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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超級市場凶器]女生宿舍II[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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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20 21:51:27 |只看該作者

    「咦!」燕老爹露出既慶幸又不解的神情。很顯然,他一方面慶幸腳還留著,另一方面則不解,我為何戴上丑角面具。

    「師……師叔?」藍玉也很快認出我來,她臉上寫滿驚異,與燕老爹有同樣的疑問。

    畢竟也只是戴上了面具而已,衣服外貌幾乎都沒變,想不被人認出也是有難度的。

    「哦!」笑面書生收劍退了兩步,微微笑著說:「伯爵說的果真沒錯,果然傳聞中天理教的神使丑角,是你暗中扮演的,情況好像越來越有趣了。」

    從這句話聽來,彷彿就好像我的一切事情,都在那名伯爵的掌握之中。

    當然這話,落入燕老爹與藍玉的耳裡,又是一陣驚奇,似乎也曉得神使丑角的傳聞。

    笑面書生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又說:「看樣子,你應該還沒來得及將身體換過來吧?哎呀呀,舊式轉送器就是這點麻煩,我看,還是幫忙你一下好了。」

    「你想做什麼?」

    我驚愕的抬頭望向他,心底的不安急速竄升。他這句話,無論我怎麼判斷,都認為他不安好心眼。

    「沒什麼,只是想讓事情變得有趣一點而已。」

    看見他又一步步的逼近,我連忙換手撿拾起武器,準備隨時反擊。

    我很清楚用季血羽的身體,去與這個變態書生對抗,大概沒兩三秒就被秒殺了吧?

    其實就算用上自己的身體,能不能勝過他,也說不一定。我能感覺出來這時的他並未使出全力。

    只見他出劍隨手往上一挑,我手中武器瞬間被打飛,倒插在屋簷的木樑上,他人也迅速穿越過我,像是覺得礙事般一腳踢開燕老爹,最後才停在林語兒的面前。

    「來吧……」笑面書生緩緩的舉起劍,陰冷笑了笑的說:「就讓我來……幫妳上點血色的彩妝,好了。」

    眼見他高舉起劍刃,我未經思考便做好選擇,毫不猶豫的返身撲向林語兒,替她擋下了這一劍,一陣強烈的刺痛撕裂感,也緊接著從背部直傳到腦海。

    「阿羽,你沒事吧?」躲我在身下的林語兒,一臉驚慌的急著詢問。

    他這一劍砍的真是重,痛的我是頭冒冷汗,咬緊牙關忍著痛,說不出半點話來,只能用搖頭響應她的話,然而心底的怒火是直線上揚。

    該死的傢伙!

    「不小心砍錯人了,哎呀呀,算了,再來一次就是了。」

    笑面書生隨手又挑了一劍,離他身旁不遠的藍玉,其白皙纖細的左腕,立即與身體分家。她的慘叫聲也有如雷鳴般,直貫入我耳中。

    「阿玉!」

    林語兒驚慌的望向藍玉,在逐漸寫滿悲憤的臉蛋上,開始落下滴滴淚水。

    然而,也似乎因為受激過度,使得心臟病又再度發作,痛的她緊抓起胸口。

    眼見藍玉痛苦恐懼的神色,交織著哀慟的叫聲,以及林語兒那令人心痛的模樣,這一切的一切有如燃油,不斷的灌注在我悲憤的怒火上,使之越燃越盛,最後眼前閃過一陣白光,全身麻痛感盡退,取而代之的是輕盈的活力。

    笑面書生頗沒耐性的笑了笑,說:「怎麼還不行嗎?那算了,我還是宰了這些人,或許效果會比較好吧!」只見他隨後舉劍,朝藍玉的頸部砍下去。

    「鏗!」兵器再度相擊,而這回輪到那把薄刃劍,被我給擊飛掉落。

    書生見狀非但未感到驚訝,臉上笑意反倒更盛了許多。

    「好傢伙,總算轉送好了嗎?讓我等這麼久,真是該打屁股。」

    他揉一了揉被震麻的手腕,隨便在地上用腳勾起了一把刀,順手接了起來,表現的彷彿任何武器,都無礙於使用。

    「哼。」我懶得與這傢伙做口舌之爭。

    先扶起倒地的藍玉,將她帶到林語兒的身旁,並對連忙靠過來的燕老爹,說:「燕大人,我會拖住他,有機會就帶她們先逃。」

    燕老爹用感激的神情看了我一眼,點點了頭示意明白。

    只是我怎麼也沒料到,聽到這話的笑面書生,笑笑的說:「沒有利用價值的人,要走快走,省得我還得殺人滅口,不過我只給你們十秒。十、九、八……」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我一邊警戒的對他提出質問,另一邊揮手示意燕老爹照他的話去做。我認為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才對。

    從他方纔的舉動,看的出他相當討厭麻煩與等待,而且重點是,他彷彿存有什麼目的般,這令我相當困惑,似乎他的目的並非全然擺在我身上。

    「再問,我就殺光所有人。」很顯然他懶得回答,對我陰冷笑了一笑後,隨即揮動手中刀,向我衝過來。那笑容實在礙眼。

    「哼,我要你笑不出來。」我迅速抬刀橫擋下一擊,順勢反轉手腕橫掃回去,另一隻手則從懷中抄出幾枚銅錢,一心二用,朝他身上幾個要害射去。

    「沒有長針換用銅錢嗎?」

    他向後退了幾步,一連伸手虛抓幾下,射出去的幾枚銅錢,很輕易便落入他的掌心,隨後還特地攤開掌心獻寶似的,笑說:「還是長針好接多了。」

    「嘖!」眼見無用,我一連嗑了好幾顆藥丸,趕緊儲備起體力,打算使用先前所領悟的運算能力─預測。

    當然,這種伎倆非常耗費腦力,眼下所擁有的補給資源,並不足以讓我毫無顧忌地隨意使用,可說是限制相當多的技術。

    尤其使用這一招的先決條件,必須先收集他的數據,無論是性格、習慣、招式等等,資料越是詳細,預測的也就越準確、不會失誤。

    為了取得所想要的數據,我便開始轉攻為守,小心的接下他攻來的每一招,並仔細紀錄他動作上的細節等等。

    只是才接了幾招,他像是發現我的意圖般,迅速的停止攻擊往後撤離,突然用頗為興奮的語氣,說:「要用『預知』嗎?

    我可是等很久了。」

    「是又如何?」我微感驚訝,沒想到他會這麼快就猜知。只不過,他話中提到的「等很久」又是何解?

    然而,眼見他此時臉上神情,雖然同樣是笑意,卻與方才陰冷的感覺截然不同,而是充滿期待與興奮的衝動,滿是狂傲的戰意,就好像即將接受什麼挑戰一樣。

    「那就來吧!」他再度揮刀向我攻來。

    然而此時所展現的速度、使用的攻勢與方才相比,還要快上許多,但是招招卻虛而不實,感覺力道不如先前,就好像在蓄意放水,讓我能快速的搜集資料。

    果然,在過了一會招之後,他似乎認為差不多了,像是怕我接不住般事先提醒說:「也差不多了!看好,這是我的最大力道。」

    眼見刀尖由我頭頂劈落,刀勢之猛烈,讓我決定暫避其鋒,劍身斜擋側身避開。

    只見刀尖直劈落地,刀身應聲斷成兩截,石地也硬是被劈出裂縫來,看的我是暗自心驚。

    「哎呀呀,這材質真是脆弱!」

    他冷笑了幾聲,隨手扔了斷刀,迅速閃身退至薄刃劍掉落的地方,重拾起他原本慣用的武器。

    「來吧,快使出來。」他露出狂傲的笑容,對我招了招手。

    既然他想試試,我是求之不得,當然不會完全如他所願,尤其知道對方是有備而來,那麼只要以此為基礎出發點,腦海急速運轉,思考想出五、六種方案,好來應對可能出現的突發狀況。

    我用腳挑起地上的武器,隨手射出,安插到各個位置上後,雙手各拿起一把武器,說:「這是預告,我要砍了你用劍的那隻手。」

    「哦?我的右手嗎?」他挑釁似的伸出持劍的那隻手。

    「哼。」他這正好符合我腦海中第三項模擬狀況。

    第一步就是佯攻他的手臂,為保全他的手臂,依照習性他應該會以攻代守,反轉劍身掃來將我逼退……

    再次盤算好這計劃,我立即揮出右手所持的短刀,然而出乎預料的是,那傢伙在我出手之際,卻彷彿領死般的忽然閉上雙眼。

    當然,這時我腦海裡也立即盤算出幾種可能性,懷疑這只是詐敵之術,遂稍微修訂一下原計劃後,放緩預計的速度與力道,將所會發出的聲音降到最低,好隨時應付突發的狀況。

    只是當我手起刀落,輕易的就這樣砍斷他右腕時,直讓我驚愕的愣了一下,因為設定的目標,突如其來的達成了。

    濃稠的鮮血,登時在我眼前噴灑出來。

    然而更令我驚訝的是,斷腕的強烈痛楚,就有如他的警鈴訊號般,通知他敵人就在面前。

    他隨即睜開了雙眼,用赤裸的左手掌出手握住那連同斷腕一起、在半空中翻轉的薄刃劍的劍刃!

    就當我驚覺事情不對勁時,那傢伙迅速舞劍揮圈斬向我雙腕,而我的雙腕也在剎那間被迫與身體分家,傷處傳來強烈痛楚。

    當然,為阻止他的攻勢,在大腦的反應下,我也迅速抬腳踹飛他的手中劍。

    也因為如此,只剩一隻腳著地的情況下,他更是乘勝追擊,整個人撲了上來,輕易的將我撞倒,順勢跨坐在我身上,將左手掌貼在我額頭之上。

    見識過他那擊碎桌面的怪力,我很清楚的意識到,只要他願意,隨時都能擊碎我的腦袋……

    死亡即將降臨。

第五章 AW

    「你輸了!連你的『AW』,也都讓我砍了。」他臉上露出極為興奮的笑容,感覺就好像他贏得一直夢寐以求的勝利般,令他興奮不已。

    「嘖!」真的是失算了。

    本來我認為以他的狂傲好戰性格,不會那麼輕易就讓我達到目的,可是他卻以此為誘餌,一次打破了我所有的假設。

    也許打從一開始,我就錯估情勢,所謂的生死之鬥,根本就不惜花費任何代價,只要能將對手置於死地獲得勝利,就是最好的招式技巧。

    眼見死期將近,雖然我腦裡不斷苦思辦法,但無論如何思考,在這種情況下,幾乎是無計可施,心底也很清楚知道,一旦我有任何反抗,他都將會毫不猶豫的將我腦袋擊碎,再者已經失去雙手的我,要作出任何的抵抗,成功率都低於平常的好幾倍。

    當然,由於是利用控制情緒的方式去達成身體上的轉換,因此一旦失去意識時,身體便會轉送回去醫治。

    我很清楚在姨丈那超強科技支持下,只要人還沒死透,就算全身上下殘破不堪,剩下腦還能活動運轉,他也會將人改造成魔鬼終結者,再度復活。

    假如要確保我們這類人的死亡,唯一的辦法,就是直接擊碎對方的腦袋,相信這傢伙也一定知情。

    雖然不情願,但眼下唯一的希望,似乎就只有等救兵來援,才能找到一線生機……

    然而,我也因為受到腦域開發的影響,心境一如往常平穩,並不因為死亡逼近,而有所緊張不安或是恐懼。

    「你該不會沒算到我會這麼做吧?」

    「算的再多,可也沒算到你會是個瘋子。」

    「難道,你……預測了很多種情況,而不是只有一種?」他的語氣與笑容,突然轉化成相當的失望感覺。

    他這一句話,登時讓我有所醒悟。

    事態的演變,就算有再多無數的變化,然而衍生出來的結果,永遠就只會有一個,而真正厲害的人所預知的結果,也就只會是唯一的事實。

    他似乎想到什麼,頓一頓又問:「你……知道『AWrist』嗎?」

    「這算是在耍我嗎?知道是『手腕』又如何?」我沒好氣的反答。

    聽見我的回答,他像是瘋了一樣,不斷狂笑說:「太弱、太弱了……也罷,你這時也不過是十幾年前,已經作古的第十一神而已,力量根本沒法和我們相提並論。

    「相隔十幾年的科技技術,還是有太大的差距。」

    「哼!」很明顯能聽出,他似乎同屬十二神之一。

    依據當初計劃設立的規定,十二個研究所的最高科技結晶,分別得冠上十二個生肖作為代號。

    只是我到目前為止,卻看不出他到底是屬於十二神的哪一個,更重要的是從他口氣聽來,彷彿十二神都擁有絕強的武力。

    這點不禁讓我猜想,陳氏內部是不是在未來的十多年間,又有了什麼變革,以至於各個研究所皆持有強大的武力單位。

    「罷了,我玩累了……」

    眼見他露出充滿殺氣的陰冷笑意,我知道他有意想動手宰人,緊張的連喊說:「等等!」

    「想拖時間,等待芬裡爾狼救你?」他很輕易的就猜到我的意圖,冷冷的笑了笑說:「沒門。」

    「呃……其實,我只是想交代遺言。」

    「白癡。」

    他的笑容變得有點僵硬,似乎覺得我的話很蠢,完全不想理會我這番鬼話,隨即加強手中力道往地面壓,打算就這樣將我的腦袋給壓碎,不給我任何機會。

    當然我也奮力挺起頭,想做垂死掙扎。

    一來一往,丑角的面具受不住壓力,登時應聲碎裂成數塊掉落。

    只是,說來也怪,在這一刻我腦海裡的思緒,理應趕快想出辦法,好解決眼下的危機,然而此時佔滿我腦袋思緒的,就只有周昕那燦爛可愛的笑容。

    唉……說來也悲哀,化身成丑角的我,儘管殺的都是為非作歹的人,但雙手沾滿鮮血,殺生無數,早已是不爭的事實。

    因此,我很清楚,這一定是……下地獄的前兆。

    「哼!」他見我掙扎,也迅速加強力道與我比拚起氣力來。

    這種局面僵持沒多久,我耳邊就突然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對這時的我而言,那簡直就如救世梵音般,清脆優美又悅耳,令人充滿喜悅與快樂啊!

    「這樣撐著不累嗎?」那是小白的聲音。

    隨後,只聽她無奈的歎口氣又說:「我在旁邊已經看很久了,你們是打完了沒?」語氣中儘是充滿了無趣與不屑。

    死賤狗!我差點將髒話罵出口。然而,眼前這個瘋子,似乎察覺到我心思有所動搖,趁機將力道收回,反用我上頂之力的鬆懈,借力使力回頭施壓。

    糟了!雖然明知事情不妙,卻已來不及應對。

    砰!一道巨響伴隨著強烈的劇痛,在我腦海裡炸開,強烈的暈眩感一擁而上,只覺得眼前景象越來越暗、越來越黑……

    「啊啊啊!死小白,妳這個白癡。」

    當我再次張開眼睛,從睡夢中驚醒過來時,入眼所看到的第一個景象,便是小白那整張很不爽的臉蛋,以極近的距離瞪著我,投射過來的目光中充滿了殺氣。

    我還完全沒搞清楚狀況時,她突然冷冷的問說:「你是想讓我睡前多做一些『床上運動』嗎?」

    「啊?床上運動……」

    我愣了一愣,看見她又趴在我身上,便很快就醒悟過來,她所謂運動的意思。

    當然,這種運動,大概不用幾秒,我就瞬間被解決,隨後就得重新投胎。

    「呃……我這個……其實,我是開玩笑的,小白乖,早點睡。」我下意識差點把她當成狗一樣,拍拍她的頭安撫情緒。

    「十隻雞腿,我可以當作沒聽到。」她表現的像是無所謂,就好像只對雞腿有興趣。

    「成交……」別無選擇。

    「最後,打擾我睡眠者,死。」

    「同意。」這也只能無力的點頭。

    只見她像是很滿意的點點頭後,便一如往常趴回我的胸口,而我則化成一條被單,動也不能動的選擇等待,等待這位狗老大睡飽……

    我悶悶的苦思,自己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稍微觀察了一下身體,似乎恢復成季血羽的模樣。而且,看這個房間的裝潢擺設,似乎是在燕府的客房樣子。

    我記得那時被那瘋子狠狠的抓起頭重擊地面,之後好像因為傷勢過重暈了過去,接著就沒了印象。

    所幸的是,本以為那時死定了,可看眼下情況,似乎是小白幫我渡過了難關。

    「對了!我的手!」我猛然想起來,那時被笑面書生砍斷了的雙手,或者該說,自己身體的那副雙手,現在不知道如何了?

    當時知道我雙手被砍斷的人,應該就只有小白與笑面書生而已。尤其在我被打昏過去,身體不受控制被遣送回去,換回成季血羽的身體時,不知道我那雙被強迫分家的手腕,會不會一同轉送回去呢?

    要是兩隻斷腕有一同送回去,倒也還好,那或許還有接回身體的機會。

    萬一,沒能一起傳回去,在身體被傳送回去後,姨丈見我身體雙手沒了,天知道他會因此幹出什麼事來?

    我超級、非常與嚴重的不放心,下次轉送身體過來時,雙手很有可能變成某種神秘又怪異的物體……?

    不過,話說回來,此後招親究竟有結果了沒?燕老爹到底選誰當他的女婿?不知道現在跑去搶婚還來得及嗎?頭又痛了起來。

    就當我正為這些事苦惱,便見到有人推門進來,那是小惡魔─周昕。

    此時,她手上還捧著一碗瓷碗與紗布,似乎打算用滴濕的方法,餵我吃藥的樣子。

    當然,她也不是瞎子,一入眼便看到小白一臉熟睡的躺在我身上。

    「等等!老婆大人,我……我可以解釋這種情況。」

    經過我下意識那敏捷迅速的應變力判斷,甚至她連神情都還未變化,我連忙開口搶先解釋。

    周昕神情顯然愣了一下,才露出燦爛的笑容說:「好啊,說來聽聽。」

    將手中的瓷碗與紗布擺放在桌上後,便在我床邊坐了下來,又笑笑的補充說:「要是沒說實話,你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吧?

    老公。」

    我緊張的點點頭,連忙解釋起前因後果,而我們討論的對象,則早處於半死亡狀態,完全睡死。

    「哦,原來是這樣啊!雖然,先前聽她解釋過一次,但感覺還是很奇怪。」周昕點點了頭。

    「呃……既然都知道了,那又為何要我再解釋一遍。」我頗感無力的望著她。

    「噗哧!」她忍不住笑了出來,說:「因為,看你模樣慌張又心虛,我覺得還挺好玩的。」

    「……」我很想罵髒話,但是當然絕不敢說出來就是了。

    她上下打量了我幾眼,笑笑的說:「看的出你很不滿,你是不是想罵我呢?沒關係,適當的表達情緒,是件好事喔!」

    我倒抽了一口寒氣,眼前人真是清楚我的想法。當然,我也絕不會相信她的鬼話,就怕表達個不好,就得順便交代遺言。

    我連忙裝傻笑了笑,轉移話題對她問起,我昏睡的這段期間裡發生什麼了事情。

    周昕很快的也說出她知道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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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20 21:51:26 |只看該作者
    我最終還是沉不住氣,氣憤的用力拍桌,大聲喝止他的鬼話。

    眼見有人一再假借金老名義,想做出有辱他聲譽的事來,我就忍不住火冒三丈。

    在場眾人也意外的為之一愣,似乎對於我的舉動相當錯愕。

    「阿羽,不可以……」林語兒也很快就醒悟我的想法,驚訝的連忙出聲想阻止。

    「只有這件事,我不得不這麼做,抱歉。」我語氣無奈的擺了擺手,並搖了搖頭示意她別說話。

    只見,她面露猶豫的想了一會兒,才點點頭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此等舉動落入其它賓客眼中,本來一直無視我存在的那些人,眼神中也立即對我放射出威力同等死光波的敵視目光。

    然而,他們心中在想些什麼,我也懶的去花心思猜想,反正不外乎鮮花插在牛糞上之類的感言,簡稱早已習慣了。

    我轉頭望向燕老爹,解釋說:「燕大人,千萬別相信他的話!這個人根本不是月露居門徒。」

    這句話讓眾人大感吃驚,燕老爹也露出質疑的神情。我知道,他們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話。

    其中,年輕書生像是愣了一下,隨即笑說:「不知兄台何以這麼說?咦……」

    「因為這個。」早就預料到他會這麼問,我毫不猶豫取出玉珮現給他看,立即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咦……是一模一樣的玉珮。」

    再次躁動起來的人群當中,有人這麼脫口而出,那語氣中充滿了驚奇。當然,很快的,也就有人發現其中的不同。

    「不,仔細看一下,兩個色澤不太相同……」

    然而燕老爹的臉上,更是露出驚訝的神情,他似乎難以相信這種東西,竟然會出現在我的手上。

    那名年輕書生看了幾眼,神色依然沉穩,笑了笑說:「這位兄台,雖然小生不清楚你這是從哪兒搶回來的?但是,你該不會想藉此表示,其實你才是真正的本門門徒吧?」

    此話一出,眾人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紛紛譏笑出聲,尤其燕老爹更是鬆了口氣,露出一副相當慶幸的模樣。

    不用猜,我想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因為季血羽長相的關係,基於刻版印象,對他們來說,土匪會搶東西,是合理的事情。

    再加上誰是真是假,對他們而言並無利害關係,因此也就很輕易的相信。

    只是,唯一搞不懂的,就是燕老爹的態度,怎會表現如此奇怪。

    不過,我很清楚,眼下並非探究這事的時候,而是必須要證實那傢伙的假身份,好讓他無法借金老之名,招搖撞騙。

    「你們不相信,我也無所謂!可是,有件事卻假不了。事實上,我師父早在半個月前,就身染疫病逝世了,所以絕不可能有指派他人代表月露居與朝廷談判,諸如此類莫名其妙的事情。」

    這話讓燕老爹的神情為之僵硬了起來,彷彿被被這消息嚇住了。

    原本一直保持笑容的年輕書生,隨即露出極為不滿的神色,表現的就像是無法容忍外人隨意質疑他尊敬的師長般,冷哼說:「荒謬!家師乃南嶽神醫,醫術之高超,非我等所能到達之境界。

    「更何況,找出治病處方之人,乃是家師門下的弟子,就算家師未能於第一時間找出治病的處方,又豈會不懂自保之方,說因病而逝,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武夫就是武夫,說謊也不知分寸,哼!」

    我很清楚,這根本就是一種詭辯,運用謬論誤導他人的方法。乍聽之下似乎很有道理,其實只要想想,便能發覺其中破綻。

    尤其,這傢伙最後還特意指明武夫就是愚鈍,好讓這些輕武的文人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事。也因此,在場眾人紛紛恥笑出聲,搖頭譏笑是無稽之談。

    眼見口才不如對方根本無力辯解,我不禁恨的牙癢癢,心裡是直發愁啊!

