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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竹本木子 -【臥底新娘】《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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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5-17 02:47:10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竹本木子 - 臥底新娘

【內容簡介】
這真是個天大的好機會呀,
她只要到台北〔出差〕一兩個月,
不但能避開父母整日催婚之魔音,
還可以獲得優渥的報酬『嗯』可行!
怎知剛到台北,
尚未正式〔開工〕便遇上大色狼,
接著更是倒楣事一蘿筐,
他還硬是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辯解,
反說她脾氣大、嘴巴壞,還很愛哭,
碰上她準沒好事,他比她還要倒楣,
未料倒楣的事還在後頭呢!
她臥底公司的大老闆竟然就是他,
沒幾天便識破了她的臥底身份,
又趁她醉得一塌糊塗時佔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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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5-17 02:47:3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章

  嗯,該從哪裡說起呢?

  好吧!就從安氏夫婦結婚後開始說吧。

  話說安家已是九代單傳了,第九代的安爸爸一直希望安家能夠子孫滿堂。

  二是二十二歲的安爸爸和十八歲的安媽媽在安家列祖列宗前許下一個心願——

  「安家列祖列宗在上,安家九代以來都是單傳,子孫安逸願將安家發揚光大,若是頭胎生女,則命名『安心』,意指安家可安心破除單傳之定律。若是頭胎生男,則命名為「安薪」,意即是為安家傳遞薪火,並衣列祖列宗保佑。讓安薪二十八歲之前結婚,往後安家能夠開枝散葉、瓜瓞綿綿,寧靜祥和、安居樂業。」

  安爸爸的小小心願安家列祖列宗到底有沒有聽到?

  誰也不知道。

  大人盼望了將近十個月後,安爸爸忐忑不安地站在產房外,衷心祈禱著,「安家列祖列宗在上,希望能夠母『女』平安。」

  凌晨三點,外面下著朦朦細雨,突然一道閃電照亮了夜空,接著房內傳陣陣細弱的嬰兒哭聲。

  安爸爸覺得嬰兒哭聲像極了女孩子,心裡正在高興時,產婆滿臉笑容地走了出來。

  「恭喜!母子平安。」

  當然,依照傳統,大部分的人都喜歡頭胎添丁,產婆自然是大聲報著喜訊,等著收紅包。

  母子平安!

  安爸爸驚愕的同時,轟隆一聲巨大雷聲,緊接著便是傾盆大雨。

  老天爺也真是夠義氣了,替安爸爸大哭一場!

  安爸爸覺得雷聲和大雨似乎是在嘲笑他,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失望和傷心,因為第一胎如果生的是男孩,就表示他這輩子就只有這個小孩,因為安家九代以來皆是如此呀。

  秋去冬來,轉眼間,薪薪已二十五歲。

  在安薪二十五歲生日當天,安氏夫婦說出了當年的心願,卻得來安薪的反抗。

  「二十八歲結婚生孩子?我乾脆隨便抱一個回來還比較快咧!」安薪驚訝無比,天啊,都什麼時代了,父母親竟還有這麼八股的思想,真是太可笑了。

  這年頭流行晚婚,他可不希望為了這個奇怪的願望,提早跳進愛情的墳墓。他寧可同居也不要結婚,更何況這又不是他的心願。

  安爸爸一臉嚴肅地說:「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和手段,反正你一定要在二十八歲結婚!」否則他將強逼兒子就範,他可不希望將來和老婆分享強抱孫子的樂趣,只有一個孫子多無聊啊!最好是多多益善。

  安薪迫於無奈,只好嘴上答應,心裡卻沒有半點兒要結婚的意思,他把安爸爸的話當成耳邊風,沒幾天就忘得一乾二淨,繼續多彩多姿的單身生活。

  安氏夫婦見兒子一年瞎混過一年,沒有半點兒赴諸行動的意思,開始心急了,於是為他安排一連串的相親。

  安薪感到日子越來越難過,為了避免整天被老爸、老媽疲勞轟炸,他開始晨跑,這也是一天之中唯一屬於他的時間。

  莫氏夫婦和安氏夫婦正好相反。

  莫氏夫婦認為女孩子是賠錢貨,於是兩人致力於在生個兒子,好替莫家傳宗接代,莫爸爸早早想好他們並「非」要「女」孩。並且希望能在家中「田」園增添新「力」量,偏偏事與願違,第一胎是女孩「莫斐」,第二胎也是女孩「莫男」。

  莫斐高中畢業中,莫氏夫婦原本不同意她繼續唸書,他們認為女孩子當然要早早出嫁,省得在家浪費糧食。經過莫斐多次的央求後,莫式夫婦終於答應讓她繼續念大學,先決條件是即使考上了也要自己賺學費。

  自從莫斐考上大學以後,她便兼差、打工,努力賺取學費,辛苦了四年,終於大年畢業了。

  「江老,計劃進行得如何?」安爸爸拿著話筒關切地詢問著,他於心裡長歎一聲,如果不是兒子太過固執,他又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電話彼端傳來江老的回答、「仲興和澳那邊都已經打點好了,現在已準備放出風聲,到時候就只等魚兒上鉤,你放心,我挑的人選包你滿意!等到魚兒上鉤到台北之後,我再把資料交給你,你就只管等著看好戲吧!」

  「那就好,謝謝你了!」安爸爸雖然還是有點不放心,卻也希望這次能夠順利。

  「老朋友還說什麼客套話!記得清我喝杯喜酒。」

  「沒問題,事成這後一定不會忘了你!」安爸爸露出難得的笑容,他總算是稍稍放心。

  自從去年安爸爸退休之後,新任董事長安薪將瑞安企業的業務逐漸拓展到國外,並且廣設分公司,目前業務蒸蒸日上,職員忙碌的情形自是不在話下。

  被公司員工戲稱「花蝴蝶」的華馥容華秘書,取下剛才傳真過來的文件,細讀著內容。

  「這分明是紙結婚合約嘛!」她驚疑之餘不禁感歎。如果這是要和安董簽約,那麼我一定要去!

  也難怪華馥容要這麼說了,她對安薪非常有意思,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不為別的,只為安薪。

  她多麼希望有一天安薪能對她提出邀約,可是偏偏安薪的眼中只有工作,完全不見她的美。

  「管他的!反正交給安董決定。」

  四下張望後,華馥容拿出隨身的梳子低頭偷偷補妝,她在心裡暗自叮嚀自己,等會兒進去找安薪,一定要讓他瞧見她的美才行!

  補好妝後,她拿著傳真的文件來到安薪的辦公室門口。敲門後才進入。

  「安董,這是澳洲客戶剛才傳真來的文件,請您過目。」

  「先放著,我等會兒再看;另外通知企劃部,仲興的企劃案再修改。」

  「是的,安董還有別的事嗎?」華敢容謹慎地放下傳真文件,不忘偷偷欣賞心上人。

  安薪沒有回答,只是搖頭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華馥容退出辦公室,輕輕關上門,她的心情複雜很了,安薪果然一如往常,眼睛直盯著公文,根本沒有正眼瞧瞧她。

  不過沒關係,她就是喜歡他那種酷酷又專注的神情。

  華馥容陷得更深了。

  冠群中是莫斐的新避難所。

  她在茶水間優閒地喝茶看報紙,享受午休時間。

  趙菲雁和場育恆走了進來,她們正聊得不亦樂乎,聲音之大,足以打擾每位在茶水間的同仁。莫斐自然的豎起耳朵接收她們的對話。

  「你知道嗎?公司要派個女職員去台北呢!」趙菲雁說。

  「真的嗎?」楊育恆說。

  「對呀!聽說公司還先發給兩個月的薪金,而且還找好了住所呢!」

  莫斐一聽到這麼好的事情,心裡忍不住暗忖,「哇!真這麼好!」她馬上集中精神,繼續聽下去。

  楊育恆驚訝地說:「這麼好?」

  「別傻了!這種『好康』的事情是輪不到我們的。人家要未婚的,我們已經是死定了。」趙菲雁潑她冷水。

  「為什麼要未婚?」楊育恆不解。

  「聽過『無家累』了沒?我們是有家累的人,這麼簡單的問題都想不通。」

  「那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機會溜走了。」楊育恆氣餒的說。

  「沒關係,機會多得很,就讓那些未婚女子去受苦受難吧!咱們倆安穩的留在公司喝茶看報也不錯。」趙菲雁安慰道。

  「唉!還是有點失望。」

  「面對現實吧!」

  趙菲雁和楊育恆泡好茶後便離開。

  莫斐面帶淺笑,忘情的心想,難道是天助她也?她是「活會」,這差事她正好適合,她一定要好好把握,否則她就是大白癡!如果能夠接下這份工作,剛好可以擺脫爸媽的囉唆,否則每天被催著相親、結婚的,日子還真難過。

  心動不如馬上行動!既然想清楚了,她當然要立刻找江總爭取機會。

  「江總,聽說公司要派人到台北。是真的嗎?」莫斐一進入總經理辦公室,便直截了當地請教江總。

  「你想去?」江總心中一陣驚訝,老爸真厲害,竟然料得這麼準!

  莫斐肯定地說:「是的。」

  江總放下手邊的工作,「你知道要做什麼嗎?」

  「只要是工作範圍內的,做什麼我都願意!」莫斐心想,不就是工作嘛!有什麼困難的。

  「真是這樣?」江總暗笑在心中,那更好了,省得她要求一大堆,另一方面又能對老爸有了個交代。

  莫斐一臉堅定的道:「當然。」她非得爭取到不可!

  江總笑著回答,「好,你的能力不錯,就派你去台北。你等一下,我拿合約給你簽。」

  菲斐訝然道:「真的?」她的眼睛放出光輝,她爭取到了!

  「沒錯!」江總找著合約。

  莫斐看著江總拿合約,心裡雀躍不已,想不到自己這麼容易就爭取到這個機會。

  接過合約,莫斐看了好一會兒「到台北的瑞安企業搜集情報?」她懷疑江總有沒有搞錯,不是出差嗎?為什麼變成搜集情報?那不就是臥底嗎?

  江總依舊一臉笑意,「沒錯,期間兩個月,薪水事先支付,總共是十萬。」兩個月十萬元,這可是非常優渥的酬勞了,雖然老爸指名要你,也別想再多要一分一毫,江總不動聲色的暗中想著。

  莫斐思忖著,有了這筆錢,她可以做很多事,可是臥底好嗎?那不是要把別人公旬的機密說出來?多不道德啊!不過……只有兩個月而已,這期間她可以在台北另找份工作,總好過現在每天被催著相親、結婚……好吧!簽就簽,好歹也能躲個兩個月。

  「好!我簽。」莫斐生怕江總後悔,立刻在合約上大名。

  太好了!他可以對老爸交差了。「那麼你準備準備,下個月就到台北,公司會通知你住在哪裡。」江總見莫斐簽好了合約,馬上收起合約,省得待會兒她突然後悔。

  莫斐點頭,心裡快樂無比,輕快地走出辦公室。

  下個月就能脫離苦海了!她開心地快要飛上雲端!

  晚餐時間,莫家一家人圍坐餐桌。

  莫斐決定趁早告訴父母出差之事,省得到時候走不了。

  「爸爸,我要到台北出差,最少兩個月。」

  「出差?!」而且要兩個月?!莫媽媽驚訝地張大眼看著莫斐。

  莫男想不到姐姐竟然有勇氣說這種話,難道姐姐那根神經又秀逗了?

  「女孩家跟人家出什麼差?還要兩個月!」莫爸爸語氣微慍。

  「是公司派的。」

  莫斐理直氣壯地表情,看得莫男差點噴飯。

  莫爸爸開口反對,「哼!女孩子家上什麼班?看看你們現在都幾歲了還沒出嫁,應該早些結婚在家相夫教子,做一個賢妻良母才對!」

  莫媽媽也跟著附和,「是啊,如果是以前,這時候還不結婚,別人會說你是家教不好或是長得不夠美,所以才會沒人要!我真搞不懂,做什麼要流行自由戀、什麼單身貴族的,等到你們戀愛了,那不要幾年?難道你們要爸爸媽媽等到頭髮都白了才肯結婚嗎?」

  莫男低頭猛扒飯,等著看好戲。

  唉!又來了!每天都要上演一道的戲碼!莫斐不耐煩極了,難道就沒有新鮮一點兒的台詞嗎?

  「也許換個環境能找到合適的對象也說不定。」莫斐知道這句話一定能進父母的心坎裡。

  果然,莫爸爸深吸一口氣道:「好!就兩個月!」

  莫斐笑咪咪地說:「謝謝爸媽!」她終於可以遠離父母的嘮叨了,至於兩個月後……再說吧!

  下了一夜的綿綿細雨,早上的天氣變得格外清新。

  莫斐打開窗戶,清晨的微風飄進房間內。

  她敞開雙臂深深吸了口氣,「哇!真是個美麗的早晨,這肯定是個美好的開始。」她遠眺著窗外的美景,對自己的新生活更加肯定。

  她此刻的心情真是前所未有的輕鬆;當然囉!她好不容易可以離開新竹採到台北,當然是快樂得不得了。

  新的地點,新的心情嘛!

  這裡地位最高的便是她自己,另外還有心愛的狗兒子「愛愛」與她為伴而已。

  她所有的辛酸唯有愛愛最清楚,它從來不會打斷她的抱怨,是她最忠實的聽眾,她不敢想像如果沒有愛愛的日子。

  菲斐心想,真得感謝公司救她脫離苦海,如果待在家裡,也許現在爸媽正嘮叨著要她去相親、趕快找對象結婚呢!

  愛愛懶洋洋地抬頭看了莫斐一眼,又趴下繼續睡覺。

  梳洗一番後,莫斐換上運動服,站在門口滿面笑容地說:「愛愛!快起床!媽咪帶你去認識新環境。」

  知道要出去了,愛愛的精神也來了,它跳下床,努力搖著尾巴。

  「咱們走吧!」莫斐領著愛愛往電梯走去。

  微風徐徐,花兒搖曳生姿,吐露著淡淡的花香。

  清晨的公園裡,隨處可見跳舞、運動的人。

  莫斐輕點愛愛濕熱的小黑鼻,「愛愛,待會兒回去時媽咪再叫你,你就在公園裡玩,別跑太遠喔!」她叮嚀愛愛後便逕自去散步,她知道愛愛不會亂跑,只要叫一聲,愛愛就會立即跑來她身邊,一點兒也不需要擔心。

  由於愛愛一副惹人憐愛的長相,小朋友漸漸聚攏過來和它玩。

  望著愛愛活蹦亂跳的模樣,莫斐也感染到了她它的快樂,高興愛愛有了新朋友。

  愛愛好像開心果,和小朋友玩得真愉快。她望著愛愛,心裡忍不住稱讚起自己的狗兒子。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

  莫斐低頭看著手錶「該回去了。」她倏地站起來,立即往前面的道路跑去,「愛愛,快過來。」接著她蹲下來等愛愛。

  安薪邊晨跑邊欣賞著眼前的快樂、悠遊的景象,享受他每天最優閒的時刻,不遠處有一群小孩正圍著一隻狗玩得不亦樂乎呢!

  就在此時,他聽到一聲清脆、甜美的聲音,前頭有一個張開雙臂正準備蹲下來的女孩。

  仙女!

  安薪一時驚愕住,要停下腳步已經來不及。他反射性地伸手摟住對方,希望能平衡身子,以減少彼此的傷害。

  「哎喲!」

  莫斐突然感到前部有一股重量壓上她,接著被對方抱住翻滾了一圈。

  好半天她才看清壓在她身上的陌生人,她發現他的雙手竟然環抱著她的腰,他的嘴幾乎貼著她的唇,一股男性特有的氣息竄入她的鼻息,震感著她的每一根神經,令她無法思考,只能呆呆地躺在草地上,動彈不得。

  安薪抵著莫斐的柔軟身軀,他以清楚地聞到她發間的清香,他幾乎想低下頭碰觸那微張的櫻唇。

  突然,安薪和莫斐同時發出慘叫?

  安薪倏地站起來雙腿夾緊,雙手按住被攻擊的胯下,努力想止住疼痛;莫斐則還躺在地上,雙手死命地壓著頭皮,忍住秀髮被拉扯的疼痛。雙方就這樣維持了幾秒鐘。

  「汪汪!」愛愛來了,它舔了添女主人的柔荑,傻傻地望著兩人,適時解除了兩人的尷尬。

  疼痛稍止後,安薪彎下身抱起愛愛,輕輕地撫摸愛愛潔白似雪的毛,愛愛溫馴的倚靠在安薪的手臂上,享受著溫柔的撫觸。

  莫斐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正想抱愛愛時,卻發現愛愛不見了。一抬頭,看到愛愛安然在陌生人的懷裡,莫名的怒意傳上心頭。

  「該死的愛愛!」她怒喝一聲。

  突如其來的咒罵聲破壞這短暫的溫馨,愛愛抬起頭看著女主人,熱烈地搖著尾巴,雙眼滿是無辜,令人不捨得繼續責罵。

  安薪看向聲音的方向,只見一張充滿怒意的粉臉,杏眼圓睜的直盯著他懷中的狗,這才想起剛才的驚險畫面。

  「剛才真是對不起!是你的狗嗎?叫愛愛是不是?」

  安薪因為聽到莫斐叫狗兒愛愛,於是他也跟著叫狗兒愛愛,手還不忘溫柔地撫摸著它。

  莫斐見狀,心裡早巳憤怒到極點,她一把抓過愛愛,連珠炮似地怒罵道:「喂!你到底有沒有長眼睛?路這麼大你不會走別的地方嗎?你有病是不是?看到什麼就胡亂抱,缺乏母愛呀?我勸你搞清楚,我不是你老媽,我不過才二十二歲罷了,看起來有那麼老嗎?」

  「喂!你才沒有長眼睛咧!是你自己衝到我前面蹲下,我正抱著你是不是想害你被毀容,早知道就乾脆讓你變得更醜好了,真是好心沒好報,哼!」說完後,安薪才訝異自己為什麼要對她解釋。

  莫斐聞言更是生氣,滿臉不屑地表情,「是嗎?難道我新竹之花是當假的啊!什麼叫讓我變得更醜,也不照鏡子看看自己什麼德行!哈哈,笑死人,還以為自己有多英俊!」說完她還睨了他一眼。

  「什麼?新竹之花?我還以為是新竹潑婦呢!莫名其妙!」安新還以顏色,他在商場上打滾了那麼多年,從沒有人敢對他出言不遜,他怎能讓一個二十二歲的小妮子指著鼻子嗎?!

  莫斐看著愛愛,不甘示弱地說:「那是你孤陋寡聞,誰教你不多讀點書,增加點氣質,順手就抱別人的狗,一點規矩也沒有!」說完她還不忘白他一眼。

  「喂!搞清楚!我只是可憐這隻狗被主人拋棄,想給它一點關愛罷了。」安薪覺得自己沒來由地被眼前的女人看扁了,不禁怒氣上升。  莫斐斥道:「喂!愛愛是我的,可不是你的,請你控制一下你那變態眼睛,不要老是盯著它,也請控制住你那變態韻手,別碰我的愛愛!」聽他這樣說,好像她的寶貝愛愛是沒人要的流浪狗,心裡真是氣到極點,恨不得衝上前賞他一巴掌,以洩心頭之恨!

  「大家都知道我是正人君子,我看是你變態吧!我不過是抱抱你的狗,我都能夠說成是變態,可見你的心術不正!」若不是因為她是女人,安薪真想揍她一拳,她竟敢說他是變態!

  「呸!我一看就知道你是個壞胚子!剛才就是最好的證明。」說完莫斐還不忘送他一記衛生眼。

  「剛才根本錯不在我,是你的錯。」其實說到剛才那一幕,如果不是莫斐那個攻擊,不知現在會是什麼情況?

  按下來莫斐說的話,安薪一句也沒聽進耳,他雙眼直盯著眼前的女人,回憶起剛才的感覺,同時也為自己平時良好的修養竟然不翼而飛感到生氣!

  莫斐盯住他,忍不住咆哮道:「現在說這些都是廢話,我不管是誰對誰錯,我都要鄭重警告你,請你千萬別太靠近我,我不想變成肉餅,也不想當尼姑,我還沒結婚呢!我還要多活幾年,享受青春、享受自由。還有,要是你活得不耐煩想自殺,千萬拜託,請你離我遠一點,以免牽累無辜,我不想做替死鬼,聽懂沒?」

  莫斐說完話後,發現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讓她覺得尷尬極了。

  她忿忿地想,哼!跟這種人有什麼好說的,浪費時間嘛!況且上班時間快到了,還是快回家準備。

  他一直盯著她看,那眼神好像他要反她吞下去似的。

  莫斐不禁打了個冷顫,她決定抱著愛愛離開。

  當莫斐轉身之際,黑緞般的長髮拂過安薪,他又聞到了熟悉的清香,立刻以極快地速度抓住她的右手臂。

  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壞了莫斐,她驀地站住,每條神經迅速地反應著,她必須要有防衛的舉動……於是她一個反轉回來,「啪」地一聲,左手重重地落在他俊逸的臉上,留下五根修長的指印。

  安薪撫摸著臉頰,望著送他巴掌的女人,想不通自己為什麼要伸手拉住她,手就要不受控制的伸了出去。

  圍觀的群眾討論一番後,推舉一位老先生出來提醒道:「年輕人,還不趕快去追你的女朋友?」

  安薪這才如夢初醒般,想跟上前去說個清楚,但對方早巳走遠,他只能遠遠地望著婀娜多姿的背影?

  莫斐抱著愛愛離開公園,一路上直對愛愛發牢騷。

  該死的男人!原本的好心情全被他破壞殆盡了。

  「愛愛,都是你害的,媽咪被欺負,你都沒有替媽瞇出口氣,還讓他抱著,你這個樣子怎麼保護媽咪?」最起碼咬他一口也好,再不然賞他一泡尿也不錯啊!」她輕K愛愛的小腦袋瓜一下,以示薄懲。「嗯……話說回來,那個混球倒是長得挺英俊的,只可惜……唉!算了!還是快回家吧。」

  回到家後,莫斐迅速打扮好準備出門。

  她彎腰輕點愛愛的鼻子,叮嚀地說:「愛愛,你在家等媽咪回來,媽咪第一天上班可不能遲到喔!晚上媽咪會帶好東西回來給你吃,記得要乖乖地喱!」說完她隨即出門上班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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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5-17 02:48:06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兩聲刺耳的緊急煞車聲伴隨著碰撞聲響起。

  莫斐生氣地看著手錶,同時開門下車察看愛車。

  該死!上班時間快到了,怎麼辦?好吧!來個速戰速決。

  「拜託!你到底會不會開車啊!把我的車撞成這樣。」她抬頭一看,發現對方竟然是早晨在公園撞上她的那個男人,她更是生氣了,戰鬥力立即提升至百分之百。

  「原來是你這該死的變態!你到底想怎樣?早上撞到我,讓你吃盡了豆腐不說,還想誘拐我的愛愛!現在又把我的車撞成這樣!我不是告訴過你,想自殺的話,離我遠一點,以免牽累無辜,現在竟然連我心愛的車都被你『帶衰』成這副德行。況且我是直行車耶,你要右轉起碼得先看一看,就這樣毫不減速的轉彎,一點規矩都不懂,你以為馬路是你家的私有土地啊?!難道你做事就不能專心一點,多替別人想一想嗎?該死的變態男!算我倒楣,一天遇到你兩次!」

  莫斐一口氣把所有的怨氣都發洩出來,說到氣憤時一隻眼睛幾要噴出火焰,恨不得把他燒死,以洩心頭之恨。

  坦白說,這種口無遮攔的性格實在不太好,莫斐雖然想改,可是總是說話出口後才後悔,一直以為似乎也沒有任何改善。

  「小姐,你也開得太快了吧?!你剛才沒看到有人差點兒做了你的輪下亡魂嗎?我是好心救你耶!如果你繼續這樣開車,一定有其他倒楣的人會被你撞到,你若趕著投胎也不用急於一時嘛!」

  安薪下車要察看車子的情況,結果聽見莫斐一連串的咒罵聲。他有禮貌地等她罵完才開口,同時決定要好好指正她一番。

  喇叭聲頻頻響起,後面的車已經大排長龍抗議了,莫斐決定要迅速解決。

  「那麼你的意思是我不對羅?你以為是三歲小孩啊!隨便說說我就相信?!我不管,你既然撞了我的車,就得賠償我的損失!

