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可小] 一個天才的平凡人生 (全文完)

李洪元

第四百八十五章  地球人都免費

    這次華南市的政法係統會議由朱司其主持，華南公、檢、司、法局以上幹部參加，在會上省委許書記做了重要的指示，其實也就是傳達省委關於在華南政法係統人事僅試點的事。隻是這件事跟參加這次會議的大部分並沒有太大的關係，至少暫是這樣。

    市一級的政法部門人事權暫還在市委手中，而真正跟這件事有關的縣一級政法部門卻都沒有派人來參加，一則是省裏來的人太過迅速，他們來不及趕到市裏，另外就是省裏的意思由朱司其以後召開全市的政法係統幹部大會時再宣布效果還要好一些。

    在會上朱司其做了“關於進一步加強政法係統廉政建設”的報告……

    會後省裏的兩位領導沒有在華南多做停留，直接就回了省裏，本來省組織部長還想找朱司其單獨的聊聊天，但看到華南市的這些政法部門的頭頭腦腦對朱司其還是很信服的樣子，也以他決定再多觀察一下朱司其。而且他也聽了張前進很是誇獎朱司其，所以也不想貿然從事。

    隻是從此以後朱司其的一舉一動他都很關心，一直在上麵默默的注視著朱司其……

    本來朱司其想在開完會再馬上再去正中市，然後再把下麵的所有的縣全部跑一次，這次的人事權事情他還有很多事務必須跟當地的政府交涉，特別是當地的人事權，要把檔案全部轉移到市政法委來。

    但唐夢美再交提高給朱司其的一份調查跟分析報告卻打亂了他的步驟，他不得不讓劉明跟另外一位政法副書記一起下去。

    “怎麼這麼火急星撩的？”朱司其這次是在自己的辦公室裏見的唐夢美，由於劉明出去了，還是李正陽給唐夢美泡的茶。

    “好美！”李正陽看到唐夢美後不由暗呼。

    “還是醫院的事！張書記的秘書找了我好幾次，現在市裏並沒有拿出一個行之有效的方案，卻把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不得已，我隻好請專業的人士來做這個方案。”唐夢美道。

    “像醫療改革這樣的事，現在國家都沒有太好的辦法，人民群眾都說看病貴，看病難，但全國都是這樣，華南要想一下子就解決這樣的問題我看也不現實。”朱司其道。

    “昨天我偶然看到報紙，說是一個中國記者去采訪印度的基層醫療單位，他問那裏的醫務人員收費如何，你猜人家怎麼回答他？在印度所有的人到基層醫院看病都是免費的，而那中國記者又問他，是不是隻有印度人才能享受這個待遇，人家說了一句經典的話：隻要是地球人來我們這裏都免費！這件事給我的震撼很大。”唐夢美道。

    “你別以為印度就很窮很苦，我去過印度，雖然在那裏待的時間不長，但他們有的地方的經濟發展比我們國家還要好，而且很注重環境的保護。印度的軟件業在全世界都有名氣，他們的基礎教育也搞得很好。而且印度的上網費是全世界最便宜的地區之一，我聽說他們現在正在準備讓全國人民免費上網！”朱司其道。

    “你這樣說我倒想什麼時候去印度看看。”唐夢美笑笑道。

    “去印度最好是學好印度話一個人去，如果你想參加施行團的話我勸你還是算了，那樣除了看看風景並不能看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朱司其道。

    “我現在哪有時間去學外語，我想你的印度話應該不錯吧。”唐夢美道。

    “還過得去吧。”朱司其淡淡道，其實他的印度話很精通，在朱司其為國安辦事的那五年他可以說是走遍了全世界，以他驚人的學習能力跟記憶力當然學到了很多東西。隻是朱司其並不是一個喜歡顯擺的人，所以絕大部分人並不知道。

    “下個月我想休半個月的假，到時能不能請你擔任我的專職翻譯呢？”唐夢美嬌笑道。

    “如果時間可以的話我很願意，隻是我怕太忙，你也知道本來今天我就要去下麵的縣裏，隻是因為你來了我才留了下來。地了，醫院的事你那裏有什麼好的想法？”朱司其道。

    “你自己看就是，現在醫療改革最熱鬧的話題就是醫藥分開，現在醫院裏最為主要的賺錢途徑就是賣藥，如果不讓醫院賣藥，隻讓他們專門治病，你說會不會好一些？”唐夢美道。

    “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張書記，我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朱司其笑道。

    “我這不是跟你商量嘛，再說你也是市裏的領導，給點意見行不？”唐夢美道。

    “這件事是由市裏主導，所以我並不想多插手，如果要是由我搞的話，我希望跟印度那邊一樣，當然，地球人來就不行，但隻要是華南市戶口的人還是全部免費，由市裏財政統一撥款。”朱司其道。

    “這在國內根本行不通，而且你知道華南市有多少人嗎？一天到醫院去看病的人又有多少嗎？如果人家拿雖人的身份證過來看病你怎麼辦？這根本不現實。”唐夢美道。

    “是啊，我也知道不現實，所以我才不想關心這個問題，更加不想在這上麵發表太多的意見。本來一開始的時候我確實很想在華南建一家大型的綜合性醫院，但被你上次一調查，我隻好打消掉這個念頭。”朱司其道。

    “但你的態度也不能這麼消極吧？對了，剛才你說的那個想法是不是也跟張書記說說？說不定張書記也同意呢？”唐夢美道。

    “算了，還是不說的好，我現在隻要把政法部門的事幹好就不錯了，哪能還把手伸得這麼長，本來我當這個政法書記就有很多人有意見，這要是再去說這件事，那到時說什麼的都有。”朱司其輕輕搖著頭道。

    “那好吧，我這裏的分析你不提意見，那我隻好去跟張書記麵談。”唐夢美道。

    “那樣最好，這件事張書記確實很重視，已經跟我說過多次，你去他肯定會見你。”朱司其道。

    張敏這個時候本來在有事，但聽到是唐夢美來了，就放下了手頭上的工作，馬上接見唐夢美。

    “這次我們市裏也專門請專家論證過，現在既然不能建大型綜合性醫院那就涉及到醫療改革的事了。你們提出的這個醫、藥分開我看很好，隻是在具體操作上還要仔細調查論證才行。”張敏道。

    “剛才我去了朱司其朱書記那裏，他也提出了個想法，那就是學習印度，所有的基層治療全部免費，由市裏統一撥款解決。”唐夢美道，她可不管朱司其是不是願意插手，反正剛才她在朱司其那裏受了一點氣，現在就要小小的報複一下。

    “這個朱司其，想法是好，說起來我們是社會主義國家，人民應該當家作主，主人來看病確實不能收錢，但現在我們國家的情況你也應該清楚，他太有點理想主義了。”張敏道。

    “但為什麼印度能實行，而我們國家卻不能實行呢？”唐夢美道。

    “各個國家的國情都不盡相同，在他們那裏行得通的末必就在我們國家行得通，看事情得辯證的來看。”張敏道。

    “那好吧，這次的結果就放在張書記你這裏了，以後如果還有什麼事需要我做的，盡管打電話給我就是。”唐夢美道。

    “這次很感謝你的幫忙，龍興公司是家大型公司，小唐，你看我們華南的經濟政策也很好，而且特色的產品也不少，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把對華南的投資規模加大？”張敏道。

    “張書記，你可真是一個全心全意為華南人民辦事的好書記，如果有合適的項目我們還是需要來投資的，畢竟龍興機械公司就是一個例子嘛。但有一條，生意人不做虧本的買賣，有些人雖然表麵上做了虧本的生意，但在別的地方他馬上就會以十倍甚至百倍的利潤賺回來。我們龍興公司喜歡明明白白賺錢，既然是投資那就要賺錢才做的。”唐夢美道，其實她這也是提醒張敏，不要向朱司其走“後門”，龍興公司雖然是朱司其說了算，但也不能做賠本生意啊。

    “難道報上說你是個女強人，果然沒錯。”張敏笑道。

    “沒辦法，我在這個職位上就得為公司考慮，當然，隻要是有賺錢的機會我們還是不會放過的。”唐夢美道，其實龍興公司雖然也開辦了不少的實業公司，但真正賺錢的還是在金融市場，隻是唐夢美不會把雞蛋放在一個藍子裏。

    “免費醫療？我也想啊。”唐夢美走後張敏站在辦公椅上喃喃自語道。

    朱司其不知道自己順著唐夢美的思路隨口說了一下印度的事，竟然讓張敏留下了印象……

李洪元

第四百八十四章  有底

    朱司其一直在正華縣待了兩天，看著蔡池碧監督著這幾個部門從省城采購回設備，並且積極的安裝之後，朱司其才離開。在正華縣，他一直沒有見到劉世綱，現在朱司其知道他跟劉誌瘐的關係之後，覺得見不見他也無所謂，反正按照設備安裝的進度，最多再過十個月就能全部安裝完畢，到時自己在華南就能看得到。

    第一天的時候朱明一直等到中午的時候都沒有收到蔡池碧傳來的消息，後來他找機會一問才知道她也沒有接到市裏的電話通知，所以在下午的時候朱明很是動搖。幸好他在市內也不是沒有人，以前劉誌瘐在正華當縣委書記的時候，朱明還是公安局的副局長，所以跟劉誌瘐也很熟悉。