    「燕大人,關於這件事,小的可以從旁作證。」

第四章 丑角再現

    那是一道耳熟的女聲。我連忙轉頭望去,那人是藍玉。

    此時,她人佇立在林語兒的身旁,恭敬的對燕老爹躬身鞠禮,而林語兒則微微對我一笑,彷彿在示意這是她所安排的。

    「哦,妳能作證?打算幫誰作證。」燕老爹眉頭深皺,神情看起來相當苦惱沉重,好似希望我與那傢伙的身份都是假的。

    在場眾人的笑聲紛紛靜默下來,似乎想聽聽藍玉會說些什麼。

    「相信燕大人也清楚,就是小的幫忙那位匿名神醫,將治療處方轉交給院內的吧?」藍玉不說反提問。

    見到燕老爹點點頭,場內眾人無不驚呼出聲。

    「其實,那時小的為了幫朋友,所艾薩克了一點謊,說未見過神醫本人,但事實上剛剛好相反,小的不但見過此人,而且還與這人頗有淵源。在輩分上,他還是我師叔呢!」

    只見,她毫不猶豫的從袖口中,取出木字派的玉珮,現給眾人看表明身份。

    「咦!」

    此等舉動,不禁震驚全場。不但燕老爹的臉上出現訝異的神情,就連林語兒也如此,很顯然連她都不知道藍玉也是月露居門徒的事。

    也由於舉動突然,使得我連想阻止的機會也沒有。

    「其實,不久前,神醫還在臨安行醫,專治疫病而成名,只是時日尚淺、名聲未遠,因此除了病患與其家屬之外,並非很多人見過我師叔。

    「不過沒親眼見過我師叔行醫的人,第一眼大概也不會看出他是大夫,反而會將他誤認為武夫吧!對吧?項羽師叔。」

    藍玉說到最後,直接對著我發問起來,無疑是故意藉此表明我的身份。尤其,在說出「項羽」之名時,有幾個人就像曾聽過一般,紛紛露出醒悟而吃驚的模樣。

    當場所有視線又再回歸我身上,而這回目光之中,皆充滿不可思議與難以置信。

    獨獨只有燕老爹與眾不同,顯露出別有意味的複雜神色,感覺就像既驚訝又悲哀外加懊惱,兼慘遭挫敗的模樣,讓他萬分難以接受事實,還瞬間衰老十幾歲。

    然而,林語兒望著她老爹,則是露出勝利般的笑容,很開心的微微笑著。那就好像她贏了某賭注般,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注意到這點,我認為應該有權能很合理的去懷疑,這父女倆下賭注的對象,有九成九的機率是我這個人……

    只見,那年輕書生突然放聲大笑,喃喃自語的說:「真是令人感到意外,沒想到『伯爵』又預測錯誤了,還真是稀奇……

    哦……不不,很有可能,這也在他的預料之中,只是打算把我當成棄子用掉嗎?唉呀呀……」

    伯爵!

    再次聽到熟悉的稱呼,我驚愕的連忙喊說:「語兒,小心這個傢伙!他是『天譴』的人。」

    只是我怎麼也沒料想到,為了提早做出警告脫口而出的話,落入年輕書生的耳中之後,卻讓他眼神為之一亮,彷彿我的話中有什麼重要消息一樣。

    「哦……就是她嗎?」年輕書生將目光放到林語兒身上,就彷彿是在確認似的打量起來。

    那樣子直讓我不寒而慄,不禁擔心起來。

    難道陳茂那些人也在打林語兒的主意?

    燕老爹似乎沒聽過這等名號,疑惑的向林語兒的問:「天譴?雪兒,那是……」

    就當他這麼問時,年輕書生隨即收回目光,冷笑了一聲,伸手從腰間抽出一把薄刃劍,二話不說橫揮一劍,一名離他身旁不遠的文人當場慘死,身首異處。

    「頭……頭……」

    「血……血……」

    「啊!殺、殺人了!」

    「快……快逃啊!」

    在場大部分文人,似乎都未曾見過血腥的場面,皆露出驚恐的神情,慌亂的往廳外逃竄出去。

    年輕書生冷笑著,笑的很陰森冷漠,與周昕那燦爛美麗的笑容截然相反,一個有如烈火般灼熱,一個卻有如寒冰般陰森。

    只不過,倒是有一點完全相同,就是笑容的背後,都是充滿了無比的殺氣,令人心驚膽跳,外加椎骨發冷、奇寒無比。

    只是,依據實際體驗後的判斷,個人認為還是周昕比較恐怖。

    「大膽!燕府之內,豈容得你造次!」

    不知是哪位仁兄大喊出聲後,燕府內的眾多護衛紛紛抽出拿手的兵器,一古腦的往那傢伙衝去。

    只是,不知是那群護衛太弱,還是這位書生太強,才沒看到他揮出幾劍,瞬間又奪取好幾人的性命,個個都是四分五裂,場面血腥無比,而這也讓剩下的存活者詫異的愣在原地。

    會不會強的太變態了點!劍術幾乎高超到了能與小白力拼的地步。

    我看的是既驚愕又苦惱,心裡不禁很想知道,這傢伙眼下的狀態,到底是這個時代的人,還是經過科技改造過的生化人啊?

    附帶一提,小白對我而言,基本上無論是前世還是現世,都是極為強橫的存在,不能用人類的觀點來看待。

    只見那個笑面書生又冷笑了幾聲,用充滿自信且陰森的神情,說:「逃者不殺,而阻我者,死,你們自己挑吧……」

    雖然話是這麼對眾人說,而那陰冷的目光卻死都要盯著我,就像擺明了他的目標是我。

    此話一出,那些自知實力差距極大的護衛,最後因求生慾望戰勝了榮譽心,紛紛丟棄手中武器落荒而逃。

    已經煞白了臉的燕老爹,眼見護衛落跑情況不對,連忙拉起藍玉與林語兒,帶她們繞過那個恐怖鬼神,也想往大廳側邊逃出去。

    至於我,則是從頭到尾都沒打算要逃。光是之前的種種恩怨,我就已經猜到,這傢伙的目標是我了。

    再加上,眼下好不容易遇上陳茂的人,我認為應該要好好把握,想辦法抓住這個人,看看能否套出有用的話來。

    被拉著走的林語兒,見我遲遲未有動作,眉頭微皺了一下,似乎能理解到我的想法般,簡單喊了一聲說:「阿羽,等我。」

    雖然,就簡單一句話,但我能清楚瞭解,她想表達她會去求援,要我一定得撐到援兵來為止。只能說,這就是麻吉的好處。

    然而,他們才走沒幾步,那笑面書生便有如鬼魅般,出現在他們面前,阻住他們離去的方向,冷冷的笑說:「很遺憾,只有你們逃不得。」

    「嘖!」眼見如此,我從懷中取出醜角面具,迅速戴在臉上,現在也沒時間可猶豫了。

    雖然可以的話,我並不想讓外人知道太多關於我們的事情,無論是靈魂轉送還是陳氏的陰謀。

    只是因為林語兒的身體狀況,我很清楚的知道,無論怎樣的冒險,都很有可能會導致慘劇發生,而讓我後悔莫及。

    想起那晚的情景,苦悶的懊惱以及心底微微作痛的感覺,也立即湧上了心頭。

    燕老爹護著兩個女子,警戒的往後退了幾步,問說:「你想怎麼樣?」

    「不打算怎麼樣,只是你們還有利用價值,所以得請你們暫時留下,尤其是燕雪兒小姐,非留下來不可。」

    燕老爹憤怒的咬著牙,說:「可惡!你到底要的是什麼?是錢?還是權力?」

    笑面書生搖了搖頭,似乎懶得解釋那麼多,歎口氣說:「哎呀呀,真是吵。我看,還是直接砍了你們的雙腳,這樣還比較省事一些。」

    話才說完,他便舉起了手中的薄刃劍,首當其衝就朝往燕老爹的膝蓋劈去。

    眼見情況不對,甚至還沒來得及將身體轉換過來,便趕緊在地上撿起武器,硬是衝上去接下這一擊。

    「吭!」剎那間,金屬相擊聲響徹大廳。

    那力道之強勁,手中的武器也硬是給震落,痛的我手整個麻木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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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20 21:51:25 |只看該作者
    「還能如何,一定是太醫院裡有內奸,既然對方都無視內奸的安危,如此明目張膽行事,我們也不需要顧慮那麼多了。」

    對此,我倒是有不同的觀點。

    雖然有沒有內奸我是不清楚,但依照陳氏生化技術,要派出小到難以察覺的生化獸,潛入要地偵查敵情,應該是輕而易舉就能夠辦到的。

    再加上,對方會如此毫無顧慮的表明,也許就是希望在太醫院裡引起肅清的動作,好再加長時間上的拖延。

    然而,這一些也只是推測而已,實際如何,唯有得到更多的情報才有辦法判斷出來。

    不過,也因為意外聽到這些,使得我靈機一動,想到一個或許能試上一試的主意。

    一直以來面對陳氏,我都是處在被動的情況,偶爾來一次突襲行動,也許能收取不錯的效果。

    只聽燕大人又與那位中年人,低聲稍微交談了一會兒後,兩人才迅速離開。

    將身體換成季血羽後,我便趕緊走出草叢,去尋找林語兒的蹤影,畢竟人雖然是進來了,但想要參加那個什麼招親,無論如何還是得知會主人家一聲,才有辦法進入會場。

    不過,問題也來了,燕府這麼大,我真不知道該怎麼才能找到她。

    我猜想,既然身為這次招親會的主角,她人應該不會隨便拋頭露面才對,此時此刻也許在房間裡待著說不定。

    雖然是如此推測,但天知道她房間在哪裡?隨便找人問的話,恐怕也只會被人視為別有意圖而已,想來想去似乎也只能碰碰運氣了。

    決定好,我便朝往人多的地方走去,徘徊在外圍人群週遭,試著往裡頭找尋有沒有認識的人,盡可能的不去引起他人注意。

    我可不想目的沒達成之前,就讓這裡的僕役給逮個正著,二話不說直接被拖出去。

    然而,怎麼也沒預料到,想找的人沒找到,卻意外發現一個眼熟的身影。

    那正是自以為會「角質硬化」就刀槍不入的死妖人。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兒!難不成有什麼企圖嗎?

    我驚訝的愣了一下,為了確認自己沒看錯,連忙穿過人群想向前跟上去。

    只是,我才往前走沒幾步,肩膀突然讓人拍了一下,嚇得我轉頭望去,連忙警戒了起來。

    「咦,是妳。」仔細一看,那人是藍玉,也就是燕雪兒的好友。

    她微笑著說:「項師叔,原來你在這裡,我找你好久了。」

    心裡雖然相當高興,總算碰上認識的人了,但眼下對我來說更重要的是,確認那個身影究竟是不是硬皮死妖人。

    「抱歉,等我一下。」我趕緊轉回頭去,而人影則早已不知去向,不由得緊張的左右張望尋找起來。

    嘖!怎麼會找不到人?難不成讓他發現我在注意他了嗎?

    「怎麼了?師叔,你是不是在找什麼人啊?」藍玉順著我目光的方向,好奇的望了望。

    「嗯,是啊,只不過,我好像認錯人而已。」

    想了想,我覺得還是保密的好,便隨口敷衍了一下她,反問說:「對了,妳怎麼會也來這兒?」

    她像是猛然想起什麼事,微微一笑解釋說:「自然是為了幫忙師叔你囉!」

    「哦?妳是怎麼會知道,我會需要幫忙。」我很好奇。

    「我是不清楚,但雪兒卻清楚的知道。本來,她還猜測師叔可能連大門都進不來呢!只是,這麼看來,她似乎猜測錯誤囉,害我在門外等了好久。」她微微無力的歎了口氣。

    「呃……」我搔了搔頭。

    早知道如此,我就在門口乖乖等了!不然,萬一沒碰上語兒安排好的人,又求助無門,那可就糗大了。

    隨後與藍玉客套幾句,便在她的帶領下,來到了燕府裡較為偏僻的位置,而林語兒似乎早在那兒等候,見到我的時候,隨即露出一臉沒好氣的冷淡模樣。

    在藍玉抿嘴竊笑幾聲,隨便找了個借口離去後,語兒一臉嚴肅認真的問說:「怎麼會那麼慢才來?」

    我無力的搔了搔頭說:「呃……那個,因為有一點突發狀況,事情也就大概跟妳猜測的那樣差不多。」

    「是嗎?那你準備的如何了呢,有好好準備嗎?」她雙目直盯著我看,語氣感覺有點像是在質問。

    看的我不禁心虛起來,嚥了一口口水,吞吞吐吐的說:「准、準備的如何啊?這兩天我都一直都有在猛K四書五經,所以……

    所以……應該是沒什麼問題吧,嗯,應該吧。」

    「哦,是嗎?這麼說來,那你很有把握囉?」她眼神逐漸轉為陰冷,開始散發出絲絲殺氣,似乎一眼就看穿我在說謊。

    我不禁無力的垂下頭來,避開那尖銳到足以殺人的目光,緩緩啟齒說:「老實說……沒有。不過,那個,至少,我有信心……

    應該不會輸太多。」

    「那有差別嗎?」她似乎早料到我會這麼說,神情未顯得有多大的變化,依然是寒氣逼人。

    「呃……好像沒差。」我的頭又垂的更低了。真不知道我在說啥……

    「那好,如果不幸輸了的話,你打算怎麼辦?」

    「這個……」

    其實,我早就打算好,該如何應對了。只是,說來慚愧,在還未開始比拚之前,就已經打算好失敗後該如何做好事後補救,幾乎跟落荒而逃的失敗者沒兩樣。

    我懊惱又悲哀的猛搔頭後,才說:「如果萬一輸了的話,那也只有一種辦法了。」

    「什麼辦法?」

    「就、就是,干回老本行啦……我打算,用搶的也要把妳搶回來,然後再帶著妳一起私奔囉!」

    我總覺得非常丟臉,這就跟考試作弊沒啥兩樣。

    聽到我這麼說,她隨之愣了一下,隨後便趕緊別過頭去,低頭捂著自己的嘴,感覺就像在強忍笑意那般。

    呃……我做了什麼蠢事嗎?

    只見,她又再度回過頭來時,又恢復成冷然的神色,沒好氣的說:「我才不會跟你私奔呢!笨呆子,就只會動歪腦筋。反正,我不管,辦法你再想一個,就是不准用搶的。」

    我哭喪著臉,說:「啊……能不能打商量啊?」

    她不答反問:「你覺得呢?」

    這話聽我是一個頭兩個大,幾乎快落下悲哀的淚水來。

第三章 金不換的門徒

    「……遠處於蒙古大漠的遊牧民族,近幾年來日益興盛,並逐漸強大到足以能威脅金國的地步……」

    聽著座上嘉賓拉開嗓門高聲大論時事,被安排在末座的我,一愣一愣的不知該如何插入話題是好。

    不久前,在林語兒的吩咐下,很快的,我便尾隨一位燕府僕役,一起進入大廳會場。

    在當時,已經有近十來個人待在裡頭,而燕府主人燕老爹,則正忙著接待會場裡的賓客。

    附帶一提,當那位僕役見到我時,臉上神情顯得非常驚愕,彷彿像是見到了什麼極為不可思議的事情。

    等到我一走入會場,會場內的所有視線,更是立即投射到我身上,每一位公子哥的眉頭,全都緊緊皺了起來。至於那些人在想些什麼,我就不得而知了。

    倒是燕老爹看到我的出現,整個人是錯愕的愣住,似乎不敢相信,怎麼賓客之中跑來我這麼一個人,很顯然他還記得我。

    等到那名僕役將我帶入座位之後,燕老爹立即又有新反應,雙眼就像快蹦出來一樣,睜的老大的直瞪著我,一張老臉顯得是極度哀傷,似乎比我還想哭的樣子。

    察覺到此事,我疑惑的看了看身處的座位,剛好處在座席中間不甚起眼的位置,似乎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對此,我只能深感無力的回望他,就這樣與他兩相乾瞪眼,還僵持了好一會兒,直到有人提醒他才收回了失態。只是事後他仍不時投來審視的目光,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筵席開始,害我不知該作何反應。

    不過,讓我最感到意外的是,在筵席開始之後,這會場之中仍見不到陳尚偉的身影,真不知道他是別有企圖,還是決定放棄了。

    此後的情況,等到筵席開始,燕老爹與林語兒紛紛入座,滿場貴賓便有如潮水一般,不斷發表高談闊論,而我從剛剛到現在就像呆子一樣,苦惱的不知該如何接上嘴。

    而且,那位燕老爹似乎對我頗有意見,當我好不容易找機會發表言論時,他就一定會故意忽略我的發言,轉開話題當作沒看到,這讓我恨的牙癢癢的想咬人。

    更重要的是,打從開始一直到現在,眾人所談論的話題,一直盤旋在時局上面,而我前兩天埋頭苦讀的東西,根本沒派上用場過。

    現在想一想,林語兒也都說不確定了,就是說什麼論題都有可能提出。

    只能說,因為那個科舉頭銜實在嚇人,所以才讓我不禁一廂情願以為對手會以展現長才的方式,來表現個人獨特的優異,也就是來些詩詞歌賦、吟詩作對什麼的。

    實在是估計錯誤啊!

    看到他們表現積極,而我卻又毫無頭緒,不知該從何下手插入話題,直讓我是坐立難安。

    反觀林語兒的表現,卻相當沉穩,與高談闊論的賓客們是有說有笑的。此外在談論空暇之餘,她還不時偷偷瞄向我,不斷的對我投射致命的死光波,彷彿是在詢問我為何遲遲未有行動。

    她似乎打算完全旁觀,就是要看我如何表現。

    也因此,這更是讓我心急如焚,腦袋更是不斷的激烈運轉,催促自己得趕緊想個好辦法,不然往後的生活,恐怕就不只水深火熱可以形容了。

    然而,就當我苦惱到腦筋打結,都快變成華麗的中國結時,聽見在場有位賓客突然將話題,轉到現在正擴大蔓延的疫病上。

    「……燕大人,近日在四地蔓延的疫病,似乎有越來越嚴重而難以制止的跡象,不知您對此有何看法呢?」

    說出這番話的人,是一名穿著打扮都不甚起眼的年輕書生,然而也因為他語出驚人,我才注意到原來還有這麼一個人。

    聽到此,我才猛然想到了個法子。既然不限話題,那何不想辦法,將話題轉移到對我有利的上面呢?

    想到這點,我便精神抖擻起來,聚精會神聽下去,打算找到機會就直接插嘴發話。

    不知是不是問題很敏感,燕老爹的笑容,登時變得有點僵硬,頓一頓才說:「呵呵……這點就不勞煩閣下操心,老夫的下屬早已找到救治的方式。」

    那位年輕書生拱拱手,面帶笑容的說:「那真是太好了,燕大人。只不過,小生聽聞,太醫院方面一直束手無策,後來因為月露居暗中幫忙才解脫困境,找出這次疫病的醫治辦法,請問是不是真有此事呢?」

    此話一出,不只會場主賓皆訝然,就連我這個當事人也頗感訝異,由此更可以看出,這人似乎來意不善。

    真不知他是從哪得到這消息的?

