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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穆憐 -【蘋果男爵(闇虛錄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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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8-16 00:08:54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穆憐 - 蘋果男爵(闇虛錄之二)

有沒有搞錯?她才二十出頭,  
老媽竟將她許配給「陌生人」!  
當務之急得找到他取消婚約才行,  
沒想到人沒等著,卻遇上謀殺案,  
而這見死不救的傢伙,  
不但冷酷無情還惡意輕薄她,  
讓她立誓不再踏上香港一步,  
不料天不從人願,  
新任務促使她重返傷心地,  
根據線民密報,  
黑道販毒的名單鎖在盟主的保險箱,  
而開啟之鑰落在她「未婚夫」手中,  
她只得闢室請君入甕,  
卻沒料到他的真實身份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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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8-16 00:09:38 |只看該作者
楔子

「暗」一字所形容的是不明顯的樣子;「虛」字所形容的是空的、不存在的意思。

「暗虛」兩字所代表的意義就是被光明給遮掩去的暗影,像是虛無縹緲的黑暗影子。

「暗虛錄」是一個組織,一個為了保護特別人士而成立的組織,而所謂的特別人士就是遭受到危機迫害,可能會引起國際糾紛的人士,保護他們的生命安全不受到傷害便是「暗虛錄」成員的惟一任務……

成立此組織的便是美國中央情報局,他們大量招考欲加入政府工作的人士,經過一番甄選之後,脫穎而出的人必須接受嚴厲的訓練及考驗,方可成為「暗虛錄」的一員,所以「暗虛錄」的每個成員都是最優秀卓越的人員。

表面上「暗虛錄」是由美國政府所成立的秘密地下組織,但其實這是經過聯合國國際安全會主席認同而成立的組織,這個組織分佈於世界的五大洲內,每一個洲都存在著一個「暗虛錄」。

而亞洲的「暗虛錄」是由五人精英小組所組成,其總部設在素有東方威尼斯之稱的泰國曼谷世貿中心的最頂層,若沒有持通行磁條卡片者,是無法進入「暗虛錄」的總部,而高聳的世貿中心亦是「暗虛錄」成員藏匿的最佳地點,因為一般人不會去注意世貿中心頂樓的存在,這層頂樓就像是組織的名字一樣,是被光明所遮掩住的黑暗影子。

亞洲部門的「暗虛錄」成員分雖來自亞洲各個不同的城市,惟一共同之處,便是他們身上都流有中國五千年悠長的民族血液。

這五人分別以公、侯、伯、子、男爵稱號來代表其身份,而他們真正的身份在國際間是一項機密,他們為美國及聯合國工作,但是所進行的工作皆是地下型態的秘密工作,若是身份被揭穿或是任務失敗了,美國政府及聯合國都不會承認他們的存在,他們就像是依附在黑暗面的縹緲影子,永遠見不得光……

他們的真正身份則被存於美國中情局的機密檔案,皆是腳跨光明及黑暗的雙面人,而這五人真正的身份介紹如下——

公爵:本名秋海棠,中英混血兒,現年二十八歲。

侯爵:本名紫菀,中韓混血兒,現年二十六歲。

伯爵:本名魚芙蓉,新加坡人,現年二十五歲。

子爵:本名葉薔薇,台灣人,現年二十四歲。

男爵:本名金城蘋果,中日混血兒,現年二十歲。

亞洲部門的「暗虛錄」是由四女一男所組成,在組織內無男女性別之分,他們都受過嚴厲的訓練,在眾人之中脫穎而出,每一個都是優秀且卓越非凡的最佳組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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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8-16 00:10:0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香港香格里拉酒店

香格里拉酒店是香港島灣仔地區數一數二的大酒店,以傳統中國風味建築獲得本地人及旅客的讚揚,酒店中附設了九間各具特殊風格的餐廳,教人一踏進酒店便享有尊貴級的待遇。

今晚,在香格里拉酒店正舉辦著香港十大青年的頒獎活動,受邀出席的名流貴紳以及名門淑嬡莫不爭奇鬥艷,互別苗頭。

星光雲集的二樓大廳內,悠揚的舞曲在偌大舞池內迴繞著,一場熱鬧非凡且隆重的頒獎儀式在眾位賓客的掌聲下落幕,緊接著展開的是一連串歡愉的慶賀活動。

此次當選十大青年的十位俊傑在下了頒獎台後,立即被隨後簇擁而上的媒體記者緊緊包圍,鎂光燈的起落營造出另一種熱鬧的歡欣氣氛。

冉璈雙臂環胸背抵牆面,俊挺非凡的面容上沒有一絲歡愉,一雙幽黑的熾眸冷視洋溢著歡欣熱鬧氣氛的晚宴場地,微勾的優雅唇角顯露出他的尊貴非凡,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令人難以接近的凜冽氣息。

這就是冉璈,今年獲選為香港十大青年之一的優秀俊傑,他看似不苟言笑的俊挺臉龐上有著一絲漠然,他永遠都是眾人矚目的焦點,只是今晚他擺明了不接受任何的採訪,想要保有一點隱私。

一組不信邪的採訪群偏不理會冉璈所擺出來的酷臉,硬要踏進冉璈的勢力範圍。

冉璈敏感地挑挑眉峰,瞬間,一群身著黑色西裝的保鏢立即將冉璈團團圍住,不讓採訪媒體越雷池一步。

一直守候於老闆身邊的斯文男子緊接著跨出步伐,清澈的黑眸直直落在眼前的採訪記者身上,「抱歉,冉先生已經說過今晚不接受任何媒體的訪問,請你們自重。」

「任先生,冉先生這樣阻絕媒體採訪,似乎有點不太人道……」採訪記者一眼即認出代替發言者是冉璈的得力助手任暉。

任暉微微一笑,「非常 抱歉,冉先生今天出席這場頒獎典禮並不是為了上報出鋒頭,他絕對可以擁有個人的隱私空間,一切還請你們見諒。」

聽聞任暉這樣說,就算他們對採訪冉璈的決心不減,可是再瞧了眼圍繞於他身旁的黑衣保鏢之後,採訪記者也不禁摸摸鼻子退開了。

看見任暉輕鬆打發掉惹人心煩的媒體記者,冉璈再也無法忍耐這等無聊的晚宴,他淡淡地揚聲,「任暉,我想要離開了。」

「離開?」任暉一愣,連忙跨進保鏢群中,

「冉先生,今天這一場晚宴可是老爺子千叮囑、萬交代的,說什麼你也得待到最後一刻才行,更何況你今天還是會場中十名優秀青年之一……」

「那又如何?」冉璈淡漠地瞥他一眼,「你該知道我會出席這場晚宴純粹是為了替『冉氏王朝』當活廣告,既然廣告效果達到了,繼續待下去又有何用?」

「可是……」

「沒有可是!」冉璈的語氣堅定,一臉不耐地推開圍繞於身邊的保鏢群,「我決定要離開,而你別無選擇。」

「冉先生。」任暉緊跟於他的身後,「你不可以一個人離開,就算你要離開,我也得先幫你安排一下。」

「不用了,今天晚上我不需要保鏢、不需要車子,我想坐地鐵回去。」

「地鐵?!」任暉皺起眉峰,一臉不甚贊同,「冉先生,這樣不好……」

冉璈頓住向前的步伐,猛地旋身與他面對面,一雙幽黑熾眸逐漸變得深邃難辨,「任暉,你究竟是我的人,還是我爺爺的心腹?」

「當然是冉先生的人……」

「既然是我的人就別來那些個客套禮貌,你應該知道我一向視禮節如敝屐,還有,我的決定一向是無人可以更改,就算你是我一起長大的好朋友也是一樣!」

說完,冉璈便跨著狂妄的腳步往宴會大門走去,沿途所見的採訪記者皆懾於他週身所散發的凜冽氣勢,一時間倒也忘了要趁此佳機好好訪問他。

看著冉璈率性不羈的步出宴會廳,任暉只覺額頭隱隱作痛,有時候他還真會被這個特立獨行的冉家大少爺給搞得頭昏腦脹。

冉璈出身於掌握香港連鎖餐飲業的「冉氏王朝」,隨著香港、澳門的統一,如今「冉氏王朝」的餐飲勢力也緊接著轉移到中國。

而自第四代掌門人冉璈上任以來,他更是將「冉氏王朝」這個獨霸一方的餐飲鉅子推向全亞洲,更進而以新鮮的食品罐頭進軍歐洲,短短五年不到,以餐飲業起家的「冉氏王朝」在冉璈的操控之下更加茁壯。

也因為冉璈的身世背景如此驚人,當選香港十大傑出青年在冉璈眼中根本不算什麼,惟一的效果便是再為「冉氏王朝」掀起另一波的新聞狂熱。

冉璈是香港炙手可熱的黃金單身漢,更是名流政商趨之若騖亟欲結交的名人,但他的做事方法是激烈殘酷的,始終相信適者生存,不適者淘汰,他這行事果斷激烈的作風,使得他在接掌「冉氏王朝」短短五年來,得罪過不少商界大佬,而其中欲除他而後快的也大有人在。

身為冉璈的得力助手,不但要為他處理身邊的雜事,更要保護他的人身安全。在冉璜離開不久後,任暉立即率領一千黑衣保鏢緊隨於他而去,要是「冉氏王朝」掌門人的安全有個萬一,他也別想在香港混下去了。

***

「哈啾!」一個細微的聲音在香格里拉酒店外頭輕輕響起。

一位嬌俏可人的年輕女孩伸手揉揉敏感的鼻頭,鬼祟地躲在香格里拉酒店外頭,一雙猶如精靈般靈活慧黠的亮瞳始終盯住酒店大門不放。

「這個冉璈究竟要我在外頭杵多久啊?」要不是今晚的晚宴她找不到一個借口混進去,她也不會在外頭吹西北風。

「冉璈、冉璈……」這個名字讓她產生一股無可言喻的厭惡感。

她很少會去討厭一個人,更遣論是個素未謀面的男人,而這個冉璈……光是聽他的名字,她的心就沒來由地漾起一波波厭惡的潮浪。

「不管他是誰,就算他是香港十大傑出青年又如何?總之我討厭定他了!」

金城蘋果嘟著一張紅艷艷的小嘴,從口中逸出一連串的埋怨。「媽真是討厭,人家還這麼年輕,為什麼偏偏要人家嫁人嘛?」

她快活逍遙了二十來年,原以為還有大把的青春歲月等著她恣意揮霍,豈料母親莫名其妙的要她嫁人,頓時將她的自由身給緊緊捆住了,讓她在透不過氣的同時,亦對這個名叫冉璈的男人產生好奇心。

「聽說他是香港餐飲業大亨……年不過三十,卻將『冉氏王朝』的名號成功推向歐洲……」細數著旁人給予的情報,她一雙細細秀眉攏得更緊了。

就算他是個傲視絕倫的優秀份子那又如何?在母親未提起這婚約時,她壓根不知道冉璈這號人物,不過「冉氏王朝」這個連鎖餐飲業她倒是略有所聞。一想起「冉氏王朝」,她就情不自禁想起在橫濱中華街上香味濃郁的肉包子,那是「冉氏王朝」所給予她的惟一印象,他們所出產的肉包子一直是她的最愛。

以手背抹了抹嘴邊刁饞的口水,金城蘋果臉上有一絲閃神,「真是的,現在是什麼時候,我居然還在想念肉包子……」不過,一想起那味道濃郁的肉包子,她不爭氣的肚皮又開始咕嚕作響。

她一臉不悅地撫摸肚皮,小聲的叨念,「冉璈,全都是你害的,要不是為了見你一面,我何必從日本大老遠跑來,還沒吃晚餐就急急忙忙跑來酒店,現在還像個傻瓜一樣守在這兒。」

金城蘋果噘著粉嫩的唇瓣,眸光在酒店門外幾番流連之後,她決定先去祭祭自個兒的五臟廟,至於冉璈那個臭男人……誰理他去!

整整三個小時的堅持最後輸給不爭氣的肚子,她雖不甘心,但是仍認為填飽肚子比較重要,反正想見冉璈一面的機會多的是!

***

就在金城蘋果的身影消失於熱鬧的中環街道,冉璈正一臉淡漠的步出香格里拉酒店,他無法自抑地從口中噴吐出胸中的鬱悶之氣。

他早就知道這個頒獎典禮無趣,卻沒想到會是這般無聊,隨處可見的點點星蹤、穿梭於席間的紳士名嬡,一曲又一曲的悠揚舞曲……他深知今晚的晚宴聚集了香港各個有頭有臉的紳土富豪,只是這些以金錢堆積而成的豪華奢侈教他無端地心生厭倦……

他開始厭倦這種紙醉金迷的貴族生活,事業上的成功曾帶給他莫大的刺激,可是當刺激褪去後,只剩平淡無奇的感覺……

」他厭倦現在一成不變的生活,儘管每日的行程總教他沒有一絲喘息空間,可是卻再也無法激發起往日那般的雄心壯志,以及那種超然凌駕於感官之上的新奇刺激感。

曾幾何時在他多采多姿的生活中憑添了幾分愁緒?看來他得力圖振作,將這種平淡無奇的生活逐出他的人生之外。

抬頭看了看道路指標,距離他的目標地中環地鐵站不遠了,正當他邁開步伐欲加快腳步,一個極細微且不尋常的聲音傳進他的耳中。

冉璈豎起雙耳捕捉那一閃而逝的奇異聲響,「這是……微聲手槍,中共出產……」他細細低嘯。

霍然間,冉璈冷漠的臉龐上緩緩的露出一絲詭譎笑意,有種強烈的預感襲上他的腦海。冉璈唇邊掛著一抹幾近隱褪的笑意,悄悄作了一個抉擇,他的腳步遠離了地鐵站的方向,轉而走向發出槍聲之處。

隨著每一個步伐的逼近,一抹殘酷的微笑逐漸漾開……

***
在靠近中環的一處暗街巷道內,一個驚詫的喘息聲充斥著整條暗巷,一個身著黑衣的男子跌坐於牆角,雙手緊按著不斷湧出血液的腹部,痛楚瀰漫了他的感官神經,一雙黑瞳中寫滿了無法責信及錯愕的種種情緒。

「羅生門,這是為什麼?」他噴吐氣息,上氣不接下氣地問。

「為什麼?」從暗處中走出一個同樣身著黑衣的高壯男子,男子的臉龐猶如刀削一般不帶一絲感情,「因為你礙了我的眼,阻擋我坐上盟主的位置。」

武漢不敢置信地睜大雙瞳,「為了盟主這個位置,你竟然……竟然……枉費我一直把你當作好兄弟看待,沒想到昔日與我一同出生人死的好兄弟……卻也是背叛我的人……」

羅生門的雙眸瞬間變得黯談,一抹肅殺之氣隱隱若現,「武漢,是你太過天真把我當兄弟,從頭至尾我所要的就是『中國黑道』盟主的寶座,我跟著你一起出生入死,只是因為我想跟你站在公平的線上來爭取盟主這個位置,結果沒想到……沒想到那個死老頭最後還是選了你……」

「盟主……」武漢陡地擠出一個淒蒼的嗤笑,「我萬萬沒想到我們之間兄弟的義氣,竟然比不過一個盟主的寶座……」是他瞎了眼、看錯了人。

羅生門嘴邊始終掛著一抹噬血的微笑,「那是因為你不知道盟主這個位置對我有多重要,武漢,我只能說你實在不適合統領『中國黑道』,『中國黑道』惟有在我手中方能發揚光大,你這個無能的懦弱者只有下台的命運……你知道嗎?我等這一天等了多久?好不容易我才抓到你落單的機會,也惟有這一次機會,我才能取你而代之!」

「羅生門,你……你這個背信忘義的傢伙,我就算死也絕不讓你得逞……」他大口喘息,剛才腹部所中的一槍令他大傷元氣。

「死,……」羅生門眼中掠過一絲冷殘,緩緩往後退,將己身隱沒於黑暗夜色之中,「武漢,我這個做兄弟的惟一可以幫你的,就是盡快送你上西天,不過你放心,你的老婆孩子我會好好照顧他們,畢竟你也曾有恩於我,你的死可以換來我的權力,為你照顧一家大小這個重擔我就擔下了。」

「羅生門你……」武漢眼中沒有驚恐,只有一絲絲的痛心及後悔。

這就是他的兄弟,共同出生人死大大小小的戰役,立下一個又一個汗馬功勞,他真心相待,卻換來他的冷殘對待……

隨著羅生門的隱退,一雙綠眼陡地在黑暗夜色中登場,那雙綠眼猶如鬼魅一般恍然出現。

「呵!」因為見到這雙綠眼而受到了些許的驚嚇,一個輕微的抽氣聲響起。

「誰?」綠眼聽見了這極細微的喘氣聲,赫然發覺到在這幽暗巷道內另有旁觀者存在。

隱在黑暗之中的冉璈按兵不動,看來事情又有了變化,那雙在夜色襯托之下閃亮的綠眼教他在乎得緊,眸光半分也未曾離開。

「誰?」一個嬌俏的聲音模仿著綠眼的聲音,手中捧著一包香味四溢的臭豆腐緩緩出現在他面前,「我是誰?我是一個過路人,原想找個幽靜的地方好好享用我的臭豆腐,結果沒想到你們……」她纖指朝在場的人士一指,「倒讓我看了出好戲。」

看見從黑暗中現身的年輕女孩,冉璈淡然的冷嗤以對,他早聽說現在的年輕人都不知死活,只不過如此真實的案例他還是第一次親眼所見。

不管這個年輕女孩是天真還是單「蠢』』?

總之——她死定了!

「你找死!」綠眼根本不給她任何說話的機會,手中的槍枝隨即快速對準她的方向,猛然扣下扳機。

金城蘋果將手中的臭豆腐朝綠眼男子拋去,以靈巧的身段閃避了他猛烈的攻擊,「天啊!我早聽說香港處處都是黑社會,還以為是玩笑話,沒想到是真的!」

綠眼對於她靈巧的閃躲顯得相當吃驚,沒想到她一介嬌弱女子竟然可以閃得過他「綠眼殺手」的攻擊?!而由她有條不紊的步伐中可以猜測得出眼前這個年輕女子有著深厚的功夫底子。

見到這種情況,羅生門先是驚愕,隨即反應過來,「綠眼,你在搞什麼鬼?!快點把她解決掉!」

「這事不用你說。」綠眼立即再將目標對準她,準備向她發動一連串的攻擊。

跌坐在地面上的武漢見情勢不對,奮力從地面上爬起,猛然抓住綠眼男子的手槍,聲嘶力竭的發出警語,「小姐,你快走!這一切都不關你的事,你快走,千萬別受我連累……」

綠眼毫不客氣地在武漢身上射穿幾個洞,頓時溫熱的血液從武漢身上流出,金城蘋果見狀心上一凜,嬌俏的臉蛋上沒有一絲笑容,「你們這些劊子手……」

她原無意捲入黑道間的權力紛爭,要不是那雙綠眼在黑夜襯托下如此駭人,她也不會洩露出她的存在,現在這位不知名的盟主卻為了保全她而奮力抵抗,衝著他這一點義氣,這樁閒事她管定了!

金城蘋果嬌俏的臉蛋進射出一股肅殺之氣,身形敏捷地朝綠眼男子逼近,並向他發動凌厲的拳腳攻擊。

綠眼無暇以手槍對付她,她的招招攻擊來得猛烈,讓他必須用全副心神對付應戰,內心則暗暗訝異這個年輕女孩竟有如此極佳的身手。

躲在暗處中窺看的冉璈無意理會這樁紛爭,只想在一旁當個壁上觀的閒人,也打算趁情況一片混亂之際悄然離去,怎料那位年輕女孩突然出手挑起他的好奇心,讓他產生了繼續窺看下去的念頭。

當他見到羅生門竟小人地想趁她無暇分心之際來個背後偷襲,原本不願現身的他急忙從褲袋中摸出兩枚硬幣,分別朝羅生門及綠眼男子的臉上擲去,猛地向前跨出一把抓住衝動的金城蘋果,以及身形搖晃的武漢。

「快走!」他別無選擇的拉扯著他們迅速逃離。

羅生門在遭受到莫名的攻擊後,尚未看清偷襲他的人是誰,就只見一道壯碩的男性背影挾帶著武漢逃離。

「可惡!」羅生門輕啐一口,隨即發現事態嚴重,「綠眼、千萬別讓武漢給逃了!」他神情緊張,帶領著他重金禮聘的綠眼急急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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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8-16 00:10:23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呵……哈……」斷斷續續的喘氣聲在黑街暗巷中揚起,冉璈扶著受到重創的武漢快速疾走,而金城蘋果神色凝重的緊迫於後。

「慢……慢著!」武漢大口喘氣,再也沒有體力支撐受到重創的身子。

冉璈厭惡地瞥他一眼,冷凝的聲音隨即響起,「你沒體力繼續走下去了?」

武漢點點頭,忙著吞嚥口水,「謝謝你們的幫助,可是……我不能連累你們,你們快走吧!」

「這怎麼可以?」她不滿地發出嘟嚷聲,「我才不會丟下你這個受傷的人不管呢!」她清澈的眸光對上了冉璈隱含冷淡的黑瞳。

剛才他那厭惡的一瞥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枉費他生得一表人材,沒想到個性卻令人討厭,既然如此不耐煩,又何必跳出來趟這淌渾水呢?真是個怪人!

