功虧一簣,那她真的很不甘心。

說她點子差、沒創意都可以,但這種不戰而敗的滋味真是糟透了,偏偏她沒有任何證據指明是安語慈做的,當務之急,就是找回檔案,證明她的清白。

正當她拿著杯子準備走回座位時,安全門後傳來窸窣的聲音,她好奇的輕輕推開安全門,只見兩名女同事站在裡頭,低聲交談著。

「……我說歐敏恩還真是有夠倒霉,明明企劃書就已經完成了,居然還鬧失蹤,讓安語慈撿了個便宜。」

「說到這個,我早上看到安語慈從經理辦公室里走出來,還在歐敏恩位置上不知道在找什麼,她說她有一份報告好像夾到歐敏恩的文件里了,我也就不以為意的回到位置上,這樣想起來,會不會是安語慈動的手腳?」

「有可能耶!可是安語慈是劉副總的女人,如果我們把這件事抖出來,說不定連我們也一起倒霉,還是不要趟渾水好了。」

歐敏恩再也沉不住氣,她用力推開安全門,兩人見狀,臉上閃過一抹錯愕的神情。

「你們說的是真的嗎?安語慈她真的偷了我的企劃書?」她深吸一口氣,難掩激動的問著。

兩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不該吐實,面有難色的看著歐敏恩,畢竟她們也只是想混口飯吃,不想跟自己的前途過不去啊!

「敏、敏恩,我只是猜測,並沒有看到安語慈拿你的企劃書……再說經理現在也決定讓她進去跟巨掣集團的人報告了,你就算找到企劃書也為時已晚,而且安語慈和劉副總有曖昧的事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你就別再追究了。」其中一人苦口婆心的勸道。

「這是我的心血啊!她憑什麼這麼做?」她自認行得正,坐得直,為什麼會遇到這種事?

看她情緒失控,她們也跟著慌了手腳,忙不迭地安慰她,這種事遇到也只能自認倒霉,誰教她們沒有安語慈的手腕?

許久,歐敏恩哭得累了,整個人坐在樓梯上,雙眼哭得紅通通的,看來楚楚可憐,兩名女同事不知何時已離開了,大概是她哭得太忘我,嚇到她們了吧?只是她真的好委屈,為什麼努力后卻得不到豐碩的果實?

一條手帕倏地出現在她眼前,她眨著淚眸,看著那條手帕的主人,只見紀翰冬俊眉微挑,臉上有著擔憂的表情。

「四處都找不到你,怎麼一個人躲在這裡哭?」

開完會出來,他就沒見到她的人影,剛好看見兩名女子憂心忡忡的頻頻看著安全門的方向,他才循線追了過來,就看見她哭得像個淚人兒,讓他的心為之糾結。

他知道她受了委屈,卻沒想到會哭得這麼凄慘,看得他心疼不已。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她吸了吸鼻子,哽咽地問道。

「那不重要,誰欺負你?」他亟欲知道她受了什麼委屈。

「沒什麼啦!中午了嗎?我們出去吃飯吧!」她不想拖他下水,再說這是她的私事,他也無法解決。

「你如果不說,我就陪你坐在這,哪裡也不去。」他索性一屁股坐在她身旁,跟她耗上了。

他的堅持她早已見識過了,如果不理會他,這傢伙真的會一直坐在這裡,她可不想引起更大的騷動。

「我認輸,我會告訴你所有想知道的事情,不過請你低調一點,不要造成我的困擾,可以嗎?」歐敏恩輕嘆一口氣,妥協地說道。

見她放低姿態,紀翰冬滿意地笑了,雖然手段有些卑劣,不過卻是達到目的的好方法。

「成交,那麼你下午就乾脆休個假,我們出去約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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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她肯定是腦袋不正常,才會答應他這勞什子的約會。

紀翰冬帶她到一間溫泉會館享用美食,訂了一間房間,還約她一塊泡湯,她想也不想的回絕,雖然兩人早就有過親密接觸,但並不代表她就能接受這麼快速的進展。

她沒問他有關企劃案的事,更不想知道安語慈的企劃有沒有打動他,畢竟她不想利用兩人特殊的關係改變他的決定。

只是剛剛他們從公司離開時,跟在他身邊的美女秘書,眼中有著一閃而逝的眷戀,還有對她莫名的敵意,倒是讓她很在意。

「可以告訴我你是受了什麼委屈嗎?」把肚子填飽后,他決定開始處理正事。

「也不是什麼委屈,就是我早上把企劃案交到經理桌上,卻不翼而飛,更神奇的是連我電腦里和隨身碟里的檔案都不見了,你說玄不玄?」她苦笑,心情已經平復許多。

「你是說,有人動手腳?」他俊眸微眯,想起今天安語慈所報告的企劃案內容,完全不是他想要的東西。

安語慈的態度十分積極,看得出來亟欲表現自己,針對他所提出的疑問也都能很快的回答,只是她寫出來的企劃內容並不符合他的期待,所以他還在思考要不要和威京合作。

「哎呀!反正東西不見就不見了,也可能是我自己不小心把檔案価了,再說企劃案都換語慈接手了,也沒什麼好追究的。」她沒忘了同事的勸說,既然她還想繼續待在公司,就不要再去追究,否則只怕事情會越鬧越大罷了。

她消極的態度,讓他左眉微挑,俊美的面容上有著不以為然的神情。

「這就是你對自己辛辛苦苦生出來的孩子所採取的態度?」他語調清冷,和他們初次見面時的感覺相似。

歐敏恩被他突如其來的轉變嚇得怔在原地,剛剛不是還好端端的,怎麼說翻臉就翻臉呀?

「不然我應該要怎麼做?找出兇手,然後把事情鬧大?」她皺著眉,不認為這是一個好方法。

「當然不是,不過如果你知道兇手是誰,又何必縱容對方?再說今天貴公司提出的企劃案,並不符合我所期待的,我還在考慮要不要和貴公司合作。」他實話實說,沒有對她隱瞞。

在商言商,就算威京廣告是她任職的公司,但若是提出來的企劃案不符合他的要求,基於利益考量之下,就沒有和對方合作的必要,不過若原本的企劃案是由她負責,那麼他倒很想知道她的企劃內容是什麼。

「你說什麼?語慈的企劃內容讓你不滿意嗎?」她眨著水眸,一臉慌張的問著。

和巨掣集團合作是公司年度最大的目標,好不容易這次能讓巨掣選上,成為提案的廣告商之一,總經理很注重這次的案子,如果無法拿下合約,恐怕公司上下都會瀰漫著低氣壓。

「是,我所考量的要項,她的企劃案都沒有提到,只是一味的天馬行空,認為只要積極曝光就能增加銷售量,曝光固然是一個要項,但我考慮的是市場的接受度,如果你是我,你會接受這樣的提案嗎?」他淡然一笑,黑眸里閃過一抹精光。

