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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唷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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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五歲寶寶是惡魔》作者:吳笑笑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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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2-5 03:08:41 |只看該作者
娘落誰家卷 108 信任無價

  長歌吃了御醫的藥睡了一覺,感覺好多了,身上暖洋洋的,睜開眼便看到流疏坐在床榻邊握著她的手,正不捨的望著她,勾出一抹笑:「我好了,你別太擔心了,沒有為難那些丫頭吧。」

  流疏探出手摸一下她的額頭,搖頭,無奈的開口:「你都下了命令了,我怎麼會為難她們呢,是不是?」一臉委屈,好似受了多大的壓抑似的,長歌拿下額頭上的手,甜笑著敲了一下:「那些人已經很怕你了,就用不著那麼嚴厲了,如果她們真的犯錯了,自然要受到懲罰的,有時候人家又沒犯錯,是不是?」

  一雙巧笑嫣然的美目,水盈盈的盯著眼前偉岸迫人的男子,使得他不忍心多說一句反對她的話,逐放柔音調,伸出手扶好她的身子:「好了,待會兒要用膳了,你身子骨不是太好,就在屋裡吃點吧,今兒早點歇著吧。」

  長歌靠在他的臂彎裡,吸著他身上清新的花香味,淹沒在他的寵溺中,輕聲的嗯了一聲,小鳳從外面領著幾個小丫頭把膳食盒抬進來,設好桌椅,把飯菜擺好,流疏大手一揮抱起她的身子往桌前走去,長歌扭捏的掙扎,示意這自大霸道的男人放開自己。

  「放我下來吧,我沒事了,人家都看著呢?」小聲的貼著他的耳朵哀求,可惜某人好像沒聽見一樣,繼續摟著她坐到桌前,心安理得的開口:「是自己動手吃還是讓我喂呢?」

  長歌一看這架勢,還是自己動手吃吧,飛快的接過小鳳遞過來的白玉瓷碗,埋頭吃起飯來,只見屋子裡好幾雙眼睛望著自己,這一頓飯吃得可真夠苦的,吃到七分飽了,趕緊吩咐小鳳撤了下去,小丫頭們很快把桌椅也撤了,流疏安頓好長歌,自行去聽雨軒用膳。

  第二天,長歌在鳥雀的嘰喳聲中醒過來,屋子裡一個人也沒有,坐起身子,活動了一下筋骨,昨兒個掉進湖裡,自己並沒有什麼大礙,纖細的手攏起一頭長長的烏絲,慢慢的整理一下,忽聽到一聲邪魅的招呼傳來。

  「嗨,聽說你昨天掉到湖裡去了,身體還好嗎?」

  長歌驚訝的抬頭,尋聲望去,在打開的窗戶外面,不知何時立著一個眸光流轉的男人,此時那雙桃花眼正閃著勾魂的柔情掃視著她,這個男人不是別人,卻是流疏的大皇兄百里流浩,不知他一大早跑到藍蕊院裡有什麼事?竟然大刺刺的勾引自己,難道把自己當成水性楊花的女子了,不由的惱怒的瞪了那個自以為是的男人,冷冷的開口。

  「不知南安王一大早跑到小女子的寢室幹什麼?這好像於理不合吧,還是別有用心呢?」

  百里流浩一愣,沒想到這女人如此精明銳利,還以為她是個什麼都不懂的淫蕩女子呢,不過這倒挑起他的興趣來,女子一向都是無味的緊,想不到這個女人卻是個聰明的主,這樣玩起來才比較有味,百里流浩立刻換上顛倒眾生的笑臉,從窗戶外面一躍身跳進來,立在長歌的床榻邊。

  長歌往床裡一讓,臉色陡的冰冷一片,看來這南安王真的把自己當成水性楊花的女子了,太可惡了,咬牙厲聲開口:「南安王還是快點離開這裡吧,要是被流疏看到就不好了。」

  百里流浩看她板著臉孔,一張素顏氣的紅絲輕染,更添了三分絕色,倒令他起了心動,如果她願意,他倒不介意和她來個顛龍倒鳳,不由得痞痞的跨前一步,伸手去拉床上的長歌,長歌飛快的往裡面讓去,尖銳的叫起來。

  「來人啊,快來人啊。」

  南安王百里流浩沒想到這該死的女人竟然真的叫了起來,慌忙撲過去壓住她的身子,伸手摀住她的嘴,長歌驚恐的搖頭,瞪大眼睛望著這個該死的南安王,他究竟想幹什麼?難道想對她用強的,她究竟什麼地方得罪他了,一想到這裡,心裡憤怒得狠命的咬他一口,疼得南安王一鬆手,長歌趁機推開他的身子爬到床榻邊上南安王眼明手快的抓住長歌的腳踝往下一拉,長歌的身子再次被他壓住了,猶自掙扎著怒吼:「你這個混蛋,想幹什麼?放開我,」眼淚盈在眼眶裡,百里流浩一怔,自己真的有一種強迫良家婦女的感覺,這女人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淫蕩的人?

  忽然門簾響動了一下,外面衝進來一堆人,為首的正是百里流疏和百里流冰,身後還跟著那個風鈴郡主,大家瞪著屋子裡床榻上的兩個人,此刻正以曖昧的姿勢重疊在一起,百里流浩飛快的跳下床榻,整理自己的衣衫,長歌緩緩的起身,這一屋子裡的眸光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交錯,就是柳樹的眼神也令人看不明,那一向溫柔的眸光如染上一潭冰凍的寒冰,令人徹骨的冷,長歌雙臂抱肩,蜷縮在床榻上。

  屋子裡一下子寂靜無聲,百里流浩暗沉的眸中有一抹愧疚,想開口向流疏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卻有那風鈴郡主的聲音響起:「大皇兄,你太過分了,怎麼能和二皇兄的心上人搞到一起去呢,這讓二皇兄怎麼想?」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都盯在百里流疏的臉上,那張臉青了紫,紫了白了,望向百里流浩,閃著暴風雨前的血腥,勾起唇角,是一抹鄙夷,不屑,就在眾人還沒有看清楚怎麼回事的時候,百里流疏飛快的揚起手一記耳光朝自己的大皇兄臉上抽去,隨後緊跟著的是暴風雨般的擊打,百里流浩自認理虧,愣是一下沒還手,站著讓百里流疏出氣,百里流冰忙抱住二皇兄的身子,連聲的哀求著:「二皇兄,你饒過大皇兄吧,他不是有意的,你快住手吧。」

  百里流疏喘息了一口氣,像一頭受傷了獅子般狂吼:「你們這些混蛋,她究竟怎麼了你們這般的傷害她,她做了什麼讓你們不舒服的事了?」眼神緊盯著百里流浩,百里流浩難堪的垂下眼眸,都是母后的注意,說什麼這個女人水性楊花,勾引她好讓二皇弟清醒過來,現在人家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不知母后的那些消息從哪裡得來的,現在二皇弟一定恨死他了,只怕老死也不和他們往來了。

  「滾,立刻給我滾出襄親王府去,從此以後,襄親王府不歡迎你們這兩個混蛋。」百里流疏大手一揮,冷冷的命令兩個兄弟滾出襄親王府去,百里流浩和百里流冰看著盛怒中的兄弟,哪裡還敢多說一個字,趕緊互相拉著落荒而逃,他們要進宮找母后算賬,從此以後不准再讓他們做這種不入流的事情。

  風鈴郡主本來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心裡正等著看這女人的洋相,誰知百里流疏不但不怪罪這女人,竟然還相信她,看來這男人真是瘋了,風鈴一甩手領著手下的兩個婢女離開藍蕊院,其他人亦小心的退了出去,屋子裡一下子只剩下長歌和流疏兩個人。

  流疏走過去,伸出手摟著長歌輕顫的身子,痛楚的安慰著:「好了,沒事了,藍兒別擔心,以後襄親王府再也不准他們進來了,你別擔心了。」

  長歌想到自己到雲霓來,好像就是受不到別人的歡迎,究竟是怎麼回事呢,難道自己來錯了,細聲的抽咽,輕輕的啜泣,不解的開口:「他們為什麼討厭我呢,我做了什麼事情讓他們那麼討厭我,甚至於想毀掉我的名節?」

  百里流疏知道大皇兄和三皇弟一定是受了母后的旨意來王府搗亂,意在把他們兩個人拆散,可惜兩個兄長竟然如此糊塗,還真的來做出這種令人憎惡的事情來。

  百里流疏臉色陰驁眸光中閃著蕭殺的凌厲,看來他必須進宮去見母后了,她最好收斂起不該有的心思,否則別怪他做兒子的不留情面,伸出手扳正長歌的臉頰,給她揩乾眼淚,柔聲的勸慰,正在這時,小鳳飛快的奔進來,驚慌的大叫。

  「姐姐,你怎麼了?」

  百里流疏挑高眉,冷厲的掃了小風一眼,清冷的開口:「你一大早跑到什麼地方去了?」小鳳吸了口氣,恭敬的開口:「早上我見姐姐還沒醒,就去廚房裡吩咐他們給姐姐做些清淡的玉米粥?可是剛才回來的路上,她們都說姐姐出事了?怎麼了?」小鳳疑惑的望著眼前的兩個人。

  長歌搖搖頭,幸好流疏相信她,這已經足夠了,其他的都不重要了,她只是懊惱自己為什麼不能讓別人喜歡呢,百里家的人為什麼都這麼討厭她呢,她究竟做了什麼事情讓他們恨她了。

  「小鳳,你來照顧藍兒,本王要出去一趟,很快就會回來的。」

  百里流疏放開長歌的身子,示意小鳳好好照顧長歌,自個兒站起身子走出去,迎面正好看到紅袖走進來,那臉色比一張紙還白,一言不發的跟著百里流疏的身後走進聽雨軒,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聽候爺的處置。

  百里流疏身形一閃,一拳擊了過去,端正的打在紅袖的胸口,哇的一聲唇角染紅了鮮血,百里流疏冷沉著問:「昨兒個我和你叮嚀的話,你都忘了,怎麼會讓大皇子進了藍蕊院的?你去哪裡了?」

  紅袖挺直腰桿,依舊恭敬的回話:「是奴婢的錯,大皇子讓奴婢去南安王府給他取一方形吊墜,說是送給藍姑娘的禮物,奴婢一時不覺,上了大皇子的當,請爺責罰吧。」

  百里流疏狠狠的一捶桌子,發出巨大的聲響,紅袖的內心輕顫了一下,強忍住騷亂的經脈,低垂著頭,等候主子的發落,百里流疏掃了紅袖一眼,好歹跟了自己十幾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何況是大皇兄那等狡詐之人,就是自己也未必躲得過他的暗招,輕手示意紅袖:「你先下去處理一下傷口,等會兒依舊去藍蕊院守著吧,另外寸步不離的守在藍姑娘身邊。」

  「謝爺。」紅袖一個福身,起身蹌踉了一下,旋即走出聽雨軒。

  百里流疏想到最近發生的事情,越來越惱火,立刻奮車前往皇宮而去,看來他是要和母后好好談談了,要不然還不知道她整出什麼亂子來呢。

  皇后娘娘正氣惱的在鳳棲宮裡生悶氣呢,剛才兩個兒子進來,沒臉沒色的先給了她一頓氣受,這會兒又聽到太監來報說襄親王來見,皇后娘娘一聽,越發的生氣起來,不用問也知道這小子大概也是為了那個女人的事來找她的,立刻命令守門的太監:「就說本宮身體不舒服了?」

  話音一落,只聽見門前傳來清冷的聲音:「母后是怎麼不舒服了?竟然連兒子都不見了?」

  皇后娘娘一聽這話,不是襄親王是誰,這死小子和她說話,永遠是這個調調,多少年來就沒好過,也從來不向自個撒嬌,她真懷疑這小子是不是自己抱得人家的孩子,否則為什麼就是和自個不親呢。

  「母后最近身體不舒服,疏兒有什麼事還是改日再談吧?」皇后娘娘摀住腦門眉心輕鎖,似乎真的很傷神,百里流疏根本不相信她會有什麼病,只不過想躲開今日的話題罷了,恭敬的給母后行了個禮,皇后娘娘一看他的樣子,知道他不是那麼好打發的,只得點頭示意賜坐。

  百里流疏坐下來,眼波幽幽的望著上面的母后,風光正茂,雍容華貴,天下女子的楷模,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冠寵六宮,這一切都是父皇給她的,可是她是怎麼回報父王的呢,眼神陡地的變冷,不屑充斥在眼底。

  皇后娘娘一見百里流疏的眼光,就如坐在針刺上,不知為何,自己這個二兒子總是這麼望著她,好似對她多麼不屑鄙夷似的,自己做了什麼事情,讓他如此不屑呢?皇后娘娘多少年來一直想問清這件事情,立刻揮手示意大殿內的太監宮女都退下去。

  空曠寂靜的大廳裡,只有皇后母子二人,皇后娘娘溫柔的望著百里流疏,要說這三個孩子,她最喜歡的就是疏兒,因為他身上有太多那個人的影子,可是他卻是最不屑她的,這使得她常常傷心,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

  「疏兒,母后能問你一件事情嗎?」皇后娘娘走下鳳椅,緩緩的走到百里流疏的身邊,靜靜的望著眼前的兒子,那麼俊逸,那麼輕潤如玉,每一樣的一樣,都有他的影子。

  「母后請講?」百里流疏有一剎那的恍惚,母后又回到七歲之前的那個母后了,如果沒有那個陰冷的下午,他永遠是快樂的,可自從那個下午出現後,他和母后再也回不到從前了,心總是隔得那麼遠。

  「為什麼總是不願意親近我呢?母后一直很喜歡你啊,為什麼你就是不像浩和冰呢?」皇后娘娘的手輕撫上兒子的臉頰,她生了三個兒子,生流疏時差點要了她的命,從那時開始就落下了病根,可是她不後悔,因為他是她的孩子,她愛他們每一個,可是為什麼流疏不願意靠近自己呢。

  百里流疏的臉頰滑過暖流,多少年了,他一直想像七歲之前那樣偎在母后懷裡,可惜什麼都回不去了,百里流疏挑高眉直直的望進母后的眼眸中,那雙閃亮的眼睛不知何時染上了霜花,閃著輕愁,令他動了惻隱之心,輕聲的開口。

  「如果沒有七歲那天櫻花樹下所見的一切,也許我永遠是母后眼中的乖兒子。」百里流疏的話使得皇后娘娘如遭雷擊,原來他竟然見到了她和他,那個被他稱為皇叔的男人糾纏在一起,所以母親的形象等同與不潔了,所以他一直不屑這樣的母后吧。

  皇后娘娘不由得笑了起來,很淒美,唇角勾起一朵笑花,別樣的嬌艷,邊笑邊走到鳳椅上,輕輕的穩住身子,那眸光中的苦楚卻是無人能懂的,兒子,你究竟瞭解多少呢?如果說母后是不潔的,那麼也是你父皇造成的吧,如果不是你父皇無能,皇室無後你母后為什麼要做出這種不潔之事呢,如若不是你母后深愛著你皇叔,我又怎麼會同意和他孕育出你們三個孩子來呢,可這一切都是母后的罪過,就讓我擔著吧。

  「也許那是母后的錯吧。」皇后娘娘的聲音一下子蒼老了很多,臉色如紙般蒼白,無力的揮手問百里流疏:「今天你找母后有什麼事情嗎?」

  「兒臣希望母后以後不要再插手我和藍兒的事情,我們的事情自己會處理好的,如果母后仍是執意妄為,別怪兒子不顧母子之情。」百里流疏冷冷的開口,皇后娘娘的臉色再次白了一下,兒子想幹什麼,難道要把當年自己的事情說出來嗎?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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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2-5 03:10:07 |只看該作者
娘落誰家卷  109 誰擄了她

  「疏兒,如果說母后不同意,你會做什麼?」皇后娘娘臉上寒氣四射,她根本不用怕說出去,如果說自己讓皇室無顏,那麼有錯的是那個皇帝,不是她一個弱女子。

  百里流疏性感的薄唇微啟:「我會帶長歌離開雲霓,永遠也不會再回來了,你應該知道我是說到做到的人?」

  皇后娘娘沒想到兒子會這麼說,那個女人對他真的那麼重要嗎?比皇位還重要嗎?她不信,男人沒有一個逃脫得了權位的誘惑,難道疏兒會例外嗎?皇后娘娘臉色緩和下來,胸有成竹的開口。

  「疏兒,將來你會是雲霓的皇帝,難道一個皇帝還抵不過一個女人嗎?皇帝將來會有很多女人的。」

  百里流疏好笑的看著母后,看來她根本不瞭解自個的兒子,自己從來不想做什麼皇帝,最重要的是自己根本就受不得約束,怎麼可能會對皇位有興趣,而且父皇也是一個皇帝,為什麼只娶了母后一個女人呢?

  「我根本無意去繼承皇位,母后還是把那個位子留給大皇兄或者三皇弟吧,而且誰說過皇帝一生要娶很多女人的,父皇不就娶了母后一個女人嗎?而且這麼多年情深意重,贏得了多少美名。」

  皇后娘娘苦笑了一下,真的是這樣嗎?皇上只是不能罷了,即便不能,恐怕多少次還對著那些稍有姿色的宮女動過手腳呢,哪裡就是因為深愛著自己了,可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她什麼都不能說。

  「好了,你回去吧,以後你的事我不會插手的,只是一樣,你們不許為難風鈴郡主,如果她出了什麼事情,母后絕不會袖手旁觀的。」皇后娘娘揮手示意兒子回去,自己已經受不了他們兄弟三人的輪番轟炸了,看那個女人才來幾天啊,就把自己的兒子一個一個收拾得

  服服帖帖的,真不知她生了什麼妖媚的本事。

  「那兒臣告退了,」百里流疏起身告退,頭也不回的離開鳳棲宮,皇后娘娘望著他遠去的身影,眼裡染上霧珠,老天為什麼要如此折磨我啊,讓一個弱女子受這種罪啊,就連兒子的誣賴也沒辦法反駁啊。

  百里流疏從宮中回來,因牽掛著長歌,連聽雨軒都沒進,直奔長歌的藍蕊院,離老遠就聽到裡面吵雜聲一片,百里流疏不由得怒火狂染,藍兒的心情本就不好,又是哪些該死的混蛋跑到這裡來吵她啊,待到他跨進藍蕊院,呂管家一看到王爺回來了,早嚇得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王爺回來了?」聲音裡是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流疏望了望藍蕊院跪了一地的丫頭,就連那個惹人厭的風鈴郡主也站在這裡,心裡不由得一跳,不會是長歌出了什麼事情吧?一把推開擋著自己的下人,大步衝進長歌的屋子,只見屋子裡空無一人,小鳳點頭伏在雕花桌上大哭呢?

  百里流疏上前一把拽起小鳳的身子,大吼:「藍兒呢?你哭什麼啊?」

  小鳳抬頭一看是襄親王回來了,趕緊抹乾眼淚,飛快地開口:「王爺,你快救救姐姐吧,她被人擄走了,王爺走了以後,奴婢正在屋子裡勸姐姐,卻被人一下子擊昏了,等奴婢醒過來,姐姐不見了,我想一定是有人擄走了她,她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

  百里流疏的臉色頓時黑沉沉的籠罩了一層烏雲,冷硬的問:「紅袖呢?她到哪裡去了?」小鳳掉頭望了一眼,好像沒看到紅袖姑娘出現,忙搖了搖頭。

  百里流疏立刻掉頭往外走去,小鳳緊跟著他的身後大叫:「襄王爺,我姐姐怎麼辦?」流疏回頭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開口:「你留在這裡,她會回來的,」不容置疑的口吻,百里流疏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丫頭,揮手示意呂管家:「給我把當值的丫頭拖出去,每人打二十板子,立刻把府裡的侍衛調起來。」

  呂管家恭敬的垂首應了一聲,揮手示意下人把藍蕊院裡當值的丫頭拖出去,自個兒飛快地往前面而去,很快把王府裡的侍衛徵集到一起,以備王爺調用。遠處一抹邪惡的陰笑冷視著這一切,看你們到哪裡找那個女人。

  百里流疏立刻把王府的侍衛分派出去,到各家酒樓飯莊去打探,還有就是紅袖的消息,只要紅袖回來,就知道藍兒在那裡了,可是一直等到天色將晚,紅袖也沒有回來,百里流疏再也等不及了,府裡調出去的侍衛一撥一撥的回來了,搜索了一天,根本沒有藍姑娘的消息,她好像一下子消失了似的,流疏急得都快瘋了,準備自己親自出去搜查,就是一間一間找也要把她找到,他就不信好好一個人就這麼不見了,是誰呢?