    也許是錯覺,我總覺得這個人的提問方式,就好像是狗仔隊在挖八卦醜聞般,不斷迂迴試探的套話。

    我不禁仔細打量起他來。

    而這也讓我意外發現,他腰間佩掛著眼熟的玉珮,而那正是月露居的身份象徵,玉珮上的字體,則是個「金」字。

    然而,再看清楚一些便能發現,那隻玉佩的玉質,與我們幾個擁有的玉珮,有著些微不同的地方,其色澤不但黯淡無光,而且顏色還要更深一些。

    雖然,與我們所擁有的玉珮不太相同,但由於我並不清楚月露居的內部情形,因此我不敢確定這個人,是否真的是月露居的人。

    而且依照藍玉的說法,有這種玉珮也就表示,他與我和玥虹是同一派,恐怕向藍玉問起這個人,她也查不出個所以然吧。

    只是,看他毫無顧忌直接將玉珮佩掛在腰間,感覺就像是蓄意表明自己的身份般,他不可能不清楚月露居在朝廷眼中是無牌醫人,根本就與殺人通緝犯沒兩樣,幾乎是看到人就會毫不客氣地抓起來。

    這不禁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別有目的。

    燕老爹似乎有所察覺,收起笑容神色嚴肅的說:「事實上,這次全賴一位匿名的神醫,毫不收取利益,無條件奉獻,才能夠找出醫治的方式,否則恐怕還得花上一段時日才行。

    「只是,這位匿名神醫是否為月露居人士,老夫就無從得知了!敢問閣下高姓大名,消息又是從何而來?」

    年輕書生微微一笑,故作神秘的說:「小生乃庸碌之人,不足掛齒,而消息只不過是曾聽家師這麼提過罷了。」

    「哦!是嗎?不知令師尊是如何提起此事的?老夫願聞其詳。」燕老爹似乎有意探究的反問。

    而林語兒則是眉頭微皺,露出警戒的神情。由此看來,她對這個鬧場的人,似乎也相當感冒的樣子。

    想了一想,我決定先保持靜默,看看這個人到底想做什麼?

    「呵,其實小生也是與家師在閒話家常之際,偶然聽到他提起這事。

    「家師曾提起不久之前,聽說他師門中的一位弟子,將自身苦心鑽研甚久、能夠救治疫病的處方,無條件的轉送給太醫院,希望用以救助世人。

    「因此小生深感好奇,想知道這位奇人究竟是何許人也。

    「可是在那之後,卻久久不見太醫院將處方發佈給各地災區,或是調集大批療用藥材等舉動,因此小生不禁懷疑家師所言真假,才會特地請教是否真有此事。

    「只是從方纔的話聽來,事情似乎另有隱情的模樣,對吧?燕大人。」

    說到這裡,那位年輕書生的眼神,更是逐漸轉為凜冽,充滿挑釁的意味。

    同樣察覺到來者不善,會場裡原本熱鬧的氣氛,登時變得寂靜無聲,眾人似乎各懷心思,紛紛靜默下來,打算看看情況再做反應。

    「師門……」燕老爹喃喃了一聲,無視書生的挑釁,反倒將目光投射到他身上,靜默的審視起來,而最後視線則落於那隻玉佩上。

    此時,燕老爹臉色深沉下去,語氣也開始變了調,問說:「如果老夫沒看錯,那隻玉佩應該是月露居門徒的令牌,對吧?」

    那位書生並未作聲,臉上的笑意是越發明顯,彷彿默認了這事。

    燕老爹頓了一頓接著說:「月露居內部又以病理五行,分成金木水火土五派系,而閣下的玉珮上則有個金字,理應屬於金字派,因此老夫猜想令師尊,應該就是南嶽神醫金不換。」

    此言一出,在場眾人彷彿是聽到什麼大人物般,無一不發出驚歎聲,紛紛將目光投射到年輕書生身上。

    年輕書生拱手笑說:「燕大人見識廣博,令小生佩服,話中之人正是家師。」

    聽到他這麼說的林語兒,轉頭望向我流露出詢問的目光,似乎想知道這個人所言是否屬實。

    對此,我則無力的微微搖頭,表示我也不清楚。

    看到眾人表現的模樣,我才知道原來金老是這麼的出名,而且還到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

    只是,這人口中的時間點上,卻大大的有問題,在我與玥虹找出正確的處方前,金老就早已不在人世。

    由此可以判斷這個人在說謊!然而,目的為何?我覺得還是靜觀其變,查清楚比較好。

    燕老爹神情顯得有些慍怒,語氣冷然的說:「是嗎,那麼,你可知道,在大庭廣眾之下,承認是月露居門徒,將會有什麼後果嗎?」

    「呵,當然知道,不過,這點小生一點也不擔心,反而比較擔心那帖處方,擔心我那位同門師弟的心血,會不會白白浪費掉。」年輕書生笑容更盛,語氣也毫不客氣起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燕老爹憤怒的雙眼幾乎都快噴出火光來。

    情況演變成如此,對其他帶有某種目的來此的賓客而言,可正是表現立場的好時機,遂紛紛出言叱喝此人,大罵一些有的沒有的話,場面是越演越烈。

    附帶一提,這些人為顧及文人應有的氣質,罵人的話語之中,非但不帶半點髒字,聽起來還頗有詩意,外加能押韻唱詞。

    我只能稱讚實在太厲害了。

    當然,我這個只會用現代專用詞罵髒話的人,也只能選擇默不作聲,看著他們鬧的轟轟烈烈。

    反觀,那位書生神情鎮定,絲毫不為所動,對那些叫囂的話是充耳不聞。

    只見,他彷彿深具含意的笑了笑後,隨即舉掌拍向身前桌面,登時暴出一聲巨響,檜木桌立即化成數塊廢材,場面也隨之肅靜下來。

    眾人神情是驚懼不已,而我心底更是充滿詫異與驚奇。這傢伙到底是大夫還是武師啊?怎會這麼厲害!

    此舉也理所當然引來駐守在燕府的大批護衛,只見五、六個壯碩漢子,迅速衝入會場中排成一線,將燕老爹護在身後,與人群隔離開來。

    「呵,總算安靜了一些。那麼,燕大人,我們可以繼續剛才的話題了。」年輕書生笑容依舊。

    燕老爹似乎不打算兜圈子了,喝令守在前側的護衛們,撤到兩旁看守後,直言說:「你來此到底何目的!」

    「目的?也算不上什麼目的。其實,處方我們月露居裡也有,只是眼見太醫院遲遲未有行動,而疫病蔓延卻又有逐漸加重之勢!

    「因此,為了不白白浪費我那位同門師弟的一片心意,我希望太醫院特許月露居的行醫資格,能讓我門徒正大光明的開堂行醫,好從旁協助太醫院,為百姓盡一份心力。」

    這些話表面上就像是在為民請命,但實際上卻是在暗貶太醫院的無能,而讓月露居能立於大義名分之上。

    說是想為月露居求取利益的話,態度也未免太過狂妄了,反而像是來挑起兩端的戰火。

    察覺到這點,我猜想事情恐怕大有問題。此時心底也不禁開始猶豫起來,是不是該出言制止。

    我清楚,假若要證明他說謊,勢必要公開門徒的身份。

    本來就很討厭我的燕老爹,搞不好會被當成借口,將我給趕出會場去,嚴重一點還可能直接抓起來關。如此一來,招親的事情,也就更別談了。

    「好傢伙……這麼說,你是代表月露居來跟老夫談判?」燕老爹胸口不斷起伏,似乎在壓抑怒氣。

    「不敢,這只是家師的命令,家師認為這才是最好的法子……」

    「夠了,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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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20 21:51:24 |只看該作者
    我驚愕的反問:「什什什麼私定終生!我跟周昕?我怎麼不知道有這件事?」

    聽到我這麼問,他反倒愣了一下,像是似乎醒悟到什麼事,連忙笑了笑解釋說:「哦?那應該是我誤會了。」

    「……誤會?」看到他的反應有點奇怪,我皺起了眉頭感到疑惑。

    「是啊!想想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而且還同居了這麼久,難免都有一天,某某人會獸性大發,以至於擦槍走火的!想當年和我親愛的雯……」

    「停!」我直接賞了他一拳,要他閉上嘴。

    正常情況下,的確是男人都會獸性大發。可是,僅限雙方都是人類才會發生,如果對象是惡魔的話,那又另當別論了。

    不過,經他這麼一鬧,倒是清楚確認了,這個人的確是維亞那個白癡沒錯。這或許比任何解釋的說詞,還要讓人容易確認許多。

    尤其,在這種與陳氏對峙的敏感時期,必須更加確認清楚才行。

    他靈巧的閃過拳頭,輕鬆的笑了笑說:「好好,那我們還是談正經事。」

    「正經事?」

    「嗯,正經事。」他點點了頭,找張椅子坐下來,說:「也不過就是,轉達一些重要的消息罷了。」

    我連忙興奮的問:「真的嗎?是不是姨丈找到解除暗示的方法。」

    「不是。」他很乾脆的斷絕了我的一絲期待。

    我無力的垂下頭,說:「那還有什麼重要的事……」

    對現在的我而言,想辦法喚醒剩下兩位大小姐的意識,以及找出回去的方法趕緊離開,才是首要之務,也是眼下唯一關心的事。

    至於,陳氏匯聚大批人手穿梭時空來到這裡,究竟存有何目的,我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簡單的說,就算意圖在這裡征服全世界,只要別危害到我們,我是一點都不在意也無所謂。

    只是,接下來他口中吐露出的消息,卻讓我感到不寒而慄。

    「陳尚偉乾燥化的屍體,被陳茂的人奪了回去。」

    「什、什麼!被奪走了。」

    自從那次在環境實驗室裡,僥倖宰了陳尚偉那傢伙後,那萎縮成屍干的身體,就被姨丈收藏在秘密的地方,供作腦域計劃的研究分析。

    我驚訝的愣了一下,忙問:「那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他想了一下才說:「大概是,將小白時空轉送之後,過沒一個月所發生的事吧。」

    聽到這消息,沉澱於心底那不安的煩躁感,不受控制的急速上竄。

    我咬著指甲,不安的詢問:「維亞,那知不知道陳茂那些人,搶屍體有什麼目的嗎?」

    現在仔細想一想,這事或許遲早都會發生。

    畢竟,陳氏集團在未來將會研究出更完善的腦域開發體,很可能就是透過那具屍干,來取得更多研究資料吧?

    說難聽一點,如此具有高科技結晶的生化實驗體,即使死了化成屍干,在姨丈這類科技狂人眼中,也仍然是個超級無價之寶。

    此外,我更擔心,以陳茂旗下十幾間研究所那麼高超的科技水平來看,很難想像他會幹出什麼瘋狂的事來。

    「很遺憾,不清楚。」他搖了搖頭說:「你姨丈曾經這麼猜想過,所以請羽翼再次潛入陳氏集團的中央計算機,看能否找到什麼線索,而結果是白費力氣。」

    「為什麼?難道,對方設計出性能比羽翼更強的AI?」

    他聳了聳肩膀,說:「不知道,也許沒有吧!可能正因為對方沒能設計出比羽翼更強勢的AI,所以他們才改採將重要數據與訊息,轉成紙上作業保存。

    「那次信息戰的潛入,也就只找到這一類保存清單目錄編號而已。」

    「是嗎……」

    「從你這副模樣看來,似乎我當初的假設狀況,果然是一一靈驗了。唉!你真是我這輩子見過的人之中,最帶衰的一個。」

    「那還真是抱歉喔!」我迅速的比起中指。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在陳茂以礦業起家時,有過這麼一個傳聞。」

    「什麼傳聞?」聽到他突然提及此事,我疑惑的搖了搖頭。

    「我是從報章雜誌上看到的。」

    他摸了摸下巴,稍微整理一下思緒,才像是講故事般的說:「上面好像寫說,陳茂當初以礦業起家,原本是與幾名好友一起合夥投資開採煤礦,後來好像因為礦產量不如預期,以至於營業額大大的虧損。

    「到後來,那些合夥投資的人,眼見情況不對,也開始紛紛要求拆伙。一直到礦產量乾枯後,他公司也不得不宣佈倒閉,而當初合夥的眾多投資人,就僅剩下他一人在獨撐。

    「聽說,他當時還因此背上龐大的債務,可憐到想拿自家出產的煤炭,燒炭自殺。」

    「呃……」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傳聞。

    原來,那個商場的傳奇狂人,也曾有失意與帶衰的時候。另外,他做這行還挺方便的,可說出售自用兩相宜。

    「很驚訝吧!我也是。」他聳聳肩膀笑了笑說:「只是,接下來報章所敘述的,簡直就像在看童話故事那般,令人覺得不可思議。」

    「不可思議?」我感到好奇起來。

    「後半部,有大部分都是說明,他在這之後如何堅忍不屈、困苦自立,有的沒有的感人肺腑事跡,足足佔了整篇專訪的半篇。」

    「呃……」我認為這篇專欄作者,一定收了陳茂不少錢。

    「最後,還說他受到上天的啟示,便決定自行去勘查那已乾枯的礦坑,想試試能否找出其它的礦脈,結果……」

    「該不會,真讓他找到更豐富的礦脈吧?」還真是富戲劇性的結果。

    「不是。」

    「啊,那是?」

    「結果,礦脈沒讓他找到半個,可是卻意外讓他找到了……寶藏,嗯,還是價值連城的那種。」

    「寶藏……真的?假的?」

    「真的。」

    「價值連城的寶藏?」我發覺臉頰整個都在抽搐。

    「嗯,價值連城,據說在當時就價值好幾千萬。」

    「……」

    「……」

    「XXXXX!〈消音〉」

    「哈哈哈,跟我的反應一樣,我們果然是麻吉!」

    既羨慕又忌妒的我,很懊惱的垂下頭來,無力說:「唉!怎麼都同樣是帶衰、倒霉到極點的人,他就有辦法能挖到寶藏,就沒看到我也能挖到寶……」

    他若有所指的說:「那大概就是所謂的物極必反吧?至於,寶藏這東西就見仁見智了,我倒覺得你早就挖到好寶,只是沒有自覺而已。」

    「你是指我的腦袋?」想了一下,搞不好就是因為腦袋異於常人,所以上天也才決定讓我的運氣,跟著異於常人吧?

    他頗有深意的笑了一笑,感歎說:「這個,我想以後你就會懂了。」

    他這口氣聽起來,感覺就好像一位頗有年紀的中年人,在敘說過往經驗的那番感覺。這讓我很不習慣,感覺他似乎有所改變了。

    「呃……維亞,你是什麼時候轉送過來的?」

    「哦,怎麼突然問起來?」

    「嗯,怎麼說呢?就是突然覺得你說話口氣,變得有點像是老頭子。」

    「會嗎,可能是因為記憶混雜的關係,總覺得自己多活了二十幾年,才會變成這樣吧?不過,不需要太過擔心,即使心境有點變老了,但只要有正點的美眉出現在面前,我也一定能馬上生龍活虎起來!」

    「是嗎?」我比較擔心那位美眉會有危險,當然是指貞操方面。

    「重點是,難得能來到這一個男尊女卑的年代,無論是腳踏幾百條船,還是建立後宮帝國,都不會犯法被抓奸在床,簡直是男人都夢寐以求的天下,怎能容許我用蒼老的心態,去面對這個美麗的花花世界呢!會有天譴的,哇哈哈哈。」

    「呃……」我深感無力的望著他。另外,心底也打算好等一會兒,得去警告綠兒和玥虹,要她們千萬別接近這個人。

    「啊!不對,不小心把話題扯開了。繼續!」他笑了好一會兒,才趕緊收斂起笑容,轉露出嚴謹的模樣,才接著說:「我說了那麼多,重點就是在於那個寶藏。」

    「寶藏有什麼?」他這句話徹底勾起我的好奇心。

    「根據我的調查,那批寶藏都是屬於不易損毀、能長時間保值的珠寶骨董,而且其中絕大部分出產的年代,大多集中於某一個朝代。

    「試想一下,將陳茂、寶藏與時空轉送器,三者串聯起來後,會得到什麼樣的結果呢?阿羽。」

第二章 拒於門外

    站在紅燈高掛的燕府大門外,我深感無力外加苦惱的看著,一位位讓人接待入府內的儒雅公子哥,以及跟隨在他們身後,搬運貴重品的僕役們,有如潮水般的湧進再湧出。

    這就大概是林語兒口中,所提及的那堆學富五車外加才高八斗,有的沒有的秀才進士之流。

    怎麼看那些公子哥的行為,都像是來下聘求親,而不像是來參加文宴。

    我看,八成各家受邀的公子哥,都各自有取得消息的管道,也勢必有備而來。

    因此,看在我的眼中,這堆人各個額頭上,皆掛滿了「勁敵」的標示牌,看的我是雙眼無神、頭痛萬分。

    雖然這兩天以來,我不眠不休不停的在嗑四書五經,但還是沒有辦法精通到有如人言中那般出口成章的程度。

    或者該說,就算在腦域全開發狀態下,運用那股超強的學習能力,來臨時抱佛腳猛嗑書,知識固然增加了許多,但是如何有技術性的,將腦海裡的東西,轉化成美妙的詩詞,卻是非得花時間去鍛煉才能得到。

    然而,前天因為維亞的突然出現,以及其帶來的新信息,不禁將我大半心思都給吸引進去。

    那天下午,我與維亞好好的深談了一番,交流了彼此所知道的東西,得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

    他之所以會覺醒是因為幾天前,他接到了陳尚偉的密令,要他解除埋伏天理教的任務,轉回臨安協助陳尚偉處理事務,也就是在接到的同時,卻意外的覺醒過來。

    在詳細問清楚狀況後,也才證實先前推論正確無誤。

    維亞會覺醒,的確是剛好契合了陳尚偉發生過的某些事有關。

    只是在記憶中,現世的時代,維亞似乎與「作古版」的陳尚偉,並未有什麼頻繁的互動關係。

    因此我一直以為,如果維亞要從許子謙身上覺醒,也八成會透過我這個人才對,而不是我們現在這個「義兄版」的陳尚偉。

    更重要的是,依據他帶來的消息,再設身處地的去想,便能輕易的判斷出,陳茂來這個時代的目的。

    如果我是他,我也可能會這麼做。畢竟,人在倒霉絕望的時候,什麼事情都有可能幹的出來。

    正如維亞所說,由於經過我那倒霉運的催化,儘管我與陳茂穿梭時空的目的不同,但卻仍能有辦法,湊巧在這個時代碰頭,實在神奇的可以。

    最讓我在意的是,莫過於未來不知幾年之後,陳茂將對我發出通緝令,就好像傾盡全力追殺的模樣,似乎到那時我將成了他們眼中的頭號大敵,而其中究竟是什麼原因?

    雖然主因可能是我宰了陳茂的兒子,他欲報親仇才會如此不惜代價,可是那時在宰了陳尚偉之後的幾個月,卻也不見陳茂有什麼大舉動的復仇,總之一句話,怪!

    我與維亞討論起「義兄版」陳尚偉的事,他臉上佈滿疑惑不解,對於我所面對的這種狀況,他似乎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尤其,在他前世記憶中,陳尚偉還是他結拜義兄,兩人關係非比尋常。

    再加上,得知陳尚偉的屍體被搶回去,不禁更讓我在意及擔心起來,總覺得如果再遲遲無法看清對方的目的,處境將會越來越危險。

    正因為如此,也只能做好萬全的準備,以防出了什麼意外狀況。

    然而首要之務,自然是得把四位大小姐保護好,為此更必須將她們緊緊保護在身旁,好隨時照應。

    因此今天的招親,可以說是只許勝不許敗!敗了,萬一林語兒被迫嫁到吐魯番去,那我可就要哭了出來。

    我手拿請帖獨自一人往燕府走去,卻立即讓門口的僕役擋了下來。

    「這位先生,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

    「呃……這裡不是燕府嗎?」我還抬頭確認一下地方。

    「是燕府沒錯。只不過,這個地方不歡迎武夫之流入內。」

    我已經習慣這種話了。這個時代許多地方都是如此,再加上季血羽天生就是一副土匪樣,基本上想不被誤會是有難度的。

    「我懂,不過我有請帖。」

    「有請帖?耶!是真的……」那位瘦僕役緊緊皺起眉頭,看了一下我遞給他的信封,語氣中皆是驚訝的感覺。

    「那我可以進去了嗎?」

    「不行,就算你有請帖也沒用。雖然,我不知道你這是從哪兒搶來的,但我勸你還是省點力氣,就算你進去也沒用。」他還是猛搖頭拒我於門外。

    「為什麼啊?」我愣了一下。

    旁邊另一名門口接待賓客的胖僕役,似乎覺得我的問題很蠢,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傢伙是不是腦筋有問題啊?問這麼蠢的問題。」

    「那……請問是有多蠢?」這話聽起來實在令人不爽,要是他回答的不好,我會考慮要不要給他一拳。

    胖僕役見到我頗有怒意,似乎擔心被我揍,趕緊收斂笑聲解釋起來,而這大概是壞人臉唯一的好處吧?

    「說……說是蠢問題,難道不對嗎?你說說,除了武藝蠻力之外,憑你的學識文才、身世家財,有哪項可以比得過那些富家公子、俊才秀士,能與他們一較長短?」

    「呃……這個。」聽他這麼一說,我仔細想想還真或許沒有,另外就算跟人去比武藝,我大概也沒能贏過幾個人吧?

    「如此毫不起眼的人,你覺得有辦法吸引到我家大人小姐的注意力嗎?」

    「應該……沒辦法吧。」

    「那不就等於白費力氣?你說是不是。」

    「呃……」我無力的垂下頭來,心底直感到無限的可悲。

    連守門的僕役都辯不過了,似乎更別說與那些飽學之士較量辯才。

    只不過,就算獲勝機率趨近於零,只要不放棄就仍有一線機會,所以無論如何都得進去試試。

    「我看,就算放你進去,恐怕也只是丟人現眼而已。」胖僕役說到最後還冷笑起來,一副就是瞧不起人的模樣。

    他這句話讓我實在非常的不爽。

    只是,眼見週遭圍觀人群越來越多,並不時發出私語與竊笑,我知道假若過於衝動意氣用事,大概也只會讓事態更加麻煩而已。

    再說,這兩個僕役態度會如此強橫,大概也是因為燕大人有特別交代吧?