    從劉誌瘐那裏朱明聽到了準信，省裏確實已經通過了決議，隻不過這件事因為隻是先在華南試點，所以現在還沒有通知下麵。

    朱明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馬上通知了正華縣的其他人，這樣本來在上午有點磨洋工意思的那些工人在下午突然餅發出了驚人的效率，不但進度超快，而且朱明要求晚上加夜加班，最後連班倒，在第二天的時候終於安裝好了攝像頭，當然，那些攝像頭是朱明打過電話給劉誌瘐之後臨時派專車從省裏拖回來了。

    隨著而來的還有省城裏的專家，像正華縣這樣的規模是需要兩台服務器的，但朱司其卻沒有聽到蔡池碧跟自己叫苦，朱明他們也沒有再一個人罵窮，好像一個個變成了大財主的。

    這樣朱司其在第二天當然可以放心的走了，但他並沒有馬上回華南，而是去了正華縣的隔壁那個縣：陽山縣。

    此時陽山縣已經接到了市委政法委的電話通知，他們對於朱司其來意哪有不明白這理，所以根本不需要朱司其的催促。

    至於剩下的一個正中市，他們那裏的政法書記已經知道朱司其來了陽山縣，更是把電話打到了劉明這裏，在電話裏盛情邀請朱司其一定要去陽山縣檢查工作，他們已經做好了準備。

    但朱司其此時卻沒有時間，因為張敏來了電話讓他抓緊時間趕回市裏，所以朱司其才不得不放棄正中市之行。本來在朱司其的計劃中是要把三縣一市就一次的機會全部走一遍的。

    但張敏在電話裏說得很含糊，但又催著朱司其馬上回來，沒辦法，朱司其隻好一刻也不耽擱馬上驅車往華南趕。

    “張書記，這麼急是什麼大事？”朱司其道。

    “省政法委書記跟省組織部長明天早上到達華南，你說這事重要不重要？”張敏道。

    “他們來做什麼？哦，是為了政法委的事吧？”朱司其道。

    “對，所以你這個主管明天必須到場，平時你如果忙點我也就不會打擾你了，但這次可不行，喝主角的可是你。”張敏道。

    “好吧，本來我還想去正中市去一趟，現在看來隻能另外找機會了。”朱司其道。

    “正中市停在那裏又不會跑掉，你什麼時候去都行，但這次可不一樣，可以說這件事是要記入到華南史冊的事情，從此以後華南的政法係統的人事任命權將交還給政法書記，雖然還隻在縣一級實行，但如果你幹得好，那市一級的不用多久馬上就會實行。”張敏道。

    “這次沒有在市一級實行？”朱司其道。

    “當然沒有，你也不想想，你才多大？如果真的把市裏政法係統的人事權交給你或是交給省政法委，你說會不會出亂子？而且我聽說就這次的決議還是李書記費了好大的勁才通過的，省裏可是一點點人反對，就拿明天來說，下來的兩個人當中就有一名是堅決反對的。”張敏道。

    這個人不用想朱司其知道一定是省委組織部長熊遠濤！

    雖然熊遠濤隻是任省委的組織部長，但他也是省委常委，雖然他並沒有兼任省委副書記，但他的權力實在比一般的省委副書記要大得多，要知道全省幾乎所有的官員升遷都要經過他這裏，能不吃香嗎？

    說真的，熊遠濤並不讚同李守義提出來的這個議題。把縣裏跟市裏的政法係統人事權讓上一級的政法委來負責，這還像話嗎？當時在舉手表決時熊遠濤是投了反對票的。而且他對於朱司其也不看好，如果朱司其不是跟李守義有這層特殊關係，那他什麼都不是！

    隻是因為李守義在會前的工作做得紮實，所以這個決議最後還是以微略的優勢通過了表決。本來熊遠濤是不想來華南的，但一則李守義親自找他談了話，現在華南需要他這個省委組織部長親自到場坐陣壓場，畢竟朱司其還年輕嘛。二則，熊遠濤的老上級張前進此時也在華南，能遠濤正好借這次機會去看看他，要知道上次張前進來省委大樓時，熊遠濤正好沒有在省裏。

    當能遠濤到了華南之後並沒有馬上去華南市委，而是直接去了張前進那裏拜訪。

    “張書記，他們說你的身體已經完全好了，當時我還不相信，但現在我可以肯定，你的身體比我還要好。”熊遠濤笑道，他跟張前進在一起很輕鬆，雖然張前進一直是他的上級，但兩人的私交是非常好的。

    “那當然，現在我每天早上都要打太極拳，而且身上的癌細胞消失了之後，飯量跟睡眠都跟了上來，身體哪能不好？你這次是特意來看我還是來華南辦事？”張前進道。

    “是為了華南政法部門的事，昨天省委召開常委擴大會議專門討論這件事，最後還是 脖子，所以今天我跟許書記也就一起來了。對了，我們兩個都不可能全部離開，畢竟還有正事要辦，他要我幫他向你帶個好。”能遠濤道。

    “小許也來了，我這裏一切都好，你們也沒必要專門跑來看我，小熊啊，你一到華南就來看我，是不是對這次省裏的決定不同意？”張前進道。

    “對，我確實不同意。如果換在別的市我還可以考慮，朱司其這個人太年輕，而且又是從軍分區調借過來的，根本談不上什麼經驗，讓這樣的人任副書記就已經不妥了，竟然還讓他兼任政法委書記，現在又把華南下麵三縣一市的政法部門人事權交到他手裏，李書記這是幹什麼？難道我們省是他們家裏的嗎？”熊遠濤怒火中燒的道。

    “你啊，還是這麼個急脾氣，也不知道你怎麼會在組織部做得下去。沒有調查就沒發言權，這是真理，你不了解朱司其這個人就對他下如此的結論，明顯是對他有偏見，我看你還是好好的接觸一下這個人再說，到時你的感受肯定又不是一樣了。”張前進道。

    “張書記你認識他？”熊遠濤沒想到張前進竟然會為一個這樣的人求情。

    “我不但認識他，而且我還很欣賞他，你不知道吧，我的太極拳就是他教我的。”張前進道，本來他想告訴熊遠幫自己的病是朱司其給治好的，但說到一半的時候才記起朱司其好像說過他給自己治病的事不能告訴任何人，所以張前進馬上換了個話題。

    “張書記，他教套太極拳就把你給收買了，你竟然還給他講情。”熊遠濤道。

    “好吧，我站在公正的立場上，你是水是有先入為主的想法？而且看到他這麼年輕，在心裏就已經認為他肯定幹不好，我們這又不是比長壽，幹嘛一定要老頭子在幹事，為什麼不讓那些年輕些的人早點上來呢？”張前進道。

    “那好吧，我這次來就近距離的觀察他一下，希望他不會讓我失望。”熊遠濤道。

    “隻要你不帶‘有色眼睛’去看他，我想你一定會喜歡這個小夥子的。”張前進笑道。

    朱司其跟熊遠濤也沒有打過交道，他上任這個市委副書記兼政法書記時隻有省委組織部的一名處長帶著他來到了華南走了個過場，這次看到熊遠濤親自來華南但竟然沒有跟其他人一起出現，後來問許書記才知道熊遠濤去了張前進那裏。

    “這不會是對自己不重視的緣故吧？”朱司其想道。

    “朱書記，這次省裏的決議要在市裏開個會通知你下，你要把全市所有的政法部門主要領導全部叫到市裏來開個會，在會上熊部長可是要作重要報告的。”許書記道。

    “這沒問題，在昨天晚上就通知了，但現在熊部長還沒到，我看還是先等等吧，再說華南市的政法幹部都已經到了市委，隻要一句話他們就能走進會議室。”朱司其道。

    “你的準備工作還是做得可以嘛，這是省裏昨天的文件，你先看一下，心裏也好有個底。”許書記道。

李洪元

第四百八十三章  省委決議

    第二天一早，劉明就接到蔡池碧的電話，問他們一行什麼時候從華南出發，她好到正華縣的縣界位置來迎接。

    “來接就不必了，上次朱書記在陰山時就因為這件事而大發雷霆，搞得陰山的政法書記還沒有麵子，我看你還是省省吧。”劉明道。

    “劉秘書，不知道朱書記這次來我們正華縣主要是檢查哪方麵的工作？”蔡池碧道。

    “我想這個你們應該知道吧？再說通知不是已經發下來十多天了嗎？朱書記上任以來好像還從來沒有為哪件事專門下過通知，這件事朱書記特別重視，所以這次來也主要是看你們執行得如何，朱書記說了，如果哪個部門沒有做好，那哪個部門的一把手就請他走人，另謀高就。”劉明道。

    “這麼嚴重？”蔡池碧道，如果按照朱司其的意思，那正華縣的二局兩長都得下課，正華縣的政法係統將陷於癱瘓。

    “蔡書記，你可能還不知道吧，就在昨天下午，省委已經決定把華南地區縣一級的政法係統人事權交給朱書記來處理，也就是說現在不需要經過你們正華縣委的同意，你們的職務朱書記可能直接解除，同時，以後縣一級的政法係統將從縣委縣政府單獨分離來了，你們的級別也相應的提高了半級，以後縣長書記再也不能以命令式的語氣跟你們說話了，一切都得按法辦事。”劉明道。

    這也是昨天晚上的時候省裏打電話通知他才知道的。當他聽到這個消息的，激動得一個晚上沒睡著覺，要知道現在朱司其雖然級別高，但真正的實權並沒有多少，這次省裏在華南試點，讓他馬上感覺到朱司其手中的權力將相應的大大增強，劉明雖然不想撈好處，但朱書記的權力一大，他做起事來也更加得心應手。