  安薪沒有開口,只是瞅著莫斐。

  莫斐越想越生氣,他這麼盯著她,好像她是籠中鳥,而他就站在籠子外肆無忌憚地欣賞著,看得她渾身不自在。

  「喂!你是啞巴啊!你倒是說句話呀!」她真想狠狠揍他一拳,讓他知道她的厲害。

  就在莫斐「喂」一聲之後,安薪心中有了答案。「好,我賠償。」他心想,君子報仇三年不晚,何必急於一時呢!

  「那麼!,』莫斐有點懷疑地看著他,沒想到他會這麼乾脆,她的氣稍稍消褪,對於自己剛才的行為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安薪拿出紙筆,寫下了他的名字,電話交給莫斐,接著說:「這是我的名字和電話,車子修好了以後你再和我聯絡。」

  莫斐接過紙條看了看,「喂!你沒有亂寫吧?安薪?!我可是一點也不安心,身份證借看一下,我要確定你的名字;順便筆也借用一下。」

  安薪無所謂地掏出證件和筆,遞給莫斐。

  莫斐在紙條上寫下他的車牌號碼,再把筆還給他,「為了慎重起見,先記下你的車牌號碼,省得你到時候不認帳。」

  安薪拿回筆,狐疑地看著莫斐,她為什麼不把證件還給他?

  這時,莫斐搖晃著他的身份證,一臉狡猾地笑道:

  「這個等我和你聯絡時再還你。」低頭看了看手錶,她皺起眉頭,邊轉身上車邊說:「我上班要遲到了!就這樣羅!拜拜。」

  半晌後安薪才回過神來,他喊道:「喂!用不著這樣吧!身份證先還我。」他跑到她的車窗邊。

  莫斐關上門,油門一加,完全不理會安薪的呼喚,「誰知道你會不會騙我?拿了證件我安心多了。」

  安薪當然沒有聽到這句話。

  莫斐餘怒未消地順手把安薪的證件扔到一旁。

  「哼!今天真倒楣,遇上這個臭男人,破壞我的好心情,又撞壞我的愛車,他最好別再讓我看見,否則我肯定要見他一次扁他一次,把他那張英俊的臉K成大花臉……不行!我還要他賠償我的損失呢!暫且饒他一命好了,算他好狗運!哼!」

  「去你的!」安薪望著莫斐的車屁股,無奈地放下手,那個野蠻女竟然把所有錯誤全歸他頭上,早上給了他一巴掌,現在連他的證件都被她強拿走了,自認一直保持紳士風度的他,竟然氣得七竊生煙!

  如果現在有人不知死活地靠近他身邊,肯定會倒大楣。

  八點三十分,瑞安企業的員工紛紛來到公司,開始新的一天。

  華馥容正準備偷溜下樓買早點,她來到電梯前等候著。

  「哇!華秘書今天穿得真漂亮,好像年輕了十歲!」

  周玉仙到櫃檯找方玲芝,正好瞧見,立即讚美著。

  「你別開玩笑了!」華馥容口頭上隨便敷衍著,心裡可不是這麼回事,因為今天是她的生日嘛!也許安薪會突然想到安撫部下,替她辦個生日會也不一定!也或許安薪會直接約她去燭光晚餐,所以她今天當然特地打扮得更漂亮羅!「周姐,仲興的企劃案好了嗎」後天安董要下高雄,明天下班前要記得把企劃案給我哦!」說完,電梯剛巧也來了,於是她一陣風似地走進去。

  「周姐,你怎麼了?」方玲芝回到櫃檯,看見周玉仙還在原地發愣。

  「喔!tina,等會兒應該會有新人來,麻煩你帶她到企劃部。」周玉仙拿出莫斐的簡歷,交給她。「她叫莫斐?好特別的名字。」方玲芝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

  「剛開始我也覺得,不過習慣就好了。還有,聽說莫斐長得挺漂亮的,她的特點是有一頭長髮和酒窩。」

  「好的,我會注意的。」

  兩人又閒聊了一會兒。

  方玲芝看看手錶,「咦,奇怪了,安董今天竟然會遲到?!」

  周玉仙跟著附和,「對耶,都已經八點四十五分了。」

  「平常安董都很準時到害,怎麼今天還沒來?」

  方玲芝話剛說完,電梯「叮」地一聲打開,兩人不約而同的望向電梯。

  只見安薪怒氣沖沖地走出電梯,辦公室裡的人都可以感受到他的怒意,直到他消失後,大家才敢議論紛紛。

  安薪用力地把辦公室門甩上,然後重重地坐了下來。

  「可惡!竟然不相信我,憑我的身份地位,有什麼人敢對我無禮,難道我就活該倒楣,我的損失又由誰來負擔?我只是看她可憐,她居然得寸進尺,下次再被我碰上,一定要她好看!」他握緊拳頭重重地捶在桌上,額際青筋暴起,雙眼中淨是憤怒。

  幾分鐘後,公司樓下——

  莫斐氣喘吁吁地按下電梯按鈕,她忍不住在心裡抱怨,如果不是因為找不到停車位,她根本不會遲到。

  「叮!」電梯門打開,莫斐正打算進電梯,華馥容拎著早點非常粗魯地衝進電梯內,嗲聲地說了一聲「謝謝」。

  莫斐翻了個白眼,別過頭小聲地道:「哼!老處女!還裝得嬌聲嬌氣,想勾引人也要看對象,我又不是男人,花癡!長得跟聖誕樹一樣,笑死人了!真沒品味!」她懷疑今天是什麼日子?她竟然這麼倒楣,老是碰到一些奇怪的人!

  殊不知華馥容完全接收到莫斐小聲的話語。如果不是因為今天是她的生日,而且又趕著要回辦公室,她才不會忍氣吞聲,她氣憤地佯裝沒聽到,瞄一眼電梯樓層,哈!太好了!誰教她得罪了她華大秘書,華馥香在心裡記下這筆帳。

  「叮!」電梯再度打開,沉悶的氣氛終於解除。

  華馥容急忙衝回辦公室,莫斐也跟著踏入辦公室。

  「很抱歉,我來遲了。」唉!結果還是遲到了。莫斐覺得所有人的眼光好像全往她身上投來,她只好心虛地低下頭,想到那個害她遲到的臭男人,心裡就莫名的火大。

  其實是莫斐自己多心了,因為大家都忙得很呢,沒有人會注意到她遲到不遲到。

  方玲芝眼見花蝴蝶飛走,接著看到新面孔,大約猜出可能是誰,她面帶微笑地說:「莫小姐,我帶你到你的座位。」看莫斐沒有反應,她有些懷疑是不是自己弄錯了,「你是莫小姐嗎?」

  「謝謝。」

  真丟臉!莫斐發現自己表現得太笨拙,有點兒不好意思。

  「我叫方玲芝,你可以叫我,TINA,請多指教。」

  莫斐微笑地說:「請多指教。」

  「莫小姐,你的名字還真奇怪,我查過字典,那個字好像是念『扎』對不對?」方玲芝回過頭,看見莫斐點頭,「以後我叫你斐斐可以嗎?」

  「好呀,大家都是這麼叫我的。」莫斐突然想到,剛才淨顧著生氣,都忘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方才沒有好好觀察環境,現在可得多加留意才行。

  「莫斐,這裡就是你的位子,以後有不懂的地方,你可以請教這位周玉仙,我們都喊他周姐。」方玲芝帶著莫斐到辦公室最前面的座位,順便介紹座位旁邊的周玉仙給她認識,然後離開。

  莫斐想不到在自己雙眼瞟來瞟去之間,已經走到辦公室最前排了!她只好藉著方玲芝離去的背景,吸勢回身仔細觀察環境。

  映人眼簾的是米白色的牆壁搭配著柔和的燈光,地上鋪著厚厚地毯,讓人走路可以不出聲響。也不知道老闆是何用意,如果真有人從後而走來,她肯定不知道,這情勢對她並不太有利,以後可得謹慎這點才行!莫斐忍不住提醒自己,要注意四周的情況。

  她因自己的臥底身份而神經兮兮的!

  「莫斐,你怎麼了?」周玉仙關心地問道。

  「喔,沒事,TINA人真好!」莫斐急忙掩飾自己的失態,總不能第一天上班就穿幫吧。

  「莫斐,這是仲興的企劃案,明天下班前要結案,你先看看,有意見的話可以提出來。」

  仲興的企劃案!真巧!莫斐心裡又驚又喜,冠群也正在爭取與仲興合作的案子,難道周姐是故意拿給她看的?管他的,走一步是一步,先看了再說。

  莫斐接過企劃仔細研究後,發現如果把某些地方稍稍修改,那麼就比較能符合仲興的要求了不會讓瑞損失過多。同時她的心裡也開始掙扎,她應該建議嗎?如果建議了,瑞安可能會因此得到與仲興合作的機會,可是她又小能說太過於敷衍的建議,怎麼辦?

  「周姐,我的經驗少,實在看不出這份企劃案有什麼不妥的地方,麻煩周姐指導一下。」莫斐決定推說她經驗不足,無法解決上級考驗,另一方面,她也懷疑周姐和冠君公司有牽連,否則怎會將如此重要的企劃案給一個新進人員看。

  「沒關係,慢慢來,剛開始總是比較難。我看你先研究這一份吧,一個星期後交差。」周玉仙拿出另一份企劃案交給莫斐。

  莫斐點頭道:「好的。」

  莫斐努力地思索周玉仙交辦的企劃案,不知不覺中眼前單調的景致逐漸被霓虹燈取代。

  忙碌了一天終於結束,莫斐和周玉仙一起站在公司樓下。

  「喔!不必了,我就停在過兩條街的路邊,很近的。」

  「傻瓜!公司地下樓有停車場,明天我幫你辦張停車證,以後就不必停那麼遠了,那我先走了,你自己要小心點,拜拜!」

  「謝謝周姐,拜拜!」

  莫斐看著周玉仙遠去的身影,再低頭看看手錶,她開始後悔拒絕周玉仙的陪伴,她沒想到已經十一點多了,這麼晚了還要走上一段路才能到停車的地方,應該不會有什麼意外吧?

  莫斐抱著投機的心理往停車的方向走去,不知道是心理作出崇還是真的,她總覺得有人在跟蹤,於是加快腳步。

  突然有人抓住她的肩膀。

  「救命啊!」莫斐嚇了一大跳,拚命呼救,雙手摀住耳朵,緊閉著眼睛,死命地搖頭,雙腳幾乎要癱軟。

  「喂!」安薪把莫斐反轉過身面向自己。

  莫斐依舊緊閉著眼睛,「不要啊!如果你要錢儘管拿去,拜託你不要傷害我,我才剛來台北一天而已,求求你!」

  安薪真想掐死眼前的女人,竟然把他當成採花大盜!呸!這種貨色送給他他都不要!不過她老是閉著眼睛也不是辦法。

  「喂!」安薪努力搖晃著莫斐的身體,希望她能看他一眼,可是莫斐依然是拚命求饒,安薪決定打醒她。

  「啪」地一聲,安薪的辦法果然奏效,莫斐終於張開眼睛,止住淚水。

  一看清眼前的人,所有的恐懼立即被憤怒取代,莫斐立即不定期以顏色地回敬安薪一巴掌。

  「你——」安薪後悔剛才何不直接掐死她,省得現在又……哼!氣死了!只要遇到這女人他必定倒楣,不過是想要回身證罷了,他幹嘛要受這窩囊氣!算了!好男不跟野蠻女鬥,再原諒她一次吧!

  莫斐生氣地道:「你活該!隨便亂抓,你沒看過女人啊?你是的有病喔,我建議你去看醫生,看看哪裡出了問題!」她剛才真的被他嚇壞了。不過發現是安薪時,倒也真是安心一點,起碼到目前為止,安薪並未傷害過她。

  安薪怒喝道:「我不過是想要回身份證罷了!快還我!」

  莫斐側過臉,高傲地說:「不行!等我的車修好,你賠償了損失後再說。」反正東西在她手上,她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她才懶得理會他。

  「那需要好幾天,我後天要搭飛天,一定要身份證才行!」該死的女人!給我記住!安薪在心裡咒罵著。

  「笑死人了,你搭飛機與我何干?」莫斐好笑地在心裡,活該!誰教你要撞到我的愛車。

  「你——」安薪真的快被他死了!如果不是因為要到高雄分公司,他大可不必和她囉唆太多,現在既然碰上她,他當然要抓住這大好機會取回身份證,否則依他的個性,大不了當是遺失,補辦一張就好了!但是老天爺卻偏偏和他作對,時間上不允許,他只能好聲好氣地和她說。

  莫斐已經走近車子,好拿出鑰匙開車門,一個不穩,鑰匙例掉落排水溝裡。

  「完蛋了!怎麼辦?」莫斐呆若木雞地站著,眼淚開始在眼眶中打轉。

  安薪看著鑰匙滑落,雖然想伸手接住,但還是慢了一步。

  「你去找看看有沒有東西可以把它鉤上來,我去找看看有沒有鎖匠。」他立時作出決定,由兩人分頭進行。

  約莫過了一個小時,安薪無奈地回來。

  莫斐見他沒有帶鎖匠,所有的希望都落空,眼淚再度襲上眼眸,十二點多也沒有公車可搭,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安薪像做錯事的小孩似地低聲下氣地道:「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他只是想拿回自己的身份證,沒想到卻害了她。

  莫斐對著他大吼,「抱歉?!你不是故意的?!我看你根本是有意的!不是要你離我遠一點嗎?現在怎麼辦?」她努力控制即將決堤的眼淚。

  所有的問題都是他製造了來,先是吃豆腐、拐騙愛愛,再來是撞壞車、害她遲到,到現在連鑰匙都掉落水溝,這一切都是他所造成,太可惡了!

  「不然我先送你回去。」安薪想起早上在公園遇到她,她應該也是住附近,那麼就當是好心人送她一程吧!

  莫斐氣極的吼著,「有什麼用,我家的鑰匙也……」

  想不到她來台北第一天就發生這種事。

  「你是白癡啊!怎麼把鑰匙全串在一起?!你……算了,到我家好了,反正我家空房間很多。」安薪好心地說。

  「可是……」莫斐心中猶豫著,他們只見過三次面,這樣似乎不太好。

  「別可是了,走吧」安薪深吸一口氣,拉起她的手往公司大樓走去,心裡忍不住抱怨著,他於嘛要受這窩囊氣,應該直接把她丟在這裡。

  但是抱怨歸抱怨,這種事他可做不出來。

  為什麼她非要跟著他不可呢?莫斐覺得奇怪,她可以找間旅館住一晚,大可不必跟著他走呀!可是為什麼她完全沒有反抗?或許因為她初來台北吧!她替自己找到借口,心裡也就放心多了。

  凌時兩點。

  「等會兒千萬記得別出聲。」

  安薪丟了句話給莫斐後,自己便躡手躡腳地走入院子。

  莫斐學著安薪的模樣走著,心裡則讚歎著這院落的優雅景致,同時她也感到納悶,為什麼不能出聲?又不是做見不得人的勾當。

  兩人穿過院子,來到主屋門口。

  安薪站在精緻的雕花銅門前,深吸一口氣,在心中默默祈禱著,「拜託拜託!老天爺保佑,希望老爸和老媽已經睡著了,否則我真是會解釋不清的。」

  他輕輕打開門,領著莫斐進入屋內,四週一片漆黑,只有樓梯口留有一盞小燈,但是似乎稍嫌不足。

  此時,兩人已經能如偷兒似地來到客廳。

  難道他想非禮她?莫斐突然有了警覺,自己可能羊入虎口,因此下意識地將雙手護在胸前。

  現在如果有人保護她該有多好!怎麼辦?如果愛愛在就好了!糟了!一整天只有愛愛在家,它一定很害怕……也沒有人可以餵它。它一定餓死了,可憐的愛愛一想到可憐的愛愛加上自己現在的處境,莫斐開始低聲啜泣。

  安薪沒好氣地回身說道:「拜託你別發出聲音好不好?」他生怕吵醒父母,讓他們產生不必要的誤會,那麼他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莫斐被安薪突如其來的轉身嚇了一跳,立即往後退了一步,身後的大花瓶被她碰觸,下一瞬便碎了一地。

  莫斐看了一眼身後的殘局,她心想怎麼辦?這隻大花瓶多少錢?萬一是古董,她……她該怎麼辦?但如果不是因為他,現在她應該在溫暖的小窩抱著愛愛,也不必如此膽戰心驚,還要受他的氣!想到這些,莫斐啜泣得更大聲了。

  「我拜託你別再哭了好不好?」情急之下,安薪雙手抓住莫斐的肩膀搖晃著,試圖把她搖回神,看到她的眼淚,他是既無奈又害怕,因為他實在不知道如何止住女人的眼淚,同時也怕吵醒父母而難以交代。

  莫斐被安薪的舉動嚇得呆住了,她忍住滿眶眼淚,沒有出聲,只是張大眼望著他,除了打破了大花瓶,她不知道她還有哪兒錯了,要做他的受氣包。

  「誰?」

  客廳的電燈突然亮起,同時傳來安爸爸的聲音。

  該死!真的吵醒老爸了!這回換成安薪呆住了,他的雙手依然抓住莫斐的肩,扭曲著臉,一雙眼睛凌厲地瞪著莫斐。

  莫斐回頭,看見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她發覺自己可能做錯事了,因此低下頭,趕快擦拭眼淚不敢抬頭。

  安爸爸見狀笑了笑,「喔,原來是帶女朋友回來。」原來是兒子帶媳婦回來,還偷偷摸摸地怕人知道,他可是很開明的,看來安家就快子孫滿堂了,他得趕快告訴老伴這件事才行。

  「不是的……」安薪急忙想解釋,可是安爸爸早關上房門,他於是瞪著莫斐憤怒低斥道:「好了,現在你滿意了吧!」說這句話的同時,他真的想一刀砍死這個女人。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打破花瓶的!」看樣子那只花瓶真的是古董,怎麼辦?莫斐又想哭了。

  「我不是說花瓶!我是說我爸爸誤會了!」這時候她還想那只破爛花瓶!他真被她打敗了!

  莫斐的腦筋還是轉不過來。「不是花瓶?是你爸爸?」誤會?難道說他爸爸以為她是妓女?

  「算了!有事兒明天再說。」現在老爸誤會了,他一定會告訴老媽,明天怎麼解釋也一定不會被接受的,還會有比這更倒楣的事嗎?從清晨遇到莫斐之後,他便倒楣到現在,但又能如何,他也只好無奈地接受了。

  莫斐覺得好委屈,這又不是什麼天大的誤會,明天解釋清楚就行了,他幹嘛這樣生氣?而且被誤以為是妓女的人又不是他?他緊張什麼?

  安薪不再說話,愁眉苦臉地帶著莫斐到樓上。

  「你睡這間!」他打開一間房門讓她進去,「我睡在隔壁房間,有事情你再來找我。」說完他便回自己房間。

  安薪一離開,莫斐就趕緊把門鎖好,「誰知道那個變態男人會不會半夜偷襲我,還是鎖上比較安心。」

  莫斐轉身,仔細看著偌大的房間,同樣是公園邊的住宅,怎麼大小差那麼多,這房間幾乎比自己的小窩大了三倍,有錢人就是這樣,老是弄個大客廳、大房間甚至大廚房,浪費空間、浪費土地、浪費……反正所有想得到的都是浪費!

  她打開浴室門,哇!連浴室都這麼大,而且還是按摩浴缸!她可得享受一下才行,就這麼辦!

  莫斐忙著放熱水,以至於沒注意到一旁還有一扇門。

  熱騰騰的水氮氳起薄薄的霧水,莫斐沖洗一番後即泡在按摩浴缸裡,真舒服,身上的疲勞幾乎消除大半。

  不知經過多久,莫斐覺得眼皮越來越沉重……

  「喂!開門啊!我有事要和你談談。」敲了半天都沒有回音,安薪在心裡咒罵著,她是豬啊!睡死了嗎?老半天還不開門?

  半晌後,安薪開始覺得不對勁,他走回房間,試著打開相連的浴室門,門把能動?!這女人洗澡都不鎖門的嗎?

  煙霧立即佔據視線,安薪發現煙霧瀰漫了整間浴室,他走近浴缸一看,「天呀!」他意識到她可能昏迷了,連忙彎腰大手一抱,把她抱出浴室,放置在床上,檢查她是否還有氣息。

  「還好沒死,」安薪鬆了口所否則他是有理也說不清,平白無故背上殺人罪。那才倒楣。

  他移到窗前,打開窗戶,回頭看見床上玲瓏有致的嬌軀。他走近床邊,不由得在心裡稱讚道,這個野蠻女雖然脾氣不太好,但長得還不錯,為什麼他之前沒有發現呢?立時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瘋了,怎麼會在被她氣個半死之後,還覺得她漂亮!

  一陣冷冽的寒風吹來,安薪連忙替莫斐把毯子蓋好,接著在床邊坐下來仔細端詳她。

  直到清晨的曙光乍現,安薪才發現自己竟然忘情地凝視了莫斐一夜。

  同一時間莫斐張大眼,直盯著安薪。無法想像她一睜開眼睛竟會看到他。

  「你……」難道他這麼快就要向她討債」他在這裡多久了!不對!她明明是在洗澡,怎麼會在床上?下一瞬間她意識到自己在毯子下面是一絲不掛的,天!難道他用她的身體來賠償古董花瓶的價值?

  不!莫斐用力搖頭,不敢相信自己的清白竟然會為了那個古董花瓶而被他奪走了。

  安薪見到莫斐驚慌的眼神,他心虛地收回目光。

  「你要做什麼?」莫斐好不容易擠出一句話。她真想一頭撞死算了,想不到來台北會有這種下場。

  「我要做什麼……我要……」安薪差點兒忘了自己要做什麼。「我要我的證件。」他轉身走到窗邊,希望離她遠一點,他眺望著清晨的院落,也讓她有時間穿上衣服。

  莫斐快嚇壞了,她以為安薪會說他要和她做愛,真是的,說話慢慢吞吞的,也不一口氣說完,害她白擔心,平白無故死了不少細胞。

  「我放在公司,沒有帶回來。」其實莫斐也不確定,她在心裡咒罵著,他死賴在這不走,她怎麼穿衣服,還借口要證件,看著好了,總有一天她要向他討回公道。

  「那麼等一下我陪你去公司拿。」

  莫斐努力地抑制住自己的怒火,「不行!要先辦好我的事情才可以。」她現在一絲不掛,所以不能站起來,否則她肯定先賞他一巴掌,然後拿把刀把他剁成肉醬,再點一把火燒死他,以消心頭之恨。

  「好!」安薪終於走出去了。

  莫斐立刻跳起來鎖上門,用最快的速度穿上衣服,然後坐在床沿回想究竟是怎麼回事?可是任憑她有多努力想,就是想不出個所以然。

  這可怎麼辦才好,沒想到來台北第一天……她可能就失身了,而且對像還是那個「害人精」安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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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5-17 02:49:12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盼了幾年,兒子的婚事終於有了眉目,安氏夫婦眉開眼笑,高興得嘴都快合不攏了。

  余管家忙著擺好餐具,送上精緻的菜餚,接著拿了個大資料袋交給安爸爸。這時安薪和莫斐走下樓,安爸爸將資料袋暫時放在桌邊。

  「爸媽早。」

  「伯父、伯母早。」

  安爸爸對安媽媽使了個眼色,兩人會心一笑。「怎麼還叫伯父、伯母,要改口叫爸媽了。」

  聽安爸爸這麼說,霎時莫斐羞紅著臉低下頭,又難過又不好意思,她不知道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甚至不曉得該怎麼問安薪。

  安薪馬上反駁。「爸,媽,你們別誤會,事情不是你樣所想的,我……」

  安爸爸不等安薪說完,就道:「你不必解釋了,我們都知道。」然後看著安媽媽,兩人互相眼色,表示他們都懂。

  莫斐心虛地說:「我們真的什麼都沒有做。」她心想,即使昨晚有發生任何事,目前也不能承認,只好順著安薪的話解釋。只是奇怪他爸爸既然以為她是妓女,怎麼還笑得出來?