頭一回和他討論公事,歐敏恩這才發現他處理公事的態度果決又精明,先前從未見過他這一面,她竟然有種崇拜的情緒在內心裡波動。

「當然不會,產品行銷手法有很多種,最重要的是能確切掌握市場年齡層的接受度,還有嚴格控管商品品質,以口碑做宣傳比廣告的效益來得更大。」

在她的企劃書里,她就做了不少市場分析和行銷效益的數據。

聞言,紀翰冬眼睛為之一亮,他以為她只是一般的小職員,遇到事情也只會自認倒霉,想當濫好人粉飾太平,和同事繼續過著看似和平的日子,沒想到她對商品行銷還挺有自己的看法。

「說的好,所以你的企劃書里有做上述的市場調查和分析結果嗎?」他雙手交握,笑得一臉溫和。

「當然有,那可是我花了不少時間整理出來的,如果給我時間,我肯定能再趕出來。」她的資料還留在手邊,只是得花時間重新整理。

「那麼……如果我願意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要怎麼報答我?」他眸底閃過一抹促狹,好興緻地開始逗著她。

「報答?你又不缺錢,我送禮物給你應該沒什麼特別吧?」她柳眉微蹙,想不透還有什麼能報答他的方式。

不過如果她能搶下這份合約,相信經理一定會對她刮目相看,如此一來,安語慈的壞心眼也無法達成,她就不需要再去追究什麼了。

思及此,她笑逐顏開,看著她久違的笑容,紀翰冬竟覺得此刻的她美得不可方物,連帶地勾起在日本那一夜的回憶。

倏地,他黑眸微幽,全身散發出一種危險的氣息,歐敏恩拿起桌上的花茶輕飲著,全然沒注意到他異樣的神情。

「啊!我想到了,不然我就請你到我最喜歡的一家餐廳吃飯好了,怎麼樣?」她笑咪咪的看著他,以為他會欣然接受,卻感受到一股不尋常的氣息。

紀翰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欺近她,炙熱的氣息吹拂在她臉上,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興起一陣戰慄,看著他性感危險的模樣,她驀地想起他們兩人的那二夜。

這傢伙該不會是想要跟她「那樣」吧?

「紀、紀翰冬,你不要靠我這麼近……」她艱難地開口求饒,天知道要拒絕他的誘惑,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在日本她可以毫無顧忌地做任何自己平時不敢做的事,但一回到台灣,這裡有著她的羈絆,她只能變回原來那個溫順的自己,不能隨心所欲地想怎樣就怎樣。

紀翰冬對她而言,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想,雖然他們算是男女朋友了,但這種還沒見光的戀情,總讓她有種不切實際的感覺。

「敏恩,我們都已經是男女朋友了,你又何必這麼害羞呢?而且是誰准許你直呼我的全名?」他不悅地皺著眉,一雙大掌輕撫著她柔嫩的臉龐。

他的觸碰,再度撩撥起她的慾望,熟悉的情慾瞬間湧現,她頓時一陣口乾舌燥,發現自己輕易被他誘惑,教她忍不住羞紅了臉。

「我們先好好談一談,你這樣太突然了……」她乾笑著,試圖打破曖昧的氛圍。

紀翰冬不讓她有機會退縮,和她分開的這些日子,他才發現自己有多想念她,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這樣教他魂牽夢繫,既然老天爺安排他們再度重逢,豈不是證明了他們兩個是彼此「命定的戀人」?

他喜歡這個名詞。

「怎麼會突然?那一晚你不是也很享受嗎?不要拒絕我,我想要你。」他黑眸里燃燒著強烈的慾火,看得她也跟著慾火焚身。

「你確定嗎?確定你要的人是我?」她芙頰酡紅,用明亮的水眸望著他。

在日本荒唐的那一夜,她可以當作是一時意亂情迷,但現在她很清醒,也知道自己對他的感情是認真的,如果他只是把她當成玩玩的對象,那麼恐怕她無法加入這個遊戲。

她眼眸里透露出濃濃的不安,彷彿他是個始亂終棄的淫魔,得逞了就把人踢到一邊,再也不回頭,難道他給人的形象就這麼差?

他輕嘆一口氣,薄唇輕輕吻住她誘人的紅唇,滾燙的舌尖描繪著她的唇瓣,引起一連串強烈的電流,歐敏恩輕吟著,雙手牢牢地勾著他的脖子,面對他強烈的攻勢,她永遠只有輸誠的份。

「我很確定,敏恩,我喜歡你,我是認真的想和你交往,所以你願意給自己一個機會,也給我一個機會嗎?」他一本正經地向她告白。

聞言,她心跳頓時漏了一拍。

可以嗎?她可以這麼幸福嗎?還是這一切只是一場夢?

「我、我可能沒你想象中的那麼好,我個性懶散,除了工作時間以外,幾乎都是窩在家裡不想出門,跟個宅女沒兩樣,而且還不懂得打扮,也不擅長家事,這樣你還能接受嗎?」她索性把自己不為人知的一面全盤托出。

似乎沒想到她居然會把自己邋遢的另一面告訴他,紀翰冬先是怔楞了好半晌,看著她一本正經的神情,那副嚴肅的模樣,讓他忍不住放聲大笑。

沒想到她的坦承竟換來他的訕笑,歐敏恩不悅地扁著嘴,她知道自己除了工作能力之外,似乎就沒有什麼過人的地方,可是她身體健康,沒病沒痛,也算是一項長處吧?

「算了!如果你不喜歡我也沒強迫你一定要接受。」她惱羞成怒地推開他,感覺自己就像被他愚弄了。

瞧她雙頰鼓鼓,一副生氣的模樣,紀翰冬薄唇微勾,原本的慾火早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對她的憐惜。

「我沒說這樣不好,只是很少有人會如此坦誠地面對自己的缺點,再說女朋友本來就是交來疼的,如果我需要一個全能女友,那還不如找個像朝儀一樣的萬能秘書,豈不是更省事?」他輕捏著她的鼻頭,語氣間儘是寵溺。

一聽到陳朝儀的名字,歐敏恩再也隱藏不住心中的在意,那個秘書讓她感到一絲不安。

「那個陳秘書……你和她感情很好嗎?」她用打探的口吻問著。

「怎麼突然提到朝儀了?」紀翰冬略顯訝異地問,她們兩個人應該互不相識才對吧?