  心底沉穩的分析,藍兒才到雲霓來,連認識的人都沒有幾個,如果說有恩怨的人除了母后和府裡住著的女人,其他根本沒人認得她,如果說是母后和風鈴郡主動的手,他已經詢問過府裡的人,他們回報說,風鈴郡主今天一整天也沒有出府門一步,那就不可能是她了,那麼還有誰對藍兒不放鬆呢,難道是他?流疏心裡一驚,不會吧,他從天諾來到雲霓了?

  正在這時,得到消息的南安王和北辰王趕了過來,流疏看到這兩個人臉色越發的難看,如果不是他們還不會整出這些事情呢,百里流浩和百里流冰忙搶先一步開口:「好了,我們是過來幫忙的,藍姑娘不見了,我們也有責任,要算賬等人找到再算帳吧。」

  百里流疏一聽他們的話,倒也是個道理,現在正是用人的時候,而且這兩位兄弟成日待在雲城,各方面比自己熟悉一些,百里流疏想到他們還有一些用處,臉色總算好看一些,嘴裡卻狠狠地開口:「如果藍兒出了什麼事,我不會放過你們的,若不是你們今天早上整那麼一出,她會被人擄走嗎?」

  百里流浩和百里流冰立刻垂頭懺悔,很快抬頭,雙眸晶亮,可沒有半點懺悔的表情,神采飛揚的盯住百里流疏:「你不會在外面得罪了什麼人吧?」一句話讓流疏遲疑了一下,如果說他曾得罪了什麼人,大概也只有他了,唇角動了一下,拋下一句:「快動腦子找人,打聽那些沒用的幹什麼?」

  百里流浩和百里流冰相視一眼,看吧,準是得罪了人,還擺酷,哼,若不是早上理虧,才懶得理他呢,掉回頭陪著笑臉:「那我們出去找人了,估計那些擄人的傢伙今天晚上是出不了城門的,那他們一定還在城裡,所以我們一定要搶在開城門之前把人找到,那樣就萬無一失了。」

  百里流冰的話提醒了流疏,沒錯,今天他們是出不了城門了,那麼一定會找一處地方住下來,尤其是還有個弱女子,那個男人一定不會忍心讓藍兒受罪的,那麼既不能住客棧,又不能住飯館,除了住在百姓家裡,沒有別的地方去了,而且這個地方一定會離城門很近,好讓他們天一亮就出城。

  百里流疏立刻站了起來,吩咐兩個兄弟:「好了,我們各帶一隊人馬,專揀那些城門邊的人家檢查,我想他們一定會很著急出城的,那麼肯定挑那些靠近城門的地方居住,這樣一來明早城門一開就離開。」

  百里流浩邊聽邊點頭,然後建議:「我認為如果一個城門一個城門搜索,範圍太大,不如張貼佈告下去,只說從明天早上開始,只開東城門,那些來往的人肯定都從東城門過去,那麼我們可以縮小搜查的範圍。」

  百里流冰也贊成這樣辦,可是百里流疏怕動作太大,驚動了宮裡的父皇母后就不好了,百里流浩搖頭:「找到人要緊,管他們呢。」

  百里流疏立刻點頭同意,吩咐侍衛下去張貼佈告,明天早上只開東城門,其他三個城門因有事暫緩不開,三兄弟出了襄親王府往東城門附近搜查去了,頓時整個京城彷彿籠罩了一層大網似的鋪天蓋地的撲過來。

  而藍長歌此刻正躺在一張床塌上,緩緩睜開眼,脖頸處傳來疼痛,莫名其妙地摟著脖子,嘴裡不住地嘟囔:「怎麼天黑了也沒人點燈啊?小鳳到哪裡去了?」慢慢地坐起身子,準備下床點燈,卻看到半開的窗戶口前立著一個堅挺的背影,不由得緊張的喝了一聲:「誰?」

  那身影輕輕地轉過來,長歌直覺一道灼熱的視線直逼上自己,可惜她根本看不清那個人的面容,究竟是誰待在屋子裡?看樣子根本不像是流疏,那麼是誰呢?微皺起眉頭,沉聲開口:「快說話,要不然我就要叫了。」疑惑的猜測著,不會又是早上那個百里流浩吧,如果真是這樣,他就太惡劣了。

  「我。」深沉冷硬的聲音擲地有聲,如驚雷般傳到長歌的耳朵裡,竟然是獨孤桀的聲音,她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不可能吧,這男人還在天諾呢,怎麼跑到雲霓來了,正在遲疑,屋子裡啪的一聲點了燈,暈黃的燈光下,那個直視著自己的男人不是獨孤桀,是誰?那雙狹長的鳳眼,布著深深的困惑,以及淺淺的悲憤。

  長歌冷睇著他,靜靜的,時間過了好久,她才開口問:「你是什麼意思?把我擄來這裡幹什麼?為什麼你總是不顧別人的意願呢?」獨孤桀身形一閃,立在長歌的床前,陰沉著臉和她對峙:「為什麼你和別的女人不一樣呢?本王都答應寵你一輩子了,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非要跑到這雲霓來,難道你在這裡就好過嗎?」

  長歌忽然間明白了,原來自己來雲霓,他也來了,說不定他比他們來得更早,布好一個局在等著他們,所以當他們在天諾和夏侯慕雲鬥志鬥勇的時候,他卻那麼安靜,其實他不是安靜,只是在布另外一個局,這個局自己是一定會走的,所以他比他們先行了一步。

  「我好不好過關你什麼事?」長歌惡狠狠地盯著他,是啊,現在她只想安靜的守著一份愛情罷了,為什麼這些人總是不讓她如願呢。獨孤桀看她小臉蛋上滿是傷心,心口很疼,伸出手握住長歌的肩膀,柔聲的開口,透著誘惑人心的蠱魅:「跟我回去吧,讓所有一切都回到原來的軌道上吧,我們可以從頭再來,只要是你不喜歡的,我統統都不再做了,好嗎?給我一個機會,現在我有點理解你想要的是什麼了?一份愛對嗎?」

  燭光下,他的臉蒙上一層淺淺的柔和,眼神中滑過的痛楚,自從知道她還活著,他的心沒有一刻不希望她回去的,她的快樂,她的開心,都可以充斥在他的生活裡,他不想過沒有充實感的日子,現在他明白她想要的是什麼,一份愛,雖然他還是不明白女人為什麼要死死抓住所謂的愛,但是他願意為了她去學習,努力,現在只要她給他一個機會。

  長歌心裡有一絲感動,但是她的愛只有一份,已經交到另一個男人手裡了,她是那種愛了便只愛一人的女人,所以她不能勉強自己和他在一起,雖然他現在的徬徨令她心疼,到底他們曾經在一起生活了很長時間,但是心疼不是愛,她愛的只有一個男人,強逼自己狠下心來,冷對著他。

  「獨孤桀,我希望你放我回去,不要讓我更恨你,你已經逼我跳過一次崖了,我不希望你再逼我死一次,那一次是僥倖,不代表每一次都有僥倖,所以你還是放我離開這裡,馬上。」長歌從床上跳下來,逼視著獨孤桀,現在她不再怕他,甚至比他更強硬,她張牙舞爪的態度像一頭獵豹,對著他發出警告,獨孤桀一下子被震住了,她的話深深的令他害怕,因為沒有人比他更慶幸她還活著,所以他絕不會逼她去做任何事,可是他絕不會放棄她的,身子往後遙退一步,鎮定的望著她。

  「好吧,你可以回去,但是我要告訴你,我不會走,我會一直在這裡等你,等你心甘情願和我離開的那一天。」獨孤桀自信滿滿的開口,因為他有他的籌碼,這一場爭奪戰究竟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呢?心裡冷哼,朝著窗子外面冷漠地叫了一聲:「出來吧,你也用不著費心的躲著了,把她帶回去,告訴百里流疏,我會帶走她的,她是獨孤桀的王妃,不是他百里流疏的。」

  說完,身形一閃,空蕩蕩的屋子裡只剩下燭火輕搖,他已經離開了,屋外的紅袖聽了他拋下的話,飛快地閃身跳進來,上下打量了長歌,見她沒事才鬆了口氣,伸出手攙上她的手臂:「我們回去吧,爺一定急死了。」

  長歌點了點頭,跟著紅袖一起離開房間,不知這是誰家的小院子,總之一個人影也沒有,等她們離開後,遠處的一雙眼眸閃著誓在必得的光芒緊隨著她們身後。

  寂靜的夜晚,天上的月光皎潔的灑落在無人的街道上,透著清冷的銀輝,只聽到兩個女人的腳步聲,一高一低的響起,忽然前面馬蹄聲大作,這樣的夜,令人心驚的聲音,紅袖慌忙全神貫注凝視著迎面而來的馬匹,那高坐馬上之人正是襄親王府的王爺百里流疏,此刻憤怒的在這座東城門邊轉了不下十圈了,還沒有搜到藍兒,他都快崩潰了,整個人已瀕近瘋狂,身後緊緊跟隨著他的大皇兄和三皇弟,生怕他一個激動做出什麼不當之舉,紅袖遙望過去,欣喜地叫了一聲:「王爺?」

  一聲叫,令馬上之人精神一震,拉住韁繩,飛快的極目遠眺,一眼就看到站在街道邊的女子,正是他找了大半宿的藍兒,心一下子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好半天身形一閃,把那個呆望著他的女人摟回懷裡,沙啞著嗓音詢問:「藍兒,你去哪裡了?急死我了,我找了你快一夜了。」

  長歌一聽,所有的恐慌一下子噴洩而出,哇的一聲伏在他的懷裡哭了起來,邊哭邊說:「流疏,為什麼我這麼倒霉,自從和你來到這裡,什麼都不順,我只不過想要一份簡簡單單的感情罷了,為什麼每個人都纏著我不放呢?」

  流疏一聽,心疼不捨,萬般滋味湧上心頭,都是自個兒的父皇母后整出來的,如果讓他們順利的成親了,哪裡還有這麼多事情,還有自己的兩個兄弟,眼神如刀般掃視了過去,百里流浩和百里流冰立刻打揖擺手,千萬不要把氣撒到他們頭上啊。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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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落誰家卷 110 想生孩子

  百里流疏一手拉住韁繩一手環住長歌的身子,策馬往襄親王府駛去,其餘的人緊隨其後,返回襄親王府,府門前呂管家領著人正翹首盼望,一見王爺的懷裡抱著的藍姑娘,頓時鬆了口氣,流疏抱著長歌的身子躍下馬,頭也不回的命令身邊的呂管家。

  「閒雜人等一律不准進襄親王府。」拋下一句話,頭也不抬的往裡而去,停在大門口的百里流浩和百里流冰再笨也知道這話是衝著他們兩個說的,臉色陰沉沉的翻身上馬,領著自家的侍衛離開襄親王府,有這麼翻臉無情的人嗎?這剛過河就拆橋啊。

  流疏把長歌送到藍蕊院裡,小鳳一見長歌沒事,心一下子放鬆下來,連聲開口問:「姐姐,你跑到哪裡去了?都快嚇死我了?」

    長歌見小鳳確實嚇得不輕,忙搖頭:「好了,沒事了,鳳兒不要擔心了,一切都過去了。」

  流疏望了小鳳一眼,吩咐她去打些盥洗水過來,給藍兒好好梳洗一番,小鳳領了命飛快地走出去,流疏執著她的手,細心地問:「是不是他來了?」長歌點頭,眼眸中盛著光輝,她不會和獨孤桀離開的,她喜歡的是這個男人,怎麼能跟別的男人走呢。

  百里流疏的狂放英挺的笑臉上,黑眸飛快地閃過一絲凌寒,好你個獨孤桀,想不到你竟然來了,那就看看我們誰的勝算更大一些吧:「藍兒,你別擔心,什麼都有我呢,我不會讓他把你帶回去的。」淺淺的話威勢吞吐,收放自如,給人一種平和的心安,長歌點頭。

  小鳳打了水進來,流疏放開長歌的身子,柔聲示意她好好盥洗一番,天都快亮了,盥洗乾淨後睡一會兒,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他會一直陪在她身邊的,什麼都不要想,長歌疲倦點頭,真的好累啊,一夜沒睡覺,還是先睡會兒吧。

  小鳳利落的伺候她盥洗乾淨,倒頭便睡,早把先前受驚嚇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小鳳立在床頭望著她的睡顏,這短短的幾日的功夫,姐姐瘦了一大圈,好像一到雲霓就沒怎麼開心過,首先百里流疏家的人不待見她,再加上這冒出來的獨孤王爺,如果塵兒在這裡,說不定還能有些主意,偏偏他不在,不知道他什麼時候過來,小鳳幽幽的歎息,因為那傢伙再惡劣,也不會讓他娘受半點委屈的。

  百里流疏從藍蕊院回到聽雨軒,立刻叫進紅袖,兩道劍眉緊鎖著,星目流轉,像天空中皎潔的上弦月,清冷冰寒,淡淡粉紅色的薄唇微微掀起,吐出清凌逼人的話來。

  「他可有什麼話留下來?」

  紅袖立刻恭敬的福了一下身子,垂首回話:「是的,爺,他說他會一直留在雲霓,直到藍姑娘自願跟他回天諾為止。」

  百里流疏凌厲的眼神一掃,一擊掌,桌椅橫飛,憤恨的開口:「太可惡了,他憑什麼還以為她還會跟他回去,難道還嫌自己不夠傷她的心嗎?」

  紅袖看了爺憤怒的樣子,欲言又止,百里流疏稍斂氣息,冷掃了紅袖一眼:「說吧。」紅袖遲疑了一下開口:「獨孤王爺好像很有把握的樣子,奴婢想著他一定在暗地裡做了什麼?爺還是小心一點才是。」

  百里流疏聽著紅袖的提醒,雙眸瞬間燃燒成一片熾熱的火焰,是的,他一定要小心一點,千萬不能讓他把藍兒帶走,這一次如果被他帶走了,那他就真的失去藍兒了,點頭吩咐紅袖:「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以後仍要小心保護她,其他的事情我會吩咐別人去做。」

  紅袖點了點頭,一旋身離開聽雨軒,遠處天際已隱隱有些亮白,新的一天很快來了。

  長歌因為最近太累了,這一睡整整睡了一天都沒醒,一直睡到太陽將落山,才晃悠悠的醒過來,夕陽的餘輝灑在棲紗窗前,暈成淺淺的光圈,使人看了心裡升起平和寧靜,長歌眨著蝶翅似的睫毛,望著屋子裡走來走去的小鳳。

  「鳳兒,你在忙什麼呢?」

  小鳳正在整理衣櫥裡的衣服,一聽到姐姐說話的聲音,高興地放下手裡的衣服,走過來,端詳了一番她的臉色,心滿意足的點頭:「睡了一整天定是餓了吧?」

  長歌本想搖頭,可那不爭氣的肚子偏就咕咚響了一下,某女只好紅著臉開口:「是餓了,給我找點吃的吧。」

  小鳳伸出手拉起她的身子,回身走近衣櫥給她挑了一件亮眼的衣服穿上:「吃的早就準備好了,就等你起來呢,都不知熱了幾次了,我知道你一醒過來肚子肯定餓了,好了,下來吧。」長歌一聽有吃的,那動作神速,飛快地下床坐到桌前候著,小鳳朝門外叫了一聲:「芊芊,把晚膳端進來吧。」

  「是的。」芊芊話音一落,領著王府裡的幾個丫頭走進來,每人手裡捧著一個托盤,托盤裡擺著五顏六色的點心,稀飯,還有幾樣精緻的小菜,芊芊走過來,伸手把東西擺在桌上,擺了滿滿一桌子的東西,長歌餓得立刻動手,狼吞虎嚥吃起來,也不和誰客氣。

  小鳳在一旁給她布菜,不失的提醒她:「姐姐,你小心一點,沒人和你搶東西吃。」心裡納悶地想著,姐姐不就是一天沒吃嗎?犯不著好像三天沒吃飯餓死鬼投胎一樣吧。

  長歌很快吃飽喝足了,小鳳泡了一杯花茶過來,某女人一邊打著飽嗝,一邊喝著茶,把昨兒個自己受驚嚇的細胞統統的補回來,自己從以前就有這毛病,只要一被誰嚇,準要吃三大碗飯才能回神,現在好多了。

  長歌啜了一口茶,望了望外面的天色,又暗了下來,自己睡了一整天,不知道流疏哪裡去了,歪過頭來問小鳳:「怎麼沒看到王爺啊?」小鳳一邊吃飯一邊開口回答她的話:「今兒個王爺已經來看過你三回了,每次你都睡得跟個豬一樣沉,所以王爺坐了一會兒又回去了。」

  長歌點頭,他過來時自己正在睡覺,那有沒有看到什麼不雅的姿勢,或者磨牙打呼等奇怪的聲音呢,如果有那種狀況發生的話,就太丟臉了,趕緊追問小鳳:「我有沒有做夢什麼的?」

  小鳳想了一下,搖頭:「沒有啊,怎麼了?」

  長歌乾笑兩聲,端起桌上的茶大口喝了起來,好像喝的有點多了,趕緊站起身來活動一下:「沒事,你快吃飯吧,等會兒我們出去散步吧,飯後散步有利於健康。」

  小鳳一聽姐姐想出去,早三兩口吃完了飯,放下碗筷,叫了芊芊進來收拾出去,自個兒扶起長歌的身子準備出院子去散步,剛跨出門檻,門口來了一個不速之客,風鈴郡主滿臉笑容地站在藍蕊院門前,身後跟著她兩個從皇宮裡帶來的丫頭,好像一個叫小琪,一個叫小瑩。

  風鈴郡主遠遠看到長歌主僕二人,早笑盈盈著迎了上來,纖手輕拉過長歌的手,柔聲開口:「姐姐,這是去哪兒啊?外面太不安全了,還是呆在屋子裡吧,妹妹今兒個早就想來看你了,聽說你一直沒醒,所以挨到這會子才過來看你,現在身體怎麼樣?好點了嗎?」

  有客上門,長歌自然不好出去散步,只得領著小鳳轉身回藍蕊院裡,請風鈴郡主上坐了,小鳳又上了茶水,靜候在一邊,風鈴郡主笑望著她們主僕二人,羨慕的開口:「姐姐和丫頭的感情真好啊,和親姐妹差不多,妹妹真是羨慕呢。」

  長歌挑唇淺笑了一下,不知這風鈴郡主大晚上不睡覺,特地跑到這裡來幹什麼?心裡雖有疑惑,可臉上卻擺出溫柔可人的笑容:「妹妹請用茶,有勞妹妹惦記了,倒叫姐姐心裡過意不去了。」

  風鈴天真可愛的嬌笑了兩下,放下手裡的茶杯飛快地跑到長歌的身邊,挨著她坐下來,親切的緊拉住長歌的手:「姐姐,你不見了,可嚇死妹妹了,還有二皇兄,整個臉色都綠了,我想他一定是十分的喜歡姐姐的,妹妹過一陣子就要離開襄親王府了,不能常常陪姐姐了,姐姐以後有空要到宮裡去找我玩啊。」