接收到她略帶譴責的目光,冉璈只是傲然地挑挑眉峰,「不知死活!」

「你說什麼?」金城蘋果全身緊繃起來,清澈黑瞳蒙上一層惱火,「我可不希罕你的解危,如果做得心不甘情不願的話,那你又何必跳出來救人?」

冉璈猛地一怔,是啊,他跳出來救他們幹什麼?要不是羅生門意欲從背後偷襲她,他也不會衝動的出手救人。

他冷凝的眸光轉繞到她嬌柔的面容上,從她微微勾起的唇可以看出她對他的不屑之情,看來他不該一時心軟救這個不知好歹的女孩,他一臉無謂的聳肩,輕吐一聲,「我無聊。」

「無聊?」金城蘋果沒好氣地瞥他一眼、輕啐道:「你真是夠無聊的!」她轉身扶起雙腿無力的武漢。

看見她的舉動,冉璈不禁攏聚眉頭,「你這是在幹什麼?」

她頭也不回地回答,「你有眼睛還看不出來嗎?我這是在救人!」

「救人?」冉瑣不置可否地冷哼一聲,「白費力氣!」武漢身上連中數槍,分明是沒救了,可以撐到現在全是他驚人的意志所致。

「你!」這個男人當真如此冷酷無情?「不管你怎麼說,總之我就是救定他了。」她瞥了眼武漢身上的槍傷,一股不安的預感飄上心頭。

「婦人之仁。」冉璈看也不看她一眼的輕哼。

金城蘋果聽不慣他那些嘲諷的言語,直接轉身與他對嗆,「我婦人之仁?你才冷酷無情!」

「熱血過頭。」冉璜眼中閃過一絲興味,敢與他面對面槓上的女人恐怕只有眼前不知死活的她吧!

「我就是熱血過頭,你想怎麼樣?」怎麼會有如此冷酷的男人?有個傷重垂危的人等待著他伸出救援之手,而他卻浮在一旁說風涼話!

「不想怎麼樣。」他的目光在武漢身上轉了一圈,看來他就快傷重不治,這種燙手山芋還是少碰為妙,「我走了。」

「要走就快走,沒人希罕你留下。」這種討厭鬼,最好離她遠遠的。

「等、等等……」武漢驚覺到他欲要離去,連忙喚住他,「請你等一等……」

「你?!」金城蘋果對於他的請求感到訝異,「你神經病啊?你叫住他幹什麼?他是個冷血無情的人,才不會理你。」

「有趣!」聽見女孩毫不客氣的批評,冉璈頓住了離去的腳步,不是因為武漢的聲聲請求,而是衝著她那番出言不遜。

「有趣?有趣什麼?」她聽著不屑之情的冷哼聲,睜大眼看見他猛然頓住的步伐朝她走來,她的心不禁莫名地慌亂起來,「你你你……你要幹麼?」

冉璈踅回腳步,沒有理會她的驚詫聲,直接來到武漢身前,目光在他身上梭巡了一圈,「你叫住我……肯定是有麻煩事。」而他竟然為了她一番逆言而改變主意,這個女孩究竟有什麼魔力促使他驟然改變心意呢?

想到此,冉璈的眸光悄然從武漢身上轉移至一旁垮下臉的女孩,只見她的眼光與他對上之時,又猛地不屑的偏過頭,濃烈的厭惡之情表露無遺。

他可以從金城蘋果眼中瞧出她對他的厭惡,然而這樣的發現卻未使他心生不悅,反而覺得一切有趣極了!

在剎那間一冉璈有種強烈的預感,他相信他所失去的新奇刺激感很快就會再次降臨——

武漢虛弱的一笑,「是件麻煩事,但是我相信你……如果是你……一定可以不負我的所托……」

「所托……」冉瑣細細思吟,「如果我拒絕呢?」

「那我還有第二個人循…」

「第二個人循…」他的目光陡地轉移到一旁的金城蘋果身上,眼中仍帶有些許的輕蔑之意,「那你就去找這個第二個人選吧!我無意捲進一場與我無關的紛爭之中。」

「你……」聽見他斷然無情的拒絕,她心中對他的厭惡感再添一分,「如果你不願意幫忙就閃開,省得站在這兒礙眼!」

冉璈緩然勾唇一笑,正要發表言論之時,一陣細微的杳雜聲傳進他的耳中,他看向女孩,從她逐漸凝重的神色中,可以看出她也聽見那來者不善的腳步聲了。

「武漢,你別想從我手中逃走!」羅生門的聲音猶如鬼魅一般傳進三人的耳中。

金城蘋果敏感地將頭往後一撇,正好對上那雙緊追不捨的陰森綠眼,她氣惱的輕啐一聲,「你們真是陰魂不散,討厭極了!」

綠眼男子二話不說便朝女孩開槍,她一面忙著閃躲,一面對冉璈發出警告。

「你還不快帶他走?」

冉璈置若罔聞,堅冷的黑眸對上武漢堅決的目光,他不悅地勾起唇,「看來我似乎是別無選擇了……」

聽見他的首肯,武漢立即將懷中的一個硬物往他懷裡塞去,他抓住冉璈的手臂強行站起,身子向前傾靠,湊在他的耳邊細說,「冉先生,一切拜託你了……」

武漢說完便將冉璈往旁邊一推,眼光瞥向一旁與綠眼男子陷入纏鬥的女孩,身子也緊跟著朝她的方向移動,他一把抓住金城蘋果的手臂往冉璈身邊推去,「把她帶走,你們快快離開!」

冉璈闃黑的雙眸緊盯著朝綠眼男子沖抱而去的武漢,沒想到他居然早就知曉他的身份,難怪他會將重責托付與他,突然感受到身後有一陣異常的旋風來襲,他拉著女孩轉繞了一圈,閃過了羅生門的背後偷襲。

金城蘋果正要回頭去幫忙武漢脫離綠眼男子毒手時,整個身子卻被一個蠻力硬拉著跑,「喂,你放開我,我不能見死不救!」

冉璈握緊了她急欲甩脫的手,腳步未停地往前直奔,冷聲的提醒她,「就算你回去也沒用了,他身中數槍,早就沒藥醫了。」

「你!」金城蘋果微咬下唇,儘管不贊同他這番無情說詞,可是卻又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事實。

武漢身中數槍,就算送到醫院也無法救回一條小命,難怪他朝綠眼男子衝去的時候,臉上隱現出堅定的必死決心。

***

冉璈牽著她的纖手急速地越過一條條黑暗的巷道,沒有回頭去探武漢的情況,因為他知道武漢定會以他的性命來保全他們兩人的性命安全。

金城蘋果憋住一口氣,眼光來不及仔細梭巡週遭環境,人已經在他熟稔的帶領下穿過黑巷來到光明之地。

她心中產生了一股訝異心態,沒想到穿著一派光鮮革履男子的行動力及方向辨識能力如此之好,讓她轉得頭昏腦脹之際,卻又衍生出對他的強烈好奇心。

來到她所熟悉的地點,金城蘋果立即甩開冉璈溫熱的掌心,「到這兒應該沒有問題了。」

冉璈的目光在手掌上停留了一會兒,在她驟然抽出小手的那一刻,他的內心突然湧上一股莫名的熱潮,教他產生一種悵然若失的緒潮。

隨著眸光游移到她秀氣的嬌嫩面容上,他的心隱約一震,她噘嘴氣惱的俏模樣竟在他心中掀起輕柔漣漪,微熱的掌心似乎還存留她的氣息,讓他在轉眼間開始想念起剛才穿越暗巷時的靜譴時光。

「你看什麼看?」注意到他那雙帶著探究的熾幽黑眸,她的心不禁隱隱蠢動,一股不知所以然的緊張感無端浮上心頭。

冉璈唇瓣含笑地直睇著她那張帶噴的嬌俏美顏,青春的氣息依稀隱現於她清秀的眉目之間,然而她那柔美的側頰卻散發出一股淡淡的成熟風情,她是個年輕氣盛的青春女孩,同時也是個未解世事的成熟小女人。

「你笑什麼笑?」他無端掀起的淺淺笑意使她頭皮一陣發麻。

「有趣!」他給了她一個充滿神秘的回應。

金城蘋果微微一愣,隨即賞了個大白眼給他,「有趣個頭!」輕啐一聲後,她便馬上旋身打算循著原路回去剛才的黑街暗巷之中。

察覺到她的心意,冉璈驟然拉住她的手臂,陰沉的嗓音從她身後飄出,「你想上哪兒去?」

金城蘋果不滿的噘嘴甩開他的鉗制,精靈般的杏眼斜睨了他一眼,「我上哪兒都不關你的事!」

她才不像他那般冷酷無情,就算武漢只是一個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但是既然決定管他的閒事,他有麻煩她又豈能責之不理呢?

冉璈犀利的一雙黑眸看穿了她的心意,「你想回去為他收屍嗎?」

「收……收屍?!」金城蘋果無法置信地睜大雙瞳,沒想到這個男人不但冷酷無情,還外加冷血殘暴!

「是啊,就算你現在回去頂多也只是為他收屍罷了!」冉璈聳聳肩,預言了武漢的淒蒼下常

「你……」這個男人怎麼如此無情殘酷?竟能面不改色地訴說著一個人的死亡,「你真是討厭,你以為人家想死嗎?要不是你這個冷血的傢伙不願意救他,他也不會再次落人那些壞人的手裡,如果你的動作快一點、做人熱心一點,那麼……那麼我相信他一定會有救的不是嗎?」

「不是。」冉璈唇邊掀出一個冷笑,很意外她會在突然間進出一長串數落他的言詞。

「你……」金城蘋果感覺到胸臆間聚集了一股惱人的火氣,「你真是個惹人厭的臭傢伙,不但冷酷無情,說的話更是會氣死人,淨會咒別人死,你真是個討厭鬼……」

冉璈雙眸瞧著她那張叨念不休的紅灩唇片,一連串流利的啐罵飄蕩於耳邊,沒想到這個嬌柔女孩罵起人來不但沒有顯現出女人家的潑辣,反襯托出她俏皮可愛的一面。面對她那一張一闔的粉嫩唇瓣,他的心突然興起了一股莫名的渴望,熾黑雙眸逐漸變得深邃難辨……

金城蘋果赫然驚覺到他黑眸之中不尋常的波動,一股不祥的預兆飄上心頭,教她直想從他的灼灼視線中逃離,然而她還是慢了一步。

冉璈倏地伸出雙臂將她欲逃離的身子拉進懷中,她狠狠地撞進他的胸膛,來不及發出驚呼,微張的檀口便被攫篆…

「嗯……」金城蘋果急欲從他強健的懷抱中掙脫,但隨著他炙熱氣息的逼近,她亂了心緒、慌了手腳,清晰的思想逐漸被昏沉混濁感給瀰漫,慢慢失去了自我的思考……

冉璈忍不住在心底發出一聲讚歎,沒想到他一時興起的渴望反讓他汲取到女孩清香柔軟的唇瓣上股極度的渴求隨著兩唇的相貼而燃燒得更為旺盛,輾轉含著她芳甜的唇片,他欲求更進一步,滑溜的舌強力地抵上她緊閉的貝齒。

窒人氣息直襲鼻息,金城蘋果堅定的意志在他灼熱侵襲之下,漸漸失去主張,兩人呼吸親密的交纏引發出她一連串的輕顫,緊闔的皓齒在他強力入侵下喪失堅守意志,一個悶哼的嚶嚀聲從她齒間逸出。

冉璈趁此機會探人她的口中,以熾熱氣息席捲她的神志,舌尖迅速在她腔內引發出一陣驚悸,深深吸吮住她不知所措的舌尖,一股清新的甜美滋味立即由舌尖發散於感官之外。

嗯,好味道,他忍不住在心底發出深深的讚歎,沒想到她的芳香甜美在他意料之外,而他竟深深戀上吻她的美好感覺……

一抹清明恍若飄浮在眼前,金城蘋果微瞇雙眼,游離的意志緊緊抓住這一抹清明,混沌的思緒驟然轉換成力量,當她意識到這個冷酷無情的男人竟對她做出輕薄之事時,心頭不禁漾著一簇光火,虛軟的雙臂在瞬間充滿力量,使力往他胸膛上一推,結束這不該發生的親吻。

女孩眼中跳躍著憤恨火團,手背不斷地擦拭被他的氣息所沾惹的唇瓣,「下流!」

冉璈挑釁地以指撫摸著適才親吻她的唇瓣,微勾的唇角露出一絲邪佞,沒有任何的反駁言語,卻充分將己身的狂妄自大表露無遺。

她看得雙眼冒火,伸手欲給他狠狠一掌以示懲戒,然在半空中卻被他識破,手腕牢牢地被他掌握祝

「放開我!」她氣惱地叫喊,想要從他強力的掌握中掙脫出來,「你不僅僅是個討厭鬼,還是個下流胚子!」

「是嗎?」冉璈注視她的目光陡地變得深邃,引起她一陣輕顫,他緩緩扯唇微笑,將她眼中所顯露的驚懼收進眼底,「既然在你眼中我是個下流胚子,我並不介意再下流一次……」

「你……你……該死的傢伙!」心思在他惡劣的臉龐上轉繞,金城蘋果趁他分心之際猛踩他一腳,促使他的手勁微鬆,她迅速將手腕從他掌握中掙脫,腳步立即往反方向遁逃。

在那一瞬間他給予她一種危險的感覺,要是不趁此佳機從他手中逃出,她相信這個冷酷無情的下流胚子一定會再輕薄她。

可惡,這筆帳我一定會從你身上討回!她一邊往前奔跑,一邊以手背猛烈擦拭被他強佔的紅唇。

望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冉璈的好心情在瞬間蒙上一層陰霾,幽深眸光轉換成難辨的陰鬱,適才的衝動仍在他的心中餘波蕩漾,她的驟然離去並未引發他強烈的追逐。

她只是一個年輕的女孩,而他竟在她犀利的言詞中受到吸引,竟而強力侵佔她的美好,奪取她的芳甜滋味……

他是怎麼了?是因為太久沒碰女人所引起的慾求不滿嗎?她只是一個女孩,而他還是順從心中的渴望盡情地掠奪她一切芳甜美好……

「冉先生!」任暉在幾番搜尋之下,終於找到了頂頭上司的蹤影,所幸冉璈安然無事,否則他還真不知該如何向冉老爺子交代。

冉璈回頭瞥了他一眼,覺得他真像是一縷陰魂不散的幽魂緊纏著他不放,「是你啊!」

「冉先生,你怎麼會在這兒?你不是說要坐地鐵回家嗎?」

冉璈英眉一皺,雲淡風清的表示,「遇上了一點麻煩……」手在插進褲袋時觸及一枚硬物,他微攏的眉峰在驟然間緊蹙。

「麻煩?!」任暉緊張地連忙以眼神梭巡他全身上下,「冉先生,你沒事吧?」

「沒事。」如果有事他還會站在這裡嗎!只是武漢卻丟了一個燙手山芋給他,看來短期內他所追尋的刺激感將會再度降臨,「我累了,車呢?」

「馬上來!」任暉立即打手機催促座車前來,他則率領著一干保鏢緊緊保護著上司的安全。

直到冉璈坐上自家車離開,兩個隱於黑暗的身影這才不疾不徐地走了出來,羅生門陰狠的雙眼緊盯著冉璈座車離去的方向,臉上閃耀著一絲驚詫。

「為什麼你不殺了那個男人?那幾名保鏢絕不會是我的對手。」綠眼對羅生門適才的制止行動頗有怨言。

羅生門淡然地瞥他一眼,「綠眼,我要你別輕舉妄動是有道理的,你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嗎?」適才在黑暗巷道內他無法瞧清男人的面容,直到見到了在燈光下所顯露出的面容時,心中則暗吃了一驚。

「他是誰?」他注意到羅生門臉上的詫異神情,想必他是個重要人物吧?

「『冉氏王朝』現任的掌門人冉璈,跟他直接對上,我們絕對討不到半分便宜。」一切發展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萬萬沒想到謀害武漢的行動會被冉璈這號棘手人物撞見,看來往後他得要小心應對才行。

「『冉氏王朝』?!」綠眼吃了一驚,「他就是那個國際餐飲連鎖業的現任掌門人?!」他聽過「冉氏王朝」這個財大勢大、以吃為家的跨國餐飲連鎖企業,沒想到中途蹦出的攪局者竟會是「冉氏王朝」現任掌門人。

「沒錯。」而棘手的是他在武漢身上找不到的保險箱鑰匙,可能落在冉璈的手中……

「那……」綠眼瞧了羅生門一眼,「現在你打算如何?」

羅生門眼中閃耀著不容置喙的堅定,「先拿下『中國黑道』的盟主之位,接下來……我相信一切都將變得順利,當然到時候我還是需要你的協助。」

綠眼悠然一笑,「需要我的協助時我必然全力以赴,反正我是個拿錢辦事的職業殺手,等你需要我時再找我吧!」

「沒問題!」羅生門與他重重一握,「綠眼,這一次麻煩你了,剩下的酬金我會準時匯進你的戶頭,請放心。」

「你辦事我一向放心。」綠眼向後退一步,「那我就在此告辭了。」說罷他便隱身於黑暗巷道之中。

羅生門臉上沒有半絲笑意,只要一憶及保險箱鑰匙掌握於冉璈的手中,他的心情一點也輕鬆不起來,相信武漢的保險箱中定有「中國黑道」盟主的印信,要是沒將那個印信拿到手,他這個盟主也別想當了。

「不行,我一定要想辦法把盟主印信從冉璈手中奪回。」

發下堅定的誓後,羅生門也跟著隱身於黑暗之中,目前當務之急是解決武漢被刺身亡一事,相信此刻的「中國黑道」一定得知此消息,此刻內部一定會引起軒然大波,而他則要負起扮演坐鎮大局、指揮若定的角色。

***

九龍半島酒店

「哼!真是氣死我了!」一張清秀的臉蛋上有著藏不住的慍色,金城蘋果氣呼呼地踏進下榻的酒店。

「蘋果,你終於回來了。」在酒店大廳一直來回踱步的石森勝,一見到小師妹回來,忙不迭地迎上前去,終於放下一顆為她擔憂的心。

金城蘋果斜睨他一眼,「師兄,明天我們就回日本去!」

「回日本去?」他一臉霧水,「可是小師妹,你不是想見冉璈一面之後再回日本的嗎?怎麼……」他腦中間進一道靈光,「難道你今晚失蹤大半夜,就是去香格里拉酒店找冉璈?」

金城蘋果冷哼一聲,「我沒看見冉璈,卻遇見了一個不要臉的男人。」

「不要臉的男人?」石森勝緊隨著她的腳步一同踏進開啟的電梯,「小師妹你在說什麼?我不太瞭解你話中的含意。」

「這個你不必瞭解,總之明天我們就回日本去廣那個下流胚於的灼人氣息依稀還飄逸於她的鼻息間,惹得她大感不快。

「小師妹你……」

「師兄,你什麼都別問了,總之明天我們就回日本,至於冉璈……我不想見他了。」她氣悶的低哼。

「你不想見他?那你之前來香港前還信誓旦旦的說……」

「請你把那些話當成屁話行不行?我想通了,反正見冉璈的機會多的是,但是我一刻也不想再繼續待在香港。」金城蘋果決定從這一刻起討厭香港這個美食之都,也一併將香港男人歸類於下流之輩。

「為什麼?」石森勝不放棄地追問,不解出門前的小師妹怎會在轉眼間性情大變?

「師兄,你很煩,別一直問我為什麼行不行?總之我們明天就回日本,這樣一來對你對我都好不是嗎?」

聽見小師妹這樣說,石森勝也只能摸摸鼻子不答腔,如果明天立即回日本,或許師父及師母還不會發現他私自陪同小師妹來香港,只是令他不解的是,小師妹在外頭究竟是遭受到什麼事了,怎麼讓她突然改

變會見冉璈的初衷回日本呢?