「沒什麼,只是看你們好像很有默契,她都知道你的想法和喜好,而且放著那樣的美女自己搭車回公司,好像不太妥當哦?」她只手托腮,語氣酸澀的問道。

聽出她的弦外之音,紀翰冬忍俊不禁地輕笑著,搞了半天,原來她是在吃陳朝儀的醋,但他和陳朝儀只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樣。

「朝儀是我的得力助手,她跟在我身邊四年了,自然會熟悉我的喜好,不過我們之間就只有工作關係,你可別在意。」

被他識破自己的想法,歐敏恩忍不住羞紅了臉,萬分不自在的別開眼。她才不想讓他看穿自己的心思,她承認她是很在意陳朝儀,不過既然他都表明他們兩個之間是清白的,那她又有什麼好在意的?

「我才沒有呢!」她嘴硬地撇清。

「你吃醋的表情真可愛。」那代表她心裡有他的存在。

「誰吃醋?總之,你要記住你的承諾,給我三天的時間,我會把企劃書再趕出來的。」她紅著臉辯駁,仍沒忘了要事。

「那就要看你的表現啰!」他語帶玄機地說。

「什麼意思?」她納悶的望著他。

他笑而不答,愜意地享用美食,很快她就會知道應該要怎麼好好表現了。

歐敏恩沒想到自己居然得淪落至此,到他家照顧他的豬!

先前雖然她答應要幫他照顧他的豬,不過一回國就全然忘了這件事,再加上企劃案的關係,搞得她焦頭爛額的,根本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想其他的事,沒想到他居然還記得這件事。

還以為升格當他的女友會有特權,不過紀翰冬是個公私分明的人,既然他付她薪水,要她好好照顧他的豬,她就得把這件事做好。但她家的環境不適合養豬,再加上她跟家人同住,若是小白出現在她家,勢必會掀起家庭革命。

她娘有潔癖,她爹對動物過敏,她哥討厭任何活體動物,所以她家不能養任何寵物,頂多就是種種花草罷了。

所以紀翰冬把他家的地址和感應卡給了她,保全在她說明來意后,沒再多問就放她進門了,紀翰冬工作繁忙,鮮少有時間提早回家照料小白,而小白倒也識相,除了吃喝拉撒之外,平時都窩在它的小豬窩睡覺,標準的懶豬一枚。

一走進他家大門,屋裡寬敞明亮,玄關旁還擺放著一個花梨木鞋櫃,她將鞋子擱在裡頭,換上一雙拖鞋,瞧見牆上還有數幅潑墨山水畫,上頭的落款讓她不禁睜大了眼。

「張大千?!這是真跡嗎?」天哪!這畫少說也上千萬吧?

除了畫作之外,還有不少藝術品,他家和他給人的感覺一樣,簡約俐落,重點是還有一大片玻璃帷幕,往外看去,透過明亮的街燈,可以看見附近的公園和淡水河。

「嚄嚄……」微弱的豬叫聲,倏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她把目光移向站在她腳邊的小豬,只見它身上穿著一件紅色圍巾,在她腳邊磨蹭著,似乎是想引起她的注意力。

它一個人……不,是一頭豬成天被關在家裡無聊得很,主人早出晚歸很少帶它外出散步,雖然它生性懶散,不過還是很想去戶外踏青的,難得有人出現,又是它認識的人,它比誰都還要開心。

「小白,好久不見,最近好嗎?」她蹲低身子,輕撫著它的頭。

「嚄嚄……」小白開心地叫著。

「吃東西了沒?我聽紀翰冬說你一天吃三餐,要不要來個點心水果之類的?」她揚起笑容,開始和它交談起來。

小白像是聽得懂人話,平時主人嚴格控管它的飲食,總是固定給它三餐的糧食,多餘的點心幾乎沒有,聽到有點心可吃,它叫得可大聲了。

看它激昂的反應,歐敏恩忍不住輕笑著,看來紀翰冬對它可是相當嚴格,從它的飲食就可得知一二,要一頭豬只吃乾糧,要是她也會膩的吧!

「我今天買了一些蘋果,吃點水果應該不影響健康,你在這裡等著,我切給你吃。」她笑容可掏地拎著一袋蘋果,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一整排的高級廚具設備看來跟新的一樣,完全沒有使用過的痕迹,她輕撫著光可鑒人的流理台,心想這傢伙根本就沒開過伙吧?

幸好廚具倒是一應倶全,雖說她不諳家事,卻不代表她連最基本的切水果都不會,動作純熟地切好一盤蘋果之後,她從櫥櫃里翻到一盒三合一咖啡,連拆都沒拆過,可想而知紀翰冬應該不屑喝這種廉價咖啡吧?

她悠哉的替自己泡了杯咖啡,再把切好的蘋果分一半到小白的碗里,它開心地吃著水果,一臉滿足的表情,看起來實在好萌好可愛。

「我媽如果知道我下班還跑來餵豬,恐怕會把我給宰了吧?」她咕噥著。

為了爭取企劃案起死回生的機會,她二話不說就答應了紀翰冬的條件,幫他照顧小白,成了不折不扣的豬奴才。

只是白天她要上班,只能利用下班后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照料他的豬,最近楊美夢知道紀翰冬不滿意安語慈的提案內容,還低聲下氣的向陳朝儀詢問要修改的方向,不過卻得不到任何回應,讓楊美夢的脾氣更火爆了。

之後,紀翰冬透過陳朝儀發了簡短聲明,他認為安語慈的這份企劃案完全不符合他的需求,希望能有其他不同的提案,楊美夢得知后,私下找她談了許久,希望她能重新交出一份企劃案,再加上她和紀翰冬認識,可能會有更高的機會過關。

她知道大家都在謠傳她和紀翰冬的關係,可是她想證明的是她並不是靠關係才得到這個機會,而是靠實力。

「小白,你會不會很討厭你的主人?」她右手托著腮幫子,納悶地問道。

小白埋首享用它的美食,根本不想回答她的話,對它來說,只要有吃有住就是天大的幸福了,其他都不重要。

「我總覺得他是一個很神秘的人,我對他完全不了解,這樣我居然還會喜歡他,甚至接受與他交往的要求,我也算是夠大膽了吧?」知道小白不會回答她,她也沒打算聽到答覆,純粹發發牢騷罷了。

只是他一個人住這麼大的房子,不會覺得孤單寂寞嗎?像她家固然小,起碼家人全聚在一起,平時打打鬧鬧也很開心,如果要她一個人住在這種地方,恐怕會覺得很恐怖吧?

她百無聊賴的四處閑逛,看著每一間房,直到走進主卧室,偌大的柔軟床鋪是特別訂製的加大款,床單是採用深藍色的漸層色調,一旁的衣櫃是深棕色系,床頭柜上擺放著電子鐘,沒有多餘的物品。

他的房間還真是乏味得很,她坐在床上,看到茶几上放著一張照片,裡頭是兩個年約四歲,長得一模一樣的俊美小男孩,都笑得一臉燦爛,而且笑起來和紀翰冬居然有幾分神似。

就在她盯著照片出神時,一道人影倏地走到她面前,一把搶過她手中的照片,淡漠的俊容有著陰鬱的神情。

「是誰准許你隨便動我的東西?」紀翰冬不悅地說道。

「我……抱歉,我只是無聊才隨便走走,不是故意的。」被他森冷的態度嚇了一大跳,歐敏恩有些手足無措地解釋。

「我是請你來照顧我的寵物,並不是讓你來窺探我的隱私,請你以後不要隨便進我的房間。」他把照片放回原來的地方,黑眸里有一閃而逝的傷痛。

他冷漠的言詞深深刺傷了她,她知道自己不應該沒經過他同意就隨便看他的東西,可是他們不是男女朋友嗎?她想關心自己的男朋友也不行嗎?