  安爸爸懷疑的「喔」了一聲,看了安媽媽一眼,故意裝得很失望地說:「唉,那就算了。」其實他們是故意的,不然這兩個孩子會否認到底,就暫時當作相信他們好了。

  安薪壓根兒不相信父母會相信,介理眼前他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處理,只好等回來再說。

  安媽媽試探地問道:「對了!薪兒,你的朋友怎麼稱呼?住哪裡?」

  安薪面有難色,該死,他到現在還不知道她姓啥名誰,更別說她住哪裡?

  莫斐適時出聲回答,「我叫莫斐,莫名其妙的莫,斐是上面一個非常的非,下面一個文。我就住在附近。」他們以為她和安薪是朋友?難道是她自己想太多了。

  「好奇怪的名字。」安爸爸和安媽媽滿臉惑疑地齊聲說道。

  「因為我出生前,爸媽希望我不是女孩,結果他們還是失望了。」莫斐解釋道。

  安爸爸和安媽媽不禁會心一笑。原來莫斐的父母和他們倆所盼的正好相的看來莫斐真適合做安家的媳婦。

  一定讓薪兒把她娶回來。

  「莫小姐,我們該出門了。」安薪看父母的臉色,大概猜測到幾分,趕緊在一旁催促著。如果再讓父母繼續說下去,只怕父母大概會直接要她住下來,反正家裡大得很。而他絕對不能讓這種事發生。

  安薪和莫斐向兩位老人家道別。

  安爸爸拿起資料袋,和安媽媽移位到舒適的沙發。

  「汶娟,依你看如何?」安爸爸略帶憂慮地詢問著。

  他想起要求江老代為替兒子尋找合適的人選,可是私心又覺得莫斐和安薪很適合,這下子……

  「那還用說嗎?你看莫斐人長得那麼標緻,一看到她我就喜歡她。」安媽媽興奮地說著,完全沒注意到安爸爸的表情。

  「對!連我都喜歡呢!而且名字取得又好。」安爸爸完全同意安媽媽的話,卻又擔心江老那邊會交代不過去。

  安媽媽裝出吃醋的模樣,「你可不許起歪心,否則有你好看!」她接著又說:「剛才她說昨天剛到台北,住附近。那麼會不會是薪兒金屋藏嬌,如果真是這樣,那太不應該了,乾脆要她搬到家裡來住,這樣我也好有個伴兒。」

  安爸爸點頭同意,「有可能,以薪兒的個性,他是寧可同居也不結婚的,這孩子太判逆了。」說到這兒子安爸爸始終覺得有氣,他若有所悟地說:「難怪他每天早上要去晨跑,原來是……」

  「總不能讓他任性下去,眼前最重要的事是要他盡快把莫斐娶進門,我們一定要想想才行。」安媽媽當然知道安爸爸的想法。

  「那得先想想如何向江老說去,江老可是也很幫忙咱們,還替薪兒物色了對象呢!」安爸爸將資料袋裡的文件拿出來,一看到資料上的照片,他就驚訝又興奮地喊道:「竟是莫斐!」看來所有的顧慮部沒有了。

  「怎麼回事?」安媽媽湊了過來。

  安爸爸解釋著,「莫斐竟是江老替薪兒物色的對象!」

  安媽媽看完資料後納悶地說:「她在我們公司上班,可是怎麼被分派到企劃部?難道兒子是故意的?」

  安爸爸立即為安媽媽解惑,「那當然,省得被別人看出端倪,你想想看,他如果將莫斐安排在身邊,容易招來閒言閒語,放離自己遠一點,可以避開閒言閒語,想看時又可以看到,敢不是兩全齊美嗎?」真是太妙了。

  「說得也是,難怪!」安媽媽瞭解地點頭。

  夫婦倆自顧自地說著,完全沒想到莫斐才剛來台北一天而已,怎麼可能是安薪金屋藏嬌的對象。

  「莫小姐,請問我們現在要先辦什麼事?去哪裡?」

  現在安薪只希望趕快拿回他的證件,以前所有恩怨,他都不再計較。

  「先找鎖匠到我家。」

  「拜託!為什麼要先到你家?難道不能行去辦車子的事?」安薪叫道。

  「愛愛還在家裡等我,它已經將近一天沒吃飯了,也許……也許它已經餓死了,我不管!我一定要先回家。」

  莫斐說完已經泫然欲泣,急著想回家看看愛愛是否安好。

  見她紅了眼睛,安薪趕緊說:「好好好!先找鎖匠到你家,這總可以了吧!」

  他真是有夠無奈的,明明急得要命,卻要依照她的指令行動。

  唉!算了!就聽這麼一次吧,方可早早脫離災星。

  安薪開著車沿著公園附近繞了一圈,可能因為時間還早,一直找不到鎖匠。

  「小姐,已經快八點了,能不能先辦車子的事?」安薪央求著,如果再和這個沒大腦的女人在一起,他大概要先去看醫生才行了。

  莫斐驚叫道:「什麼?已經快八點了?你怎麼不早說!我上班會遲到的!快到我公司!」

  安薪真的是快抓狂了,大清早開車晃了一個多小時。結果……不!是沒有任何結果,他可沒有這麼多閒工夫和她耗下去,他決定先要辦車子的事,其他的再說吧!

  八點三十分,忠孝東路上塞著長長的車陣,其中有一輛被撞凹的BMW,車內的一男一女正在吵架——

  莫斐雙臂抱胸,輕蔑的笑著說:「你有夠爛的,開BMW卻連支大哥大都沒有,你要笑掉人家大牙也要有個程度算了!你先靠邊停一下,我要打電話公司請假。」說完還送他一副衛生眼。

  「你沒看到塞車嗎?等會兒再打。」昨晚被她攪和得腦筋一片混亂,今天早上才會忘記帶大哥大,這下可好,被她說成這樣!好吧,他就是沒有大哥大又怎麼樣?殺了他啊!

  「快點!今天是我第二天上班,如果沒去,別人會以為我沒辦法勝任工作,那多丟臉,況且這根本就是你害的,你趕快讓我下去打電話!」

  安薪為了能讓耳根子稍微清靜一下,說什麼也硬是將車子靠向路邊停下,看著莫斐匆匆忙忙下車打電話,他不禁心想,這是什麼女人呀!今天早上的新聞時間被她佔據不提,還對他囉囉唆唆一大堆,他這是招誰惹誰了?唉!

  「請假之後安心多了。現在送我回家喂愛愛吃飯吧!」莫斐總算鬆了口氣,她現在有整個早上的時間辦事,但最重要的是愛愛,她當然要立刻回家,不然愛愛餓死了,她就少了一個知己。

  安薪怪叫著「什麼?回去?我好不容易才開到這裡,你現在竟然說要回去?你真的把我當成專用司機啊!我不回去!」當然不能回去!車是他的,他愛怎麼開就怎麼開,哪容得下這反覆無常的女人決定。

  「一定要先回去,愛愛昨天晚上到現在都沒吃它會餓死的,它……」莫斐急壞了,她的寶貝愛愛即將被他害死。她再也忍不住地哭了出來。

  「好好好!我載你回去可以了吧!」就依她,反正他從昨天倒楣到現在,也不差這幾分鐘。

  總算回到公園邊,安薪又開始找鎖匠,轉了三圈後,好不容易有鎖店開門營業了,連忙請老闆到莫斐家。

  「愛愛,媽咪回來了!真對不起。昨天沒有回來,媽瞇馬上弄好吃的給你吃,等等喔!」莫斐以臉頰輕輕磨蹭愛愛的頭,再沒有比這刻更幸福了。

  回到熟悉的環境,莫斐的心情總算是好多了,尤其看到愛愛安好她更是放心。幫愛愛再好食物後,她了換洗的衣服進入浴室。

  安薪認命地在門口吩咐鎖匠幫莫斐換門鎖,有沒有搞錯,這到底是誰的家呀,怎麼事情全都是他在打點?

  難道她忘了他們還有事要辦嗎?

  看著莫斐的的一舉一動,他心裡氣憤地想,她似乎忘了他的存在,現在是分秒必爭的時候,她居然還跑去洗澡?昨晚還洗不夠嗎?氣死人了,好,他倒要看看她要耗到何時!他坐下來等待。

  「汪汪!」愛愛搖著尾巴,注視著安薪。

  安薪俯身抱起愛愛,怒意稍微減輕,他撫摸著愛愛似雪的毛,愛愛就趴在他腿上享受,陪他等著莫斐出來。

  「愛愛,你吃飽了沒?等媽咪一下喔!」莫斐隔著浴室門溫柔地說著。

  她果然忘了有人正在等著她。

  四十分鐘後,莫斐總算想到安薪了,她迅速穿上衣服,紅著臉打開浴室門。

  安薪瞪大眼發出怪笑聲,說道,「哈!你終於肯出來了。」他看看手錶,「四十分鐘!你浪費了我寶貴的四十分鐘,真有你的!」他忍耐了四十分鐘,雖然有愛愛陪伴,他還是忍不住要生氣,從來沒有人可以讓他等待超過五分鐘,而莫斐竟讓他枯坐了四十分鐘,就只為了要回他的身份證!

  莫斐當然知道安薪生氣的原因,可是該怎麼解釋呢?說她忘記了?不行!她才不要承認。

  「汪汪!」愛愛搖著尾巴跑到莫斐身邊。

  這正巧讓莫斐有多點時間思索該怎麼回答,她慢慢彎身抱起愛愛,緊接著看到一隻幾乎噴出火焰的眼睛正盯著她。

  她強自鎮靜地說:「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平常我還要洗更久呢!」說完她還白他一眼。

  安薪立刻從椅子上跳起來怒吼道:「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哇!你到底有沒有時間觀念呀!快把證件還我!」否則我馬上掐死你,他在心裡暗加一句。

  老天!他這麼凶幹什麼?莫斐立刻放聲大哭,一手抱著愛愛,一手擦眼淚。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拜託你別哭好嗎?」安薪再怎麼生氣也不好意思凶她了。

  說實在的,該道歉的人應該是她,是她讓他枯等了四十分鐘,怎麼會變成他道歉?安薪自己也納悶。

  莫斐接受道歉,抹乾眼淚,「好!那麼我們現在去取我的車子!」

  安薪無奈地說:「都依你。」

  雖然他想先到她公司拿身份證,但他不敢說出口,怕她再哭給他看,他還不如紳士一點,全依她。

  莫斐習慣性地向愛愛報備,「愛愛,媽咪出去了,晚上再回來陪你,乖乖在家等媽咪喔!」

  安薪受不了地翻了個白眼,率先走出去。

  安薪和莫斐站在路邊等候拖車到來。

  安薪心想,真不知道他是招誰惹誰,這兩天來不知道被她害死了多少細胞,他不知生了多少氣,想揍她、掐死她多少次,結果呢,她依然好端端的,而他呢,花錢事小,還惹了一個解釋不清的誤會!不過總算快脫離苦海了,這點兒倒值得安慰。

  同一時間莫斐心想,可能是台北的風水不適合她,否則才剛到台北兩天,就不知被他害死了多少細胞,生了多少氣,想揍他、想掐死他多少次,結果他依然好端端地站在那兒!而她呢?勞神事小,還惹了個誤會!到底為什麼?不過總算快解脫了。

  幾分鐘之後,拖車來了。

  「安董!」修車廠的小陳叫著。

  莫斐和安薪望向聲音的來源。

  「喔!小陳。」安薪笑著走向小陳,「小陳,請你把這輛車修好,還有,順便把車門鎖換掉,一切費用請你到公司付款,可以嗎?」

  小陳點頭,大聲回答沒問題,接著便把莫斐的車拖走了。

  接下來自然是到公司拿證件,因為安薪已經有誠意地解決了撞車糾紛,她理所當然要把身份證還給人家。

  安薪越走越狐疑,這女人真是瘋子,車子停這麼遠幹什麼。既然開車就要停在公司附近嘛,只是都已經快到安氏大樓了……

  莫斐這時停了下來。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你在這裡等我下來,知道嗎?」說完,她就逕自往安氏大樓走去。

  哼!瞧她說什麼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她替他製造多少麻煩他都沒抱怨過,她還敢抱怨!安薪想到這兒一抬頭,「咦!人呢?她上哪兒去了?該不會是騙我吧?騙我在這兒傻等?如果是的話,她就要倒大楣了!」

  半個小時以後,莫斐終於出現。

  安薪從不知道等到人是這麼值得高興的一件事。

  他喜孜孜地走向莫斐,「快把身份證還給我。」他伸長手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下文,「東西呢?」

  「不在公司……」莫斐的語音顫抖,臉色發白,頭低得不能再低。

  安薪忍不住大聲吼道:「不在公司?小姐,我等了二十分鐘,你竟然說不在公司。」

  他覺得好像白癡一樣被她耍得團團轉,折騰了一個早上,最後還是沒有拿到東西,如果不是因為現在過往行人越來越多,他肯定會狠狠地賞她耳光。

  「走!到別處說!」安薪粗暴地抓住莫斐的手,強拉她離開。

  莫斐不發一語,她正努力回想東西到底被她放在哪裡,在家?在公司?在皮包?到底在哪裡……難道是在車上?嗯……好像是被她順手扔到一旁,……天呀!那車子被拖走了,現在怎麼辦?安薪看起來快發瘋了。

  安薪拉著莫斐來到離公司兩條街的咖啡廳前停下來,不意她進去。

  這段距離讓莫斐總算想清楚東西在哪裡,不地問題也在這裡,繞了個大圈子,要找的東西就在他們兩人眼前被拖走了。

  兩人走進咖啡廳,找個角落的位子坐下來。安薪點好了咖啡,兩人始終保持沉默,直到服務生送來咖啡離開後,安薪才壓抑著怒氣緩緩開口。

  「你給我說清楚,東西現在到底在哪裡?」

  「東西應該在駕駛座附近。」看著安薪臉上的表情變化,莫斐慶幸現在身處在公共場所,否則他可能馬上給她一記悶拳。

  安薪幾乎不敢相信是這種答覆,「你是說在車上?」

  他的額際青筋暴露,手握成拳,憤怒至極。

  「是的,你現在打電話去車廠,應該就可以確定東西不在了。」

  「好!我現在就走,你不准走。」

  莫斐看著安薪走到櫃檯打電話,然後一副放心的表情走回來,這時她想他的證件應該找到了,總算可以安心一點了。

  「走!跟我到車廠。」

  「不行,我要上班。」

  「你不跟著我去,到時可別說我拿你車上的東西?」

  莫斐想了想「那好吧!不過我要先請假。」

  「我去開車過來。」

  華馥容綠著一張臉,一步步走往企劃部。

  「唉!早知道偷吃個下午茶會這樣,就是打死我我也不吃,就當是減肥,省下一頓還痛快些!偏偏……唉!都怪我嘴太饞!」她現在可是後悔至極。

  奇怪了,明明是前天才剛買來放在冰箱的,怎麼會有問題呢?真是倒楣!該不會是哪個沒良心的人搞鬼吧!好不容易她才有機會和安薪一起出差,而且都已經準備好晚宴要穿的衣服,這下子全都泡湯了!

  持續的腹瀉讓她全身虛脫,她只好將這機會讓人了。

  她走進企劃部時,發現企劃部的同仁正忙得人仰馬翻,她心想,高雄分公司剛成立,業務都還沒上軌道,而總公司前陣子為了仲興的企劃案,大都已經夠忙碌了,會有人願意替她出差嗎?如果直接問,一定沒人要去,華馥容心裡偷偷決定要假傳聖旨。

  她走近周玉仙身邊,小聲地說:「周姐,安董請你找個人和他到高雄出差。」

  周玉仙抬頭,「華秘書,不是你要到高雄的嗎?」

  「你看我現在的樣子適合嗎?剛才我已經跟安董請好假,所以安董才會要你派人去啊!資料我都整理好了,應該沒問題,明天早上十點十分飛高雄。周姐,你們討論一下要振誰去,我等著交差呢!」「誰想去高雄?」周玉仙問道。

  辦公室內一下子全靜了下來。

  阿華首先提議。「把機會留給新人吧!我們這幾個月都去過了。」

  小吳跟著舉手附議,「好!我贊成!而且可以讓新人有更多學習機會。」

  周玉仙點頭道:「嗯!讓莫斐多磨練磨練也好,那麼就派莫斐去好了。」

  開完小組會議,大家一致推舉由莫斐到高雄。

  這些人美其名是把機會留給新人,讓新人有更多機會,實際上是找替死鬼,也不考慮莫斐本人同意與否,便逕自決定了。

  華馥容好奇地問道:「莫斐是誰啊?」

  「她是新進人員,讓她跟著安董磨練磨練也好。」周玉仙答道。

  「長什麼模樣?」新進人員?最近似乎都沒見過新面孔啊?華馥容直覺想起昨天電梯內遇上的人,難道她就是莫斐?

  阿華一臉迷戀地說:「長髮如瀑、頰生梨窩、柳腰娉婷,總歸一句話,是個大美女!」

  長頭髮,有酒窩?很可能是昨天那個女人,也許她馬上就有機會算帳了!華馥容的眼裡燃起熊熊報復之火,以至於沒注意到「美女」這刺耳的形容詞。

  看見華馥容眼裡的爐火,大家心中一晾,心想如果花蝴蝶有異議,那麼就沒有替死鬼了!

  「她昨天穿什麼樣的衣服?」華馥容要更確定莫斐是不是昨天在電梯內的那個人,小吳答道:「她昨天穿淺黃色套裝。」阿華也真是的,沒事幹嘛提到「美女」兩字,看來花蝴蝶真的對美女排斥了,小吳真想K阿華一頓。

  「喔!那麼我去的報告安董了。」好!就讓那個莫斐去碰一鼻子灰,順便捲鋪蓋捲走路,也好洩她心頭之恨!

  華馥容忿忿地想著,誰教她要說她是老處女、花癡、聖誕樹、沒品味!她要讓那個莫斐知道得罪她的下場!

  「等等,華秘書,上次澳洲客戶那件合約怎麼樣了?」

  周玉仙突然喚住華馥容。

  「安董說他們的要求不合理,決定放棄那件合約。」

  「董事長英明!如果真要派人簽約,還真是令人為難呢!」周玉仙說。

  「是啊!」華馥容點頭。

  安薪和莫斐兩人到車廠取回身份證,事情也總算告一段落。

  回到家樓下後,莫斐趁搭電梯時把整件事想清楚,她覺得奇怪,為何安薪不需要工作,上班時間還可以悠哉地在外頭閒晃,他大概是那種靠家裡有幾個錢就每天浪費糧食和資源的公子哥兒吧!

  莫斐一打開門,愛愛便衝了出來。

  「愛愛,好乖!」莫斐抱起愛愛走進房間,「愛愛,媽咪今天提早回來陪你喔。唉!被那個害人精攪和了一整天,什麼上班的心情都沒有了。」

  莫斐放下愛愛,丟下皮包,拿著運動服進浴室更換。

  愛愛聰明的知道等會兒能出去,於是乖乖地等在門邊。「愛愛,等一下我帶你出去走走,我們好好吃一頓,然後再回家看電視。」

  莫斐一走出來,愛愛立刻精神抖擻地搖著尾巴等著出門。

  莫斐苦笑地看著愛愛,「看你快樂的樣子,希望明天我也可以和你一樣開心,走吧!」其實她真希望自己可以每天無憂無慮的,但是總是事與願違,只能向愛愛訴苦。

  連續兩天的奇特遭遇,莫斐不知道應該高興還是悲傷,她甚至不清楚自己有沒有被安薪佔去便宜。

  正打算出門時,電話鈴聲響起。

  「喂,」莫斐拿起話筒。

  「莫斐嗎?我是周姐,明天公司要派你出差,早上十點十分飛高雄,記得要帶……」

  周玉仙交代得很清楚,莫斐卻聽得一頭霧水:

  「周姐,你說什麼,怎麼我都聽不懂。」

  「今天下午公司決定指派你去高雄分公司出差。」

  「可是我……」

  「難道你不想去?」

  「不是的。」

  「那就這麼辦羅!」

  「周……」莫斐想問,可是對方已經收線了。

  這下可好了,只上一天班就要出差?那愛愛怎麼辦?要托給誰照顧呢?明天又要那麼早,眼前有誰能替她照顧愛愛……對了!

  也許可以拜託安伯父、安伯母!

  雖然那個安薪壞了點,可是他的父母看起來很慈祥,把愛愛托給他們應該會被照顧得很好。

  電鈴聲響起,余管家走出主屋應門。

  莫斐在余管家的帶領下進入主屋。

  「莫斐,是你呀!快進來。」安媽媽見到莫斐來到,笑吟吟地拉著她在起居室坐下來。

  「伯母,很抱歉。我剛搬來台北,因為明天早上公司臨時指派我出差,礙於時間緊迫,我找不到人可以替我照顧我的狗,所以想請伯母幫忙,不知道……」莫斐支吾地說著,生怕唯一可以幫忙的人會拒絕她。

  「好呀!沒問題,你儘管去。」安媽媽立即答應,有什麼不好?這樣莫斐就可以常常來家裡,正合她的意。

  「真的?那真的太謝謝伯母了,愛愛很乖,只要帶它去廁所,它就會自己解決,偶爾帶出去運動一下,記得是早晚給它吃點東西就行了。」莫斐驚喜極了!沒想到安伯母這麼快就答應下來,她不禁鬆了一口氣。

  「莫斐,你這樣多不方便,乾脆住到我們家,反正我們家人口簡單,房問空著電是空著,如果你搬過來,我們也可以多個人陪陪,這樣也好有個照應,你說好不好?」

  「謝謝伯母的好意,可是這樣似乎不太好,對了!太晚了。我應該回去了,愛愛就麻煩伯母照顧了。」莫斐看著愛愛,叮囑著說:「愛愛,你要乖乖等媽瞇回來,知道嗎?」她把愛愛交給安媽媽。

  「再多坐一會兒嘛!」安媽媽希望她乾脆住下來。

  「謝謝伯母,可是我必須回家準備東西才行,等我回來,一定多來陪陪伯母聊天。」

  「那好吧,快回去準備東西,太晚就不好了。」安媽媽體諒地催促著莫斐回家準備行李。

  「那麼愛愛就拜託伯母了,伯母再見。」

  「再見。」

  莫斐站在安薪家門口,大大鬆了口氣,還好有人願意替她照顧愛愛。

  如果只有安伯父、安伯母,她也許會答應安伯母的提議,可是加個安薪,那安家可真是太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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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5-17 02:50:29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周玉仙替莫斐收拾好文件,推著莫斐到電梯門口,按下電梯。

  「叮!」電梯門打開。

  看到董事長走過來,周玉仙喚道:「董事長。」真巧!

  這樣莫斐正好可以和安董一起出發前往高雄。

  莫斐因為看到安薪而遲疑,並沒有注意到周玉仙的叫聲,就被推進電梯裡面。

  電梯一片寂靜。

  安薪見莫斐拿了一堆東西,便問道:「你要去哪裡?」

  莫斐故意對著鏡子整理頭髮。「不關你的事。」

  她快嘔死了!一出門就遇上這個害人精,真是倒楣!他沒事一天到晚到瑞安企業找朋友是不是?幸好不是每天看到他,否則她不是天天倒楣!後者的想法讓莫斐安心許多。

  「要不要搭便車?」

  「不必!」

  安薪聳聳肩,那倒好,他這樣也算是仁至義盡了,是莫斐自己不要搭便車的,那可怪不得他,反正他也挺趕的,如果真送她一程,鐵定趕不上飛機。

  果然,待莫斐趕到機場時,飛機已經起飛了。

  這就是嘔氣的下場!如果她搭安薪的便車就不需要這麼累了,莫斐不禁抱怨的任性!