    “什麼？我還真的沒有聽說。”蔡池碧被這個消息給驚呆了，她作為正華縣的政法委書記，本來就有點濫竽充數，如果這次的消息是真的，那可以肯定的說她絕對沒辦法再做下去，朱司其肯定會換人，再想到昨天晚上自己打出的電話……，蔡池碧嚇得打了一個冷凜。

    “現在還沒有到上班時間，你在今天上午應該就會收到市裏發過來的通知，好了，我不跟你多說了，我們等會再見麵談。”劉明道。

    蔡池碧聽到電話裏傳來“嘟嘟”的聲音才知道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她被剛才劉明說的話驚出了一身冷汗，大腦處於暫時性休克，根本沒有注意到劉明在那邊接下去所說的話。

    蔡池碧的第一反應是馬上給朱明他們打電話，讓他們做好積極的準備，否則他們在不久以後還能不能待在政法係統還是個問題。而且到那個時候政法係統跟政府這邊分離，劉書記他們也不會再接收這些人。

    隻是蔡池碧還想證明一下這條消息的可靠性，要是劉明訛自己呢？

    “劉書記，我是蔡池碧啊！”蔡池碧給劉世綱打著電話道。

    “什麼事？蔡書記。”劉世綱道。

    “是這樣子的，剛才我跟市委朱書記的秘書通了電話，得到一個最新的消息，我聽說縣一級的政法係統人事權以後將在市政法書記的手裏，對嗎？”蔡池碧道。

    “以前是聽到過這樣的消息，但那隻是捕風捉影之說，當不得真的，難道就因為這件事你就怕了？當然，如果要是真的有這樣的文件的話，那你蔡書記也是行情開漲。”劉世綱笑著道。

    “我聽對方說昨天下午省委就形成了決議，今天上午的時候我應該就會收到通知。”鞭池碧道，他對於劉世綱的揄挪很是不舒服，在正華縣，其實是劉世剛一個人說了算，就算宗邦治在很多事情上也隻能聽他的，宗邦治有的時候更像劉世綱的副手，而不是一個堂堂的縣長。

    “什麼？那也不要管他，形成決議是一回事，這件事落實到人又是一回事，你不是按我昨天說的做就行了，其他的事情你不要管。”劉世綱道。

    “可是聽劉秘書的話，如果這次我們正華縣的部門頭頭如果不作為的話，那朱書記可是要把這些人撤職查辦的。”蔡池碧道。

    “他敢！一個毛頭小子，你怕什麼，說句不好聽的，你兒子都比他要大，你還怕他？”劉世綱道。

    “那好吧，但這件事我還是得通知朱局長他們，否則到時他們會搞得很被動。”蔡池碧道。

    “好吧，等會我也給他們打個電話，我就不信他敢在正華縣亂來！”劉世綱道。

    但朱明、曹飛、趙萌跟周書豪聽到這條消息之後的反應就各有不同。朱明其實跟劉世綱的關係很深，而且兩人還沾著點親戚關係，但是這個時候親戚關係可能沒有上下級關係這麼硬紮了，朱明可不想用自己的官職去冒這個險。再說得罪了劉世綱，到時去找自己的堂姐也就是劉紀綱的老婆說說情，也不會有什麼大事。但如果真的像蔡池碧說的那樣，如果得罪了朱司其那搞不好自己就得走人啊。

    這裏麵可能隻有曹飛顯得無所謂一些，他的司法局油水不多，而且他現在也有這個級別，就算離職也不會讓他直接下崗吧，總會安排一個相應的職位給他，雖然可能會清閑一些，但拿的錢跟現在不會相差太遠。

    “要不現在想辦法再去搞點攝像頭來，至少也要做做樣子嘛。”周書豪道。知道蔡池碧傳遞過來的消息之後，雖然嘴上說不怕，但心裏還是有點不放心，這件事要是真的，那自己的政治生命就此終結！

    “現在一下子到哪裏去搞攝像頭，要知道縣裏根本不可能，聽說連裏都沒有，可能隻有省城才有，而且市裏也指定了品牌跟型號的，我聽說朱書記很精通這些事，要想糊弄他可不是這麼容易的。”趙萌道。

    “我這樣，我們局裏的工程最大，你們把需要安裝的部門今天全部準備好，一會之後就把縣建築公司的人叫來，讓他們在這些部門裏打孔布線什麼的，至少也要讓朱書記感覺我們確實在做事，當然，如果蔡書記說的這件事不能當真的話，那我們到時再恢複原樣就行，你們看怎麼樣？”朱明道。

    “行，還是朱局水平高，一下子就解決了這人問題，花錢最少，而且還不會挨罵。”其他三人笑道。

    “你們就糗我吧，現在時間不多，朱書記應該再過兩個小時就能趕到縣裏，你們快回去做準備。”朱明看著時間道。

    朱司其在招待所的房間裏“聽”他們這樣商量也感到啞然失笑，這些人還真是滑溜，如果省委沒下文那他們就跟著劉世綱走，如果下了文那就走著自己走。兩頭都不得罪。隻是自己能讓他們這麼輕鬆嗎？

    “劉秘書，今天發給正華縣的通知先不要發，等明天再發下來，我倒要看看他們在沒有確切的消息之後會有何反應？”朱司其冷笑道。

    “是。”劉明道。

    “對了，劉秘書，正華縣有沒有幹部現在在市委或市政府裏任主要領導的？”朱司其道。

    “有，就是劉副市長！”劉明道，他在華南等了十來年，對於這些事還是很清楚的。

    “劉誌瘐？那他調到市裏來之前在正華縣擔任什麼職務？”朱司其道。

    “是正華縣的縣委書記！”劉明道。

    “哦。現在的縣委書記也姓劉，他們是不是還有什麼關係？”朱司其聽到後陷入了沉思。

    “這我就不太清楚，但隻要查一下應該就能知道。”劉明道。

    “你先去辦這件事。”朱司其道。

    怪不得這位劉大書記這麼的抵觸自己，原來是這麼回事？朱司其可以肯定劉世綱跟劉誌瘐之間肯定有關係，而且還不是一般的關係。他們都姓劉，而且劉誌瘐走後就是這位劉世綱接的班，朱司其記得劉誌瘐確實是在正華縣當過書記，而且他的老家也正是正華縣的。

    既然如此，那事情就明朗了。隻是劉誌瘐的心胸也太狹小了吧，竟然在這樣的事情上為難自己。

    “朱書記，我查了一下，劉世綱是劉誌瘐的堂弟，劉家在正華是個大族，在正華縣有很多劉姓的官員。”劉明道。

    “好，你叫小李準備好車子，先開出正華縣城後再把車牌換回來。”朱司其道。

    李正陽先是把車開出正華縣，然後開出約二三公裏後，找到一個偏僻的地方把車牌給換了回來，現在他知道朱司其有這個愛好，所以車牌都是隨時放在車後的。

    當朱司其的車子來到正華縣的縣政府之後，除了劉世綱因為“不在”縣城之外，縣裏的主要領導都在迎接他……

李洪元

第四百八十二章  四大巨頭

    到了正華縣後，朱司其並沒有直接去找當地的縣領導，而是讓李正陽找了家招待所住了下來。

    這裏雖然稱上了豪華，但是房間裏還算幹淨，朱司其對此也算滿意。

    “先住下來再說，休息一下再到外麵去吃飯。”朱司其道。

    “真的不跟縣裏的人打招呼？”劉明道。

    “沒必要，我隻是想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就算找到他們也不會告訴你答案，最後還是得我們自己來，既然這樣，那又何必去打擾他們呢？”朱司其道。

    “是。”劉明道。

    “劉秘書，我讓你帶的正華縣領導幹部資料有沒有帶過來？送到我房間裏來吧，下午你們上街走動走動，我一個人在房間裏看看資料。”朱司其道，來之前他曾經交待過劉明，因為自己對正華縣的領導幹部不熟，所以特意讓他去市組織部借正華縣的領導幹部資料，隻要是副科級以上的幹部，全部借過來。

    正華縣縣委書記叫劉世綱，縣長宗邦治。跟很多縣城一樣，這兩個人裏麵一般都有一個是本地的，而另外一個是外來幹部。正華縣的劉世綱是本地人，一直在正華縣任職，可以說從鄉裏的辦事員一步步成長到現在的縣委書記的。

    而宗邦治是市裏調下來的。

    當然，劉明帶過來的資料有近千人，包括下麵的鄉鎮副科級以上的官員的資料他也帶了來，隻是朱司其卻用不上。他真正需要的是正華縣政法係統的副科級以上官員的資料，但劉明好像也特別注意這件事，正華縣政法係統的資料很詳細，甚至於內部的關係網和他們跟市裏的哪些領導要好，劉明也列了出來，在最後寫了個文件。

    正華縣的政法委書記剛剛上任沒多久，而且竟然還是個女的，朱司其除了跟他通過一次電話之外，竟然從來沒有見過她。當然，她的資料朱司其已經了然如胸，她叫蔡池碧，是原來正華縣的婦女幹部，不知道怎麼回事竟然讓她做了政法書記。

    因為市級的政法書記對於縣級的政法書記的任命並沒有直接的任命權，再說這個蔡池碧上任的時候正是朱司其剛剛上任的時候，當時他正忙於在市內的政法係統開展工作，也沒有太多的注意下麵的情況。