「我沒有想窺探你的隱私,我只是……」

「你這樣就是在窺探我的隱私,就算你是我的女朋友也一樣,我不希望有下一次。」

沒想到他會如此不留情面的訓斥她,就因為她看了一張照片?她甚至不知道那張照片里的人是誰,他就用如此嚴厲的理由判了她死刑?

什麼東西啊!他當她是什麼人?去他的企劃案,去他的豬,她歐敏恩如果再跟這個混蛋有任何牽扯,她就是豬!

「抱歉,我保證絕對不會有下一次,為了尊重你的隱私,我認為你的豬由你親自照料比較好,如果你真的抽不出空來,麻煩把它送養,我想起碼它會得到應有的照顧,失陪。」她板著俏臉,淡淡地撂下話,頭也不回的離開。

誰稀罕接他的Case,她不幹了行嗎?踐什麼踐?為了一張照片對她這麼無情,幸好她和他交往還不到一個月,就算分手了也沒什麼,還敢說王厚仁差勁,他才是個不折不扣的大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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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6-29 00:03:59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姑娘,你是在鬧什麼脾氣?」蕭毓文一見到好友,就被她臉上的怒火給嚇到了。

平時這妮子就像顆軟柿子,只有被欺負的份,哪裡輪得到她上火?不過這回她恐怕氣得不輕,否則也不會怒氣沖沖的找她出來夜店喝酒消氣了。

「什麼東西嘛!為了一張照片說我不尊重他的隱私,你說這有沒有道理?」歐敏恩灌下一大杯啤酒,在吵雜的音樂聲里,忍不住加大音量抱怨。

「誰惹你不爽了?」哪個人有這麼大的本事,可以把歐敏恩給惹火的?

上回歐敏恩在日本晚一個班機才回台灣,當時她們還以為她和紀翰冬看對眼了,結果事情似乎不若她們想的那樣,看來像紀翰冬那樣的大帥哥,應該看不上小家碧玉型的歐敏恩。

「還不是那個紀翰冬,是他請我幫他照顧他的豬,我只是走到他房間去看到他的照片,他就說我侵犯他的隱私,什麼東西嘛!我又不是吃飽撐著,那種照片有什麼隱私可言?」她一古腦兒的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全盤托出。

聞言,蕭毓文震驚的瞪大眼,她還以為這兩個人沒緣分了,原來還有意外的插曲,什麼時候紀翰冬請歐敏恩去照顧他的豬了?

「你什麼時候和紀翰冬搭上線的?你們是不是在交往啊?」看歐敏恩一副就是被心愛之人打撃的模樣,用膝蓋想也能猜出一二。

「沒有!誰跟他交往?那種人和王厚仁根本就是同一個檔次的,我再也不要相信男人了。」什麼好男人,還不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大豬頭!

這分明就是有鬼,否則怎麼會一副天塌下來,再也不相信任何人的苦情樣?看來是紀翰冬傷了她的心。

「敏恩,像紀翰冬那樣的男人,對你也不會是真心的,雖然我們是真心希望你能找到真愛,不過既然他都這樣說了,你又何苦折磨自己?」蕭毓文輕拍她的背,安慰著她。

「你也覺得他不會是真心的?」酒精下肚,已經有三分醉意的她,一聽到蕭毓文的說辭,忍不住悲從中來。

為什麼她的心會這麼難受?認真算起來,他們根本交往不到一個月,她怎麼可能會為那種混蛋傷心,頂多只是不甘和不滿罷了,可是那種椎心刺骨的感覺卻驅不了人。

看她哭得梨花帶雨,蕭毓文一時慌了手腳,她從未見過歐敏恩如此失控,不曉得該怎麼安慰她,只能拚命遞面紙讓她擦淚,一邊低咒著紀翰冬的無情。

「她怎麼哭得這麼凄慘?」一名斯文俊雅的男子不知何時走到她們身旁。

「如珀,你怎麼在這裡?」蕭毓文難掩驚喜地問道。

「剛好和朋友過來談事情,就看到她哭成淚人兒,是誰把我的恩恩弄哭了?」易如珀心疼地揉著歐敏恩的頭。

他是蕭毓文的表哥,為人親切溫和,謙遜有禮,因為歐敏恩長得跟他過世的么妹相似,所以把歐敏恩視為自己的親妹妹,對她疼愛有加,自然捨不得看她傷心難過。

聽到熟悉的聲音,歐敏恩狼狽的抹去臉上的淚痕。真是丟臉,自己情緒失控還讓熟人撞見,她沒臉見人了。

「如珀哥,抱歉,讓你看到我這樣……」她不好意思地說。

「傻瓜,有什麼好抱歉的?是誰把你惹哭了,我替你報仇。」易如珀拿出面紙,溫柔的替她拭去臉上殘留的淚水。

「還不是那個紀翰冬,莫名其妙就對敏恩發脾氣,反正那樣的男人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啦!像敏恩這樣單純的女孩,還是找個敦厚老實的人交往比較安心。」蕭毓文心直口快的說道。

「紀翰冬?是那個巨掣集團的總監?你和他在交往?」易如珀難以置信地問道。

發覺他神情有異,歐敏恩吸了吸鼻子,雖然不明白易如珀的反應為什麼這麼奇怪,可是她也沒打算承認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反正他們不會有以後了,索性否認到底。

「沒有,我沒有和他交往,你別聽毓文亂講。你不是和朋友在談事情嗎?別管我了,先去忙吧。」她揚起一抹笑容,不想讓他替她操心。

「我不贊成你和紀翰冬交往,那個男人城府極深,不是你能應付的,他的過去有著不為人知的一面,最好不要和他有任何牽扯,懂嗎?」

「如珀哥,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否則為什麼會這麼說?