  她於是轉往火車站改搭火車,這樣一來她就有更多的時間研究手中的企劃案。

  到了高雄,莫斐馬不停蹄地趕往分公司,她遲到將近六個小時,現在總算是趕到了。

  她把企劃案放回資料袋內,掏出錢包付了車資,急忙下車走進公司大樓。

  「你好,我是台北總公司派來的,請問安董在嗎?」莫斐有禮貌地詢問櫃檯小姐。

  「莫小姐是嗎?我這就帶你進去。」說罷,她便領著莫斐上樓。

  「安董,台北總公司來的人員到了。」櫃檯小姐站在莫斐前,對著門內說話,正好阻擋丁莫斐的視線。

  「知道了!」

  奇怪?這聲音有點耳熟,莫斐心想。

  櫃檯小姐退了出去,莫斐這才看清安董的長相。

  她驚訝地指著安薪道:「難道你是老闆?」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竟是安薪。

  「沒錯!你來做什麼?」安薪實在不懂,為什麼擺脫不了莫斐的糾纏。

  「我、我……你、你……」莫斐緊張得說不出話來。

  他是老闆?!怎麼會這樣呢?

  「你們竟然派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來?!」安薪氣憤地說,說不定是爸媽安排她出差的,太過分了!

  莫斐不服氣地反駁著「你說這是什麼鬼話?!對,全世界就你最懂,行了吧!董、事、長!」

  安薪慢慢的說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董事長,就請你說話客氣點。」

  莫斐不得不暫時面對現實,他,安薪,就是她的老闆,而打從頭一天上班到現在,她已經得罪他N次了,更何況她還把愛愛寄養在他家。看來自己的工作即將不保,糟糕了!現在她得小心應付才行。

  「小姐,請問你是否準備發呆到下班?或許你另有打算?還是你準備下班了?」安薪提醒著。

  莫斐憤恨的想著現在的一切,以及自己的可憐遭遇,他居然還損她?!

  「請你搞清楚!我上班到現在被你攪和得一塌糊塗,出差也不是我自願的,你還要怎樣?!今天如果不是車子進廠修理,我也不會現在才到,況且我一到高雄馬上就來這裡,這該怪誰?還不是拜你所賜!」想要她回家吃自己?哼!她絕不順他的意,況且她又沒錯,他憑什麼?

  安薪不耐煩地揮揮手,「好!那麼現在你究竟想做什麼?」這女人真是莫名其妙,他只是提醒她應該工作了,她就答非所問地說一堆。好像都是他害她似的,天知道!他根本什麼也沒做,何苦要受這窩囊氣!

  這句話真是問倒莫斐了,她已經被他氣得腦袋一片空白,她只想找個地方放下行李,好好休息,可是依照目前的情形似乎不可能。

  「好吧!有事請吩咐,董事長!」她只好暫時低氣下氣,委屈自己了。

  「先把你的資料拿出來研究。」

  「我的……咦!怎麼不見了!」莫斐拿出剛才提在手上的行李,卻沒看到資料袋,自己也吃了一驚。

  安薪倏地站了起來,雙眼發狠地直瞪莫斐,「你說什麼!不見了?!這麼重要的企劃案你也能弄丟!」真快被她氣死了,如果現在給他一把刀,他肯定會把她剁成肉醬!

  「既然你知道重要,為什麼不自己帶?」莫還是不服氣的做困獸之鬥,努力把責任推給安薪。

  「快找找看,到底有沒有!」他已經心急如焚,可是她居然還慢條斯理的摸索,教他看得氣極了。

  莫斐把行李拿出來,重新仔細找了一次,可是還是找不到,她回想著沿路看著文件到底在哪裡……

  啊!對了!好像是遺落在計程車上……有可能!

  但是該怎麼辦呢?眼下說什麼都沒用,如果那個司機先生好心點,趕快發現送回來給她就好了。

  安薪怒吼道:「難道你一點責任感都沒有嗎?」見莫斐將行李一件件拿出,可是始終沒有看到應該有的東西,他早已火冒三丈,又看她一副無所謂的樣,他更生氣!

  「先生,你說話客氣點,如果沒有責任感,我趕來這兒做什麼?我大可先去找休息的地方,等明天再來!」她只是有點健忘,有點大而化之,其他都很好嘛!是他太過分了,居然說她沒有責任感,真是太冤枉人了嘛!她辛苦到這裡就為了讓他罵嗎?當然不是!

  「好!現在你要怎麼交代?」

  「叩叩!」外面有人敲門,兩人視線轉向門口。

  「進來。」安薪冷聲道。

  莫斐一見來人手上拿著她遺失的資料袋,大大的鬆了口氣,幸好!

  「董事長,剛才有一個計程車司機送來這個。」

  安薪伸手接過東西,「嗯,沒事了,你出去吧!」

  莫斐輕鬆地說:「你看吧!這世界上還是好心人還是很多,真是感謝上帝!」

  安薪沒好氣地回答。「你應該要感謝資料袋吧!如果上頭沒有地址,誰會幫你送回來。」看她說得好像無關緊要似地,難道她不知道這文件有多重要嗎?竟然敢掉在計程車上?

  「說得也是,反正現在東西已經在你手上,你慢慢研究吧!」最後看死你,大變態!

  「誰還有心情看,下班吧!」

  「感謝上帝。」耶!總算可以休息了,太好了!

  安薪無奈地看了她一眼,她應該感謝的人是他吧,看她的情況根本無心工作,還要他自己看企劃案,難道她不知道應該由她向他做報告?真不知道公司到底派她來做什麼?

  安薪站在旗津飯店櫃檯前問道:「小姐,麻煩查一下瑞安企業有沒有預先訂房。」

  「有的,請跟我們服務人員走。」

  服務生帶領安薪和莫斐來到五二0號房門口,開了門請他們進來,安薪付了小費,當服務人員正打算離開時,莫斐發現不對勁。

  「請問只有一間房嗎?」她懷疑地問著。

  「是的。兩位如果有任何需要,只要撥電話到櫃檯就可以了。」服務生說完便關上門離去。

  莫斐立刻打電話問櫃檯。「請問還有沒有多餘的房間?」

  「抱歉,因為聖庭節誕節續假期,都被訂完了。」

  莫斐掛上電話,著急地道:「那我怎麼辦?沒有人幫我訂房嗎?」她轉頭向安薪發現責難,「你為什麼不順便替我訂一間?」

  「小姐,平常都是他們自己訂房間的,我怎麼知道你這麼笨,不會自己訂!」安薪雖然這麼回答,不過也懷疑華秘書為什麼只訂一問房?還是爸媽搞的鬼?

  「我不管!不然這個房間讓我好了。」

  「那怎麼可以,是你沒有房間,又不是我。」

  「那……」莫斐泫然欲泣,她覺得自己好委屈啊!

  安薪見莫斐那副可憐相,只好無奈地說,「好啦,不然你暫時和我住一個房間,等有空房間後再換,這總可以了吧!」這女人真是的,這種小事也哭!如果被別人看到,還以為他對她怎麼了,難怪大家都說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而她正好是兩者兼具的最佳寫照!

  莫斐點點頭,手指向沙發,「可是你要睡沙發!」

  安薪指向莫斐指向沙發,「應該是你睡沙發!」太過分了,竟然得寸進尺,要他睡沙發,房間可是他的呢!莫斐雙眼依舊泛著淚光,「你……」

  「拜託你別哭了好嗎?一切都依你這總行了吧!」這野蠻女好像吃定他了。

  「那麼請你先出去,我想先洗澡放鬆一下。」她已經快累垮了!

  安薪立即表示他的不滿,「我為什麼要出去,你儘管洗你的澡,我還想看一會兒文件。」

  「那怎麼可以,搞不好你會偷看。」如果他待在房間裡面,不知道會有什麼危險。

  「哈!偷看?!拜託,那天你在我家我早看完了,也沒有什麼嘛!排骨!」仔細想想,和她鬥嘴的滋味真是不錯!安薪暗暗在心中下評語,而且安薪還不忘故意刺激一下莫斐。不過說實話,她身材倒是玲瓏有致。

  莫斐又驚訝又納悶,「你說什麼?!我、我……你……小人!」她也覺得奇怪,那晚她明明是在洗澡,醒過來怎麼會在床上?安薪又為什麼會在房間裡。

  「好,我出去這總行了吧?」安薪知道情勢不對,想出去避難。

  莫斐努力止住淚水,故作堅強狀,「不行!你說得簡單,拍拍屁股就想走是吧,你哪裡都不准去,我要你解釋清楚。」難道是他偷偷迷昏她,然後奪取她的清白賠償那只古董花瓶。

  「當時我要找你拿身份證,但是敲了門後老半天也沒人應門,所以我進浴室,看到你昏迷在浴缸裡,就好心地把你抱到床上,只有這樣,什麼事也沒發生!」

  「是嗎?就這樣?那你又為什麼還待在房間裡?」

  「我不知道。」安薪也想知道答案,不過沒時間讓他仔細思考。

  幸好,原來他前天什麼都沒做,可是她的身子全被他看光了,她以後怎麼做人?想到這件事,莫斐的眼淚便不自覺地滴落。

  安薪見到這情景,立即小聲問道:「那我現在可以出去了嗎?」還是快找地方避難,誰都他最怕女人哭呢。

  唉!

  莫斐沒有回答,逕自移往沙發坐下,看著安薪出門。

  她真夠倒楣的,為什麼會演為成這種狀況?誰不好得罪,偏偏得罪了瑞安企業的老闆,以後還能繼續待在瑞安企業嗎?冠群公司交付的任務怎麼辦?未來的可難過了。

  安薪打開門,沒有看到莫斐,他走到浴室門口,輕輕敲門。

  「小姐,你洗好了沒?」

  沒有回答。

  他懷疑地又敲敲門,還是沒有聲音。

  她不會又昏倒了吧?!他正想打開門看時,莫斐的聲音由後方傳來。

  「我就說嘛!你不會偷看才怪!」她趁著他離開之時,溜到飯店外面打電話向江總報告目前的狀況,一回到房間正好被她遜到他想打開浴室門。

  安薪望向聲音來源,「我不是偷看,我是關心你是不是還活著。」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該生氣還是感謝,這個少根筋的女人還活得好好的,真不知道當初人事部為什麼讓她進來,連出差也會派她,沒事淨會找麻煩和惹他生氣,他關心她做什麼?不過她怎麼沒有在浴室?

  莫斐雙手環胸,挑著眉斜睨著安薪。「真是謝謝你羅,你現在知道了我沒事,該放心了吧!」

  哼!打從第一次見面她就知道他不是好東西!說什麼看文件,看文件看到浴室,想騙誰呀!

  如果知道好心會招來這種「福報」,打他死他也不做好人,還不如直接做壞人來得痛快!安薪索性不理會莫斐的冷嘲熱諷,移往沙發,靠在軟軟的沙發上,拿起莫斐帶來的資料低頭研究。

  「喂!你肚子餓不餓?我們去吃飯吧!」莫斐想起,如果要繼續待在瑞安,還是得和他和平相處才行!她只好轉移話題。

  「到樓下吃西餐如何?」

  「好啊!」

  出了房門,安薪和莫斐兩人並肩走向餐廳,沿路惹來不少羨慕的眼光。

  莫斐斜睨著安薪的側臉,突然有股甜蜜安全的感覺竄人心扉,這個老是惹她生氣的男人竟會令她有這種感覺?!為什麼?

  來到餐廳,兩人由服務生帶至位置坐下來。

  柔和的燈光正好掩飾了莫斐緋紅的粉臉。

  安薪替兩人點好餐後,他望著莫斐,突然發現此時的她出奇的美,為什麼呢?他也不知道,他驚奇自己怎麼有這種想法。

  安薪覺得自己還沒有欣賞夠,眼務生便上了菜。

  莫斐見他沒有動手的意思,便輕聲問道:「你不餓嗎?怎麼還不吃?」

  安薪的思緒被莫斐的話語打斷,「喔!沒事,吃吧!」

  莫斐納悶地吃著牛排,一面想著為什麼他總是在發呆,好像有心事……糟糕!他會不會是在考慮要把她開除?!那可不行啊!她還沒有完成任務,至少要等她取得些公司機密後才可以。否則她和愛愛怎麼過日子?她得寄錢回家,還有一堆帳單等著她付!聖母瑪麗亞,求求你,目前千萬別讓他開除我!

  「你在想什麼?」安薪見莫斐將牛排切得慘不忍睹,任何人都看得出來她有心事。

  莫斐趕緊回答,「喔!沒有!」她在心裡叮嚀自己,還是少說少錯,不說不錯,口風緊一點兒才行。

  安薪抬起來看著莫斐。「你家裡還有些什麼人?」

  「三個人。」

  「哪三個人?」

  「爸媽妹。」莫斐低頭吃牛排,語音不清的簡單答覆。

  此時服務生恰巧送來甜點,站在莫斐旁邊。

  「咽?大閘蟹?」思緒紊亂的安薪也沒有聽清楚,因此驚訝極了。

  服務生雖盡力忍住笑,但還是微微發出笑聲,雙手顫抖的替莫斐送上甜點。

  有什麼好笑的?安薪和莫斐看了服務生一眼。

  「搾財蟹!有這種螃蟹!我怎麼沒嘗過!好吃嗎?」莫斐原本是要堅持少說少錯,不說不錯,沒想到還是一開口就錯。

  服務生終於忍不住在一旁插嘴解說:「先生,這位小姐說的是『爸、媽、妹』,不是『大閘蟹』。」替安薪送上甜點後他又說道:「小姐說的可能是指爸爸、媽媽還有妹妹。」

  他接著轉向莫斐,「小姐,這位先生是說『大閘蟹』,那是有名的海產不是『搾財蟹』」。

  兩人聽完服務生解說完,頓時困窘萬分,立即有默契地賞服務生衛生眼,嚇得服務生趕緊逃離現場。

  安薪看著莫斐,「你家裡到底還有些什麼人?」他希望再次確定。

  「爸爸、媽媽還有妹妹。」莫斐依舊低頭吃甜點,她再次叮嚀自己,剛才已經出醜了,現在口風要更緊才行。

  「到公司上班還適應嗎?」

  「還好。」我哪有時間適應!第一天上班到現在根本是一團混亂!莫斐氣惱地想著。

  「有沒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沒有。」只是你不要開除我,就算幫我忙了。

  「你有沒有帶正式一點的衣服。」

  「沒有。」幹嘛?出個差而已,還要帶正式一點的衣服?神精病!

  「等會兒想去哪裡?」

  「沒有。」莫斐不耐煩地答覆,她只想睡覺!老天!他真煩!

  他只是找些話題來聊罷了,沒想到她的反應這麼冷淡!他管她說不說話呀,莫名其妙!安薪覺得自己好笨!

  氣氛有些反常,畢竟他被她轟炸了兩天,兩天來聒嗓的聲音停止了,耳邊一下子安靜了許多,心裡反而覺得怪怪的。

  莫斐意識到自從遇到安薪之後,她的日子完全不對勁了!她有點心慌意亂,難道她喜歡上他了!不行!

  不能受到影響,一定要辦好事情才行!

  她既然拿了冠喜的優渥酬勞,自然要做好工作。

  兩人靜靜地用完餐後便回到房間。

  安薪看著莫斐「好了,我們現在可以研究資料了嗎?我知道你很累,但是熟悉一下業務總是必要的。」

  莫斐佯裝沒有聽到安薪的話,打開行李箱,拿著衣物進浴室,剛才把寶貴的時間花在向江總報告上,根本沒時間好好洗個澡。

  安薪狐疑地問道:「剛才你不是洗過了,怎麼又要洗澡?」真是不敬業,整天不事生產,平日腦袋裡也不知道裝了些什麼,為什麼公司會派這種花瓶來?而且為什麼他要遷就她?她還老是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好像是他求她似的。

  莫斐心虛地道:「拜託!我剛才出去散步,你沒看到我從外面回來嗎?」她自然是不敢照實回答。

  「外面?為什麼?」太奇怪了!她為什麼到外面?說要洗澡的是她,還把他趕走!結果她卻跑去散步?安薪更覺得奇怪。

  莫斐關上浴室門,「不為什麼!」還好他沒有懷疑,否則真會穿幫。

  不為什麼?安薪的雙眼直直地盯住緊閉的門,看她滿臉無所謂的樣子,難道她去做了什麼不可告人之事……不可能,她只是累了,她只是想散散心才會出去。他別胡思亂想了!

  真是的!安薪為什麼自己一個人跑出去?而現在都已經快下班了,他怎麼還沒回來?莫斐雙手托著下巴,雙眼直盯著門,期待他快回來。

  難道他知道了她的身份,所以故意不帶她去?莫斐越想越懷疑自己的臥底身份是否已曝光。

  等一下見到他,乾脆請他另外派人來,她要先回台北,否則再繼續和他共事下去,她肯定會露出馬腳。

  好!就這麼辦!

  凝視好久的門終於開了。

  安薪一見到莫斐,臉上閃過一絲奇異的表情,他昨夜輾轉難眠,總忍不住想瞄一眼睡美人,幻想著睡美人摸起來是什麼感覺,幻想自己是她的王子,輕輕吻醒睡美人,於是他只好收拾文件,提早到公司,以防止自己做出逾越的舉動。

  當然,莫斐沒有注意到他的不自在,她滿臉笑容地飛奔到門口,「你總算回來了,你知道我等多久了嗎?」

  安薪沒好氣地說:「那又怎麼樣?你怎麼不問我工作順利嗎?情況怎麼樣?至少關心一下嗎?」或許該讓她先回台北,省得礙手礙腳的,不行!她若回去了晚上怎麼辦?晚上的宴會他還要帶她一起出席呢!

  莫斐照著他的話關心一番。「工作順利嗎?情況怎麼樣?你為什麼不叫我起床?你這樣我什麼忙也沒有幫到,我都快搞不清楚到底誰是老闆,誰是夥計了。」真是的,他那氣死人的口吻,把她的熱情都澆熄了。

  「還好,明天應該就可以回台北了。」安薪回答了前兩個問題,至於第三個……還是先放在心裡吧!

  「真的?!早知道就該帶愛愛來,也不用托你爸媽照顧了。」莫斐高興得像小孩子有糖果可吃一般。

  安薪一陣驚訝,「你說什麼!你把愛愛托給我爸媽了。」莫斐說得理所當然。

  安薪放下公事包,沒好氣地道:「你——算了!」他拿了個袋子交給莫斐,「今晚有個宴會,為了怕你丟我的臉我幫你挑了件衣服,你去試穿一下,看看適不適合。」

  他又低頭拿起另一個袋子,「這也是給你的。」

  「這是什麼?」其斐接過袋子,一一拿出袋中之物,她一臉狐疑,「項鏈、手鏈、耳環……這要做什麼?」

  「給你搭配衣服的,你自己看著辦!」這都沒辦法自己解釋,看來她還是只適合做花瓶。

  「喂,我為什麼要去?宴會和我有關係嗎?」

  「反正你穿看看就對了,如果不好看,待會兒我再帶你去另外選衣服。」說罷,他繼續埋首於公文中。

  什麼嘛!還好明天就可以回去了。「好吧,你是老闆,你怎麼說我怎麼做!」難怪他昨天會問她有沒有帶正式一點的衣服,原來是有預謀!

  莫斐拿起袋子走進浴室更衣,想不到他這麼厲害,竟然連她的尺寸都知道,看來他還挺細心的。

  對著鏡子看了會兒,她只戴上項鏈然後滿意地輕輕點頭。

  嗯!安薪的品味還不錯嘛!這麼一打扮,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亮了起來!莫斐綰起頭髮,心裡再次給安薪加一次分。

  莫斐走出浴室,站在安薪面前嫣然一笑,問道:「好看嗎?」

  一抬頭,安薪以為自己看到了仙女,鵝黃色絲緞式樣簡單的低胸設計,襯著她吹彈可破的肌膚,若隱若現的展露風情,裙擺是層層疊疊的薄紗,營造出波浪般的輕柔飄逸,他張口結舌,好半響說不出話來。

  他真的該帶她出席宴會嗎?他從沒有這種經驗,要和一個女人出席那聖誕晚宴?!不要說聖誕晚宴,任何聚會,他始終隻身赴宴,而今卻臨時起意要帶她同赴晚宴,這……

  「喂,你又神遊到哪裡了?好看嗎?」莫斐又問。

  安薪收起茫然驚訝的表情,衷心說道:「好看。」他將方纔脫下的西裝外套穿上,「好了,我們可以出發了嗎?」

  「嗯。」莫斐點點頭。

  「那麼……走吧。」安薪手臂微微彎起,示意莫斐挽著他的手臂。

  「嗯。」莫斐淺笑,大方地伸手勾著他的手臂。嗯!

  好舒服!她不自覺地將頭靠上安薪的臂膀,如果他常常這麼有禮就好了,她喜歡他這種紳士的模樣。

  同時,安薪感到一股莫名的幸福湧上心頭,使他不禁溫柔地回應莫斐。

  此刻的他們有如情侶般,臉上洋溢著甜蜜與幸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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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5-17 02:51:43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整個晚上,安薪的視線始終跟著莫斐的身影,他遠遠地忽視那群幾乎留下口水的男人,那堆蒼蠅始終圍繞在她身旁,接著有人拿了杯雞尾酒給她,安薪感到莫名的憤怒!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試圖減輕憤怒的感覺。

  嗯,這杯飲料的顏色這麼漂亮!莫斐看著手中的杯子,心中讚美著,她淺淺地吸了一口,味道還不錯!

  於是她又自己拿了第二杯、第三杯……

  她似乎很喜歡那種「飲料」的滋味!安薪看著莫斐,又看看她身邊的那些男人,心裡一陣氣惱!

  莫斐逐漸覺得暈眩,有點踉蹌地離開桌邊,後面跟了群有心人,她揮舞著雙手要他們離開,好不容易終於擺脫了那些人,她找了個靠近窗邊的痤位休息,撫著胸口深吸一口氣。

  「該死!」想不到喝雞尾酒也會醉!安薪看著莫斐走路的樣子,心裡知道她醉了,他立即走向她。「走!我帶你去呼吸新鮮空氣。」說完他便拉著她離開。

  一路上莫斐直髮酒瘋,一會兒哭,一會兒笑,又自言自語地說了一大堆,還嫌他車開得太慢,和他搶著開車,他哪裡敢讓她開呀!兩人搶著方向盤,一路上歪歪斜斜地開著。

  最後他受不了的大喊,「你到底喝了多少酒?」雙手還不忘要保護方向盤。

  「酒?沒有,我沒有喝酒,那些果汁,莫男,你弄錯了,嘻嘻。」她邊說雙手不忘搶方向盤,還把安薪誤認為是妹妹莫男。

  「果汁?你竟然把雞尾酒當成時汁喝?難道你不知道喝雞尾酒也會醉,失戀也不必這樣發洩吧!?安薪想不到怎麼會有這麼笨的人,分不清楚雞尾酒和果汁。

  「莫男,你胡說八道,怎麼會是酒,是果汁,傻瓜!而且我根本就沒有談戀愛,哪裡會失戀?」

  安薪原本想帶她出去兜兜風,欣賞夜景,這下子都不必了,只好趕回飯店,省得莫斐待會兒做出奇怪的事。

  總算到達飯店門口,安薪下車和服務生用力把莫斐拉出車子。

  接著,安薪扶著莫斐進飯店,回房的路上,他不斷像哄小孩般和她說話,引來旁人側目,也不知道他到底前世欠她什麼債,今生要這樣還!

  進入房間後,莫斐發瘋似地胡亂喊著,「莫男,我好口渴,我還要果汁。」

  安薪把她安置在床土,拍拍她的肩膀安撫著說:「好,我去拿,你要乖乖躺好等我。」他順手幫莫斐蓋上被子,轉身去倒茶。

  莫斐煞有其事地對「莫男」說,「莫男,你知道嗎?我們老闆很英俊喔!改天我再去帶你看他。」

  「你說什麼?」她口中的「老闆」是在說他嗎?安薪有些驚奇。

  莫斐完全不理會安薪的問題,逕自說著:「我覺得我好像喜歡上他了!」

  「你說什麼?」安薪欣喜的想著,她喜歡他?真的嗎?