    當朱司其把正華縣的資料看得差不多的時候，劉明跟李正陽已經回來了，他們是來叫朱司其一起下去吃飯的。

    “我看我們就不必到外麵去吃了，雖然招待所的飯菜一般，但這次我們是來辦事的，而不是來享受的，就在這裏吃了就行。劉秘書，你打電話給正華縣的蔡書記，告訴她我將於明天到達正華縣檢查這裏的政法工作，讓她做好準備。千萬別告訴她我們已經到了縣城。”朱司其道。

    “好的。”劉明知道朱司其想先用一個晚上的時候來偵察，隻是對於正華縣人生不地熟，除了自己三人之外就認識一個匡鐵雄，朱司其又怎麼去查呢？

    “小李，正華縣比以前我們來的時候熱鬧了些嗎？”朱司其看到劉明出去回自己的房間打電話，就隨口問著李正陽道。

    “差不多，沒什麼變化。這裏總共也就兩條街，雖說是縣城，其實跟一個普通的鄉鎮差不了多少。我跟劉秘書在下午的時候把這兩條街都走了一遍，沒什麼有什麼新的變化。”李正陽道。

    “晚上不知道怎麼樣？”朱司其喃喃道。

    “白天都不行，晚上怎麼可能比得上白天？”李正陽道。

    “那可不一定，要看了才清楚。”朱司其道。

    正華縣比陰山縣還要小一些，朱司其可以很輕鬆的“看”到整個縣城的情況，如果不是怕劉明跟李正陽想不通，朱司其實在不願意還要開著車子出來跑一趟，但他在吃完飯後也是獨自一個人出來的，就算李正陽想執行一個警衛員的職責，也讓朱司其下命令在招待所自己的房間內看電視。雖然正華縣不大，但也有縣級電視台，當然，除了縣城之外有多少觀眾那就不得而知。

    朱司其開著車子出來後，繞著縣城轉了兩圈，然後找了個清靜的地方把車停了下來，熄火，把座位放倒，開始養神。

    蔡池碧接到劉明的電話之後也沒有顯得太多的驚訝，隻是沒想到都下班了劉明還打電話過來。

    “劉書記，明天市裏的政法書記要來我們縣檢查工作，到時你要接待一下嗎？”蔡池碧跟劉明通完話後，馬上就把電話掛到了劉世綱那裏。

    “沒必要，明天一大早我就要去鄉裏檢查工作，到時你就跟他這麼說，讓宗縣長接待就行。”劉世綱道。

    “那行。”蔡池碧道。

    “對了，朱司其肯定是來檢查政法係統的攝像頭工作的，上次我就在會上講過，在我們正華縣沒必要安裝這樣的攝像頭，再說就算裝了效果也不會很好，相反，這樣的東西很容易打擊我們的辦事同誌的積極性，你把我們縣裏的意思跟他講一下，當然，不要那麼直接，講究一點技巧。”劉世綱道。

    “可以，我再跟公安局的朱局長打個電話通知他一下。”蔡池碧道。

    “對，雖然朱司其隻是來催辦攝像頭的事，但應付他檢查有些工作還是要做的，你們政法係統要做好接待的工作，不要讓朱司其朱書記大發雷霆噢。”劉世綱笑道。

    正華縣公安局長跟朱司其是同宗，也姓朱，叫朱明。雖然正華縣是個貧困縣，但是他這個公安局長好像過得很滋潤，長得胖乎乎的，如果警服不定製的話，他可能每天隻能穿自己定製的衣服。

    “朱局長，我是蔡池碧。”蔡池碧道。

    “哦，蔡書記，你竟然親自給我打電話，有什麼指示？”朱明道。

    “你少貧嘴，明天上午市裏的朱書記就要來縣裏檢查工作，我是通知你做好準備。”蔡池碧道。

    “來檢查就檢查唄，還需要做什麼準備，上次劉書記不是說了嗎？保持一顆平常心，如果我們天天把精力放在應付上級的檢查上麵，那我們還能辦什麼事情？而且我們公安局好像也沒什麼檢查的，他是來檢查攝像頭的事情的吧？你也知道，這個我們根本就沒有開工，要不這樣，連夜到哪裏借點攝像頭來，他來的時候就說準備安裝，隻是需要時間，你看如何。”朱明道。

    “這可不行，剛才劉書記說了，讓我們直接拒絕，但不能說得太直，得想個適當的理由。這個任務就交給我了，另外檢察院跟法院那邊還有司法局那裏就交給你去辦吧，反正他們你也很熟。”蔡池碧道。

    “沒問題，正好今天約了兩個來我這裏吃飯，隻要把司法局的曹局長叫就行，要不你也一起來？”朱明道。

    “我沒時間，你們商量一個對策，明天早上告訴我就行了。”蔡池碧道。

    朱司其的感知一直跟著蔡池碧走，到這個時候他才開始把注意力放到朱明身上，但蔡池碧那裏他還是留了個心眼，隻要她那裏有動靜，朱司其也還是能知道。

    朱明跟正華縣的法院院長周書豪以及縣檢察長趙萌本來就是很要好的“哥們”，這次因為朱司其要來的事，他又把司法局的曹飛給叫了過來，這下正華縣的政法部門頭頭就全部來齊了。

    “剛才蔡書記打來電話，明天上午的時候市裏的朱書記就要來我們縣檢查政法部門的工作，你們有什麼想法沒有？”朱明道。

    “朱書記，哪個朱書記？”曹飛道。

    “我說曹局，你可是兩耳不聞窗外事啊，朱書記，朱司其，市裏的政法書記，我們的上級主管領導，你竟然說不知道？”周書豪笑道，在這裏他跟曹飛打的交道可能最多，因為一般的犯人，法院判了之後就得移交給曹飛，他可是管著正華縣所有的監獄。

    “我不是沒想起來嘛，畢竟我跟他還沒見過麵呢，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連跟他通電話都沒有過，當然說不上熟悉了。”曹飛道，雖然另外的三個是“哥們”，但他們四個也可以說是在同個係統裏工作的，以後曹飛就是從公安局調過去的，雖然有十幾年的時間了，但所有的人都還算熟悉。

    “我們也差不多，我還是上次去市局開會的時候見過他一次，很年輕，當時隻是見了一麵，沒有打招呼，算是神交了吧？”朱明笑笑道。

    “明天他來是不是催促我們安裝攝像頭的？”趙萌道。

    “應該是，縣裏的情況你們也了解，這個事情看來我們是沒辦法辦得成，現在得想個什麼理由才成。市政法委的通知我想你們應該都收到了，有什麼好主意沒？”朱明道。

    看得出來，這裏的事情還是以朱明為主，雖然這裏的人級別都一樣，但所屬部門的不同，而權勢也不一樣，朱明的單位大，公安機關到處都是，隱隱正華縣的政法部門就是以他為頭。

李洪元

第四百八十一章  正華縣

    第二天張前進還是沒有叫上朱司其，他先是到了省人民醫院做了個全麵的檢查，然後在中午的時候回到了他工作子近二十年的省委大樓，他沒有去見自己的老部下跟老同事，而是徑直來到了李守義的辦公室。

    “張老，你氣色很好啊，是不是最近吃了什麼好東西了？”李守義道。

    “吃是吃了點，但這不是最主要的，你猜猜看？”張前進道。

    “我知道了，這一定是司其的功勞吧？”李守義道。

    “沒錯，我回到華南之後還沒有去找他，沒想到他反倒跟張敏一起來拜會我，當天晚上就給我做了治療，一開始我還真沒想到他有這麼厲害，看來你們的師父一定是個奇人異士。”張前進道。他今天特意到省人民醫院做了檢查，檢查的結果當然不用說了。以前張前進的主治醫生簡直不敢相信，要知道張前進的身體是什麼情況他是最清楚的。

    “到醫院做了檢查沒有，結果如何？”李守義道。

    “做了，醫生說我還可以活三十年！”張前進活呵呵的道。

    “那真要恭喜你了，對了，張老，既然你的身體大好，不是不考慮再貢獻餘熱，要知道我們在很多方麵還需要借鑒你的經驗啊。”李守義道。

    “不了，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天下，你看看司其，這才多大，已經是市委副書記，要是再過幾年那還得了，我聽說他在華南現在幹也很不錯，華南政法委最近也確實幹了幾看件讓人驚訝的事。”張前進道。

    “司其確實不錯，我一開始跟我大師兄借人的時候他還舍不得，要不是我說隻是借用，我看他還未必肯放人。要知道他在部隊裏的貢獻也是相當大。”李守義道。

    “那是，年輕人有年輕人的衝勁，這是好事，難得是他辦事也很穩重，我敢說隻要司其真的從政，前程不可限量，以後絕對比你這位二師兄還要風光。”張前進道。

    “你太誇他了，對了，張老，你來我這裏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吧？”李守義道。

    “也沒什麼事，我昨天聽司其說現在省委決定把政法係統的人事權單獨分離出來，對嗎”張前進道。

    “是有這麼回事，但還沒有最後形成決議。本來這件事就是司其提出來了，他認為讓他當政法委書記隻是有名無權，難以做出成績。再說如果政法係統的人事權要受到同級政府的限製，那司法獨立又從何說起呢？但這件事畢竟不是件小事，就算中央都沒有這方麵的文件，如果省裏就算決定要搞，也隻在小部分地區，而且也要經過一段時間的測試，當然，一開始的試點肯定是在華南市。”李守義道。

    “哦，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以後政法書記的權限就大大增加了啊。”張前進擔心的道。