  長歌沒想到風鈴郡主竟然主動提出要走,一時不知她打的是什麼主意,還是她本來就是個天真爛漫的姑娘,是自己多心了,此時屋子裡已經掌起了燈,燈光下,風鈴郡主的臉帶著柔和的光線,大眼睛裡閃過惹人憐愛的甜美,長歌看得一呆。

  「妹妹要走了嗎?」口氣聽來卻是相當的惋惜,帶著淡淡的離愁,小鳳站在長歌的身後,一聽到這風鈴郡主要走,就差沒放鞭炮把她送走了,不過這女人什麼時候這麼好心起來了,不會是又使了什麼詭計吧,眼神不真切地盯著這小丫頭片子。

  「嗯,我很喜歡姐姐呢,這幾天我能常常過來找你玩嗎?」風鈴拉住長歌的手,親熱地問,長歌看人家如此熱心,現在又要走了,而且從頭到尾人家也沒有表現出要嫁給流疏的意思,搞不好真的是自己多心了,想不到自己活了這麼個年紀,倒會誣賴人家小姑娘的意思了。

  「好啊,」長歌難得一次熱心的點頭,實在是這小丫頭叫得自己受不了,伸手不打笑臉人,人家左一聲姐姐右一聲姐姐的,自己再板著個臉孔也不像話,所以笑著望向風鈴,風鈴一聽長歌的話,早興奮地放開她的手,歡呼的跳起來,高興的拍手:「太好了,明天我就有人玩了,那我晚上回去安心的睡覺了,姐姐也早點睡吧,我們回去了。」

  「嗯,你也早點睡吧,」長歌點了一下頭,叮嚀那道嬌俏的身影,只見那可愛的女娃不時的朝自己揮一下手走了出去,小鳳一見風鈴郡主走出去,馬上拉過姐姐的身子。

  「姐姐,你還是小心些這女人吧,我總感覺她怪怪的,一定又來算計著我們了,還是小心點吧,千萬不要和她呆在一起了。」小鳳整個神情都處在高度緊張的狀態下,長歌好笑的捏著小鳳的俏鼻子,她知道她是為她好,可是那麼一個小姑娘能做出什麼事呢,而且自己會注意的。

  「好了,姐姐知道了,你放心吧。」

  長歌正在安慰小鳳,門外的簾子一動,百里流疏掀起簾子走進來,掉頭掃視了屋子一圈,沒發現有什麼別的人,才走過長歌的身邊:「那個郡主呢?她又來幹什麼?」

  長歌看著流疏俊美絕倫的五官緊繃在一起,帶著淺淺的怒意,忙站起身拉他坐到一邊,掉頭吩咐小鳳泡杯好茶來,自己坐到流疏的身邊,輕聲開口:「她回去了,聽她說過幾天要走了,所以過來打個招呼。」

  小鳳砌好茶送上來,放在他們身邊的楠木几上,不依的開口:「她還說這幾天來找姐姐玩呢,誰知道她安的是什麼心啊?那女人一看就是滿臉的詭異相,反正不是個好人。」

  長歌忙警告的掃了小鳳一眼,說話要有證據,即便是懷疑,也不能說出來,要是落入有心人之耳,不是又有麻煩了嗎?順手從楠木幾上接過白玉茶盅遞到流疏的手裡。

  「好了,你也別急了,也許是我們多想了。」百里流疏接過長歌手裡的小茶盅,輕啜了一口,那女人確實大有名堂,他們一直在留意她,只是她一直很小心,一點蛛絲馬跡都不露,難道她要做什麼事情了嗎?如果她膽敢傷害藍兒,他會讓她生不如死的,把茶杯放下來。

  「藍兒晚膳用完了嗎?」百里流疏不再糾結在這個話題上,一雙細長的眼眸中充滿溫柔多情,薄厚適中的紅唇懶散的揚開,輕聲詢問她。

  長歌點頭,高興的望著他,今晚他穿了一件紫色的錦袍,襯得他肌膚如雪,晶瑩剔透,一頭烏絲如絲緞般光滑,隨意的用一根紫色的錦帶束著,整個人看上去邪魅高貴異常,看得她心跳加速。

  「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百里流疏伸出大手飛快的拉著她的身子,飛奔出藍蕊院,出了屋子,施展輕功,摟著她飛快的往王府後園飄去,在那千百桿翠竹搖曳的後山上,無數星火點點閃爍,說不出的迷人。

  「那是什麼?」長歌驚喜的一指遠方那些飛來飛去亮晶晶的東西,該不會是螢火蟲吧,想不到古代也有螢火蟲,夜風輕拂,竹竿輕搖,螢火蟲從竹林深處飛出來,閃著光陸迷離的夢幻,好漂亮啊。長歌看呆了,身邊的男人伸手摟著她的身子,施展輕功在空中輕輕地飄蕩,漫天飛舞的螢火蟲伴著自己衣衫飛袂,此時此刻,一切彷彿是夢幻般不真實,只能緊摟著身邊的身子,欣喜的大叫:「好漂亮啊,流疏,好像做夢一樣。」

  百里流疏淺淺的揚起笑臉,眼神幽放如業鏡空花,帶著對塵世深深的眷戀,摟著她的身子緩緩的俯下頭,輕吻住那鮮艷的紅唇,輾轉吸吮,貝齒輕佻開她緊抿的唇,引領著她張開嘴,舌如小蛇般的滑進去,吸取著屬於彼此的氣息,香甜,直至她整個身子疲軟無力地伏在他的懷裡,他才霸道地鬆開,天地間唯我獨尊的激揚:「這不是夢,我們會永遠快樂幸福下去。」

  「真好,可惜螢火蟲的生命那麼短暫,秋天到了,它們將逝入到黑暗裡去,永不見天日。」甜甜的歎息聲落地,百里流疏摟著她的身子飄落到後山的一處小土丘上,兩個人相偎在一起看前方飛舞的螢火蟲,天上繁星點點,不由得讓人心裡如喝了蜜似的甘甜。

  「螢火蟲每年都有,等到以後我們有孩子了,每年夏天就帶他們過來捉螢火蟲,藍兒你看好嗎?」流疏緊摟著懷裡的小女人,曖昧的誘惑的開口,長歌一個掙扎,跳離大男人的懷抱,邊跑邊笑:「哪裡來的孩子啊?」

  百里流疏看她調皮的樣子,不由從草地上一躍而起,緊追著她的身子,大聲的開口:「我的孩子啊,你給我生的,我要想想生幾個呢?最好生十個八個和塵兒一樣聰明的孩子才好呢。」

  「什麼?十個八個,我又不是母豬,怎麼生得了那麼多?」長歌氣憤地停下身子,雙手叉腰指著對面的男人,嘟起嘴,雙眸怒睜,明是發怒,卻更似嬌嗔,引人遐想,流疏身形一閃,整個人朝前面撲去,嚇得長歌尖叫著逃開,然後是哈哈地大笑:「你捉不到我,絕對捉不到我。」

  話還沒說完,整個人已經被撲倒在地上,緊緊地摟進懷裡,霸道的吻著她的唇,糾纏不清的順著她的唇往下移,然後是鎖骨,溫柔的眼眸如水的緊鎖著懷裡的小女人,薄紗盡褪,潔白無瑕的軀體引發的人血脈擴張,整個人緊緊地覆過去,如膜拜女神般的一遍遍地吻下去,把火熱延伸到極致,唇角低喃:「我要你現在就為我生個孩子,一個聰明可愛的孩子。」

  夜是無邊的旖旎,浪漫的月色下,星星嬌羞的躲進雲層裡,只剩下淺淺的喘息和呻吟。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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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2-5 03:12:07 |只看該作者
娘落誰家卷 111 牢獄之苦

  自從風鈴那一晚說要來藍蕊院找長歌玩以後,第二日果然跑到藍蕊院裡來了,小鳳小心謹慎的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可是三天時間過去了,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而且只要百里流疏一跨進藍蕊院,風鈴就自動跑出去,把空間留給他們兩個人,小鳳看著姐姐眉眼間越發小女人嬌態,心裡便明白幾分,姐姐怕是一心一意地留在雲霓了,所以自己更不能讓那個風鈴郡主使一點的壞,雖然這兩三日她沒有什麼動靜,可她真的不相信這女人會不使壞。

  午後的陽光折射出細長的光芒從濃密的樹葉間照射到樹下,長歌和風鈴正坐在樹下喝著下午茶,幾樣精緻的點心擺在手邊,風鈴不時的講著笑話,長歌不理解她的腦子裡哪來那麼多稀奇古怪的東西,很獨特的一些事情。

  「姐姐,明天我就回宮了。」風鈴纖細的睫毛眨動一下,投射出淡淡的光暈,端起茶杯輕啜一口,唇角掛著一抹笑,令長歌有些目眩,這一刻,風鈴的臉好似有些不真實,帶著說不出的怪異,甚至是一抹妖異。

  「什麼時候想出來了,再過來吧。」長歌客套的叮嚀一聲,不知為什麼她總是無法和風鈴交心,明明她是這樣一個天真活潑的女孩子,但是自己就是沒辦法把她當成知心的朋友般相處,這就好像有些人一見面就可以成為朋友,有些人相處一輩子也成不了朋友。

  「嗯,」風鈴點了一下頭,站起來望著長歌輕笑,那笑竟帶著勝利的意味,長歌甩了一下頭,懷疑是自己多想了,再思看時,只見風鈴滿臉痛苦地蹲在地上,摀住自個兒的肚子,大聲地叫了起來:「姐姐,我的肚子好疼,好疼啊。」

  長歌一見,心裡立刻升起不好的預感,可此刻她顧不得想太多了,飛快地朝身邊的芊芊叫了一聲:「立刻去叫御醫過來。」

  這裡,長歌吩咐叫小琪和小瑩的丫頭把郡主扶回自個兒的藍蕊院,安置到客房的長榻邊,焦急的在房裡來回的踱步,雙手不停的搓起來:「這御醫怎麼還沒有來啊?」床榻上的風鈴不停地哼著,豆大的汗珠從她的額間滾下來,一滴一滴地順著白皙的臉頰往下流。

  小鳳從外面跑進來,大聲的叫喚:「姐姐,御醫來了,來了。」

  小鳳跑進來,身後跟著王府的御醫,還有呂管家帶著一堆下人圍在門外,要知道郡主在襄親王府出事可不是件小事情啊,所以他們候在門外等候消息,已經派人去通知王爺了。

  御醫走進來坐到床榻邊給風鈴郡主把脈,臉色凝重,號了一下脈,難以置信的再號了一次,床榻上風鈴郡主不時地抽搐著身子,御醫站起身,嚴肅的問長歌:「郡主吃了什麼東西不成?」

  長歌一時不知如何回答,難不成郡主是因為吃了東西才如此的嗎?正在疑難,門口響起呂管家的聲音:「王爺來了,郡主中毒了!」

  百里流疏大步走進來,看御醫正在詢問藍兒,藍兒一臉無措的不知如何作答,不由得怒從心中來,冷冷的掃了御醫一眼:「郡主怎麼了?」

  御醫一見王爺進來了,忙恭敬的回首:「下官查出來了,郡主是中毒了,中了一種百花散的毒,所以在問藍姑娘。」

  百里流疏臉色一沉,閃過暴風雨的怒氣:「郡主中毒了,你問藍姑娘幹什麼?你應該盡快開出方子來把郡主的毒去了,還敢在這裡胡言亂語。」

  御醫一聽王爺的話,臉色一暗,慌忙退了出去開方子,交到管家的手上,吩咐他盡快去取來煎了給郡主服下,要是延誤了,只怕郡主的小命就沒有了。

  呂管家一聽哪裡敢耽擱,早派人飛快的去打了藥煎了送進來,郡主的丫頭小琪和小瑩一左一右的撫著郡主的身子,把藥給郡主餵進去,然後服侍郡主躺下了,風鈴郡主疼的直皺眉,還不忘央求著百里流疏:「這事是我自己不小心,不關藍姐姐的事。」

  長歌心裡一陣愧疚,再怎麼說人家是在她這裡中毒的,自己終究脫不了干係,可是自己也吃了啊,怎麼會沒事呢,可偏就郡主吃了中毒了,不由的疑惑萬分,自己連聽都沒聽過什麼叫百花散。百里流疏叮嚀郡主隨身的兩個丫頭好好照顧郡主,自己拉著藍兒離開,望著藍兒一臉擔憂,忙柔聲安慰她:「好了,沒什麼事情,藍兒不要太擔心了。」

  「可是?」

    長歌的話還沒說完呢,院門外響起了呂管家的驚慌的聲音:「王爺,不好了,皇后娘娘來了,王爺還是快點去大廳吧。」百里流疏一聽,臉色頓時陰沉下來,這手腳好快啊,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啊,她這一手不正說明是設好的套嗎,要不然怎麼這麼快就傳到宮裡去了呢,長歌一聽皇后娘娘來了,臉色頓時惶恐,皇后本來就和自己不對盤,現如今郡主又在自個兒的院子裡出了事,只怕皇后一定會借題發揮的。

  百里流疏看長歌的臉色不太好,讓她先回屋子裡去,自己去和母后說清楚的,長歌鎮定心神,該來的躲不掉,自己何必害怕呢,挺起纖細的胸膛,笑著望著流疏:「走吧,既然郡主在我的院子裡出事了,皇后娘娘待會兒一定會傳喚我的,何必讓人跑兩次呢,不如我們一起去吧,有什麼問題,大家一起面對才是。」

  流疏見長歌的小臉蛋恢復了氣色,心裡總算鬆了一口氣,伸手握住她的手,兩個人一起往襄親王府的正廳而去,正廳裡蕭殺冷寂,皇后娘娘冷著一張臉端坐在上首,百里流浩和百里流冰分別坐在她的左手邊和右手邊,看著百里流疏竟然還有心情拉著這女人小心翼翼地走進來,不由得氣不打一處來,郡主都中毒了,他這個襄親王府的主人竟然還像沒事人一樣,而且郡主是在這女人的院子裡中毒的,現在需要立刻把這個女人關到牢裡去才是真的。

  百里流疏以穩健的步伐走到皇后的面前,恭敬地給皇后娘娘請安:「兒臣恭請母后聖安。」

    長歌緩緩的跪下來給皇后請安:「小女給皇后娘娘請安。」

  皇后根本不看百里流疏,很裡的眼神直盯著長歌秀麗的容顏,纖指一伸大喝一聲:「好大膽的賤婦,竟然連郡主都害,來啊,立刻給我把她關到刑部大牢裡去。」長歌身子一軟,強自鎮定,沒想到皇后娘娘一句話沒問,就要把自己下到大牢裡,看來是有人事先稟報給娘娘了,是誰呢?

  隨著皇后娘娘的話音落,襄親王府大門外湧進一批侍衛,都是皇后娘娘從宮中帶來的侍衛,分立在兩邊,準備上前抓走藍長歌,百里流疏一躍身站起來,冷冷的開口:「誰敢在襄親王府抓人?」

  皇后娘娘的眸光直視著百里流疏,閃過從未見過的陰鷙,充斥著血腥嗜殺,咬牙厲言:「襄親王,你竟然膽敢阻止本宮抓人,難道想抗旨不成?」

  百里流疏心下閃過詫異,母后雖然驕楊跋扈,但卻不是個殘忍的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眼神染上深黑色的磁鐵般深沉的霧障,薄唇勾起邪笑:「母后有何理由說是藍兒下毒了?要知道當時藍兒和郡主吃的是一樣的食物,為什麼郡主中毒了,而藍兒卻沒事呢?」

  皇后娘娘細眉一凝,脫口而出:「一定是她事先服用了解藥,所以才會沒有大礙。」

  百里流疏的眼神閃過警惕,疑惑地望過去,直迫著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被兒子的清冽逼人的眼神盯的心虛,眼裡閃過妒恨,自個兒的兒子都是為了這個女人和自己針鋒相對的,今兒個絕不會放過她的,神情斗的興奮,咬牙命令站在下首的侍衛。

  「立刻給我把這個女人押到刑部去聽候發落。」

  侍衛聽了皇后的命令,再看襄親王蓄意待發的怒意,一時間左右為難,不知如何是好,百里流浩一見眼前的光景,自己不說話是不行了,母后和二弟會鬧得很僵的,忙站起身:「母后,兒臣認為這件事發生在襄親王府,就用不著驚動刑部了,這些到底是皇室的家事,如果讓外人知道了一定會笑話皇室的,還請母后三思。」

  百里流冰見大皇兄說話了,自己也不好幹坐著,忙站起身來:「母后,兒臣建議把這位藍姑娘關到王府大牢裡去吧,這件事母后就交給我和大皇兄吧,我們一定會給風鈴郡主一個交代的,母后放心吧。」

  百里流疏一聽兩個兄弟的話,臉色頓時鐵青一片,竟然想把藍兒關到王府的大牢裡,怎麼可能,他是絕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抬高尖細如雕刻的下巴,正準備狠狠的譏諷他們一頓,卻被長歌搶先開口:「小女願意到王府的大牢裡,相信兩位王爺一定會還小女一個清白的。」

  百里流疏一聽長歌的話,忙蹲下身子,心疼的阻止:「藍兒,怎麼能讓你吃這種苦呢?分明是那個女人搞出來的,為什麼要藍兒受苦呢?」

  百里流浩和百里流冰望著眼前的一切,心中的疑惑不由得加深了,母后自從那個風鈴郡主來了以後,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好像特別寵那個風鈴郡主,說郡主治好了她的病,事實上母后有什麼病,他們誰也不知道啊,不由得再掃了母后一眼,那張高貴典雅的臉上,不見一絲一毫的憐憫,按照往常的表現,母后是最疼二皇弟的,怎麼會忍心讓二皇弟傷心呢,兩個人百思不得其解。

  「流疏,我相信南安王和北辰王一定會還我一個公道的,」長歌恭敬地跪在大廳中,清冷的聲音裡透出堅持,她不想他們母子反目,如果說真的必須有所犧牲的話,那麼就讓她為他犧牲一些吧。

  「來呀,把藍姑娘帶到王府大牢裡去,」百里流浩飛快地開口,他是怕母后再出爾反爾,趁她反對之前搶先行動,侍衛知道這藍姑娘是襄親王重視的人,不敢冒然上前拉拽她,只做了個請的動作,長歌站起身,回首給了流疏一抹淺淺的媚惑人心的笑,想給他一些安慰。

  百里流疏沒想到自己竟然不能保護她,憤怒的一揮手擊落身邊的花瓶,陰森森的眸光冷掃過自己的母后,皇后娘娘心驚的站起身來,好像害怕百里流疏會打她一樣,飛快地吩咐身邊的另外兩個兒子。

  「立刻陪本宮去看看風鈴郡主怎麼樣了?」

  百里流浩和百里流冰點了一下頭,起身頭前領路,流疏站在空曠的大廳裡,低吼一聲,猶如受傷的殘獅般狂怒,一運氣,只聽得整個大廳裡辟辟啪啪的一陣巨響,襄親王府裡的呂管家心疼的直抹眼淚,皇后娘娘怎麼忍心傷害自個兒的兒子呢,她以前可是很疼愛二皇子的啊。

  藍蕊院裡,小鳳一聽到姐姐被關在大牢裡,立刻奔到風鈴郡主的床榻前,撲通一聲跪下來求她:「風鈴郡主,求求你救救姐姐吧,你知道他和你一樣吃的這些東西,她都沒事,你怎麼會有事呢,一定是在別的地方吃的對不對?」

  風鈴的眼眸閃過難以言喻的複雜,一閃而逝,依然是可人的小姑娘,掙扎著伸出手拉起小鳳:「你快起來,待會兒母后要是來看我,我一定會求她放過姐姐的,你起來吧。」

  小鳳一聽郡主的話,心裡不知是感激還是該懷疑,忙連聲的道謝:「謝謝郡主,謝謝郡主,」抹著眼淚站到一邊,正傷心,那門外響起太監尖細的聲音:「皇后娘娘駕到。」

  屋子裡的小丫頭忙恭敬地跪下來,風鈴亦掙扎著欲從床榻上起身給皇后娘娘行禮,皇后娘娘早先行一步,飛快地上前扶住風鈴的身子骨,柔聲開口:「好了,風丫頭,安心養著些吧,這毒剛解,千萬不要再傳染上什麼。」說完眼神掃了一下跪著的幾個丫頭,冷冷的怒訓宮裡帶來的倆丫頭:「小琪,小瑩,你們兩個好大的膽子啊,竟然敢讓郡主被下毒,你們兩個看來是不想活了,來啊,給我拉出去打二十大板。」