  「莫男,你騙人,這不是果汁。」莫斐推開手中的杯子,像個孩子似的撒嬌,安薪只好接下她的杯子放在床頭櫃,並且安撫她,「你乖一點兒好不好?我再去拿,你等等。」他壓著她的肩膀,努力要她坐好,不讓她四處亂跑。

  「不准再騙人喔。」莫斐抬頭望著「莫男。」再次叮嚀著,生怕「她」又搞錯。

  「好。」安薪快瘋了,他從來沒有服侍過任何人,這會兒卻碰上這個不講理的醉女人,可是她說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實性?

  莫斐接著和「莫男」閒話家常,「莫男,我要向江總辭職!臥底太累人了,早知道這麼可憐,打死我我也不做。」

  「你說什麼?」臥底?難道傳聞是真的?不可能,安薪依然不願相信莫斐的醉言醉語。

  「嘔——」莫斐嘔吐了,連帶吐了安薪一身。

  「喂!你!」安薪無奈的抱起莫斐走進浴室,他把她安置在浴缸裡,然後打開水龍頭準備清洗。

  他伸手打算替莫斐脫下衣服時,雙手卻被莫斐抓個正著。

  「哈哈,有水耶,莫男,我們來游泳好了。」她拉著安薪的手臂搖晃著,像小孩似地興奮。

  「不要玩了,趕快洗乾淨吧!」他為什麼要買這麼難脫的衣服安薪一面咒著自己,一面掙開莫斐的手。

  雙方的手一陣拉拉扯扯,安薪氣餒得想起身離開。

  誰知道莫斐的雙手竟攻佔他的頸項,跟著他站起來,非常合作地讓他替她脫衣服。

  感謝老天!她終於肯合作了!安薪一手環抱住莫斐,一手急切地尋找著莫斐背後的拉鏈……終於找到了!順利替她褪去衣物,卻突然想到上回的情景,他臉上一陣燥熱。

  莫斐把手伸到安薪的胸前,胡亂摸一通,好像在找什麼「莫男,我知道你的身材不好,這又不是秘密,幹嘛把自己包得像個粽子似的!」說完又開始在「莫男」胸前拉扯把扣子一顆顆扯掉。

  「喂……」安薪欲言又止,雖然莫斐說他身材不好,可是……那雙手在胸前游移的滋味…令他腦子裡亂烘烘的,實在無法正常思考!

  「莫男,你怎麼會發育這麼差?咦?你游泳幹什麼穿長褲!來,不要不好意思,我幫你脫。」接著她的雙手又摸到「莫男」腰際。

  嗯!感覺挺好的!安薪失神地想著,莫斐低聲說:「脫衣服游泳又不會怎樣?你怕什麼?」她開始抱怨他的被動。

  不知何時莫斐已經替安薪解開長褲扭扣,雙手用力一拉,兩人便雙雙跌坐人浴缸,她抬眼看著他,似乎有一霎時的清醒。

  這一刻,時間似乎靜止了!熱水泛起薄薄的霧氣,好似仙境般,身子也飄飄然的。

  安薪看著莫斐那深不見底的星眸,思索著此時究竟該怎麼辦!總不能隨便佔她便宜!可是雙手似乎有自己的意識,自動的在她絲綢般的髮絲,以及白皙細緻的頸項肌膚間盡情游移。

  他情不自禁地低下頭,輕輕的吻住她嫣紅柔軟的唇瓣。慢慢地將舌探進她口中,細細品嚐她的甜美。

  嗯,好舒服的感覺!莫斐放縱自己際受這溫暖的胸膛,她因輕觸而顫抖,嗯……是幻覺吧,她怎麼覺得摟著她親吻的人是安薪。

  安薪不容她多一秒停歇,立刻攫住她的唇,以溫熱的舌與她的繾綣交纏著。

  他溫柔的替她褪去蕾絲胸衣及底褲,輕觸她雪白豐潤的酥胸,手指輕滑過她柔軟的腰際直至私密地帶,盡情享受撫摸的感官刺激。

  莫斐因酒精的催化而感到一陣陣窒息般的暈眩,赤裸的肌膚相貼,使她的體內燃起從未有過的激情,彷彿需要更多似的,熱切迎向他。

  愛撫的化學反應使安薪體內的血液狂奔,他緊擁住她,試圖減輕體內燃燒的慾火,而她熱切的回應,更令他熱情難耐,無法自持,他緩緩地進入她,遇到阻礙時他停了下來,有些遲疑……

  莫斐不願他停下來,主動迎向他,初時有些疼痛,接著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歡愉。

  她配合著他身體的律動,他們之間再無阻隔,情潮在兩人體內肆無忌憚地流竄,全身輕飄飄的,有如置身仙境……

  清晨的曙光和著微風,迫不及待的穿透過窗前。

  安薪小心翼翼地撩開莫斐的髮絲,輕輕起身,生怕太過粗魯的動作會弄疼她,他欣賞著她的清麗面孔,兩排濃密如扇的睫毛和淺淺的酒窩,好一個令人怦然心動的天使。

  他一轉身,莫斐便醒了。

  朦朧中,莫斐只感覺頭疼,全身酸痛,還有……她沒有穿衣服?她是在作夢嗎?對!一定是夢!她閉上眼,似乎聽到有人走動的聲音,於是她睜開眼,想瞧個仔細。

  安薪已穿上衣服,「你醒了?」

  莫斐瞠目結舌地看著他。

  天啊!想不到她真的失身於他了!怎麼發生的?

  她努力回想著,宴會、很好喝的果汁,接下來……唉!她的頭快爆炸了!她蹙起了眉,真是的,怎麼會發展成這局面!

  「哪裡不舒服?」安薪見她蹙眉,關心地問道。

  要告訴他她到瑞安的目的嗎?不行!這可能會讓她丟了兩份工作!可是不告訴他也不行!一旦他知道真相,絕不會原諒她的,怎麼辦?莫斐的眉頭蹙得更緊了。

  安薪知道莫斐醒了,以為她只是一時不能接受兩人有了親密關係罷了,他低頭溫柔的吻上她的眉心,不希望它蹙得太緊,那可是會有皺紋的。

  他正吻著她?!是真的嗎?難道他也喜歡她?不!

  不對!是她在作夢!一定是!莫斐替自己找到好理由,想說服自己正在幻想。

  安薪見她眉頭舒展,更確定她醒著。

  「現在精神多了吧?」安薪輕柔地說道。

  「嗯,我——」莫斐張開眼想說話,突然一隻大手摀住她的唇,一張俊逸的臉出現在眼前,望著他深邃的眼眸,她迷惑了,把要說的話都吞進肚子了。

  「什麼都不要說,我知道。」安薪用低沉的嗓音緩緩地說。

  都知道!什麼意思?莫斐簡直不然想,難道他已經知道她是臥底?!

  天呀!昨天她到底說了些什麼?怎麼辦?莫斐想離開,但是安薪佔據了她所有的能夠移動的空間,況且她現在仍一絲不掛。

  她拉起毯子,整個人縮進毯子裡,洩氣極了!眼前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怎麼了?」

  莫斐沒有回答。

  安薪體貼的想到她也許是不習慣兩人的親密。

  半個小時後,他替她點了些餐點,然後依依不捨地說:「那麼我去公司了,你就在飯店等我回來,知道嗎?」

  他帶著滿腹眷戀,起身走出房間。

  他一定知道她的身份了!否則為什麼要她在飯店等他回來?莫斐強忍著頭痛,穿上衣服,來回踱步思考。

  怎麼辦?怎麼辦?她的任務沒完成,卻暴露了身份,還又把自己的清白給賠進去,天底下還有更慘的事嗎?這會兒她可是欲哭無淚。

  她如果立刻辭去冠群的工作,至少還有瑞安的工作可以做,也不必擔心一時之間完全沒有收入,生活上不成問題;但如果辭去瑞安的工作,冠群可不一定會有空缺呀!

  莫斐心情沉重的走進飯店,誰教她當初極力爭取到台北出差,現在是後悔莫及。

  考慮再三,目前最好的辦法,還是辭去冠群的工作較為妥當,莫斐走人公用電話亭,拿起話筒,按下一組熟悉的號碼。

  「喂,請接江總。」聽筒裡傳來保留音樂,莫斐根本無心欣賞,努力思索著要如何說明。

  「請問哪位?」江總的聲音傳來。

  莫斐略帶顫抖地說:「江總,我是莫斐,事情已經發展到無法收拾的地步,我可以沒辦法幫您繼續完成任務,瑞安也許已經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我……我很抱歉,我應該辭職以示負責。錢的方面,我會另外找時間退還給您。」她一口氣說完該說的話,心裡如釋重負,怎知江總卻不答應,「可是……」

  她想繼續說,對方卻收線了。

  怎麼辦?江總不准她辭職,她該怎麼辦?總不能告訴江總她愛上了瑞安的老闆,而且莫名其妙失身了吧,那多丟人。

  走出電話亭,莫斐忍著頭痛四處亂逛,想著該如何說服江總。

  不知走了多久,她走進公園,找了張椅子坐下來休息。

  到底要如何說服江總讓她辭職?經過昨晚,安薪似乎已經知道她是到瑞安臥底的。

  天色逐漸轉暗,莫斐這才驚覺到天黑了,她看看手錶,「啊,已經快七點了!他一定會把我碎屍萬斷的,要趕快回去才行!」她想起安薪臨出門前交代的話。

  她站起身打算回飯店,「咦?糟了!飯店在哪條路呀,要怎麼回去?」

  莫斐剛才一直在想江總及安薪的問題,忽略了自己是個路癡,根本沒有注意沿途經過哪些地方,是否有明顯的標識或商店,現在她拚命回想從飯店到公園的路程,希望能有一絲絲記憶,但卻徒勞無功。

  「怎麼辦呢?」她敲著自己的腦袋,努力想著,「對了!我真笨,這時候應該要發揮嘴巴的功能啊!」事不宜遲,她馬上找一個人來問路。

  莫斐攔住迎面而來的一名男子,紅著臉低聲問道:「對不起,請問旗魚飯店怎麼走?我才來兩、三天而已,所以…「」重點有說就成了,總不好告訴人家說她迷路了,那多丟臉。

  「斐斐!是你嗎?天啊!這麼久沒見面,你居然變漂亮了。」那男子一眼認出她,驚訝得張口喊著。「斐斐?」莫斐歪著頭拚命想他是誰?最後還是放棄用想的,「嗯……這位先生,我們是否見過面?」她仔細看看那一名男子,「你很面熟喔!可是我想不太起來耶!」

  「救命啊!斐斐!你居然不認得我是誰?虧我還曾為你被那個胖子王毒打了一頓!唉!斐斐呀斐斐!你的記性實在太差了。」男子頻頻搖頭歎息。

  突然,莫斐像是想起了什麼,指著那名男子的鼻子,「啊!我想起來了,你是黃大哥嘛!怎樣?你現在過得好不好?」原來是從前的鄰居黃冠群。

  「還不錯,我和我老婆的哥哥合開了一間小公司,偶爾替公司出差,其餘時間都待在家裡羅。」

  莫斐驚訝地張大眼,「黃大哥,你結婚了啦。怎麼都沒有通知我們?」真沒想到他竟然已經結婚了!

  「今年初才結婚的,你大嫂現在都已經懷孕七個月了呢!」說到老婆,黃冠群一臉甜蜜幸福。

  「真的!那我豈不是快做阿姨了?改天一定要去探望大嫂。」

  「對了,你怎麼會到高雄來?」黃冠群問道。

  遇上老鄰居,莫斐興奮得忘記她正在問路,現在他一提起,她又開始煩惱了,等會兒要怎麼跟安薪解釋呢?

  黃冠群見她不語,關心地問:「斐斐,在想什麼?」

  「喔!沒什麼,我是出差來高雄,現在住在旗魚飯店,我……我迷路了。」

  黃冠群不解道:「旗魚飯店?拜託!斐斐,你到底在說什麼旗魚飯店,應該是旗津飯店吧!數一數二的五星級觀光飯店,你都能說成是旗魚飯店,可見你的老毛病比以前更嚴重了。」唉,看來斐斐還是一樣糊塗。

  莫斐聽黃冠群這麼一解釋才知道,原來她是住在旗津飯店,怪不得她老覺得一間這麼氣派宏偉的飯店,怎麼會取那麼奇怪的名字,她還以為是為了吸引顧客上門呢!

  「好嘛!管他是旗魚飯店還是旗津飯店,到底怎麼走?」她只好緋紅著臉強詞奪理了!

  「看你這副樣子……」黃冠群上下打量莫斐。「算你好運,我看我還是好人做到底,護送你回去好了,否則……我真不敢想像。」

  「好呀!沿途還可以聊聊天。」

  說實在的話,以莫斐現在失魂落魄的樣子,只怕他告訴她怎麼走,她也記不清,黃冠群只好充當護花使者送她回去,這樣比較安心。

  安薪一早到公司,帶著滿懷相思,非常努力認真的處理公文,打算在中午前結束,他就可以回飯店陪莫斐,一想到她,他馬上振作精神處理事務。

  回到飯店,安薪急忙打開房門喊著,「莫斐!」

  咦?沒人?

  他拿起電話詢問飯店,她出去有沒有交代。他匆忙跑到床沿,尋找她的行李!幸好還在!至少她還沒走,他稍稍放下心。

  但是,她到底去哪裡了?不是說好了要她待在飯店嗎?安薪決定要等莫斐回來。

  一點、兩點、三點、四點……每隔一個小時,安薪就走到窗邊,望著樓下大門處。

  他越等越心急,最後乾脆直接站在窗邊等,雙眼一刻不離地直直盯著樓下大門處,他希望能在莫斐回來時立刻見到她。

  果然!他確實見到她回來了。

  不!應該是他確實見到他們回來了。

  莫斐挽著那男人的手臂,舉止親密,有說有笑,好像他是她的丈夫似的,那男人摸著她的手、她的頭,偶爾還點點她的鼻子,好像在疼惜妻子似的。

  安薪氣憤極了,他等了她一個下午,她竟然跑去約會!還把男人帶回來,難道她忘了他說的話?還是她看準他不會那麼早回來?他轉身移到沙發。

  電話鈴聲也來湊熱鬧。

  「喂!」安薪氣憤地拿起話筒。

  「薪兒,是你嗎?」安爸爸按照江老的指示與安薪聯絡,雖然他不解為什麼要這樣做,但是他相信江老一定有他的道理。

  「爸爸?」

  「薪兒,莫斐是冠群派來了,你知道我的意思,就這樣。」安爸爸說完就收了線。

  果然是老爸、老媽搞的鬼!安薪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掛上話筒,他氣急敗壞的丟下手中的酒杯,滿杯醋意和憤怒,重重地往沙發上坐下,他考慮著該怎麼辦?

  接著一個念頭閃過他的腦海,他決定了!

  此刻的安薪不再溫柔,房內似乎也充滿了詭譎的氣氛。

  房門也終於打開了。

  一股酒氣立即充斥莫斐鼻內,看到安薪鐵著一張臉,她隨即收起笑容,戰戰兢兢地走進去。

  「我回來了!這是我以前的鄰居,黃冠群,他是我的老闆,安薪。」她勉強擠出一點笑容,和安薪打個招呼並且介紹著。她在心裡吁了口氣,幸好有黃大哥陪她回來。

  安薪和黃冠群同時伸手相握,「你好!」

  安薪面色凝重地用力握住黃冠群的手,黃冠群則感受到安薪握手的力道,知道他是在吃醋莫斐和他一道回來。

  「我已把斐斐送回來了,我也該走了。」黃冠群識相地說著。

  莫斐不安地道:「黃大哥,我送你。」她立即跑到門口,拉著黃冠群。

  安薪看著他們倆的模樣,氣得直往心裡懷疑他們的關係,很想捧黃冠群幾拳,看他還敢不敢無視他的存在。

  走出門外,黃冠群在莫斐耳邊低語,「斐斐,我覺得你的老闆可能對你有意思,你自己要小心喔!」

  混蛋!難道黃冠群是故意做給我看的?還是不懂得我剛才的意思?安薪越看越生氣,忍不住心中罵起來,他們竟然敢在他面前卿卿我我!

  「不可能啦!他都快炒我魷魚了,怎麼可能?」莫斐努力思索黃冠群的話,想找出答案,左思右想一番之後,她發現雖然她很希望黃冠群說的是真的,但是以目前他老是出狀況的情形來研判,應該是不太可能。

  「不然你等著看吧!改天有空聯絡一下,就這樣,拜拜。」

  莫斐看著黃冠群離開的身影,失神的想著怎麼可能?一定是黃大哥多心了。

  「今天還好吧?」莫斐一踏入房間,立即傳來安薪的問候。

  「還好。」莫斐暗想,還好他沒問她去了哪裡。

  「吃飯沒?」安薪冷冷地道。

  「沒有。」對喔!她都忘了,早上到現在都沒吃,幸好他提醒,他還挺體貼的嘛!莫斐不自覺地在心中稱讚起安薪。

  安薪酸溜溜地說:「沒有?我以為你已經飽餐一頓後才曉得回來呢?」

  「為什麼?」莫斐隱約感覺安薪的口氣怪怪的。

  「今晚你想吃什麼?」

  「隨你作主。」莫斐道。

  安薪不發一語,逕自走出房間,莫斐趕緊跟上。

  來到樓下餐廳,安薪逕自決定所有的餐點。兩人默默吃完後,才回到房間。

  沉悶的氣氛維持了許久。

  安薪假裝閱讀文件,其實他始終注意著莫斐的行動,看她整理行李,難道是急著回台北?又是她和黃冠群有約?

  莫斐完全無視於他的存在,令安薪氣憤極了,他心裡開始算計著要如何修理她。

  終於,莫斐睡著了。

  安薪站起來,走到她身邊,凝視她好一會兒,心中百感交集。

  該處罰的還是要處罰!他的心被恨意,或者說是醋意佔據,他輕輕的拉起毯子,躺近她身,開始對她上下其手,也不管她願不願意,便強佔了她。

  完事後,安薪起身迅速穿上衣服,好像沒發生任何事似的,坐回沙發,繼續閱讀文件。

  莫斐被他的粗暴舉動驚醒了,事後她蜷縮在床上哭泣,無法想像安薪為什麼要如此對她,難道就為了她晚歸?為了她沒有等他?為了她……她想不出還有其他的原因。

  「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最起碼她有權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被他羞辱。

  「這是晚餐。」安薪冷冷地道。

  莫斐訝然地吼道:「晚餐?這是什麼鬼理由!」太說不過去了嘛!

  「沒錯!就是晚餐!是你自己要我『作主』不是嗎?」

  安薪堅持自己的說法。

  「我是有這麼說過,但這並不表示你可以對我做這種變態的行為!」

  安薪故意裝得不以為然地說:「你認為這是變態的行為?」其實他自己也認同她的想法,只是現在情況不同,他必須懲罰她的背叛,這是她自找的,所以他認為自己這麼做並沒有錯。

  「沒錯!」莫斐憤怒地回答。

  安薪無所謂地道:「你未免太小題大作了吧!這種事情在商場上是司空見慣,更談不上是變態的行為。而且你還不是和別的男人在公共場所眉來眼去,動手動腳,這樣就不是變態的行為嗎?」他的語氣又開始有點酸溜溜,可是莫斐只顧著生氣,根本沒有聽出來。

  莫斐表情一僵,然後有點心虛地說:「你說什麼我聽不懂。」難道安薪跟蹤她!

  安薪緩緩地說道:「怎麼?承認了?」他凌厲地盯著她。

  「你簡直不可理喻!」莫斐委屈地叫著,即使知道了她的身份,他也不應該這樣對她!

  「如果我不可理喻的話,那你就放蕩不羈!」死女人,給你機會,你居然還死不認錯。

  「就算我放蕩不羈,你也管不著!」莫斐很生氣,他憑什麼管她!

  安薪決定徹底攤牌,不再和這沒頭腦的女人多說廢話,他站起來走向她,「如果和我無關,我也管不著嗎?你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才甘心?」

  天啊,他知道了!怎麼辦?

  「對他解釋清楚,讓他知道你的心意,讓他知道你愛他!」心中有個聲音說。

  另一個聲音卻在腦子裡反駁,「不能說!說了就什麼都沒有了!而且你還不知道他的心意,所以絕不能說!」

  莫斐一時語塞。

  安薪冷酷地說:「臥底的滋味不錯吧?」他盯著一臉震驚的她。

  莫斐羞愧地低下頭,豆大的涼珠也滾落面頰,她訥訥地說:「江總要我探查瑞安內部的情報,我想辭職,可是他又不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我……」說到這裡,她已泣不成聲。

  安薪冷笑,心想江總派莫斐來真是失策啊!果然是個藏不住秘密的小女人,心裡有什麼話,一緊張就直話直說了。

  他盯著蜷縮在床角的莫斐,她的臉色蒼白,拚命擦眼淚,他的一顆心又逐漸被軟化了。

  看她的模樣似乎也不願意到瑞安臥底,至少這幾天來她還沒有真正的接觸到工作內容,應該不至於對瑞安造成什麼傷害吧!原諒她吧!安薪想。

  他拍拍莫斐的肩頭,語氣平緩地說道:「臥底的滋味很難受是不是?」他突然想到,可許可以說服她反過來替瑞安搜集些材料。

  莫斐哭泣地答道:「嗯。」她感受到安薪的語氣似乎沒那麼冷酷了,稍稍感到安心些。

  安薪戲虐地說:「那就別哭了,再哭下去你會變成『葡萄酒』的。」他的嘴角不禁泛起淡淡的笑意。

  「亂講,哪有人這樣形容的!」莫斐略帶撒嬌地道。

  「當然是『葡萄酒』,拚命流『紫眼淚』,待會淹滿一地,不就是『葡萄酒』了。」

  莫斐雙手遮住臉頰,驚訝地道:「你是說……我的臉上的妝都花了?」她趕忙把「紫眼淚」擦乾,「這樣還好吧?」

  安薪誠實地說,「好多了,起碼不是大花臉。」

  莫斐低下頭,支支吾吾地小聲說:「我……我想和你談談。」還是告訴他她的決定好了,「你知道的,冠群的事情,所以……」

  「不准!我不准!」安薪以為莫斐要辭去瑞安的工作,回到冠群,於是心急的打斷她的話。

  「為什麼?」莫斐有些著急,難道安薪要辭退她?

  「為了給你贖罪的機會?」安薪原本還考慮著要怎麼說服莫斐,現在她正好是自投羅網,順了他的意。

  莫斐不解地問:「贖罪的機會?」她還是不懂。

  安薪理所當然地道出他的想法,「既然你把我們公司的事情報告給冠群,我想你也應該告訴我一些冠群的事,合理吧!」

  莫斐思忖著,這些話一時之間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但又好像沒有道理,她似懂非懂地說:「你是說……要我反臥底?」

  莫斐看到安薪堅定的點頭,驚訝他原來是要她把冠群的機密告訴他。

  兩方面都想得到對方的機密,她夾在中間,這樣也不是,那樣也不是,這該如何是好?

  她直覺回答,「不,我不要。」

  安薪語氣平靜,「我知道你很為難,不過誰教你要到瑞安臥底,其實我要求的並不多,只要你能全力為瑞安工作,而且只要告訴我兩件關於冠群的事,我希望你好好考慮。」他靠坐房內沙發上,好像很有把握似地看著莫斐。

  安薪自認為他的條件優越。如果莫斐再不答應,那她可真是笨到極點了。

  莫斐原本烏黑發亮的眼睛變成近乎灰色似的,一隻手撐著下巴努力思考著,如果真的把冠群的事告訴他,那麼冠群那邊怎麼交代?她還是一樣要做兩份工作,還是一樣要提心吊膽過日子,這樣也不好,那樣也不好,到底怎麼辦才好?