嗯——他非常肯定這其中定有他所不知道的隱情存在。

金城蘋果則一臉氣呼呼的雙臂環胸,此次她私自來到香港,不外乎是想見見那個名叫冉璈的男人,如果與他會面順利的話,說不定還可以私下與他解除這天外飛來一筆,莫名其妙的婚約。

只是今晚的遭遇澆熄了她所有的念頭,而這一切全都是那個下流胚子造成的,他那強硬卑鄙的舉動讓她心情大壞,一刻也不想在香港停留。

至於那惹她心煩的無聊婚約……等她心情好轉時,她絕對會設法與冉璈來個私下會商,將這可笑的婚約取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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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8-16 00:10:45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日本京都

距離日本首都東京兩到三個小時左右車程的京都,是日本惟一的千年古城,精巧細緻的京都文化與景觀一直是日本文化的象徵,其內大大小小的古寺廟宇是京都文化的獨特之處。

京都是日本境內一等一的古城,座座廟宇寺院都留下了古代文化的遺跡,今日的京都多了分先進科技,但是那股承襲先人所流傳下的古都文化卻是千年不滅。

回到位於京都稻荷的家中,金城蘋果先是抬頭望了眼高掛於金城家屋上的匾額,對於這個生長二十多載的家門莫名地心生畏懼。

「師兄,我看你先進去吧!」每當她的心中產生這種提懼感時,定有不祥之事。

石森勝瞧了眼小師妹臉上一閃而逝的狡獪神色,心上頓時一凜,急忙拉住了欲逃脫的她,「小師妹,你想上哪兒去?都已經到家門前了,你怎麼想要溜掉呢?別忘了,是你趁著師父師母到奈良去訪友時,硬拖著我陪你到香港去的,現在你卻要我獨自一人去面對師父師母,這樣是不是太不負責任了?」

「責任?」金城蘋果俏眉一揚,在她的字典一向可沒有責任兩字,否則早在她拿下全日本劍道冠軍時就會接下金城家一派之主,「師兄,你怎麼這麼說話?爸媽他們去奈良訪友哪有可能這麼快回來?我不是存心想丟下你,只是在突然間我發覺……」

「你發覺什麼?」石森勝緊接著追問。

金城蘋果眼底閃過一抹精光,唇邊揚起一個燦爛笑容,反擒住石森勝的手用力往前一扯,讓他在分心之際頓失重心。

「我發覺到你好煩人!」

石森勝沒有防到她這一招,隨著她的聲音落下,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小師妹纖細的身影敏捷、快速地消失於他眼中。

意識到小師妹逃脫一事,當下他發出一聲痛哀,「完了、完了!小師妹跑掉了,要是師父師母回來了,我肯定會被責罰的……」

他的話才甫落下,金城家的木造大門立時緩緩開啟,而當他見到一張嚴正方形的臉龐出現於眼前時,他受到驚嚇地往後大退一步,等到心緒鎮定後連忙迎上前,卑躬屈膝地敬喚,「師父……」

***

金城蘋果並未如石森勝所想的棄他而去,相反地她轉繞於家宅後門,想趁父母尚未發覺到她的失蹤時偷偷回房。

她太瞭解自己的父母,兩天前他們一同到奈良訪友,相信這趟訪友絕不會是短短兩天就結束,所以她才趁此佳機硬拉著師兄陪她到香港去見冉璈一面,只是冉磺沒見到,倒是惹了一肚子氣回來。

想到那個可惡的下流胚於,她的胸臆間仍流竄著一股悶氣,「可惡!我一定要跟他討回這筆帳不可!」

她咬牙切齒的許下誓言,目光停留在眼前一道石牆上,這是回到位於後園房間的最佳捷徑。

就算爸媽回到家那又如何?算算從奈良到京都的車程,少說也要一到兩個小時,他們一定會先繞到武館去,然後才會回家……她暗忖著父母的行程,怎麼算都覺得對她有利極了。

「師兄真是愛大驚小怪……」她嘴裡犯著嘀咕,身形輕巧地一躍,雙臂靈敏地攀上堅實的牆面,微微一使力,整個人順利爬上牆柱。

她目光小心地審視眼前一片濃密的楓樹林,也正好讓她居高臨下地將後園的景觀看個清楚,在發覺一片沉靜之後,金城蘋果這才大膽的將身子重心往牆內移動。

她暗暗鬆了口氣,看來她的猜測是正確的,爸媽尚未回轉家門,而她有充裕的時間溜回房間,營造出她聽話懂事的好形象。

「我就說嘛,爸媽才沒那麼早就回家,都怪師兄大驚小怪,害我也跟著莫名其妙的慌張起來。」她小嘴一張一閩嘟嘟嚷嚷,利落地從牆上躍下,安全落於地面後,臉上掛著一抹得意恣揚的微笑輕鬆轉身。

當金城蘋果燦爛的笑顏對上一張細緻、風韻猶有的女人臉孔後,唇邊的笑意緩緩隱褪,得意的雙眸在瞬間蒙上一層陰霾,所有的好心情在這一刻悉數化成灰燼,「媽……」

沈雪曼掀唇露出一絲冷笑,一襲素白色的和服將其堅毅的性格完全突顯出來,「蘋果,跟我進來,我想要好好跟你談一談!」

聽見母親這般冷淡的命令,金城蘋果的心涼了一截,平常母親的性情是溫婉和順的,而每當她露出這種冷冷的笑容時,那就代表一件事她玩完了!

***

「坐下!」

隨著母親回到內庭的習武館中,在母親一聲令下,金城蘋果乖乖地跪坐於榻榻米之上,一張小臉微微緊繃,料想這場訓話鐵定是逃不過了。

真是的,為什麼母親把她的習性給掌握得死死的呢?要是疼愛她的父親在場就好了,至少她可以免除被母親訓話的酷刑。

「蘋果,你是存心想氣死我嗎?」沈雪曼清冷的聲音在她身前響起,「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趁我跟你父親不在家時偷偷離家,難道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以及你父親臨行前的交代嗎?」

「我沒忘……」

「沒忘?」沈雪曼一雙柳眉高高挑起,「既然你沒忘,那麼你告訴我,你給我跑到哪兒去了?居然要你這個金城家的大小姐偷偷摸摸地爬牆回來?」

「我……」金城蘋果一臉羞愧,沒想到她偷雞摸狗的舉動竟會被母親抓個正著,「媽,我只是……只是到稻荷神社那兒去逛逛嘛!」

「是嗎?」沈雪曼的眼眉之中散發著一股濃厚的懷疑,犀利的眼光落在她身旁的一本小冊子上頭,「去稻荷神社晃晃需要隨身帶著護照嗎?」

「護照?」隨著母親的目光梭巡而去,她這才發現塞在褲袋中的護照不知在何時已掉出,徹底漏了餡,「這個我……」這下她也詞窮了。

沈雪曼抓起她所遺漏的護照仔細翻閱,臉色隨即鐵青,「蘋果,你居然瞞著我到香港去了?!說!你到香港去幹什麼?」

「幹什麼?」她一雙精靈般的黑瞳快速溜轉,緩緩露齒一笑,「我能幹什麼呢?當然是去做學術交流嘛!」

「學術交流?」沈雪曼半瞇起眼,擺明了不相信她這套說詞,「我問你,你該不會是跑到香港去找冉璈麻煩吧?」

「找他麻煩?!」金城蘋果忍不住發出奇聲怪調,臉色凜露出不屑之情,「媽,你當真以為我會無聊到去找冉璈的麻煩嗎?更何況他是個大人物,我這個小人物怎麼可能說見就見,你太多心了啦!」

「哦?」沈雪曼嘴角高揚,沒想到一陣子沒教訓女兒,她的尖牙利嘴功夫又進步不少,「我多心?那麼你說說看你這位柔術流派的下一任主帥到香港去,是跟誰做學術交流啊?據我所知,我們柔術流派在香港可沒設立半個分部喔!」

「這個……」金城蘋果一雙黑眸開始飄移不定,心念一動,急忙笑嘻嘻的轉移話題,「媽,你跟爸不是到奈良去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沈雪曼沒好氣地白她一眼,「怎麼,難道你不希望我們早點回來嗎?」

要不是在半途接到友人來電,因事取消了他們的會面,所以他們夫妻倆才會回轉京都,只是沒想到女兒竟然無故失蹤,要不是一向被女兒拖著走的石森勝也跟著不見,他們夫婦倆肯定會緊張的報警尋人。

而一切也沒有被他們料錯,這死丫頭果真又硬拉石森勝跑了,只是這一回不知道她拉著她的師兄跑到哪兒溜躂,而答案就顯示於那本不小心漏餡的護照。

「不是,當然不是……」只是一切出乎她的意料之外罷了。

沈雪曼一雙利眸在她身上來回梭巡,語重心長的低聲歎氣,「蘋果,你的年紀也不小了,身為柔術流派的下一任家主,你的行為舉止可不可以成熟一點?你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孩,你可是日本柔術劍道的惟一傳人,柔術流派需要你來發揚光大,你應該好好待在道場,好好研習柔術流派中更為精進的招術,而不是整日拖著你的師兄到處亂跑,你知道你這種幼稚的行為給你師兄帶來多大的困擾嗎?」

金城蘋果努努嘴,實在不喜歡年紀輕輕就背負了柔術流派的重任,這時候她才深深瞭解何謂身不由己啊!

如果她不是出生在柔術流派的劍道世家就好了,打從她一出生到現在,她別無選擇地拿起竹劍與父親學習獨俱一格的柔術派劍道。

相傳近一百年的柔術流派在日本劍道史上佔有一席重要之地,而她這個出身於柔術流派的嫡系便名正言順成為下一任的家主,只是……只是她還年輕,所以一直不想從父親手中接掌柔術流派的家主位置。

她自知自己尚未成熟到可以接掌這個位置,儘管她的戰績輝煌,不到二十歲便勇奪全日本劍道冠軍,但是她還是不想這麼年輕就被家主的責任給綁住,現在可好了,就連婚事也英名其妙地被母親以一句口頭婚約而定下了。

唉——她的前途真是慘淡無光啊!

「雪曼,好了,蘋果她長大了、也懂事了,她知道自己該怎麼做的。」柔術流派的第五代家主金城英彥踏著堅定的步伐進入習武常

「英彥你……」沈雪曼忍不住噘起嘴,「你就是太寵溺蘋果了,所以她才會有恃無恐的胡作非為!」

「沒辦法,誰教我們就只有她這麼一個女兒……」金城英彥嚴肅的臉上出現一絲溫柔,軟化了嘴角邊的僵硬線條。

「你這是在怪我的肚子不爭氣,沒能替你生個兒子嗎?」

每次她教訓女兒時,丈夫就會忍不住插手干預,總讓她這個當母親的在女兒面前顯得裡外不是人。

「當然不是,蘋果是個比男孩還優秀的女孩,我怎麼會嫌棄你沒替我生個兒子呢?更何況我有你跟蘋果就很滿足了……」他以眼光示意女兒趁此機會離開,否則以妻子倔強的個性看來,是不可能如此簡單就放過調皮的女兒。

「是嗎?」沈雪曼可沒忽略他打給女兒的brass,「蘋果,你想給我上哪兒去?還不給我乖乖地跪坐好?別老是仗著你父親寵愛你,你就有膽子不聽我的教訓了。」

「媽……」金城蘋果一臉哀哭,沒想到這回母親是鐵了心腸非好好懲戒她不可。

「雪曼……」看到女兒一臉為難的金城英彥也不禁出聲哀求,「你就讓蘋果先下去休息,她雖然不乖,但是她知道自己做錯了,對不對?」

金城蘋果猛力地直點頭,「媽,我知道錯了,是我不對……」正當她低頭向發怒的母親認錯時,雙耳一陣強力的震動讓她止住聲音。

手不自禁地撫上蘋果形狀的耳環,沒想到總部竟會在她如此尷尬的時候呼叫她,她抬頭瞧了眼臉色緊繃的母親,迅速地與父親交換一個會心的眼神,「媽,總之我知道錯了,我先去淨身,等會兒就馬上來跟爸練劍。」話一說完,她緊接著起身溜回房去。

看見這種情況的沈雪曼只能翻白眼,沒好氣地瞪了眼出手干預的丈夫,她相信總有一天她會被這對寶貝父女給氣死!

***

匆匆忙忙離開習武場,金城蘋果行色匆匆地轉回後園所居的房間,一把打開和室的紙門,迅速跨進內室的寢房,在謹慎小心地落了鎖之後,才安心地打開擺置於寢房內的電腦,快速地連線上網。

在顯現出「暗虛錄」的畫面後,她一氣呵成地鍵入個人密碼,順利地進入亞洲本部的通話畫面。

「嗨,男爵,你好嗎?」畫面上出現魚芙蓉甜蜜的笑顏。

金城蘋果鬆了口氣,隨即板起一張俏顏,「不好,我一點都不好。」終生幸福 被母親一句話給解決了,教她如何好得起來?

「不好?」魚芙蓉微微一愣,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答案。

「看見你這樣開心,我就想起我的悲哀……」唉!想她也不過大學畢業沒多久,往後的人生全被那個叫冉璈的男人給訂下了。

「悲哀?」這倒引起魚芙蓉的興趣了,男爵一向是他們五人之中的開心果,年紀雖然輕,但思想卻老成得很,別看她整日嘻嘻哈哈的,其實她也有憂愁的一面,「怎麼說?」

「怎麼說?這全怪我母親——」一遇見好友,她急欲將滿腹的苦水悉數吐出,「我莫名其妙地給指婚了,這很蠢吧?」

「指婚?」魚芙蓉一臉訝異,「這該不會就是古時候所說的指腹為婚吧?」沒想到一派之主的金城家興這套玩意兒。

「指腹為婚?」金城蘋果掀唇露出一抹諷笑,「錯了,這只是兩個無聊女人的心血來潮,因為對方的兒子年紀一大把還不娶妻,而我母親則哀歎沒有一個好條件的男人想娶我,於是兩人一拍即合。伯爵,你知道嗎?這是一樁荒謬絕倫的婚事。」

魚芙蓉溫文地掀唇一笑,古典的美顏有著一絲憐憫,「男爵,這件事我真不該怎麼去衡量對錯?但是……這的確是很荒謬的一樁婚事,我不知是該恭喜你還是安慰你?」

「你什麼話都不要對我說,就是最好的安慰。」她陡地神色一凜,「伯爵,這件荒謬的婚事請你千萬別向於爵透口風,你知道的,她跟我一向不合,我不想落個把柄在她手中受她恥笑。」

「這個……我懂。」魚芙蓉悠然一笑,可在心底卻有另一種不同的想法,「對了,差點忘了正事,公爵有件事要你去辦,所以這次你可以不用飛來曼谷跟我們會合,直接去辦就行了。」

「什麼事?」金城蘋果攢起一雙秀眉,與母親發生爭執之後,想要再開溜的話,可能會有些難度。

魚芙蓉抿唇緩緩道出這一次的任務,金城蘋果認真地傾聽戰友所給予的指示,在一一接收完畢此次的任務訊息之後,才結束了通訊,快速退出「暗虛錄」的畫面且關上電腦。

接下來是一陣沉默,她暗暗規劃、思忖欲要執行的一切任務細節,念頭在轉了幾番之後轉繞到母親的身上。

「唉!」只要一想起母親的堅持及頑固,她有預感這一次離家鐵會被她罵個臭頭。

仗著自小所練就的一身柔術派劍道,當她在網上看見「暗虛錄」徵人活動廣告後,便義無反顧地報名參加,在重重的嚴厲訓練之下,她一一打敗其他個中好手,終於順利成為亞洲「暗虛錄」的一份子。

然而這份工作是她瞞著父母偷偷報名參加的,就連接受訓練的日子她也謊稱到飛憚山去做深山訓練,這才沒有洩露了她另一層神秘的身份。

她深知父母十分疼愛她,遲遲不願將這個秘密向他們托出也是為了保有這個充滿刺激新奇的工作,然而更令她想要成為「暗虛錄」中的一份子,則是始於她天生凜然的正義感。

「暗虛錄」是個充滿神秘的組織,表面上它隸屬於美國CIA所指揮,然而真正的幕後老大是聯合國國安會,在世界五大洲都有一個像他們這種暗地維護洲際安全的人員存在,她能為自己所處的亞洲出一份力,她深覺與有榮焉。

只是棘手的是……這一次她又要用什麼借口離開家門呢!這可就令她傷透腦筋了。

***

香港淺水灣

香港是中國南海一顆閃閃動人的海灣之星,素有東方之珠的美稱。

這個靠海的小小島嶼在香港人民努力之下創造了商業奇跡,往來的飛機航班起降的數量,以及海面上的船塢貨艙都在在顯示出香港商業的進步發展。

香港所展現出的財力不容世界小覷,而山頂道及淺水灣、清水灣等地區則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上流社會的固定居所。

冉璈坐在靠海的淺水灣住家的三樓陽台上,手中端捧著一杯淡雅的琴酒,輕鬆自在地欣賞著香港晚上的點點燈火。

夜景是香港人民最重要的資產,亦是每年吸引大批觀光客來到此地遊玩的最大因素,除了物美價廉之外,香港的夜景可堪稱是世界的美景之一,在山頂上觀看夜景別有一番絕妙風味。

「冉先生。」任暉終於找到了他的頂頭上司。

「任暉。」冉璈輕輕一喚,「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去休息?還有,在私底下我不喜歡聽你叫我冉先生。」

「冉璈。」他轉而改變了稱呼,踏人飄散著陣陣清涼夜風的陽台,一印人眼簾的便是美麗的海景,「雖然現在是下班時間,但是有件事我還是得向你報告。」

「什麼事?」冉璈搖晃著手中的琴酒,眼神輕飄淡然。

「剛才我收到采自『冉氏王朝』九龍分店的消息,店長說今晚又有一批黑道份子前來找碴。」

「找碴?」冉璈明亮的雙眸在瞬間黯淡下來,「任暉,這是這個月第幾樁糾紛了?」

任暉皺了一下眉,微微思忖一下,「第十件。」

「第十件……」冉璈沉默不語,舉起手中的酒杯就口,輕吸了一口甘甜的酒液,「你怎麼處理?」

「按兵不動。」

「做得好!」冉璈不吝給予讚賞,「像這種小事就算是報警處理亦是枉然,更何況那些人都是『中國黑道』的成員,警方拿他們一點辦法也沒有。」

「『中國黑道』?!」任暉訝異極了,「冉璈,你怎麼知道前來鬧事的人是『中國黑道』的成員?』』中國黑道是壟斷香港黑社會的最大幫派,香港最具勢力的「九龍幫」、「黑星會」以及「東方會」全在年前歸屬於「中國黑道」統盟之下。

「這個嘛……」冉璈笑而不答,「總之這件事我自有打算,除非他們擾亂『冉氏王朝』的營運,否則叫那些員工們不要理會這些小混混。」

任暉瞧了眼處之泰然的他,一種可怕的想法在腦中形成,「冉璈,該不會……該不會是你跟『中國黑道』結下樑子吧?」

「結下樑子?」冉璈曬然一笑,「也可以這麼說……」

任暉聞言震驚不已,「天啊!你怎麼會……」

「得罪他們?」冉璈唇邊浮現一絲嘲諷,「任暉,我冉璈得罪的人不在少數,一個小小的『中國黑道,又能奈我何?更何況……」更何況他有理由相信羅生門會教唆手下連日騷擾「冉氏王朝」的分店,純粹是想給他一個警告罷了。

「更何況什麼?」任暉急急迫問下去。

「沒什麼。」他相信短期間內羅生門不敢對他輕舉妄動,身份的洩露早在意料之中,一切騷擾行動亦在掌握中。

任暉深睇了眼臉色自若的冉璜,心中則暗暗盤算要將此事稟告冉老爺子才行,否則依照冉璈的行事處理方式,他不向「中國黑道」宣戰才怪。

「對了,聽說冉夫人為你訂下一門婚事,冉老爺子也頗為贊同。」他不動聲色的改變話題,不讓冉璈瞧出他心中的打算。

「婚事……」若不是任暉提起,他還真忘了這回事,「是有樁婚事,但是我還沒有給夫人一個答覆。」

「為什麼?聽說這是一樁不錯的婚事,不是嗎?」他知道女人對冉璈而言只是生活調劑品,除了生理需求發洩之外,別無他用,但他覺得他該安定下來了。

「我只知道對方是在日本享有盛名的劍道武術世家……」一想起武術,他的腦中不自禁浮現一張嬌俏可人的甜美容顏,而從她施展出的靈巧身手中可以看出她有深厚的武術根基。

「婚約既然是冉夫人所提出的,我想你應該不會拒絕吧?」冉璈雖是一副傲視絕倫的狂狷模樣,但卻是個孝順的兒子。

「我不知道,再看看吧!」娶妻生子對他來說是人生必經的一個階段,妻子的人選對他而言並沒有太大影響。

「再看看?」任暉感到不可思議極了,「冉璈,你不喜歡這樁婚約嗎?」

冉璈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我只是暫不考慮罷了,更何況我還未見過那個金城家的獨生女……」