    瘦僕役見我沒話說,便揮揮了手催促說:「明白的話,就請趕緊離開吧。」

    我沒好氣的搔了搔頭,乖乖的離開大門口,心底則開始動起其它心思。

    只是,想來想去,辦法也只有一種,既然正門走不通,那就改走偏門。想辦法先找到林語兒再說了。

    走到燕府附近暗巷的圍牆旁,我特地左右張望了幾眼,確認附近都沒有人,便將身體轉送交換,好用以翻過燕府的高牆。

    只是,才剛翻身落入庭院裡,剛好瞧見遠方轉角處有人影走了出來,還未來得及細想,身體便做出一連串反應,一個小跳躍,往附近的草叢躲了進去。

    仔細一瞧,那人正是燕府的主人,燕雪兒他老爹,而他身旁還跟著一位身穿華麗衣飾的中年人。

    只是,好死不死,這兩個人似乎是有意避開人潮,走到沒人的地方,想私下談什麼事的模樣,而那個地方剛剛好就是我藏匿的附近。

    「大人,屬下暗中派出去前往各地熟藥所分發藥方的人手,在途中幾乎都發生意外,非死即傷啊!」中年人雖然刻意壓低音量,語氣中卻帶著強烈的顫音。

    聽到這裡,我心底也訝異了一下,沒想到那個叫「天譴」的組織,為了要讓疫病爆發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竟然會做出如此極端的行為。

    「那麼……運往各地的急救藥材呢?」

    「也無一倖免啊,大人!押送車隊不是在途中被人搶走藥材,就是被人放火給全燒了!」

    「怎麼會如此,那些車隊護衛呢?他們在做什麼!」

    「護衛,都……都被殺光了……」中年人語氣相當驚恐,似乎連他自己都難以接受這件事。

    對此,我則認為是理所當然,這個時代能與普通生化獸對打的人,我看恐怕就沒有幾位能夠辦到了。

    更何況那個組織裡頭,還有著位列頂尖科技結晶的十二神助陣,說不定來到這個時代的十二神,還不單只有那隻鳥人而已。

    雖然,不知道隨車護衛有多強,但在十二神的眼皮下,大概都跟垃圾沒兩樣。

    「造反了!真的是造反了!竟敢公然與朝廷作對,實在是膽大妄為、罪無可恕!」燕大人聲音中充滿了怒火。

    「只是,這……這下該如何是好啊!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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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20 21:51:23 |只看該作者
第五集  齊人之福不是福

第一章 麻吉歸隊

    在周昕撇頭離去之後,我就一直沒辦法靜下心來讀書,滿腦子都是先前令人心動的景象。

    可恨的是,那個小惡魔挑逗到一半便跑了,心裡頭那股「弓滿弦上,而發不得」的怨念,更是滿到差點溢了出來!憤怒啊!

    怎麼可以這樣玩弄純潔少男的心呢!

    至少,也要「安撫」一下再走。

    另外,不知道為啥,直覺的就是認為,那位小惡魔的「安撫」方式,一定會非常恐怖。

    因此結論:還是想想就算了。

    「阿羽,不好、不好了啦!」

    沒多久之後,耳邊突然聽到玥虹的聲音,喚回了我的思緒。

    她匆忙的從房門外,推門跑了進來。

    「呃……發生什麼事了嗎?」

    「柳姊姊要把綠兒遣走,怎麼辦?」玥虹的嗓音,已略帶哭腔。

    「遣走啊……」我很快就醒悟芸妃的用意。

    她擔心我們與陳氏之間的戰爭,可能會意外牽累到其它人吧。

    「怎麼辦?怎麼辦啊?阿羽。」

    「先不說我並不反對,也沒理由阻止。」我頓了一頓又說:「再說,就算我去跟苡若反對,大概也沒有任何用處吧?」

    從過往的經驗看來,芸妃是想到就做,至於會不會後悔這種事,都是等到事發之後,才會再考慮結果。

    「怎麼會呢?你是一家之主耶?」玥虹一副很堅信的模樣,特地跟我強調。她似乎存在著男尊女卑的思想。

    「只不過,綠兒是苡若的婢女,所以……」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才好,只能隨口掰一些理由。

    另外,用一家之「僕」來形容我,應該會更貼切一點。重點是,這裡的主人與其說是我,不如說是芸妃,還更為恰當一點。

    「喔,我知道了。」玥虹小嘴嘟的老高,紅撲撲的臉蛋上,儘是失望欲哭的神色。

    來了!又是一招無人能擋、所向披靡的必殺技。我差點沒暈過去。

    我趕緊別過頭去,假裝沒注意到這檔事,好躲開這一招夭壽的必殺技。心底更不斷默念,不斷催眠自己。

    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不知道、什麼……

    玥虹卻特地挪動了身子,跑入我的視線範圍內,猶豫的說:「可是……周姊姊那天要走的時候,你不就緊張的想將她留下來嗎?

    「那怎麼綠兒就無所謂,她不也是很漂亮嗎?」

    聽到她這麼問,我也馬上瞭解到,芸妃她們似乎未與她說明,有關我們轉生的事情。

    至於原因為何?也許是各有各的考慮吧。

    至於我的想法……基於想保護她的心態,那些難以理解的東西,在事情尚未明朗化之前,沒有必要讓她知道,就不讓她知道的好。

    只是,我相當錯愕,她是基於什麼理由,認為我一定會將綠兒留下?

    「呃……漂亮又如何?」

    「咦……你不是只要見到漂亮的姑娘家,就會想娶人家當老婆嗎?」

    她這話差點沒讓我吐血身亡。

    我無力的反駁說:「我才沒幹過這種事,妳是從哪聽來的?」

    玥虹像是被嚇了一跳,微微感到驚愕的解釋說:「咦,不……不是嗎?周姊姊和柳姊姊,也都是這麼認為啊?」

    聽到這裡,我突然發現到另一個原因。

    我想,芸妃很可能是在擔心,綠兒住在這裡,不只有外患的危險,更有我這個「內憂」的存在吧?

    想到這點,我就更深感無力,反駁說:「並不是。周昕,是因為她對我而言,是……呃……很重要的人,所以我才會說什麼也要將她留下,即使是會……嗯……身陷煉獄,嗯……慘遭凌虐,嗯……壯烈犧牲……」

    突然想起從前地獄般的恐怖生活,不禁越說越是感慨,忍不住鼻酸了起來。

    「什麼意思啊?阿羽。」玥虹疑惑的望著我,似乎聽不懂我話中的意思。

    看到她天真的模樣,我突然擔心起來。假若這些話透過她,落入周昕的耳裡,恐怕又會來一場地獄式的殘酷考驗。

    意識到這點,我趕緊解釋說:「呃……簡單說,意思是……即使犧牲性命,但只要能將她留下,我也是在所不惜。」

    要知道,有的時候,將話語前後顛倒,事實雖然不變,但意義卻會令人感覺全然不同。

    「是這樣子的嗎?」

    玥虹呆愣的眨一眨眼,偏偏頭沉默了一會兒,低下頭玩起食指,低聲問說:「阿羽……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啊?」

    「當然可以,要問幾個都行。」我想,基本上她的話題都不會太刁難人。相對的,如果是另外三位大小姐這麼問,我就要好好的考慮看看了。

    「如果……如果……如果……我是說如果喔!」她不知道為啥特地強調起來。

    「嗯,如果。」

    「如果就是……就是……就是……」她結結巴巴說不出整句話。

    「嗯,我知道,就是,那然後呢?」我頗感無力的強調我明白。

    重點是,她的問題勒?我還挺想哭的。

    這樣下去,等她將整句話說完,會不會天都黑了?

    但是,能預料到的是,如果硬催促她將話說完,那害羞的她,大概死也不會將話吐出口吧!

    唯一對應方法,大概就只有等,看著她低頭玩著手指,慢慢將話吐完。

    「如果,就是……有一天人家也想要離開的時候,你也會不會……會不會……」

    「會不會留妳?」我猜的。另外,想猜不中,也是有難度的。

    「嗯。」她輕聲的回答。

    原本她那就壓低的臉蛋,為了點頭示意,不禁又壓的更低了。

    「那當然啊!妳對我而言,也是非常重要,也是我無論如何都得保護的人。至少……嗯……在我消失於這個時代之前,我都不希望妳說要離開。」

    這點倒是不容置疑,尤其那晚死人妖的那番話,姑且不論是真是假,卻讓我不得不小心謹慎一些。

    「消失……時代,不懂。」她微微抬起頭來,面露疑惑的神情。

    「呃……簡單解釋,就是離開人世,嗯,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單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的確可以這麼解釋。離開季血羽這個「人」所存在的「世」界。

    我這話似乎讓她若有所悟,神情登時呆愣住好一會兒。

    在此之後,她神情就顯得更奇妙了,那張清秀的臉蛋上,一會兒露出呆呆的笑容,一下又露出淡淡的憂鬱,如此反覆不絕,感覺就好像有什麼心事般,看的我是不知該說什麼好。

    「妳是不是有什麼話想說?」我想,以她的個性而言,不主動開口詢問,她大概打死也不會說出口吧?

    面對我的問題,她只是搖了搖頭,似乎不願有所響應。

    想了一下,我決定還是趕快處理完正題要緊,否則再這樣耗下去,可就有念不完的書了。

    「那個,有關於綠兒的事,我覺得還是交給苡若處理比較好。」

    「喔,我知道了……」

    她點點了頭,清秀的臉蛋上,逐漸哀愁起來,滿是自責的意味,彷彿沒能留下人都是她的錯,低著頭默默的滴落淚水,緩緩的踱步走出房門外。

    那副模樣就好像我做了什麼極為對不起她的壞事,直讓人有股罪惡感。

    「呃……」我深感無力的垂下頭。

    此情此景,只能說,我又敗給了她,於是也跟著往外走出去,我決定還是跟她解釋清楚好了。

    雖然,會花上大把的時間,而且還不一定會懂……

    然而,這也許是早已注定好的「因果關係」,每當我「意外」惹哭虹兒的時候,在她週遭總是有辦法適時出現那堪稱「皇家騎士團」的英雄,來捍衛她這般嬌柔可人的公主。

    而當現世倒流回轉到前世,那騎士英雄的最佳人選,也就只有芸妃的前世─柳苡若了……

    是的!眼下的情況,我才走出了房門,便見到芸妃站在玥虹身旁安慰著她,同時也對我投以充滿殺氣且質疑的目光。

    「家法,再新增一條,讓女人哭,死刑。」

    然而,經過又是一陣殘暴的凌虐後,芸妃才說出來書房找我的真正目的。

    「姓陳的那個傢伙來了,正在大廳裡等候,好像找你有事的樣子。」

    另外,家法的執行,只不過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簡稱順便而已。

    當然,看她提起這件事,就露出一臉沒好感的模樣,我便很快猜到來拜訪的人,百分之百是陳尚偉。

    講到這個人,我就不禁頭痛起來,也越來越看不出,他對我們到底存有何種目的。

    有時候,還不禁懷疑起,自己是不是太多慮了?甚至,如果可以的話,還真希望自己能冷血一點,乾脆狠下心腸,不管真假直接將他給宰了,永除後患,那麼就容易處理的多了。

    為了不讓芸妃壞事,甚至為了預防衍生意外,我便要她去通知周昕她們,並要求她們在會談期間,不准跑來大廳看熱鬧。

    我猜想,陳尚偉之所以來到這裡,或許有部分可能性,是因為我曾用項羽的身體,與林語兒一起來這裡拜訪吧?

    我認為這件事,他不可能會不知道。畢竟,這綠柳莊的四周早已佈滿了他的人手,只要問問,一定會發現到這件事。

    然而走到大廳時,見到許子謙也坐在陳尚偉的旁邊,笑笑的對我招了招手。我感到頗為意外,他人不是在太湖當臥底嗎?

    怎麼突然跑了回來?

    與他們稍微客套一下之後,陳尚偉很快就切入主題,懷中取出一封紅色請帖,遞給了我說:「三弟,這個給你。」

    「這是什麼?」

    「邀請帖。後天,燕府會舉辦一場文士筵席。名義上,是廣邀文人雅士論經時事,而暗地裡燕大人則是希望能藉此論會,為雪兒姑娘覓得一位優秀的好郎君。

    「所以邀請的人士,大多都是尚未娶妻的年輕文士。」

    「呃……」我驚訝的愣了一下。

    不過,驚訝的模樣,當然有一半是裝出來的,另一半則真的是驚訝,他怎麼會這麼好心,突然拿這個東西給我。

    只不過,聽他這麼說,嚴格說起來,我或許已經失去參加資格了。

    「對不起,其實為兄早在七天之前,就知道這個消息了,只是……」陳尚偉露出微苦的笑容,才又說:「只是,大哥還是忍不住猶豫起來,以至於這麼晚才通知你。雖然,我們倆明明就說好,要公平競爭的……」

    看到他這種反應,我倒認為正常的很,要是他因此表現出大公無私,那我還真會懷疑起,他是不是有啥企圖。

    只是,這下卻換我不知該做出啥反應才好,到底該生氣,還是該高興呢?

    反觀,許子謙則是露出無奈的笑容,說是要去跟幾位弟妹打聲招呼,就往廳外走去,彷彿是為了避開我倆之間的談話。

    「呃……那個,我能瞭解。」我苦惱沉默了好一會兒,才決定這麼回答。

    「謝謝。」陳尚偉接著深深的歎起氣來,緩緩說:「只不過,我們倆大概都沒啥機會了吧。」

    「這怎麼說啊?」我故意這麼問。我並不確定,他會如此猜測的原因為何?

    「大哥覺得……雪兒姑娘似乎已經有了意中人。」

    「是……是嗎?」我暗暗感到心驚。心驚他是不是想藉此表達什麼?

    「嗯。」陳尚偉落寞的低下了頭,緩緩的說出昨晚遇上我們的情形。

    簡單說明完後,他像是在猶豫什麼,頓了好一會兒,才又對我說:「大哥猜想,這個人……三弟你應該也見過才對。

    「事實上,今早雪兒姑娘曾陪同這個人,一起來綠柳莊登門拜訪。」

    我裝傻反問:「你指的是……苡若的朋友?真的假的。」

    我早預料到,陳尚偉會提及我本尊的事,因此為防患於未然,所有關於我本人的事情,早些時間便與芸妃她們套好話了。

    其中,為了製造假身份,則一律對外宣稱是柳苡若前幾年在外闖蕩時,意外結交的好友。

    此外,為了製造雙重身份的時間差,我特地花了點時間,小心翼翼,在不讓人發現的情況下,秘密潛出綠柳莊,再用季血羽的身體,露出一副徹夜未眠的模樣,從大門返回莊裡。

    隨後不久,再用我的身體,從大門走了出去,裝作要出遠門的模樣,到外頭隨便繞了一會兒,再秘密潛回莊內。

    「嗯,我剛剛也跟苡若確認過了,應該沒錯。」他露出苦笑,彷彿在確認般的又問說:「聽苡若說,他人已經離開綠柳莊了,是嗎?」

    我猜不太出來,他提起這事有何用意,遂裝傻說:「這……我也不清楚,那位朋友是由苡若負責接待的。如果她說離開了,那就應該沒錯。」

    「是嗎?那就好……」

    看他若有所思的模樣,我突然靈機一動,連忙試探般的詢問:「那個……大哥,不知道你有沒有感覺到,光是從那位朋友的言行舉止來看,就能感覺的出這個人,似乎不太像是我朝人士的樣子。」

    透過這句話,我想看看他會做出何種反應。

    「嗯……」陳尚偉認真思考了一會兒,說:「其實,為兄也有這種感覺。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什麼錯覺?」我注意著他的神色,看能否從中找出什麼線索來。

    他微微皺起眉頭,神色頗為凝重的說:「為兄總覺得那位朋友好像似曾相識,只是我記不起來罷了。

    「而且,那晚見他的樣子,他似乎相當仇視我,甚至好幾次望向我的目光,都充滿危險的殺意……」

    他說的是事實。

    處於當時那種情況,我有好幾次都在考慮,是不是要搶先出手宰了他,好確保語兒的安全。

    先不論,他究竟與陳茂有沒有關係,只因為他出現的時間點,實在太過巧合了,就好像是故意這麼安排,好假借意外來降低我們疑心。

    再者,他那句似曾相識,實在讓我頗感疑惑,總覺得這話是不是別有用意。

    我故意順著他的話,又問:「哦?聽大哥你這麼說,我在想,會不會是大哥曾與那位朋友結下什麼仇啊?」

    他搖了搖頭,說:「這點,我也不確定。不過,今次會特地來找你,有部分原因,就是為了提醒你注意這個人。」

    「提醒我?」這話讓我愣了好一會兒。

    「嗯,為兄也不知該怎麼跟你解釋才好。」他猶豫了好一會兒,神情嚴肅的解釋說:「打從我第一眼見到他,就能清楚感覺到這個人深不可測,並不是我們所能應付的。」

    「是……是嗎?有這麼厲害。」聽到他這樣誇獎我,我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簡單說,如果是朋友那還好,但要是敵人的話,那麼我的處境,可能將會十分的危險,也說不定……」

    如果我們倆真是敵人的話,我想我的處境應該會更危險才是。

    「呃……那你有什麼好主意嗎?」

    「可以的話,大哥想請你幫忙試探一下,這個人是敵是友?」

    「是友如何?是敵又如何?」我很好奇他會怎麼回答。

    他聳了聳肩膀,語氣淡然的說:「是朋友倒沒問題,假若是敵人,就想辦法弄清楚原因,看能否化敵為友。

    「如果,這方法行不通的話,那也只有用上強硬的手段,請這位朋友消失了。」

    「呃……」他這句話讓我錯愕不已。不是吧!會不會太違背常理了?

    即使是為了打亂敵方陣腳的策略,也不太可能會有人犯傻到,不但在敵人面前露出殺意,還跟敵人討論殺他的方法吧?

    啊啊啊!亂了!亂了!真的被他搞的是一團亂。

    他這麼說,不就擺明了要我宰他嗎?

    他看見我露出錯愕的表情,似乎誤會了什麼事,說:「放心,我只想麻煩你試探他一下,至於剩下的……為兄會視情況處理。」

    「我知道了。」也只好先答應再說了。

    他站起身來拍拍我的肩膀,面露微笑的說:「那麼……為兄的安危就交給你了。至於細節方面,二弟會跟你說明清楚。」感覺起來,就彷彿相當的信任我。害我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

    隨後又稍微客套一會兒,我便親自送他離開綠柳莊。

    在確認陳尚偉離開以後,我苦惱的走回書房,回想著方才與他對話的情形,看看能否找出什麼可疑的地方。

    沒過一會兒,許子謙突然快步走進書房裡,臉上寫滿忌妒與羨慕,咬牙切齒的說:「阿羽,說!這是為什麼?」

    我皺起眉頭望著他,疑惑的反問:「什麼為什麼?」

    「說!我現在的樣子,是不是比你還帥,還要瀟灑?」

    「呃……是又如何?」我搞不清楚,他到底是在發什麼瘋。

    他沒好氣的拎起我的衣領,逼問說:「那為什麼,無論在什麼時代,你身旁總是那麼多美眉,而我沒有呢?」

    美眉……實在令人懷念的詞啊!

    只是,見他言行舉止突如其來的改變,也隨即讓我醒悟到一件事,眼睛睜的大大,驚喜的急問:「你……該不會是維亞!」

    「是又如何?重點是,回答我,為什麼!為什麼,就只有你能享盡艷福,簡直是沒天理啊!」

    「艷福勒……你不覺得是桃花劫,還差不多嗎?」

    他完全無視我的話,又再度拎起我的衣領,逼問:「說!是不是都上過了?」我看他羨慕的雙眼通紅,差點噴出血淚來。

    「並沒有好嗎?」不被砍成十八段,我就深感聖恩浩蕩了,還上勒!