  「我會考慮,過幾天再答覆你。」

  果然是莫斐的一貫作風——能拖就拖。

  「好,我給你三天的時間,三天之後一定要答覆我。」

  莫斐點點頭,三天就三天吧,起碼有時間可以處理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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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5-17 02:53:01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安薪打開大門,和莫斐一起穿過院子。

  安薪嚴肅的提醒莫斐,「等會兒記得早點回去,別和他們囉唆太多,知道嗎?目前為止,他只希望一切順其自然。

  「嗯!」還沒進門,他就急著趕她回家。

  走到主屋門口,安薪和莫斐還沒有任何動作,那扇精美的門卻自動打了開來。

  「真是你們回來了啊!難怪愛愛興奮成這樣。」安媽媽親切的聲音立時傳出,替愣在當場的兩人解開疑問。

  「安伯母、安伯父,我來接愛愛回家了。」

  安媽媽拉著莫斐進屋,「不急,先進來坐坐。」今天早上兒子打電話回來報告情況之後,安爸爸和安媽媽就盼望著他們回來,等得快死死了。

  安媽媽又回頭看一眼莫斐「怎麼不多玩幾天?」現在媳婦比較重要,兒子先丟一邊吧。

  安媽媽硬拉著莫斐一起坐下來,安爸爸則優閒的抱著愛愛,安薪也關上門跟上他們。

  雖然安薪被忘在一邊,可是他並沒有太大的失落感,只覺得有一份莫名的溫馨爬上心頭。

  「安伯父、安伯母,謝謝你們替我照顧愛愛。」莫斐想抱回愛愛,可是愛愛只在安爸爸大腿上看著她,完全沒有要下來的意思,叛徒!你給我記住,回家再和你算帳!

  莫斐瞪了眼愛愛。

  「什麼話!愛愛待在這裡真好。」

  安薪走到沙發後面,彎下身雙手分別搭在父母肩上,「爸,媽,我們剛回來,也該讓莫斐回去休息,難道你們要把好累死才甘心。」他原本希望順便抱起愛愛交給莫斐,誰知愛愛竟一溜煙鑽進安爸爸身旁的沙發縫隙。

  安爸爸和安媽媽轉頭看著安薪,安媽媽不服氣地說:「這是什麼話,只是聊幾句都不行,好吧!那麼你們先上樓休息,有話明天再說。」

  安爸爸也看出安薪的意圖,一隻手直護著愛愛。

  安爸爸和安媽媽又轉回頭看著莫斐,示意他們倆上樓休息。

  莫斐雙手直搖,趕忙回答道:「不必了!我還是先帶愛愛回家,改天再來拜訪吧!」她心裡對於愛愛的表現感到生氣。

  安爸爸慈祥地說道:「回去也沒事做,不如今天留下來,也好多陪陪我們。」其實他心裡是打定主意要莫斐留下來,所以,他把愛愛護在身側,讓任何人都沒有機會抱走它。

  安薪和莫斐齊聲說道:「這不好吧!」

  安爸爸反駁,「有什麼不好,就這樣決定了!」

  安媽媽起身把莫斐推到樓梯口,看著安薪,「薪兒,你就帶莫斐上樓吧。」

  「說得也是。」安爸爸附和著,愛愛是留下莫斐的最佳王牌,當然要好好保護,況且這樣才有多些時間可以打點一切。

  「可是……」莫斐依舊遲疑著,更強忍住對愛愛的怒氣,想要帶走愛愛。

  只是愛愛仍舊無動於衷,窩得溫暖得很呢!

  安薪口頭上堅持著要莫斐走,其實心裡也不希望她離開。眼前的情況,正好讓他展現紳士風度,他走到樓梯邊,引領著莫斐上樓。

  安爸爸和安媽媽看著他們相偕上樓,心裡踏實多了。

  轉過樓梯角後,安薪回頭輕聲說道:「你還是睡上次這間房間,」然後他又不忘囑咐著,「記得,如果要洗澡,一定要先打開窗戶,別又昏倒了。」

  莫斐漲紅了臉,不好意思地低下頭,拉開門走進房。

  莫斐站在江總桌前說明來意。

  江總抬起頭來看著莫斐,「不行!我不答應,我說過會派人去支持你,你為什麼還要辭職?」老爸果然料事如神!他真是佩服。

  「江總,非常抱歉,現在不管有沒有人支援,瑞安已經知道我是去臥底的,所以……所以我不得不辭職。」

  「即使被發現了,你只要回來上班就成了,何必辭職?這太說不過去了。」如果說瑞安知道她的底細,那麼應該是瑞安要她走路才對,要辭職也應該辭去瑞安的工作,怎麼她卻要辭去冠群的工作,太說不過去了,難道其中有著什麼不為人知的內幕。

  「我……」莫斐當然說不出口,只好撒了個謊,「我最近實在太累了,所以想到國外玩一陣子,我想公司不可能讓我放那麼長的假,只好辭職了。」

  這莫斐怎麼搶了他的台詞呢?江總語氣玩味的問道:「出國?你想去哪裡?」這陣子老爸總是算得準准的,原來老爸也有不准的時候!

  「我……」莫斐思索著,她怎麼知道要去哪裡,胡亂說的話江總竟也相信,「我想去澳洲。」澳洲的無尾熊最可愛了,如果有機會的話,她還真想去呢!

  江總笑嘻嘻地說:「這樣好了,你到雪梨分公司出差,順便散散心如何?一個月之內,如果你能替公司簽到一紙合約,出國期間的費用就全由公司支付,之前所拿的酬勞也不必歸還公司。」

  嗯!老爸果然是高招!反正莫斐的臥底身份暴露了,如果她願意正好可以避風頭,一切都安排得巧妙,況且老爸還不忘誘之以利,這樣就可以讓莫斐進退兩難,不去廿王不行,只是為什麼弄個假合約讓她去簽?難道是她得罪老爸?

  該死!為什麼又是出差?莫斐忿忿的思索著,出差已經把她害慘了,她怎麼老碰到這種事?這次會不會又有陰謀?會不會有危險?

  當初如果不是因為出差臥底的酬勞優渥,她也不會極力爭取這份毫不熟悉的工作,做了之後才發現一點都不好玩,還是辭職比較好,不過如果能去雪梨也不錯,費用全由公司負擔,之前收的錢也不必還……嗯,等簽了後再辭職也不遲。

  「可以,不過簽約後我還是要辭職。」莫斐終於下定決心。

  江總敷衍地低頭竊笑道:「到時候再說。」

  就這樣,莫斐暫時沒有辭職,回到新竹家中。

  她抱著愛愛想著,如果能出國走一走也不錯呀!既然冠群要她到雪梨簽約,那麼她可以先到雪梨簽約,再辭掉冠群的職務,最後回瑞安上班,這樣一來又能免費出國,又能辭職,不能安心到瑞安上班,多圓滿。總起來老天爺還是很眷顧她的,讓她順利擺平所有的問題。

  莫斐佩服自己的智商超高,解決事情能力一流。

  莫男懷疑的拉開嗓門問道:「姐,你怎麼會在上班時間回來?」

  「公司有事。」莫斐平靜地說著,好像事不關己。

  「你也真是的,上個班還兩邊跑,不如直接留下來,別回去了。」莫男忍不住抱怨著,順便把背包甩在床上,坐下來。

  「我馬上就可以正常上固定班了。」

  「什麼意思?」莫男一臉狐疑,心裡滿滿的問號。看看姐姐面無表情,她實在猜不透她到底在搞啥飛機。

  因為當初莫斐只說公司派她到台北出差,因此家人並不知道她到台北做臥底。

  「公司要我到雪梨簽約,回國後我便到台北上班。」

  「姐,不要去雪梨啊!你的英文很爛……」莫男看見老姐些微生氣的表情,馬上接著說:「況且爸媽一定不希望你去雪梨。」這可真是一貼重藥,爸媽的話可是聖旨呢!「你怎麼不回新竹上班?這樣我也不會那麼無聊,為什麼一定要到台北上班嘛!」

  「省得被媽逼著相親呀!」莫斐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心中卻有一絲心虛,為什麼?她也不知道。

  「可是……」老姐說得好像挺有理的,可是莫男總得怪怪的。

  「哎呀!別老是你問我答,說些你的事情讓我聽聽。」

  莫男嘟著嘴,「我?最近也開始被逼著相親了。」

  「這麼快?!你才十八歲,又還沒畢業,爸媽就開始行動了!」莫斐訝異於父母的心急,馬上就把主意打到莫男身上了。

  莫男漲紅了臉,撒嬌地責怪姐姐道:「都怪你啦!現在我老是相親,都沒機會多和朋友交往了。」

  莫斐也有同感,「想不到我們姐妹有相同的問題。」

  她放下愛愛,讓它到一旁玩耍。

  莫男眨了眨眼:「你是說相親嗎?」

  莫斐搖頭自言自語,「到底怎麼回事?」她答非所問,心不知道飛到哪兒去了。

  莫男驚訝地道:「是你有心儀的對象了?」說完好連嘴巴都忘了合上。

  莫斐一臉茫然,「也不算是,或許可能吧!我也不知道。」她想破頭也想不通安薪和她的微妙關係,但一想到他,她就心跳加速。

  「我認識嗎?他是誰?幾歲?做什麼的?英俊嗎?他……」莫男把心裡的問號化成一堆問題,只是問題還沒有問完,便被莫斐打斷。

  「喂!小鬼,你以為在做身家調查嗎?」莫斐點著莫男的鼻子,「現在八字都沒有一撇呢,以後再說,還有,替我照顧愛愛幾天,我會盡快回來。」

  「喔!」莫男點頭。

  終於回來了!走進瑞安企業,莫斐心裡莫名得高興。

  剛才跟同事打完招呼後,她心虛的接受大家的讚美,現在正站在安薪的辦公室外。

  聖誕樹?她居然是秘書?莫斐暗吃一驚!快樂心情頓時飛走一大半。

  華馥容沒好氣地問道:「你要找誰?」哼!想不到她竟然還沒被炒魷魚!算她好運,以後再找機會修理她。

  莫斐回答,「我要找董事長。」希望她不是那種會記仇的小人。

  華馥容板著一張冷臉,「有沒有事先預約?」哼!想見安薪?門兒都沒有!

  「請你告訴董事長,莫斐找他。」這老處女分明是故意刁難!

  華腹容不以為然地說:「沒有事先預允就不能見董事長。」莫斐又怎樣?管你是誰,就是不讓你進去,你能奈我何?

  莫斐放大音量詢問著,「難道自己公司的員工也一樣?」哼!公報私仇的女人!狐假虎威的,好!再不放行,她也不跟她客氣!莫斐在心裡下定決心要和華馥容吵到底。

  「我又不認識你,誰知道你是不是員工。」華馥容依然故我,就是不讓莫斐進辦公室。

  「聖誕樹!老花癡!你分明是公報私仇!』』莫斐生氣地怒吼著,她的音量足以驚動方圓十公尺的人。

  「什麼事?」對講機裡傳來安薪的聲音,顯然莫斐的「無心的嘶吼」生效了。

  「安薪,是我!」

  安薪!?她居然直呼董事長的名字?!華馥容氣得快吐血!

  「華秘書,讓莫斐進來吧。」安薪透過對講機吩咐著。

  「算你好狗運,進去吧!」華馥容不情願地閃身放行。

  「老花癡,總有一天你會有報應的,」莫斐還不忘逞口舌之快,罵罵華馥容,也算是爭心頭之恨吧!

  莫斐立即進入辦公室,不讓華馥容有回嘴的機會。

  你給我記住!你就不要讓我逮到機會,否則有你好受的!華馥容已經好好記下這筆帳了!

  「我反對!如果你出國,怎麼到瑞安上班?我不是說過,只要你乖乖留在瑞安上班,這樣就行了嗎?」安薪一臉驚訝地看著莫斐,想不到這個女人白癡到這種地步!

  莫斐高興萬分的告訴安薪她要到雪梨簽約一事,沒想到他的反應竟是如此。

  可是等我回來,我就可以專心工作了,況且這筆訂單的客戶人很好。」莫斐試圖解釋,只要給她幾天的時間就好了。

  「如果真是這麼簡單,隨便找個人就可以,伺必找你?」人家說什麼她就信什麼,她腦袋裡到底裝些什麼。

  「江總說順便讓我去散散心,順便……」

  安薪打斷莫斐的話,吼道:「順便把你送給客戶!」想不到世界上竟然有這種蠢女人!蠢到可以列入稀有品種!

  「什麼叫把我送給客戶?你當我是什麼?只是簽約嘛!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說得那在嚴重做什麼?而且我有那麼笨嗎?我會笨到連這點小事也做不好嗎?」

  莫斐忿忿地想著,他未免太小看她了,把她看得比一張紙還要薄,這種難得的機會大家都想要嘛,只是由她爭得。

  這女人!都快被賣掉了還渾然不知,還能夠找出一堆不成理的理由,他明明是關心,還是要被認為是瞧不起她,居然會有人找她這種笨角色來當臥底!不過也還好是她,公司的損失並不大,這倒還值得慶幸,其他……好像……總之,這女人一無可取!這是安薪最後的結論。

  他怒吼道:「好!你去!到時候有問題,我看你怎麼辦!」反正說了也沒用,他心裡已經有另外的打算。

  「我就偏要去,誰怕誰!」莫斐甩上門離開,連華馥容也沒多看一眼,她快被他那藐視的態度氣死了!她決定要簽好合約回來,讓安薪知道她並非一無是處。

  華馥容在辦公室外面,全數接收安薪和莫斐的談話。看著莫斐怒氣沖沖地走人,她心裡升起報復的怒火,想不到這麼快又有機會算帳。

  就讓那個白癡女人去自投羅網吧!

  哪來的危險?都是安薪胡言亂語!害她以為這是一趟危險之旅。莫斐對於此行再三研究過,承認自己除了英文差了一點外,其餘都好得沒話說,至於危險,根本沒有!

  飛機總算抵達雪梨,莫斐住進達令港的飯店,放下行李,心情逐漸放鬆。

  「現在先輕鬆一下,明天一早就去簽約。」

  於是莫斐來到雪梨塔觀景台,俯瞰雪梨夜景,惴惴不安的心情一掃而空。

  翌日,莫斐看一眼天空變幻的雲朵,看來似乎是要下雨了,那麼等一下要趕快讓客戶簽約才行!她立即加快走向客戶住的飯店。

  果不其然,莫斐前腳才踏進飯店,跟著雨滴就傾洩而下。幸好!這場雨應該一下子就會停。她慶幸自己現在剛好可以避難,而忽略了這或許時老天爺的暗示,繼續的往客戶房間走去。

  半晌後,莫斐已在客戶的飯店房間內。

  首度與老外面對面的談話,緊張的心情自然不在話下,只聽他不知在說些什麼,大概是介紹他自己怠!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快簽合約。

  莫斐拿出筆和合約,希望他趕快簽,偏偏他說了一堆英文,讓她當場傻眼。

  哼!都是安薪害的!她氣得忘了自己的英文破得可以,這下可好,她完全聽不懂。

  簽約就對了嘛!還說一堆廢話,難道他存心考驗她的智慧?

  他似乎正等待著她的回答,見她沒開口,他又說了一次。「『馬蕊』?」莫斐聽到這兩個字,不解的看著他。

  只見他拚命點頭。

  她說對了什麼是不是?但這是什麼意思啊?簽約和「馬蕊」有什麼關係?合約上有「馬蕊」這條嗎?「馬蕊」是什麼,是哪位小姐嗎?難道他要她幫他找馬蕊小姐?要找人還不簡單,找徵信社就成了。

  她下定決心地說:「OK!」反正幫他找到馬蕊小姐就好了,那有什麼困難。

  「0K?」他懷疑的重複莫斐的話。

  她更加信心堅定地回答,「我OK,你OK。」她也不是省油的燈,想找馬蕊小姐,那簡單!

  老外終於簽了字,莫斐也簽了字,一切搞定!

  所以呢,簽約有什麼難,就憑她的辦事能力,三兩下就解決了!這麼簡單的事情,竟然沒人要來!那些人真是笨得可以了!

  莫斐走出飯店,實在想為自己的好運大聲歡呼,她發現還在下雨,她決定沿著走廊慢慢的走回去,順便還可以等雨停。

  於是,莫斐在走廊上優閒的晃著,但雨勢似乎沒有歇的跡象,依舊大而滂沱。

  啊!怎麼辦?都已經快到飯店了!只剩那麼幾步路……管他的!直接跑回去好了!

  莫斐跑到飯店走廊下時,已是渾身濕透,她撫著胸口喘氣,似乎是太久沒運動了,只跑了這麼點路居然也會累,還是快回房間洗個熱水澡吧!

  回到房間,莫斐丟下合約進浴室,放了熱水,泡了個舒暢後才走出浴室。

  穿上衣服,莫斐順手拉起她的洋裝裙擺大跳華爾滋。

  「耶!擺平了!前後只花了十分鐘!十分鐘而已,誰能比我有效率?!如果不是英文差一點,根本不需要十分鐘,可能三分鐘就OK了!接下來我去向徵信社就成了!」

  她轉得累死了,於是仰躺下來體息,雙眼盯著天花板上的美術燈,亮晶晶的和著七彩光芒,閃閃爍爍,好像天上的星星般。

  「真美對嗎?」她不禁自言自語。

  她在過半數反對聲浪中,選擇出國簽約,現在合約簽到手了。她自然是看什麼都美,心情更是好得沒話說,幾乎要飛上雲端了。

  「叩叩!」

  有人敲門,會是誰呢?打擾她的興致,真煞風景!

  打開門後,莫斐嚇了一跳,「你來做什麼?!」為什麼是安薪,不請自來的傢伙。

  她擋住房門,不想讓安薪進來,他狡猾的用力擠進門內。

  「我來向你報告最新消息?」你會有什麼最新消息!

  哼!

  「是有點關係JACKSON。」

  莫斐依舊納悶,「JACKSoN?」JACKSON是誰呀?她不認識什麼JACKsON呀!難道是那個老外?!果然沒錯!

  她竟笨到連和准簽約都不知道!

  「JAcKsoN就是要和你簽約的人,要他簽約的條件是得有一位東方女子嫁給他,希望你別笨到和他簽下合約,那可是會把自己賣掉的。」

  莫斐開始有些懷疑,「嫁給他他才肯簽約?」不是找馬蕊小姐嗎?該不會是安薪騙她吧,否則江總怎麼沒提起這件事?說得真離譜。

  安薪慎重其事地說:「沒事!你可別告訴我你和JACKSoN真簽約了?」

  莫斐喃喃地說:「嫁給他……」她一臉的悵惘與懊悔。

  「你該不會真簽了吧?!」該死的笨女人!該快不快,該慢不慢的,每次都搞不清楚狀況,「合約拿來給我看!」

  安薪想不到他急著趕來,還是慢了一步。

  可是合約上沒有這一條啊?怎麼英名其妙的變成要嫁給他?而且都沒有人告訴她,她甚至還特的請教過人家那合約的內容的,莫斐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

  「還站著做什麼!合約拿來給我看!」他憤然吼道。

  「喔,在這裡!」莫斐終於回神了,立即找到合約交給安薪。

  「合約怎麼濕了?」接下合約,安薪一面問一面研究著,希望能想出挽回的辦法。

  「剛才我淋雨回來,所以……」濕的有關係嗎?吹乾就好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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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5-17 02:53:24 |只看該作者
  果然有這條附註,那麼似乎沒有任何轉圈餘地了。

  當初就是因為這條附註不合理,他才決定放棄爭取這份合約的,想不到這笨女人真的簽了字,現在只好賠錢了事了。不過他得先騙騙這笨女人,讓她受點教育,於是安薪似裝搖頭歎息。

  「不可能啊!我明明研究過內容的!」莫斐看到安薪搖頭,立即意會到表示沒希望,她一定要嫁給JACKS0N。

  可是究竟她為什麼要嫁給JACKSON?

  「你有研究過內容?那這項附註是什麼意思?上頭說籤約者必須與JACKSON結婚。」他實在不懂,為什麼到這時候莫斐還死要面子。

  「附註?沒有附註啊?」莫斐湊近安薪,往他手上的合約一看,確確實實有一條。「這是什麼時候多出來的?」之前她看過合約內容,但並有沒有注意到這條附註,她實想不通為什麼會突然跑出來,雖然她的英文爛了點,不過這麼簡單的兩個英文字她懂啊!

  「唉,沒辦法!看來你只好嫁給JACKSON了!」誰教你老出狀況,今天一定嚇嚇你才行。

  「我不要……」安薪竟然見死不救!太沒義氣,太沒道德,太沒良好,太……莫斐已經泫然欲泣了。

  「恐怕你不要也不行。」安薪在心裡竊喜,哈哈!害怕了吧!

  「我不管!你要替我擺子!否則……否則……」突然!靈機一動,越說臉越紅。

  「否則怎樣?」安薪好奇莫斐想說什麼,合約都已經簽了,除了陪錢之外,她還能有其他解決之途嗎?

  「否則我們結婚,對,假結婚!」起碼安薪比JACKSON英俊多了,要溝通也容易。

  安薪搖頭道:「我才不要!」太荒謬了,虧她想得出來。

  「我不管!」她一定要說服安薪假結婚。

  「是你簽約的,又不是我。」安薪真搞不懂,莫斐居然一定要嫁給他。

  「可是我寧可嫁給你,至少我們比較熟,而且JAcKS0N和我只見過一次面,要嫁給他不是很奇怪嗎?我甚至連他是哪一國的人都不知道,對他的一切一無所知,這比要親還慘,難道你願意見到自己的同胞身處水深火熱之中?」莫斐把自己說得很可憐,把安薪說得很偉大。

  哪有女人硬要嫁給只認識幾天的男人的,也不管人家願不願意,這未免有點強人所難!安薪再次搖頭道:

  「我不要!」誰要假結婚,既然要結婚,就是要和自己喜愛的人結婚,哪有假結婚這件事。

  莫斐拉住他的手,「對!我們現在就去辦理結婚手續!」她果然是一分一秒都不耽擱。

  「你是在向我求婚嗎?」安薪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了。

  莫斐糾正他的話,「不是求婚,是假結婚,以後再離婚就可以了,反正也沒人知道。」

  這種話也只有她說得出來!「不行!我要走了。」

  沒有人知道?!才怪,起碼天知、地知、我知,你知。

  安薪的腦子已經有些混亂了。

  「你說什麼?!」她還以為他是個好人,想不到他竟然真的見死不救!「我不管!我一定要嫁給你!」莫斐說完後,淚珠滾滾滑落,靠著安薪的胸膛吸泣。

  安薪原本想替莫斐花錢消災,結果莫斐堅持一定要嫁給他,而且還拿出女人的最佳武器——眼淚,一時之間,他只好點頭,等著以後離婚就是了。

  二話不說,既然安薪點頭答應了,莫斐馬上破涕為笑,摟著他的手臂,「走!現在我們就去結婚。」安薪驚訝地說:「現在?」

  「對!快點!」莫斐拖著安薪走出房間。

  寧靜絢麗的港灣夜色,夜晚的雪梨歌劇院在燈光照映下更顯風情萬種。

  安薪看著眼前的美景,腦袋亂烘烘的想著,當初莫斐要前來雪梨時,他就曾經提醒莫斐,他一處理完公司的事務趕到雪梨,莫斐已經把她自己送給客戶,而她為了救自己,竟和他假結婚,奇怪的是他居然也莫名其妙的和莫斐結婚了。

  他們已經結婚了?!他感到驚愕莫名。

  安薪只知道糊塗的被莫斐拉出飯店,然後兩人走進一家珠寶店,買了兩枚戒指,還是由他付帳呢!接著又被她拉到教堂,聽一個說了一堆,然後他替她戴上戒指,接著換她替他戴上戒指,然一吻之後就OK了。

  這到底算結婚了嗎?安薪心想。

  莫斐看著眼前美景,茫然地說著,「真謝謝你和我結婚,放心好了,我不會死賴著你的。」說這番話時,她的心裡有些矛盾的感覺,「等我和JACKSON說明白後,我們就可以離婚了。」這會兒她心裡的失落感更濃了。

  離婚?!安薪驚愕的想著,為什麼聽到這話,心裡彷彿缺了一角?

