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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唔!」喬霜的眼睜得大大的,錯愕的凝視著尹谷裔,她已經忘了自己曾暗暗發過的誓……只要他敢再碰她一下,她就要揍他一拳。
美麗女子的眼底幾乎冒火,「夠了沒有!」
尹谷裔鬆開喬霜,把喬霜擁在懷裡,「趙月珍,懂了嗎?這裡是屬於我和喬霜的甜蜜世界,一點都不希望被外人打擾。」
什麼?什麼?喬霜一頭霧水,完全搞不清楚狀況,而且,她什麼時候成了他的女朋友了?雖然他們已經……不不不,那隻是意外,並不表示她已經準備好接受這段感情了。
趙月珍突然走向前來,喬霜還在思索著突然發生的事情,根本沒注意到趙月珍的動靜,待喬霜反應過來,趙月珍已舉起手,一掌摑向喬霜。
「咦?」喬霜立即出現反射性動作,反手一轉,瞬間將趙月珍壓制在地上。
「啊!」趙月珍吃痛的尖叫,「你好大膽!居然敢這樣待我?好痛!快放手!放手!」
喬霜立刻鬆開手,「抱歉!你沒事吧?我這是職業病,所以沒事千萬別隨便對我出手,要不然……」
趙月珍露出一臉的輕蔑,態度輕薄的冷哼了一聲,「滾開!」
她氣憤地推開喬霜,轉身投入尹谷裔的懷裡。
喬霜傻眼。
「嗚……谷裔,你看見沒有啊?人家被欺負了!嗚……不管啦,你快替人家出氣。」喬霜再次傻眼。現在到底在演哪!齣戲啊?這個女人一哭二鬧,等一下會不會三上吊呢?
「啊!」趙月珍倏地低吟一聲。
尹谷裔驃悍的伸出長臂,一把抱起趙月珍,像在丟垃圾似的,將趙月珍丟出門外,毫不憐香惜玉,喬霜第三度傻眼。
「好痛!」趙月珍吃痛的摸著屁股,眼看大門就要關起來了,趙月珍撲上前,但還是來不及,大門關了起來。她用力拍打著緊閉的大門,「谷裔,請你開門聽我說,谷裔,我求你啊,谷裔……」
「喬霜,以後記得把門窗關好,免得有人闖進屋來。」屋內傳來尹谷裔冷酷絕情的嗓音。
「谷裔……嗚……」趙月珍情緒激動的哭了起來,不停的拍打著大門,「別這樣對待我,我求求你……嗚……」
特助徐貴倒車到趙月珍身邊,停好車後,下車替她打開後座的車門,「副總,咱們還是先回去吧!等尹總裁心情平復一點,咱們再過來吧!」
「我不甘心啊!他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怎能為了抗拒這樁婚事,為了躲避我,甘願去做一個卑賤的小工人,這也就算了,還離家出走,住在這種破舊又骯髒的小公寓裡,甚至和別個女人同居!不!我無法容忍!說什麼都無法容忍!」趙月珍哭吼著。
徐貴耐心的安撫著她的情緒,她卻難過的直掉淚,也不知哭了多久,才逐漸停止抽泣。
徐貴給她面紙,又打量著她,並試著勸她上車,「副總,這裡實在不方便說話,你心裡有何委屈,不如到車上,慢慢的說。」
「嗯。 」趙月珍坐入後座。
徐貴把車開走,邊說:「我覺得副總不必擔心,反正董事長和尹董事長已達成聯婚共識,目前雙方都在籌備你們的婚事,日子也訂好了,所以就算尹總裁千百個不願意,等結婚日子一到,咱們董事長必然會派人過來壓他回去和你完成結婚儀式,畢竟……」
他由照後鏡望了趙月珍一眼,「咱們公司得靠尹氏集團才有起死回生的可能,所以董事長為了保住公司,絕對會不擇手段的。」
徐貴說的對,只要有爸爸在,她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尹谷裔的父親和她的父親是世交,故兩家企業聯姻將成一樁任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那也是唯一可以挽救趙氏集團的最快方法。
所以只要能救公司,爸爸將會不擇手段,因為父親絕不會眼睜睜看著趙氏集團斷送在自己手中,更不忍心見自己的女兒由一位高高在上的小公主變成一個又窮又髒的灰姑娘。
他們永遠都不會想過那種一無所有的窮日子,她甚至連想都不敢想。
再說,她和尹谷裔是青梅竹馬,她打從很小就喜歡他。
可以說,嫁給尹谷 裔是她今生的夢想。她真的好想好想得到尹谷裔的愛,嫁給她,不但可以達成她的夢想,更可以報答父親將她含辛茹苦養大的養育之然,她愛了尹谷裔這麼多年,尹谷裔卻從來也不曾愛過她,他的心根本不在她的身上,才會強力反對企業聯姻,所以當兩家宣布尹趙聯姻的婚事時,尹谷裔便拋下總裁的位置,離開尹家,躲到工地去,他所做的一切,在在擺明了他不要這樁婚姻……
不,她不甘心,所以她請人調查尹谷裔的下落,好不容易才查到尹谷裔住在這裡,她興沖衝的跑來找他,想不到他居然有了新歡!