    他滿臉不可思議,外加痛惜萬分的模樣,又說:「不是吧!那你老婆周昕一定有上過吧?而且還那麼的幼齒、可愛、清純。」

    「你想呢?」我無力的望著他。怎麼聽他講起話來,感覺好像個色魔中年大叔,在大啖清純學生妹的樣子。

    他難以置信的說:「怎麼可能,一定有吧?難道,你們不是在那時候,就私定終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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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必勝季血羽

    「先不說這個,時候已經不早,我差不多該要趕回去了。不然,我擔心陳尚偉會在我爹面前,又胡亂說出些什麼話來,製造我的麻煩。」她語氣中充滿了不滿。

    「嗯。」

    我搔了搔頭,想了一下才說:「只不過,我不太懂招親是什麼,是不是要做些比試什麼的啊?」

    林語兒解釋說:「的確要進行比試。比試的內容,依我爹的個性,大概都屬於文試比較多吧。況且,他似乎想藉著比試,好讓每位參加者,都有機會展現個人才華。」

    我皺起眉頭來,頗感無力的說:「天啊……該不會要考一些四書五經之類吧?」天知道那些書的內容是啥?林語兒聳了聳肩回答:「也許吧?到時我爹可能會即興出題,內容大概不離詩書禮樂之類,他好像很希望能找到一位俊逸才子,來當我的如意郎君的模樣。而且,在他廣發的邀請帖之中,不乏今科高中進士之流……」

    「進士……」聽到競爭對手裡,可能會有科舉文試達人出現,我不禁頭疼起來。

    老實說,依照我腦域開發的程度,相信只要花上幾個月的時間,鑽研那些四書五經,跟他們競爭考個狀元什麼的根本不難,但眼下問題是,我根本沒看過多少那種書,想贏過他們簡直是作夢。

    「先等等,能不能先說招親是什麼時候?」我現在只想知道,還剩多少時間可以惡補。

    「後天。」

    「後天,不會吧……」也就是說,想惡補也沒時間了。

    她頓了一頓,語氣黯然的說:「而且,我爹本身好像就很中意陳尚偉的樣子,我想到時候如果他表現得也很不錯的話,很可能我爹會想選他當女婿……」

    「呃……」這下我更頭痛了。

    搞不好她老爹早已內定好人選,對外公開招親不過是在作秀而已。我不禁無力的垂下頭,說:「妳怎麼到現在才告訴我?」

    「沒辦法,如果早知道實情的話,我也不會拖到現在。真是的……這個時代的人真的很無聊,本該是很幸福的事情,卻弄得像是在推銷招標似的,見到滿意的對象就把女兒嫁掉,完全不顧別人的感受……」說到最後,她語氣中充滿了無奈與無助的感受。

    「那個……我知道了,我一定會盡力而為的。」我無奈的搔了搔頭,想了想又說:「這樣吧……我看為了確保萬一,還是用我原本的身體去,這樣會比較好吧。」

    林語兒搖了搖頭,說:「不行……你是你,他是他,兩者不能混為一談。」

    「啊?有差別嗎?」我苦惱的搔著頭。不都是找個借口而已嗎?「有差別。」她的目光之中,又露出冷冽的殺氣……

    「呃……那就有差別吧……」我已經放棄找任何說辭了。

    「我相信你一定行的……嗯……那麼,祝你好運。」林語兒站起身來,遞了一張紅色的請帖給我後,便往房門外走了出去。

    臨走前,她還不忘冷冷的補上一句,說:「還有,如果萬一你求親失敗,不小心讓我嫁給了其它人,那我會恨……恨……

    你一輩子。」將話說完以後,她頭也不回的離開。

    聽到她這話,直讓我心驚膽跳,狂冒冷汗,外加嘴角猛抽搐起來。

    「呃……這、這、這麼嚴重……」

    不過,仔細想了想,的確也很嚴重。

    如果求親失敗的話,萬一弄得不好,她老公說要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什麼的,從此浪跡天涯、杳無音訊,那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我突然發覺也許那時候,陳尚偉在問起我們有什麼打算時,我應該直接選擇「私奔」這個選項才對……

    午時。

    我待在書房裡,被滿滿的四書五經,給埋沒在書桌前,頭綁著必勝布條,進行文試大惡補,甚至為了增加效率,我打算白天的時候,用季血羽的身體,入夜的時候,再轉換用自己的身體,這樣子不分日夜的苦讀。

    我看,我這輩子最用功、最拚命的,大概就屬這次吧?就連從前考大學聯考時,都沒這麼拚命過,唉……

    尤其是,這種悶到不行的語文學,在我看來……連相對論,都比這些東西,還來得有趣許多。

    連翻了好幾本書,頭疼的再翻開手中的論語,念起:「學而第一……

    「……子曰:『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有子曰:『其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鮮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亂者,未之有……』」

    ……

    ……

    「子夏曰:『賢賢,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與朋友交言而有信。雖曰未學,吾必謂之學矣。』「子曰:『君子不重,則不威……』「子曰:『……破你的西瓜……他怎麼能說那麼多話啊,啊啊啊……』!」

    念到後來,唯一感受到的,就是孔子的話還真多,心底直有股衝動想宰了他。

    「噗嗤!呵呵……」不知何時走入房間裡的周昕,見到我的狀況,忍不住笑了出來。

    「呃……請問,找我有啥事情嗎?」我習慣性的出口詢問。

    只見,她露出了燦爛的笑容,說:「阿羽大爺,你現在有兩種選擇。一是更正你說過的話,二是讓你說的話變成事實,讓我找一些『好玩』的事給你做。」她笑容裡充滿了殺氣。

    好玩……

    我很清楚,那一定是對她而言非常好玩,而對我卻是非常恐怖的事情。

    也不知道為什麼,她似乎很討厭聽到這句話。當然,真要討論起原因為何,我只能說這一切都是謎。

    見到她手上還端著一些瓷碗,我便連忙說:「呃……我可愛又美麗的老婆大人,妳該不會是特地端午餐……來給我吃的吧?呵呵,真是超級溫柔體貼啊!」

    只見,她將飯食擺在我桌上後,沒好氣的嘟起嘴說:「誰……誰是你老婆啊,你這個花心死色鬼……」

    「呃……」我無力的低下頭。我怎麼覺得說什麼,好像都不對的樣子啊……

    只見,她拉了一張椅子,在我身旁坐了下來,緩緩的說:「說吧,解釋一下。」

    「解釋啥啊?」我愣了一愣。

    「早上,你也在苡若房裡對吧?我都偷聽到了。後來,燕姑娘也親自過來,向我和虹兒稍作解釋了,請我們要替你們保守秘密。只是,我不太相信就是了。

    「然後,燕姑娘就說,如果想知道更詳細一點,過來問你就可以得知一切,所以我就來裡聽解釋了,說吧?」

    「這……」聽到她這麼說,我不禁開始考慮起,是不是該編什麼謊言,來解釋我所發生的一切呢?「通常不經過思考,說出來的話比較真實。呵呵,看你考慮那麼久,一定是想講謊話騙我對不對啊?」周昕漸漸露出了笑容。

    不是吧?這麼會猜。

    我冒著冷汗望著她,連忙解釋說:「呃…不、不…其實……我這個,該怎麼說呢?我的事就算照實說出來,妳大概也不會相信吧……」

    解釋著,我不禁苦惱的搔起頭來。

    重點是,要是她認為我在說謊騙她,下場就只會比「肯德基」裡的「雞」,還要淒慘上N百倍。

    「是嗎?」周昕看了我一眼,自信滿滿的說:「這個你放心,是不是謊言,我還看得出來,你儘管解釋就好了。」

    我想了一想,其實這樣也好。光是基於,她可能是我所找的人,這一點上,不論她會不會相信我的話,但是對找人一事,卻一定有相當大的幫助。

    但是!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得先跟她約法三章,說:「嗯,那先說好,我說完以後。不論,妳相不相信,都不可以對我……對我……『動歪腦筋』。」

    她愣了一愣說:「動歪腦筋?」

    「也就是……『家法』的一種。」我不知道該怎麼跟她形容才好。

    「噗嗤……好。」

    見周昕點了點頭,我才緩緩的從頭開始解釋,而這也花了我快一個時辰,才無絲毫隱瞞的解釋完。

    唯一沒說太多的,就只有關於小白的部分。我很擔心,如果說太多芬裡爾狼的事,只會讓她被不知情的人,當作怪物一樣對待……

    本以為,她聽完後會像語兒那樣,對自己不懂的地方,詢問出很多的問題。可意外的是,她卻是默默的聽完,再靜靜的沉思,消化所聽到的一切。

    過了好一會兒,才聽見她皺著眉頭,懷疑的說:「前世、靈魂、未來、催眠、時空穿梭……好複雜喔。還有,你說,只要利用負面的情緒,就能讓身體變換成下一世的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啊?如果是真的,那就變一次來看看吧?」

    「嗯。」

    為了讓她相信我說的話,我便實地操演了一遍。

    將身體轉換過來之後,那張可愛的臉蛋上寫滿了驚訝,她難以置信的伸出纖手,在我的臉上揉揉捏捏起來,彷彿在確認真偽那樣。

    「這張臉是真的,就算妳再怎麼捏,也不會變回來的。」

    「喔……那就是說,一切都是真的囉?」

    「是的。」

    見到周昕愣愣的點點頭,將手收了回去後,我便再次轉換回來。

    然而,見我換回季血羽的模樣,她彷彿為了確認清楚般,又在我臉上揉揉捏捏起來。

    「呃……這張臉也是真的。」

    「喔……」她將手收了回去,可是卻彷彿想起什麼,而露出燦爛且狡黠的笑容,對我問說:「阿羽大爺,是不是只要是負面情緒,就能讓你產生變化呢?」

    我腦海裡立即發出警報聲,怎麼看都覺得她一定有什麼目的。

    「呃……理論上是如此。例如,忌妒、著急、悲傷之類,只要超過既定的標準,應該都能轉送,而我到目前為止,大多都是利用憤怒與恐懼,這兩種負面情緒。」

    「喔,是嗎?那就是說,還有其它的沒試過囉?」周昕可愛的臉蛋上,充滿了笑意,說:「那麼……就來試試其它的吧……」

    「試、試什麼其它的?」我有些畏懼的縮了縮頭。我心底非常的擔心……

    「嗯……那就……」只見她突然離開椅子,轉坐到我的大腿上,狡黠的笑說:「先試試慾望吧……」

    我愣了一愣,嚥了一口口水說:「慾望……」

    「對,慾望。」她的手開始在我胸前「G點」,輕輕的劃起圈圈來。我感受到我心跳加速起來。

    只是,比起慾望,我感受到更多的是……害怕。

    雖然,我不是沒嘗試過用「慾望」,但最後不是噴鼻血,就是變成恐怖片。然而,眼下她難不成想讓恐怖片,變成愛情文藝動作片?「唔……沒反應嗎?」

    「呃……」我很想問清楚,她問的反應是哪一種?如果是生理反應,就嗯……嗯……消音。

    「還是說,不夠刺激?那好……這個先拿著。」她從懷裡拿出一條絲巾,遞到我的手上。

    當我還滿腦疑惑,只見她拿起擺在桌上的茶水,就往自己的身軀上倒,然後露出狡黠的笑容,說:「唉呀呀,衣服都濕了耶……你說,現在該怎辦呢?」

    我看了看手上的絲巾,問:「呃……是要擦嗎?」

    「是啊?那你要擦哪裡呢?」她狡黠的笑容,更加燦爛起來。

    聽到她這麼說,我看了看手上的絲巾,又看了看濕答答的衣衫浮現出的,那顯得玲瓏標緻的身軀。

    她這是從哪兒學來的啊?怎麼那麼像愛情文藝動作片的情節。

    然而,話說回來,我到底擦,還是不擦,好呢?令人好猶豫啊!她那標緻正點的身材,不停的媚惑著我的腦神經,呼喚我趕快伸出魔爪,而她那燦爛狡黠的笑容,卻讓我腦海裡不停的響起警報,告知我這一定是惡魔的圈套。一個可怕又誘人的詭計。

    我的手輕輕顫抖著,雙眼不停的來回在她狡黠的笑容、正點的身材,以及我手上的絲巾之間,嘴裡更是在猛嚥口水,就深怕流了出來……

    擦還是不擦?我到底該怎麼辦!煎熬啊啊啊!

    「奇怪,怎麼沒反應……是不夠刺激嗎?那好……」周昕偏頭想了一下。

    「啊……好什麼?」我只知道,我現在很有反應……

    「唉呀呀……真是討厭,這茶怎麼會黏黏的啊?怪難受的耶……」

    這個小惡魔話邊說,還邊開始微微拉開了衣領,讓衣領裡的曼妙春光,在我眼前若隱若現。

    她狡黠的笑了笑,又說:「你說,怎麼辦呢……阿羽?」

    請注意!我是個正常的男人。所以,身為男人的選擇,一定是……脫了,不就不黏了嘛!只是……我不敢說出口。簡稱,有色無膽。唉……

    「我知道,你一定是在想要我……脫掉對不對啊?死色鬼。」她又很精準的猜到了。

    「呃……」我羞愧的低下了頭。

    「好吧,那這樣吧……那……你幫我脫吧?你也知道一個女孩子家,對這種事難免會不好意思的嘛……」

    「咦……真、真的可以?」老實說,此時我根本忘記起初的目的,到底是要做啥了?「嗯。」她模樣羞澀的點了點頭。

    我用著微微發顫的手,慢慢的伸向她的衣結,才緩緩的拉開了一個,我就感覺口乾舌燥,全身在躁熱發燙。

    當我準備要解開下一個衣結的時候,她突然伸手拉住我的手,露出甜美的笑容,問:「對了,阿羽,你說,我和燕姑娘,哪個比較漂亮呢?」

    「啊?」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我整個人愣住,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呃……妳和她啊?這個……」老實說,因為兩人是不同的美,實在很難去做比較耶。

    「……你不是說,你來此的目的,是為了找尋你的朋友嗎?那……我和你那些朋友相比,誰比較漂亮啊?」

    「啊?呃……」我又愣了一愣,這個問題也很難解。先不說,那四位大小姐,各有各自特色的美。

    重點是,其中周昕大小姐不但與她同名同姓,而且樣貌也極為相像,唯一差別,就是在於「丘陵」與「山嶽」之分了。

    假若,單就拿她們倆相比,評分上應該是我眼前的周昕,比較「漂亮」許多。但是!我也知道,如果理由只是因為這樣,且又被她知道了。那下場會連我都沒法預測……

    「答不出來嗎……那你覺得我漂亮嗎?」她詢問的語氣變得相當平淡。

    聽到這個問題時,我才鬆了口氣,她很漂亮這點倒是無庸置疑的。

    「妳……」當我想回答答案時,才發現她臉上的笑容,不知何時就消失了。水亮的雙眼微微紅了起來,甚至我能感受到她目光中,還透露出一絲絲哀愁,而這讓我為之愣住,忘了原本要說啥……

    「還是說…你覺得我很可怕呢?所以你害怕、討厭看到我呢?」

    「呃……」我不知道該不該承認,心底的確有這麼點,如她所說般。

    她盯著我的臉看了一會兒,才微微笑了一笑,而笑容中卻帶著些許苦澀。她彷彿知道了我的答案一般。

    「真笨……」她站起身來,緩緩的說:「懷中抱著誰,就該說誰漂亮啊……就算騙騙也好嘛……真的很笨耶……」

    「啊……那個……其實……我……原本就想說,妳很漂亮……」

    「謝謝……」她的笑容又燦爛展現,雙眼卻紅通通的,感覺笑得很勉強。

    看見她這個樣子,總覺得我好像傷害了她一樣,也許是愧疚,胸口不禁感到煩悶難過了起來。

    「那個……」

    當我開口想說些什麼時,便見到她對我扮了個鬼臉,便頭也不回的往外走了出去。

    「哼哼!但是……我都已經跑掉才說,太慢了!早點這樣做的話,說不定你還能多吃點豆腐呢!真是笨笨笨……是啊……我……」

    她在門外頓了一頓腳步。

    「真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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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招親

    「嘖!」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眼下又來了個更麻煩的人了。

    尤其,現在我正用著原本的身體,不知道他見到了我,又會做出什麼反應來。

    然而,更讓人疑惑的是,他為何突然出手救了我們,難道他與妖人不是同一掛的嗎?「雪兒,妳沒事吧?」陳尚偉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詢問起懷中人的狀況。

    「……沒事。」林語兒面露困惑,她似乎不瞭解怎麼一回事。

    「哼,這麼快就又有幫手來了嗎?怎麼,這次換成一個俊俏小子了,上次那個小鬼頭來不了了嗎?」迅速翻起身的妖人,充滿敵意似的看了陳尚偉一眼後,目光便游移起來打量著四周。

    看得出,他擔心小白會如上次那般,再次趁隙出手偷襲。

    陳尚偉神情謹慎的望了妖人一眼,問:「雪兒,那是什麼東西,難不成是妖怪?你們怎麼會遭到牠的襲擊……」他對於眼前狀況,似乎是一知半解。

    已恢復鎮定的林語兒,搖了搖頭回答他,說:「雪兒也不清楚。只知道,雪兒方才與我朋友相約好,在城隍廟外碰頭後,那個怪物就突然出現,襲擊我們兩個人。」她似乎已有了什麼主意。

    見此我則保持著沉默,打算看看他到底在打啥主意。

    陳尚偉轉頭看了我一眼,便對林語兒說:「是嗎……我懂了。放心吧,雪兒,這件事交給在下處理就行了,妳和妳那位朋友,先站到旁邊避避吧。」他的語氣突然變得有些落寞起來。

    感受到他語氣中的變化,讓我更感到困惑。因為他的反應太過「正常」了,像極一個被發「好人卡」的人,該有的反應。

    畢竟,我與林語兒相約的時間,從這時代的人的眼光來看,我們倆的關係一定會被誤會。

    「嗯。」林語兒點了點頭,緩緩的離開他後,才快步走到我身旁來。從動作看得出來,她似乎也對陳尚偉的話,帶著幾分疑慮。

    可是,到我身旁為止,陳尚偉唯一的動作,就是用著落寞的神情,呆站著望向林語兒的背影。反倒是,他見到我的反應,就好像我們從未見過面一樣,顯得毫不在意。

    我將林語兒護在身後,想了一下,大喊說:「這位朋友,請小心了。這隻怪物全身上下皆覆蓋著硬皮,堅硬無比刀槍不入,只有關節的部分,才是他的弱點。」

    先不論他的目的是啥?既然他說要對付妖人,那麼說什麼都得幫他一把了。

    「關節……是嗎?」陳尚偉回過頭,將目光擺在妖人身上,語氣淡然的說:「這位朋友,謝謝你的提醒,在下自有辦法對付他。」

    妖人對陳尚偉的話,似乎感到相當惱怒,冷哼說:「真是狂妄,你以為憑你這區區的普通人,就有辦法傷得了我嗎?我勸你最好別多管閒事,趕快給我滾,否則這裡將會是你的葬身之地!」

    嘴上雖出言警告,但看得出他卻未有立即發難的打算。我想,他應該是在考慮,要不要再出手擒人。只是,他心裡基於何種考慮,就不是我能確定的了。或許,在擔心會遭到小白的偷襲?還是,有其它更重大的因素?「你還有別的話說嗎?」陳尚偉絲毫無所動容,從懷中取出了個竹筒,高舉起來,像是拉炮似的扯了一下,接於竹筒尾部的繩索。

    一道亮眼的紅光,立即衝向天際,耀眼的爆散開來。

    此時,我腦海裡所閃過的第一個念頭,這可能是信號彈之類的東西吧?也就是說待會兒,他將還會有同伴趕來。

    林語兒很快的也醒悟過來,連忙拉了拉我,彷彿問我要不要逃,而我的答覆則是搖了搖頭。我認為,如果他真要對付我,那麼又何必繞那麼大一圈呢?方才就是絕好的機會。

    只見,妖人錯愕的愣了一下,才醒悟說:「這是什麼……難道,是訊號彈!」

    「訊號彈?真怪的形容。」陳尚偉搖了搖頭,才又說:「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那的確是通知同伴用的訊號。依我推測,在下的同夥再一刻鐘,便會趕到這裡來。」

    頓了一頓,他緩緩的抽出佩劍後,才說:「也就是說,如果你沒能在一刻鐘內打倒在下,就別怪在下以眾擊寡了。」

    「嘖!」妖人明顯遲疑了一下,目光在我與陳尚偉之間,游移了好一會兒,才低聲自言自語,說:「原來,伯爵的『預知』,也不過耳耳,還是會有失誤……」

    只見,妖人似乎萌生退意,逐漸往後退去,最後見我們未有攔阻之意,遂轉身直接逃遠。

    在確認妖人逃遠之後,陳尚偉才像是鬆了口氣,緩緩的收回佩劍,慶幸的說:「幸好,唬過那個怪物了。」

    林語兒問:「唬過?陳公子的意思是,其實根本沒有人會來幫忙囉。」

    「嗯,在下可不是什麼達官顯貴,出入都需要有人護衛。」他自嘲的苦笑幾聲,便鑽往附近的草叢裡,拿出了一包包袱,給我們瞧了一瞧,才又說:「況且,在下本打算,拿些吃的東西,去我義弟家門外,慰問負責守夜的弟兄們。

    「可沒想到方才經過這附近,卻聽到有打鬥的聲音,好奇之下就跑來瞧瞧,便看到妖怪正掐住雪兒的咽喉,後來的事情就如你們所見了。」

    聽他這麼說來,事情可真是湊巧啊!巧合到令人無法置信。

    雖然心底明知如此,可我卻聽不出他語氣中,有任何遲疑或是不對勁的地方,唯一有的,就只是帶著失戀的苦味。另外,我也覺得他挺可憐的……

    「對了,雪兒,妳接下來和妳……朋友有什麼打算嗎?」陳尚偉看了我們倆一眼,關心的問起來。頓了一頓,露出苦悶的神情,說:「如果,你們想就此……遠走,在下……也能盡上一些微薄之力。」

    聽到他這話,我很快的便判斷出前因後果。他似乎誤以為我倆相約在此,是為了私奔的樣子。

    林語兒未回答,轉而將目光投向我,似乎是想要我來回答。

    我想了一下,才說:「這位朋友,我和雪兒只是好朋友而已,並非是你所想那種關係,請別誤會。我倆之所以會約在此時見面,純粹是因為我的緣故。原因,也正如你方纔所見,我正被一個怪物追殺,為了隱藏自己的行蹤,才不得已這麼隱密行事。」