  「我會找JACKSON說明的。」莫斐道。

  安爸爸聽著電話,滿臉驚訝,「真的?!」他臉上的驚訝轉為笑容,而且越來越擴大,「好!真是謝謝你!」

  一見安爸爸掛上電話,安媽媽立即納悶的問道:「是誰打來的?」瞧他知得那麼開心該有好事和她分享的。

  安爸爸故作神秘地說:「徵信社打來的。」

  自從安爸爸接到莫斐的資料之後,便托徵信社調查莫斐,所以對於莫斐的行蹤可是一清二楚的,當然包括她與兒子兩人制級的部分。

  「什麼事?」安媽媽看安爸爸笑得好奇怪,因為他從未有過這種奇怪的笑容。

  「你兒子結婚了!」安爸爸笑容依舊。

  安媽媽驚疑道:「薪兒結婚了?!你在開玩笑吧?」

  「他和莫斐到雪梨秘密結婚了。」

  安爸爸不知道的是,是莫斐硬拉著安薪辦結婚手續,而且還是假結婚。

  安媽媽驚訝極了,「真的?!那麼我們應該趕快到莫斐家提親!」

  「當然,不過得先以電話聯絡一下,畢竟是薪兒拐了人家寶貝女兒。」

  安爸爸拿出上面的資料袋,找出莫斐家的電話,和她的父母簡短說明事情的原由,當然,上加兩人出差高雄的精采部分是完全省略,只說他們倆到雪梨秘密結婚,並且連聲抱歉,向莫氏夫婦說對不起。最後終於聽到安爸爸重其事的說,「好的,我們明天早上起程,明天見」。

  安媽媽緊張的問道:「怎麼樣?」

  「明天早上到新竹找莫斐的父母,再詳談細節。」

  「肯談就好。」安媽媽緊張的心情終於放鬆一點。

  反正生米已經煮成熟飯,接下來只要補辦場婚禮。

  莫斐進房後,JAcKSON立即關上房門,並開始寬衣解帶。

  這舉動把莫斐嚇壞了,她連忙指著手指上的戒指,試圖告訴他她已經結婚了。

  JAcKSON笑著回答,「YEs!YEs!」原來她連戒指都自己戴好了,真是自動,江老果然守信。

  莫斐面無血色地喊著,「NO!N0 !」邊說還邊拚命搖晃著雙手。

  「都還沒開始就已經成這樣,有意思。」JACKSON心想。

  莫斐跟看著JACKSON越來越靠近,他全身上下只剩下一件小得不能再小的性感內褲,她後悔要求「老公」安薪和她一起來,就憑她的「簡易英文」,怎麼和JACKSON溝通?

  她驚恐的叫道:「馬蕊!馬蕊!」並再次指著手指上的戒指,希望你能夠瞭解。

  「我OK,你0K!」JACKSON以不標準的國語加上標準的英語,重複莫斐簽約時說過的話,表示他知道莫斐的來意。

  他一步步靠近莫斐,臉上露出色色的笑容,將莫斐拉進懷裡。

  莫斐張大口,努力喘息著,「怎麼辦?」

  「叩叩!」有人敲門。

  「shit」JAckSON重重捶打沙發。

  莫斐感到巨大的壓力離開她的身軀。

  JAcKSoN起身穿上衣服,前去開門。

  「WHOAREYOU?」JACKSONG一臉狐疑地問道。

  「I』MHERHUSBAND。」安薪閃過JACKSON,逕自走入房間。

  莫斐一見到安薪,飛也似的投入他懷中,安薪也順勢擁抱著她,讓她在懷裡努力的哭,用力的哭。

  看到這種局勢,JACKSON大約也瞭解了。

  莫斐哭夠了,羞紅著臉離開安薪的懷抱。

  三個人,不!是安薪和JACKSON兩個人坐下來好好談,莫斐則一旁閒晃。

  「搞不清楚到底是誰來出差?」她無聊的小聲嘟囔著,「不知道兩個人在說些什麼?」

  房裡的盆載慘遭莫斐的荼毒,葉子一片片被她摘下,分屍得七零八落。

  「哈哈哈!」一會兒後,安薪和JACKS0N一起站起來兩人相互握手,看來是達成協議了。

  接著安薪走到莫斐身邊,在她耳邊細語「該走了。」

  解決完和JACKSON的簽約的事,安薪和莫斐便去用餐。

  「你怎麼會去找JACKSON?」莫斐實在想不通,為什麼安薪會適時救了她?

  安薪神秘兮兮地說:「不告訴你。」就憑你的超爛英文,我當然會放心不下,只好親自出馬了。他於心裡補充一句。

  「那麼你到底和jACKSON說了什麼?」莫斐還是好奇。

  安薪詭異的笑著,「不告訴你,誰教你不多讀點書,多增加一點氣質。」

  呃?莫斐愣了愣,好耳熟的一句話。

  安薪見莫斐的樣子覺得發笑,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麼。初見面時她就是就這句話罵他,現在正好被他引用來回敬她。

  他笑笑說:「JACKSON雖然有些生氣,不過我告訴他,我們會盡力替他物色溫柔婉約的東方女子,這樣說,JACKSON也比較能夠釋懷了。」他的嘴角噙著一抹奇特的笑意。

  「可是要找誰呀?有誰肯?」莫斐很著急,要到哪裡去找替死鬼?她拚命想著有誰適合,倒沒有注意到安薪的改變。

  安薪揮揮手,不以為然地說:「只要偶爾弄個人給JACKSON看看就成了。」

  「啊!對了!你們門外那個『聖誕樹』倒挺適合的。」

  莫斐立刻想到態度惡劣的華馥容,正好可以推薦給JACKSON,還能讓她報仇。

  「聖誕樹?你是說華秘書?」安薪不禁為之一笑,因為他知道公司裡的人都稱華秘書為「花蝴蝶」,至於「聖誕樹」……似乎更貼切。

  「對呀!看她那副模樣,就像急著結婚的花癡。」

  「你還在為上回的事生氣嗎?」安薪問道。

  「我才沒那麼小心眼!我只是提出一個適當的人選罷了!」莫斐有些心虛,竟然被安薪識破她的心思。

  「回去我再問問看她的意思。」安薪笑道。

  「對了!上回你說要我告訴你兩件關於冠群的事,我現在要說了喔!第一件就是我被冠群派至臥底的人,第二件是和JACKSON的簽約內容。」

  「這是什麼答案啊!如果不是因為我爸媽徵信社調查你的住址,誤打誤撞之下知道你的身份,我可能到現在都不知道你是誰?至於JACKSON的事,我也是早有耳聞,所以瑞安根本不願和JACKSON簽約,所以不算!」

  莫斐啷著嘴,反駁他的說法,「拜託!你又沒有說你知道的都不算,現在才說,擺明了是騙人,偽君子!」

  她分明是強詞奪理,既然是臥底,那當然要說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哪有用這種已經眾人皆知的事來充數。安薪溫柔的笑著說:「好吧!接下來你有何打算?」

  其實他原本就不打算勉強莫斐一定要說冠群的事,現在他只想和她趁著到國外的時間好好玩玩。

  莫斐嘟著嘴,氣憤的回答:「不知道!」這麼快就要離婚了!她的心情DOWN到了谷底。

  「要不要多玩幾天?」既然來到雪梨,當然應該好好玩一玩。

  莫斐氣呼呼地拔起手指上的戒指,放到安薪桌前。

  「戒指還你!」幹嘛!事情一解決馬上就要慶祝離婚了啊?有什麼好慶祝的!無聊!

  莫斐曲解了安薪的意思。

  「你留著好了。」安薪好笑地把戒指塞到莫斐手中,他希望她留下戒指。他心想,怎麼前一秒還好好的,下一秒就翻臉不認人,他還是閉嘴較好,省得掃到颱風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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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安氏夫婦一大早就帶著禮物,來到莫斐的新竹老家。

  見到莫氏夫婦後,四個人圍坐客廳,愛愛則在他們腳邊走來走去。

  莫氏夫婦聽完安氏夫婦說明安家狀況,又見安氏夫婦慈眉善目,為人和藹,這令他們頗為放心莫斐嫁過去。

  安氏夫婦也能瞭解莫氏夫婦急切希望兒女結婚的心情。

  安爸爸語重心長地說:「等他們回來,一定要替他們補辦結婚典禮,並且要先暫時……」安爸爸比了個保密的手勢。大家一致點頭同意。

  安媽媽詢問莫氏夫婦,「那麼婚禮要辦中式還是西式?」她希望是西式婚禮,但是總要尊重親家的意見。

  莫爸爸思索了片刻後道:「西式好了,現在的年輕人都說什麼西式婚禮比較浪漫,又有氣氛。」

  莫媽媽也接著補充,「是啊!現在的年輕人都崇尚西方文化,你們看,他們遠渡重洋到雪梨結婚,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大家又點頭。

  安爸爸詢問莫氏夫婦,「那麼請問親家準備好宴請哪些親朋好友?」

  莫爸爸答道:「這兩天我會列出親戚名單,我們再聯絡。」

  「好的,那麼就麻煩親家了。」

  雙方家長你一言我一語,達成共識。

  會晤了莫氏夫婦後,安爸爸和安媽媽接下來要準備的事情可多著呢!況且已經取得莫氏夫婦的同意,趁著安薪和莫斐不在,兩夫婦到神算子大師那裡,讓神算子大師把安薪和莫斐的生辰八字合批。

  安爸爸和安媽媽一臉期盼的表情,「大師,怎麼樣?」

  「很好,只是……」神算子大師側頭摸著鬍鬚。

  安爸爸緊張兮兮地問道:「只是什麼?」既然很好,為什麼又有「只是」?

  「將來生的小孩如果有龍鳳胎要分開。」

  「你是說龍鳳胎?」安爸爸聽到這話真是又驚又喜。

  「切記!切記!」神算子大師撫鬚再三叮嚀。

  安媽媽道:「將來生的小孩如果有龍鳳胎要分開?這是什麼意思?」偏偏神算子大師又不透露玄機。

  天呀!龍鳳胎!不正是雙胞胎的意思……這可是大事啊!那麼表示安薪會有兩個小孩!安爸爸和安媽媽從沒想到兩人可以同時的一人抱一個孫子,這可是天大的喜事!

  無論如何一定要把莫斐娶進門才行。

  一回到台灣,莫斐馬上趕到冠群交差。

  一走進總經理辦公室,莫斐立即走到江總桌前。

  她高傲地說:「合約我簽好了。」死狐狸,你給我記住!

  江總用懷疑的眼神看著她,「真的?」這麼快,真的假的?

  莫斐很臭屁地說,「當然,你自己看看吧!」怎麼?不相信我的能力!

  莫斐把那份讓她嫁出去的合約,用性格的姿態甩到江總桌上。

  江總看了看合約,果然是真的!他幾乎不敢相信莫斐真的把合約簽回來了。

  「那麼你該准我辭職了吧!」

  「你真的要嫁給JAC2KSON?」

  莫斐不屑地輕笑道:「謝謝你的關心,如果你不准我辭職,我怎麼嫁給JACKSON?還是你要毀約?不讓我嫁給JACKSON?」哼!少假猩猩了,你如果真的關心就不會逼我到雪梨簽約,還故意不告訴我真相。

  江總雙手直播,「沒有!沒有!」也許只有莫斐這個少根筋的女人才會做這種事,管他的,只要對老爸有交代,而她又願意,那也未嘗不可。

  「那麼以後我和冠群就毫無瓜葛了。」

  江總馬上笑道:「當然!當然!」

  既然得到肯定的,莫斐安慰的笑在心裡,一轉身,毫無留戀的走出去。

  「不見了?!我的東西全不見了!」

  莫斐驚惶的喃喃自語,她從新竹帶著愛愛來到台北小窩,打開門後,就是她眼前所見的東西全不見了,什麼都沒有,一屋子空空如也!

  她呆若木雞的站立在門口,邊再走一步的力氣都沒有了。「難道這是被小偷大搬家?」為什麼倒楣的事始終跟著她?

  她幾乎要暈倒,若不是愛愛時提醒,恐怕她已經倒下了。

  她踏著沉重的步伐,勉強地走進房間,四下找尋,「什麼都沒有!」似乎也只能這麼說了,房間確實只剩下電話。

  那是房東的電話,難道冠群沒有替她繳房租?!害她被狠心的房東掃地出門?這是冠群退租了?!太狠了吧!合約到手就這樣對待她!

  也不對!她搬到這裡還不到一個月,一般說來至少會先繳一個月的房租呀,那麼真的是樑上君子替她大搬家?

  莫斐無力地蹲下身,只覺眼睛熱熱的,下一瞬間眼淚便滑落面頰。

  愛愛跳開莫斐的懷抱,饒了一圈,似乎知道女主人的作心,它舔舔她的雙後,好像在安慰她,又好像要告訴她什麼事情!

  「汪汪!」愛愛跳到電話邊。

  莫斐站起身,移往電話邊,電話下壓著一張紙條。

  「這是什麼東西?」

  斐斐:

  你的東西全在安伯母這邊,安伯母和安伯父吵架,決定和安伯父分居,安伯母把你的東西搬到現在這個地址,你一定要來陪安伯母……

  這是怎麼回事?

  為什麼要搬她的東西?安伯母和安伯父分居,這又是為什麼?

  不管怎樣,東西還在就好,她先去找安伯母再說。

  收到留言的莫斐,立刻趕到留言上的地址,帶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她按下電鈴。

  安媽媽前來應門。

  「安伯母,我想……」

  莫斐正想說話卻被安媽媽打斷,「莫斐,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好久了!快進來!」

  安媽媽一臉笑意,拉著莫斐走進屋內。

  「你知道嗎?那天我只是想體驗一下年輕人的感覺,要你安伯父陪我去照相,但那個死老頭竟然不肯,說什麼年紀一大把了還跟人家趕時髦,說這是什麼話嘛!

  氣死人了!嫌我老嗎?那當初為什麼要娶我?現在過了那麼多年才說,分明是不愛我了,我怎麼還能和他同住在一個屋簷下!這次我一定要堅持到底,給他一點教訓!誰教他不肯陪我去!如果要我回去,我一定要他再娶我一次,否則我絕對不回去!斐斐,我跟你說,你暫時和安伯母一起住,這樣安伯母也有個伴。」

  一坐下來,安媽媽馬上開口,完全不讓莫斐有機會說話,並且裝成委屈萬狀的似的把所有的事情極盡可能的誇大,好像真有那麼回事。

  「可是……」

  安媽媽慈祥的拍拍莫斐的手,「別擔心,沒有人知道我住在這啦,你也不要告訴安薪,時候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他。你就放心留下來,一切有我作主,你才剛回來,肚子餓不餓?要吃點東西嗎?還是累了要休息?」

  「謝謝伯母,我不餓,我……」

  安媽媽拉著莫斐站起身,「那麼早些休息好了,常熬夜會有皺紋的,走,我帶你去房間休息。」

  安媽媽依舊不讓莫斐發問,急忙打斷她的話,拉著她往房間的方向走去。

  安薪自澳州返台已有一個星期,這一個星期只要是待在家裡,他都是在客廳和安爸爸大眼瞪小眼。

  他看著老爸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每天裒聲歎氣,想老媽又死鴨子嘴埂,不肯拉下臉去找,也難怪,畢竟相處了幾十年,老媽突然離家出走,連他都覺得不適應,更何況是老爸。

  電話鈴聲響起,他拿起話筒,「喂。」

  「薪兒,我告訴你,如果要我回家,你和你爸爸就到老家來娶我回去,否則就叫你爸爸準備辦離婚!不然你以後也可以到尼姑庵來看我!」

  「媽!」安薪叫道。

  安爸爸一聽兒子喊「媽」,就知道是老婆大人打來的,馬上裝得緊張兮兮似地看著兒子。

  電話中的安媽媽補充道:「我說的婚禮自然是真的婚禮,你們一定要穿得非常體面,如果穿是不夠體面,我可是不會回去的。還有,記得要辦酒席,記住!是真的婚禮,否則就要你爸你準備辦離婚,或是到尼姑庵來找我!」

  安薪從頭到尾都插不上嘴,安媽媽便用力地掛斷電話。

  真的婚禮?老媽發什麼癲?竟然要真的婚禮?唉!

  看來老媽這次是真的非常生氣了!都怪老爸,照相也不是什麼大事,如果那時候直接順了老媽的心意,就不會弄到現在這個地步,只好要老爸再把老媽娶回來了。

  「你媽媽打回來的!」安爸爸假裝地問道。

  「媽媽說,如果要她回來,就要辦酒席請客把她娶回來,否則她要你準備離婚,或者是到尼姑庵找她。」安薪約略告訴安爸爸電話內容。

  「你說什麼?!」安爸爸一副氣得半死的模樣,好像安薪說了不該說的話。

  「那爸爸是不準備接媽媽回來羅?」安薪一時間想不通老爸為什麼不願意把老媽娶回來。

  安爸爸故作咆哮道:「要回來她自己回來!」演技依舊一流。

  「就這樣?」安薪懷疑地問道。

  「對!」

  「我……」安薪話還沒有說出口,安爸爸已經起身離開。

  真奇怪?難道有陰謀?安薪思索片刻,一個計劃在他心中形成。

  「對!就這麼辦!」

  夕陽西沉,安薪隔著玻璃竊望著外面,找尋熟悉的身影,心中不斷地思索著,他對莫斐似乎始終有某種奇怪的感覺,那是什麼?

  金黃色的夕陽餘暉投射在莫斐身上,使她看來有如仙女下凡。

  望著莫斐逐漸走近,打開咖啡廳的門,走到眼前坐下來,安薪依然沉溺在感官的震撼中。

  服務生跟著遞來了菜單,莫斐只點了杯咖啡。

  「突然找我有什麼事?」莫斐忘著他不安的問著,自從回國之後,他和她便離得遠遠的,生怕被人知道他們在國外結婚的事,現在他突然來找她,應該是有特別的事情,這令她有些不安。

  安薪的思緒被莫斐的聲音接了回來,他正了正神色,「莫斐,我想請你幫個忙,騙騙我爸爸。」

  「騙你爸爸?」莫斐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安薪竟然找她騙安爸爸。

  安薪早料到莫斐會這麼吃驚,他立刻說明,「我媽媽和我爸爸兩人嘔氣,要爸爸重新把她娶回家,可是爸爸不肯,我想騙爸爸說我要結婚,好讓他去接媽媽回家,當然,這次也是假結婚。」

  一聽到安薪的解釋,莫斐緊張兮兮地說:「現在是在台灣不是國外,弄不好會變成事實的,這樣不太好吧!」

  況且她現在和安伯母住在一起,這要怎麼騙?當然,這些話莫斐沒說出口,因為安伯母要她保密。

  安薪搖著頭,胸有成竹地說:「不會!我想過了,只要你和我到我家騙騙我爸爸,然後就和我去拍婚紗照,拉他再去接媽媽,她一定很樂意回來的。」

  「不行,我不答應,你還是找別人吧!『』莫斐一聽到要接安伯母就更加緊張了,這是鐵定會穿幫的謊言。

  「上次我幫你,這回也該換你幫我了,況且我們還沒離婚呢!按理說你也應該幫我這個忙?」

  「可是……」莫斐的罪惡感更強烈了,該不該告訴安薪,她現在和他母親在一起住?

  安薪曖昧的說著,「你可是我的秘密老婆耶!連這點兒忙都不幫,太說不過去了!待會兒我們一起回家去跟我爸爸說。」

  結婚?為什麼又要是和安薪?

  安薪趁著莫斐思緒混亂之際,拉起她的手離開餐廳,準備回家報喜訊。

  「爸爸,我和莫斐決定結婚了。」

  安爸爸一臉懷疑的問:「真的?」想不到這麼快就收到效果了。

  「但是我們有條件?」

  「說來聽聽。」安爸爸道。

  「你和媽媽結婚,我就和莫斐結婚。」

  「真的?」安爸爸樂極了,兒子真的中計了!呵呵!

  「當然!」

  「你等一下。」安爸爸說罷,走進房間拿出隨身聽,按下錄音鍵再放下口袋中,隨即走出來,「你剛才說什麼?

  再說一遍。」還好現在是冬天,否則還真不知道該將隨身聽藏在哪裡,哈哈!感謝老天合作。

  一天到晚神秘兮兮,老爸想老媽想秀逗了,「我和莫斐結婚……」安薪又重複一次,對於老爸的怪異舉止並不以為意。

  但話還沒有說完,只見安爸爸立即轉向莫斐詢問著。

  「莫斐,你也是嗎?」

  莫斐輕輕點頭說:「是的,我決定和安薪結婚,」為什麼還要問她,安伯父剛才進房間作什麼?

  安爸爸假裝側頭思考的模樣,過了一會兒才說:

  「好!我同意!」我同意你們倆結婚,安爸爸暗笑在心中。

  「真的?」安薪感到有些怪異,昨天老爸還不同意呢!

  想不到今天稍微騙一下就上鉤了,其中會不會有詐?

  安爸爸慎重其事地說:「當然!日子由我來選,請客地點和貼子我會去辦,我們去準備其他結婚事宜。」日子、貼子、地點當然要由我們決定,省得你們提前知道反悔。

  安薪允諾道:「好,就這樣。」

  「安伯父再見。」莫斐說。

  「應該叫爸爸了。」安爸爸立即糾正。

  「爸爸再見。」莫斐心虛的說。

  「好,好,記得明天早上就先去拍照,」安爸爸笑容滿面的說。

  安薪拉著莫斐一起離開。

  安爸爸看著小倆口關上門,中計了!辛苦了半個月總算有收穫,總算可以放心的綻放笑容職!哈哈哈!對了!趕快跟老伴聯絡,讓她也高興一下!

  走出安家大門,莫斐始終你頭思索著,為什麼總覺得這一陣子所發生的事有點詭異,先是安伯母把她的東西搬走,現在她又要和安薪假結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他們這幾個人太奇怪了!

  莫斐若有所思地問道:「你會不會覺得有點怪怪的?」

  「什麼地方怪?」安薪問道。

  「我也說不上來,總覺得怪怪的。」

  「老爸和老媽想要我結婚,已經想了好幾年,他們當然高興。」這不足為奇。

  「可是……」

  「我們明天去拍幾組結婚照就沒事了。」

  「明天?這麼快?」

  安薪似乎沒有聽到莫斐的疑問,自顧自地說:「明天早上我到你家接你。」

  莫斐搖搖手,「不,不用!不,明天早上我們還是在咖啡廳等。」她的一顆心躒得好快,暗暗暗祈禱安薪千萬別到她的住處。

  「那好,那麼明天早上十點見。」

  「好!」

  「我送你。」安薪穿過院子,站在大門外等著莫斐。

  「不,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反正很近。」莫斐極力的婉拒他的好意。

  接下來幾天,安薪和莫斐要辦的事情可多了,他們忙著拍婚紗照,每天出雙人對。

  這幾天的相處,讓莫斐有股莫名的興奮,有點弄不清到底兩人時個結婚還是假結婚。同時她依然是每天提心吊膽,生怕安薪知道安伯母和她住在一起,不敢讓薪到她之前的住所,自己也總是躲躲藏藏,另外,莫斐也怕安伯母知道自己和安薪之間的協議,反觀安薪,他可是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

  最近和莫斐在一起,安薪始終可以保持輕鬆自在,也許是日子久了,他習慣有莫斐在身旁。只是覺得奇怪,為什麼每回要接送她回家時,她總是拒絕,好像有啥事瞞豐他,這感受越來越強烈,直覺告訴他有問題。

  這個星期來,莫斐每天忙於拍照,原本今天預定拍外景,可惜天公不作美,下起了大雨,所以今天提前收工,難得忙裡偷閒。

  剛停好車,莫斐走出車外沒幾步路,突然聽見背後有人叫著她,聲音有點熟,她回頭一看。

  「黃大哥!」

  竟是黃冠文,太令人驚訝了,多年不見的老鄰居在這一個月就碰見遇到兩次。

  當然,一直偷偷跟蹤在後的安薪也聽到了那聲稱喚,他循聲望去,「是他!」頓時一股醋意升了上來。

  「這就是原因了!難怪她不要我接送,原來是要和黃冠文約會!」方向盤頓時成了受氣包,接下安薪重重的拳頭。

  莫斐站在原地,只見黃冠文氣喘吁吁地跑到面前。

  「斐斐,真的好巧,又遇上你,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還好你的正字標記讓人印象深刻。」

  「正字標記?」莫斐不解地看著他。

  黃冠文解釋道:「你那長過腰際的頭髮呀!」

  莫斐點點頭。「黃大哥,你怎麼會在這裡?我記得你不住在這附近啊!」

  「我到附近找客戶談事情,你最近好不好?」

  「還好。」

  「只是還好?看你喜氣洋洋的,是不是有好事?」

  黃冠文親暱地點了下莫斐的俏鼻。

  哼!都要結婚了,還和別人一副卿卿我我的模樣,安薪怒極了,再度打方向盤出氣。

  「別開玩笑了。」莫斐心想,這樣也算是好事嗎?