    “是啊，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現在像各級政府的一把手確實權力過大，當然，也不是一下子就能完成的事，如果在華南的試點並不成功，我們馬上就會收回來嘛。但是一旦成功，這也未必不是一條新的路子。再說同級政法也不是沒有一點人事權，隻是現在以政法委書記為主。”李守義道，看來他還是全力支持朱司其。

    “我也並不是反對，隻是我怕到時引起混亂。看到你還保持著謹慎的態度，我就放心了。”張前進道。

    “張老，以後如果我們有什麼做得不對的還需要你多加提醒啊。這樣，省裏上次不是要給你配秘書你沒答應嗎？現在你身體也硬朗，我看秘書還是配一名，以後有什麼事也方便聯係。”李守義道。

    “那好吧，我以前很喜歡清靜，但身體一好轉我就怕我閑不住，那我先走了，秘書的事你看著辦就行。”張前進道。

    搞了半天，原來他老人家身體一好轉，馬上就來要人要權的，雖然現在張前進不可能再有什麼實權，但是他的影響力還在，有很多實權人物很聽他的話。

    李守義雖然知道但也隻能無奈的笑笑，幸好張前進這個人是個黨性非常強人的，不會濫用權力，否則李守義還真的防他一手。

    張前進在省委裏穿了一圈，每個人看到他的人都看到他紅光滿麵，快步如飛，這哪像一個身患絕症的病人？所以大家都明白張前進張副書記的病好了很好，所以雖然張前進當天下午就趕回了華南，但當天晚上他家裏可謂人流如鯽，所有的人都是開車來的，而且車牌統一都是省城牌照。

    唯一華南車牌的可能就隻有朱司其的車了，因為人實在太多，朱司其隻好等到晚上十一點多才給張前進做治療。而這個時候所有的客人都識趣的離開了，雖然張前進身體好了很多，畢竟是大病初愈，而且也是上了歲數的老人家。

    “張老，今天檢查的結果如何？”治療完後，朱司其問道。

    “結果如何你應該心裏清楚啊。”張前進笑道。

    “我雖然知道您的身體好了很多，但具體好到什麼程度還得靠現代科學設備才能檢查出來的。”朱司其道。

    “所有的病都有緩解的跡象，特別是胃部，那裏的癌細胞明顯少了很多，現在醫生跟我說，我可以吃一些非流食了，要是放在以前那是不可想象的。”張前進道。

    “那就好，您年紀畢竟大了，我看每天還得增加適當的運動，增強身體各部位的機能，提高自己的免疫力，畢竟全靠藥物也不是長久之計。”朱司其道。

    “我以前也沒什麼運動的愛好，在以前的時候不能長時間的運動，所以基本上很少運動，你有什麼好辦法沒有？”張前進道。

    “運動無所謂好不好辦法，你要選擇一種你喜歡的運動，然後長期堅持，如果你不喜歡這種運動方式，我想你也不會堅持下去的。當然，如果你要我推薦，我希望你打打太極拳，運動量不大，全部由自己控製，招式也簡單，配合呼吸，應該對你的身體有很大的幫助。”朱司其道。

    “那行啊，我最近晚上睡得很好，所以早上還剛亮就醒來了，正好可以打打太極。”張前進道。

    養身的太極拳朱司其還是知道不少，何況張前進也不需要很複雜的。所以朱司其當即就給他演練了一套很簡單的太極拳，然後把招式跟呼吸的配合告訴他，張前進很快就學會了。

    接下來每天清晨張前進起床後就是打太極拳，不管冬寒夏暑，他都是一直的練習著，以後他的身體確實很少生病。

    又過了一個星期，朱司其在確認張前進的病情得到徹底控製之後就沒有再去給他治療，到現在這個程度，已經不是朱司其所能解決的，全部他自己。現在朱司其可以肯定張前進體內的癌細胞絕對沒有了，至於那些老年病，朱司其也基本上給他治好，但以後還會不會複發，那要看張前進以後的保養跟鍛煉情況。

    因為晚上要給張前進治病，所以朱司其這半個月就沒有離開華南，在下麵的三縣一市裏，現在陰山縣的攝像頭安裝已經全部完成，這個倒不需要朱司其親自下去檢查，他隻要打開電腦，登陸天眼網就可以看到陰山的情況。

    陰山縣縣成的所有一草一木朱司其都可以說是相當清楚的，所以對於這些攝像是否安裝在正確的位置，他在網上一看就知道。

    但其他兩縣一市的情況就好像沒這麼好，明顯是陽奉陰違。難道他們沒有聽到自己在陰山縣透露的“風聲”？

    現在張前進的病已經沒有朱司其什麼事了，那他當然得準備到下麵的縣市去看看，如果隻有陰山縣一個地方安裝了，那自己的這次動作還有什麼意義？

    “劉秘書，準備一下去正華縣。”朱司其道。

    “好的，我馬上通知正華縣委。”劉明道。

    “不必了，我們直接去，你讓小李把車牌也換成普通牌照，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都半個多月了竟然還是沒有動靜。”朱司其道。

    “好。”劉明道。其實他聽到市委裏的一些小道消息，這是市裏有人在故意跟朱司其在唱反調，隻是這些捕風捉影的事劉明也不好跟朱司其反映，隻能自己再觀察一段時間，掌握了確切消息之後再說。

    正華縣朱司其去了多次，跟那裏的武裝部隊匡鐵雄打過多次交道，至於正華縣裏的其他縣領導朱司其除了認識那幾個主要的領導之外，其他的也不清楚。

    從華南到正華需要三個多小時的車程，並不是路途太遠，而是路況很不好走，雖然現在已經在修路，但這樣反而要多花費時間。

    下午的時候朱司其一行三人就進了正華縣城……

李洪元

    第四百八十章  治病

    “看不出來你還有這手！隻是我的病是老毛病了，醫院裏也檢查過多次，我自己也知道是怎麼回事，看不看已經無所謂了。”張前進道。

    “那可不一定，雖然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司其竟然還會看病，但既然他會，給他看看也不會是什麼差事。”張敏在邊上勸道。

    其實朱司其在一進門的時候就在注意張前進，對於他現在的年齡來說，所有老年人的病他基本上全占了。高血壓、冠心病、動脈硬化，最為嚴重的是他的胃已經被切了三分之二，而且朱司其知道就算如此，現在剩下的三分之一裏癌細胞也很活躍，隻是現怎麼說也不能再把這三分之一給切了。

    對於治療胃癌朱司其可是心有體會，記得南昌的那位張老將軍嗎？還有北京的那位，那可都是朱司其手下的病人，現在可是健康得很。

    “那好吧。”張前進道，雖然他不怎麼樣抱希望，但也不想冷了朱司其的這番心意。

    以前朱司其治病的時候有幾大原則，但現在朱司其卻不能見死不救，再說從理智上來說，如果能治好張前進對於朱司其現在的幫助將是意想不到的大。所以朱司其得變通，再說這次對於張前進的病，也不是那麼好治的。

    朱司其裝模作樣的搭在張前進的脈上，雙目微閉，好像還真是那麼回事似的。他知道雖然張前進看上去樂呵呵的，其實他受到病痛的折磨肯定非常痛苦。加上還有其他老年病，所以他能有這種樂觀心態其實是很讓朱司其佩服的。

    “張老的身體其實遠沒有外表看上去的那麼好，非常嚴重啊，如果我沒有看錯，張老除了患有心髒病、高壓血之外，胃部也不容樂觀，甚至可以說是情況很嚴重。”朱司其良久之後才睜開眼睛，緩緩的道。

    “沒錯，看來司其你還真是個行家，一把脈就全部看出來了。”張前進笑道，雖然朱司其查出了他的病因，但對於治好自己的病他還是沒有信心，之所以他現在還這麼樂觀，隻要是他已經認命了，反正也是個死，何苦還要怨天憂人呢？

    “張老，您的病我可以一試，但有一個要求。”朱司其不管張前進怎麼說，自顧自的道。

    “我說司其，你治病就治病唄，還提什麼要求做什麼？”一邊的張敏說道。

    “是這樣子的，可能你們也知道，治療張老這樣的病最好是用氣功，幸好我還懂一點氣功，隻是治療時需要花費的精氣神可是非常厲害的，所以我希望我幫張老治病的事，最好不讓別人知道，否則要是再來一個，我得氣歇而亡。”朱司其看到張敏的臉色不善，以為是自己想提出非份的要求，所以馬上道。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你要收費呢，隻要你能治好張老的病，我一定替你保密好吧。別人這樣的事巴不得廣而告之，哪像你倒要偷偷摸摸的行事。”張敏好像鬆了口氣似的。

    “那好，事不宜盡，張老，你這裏有清靜一點的地方沒有，我先給你做個初步的治療。”朱司其道。

    “我這裏隨便哪裏都很清靜，這樣吧，我樓上的書房平時沒有人來打擾，而且今天小張也在，有什麼人來找我他會幫我擋架的。”張前進聽朱司其說得這麼玄忽，心裏也有好奇。

    “那好，我們先上去吧。張書記，請你在下麵，我運功的時候切忌有人打擾，否則傷了我是小事，我怕張老都要受連累。”朱司其道。

    兩個小時以後，朱司其跟張前進兩人從樓上走了下來，張敏雖然是華南市的“老大”，但在這裏他隻是個普通的客人，所以他拿著搖控器不停的換著電視頻道，要不是朱司其一再交待不能受到打擾，恐怕他老早就衝上去看他們治病了。

    “張老，你的氣色大好啊，臉也紅潤了很多。”張敏馬上就發現了張前進的變化，同時也注意到了朱司其好像很累的樣子，精神有點萎靡。“司其你沒事吧？”