「金城家?你指的該不會是獨具一格柔術派傳人的金城世家吧?」

「好像是。」

「冉璈,你攀上了一門好親事,金城世家在日本的劍道界享有近百年的盛名,金城家代代相傳的柔術流劍道可謂是所向披靡,至今仍沒有人可勘破柔術流派的劍招,金城家雖比不上冉家財大業大,可在日本也有莫大的影響力,若與金城家結成親家,對『冉氏王朝』有利無害。」

冉璈心不在焉地聽著任暉對金城家的讚揚,他對這樁婚事沒太大的意見,算算他已屆成家之年,只要這位金城小姐讓他看得順眼,他並不反對這樁婚事的促成,反之他若看金城小姐不顧眼,那這樁婚事就有待商議了。

想著想著,他的心思又繞回那一夜,在他腦中清晰倒映出一張瀰漫著慍色惱火的嬌俏容顏,不知為什麼,他竟有想再見那女孩一面的深沉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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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泰國曼谷

「熱、熱死人了!」金城蘋果背著簡單的小背包跨下計程車,自一下飛機就忍不住頻頻抱怨,悶熱的天氣讓她不禁想念已經進入秋序的日本。

抬頭望了眼聳立於眼前的世貿中心大樓,她毫不遲疑地走進充斥著清涼空調的大樓內部,在等待電梯的空檔,她閉眼稍做休息。

這一次她奉命保護一個日本大藏省的官員,其因是他趁警衛不注意之時竊取了大藏省的機密文件,本來是想用以勒索大藏省,卻沒想到他的一舉一動遭受監控攝影機錄下,即使他四處流竄、逃亡,仍然逃不過政府的追捕。

發覺到自己一條小命遠比機密文件還重要,於是他轉而向聯合國求救,希望無條件歸還其機密文件,只為保住一條小命。礙於機密文件的重要,聯合國國安會便將這樁任務交予亞洲分部的「暗虛錄」執行,而她就是那個執行者。

在跟那位膽小的官員玩了近三天的捉迷藏之後,她赫然發覺到以這位官員先生的躲藏身手看來,他說不定可以抱著那些機密文件逃避政府一輩子,只可惜他已經被政府這種強力的追捕行動給嚇傻了,錢在他眼中比不上實質安定的生活,所以他決定將手中持有的機密文件脫手。

她從未見過如此窩囊的政府官員,既然跟政府機關交涉不成,他也不敢輕易與恐布分子打交道,謹慎小心、保命為上的態度讓他踟躕不前,最後只好以手中的機密文件向聯合國求救。

所幸她在深山裡找到了躲藏今日的他,在她的安排及調解下拿回了大藏省的機密文件,而那位膽小害怕的官員也在她的安排下有了全新的身份,重新尋找他的平穩生活。

這看似簡單的任務卻足足花費她近一個月的時間來調停,期間她代表聯合國國安局的身份到大藏省與高官政員會晤,希望可以在不傷和氣的情況下為雙方調停,只是日本官方政府的態度強硬,非要那個竊取

機密文件的官員徹底消失於這個世界。

這種不仁道的殺戮行為惹怒了愛好和平的她,於是她善用「暗虛錄」的資源,將大藏省機密文件追回的同時,亦為那位官員安排了一個淒慘的下場,他的屍體隨著一場激烈的車禍而沉人東京灣底。

而實際上,他本人則在她的安排下順利離開日本,用全新的身份在其他國家重新做人。

完成了一樁任務,也等於是做了件好事,金城蘋果感到心脾通暢地踏進開啟的電梯門扉,從懷中掏出「暗虛錄」專屬的通行磁卡,輕輕的在標示著各個樓層數旁的一條暗格上迅速刷了一下,電梯便立即以極快的速度攀升上樓。

當電梯叮的一聲緩緩開啟,未注意前方的金城蘋果險險撞進一個人的懷裡,當她及時煞住前進的腳步,一抬頭卻發現一向冷臉待她的子爵竟一臉狡笑地直盯著她看,瞧得她頓感毛骨悚然。

「你看什麼?」金城蘋果討厭她那雙犀利的黑眸,那略帶不屑之情的雙眸讓她心煩意亂、沒來由地想起一個可惡的男人。

子爵微微一笑,微揚的唇角有著明顯的嘲諷意味,「男爵,聽說你……好事將近了是嗎?」

金城蘋果微微一愣,隨即意會過來她話中的嘲弄意味代表什麼,當下她一記凌厲眸光掃向正在與侯爵談天說笑的魚芙蓉,一股惱怒之聲從喉間逸出,「伯爵……」

該死的,她怎麼會天真地去相信伯爵呢?她跟侯爵可是一丘之貉,侯爵知道的事子爵豈有不知的道理?枉費她千交代、萬叮囑;千萬別讓子爵知道後笑話她,結果一切還是在她過度信任伯爵之下而失控……

「嗨,男爵,你回來啦一」在瞥見男爵臉上殺氣騰騰的神情,魚芙蓉的巧笑倩兮在瞬間僵化,在她身後發現了一臉得意恣揚的子爵,頓時她明白了一切,「男爵,你聽我解釋……我跟你發誓,我一個字都沒有跟子爵透露半點……」

「可是你卻對侯爵悉數透露了,對吧?」金城蘋果冷眼瞥向美麗狐媚卻不失優雅氣質的侯爵,太瞭解在她風情萬種的外表之下所隱藏的是一顆狡獪的心。

「這個嘛……」魚芙蓉連忙陪著笑,「你交代不能給子爵知道,這一點我可是確實做到了,至於侯爵……」她咧嘴一笑,笑得無辜極了,「你又沒說……」

「伯爵你……」金城蘋果心中真是懊悔極了,讓子爵知道那樁荒謬的婚約,她一定在背地裡笑翻天了,這下她面子跟裡子全都沒了。

魚芙蓉雙手合十,臉上有著清楚可見的歉意,「男爵,真是對不起,我不知道侯爵會告訴於爵,真的是很抱歉。」

「現在跟我說抱歉有用嗎?」傷害都已經造成了。

「這個……」魚芙蓉微咬下唇看向一臉輕鬆自若的侯爵,朝她眨眼示意,「侯爵,全都是你的錯,快向男爵道歉。」男爵平日是活潑開朗沒錯,可鬧起脾氣倒也執拗的很。

侯爵嬌笑一聲,「男爵,你又何必不好意思呢!這可是件好事呢……」她猛地神秘兮兮地直往她臉上瞧,「嘿嘿,男爵,我看出來了喔!」

她的神秘臉色引起金城蘋果內心的好奇,「你看出什麼?」不知為什麼,她總是拿一臉嬌笑的侯爵沒轍。

「你眼帶桃花,看來真是喜事將近了——」

「什麼?!」侯爵的斷言嚇出她一身冷汗,「侯爵你……你少胡說了,什麼好事、什麼桃花?你看錯了吧?我的印堂發黑、兩眼無神,這應該是霉運當頭吧!」

侯爵聞言不禁嗤笑出聲,「男爵,看來你很排斥這樁婚事喔……不過……」她彎笑的眉宇間無意間展露了一股成熟女人味的萬種風情,「我看相看得挺準的喔,我相信你真的是好事近了……」

金城蘋果臉上擠不出半絲笑意,「謝謝你的鐵口直斷……」

「不客氣。」侯爵優雅一笑,三兩下就成功轉移話題。

子爵在一旁冷眼看著她們三人之間的對談,緩緩朝金城蘋果走過去;輕輕拍了下她的肩胛,「男爵,恭喜!」

聽見恭賀詞,金城蘋果簡直無語問蒼天,尤其當她看見於爵眼底一閃而逝的侃笑精光,一股悶氣直往她的內心深處鑽去,讓她惱氣之餘卻無法發出。

金城蘋果不斷地以深呼吸平息心中的隱隱惱火,不斷地安撫一顆燃燒光火的心。

沒關係,就算子爵知道那有何妨?反正這門婚事成不成還是個未知數,她又何必杞人憂天呢?更何況這趟任務一結束,她定要擇日去拜訪冉璈,向他攤牌把話說清楚,解除這樁幾近可笑的婚約。

如此一想後,胸口熊熊燃燒的炙火得到了紓解,她扯唇露出溫和的微笑回應子爵夾帶暗諷的眼神。

「啪啪!」一記渾厚響亮的拍掌聲驅走了大伙的輕鬆愜意,始終冷眼旁觀的公爵凝重著一張俊朗的面容,淡漠地瞥了四人一眼,「男爵,我正等你的報告。」

「是。」見了公爵那張凜然的臉色,金城蘋果暫時拋去雜亂的心緒,將此次任務的始末做了一次詳盡的口頭報告。

其餘三人也斂起了玩笑嬉鬧的模樣,專心一致地聆聽報告,而後在公爵的眼神示意下,其餘成員紛紛交代自己近日的任務,完成了此次聚集的任務會報。

公爵在聽完了下屬們的口頭報告後,緩緩抽出擱置於膝上的一份報告,四人看見那份報告時莫不傻了眼,難不成她們接下來的休假又泡湯了不成?

公爵勾唇露出一絲淺笑,從下屬們的眼中看見了她們對休假的渴望,「各位,很抱歉,你們的休假恐怕又要泡湯了。」

侯爵唇邊漾著一抹美麗感人的微笑,「沒關係,身為『暗虛錄,的一員是沒有假日可言的。」

公爵以眼神梭巡了在場的四位下屬,最後將手中的報告推至金城蘋果面前,「男爵,這一次的任務就麻煩你了——」

「啊?」金城蘋果看著擺置於眼前的報告莫不傻了眼,她呆怔地望向公爵,吶吶地反問:「為什麼是我?」

***

為什麼是她?!

這個問題直到金城蘋果再次抵達香港後仍是百思不得其解,望著燈火通明、點點星光的香港夜景,她的心中卻有說不出的苦悶。

「一個月……」站在香港的山頂之上,她沒有半點欣賞夜景的好心情,「一個月沒回家……天啊!」她當下哀嚎一聲,可以想像得出母親發飆的凶悍模樣。

在泰國曼谷接下公爵所交代的任務,她還來不及做好心理準備,便立即風塵僕僕的搭機飛抵香港,她連一通電話都未曾與家人聯繫,相信遠在日本的家人一定為了她的失蹤而陷入一陣兵慌馬亂。

上回為了從家裡開溜,她細細苦思之後,決定留下一張氣憤離家的字條,一方面藉以向母親抗議她對這樁荒謬婚事的不滿,一方面讓她利用時間好完成公爵所托予的任務。

但已一個月,她若再不回轉家門,恐怕金城家上下都會陷入一片愁雲慘霧之中,疼愛她至極的父母定會尋求警力援助,到時候事情便會在她小小的謊言之下一發不可收拾。

「可是這又有什麼辦法呢?誰叫我喜歡這一份工作?誰教我喜歡為人民服務呢?」或許她可以請公爵幫個忙,替她稍個平安的信息回家,好讓因她失蹤一事憂心操煩的父母暫且放心,只是她可以預見當她回家後所要承受的狂風暴雨。

「媽很少發脾氣,可是一發起脾氣來可會讓人叫苦連天……」想必她那執拗的個性是遺傳自溫文賢淑的母親。

將心思從個人私事中轉繞回現實,金城蘋果連忙抬起手腕瞄了眼時間,目光往週遭的人群掃射過去。

今晚,她是特地上山頂等候一位需要保護的線人,也是此次任務的重要關係人物——陳家偉。

近來亞洲區的毒品運作有嚴重擴大的趨勢,原本取締嚴格的中國及香港海 關現因毒品大批流進國內而大傷腦筋,毒販偷渡運毒的方式花樣百出,讓中國及香港海 關防不勝防,幾個月疲於奔命下來,仍然無法抓出在幕後運作的大毒販。

線人陳家偉的出現等於為中國及香港帶來一線希望,只是這位線人的生命安全亦受到了嚴重的威脅,中國政府及香港特區的警力調度有限,尤其當他們知道操控毒品販賣運作的組織是橫跨於中國及香港的黑道統盟後,中國政府及香港特區更是戰戰兢兢不敢輕舉妄動,惟恐處理不當,將會讓中國沿海及香港的治安毀於一旦……

於是乎他們找上了負責亞洲地區和平的「暗虛錄」,希望借由「暗虛錄」的幫忙,讓他們可以順利地一舉殲滅這幕後操控毒品販賣的大組織,同時亦不影響到中國沿海及香港特區的治安。

據報告顯示,今晚線人陳家偉將會在山頂與她會合,然後再由她負責保護他的安全,在警方搜證的這段期間給予他一個新的身份,讓他得以暫時躲過黑道統盟組織的追殺。

這應該是樁簡單的任務,只是在與線人接頭時,她仍必需要小心翼翼地注意週遭的動靜,以免行蹤洩露被黑道統盟組織的人發現,到時候她與線人都會陷入危險。

「一頂漁夫帽、墨鏡,以及一襲簡單的休閒上衣搭配一條洗白的牛仔褲……」她低聲喃念著線人的裝扮特徵,目光小心謹慎地在四周梭巡條件相符的男子。

就在幽暗涼亭內的一角,赫然昂立著找尋中的目標,當下她踩著堅定的步伐快速地走向人影稀落的涼亭,眼光須臾都未曾離開那抹身影,直到與他的距離拉得越近,她謹慎的眸光更是小心翼翼地掃過他身上的裝扮。

確定所有的裝扮無誤之後,金城蘋果深吸口氣,調整了下急促的氣息,踏著平穩的腳步朝那位線人身後而去,她一手悄巧地攀上線人的肩部,刻意壓低聲音,「陳先生,你遲到了。」

「嗯?陳先生?」戴著一頂漁夫帽及墨鏡的男子在聽聞陌生的稱呼後,懷著一絲困惑及好奇心微偏過頭,卻見到了一張靈俏的嬌媚臉龐,他的心莫名地一顫。

「陳先生?」金城蘋果沒好氣的撇撇嘴,發揮極度耐心應對眼前默不吭聲的線人,「我是……」當她見到拿下墨鏡的男性臉龐時,她暗暗倒抽一口氣,沒想到她的運氣竟背到這地步,「是你?!」

金城蘋果簡直無法相信眼前所見,那雙幽黑熾烈的瞳仁正緊盯著她,流轉的眸光之中隱藏了淡淡的喜悅及濃厚的興味。

「嗨,又見面了。」冉璈輕扯薄唇,沒想到會在這兒與她再次重逢。

金城蘋果臉色一沉,故意忽視他勾揚而起的刺眼微笑,口吻僵硬平板地道:「抱歉,我認錯人了。」

資料上所顯示的陳家偉可不是長成這副惹人厭的德行,目光緩緩掠過他身上的裝扮,令她暗暗低咒一聲。

無聊的變態男人,沒事幹麼穿成這副德行,擾亂了她的辨識度。

看著俏皮女孩陡地就要轉身離開,冉璈不假思索地伸手拉住她,等到他的眼神接觸到她充滿殺氣的視線,他不以為意的微微一笑。

就連他也無法理解適才的怪異舉動,今晚他是想要一個人好好獨處的不是嗎?否則他也不必大費周章地打扮成這副蠢樣以避開黏人的任暉,只是令他驚訝的是,居然會在這兒遇見那一夜正氣凜然的嬌俏女孩。

金城蘋果的視線直直地落在他的手上,落在她手肘邊的修長五指頓時讓她感到礙眼不已,「先生,你的手——」

她刻意壓低嗓音,悶悶不快地提醒他的蹄矩舉動,腦中卻不自禁浮現與他初次相遇時所發生的林林總總,其中最教她咬牙切齒,難以忘懷的是那惡劣的舉止。

那一夜他灼人的噴吐氣息依稀迴繞於她的臉龐上,而那雙閃著邪佞光芒的熾黑眸子仍教人一陣心悸——

冉璈隨著她不悅的視線停留於他的手上,他無法解釋這舉動代表何種意義,可是她臉上所隱現的憤恨情緒卻提高了他對她的濃濃興味。

「我的手怎麼了?」他沒有鬆手半分,從喉間流洩出低沉的嗓音。

金城蘋果驟然蹙緊一雙秀眉,頓覺立在她眼前的不是一位風度翩翩的紳士,而是一個不懂禮節、冷血無情的惡劣男人,她不客氣微一使力,想甩脫他的蠻力鉗制,卻發現他的手力加重幾分力道,惹得她頻頻送上大白眼。

「請你放開我!」會與他再度相遇實非她所願,他那副趾高氣昂的無禮模樣教她看了心頭一把火。

冉璈斜睨了她一眼,發現內心的堅硬逐漸在她凜然的注視下變得柔軟,「放開你?你好不容易才出現在我面前,我怎麼可能會輕易放你走呢?」

在這一刻他才發現自己是多麼渴望再見到她,儘管知道她對他的印象不佳,但是初次見面那個不設防的親吻卻一直停駐於他的腦海之中,成為一個無法抹滅的記憶。

他的話中彷彿隱含了莫大的意味,可金城蘋果無意去探究。

「你在說什麼?」她板起一張緊繃的面容,「算了,我也不想知道你在發什麼神經,總之請你放開我,我沒時間跟你瞎混!」

她的目光迅速調離他的身上,不斷使力想要掙脫他的箝制,流竄的眸光急於尋找陳家偉的身影。

她的漠然忽視教冉璈心生不快,他加重力道一把將她扯進懷中,一股清新的少女馨香頓時竄人他的鼻息之中,安撫了他略微煩躁的心緒。

在撞進他的懷中時,金城蘋果的腦中有短暫的閃神及空白,直到一股純陽的男人氣息朝她臉龐撲采,驚散了她短暫的迷思,心慌地在他強硬的懷抱中掙扎不休,「你!你幹什麼?快放開我!」

「噓!安靜點。」夾藏著笑意的低沉嗓音從他的喉間逸出,發現對她的縱容超出了他的限度,「如果你想引人注意我也不介意……」

金城蘋果聞言立即安靜下來,只是靠在他懷中的這個姿態暖昧極了,讓她的神經不禁緊繃起來,「喂,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不幹什麼。」冉璈心情輕鬆地輕哼一聲。

金城蘋果發覺她的忍耐度已達臨界點,才稍稍安靜下來的身子又不安分地胡亂掙扎起來,「你真是個變態,我可沒時間陪你一起發瘋……」

冉璈因為懷中女孩的激烈反抗而不悅的皺起眉頭,「你就不能安分一點嗎?」

他的內心產生了一股模糊的想法,實在不解自己為何會有想再見她的渴望?她還是依舊驕蠻不可理喻。

「笑話,我為什麼要在你面前安份?更何況……」她心生不滿地瞥了眼他有力的鐵臂,「我跟你算不上認識,你這樣的舉動……我可以告你企圖綁架!」

「綁架?」冉璈揚眉一挑,眼中陡地浮現一層漆黑神秘,眼波流轉間有著令人無法看透的深切含意。

金城蘋果的心沒來由地隱隱不安起采,內心無端產生一股畏縮懼意,他那雙閃著熾黑的眸子跳躍著她所不知的點點光芒,看得她的心莫名地激出一絲驚懼感。

「你……你幹什麼一直看著我?」他的眸光……好嚇人啊,在無形之中進射出一股威厲的氣勢,給人一種窒悶的壓迫感。

冉璈唇邊沒有半絲笑意,一張俊挺的面容在剎那間與她的臉龐相距不到咫尺,漆黑雙瞳倒映出金城蘋果慌亂的嬌俏臉龐,一抹幾不可聞的笑意悄悄爬上他的唇角,一親芳澤的渴求慾念陡地從內心深處升起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腦中警鈴大作,金城蘋果眼看著冉璈的臉朝她逐步逼近,明知道應該立即閃避他的親近,可是身子卻不聽使喚地僵硬,只能睜大雙眼看著他。

「你……你想做什麼?」夾帶著緊張的尖細音調從她喉間流洩出,嚇了她一跳。

冉璈微微一愣,輕易地發覺到她身體的僵硬緊繃,而她過尖的嗓音則洩露出她此刻惴惴不安的緊張情緒,闃黑的眸子帶著一抹溫柔的色彩,注視她的眸光在不知不覺中放輕許多。

「你說呢?」她那粉紅色的唇片此刻猶如迷幻藥一般誘人上癮,他的視線緊緊糾纏著她紅潤小嘴,心思則縈繞回想著她的甜美滋味……

「我……你……」金城蘋果微瞇起一雙晶亮黑瞳,他溫熱呼息隨著他的接近而噴吐於她臉上,進而與她呼出的氣息交纏在一起,頓時形成暖昧又令人臉紅心跳的場面。

冉璈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火熱的唇直接覆住她的檀口——

熾熱、柔軟、混亂、刺激,還有令人站不住腳的性感氣味朝她一波波湧上,金城蘋果腦中又驟然變成一片空白,飄離的思緒抓不住一絲堅定實在,惟一可以清晰感受出他溫柔的薄唇正在恣意地掠奪她的每一個反應……

