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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你活該
「鴻,你來評評理,她竟然背著我解除婚約,還想跟李昊結婚!他是她的姐夫啊!他們這麼做,把我放在什麼地位?把我們秦家放在什麼地位?他們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她是我的未婚妻呀!十二年她以為是好玩的嗎?她……她還把我比作狗!不,不對,她說我連狗都不如!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鴻,你說為什麼?……」(以下省略N萬重複無意義的字)
中午十二點,寒氏辦公大樓的頂層傳來一個接近瘋狂的男人的怒號。
緊接著——
「彭!」
似乎是某物被迎頭痛擊的聲音。
再接下來——
「啊!」
一聲慘叫。男人的。
總經理辦公室內,一個頹喪的男人蹲在牆角,抱著頭慘兮兮的望向自己生平最好的朋友,用小狗一樣無辜的眼神看著他,滿是不解的問道:「鴻,你幹嘛打我?」
寒君鴻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走過來揪起他的耳朵拉著他站起來,就直衝著他的耳朵壓低嗓音喝道:「你吵死了你知不知道?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清清在睡午覺在睡午覺!你要是再敢大小聲吵醒了她,看我不把你打包扔出去,讓你一輩子都不能再踏進寒氏一步!」
拍開毫不留情的擰著自己耳朵的大掌,秦毅救回自己可憐的耳朵,扁嘴,控訴:「鴻,你重色輕友!」
看到作為兄弟的他這麼失魂落魄,他難道就不會說兩句好聽的來安慰安慰他受傷的心靈嗎?還跟著落井下石,一點都不關心他。真是誤交損友。
寒君鴻沒好氣的橫他一眼,脫口而出:「你廢話!清清是我這輩子得之不易的至寶,你這個狐朋狗友能跟她比嗎?」
「清清比我還重要?啊……不對,是我不比清清更重要?……也不對……對了對了,難道在你心中,我和清清不是一樣重要嗎?你是不是我兄弟啊?」被一連串生理加心理的打擊打擊到頭腦發昏的男人語無倫次的說著,又是努嘴又是搖頭,嘗試了好幾次終於勉強表達出心中所想。
寒君鴻轉頭,含情脈脈的看著心上人休息的房間,輕哼一聲,冷冷的回答他:「你姓秦,我姓寒,我們算是哪門子的兄弟?」
秦毅一愣,隨即咬牙切齒的怒吼:「鴻……姓寒的,你……你狠……算你狠!」
寒君鴻轉頭,瞇起眼,瞪著他,比剛才還狠的瞪著他,握緊的拳頭在微微顫抖。
他按捺著脾氣,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忍不住就會順手操起辦公桌上的文件山悉數往他頭上砸去,讓他一覺睡到大天亮,失憶了最好。或者把手邊的報紙揉成一團塞進他的大嘴巴裡阻止他的喋喋不休。
但是……看在他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為數不多的朋友的份上,他忍了!
「你說,你說,我哪裡不好了?那些女人又不是我去招惹的,是她們自己送上門來的好不好!再說我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啊!為什麼單單因為這件事她就判了我的死刑?……」
見友人沉默,不甘寂寞的男人又開始發洩他滿腹的牢騷,山洪爆發似的嗓門絲毫沒有停歇的跡象。
實在是忍無可忍了!
寒君鴻額頭上青筋暴起,不耐煩的問道:「你說完了沒有?」
「沒!」沉浸在自己的怒氣裡,沒有察覺到氣氛不對的秦毅擺手,喘口氣,中氣十足的說道,「你等我喘口氣,我還有好多好多話要說。我實在是太氣憤了!」
「好,好。」寒君鴻連聲說好,不停地點頭。
走過去,打開辦公室的大門,然後再走回來,來到秦毅背後,靠近他,摩著拳擦著掌,壓抑著怒氣沉聲說道:「你慢慢喘氣,先聽我說一句話。」
秦毅不疑有他,洗耳恭聽。「什麼話?」
寒君鴻招招手,示意他把耳朵靠近,秦毅馬上聽話的送上自己的耳朵。
雙唇正對上他的耳朵,兩手捧成喇叭狀捂在嘴唇周圍,確定百分之九十的聲音都會傳進身邊這個某人的耳朵裡而不會干擾到不相干的人,寒君鴻才加大音量,大聲吼出自己一開始就想對他說的話——
「你、活、該!」
聲音之大,夾帶的怒氣之盛,讓受害者狠狠瑟縮一下,半邊腦袋都跟著麻木了,耳朵裡嗡嗡直響,好像捅了一窩馬蜂,正追著他跑。眼前也似乎有金色的小星星閃現,連綿不絕。
然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狠狠的一腳已經踢上他的大屁股,男人不耐煩的怒吼緊跟在後:「煩死了,你快給我滾出去!沒恢復正常之前你別再出現在我面前!」
緊接著,辦公室大門砰的一聲在他背後死死關上。
眾目睽睽之下,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秦氏少東被寒氏冰山少東一腳踢出辦公室,毫無形象的跌坐在地。這等奇景,引發南來北往無數人駐足觀看。
顧不上別人異樣的目光,被踢出門外的男人爬起來,反身捶門,堅持為自己的不公平待遇討一個說法:「寒君鴻,開門!你給我開門!開門你聽到了嗎?再不開門我撞了!……」
門沒有開,倒是一陣熟悉悅耳的音樂響起,原來是手機響了。
掏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的號碼,他按下接聽鍵,正想大發雷霆,沒想到對方比他反應還快,在手機接通的那一瞬間就是劈頭蓋臉的一頓罵——
「姓秦的,我警告你,別再敲門了!我告訴你多少次了,清清在睡覺在睡覺!再敲門信不信我馬上開門不給你面子的當眾再暴打你一頓?你活該你自找的你來我這裡抱怨了這麼久我已經對你夠包容了,你還想怎麼……」
『吱呀』--電話裡突然傳來一聲低低的開門聲。
「哥哥,你在跟誰講電話呀?怎麼這麼激動。」甜美的女孩聲音,有點暗啞,似乎剛剛睡醒的樣子。
電話那端氣憤難平的男人聲音立馬放柔了,柔得守在門外偷聽的男人渾身雞皮疙瘩差點掉滿地:「沒,沒誰,一個神經病,纏了我好久,煩死了,我實在忍不住罵了他一頓,已經沒事了。乖,再回去睡一會,時間還早呢!……」
這下,他又成神經病了。
哎!聽著小兩口親密無間的對話,再想想自己可憐的處境,秦毅更感到內心孤獨寂寞得可怕。就連此時大樓裡超強的冷氣也瞬間變成蕭瑟的秋風,吹得他渾身發抖。
默默掛掉電話,他揉著被踹疼的屁股走進電梯,離去。
身後,八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傳遍整幢大樓,並以更快的速度向四周蔓延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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