「沒什麼,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兩個女孩子在夜店喝酒太危險,我送你們回去吧!」易如珀語帶保留,不想讓她知道太多。

「可是你朋友不是還在嗎?這樣丟下他不太好吧?」蕭毓文覺得不太妥當。

「無妨,我們的事情也談得差不多了,走吧,我送你們回去。」

既然有人願意當司機接送,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事啦!蕭毓文拿著包包準備起身,卻見歐敏恩有些踉蹌的差點跌倒,易如珀眼明手快的摟著她,沒讓她摔得四腳朝天。

「沒事吧?」他擔憂地問道。

「沒、沒事,只是有點頭暈,站不太穩。」都怪她一時情緒激動,多喝了幾杯。

「以後一個女孩子在外面不要這樣喝,容易發生危險。」他端起兄長的架子叮嚀。

「我知道,只是心情不太好,多喝了些,以後不會了。」

「是因為他嗎?那個紀翰冬?」易如珀不是笨蛋,一眼就看出她是為情所困,只是她生性單純,和紀翰冬在一起註定要傷心,那個男人根本不懂得如何愛人,又怎麼會珍惜她?

「如珀哥,你是不是認識翰冬?否則為什麼會對他有偏見?」歐敏恩眉心微攏,感覺事情並不單純。

易如柏欲言又止,原本不想告訴她這件事情,但是為了讓她徹底死心,他重重嘆一口氣,決定把事情告訴她。

「紀翰冬是個孤兒,從小就在育幼院里長大,在他十五歲那一年,和一群小混混勒索一名國中生,還用刀划傷了那名國中生,最後搶了他的錢離開,完全不顧對方的死活。」

聽到紀翰冬的過往,歐敏恩腦袋亂糟糟的,那個俊美如神只般的男人,居然有這麼荒唐的過去,完全顛覆了她的想象。

「我不相信,他不是這種人。」她拒絕相信。

「表哥,你在開玩笑吧!紀翰冬怎麼可能有那麼荒唐的過去,你是哪裡聽來的小道消息?」連蕭毓文都聽不下去了。

那個像貴公子的男人,怎麼樣都跟小混混構不上邊啊!

「我沒說錯,那個被傷害的人是我,我比誰都清楚。」

那晚,他補習回家,卻遇到一群不良少年向他勒索,當時他害怕不已,卻又不願意把錢交出來,為首的少年擁有一張俊美臉龐,狹長眼眸透露出一抹狠戾,他從未見過一個男人長得如此漂亮,卻又如此危險,教他永遠都忘不了。

後來他在反抗時不慎被刀划傷了手,血流如注,那群人見狀嚇得作鳥獸散,只剩紀翰冬從容不迫的搶了他口袋裡的錢,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隨即跑得無影無蹤。

那件事情後過了三年,他跟著父母一同參加一場商業酒會,梁正丘帶著梁名書和紀翰冬出席,看到那張俊美如昔,唇角帶著俊雅笑容的臉龐時,他永遠不會忘記自己當時有多震撼。

那男人完全沒有當時的狠勁,全身還充滿著高雅的氣質,更重要的是他言之有物,一點也不像個草包,當時他還以為自己認錯了人。

「我耗費心思查了紀翰冬的身世,才知道他是個孤兒,後來是梁正丘收養了紀翰冬,把他留在身邊栽培成優秀的領導者,只是像他那樣冷血無情的人,我不認為他會有所改變。」所以他根本不贊成歐敏恩和紀翰冬交往。

「說完了嗎?」一道淡漠的嗓音響起,打斷了他們三人的交談。

易如珀摟著歐敏恩站在夜店門口,一旁的蕭毓文神情錯愕的看著站在前方的紀翰冬,剛才他們聽得專註,根本沒發現當事人就在現場。

一想到表哥剛才的話,原本對紀翰冬還頗有好感的蕭毓文,也不由得用戒備的神情瞪視他。

「紀翰冬?你怎麼會在這裡?」易如珀濃眉微蹙,神情僵凝的問。

對易如珀的問題充耳不聞,紀翰冬俊眸微眯,看著歐敏恩被男人緊緊摟在懷中,一股酸意在胸膛里沸騰著,他知道自己的話傷到了她,才會追了出來,看她在夜店裡哭泣的模樣,讓他的心為之糾結。

他不知道自己在擔心什麼,那些往事從來都不是阻礙他的障礙,但是顯然是他太高估了自己,其實他並沒有想象中那樣釋懷。

「我來找她。」紀翰冬輕緩地說,一把拉住歐敏恩的手,趁易如珀鬆懈時,將她整個人拉進懷裡。

歐敏恩有些恍惚地靠在他厚實的胸膛里,事實上她現在昏昏沉沉,腦中還沒消化完易如珀的話,沒想到他就出現了。

「放開她!」易如珀火冒三丈的吼道。

「這句話應該是我要說的,她是我的女人,誰准許你碰她的?」

紀翰冬俊容布滿寒霜,他認識這個男人,投資界的金童,也是業界有名的鑽石單身漢之一,他不知道為什麼歐敏恩和他關係如此親密,再加上易如珀剛剛說的那番話,讓他再也沉不住氣,決定出面奪回他的女人。

「像你這種人,根本就配不上她,我不可能答應你們兩人在一起。」

「對啊!紀翰冬,姑且不論你的過去是什麼,可是你傷了敏恩的心,又何必惺惺作態,回來說這些話呢?」捨不得好友受苦,蕭毓文忍不住說重話。

「我沒有必要跟你們解釋這些。敏恩,對不起,我剛剛太激動了,如果你有任何想知道的事,我都會告訴你。」紀翰冬神情疲憊的看著她,頭一回如此擔心失去一個女人。

歐敏恩靜靜的凝視他,發現他眼裡有著懇求,原本她不打算輕易原諒他,卻在此刻心軟了。

她發現自己比想象中還要愛他,否則她不會如此心痛,還要用酒精來麻醉自己,也不會在聽到易如珀說的話之後,還要選擇相信他。

「好,我聽你說。」她妥協了,用清澈的眼眸望著他。

不顧易如珀和蕭毓文的反對,歐敏恩搭上紀翰冬的車,她一點也不擔心他會做出傷害她的事情,如果他真的像易如珀說的那樣殘忍,當初就不可能會幫她,也不可能會回頭來向她道歉。

她只是想知道那張照片對他來說有什麼意義,為什麼他會那樣激動,那樣氣憤。

車子停靠在一座公園旁,馬路上還有車輛呼嘯而過,深夜裡幾乎沒有行人在路上行走,她側首凝視著他,心情難得平靜。

「你要告訴我什麼?」她打破沉默,率先開口問他。

「你和易如珀是什麼關係?」他擰著眉,這件事擱在他心頭許久,讓他醋海沸騰,想得到一個合理的解答。

「這很重要嗎?」歐敏恩輕笑著,看他怒氣沖沖的模樣,活像是個來抓姦的丈夫。她發現他吃醋的模樣還真可愛,就像一頭易怒的獅子,稍稍緩和了她的不滿。

「當然重要!」他驀地欺向她,將她整個人困在座位里,動彈不得。

歐敏恩瞠大美眸,瞬也不瞬地看著他,只見他放大的俊顏蘊含著熊熊怒火,那雙狹長黑眸里跳動著明顯的火苗。

「你是我的女人,任何男人都不準碰你一根汗毛。」他咬牙切齒地說。

「紀翰冬,我認為男女朋友交往是建立在互信上,你對我連基本的信任也沒有,我想我們有必要保持冷靜,仔細想想這段感情要不要繼續下去。」她深吸一口氣,深思熟慮后做出這個決定。