莫非這段期間,他都和這個女人住在一起嗎?難道他們已經私訂終生了嗎?思及此,嫉妒逼出人性中最頑劣的瑕疵……難怪他不肯娶她了,原來他心裡早就有別的女人。
想到這兒,趙月珍對喬霜簡直恨之入骨,眼中燃燒著非同小可的怒火。
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不管她在尹谷裔的面前表現得有多麼地溫柔體貼,尹谷裔對她始終不為所動呢?她向來妖嬈迷人,有哪一點比不上那個女人呢?
是,不可否認,那女人擁有清靈脫俗的美貌,粉嫩的雙腮艷如晚霞,那種俏麗輕盈、婀娜娉婷的模樣,於顰笑之間,顯得格外青春有活力,活潑又可愛,別說男人,就連她看了,都忍不住被吸引。
趙月珍做了一個深呼吸,閉上眼說:「嗯,你說的很有道理。你開快點,我想找爸爸商議這事,而那女人……」
咬著牙,她接著道:「我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請問……」喬霜好奇心發作,忍不住開口問道:「剛才那個女人是誰啊?」
「不關你的事。」尹谷裔板起臉孔, 「也不要八卦,只要做好你分內的事。跟我來。」
「喔。」喬霜亦步亦趨的跟著他。
「地板要洗,桌子要擦,還有這裡都長滿灰塵了……」尹谷裔走到哪兒就指揮到哪裡,恰似一個長官。
而可憐如她,活像個奴才,非但要亦步亦趨地跟在尹谷裔身後,還得聽從他完全不合理的命令。
若早知道他是個得寸進尺的人,她就不應該答應他的要求。
「男生的住處臟得要死,等我打掃完,大概也差不多該掛了。」垃圾到處可見,喬霜真不知道尹 谷裔的日子是怎麼過的,天天和爬蟲類為伍,真的很惡耶!
尹谷裔走到浴室前,突然停下腳步,喬霜一時不察,一頭朝他的背部撞上去。
「哎喲!」喬霜一抬頭,便迎視到他眼底那兩道垌垌怒光,嚇得急退一步,「餵,你你你……你那麼兇幹嘛?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說,痛的是我的額頭耶,又不是你的背。還有,你不要太過分喔,對我使喚來使喚去的,我又不是欠你的,拜託!」
「明明就是你欠我的。」他的俊容再也掩不住疲倦,懶洋洋的打了一個呵欠。
「什麼?」社會今日會敗壞,就是因為有某些人特喜歡抓人家的小辮子,一旦被抓到,就死也不鬆手了,就像他,可惡!喬霜超想送他一拳。
「什麼?想裝蒜啊?」尹谷裔露出一副「只要她敢耍賴,就會給她好看」的表情。
「哪有!」喬霜才不怕他呢!