  小琪和小瑩驚慌失措地連連磕頭哀求著:「娘娘饒命啊,娘娘饒命啊,奴才知道錯了,」外面早走進來幾個侍衛把倆丫頭拖出去打板子,屋子裡一下子寂靜無聲,透心的涼薄,誰也不敢隨便開口,小鳳不時的拿眼望向風鈴郡主,就怕她不願意提起。

  皇后娘娘坐到風鈴的床榻邊,像一個母親般慈愛的幫她掖好被角,細心的叮嚀著:「風丫頭好生養著病吧,本宮一定會幫你查出是誰下毒的,所以你不要害怕,一切由本宮給你做主!」

  風鈴笑著點頭,望了一眼皇后娘娘身後的兩位皇子,小聲的開口央求著:「母后,你放了藍姐姐吧,我相信她沒有對我下毒,一定是別的人下的,母后就放了她吧。」

  皇后娘娘聽著風鈴郡主的話,寵溺的開口:「你這丫頭就是心地太善良了,那個賤女人根本不配讓你給她求情,你不要理她,母后自有分寸,」冷哼聲落地,回頭吩咐了身後的兩個兒子:「你們一定要好好的查處這件事情,如果讓我知道了你們包庇她,可別怪母后把她調到刑部大牢裡去。」

  百里流浩忙恭敬地點頭,心裡飛快地閃過一絲可怕的念頭,這個女人根本不是自己的母后,她究竟是誰呢?身子一下子如同掉進冰雕裡去了,這個女人竟然不是自己的母后,這太可怕了,極力忍住自己內心的惶恐,沉著冷靜的應對。

  風鈴猶在那邊軟聲的哀求著:「母后,你就饒過藍姐姐吧,她不會害我的,你就放了她吧。」

  皇后娘娘笑著揉了揉風鈴的秀髮,雙眸含著母性的光輝,柔聲命令她:「好了,鈴兒再鬧母后要生氣了,今日早點歇著吧,母后也累了,要回宮去了,等鈴兒的毒去了,再進宮來陪母后吧。」

  風鈴嘟起嘴巴,無奈地點著頭:「好吧母后,母后要好好保重自個兒的身體啊。」皇后娘娘點著頭往外走去,百里流浩和百里流冰同風鈴郡主打了招呼,把皇后娘娘送出襄親王府,他們兩個還要留在襄親王府差辦此案呢。

  皇后娘娘臨離去前,一再的警告兩個兒子,不准包庇那個女人,若是讓她知道他們包庇那女人,到時候連他們倆個一起治罪,百里流浩和百里流冰恭敬的垂首稱是。

  兩個人回到襄親王府的大廳裡,只見大廳裡遍地狼藉,那些名貴的花瓶被摔得四分五裂,百里流疏一看到他們兩個人的身影,眼眸閃過血紅,就差衝過來和他們拚命了,百里流浩忙飛快地開口:「我們有事找你商量,難道你不想救藍姑娘了嗎?」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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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2-5 03:12:35 |只看該作者
娘落誰家卷 112 誰救了她

  百里流疏一聽大皇兄的話,忙停住手,冷盯住他,如果今兒個他不說出個辦法來,他就沒有這兩個兄弟,百里流浩看他總算安靜下來,走進正廳,很嚴肅的望著兩個兄弟,小聲的開口:「難道你們兩個沒感覺到母后有些古怪嗎?」

  一句話落到流疏和百里流冰耳朵裡,兩人同時大驚失色,劍眉凝固,大皇兄的話是什麼意思,再仔細想最近母后的思想,確實透著很深的古怪,難道?兩個人想到那種可能,臉色青紫交加,如果真是那樣,父皇怎麼會沒有察覺呢。

  南安王的手緊攥著拳,臉上青筋突起,眼底是深深的陰狠:「最近母后的表現和以前差了好多,一個人怎麼會忽然變成這樣了呢?而且莫名其妙的寵愛那個郡主,就算再怎麼樣寵愛她,到底是認的義女怎麼願意讓兒子難過,而去成全義女的,這太不合常理了。」

  百里流疏和百里流冰聽著大皇兄的分析,確實很精闢,可是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竟然敢冒充當朝的皇后娘娘,而且對皇后娘娘的作息時間瞭如指掌,最重要的是這背後藏著什麼樣的陰謀呢?

  百里流疏抬高臉龐,俊顏粲然一笑,透著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薄唇緊抿。

  「好,她們果然動手了,想不到竟然動到皇室中來了,好大的膽子,明兒個我們兄弟三人一起進宮,找母后聊家常,說一些我們之間隱秘的事情,看母后是否能記得,如果她什麼都不記得了,那麼我們就要做好準備,立刻著手暗下裡尋找母后的下落,千萬不能打草驚蛇。」

  「嗯,好的。」南安王和北辰同時點頭,看來皇室遭遇了大的劫難,他們兄弟三人一定要揩手共同度過難關。

  百里流疏朝外面叫喚了一聲:「呂管家,立刻把兩位王爺帶到客房裡去安寢。」

  呂管家恭敬的福了一下身子,請南安王和北辰王前去客房休寢,百里流浩和百里流冰掃視了自家兄弟一眼,知道他一定會去牢房裡看望那個姑娘的,也不去猜測,跟著呂管家的身後往襄親王府的客房而去,他們現在還是把精力放在查找母后的事情上,基於這個風鈴郡主,只怕來歷不凡,倒是那個藍姑娘受了冤屈。

  襄親王府的地牢裡,陰暗潮濕,空氣混沌,帶著森冷的粘綢,說不出的令人乾嘔的氣味。

  長歌極力忍住胃裡的翻騰,目光掃視了一圈,牆上點著暈黃的火把,照得牢房的牆壁上隱隱可見的斑斑血跡,她甚至可以感覺到那些痛苦的呻吟和哀求聲,一遍遍重複的映在她的腦海裡,冷冽的空氣彷彿從地層裡冒出來般,透著徹骨的寒意。

  長歌恐慌的抱緊自己的雙肩,倦縮在牢房的牆角上,背抵著牆角,生怕從哪裡冒出一個鬼影,或是黑影,眼睛睜得大大的盯著木菲牢門,一刻也不敢放鬆,整個人高度警惕,神經高度緊繃著,感覺到自己快虛脫了,眼裡盈著淚水,緩緩的一滴一滴的滴在地上,靜謚的空間裡只有她淺淺的吸鼻子的聲音。

  忽然空氣裡多了一股甜甜的花香味,一直充斥到她的鼻尖,那般熟悉,那般令她心安,難道是他來了,心裡頓時激動起來,飛快的站起身奔到牢門前,期盼的望著外面,只是頭好暈啊,看來她要昏過去了,一定是他,這是她臨睡前的思緒。

  百里流疏告別了兩個兄長,飛快的往王府大牢裡走去,藍兒一定嚇死了,今天晚上他陪著她,最多明天,他一定會讓她離開那個該死的地方的,大踏步的穿過石階,奇怪的是地牢門前竟然沒有守門的人,而且連陪在藍兒身邊的紅袖也不在這裡,百里流疏立刻察覺出不一樣的地方,空氣中多了一絲甜膩的味道,這是國了花草味道的迷香,難道是有人劫走了藍兒,一想到這種可能,他整個心臟都快停止了,一步跨出三個石附,往地牢裡閃去。

  一路上只見那些守地牢的牢卒七倒八歪的躺在地上,他上前試探了一下,鼻息尚好,看來只是被下了迷藥,並沒有什麼大礙,那他們的目標一定是藍兒,腳步飛快的奔到關押藍兒的牢房,牢門被打開,空蕩蕩的一個人也沒有,藍兒不翼而飛了?是誰劫走了她?獨孤桀嗎?

  「藍兒?」一聲怒吼響遍整個地牢,整個襄親王府裡的人很快知道地牢被人劫了,百里流浩領著大批的侍衛趕到地牢中,只見百里流疏雙眸充血的怒瞪著自己,死守在地牢裡,根本不出來,百里流浩上前一步,沉著的開口。

  「我們還是合計一下是誰劫走了藍姑娘吧?怎麼會剛關押到地牢裡,立刻就有消息出去了,看來這劫牢的人就是謀劃整個計劃的人,不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麼?」

  百里流浩感覺到事情越來越嚴峻,對方好像每走一步都搶在他們之前了,這樣下去只怕整個去霓都將落入他人之手了,百里流疏被大皇兄的話一激,立刻回過神來,現在要趕緊找到藍兒,而且還要查出這些人想幹什麼?要不然雲霓一定會遭到前所未有的打擊,到時候再有別國侵犯,只怕國將不保了。

  「立刻隨我進書房。」百里流疏強打起精神,領先一步走出地牢,身後的人緊跟著他的腳步往外走去,呂管家看王爺暫時沒事才鬆了口氣,吩咐王府的小人去打來冷水把這些牢卒潑醒,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還能睡得著,看來這迷香果然很厲害,最後竟發現紅袖姑娘也被下了迷香。

  襄親王府的書房裡,燈花四爆,百里流疏三兄弟臉色冰寒,雙眸含著憤怒,看來他們一直被人當成猴子耍了,好吧,現在一定要反擊,首先就要摸清楚母后是真的還是假的,自己要做什麼事情,如果母后是假的,他們以後做什麼事情堅決不能透露出半點消息,而且可以將計就計。

  三兄弟在書房裡計劃了半天,考慮是否要把這件事告訴父皇,後來考慮到父皇的年歲已高,還是不讓他操勞了吧,逐決定隱瞞了下來,等到決定好計劃,百里流浩和百里流冰立刻派人把地牢被劫的事稟報給母后,看她是否知道這邊的情況,誰知皇后娘娘一聽大發雷霆之怒,看來不像是皇后派人劫走了她,如果說皇后和風鈴郡主是一路的,那麼藍姑娘也不可能是風鈴郡主派人劫走的,那麼究竟是誰劫走了她?難道是獨孤桀?

  百里流疏的鳳眸微斂,可是當日聽紅袖說過,那獨孤桀是想讓藍兒自願隨他回天諾的,如果說他現在劫了藍兒,那麼當日所說的話即不是成空,所以獨孤桀人的可能也不大,難道還有第三路人馬存在,他們又是誰呢?

  百里流疏百思不得其解,腦門快成一團漿糊了,越急越整理不出頭緒,看來他需要安靜休息一會兒,好想想到底遺漏了什麼地方?百里流疏強迫自己躺到床榻上休息,天色快亮了,到時候還要進宮去見母后呢,愁腸百結,輾轉難眠,藍兒,你一定要好好的,我會找到你的。

  天色亮了,鳥兒嘶叫,空氣中是淺淺的花香,長歌翻了一個身準備繼續睡,思緒閃到腦海裡,不由得飛快的坐起身,上下打量一下自己的衣服,鬆了一口氣,完好無缺的,只是這是哪裡呢?四下掉頭打量了一下,一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竹屋,都是由青鬱鬱的竹子搭建成的,屋子裡簡單的放著一些桌椅,並沒有其他什麼東西,長歌透過打開的窗戶往外望去,周圍是成片的竹子,隨風搖曳,發出沙沙的響聲。

  這裡好溫馨啊,是誰救了她呢?昨晚那股好聞的花香味,她還以為是兒子來了呢,他一直喜歡研究那些東西。

  長歌起身下床,走出屋子,門前的空地上有一個小丫頭正在煮粥,粥香味飄出來,勾動得長歌饞蟲都跑出來了,忙蹲過身子,笑著問:「請問昨天是你救了我嗎?」

  小丫頭一聽有人說話,忙飛快的抬起頭,一見長歌醒了,忙揚起甜甜可愛的笑臉,搖搖頭:「不是的,夫人,我是伺候夫人的,我不知道是誰救了夫人,只知道有人請我爹幫忙,讓我來伺候夫人幾天,說過幾天就會來接夫人了,讓夫人安心住在這裡,什麼都不要想。」

  長歌一聽小丫頭的話,是誰呢?腦門皺成一團,也沒想明白,倒是肚子有些餓了,忙涎著臉問:「這個可以吃了嗎?」

  小丫頭立刻笑著點頭:「可以吃了,來,夫人進去吧,我把它端進去,」說完找來一個乾布端起瓷罐走進竹屋裡,長歌立刻乖巧的坐到床前,小丫頭很快佈置好了,示意長歌可以吃了。

  不知是昨夜受了牢災之苦還是因為這食物真的很香,總之吃到嘴裡的可真是山珍海味啊,一口氣吃了兩碗,再看罐子裡剩下不多了,不好意思的望了望小丫頭:「對不起,被我一個人全吃完了,你都沒得吃了。」

  小丫頭把東西收拾出去,笑著搖頭,夫人真可愛。

  「我吃過了夫人,你不用擔心。」

  長歌跟著小丫頭身後,看她小小年紀俐落的打水,洗東西,然後整理乾淨,好奇的開口:「你叫什麼名字啊?」

  小丫頭站起身咧嘴笑,露出兩個甜甜的酒窩,嘴裡還有一顆小虎牙,天真可愛極了。

  「我叫丫頭,我娘說叫丫頭好養,所以我從小到大沒有好名字,家裡人都叫我丫頭。」

  「喔,叫丫頭,是挺可愛的,丫頭人長得也可愛啊,不過是誰讓你來伺候我的呢?」長歌坐到竹屋門前的石階上,認真的詢問丫頭,因為她總要搞清楚究竟是誰救了她吧,而且要是壞人呢,腦海裡立刻閃過獨孤桀的影子,不會是那個男人吧,他上次可說過不隨便擄她的,讓她心甘情願的跟他回天諾去的,難不成又變卦了,如果不是他,又會是誰呢?

  長歌想了一大圈也沒想明白,希望丫頭能告訴自己,可惜丫頭一臉迷茫的搖頭:「我不知道,是我爹爹讓我來的,他根本沒和我說是誰讓我來的,只讓我細心照顧好夫人,還有就是不能把夫人搞丟了,要是丟了的話,我爹娘就不讓我回去了。」

  「喔,」長歌應了一聲,看來那個救她的人真是敵我不明啊,真不知他想幹什麼,救了她又不露面,還不讓她離開,那她就一直在這裡等著嗎無奈的望著遠遠近近看不到頭的竹子。

  百里流疏幾乎沒睡,這種狀況下他怎麼可能睡得著呢,藍兒不見了,母后不知是真是假?一大早起床,大皇兄和三皇弟看來也沒睡好覺,每個人的臉色狀況都不是太好,匆匆忙忙的進宮去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剛起來,聽到太監報說三個皇兒一起來見她,不知又出了什麼事情,秀眉緊蹙,不緊不慢的讓宮女伺候著,直等到她收拾好了,再緩身開口:「請他們進來吧。」

  太監飛奔出去請三位皇子進來,皇后娘娘坐在鳳榻上,優雅的望著自己的三個孩子,不悅的開口:「這大早上的皇兒就來找母后,又出什麼事情了不成?昨兒晚上讓人劫了牢房,這會子不去抓人跑到皇宮裡幹什麼來了?」

  百里流疏一聽皇后娘娘的責難,忙恭敬的垂首:「母后見諒,孩兒正是因為要搜查京城,所以想起上次那塊禁軍玉珮被母后給拿來了,所以兒臣想用一下。」百里流疏說完望著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一時愣神,眼神一閃而逝的暗芒,飛快的接口。

  「原來疏兒要上次母后看的那塊玉珮啊,讓母后想想,當時母后隨手讓宮女收起來了,一時想不起來了,等母后找到了再還給你吧,你可以先用大皇兄的玉珮調用一下。」

  百里流浩立刻上前一步叩首:「母后怎麼忘了,兒臣那塊玉珮也被母后拿來了啊,當時我們三個的玉珮都被母后拿來了,母后說三塊玉珮合起來正是一條龍,所以想看看,現在兒臣等正要用到那塊玉珮,所以過來拿一下。」

  皇后娘娘一聽,臉色頓時白了一下,秀眉一凝,單手支腮,費力的開口:「母后昨日中風,腦子混沌,一時想不起那些東西放在哪裡去了,難道就沒有別的東西可調用禁軍了嗎?」

  百里流浩一聽她的話,低垂下的眼眸中閃過銳利的暗芒,事實上那些玉珮後來還給他們了,只不過為了測試真假而已,不由得柔聲開口:「母后的鳳玉可用,請母后借給兒臣用一下吧。」

  三個人一起望著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的臉色越發的暗沉,心裡暗咬牙怒哼,今兒個搞什麼明堂,跟本宮要這樣要那樣的,不悅之色溢於眼間,冷冷的開口:「母后今日身子不適,皇兒們另想辦法吧,母后要去躺一會兒了。」說完甩手走進內殿,留下跪在大殿上的三個皇子,面面相覷,眼裡不約而同的閃過,這個母后果然是假的,那真的母后哪裡去了?她又是誰呢?

  三個人出了鳳棲宮,立刻回到襄親王府,直奔書房商議,想不到皇宮裡竟然發生了這種事情,而且和母后同寢而眠的父皇竟然沒發現母后變了,這太可怕了,三個人感到巨大的壓力,現在當務之急是查找到母后的下落,百里流浩立刻派出一隊近身侍衛,吩咐他們喬裝改扮出宮去,看看外面有什麼消息,隨時來報。

  百里流疏親自帶人出府去暗查藍兒的消息,而風鈴郡主待在藍蕊院裡已經差不多全好了,她中的毒看來也沒什麼大礙,此時正滿臉擔心的望著小鳳:「不知道誰把姐姐擄走了?」

  小鳳被她一提頓時傷心起來,眼淚溢在眼眶裡,不時的滴落一顆下來,用袖子抹眼淚。

  風鈴柔聲安慰她,不死心的開口:「難道你就想不到有誰可能劫走了姐姐嗎?」眼神中閃過詭異,臉色卻是興奮開心的,只是因為小鳳過於傷心沒有發現罷了。

  「沒有,誰會去擄她啊?她又沒得罪什麼人?」小鳳搖了搖頭,想了一大圈也沒想到誰會把姐姐給劫走,不會是王爺吧,如果是他劫走了姐姐,那倒好了,他就不會傷害姐姐了,最怕是那些不知道人劫了,姐姐才有危險呢。

  「好了,你也別傷心了,既然不知道姐姐被誰擄走了,我們乾著急也沒有用,不如就安心等著吧,我呆在這裡也差不多好了,還是因客房去吧。」

  風鈴說完,下床回了自個的風竹院去了,小鳳望著空蕩蕩的藍蕊院又傷心大哭起來,那芊芊和晶晶也陪著抹眼淚,可藍姑娘不見了,連王爺都沒辦法,她們這些小丫頭能有什麼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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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2-5 03:13:00 |只看該作者
娘落誰家卷 113 傳國玉璽

  夜很靜,天空掛著一彎上弦月,月光如水一樣灑在層層疊疊的宮牆上,折射出月華色的光芒,琉璃碧瓦,簷角掛著八角玲瓏的銅鈴,在月色中輕輕的晃蕩。

  皇宮裡,一片沉寂,幽幽的燈光,穿射到很遠的地方,不時有走動的侍衛經過,走路發出清晰的腳步聲,皇宮的一角,玉石牌匾威嚴的懸掛在高大的門前,雕刻著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上書房」,那晶瑩剔透的玉牌上,字跡氣勢雄厚,端正漂亮。

  忽然一道黑色的影子一閃而過,快得讓人晃神,飛快的穿過上書房,眨眼之間不見了蹤影,等到再出現時,那道黑影竟然悠閒在上書房的屋頂上,大咧咧的晃著腿,直等到人家發現了他,才不慌不忙的起身,凌空往西北角而去,皇宮頓時響起侍衛大聲的叫喚。

  「抓刺客,抓刺客。」隨著喊聲響起,驚天動地的動作,由遠至近的燈光全部亮了起來,整個皇宮籠罩在一片恐慌之中,皇帝睡眼朦朧的從床榻上披衣下榻,陰沉著臉問下跪著的總管太監。

  「外面發生什麼事情了?」

  皇上的近身總管太監忙惶恐的回皇上的話:「聽說皇宮裡有刺客,皇上還是小心點吧,那刺客闖進上書房去了?」

  「什麼?」皇上大驚失色,刺客竟然闖進上書房去,他想找什麼東西不成,皇上立刻站起身,太監總管一揮手,幾個小太監飛快的奔過去,伺候皇上穿衣,穿鞋,等伺候好了,皇上早已迫不及待的往上書房趕去,一路上太監宮女跪了一地,皇上根本無暇理會,飛快的吩咐近身侍衛打開上書房的大門走了進去。

  只見上書房裡完好無缺,什麼東西也不差,唯獨批改奏折的龍案上,一個錦繡明黃的盒子被打開了,而那裡面放的正是傳國玉璽,此刻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了,一瞬間,皇上踉蹌了一下,飛快的穩住身子,大聲的命令身邊的太監。

  「立刻把三位皇子傳進宮裡,要快。」

  「是,皇上,」太監總管早已知道傳國玉璽被盜,這可是大事,皇上也是難免緊張,腳步飛快的往外移去,皇上端坐到龍塌上,從門外傳來太監的尖細的說話聲:「皇后娘娘?」

  看來這場刺客風波,連皇后娘娘都被驚動了,皇上抬頭遙望,只見皇后娘娘一臉焦急的奔過來,大聲的開口:「皇上,發生什麼事情了?」

  皇上苦笑了一下,用手指了指空盒子,皇后的臉上一下子花容失色了,貝齒輕咬,溢出血來,眼神頓時閃著凶殘的光芒,心裡悶哼,難道是他們盜了傳國玉璽?