似乎沒想到她會提分手,紀翰冬再也沉不住氣,他扣住她的下顎,粗暴的吻著她,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到,歐敏恩拚命掙扎,卻無法掙脫他強勁的力道。

他懲罰性的輕咬她的唇瓣,炙熱的舌蠻橫地探入她的檀口,勾纏著她誘人的粉舌,大掌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移,甚至開始解開她上衣的鈕扣,一手掏握住她包覆在內衣里的小巧渾圓。

歐敏恩全身猛地一震,一股強烈的熱潮從她腹部開始蔓延,她倒抽一口涼氣,發現自己的身體因為他的觸碰起了反應,她不停地扭動身子,試圖保持一絲理智。

「我不會和你分手,這輩子你休想離開我。」他喘著氣,聲音低啞的在她唇畔說著。

「放開我!」她惱火的吼著。

「我說過,我不會放開你。」

他扯開她的上衣,拉下她的內衣,兩團綿乳彈跳而出,他低頭含吮其中一隻,舌尖在她粉嫩的蓓蕾上來回兜轉,引起一連串的快感。

歐敏恩氣自己無法抗拒他的誘惑,甚至還期望他給予更多,紀翰冬迷失了理智,現在他只想狠狠的佔有她,讓她再也無法離開他。

……

*本書內容略有刪減,請諒解*

她早在不知不覺間愛上這個男人了,不只是單純的喜歡,否則她不會因為他一句話而傷心,更不會迎合他,和他享受魚水之歡。

只是這個男人的過往就像是一團謎,只要一碰觸,他就會拉起防線,不讓任何人更深入,包括她。

但那些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她想知道他的心意。

「你好熱情,我喜歡。」聽到她的告白,紀翰冬滿意的笑了,以前有不少女人對他說過這句話,但他一點感覺也沒有,唯有她,讓他感到欣喜若狂。

倘若他不喜歡她,不可能會如此在意她的感覺,更不可能會逼出她的心意,甚至強迫她留在他身邊。

他害怕失去她,習慣有她的陪伴,他才覺得這個世界還有值得他在意的人,才有繼續前進的動力。

「那你呢?你愛不愛我?」她陷入情慾的泥沼里,卻難得還保持一絲理智,想親耳聽到他對她的感覺。

不只是喜歡,而是比那更多、更深的感情。

聞言,他薄唇微勾,想都沒想的給了她,也給了自己一個確定的答案。

「歐敏恩,我愛你,這輩子你都休想逃離我的手掌心。」

語畢,他驀地加快動作,就在兩人雙雙抵達慾望的巔峰時,歐敏恩全身虛軟無力的癱掛在他身上。

酒精再加上剛才的運動過度,她雙眼一閉,迅速昏睡過去,紀翰冬看著掛在他身上的睡美人,忍俊不禁地輕笑,這妮子果真是與眾不同,和小白還有幾分相似。

他輕撫著她瑰紅的麗容,看她唇角揚起一朵幸福的笑靨,他情不自禁的低頭輕啄著,看來這次他是徹底的栽在這小妮子手裡了。
信者恆信乎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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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6-29 00:04:21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歐敏恩真的很想把自己埋在沙堆里,最好都不要再起來了。

原本還打定主意再也不原諒他,結果不但破功,還和他搞車震,最後甚至被他載回他家,在他家過了一夜,以致隔天回家時被她家人罵到臭頭,讓她真的無言以對。

雖然沒有得到她要的答案,卻意外聽到他的真心告白,讓她心頭一陣飄飄然,無論他的過去有多黑暗,只要他是真心愛她的,她不會在意那些。

畢竟每個人都有年少輕狂的時候,只要他洗心革面,成為一個好人,那也沒什麼好計較的。只是一想到以後面對易如珀時,恐怕場面會有點尷尬吧!

「歐敏恩,聽說你的企劃書被採用了,恭喜。」安語慈走到她面前,少了平時的溫柔,卻多了分嫉妒。

歐敏恩抬頭看了她一眼,以前總覺得安語慈對她還算客氣,沒想到安語慈會偷她的企劃書,還搶走原本屬於她的案子,結果老天爺還算眷顧她,讓紀翰冬給了她一次機會,最後企劃案一次過關,也難怪安語慈語氣會這麼酸了。

「謝謝。」她不想挑起爭端,也不想翻舊帳,只是淡淡的向她道謝。

沒想到歐敏恩的語氣是如此平靜,連向她炫耀的感覺都沒有,安語慈感到不是滋味,為了讓自己的企劃案有機會被採用,她用盡心思把歐敏恩這個眼中釘給拔除,萬萬沒想到紀翰冬居然會採用歐敏恩的企劃案,這教她情何以堪?

現在楊美夢對歐敏恩讚譽有加,總經理也因為歐敏恩順利拿下和巨掣的合約公開表揚她,每個人都說歐敏恩這回肯定會陞官,她怎麼咽得下這口氣?

「你應該很得意吧?每個人都在傳紀翰冬和你關係匪淺,你該不會是利用自己的美色去換來這份合約吧?」

聞言,歐敏恩柳眉一蹙,一臉凝重的瞪著她。

她知道上回紀翰冬毫不避諱地上前和她聊天,早已引起辦公室里的人諸多揣測,但她都沒有正面回應,主要是不希望讓其他人大作文章,再加上她和紀翰冬向來公事公辦,並沒有因為兩人的特殊關係而有所改變。

「安語慈,你認為我有美色嗎?」她神情淡漠地問道。

「啊?」沒想到她會這麼問,安語慈一臉錯愕地看著她。

「我長得不算漂亮,身材也和魔鬼構不上邊,所以你這個假設並不成立,再說紀翰冬完全是公開透明的聽取我們的報告,並不是因為私人因素才會答應簽約,你想太多了。」

沒想到歐敏恩會這樣反駁她,安語慈登時有些下不了台,她知道自己純粹就是看歐敏恩不順眼,才會處處針對她,偏偏歐敏恩少根筋,根本沒察覺,才會讓她有機可乘。

「還有,我知道我的企劃案不見是誰搞的鬼,只是我不想追究,畢竟同事一場,我只希望大家能公平競爭,你是可敬的對手,我不希望少了一個競爭對手,你認為呢?」歐敏恩直接點破,懶得和她兜圈子。

她太軟弱,也不知道應該要怎麼處理這件事,紀翰冬明白她的難處,教她如何和安語慈攤牌,如何用圓滑的手段讓對方知難而退,成為自己的良性競爭對手,更要懂得利用對方的弱點加以反撃。

安語慈並不是壞到無可救藥,她只是想替自己爭取一個出線的機會,畢竟上頭有一個歐敏恩擋在那兒,其他人就很難出頭,唯有讓歐敏恩退出戰局,她才有發光發熱的機會。

「你知道是我?」安語慈震驚的瞪大雙眸,她以為自己已經做得神不知鬼不覺,怎麼可能會有破綻?