「沒有就好好的干。」他走進浴室,拿了一把刷子出來,「這把給你,我限你在八點之前,把廁所刷乾淨,九點之前,把垃圾清出去,十點之前,把廚房……」
「夠了!夠了!我受夠你的得寸進尺了!」看著手中這把刷子,喬霜簡直快哭了,天知道他的廁所裡有沒有小強或老鼠,搞不好還有蜈蚣。
「我得寸進尺?」他一臉受冤枉的表情,「是誰說要彌補心中歉疚的?如果你真有心,請做好女僕的工作,不要只會說一套做一套。」
「你…… 」該死的東西!喬霜眼底浮現一絲怒氣,「我並沒有答應做你的什麼鬼女僕!尹谷裔,難道你就不怕我告你?」
「告我什麼?」他雙臂交叉放在胸前,饒富興味的上下打量著她。
「告你……」她想了一下,「告你隨便命令他人做事。」
「天真。」他說。
就算他是她的老闆……好吧,她目前確實是在領他爸爸支付的薪水,而他也可以說是她的老闆,本該聽他的號令,可是他……
「野蠻人!」她快氣炸了,「我若告得成,你看我天不天真。」
「好啊,我等你。」他抿唇一笑,冷哼著,「喬霜,別忘了,負責照料我的晚餐,打掃我的住家環境,這全是你親口答應我的,休想耍賴,也不要試圖考驗我的耐性。」
「可是……」喬霜指著四周,「你這裡臟得要死。」
「不臟,要你幹嘛?」尹谷裔只差沒把「白痴」兩字說出口。
「你……」喬霜氣得漲紅了臉,「你不要太過分喔!」
「好吧,隨便你了。」尹谷裔聳了聳肩,又忍不住打了一個呵欠,「我有點累了,想回房去休息片刻。」
尹谷裔轉身往臥房走去,突然停下腳步,手往口袋裡一摸,摸出一把鏡匙,「這把鑰匙給你,做不做隨便你,如果食言而肥,對得起你自己的良心,就把鑰匙放在客廳的桌上,而你儘管丟下一切,瀟灑離去,我保證,我尹谷裔絕對不會恨你喬霜言而無信又無情無義。」
鑰匙在半空中拋出一條拋物線,在精準的落在喬霜的手上後,他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砰的一聲,甩上臥房的門。
「可惡,居然把話說得這麼重,什麼食言而肥、言而無信,還無情無義例!嘖!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想嚇唬誰啊!」喬霜看著手中的鑰匙,氣得直咬牙。
尹政東的薪水是很誘人,但是尹谷裔也未免佔了她太多便宜了吧?所以就算她一走了之,大喊一聲不干了,應該也沒有對不起誰吧?了不起就是薪水飛走了……呃,十萬耶,她真捨得嗎?去哪裡找這麼高的薪水啊?
不行,她不能被金錢迷了心竅!
喬霜走到客廳,把鑰匙放在桌上,傳了封簡訊。
尹董事長,我是喬霜,很抱歉,您的兒子不需要我保護……就在她準備把簡訊發送出去時,她的耳邊聽見了垃圾車的音樂聲,又不小心瞄見擱在門邊那一大包垃圾,她抱頭鬼叫 一聲。好臭!誰受得了啊?救命啊!
喬霜並沒有把簡訊傳送出去,而是把手機扔進皮包裡,然後找出一個口罩戴上,再用力把那一大包的垃圾拖出門口,又使出吃奶的力氣,才把那一大包的垃圾丟上垃圾車。
喬霜奔回屋裡,衝進浴室裡搓肥皂洗手。
該死,她在做什麼?她在幫他倒垃圾耶!這豈不是證明了她……該死,這樣好像被他吃定了說。
天啊!她最近是在走什麼霉運啊?上輩子又造了多少孽,才會這麼倒楣接到這個案子,伺候這個又髒又懶的臭男生!