  皇上見皇后娘娘臉色難看,只當她是為自己心疼,忙揮手示意皇后娘娘坐到一邊,皇后娘娘關心的問:「有沒有在皇宮裡搜查?另外有沒有讓南安王等進宮見駕呢?」

  皇上點了一下頭,這麼一個打擊,使皇上一下子力不從心,如果傳國玉璽找回來,他還是退位給兒子們吧,自己確實老了,也不想過這種擔心受怕的日子了,皇上仔細的思量著,疲倦的斜靠在龍塌上閉目養神。

  三個皇子得到消息,很快進宮來,誰也沒想到那些人竟然如此猖狂,竟然連傳國玉璽都盜,他們究竟想幹什麼啊?南安王把眸光對上皇后娘娘,聲音清冷的問皇后娘娘:「母后,你看玉璽不見了,誰會盜玉璽呢?」

  皇后娘娘苦惱的皺眉,神情冷硬,唇角勾起冷笑:「皇兒趕快查出是誰盜了玉璽,查出來了一定要重重治罪,絕不可輕饒,太可恨了,竟然連玉璽都偷,」咬牙切齒的猙獰,南安王一看她的神情,倒似不知傳國玉璽失落的事情,難道不是她們派人盜了傳國玉璽。

  「皇兒,你們看現在該怎麼辦?」皇后遲緩的目光凝聚到三個兒子的臉上,希望他們能拿個主意,百里流浩聽了皇上的話,立刻恭敬的稟報:「父皇,兒臣建議立刻開始搜查,各人分派下去,那個人偷了玉璽,那種東西又不好擺放在身上,而且天還沒亮呢,如果搜不到玉璽就不開城門,那玉璽仍在京裡。」

  百里流疏不贊同如此勞師動眾,而且這深更半夜的搜查民宅,必然惹來民怨,到時候要怎麼解釋呢,皇上一聽兩個人的意見不一樣,一時不知聽誰的?濃眉凝結住,一旁的皇后娘娘立刻開口:「只要找到玉璽,管他什麼民不民的,要是玉璽不見了的事情傳到有心人耳朵裡,只怕必然讓那些宵小之輩多想了。」

  皇上一聽皇后娘娘的話,便點頭同意南安王的話:「好,你們三個人立刻帶著一隊侍衛從各個面積開始搜查,不准放過任何一兵一卒,務必天亮前要找到這個玉璽。」

  三個皇子立刻抱拳:「是,父皇,兒臣這就去辦,」三個人飛快的起身,半刻也不敢怠慢,領著各自府裡的侍衛去搜查。

  頓時間整個京城的都響起了喧囂的聲音,只聽到官差們嚴厲的話:「快開門了,速度快些,開門了。」

  等人家門打開來,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一隊官兵衝進屋子裡,一頓亂翻,東西折騰了一地,還沒等人家搞明白怎麼回事,立刻又跑走了,整個京城一夜被搞得人心惶惶,可惜半邊玉璽也沒有找到。

  早朝的時候,皇上的臉色異常難看,根本沒有心神去上朝,可是想到丟失的玉璽,不如問問那些大臣看看有什麼意見吧,早朝上,皇上把玉璽丟失的事一說,頓時間下面炸成了一鍋熱粥,甚至有人預言這是不祥的動靜,搞得整個朝堂之上人心惶惶。

  皇上臉色黑沉沉的,高坐在金鑾殿上,冷喝:「朕找你們來就是為了商量一個對策,怎麼樣盡快找到玉璽,不是讓你們在這裡發表意見,或者口出穢言的,如果有誰再如此惡劣,就拉出去斬了。」

  皇上的一句話立刻讓下面一片寂靜,可是大家大眼翻小眼,誰也不敢輕言開口,要知道這一句話,很可能就是掉腦袋的事情啊,所以誰敢不要命了。

  皇上等了半天,也沒有人說出話來,氣得那臉色快成了豬肝色,想不到平時這些傢伙能言善辯,要真到了用他們的地方,一個個和啞巴差不多了,正準備好好罵他們一頓,從一堆朝臣中站出一個人來。

  「臣有一計不知當講不當講?」

  皇上一見總算有人出來了,管他當講不當講,先講了再說,忙點頭示意他講出來。下站的大臣是刑部尚書,倒是個忠心之臣,此刻見皇室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也很焦急,飛快的跪下啟奏:「皇上,依臣之見,這刺客偷了玉璽,未必真有大用處,如果他是和皇室中的人有仇,必然報仇,如果他是想得到一筆銀子,這正好合了他的心意,可以張榜求玉,註明可作國寶之用,黃金萬兩。」

  此言一出,群臣嘩然,紛紛反對刑部尚書的意見,立刻有戶部尚書站出來:「皇上,臣反對,不但不抓那偷玉璽的人,竟然還賞黃金萬兩給他了,那這樣於我們雲霓的顏面何存?」

  戶部尚書話音一落,身後有多半的臣子跪下來啟奏:「臣等恭請皇上三思,千萬不能中了歹人的毒計。」

  皇上高坐在金鑾殿上,臉色陰沉沉的望著下跪著的官員,讓他們想主意吧,誰也拿不出來,人家一想出個主意來吧,他們就能挑出毛病來,皇上陰森森的開口問戶部尚書:「好,既然你們戶部不同意這個方案,那你們拿出一個主意出來,朕聽一聽看可行?」

  戶部尚書一聽這話,一時愣住了,因為他實在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可以找回玉璽,皇上威嚴的眸光掃了整個大殿一眼,然後落在刑部尚書的臉上,大聲的開口:「好,就按刑部尚書說的做,立刻張貼皇榜,今日失玉璽的事,如果流傳出去,查出來是誰說的,斬。」皇上話音一落,甩手走下寶座,氣恨恨的往後面去了,留下面面相視的大臣。

  三個皇子也面無表情的走出去,一時間大殿裡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最多的就是雲霓要遭受滅頂之災了,竟然失了玉璽,這可是史上從來沒有過的事情啊,一定要盡快招回來才是,要不然雲霓真的有磨難了。

  雲霓最大的酒樓裡不時飄出美酒佳餚的香味,客人的嬉笑聲,歌女悅耳的小調聲匯在一起,使人知道這裡正是最繁華的地方。

  一個雅致的房間裡,立著三個俊美的少年,恭敬的望著面前的一個同樣漂亮可愛的大孩子,那雙美眸中閃著的是一絲玩味,不時的翻看手中的東西,好半天才開口。

  「你說他們是不是很急啊?竟然貼皇榜找這個,就讓他們去折騰吧,我要去看我娘了,要不然她該急了。」

  「是的,公子。」少白點了一下頭,原來這小孩子正是長歌的兒子藍輕塵,一進雲霓就聽到娘親受苦的消息,那個什麼狗屁皇后竟然敢給娘氣受,那就大家一起來玩玩吧,看自己損失大一些,還是他們的損失大一些啊。

  「下去結賬吧?」輕塵仔細的打量手裡的東西,這就是那什麼傳國玉璽嗎?也沒有看出什麼特別的地方啊,最多能說明它是一塊上等的好玉,然後要是拿到現代去一定會成為文物,其他的還真看不出來,琢磨了半天,揮手讓少白下去結賬,少白應了一聲,飛快的下去,其他的兩個人收拾好包袱,準備去藍姑姑那兒。

  他們把藍姑姑安置在襄親王府的後山上,那是誰也沒想到的地方,所以說越危險的地方越是最安全的地方,這話一點不假,誰會想到從牢裡劫出來的人就安排在自家的後山呢,不過娘一定很緊張,收拾起手裡的東西。

  少白已經上來稟報,帳已經結過了,可以走了,輕塵點了一下頭,領先走了出去,這家酒樓果然不錯,雲霓這地方也確實不錯,就是人太可惡了,輕塵思量一番往樓下走去。

  誰會想到那傳國玉璽就在他們的身上呢,而且大搖大擺的放在包袱裡,根本就沒當回事,一路有說有笑的走出酒樓,飛快的上了馬車往襄親王府而去,不過他們自然不可能從人家正門進的,而是繞到後山上去。

  長歌呆在竹屋裡快悶壞了,每天吃了睡,睡了吃,問丫頭事情,根本是一問三不知,這丫頭根本就是個小白癡,長的那麼可愛,咋就是腦子不開竅呢,無論她如何誘哄拐騙,她就是不上當,真是氣死了,到這裡幾天,她竟然連這片竹林叫什麼地方都不知道,太可惡了,有一次想用那少得可憐的輕功溜一圈,誰知這丫頭竟是個身手不錯的人,馬上阻止了她的異想天開。

  什麼嘛,她又不是囚犯,為什麼非被困在這裡,不滿的抗議:「丫頭,人家都快要悶死了,你就讓我出去玩玩吧,我保證不亂跑,好不好?」

  丫頭只顧著做自己的事情,目不斜視,只當沒聽見她的話,長歌氣得歎息:「怎麼就有這種小丫頭呢?太可恨了,」小聲的嘀咕,旁邊的小丫頭馬上接了口:「夫人再忍忍吧,很快就會有人來接夫人了。」

  「是嗎?」長歌一臉驚喜,再想著她是不是再騙她呢,又強忍了下去,蹙起嘴巴,輕哼:「當聽見的聽不見,不當聽見的偏就聽見了。」

  長歌正在嘟囔,忽然看見丫頭高度警惕的望著半空,側耳細聽,忽然間便笑了,望著長歌:「那個人來看你了,這下你就不悶了。」

  「真的嗎?」長歌從石階上一躍而下,飛快的跑到竹林面前,望了一圈,沒人啊,不滿的抗議:「在哪呢?」

  只聽到耳邊一聲哧的笑聲,悅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夫人找什麼呢?」

  長歌聽到這熟悉的聲音,難道是少白,飛快的掉頭,陽光下站著三個絕色的少年,正齊刷刷的微笑著望向她。

  「見過夫人。」

  長歌立刻開心的點頭,原來是他們救了她啊,那就好,只要不是那個獨孤桀救的就行,不過既然他們來了,那她兒子呢,馬上開口:「塵兒呢?」

  三個人的視線往翠竹林的頂端望去,小輕塵正坐在最粗的一根竹子上面,哀怨的望著長歌呢,小臉蛋上布著不滿,蹙起粉紅的小嘴兒:「娘,當初怎麼偷跑了,害得人家擔心的半死。」說完身子一飄,晃悠悠的落到地上。

  長歌一看到兒子,早忘了之前所受的那些悶氣,飛快的撲過去摟住兒子,兒子又長高了一點,好像更可愛了,長大了準是個迷倒眾生的帥哥。

  「好了,你不是來了嗎?別抱怨了。」長歌伸手拉著塵兒的小手往竹屋子裡走去,身後的三個少年緊跟著他們,丫頭站在屋子外面望著那三個少年,滿臉的癡迷,那裡來的這麼多漂亮的人啊,要不要抓一個玩玩啊,心裡不斷的算計著。

  長歌拉著兒子坐下來,丫頭飛快的泡好茶水送進去,把目光從三個少年的臉上掃過來掃過去,長歌奇怪的問她:「怎麼了,丫頭?」

  丫頭一臉肯定的說:「我準備選一個來玩玩,拿不定主意選誰,所以認真的看看?」

  長歌聽了撲哧一聲的笑開了,對面的三個少年早就綠了一張臉,這小丫頭才多大啊,口氣如此之大,竟然想從他們中間選一個來玩玩?一起惱恨的瞪向那小丫頭,小丫頭無所畏懼的直視著他們,心裡尋思著,看來這玩具倒有些意思。

  「那你選中了嗎?」輕塵清冷的開口問,反正他欠丫頭爹爹一個人情,送一個人給她玩玩也不錯,說不定他還因此多了一個手下呢。唇角笑得像狸貓,三個手下立刻頭皮發麻。

  「就選他吧。」丫頭一手指著劍風,很高興的說。

  輕塵立刻點頭:「那就把他送給你吧,以後他是你的,你是他的。」

  「好,就這麼決定了,」丫頭高興的點頭,伸出小手和輕塵擊掌言定,一旁的劍風早綠了一張臉,這兩個人怎麼回事,他才是當事人好不好?而且這丫頭也太小了吧,卑視的眸光掃過去,只是當愛神的箭射過來的時候,沒有人躲得過去。

  「塵兒,你怎麼知道娘被關在大牢裡了?」長歌想起兒子救了自己的事情,趕緊開口問,兒子不會早就過來了吧,那他不是知道自己在這邊的事情了嗎?

  「我一直在王府裡,想看看你過得怎麼樣?沒想到那個百里流疏竟然保護不了你,所以你別再想著他了,兒子是不會再讓你回到他的身邊去的。」

  「兒子,那個不怪流疏的事情,他其實對我特別好,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那個皇后娘娘不喜歡我,特別喜歡那個風鈴郡主,非要讓風鈴郡主嫁給流疏,流疏為了我和皇后娘娘變臉了好多次呢?」

  長歌替流疏申辯,可惜某小子很生氣,根本不理娘親的解釋,冷著一張小臉蛋兒,堅決沒反應。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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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2-5 03:13:23 |只看該作者
娘落誰家卷 114 醉酒誤事

  一個人的夜晚總是孤單,尤其是相愛的兩個人不能相守。

  月越發的清冷,銀輝柔和的灑落在襄親王府裡,給整個府邸蒙上一層薄薄的輕紗,朦朧而婉約,一座精緻的小亭子裡,擺滿酒菜,男人萬般愁苦的執杯而飲,不時的仰天長歎,一伸手示意身後的婢女。

  「來,給本王再倒一些。」

  百里流疏的貼身婢女紅袖一臉為難的望了一眼王爺,王爺已經喝得太多了,最近發生的事情確實讓人不痛快,可王爺借酒消愁愁更愁啊,疑難的往前走了一步,小心的勸解著:「王爺,夜已經很深了,你休息吧,明日還有事呢。」

  百里流疏一聽紅袖的話,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陰狠的眸子如一隻瀕臨瘋狂的殘狼般緊盯著紅袖,大手一伸,那酒已到了他手中,咆哮著低吼:「滾,馬上消失在我的眼前。」

  紅袖遲疑了一下,往後退了一步,王爺醉成這樣了,她怎麼能離開呢,要是誰想對付他,既不是很容易嗎?百里流疏倒了一杯酒一仰頭幹掉,晃悠著掉轉頭見紅袖還站著,氣得一摔酒杯,陰狠狠的再次命令。

  「馬上給我滾的遠遠的,越遠越好。」紅袖驚恐的立刻奔出亭子,她知道王爺是在怪她沒有保護好藍姑娘,可她也是被下了迷香的啊,那個使迷香的人本領實在是太高了。

  百里流疏一個人獨坐在涼亭,苦悶的以瓶對著嘴猛灌,不時的仰頭看著天上的星辰,嘴裡嘟嚷歎息一會,藍兒,你究竟在哪兒啊,好歹給我一點指示,好讓我去找你啊。

  「流疏,你怎麼還喝啊?天很晚了,早點回去息著吧?」一聲嬌俏的軟話在耳邊響起,他驚喜醉眼朦朧的抬起頭,眼前不正是含笑盈盈的望著他的藍兒嗎?她笑得那麼溫柔婉約,雙眸嗔怪的瞪著他呢,百里流疏扔掉手裡的酒瓶,飛快的撲到女人的跟前,緊握著那雙像絲綢般柔滑的白玉小手。嘴裡暱喃的低語,像粘了蜜糖般的甜:「藍兒,你回末了,你真的回來了。」

  那嬌俏可人的影子露出詭異的笑,唇角生花,嬌媚狂邪,扶住他的身子往外走去,緊貼著他的耳朵吐氣,低低的柔柔的開口:「是的,我回來了,誰也別想把你搶走,你是我的。」

  一個嬌弱單薄的身軀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就把一個高大的身軀架著往風竹院那所客房走去,寂靜的夜色中,一個人影也沒有,整個襄親王府陷入死一樣的沉寂,只聽到女人嘴裡不時發出淺淺的得意的笑聲,帶著算計響徹在府邸上空。

  這個女子就是住在風竹院的風鈴郡主,她一直在等待機會,想不到終於讓她等來了,老天還真是厚待她啊,他終於落在她的手裡了,唇角揚起邪媚的笑,過了今夜,她就是他的妻子了,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像他這種正人君子,只要做了只怕就要娶自己了,自己總算成功了。

  風鈴很快把百里流疏架到自己住的院子裡,房子裡的小丫頭早就被她責令下去了,所以現在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桌上點著燈,映得房間裡有些旖旎曖昧,而這正是她所要的,輕手輕腳的把他放在床榻上去,脫掉他的鞋子,她麻利的脫掉自己的鞋子,躺到他的裡側去,仔細的打量著他。

  他長得真是俊美,天下間少有的美男子,一雙彎彎的秀眉比女人的還俊俏,那傲挺的鼻子猶如瓊鼻般美妙,薄薄的唇吻起來一定別有一番滋味,風鈴郡主每想一下,指尖輕顫著滑過他的臉頰,眉毛,眼睛,鼻子,直落到薄唇,停留片刻,指間立刻透出深深的酥麻,輕放到自己的唇間,那幽香充斥在鼻間,令她不由得滑動了唇間的粘液。

  「流疏,看來我們注定要在一起了,」她得意的想著,眉眼間發出細細的潮紅,緩緩的俯下身子,欲碰觸那令她思想了千萬回的柔軟,卻在最後的一刻,只覺得自己好睏啊,怎麼會這麼累呢,只想著整個身子卻直直的栽到流疏身上,不省人事了。

  燈火閃爍了一下,屋子裡一下子多了兩三個人,一小兩大,逕直走到床榻邊望了一眼,小人兒裝模作樣的盯著那女人,嘴裡嘖嘖稱奇:「想不到現在的女人越來越不要臉了,要是我們不來,這個女人是不是打算強了這男的啊?」