    原本愁雲滿佈的神情,立即轉化為喜悅。他臉帶笑意的連忙說:「原來如此……抱歉,在下真是失禮了。」

    見他喜怒明顯寫於臉上,不只讓我確定了一點,更讓我感到極為棘手起來。

    如果,真是我們誤會了他,那事情還好說好辦,但要是他真來自於未來,那麼他將會是最難以捉摸與防範的敵手,依照常規所判斷出來的可能性,幾乎都不能用做參考與預測。

    重點是,事情也將會變得更難以掌握,更為撲朔迷離……

    站在身旁的林語兒,語氣冷淡的提醒我說:「阿羽……陳公子,他是在問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請想清楚再回答,好嗎?」

    說著,她彷彿是在警告似的,狠狠的在我手臂上捏了一把。

    「呃……好。」我頗感困惑。難不成我哪裡又做錯事了嗎?另外,我突然發覺其實身旁這位美眉,也是屬於那種難以捉摸的人。

    陳尚偉見到林語兒這麼說之後,原本笑意又轉為愁雲慘淡,似乎又誤會了什麼……

    抬頭望了一眼逐漸轉亮的天色,並確認已經想得很「清楚」之後,才說:「既然,已經都讓那些人發現了,我打算找個朋友投靠,先在那兒躲上幾天。俗話說得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

    我口中的朋友,自然是劉芸妃了。我想,名義上直接入住綠柳莊,到時有什麼問題,還有芸妃可以幫忙遮掩身份。

    陳尚偉點了點頭,有些遲疑的說:「是、是嗎?的確有這樣的說法,只不過……」

    看得出,他似乎想婉轉的表達,此種想法不太妥當。當然我也是知道,那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

    我很清楚,何謂「天才白癡一線隔」這句話,有時候在某些事情上,適度的裝瘋賣傻干蠢事,反而會令他人迷惑測不出深淺。

    不管他是真傻還是裝瘋,我決定不再想那麼多,以不變應萬變的方式,小心謹慎的對他保持警戒。

    只是,正當我想再扯些什麼時,林語兒卻突然插嘴,問說:「這麼說,阿羽,你應該還未打算好,要投靠哪位朋友吧?而且剛剛遇襲時,你為了救雪兒,身上一定添了不少傷。

    「不如,先到舍下稍作休息再作打算嘛,至少幫你將傷口清理一番,否則雪兒心頭會很過意不去的……」

    「呃……」我愣了一愣望向她,隨即醒悟過來。她可能還有其它事想找我談。不過,如果只是談事情,應該哪裡都一樣,而且真很要緊的話,我認為最好回去綠柳莊後,找芸妃她們再談會比較好,遂搖搖頭說:「不了,其實也沒受什麼傷……喔嗚!痛痛痛……」

    話還沒說完,她先一步又在我手臂上,狠狠的扭了一把,才冷冷的說:「看吧,傷口是不會騙人的,才試試輕輕一捏,你就痛成這樣,還說沒受傷……」

    雙指緊掐入肉,外加旋轉三百六十度,再往外翻拉出來。這樣還算輕輕一捏?我看整型都沒那麼麻煩吧?我哭喪著臉的望著她。然而,她給我的響應是,讓她的纖指再一次反向操作。痛……很痛……真的很痛。

    「嗚……嗚……沒想到,還是被妳發現,我受了極大的心理創傷……是內傷才對。所以,還請燕大千金行行好,讓我到妳家休息吧……」

    因為某種緣故,而同樣心靈受創的陳尚偉,聽完我們的提議之後,面容沮喪帶著他的包袱便離開了。至於他上哪兒去了?天知道,他未說明。

    在確認陳尚偉走遠之後,林語兒才又說:「走吧,我們去綠柳莊。我想見見芸妃還有小白。」

    「咦,不是去妳家嗎?怎麼……」我有些愣住。突然說變卦就變卦,難不成方纔那些她是為了騙陳尚偉嗎?這謊言會不會太容易戳破了。

    她似乎已經懶得跟我解釋了,沒好氣的白了我一眼,語氣冷冷的說:「……你沒聽說女人是善變的嗎?」

    「呃……是這樣子嗎?」若真要說,我認為女人不只是善變而已,而是綜合了所有人類極端的特質。簡單來說,能非常溫柔,也能非常恐怖。

    「就是這樣子的。」她沒好氣的回答又說:「還有可以的話,你暫時先別變回來,就這樣跟我去綠柳莊吧。」

    我點了點頭,她似乎跟我有同樣的想法。

    帶著林語兒來到綠柳莊門外,敲了一敲門,過了沒多久,便見到玥虹出來應門。

    見到林語兒,她笑逐顏開的說:「燕姑娘,是妳啊,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林語兒對她微微一笑後說:「我們是來找柳姑娘的,能否麻煩請妳代為轉達一聲呢?」

    「找柳姊姊?嗯,請先到大廳裡坐一會兒,人家待會就去請柳姊姊來。」玥虹點了點頭,隨即帶著我們往廳裡走。

    然而,當她將目光轉移到我身上時,臉蛋隨即露出一絲困惑,似乎想起什麼事情來。我猜想,應該是回想起那次遭狼群圍剿,意外變身救了她的事。

    雖猜知如此,不過她這個反應,卻剛好讓我猛然想起一件事。我記得,喚醒語兒與芸妃的時候,正好都是「用」我的身體,才碰巧讓她們甦醒過來。

    我想剛好能試上一試,便連忙開口說:「這位姑娘,我覺得妳還挺眼熟的。我想,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啊?」

    另外,話說出口後才發覺,這話還挺像虧美眉常用的借口。

    「咦?」玥虹愣了一下後,才面帶困惑的說:「其實……人家也覺得好像在哪見過你耶……」她這句話在意料之中。

    「是嗎?這麼巧,那……喔嗚!痛痛痛……」我才想繼續接話下去時,林語兒卻伸手擰住我的耳朵,冷冷的說:「能不能先辦好正經事呢?」

    「啊?我現在就是……呃……好的,沒問題。」

    正當我想解釋的時候,卻見到她那凜冽的目光,正散發一陣陣的殺氣,讓我迅速閉上嘴更正自己的話。

    在玥虹的幫忙下,很快的綠柳莊的女主人─柳苡若,也就是芸妃,便出現在我們的面前。當她見到我時也是愣了一下,明顯沒料到我竟是訪客之一。

    很快的,在我暗中示意下,她便安排我們到她房間裡,私下商談事情。

    在確認外頭沒有人後,才揭開她們兩個人的身份。知道對方身份後,兩女立即興奮的抱在一起,開心的嘰嘰喳喳猛聊起來,而我也趁這時候,將身體掉換回來,在一旁傻愣愣的等候,兩位大小姐敘舊完。

    在我等了老半天後,林語兒才想起有正經事要辦,連忙拉著芸妃坐在一旁,劈頭第一句就是要我解釋清楚一切,包括我的身體為何能夠變化等等之類。

    一連有如炮轟似的發問,直讓我回答到頭昏腦脹起來,她才瞭解眼下所有狀況。然而,在一旁的芸妃,則聽得是迷迷糊糊,仍一頭霧水的樣子。不過,她跟林語兒不同的是,遇上聽不懂又不感興趣的事,她會完全懶得過問。

    只見,林語兒為了消化我這些話,沉思了好一會兒,最後才說出昨晚約我出來的真正目的。

    「呃……妳是說,要我參加這次的招親?」為了確定自己沒有聽錯,我再開口問一次。

    「嗯……你沒聽錯。我希望……你能以季血羽的身份,參加我爹這次舉辦的招親。」她的語氣變得有些含蓄起來。

    「咦……」芸妃驚訝的愣了一下,隨即拉著林語兒到一旁,交頭接耳的低聲交談。

    由於,聽不到她們說啥話,我便對這提議稍稍想了想,才登時明白她的用意。

    假若,季血羽能夠順利招親成功,她就能順理成章的搬進綠柳莊。這樣一來往後的日子,不只方便共事找人,更方便彼此就近照應。

    此外,我心中更有預感,照這樣下去再過不久,一定能順利找到另外兩位大小姐,並且找出解開暗示的方法。

    因此,只要比照對柳苡若那般,找借口將婚事再拖延上一陣子,做個有名無實的假夫妻,也算是為了這些被佔據身體的前世,好讓他們彼此間能有個交代。

    只見,她們低聲商談到最後,芸妃突然沒好氣的向我跑來,迅速將兩隻手搭在我腦袋兩側,狠狠的就來一記太陽穴攻擊。

    「啊啊啊!痛痛痛啊!」我發出慘叫的悲鳴聲。天知道,我究竟又因何事得罪了她?「哼,真是太便宜,你這個死色魔了!」在她發洩完之後,沒好氣甩出一句話,隨後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間。

    意外的是,隨著芸妃走出去後,很快的外頭又傳來她的聲音,這次語氣中帶著許些驚訝。

    「咦,小昕、虹兒,妳們在這邊做什麼啊?」

    我第一個直覺,便聯想到她們在偷聽我們的談話。隨後,接下來便只聽到,玥虹慌慌張張解釋的聲音,以及她們逐漸走遠的腳步聲。我想,應該是芸妃故意將她們支走的吧。

    「看來,她們好像都偷聽到了。你認為該怎麼辦比較好?」林語兒也看透了這一點。

    我頭又痛了起來,搔了搔頭才說:「如果真是這樣子,也只能試試請她們保守秘密了……」玥虹倒還好勸說,可對象是周昕的話,沒有相當的好理由,恐怕會很難說服她的,唉……

    「如果她們不肯呢?」

    「呃……不然妳有更好的主意嗎?」千萬別跟我說,妳要殺人滅口。倒是,如果是小白的話,她或許真會那麼做……

    林語兒語帶深意的說:「好吧,就照你說的辦。只是,假若你那位大老婆,她真是小昕的話,恐怕……嗯……嗯……算了。」

    「呃……等等,恐怕什麼算了?」我一定得問清楚,那段被「省略」的話,究竟代表著什麼含義?她又用更具有深沉含義的話,回答說:「我覺得有些事情,要是太早知道了,只會無端讓人生活在恐懼之中,所以還是別說的好。這樣你懂了嗎?」

    「呃……」我已經開始在冒冷汗。

    只不過,是要求幫忙保個密而已,不需要那麼殘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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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覺醒的困境

    「咘咕……咘咕……」

    突然聽到這鳥叫聲,語兒被嚇了一跳,但很快便猛然想起什麼,疑惑的出聲:「這叫聲應該是杜鵑吧?現在才夏季而已,怎麼就已經聽得到了呢?」

    「我不清楚……」同樣也嚇一跳的我,對她的問題並非不重視,而是聽到這幾聲鳥鳴,讓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那天,我與芸妃在那座血邸,遇見第十一神時,也曾聽見這聲音,再加上牠現身當時所說的話。我幾乎可以斷定,那天在窗戶上所見的鳥,很有可能就是第十一神的前世。

    因此,我不禁開始擔心起來,那只突然來訪的杜鵑,會不會是牠呢?雖然可能是杯弓蛇影有所誤會,但為了以防萬一,凡事還是小心謹慎的好。

    想了想,我開口說:「待會兒,看見我發生任何變化,都別太過驚慌,原因我會再向妳解釋好嗎?」

    「嗯。」看見她點點頭後。我便閉上雙眼,運用幻想轉送身體過來。很快的,眼前出現一陣白光,以及聽見語兒微微發出的驚訝聲後,我的身體又再度現身。

    「阿羽……你的樣子……」即使事先提醒,她依然對眼前所見,感到相當驚訝。

    「走吧……」我連忙拉起她的手,說:「我們先離開這裡,到別的地方再談……」

    「發生了什麼事,要上哪兒?」雖然,她臉上寫滿了驚訝與困惑,但人倒是毫不猶豫的尾隨跟上。

    我想了一下,低聲說:「不確定,先一直走,我想試探一下。」

    為了確定那隻鳥,是否真有問題,我決定迂迴試一試,以能不動手就不動手為原則。

    畢竟,那真是第十一神的話,獨自面對雖不至於敵不過,但眼下身旁多了個林語兒,不但勝算會減至更低,更可能還會危害到她的生命。

    心底也打算好,若情況不對,就帶她回綠柳莊,交給小白保護。我認為這才是最穩當的方法。

    走沒一會兒,我的目光開始四處查看,注意那隻鳥的蹤跡,看牠有沒有跟過來。

    見我沒說話,林語兒也很有默契的,靜靜尾隨我身旁,注意起四周。她似乎也明白,我們遭到敵人的監視。

    只是,不祥的預感還是發生了,那隻鳥總能是陰魂不散的,出現在我們週遭的樹梢上,甩也甩不開,再蠢的人都能察覺到不對勁。

    可奇怪的是,如果那隻鳥真是第十一神,那為何遲遲不發動攻擊,而一直尾隨在後呢?「沒辦法,只好回綠柳莊了。」我考慮了一會兒,低聲對語兒提議後,直接轉朝綠柳莊筆直走去。

    被我拉著走的她,沉默一會兒,才回答:「綠柳莊……可是,陳尚偉在那兒有布哨,這樣去的話,他不就會知道,我們兩人的關係了嗎?那樣的話……」她似乎還另有考慮的樣子。

    我搖了搖頭,說:「不,我想他可能已經知道,妳我相約在此的事了。剛剛那隻鳥,很有可能就是他布下的耳目。」

    「那只杜鵑?」她神情顯得相當驚訝,又說:「不會吧,我已經做得那麼隱密了,怎麼會……」

    「不,應該不是因為妳,而是他們早已盯上我。在找到芸妃之前,我就已經跟那些人對上,發生了挺多的事,所以我才會決定要所有人,搬入綠柳莊,接受小白的保護……」

    見到那只又逐漸飛近的賤鳥,我頓了一頓又說:「只是,在妳來到之前,我對四周巡視過一遍,應該是沒什麼問題。只是,沒有想到會遇上這東西……」

    「是嗎……早知道你已經惹了那麼多麻煩,我就不必這麼麻煩,繞了一大圈才來找你。」她沒好氣的搖了搖頭。

    「小姑娘,妳說得對。何必這麼麻煩呢?反正,妳找到他也沒用,因為他很快就要死在我的手下。」

    不知何時,我前方不遠處,突然出現一道人影,還很漂亮的接下林語兒的話。

    聽到這聲音,我立即就認了出來,罵說:「靠,又是你這個死妖人!」看清楚他整個人,才注意到他那被砍斷的雙手,已經完全復原無恙。

    我深感頭痛了起來,對他那堅硬無比的身體,雖然不是不知道弱點,但眼下身上卻沒帶任何利器,光這點他就足以立於不敗之地。

    「廢話少說,我是來找你算舊帳的!」死妖人憤怒的一臉猙獰,完全不復當日斯文秀氣的模樣。

    他冷哼一聲又說:「不枉我千辛萬苦,在綠柳莊外埋伏好多天,今天才總算等到你深夜外出。只是,沒想到原來是跑出來幽會佳人啊!哼,你什麼都不用說了,準備和你的小情人受死吧!」

    「喂……我可什麼話都沒說。」我很納悶。怎麼我什麼也沒問,他就一直劈哩啪啦,為自己解說登場原因,就像是在背台詞一樣……

    「咦!是嗎?」他自己也愣了一愣。

    雖然,他的反應令人覺得奇怪,但我卻想不出是哪裡不對勁,也只好將這事暫放一邊。

    不過無論如何,可以確定的是,一定得先讓林語兒逃走,除去我的後顧之憂才行,否則戰況一旦拖久,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我故意露出笑容,假裝無視那個傢伙,笑著對林語兒說:「雪兒,還記得我剛剛說的事吧?現在有個白癡需要我打發打發,所以妳先回家等我好了,等解決掉他後我就會回去,放心,不會很久的。」說著,我故意親暱的牽起她的手,並在掌心上寫下了一個「逃」字。

    她很快就心神意會,點點頭微笑著說:「好,可別太久了,我會等你。」

    死妖人冷哼了一聲說:「你再多耍些嘴皮沒關係!你以為我會這麼輕易就放她走嗎?她可是很好的擋箭牌啊!」

    語畢,他人便有了變化,就像那日一樣,身體隨即覆滿鋼鐵外皮,全身上下一片漆黑,在這樣的夜裡,儼然形成天然的保護色。我猜想,這也可能是他會挑深夜出手的原因之一。

    我故意不理會他,偷偷從懷中取出幾枚銅錢,笑了笑說:「雪兒,我有個好主意。在妳臨走前,先讓妳看個有趣的表演。」

    然而,第一次見到死妖人異變的語兒,也理所當然驚訝的愣了一下,聽見我的話後,才回神點點頭說:「啊……嗯。」

    不等待他們有所理解,我立即甩出手中銅錢,射向一直在樹梢上盤旋,令人惱火的賤鳥。

    然而,結果在場所有人都感到意外。我和語兒意外的是,賤鳥被我一擊秒殺,悲鳴一聲便筆直摔落墜地,感覺得出牠彷彿在慘叫「干我屁事」那般……

    不是吧!這麼好解決?難道是我猜錯了。

    死妖人意外的看了看被射落的杜鵑,疑惑的反問說:「怎麼……那隻鳥和你也有仇嗎?還是說,只是想表示你使暗器很準?」

    他這話更顯示出我推論上的錯誤。

    「呃……」回神過來的我,輕輕的推了推林語兒,示意要她先逃。

    在林語兒動身之際,死妖人也同時有了動作,似乎是打算阻擋她的模樣。

    我想,既然刀槍不入、水火不侵,那麼就改換另一種攻擊方式。例如,芸妃常拿我來練習的擒拿關節技,就是頗為實用的一招。只是,天知道這個怪物的關節結構,是不是跟人類相同?早有防備的我,連忙衝上去,整個人跳躍起來,攀在他的右手臂上,迅速反手扣住固定手腕部位,使出吃奶的氣力,狠狠用力一扳,耳邊隨即傳來他的慘叫。

    「可惡!」死妖人運用異常的怪力,揮動右手臂,連帶將我整個人,狠狠的撞向路旁柏樹上。

    這一擊之猛烈,那直徑足有二十幾公分粗的樹幹,應聲斷裂倒塌。強烈的撞擊,讓我痛到全身乏力,手不禁鬆了開來,筆直的被甩飛出去。

    「嘖!別以為我會讓她輕易逃走。」死妖人看了看他那無力下垂的手刃,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隨即動身向林語兒追去。

    該死的傢伙!怎會那麼執著於林語兒呢?我心底甚感訝異,連忙翻起身追擊過去。

    由於,林語兒跑的速度不快,死妖人很快的便能追上她,而我與他的速度相差不多,以至於一直無法超前攔阻。

    只見,妖人追上林語兒之後,就舉起左腕上的刀刃砍去,目標似乎是她的小腿,要讓她無法再逃跑。

    「嘖!」迅速在腦海運算了一下,我立即擲出一枚銅錢,射向林語兒的膝關節。

    只見,在他揮下手刃的那一瞬間,林語兒的腿正好被我擊中,人側倒前傾閃過了他這一記。

    「咦!」妖人感到意外的愣了一下,我則趁機趕緊超前過他,想重施舊招再廢他另一隻手,但我很清楚先前會如此輕易得手,大部分是因為突施奇招的關係。

    死妖人見我撲過去,連忙向後閃身揮刀,想把我驅離,也由此看出,他對關節技頗為畏懼。看來,有空我真得多學學各門各派的格鬥技,以備不時之需啊!對此我順他的意,退到語兒的身旁,問:「妳還好吧?」手也隨即拿出幾個藥丸丟入嘴中。

    「嗯。」她爬起身對我點了點頭。

    雖然,她起身後繼續小跑離去,但才沒一段路程而已,就已在不停喘氣,狀況似乎不太樂觀的模樣。然而,此時離綠柳莊,卻尚有一段距離,我登時感到頭痛起來。

    妖人看了我與語兒幾眼,頗有深意的冷笑一聲,說:「嘿!果真如此。『伯爵』的預知可真是厲害……」

    又是伯爵……當我對這話起疑時,他又揮刀向我劈過來。

    迅速躲過這一擊後,本打算上前擒住他的手,可隨後他另一手又補上一記金鉤臂,狠狠的擊向我胸口,似乎打算直接用怪力硬幹。對他那一身怪力,才吃足苦頭的我,不得不暫避其鋒,蹲下身躲避這一擊。

    妖人似乎早就預料到,我不會與他正面對上,他見我蹲下身後,隨即跳了出去,拉開我倆的距離。此時注意一看,才發覺情勢登時轉變為,他順利穿越了我的防線。我知道,我被他的攻勢給騙了。

    「小哥,論戰鬥經驗,你還嫩得很。」他冷笑了一聲,隨即朝向林語兒又追了上去,而我無從選擇,只能緊緊跟隨。

    「嘖!」雖然,對他這句話很火,可卻是事實。聰明絕頂的確可以,讓人在很多事上洞燭先機,贏在起跑點上,可是真正行動起來,卻往往很難贏過經驗老到之人。要彌補這方面的不足,唯有更加深思熟慮才行。