「咦?這是什麼味道?好像鹹魚味,好臭喲!」她摀住鼻子,四下找著,終於她在浴室門邊發現了一大堆像是被悶了許久的臭襪子。
天啊,她該即刻封他為本世紀最「優秀」的「懶主角」。
喬霜本打算對那如同小山似的臭襪子置之不理,可只要一想起自己往後要上廁所的時候,可能都得忍受這股怪味,便再也無法坐視不管了。
她很快就找到了一把大夾子和一個放衣籃,捂著鼻子把臭氣沖天的襪子丟進放衣籃裡,接著走到後陽台,將自動洗衣機的蓋子掀開,打算把臭襪子丟進洗衣機裡洗。
「啊!」倏地,小強出現,喬雙又是一聲慘叫。
喬霜以火箭衝上外太空的速度,緊急脫下拖鞋,緊握在手,這回非常精準,拖鞋一拍,小強即掛。
「啊啊啊……救命啊!啊啊……」一連串的鬼叫聲隨後響起。
在後陽台,不多不少,喬霜一共打死了六隻蟑螂、三隻蜈蚣、一千隻螞。
「天啊!」喬霜如箭一般衝出後陽台,拉開廚房的抽屜,想找出一雙手套,想不到意外在剎那間發生。
「啊!啊……」數十隻蟑螂活像逃命似的從抽屜裡飛竄而出。
喬霜隨手抽起菜刀,瘋狂尖叫,四處亂砍。這一刻,她只想乾脆就地昏死過去算了。
「啊啊啊啊……」尖叫聲不絕於耳。
蟑螂四處逃竄。
「啊!」再一聲尖叫,鮮血噴出,菜刀不小心劃到了喬霜的手臂,倏地,她的皓腕被一隻大手箝住。
「放手!」耳邊倏地響起一陣喝斥。
喬霜聞聲不動,身體僵硬如石。
喬霜一臉驚恐的看著四處逃命的幛螂,被這一聲令下,嚇得她鬆開手掌,菜刀即刻落地,狂抖的小手證明了她驚魂未定,廚房的流理台被她摧殘得好慘。
她驚惶失措的抬起頭來,目光投向尹谷裔。
尹谷裔俊美無儔的臉上有著一抹陰厲狂肆的暴戾,「你在幹什麼?」
「蟑……蟑螂……有蟑螂!」她萬萬沒想到竟然會被他撞見如此狼狽的她。
「喔,在哪裡?」
尹谷裔緩緩地瞇起細窄狹長的黑眸打量著四周,隨後把精銳的目光落在她受傷的手臂上,與生倶來的王者氣魄如此渾然天成,全然不必刻意彰顯,舉手投足間便可表露無遺,「餵!」
喬霜發現蟑螂早就跑到一隻都不剩了,擔心他誤會,喬霜連忙澄清,「我發誓,真的有蟑螂!」
「我相信。」
好了,他相信就好,反正蟑螂都跑光了,現在沒事了,別怕、別怕。喬霜閉上眼,拍著胸脯安慰著自己,然,如斯念頭一轉,身心跟著鬆懈的同時,尹谷裔已把她拖到客廳,拿出醫藥箱。
她緩緩地抬起頭來,一抹冷冽眸 光倏然射入她眼底,無比精銳的神情,為他生來便顯得冷硬的俊容添了幾分耐人尋味的邪霸,而他高大俊朗的體型給了她莫大的壓迫感。
她心一驚,身子一軟,整個人無力地跌坐在沙發上。
尹谷裔冷冽的眸光緩緩一轉,把原本聚精會神停留在她手臂上的視線改落在她的臉上,「我有點納悶……」
「什麼?」她才納悶,沒頭沒腦的,不知在講什麼?
「你不痛嗎?」尹谷裔蹙著眉頭問她。
隨著他的目光,喬霜頓時心跳如擂鼓的看著自己的手臂,發現手臂上有一個約兩公分大小的刀傷,猛地嚇了一跳。
「血……血!我流血了!」
「白痴!沒見過殺蟑拿菜刀的,你是不要命了嗎?」薄唇微啟,尹谷裔吐出惡毒的話,並從醫藥箱裡拿出雙氧水幫她的傷口消毒,「幸好那把菜刀早就鈍了,要不就算你有一百隻手臂也不夠砍。」
她略瑟縮了一下秀肩,「痛。」
「嗯。」他用棉花棒沾著碘酒擦拭著她的傷口,溫柔到不能再溫柔了,「這樣呢?」
「還好……」喬霜因他的溫柔感到十分的意外,一顆心倏然卜通卜通的疾跳個不停,雙眼捨不得眨似的直盯著他既濃密又纖長的眼睫毛。
奇怪,怎麼男人的眼睫毛也可以這麼濃密纖長呢?他該不會有偷刷睫毛膏吧?
她就這樣無聊地研究著人家的眼睫毛,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待她意識到包紮的時間似乎有點過久時,她緩緩地把視線落在自己的手臂上。
「啊!」喬霜錯愕的尖叫。
實在太誇張了,她的傷口明明就只有兩公分長,也不是很深,可是繃帶卻把她的手臂包得跟面龜一樣大,不知情的人可能會誤以為她這隻手已經殘廢了。
「你你你……你把我我我……我的手……」她幾乎要噴出笑聲。
「呃……」尹谷裔蹙眉,似乎不是很滿意自己的包紮技術,「是有點不太對勁,到底是哪裡出問題?!」
「爛死了,我從沒見過這麼爛的包紮技術。」喬霜簡直快昏倒了,這樣出去能見人嗎?