  「公子?」身後的少白不滿的皺眉,公子還是個小孩子,怎麼能說出這麼高難度的話呢,他都是從哪裡學來的,眼神閃過疑惑,輕塵一個搖頭冷掃了少白一眼:「難道本公子說的不對嗎?一看這架勢就知道啊,幸好本公子來了,讓這傢伙免遭毒手,要不然成破爛了。」

  少白見自家公子越說越來勁,忙轉過話題,熱心的問:「公子,現在我們要做什麼呢?」

  一旁的衣昊恭敬的垂首等候著:「是啊,公子,我們現在做什麼呢?」

  輕塵掃了床上的兩個人一眼,頑劣心頓起,最重要的是他要試試這百里流疏面對這種狀況改如何解決呢,小手兒一指床榻上的兩個人,吩咐少白:「扒了他們兩人的衣服,把他們擺放在一起,看他們明兒個該怎麼辦,一定亂成一團吧。」

  「公子?這樣不好吧,」衣昊不贊同的望著小主子,要知道這男人很可能是夫人要嫁的男人啊,現在怎麼能整他,到時候知道了不會整回來吧,可是見小主子一臉怒容的瞪著他,好吧,誰讓他跟了個惡劣的主子呢,認命的動手去扒衣服,男人的衣服還好一點,可那個惡女的衣服要怎麼扒,人家可是女人啊,兩個手下互相相視,他讓他去,他讓他去,一時僵持不下。

  「再不去連你們兩個的衣服也扒了。」輕塵威脅著,那兩傢伙立馬衝過去,飛快的動手,只是眼睛不敢往人家身上望,只摸索著折騰了半天,才把風鈴郡主的衣服給脫了,累得直喘氣,寧願去殺人,也不幹這玩藝兒,太不是人幹的了,心裡悶哼。

  「好了,我們走吧,明天讓他們去折騰吧。」輕塵悠閒的揮揮手,領著兩手下一閃身出了風竹院,只聽到院子裡落下一地的清風,半個人影也沒有,只有晃動著的窗菲,左右搖擺著。

  第二天一大早,風竹院裡嘰嘰喳喳吵個不停,百里流疏一蹙狹長的眉,氣惱的低吼:「吵死了。」周圍一下子安靜下來,他因為昨天喝醉了酒,宿醉引得頭疼欲裂,這一大早上還吵個不停,百里流疏緊閉著雙眸,想到一件事情,那就是誰敢在他的聽雨軒如此放肆啊,他終於後知後覺的感到空氣中的一絲異樣,安靜得可可怕。

  悠的睜大眼,只見頭頂上是一張粉色的百花帳,他記得自己的紗帳是冰湖藍的啊,再掉頭,只見床榻裡面。風鈴郡主穿著白色的內衣,擁著薄被坐在旁邊,低垂下的頭不時的輕啜一聲,引得圍觀的人越發唏吁不停。

  「這是怎麼回事?」百里流疏語氣裡含著少見的冷冽粗暴,大聲的責問坐在裡面的郡主。

    風鈴緩緩的抬頭,那雙水眸紅通通的,顯然是哭過了,望了百里流疏一眼,惶恐的低垂下頭,小心的開口:「昨天晚上王爺喝醉了酒,衝到我的屋子裡,摟著小女強行了那種事情。」風鈴一說完,立刻垂下頭小聲的哭了起來,萬般委屈在心頭,伸手拉了下薄被,露出床上一大片的鮮紅的血跡,圍觀的下人立刻議論起來。

  百里流疏用力的想著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猶記得自己緊摟著藍兒,難道他把風鈴郡主當成藍兒了,自己這也太糊塗了,果然是喝酒誤事啊,不由得衝著那些下人怒吼:「滾,馬上給我滾出去。」

  門前圍著的下人立刻一轟而散,半個人影也沒有,百里流疏悶聲不響的低下頭穿起自己的衣服,他是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了,竟幹出這等糊塗事來,難道他真的娶風鈴郡主不成,不娶她吧,她的貞潔沒有了,娶她吧自己只喜歡藍兒一個,算了,看來自己只能以命相抵了,平白玷污了人家女子的清白,罪該萬死。

  「昨兒晚上我們真的有那樣?」百里流疏陰沉著臉望向床榻上不知所措的女人,他可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不會是她撒謊吧。

    風鈴睜難以置信的睜大眼睛望向百里流疏,唇蠕動了半天,沙啞著嗓音開口:「難道你以為我會拿自己的名節來誣陷你不成,這樣對我有什麼好處啊?」

  百里流疏一下子被風鈴郡主的話阻得啞口無言,人家拿自己的清白來賭,要是他依然不娶人家,人家不是平白的失了名節嗎?氣惱的轉身往外走去,紅袖立在風竹院門口,百里流疏冷盯著她。

  「昨晚的事情你可有一點清楚的?」

  紅袖連忙搖頭,自己站在亭子裡被爺給攆走了,便走得遠一些,等到天色不早了,去看爺,早沒了影子,還以為爺回去休息了,所以自個也回去息下了,誰知今天一大早就聽到外面傳得紛紛揚揚的說什麼爺在風鈴郡主的院子裡過夜了,唬得她半天不敢說話,不知爺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百里流疏臉色更加難看,一言不發逕自往聽雨軒而去,那憤恨的腳步聲重重的踐踏在青石小板上,走回聽雨軒,紅袖小心的跟著他的身後往前面走去,爺這下可救騎虎難下了。

  百里流疏坐在書房裡生悶氣,好長時間裡面沒動靜,紅袖心驚膽顫的生怕他做出什麼過激的事情出來,不時的探頭從窗戶外面向內張望,只見爺用手摀住臉痛苦的端坐桌子前。

  呂管家匆匆忙忙的走過來,小心的站到紅袖的身邊,輕聲的開口:「宮裡來人了,讓爺和風鈴郡主即刻進宮呢?」

  紅袖一聽這話,知道宮裡皇后娘娘已經得到消息了,看來爺真是無處可逃了,忙站直身子恭敬的開口。

  「爺,皇后娘娘讓爺和風鈴郡主即刻進宮呢?」

  百里流疏聽了,好半天才站起身子,臉色如冰塊似的凌寒,一點表情也沒有,大有破釜沉舟之姿,踏著穩健的步伐,昨晚的事情絲毫不影響他的情緒,走到門口,冷冷的吩咐呂管家。

  「備車吧,即刻進宮。」

  呂管家一聽爺沒事人似的,心裡才稍鬆了一口氣,其實就算爺對風鈴郡主怎麼樣,娶進來就是了,以後藍姑娘回來了再娶進來吧,王爺可是雲霓堂堂的親王,娶個三妻四妾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呂管家飛快的往事前面跑去,吩咐人奮了車子讓爺和風鈴郡主即刻進宮。

  風鈴郡主再出現時,整個人倒收拾得容光煥發的,穿著一襲艷紅的長裙,面似芙蓉,眉如柳,眼神比那桃花還妖媚三分,一頭黑髮挽成鬆鬆的逶迤髻,斜插著五鳳金釵,在陽光的照射下折出刺眼的光芒,鮮紅的嘴唇微微上揚,一副志得意滿的高揚。

  百里流疏見她高興的上了自個的輦車,心內有一絲不悅,本想命令呂管家為她從新奮一輛輦車,眼看天色已不早,便懶得開口,逕自上了車,靠在一邊閉目養神,再不開口,那風鈴郡主在一邊傾慕的打量著旁邊眉眼如畫的男人,心裡倒是三分得意,七分高興,這男人總算被她給網住了,可是昨天晚上的事情為什麼連她自己都不記得了呢,今兒一早醒來,見自己衣衫七零八落的撒了滿屋子。

  她根本記不得昨晚的事情了,她究竟有沒有被這個男人給碰了,基於床榻上的鮮血,那是她特意準備了的雞血灑在上面的,因為她早就失去了貞潔,她的初夜被那個男人給毀了,當日流疏把她扔在樹林裡時,她的穴道被點,所以被一個獵戶撿了回去,把她鎖在屋子裡,強要了三天三夜,差點沒整死她,後來一個人救了她,就是天諾的王爺,最初她並不知道那男人是王爺,只道他向她打聽雲霓的下落,兩個人才知道他們彼此要對付的人就是百里流疏,所以他們搶先一步來到雲霓,設了一個局等著他們。

  現在她終於心想事成,得到這個男人了,基於那個孤獨王爺能不能得到自個的女人,那是他自己的事情,和她無關,風鈴郡主想了一大圈,臉色越發的志得意滿,細膩的臉頰上閃著光輝。

  百里流疏和風鈴郡主直接進了鳳棲宮,一殿的人守候在裡面,皇上和皇后娘娘,還有南安王和北辰王,大家齊刷刷的眼光一起落在跪在的兩人身上,風鈴郡主嬌羞可人,而百里流疏只是面無表情的冷冷望著上坐的皇上和皇后娘娘。

  「兒臣給父皇母后請安。」兩個人異口同聲的開口。

  皇后娘娘臉色和緩,眼角帶笑,春風得意的表情,點著頭開口:「疏兒和鈴兒都起身吧,這可真是個大喜事啊,疏兒終於願意娶鈴兒了,母后很高興。」皇后的話音一落,皇上亦高興的點頭而笑,因為這二兒子府裡現在還一個女人沒有呢,外面的人都傳他有斷袖之臂,這也太難聽了,這一成親,謠言即不是不攻自破了嗎?

  風鈴一聽皇后娘娘大的話,立刻恭敬的扣謝皇恩:「謝母后恩典。」緩緩的站起身來,可跪在另一邊的百里流疏直杵杵的挺立在旁邊,根本就沒有起身的動作,大聲的開口。

  「兒臣自願請罰,不該毀了郡主的清白,但是兒臣是絕不可能娶郡主的。」一句話如驚雷落地,風鈴的臉色瞬間一白,身子一個打趨,深處纖手指著旁邊的男人,這男人太可惡了,都發生了那樣的事情,竟然還不願意娶自個兒,難道自己真的那麼讓他討厭嗎?

  皇后娘娘一聽,那臉色頓時沉下來,冷冷的開口:「疏兒,你好大的膽子,都毀了人家女孩子的清白,竟然不願意娶人家,你讓一個郡主有何顏面苟活在世上。」皇后娘娘的話音一落,風鈴郡主的身子立刻抖索起來,啜泣聲響起,哀怨傷心,令聽的人無不動容,可惜百里流疏眉頭也不皺一下,依舊挺立在一邊。

  皇后娘娘緩聲開口:「疏兒,母后知道你想娶那位藍姑娘為妻,莫不知你先娶了郡主,稍後再娶了藍姑娘也是正理,母后絕不會再為難疏兒的。」

  皇上聽了皇后的話,亦認為此法可行,就是南安王和北辰王也認為眼下只有這個辦法了,一起望向百里流疏,可惜百里流疏愣是不動搖,狹長的眉峰一挑,愣是不開口,冷盯著上面的皇后娘娘和皇上。

  風鈴郡主一看他的態度,擺明了沒法商量,一時間再次嚶嚶的哭了起來,那張梨花帶雨的椒鹽,令人動容,皇后娘娘一見風鈴郡主的眼淚,態度立刻很厲起來,暴戾的望著百里流疏:「如果你再敢抗旨不遵,莫怪本宮把你送進大牢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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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2-5 03:13:49 |只看該作者
娘落誰家卷 115 商定計劃

  皇后娘娘的語音一落,身邊的皇上詫異的盯住皇后,百里流疏和百里流冰亦緊盯著母后,為了一個認的義女竟然把自己的親生兒子關到大牢裡去,這太不可思議了,皇后娘娘話音一落,便發覺自己的話過激了,忙緩和下臉色開口。

  「本宮實在是太心急了,怕風鈴一個小女兒家吃虧了。」說完掩飾性的乾咳了兩聲,皇上噢了一聲,回頭望著下跪著的百里流疏。

  「疏兒,你要知道如果你不娶風鈴郡主,她的名節已被你毀了,一個女人可如何是好呢?」皇上沉重的開口問,希望兒子有擔當一些。

  「兒臣做了如此莽撞之事,兒臣已經決定了終生不娶,深知自己犯下的罪孽深重,但求能贖罪。」百里流疏唇角掛著冷笑,琉璃眸底怒濤拍打,一臉的堅持。

  「你?」皇后娘娘白皙的臉上染上怒火,卻又拿他沒辦法,咬牙望向皇上:「皇上,你看襄親王這樣,郡主的名聲怎麼辦?」

  皇上掃了皇后一眼,臉色深奧的看不清楚任何表情,淺淺的命令百里流疏:「從今天開始你閉門思過,不准離開襄親王府半步,什麼時候想通了娶風鈴郡主,什麼時候再出來。」

  百里流疏恭敬地磕了一個響頭:「謝父皇厚愛,兒臣告退。」說完起身頭也不回的大踏步走了,那風鈴一時間臉都綠了,扭曲猙獰得可怕,百里流浩和百里流冰緊盯著大殿上的兩個女人,神色都十分的恐怖,看來這兩女人果然是一夥的,不過憑她們的計謀只怕還不能策劃出如此大的動靜吧,背後必然還有別人,是誰呢?

  百里流疏一臉鎮定的回了襄親王府,呂管家等在府門外候著,見爺一個人下了馬車,並沒有大礙才鬆了口氣,百里流疏並不理別人,逕直回到自己的書房裡,就是父皇不讓他回來閉門思過,他自己也要回來閉門思過,要是藍兒知道了這件事還會原諒他嗎?或許她根本就不回來了,百里流疏的心裡一下子透心的涼,這樣也好,自己本來就是一個孤獨的人,現在仍回到了原點,沒有人能讓他感半點興趣。

  至此,百里流疏待在自個的書房裡,脾氣越來越暴戾,越來越冷漠,王府裡的人都害怕被分配到聽雨軒去,一日三餐有小丫頭按時送到聽雨軒去,每一個被叫到的丫頭都嚇得雙腿打顫,抖個不停,有的甚至打死也不去了,呂管家沒辦法,最後實行了輪流讓人送進去,這樣那些小丫頭沒話說了。

  「啪」的一聲響,聽雨軒裡響起一聲破裂聲,然後是碗碟碰撞的聲音,緊跟著是如獅子般咆哮的怒吼,伴著小丫頭的哭聲和哀求聲:「王爺饒命啊,王爺饒命啊。」

  「給我滾出去。」房門打開,小丫頭一臉狼狽連滾帶爬的落荒而逃,紅袖和呂管家同時歎息了一聲,這可怎麼辦啊,爺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再這樣下去他的身子非搞壞了不可,兩個衷心的手下急得在書房門外團團轉,雙手著急的搓起來。

  「這可怎麼辦啊?」紅袖一向冷漠的聲音裡帶著濃濃的聲音,她是真的好擔心啊?兩個人正急得焦頭爛額,耳邊卻聽到人邪邪的開口:「要人幫忙嗎?」

  小小的甜甜的嗓音響起,嚇了紅袖一跳,這是誰啊?停在自己身邊竟然毫無知覺,好俊的身手啊,掉頭望過來,燈光下,一張可愛漂亮的臉蛋露出來,雙眸閃著瑩瑩波光,紅紅的小嘴兒蹙起,眨著長長的睫毛,揚起一抹淺淺的陰影,正關心的望著門邊的兩個人。

  呂管家一件莫名其妙的冒出一個漂亮到不像話的小孩子,早嚇得跳到一邊去了,打著顫兒輕指著輕塵。

  「你,你是誰啊?從哪冒出來的?」

  紅袖一看到塵兒,雙眸早閃成一個心形了,唇角上揚,鬆了一口氣:「塵兒,你來了,快救救爺吧,他快要崩潰了,什麼東西都不吃,一整天了,如果再這樣下去他就垮了。」

  「好吧,那把飯菜準備好吧,我會幫你們搞定他的,」塵兒笑著點頭,本來他是不想讓娘親再和這個男人有牽扯的,但看到這個男人還有那麼一點可取的地方,所以他也就不為難他了,在古代向他這種男人快絕種了,如果他給娘親整丟了,要到哪裡再去找一個呢,所以還是幫她整好吧。

  紅袖一聽輕塵的話,立刻笑了,飛快的催促呂管家:「快,去準備飯菜,爺有救了。」

  呂管家難以置信的用手指了指輕塵,上下比劃了一下,就憑這麼一點大的小鬼,王爺就吃飯了,那他不會早去找一個小鬼來啊,不過看一向沉穩的紅袖竟然高興得失戀了,只好將信將疑的往外走去,心裡還大聲的嘀咕,紅袖一定是急瘋了。

  呂管家麻利的備了一份晚膳,吩咐小丫頭端著跟著他的身後往聽雨軒走去,那小丫頭害怕叫她送進去的,抖索著小腿抗議:「呂管家,今天沒到我送飯呢?」呂管家瞪了小丫頭一眼,狠狠地開口:「沒讓你送進去,有人送進去,你只要端到聽雨軒就好了。」

  小丫頭一聽鬆了口氣:「謝謝呂管家。」腿腳利落的走在前面,早忘了害怕了,呂管家望著她的背影不由得深深地歎息,爺以前不生氣的時候,哪個小丫頭不多看兩眼啊,現在爺憤怒了,每個人都逃得飛快,這是什麼世道啊。

  走到聽雨軒門前,小丫頭就不進去了,把飯菜往呂管家手裡一送,笑著說:「呂管家,你順便端進去吧,我就不進去了。」說完落荒而逃,呂管家只剩下乾瞪眼的份了,端著托盤走進去。

  輕塵伸手過來端,呂管家看得心驚膽顫,好心的提醒:「娃啊,你還是小心點吧,莫要打翻了。」

  紅袖一聽差點沒笑抽了,這呂管家要是知道塵兒的本事,怕早嚇怕下了,一個小小的托盤都端不好了,就是一個人在上面看他是否能端得好。

  輕塵也不去理論,甜笑著點頭:「知道了。」紅袖立刻給他拉開門,等輕塵走進去,兩個人立刻飛快的趴在門口偷聽。

  聽雨軒書房裡,百里流疏的一張俊逸的臉上布著憔悴,整個人顯得很落魄,正在認真的寫著毛筆字,希望借由練字來讓自己的心神安定一些,可是越是這樣做越是難以做到,心不由得煩躁起來,啪的一甩毛筆,一地的墨汁,要不去理會,整個人跌進座榻上,氣惱的錘了一下書案,為什麼就是做不來心靜如水呢?