    只是,眼下的狀況,就像是在打追逐戰一樣,與其說他的目標是我,還不如說根本就是林語兒。

    然而,妖人有了前車之鑒,在又追上林語兒時,不忘用自己的身軀,擋住我的視線,讓我無法看見他的行為,以及林語兒的身影。

    該死!眼見情況不妙,我思緒猛地運轉起來,細想有沒有什麼辦法,甚至開始推想可能發生的情況,以及該如何處理最恰當……

    同一時間,跑在前頭的妖人,突然停下身來,我知道定是林語兒被他抓住了。

    妖人回過身對我發出猙獰的笑,不知何時由刀刃轉化為手掌的左手,此時正掐住林語兒的咽喉。

    「站住!」他彷彿在示威似的緊掐了下,讓林語兒疼得叫出聲來。

    然而,讓我更在意的是,林語兒其中一隻手正緊按著胸口,看得出來她臉蛋上痛苦的神情,有一半是來自於她的痼疾。

    「我知道,千萬別傷害她。」我連忙照他的話做,停在原地不動。

    「真乖啊。」妖人這才將緊握的手,緩緩松至林語兒可呼吸的程度。

    「你想怎麼樣?」我腦海裡不斷思考對策,嘴上則冷言嘲諷,說:「還是說,你想叫我自殺?嘿,可真是老套至極的招數啊!」

    為了不讓他起疑心,我直視著他不動,改用眼角餘光,將能見視角內的景象,盡收眼底,找尋可用機會。

    尤其,見到林語兒臉上痛苦的神情,有逐漸減緩的跡象後,我決定說什麼也要拖延一下時間,讓她有喘息的機會。

    「是啊,你可真是聰明,小哥。」他冷冷的笑了起來說:「真不愧是腦域開發者,但可惜伯爵的預知能力,比你更技高一籌啊!」

    聽到他這麼說,我腦海底衍生出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那位伯爵很可能也是腦域開發者。假如,我們真是來自未來,即使他們再創造出,更強更完美的腦域開發者,也根本就不足為奇。

    重點是,事情若真如我所猜測,那麼我真的很想知道,我未來會是什麼「樣子」,眼下計劃中的種種缺點,到底會如何改進呢?然而,這也意味著,事態將會越變越麻煩了……

    雖然,心底感到相當的心動與頭痛,但我表面上仍裝作毫不在意,反問說:「是嗎?那麼你要我用什麼方法自殺,上吊、跳河還是撞牆呢?」

    說到這裡,我腦海便冒出了個主意,遂故意提醒的說:「相信你也知道吧,要是死的方法不好,不小心先喪失了意識,那麼我在死透前,身體可是會自動轉送回去,到時會不會死,就得看我姨丈的技術好不好了,哼,你要是想不到,我倒是能幫你建議幾種。」

    「小哥,放心。連這點伯爵都幫我想好了。」他冷笑一聲,說:「如果伯爵猜得沒錯的話。這時候的你應該是不知道,解除時空轉送暗示的方法吧?」

    「是又如何?」我心底微微感到驚訝。可我真正驚訝的,並非敵人會算到這點,而是他為何突然在此時提起。當然,我絕不認為他會這麼好心,告訴我解除暗示的方法。

    「那麼你一定不知道,運用時空轉送器之人,一旦在『宿主』身上甦醒後,若是沒有解除暗示,意識是絕對無法回歸到本身,甚至就算『宿主』意外身亡,也是一樣,嘿嘿……」

    我這時才醒悟他為何突然提起這件事。雖然,我認為可信度很有問題,可是卻苦無理由辯解。

    為了套出更多的話,我故意裝傻笑說:「這麼說來……你要殺的人,不是我,而是季血羽囉?哈哈,你是在說笑吧!我記得當初王強之所以能回去,就是因為我二哥許子謙的臨門一腳,將他踩死,才送他回去現代,不是嗎?」

    「哦?我也曾聽說過這件事,小哥。只不過,是王強他運氣太好,剛好解開暗示才回得來的!否則,下場就只有意識完全被抹煞掉,永遠無法清醒過來,嘿,信不信自然由你,至少我那幾個沒用的同伴,就是如此。」

    「……是嗎?」我臉上雖然鎮定,但心底卻由不得擔心起,已經甦醒的芸妃與語兒。尤其是,林語兒身懷要命的痼疾,隨時都有可能因此喪命,眼下又遭歹人強擄,情況更是不妙……

    然而,情況發展轉變到此,大出我預料之外,本以為他的目標是我,也就是項羽的身體,對此狀況擬定的計劃,幾乎都得完全作廢。

    只能說,走錯一步,全盤皆失,完全輸在情報的收集上。

    如果,要轉用季血羽的身體,處理眼前的狀況,經過計算想要全身而退,可能性幾乎小於百分之一。

    重點是,絕不能讓她出了什麼意外。這是,此時我腦海裡唯一所想到的事。

    「我知道了……是不是只要我死了,你就會放了她?」我看了林語兒一眼,而她此時也正好在望著我。她的神情似乎好了許多,但臉上卻寫著不安。

    「這個嘛……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小哥。」

    這個回答可真是爛,怎麼聽都覺得他不會放人,冷冷說:「這麼說來,你是不打算放過她囉?」

    他冷笑了起來說:「你可以不賭,我並沒有逼你喔!小哥。嘿嘿……嗚!」

    突然之間,妖人的話還未說完,他背後彷彿被什麼東西撞到,整個人往前傾倒下去,林語兒也登時得以脫離魔爪。

    雖然事發突然,但在腦域開發的支持下,我得以用上超人的反應力,立即做出最好的決策。

    我迅速向前衝去,想將林語兒奪回來,而這時才猛然發現,她身旁突然冒出個人,先一步救走了她。

    仔細一看,此時站在林語兒身旁扶著她的人,正是我那位許久不見的義兄─陳尚偉,我不得不煞住腳步停在原地。然而,感到訝異的人不單只有我,林語兒也是一臉驚訝。

    怎麼也沒料到,他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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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智商最高的笨蛋

    「真是不可思議……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我邊猛搖著頭,邊用毛筆在紙上抄寫,腦海所記著的病歷。

    為什麼,只要住進有眾多女孩的居所,我的運勢就會不可思議的往下直墜,整個人就是有辦法衰到不行,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今早又被撞見的我,免不了又是一陣慘酷的極刑,而操刀者則是此時坐在我身旁的芸妃。

    現在在綠柳莊裡,她儼然代表了司法與刑法,只要有人遭受什麼冤屈,向她上訴便一定能獲得平反,不過上訴對象並未包含我就是了……

    雖然,事後極力的解釋,小白也點頭承認,但芸妃仍保持高度的懷疑,並且質疑我的人格。

    聽到我的自言自語,她還猛點頭附和說:「嗯嗯,真的很不可思議耶……」

    「呃……不可思議啥啊?」我頗感無力的望著她。我在說什麼,她在說什麼啊?「沒想到,季血羽竟然會寫這種,令人看不懂的狂草體,你不覺得很不可思議嗎?而且,你覺得把這呈交給太醫院,會有人看得懂嗎?」

    「這……」我想,恐怕也沒人能看得懂吧?「終於沒轍了嗎?」芸妃見我沒話說,便迅速將毛筆搶了過去,說:「所以說,還是交給我寫吧!別以為,我只會舞刀弄劍的,寫字這種小事,我還是能辦得到的,念出來吧。」

    「咦。」我有點吃驚。驚訝的是,沒想到她還是有體貼的一面。

    不過,她所說的確實不失為一個辦法,因此我便將所記得的病歷,緩慢的說出來。只見,她運筆流利將我的話,逐一轉化成文字紀錄起來,看得我是感歎連連。

    抄寫了一會兒,芸妃突然問說:「對了,你說的那些方法,真的會有用嗎?」

    她指的是我昨晚所想的辦法,也就是嘗試利用經歷過的事,藉此來試試能否喚醒她們的意識。

    我認為執行此方法的最佳人選,莫過於她了。

    畢竟,四位大小姐彼此相識的時間最久,感情也相當好,種種回憶應該有不少,可以拿來嘗試才對。

    「應該有用,這是綜合了我們幾個甦醒的過程,所做出來的推論。」我頓了一頓說:「所以,周昕就交給妳試試,而我去試試玥虹。」

    芸妃想了一想,皺起眉頭反問說:「是嗎?為什麼不是我找虹兒試試呢?與小昕相比,我比較熟悉虹兒的個性,何況小昕真的太聰明了,除了語兒之外,我和虹兒都很難猜到她在想些什麼。」

    「呃……的確。」

    女人心海底針是她的標準寫照。我看,即使是腦域百分之百開發,也不見得能完全猜到她的心思。

    「所以說,聰明的人還是交給聰明的人去嘗試,效果會比較好吧?」

    「理論上,是這樣沒錯啦,但……」

    「沒錯的話,就這樣決定了啊?」她沒好氣的說。

    「呃……其實我這是有考慮的。」我解釋說:「妳想想,之前我都已經和她認識了那麼久,她也沒因此而甦醒,很可能就是因為我認識她還不夠深,所以才決定改換妳來試試……」

    另外,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在我的記憶中,與她有交流的情形,有一半都是處於被惡整的情況。難道,要我試著被她惡整,直到她記憶因此而甦醒?我又不是傻了我!「真的嗎……」她半信半疑的望著我,頓了一頓似乎想起什麼,才歎了口氣的說:「現在只差語兒一直沒有線索,我還真有些擔心她耶。」

    「是啊……」她這話讓我想起了燕雪兒,心情也登時複雜了起來。

    不知道她會不會是我所要找的人呢?如果真是我要找的人,那麼我又該如何是好?唉……可真令人頭痛啊!只見,她又低頭想了一會兒,似乎猛然想起什麼的樣子,便提醒似的對我說:「對……對了,阿羽,這東西完工後,可別忘了我的謝禮。」

    「啥?謝禮。」

    「死阿羽……笨死了啦!難道,你不知道受到人家的幫忙,就應該買禮物答謝人家嗎?」

    「是這樣子的嗎?我怎麼沒聽過。呃……痛痛痛……等等等,我記起來了!老師曾經教過,的確是這樣沒錯。」

    「哼,記得就好。喏……量好,別像小昕那樣弄錯了……」

    「妳的手……喔,原來妳也喜歡玉指環啊!好,沒問題,那妳喜歡戴在哪一指呢?食指好不好,我覺得不錯看,呃……嗚,痛痛痛……食指不喜歡嗎?那中指好不好……」

    「去死……」

    翌日午時。

    我抱著厚重的病歷書冊,準備與藍玉一同送往太醫院去。

    這些書冊是我與芸妃兩人,花了一天一夜趕製的成果。這不僅是為了除去後顧之憂,也為了那些受苦的病患,得以早日脫離苦難。

    當然,徹夜趕工,也讓我倆累到不行,直想好好的休息再說。

    不過,因為這位醫女的突然來訪,讓我改變了主意,決定還是趁著這個機會,與她先將東西送至太醫院好了。

    只因為,都過了兩三天,仍不見有敵人來襲的跡象,不只讓我感到困惑,更覺得相當不安。這麼重要的東西,還是趕緊送出去的好。

    「聽說,項大夫是為了開辦藥堂,才準備入太醫院考取醫簿的,對吧?」

    走了沒一段路,藍玉突然有此一問。

    「啊……嗯……差不多。」

    感到相當困的我,半失神的回答她。雖然,大部分是陳尚偉的意思,但是如果想要開藥堂,的確非得有個正式的身份才方便。

    「果真如此,只是也真令人費解……」

    「費解?」

    藍玉語氣淡然的說:「其實,光是憑手中這疫病療法,只要趁此時機加以運用,開拓藥堂之人脈,便足以聲名遠播,甚至是大肆斂財。可令人費解的是,項大夫又為何借用月露居的清名,去吸引那些懵懂無知的人呢?」

    「咦……妳這話是啥意思?」我感到有些吃驚。她彷彿知道什麼事情的模樣。

    她語氣微帶不滿的說:「請不用再裝了,我知道你並非真正的月露居門徒。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麼目的,但是請別再冒名頂用我師門的名號了。」

    「師門……難道妳是月露居的門徒?」

    「是的。」她點點頭冷淡的回答我。此時,我也才猛然醒悟,她為何會說我是冒充的了,理由八成是與玥虹相同。

    不過,這也是我第一次遇見,除了玥虹以外的月露居門徒。

    想了一想,我便將金老傳下的玉珮,取出來給她看。

    她臉上隨即露出驚愕的神情,似乎沒料想到我會有這種東西。

    隨後從腰間取出一塊,同一款式的玉珮給我瞧。只不過,玉珮上頭的字,並非「金」而是「木」字。

    藍玉連忙略帶歉意的說:「抱歉!看來是我誤會了。沒想到項大夫您是屬於金長老那一系門徒,難怪師門裡找不到您的數據,也不曾聽過您的名字。」

    「呃……不要緊。」聽的我也不知該怎麼回應才好。老實說,對於月露居的事情,我還真不太清楚。

    「家師是代理門主─木道人,乃是金長老四師弟的第六位徒弟。按照輩分,我應該叫您一聲師叔。」

    「呃……不敢當。」沒想到,我無緣無故的多了個師侄。看來,金老在月露居的輩分,還挺大的模樣。

    看來,有機會得向玥虹問個清楚才好,否則連輩分都搞不清楚,也更別說要扯什麼謊了。

    不過,也因為這個意外的發現,讓我們兩人之間的距離拉近不少,但我仍感受得出她仍未全然相信我,言語中每句話都有套話的意味,對此我則都是語帶雙關含糊帶過。

    直到安全的將書冊帶到了太醫院府外,我才將全部的書冊請她轉交進去。

    「師叔,您確定要不記名呈上嗎?師侄建議您,還是呈報上您的姓氏比較好,到時想考取醫簿也會比較容易些。畢竟,考選這種東西,主考官個人意識的影響相當大,如果……」藍玉聽到我的提議,似乎有些吃驚,連忙勸說起來。

    我擺了擺手說:「好了,不用再說了,我確定。」畢竟我可不曾聽說過,在這個時代有個叫項羽的名醫。

    「師侄懂了……」藍玉若有所悟的點了點頭,隨即自言自語的低聲說:「我現在總算有些相信她的話了。」

    我愣了一下。誰的話?「對了。」只見,她似乎猛然想起什麼,從懷中取出小磁罐,遞給我說:「師叔,這是我朋友想請您幫忙轉交,給您一位姓玥的未婚妻。她說,這是她答應送給玥姑娘的禮物。」

    「嗯。」禮物?我點點頭,接了過來。

    她對我躬身告別後,便直接轉入太醫院內。

    回到綠柳莊後,我便將東西交給了玥虹。她神情還因此而愣了一下,不過當她打開瓶蓋,從裡頭倒出粉末來時,才像是想起什麼事,相當開心的笑了起來。

    「這是什麼東西啊?」我很好奇。

    「這是女孩子家常用的香料,擦在身上會香香的喔。」她笑了一笑,又說:「大概是那時候,人家跟燕姑娘提過很喜歡她身上的香味,所以她才會送給人家一瓶的吧。」

    「是嗎……」原來是燕雪兒送的啊。我頓了一頓又問:「只是,粉粉的不會一擦就掉嗎?」

    「是這樣用的。」她取了不知道從哪來的液體,將粉末混合在一起,抹在手腕上,笑說:「聞聞看,這香味很好聞喔。」

    「嗯。咦……這味道。」

    湊了過去聞了一聞,那香味相當令人熟悉,也猛然讓我想起一件事,那條匿名的手巾上,正好是這香味,難道……

    入夜。

    我與芸妃等人報備完這事,便依約前往指定的地點。

    然而,對於此事,她們也都懷抱不同的意見。

    「我覺得一定是那些人設下的陷阱。」芸妃指的是陳茂他們,又解釋說:「想也知道,那位燕大人的千金,怎麼可能會深夜獨約你一人,在那麼偏僻的地方見面呢?分明就是看準你這個色魔,一定會因此中計的!」

    雖然,她這話說得有幾分道理,的確有可能是陷阱,但我並不是色魔……所以,不必當作意見來參考。

    「我倒是認為必須去赴約,只是得小心一些。」周昕屬於贊成一方,她解釋說:「我認為她可能因為有某種顧慮,無法直接言明,才會像這樣迂迴表示。只是,那會是什麼原因,我猜不出來……」

    她的想法,幾乎和我相同。

    然而,在許多事都未知情的情況下,卻還能敏銳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如此聰穎敏銳的天資,無法不讓人由衷佩服啊!「唔……人家覺得要去比較好,可是真要有危險還是別去的好耶……」玥虹這話有說和沒說一樣。

    「宵夜我想吃烤雞腿。」這是小白唯一的意見。這傢伙好像把我當成要去遠足的樣子。去死吧……只懂得吃的死狗。

    為了以防萬一,也為了探查情況,我提早一個時辰就抵達了。

    只是,入眼所見的是,一座小小的城隍廟,佔地才三、四坪大小,而附近則是零星分佈的矮樹,並不是埋伏人手的好地方。

    在附近左右瞧了一瞧,也並未發現到有什麼令人不安的跡象。

    想了一想,我決定將身體轉送過來,找個地方先隱匿起來,等候那位匿名者出現,看到時情況如何,再作決定好了。

    戴上丑角的面具,躲在稍遠的樹梢,將注意力集中在聽覺上後,打算呆坐著休息就好了。

    有了前車之鑒,我懂得如無必要,隨時都要將能量的消耗,降至最低點。

    雖然,這兩天有請玥虹抽空幫忙製作,我所研究出來的藥丸,可以隨時補充能量上的不足,但效果還是大大不如現代的膠囊,頂多只能算是不無小補罷了。

    等到約定之時來到,一名披著深紫色防風外衣的嬌小身影,出現在城隍廟外。那人似乎是因為沒見到人,左右瞧了起來,應該是打算找尋我的人。

    找沒一會兒,在確定見不到人影後,那人似乎決定等待我的模樣,便在城隍廟外的台階上坐了下來。

    對週遭環境又觀察了一遍,確認沒有其它人出現後,我便取下面具將身體換了回來,裝作若無其事走向那人。

    老實說,到此為止我仍看不出這人,到底有什麼目的存在。

    那人看到我出現,隨即站起身來語氣冷淡的說:「你遲到了。」我認得這是燕雪兒的聲音。

    「咦,怎麼會……」

    驚訝之餘,也連忙走近看了看,在不甚明亮的月光下,走近她身前兩、三步的距離,才清楚看見燕雪兒那張冷艷的臉蛋。

    想不到,那匿名的手巾真是出自她手,也更沒料到她會親自出現在這兒。

    「不用懷疑,約你出來的人,真的是我。」她不疾不徐的解釋說:「因為某個討人厭的傢伙,一直沒日沒夜的糾纏,逼得我不得不出此下策。」語氣中帶著濃烈的不滿,感覺得出,她很厭惡口中之人。

    「傢伙……等等,妳真的是燕雪兒?」聽到她說話的口語,突然變得比較「白話」,感覺不再那麼文謅謅,不禁讓我疑惑起來。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她語帶含糊的回答後,反問起我許多問題來。

    「倒是,你不是曾經問過我,認不認識你的幾位朋友嗎?你能不能再說一次她們的名字呢?我有些忘了。還有,可以的話,能不能也多少描述一下,她們各自的個性愛好什麼的呢?」

    「咦……怎麼突然。」見她突然轉移話題,讓我稍微愣了一下。

    她淡淡的說:「沒什麼,只想確定一下。我想,我也許找到你想找的人了。」

    我感到有些驚訝,但更多的是古怪的感覺,心底不禁半信半疑起來。

    可在未搞清楚她究竟打啥主意的情況下,我只好依她的問題,緩緩敘述起她們的事。可我越是敘述,她臉上冷淡的神情,也越顯得溫柔起來。

    簡單敘述完,也發現這點的我,有些迷惑的問:「……妳有她們的消息,是真的嗎?」

    「最後一個問題。」她不答反問的說:「能回答得出來,我就將你其中一位朋友的消息,告訴你。」

    「咦!」

    「你那位叫林語兒的朋友。你知道……她的……初吻,是給了誰嗎?」她語氣突然變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啊?」我下巴差點掉到地上,無力的回答說:「誰……會知道這種事啊!可不可以打個商量換一個啊?」

    「唉……就是那個笨到呆死了的豬頭項羽。難怪,小昕總說你是全世界智商最高的笨蛋……」

    「咦,是我嗎?我怎麼不知道,呃……等等!」我驚愕的望向燕雪兒,結結巴巴的說:「難……難道說,妳是……語兒?」

    「你可總算發現了,呆阿羽。」她點了點頭,一副沒好氣的模樣。

    「太好了!找到第二個了!太好了!」我興奮的將她抱了起來,開心的跳起圓舞曲,也使得她連連驚呼出聲「等等,呆……呆阿羽,等等,先放我下來啦!」

    「抱歉,抱歉!我太高興了。」我連忙照做。

    只見,她摸了摸自己的臉蛋,深深喘了幾口氣,才問:「阿羽,你說第二個,意思是說,你已經找到其它人囉?是誰,小昕嗎?」她語氣中顯得非常驚喜。

    「不是。」我搖了搖頭,說:「是芸妃……」此時,我也連忙將所發現的一切,簡單扼要的說給她聽,讓她大概瞭解一下情況。

    其次,當我問起她覺醒的狀況,才得知她早在盜賊襲擊時就已甦醒。

    她甦醒的原因,似乎是因為當時我挺身而出,向她解釋出口的那番話,正巧符合在現世曾經發生過的那件事。

    記得,那次在現世為了報仇,我追殺尚未腦域開發的陳尚偉。因為,第五神的突然出現,使得芸妃與她皆中了全身痲痺的毒。

    那時與這時的狀況,幾乎不約而同的,我都處於腦域開發狀況下,說出那段話,她人則因某樣因素而動彈不得。

    在從她身上得到這些線索後,我可以更為肯定先前的推論。

    只是話說回來,這些時日她既然已經甦醒,行為卻反而轉為疏遠,我便醒悟到事出必有因。

    「語兒,妳會這麼秘密的約我出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因為……你那位義兄,陳尚偉。」