    “我沒事，倒是張老剛才坐的時間過多，要小心一些，不要跌倒才是。”朱司其輕輕的搖著頭道，其實他現在的樣子大部分倒是裝出來的，否則要是自己一副很輕鬆的樣子，那他們兩個怎麼還會相信朱司其剛才的鬼話？

    “我沒事，我覺得我現在可以打倒三個人。”張前進自己明顯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好了很多，心情當然是更加的好。

    當天晚上張前進談性大發，拉著張敏跟朱司其不停的說著自己的事，當中也有他任華南市委書記時省委副書記時的事，在很多都是張前進自己的經驗之談，朱司其覺得自己這次來這裏真的學到了很多做官的經驗。

    “張老，我看我們還是不多打擾您了，反正您現在住在華南，以後我有的是時間來看您，您還是早點休息吧。”張敏道。

    “好吧，今天跟你們兩位聊得很開心，我自己都好久沒有這樣的跟人聊天了，對了，司其，明天你還來吧？”張前進道，他現在知道朱司其確實有辦法能治自己的病，本來已經不抱希望的張前進現在是又重新燃起了生活的希望，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希望這樣慢慢逝去的。

    “當然，明天還是晚上，我吃完晚飯就過來。”朱司其道。

    “既然是晚上來那當然得在我這裏吃飯了，小張，你明天有沒有時間，如果有時間那也一起來。”張前進道。

    “我可不像司其那樣，明天可能不行，但是有機會我就跟他一起來吧。”張敏道。

    在回去的路上張敏本來想問問朱司其是如何治療張老的病的，但想著自己答應他保密，現在有司機在這裏，他也隻好把這些問題憋在心裏，心想，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問。

    從第二天開始，朱司其每天下班以後就讓自己一個人開車來張前進這裏，就連李正陽想送朱司其來他都沒有答應。

    每次治療完後，張前進就喜歡拉著朱司其一起聊天，張前進的子女都在省城，而他的老婆卻在前年逝世，所以這所房子裏除了他跟那個保姆之外就沒有其他人。一開始的時候張前進確實感覺住在這裏很清靜，但那時隻是對於他身體有病而言，現在他身體大好，每天吃也吃得，睡得也香，當然就喜歡熱鬧了。

    “司其，你的氣功還真是神奇，我沒想到這才短短幾天，我感覺好像我好像全部好了似的，你不知道我已經有好幾年沒有安心的睡到天亮了，但這幾天我卻是每天都大天亮才會醒來。”張前進道。

    “身體好了，當然睡得也好了，一個人睡眠的好壞跟他的健康直接掛鉤。睡眠質量越好的人說明他的身體也越健康。”朱司其道。

    “你送給我的保健藥丸我也吃了，效果也不錯，要是能早半年認識你的話，那我相信我現在還在我自己的工作崗位上。這隻能怪我啊，沒有經常回來看看，要不然的話我恐怕早就認識你了。”張前進道。說真的，如果朱司其能提前半年認識他，那現在的省委書記應該就是張前進了。

    “是啊，當時我已經在華南任軍分區司令員了。”朱司其道。

    “但是現在認識你不晚，明天我準備回省城一趟，去醫院做個全麵的檢查，我想以前那些為我治療的醫生肯定會大吃一驚的。”張前進笑道。

    “那當然了，他們肯定會以為我們華南的風水特別好，要不然你怎麼剛剛才住了一個星期就基本上全好了呢？”朱司其道。

    “哈哈，我很想看看明天他們的表情，要不是答應了你不告訴他們，否則的話我一定要讓他們來你這裏好好學習學習，當然，你的氣功他們是沒法學的，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張前進仰天大笑。

    “我看還是不要的好。”朱司其道。

    “你啊，跟你二師兄一個樣！”張前進道。

    “我二師兄？”朱司其大吃一驚，自己從來沒有告訴過自己的二師兄是誰，難道張前進竟然知道。

    “李守義李書記不是你的二師兄嗎？你的大師兄是張援朝，我說的沒錯吧？”張前進道。

    “我很驚訝是誰告訴你這個消息的，外麵的人很少有人能知道。”朱司其道。

    “很簡單，李守義曾經也給我治過病，但他說他的什麼真氣還是什麼不能外放，所以沒辦法給我治，他讓我來華南找他的師弟，也就是你給治，我本來還想親自去找你的，沒想到你竟然跟張敏一起來我這裏了，剛開始的時候我看到你這麼年輕確實有點不相信你能治我的病，但現在我才想起李守義從來沒有說過大話，他說能治就一定能治啊。”張前進道。

    “這個二師兄可真是多嘴。”朱司其嘀咕道。

    “這你可不要怪他，因為這是我逼他的，當時他剛來我們省時因為根基不穩，做事也難以開展，後來我答應他提前退休，並且不再擔任任何職務，這才讓他跟我交心。”張前進道。

    “那您為什麼不在我剛來的時候就跟我說明？”朱司其道。

    “我怎麼知道你能不能把我治好，再說，當時我也跟你不熟吧？怎麼樣，明天一起去省城見見你二師兄？”張前進道。

    “我市裏還事呢？恐怕走不開。”朱司其道。

李洪元

第四百七十九章  老領導

    “張書記，這是唐夢美做的調查報告，你看一下。”朱司其道。

    “好的，是關於醫院建設的？你放在這裏吧，我晚上拿回家看。你跟我說說大概內容吧？”張敏道。

    “好，她的意思是最好不要在華南建大型的綜合性醫院，先不說我們華南需不需要建這樣的大型醫院，而且就算建好了，那醫院裏的醫務人員呢，現在要一下子就招那麼多技術精湛的醫生可不是那麼容易的。所以她特意做了個調查，同時還提到現在北京也有所這樣的醫院，以收費低廉，技術優良為優勢，但對於醫院的生存卻很是問題，你想，如果醫院自身都無法生存下去，那這個醫院還能長久的運行下去嗎？”朱司其道。

    “哦，在市裏建一所大型的綜合性醫院也是我們請專家論證過的。他們怎麼沒有提出這個疑問？”張敏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可能他們是站在華南市政府的立場來考慮問題吧？而唐夢美卻是站在市場的立場上來考慮的。”朱司其道。

    “有道理，看來這也不是一蹴而就能辦好的事情。我讓市政府那邊再好好研究一下。”張敏道。

    “好啊，醫院的建設看起來簡單，其實也是個大投資，沒有上億元的資金根本就不要想建大型醫院，我因為這件事還特意去看過醫療設備的價格，不看不知道，一看真的嚇一跳，光硬件設備至少就得五千萬以上，這還隻能唯基本的需要，像那些進口的設備，動輒幾百萬美元，那簡直就是個無底洞。”朱司其道。

    雖然現在朱司其對於上億元的投資不會有太大的驚訝，但是對於華南市來說，上億的工程還是不多。何況還是關係到人命關天的醫院呢？

    “這確實得慎重，對了，你昨天不是去了陰山嗎？情況怎麼樣？下麵的人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吧？”張敏笑著道。

    “確實有點，但還好問題不大。”朱司其道。

    “哦，看來你很有自信嘛，說說看，要知道我以前可是當過縣委書記的。”張敏道。

    “一開始的時候確實對於我這個政法書記不怎麼重視，畢竟我對於政法係統隻能指導工作嘛，但後來我無意中透露一個消息就讓他們噤若寒蟬。”朱司其道。

    “什麼消息？難道是說政法係統人事權的消息？”張敏果然不愧為市委書記，消息比一般的人要靈通得多。

    “對，張書記你也可能知道，現在省委把我們華南的政法係統當成一個試點，正嚐試把政法係統的人事權從市委這邊分離出去。當然，市委對於他們的人事任命還是有否決權的。”朱司其輕聲的道，盡量不刺激張敏，畢竟這是從張敏手裏分權的行為，雖然隻是縣一級的政法幹部由朱司其主導，但以後華南市的政法官員的任命將於省政法書記來決定，雖然市委還有否決權，但那可能將會成為形式。

    “這是省裏的決定，我當然服從，隻是這好像還沒有最後形成決議吧？”張敏道。

    “對，所以我也沒有說得那麼肯定，隻是稍微提了一下，而且出了門我也不會認帳的。”朱司其看到張敏的心情還是受了影響，馬上道。

    “你不要擔心，這是我們國家的大勢所趨，我絕對會讚同的。而且這樣的話我肩上的擔子不是也輕了很多嗎？以後政法係統出了問題，那就跟我們市委沒什麼關係了，再說監督權也還在市委嘛。”張敏道。

    “那是，那是，張書記，如果沒什麼事我先走了。”朱司其道。

    “司其，我現在準備要去見一位老領導，你有沒有興趣一起去看看他？”張敏看到朱司其要走，又道。

    “老領導，我認識嗎？”朱司其道。

    “你可能不認識，他在華南當市委書記的時候還是二十年前呢？最近他剛剛從省裏退下來，華南是他的老家，所以也沒住在省城而回了華南，昨天剛剛回來，本來想昨天就去，但怕他太過勞累，這才拖到今天。”張敏道。

    朱司其現在身在政法書記的位置上，對於省裏的大小官員都必須認識，聽到張敏這樣介紹，他馬上知道這位老領導是誰了。他就是省裏剛剛從省委副書記上退下來的張前進。本來從省委副書記的位置上下來，按照“潛規則”一般是去省人大任副主任或是省裏的顧問團任高級顧問，但張前進聽說在為身體的原故直接就完全退了下來。