「其實我真的不知道是你,但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總是會有人看到的,我不會追究這件事,否則我早就往上呈報了,不會現在告訴你。」歐敏恩粉唇輕揚,寧可多一個朋友,也不想多一個敵人。

「……謝謝。」安語慈不自在的向她道謝,隨即板著臉,一溜煙的回到座位上。

感受到安語慈態度的轉變,歐敏恩心中的大石才徹底放下,紀翰冬果真是個厲害的角色,什麼樣的問題都難不倒他,一想到他,她的心就一陣甜蜜。

「紀總監,你怎麼來了?」總機小姐原就嬌嫩的嗓音更加甜美,引起歐敏恩的注意。

只見他們家的總機小姐小臉紅通通的,熱情的帶著紀翰冬進來,每次紀翰冬一出現就會引起騷動,把他們公司的一乾女性同仁都電得暈陶陶的。

歐敏恩擰著眉,綳著俏臉,有時候男朋友太帥也是一件很困擾的事情,所到之處總會引起騷動,讓她心頭不是滋味。

「我來接我的女朋友。」紀翰冬莞爾一笑,目光隨即放在歐敏恩身上。

「女朋友?誰?是我們公司的人嗎?」不只是總機小姐驚呼,其他人聞言也開始八卦起來。

哪個幸運兒居然成功擄獲紀翰冬的心?這傢伙未免也太幸運了吧!

歐敏恩背脊一涼,她從來沒想過要在公司公開兩人的關係,畢竟她才剛拿下和巨掣的合約,若是兩人的關係曝光,其他人會怎麼看她?

紀翰冬眼尖的看見歐敏恩低頭裝忙,顯然不想承認和他的關係,頭一回有女人這樣不給他面子,讓他感到有趣。

他可不想讓她裝忙混過,雖然知道她會感到困擾,但是他更不想當地下情人,那不是他的作風。

他邁步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聽到其他人的竊竊私語,歐敏恩低咒了聲,就算她打算視而不見,這傢伙也不打算就這麼算了。

她百般無奈的抬頭迎視他,秀容上滿是無奈的神情,他就是存心讓她在公司混不下去吧?

「你是故意的吧?」她有些哀怨的說。

「我只是不喜歡當見不得光的情人,難道你希望我這樣對你?」他挑眉笑問。

她當然不希望他這樣對她,一想到有別的女人接近他,而她卻只能敢怒不敢言,看著別的女人對他調情,那副情景怎麼想都令人感到不悅。

「當然不希望,只是我還沒做好心理建設。」要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她真的一點也不習慣。

「你只要坦然接受就好,不用想太多,最重要的是,記得你的心裡有我就好。」他薄唇輕揚,溫柔地對她說。

面對他柔情的目光,原本的焦慮不安瞬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全然的安定和幸福。

他說的沒錯,只要坦然面對就好,其他人的想法她管不著,最重要的是她行得正、坐得直,根本不怕面對別人的質疑,她是靠自己的實力才會拿下這個案子的。

「好吧!那麼我親愛的男朋友,今天特地來接我下班,是有什麼計劃

嗎?」她索性和他一搭一唱起來,甚至還俏皮的朝他眨眨眼。

紀翰冬笑意漸深,喜歡這種和她抬杠的感覺。

「帶你去看我不為人知的過去。」

金山育幼院,曾經是台北市最大的育幼院,當年受到某大企業的資助,院里的物資不虞匱乏,院童更受到妥善的照料,還能安心就學,大家都對資助育幼院的企業讚譽有加。

不過經歷一場金融大海嘯后,許多企業面臨倒閉危機,當年資助育幼院的企業也因此陷入財務困境,育幼院少了大筆資助,再加上全球經濟不景氣,終於面臨了生存危機。

院童少了金援,無法安心就學,再加上外界的誘惑,以致不少血氣方剛的少年成群結黨,當起了不良少年,四處勒索搶劫,成為社會的問題。

時隔多年,金山育幼院已經改建成療養院,裡頭安置的多半是有精神疾病或是重大殘疾的病患,紀翰冬帶著歐敏恩回到這裡,相同的地點,卻是不同的景物,讓人感到一陣欷歐。

「為什麼來這裡?」她柳眉輕蹙,有些不安的握住他的手。

感受到她的不安,紀翰冬用力回握她的手,試圖消弭她的不安,這裡是他最不想回來的地方,卻也是他人生中最大的羈絆,他走不開也逃不了,只因為這裡有著他最重要的人。

「易如珀說得沒錯,我是個孤兒,這間療養院的前身是間育幼院,我當時就是在這裡成長,一直到我十五歲那一年,才被梁正丘收養。」他帶著她走在長廊上,一邊說著自己的過往。

「所以你當時真的拿刀勒索如珀哥,還不小心傷了他?」歐敏恩皺著眉,對於這件事耿耿於懷。

畢竟一個是她心愛的男人,另一個是她視如兄長的人,她一點都不希望他們對彼此有芥蒂,倘若能化解他們之間的仇恨,那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你很在意他?」他停下腳步,意味深長的覷著她。

儘管他只是淡淡的問著,她卻能感受到他語氣間的醋意,歐敏恩用力拉著他的衣襟,踮起腳尖在他唇上烙下一吻,一張小臉紅撲撲的,看來嬌媚動人。

「傻瓜,你在想什麼?如珀哥對我來說就像親大哥一樣,我當然會在意他,雖然當年的事無法重來,但我還是希望你們能和平相處。」這是她唯一的心愿。

「是嗎?你真的只把他當成親大哥?」他狐疑的問道。

「如果我真的喜歡他,早八百年前就和他交往了,哪還輪得到你?」她沒好氣的瞋了他一眼。

聽到她親口證實,紀翰冬這才鬆了一口氣,他從來不會吃這種無謂的醋,偏偏一遇上她,所有的一切都不對勁了,他變得不像自己,不但願意對她付出真心,甚至也想要和她分享那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

他眸光微幽,雙手捧住她的臉,低頭給了她一記綿密熱情的深吻,顧不得周遭還有其他人,他們吻得熱切,吻得渾然忘我,吻得讓人臉紅心跳,歐敏恩全身一陣酥麻,就連腦袋也呈現短暫的空白。

「咳!紀先生,這裡是公共場所,還有其他病患和家屬,請注意一下言行喔!」一名長相柔美的護士有些尷尬的說道。

聞言,歐敏恩想也不想的用力推開他,一張臉火辣辣的瞬間漲紅,她簡直快要無地自容了,全都怪紀翰冬在大庭廣眾之下吻她,還被人出聲警告,好丟臉喔!