    「他?妳怎麼會……」她似乎與我相同,對於他的存在相當不安。

    「嗯,其實在甦醒後不久,我便幾乎肯定季血羽是你。」

    「咦……」

    「不用驚訝,其實稍微推想也知道,只有你這個最聰明的笨蛋,才會奮不顧身跑來這裡找我們。只是,既然你能來到這裡,就是代表說別人也可以。」

    她緩緩的推論下去,又說:「假如,陳家那些瘋子,也掌握這項技術的話,很難說他們會不會運用這東西,做出什麼事,即使出現在這個時代,也不無可能。」

    我點頭同意,心裡驚歎著她的聰明伶俐。

    然而,陳尚偉的問題,也一直困惑著我,只是到現在為止,我仍看不出任何跡象,遂追問:「儘管他們長得極為相像,但是這樣似乎也不能代表說,他會是我們那個時代的人。再說,我可以確定陳尚偉已經死了,因此他不可能有辦法透過轉送,來到這個時代的。」

    「的確,但並不代表不會是其它人。」她的一番見解,登時打醒猛鑽牛角尖的我,只聽她又說:「還記得,那次我邀請你登門作客,在涼亭裡我被你氣到心臟病發的事嗎?」

    「嗯。」

    我點點頭。記得後來,陳尚偉就來接手處理,我所留下來的爛攤子。當時,他告知我,我才知道原來燕雪兒有這種痼疾。

    「那你又知不知道,在這個時代我的病名,並非叫作『心臟病』,而是叫作『厥心痛』。」

    因為她的這番話,點醒了我的困惑,一股難言的畏懼顫慄,也逐漸於心底洶湧而出。

    此時,正當我陷入不安的沉思時,遠處樹梢上卻突然傳來,鳥類凌空展翅的破空聲,以及清脆卻耳熟的鳥鳴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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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20 21:51:18 |只看該作者
    「他說,由於那次的暗示太過強烈,即使用上密語,也無法將暗示解開,把靈魂轉送回來。

    「過沒多久,王強被陳茂抓走,研究就沒了下文,而所長老頭擔心陳茂會對你不利,便隨即將我轉送過來幫你。之後的事,我就不清楚了。」

    「是嗎?我想也是。」

    如果她有辦法解開,那也不用我特地過來找她了。只要,讓她睡上個幾天,是時候就自己會醒了。

    只是,果然還是得找陳茂他們,也不知從那些人身上能否套出有用的消息。

    畢竟,那天從死妖人的口中,就能知道他們轉送的時間,應該比我晚上好幾年。

    想必,王強的研究,在那時已經相當完善,能讓人來去自如。

    否則一直將十二神當作重要資本的陳茂,會隨隨便便將第十一神送來,當作衛生紙一般用過就丟嗎?「那老頭還提到一件事。他說,如果找到回去的方法,最好是等找到所有人後,再進行嘗試會比較好。

    「因為時間斷層的緣故,來回一趟雖然不會感到有時差,但事實上兩端的空間,卻會因某種契機的影響,而產生不等幅度的偏差,短則幾秒鐘,長則十幾二十年都有可能。」

    「嗯。」我很清楚這點。如果,因為這段無法預估的時間,而錯過了什麼事,那可是後悔也沒法補救的了。

    小白揉了一揉雙眼,問:「還有沒有問題?難得看見你在家,沒有問題的話,我想要好好睡上一覺了。」

    她這話似乎是在說明,今晚要我守夜的意思。想了想也對,那些人很可能會趁夜再來偷襲,武力較強的我與小白,的確必須有一個徹夜警戒才行。

    「我懂了,去睡吧,晚安。」我點了點頭,而且要想的事情太多了,就算有也不知怎麼問才好,今晚正好趁機整理思緒。

    回去後,將房門打開才注意到,不知何時來了位訪客,那是周昕。她坐在太師椅上,默默的把玩著玉指環,似乎在等待我的模樣。

第七章 侍寢

    「呃……請問有什麼事嗎?」我很擔心她是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她露出了燦爛笑容,反問:「怎麼,你很想要我每次來的時候,都找事情給你做嗎?」

    「咦……」我驚訝的望著她看。這番熟悉的對話,直讓我想起現代還昏迷在床上的周大小姐。每次我問起這句話,她也都是如此回答我。

    再回想了一下,眼前的周昕幾乎無一不像我所認識的她,而且在找到那麼多線索後,現在的我有八成可以確定,眼前人一定是她的前世。

    「呃……老婆大……是周姑娘,我能請問妳一件事嗎?」不知不覺間,我已經習慣這麼稱呼她了。然而,我們之間的約定,也在她離開以後宣告結束。

    「問吧。」她眨了眨水亮的雙眼。

    「妳的朋友之中,有沒有名字叫季虹、劉芸妃,還有林語兒的女孩子?」

    她臉蛋上看不出一絲驚訝或錯愕,反而問說:「你所要找的人就是她們嗎?」

    「呃……是啊。」不認識嗎?也許只是還尚未覺醒而已。

    我搔頭想了一下,才又說:「其實,我已經找到其中一個了,也就是妳認識的柳姑娘。我認識她時,她名字是叫劉芸妃,而且模樣也不太一樣,所以一開始才沒能認出來。」

    「哦,原來如此啊,那找到她們以後,你是不是打算像柳姑娘那樣,統統娶回來當老婆呢?」

    「呃……這個,妳誤會了,會與她訂下婚約,純粹是意外。」怎麼談著談著,就變成她反在套我的話了?「哦,原來是意外啊!」周昕點點頭,不以為意的反問:「那……昨晚『侍寢』的白姑娘,她也是你要找的人嗎?」

    「她……應該也算是吧。」侍寢……真是夠了。我無力的低下頭。

    「哦,是這樣啊。」周昕彷彿瞭解到什麼似的點點頭,笑著說:「那麼……我與玥姑娘很可能也是你要找的人囉?」

    她的論調彷彿是在說,只要長得正點漂亮、能娶來當老婆的女孩,就是我要找的人的模樣……

    然而,先不論周昕是否真是我要找的人,但經她這麼一提想了想,玥虹的確有可能是季虹前世,只是尚未覺醒罷了。

    「理論上,很可能是,但事情絕非妳所想的那樣……」

    「那是怎麼樣呢?老公……」她臉蛋可愛的笑容,越來越燦爛。

    「呃……只能說,這是『非常非常……無限非常』意外的巧合。」我也只能這樣解釋了。另外,這一聲甜膩膩的老公,卻直讓我寒到骨裡。

    「哦!可真是巧啊,呵呵……」

    我可以肯定,笑聲中蘊含著濃烈的殺氣。很明顯,她怒了。至於原因為何?能有機會活下來,我會再慢慢探究。

    「是是是是是啊,真巧。」我畏懼的縮了縮頭,不知該說些啥好。天知道為啥總是說不過她,我很懷疑她是不是也曾腦域開發過?另外,可以的話,我很想直接逃出門去……

    「哼!算了,你們家的事,人家也沒法管。」周昕對我扮了個鬼臉,便別過頭沒好氣的說:「本來,我來這裡是想跟你談談,是否要繼續開藥堂的事,可是現在看來也沒有那個必要了,所以我打算明天就離開。」

    「咦,明天!」我嚇了一跳連忙追問:「為什麼?怎麼這麼突然。」

    「哼,還用問,人家原本也打算藉著藥堂的名聲,想試試能否有機會見到我朋友,可是如今道不同不相為謀,所以只好分道揚鑣了,我自己再想其它辦法找人了。」周昕沒好氣的聳了聳肩。

    我想起當初她離開的理由,可是今時不同往日,既然知道她很有可能是我要找的人,當然絕不能放她離去,至少也要將她留上一段日子才行。

    「是、是嗎?呃……可是、但是、只是、那個,我這個,呃……」我想不到什麼好理由能留住她。

    「你到底想說什麼啊?」她沒好氣的望著我。

    「其實我想說……妳能不能留下來?」我苦惱的搔了搔頭,決定直接開口算了。

    她微感錯愕的愣了一愣後,隨即就是劈哩啪啦的一連問說:「為什麼?我才不要留下來幫你騙別的女孩子!更何況人家又不是你什麼人,為什麼要留下來,說個理由來聽聽?」

    「理……理由。」

    我愣了一下,一時之間,唯一能想到的理由,就只有這一句。

    「因為、因為……妳是我……老婆……嘛……」

    我的音量越說越低。我覺得相當丟臉,這理由不只是爛透了,而且還屬於死皮賴臉的那種。

    她似乎沒料到我會說出這種話,睜大了眼睛驚訝的看著我,隨後很快的別過臉回了我一句,說:「什……什麼理由嘛!真是死皮賴臉,呆子。」

    「對不起……」我無力的垂下頭。別再說了……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蠢。

    「還有啊……」回過頭來的她,臉蛋變得有點紅,似乎是被我氣到腦充血。

    她沒好氣的拿出玉指環,在我眼前晃了一晃,說:「你說,這個戒指的指圍這麼大,你是想人家戴在哪只手指啊?」

    對耶,我忘了還有指圍這東西。苦惱的搔搔頭,問:「呃……這樣吧,那妳想戴哪一指?我量一下指圍,拿去那家換一下好了。」

    「你……」她微紅的臉蛋上,又綻放燦爛的笑容,說:「把手伸出來。」

    「呃,好……好痛痛痛!周大小姐,請高『松』貴『齒』啊!」

    這晚,周昕狠狠的咬了我一口後,就什麼話也沒說,不理會我的哀嚎逕自離去。也由於沒法與她談攏,使得問題登時嚴重起來,如果真讓她離開了,天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遇見她?躺在被窩裡苦思半天,實在想不出啥辦法,因此決定去找芸妃商談看看好了。一人計短兩人計長嘛!偷偷摸摸的走近她房門外,仍透出燈火的光亮,她似乎仍未就寢的樣子。

    我敲了敲她房門,低聲說:「哈囉,芸妃,是我。」

    「是你?」出來應門的芸妃,眉頭微皺露出質疑的神情,沒好氣問:「都這麼晚了……你找我有事嗎?」

    「那還用說,當然是那檔事啦。」除了商談有關於我們那些不可告人的事外,基本上我很少會有其它事去找她。

    「那檔事?」芸妃愣了一愣似乎未能意會。

    「……那檔事?」芸妃身後傳來玥虹的疑問聲,她走到芸妃的身旁,微微驚訝的望著我。我這才注意到,原來她人也在這兒啊。

    穿過她們的身影,便注意到房間裡的桌面上,擺著許多下午買的飾品,她們大概是在忙著分禮物吧?「咦!妳也在啊?那正好一起來吧,呃……妳臉怎麼紅了起來?」

    「一起……不、不好吧?」她連忙擺擺手,羞澀的猛搖頭說:「人家、人家雖然答應過你可以那個……可還沒辦法接受,感覺好、好怪喔……」

    「什麼啊?哪裡會怪。」她到底在說啥啊?完全跟我牛頭不對馬嘴。

    不懂我話中意思的芸妃,這時反倒能意會她的話,冷冷瞪著我說:「哦,原來是那檔事啊!死色鬼羽……」她指間爆出響聲,摩拳擦掌向我走近。

    這下換我滿腦疑問,有聽是沒有懂,驚慌的連忙說:「等等!到底是哪檔事啊?啊!啊啊!會死人的啦!啊……」

    這一晚,好不容易將事情解釋清楚時,我一身傷勢又嚴重許多,也開始在懷疑這樣下去,身上的傷勢能否有痊癒的一天……

    然而,周昕的事,則決定交給她們倆去辦。我想這是最好的辦法,如果我沒猜錯周昕的身份,那麼比較熟悉她個性的芸妃,會比較容易說服她。

    離開芸妃的房間後,便走到書房去,將身體轉換過來,一來是方便想事情,另一來則是為了提高警覺,以防有外敵入侵。

    順帶一提,也許是見到小惡魔分身的關係,這回身體的轉送順利許多,讓我免受凌遲之苦。

    將心思分出一部分到聽覺上後,我開始思考這兩天所得的信息,大致整理了一下,就能大約掌握到狀況。

    對照我們三人的狀況,便能發現覺醒時機上,有一個明顯的共通點。

    就是都在與現世有所關聯之人,相互交流下覺醒,而且在交流的狀況之中,似乎還必須重現現世所經歷過的事。

    我的情況,很明顯是周昕那一記頭擊,才得以讓我覺醒來到這時代。在現世遭人打破頭,而意外讓腦域開發成功,雖然並非周昕下的手,但多少也與她有些關聯。

    小白覺醒的契機,似乎因為是許子謙拿雞腿給她,並且答應陳尚偉的要求,成為他的手下。現世,小白原本就屬陳氏集團的生化產物,此外小白第一次有雞腿吃,給的人就是徐維亞。

    芸妃的狀況就更簡單了。她覺醒的契機,就是差點遭人凌辱,卻意外見到丑角,前世與後世的狀況完全相同。

    可是話說回來,最讓我感到困惑的,也是芸妃的狀況。

    因為丑角這個身份,如果不是因為我個人癖好的緣故,那麼她將不會在這個時代覺醒,就彷彿注定只有我能讓她甦醒一般。

    想了一想,隨後便有兩種結論。其一,是巧合,後來可能也一樣,會有個戴丑角面具的人去救她。另一種,可能只要能滿足曾經經歷過的事,就能夠使意識甦醒。

    兩者之間,後者的可能性較大,因此我決定找個人試試好了。

    此外,有關於陳茂方面的事,實在沒啥頭緒可言。

    尤其,在知道原來事情的背後,還有一個叫天譴的組織,本來對天理教有所懷疑的我,原本掌握好的線索,登時混亂了起來。

    想來想去,最後還是只能再到那間血邸瞧瞧,看能否找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之後便暫時先放下了這些,畢竟再怎麼思考也不會有進展,只是單純浪費腦力罷了。

    由於,夜裡時間還很漫長,我便在書房內,找了幾本玥虹帶過來的醫書,補強一下醫術。

    剛剛與她們商談時,玥虹也決定幫忙留下周昕,似乎也打算用留在綠柳莊幫忙藥堂的發展為由,來挽留她,我的醫術勢必也要再增強。

    當我看完所有醫書,腦海裡整個想過一遍後,突然冒出了個想法來。

    由於腦域全開發時,身體補充所需能量相當大,而這個時代沒有什麼易於攜帶的營養補充品,因此那次才會輕易放過那個死妖人。

    我想起,金櫃醫書裡有個食補藥方,那是一種大補藥方,稍微改良後或許能夠替代緊急的補品來用,花了一夜研究後,才決定好藥方與製作的方式。

    天漸漸明亮,我將身體轉送回去,而這時才發現,身上的傷勢都已痊癒了。

    我想,也許在交換身體的那一端,有什麼救護用的儀器,隨時監控著我的身體狀況,用以治療傷勢。

    雖然,身體上並未感到任何疲倦,但是意識已運轉了一整天,尤其在換回季血羽的身體後,意識更顯得困乏起來,直想好好休息一會兒。

    聽了聽外頭的聲音,似乎有人已經起床,在庭院掃著落葉,那應該是綠兒。

    確認應該沒有敵人後,我眼皮沉重的走回自己房間,想也沒想躺到床上倒頭就睡。

    神奇的是,不知睡了多久,在茫茫然之間,又感受到自己被鬼壓,胸口悶得喘不過氣來。

    困惑的張開了眼,抬頭往胸口瞧去,一張可愛的小臉蛋,趴在我的胸口上,呈現睡死的狀態。那是小白……

    「耶!」她怎麼又會出現在這裡?我驚訝得連忙翻起身。小白人隨著我的大動作,滾落到床下,使得她也跟著清醒過來。

    「咦……」她迷茫的眨了眨眼,看了我一眼之後,便又迷迷糊糊爬上床,似乎還想繼續睡。看得出來這傢伙,已經睡糊塗了。

    我搖了搖她,無力的說:「小白……妳不覺得妳睡錯房間了嗎?」

    她睡眼惺忪的抬起頭,左右瞧了一瞧說:「有嗎?這不是你房間嗎?」

    「是啊!」我無力的點點頭。

    「那就沒錯了啊……」說完又倒頭繼續睡。

    「呃……」我真差點沒暈過去,連忙又趕緊猛搖起來。

    這事得跟她講清楚才行,否則又讓芸妃給撞見,命再多條也是沒用的。

    「……又怎麼了?」睡眠被打擾的她,露出不滿的神情。

    「小白,妳怎麼又跑來這睡,難道妳有夢遊症不成?」

    對我這個問題,小白露出猶豫的神情,似乎在考慮要不要回答。

    我又說:「呃,要知道,有夢遊症並不是壞事,而是壞在妳會上錯床,更壞的要是被人發現……倒霉的人是我。」

    「氣味。」

    「啥啊?」

    「自從父親商船遭海盜入夜襲擊後,我就不停的一直在練習,讓自己隨時保持警覺性的辦法,就是因為怕再一次的重蹈覆轍。到後來,不知道從何時開始,我就沒法好好的睡上一覺,嘖!」

    聽得出她對此事相當苦惱。只是,怎麼會突然提到這個?「我想,應該是心理因素的樣子。只不過,我沒學過心理醫學,不知道怎麼醫就是了。」

    「不用,我找到方法醫了。」她的答案讓我感到驚訝,淡淡的說:「這個季血羽身上的氣味,不知道為什麼會跟你差不多,也讓我想起睡在你房間的日子,所以……」

    我隨即醒悟過來說:「難道,妳那時借我外衣睡覺,該不會是想嘗試利用氣味,想像自己身處在我房裡吧?」

    「意思差不多。簡單說,心理作用,聞到這個氣味,不知為何就能心安不少,相對也好睡得多了。只不過麻煩的是,人的嗅覺不像我原本的身體那麼好,否則隨便一件穿過的衣服就可以了,嘖,真是麻煩。」

    「呃……」簡直就是將我當成床鋪在使用嘛。

    「還有,以後你上床睡覺前,最好將身體洗乾淨再睡,我不喜歡氣味中,還參雜了汗臭什麼的難聞氣味。」小白臉上寫滿了厭惡。

    「呃……我有個建議,不如讓我找其它辦法,例如說安眠藥之類的來代替,效果可能會更好也說不定,對吧!」

    「嗯,隨便。」小白揉揉眼睛,打了個哈欠。

    「那麼,所以,在替代方案出來以前,能不能暫時忍耐一下。」

    小白看了我一眼,什麼話也沒說,拿起擺在床邊的貪狼,就直接下了床,似乎頗能理解我的話。想不到她還頗好溝通的嘛!然而,走下床的她沒走出房外,反而是走到客桌前,抽出貪狼再收刀入鞘,速度快到我沒法看清,她到底有沒有抽刀出鞘,唯一能清楚看見的,就只有被剖為兩半的客桌,應聲往兩旁倒下。

    「呃……」不用多作解釋,她這舉動根本就是恐嚇。

    小白轉過身來,語氣平淡的說:「我還想再睡一會兒,大概再兩、三個小時就好了,所以徵求一名自願者在床上躺平當墊背的……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意願?」

    我直接躺回床上,以行動表示出來。與其擔心還未發生的事,眼前的危機更得先撐過才是王道啊!「放心吧,我不是那種『睡霸王覺』的人,還懂得什麼叫作『使用者付費』的道理。報酬嘛……就一隻雞腿好了。」

    「那還真是謝謝喔……」我真差點直接暈死在床上。睡霸王覺……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不客氣。」她直接爬上床,毫不客氣的整個人趴在我身上。閉上眼的她,隨後又補了一句,說:「對了,要是你敢做出什麼生理反應,那麼……我會試試劉芸妃所教過的解決方法。」

    我很清楚她指的解決方法,是對某部位進行慘無人道的切割手術。此時,我更能深深體會,單從某些角度來看,小白比芸妃更沒人性許多……

    看著趴在身上的小白,很快的又熟睡後,我無奈的歎了口氣。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艷福的一種呢?只是,隨後想了一想也真是巧啊。她在現世的時候,也曾做過類似的舉動,好幾次硬是要爬到我身上睡,原因會不會同此呢?我不禁開始懷念起,活在現代的日子,不知道何時才能夠找到人,並帶著她們回去呢?「唉……」

    「阿羽!太好了,周姊姊答應留下來了。」突然有一道身影衝進房裡,興奮的將好消息告訴我。那人是玥虹。

    當然,她人也隨之驚訝的愣住,呆看著我與小白兩人。不用說,她腦海裡除了侍寢兩個字,我想不出還會有其它的了。

    「呃……」

    消息雖好,但我很想問她,難道進來前,就不能先敲敲門嗎?至少,我還有機會能做做樣子,表示自己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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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6-5 0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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