    雖然他退了下來，但是他畢竟在華南當市委書記當了十來年，又在省裏曆任副省長、副書記現離休前的第一副書記，曾經有傳言，要不是他的身體原故，李守義還不一定能到這裏來當省委書記，可見他的人脈之廣，而且威信也很大。現在省裏的很多實力部門的領導都是他曾經的手下，是他一手提撥上來的。

    對於能認識這樣的人朱司其也當然感興趣，也知道這是張敏特意給自己製造機會，馬上答應，同時對張敏能這樣對待自己也很感激。現在朱司其除了在省裏有個一把手撐腰之外，基本上沒有自己的勢力，更加不要說什麼人脈了，要不是他自己還有幾把“刷子”，換成別人早就被人給拉下馬來。

    當下朱司其也沒有讓李正陽再開車送自己，而是鑽進了張敏的車裏。上了車之後朱司其才發現自己忘了一件事，第一次到張前進家裏去竟然沒有準備什麼東西。

    “張書記，到前麵的華南大廈要停一下才行，我還沒給老爺子準備什麼東西呢？”本來要是提前準備，朱司其肯定會送一些用名貴藥材製成的內部頂級保健丸，這樣的藥丸因為藥材的限製並不是大量生產，所以價格也特別貴不說，市麵上還很少能買得到，隻是此時又到哪裏去買這些東西呢？

    “沒關係，我已經給你準備了，老爺子沒什麼愛好，就喜歡喝個茶，玩個古董什麼的。但是太名貴的東西他肯定也不會收，所以我給你準備了點茶葉，到時他肯定喜歡。”張敏道。

    “太謝謝了，否則我還真不敢登門。”朱司其笑道，既然張前進喜歡喝茶跟古董，看來張書記準備的是個古董。朱司其忍不住用感知一掃，發現在後備廂裏果然有個包裝得古色古得的瓷壺，朱司其對於這些東西並沒有太多的見識，也不知道它的具體價格。

    像張前進這樣的人肯定不會住在市區，現在城市的汙染嚴重，空氣質量急劇下降，像他這要的人根本不敢住到市區裏來。

    看著張敏的司機開車的路線，朱司其知道自己果然沒有猜錯，車是一直往市外開去，朱司其知道在華南市的南邊市郊新建了一個別墅群，難道張前進是住在那裏？

    “到了。”朱司其還在那裏想著離那個別墅群還有多遠，沒想到司機已經把車停到了路邊。

    “這就是張老的住所？”朱司其道，車一停下他馬上知道這裏應該就是目的地，所以感知先一下掃描了一下這裏的環境，掃描的結果讓朱司其很驚訝，這裏竟然是典型的農村，隻是張前進的這棟房子在前後都建了個小花園。裏麵的裝潢也很考究，也得出來很有底蘊，雖然簡單，但是一般的人絕對配不上這裏。

    朱司其抱著那盒特級龍井，而張敏果然從後麵拿出那個木盒，司機除了幫張敏拿出東西以外，並沒有跟著他們進去，隻是回到車上默默的等待。

    到門口的時候朱司其發現這裏竟然還有門鈴，張敏接了之後很快就有人來開門，看樣子應該是家裏的保姆之類。看到是張敏之後顯然是認識的，沒有多說什麼就讓他們進了門。

    “張老，聽說你昨天就回來了，但怕昨天來打擾你休息，所以今天才來。”張敏進了客廳之後，看到客廳裏坐著的一個老人笑呵呵的說道。

    “是小張啊，我說你來就來，還帶什麼東西做什麼？這位是？”張前進略顯福態，雖然滿頭白發，但精神不錯。

    “這位是市裏剛上任的市委副書記兼政法書記，另外還是華南軍分區的司令員朱司其。”張敏道。

    “張老，您好，我是朱司其。”朱司其道。

    “好，年輕人很有精神，不錯！”張前進笑咪咪的道。

    “我還要向張老跟張書記好好學習才行。”朱司其謙虛的道。

    “小夥子很謙虛，但過分的謙虛就是驕傲噢。小王，給兩位客人泡茶，他們可是華南的父母官，以後我還得求他們辦事呢？”張前進笑道。

    “張老，您這就是打我的臉了，您是我的老上級，隻有我來請指示的份，什麼時候還輪到您來求我？”張敏道。

    “是啊，張老，我聽說您身體不太好，我對於中醫略有獵及，要不我給您看看？”朱司其在邊上道。

李洪元

第四百七十八章  回來了

    “至於你們，我就不多說了，總之你們心裏明白就好，雖然有的人確實也是為了公事，但絕對算不上是急，我就納悶了，難道我一來陰山，這裏的什麼事情都變得很急了？”朱司其對著其他三人道。

    剩下的三人都是露出尷尬的笑容，雖然他們所謂的“急事”朱司其並沒有說出來，但顯然他們是相信朱司其是絕對知道的，隻是不想說出來罷了。

    “你們的時間也是一樣，一個月，你們的任務比孟局長要輕得多，我想一個月應該沒有問題吧？”朱司其笑著道。

    看到他們苦著臉，朱司其當然清楚這些人出錢又出力而且還不討好的想法，要知道一旦縣裏也裝了攝像頭，那以後自己不必出辦公室就能看到下麵的縣城這些部門做得怎麼樣，而且聽說這隻是個開頭，以後所有的問門都要聯網，隻是那些部門是不可能聯到互聯網去的，但是到時的話不管是市裏，就算省裏、中央的人想看華南政法係統的情況，隻要打開電腦輕輕一點就能看到，想想也是恐怖。

    “當然，如果你們確實沒有錢，那我可以給你樣想想辦法。”朱司其道。

    “真的？”四人異口同聲的道。

    “當然，你們不是每個單位都有個小金庫嗎？我看還是公安局的小金庫要充足一點，一百多萬實是在小意思罷了。至於檢察院嘛……”朱司其道。

    “朱飄天文學上看咱們陰山政法係統的新氣象就是了。”其他人道。

    孟誌勇是差點被朱司其又嚇出了身冷汗，直到現在他才知道朱司其在上午的時候簡直就是在演戲，演猴戲！而自己這些人就是他手聽小猴，雖然一時洋洋得意，但最後卻逃不脫朱司其的五指山。

    “那好，我一個月後等著看你們的成果，對了，你們可以放心，今天我在這裏說的話我是絕對不會跟別人說的，我想你們也是這樣的吧？”朱司其又道。

    “對，對，對。”他們當然沒有意見了，如果今天的事被朱司其說出去，那就算他們再怎麼有理，那背個處分是正常的，搞當了失職也有可能。

    “那好，今天就算我在這裏沒有說過任何話，以後如果誰拿今天的事來問我，我也會當作什麼也不知道。再見！”朱司其道。

    出來後，朱司其叫上劉明叫李正陽，馬上開車回了華南，本來劉明跟李正陽也沒有吃午飯，正好朱司其也沒有在陰山賓館吃什麼，所以三人再次來到食之味。

    “小姐，你們這裏有豬頭肉嗎？”朱司其在點菜的時候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吃的那份豬頭肉，雖然說昨天才吃了今天又吃好像有點不好，但朱司其對於昨天那份豬頭肉實在不能忘懷。

    “不好意思，我們這裏沒有這道菜。”

    “那也沒關係，我們換別的菜就行了。”朱懷其微笑的道，對於陰山縣的事能這麼解決朱司其也很高興。隻是這道豬頭肉已經記在朱司其的心頭，看來得找個機會告訴王宇，讓他把這道菜給弄出來，哪怕味道沒有那家新輝賓館好也是值得自己來吃的。

    “朱書記，陰山縣既然已經去過了，那是不是繼續去別人縣市走一走？”回到政法委後，劉明請示道。

    “沒有必要，我們需要隻是去了一個陰山縣，但我可以跟你講，不要到明天，今天下午就會有人知道我們在陰山的所作所為，而且我們越是保密他們越是想知道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最後陰山的事會被他們搞清的，既然如此，那我們又何必再去呢？先給段時間讓他們打聽情報再說。”朱司其道。

    下午的時候朱司其約了唐夢美，今天是她回來的日子，本來朱司其還想著要去接她的，沒想到等朱司其打電話給她的時候，唐夢美的人都已經到了華南。

    這次因為朱司其是想談公事，所以他特意約了唐夢美在她的辦公室裏見麵。

    “怎麼樣，在北京一切還好吧？”朱司其道。

    “當然好了，除了我媽每次都在我麵前喋喋不休之外，其他簡直就像在天堂裏一樣，對了，你這次竟然是在上班時間來我這裏，是不是有什麼公事？好像我們公司跟你這個大書記沾不上邊吧？”唐夢美可能是在京城的家裏多待了幾天的緣故，回來之後的心情還是非常好。

    “確實，不知道伯母有沒有提到我。”朱司其似笑非笑的道，他知道唐夢美的母親現在最關心唐夢美的就是她的終身大事。

    “提到你做什麼？你太壞了，我媽根本就好像忘了你！”唐夢美看到朱司其神情，哪還不知道他在想著什麼，馬上嗔道。

    “開個玩笑，說正經事，我這次來還真是受市委市政府所托，專程來跟你商量一件事的。”朱司其道。

    “說和暈麼隆重，恐怕又是想打龍興公司的主意吧？說吧，這次又要我們讚助多少錢？”唐夢美道。

    “我說小美，上次不就是讓你讚助了天眼嗎？你沒看到現然天眼網的點擊有多高？說真的，如果你拿那六百萬去做廣告，效果可能還沒有這個好。”朱司其道。

    “好吧，那算我錯了行吧？這次市裏難道是想照顧我們什麼生意？”唐夢美道，這是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