  忽然聽到耳邊有人輕聲的開口:「用膳了。」想也沒去想,大聲的吼叫起來:「不是讓你們滾嗎?又來幹什麼?」

  卻不想耳邊聽到一個奚落的聲音,清脆脆的落盡耳朵裡:「本來好心給你送些飯菜的,還不領情,那你就等著餓死吧?」

  那熟悉的軟濃的甜甜的童音落在他的耳朵裡,百里流疏難以置信的睜大眼,塵兒?竟然是塵兒,怎麼可能呢?飛快的抬頭望過去,果然是塵兒站在身邊,嘴角一勾,露出頑劣的一笑,眸子閃了閃,略帶譏諷的開口。

  「我是千年難得替人家送一次飯,竟然還被趕,愛吃不吃,不吃拉倒?」說著作勢準備端出去倒掉,百里流疏喜悅的開口:「別,放下來吧。」

  輕塵把飯菜一一擺放到案桌上,抬頭看這男人確實也是傷心了一回,辛苦了一回,算了,他就放過他一次吧,好心的提醒:「快吃吧,吃完了我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保準你開心。」

  「真的?是你娘的消息嗎?」百里流疏立刻激動起來,尖尖的小巴孤傲的勾勒出來,露出傾城的一笑。

  「不是,不過也差不多。」輕塵無所謂的開口,小身子在書房裡轉悠,等了一會兒回頭見百里流疏還沒動靜,張嘴提醒他:「快點,我可沒耐心等你,要是你不快點解決掉晚膳的事,我就走了。」

  「別。」百里流疏立刻點下頭吃起晚膳來,狼吞虎嚥,好像也確實餓了,再加上怕輕塵不等他吃完,動作神速的令人恐怖,輕塵忙提醒他:「你慢點,別噎著了。」

  百里流疏已經把碗筷整整齊齊的擺放在托盤裡了,輕塵看著雙眸圓瞪,媽呀,這動作也太猛了吧,當真可稱為世界第一人了,眨眼之間把餐具裡的三菜一湯,一碗小米飯解決得乾乾淨淨,這先前還拿什麼喬啊,分明是餓到可以吃下一頭狼了,還假正經,蹙起小嘴兒,不屑的跳坐到一邊的座榻上。

  「快說吧,什麼好消息?你娘是你劫了嗎?」輕塵本來想搖頭來著,可看到這傢伙那睜得滾圓的眼睛,算了吧,看在人家這麼迫切的態度上,告訴他吧,遂點了點頭。

  百里流疏一聽這話,整個人都跳了起來,上前一把提著塵兒的小身子,飛快的開口:「她在哪裡,她在哪裡?」

  輕塵狠瞪了他一眼,指了指他的大手,正死命的提著他的衣襟呢,有你這麼問人的嗎?百里流疏一看自己的動作,確實是太過於激動了,忙放開手,俊魅的臉龐扯出暖人的笑意。

  「現在不是我娘在哪裡的事情,你不是還有事情未解決嗎?」輕塵冷睇著他,百里流疏一聽到輕塵的話,先前栩栩如輝的臉一下子變得死灰,蒼白無力的垂下頭,原來塵兒知道這件事了,所以他不再讓藍兒見他了是嗎?整個人跌坐在案桌邊的座榻上。

  「又怎麼了?」輕塵不明白他上一分鐘虎虎生風的臉孔,下一分鐘怎麼如此的無力又蒼白了,百里流疏的唇角挑起一抹陰冷的笑:「塵兒,我對不起你娘,那天晚上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跑到那個郡主的床上去了?」

  輕塵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原來這傢伙還在為這件事愧疚啊,也難為他了,生在古代,一個男人就是三妻四妾也是正常的,何況是和一個女人酒後發生關係呢,根本不值得一提,但是他卻當成了心靈間的背叛,想不到古代還有如此專一的男人,這男人給俺家娘訂了,這次是鐵板釘釘的事了,堅決不改了,輕塵物語。

  「好了,沒那回事,那女人倒是想做來著,被我給阻止了。」輕塵輕飄飄的話落到百里流疏的耳朵裡,不亞於天外來音般美妙,頓時臉上升起艷光四射的光芒,唇角挑起急迫的笑。

  「你是說那晚上什麼事情也沒發生?」不確定的追問,輕塵點了一下頭。

  百里流疏就差放鞭炮慶祝了,稜角分明的唇扯開,噙著大大的香濃驚艷的笑:「太好了,要是這樣我就放心了,藍兒也不會怪我了。」

  「我娘怎麼會怪你呢?那並不是你的本意啊?」輕塵點頭贊同。

  百里流疏高興過後反應過來,立刻懷疑地打量了輕塵一下,這小子不會剛好是想整他吧,要不然為什麼自己和風鈴郡主起來時會衣衫不整,他完全可以把他帶回聽雨軒啊。

  「塵兒是不是對我不滿意,所以故意整我?」眼底閃過一絲玩味,笑容裡透著一絲涼薄的寒氣。

  輕塵乾笑一聲,雖說有那麼一點意味,可更多的卻是為了幫他好不好,要不然費那勁幹什麼?真是的,翻了一下白眼,紅紅的唇扯開笑:「要不是為了幫你,我犯得著動手扒你們兩個人的衣服嗎?何況你應該慶幸我幫了你,那女人確實是想動了你,你竟然還敢在這裡張牙舞爪的對我?太不知恩圖報了。」

  輕塵小小的譏諷了他幾句,直到百里流疏恢復了安靜,才挑純開口:「那個女人其實並不是真正的樣貌,她的臉上戴著一張人皮面具,那晚我好好看了一下,那女人很可能就是你之前身邊的那個女人,這次她回來大概還想嫁給你,但是她的身後並不是一個人,所以為了給他們一擊,你最好還是和那個女人成親吧,簡單點。」

  「成親?」百里流疏從座榻上飛躍而起,反彈的閃到輕塵身邊,不贊同的搖頭,他堅決反對這種餿主意,怎麼能拿他的成親大事去玩呢?

  輕塵冷盯著他,閒閒的開口:「或者你有更好的辦法,別忘了宮中的那個女人很可能不是你母后,難道你不想懲治那個冒充的傢伙嗎?那可不是我娘。」

  百里流疏一聽這傢伙的話,光滑入水的臉頰閃過無奈,眼神深沉,透過半開的窗戶凝視著遠方,笑容冷酷,微點了下頭:「好吧,我娶她,一定會讓她知道我們也不是那麼好惹的,我要把她一層一層的剮下來。」話裡透著殘冷血腥。

  輕塵聳了一下肩,那個倒和他沒什麼關係,那個女人的死活和他辦點事都不搭,他只想讓娘幸福一點,咋這麼難呢,還要幫助人家善後,小小的臉蛋布著大大的苦惱。

  「你盡快一點吧,到時候我會幫你揭穿那個該死的女人的。」輕塵點點頭,往外面走去,百里流疏緊跟著他的身後不死心的追問:「那你娘現在在哪裡啊?」

  「我娘等你結婚那天就出現了,給你鬧一鬧增加點喜氣吧。」輕塵好笑的挑唇一拉房門,門外普通一聲響,兩個人影摔倒進屋子裡,紅袖和呂管家飛快的起身,抬頭見爺好好地站在面前呢,那桌上的飯菜吃得一點也不剩,呂管家立刻露出敬佩的眼神,還是這娃有能耐,一下子服住了爺。

  輕塵走出屋外,冷冷的拋下一句:「不准派人跟著我,否則別怪我翻臉。」聲音落,嬌小的身子瞬間不見了影子,呂管家揉了一下眼睛,哇的一聲叫:「媽呀,那個孩子不是鬼吧。」

  紅袖好笑的掃了他一眼:「他以後會常常待在襄親王府的,你最好少招惹他,別說我沒提醒你,他是藍姑娘的兒子。」拋下一句話,跟著百里流疏身後往外走去,獨留下呂管家一個人站在原地喃喃自語。

  因為知道藍兒沒事,又想了一個懲治惡人的辦法,百里流疏的心情一下子好多了,一夜好眠,養足了精神,準備好好的打擊一番惡人。

  第二天進宮,皇上和皇后娘娘一聽襄親王同意娶風鈴郡主為妻了,都很高興,就連風鈴郡主也很高興,整個臉龐上露出甜美跋扈的笑容,這男人終於是自己的了,以後她就是襄親王妃,不但身份高貴,還擁有這麼俊美的夫君,自己來雲霓一趟果然是對了。

  只有百里流浩和百里流冰感覺到一絲詫異,因為流疏這個人個性一向倔傲,既然先前不願意娶,怎麼會又變卦了呢,雖然懷疑,臉上卻不露聲色,只露出祝賀的笑容。

  百里流疏對於周圍這些人的高興一點興趣也沒有,冷淡的開口:「兒臣只想把婚禮簡單一點,就在府裡操辦一下,除了皇宮中的人,就不宴請其他賓客了。」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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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2-5 03:14:17 |只看該作者
娘落誰家卷 116 郡主下獄

  百里流疏的話音一落,皇后娘娘臉色一愣,望了風鈴郡主一眼,不悅的開口:「疏兒,你堂堂親王,而郡主也是本宮收的義女,怎麼能隨便呢?還是大宴賓客吧。」

  皇上未言語,深沉的望著自己的兒子,帶著看不透道不明的意味,好半天沒有言語。

  百里流疏一聽母后的話,俊顏冷沉,不屑的開口:「那就只當兒臣沒過吧,成親之事作罷。」

  一句話落地,風鈴郡主立刻恭敬的跪下來,婉轉的開口:「母后,既然流疏不想大辦,我們就簡單一些吧,兒臣也是個好冷清的,不太喜歡熱鬧。」風鈴郡主急急望著上首的皇后娘娘,怕她再反對婚事又變卦了,好不容易這男人才鬆了口,簡單點就簡單點吧,以後自己成了襄親王妃什麼樣的擺場沒有啊。

  皇后娘娘聽了風鈴郡主的哀求,臉色立刻和緩開來,笑著點頭:「那好吧,就這麼定了,本宮讓欽天監看看最近有什麼好日子吧?」

  百里流疏立刻拒絕:「兒臣已經選好日子了,就三日後吧。」

  風鈴郡主一聽流疏如此迫不及待,雖不明所以,但為免夜長夢多,早嬌羞的點頭應了,皇后娘娘看人家兩個人都沒話,她這個做母后的多什麼言啊,便點了頭,揮手示意。

  「好,那就三日後大婚吧,到時候本宮一定會親自去為疏兒和郡主主婚。」

  「謝母后。」百里流疏和風鈴郡主同時叩謝聖恩,流疏告退回府,那南安王和北辰王見百里流疏走了,亦緊隨其後跟著告退出來,緊追趕上前面的人,大聲的開口問。

  「二皇弟,你是怎麼回事?怎麼又同意了?」南安王懷疑的盯著百里流疏,這裡面一定大有名堂,他才不會相信他真的想成親呢「是啊,二皇兄,你做什麼事情可不能落下我們啊?」北辰王不滿的接口,大皇兄一左一右的緊盯著自己的二皇兄。

  百里流疏琉璃眸子閃著晶亮望了一下大皇兄,又望了一眼三皇弟,嘴角揚起笑意:「好了,三日後你們就知道了,現在用不著著急。」一臉的高深莫測,引得南安王和北辰王心如小鹿般跳躍,焦急的望著自己的兄弟,可惜人家根本不理他們的走出宮門,上了襄親王府的輦車。

  北辰王拉了南安王的錦袍一下,清冷的眸光閃過不滿:「你說二皇兄究竟做了什麼事情啊?」

  南安王慵懶的開口:「好了,我們回去吧,二皇弟做事自有分寸,我們也用不著心急,總之他一定不是真心想娶那個風鈴郡主,說不定設了一個局在等著她呢,所以我們瞪著看好戲吧,回去吧。」兩個人說完,分手上了各家的輦車。

  襄親王府裡,張燈結綵,到處是一片紅,紅雙喜字貼的到處都是,紅色的帷幔掛滿了整個府邸,花園裡盛開著的是各式的菊花,花香撲鼻,蝴蝶翩舞,就是那花叢中被下人給繫上了紅色的飄帶。

  僕人們的臉上都掛著喜慶的笑容,忙碌中相識一笑,只有一個人不以為意,花轎都快臨門了,他還在書房裡悠閒的練書法呢,王府的呂管家一臉冷汗,爺是怎麼回事,這可是他自個兒同意娶進來的,這會子連新郎服都不換,一個人呆在書房裡好像沒事人一樣。

  呂管家招手示意紅袖過來:「你去催爺趕快換好新郎服,已有太監報過了,新娘隨後就到了,快點去吧。」紅袖應了一聲,飛快的拔腳往書房閃去。

  很快來到書房門前,恭敬的開口:「爺,新娘子進門了,爺還是換好衣服到前面去迎接吧。」

  隨著紅袖的話音落,書房的門從裡面拉開來,一身大紅色新郎服的襄親王從裡面走出來,鮮艷奪目的紅映得他肌膚勝雪,眉眼如畫,唇角生春,看得身為他的婢女紅袖都呆了一下,今日的爺真是俊逸妖媚別樣的風情。

  「走吧。」百里流疏當先一步往外走去,紅袖趕緊跟上爺的步子。

  大廳裡賓來客往,雖說沒有大宴賓客,可是身為皇室血脈的親王大婚,自然有很多同宗的人要來祝賀,一時間歡聲笑語,人人臉上喜氣洋洋,只有新郎官百里流疏的臉上半點喜氣也沒有,面無表情,唇角時不時的浮上一抹冷笑,當然在這樣歡樂的氣氛裡,誰也沒有多想,大家只當襄親王爺個性冷漠的關係。

  百里流疏正在抱拳和賓客打招呼,那前面傳來呂管家的聲音:「來了,來了,王爺,快去迎接吧。」

  百里流疏臉色一沉,冷漠的開口:「讓她自己進來。」銳利的聲音一下子把熱鬧的氣氛打入僵處,所有人都詫異的抬首望著這位皇室的親王,不知他是什麼意思?不想娶新娘子嗎?可聽說他是親自向皇后娘娘請求讓郡主下嫁他的啊。

  呂管家一時不知如何應付,紅袖立刻使了眼色給他,他飛快的奔出去迎接新娘子,大廳裡又恢復了談笑風生,但多少有些壓抑,新娘在眾人的遙遙盼首中由喜娘挽扶進來,身後隨行著皇后娘娘,還有南安王和北辰王,賓客見了,立刻跪下給皇后娘娘和兩位皇子請安,皇后娘娘揮手示意眾人平身,自己高坐到上首。

  一時間眾賓客分站兩邊,觀看新人行禮,因為百里流疏先前已經提議簡單點,所以很多禮儀都免了,只吩咐欽天監行禮便可,因此,早有宮中總管站到皇后娘娘身邊,大聲的叫了起來。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這交拜兩個字還沒喊出來呢?那大門外響起清澈的聲音:「等一下?」聲音雖輕,卻冷冷的落入所有人的耳朵裡。

  百里流疏一下子扔了手裡的,飛快的望向大門口,只見輕塵領著三個少年走進來,緩緩分開,中間走出一身藍衣的長歌,幸好先前塵兒已經和她說過事情的經過了,她的心裡才好受一點,要不然真怕自己,笑盈盈的睜著一雙水眸,淺淺的開口。

  「流疏,我來了。」

    仿似千年的等候,千年的召喚,一聲軟語,本身新郎官的男人早身形一閃,落到她的身邊,喜悅的開口:「藍兒,你沒事,你果然沒事。」仔細的端詳了一遍,雙後用力把她摟進懷裡,真實的感受到她的存在,這感覺太好了。

  賓客一時嘩然,議論紛紛,這又是演的哪一 戲啊,皇后娘娘臉色一下子青紫,冷哼一聲:「大膽賤婦,沒有看到今日是襄親王和郡主成親的日子嗎?竟然膽敢私闖喜堂,該當何罪?」

  而另一端的風鈴早憤恨的掀掉紅蓋頭,以嗜血狂猛的眼神瘋狂的盯著那兩個相擁在一起的人,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才解恨,嬌笑聲從嘴角飛揚:「好你個百里流疏,你既然如此不義,你不義,就別怪我不仁,從此以後我必將和你誓不兩立。」

  輕塵一聽上座的女人竟然敢罵自己的娘親,怒氣頓起,一揚手,快如流星的扔出一粒石子,皇后娘娘一下子跌坐在高坐上,一動也不能動彈,此時賓客正吵鬧成一團,除了兩位王爺,其他人根本沒有注意到皇后娘娘口不能言,身不能動的姿勢,惶恐的乾瞪著眼。

  南安王和北辰王一見母后的可笑樣子,極力忍住笑聲,臉色壓抑得抽搐,掉頭望向門前的那幾個人,剛才雖然知道是由這幾個人發出來的,但還沒搞清楚是哪一個發出來的,不由認真仔細的看了一下。

  風鈴郡主見皇后娘娘只說了一句話便不再開言,憤怒的望過去,立刻發現皇后娘娘的異狀,不由得心下暗驚,掉頭打量周圍,旋身看到門前兩個人還緊摟在一起,不由得狂怒氣,早忘了自己該注意的事情,一提身飛快的往門前的人撲去,手心瞬間鮮紅一片,帶著一股濃烈的腥臭味,輕塵暗叫一聲,不好,這女人竟然敢大庭廣眾之下使毒,飛快的一伸手,小身子飛快的一晃,灑出一抹紫籐香,化去那腥臭的毒氣,冷冷的開口。

  「給我拿下她。」

  身後人影一晃,三個少年快如閃電般的撲向那個紅衣妖嬈的女子,血紅的眼睛,帶著瘋狂的殺機,纖手一揚,內力升起,發出強大的旋風,廳內的賓客早嚇得躲到一邊去,怎麼也想不到這郡主竟然會武功,而且看來顯得很妖異,武功的來歷不明。

  少白一提身立於風鈴的身前,下手狠絕而凶殘,一招雲鶴啄心直往風鈴郡主胸前擊去,風鈴郡主雖然毒術一流,可惜武功並不十分高強,被少白一掌擊中,後退兩步,衣昊和劍風飛快的從背後使出獨門絕招,流星招月,一左一右拿住她的手臂,身子往後一翻,使得風鈴郡主半分都動彈不得。

  風鈴郡主一看眼前架勢,腦門一皺,大罵一聲:「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動堂堂的郡主,真是一幫刁民。」

  不屑聲落地,旁邊的賓客早有蠢蠢欲動的,好歹風鈴是堂堂雲霓的郡主,怎麼能看她被幾個來歷不明的傢伙欺負呢,小輕塵甜甜的笑了一聲,尖銳的開口。

  「好大的口氣啊,不知是誰大膽妄為,別有居心,易容進宮蒙騙當今的太后,給我摘掉她的人皮面具。」

  輕塵的話音一落,少白一揮手,風鈴臉上的面具應聲而落,露出另一張同樣嬌美的面孔,卻是大家不熟悉的模樣,眾人頓時一起望著她,原來這女人竟然別有用心,此時此刻誰敢幫她,只退到離她三尺三外的地方站好。

  百里流疏放開長歌的身子,伸手牽著她走到風鈴郡主的面前,陰冷的掀唇而笑:「雲姬,果然是你,你這女人太歹毒了,想不到當日你竟然沒死,沒死還敢跑到這裡來犯上作亂,今日本王定不會饒你,說吧,是誰讓你來的?」

  百里流疏話音一落,大手飛快的插上雲姬白嫩的脖頸,雙眸狠冽,鄙夷不屑充斥在眼底,嗜血的殺機染上俊顏。

  原來風鈴就是雲姬,雲姬慘白著一張臉,喘著粗氣,輕聲的開口:「想不到我竟然敗了,太可悲了,你殺了我吧。」

  「殺你,沒那麼容易,我會給你實施媧刑,你知道剜刑嗎?把你身上的肉一塊一塊的挖下來,直到第一千三百二十五刀,讓你氣絕而亡。」說完一鬆頭,雲姬的身子虛軟的癱倒在地上,眼裡發出恐懼的光芒,原來這男人也可以是一個魔。

  「來人,給我把她先關到王府大牢裡去。」百里流疏一揮手,王府的侍衛飛快的走過來,一伸手架起雲姬的身子飛快的往外走去,此時襄親王府的大廳上,賓客早已滿目疲倦,百里流疏一抱拳示意各位。

  「今日的喜事到處結束,讓各位受驚了,還是請回吧。」

  那些人早等著這些話呢,一聽襄親王爺說話了,紛紛抱拳離開,很快大廳上的人散得精光,只有皇后娘娘和兩位親王還坐著沒動,南安王和北辰王沒想到,這麼快就拿下了風鈴郡主,那麼皇后娘娘呢,什麼時候揭穿皇后娘娘的面貌呢?探尋的目光望向百里流疏。

  「母后一定受驚了,大皇兄還是送母后回宮吧。」百里流疏望向南安王,南安王一點頭,飛快的起身恭敬的請皇后娘娘起駕回宮,輕塵早已給皇后娘娘接了穴,只見皇后娘娘臉色如土,無力的站起身,對於眼前發生的事情,她是半點辦法也沒有,只能有氣無力的起身,跟著南安王的身後往外走去。

  百里流疏等皇后娘娘離開了,整個大廳現在只剩下長歌母子還有北辰王,大夥兒分賓而坐,百里流疏望了眾人一眼,冷冷的開口:「這可惡的女人竟然做出這等惡劣的事情,現在是母后到底是誰冒充的呢,為什麼對母后的事情如此熟悉呢?」

  輕塵坐在百里流冰的旁邊,晃動著一雙小腿,悠悠的說:「一定是她身邊熟悉的人了?」

  百里流冰臉色一凝,飛快的接口:「我知道她是誰了?母后身邊貼身宮女美琴?有一次我問母后美琴哪裡去了,母后說美琴思念家鄉,她允她回鄉去了,如此說來,這個女人就是美琴,那麼母后到哪裡去了?」

  百里流疏的臉色十分難看,想不到一個小小的宮女竟然取而代之皇后娘娘的地位,真是個膽大包天的丫頭,不由得嘴裡冒起陰氣,冷喝一聲:「等會兒進宮,我們一定要揭穿那個女人的面貌。」

  「好。」百里流冰點頭應了,這個賤女人竟然敢爬到他們的頭上做起他們的母后來了,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百里流疏身形一閃,抱起長歌的身子往外走去,仍了一廳的人,邪魅的拋下一句:「讓我和藍兒先談談心,回頭進宮。」

  長歌立刻紅著臉,這男人有夠可惡的,不滿的抗議:「百里流疏放開我,你這個小人,太過分了吧。」

  可惜響應她的卻是那個清冷男人得意的笑聲。

  藍輕塵望著那遠去的身影,這男人太過分了吧,當著他的面把他的娘親給搶跑了,而且還理直氣壯的讓他們一堆人在這裡等著他們,想也知道他們辦的是啥事了?