  「到我家吃頓飯如何?讓你嘗嘗我老婆的手藝。」

  「好呀!我都還沒見過大嫂呢!」

  「走!搭我的車。」

  「嗯!」莫斐點頭應允,突然,她的臉色一陣蒼白,彎腰幹嘔了起來,她拚命拍撫胸口,想讓難過的感覺減輕。

  黃冠文輕拍莫斐的背部,關心地問道:「怎麼啦?你的臉色好蒼白。」

  不遠處的安薪不自覺地嫉妒黃冠文,越想越生氣,哼!大馬路

  上還有這種親密舉動,真是不知羞恥!

  「沒事,已經好多了。」

  黃冠文再次關心問著,「真的嗎?要不要去看醫生看看。」

  「不,不用了?」莫斐道。

  「真的不用嗎?」黃冠文不放心。

  「真的,我好多了,我們走吧。」

  黃冠文扶著莫斐走向車子,坐上車。

  安薪生氣的看著這一幕,怒道:「好!我倒看看你們去哪裡!」

  他發動車子,跟隨著黃冠文的車後。

  拍照工作終於結束,安薪已忍了一整天,趁著回家之前,他走到莫斐身邊,「昨天你到哪裡去了?」

  「沒有啊!」安薪起疑了嗎?難道他發現她早巳搬離住所?

  「沒有?可是我昨天打電話給你都沒人接!」

  「喔!我那邊現在沒有電話了。」莫斐看這薪不相信的模樣,馬上解釋,「因為我打算要搬。」

  「搬家?」原來她打算搬去和黃冠文住,難怪昨天要去看房子!

  「嗯,現在這邊是冠群替我租的房子,既然我已經離開冠群,當然要另外找房子。」莫斐希望這樣能說得過去。

  「是這樣嗎?」說得倒好聽,其實是借口吧!安薪的妒火又莫名其妙地冒了出來,看看自己,要人才有人才,要錢財有錢財,黃冠文哪一點比得上他,為什麼莫斐要和他在一起?就因為他們是老鄰居,比較熟嗎?

  「你在想什麼?」他是不是真的起了疑心?

  他故作淡然地道:「沒有。」

  真的沒有嗎?看來他似乎知道些什麼了,以後她還是要小心點才行。

  驀然,寞斐感到一陣暈眩,捂著嘴乾嘔起來。

  安薪連忙扶住她,「怎麼了?你的臉色這麼嚇人。」

  「沒事。」莫斐撫著胃部盡力站直。

  「要不要看醫生?」臉色蒼白成這樣還說沒事。

  「已經好多了。」這幾天都這樣,大概是太累了吧!

  莫斐心想。

  「真的不去看醫生?」

  「我回去休息一下就可以了,如果有需要,我會去看醫生的。」

  「好,我送你。」安薪依舊扶著莫斐,生怕她會倒下。

  「不!不用了。」他可千萬別跟著她回去!

  「那麼,如果有需要,你要記得找我。」

  「好,我會的。」

  安薪扶著莫斐上車,看她的臉色稍稍恢復紅潤,他才安心讓她回車離開。

  莫斐正打算取出鑰匙開門時,無意間聽到安媽媽在講電話。

  「如果不是我們使計騙他們,薪兒他們不知要以何時才肯結婚,況且時間還剩一個多月,目前進展得還算好,千萬別有任何差池,否則咱們不是白白忍受將近一個月的相思之苦……」

  莫斐感到納悶至極,安伯父和安伯母騙她和安薪?

  不是她和安薪騙他們嗎?安伯母說時間還剩一個多月?

  這是什麼意思?

  愛愛發現了門外的女主人,它走向站口,等待莫斐進門,還拚命搖著尾巴。

  莫斐注意到了門縫下的影子,心中祈禱愛愛別出聲。

  「是呀!想當年,我們在祖宗面前許下的願望,如果不是薪兒搶先來報到,現在我們家就不會只有他一個孩子了。」

  莫斐聽不懂安媽媽所說的話,當年的願望?是什麼願望?不會只有他一個孩子?這又是什麼跟什麼?

  愛愛等不到莫斐進門,開始在門邊繞圈子。

  「太好了!時間、地點、帖子都好了!那麼就只等那天來臨,就可以了卻多年的心願了。」

  莫斐完全不解,時間、地點、帖子和願望有什麼關係?

  「你可要小心點,別露出破綻,讓薪兒知道這是騙局啊!」

  這是騙局?到底是誰騙誰?莫斐越聽越糊塗。

  愛愛開始用爪子抓著門。

  安媽媽注意到愛愛的舉動,猜測應該是莫斐回來了,倉卒地和安爸爸結束對話,「嗯!我也會小心的…好,明天我就準備回家,到時再說。」

  該死的愛愛,竟然不合作!這下子不進去也不行了!該死的小笨狗!莫斐只好打開皮包取出鑰匙,一面思索剛才安媽媽的最後一段話。

  打開門時,安媽媽已經掛上電話,正優閒地看著電視。

  「伯母,我回來了。」莫斐順手抱起愛愛,偷偷地K了它一拳,以洩心頭之恨。

  「你回來了呀,餓不餓?累不累?」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剛才她說的話?

  「我不累,我想先休息一下。」當然,因為剛才得到的情報,莫斐必須先消化一番,弄清楚這一切,而且現在的她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安媽媽見莫斐臉色蒼白,關心地問道:「斐斐,你的臉色很差,是不是病了?」

  「我沒有生病,我只是累了,休息一下就好了。」

  安媽媽體貼地說:「那麼先進去休息,休息,可別累壞了身子。」她是真的累了還是……

  「伯母,我進去了。」

  安媽媽輕輕點頭,關愛的拍拍莫斐的背,示意她先進去休息。

  莫斐坐在梳妝台前思索著。

  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們一定人在搞什麼鬼?

  安薪說要騙他父母,要她和他假結婚,而現在安伯母又說他們在騙她和安薪,到底是誰騙誰?

  難道這一切都是騙局?目的呢?他們究竟有什麼目的?

  莫家根本沒什麼錢,只有一對整天嫌女兒是賠錢貨的爸媽和兩個賠錢貨,和安家比較起來,安家生活富裕,而安伯父和安伯母對安薪更是疼愛有加,根本沒必要騙她呀。

  安伯母說還剩下一個多月?是什麼意思?當年的願望又是什麼願望?不會只有他一個孩子?孩子指的應該是安薪……那麼又是什麼樣的願望?和她有什麼關係?

  莫斐有如墜人五里迷霧中,想破頭也想不出個所以然。

  「嘔——嘔——」

  又來了!她最近怎麼回事,老是想吐,稍微動一動就覺得累,難道她真的病了?

  站在房門外的安媽媽,一聽到莫斐嘔吐的聲音,算算日子,也猜到了八成,她笑著敲門喊著:「莫斐!」

  莫斐起身,打開房門。

  安媽媽站在門外,不動聲色地說:「我要到南部旅行,過幾天才會回來。」她心裡高興極了,就讓他們奉子成婚,這要一來更省事了。

  「好,我知道了,還有事嗎?」莫斐問道。

  安媽媽搖搖頭,「沒事,沒事,你好好休息,千萬別太勞累,我會盡快回來的。」

  「嗯!」莫斐點頭應允,心想,難道伯母真的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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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安媽媽回到家和安爸爸一起等候安薪。

  安薪一進人家門,看到母親時,心中不免一陣驚愕。

  安爸爸不等安薪回過神,立刻開口,「薪兒,我已經替你們看好日子了,就在過年前幾天。」

  安媽媽接著說:「這樣一來,過年便更添喜氣了。結完婚,你們可以出國蜜月旅行。」

  安薪勉強擠出一句,「媽,你怎麼會……」他尚未回神,根本沒有注意到剛才爸媽說什麼。

  安媽媽佯裝不悅的口氣:「怎麼?媽媽回來你不高興嗎?你都要結婚了,我還不能回來嗎?」

  「當然高興,只是你怎麼會知道我要結婚的?」

  「是我告訴你媽媽的。」安爸爸道。

  安薪思索著,當初的計劃是如果爸媽有陰謀,那麼他就將計就計,直接把莫斐娶進門,讓之前的結婚由假變真。

  誰知道會突然冒出個黃冠文,加上莫斐和黃冠文同居,他只好放棄弄假成真的念頭,改變汁劃,先和莫斐結婚好騙媽媽回來,待莫斐和黃冠文離開後,一切便回到原點。

  「可是……我不想結婚了。」安薪猶豫地說,既然老媽已經回來了,自然就不需要結婚了,他的心裡為什麼有著一絲刺痛。

  安媽媽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一時反應不過來,只見安爸爸「啪」地一聲,馬上賞了兒子一巴掌。

  安爸爸氣得漲紅了臉,「你說什麼?再說一遍!」他想不到兒子既然已經和莫斐秘密結婚,連孩子都有了,為什麼到現在還不願意正式把莫斐娶回來。

  安薪作夢也沒想到,父親會為了他不娶莫斐而打他,難道他生命中的一切注定要為莫斐而改變,不過,自從和莫斐認識後,他似乎就一直為莫斐而改變。

  安薪撫著臉頰,「我不打算結婚了!」莫斐已經有了心上人,他們要怎麼結婚?

  就算他想結婚也有問題,莫斐都已經和別人同居了,難道還要把她硬搶回來嗎?他做不到!雖然他各方面的條件都比對方強,但他何苦為了個女人,和別人搶得頭破血流。

  安爸爸氣紅了眼,嚴詞提醒他,「由不得你說不!別忘了你自己說過的話!」都已經什麼時候了,還在嘴硬!

  「我說過什麼?」安薪故作無辜狀,他認為他之前說什麼都不重要,反正那都是騙父親的,所以……可是為什麼他的心裡會有失落感?

  「你等一下!」安爸爸早料到兒子會有這招「死不認帳」,憤怒地走進房間,拿出隨身聽,「你聽好!」

  「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次。」

  「我要和莫斐結婚。」

  「莫斐,你也是嗎?」

  「是的,我決定和安薪結婚。」

  「好!我同意!」

  安爸爸瞪住安薪,提醒道:「這是你和莫斐那天說的話」這下子看你怎麼耍賴!

  不用說,此刻安薪的臉早已綠了大半!

  想不到父親那天的怪異舉動,竟然是為了準備錄音!他原本還想賴帳的,現在卻有把柄握在父親手上,他想賴也賴不掉了,可是現在莫斐已經有了心上人啊!

  他遲疑地說:「可是……」能夠說出莫斐和黃冠文同居嗎?

  安爸爸斥喝著,「你還可是什麼?」

  「要是莫斐……」能說嗎?

  「莫斐怎麼了?」安媽媽問道。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安薪回想起昨天和莫斐的對話,莫斐可能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和黃冠文同居,對!就是這樣!那麼暫時替她守密吧,時候到了,莫斐自然會說。

  安薪頹喪回答,「沒什麼!」

  「既然你和莫斐都沒什麼問題,那就等著結婚!」安爸爸怒火稍減,語氣也緩和許多,這樣一來,時間上剛剛好。

  安媽媽馬上附和「對呀!」事不宜遲,要如期舉行婚禮才行!」否則莫斐的肚子越來越大,那就不好看了。

  安薪急切的想,糟糕!如今情況已經失去掌握,更有證據被老爸握在手中,現在該怎麼辦才好?只好先找莫斐商量,現作決定。

  安爸爸嚴厲地提醒,「你最好乖等待著結婚,別打什麼歪主意,知道嗎?」

  莫斐倏地站起來,雙手扶住桌面,放大音量吼著,「當初我就說這樣行不通,你還一直很有把握,你忘了嗎?」

  安薪拉拉她的手,提醒她現在是在公共場所,「我沒有忘,可是……可是事出突然。」

  「現在你問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莫斐思考著那天想不透的事情,以及現在的情況,兩者之間似乎有什麼怪異之處。

  先是安伯母離家出走,接著要她搬去陪她住一陣子。之後是安薪找她商量先假結婚,再來一個弄假成真,而後安伯母再回家,對了就是這樣!……再加上現在安薪所說的話,證實了這是個陰謀。

  她想通了,一定是這樣!害她把自己弄得整天神經兮兮的!

  莫斐自以為自己想通了一切。

  安薪說道:「所以我才找你商量啊!」

  「這根本就是陰謀!」莫斐覺得整件事從頭到尾都是有計劃的,只是他們的目的,難道是她?

  莫斐不敢相信他們的目的竟然是為了要騙她!

  「這不是陰謀!」其實也不能完全說不是,至少當初他有意將計就計,只是事與願違,只好作罷。

  莫斐自信地說道:「如果不是陰謀,事情可能這麼湊巧嗎?」

  但是,事情真的就是這麼湊巧。

  安薪的目的何在呢?要人嗎?人已經是他的了;要錢?她可是窮得被鬼抓去了!要命?也不可能,她現在依然健在,到麼到底是為了什麼?莫斐覺得頭昏腦脹,難過極了。

  「誰知道我爸爸竟然會錄音!」安薪辯解著,他認為目前的情況並不適合說出他原先的想法。

  「是嗎?那時候我就覺得怪怪的,也是你說沒事的啊!現在才推說不知道!」哼!他根本就擺明著騙人!

  我……」安薪一時語塞,莫斐說的是實話,當初他確實保證沒問題。

  莫斐憤然地說:「我不……」突然一陣暈眩襲來,她乾嘔了起來,又來了!到底怎麼回事?

  安薪關心地問道:「怎麼了?還不舒服嗎?我陪你去看醫生吧!」

  莫斐拍拍胸口,搖著手,「不,不用!一下就好。」

  「可是你最近好像常常這樣.而且臉色也不太好。」

  「需要時我自然會去,不必你操心。」

  「還是去看看好了。」

  安薪付了帳,抓住莫斐的手,立即走出咖啡廳。

  莫斐被安薪拖著離開咖啡廳,她一路跟在安薪身後,這種感覺好熟悉……剛上台北的第一天晚上,她也就是這樣被拉著到他家。

  她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急忙喊道:「我沒有生病,我不要看醫生!」

  安薪停下腳步,回頭看了她一眼,「你的臉色真的很差,還說沒有生病!生病了就該看醫生。」轉身繼續他的腳步。

  莫斐氣得嘟起嘴,「可是我現在好好的呀!一點生病的樣子也沒有。」如果繼續走下去,不知道又會有什麼倒楣的事發生。

  安薪頭也不回地繼續往前走,「還是讓醫生看看比較好。」

  醫生喜孜孜地說:「恭喜你,你懷孕了。」

  安薪也忍不住問道:「是真的嗎?」難怪莫斐老是想吐,可是孩子會是他的嗎?還是……

  「是的,已有一個月了。」醫生依然是正經八百的模樣。

  「可是……」莫斐彷彿被宣判死刑般。慘了!被爸媽知道就完蛋了,現在該怎麼辦?

  醫生叮嚀道:「要注意身體,多休息,多補充營養,少動怒。」

  安薪詢問道:「可是她現在常反胃,而且……」

  「那是正常的現象,過一陣子自然就不會了。」醫生笑道。

  安薪憂喜參半,「那麼……謝謝醫生。」孩子大概是黃冠文的吧!安薪心想。

  醫生看了一眼莫斐一臉呆樣,職業性的交代,「懷孕期間少拿過重的東西,要記得每個月回來產檢。」

  安薪和莫走出診療室,在長椅上坐下來。

  安薪忍不住開口問道:「孩子是誰的?」到底是誰的孩子?他和莫斐只發生兩次關係,會那麼剛好?

  莫斐一臉疑惑的表情,「孩子是誰的?」一時之間她反應不過來這句話的意思。

  安薪猶豫地說:「是……他的嗎?」畢竟黃冠文和莫斐已經同居了。

  莫斐越聽越迷糊,「誰的?」她依然不懂他的意思。

  安薪只好直話直說,「黃冠文。」為什麼莫斐還是裝迷糊?非要他把話說明白是不是?

  莫斐訝異地張大眼睛,「黃大哥?」安薪說的「他」是指黃大哥?難道安薪的意思是說孩子是黃大哥的?為什麼他要這樣刺傷她?究竟她哪裡做錯了?他竟然這樣侮辱她,現在的情況和他再多說什麼都沒有用!

  想不到安薪竟然把她看成是那種隨隨便便的女人,甚至懷疑孩子是黃大哥的,莫斐感到眼眶一陣濕熱,淚水幾乎要奪眶而出。

  她再也待不下去了,倏地站了起來衝出去。

  安薪在莫斐背後叫道:「莫斐,你要去哪裡?」見她沒有反應,他立刻跟了出去。

  她為什麼要跑?安薪望著莫斐的背影心想。

  冷冰的冬風迎面而來,他無情的話語甚至比冬風更冷!莫斐一邊哭泣一邊想著,安薪對她根本沒有半點感情,而她竟然愛上他!現在還懷了他的孩子,怎麼辦?

  她該怎麼辦?

  另一方面,安薪卻認為莫斐是不好意思讓他知道她和黃冠文同居的事,他責怪自己不應該當面說破的,應該追她嗎?也許她正要去找黃冠文,他追去了豈不是更加難堪!

  想到這點,安薪的腳步越來越慢。

  還是別破壞人家歡喜團聚的氣氛吧。

  安薪停下腳步,目送著漸行漸遠的莫斐。

  莫斐經過幾天的思考,一切都弄明白了,安薪根本不信任她,也不愛她,不會承認孩子是他的。

  她懷著沉重的心情,恍恍惚惚地走向醫院,每走一步她感覺心頭就緩緩地淌下一滴血。

  莫斐艱難的作了決定,「孩子,對不起……不是媽媽不要你,而是你爸爸不要你,媽媽只好……」她的心中又是一陣刺痛。

  走到醫院大門口,正準備踏上階梯,卻彷彿聽見有人在呼喚著她的名字,她愣了一下,轉過身黃冠文已經跑到她身旁。

  「黃大哥,是你!」

  「斐斐,你到醫院做什麼?」黃冠文關心地問道。

  莫斐只好撕謊,「我身體不舒服,來檢查。」

  「我陪你一起進去。」

  「啊!一起進去?」

  黃冠文見莫斐一副不解的表情,立刻解釋道:「你大嫂已經先進去掛號了,走!」

  於是莫斐和黃冠文一起走進醫院,兩人站在櫃檯前。

  「斐斐,你要掛哪一科,我幫你?」黃冠文放下手中的公事包,好心的拿著掛號單和筆打算代勞。

  莫斐緊張的搖搖手,「不,不用!我自己來就好,等一下我再過去找你們。」總不好讓黃大哥知道她懷孕的事。

  或許斐斐有難言之隱,不好意思讓他知道。黃冠文體貼地說:「那好吧!等會兒見。」

  莫斐見黃冠文離開,鬆了一口氣,心裡不禁有些猶豫,畢竟孩子是無辜的……可是……她還是必須這麼做。

  轉向櫃檯,她深吸了口氣,小聲地說:「護士小姐,我想請問一下,這裡有做人工流……」話沒說完,便有人抓住她的手,她驚愕的轉頭,「黃大哥!」他為什麼又回來了?

  黃冠文鐵青著一張臉,一手拉著莫斐,一手拿起遺留在櫃檯邊的公事包,把她拖到旁邊。

  莫斐心想,怎麼會這麼巧!現在被黃大哥知道了,怎麼辦?

  黃冠文瞪著莫斐,責備道:「你剛才說什麼?是不是人工流產?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是蓄意謀殺?」說話的同時他看著她一臉驚愕。知道自己猜對了。

  莫斐唯唯諾諾地解釋,「我……我也是不得已的,孩子的爸爸不承認他,我有考慮過要留下孩子,但是如果生下來,我也對不起孩子……還有,將來孩子長大以後,他會被別人恥笑,也會恨我,所以……」

  「孩子的爸爸是誰?」黃冠文問道。

  「我的老闆,安薪。」

  安薪?!依照他的感覺,安薪應該很喜歡她才對,怎麼可能不要孩子呢?黃冠文語氣堅定的說:「好!你乖乖跟我一起等茵茵,待會兒到我家,你再好好把話說清楚。」

  他堅決的語氣令莫斐沒有反駁的餘地,只能乖乖點頭。

  以前無論發生任何事,安薪總會準時到公司處理公務,但自從那天在醫院和莫斐分開後,他每天都喝得醉醺醺才回家,早上自然趕不及上班,這一切看在安氏夫婦眼裡,自然知道他有心事。

  這天晚上,安薪又喝得爛醉,踉踉蹌蹌地回家,安爸爸早已在客廳等候多時。

  「薪兒,這幾天你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公司打電話來家裡好幾次,都說你沒去上班?」安爸爸決定今晚要問個清楚。

  安薪故作淡然地道:「去了也沒有事,陳經理他們的辦事效率很高。」莫斐走了!做什麼都沒有意思了。

  安爸爸再次問道:「可是你以前從不酗酒,為什麼這幾天你每天都喝醉回來?」

  「我只是想體驗不同的生活。」安薪撒謊!他喝酒的原因是因為莫斐走了。

  「你難道忘了自己快結婚了?」安爸爸提醒他。

  「我說過我不結婚了!」他現在才知道,沒有莫斐一切都沒有意義了。

  安爸爸斥責道:「你胡說八道些什麼?你答應要和莫斐結婚的。」明明說好的事,他還想耍賴!

  「莫斐?莫斐她有心上人了……」安薪一臉痛苦的說。

  「莫斐的心上人是誰?」根據江老的情報,莫斐應該是很單純的女孩子才對啊!怎麼會有心上人這回事?

  「黃冠文,以前的鄰居,現在是同居人。」他的心好痛!難道這就是失戀?為什麼失戀的感覺這麼痛苦?

  「你是說莫斐現在和人同居?」安爸爸越聽越奇怪,莫斐實在不可能和人同居,除了他,還有誰?

  安薪痛苦至極地說道:「她已經和黃冠文同居了,還懷了他的孩子!光是我愛她有什麼用,她不愛我,難道我還要和黃冠文搶?」莫斐根本不愛他,搶到了也沒有幸福可言,他寧可她和她喜歡的人在一起。

  「當然要搶!」安爸爸道。

  安薪有些懷疑,「當然要搶?」

  「你記得莫斐剛來的那一天,我就找人調查過她了,直到你從澳洲回來那天為止,你和莫斐之間的事我全都知道!」

  安薪吼道:「那是以前!我說的是現在,現在!聽清楚了嗎?現在莫斐和黃冠文同居。」說這話時他的心幾乎揪成一團。

  「現在?同居?」安爸爸終於忍不住了,「自從你和莫斐從雪梨回後來,莫斐一直就和你媽住在一起,我可以肯定莫斐懷的是我的孫子,也就是你的孩子。」

  孩子?他的孩子!天啊!他做了什麼?

  安爸爸的一席話,重重敲醒了安薪。

  安薪滿臉驚愕,「爸爸,你為什麼不早說!現在……」現在說這些都不重要了,莫斐已經被他氣走了!

  安薪驀地衝出門,來不及責備這對寶貝父母,直奔台北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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