「走。」他抓起擱在桌上的車鑰匙。
「去哪?」喬霜滿臉疑竇的看著他。
「醫院。」他說,並起身。
「這點小傷,不需要去醫院吧?!」未免太小題大作了。
「少羅唆,走吧!」尹谷裔不由分說的橫抱起她的身子,拉開紗門,抱著她走出大門,踱向停在巷口的車子,而喬霜的俏臉則已經紅到恰似煮熟的蝦子。
離開醫院後。
「你家在哪裡?我送你回去。」尹谷裔邊繫著安全帶,邊看著她道。
她雖然已給過他名片,表明自己的身分,卻不方便開口跟他說明她其實是他爸爸派來保護他的保鏢,不能失職,萬一在她回家這段期間,他被綁架或發生什麼意外的話,那她……
「你那裡不是還有空房間嗎?」既然命運要她留下來領他爸爸這份薪水,那她只好委屈自己,搬來和他住在一起,要不然如何才能二十四小時寸步不離的保護著他?
尹谷裔一臉的饒富興味,「餵,你該不會真的愛上我了吧?所以打算搬過來跟我同居?」
「同居?!」她驚叫,臉紅得像關公,「你想得美,誰愛上你啊!我只是想分租你的房子,你一間,我一間,各住各的。」
他擺了擺手,「很好,房租一萬。」
「什麼?」喬霜驚訝的大叫,「你搶劫啊!」
「要不要租,隨便你羅,反正我一個人住得挺好的。」尹谷裔無所謂的樣子。
「可是你開價一萬耶!我不收分毫為你做牛做馬,沒功勞也有苦勞,現在要藉住你的房子,居然收我一萬塊房租,未免太不通人情了吧?」
虧他是尹氏集團的總裁,含著金湯匙出生,結果呢?總裁不做,跑去做工人,還學人家離家出走,搞得自己現在窮得跟鬼一樣,這種生活分明是他自己找來的,怎麼可以為了提昇自己的生活水平,就坑她的錢啊?太過分了。
「是你自己說要跟我分租房子的,我這個二房東當然得按照房租的比例下去計算。」尹谷裔理直氣壯的道。
「最好真的有按比例計算啦!」她才不相信一間破公寓的租金真有這麼貴,根本就是坑她。
「那你租不租?」尹谷裔擺明了就是要她乾脆一點。
她深吸了一口氣,「租!」
「很好,押金兩個月,房租一萬,一共三萬,拿來先。」他伸出手掌,一副討帳鬼的樣子。
她的頭髮簡直氣到快要變成爆炸頭,天知道他爸爸還沒支付她薪水耶!
「算了,帶我到提款機去領錢吧!」
吼,有夠倒楣的啦!
他分明是坑王之王!當之無愧。
「太好了!」尹谷裔說著,打檔開車。
喬霜猛翻白眼。該死的臭男人!得寸進尺,無法無天,她恨死他了。
喬霜有些沮喪的咬著下嘴唇,偷瞪了他一眼,「你要幫我搬行李。」
「好啊!」想不到他回答得如此爽快,真教人意外。
尹谷裔忽地轉過頭來,望著她變得含似春水的眸子,再向她眨眨眼,然後送給她一抹迷人又性感的笑。
喬霜受了一驚,害羞得恨不得找個洞鑽進去躲起來,她垂下通紅的臉,不敢再迎視尹谷裔的眼。
此時此刻,唯有喬霜自己心裡明白,她最害怕的莫過於尹谷裔那一雙黑眸,好像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他看穿心事似的。
天亮了,很好,從昨晚忙到清晨的喬霜,也累得差不多快要掛了。
此時的喬霜已經完全虛脫了,無力地躺在地板上,雙手還帶著手套,拖把扔在一邊,室內卻乾淨到一塵不染。
「總算打掃乾淨了……我好累啊……」喬霜閉上眼,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尹谷裔從臥房裡走出,冷峻的黑瞳淡淡地掃了一塵不染的客廳一圈,最後又淡淡地把視線落在躺在地上睡覺的喬霜身上。
尹谷裔深邃的眸底見不到一絲半毫的情緒,顧盼流轉之間卻是熠熠生輝,又有種宛如幽深古井的狂魅神秘。
他緩緩地移動高大俊朗的身軀,威風凜凜的走到她的面前,以一種居高臨下的態度俯瞰著她……不,是凝望著她,深深地望著她挺直纖細的鼻子,望著她小巧豐滿且弧線彎曲的朱唇,以及那看似嬰孩般柔嫩似水的肌膚……