  眾人正在氣憤不已,那小鳳已從門外大步的奔進來,開心的大叫:「姐姐?塵兒,你也來了,姐姐呢?」

  藍輕塵還沒來得及開口,一旁的百里流冰笑著接口:「她去辦事了」」一句話引來輕塵的冷瞪眼,百里流冰立刻陪著笑臉湊過來,想不到那女人的兒子竟然是個這麼可愛的小傢伙,而且本領高強,天,看來流疏賺到了,平白無故賺了個這麼大的兒子,不由得心裡不平衡的試探。

  「塵兒,是吧,叫一聲皇叔來聽一聽?」

  輕塵一臉不耐的瞪了他一眼,有夠不要臉的,一見面就讓人家叫皇叔,我娘還沒嫁進你家呢,而且你們家的人都不是好東西,掉轉頭根本不理那傢伙。

  望向鳳姨,正一臉焦急的東張西望,忙伸出小手拉住她:「好了,娘沒事了,呆會兒會過來的。」小鳳聽塵兒的話,鬆了口氣,只要姐姐沒事就好,這幾天她是吃不香睡不好,後來知道王爺竟然答應娶風鈴郡主了,自己差點沒拿把菜刀去砍了他,想不到今天竟然聽院子裡的芊芊說藍姑娘回來了,高興得她直奔這裡來了。

  百里流疏抱走長歌飛快的往聽雨軒而去,一路上只見王府的下人都在清理花園,把那些紅色的綢幔扯下來,不時的拿眼偷偷的瞄著王爺緊摟著藍姑娘,只見藍姑娘不滿的抗議聲傳過來。

  聽雨軒裡,百里流疏邪魅的望著懷裡一臉潮紅的小女人,越發的嬌嫩欲滴,一朵香嬌玉嫩的百合花,玉生生的等著人去採摘,飛快的俯身吻著那半啟的紅唇,觸碰到那柔軟的香甜,不由得喉結處滾動了一下,整個身子燒灼起來,迫切的低喃:「你一定給我好好補償一下,明知道我有多心急,卻不來看我。」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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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2-5 03:14:43 |只看該作者
娘落誰家卷 117 賤婢美琴

  長歌慵懶的欲掙脫他的緊箍,出言解釋,卻被他緊緊的壓制住,呼吸聲渾厚,舌如籐蔓似的纏著她,鈴她絲毫不得動彈,那堅挺的身軀緊壓著她的柔軟,一陣滿足的喘息聲響起,順著她小小的耳垂往下延伸,整個身子都滾燙燃燒起來,迫不及待的扯掉彼此身上的束縛。

  長歌用一隻手阻止著他的動作,嬌羞的抗議:「外面的人會笑話人家的。」

  百里流疏大手一揮,彼此已經坦誠相見了,妖邪的嗓音響起潤出水來的癡迷:「你要適應這樣子的我,別忘了答應幫我生很多很多的孩子。」

  冰藍色的羅紗帳裡傳來不滿的暱濃軟語:「人家又不是豬。」可惜沒人理她,更深的是頻頻的尖叫和滿足的歎息。

  一室的旖旎,浪漫無邊,床微微的顫動,怎生激烈的情慾,直至釋放心底那一抹最深的強烈,才帶著心滿足緊摟著懷裡嬌俏女人。

  她累得睡著了,這樣他的心裡才踏實,她才不會消失不見,唇角揚起春風化雨露的甘甜芳香,若不是她累了,他又有了衝動,對於她,他永遠是那樣的憐愛,因為有了愛,所以總是要不夠,真是好奇怪的感覺。

  輕手輕腳的下床穿好衣服,隔著那一抹隱約,眉眼染笑,他的還在正孕育在她的身體裡,有一天會蹦出一個像他或者像她的小人兒,心一下子飛揚起來,什麼事都阻擋不了他的開心。

  百里流疏走出明月居,看著守在外面的紅袖,笑著吩咐:「不准人隨便進去打擾她。」

  「是的。」紅袖垂下頭,爺臉上那枚潮紅讓她這個不諳男女之事的丫頭都知道那是怎麼回事,想不到爺原來也是這麼猴急的人,原來還一直以為他是個冷性寡情的人,也許世上沒有寡情的人,只是因為沒有愛,愛可以讓每一個人都神情飛揚,紅袖不由得有些憧憬。

  百里流疏一踏進大廳,裡面所以的人都望著他那明顯偷腥成功的表情,春風滿面的開口:「我們進宮去吧。」

  「好吧。」百里流冰點頭應聲,原來這二皇兄也是個好色的男人,還以為他有多正經呢,只不過他比較有原則罷了,碰上女人還不是饞得跟一個狼一樣,唇角帶著冷邪的笑,起身往外走去。

  輕塵跟著他們身後一起出去,唉,真是娘大不由兒啊,這麼個不爭氣的娘三兩下就被人家遲乾抹淨了,他還能怎麼辦呢,還是讓她早點嫁了吧。

  一行人進得宮來,百里流疏吩咐了太監立刻去請皇上到鳳棲宮來,自己和三皇弟急急的直奔鳳棲宮,輕塵領著三個少年緊跟著他們身後,迎頭碰上正從鳳棲宮裡出來的大皇兄,看他們一行人氣勢洶洶的奔鳳棲宮而來,忙伸手擋了一下,輕聲的開口問:「怎麼了?母后正生氣呢?」

  百里流疏冷笑一聲,她還有臉生氣啊,這個可惡該殺的女人竟然還有臉生氣,等下非扒了她的皮不過,嘴唇一努,適應大皇兄進去再說,百里流浩見他們的神情,知道必然已經有眉目了,也不多話走進鳳棲宮裡,那皇后娘娘正高坐在鳳榻上,一抬眼見三個皇子和鬧了郡主婚禮的幾個人走進鳳棲宮裡,不由得心下一驚,鎮定的坐好身子。

  「皇兒們有事嗎?」柔柔的開口,沒有絲毫的不悅,她知道當前不能惹毛了這三個人。

  百里流疏根本不理她,美目一瞪,大喝一聲:「方美琴?」上座的皇后娘娘一聽到這聲音,立刻習慣性的站了起來,馬上發現自己犯了該死的錯誤,正不知如何自處,只聽到大門外響起太監的聲音。

  「皇上駕到?」皇上的明黃的身影飛快的踏進鳳棲宮,皇后娘娘一見皇上來了,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的飛快的從鳳榻上走下來,跪著大聲的哭起來。

  「皇上救救臣妾,你看這幾個孩子竟然來怒斥本宮,本宮根本不知道那風鈴郡主竟然是有心之人,她接近本宮完全是故意的,可是這三個孩子竟然算到本宮的頭上了?」

  皇上並沒有像往常一樣伸手去扶皇后娘娘,繞開她的身子一直走到上座,皇后娘娘對著上面的皇上跪著,「皇上?」

  皇上望向下面立著的三個兒子,同樣的出色,同樣的挺拔,心裡甚感欣慰,想不到自己的皇兒都長大了,看來他可以放手讓他們其中的一個來繼位了,不由得笑著問。

  「出什麼事了?」聲音慈愛,絲毫沒有不悅之音,皇后娘娘心內詫異,皇上這是什麼意思?可也不敢多問,只低垂著頭等候皇上的發話。

  百里流浩上前一步跪下,朗聲的開口:「啟奏父皇,這母后是假的,兒臣沒想到竟然有人敢大逆不道的冒充當朝的國母,這真是太可惡了,應該讓她五馬分屍。」

  話音一落,跪在旁邊的皇后娘娘一聽,身子輕顫了一下,馬上哭倒在地,哀叫著:「皇上啊,臣妾怎麼會是假的呢?求皇上為臣妾做主啊?」

  皇上冷掃了皇后娘娘一眼,威嚴的開口:「你好大的膽子,當真以為朕年老昏庸了不成,其實朕早知道你不是皇后了,只不過想檢測一下朕的皇兒門究竟能多才時間才能揭穿你的真面目?」

  皇上的話音一落,皇后娘娘的臉色一下子慘白一片,雙唇烏灰,眼神一下子換撒開來,整個人癱軟到地上,不知所以。

  「原來父皇早就知道了,兒臣愚昧,讓父皇擔心了,」三個皇子都跪下一起開口,皇上坐在上首咳嗽了一下,清了清嗓子,開口:「你們可查出來這賤人是誰嗎?」

  百里流疏冷指著身邊的女人,嗜血的開口:「這女人正是母后的貼身宮女方美琴,想不到竟然敢夥同那個雲姬來害母后,母后現下不知身處何處?」

  輕塵等流疏的話音落,早從地上站起來,走到一旁,伸出手拿出一包粉末在那女人的臉上撒了一點,很快那女人現出原形來,果然是皇后娘娘的貼身宮女方美琴,此時整個人再也沒有半點生機,料想今日自己必死無疑,心裡哀怨的想著,就算自己死了,皇后娘娘也活不成了,你們殺吧美味臨死還帶著一個皇后娘娘,也算夠本了,百里流浩走到方美琴的身邊冷問一聲:「快說皇后娘娘在哪裡?」

  方美琴身子鬆軟的癱在地上,面無表情的一言不發,輕塵正準備上前給她施出毒粉,使她說出實話,但是百里流疏一伸手阻止了他的動作,陰森森的開口:「我就不信一個貪圖享受的宮女能熬得過刑法,來啊,給這賤婢使用宮中十指鑽心的針刑。」

  百里流疏話音一落,鳳棲宮裡的走上來四個嬤嬤,一臉猙獰的緊盯著方美琴,要知道這個假皇后囂張多了,害得她們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這下好了,輪到收拾她了,如狼似虎的撲了上來。

  方美琴一聽到百里流疏的話,臉色早嚇白了,那宮中針刑輪到誰也受不了的,十根手指同時插入十根銀針,每轉一下,疼得讓人恨不得立刻死過去,雖然一起她也對別的宮女使用過,可現在要對自己使用,不由得整個人恐慌起來,不等她哀求,那四個嬤嬤早左右各一個摁住她的身子,另兩個人分別拿出銀光閃閃的銀針,動作麻利的刺進她的手指。

  「啊。」每刺一下,方美琴便痛苦的蜷縮起身子,尖叫一聲,一迭連聲的開口求饒:「饒了我吧,我什麼都說,求求你們讓我死個痛快吧。」

  百里流疏一揮手,嬤嬤停住動作,方美琴臉上豆大的汗珠子往下滑,結巴著開口:「皇后娘娘被關在鳳棲宮地牢最裡邊的老房裡。」

  三個皇子一聽到母后竟然被關在自己宮殿的地牢裡,不由得怒從心起,憤怒的大吼:「給我繼續使,這個賤人太可惡了,一定要使足了功夫。」嬤嬤一聽到皇子的話,心裡馬上來了勁,飛快的壓住她扭動的身子,再次施起酷刑來,空曠的鳳棲宮大殿上只聽到尖銳恐怖的叫聲一聲高過一聲。

  皇上和三個皇子還有輕塵等浩浩蕩蕩的往鳳棲宮地牢走去,地牢門前,身穿牢卒衣服的女牢卒惶恐的請安:「奴才叩見皇上,南安王,襄親王,北辰王。」

  皇上大手一揮,示意她起身,冷冷的問:「這牢裡可關著什麼人?」

  女牢卒恭敬的垂首答話:「是的,關著宮女方美琴,她犯了錯誤,皇后娘娘吩咐奴才把她關在這裡,只要每日給她一口飯便是。」

  百里流浩一聽這話,早心疼得眼淚都下來了,飛快的吩咐牢卒打開地牢的門衝了進去,最裡面的一間牢房裡,關著一個目光呆滯的女人,頭髮散亂,衣衫破爛,正拿著一根破草咬在嘴裡不停的唱著歌:「寶寶乖乖,娘哄睡睡,寶寶不哭也不鬧……」

  三個皇子的眼淚一下子出來了,因為這正是皇后娘娘小時候唱給他們的童謠,每個人都是在這樣柔和的歌聲中長大的,沒想到養育自己長大的母后在這裡吃苦,而他們竟然叫著另外一個女人為母后,憤恨的捶了自己一下。

  牢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早已經打開了牢門,百里流浩領先一步跨進去,撲通一聲跪在皇后娘娘的面前,緊跟著其後的百里流疏和百里流冰亦不落後,大步上前撲通一聲跪在皇后娘娘的面前,同時大叫了一聲:「母后,兒臣來遲了。」

  牢卒被王爺的話驚住了,手裡的鎖恍噹一聲落在地上,整個人跌坐在地上,原來裡面的真的是皇后娘娘,當日她自稱自己是皇后娘娘,她還笑話了她一下呢,說她瘋了,沒想到她竟真的是皇后娘娘,天哪,真是禍從天降啊。

  老房裡的皇后娘娘顯然有些反應不過來,好久才回過神來,目光中慢慢的凝聚出光芒,笑掛著唇邊,伸出那雙髒手摸上兒子的臉,他們終於來接她了,她就知道,兒子一定會來接她的,皇后娘娘終於哇的一聲像個孩子似的哭倒在百里流浩的懷裡。

  「浩兒,你們終於來了,母后還以為永遠看不到你們了呢,想不到我兒子終於來接我了,母后太高興了。」

  皇上站在牢門邊,感慨的哽咽,皇后吃苦了,其實他早就知道那個皇后是假的,但是為了讓兒子們更有擔當一些,愣是裝著不知道,他也是有愧於皇后的,不由得眼裡染上霧氣。

  「母后。」三個皇子同時大叫,皇上柔聲開口:「好了,把你們母后接出地牢去吧。」

  三個人站起身一邊一個扶著皇后娘娘走出地牢,一行人浩浩蕩蕩的離開鳳棲宮的地牢,只剩下那牢卒像一隻鬥敗的公雞似的發出慘叫:「娘娘饒命啊。」

  皇后娘娘出咯地牢,就像一個叫花子似的,立刻吩咐宮中女官伺候自個兒沐浴更衣,臉上的易容也被塵兒給去掉了,恢復了本來的樣子,只不過經過地牢的一番折磨,皇后娘娘整個人瘦了很多,精神倒是不差,端坐在鳳榻上,望著身邊的皇上,還有下面的三個兒子,心滿意足的笑了。

  她能重見天日真是太好了,唇角掛著笑,可一看到下跪著的宮女美琴,頓時氣不打一處來,自己平日對她可說是極疼愛的,沒想到她竟然夥同外人把自個兒給關進地牢裡去,這賤婢太可惱了。

  「賤婢,想不到你如此可惡,從實交代究竟是受了誰的指使,來陷害本宮?」

  宮女美琴早只剩下半條命了,可她深知宮中的酷刑就是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能,別看剩下半條命,就是剩一口氣,她也能讓你想什麼時候死就什麼時候死,因此絲毫不敢隱瞞,咬著牙強撐著回答。

  「是那個叫雲姬的女人,她逼迫奴婢這麼做,還說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所以奴婢上當了,只求速死。」美琴連連磕頭,不住的磕,可惜皇后娘娘只當沒看見,她做的事情實在太惡劣了,她沒辦法原來她。

  「賤婢你真的讓本宮很失望,本宮一向待你不薄,沒想到你不思報恩,竟然還謀害本宮,實在是太惡劣了,本宮問你,除了那個叫雲姬的,還有沒有別人參與到這件事情中來?」皇后娘娘瞪著下面的宮女冷冷的問。

  宮女美琴搖了搖頭,緩緩的開口:「沒有,奴婢只見到她一個人,什麼事情都是她來和奴婢說的。」皇后娘娘立刻揮手示意鳳棲宮裡的嬤嬤:「立刻把這賤婢送到地牢裡去,本宮會讓她知道大逆不道的懲罰。」

  皇上望了皇后一眼,微笑了一下:「皇后還是息著吧,一定很累了吧。」

  皇后娘娘回首溫柔的望了皇上一眼,點了一下頭,輕聲回應著:「謝皇上掛心,本宮確實累了,本宮這就回寢宮休息。」說完望向下首的三個兒子,眼眶潮濕了一下,她本來還以為再也見不到自個的兒子了,想不到兒子竟然救了她,眼光移向旁邊的小孩子,不由得讚歎一聲:「好漂亮的孩子啊,是誰啊?」

  藍輕塵靈動的一跪,嬌俏調皮的開口:「小民藍輕塵給皇后娘娘請安了。」立馬把皇后娘娘的心給收服了,這孩子太可愛了,和小時候的兒子們差不多,可惜現在都大了,冷不丁冒出這麼個小傢伙,不由得高興的笑了,揮手示意輕塵走過去。

  「真漂亮的孩子,誰家的?」柔聲開口問,百里流冰立刻接口:「流疏要娶人家的娘啦,所以他應該算是流疏的兒子吧。」

  一句話皇后娘娘知道自己一向眼高於頂的二兒子喜歡上了這個孩子娘親了,能生出如此水靈的孩子,想必那個女人也極出色,如果以後多生一些這樣的孩子,皇室中很快就會熱鬧起來,皇后娘娘不由得更開心了,掀唇而笑。

  「疏兒,改日把人帶來給母后看看吧。」

  皇后娘娘的話音一落,輕塵立刻站在皇后娘娘身邊接口:「謝謝皇后娘娘成全。」一句話說得皇后娘娘和皇上大笑不已,這孩子真是太聰明了,要是皇室中能多生出這麼些孩子來,那真是太好了。

  「你真是個小人精。」皇后娘娘點了一下輕塵的小腦袋瓜兒,掉頭吩咐站在一邊鳳棲宮的女官:「把本宮的上次收著的江南雞血玉送給這小傢伙。」

  女官立刻笑著福了一下身子:「是的,娘娘,奴婢這就去取。」

  輕塵在一邊更是叫得歡了:「謝謝皇后娘娘,謝謝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有些疲倦的摸了摸輕塵的小臉蛋:「好了,小傢伙以後可以進宮來陪本宮玩嗎,今日本宮太累了,先回去息著了。」說完掉頭吩咐三個兒子都回去吧。

  皇后娘娘和皇上告了安,回寢宮休息,皇上亦起駕回上書房,剩下的三個皇子飛快的圍到輕塵的身邊,一起望著輕塵手裡的雞血玉,好漂亮啊,母后果然喜歡這傢伙,不由得嫉妒的瞪了他一眼。

突然發現,這個世界只要自己開心了,就他媽瞬間變得美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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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6-25 1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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