冉璈一把擁住她嬌弱纖細的身子,雙唇輾轉欺壓而上,終於實現他內心對這柔軟唇片的渴求,輕柔的兩唇接觸已不能滿足他心中逐漸擴大的渴望,於是他大膽地伸出舌滑上她不設防的目齒,輕輕溜進她散發出誘人甜香的口中……

他毫不客氣地進入她的口中,奪去她每一個青澀的吻,盡情地調戲她柔軟的丁香舌,意欲挑逗出她更多更為火辣的反應。

金城蘋果無法形容此刻飄浮不定的心情,隨著他每一處的強力侵佔,一股莫名的快感逐漸在唇與唇間流竄於全身,他的舌恣意昂揚的橫掃她每一寸青澀,高超的調情技巧隨著他的激情戲弄而逐漸抽離她身上每一分氣力。

而他那室人的悶息則緊緊纏繞住她的每一寸呼吸空間,處處都充滿了他的性感、慵懶氣味,教她防不勝防……

直到一股壓迫力量令她在瞬間透不過氣來,驚散了她短暫的旖旎思潮,還她一縷清明。

「嗯……嗯……」她在他的唇間發出斷斷續續的抗議聲。

失去思考的腦子恢復正常的運作,虛軟的身子漸漸充滿氣力,癱軟於他身側的雙手緩緩掄拳,就在惱火充斥於胸臆之際,她猛然以雙手將他推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狠狠刮了他一巴掌。

金城蘋果喘氣吁吁,白了他一眼,「不要臉!」

她低罵一聲後快速從他身邊逃離,只因從他身上所傳來的灼燙氣息教她慌了心、亂了手腳,而那一記響亮的巴掌夾帶著她渾身的惱氣揮去,她卻一點得意感也沒有。

金城蘋果氣憤地以手背擦拭著再次遭受蹂躪的唇,腳下步伐快速地移動。

背死了!背死了!現在她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霉運正環繞於她的身邊揮之不去。

冉璈撫著火辣的臉頰,隱隱刺痛說明了她的下手極狠,幾乎是不留餘地使出全身力量,他以指輕輕撫著灼痛的臉頰,眼中卻閃爍著點點古怪的精光。

在她離開好半晌,冉璈這才微微勾起唇,淡漠的臉龐蒙上一層令人無法捉摸的心思及迷人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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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金城蘋果難掩陰鬱地看著站在眼前的男人,頭頂著漁夫帽,黑色墨鏡隨意懸掛於藍色休閒上衣,一條洗白的破爛牛仔褲,以及一張方正的臉龐有著清晰可見的凜然義氣。

這的確是她所找尋的陳家偉,她在沙發椅中調整了另一個較為舒適的坐姿,輕輕發出質問聲,「你就是陳家偉?」

「是的,我就是陳家偉。」外號阿偉的陳家偉忙不迭地以不標準的國語回答。

金城蘋果的眼光黯淡下采,腦中浮起昨晚所遭受到的輕薄對待,一張俏臉在霎時染上了一層紅暈,她連忙清清喉嚨,不讓陳家偉瞧出她刻意隱藏的不自在,「昨晚我沒在山頂上看見你。」

聞言,陳家偉一張老實的臉不禁立時垮下,「你沒看見我?可是我卻等了你足足五個鐘頭,直到山頂的賞景人潮散去,我才偷偷摸摸地下山找飯店……」

幸好與她會面之前,負責這件案件的條子為他鋪了條後路走,否則現在的他肯定還傻愣愣地待在山頂上喂蚊子。

金城蘋果的目光在他的注視下閃爍不定,「昨晚我有去山頂找你,只是——」她的腦子又回憶起那不愉快的片段畫面,「我沒看見你……」

在被那個冷血男人佔了第二次便宜後,她根本無心去找尋陳家偉的身影,火急連忙下山,一心只想快快遠離那個充滿危險氣息的男人,完全將陳家偉這號人物給拋之腦後。

看來她還不夠成熟去承受這種打擊,也沒有資格當「暗虛錄」的一員,她怎能受個人因素的影響,進而攪亂了正在進行中的大事呢?

「看來我們是錯過了。」陳家偉不介意的一笑,緊張的神情在見到她時略微放鬆,「只是我沒想到男爵會是位女性。」

金城蘋果沒好氣地白他一眼,「你這是在歧視女性。」

「不不不,不是的,我只是……只是沒想到。」他多瞄了坐在沙發內的女子一眼,沒想到這位男爵看起來年紀輕輕,長得又一副嬌柔可人的俏模樣,實在很難將其身份與她聯想在一起。

「你沒想到的事可多著呢!」她淡然的回應他的大驚小怪,隨即從沙發椅中站起身,向他指著一道通行兩個房間的門扉,「你可以從這道門通到隔壁的房間去,這裡受到警力的保護,是個安全的地方,你可以放心的睡上一覺,等你恢復精神後,我們再找個時間好好談談。」

「好,謝謝你。」他感激涕零的直道謝。

金城蘋果微微一愣,沒想到他的性格竟是這般老實,「別謝我,這是我份內的事。」

陳家偉靦腆地一笑,連忙摘下頂上的漁夫帽,徐緩地打開通向隔壁房間的門扉。

金城蘋果待他離去後,立即從簡便的行李中拿出隨身筆記型電腦,快速地擺放桌面上,匆忙地連線進入「暗虛錄」的網站。

「哈嘍?」在她輸入通行密碼後,緊接著出現在畫面上的是侯爵嬌麗美艷的臉蛋。

「嗨!」她無趣地回應侯爵的友善,「侯爵,有事跟你商量。」

「男爵小妹,你有什麼事想跟我商量啊?」侯爵笑得一臉燦爛。

「請幫我轉告公爵,不論誰都可以,請他把我手中這件緊急的任務轉到其他人手裡。」

「啊!為什麼!」侯爵臉上浮現一個問號,「男爵,難道你真的不想接這樁任務嗎?」

「不是不想,而是我擔心現在的我無法勝任這次責任重大的任務。」

「為什麼?」侯爵噘嘴微笑,一雙淡雅幽黑瞳仁彷彿要看穿她似的,「男爵,你知道這一次公爵為何獨獨指定你出這趟任務嗎?」

「為什麼?」她蹙起秀眉,也想知道這背後是否隱藏了其他原因。

「當然因為他百分之百信任你嘍!想想看你以前所出的任務困難度,公爵他體恤你年紀最輕,有時思慮仍有欠缺之處,所以遲遲不敢給你出大任務,而這一次他將這件緊急任務指定你去執行,這代表著一件事。」

「什麼事?」

「他認為你獨當一面的時候到了,所以他不吝給你成長的機會。」她看了眼若有所思的臉龐,「男爵,別因為遭受到一點小挫折就想退出,逃避可是會阻礙你的成長,這樣下去你永遠都無法成為一個成熟睿智的成年人。」

「雖然你已經是成年人了,可是心智及行為上仍有許多有待成長的地方,不如就好好把握公爵給你的學習機會,我敢向你擔 保這一趟任務完成之後,你會發覺自己不但成長不少,也會收益良多。」

金城蘋果略微沉吟了一會兒,「所以這說明了不論是你,抑或是其他人都不可能來接這個棘手的任務,對吧?」

「那當然!」侯爵朝她俏皮的一眨眼,「我們可沒有人敢掠奪讓你成長的好機會,雖然這陣子你覺得辛苦一點,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當任務完成的時候,你必然會成長不少。」

聽到這兒,金城蘋果不禁感到汗顏,她為了一己之私而想退出這一次的任務,卻沒心思去細想這樁任務所隱藏的真相,而侯爵說的也沒錯,這一次任務的困難度的確是超越了以往她所執行的任務。

或許是因為不安的關係吧!所以她對自己的信心不足,因而間接影響了她的堅定決心,使她的心志產生了動遙

唉!想想她真是不應該,誠如公爵及侯爵所擔憂的,她的確是太不成熟了,所以才會讓那個冷血男人擾亂她的作息、抨擊她原有的滿滿自信。

「我懂了,謝謝你的說明,侯爵。」現在她一切都想通了,逃避的心態在轉瞬間消失無蹤。

「你懂就好,以後心裡有事就說出來讓大家為你分憂,別一個人鑽牛角尖。」侯爵知道在她快樂活潑的外表之下,所隱藏的性子卻是執拗得嚇人,於是軟言開導她。

「謝謝你的開導。」與侯爵談完話之後,她頓覺心情輕鬆不已。

「不用謝我。」侯爵眼中流轉著神秘波潮,一臉暖昧不清地朝她擠眉弄眼,「男爵,別忘了我的鐵口直斷,你最近犯桃花,所以小心男人喔!」

「你別又來了——」金城蘋果一臉受不了的模樣,「侯爵,我們的談話就到此結束,你這些沒營養的話題我沒興趣,我要離線了。」

「等等!」侯爵急忙遏止她的一時衝動,「既然你不愛聽,那我就不說了,但是我希望你記住一點,如果事情超乎你所預估時,別倔強得不向我們求助,另外中國、香港還有台灣及泰國等地的警方也都樂意與我們合作,需要警方幫忙的時候,別忘了撥專線求助……」

「行,我知道了。」以前她怎麼沒發現侯爵有這麼嘮叨的一面?

「知道就行啦!拜啦!」侯爵微微一笑,率先斷了線。

金城蘋果看著視訊畫面隨著她的斷線而消失,她才赫然發現重要的大事。

「糟了……我忘記請侯爵幫我捎個平安信息給爸媽了……」她原本尚有笑意的小臉瞬間蒙上了一層苦悶,腦中交錯著父親的憂心臉龐以及母親發飆時的雷霆萬鈞。

***

君悅酒店二樓宴會大廳飄蕩著悠揚的舞曲,冉璈站在角落,身邊依舊伴著緊迫盯人的得力助手任暉。

冉璈百般無聊地看了眼現場熱絡的氣氛,不禁詢問:「任暉,請問你,為什麼我要來參加這場無聊的宴會?」

「這是冉老爺子的交代。」他平板的回答。

冉璈平淡地看他一眼,由他毫無起伏的聲音中可以聽出他的脾火,「任暉,你還在生氣?」

「我不敢生冉先生的氣。」他當然生氣,而且是非常生氣!

哪有人拿自己的小命亂玩的?明知道自己已被黑道的人士盯上,卻一點也不自愛的從他監控之下潛逃,害他被冉老爺子刮一頓不說,還得在香港各地搜尋他的身影,那一夜他累得像頭牛,全拜他所賜。

「是嗎?」冉璈磁一眼即看出他內心的不滿,「你在說謊。」

「我是在說謊。」任暉懶得與他多做爭辯,「總之今晚我要護送你安然無恙地回家,我才能放心。」

冉璈聞言不禁發出一陣輕笑,「任暉,我還沒脆弱到需要你的保護。」他絕對有自保的能力,有誰不怕死的話就儘管來吧!

「這是我的職責所在,還有,這些日子以來那些黑道為什麼要不斷地找你麻煩?」或許又是冉磺的處事態度惹到那些大哥了,總之最近在他週遭很不平靜,三不五時就有黑道大哥向他問候。

「我不知道。」冉璈聳聳肩,依舊是老話一句。

聽見冉璈的回答,任暉也懶得追問下去,他知道冉璈必定隱藏了些事,可是他本人若無意願將隱藏之事托出,任誰也無法從他口中得知其秘密。

「冉先生,冉夫人也來了。」在熱鬧的宴會場中,他眼尖地發現盛裝出席的冉夫人林怡嫻,「咦?她的身邊好像有其他朋友……」

冉璈朝母親的方向瞧了一眼,隨即抖落一身的慵懶風情,邁開步伐走向母親,「媽。」

「小璈?」一見到許久未見的兒子,林怡嫻在乍見他時顯得驚訝,「你也來參加這場宴會?」

冉璈一臉不耐地撇撇嘴,「這全是任先生為我所安排的無聊行程。」

林怡嫻一襲簡單大方的水藍色長裙禮服,略施脂粉的臉上有著依稀可見的歲月痕跡,但處於富貴之家懂得保養之道,所以儘管有一個年近三十的兒子,卻不見一絲老態。

林怡嫻憐愛的目光在兒子臉上來回梭巡,「小璈,一陣子不見,你似乎瘦了點。」

「媽,在公共場所請別叫我小璈。」他知道在母親,眼中兒女永遠都是個寶,只是這類的小名他還是希望不要出現在公眾面前比較好。

林怡嫻掩嘴露出輕笑,「你這孩子真愛面子,對了!」她突然憶起身旁友人的存在,「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兩位就是我曾經跟你提過的金城英彥夫婦。」
她一轉頭,便為金城夫婦忙著介紹,「小曼,這就是我那個不受教的兒子冉璈,雖然現在他沒跟我住在一起,但是我可以向你保證他絕對是個好小子。」

林怡嫻逗趣的介紹詞博得沈雪曼微微一笑,笑意驅散了她眼角的一抹哀情。

「金城?』』冉璈敏感地一挑眉,眼光不自禁的在金城夫婦身邊梭巡,沒有發現金城小姐,這才教他暗暗鬆了口氣,朝他們有禮的一額首,「金城先生、金城太太,你們好。」

「你好。」沈雪曼操著流利的廣東話回禮,至於略懂廣東話的金城英彥則沉默地向他點頭回禮。

冉璈在他們身上停留了一會兒,由金城英彥那壯闊的外形及剛正的面容可以看出他長年習武的根基,而金城夫人則是擁有一張鵝蛋臉型的嫻雅婦女,由她施了脂粉的臉上依稀可以看出年輕時她必定是男人趨之若騖的大美女,只是金城夫人臉上沒有半絲開懷笑意,眉宇間有著明顯可尋的憂慮。

發覺到兒子傳來的詢問眼神,林怡嫻露齒一笑,轉頭與沈雪曼小壁攀談,「小曼,我今天帶你們夫婦倆來這兒是希望看見你們的笑臉,而不是苦瓜臉,還有,不介意我跟小璈先離開一下吧?」

「嫻姐,我怎麼會介意呢?」她強扯唇露出微笑,大方給予他們母子倆獨處的空間,「英彥,我們到其他地方看看吧!千萬別辜負嫻姐的一番好心意。」說著她便攬著丈夫的臂膀慢慢踱離。

「媽,這是怎麼回事!今天我跟金城夫婦的相遇絕對不是個『巧合』吧!」他知道母親有意牽紅線,只是到現在他卻遲遲未給予正面的回應。

「小璈,你在胡說什麼?我何時逼迫過你了?更何況你不喜歡的,我就算拿這條老命來脅迫你也是沒用不是嗎?」她太瞭解兒子的性格,越是威脅他,越是收不到效果,雖然她挺喜歡金城蘋果那個悄丫頭,可兒子一天不點頭,她也不敢將這樁婚事貿然訂下。

「還是媽瞭解我。」他親呢地擁著母親纖弱的肩膀,惟有在母親面前才能卸下緊繃的面容及心情。

「我是瞭解你,所以就算我急著想抱孫也得看你的臉色。」林怡嫻悄然輕歎一聲,「小璈,說真的,我挺喜歡蘋果那丫頭的,所以我私心希望你能娶她過門,但是……或許是你們無緣吧!蘋果那丫頭顯然對這樁婚事也挺反感的,所以她一氣之下便離家出走了,直到現在都還沒消息呢……」

「是嗎?」原來這就是金城夫人鬱鬱寡歡的主要原因,「看來那位金城小姐也實在太不成熟懂事了。」

林怡嫻沒好氣地白他一眼,「你怎麼不說是你太可怕了,所以嚇跑了蘋果。」

「蘋果?」這個名字真是有趣,令他無端端憶起一張嬌俏的甜美臉孔。

「那是金城小姐的閨名,因為她出生時臉蛋圓圓的像紅蘋果般可愛,所以金城先生便為愛女取了這樣一個可愛的名字。」林怡嫻緩緩解說道,「只是沒想到蘋果發起脾氣來還真是執拗,已經失蹤超過一個月,到現在仍不見蹤影,因為她曾經來香港找你,所以小曼夫婦倆才抱著一線希望來香港找女兒。」

「她來找過我?」為什麼他一點印象也沒有。

「是啊,只是你們錯過了……」林怡嫻的眸光轉繞回結拜姐妹沈雪曼的身上,「小璈,媽不跟你多說了,我得去瞧瞧你曼姨,她挺愛鑽牛角尖的,不看著她一點不行。」

說完她便離開兒子身邊,朝金城夫婦所在的地方拾步走去。

看著沈雪曼那帶著落寞的側頰,一股莫名的熟悉從他腦海中翻滾出來,可他卻說不出那抹熟悉感代表著什麼意思。

「冉先生。」任暉在瞥見林怡嫻離開後,這才走上前去,「你的信。」

「信?」看著突然遞上來的信,他的眼中冒出濃濃的疑惑,「誰發的信?」

任暉將信封翻到後面,霎時只見男爵兩字的落款印入眼簾,「這是剛才侍者轉交給我的信,但是我卻發現上頭寫著你的大名。」

冉璈接過神秘的信件,在打開信封之後,發現裡邊只放著一張君悅酒店的名片,名片上頭寫丁個房間號碼以及一行小宇。

冉先生,欲與你會晤一面,速速上樓。

男爵

「有趣的邀請卡!」冉璈揚唇露出慵懶風情,將名片丟回信封內。

簡潔有力、不拖泥帶水的邀請字句引起他的興趣,而簡短的邀請詞句上頭似乎極力隱藏了不滿,還有一些些厭惡之情……

不管這位男爵是何方神聖,他的神秘的確勾出了他的好奇心,他的黑眸在瞬間由淡然轉變成熾黑,「任暉,有沒有興趣一起去瞧瞧男爵生的是何模樣?」

「沒興趣。」任暉由他高挑的眉峰得知他的決定,「冉先生,你的決定似乎是一種冒險,我沒辦法眼睜睜地看你去赴一個莫名其妙的邀請。」

「任暉,你太多心了。」最起碼他在字句上頭看不出任何的惡意。

「冉先生,我的多心是以你的安全為重,我不希望你貿然去赴一個神秘的約會,也請你自愛一點。」

「自愛?我一向都挺愛自己的一條小命。」冉璈掀唇露出一個嘲諷,腳步卻往飯店內部走去。

「冉先生!」發覺到他堅定的意念,任暉急忙地跟上他的腳步,手中緊握著可以隨時聯絡外界的手機。

「任暉,閉嘴廣他翻翻白眼,冷淡的氣息從他身上進發出來。

感受到縈繞於他渾身的凜冽氣息,任暉知道他再多費唇舌阻止只會引來頂頭上司的不悅,所以他認命地跟上他的步伐。

看著冉璈沉穩堅定的背影,任暉暗自發出無奈的喟歎怨對聲,唉唉唉!他果然是跟錯人了。

***

一到達男爵所指定的五O六號房,冉璈不意外的發現房間微啟且未落鎖,他眉峰一挑不顧禮儀直接推門而入,當他踏進房間時,只見偌大的房間一片空蕩蕩,毫無一人存在,正當他幽黑熾眸四處游移閃爍之際,擺在桌面上的電話陡地響起。

「冉先生,要接電話嗎?」跟隨冉璈進入房間的任暉在聽聞電話鈴聲響起,莫不對整個奇怪情況產生了一種怪異的聯想。

冉璈深邃的眸光閃過一絲光芒,「為什麼不?」顯然這位男爵不願意與他面對面,所以以這種方式來與他進行另一場的「會晤」。

他不顧任暉的眼神阻止,一把接起電話,電話另一頭傳來一個甜甜嗓音,「冉璈嗎?」

「是的,你就是男爵?」他蹙起一雙英眉,沒預料到男爵會是個女人。

「是的,我就是男爵。」甜膩的音調陡地一變,聽出了他話中所隱含的詫異,「我是位女性嚇著你了?」

「不……我只覺得這一切似乎變得有趣……」他的眼眸射放出一抹玩味,「男爵,你的聲音聽起來很熟悉……」

「是嗎?」金城蘋果滿不在乎的低哼,懶得與他多抬槓,「冉先生,今天我將你請上來是有一事相問。」

冉璈閃爍不定的眸光開始在房間四處梭巡,「請說。」這位男爵小姐雖避不見面,但他卻有理由相信她的人一定在這棟飯店裡,而且就在他附近。

金城蘋果手握著電話筒,心中有股不甚暢快的奇妙心境,沒想到她會在這種情況下與冉璈有第一類接觸,只是從話筒中傳出的聲音讓她莫名地感到一陣熟悉,「你手中握有『中國黑道』的罪證之鑰對吧?」

「罪證之鑰?」冉璈被這個話題挑起極高的興趣,「這種荒誕的流言你是從哪兒聽來的?」

「冉先生,我從哪兒聽來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身上的確有一把鑰匙,而我需要這把鑰匙,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交出來。」

冉璈眸光閃爍著難辨的複雜光芒,立即意會她所指的是武漢臨死前所交給他的保險箱鑰匙,「男爵小姐,很抱歉,我真的不懂你在說什麼。」

「冉先生,你不用想瞞我,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你身上的確握有中國黑道想要的鑰匙,我想請你跟我合作,把那把鑰匙交給我,讓我揭發『中國黑道』所做的醜惡事端。」

「男爵小姐,你是記者嗎?」

「不是。」話題的驟然改變引起她的側目,「冉先生,我的身份較為敏感,所以請原諒我以這種方式向你請求,我惟一可以告訴你的就是我不是壞人。」

「壞人我見多了,至於你……男爵小姐,我沒見過你,我怎麼知道你不是壞人呢?」

「冉先生,你這話的意思是不是代表你承認你身上有一把鑰匙?」金城蘋果握緊話筒,頓然發現冉璈的難纏。

「我承認。」他大方坦承,「只是我不知道為什麼我要把鑰匙交給你?」

「這關係到你的生命安全,如果你願意把鑰匙交出來,我可以為你擺平一切的麻煩,相信:中國黑道』的兄弟常常騷擾你對吧?」

從陳家偉口中她得知重要的關鍵,只是萬萬沒想這重要的關鍵竟會與冉璈扯上關係,而她在無形之中又與他牽扯上,這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孽緣?