看著歐敏恩雙手捧著燒紅的粉頰,一雙水眸含帶著羞窘的神情,紀翰冬反倒顯得老神在在,縱使他腦海里滿是想要她的慾望,但在面對旁人時,仍然掩飾得毫無破綻。

「抱歉,是我太失禮了。」他恢復往常的淡定,朝護士小姐道歉。

「沒關係,你不是來看翰夏的嗎?趕緊去吧!」護士小姐笑著離去。

「謝謝你。」他頷首向她道謝,旋即拉著歐敏恩走向一間病房。

裡頭窗明几淨,一名男子躺卧在病床上,俊美無儔的臉龐帶著一抹蒼白,過於白晰的肌膚讓他看來有些虛弱,歐敏恩一見到床上的男人,一雙美眸倏地睜大,她轉頭看著紀翰冬,臉上有著難以置信的表情。

「他是我的孿生哥哥紀翰夏,當年我們兩個被未婚生子的母親遺棄,在育幼院住了十五年,我哥哥個性桀驁不馴,卻很疼我,為了生存,他帶頭四處勒索附近的國中生,後來被送到感化院,而我則被梁正丘收養。」他淡淡地陳述過去的一切。

「所以勒索如珀哥的人是他?!」她萬萬沒想到紀翰冬居然有個孿生哥哥。

「是啊!原本我想說自己賺了錢,等我哥從感化院出來后,要一起打拚過好日子,沒想到上天跟我們開了個大玩笑,在他出感化院的那一天,一台不知從哪裡衝出來的轎車撞上他,他就再也沒醒過來了。」他一臉哀傷的望著躺在床上的紀翰夏。

「他這麼年輕,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沒想到紀翰夏會遭遇到這種不幸,歐敏恩忍不住悲從中來。

「醫生說他的頭部受到重創,可能會一直昏迷不醒,但是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機率,只要他活著,總會有清醒的一天。」他語氣淡然地說。

難怪他不希望別人碰觸他的過去,那是多麼深的傷痛啊!唯一的親人昏迷不醒,他只能祈禱有奇迹出現,一想到像紀翰冬如此意氣風發的男人,居然會有如此脆弱的一面,她就不禁熱淚盈眶。

她緊緊的抱著他,將小臉埋進他的胸膛里,都怪她意氣用事,還為了這件事和他鬧脾氣,換作是她也不希望別人在自己的傷口上撒鹽。

「……對不起,如果我知道你有這段過去,就不會和你嘔氣了。」她悶聲說道。

聽到她的道歉,紀翰冬先是面露訝色,而後莞爾輕笑,這事怎麼能怪她?

是他一時情緒激動,不分青紅皂白就給她臉色看,也難怪她會這麼生氣了。

「是我要跟你道歉才是,明明你只是無心之過,我卻那樣對你,你生氣是應該的。」他輕吻著她的發心,真誠地說道。

「那我們算是互不相欠了哦?」她抬眸望著他,露出調皮的笑容。

「傻瓜,我們之間哪有什麼欠不欠的?」他輕捏她的俏鼻。

「哎呀!不要捏我的鼻子,都快被你捏壞了。」她嘟著嘴抗議。

她逗趣的表情逗笑了他,這妮子果真是他的開心果,以前他從來不認為紀翰夏的存在會影響他的人生,但是隨著他前幾任女友的反彈,漸漸的他就不再把紀翰夏的事告訴其他人,自然也不會輕易交心,再去愛其他女人了。

不過歐敏恩不同,她率直純真,輕易地就擄掠他的心,也因為如此,他更重視她的反應,才會在她端詳那張照片時,出現那麼激動的反應,一切只因為他還沒有心理準備讓她面對這一切。

「我哥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醒來,但是我會照顧他一輩子,你不會介意吧?」他試探性的問著她。

聞言,她眨了眨眼,看著他黑眸里有不安的神情,這才恍然大悟他糾結的點在哪裡。

她惱火的捶了他一記,這男人把她當成什麼了,她是那麼現實又無情的女人嗎?怎麼可能介意這種事?

「紀翰冬,我是那麼沒天良的女人嗎?你照顧你的親人是天經地義的事,只要他活著的一天,他就跟你有著血濃於水的羈絆,我怎麼可能因為這種事介意?」太瞧不起她了吧?

「敏恩,你要知道,一輩子是很長的時間,你確定你真的能接受?」他小心翼翼的觀察她的反應。

這些年來,他賺了不少錢,就算照顧紀翰夏一輩子也綽綽有餘,只是他以前交往過的女人總是自私的,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把心力和金錢投資在她們之外的人身上,即便那個人是他的親人。

所以他很在意歐敏恩的想法,畢竟一輩子的時間難以估算,她確定可以無怨無悔的陪著他,一起照顧紀翰夏嗎?

「吶,紀翰冬,我是這麼不能吃苦的女人嗎?有一句話叫做愛屋及烏,我愛你,當然也會愛你的家人,更別說他還是一個病人。如果有一天我生病了,你是不是也會這樣照顧我?」她把問題丟還給他。

紀翰冬想也不想的點頭。「那當然,我一定會照顧你。」

「我也一樣啊!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這麼在意這件事,一般人不都是和我一樣的想法嗎?只要我對你的愛依然存在,自然會接受你的一切,禍福與共,無怨無悔。」她嫣然一笑,看來俏麗動人。

她這一番話,徹底融化了他的心,以往那些女人逼他放棄自己的哥哥,甚至主動提出分手,他一點感覺也沒有,更不曾在意她們的感受,但此刻他才發現他有多害怕失去她。

「……敏恩,謝謝你。」他給了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笨蛋,這有什麼好謝的啊?」她只是說出自己的真心話罷了。

「謝謝老天讓我遇見你。」如果沒有她,他不知道自己的人生會有多乏味。

「你應該要感謝小白,如果不是它,我們也不會相識。」她噗哧一笑,認真想起來,他們兩個能夠相遇還真的要感謝小白。

如果不是她在雪地里看見一頭穿毛衣的豬,也不會為它挺身而出,更不可能被紀翰冬搭救,卻又因此在雪地里跌了個狗吃屎。

仔細一想,這男人對待女人的方式還真是一點也不溫柔。

聽出她的弦外之音,紀翰冬不讓她有翻舊帳的機會,低頭給了她一記纏綿火辣的深吻,決定吻得她暈頭轉向,不讓她有時間回想起之前的事。

總之這輩子她是註定要被他套牢了。
信者恆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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