他承認這個不知打哪兒冒出來的女人已經深深觸動了他,心底深處為她而翻騰,甚至因她而失控。失控對他而言,代表著不可思議,天知道他見過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從不曾為女人動心過。
他不曉得該如何才能表現出內心的情緒,因而故作冷絕,他似乎很憂心藏在內心深處的情緒會被眼前的女人發現,因為他心裡對她有所防備,因為他並不知道她是誰,因為他並不知道她接近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也許……尹谷裔別開頭,走到陽台,思索似的看著握在掌心裡的手機,接著他按了幾個數字鍵,對方鈴聲響起。
「谷裔?」另一端傳來尹政東的聲音,口氣略顯急促,「怎麼不說話?谷裔?」
尹谷裔從陽台上望著躺在地上的喬霜,「你做了什麼?」
「谷裔,爸爸是擔心你……」尹政東的聲音有些無助,有些擔憂。
「夠了!」尹谷裔吼道:「從小我的命運就被你掌控著,任由你安排我每一個人生階段,之後呢?你還安排我人生中的婚姻大事。我不懂,你到底還打算安排我多少事?我都躲到這裡來了,你——不肯放過我嗎?」
「谷裔,天下父母心啊……」尹政東覺得自己對兒子的安排都是最好的。
「什麼都不必說了,你只要告訴我,喬霜是誰?這個女孩子到底是誰?」尹谷裔不想再聽多餘的廢話,他只想查清楚喬霜是為了什麼目的而接近他。
「這……」尹政東欲言又止,最後嘆口氣道:「唉,是嚴氏集團的總裁介紹給爸爸的女保鏢。」
「我一個大男人,需要一個女孩子來保護嗎?」尹谷裔掏出喬霜的名片,沒好氣的看著鑲在名片上的文字,原來喬霜早就有意無意的在向他表明她接近他的動機了。
「你不肯回家,又跑去當工人,那工作危險,又賺不了多少錢,爸爸心裡總是放心不下,怕你錢不夠用,怕你吃不了苦,又怕你不小心受傷……所以才想派個人二十四小時的守在你身邊,保護你的安危。谷裔,爸爸只有你這麼一個兒子啊,當然很擔心你了。你若嫌保鏢礙眼,不喜歡被人二十四小時盯著的感覺,那就快點回家吧!」
尹政東語重心長的道:「谷裔,你相信我,趙家千金是個好女孩,你不該拒絕這門婚事,再說,類似這種企業聯姻的事到處可見,現在趙伯伯的公司有困難,不惜拉下顏面前來求助於我,我怎能袖手旁觀呢?你也知道,趙伯伯和爸爸的交情有多深……」
這些話,他聽夠了。尹谷裔收線了,把手機放進口袋裡。
他打量著喬霜,突然覺得事情愈來愈有趣了,不禁笑了。
派個女孩子來保護他?有沒有搞錯?瞧她弱不禁風的樣子,他來保護她還差不多。
「叫她打掃一下房子,就累成這樣,還睡得跟隻豬一樣,這樣也想保護我?傻瓜。」尹谷裔彎下腰,強而有力的雙臂一把環住她纖細的腰肢,凌空順勢橫抱起她,羸弱的嬌小身子瞬間整個跌入他懷裡。
「唔……不要吵我啦……」喬霜夢囈著。
看著依偎在他懷裡的小臉,尹谷裔竟心疼了,她身上有股特殊的迷人氣息,一下子就迷亂了他的心。
他幾乎不敢相信,這女人深具一股難以言喻的魔力,讓他在電梯里為她失控,驛動的心迸出一份難抑的情潮,激出如狂的心跳。
他兀自用他厚實寬大的胸膛,緊緊地包裹著她,憐惜感不知怎地,竟為她盈滿了心。
他輕鬆地抱著身形十分輕盈嬌小的她,緩緩步入她的臥房裡,輕輕地將她放在床上。
她推開他,用腳夾著棉被,夢囈著,「好好吃喔……」
他眼底閃過一抹令人難以察覺的訝然,然後他笑了,雙唇慢慢微啟,「貪吃鬼,連作夢也想著吃。」
他輕輕拉上窗簾,再輕輕把房門闓上,轉身離去,留下一室的寧靜給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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