「是沒錯……」冉璈的眸光從房間內部收回,男爵的身份引起他莫大的注意,而從她口中發出的狂妄之聲更激起對她的濃濃好奇,「但是我希望男爵小姐能夠有誠意一點,可以出來與我見個面嗎?」

「很抱歉,我並不想與冉先生你見面,我想我們比較適合以這種方式進行對談。」她一口拒絕他的誠懇要求,只因她下意識地察覺出他所散發出的危險氣味,「冉先生,可以請你交出那把鑰匙嗎?我可以向你保證我絕對不是壞人,相反地,我要把『中國黑道』一干走私販毒的兄弟一網打盡,相信這對你是有好處的。」

從電話中聽出她堅持不讓步,一個計謀霎時浮現心頭,「好處?男爵小姐,我是個生意人,既然對我有好處,我是絕對會合作到底,好吧!我願意交出鑰匙。」

聽見冉璈如此爽快的回答,金城蘋果卻無法展露出歡顏,在隱約之中,她總覺得不太對勁,但她又說不出有啥不對勁,「冉先生,謝謝你的合作,我在此代表亞洲謝謝你的合作,現在請你把鑰匙放在桌面上。」

「沒問題。」冉璈豪氣地將一把鑰匙置於桌面,「接下來呢?男爵小姐?」

金城蘋果深吸一口氣,強制驅離縈繞於心上的絲絲不安,「現在,請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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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8-16 00:11:52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經過十五分鐘,金城蘋果確定冉璈已經離開房間,這才打開與五O六號房相通的門扉。

她徐徐踏進房間,立在原地看了眼空寂的四周,再三確認房間空無一人之後,這才移動腳步採到放有一把鑰匙的矮幾前。

「這就是保險箱的鑰匙?」金城蘋果彎身拾起被棄置於矮幾上的金屬鑰匙,無法想像這一把鑰匙竟主宰著「中國黑道」這個黑道統盟幫派的生死存亡。

她將鑰匙緊緊握在掌心之中,雖然對於冉璈爽快答應合作的態度心生疑寞,但是重要證物已經落在她的手中,那她忐忑不安的心情應該可以暫時落地了。

驀然間,一股窒人的氣息從身後壓迫而來,讓她的腦海浮現一張充滿邪魅氣息的男性臉孔,感官神經因那股突然間竄出的強壓氣流而緊繃著。

「你就是男爵?」冉璈微瞇起一雙熾黑瞳仁,那抹洋溢著青春熱力的嬌俏身影早已深植於腦海之中,只是再見到她仍教他吃驚不已。

金城蘋果聞聲詫異地回頭,當她眼中倒映著一張無一絲笑意的純陽臉孔,她的心受到強力的撞擊,心中的不安疑點在瞬間爆發、瀰漫整片胸臆……

無法阻止驚駭情緒無限擴大,她睜大一雙圓瞳,眼中倒映著一張充滿邪佞魅惑的俊挺五官,而他渾身圍繞著一股揮之不去的威凜氣息,更教她不由自主地蹙緊秀眉,「你……怎麼會是你?!」

「不然你以為我是誰?」冉磺優雅地漾唇一笑,卻散發出令人為之一窒的冷漠。

「你是誰?」步伐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混亂的思潮在瞥見他眼中的冷淡時,出現了一絲明光,「你……你該不會就是……」

「是誰?我應該是誰呢?」冉璈雙眸緊盯著她蹙緊的眉頭,困惑的小臉出現一陣迷茫,「男爵小姐,沒想到你如此健忘,我可是被你邀請到此的客人……」

「冉璈?!」金城蘋果錯愕地驚叫出聲,,「你就是冉璈?!」他竟是她急於擺脫的男人?這……這怎麼可能?!

「不然你以為我是誰?」她眼中的莫名厭惡感清楚呈現於他眼中,引發他內心一陣濃重的不悅感。

金城蘋果嬌俏的臉蛋上沒有一絲血色,突如其來的認知給予她強大的衝擊,在緣分的幾番捉弄下,她竟然與冉璈相遇多次,只是她一直都不知道他的身份,便直接將冷血無情的他歸屬於惹人厭的族群之中。

她緊握著手中的鑰匙,震懾於他所散發出的陰冷氣質,腳步直往後退,一股強烈的竄逃意念充斥著她整個腦海,使她下意識地轉身欲要從他那雙陰騖的雙眸之中逃走。

看出她的意圖,冉璈大步一跨,大手牢牢地握住她的手肘,阻擋她再一次的逃離,在她驚慌的轉過臉時,一個閃耀著金色光點的金屬物體竄人他的眼,待他定睛一看,卻發現在她雙耳上別著樣式精巧的蘋果型耳環。

「蘋果……」他下意識地喃念出聲,沒想到今晚他跟蘋果這個名詞還真是有緣。

金城蘋果在聽聞他的低喃聲時,無可自抑地猛地一震,眼中閃爍著驚疑駭異的光芒,心中的忐忑不安逐漸擴大。

難道……難道他已經知道她的真實身份了?可是……這怎麼可能?這是不可能的事!「暗虛錄」成員的真實身份是緊緊地被深鎖於系統之中,他不可能知道她真實的身份,不可能……

你怎麼了?怎麼一看見我就想逃呢?你是心虛吧?」他莞爾一笑,赫然發覺到自己的壞心眼,竟以耍弄她為樂。

「心虛?」金城蘋果深吸口氣,在信念動搖的那一瞬間猛然憶及侯爵的鼓舞話語,她應該相信自己的選擇,更應該相信自己的身份沒被他看破,「我為什麼要對你心虛?」

冉璈揚眉一挑,微一使力將她拉近,近到可以讓他詳細地看清她臉上的細部表情變化,「你忘了?」他強拉她的手撫上他的臉頰,「你曾經在我這兒留下一個永難抹滅的痕跡……」

觸碰到他溫熱的臉頰,她心慌的直想抽回手,但無奈她的手腕受到他蠻力的控制無法動彈,「你幹什麼?快放開我!」

「放開你?」冉璈唇邊爬上丁一個冷然的嘲弄,「我若是放開你,你是不是又要給我一巴掌?」

金城蘋果氣結地朝他射出一道不友善的視線,「給你一巴掌還便宜了你!」

這個只會以蠻力欺壓女人的臭男人,三番兩次佔盡她的便宜,給他一巴掌還是無法令她消氣。

「是嗎?」他唇邊的笑意陡地一變,一抹奇異的詭笑悄悄浮現於眼角,輕輕一使力便將抗拒與他接近的她拉進懷中,趁她來不及發出驚呼聲之際,一把覆上她柔軟的絳唇……

又來了,為什麼這個臭男人老愛吃她豆腐?她的腦中忍不住浮現這一層疑惑,雙手不斷地在他胸膛上猛烈錘打、反抗卻收不到半點成效,然而她的心志卻逐漸屈服於他強力的唇舌侵佔……

他的溫柔舌尖探人她的口中,緊緊糾纏著她的丁香舌,強烈濃郁的激情節奏打亂了她的思緒,他灼人的男性氣息在無形之中沁人了她的心脾之中,使她抗拒的雙手漸漸失去氣力垂於身側兩旁……

冉璈滿意她的柔順,大手扶住她虛軟的腰身,掌心托住她往後墜的後腦,深切地掠奪她口中芳甜蜜汁,一次又一次侵佔戲弄她青澀的丁香舌,讓她散發著少女馨香的香氣混雜了他純陽的凜冽氣息……

好半晌,他才戀戀不捨地結束這一個熱吻,他看著懷中的嬌俏女孩面容泛著誘人的桃紅色澤,顯露出嫩弱而無助的模樣,教他的心為之一緊,迷濛的雙眼透著一絲魅惑難掩其清新嬌美的韻味,使他的心為之怦然心動,冷漠的心房似乎正在逐漸改變……

雙眸盯視著懷中嬌美的可人兒,冉璈發覺到一種陌生的感情正在心底滋生,複雜的感情中揉和了他所鄙視的柔情及憐愛,總是在面對懷中可人兒之時,這些莫名其妙的感情便會悄悄竄出。

他越來越不懂自己究竟在期望些什麼,只知道每見她一次,對她的眷戀之情便添一分,每每強行掠奪她的甜美、挑逗著她的青澀柔嫩,對她的渴求便多一成……

「你究竟是誰?」為什麼她的出現如此緊緊揪住他的視線?為什麼他竟會對她產生不明就裡的在乎情結?

他百分之百確定自己沒有所謂的戀童癖,但是每每一觸碰她的青嫩唇片,他就失控了,一心只想掠取她的青澀美好,汲取她清新的芳甜蜜汁……

他的質問聲打破了迷咒,解開了金城蘋果短暫的迷思,她驚惶失措地睜大雙瞳,失去的氣力在霎時間回轉到體內,她開始不安地在他寬大的懷抱中掙扎起來,「你放開我,放開我!」

「放開你?」冉璈眼中有著飄忽難懂的神采,彎唇朝她邪邪一笑,灼熱的氣息噴吐於她嬌嫩的臉龐上,「你說有可能嗎?我好不容易緊緊抓住你,就算你想跑……我也不讓你有溜掉的機會。」

他眼中的認真教她錯愕地睜大雙瞳,忍不住為他這番狂傲的言詞而倒抽口氣,「你……你在說什麼!」他不放她走!這怎麼可以?!

「我話說的很明白了,男爵小姐。」他一把扯出她緊握成拳的左手,「還有,你可以把這把鑰匙還給我嗎?如果少了這把鑰匙,我會進不了家門的。」

「什麼?!」難不成他從頭到尾都是在騙她?「難道這不是保險箱的鑰匙!」

冉璈臉上浮現一抹輕笑,「你認為我會把鑰匙輕易交出來嗎?」這只是引她現身的小計謀罷了!

被欺騙的屈辱隨著火氣竄上腦門,白嫩的雙頰在霎時間被惱火紅暈給侵佔,她的眼中閃耀著點點光火,滿腔的憤怒在見到冉璈那張無謂表情的俊顏時燒得更為狂熾,「你騙我?你這該死的傢伙!」

「嘖嘖嘖,你的火氣還真不校」他微笑地承接她揮來的拳頭,慶幸在盛怒之下,她的拳腳殺傷力大減,否則她還真難以應付。

「閉嘴!」金城蘋果也不跟他客氣了,火氣在她心頭上燒得狂狷熾熱,產生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氣力。

她不客氣地打掉冉璈緊纏不休的大手,在獲得短暫的自由後立即迅速地往後退去,黑色的雙瞳並射出一道道犀利的光芒,被欺騙的屈辱讓她怒火攻心,一心只想好好教訓這該死千次、萬次的冉璈!

冉璈在意到她腳下快速移動的步伐,她移動的小碎步看似雜亂無章,實則有一定的規律可尋,她所擺出的架式頗有大將之風,她的武術底子比他想像中還要紮實,若不小心應付是很可能敗在她的手下。

可面對她盛怒的俏模樣,他眼中的興味更為濃厚,「男爵小姐,你看起來非常生氣,你這麼討厭我嗎?」

「當然!」金城蘋果輕啐一口,右手在應話的同時高高抬起轉變成一記手刀,隨著步伐向前移動展開了攻擊。

冉璈冷靜理智地避過她的手刀,在恍然間發覺到她高舉的右手像是一把利刃,進攻的招式不似一般的拳腳花式,她的招式在強硬之中帶有絲絲的柔勁,進可攻、退可守的移動步伐更顯示出她所習的高明武術。

這小妮子有一套,而她本身所蘊藏的深厚武術根基甚至超乎他的想像,讓他不得不小心應付情緒已瀕臨歇斯底里的她。

「男爵小姐,你冷靜一點。」他試圖平撫她激動的情緒。

「要我冷靜?」金城蘋果杏眼一轉,「可以,把保險箱的鑰匙交出來!」

「如果我說辦不到呢?」他的眼光瞟向她身後的真皮沙發座椅,或許他可以好好加以利用。

「你欠打!」被氣憤的怒火沖昏頭,對於冉磺再三的玩弄手段,她憤憤不平地咬牙切齒,才稍稍斂起的攻擊招式再度朝他步步逼進。

面對她夾帶肅殺之氣的凌厲攻勢,冉璈採行避而不回的態度,他不想因為這無謂的打鬥而傷了她,雖然此刻的形勢他居下風,可是不會永遠都是這樣的。

冉璈彎唇露出一抹輕笑,輕鬆自若地應付她凌厲的招式,步伐有計劃的往真皮沙發座椅的方向移動,當她一記手刀朝他臉部方向劈下,他的後腳跟因為絆到了沙發座椅,整個人的重心霎時往後傾倒。

金城蘋果見狀,下意識地收回欲要爆發的攻勢,轉而伸手拉住他下墜的身子,卻在手觸碰到他溫熱的手掌時,察覺到他唇邊一抹狡笑,她直覺不對時,整個人卻被他抱個滿懷,她腦中微微一怔,隨即像是發瘋似地在他懷抱中掙扎叫喊,「你放開我!」

冉璈緊抱著神情激動的她從沙發中站起身,從她表現出的激烈情緒可以瞧出她不善控制自己的情緒,也讓他體會到女人不好惹的事實。

「男爵小姐,你的情緒這麼激動,我想我們沒辦法好好談下去……」

「我才不要跟你談,你這個冷血無情、滿嘴胡言亂語的大騙子,你是混蛋、王八蛋、下流胚子……」她一連串的咒罵聲突地消失無聲,而原本精神激動的她卻虛軟地倒進他敞開的懷抱中。

冉璈臉上有著一絲歉疚,緊皺的眉頭對於那些難聽的咒罵字眼有著深惡痛絕之感,徐緩收回劈在她頸後的手刀,低沉沙啞地托出他內心最深沉的內疚,「親愛的男爵小姐,請你一定要原諒我,因為惟有如此才能讓你安靜下來……」

***

當金城蘋果再次醒來時,朦朧的眼所見的是昏黃的幽暗燈光,後頸部的一陣酸痛讓她下意識發出申吟,「喔……為什麼……好疼?」

她從床上坐起身,輕輕轉動酸疼的後頸,觸目所及的是她全然陌生的環境,令她不禁心生疑竇,「這裡……這裡是哪裡?」

她努力回憶倒下前的記憶片段,猶記得她想要給冉璈一個狠狠的教訓,他的惡意欺騙叫她恨得牙癢癢,更增添了滿腔的熊熊怒火,「冉璈……」

這個名字是如此的可恨、如此惹人厭,她怎麼料也料不到多次巧遇的冷血男人竟然是冉璈?!更沒想到他就是那樁荒謬可笑婚約的男主角?!

然而更令她感到氣憤的是他的態度,每次一遇見他準沒好事,仗著自己一身蠻力佔盡她便宜,這種冷血無情的男人最好下地獄去受千刀萬刮之刑!

金城蘋果正咬牙切齒地數落冉璈的可惡之處,腦中卻突然劈進一道靈光,「對了,我……我怎麼會在這裡?這裡又是哪裡?還有……」她咬著下唇,腦中浮現出一個重要的線索,「還有保險箱鑰匙呢?」

對了,是冉璈那個下流胚予以假鑰匙哄騙她現身,而她竟沒發覺那個卑鄙小人竟然沒有離開房間。

唉!這全怪自己一時的粗心大意,思慮不夠周全,才會讓冉璈的好計得逞……

「喱……好痛……」後頸部的隱隱作疼使她不禁伸手揉撫,,在推拿頸部的同時,回憶忽然湧現腦海。

「冉璈!」她想起來了,那個冷血男人竟然一把劈昏了她?!

金城蘋果迅速地跳下床,腳步沒有半分遲疑地往門口踱去,「該死的冉璈、該死的卑鄙小人、下流胚於、冷血動物……」

當務之急不是找他算帳,而是離開這裡,她可沒時間跟冉璈這個卑鄙男人耗,至於那把鑰匙,她總有機會從他手中奪過來的,目前還有許多事等著她去處理。

可是當她走出房間後,這才發現所面臨的困境,眼前的房間及冗長的通道看得她的頭直發暈,「這就是香港的暴發戶,連棟房子都建得像迷宮一樣。」

她連找下樓的樓梯都找不到,怎麼找出路離開?想到此她又不禁開始謾罵起冉璈的惡劣,忽然她聽聞兩人的談話聲傳出——

「冉璈,你還好吧?」任暉手捧著醫藥箱站在一旁,雙眼不敢離開冉璈半分。

冉璈回應他淡然一瞥,面對任暉的焦慮關心,他大感吃不消,「怎麼,你以為這小傷會傷得了我多少?」

金城蘋果精靈般的黑瞳骨碌碌地流轉,尤其當她聽出其中一人是冉璈之後,她的心便一直安靜不下來,產生了一股小小的騷動,明知道與他多接近一分就會吃大虧,可是……她的好奇心卻驅使她的腳步往發出音源的方向前進。

或許……她可以從他們的談話中知道這座迷宮的大門在哪裡,到時候就可以順利的離開這裡。想著想著,她躡手躡腳地朝散發出柔柔燈光的房間走去。

「冉璈,有件事我倒想問問你。」看著冉璈手臂上的刀傷,他只感到一陣頭痛。

「我看你還是別問了。」對於任暉尚未問出口的問題,他的心中已一片瞭然。

「不行!」明知冉璈不會給他任何答案,他還是想將心中的疑問托出,「冉先生,這位男爵小姐究竟在跟你討什麼鑰匙?你怎麼會惹上『中國黑道』這個統盟幫會?還有……你把男爵小姐帶回來做什麼?」

「這些我都不想回答。」他輕哼一聲,動作利落地以紗布包裹受傷的手臂,眼角餘光不經意瞥見一道黑影的接近,他的唇角凝聚起充分的了然意味。

看來他所挾持回來的男爵小姐醒來了,現在則偷偷摸摸地躲在門外偷聽他們談話,這樣的行為比起他的惡劣行徑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任暉執意要得到答案,「冉璈,我沒興趣跟你打哈哈,萬一你被行刺的消息傳出去,多少會影響到『冉氏王朝』的生意。」

「所以我才要你封鎖消息。」他冷然以對,目光則緊盯著門外嬌小的纖影。

「這消息能夠瞞外界多久?你被『中國黑道』盯上是不爭的事實。」任暉哀歎一聲,「冉璈,告訴我,你是怎麼招惹上他們的?你就行行好將實情說出來吧!你可是『冉氏王朝,的重要掌門人,你的命可不是你一個人的。」

「我的命由我自己守護,你別擔心。」

「我怎麼可能不擔心,像今天你就為了那個女人……」想起當時的狀況,他仍心有餘悸,「我越來越不懂你的心思了,你帶那個來路不明的女人回來也就算了,但又何必為了保護她而被那些小混混砍傷呢?」

「那只是小傷。」他蠻不在乎的輕哼。

躲藏於門外的金城蘋果在聽聞他受傷的消息及原因後,整顆心不由自主地揪成一團,一抹深沉的哀痛從心底溢流出來……

「在我昏迷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她皺起眉心,喃喃低語自問,「像他那種壞心眼又下流卑鄙的男人才不會輕易就被人砍死……」

但是……為了她……一種奇怪的悸動突然湧上心頭,一絲絲竊喜的歡愉心情驟然在胸臆間四處竄流,莫名地佔領了她一顆空寂的心房。

「冉璈!」任暉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千萬要冷靜,千萬別因他堅不吐實的倔樣而打退堂鼓,「好吧!既然你不說,那麼我就用我自己的方式來保護你的安全,相信冉老爺子一定會贊成我的做法。」

「隨便你。」冉璈知道自己無法阻止他過度的熱心。

見他一副無謂的淡然態度,任暉也不知道該如何勸他,「還有,你打算怎麼處置那個女人……」

他的話尚未說完便遭到冉璈一記白眼,「我很累,請你回去!」

「可是……」

「回去!」這一次他的口吻帶著嚴厲的命令,已然失去耐性。

見冉璈頂上冒了火氣,任暉明白現在還是少惹他生氣為妙,「那我走了,明天見。」

冉璈的目光注視著任暉的背影消失於未闔上的門扉之外,而另一頭倒映在地上的一抹纖影則緊跟於任暉身後,大有要開溜之勢。

「男爵小姐……」他語帶邪意出聲喚她,不意外見到地上的影子略微瑟縮一下。

金城蘋果當下心上一凜,呼吸聲驟然隱沒,側耳傾聽房間內部的動靜。

一切都是靜悄悄的,難道剛才那叫喚聲是她在心虛中所衍生出的錯覺?金城蘋果這麼想著,躡手躡腳地欲要沿著任暉離去的方向追上去,她相信那個男人一定知道離開的路,只要跟他走準沒錯!

只是正當她要跨出步伐之際,房間的門扉卻陡地敞開,流洩一室的暈黃色視線將她的身影清楚呈現,而一個裸露胸膛的男子也緊接竄人她的眼簾。

「嚇!」當她見到那個袒胸露背的男人是冉璈時,吃驚地倒抽口氣,腳步顫巍巍地往後退。

「小心!」在見到她快要撞上身後的牆面時,冉璈長臂一伸將她撈了回來。

意識到小臉貼上了他光裸的胸膛,一股羞赧紅潮陡地從心底蔓延開來,染紅了雙頰,她僵住身子不敢動彈半分,耳朵所聽見的是他鼓動有力的心跳聲。

冉璈一臉逗趣地看著她的雙頰漾著紅色霞光,一抹玩味爬上唇角,「怎麼,這一回不大聲嚷嚷說放開我了?」

看見他眼底閃爍得促狹光芒,杏眼一瞟,雙手快速地往他胸膛一推,「我要走了!」

「走?」冉璈將她欲要逃離的身軀攬腰抱回,「我有說你能離開嗎?」

不等她做出任何反應,他直接把她扛上肩,而金城蘋果發覺到他的不軌意圖時,忍不住放聲尖叫,但卻是抗議無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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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8-16 00:12:23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你這個野蠻人,快放我下來!聽見了沒?」她拳腳齊上,手足無措地在他肩上激烈扭動,不斷地扯開喉嚨呼叫。

「你可以再叫得大聲一點,整棟屋子除了你跟我之外,其餘的人都只會在明天早上出現。」

「你說什麼?!」她忍不住尖叫出聲,「只有我跟你?!」天啊!殺了她吧!

瞧瞧老天爺丟給她多大的麻煩?甩不掉煩人的冉璈也就算了,為什麼她連一點逃跑的機會也沒有?

「沒錯!」他的臉上有著惡劣笑意,掩不住心中的喜悅。

「你……你真是卑鄙到極點!我要告你!」她氣憤的發出一連串胡言亂語。

「告我?」冉璈感興趣地挑眉,「你想告我什麼?」

「綁架,我要告你綁架!」這個小人竟然敢在她身後偷襲她,更是下流極了!「你的行為已經嚴重地觸犯了法網,我有權告你。」

「是啊,你有這個權利……」冉璈踢開了房門,大手摸索到牆面的開關,隨著開關卡嚓一聲,室內在剎那間溢滿了通明的光亮。

他扛著她不安分的身子來到舒適的大床前,一抹惡意的微笑浮現嘴角,一把將她從肩上摔落於柔軟的大床上。

「哎唷!」這一猛力摔下還真讓她的眼前直冒星星,可一張嘴仍是不住地叫喊,「該死!我要告你綁架、禁錮他人人身自由,還有……意圖傷害!」

「哦,是嗎?」冉璈唇邊噙著淺淺笑意,光裸的胸膛緊接著欺壓上她柔弱的嬌軀,「你想怎麼告我我都沒意見,但是前提是……你必須先離開這裡才行……」

他充滿揶揄的口吻重重地提醒了她,她神情一怔,嬌弱的身軀隨即感受到他強力的壓迫,隨著目光所及之處,她看見他光潔的胸膛,當下不給面子的扯開喉嚨尖叫。

「麻煩的女人!」冉璈無奈的咳口,隨即低頭封住她發出尖叫聲的紅艷櫻唇。

「嗯……嗯……」在幾番掙扎之後,她又再度陷入他那輕佻的細吻之中,隨著他口舌的強力侵入,她再一次掉進他所布下的柔情陷阱中……終於讓尖叫聲順利地吞進肚去,冉璈戀戀不捨地抽離她的紅唇,眼中有著明顯的迷離愛憐之情,望著她漾著羞紅的粉顏,他情不自禁地撫上她嬌嫩的雙頰。

驚覺到他有力的手指在頰邊游移,金城蘋果瞬間僵直了身子不敢動彈一分,眼珠子像是要從眼眶中跳出來似地緊盯著他的手指不放,「你……你究竟想幹什麼?」

「你說呢?」察覺到她的青澀緊張,他眼中的笑意在瞬間變得模糊難辯。

「我怎……我怎麼知道……」她緊張的吞了口口水,腦中卻衍生出一連串的胡思亂想,這個下流胚子該不會想對她怎麼樣吧?

「你不知道?」冉璈扯唇壞壞的一笑,雙手撐壓於她的身側,幽黑的雙眸中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神秘光芒,「沒關係,你很快就會知道的……」

「什麼?」她的眼中疑問乍現,隨即微張的唇片被他壓下的唇給堵住,當下她緊繃的腦筋再度一片空白。

冉璈火熱的唇舌、霸道的氣息充斥於她的唇齒之間,滑溜的舌尖一再地挑逗她的青嫩生澀,在他逐漸加深這個熱吻之際,她的腦中陡地劈進了一個駭人的認知——

其實,她一點也不討厭他的吻,一點也不討厭他的親近……

懷中嬌俏可人兒的柔順態度令冉璈感到吃驚地張開眼,原本帶著嚇止懲罰作用的親吻在她沉默地承受之下,隨著火熱體溫的升高逐漸失了控制。

他的大手開始不安分地從她的牛仔褲中抽出襯衫下擺,徐緩膜拜起她玲瓏有致的體態曲線,頓時引惹起他的心神一陣蕩漾……

薄片熱唇則緊貼著她的櫻唇,激烈的舌緊緊纏住她小巧羞澀的丁香舌,霸道卻又不失溫柔地挑戰她的脆弱感官,起初她倔強的略微掙扎了一下,但隨著他強力的唇舌侵佔之下,她不知不覺中迷失了自我,柔順地承接他所給予的一切……

當他的大手像條蛇爬上她的嬌軀,徐緩地四處游移起來,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驚悚感在瞬間貫穿她的脊椎梁骨,一種前所未有的緊張感充斥著她的心房,而一雙藕臂在渾然未覺中悄悄地攀上他的項頸。

意識到她的屈服,冉璈渾身猛地一震,她的清純美好在瞬間輕易奪取他的慾望,他強制性地抽離她的唇,半瞇的雙眸透出一股詭譎的危險氣氛,漆黑眸子盯著躺在他身下的纖細女孩,她的雙頰泛著桃紅色澤,迷濛的雙眸閃耀出女人的光彩韻味,而她的天真純顏更在無形中加深了他心中的惡意邪念……

微張星眸的金城蘋果將渾身散發出致命危險氣息的冉璈看在眼底,他優雅俊挺的五官在此刻看起來好美,緊繃的下巴線條、嚴肅認真的面容都顯示出他的蓄勢待發,他眼中的慾念赤裸裸地呈現,那雙烈焰之眸彷彿要在她身上撩起一陣熊熊烈火,將她完全燃燒殆經…

她想開口阻止他的逼近,但他的大手像是帶有魔力一般在她身上撩撥出一陣陣的輕顫快感,遮身的襯衫在他熟稔有力的指尖下徐緩褪去,露出細白柔嫩的肌膚。

冉璈的眸光在接觸到她裸露於眼前的美膚時,只覺得最後一絲理智藹然無存,大手迫不及待地撫摸上她光潔的肌膚,粗糙的掌心輕觸著她白嫩的肌膚,莫名地引起她一陣麻酥快感。

金城蘋果咬著下唇,忍住想要尖叫的衝動,當清涼的空氣輕拂她光裸的肌膚,羞赧紅潮一舉湧上她的俏顏。

「冉璈,放開我……」她命令的口吻聽起來虛軟無力,毫無一絲說服力。

「放開你!」冉璈挑高眉峰,「男爵小姐,你又來了,等一下你就會發現你一點也不希望我放開你……」

他話中有著明顯的挑逗意味,惹得她俏臉一紅,忍不住輕啐出聲之下流!」

冉璈臉上浮現惡劣笑意,眼中顯露出的狡獪光芒猶如貓兒偷了腥一般得意,「我就是下流,而且待會你還會發現……其實我比你想像中的還要下流……」

說完他便低下頭以溫熱的唇貼進她裸露於外的肌膚,伸出邪惡的舌尖在她身上各處撩撥出一團又一團火熱,意欲挑撥出隱藏於她心底的熱情回應,雙手則隔著胸衣進行輕柔的愛撫動作。

他時而輕柔時而濃烈的愛撫引發她一連串的顫動,緊接而來的是一陣火熱的快感。

當他的手繞到她身後解開她的胸衣時,她倒抽口氣,莫名的感到一陣驚慌,雙手微微推拒著,「不……不要」……」

冉璈眼中盛滿了明顯的渴望,對於她如蚊納般的拒絕充耳不聞,大掌一把覆上了她的豐盈,指尖輕拈她的嬌美紅梅,輕佻地逗弄她的青嫩,強健的體魄欺壓著她柔若無骨的嬌軀,鼻息間縈繞著她清新的體香,似有若無的逗弄著他的忍耐底限,他的手來到她的褲頭拉鏈之處,緊繃的肌肉無意間透露出他的緊張感。

「冉璈,放開我,別這樣……」纖纖雙手轉而抵靠在他滾燙的胸膛之上,一雙清澈的眼眸跳耀著抗拒的光芒。

冉璈充耳不聞,大手直襲上她的褲頭,一把拉下褲頭的拉鏈。

「不要!」她慌張地推拒著他接下來的動作,眼中有著顯而易見的驚慌情潮,「不要,冉璈,我……我求求你——」

一抹脆弱的哀求聲陡地飄進他陷入亢奮的情潮之中,眸光逐漸在她小臉上凝聚成焦,頓時間竄人他眼中的是一張柔弱慌張的容顏,帶著反抗光火的雙眸已被一層層恐慌給取代,紅潤的櫻唇在她的貝齒緊咬下失去了美麗色澤,楚楚可憐的脆弱模樣讓他心頭一緊。

沒有察覺到他驟然停下的舉動,金城蘋果仍抵拒著他的靠近,冷不防地,她一陣拳打腳蹋拉扯到他剛包紮好傷口的手臂,受到刀傷的傷口緩緩滲出血漬,冉璈悶哼一聲,單手壓下她反抗的雙手,「你放心,沒事了……」

乍聞冉璈帶著愛憐的溫柔嗓音,金城蘋果一臉呆滯地望著近在咫尺的俊挺面容,從他緊皺的眉峰瞧出了他的隱忍,關切之語便脫口而出,「你——你怎麼了?」

「沒事。」他猛地從她身上抽離,避免滾燙的體溫再度撩撥起他下腹部的火熱慾望。

一見他起身,金城蘋果立即扯來被單遮掩春光外洩的上半身,雙眼則在他身上四處游移,「你看起來……好像不太舒服……」

冉璈朝著她揚起邪佞的笑容,「男爵小姐,我的慾望得不到紓解,你說我怎麼舒服得起來?」

他露骨的說明惹得她的臉蛋一片燒紅,你……你真是下流!」

冉璈聞言朗聲大笑,「親愛的,我說過,如果讓我繼續下去,你將會見識到我更下流的一面,只是……嘖嘖嘖,今晚你暫且無福享受。」

金城蘋果酡紅著一張俏顏,赫然發覺到被染紅的紗布,「冉璈,你的手……」這才猛然憶起他受傷一事。

冉璈順著她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臂上頭,快意地勾唇一笑,「親愛的,你在意我?」

「你說什麼?」她下意識反擊回去,「我只是關心你手臂上的傷,跟在不在意有什麼關係?」她討厭他、躲避他都惟恐不及,怎麼可能會在意他呢?

「睜眼說瞎話。」她臉上所表露出的情緒與她的反駁言詞成反比,望著她那雙驚惶失措的黑眸,他得意地揚眉,一股狂喜之情朝他空寂的心房一波波襲采。

「我……我才沒有。」眼神下意識迴避他探究的眸光,腦子在這一刻混亂一片,不斷重複著他所說的話,她在意他?真的嗎?

冉璈臉上有著深沉的喜悅笑容,心情沒來由地大好,「是嗎?」大步一跨,大手緊緊纏上她的腰身,攬抱著她的嬌軀一起躺進柔軟舒適的大床內。

「你……你幹什麼?」她驚慌地拍打他的手,不知道詭計多端的他又有何意圖。

「噓,安靜點。」折騰了大半夜,他也漸感疲 憊,褪去殘餘的火熱激情,現在的他只想擁著她睡個好覺。

「喂!」金城蘋果噘著紅潤的小嘴不滿地拍打他的手,「你為什麼不走開?冉璈,你聽見我說話了沒?」

「聽見了。」女人真是囉唆的動物,所以他才討厭留女人下來過夜,可是奇怪的是,他並不排斥她嬌噴甜美的嗓音騷擾他疲倦的心神。

「你走開!」她努力想把他推下床,卻徒勞無功,「你不能睡在這裡。」與他一番抗衡下來,她也漸感疲累,只是她可沒有跟一個半裸的男人睡在一起的習慣。

「為什麼我不能睡在這裡?」他嘴裡進出一串咕噥,輕聲聲明自己的所有權,「這是我的家,這裡是我的房間,你躺的是我的床,我都不介意跟你分享一張床了,你還在介意什麼?」

「我介意——而且非常介意!」越是聽他那種蠻不在乎的輕哼,她便覺得自己的人權被他徹底忽視了,她想要立即翻身下床離開他的身邊,卻發現他那雙鐵臂緊環著她的腰身,教她無法動彈,「冉璈!放開我!」

「不放!」他像是耍賴的小孩不肯放開她,「我說過了,你別想從我身邊離開,沒有我的允許,你哪兒都不能去!」

就是這種狂妄的口吻教人咬牙切齒、憤恨不已,她深吸口氣,試圖與他講道理,「你沒資格禁錮我的人身自由。」莫名其妙被他劈昏帶來這兒已經夠冤了,她才不要待在他的身邊受他的窩囊氣。

「我沒資格?」他張開眼睛,眸底乍現一抹危險的韻味,大手溜進被單之下,覆上她胸前的渾圓豐盈,微掀的唇角漾著邪邪笑意,「如果你想要一個資格,我不介意將體力跟一整晚的時間用在你身上……」

「大色狼!」她急急拍掉他那只魔爪,用被單緊緊纏住身軀,不讓他有越雷池一步的機會。

冉璈揚起一陣愉悅的輕笑聲,頓覺與她在一起時輕鬆自在毫無壓力,她的存在為他增添了些許的生活情趣,將她強行擄回的確是個不錯的主意,「既然不想讓我證明我的資格,那就乖乖地睡吧!我很累——」

「你很累干我什麼事?還有,我是一個人,不是一件讓你揮之即來、呼之即去的物品,我要離開這裡……啊!你幹什麼?」她的話語消失在他加重力道的環抱之中,惹得她發出驚呼聲。

冉璈眼底閃爍著陰鷙光芒,「我說過的話你給我仔細聽好,我不可能會放你走,你就死心吧。」

「你……」金城蘋果心中儘是滿滿的不服氣,他的狂妄霸道徹底惹怒了她,「我偏要走!」她跟他槓上了!

「你可以試試看自己的能耐底限。」說罷,他便將她拉進懷中,鐵一般的臂膀緊緊纏繞著她的腰身,其狂傲個性的獨佔欲表露無遺。

「你這個自大狂!」她咬牙切齒地再度與他進行角力爭霸戰,直到她的眼角不經意瞥見他微泛血漬的手臂,她心慌意亂的發出擔憂之聲,「冉璈,你的手流血了……」」

「不礙事。」他連看也不看一眼。

「可是……」她率先放棄這場角力賽,如果她沒聽錯的話,他之所以會受傷是因為護著她的關係。

「如果你是真的關心我的傷,那就乖乖地躺好、閉上眼睛睡覺。」他借此威脅她聽話就範。

金城蘋果深吸口氣,再一次發覺到他骨於裡盡存著惡劣因子,看在他受傷的份上,暫且不跟他計較,可是一達到機會她還是會逃的,她還有許多重要大事要去辦呢!

想著想著,她不禁張嘴打了個哈欠,今晚發生太多令她措手不及的事,不支的疲 憊感一湧而上。

察覺到身邊的女人漸漸安靜下來,平緩的呼吸顯示出她正逐漸進入夢鄉,冉璈支著額角凝望著她安寧的睡顏,心滿意足地露出真誠的笑顏。

擁著她的感覺是如此滿足,她的淡淡清新氣息徐緩地安撫了他不安的心,空寂已久的心房因為她的出現而充斥著愛憐柔情。

雖然他喜歡無牽 掛的自由生活,可他卻一點也不介意她的侵入,相反的,他喜歡有她在身邊的感覺,非常喜歡……

***

九龍的銅鑼灣一向是高級人士及名店的聚集之處,同時也是龍蛇混雜之地,這兒一向是黑道幫派兵家必爭之處,故在銅鑼灣常可見大大小小的幫派鬥爭,直到七年前「中國黑道」統一了香港大大小小的黑道幫派,械鬥紛爭才漸漸平息下來,而「中國黑道」也儼然成為香港黑道幫派的老大哥。

在短短七年間「中國黑道」統盟先後歷經了三位盟主,前任盟主武漢莫名慘死至今仍是一個未解的謎團,然而新一任的盟主羅生門一上任便發揮了與武漢截然不同的魄力。

武漢生前所禁止的毒品販售在羅生門的點頭應允之下,「中國黑道」底下的各個幫派份子都對販毒計劃產生莫大的興趣。

「你們真是一群飯桶!」看著底下的一批兄弟,羅生門眼中透出一股淒厲的憤怒,「我叫你們給我好好『邀請』冉璈到這兒作客,你們竟然公然刺傷他,難道你們都沒腦子啊?要是這事傳了出去,就等於向世人宣告我們『中國黑道』跟冉家扛上了,這對我們的生意會有影響的,你們知不知道?」

「盟主,對不起,因為冉璈他一再地拒絕跟我們走,情急之下才會以武力來脅迫他……」

「如果他會吃這一套,那麼他就不是冉璈了,」那一夜冉璈所展現出的魄力至今仍深印於他的腦海之中,「你們下去吧!這事我自會處理。」

在摒退了一干手下後,羅生門帶著滿腹的心事坐進真皮座椅中,「真是麻煩……」

原以為盟主印信是被武漢給收在保險箱之中,但當他從武漢的老婆手中接過盟主印信時,這才猛然發覺武漢保險箱中所收藏的物品必定是比印信還來得重要的東西,在他抓來武漢昔日的心腹小弟嚴刑逼供之下,這才知道保險箱中所存放的竟是各個幫派老大昔日販賣毒品的證據。

直到現在他才明白當武漢勒令禁止各個幫派販售毒品時,為什麼沒一個幫派老大敢吭聲,因為他們的要害都被武漢抓得死死的,捨棄毒品財源、服從武漢才是可行之路。

但是他可跟武漢不一樣,黑道就是黑道,別妄想成為社會中的一股清流,所以當他一坐上盟主之位,便立即下令恢復以往的販毒生意,惟有此路才能增加財源,擴充他的實力。

「要是這些證據流出去可就糟了……」他的眼中有著陰沉思忖,「不行,這些東西可以攸關『中國黑道』能否繼續生存下去的關鍵,我絕不能讓這些證據流出去!」

冉璈這個男人真是個棘手的人物,在他身後有著勢力頗大的「冉氏王朝」撐腰,要動他不是一件輕易的事。

原本他想與冉璈坐下來好好溝通、談一談,但從冉璈強硬不受威脅的態度看來,想要拉攏冉璈恐怕很難。

為了拿回保險箱鑰匙,鞏固他這個新任盟主的寶座,看來他只有採取硬碰硬的手段了,那些販毒證據說什麼他都得拿回來!

心中下了最後的決定,羅生門不加猶豫地拿起電話,撥了一串他所熟悉的電話號碼,直到對方傳來機械式的錄音對話,這才緩緩道出心中的決定,「綠眼,我想請你幫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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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金城蘋果滿足地打了個呵欠,感覺到身體所負荷的壓力經過這一覺後完全消失了,她心滿意足地睜眼準備迎接新的一天。

「早啊!」冉璈支著額角,一雙幽黑的炙眸帶著溫柔淺笑,定定地凝望著她每一個表情變化。

「嚇!」乍見他那燦爛笑顏,她的一顆心沒來由地失去了規律,張口吶吶地呆問,「你……為什麼你在這兒?」

冉璈一臉打趣地望著她,手指輕觸著她柔順的頰邊髮絲,「這裡是我的家,你現在正躺在我的床上,為什麼我不能在這兒?」

乍聞他帶著笑意的調侃語句,金城蘋果整個人往後彈坐起來,隨著被單的滑落,露出她未著半樓的光裸酥胸。

冉璈見狀,加深了臉上的笑意,眼中透出一股危魅的氣息,「一大早就讓我看見好景致,你是存心挑戰我的意志力……」

掩不住一顆快要跳出胸口的心,一股熾熱的紅潮一古腦兒衝上她的腦門,雙手慌亂地抓起被單覆上外露的春光,真是羞死人了!

冉璈俊逸的五官上隱現一絲寵溺,注視她的目光充滿暖暖柔意,「放心,你已經包得夠緊了,而我可以保證我絕對沒有透視眼。」

「你……」這話分明就是在椰榆她,「你可不可以暫且離開一下?」目光連忙在地面上梭巡她的衣物,腦中不自禁浮現昨夜種種的煽情片段,惹得她酡紅了一張俏顏。

冉璈倨傲地挑起眉峰,犀利的眼神沒放過她臉上每一分神情變化,「為什麼?」

「為什麼?」金城蘋果送他一記犀利白眼,相信他絕對是明知故問,「因為我要換衣服,如果你是一個紳士的話,就應該懂得尊重一位淑女的要求。」

「很抱歉,我一向不屑當一個紳士。」

他的回答讓金城蘋果為之氣結,硬憋著胸中一股悶氣,強硬地捲著被單跳下床,小心翼翼地不讓春光外洩半分,彎身拾起地面上的襯衫。

她真是天字第一號傻瓜,冉璈是何許狂妄自大、目中無人的男人,他會懂得何謂尊重女性那才有鬼。

在被單阻擋之下,她好不容易才穿上原本的襯衫,而冉璈則在一旁饒富興味,默默地看著她的舉動,直到她胡亂地將襯衫下擺塞進牛仔褲,這才慵懶地開口,「親愛的,現在你可以跟我說實話了嗎?」

他那一聲親愛的喚得她頓時掉了一地雞皮疙瘩,她不滿地噘起紅潤小嘴,可愛嬌俏的模樣令人心動,「冉璈,請你記住一點,我不是什麼親愛的,少亂拿噁心的詞彙往我身上套。」

「噁心?我倒覺得挺貼切的。」她是他所認定的親愛的,若是放過眼前嬌俏的可人兒,他肯定會後悔終生。

金城蘋果抬起下巴佯裝一臉不在乎地走到床前,故意不去看他那肌理糾結的光裸胸膛,強制自己忘記昨晚他的胸膛所給予她的溫暖,直直朝他伸出手,「交出來!」

冉璈眼底閃過一抹精光,明白她所要求的是什麼,可是黑眸一黯,他存心裝傻到底,「你要我交出什麼東西?」

金城蘋果下意識地皺起一雙秀眉,「你故意裝傻,快把保險箱鑰匙交出來。」

「鑰匙……」冉璈揚起一個高深莫測的微笑,「我有跟你說過我有保險箱鑰匙嗎?」

「你明明已經承認了……」發覺到因他頓起的激昂情緒,她連忙平撫一顆略顯激動的心,「總之你別想賴,把鑰匙交出來。」

「我說過了,我不會交出來的,除非……」

「除非什麼?」她下意識的追問。

冉璈神秘地微微一笑,快速地伸手將她拉回床上,「除非你告訴我實話,親愛的……」

「哎唷!」沒料到他會有這一步動作,金城蘋果在措手不及之下撞進了他的懷中,身子無可避免地摔落於柔軟的床鋪之中,惹得她不得不發出嚴明抗議,「冉璈,我說過別再叫我親愛的,我不是你親愛的。」

冉璈鋼鐵般的雙臂緊接著纏上她的纖腰,輕輕一使力便讓她緊貼於他的軀體,兩人間完美的契合度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親愛的,別跟我斤斤計較,我還在等你說實話。」

她的心思全被他逼近的俊秀臉龐給分散,「實話?什麼實話?」

「親愛的,你真是健忘,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一定要得到我手中的鑰匙不可?還有,男爵是什麼?是一種代號,還是你另一種身份?」

他的話讓金城蘋果猛地一凜,隨即佯裝出鎮定的模樣,可是烏黑靈動的雙眼卻透出她的心虛,「如果你不願意交出鑰匙的話,那……那就算了!」她掙扎地想離開他的懷抱,卻發現他的力道實在強得驚人,「放開我……」

「不行,你沒說實話之前,我絕對不會放開你。」他的臉上掛著一抹得意的惡劣微笑,將她一目瞭然的單純個性給吃得死死的。

「實話,沒有實話。」她驚慌地迴避他灼灼的視線,擔心一個不小心被他瞧出什麼。

「是嗎?」看透她刻意迴避態度,冉璈也不再以強硬的態度逼她吐實,只是心中的疑點仍需靠她理清,「那我換個方式來問你好了,為什麼你要我手中的鑰匙?還有,你怎麼會知道我手中有一把鑰匙?」

「我有權利不回答你這些無聊的問題。」她嘴一撇,執拗的性子表露無遺。

冉璈不以為然地莞爾一笑,迅速抽出攬抱住她腰身的大手,將她壓至身下。

金城蘋果張著一雙水瞳望著轉換置她頂上的冉璈,眼角餘光瞥見他撐在臉龐兩側的手臂,目光無可避免地溜轉到他結實有型的胸膛之上,她莫名地一陣心慌鼓噪,神經在霎時完全緊繃,「你……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冉璈邪氣地一笑,「當然是為了讓你說實話啊,現在……」他熾黑的眸底有著一股情潮波動,雙眸轉也不轉地直盯著躺在他身下的可人兒,?就請你告訴我為什麼要那把鑰匙?如果你不願意說實話的話,那也沒關係……」

他故意朝她的臉龐逼近,溫熱的氣息噴灑於她的臉上,「那我就有借口吻你了,我會一直吻到你說實話為止,這樣甜蜜的懲罰是個不錯的好主意,對吧?」

金城蘋果內心一片慌亂,眉宇之間透出驚惶失措,「你……你是在跟我開玩笑的吧?」

「開玩笑?」冉瑣的黑眸蒙上一層陰影,「我會讓你知道我冉璈說出口的話,就一定做得到,而且……我一點也不喜歡開玩笑!」

他立即低下頭封住她帶著驚疑的粉嫩唇片,滑溜舌尖順利糾纏住她來不及退縮的丁香舌,火熱圍繞著他的激情感官,灼熱的氣息與她的清新馨香緊緊交纏。

「嗯……嗯——」金城蘋果在他的唇齒間發出一串模糊的囈語聲,「冉……冉……」

「叫我璈,我喜歡聽你這樣叫我。」他氣息不穩地抽離她的唇,半瞇的炯眸閃爍著堅定光芒。

「什麼?」這個男人肯定是神經搭錯線了,「我為什麼要這樣叫你?」

「因為我喜歡,如果你不叫,那麼……」他威脅性地伸出手指撫摸她光滑柔嫩的臉頰,「我不介意多吻你幾次,甚至……跟你一起在床上打滾……」

「冉璈!」他果然下流又低級。

「叫一聲聽聽看。」冉璈不為所動地繼續威脅她,注視她的眸光增添了幾分柔情,「還有,我想聽你說實話,否則……」

他作勢低下頭又要欺上她的紅唇,惹得她趕緊以雙手摀住嘴巴,不讓他有越雷池的機會,忽然,一陣愉悅的輕笑聲就這麼自然地從喉間逸出。

乍聞他爽朗的笑聲,金城蘋果感到詫異地睜大烏溜雙瞳直盯著他看,赫然發現燦爛的笑容融化了他緊繃的臉部線條,一張別具特色的俊挺五官在剎那間顯得恣意飛揚,褪去陰驚深沉氣息的冉璈,果真是難得一見的俊秀男子,他罕見的笑容讓她情不自禁地看呆了。

察覺到她兩眼發直緊盯著他的臉看,冉璈眼底浮現一絲疑惑,「親愛的,你在看什麼?」

金城蘋果沒有發覺到他依舊親呢的口吻,雙瞳充斥著他英氣獨特的五官面容,他的眉帥氣不羈地高高挑起,充分顯示出其狂妄自大,一雙有如泓潭的黑眸總是閃爍著無法捉摸的算計光芒,挺直的鼻樑說明了他超凡傲骨,一張優美薄唇道盡了他的冷酷無情、殘暴霸道……

冉璈究竟是個怎麼樣的男人?初次見面時他的無情嘴臉仍深植於她腦海,再次見到他時,他的眼中多了點玩世不恭的戲弄光芒……隨著與他接觸頻繁,她猛然發現自己其實沒有想像中的討厭他,甚至還為他悄悄地動了心……

她並不排斥他的吻、他的撫摸……相反地,她總會不自覺地迷失於他霸道狂傲的熱吻,他的輕柔愛撫引起她全身無可自抑的顫慄,每每靠近他時,她的心就會不規律的跳動,乍見他燦爛的笑容,她只覺心頭一窒,眼神與心思完全受他吸引……

「親愛的?」見到她癡癡地望著他發愣,他低下頭輕觸她溫熱的唇片,卻得不到她任何抵抗的反應,瞥見她黑瞳眸底的清晰倒影,他不禁得意地咧唇一笑,「親愛的,你完蛋了……」

「什麼?」驚見他眼底顯露出的得意眸光,金城蘋果這才從迷思中驚醒,「剛剛你說什麼?」

「我說你完蛋了……」這個小女人顯然還不瞭解自己的心。

她的眼底充斥著他的身影,癡迷的眼光說明了她的動搖,而他對這情況感到非常滿意,既已決定不放過她,那麼他會徹底要求她的眼、她的心只能有他。

金城蘋果蹙起眉心,不解他這話兒隱含何種意義,只依稀想起自己的目的,「對了,鑰匙,快把鑰匙交出來。」

冉璈的深邃黑眸有著深沉的暗忖,面對可人兒的聲聲質問,邪佞的笑意爬上了他的眼角,「親愛的,說到鑰匙……對了,我到現在還沒聽見你說實話,看來我得再加把勁好好地吻你,這樣你的腦子才會想起該對我坦白的實話……」

「不要!不要!」她有如驚弓之鳥般摀住自己的嘴不放。

「不要?好吧!我的吻跟你的坦白,你選哪一樣?」他的眼中散發出不容置喙的堅定眸光,直襲她一顆惶惶不安的芳心。

「我都不要。」

冉璈的眼閃耀著威嚇光芒,輕柔的眸光讓金城蘋果瞧得膽戰心驚,「你可以再說一次。」

「你……你卑鄙!」她忍不住又進出咒罵之語,「既然你想知道,那你去查啊!除非你沒本事,才會使用這種下流手段逼迫我就範!」

「沒本事?」冉璈斂去了唇邊的隱隱淺笑,「親愛的,你的膽量讓我佩服不已,既然你這樣貶低、瞧不起我,看來我得讓你看看我冉璈的能力……」

「是嗎?」她驚慌之下所使出的激將法果然奏效,「那我等著看!」

「好,沒問題!」定下戰帖,冉璈猛地抽高壓迫她的強健體魄,迅速轉過身掩去眼角流洩出的奸笑,「親愛的,不如我們來個約定好了,要是我查出了鑰匙背後的真相,就算你輸如何?」

「不公平!」他充滿壓迫性的身體離開後,她才鬆了口氣趕忙坐起身,聽見他所提出的要求,立即噘嘴抗議。

「怎麼個不公平?」他驟然旋過身,淡漠的俊臉上沒有一絲情緒起伏。

瞥見他那張面無表情的酷臉,她的心沒來由地產生一陣輕顫,「這點小事的真相,我相信你花大把的鈔票就可以輕易查出來了。」

她諳知金錢萬能的道理,冉璈只消花個錢便可以輕易查出「中國黑道」走私販毒的內幕,這種條件怎麼算都對她極為不利。

「好吧!」他再退一步,「那麼……查查你的真實身份如何?親愛的男爵小姐?」

「我的身份?」她猛地一驚,「不……不可以!」

「怎麼?你是對自己沒信心?既然對自己沒信心,那又何必以假名示人呢?」

「笑話,我怎麼會沒信心?」她可是對聯合國國安會的保密功夫超有信心,想要查出她的真實身份談何容易。

「既然你這麼有信心,那麼我就吃虧一點,你的真實身份跟鑰匙背後的真相我全包了,只是若這兩件事都被我查出來,那麼到時候你要如何?」

「你絕對不可能查出來的。」她對這點十分肯定。

「萬一呢?萬一我查出來呢?到時候你要怎麼辦?」他的唇邊快速閃過一絲神秘微笑。

「你要什麼?」

「我要你!」

「什麼?!」他露骨的要求震嚇住她的心思,好半響她才傻愣愣地發問,「這是什麼意思?」

冉璈坦然一笑,「這是一場賭博,既然你開出了條件,那麼理所當然的要交出賭注,要是我能夠查出這兩件事的背後真相,我惟一的要求就是……」他的唇角邊有著一絲賊笑,「你!」

「我?你在開玩笑?」他臉上的表情再認真不過了,讓她的心一陣失措慌亂。

「我冉璈從不開玩笑。」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眼中並射出嚴正肅然,「我就是要你!怎麼樣?你是要接受交換條件,還是親口說出真相?」

「你……」這個臭男人算盤打得真精,無論哪一條路都不利於她,但是與其屈服於他的淫威之下,倒不如讓他去試試CIA的銅牆鐵壁,「好,就依你!」說罷她便下床繞過他朝門扉方向走去,在她的手觸碰上金屬的門把時,一個強而有力的手掌壓制住門扉,她茫然疑惑對上冉璈熾黑的眸子。

「親愛的,不太公平喔!只有我一個人要為了查你的事東奔西跑,你只要乖乖的坐享其成,怎麼算我都覺得這賭注不公平。」

「那你想怎麼樣?」

冉璈眼底閃過一絲黠光,背抵靠在房間的門扉之上,阻擋了她的去路,「這樣好了,不如你來查查我,如果你能查出個什麼來,我就認輸答應你一個要求。」

「查你?」她莫名其妙地睜大精靈水瞳,「你有什麼好查的?」她只要撥通電話給香港政府,他所有的一切身家資料便會無所遁形。

「相信我……」他的大手覆住她纖細小手,「你一定會對我感興趣的……」

金城蘋果看著他那雙深邃的眼,心中緩緩升起一絲疑慮,「對你感興趣?難不成你有雙重身份嗎?」

「這個嘛……」冉璈語帶保留,「你以為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擁有兩種截然不同的雙重生活嗎?不過……」他悄然彎起優美弧度的唇角,「這也說不定,一切就看你能夠查出多少了,這樣的交換條件如何?」

金城蘋果一顆小腦袋努力轉動著,雖然不知道冉璈打什麼主意,不過既然有人喜歡讓她佔便宜,她不爽快答應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好,就這麼說定,要是我查出你不為人知的一面,那麼你一定要實踐你所開出的條件。」解除這樁可笑的婚約,這就是她發自內心的最大要求。

「行!」冉璈眼睛眨也不眨地一口應允。

「那我現在可以離開了嗎?」她可是大忙人,才沒空在這兒跟他糾纏不清。

「可以。」冉璈大方地讓出路,反正在他的嚴密監控之下,諒她也跑不了。

見到他大方的讓出路來,金城蘋果腦海中浮現一層疑惑,總覺得在他客氣有禮的舉止下,似乎隱藏了不為人知的秘密。

***

美國舊金山

美國的舊金山市是充滿人文氣息的大城市,而舊金山本身便是一個美景天成的城市。

「X天使」組織便將總部設立於此,一棟銀色搶眼的商業大樓標榜著快遞公司的名號,但實際上卻是名震黑白兩道的地下暗殺組織總部的所在地。

冉璈摘下了架在鼻粱上的黑色墨鏡,步伐堅定地走進快遞公司,在腳步踏進電梯的同時,一個率性不羈的嗓音在他身後揚起,「等等!」

冉璈皺了下眉,見到一個英挺的高大男子進入電梯,一雙揚眉忍不住高高挑起,「好久不見。」

風勒聞言不禁莞爾,一等電梯門關上,他按下了直達頂樓的按鍵,這才展現出一派輕鬆自若的模樣,「的確是好久不見了……」他說得咬牙切齒,「這兩個月來的假期您老過得如何?是不是輕鬆愜意極了?」

「你說呢?」冉璈眼角挑弄出一股危傲氣息,渾身環繞著一股教人為之怯步的陰冷氣勢。

「嘖嘖嘖……這麼久不見,你還是一樣的討人厭。」

「彼此彼此。」

電梯在轉瞬間便直達頂樓,當電梯門刷的一聲敞開,風勒這才問道:「冉璈,你沒事來舊金山幹什麼?」這傢伙一向只有在出任務的時候才會飛來美國,平常的清閒日子裡,他便回歸平淡生活,稱職地扮演著一個尊貴掌門人的角色。

「辦點事。」他簡短的回應一聲。

「辦事?嘖!我還以為你是來銷假的,你知不知道你休假的日子裡,落在你頭上的任務是誰在幫你解決的嗎?」

冉璈微微抬高下巴,不疾不徐地反擊,「風勒,你知道在你四處遊蕩、無所事亭的時候,是誰義無反顧地承接下你的任務?」

「嘿嘿!」風勒皮皮地一笑,伸手攬了攬冉璈的肩胛,「冉璈,我們大家都是好夥伴嘛,這種事就別計較太多了,反正你天生喜歡這種新奇的刺激,我看乾脆趕快銷假回來待命如何?」

冉璈一把撥開他的手,「再說吧!」目前他只想先解決掉身邊的麻煩事。

「再說?!」哦,天啊!「冉璈,求你行行好,請你快點回來吧,你知不知道最近的任務特別多,如果你再不回來幫兄弟一把的話,我肯定會被白天使給操死的。」

「風勒,我聽到了。」白天使一臉無奈,明知道風勒那一張狗嘴就是吐不出象牙,還是得繼續容忍他。

「白天使。」冉璈輕喚一聲,以眼神傳達他的到訪之意。

在一旁的風勒看見他們兩人眉來眼去,嘴角邊溢滿了暖昧笑容,「唉,我就知道你們有一腿,難怪我總覺得白天使對冉璈特別偏心。」

「風勒,閉嘴!」白天使忍無可忍地發出嚇語,邊指示冉璈往會議室的方向移動。

「喂,亞伯,你真的不理我啦?那你把我叫回來幹什麼?」眼見白天使與冉璈一同走向『會議室,他忍不住嚷聲抗議。

「去找『幽冥』,他會告訴你下一次的任務內容。」

「任務?」風勒頓時垮下一張俊容,「怎麼又是任務?白天使真的想把我給操死才甘心嗎?還有冉璈,他到底何時才會歸位啊?」他嘴裡犯著嘀咕,心不甘情不願地往反方向走去。

打開「X天使」會議室大門,冉璈的長腿才剛剛跨進會議室,便在幽暗的燈,光下見到一抹昂藏身影,那抹身影夾帶著一襲落寞氣息,環繞於他週身的氣息卻是一股超然的輕鬆自在。

隨著室內燈光的乍亮,那張熟悉的容顏猛然地竄人冉璈的眼簾,「『冥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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