    “這你也想得太美好了吧？這次市裏想在市中心建一個座大型的綜合性醫院，想讓我們龍興公司來投資，市裏大力支持。但有一條，收費要低廉，服務質量又要好。”朱司其道。

    “大型的綜合性醫院？沒搞錯吧？華南總共才多大，竟然想建大型綜合性醫院，現在不是有人民醫院嗎？還有第二，第二，第四人民醫院，哪還需要再建大型醫院做什麼，再說，就算我們真的建了，那以後有可能盈利嗎？”唐夢美一開始總是抱著懷疑的態度。

    “所以我才找你商量啊，我的意思是幹，畢竟這是為國為民的大善事。”朱司其道。

    “不，在沒有經過調查之前我暫時不想發表任何意見，而且就算表了態，也是不能做數的，當然，你可以用自己的錢直接做，或者交給龍興基金會也行啊，他們應該有這方麵的經驗。”唐夢美道。

    “我也想，但一則總部離這裏太遠，而且你不是在這裏嗎？如果不找你我還能找誰？”朱司其道。

    “既然你想聽我的意見，那我隻能先做調查，偉人不是說過嗎？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唐夢美道。

    “那行，你需要多久？”朱司其道。

    “一個星期。”唐夢美道。

    “那好，我就一個星期之後再來。”朱司其道。

    一個星期之後，朱司其再次來到唐夢美的辦公室，唐夢美看到朱司其如約而來，苦笑道：

    “你這完全就是逼我嘛，要不是我請了專業的調查公司，恐怕又得讓你白走一趟。”唐夢美道。

    “既然你如此說，那是不是你已經有了結果？”朱司其馬上道。

    “不錯，我的意見出來了，那就是不能在華南建大型的綜合性醫院。”唐夢美道。

    “不能建？這是什麼意見，好像我有點不明白。”朱司其道。

    “我聽說在京城也有家這樣的大醫院，也是為了醫療改革而做的試點，藥價隻有外麵的一半，而且裏麵的醫生不是專家就是學者，還有很多是醫學院的教授，醫療人員不可能不精湛，但是最後這家醫院去搞得怨氣衝天，你知道原因嗎？”唐夢美道。

    “洗耳恭聽。”朱司其道。

    “你說如果有這樣的醫院，病人誰不去？可每個人去看病都要排隊等幾小時，你說這樣的醫院能賺錢嗎？能自負盈虧嗎？廣大市民都能受益嗎？當然，可能會受一點的益，但是有時卻因為時間的關係或因為醫院忙不過來而怨恨醫院，而且這樣也會破壞原醫療架構啊！”唐夢美道。

    “可是你也知道，這次市裏張書記跟何市長可是下了很大的決心的。”朱司其道。

    “這我不管，我隻以根據市場來決定是否建這所醫院，再說華南市離省城不過兩個小進的車程，省城的大型醫院可是有好多家，我覺得根本沒必要在華南建大型醫院，如果一定要建，那肯定也是個勞民傷錢的結局，當然，傷的是我們的錢。”唐夢美道。

    “那你有什麼好的辦法來改進沒有？”朱司其道。

    “當然了，否則我也不會否決市裏的建議。”唐夢美道。

李洪元

第四百七十七章   “急事”

    第二天的“檢查”當然是走過場，陰山縣的人以為朱司其從來沒有來過陰山縣，以前就算來過也是以華南軍分區司令員的身份，對於陰山的情況肯定說不上熟悉，所以在劉奇的帶領下，朱司其在公、檢、法、司各個部門走了個場。

    在上午的時候劉奇並沒有發現朱司其有什麼異常，至少表麵是如此。正因為如此，劉奇認為朱司其可能好“糊弄”，他的心情也開始變得輕鬆起來，說真的，他作為一個縣政法書記，他的人事權在縣裏而不是在市裏，更加不是在朱司其的手裏，要不是他現在摸不清朱司其的這塘水有多深，可能也不會這麼大張聲勢。

    而劉奇的態度決定了下麵這些部門的走向，他們可是一個個是見風轉舵的家夥，哪會不知道劉奇的心思，一開始的時候各部門的一把手還親自陪著朱司其檢查自己的部門，後來在劉奇因為有“急事”而匆匆離去之後，那些一把手們馬上也開溜，一開始是讓副手來接班，然後副手也走掉，換成處長，科長，最後隻有一名普通的辦事員在跟著朱司其他們三個。

    “這也太不像話了，我打電話給劉奇。”劉明憤憤不平的道。

    “沒關係，隻要有人跟著就是，再說他們不是都有自己的事忙啊，反正我也隻是來看看，無所謂。”朱司其阻止劉明道。這邊在邊上陪著的辦事員也對朱司其有看不上眼，如果不是自己的身份跟朱司其實在相差太遠，可能也會找機會走。

    朱司其也不知道為什麼昨天中午的時候所有的人對自己還客客氣氣，沒想到一個晚上之後竟然來個一百八十度大變彎，記得早上的時候劉奇還是很恭敬，難道真的是自己太好說話了？朱司其暫時也不去想這麼多，一切到後麵自有分曉。

    中午的時候劉奇的事情終於“忙”完了，記得還有朱司其這麼個市政法書記在陰山縣，把公安、檢察、法院、司法的各位“老大”再次叫齊之後在陰山賓館再次設宴招待朱司其。

    在今天中午劉奇不再主動要跟朱司其喝酒了，不知道是跟昨天他喝得確實有點過多有關，還是今天的態度問題，反正因為飯局上沒有酒文化那說起話來也是很沉悶。

    朱司其的年紀在所有在座的人當是是最為年輕的，雖然朱司其的為人他們還不知道，但今天朱司其的容忍讓他們認為朱司其是個軟柿子，很好捏。隻是他們沒有想到如果沒有幾把刷子能當上華南軍分區的司令員嗎？沒有幾把刷子能再身兼華南市委副書記跟政法書記嗎？

    “朱書記，不知道對今天上午的視察工作還滿意嗎？”劉奇道。

    “還行，至少表麵上還行。”朱司其道。

    “哦，是嗎？我們的工作還有沒做到位的地方還要請朱書記多批評，多指示。”劉奇尷尬的道，他沒想到朱司其突然說話一點也不客氣。

    “哦，那我想請問劉書記，今天陰山縣的政法係統的主要幹部都在這裏，你們說說看，市裏要求的在一般部門安裝攝像頭，為什麼你們到現在還沒有執行？”朱司其把筷子一放，抱著手臂道。

    “朱書記，不是我們不想裝，實在是局裏一時拿不出錢來啊，再說縣裏的財政這麼緊張，張書記在縣委大會上經常強調要節約資金，縣裏現在很困難，我們也是沒辦法啊。”陰山縣公安局長孟誌勇道。

    “孟局長，你們縣裏緊不緊張我不知道，但我看你們公安局新建的辦公大樓確實氣派，裏麵的裝潢也很講究，為什麼有錢建辦公大樓沒錢買幾個攝像頭呢，是不願意呢還是根本不想買？”朱司其看著孟誌勇道。

    孟誌勇是公安戰線上的老戰士了，雖然現在基本上對破案已經隻是做做“指導”工作，但在他年輕的時候確實是公安戰線上的一個好偵察員，他看人的眼光很準，有很多人被他一看就知道有沒有犯事，他當了局長之後更是把這個絕活用到了識人上麵，從當上局長開始到現在他還沒走過眼。

    但今天他覺得自己走了眼！剛才朱司其瞪他一眼，讓他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如果不是知道朱司其不可能對他做什麼的話，恐怕他當場就要嚇得鬼哭狼嚎。這是一雙怎麼樣的眼睛啊，裏麵有冷漠，有嘲笑，有戲弄，甚至還有股殺氣，如果是在戰場上……，對，他肯定上過戰場！

    不知怎麼的孟誌勇竟然突然冒出這麼個想法！如果是在戰場上，對方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殺掉自己，這是剛才自己的感覺。

    “老孟，老孟！”劉奇看到孟誌勇竟然一下子在那裏發愣，忙叫道。

    “啊，哦，朱書記，剛才你的眼神好凜冽，我想你是不是上過戰場？”孟誌勇道。

    朱司其對此笑而不答。

    “孟局長，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你們公安局是裝還是不裝？”朱司其道。

    “裝，當然要裝了，朱書記都發了話，我們就算勒緊褲帶也要裝，不就是一百多萬嗎？給我三個月的時間，陰山縣公安局的攝像頭肯定全部安裝好並且聯到天眼上。”孟誌勇道。

    “孟局長，你知道市裏安裝所有部門的攝像頭花了多少時間嗎？半個月！我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如果到時候沒有安裝完畢，那你這個局長我看是不是也得找個能辦事的來幹了。”朱司其看了其他人一眼道。

    “朱書記，你說話也太那個了吧？再說老孟當不當局長是由縣裏說了算，好像市政法委管不到縣公安局長的人事安排吧？”劉奇終於不滿的道，從朱司其到陰山之後，除了喝酒讓他確實佩服之外，好像他還沒有找到其他可以令他心服口服的本事，當然，像這樣的吹牛他更是不相信。

    “你們以為我是在騙你們吧，省裏馬上就會下文，上一級的政法書記以後將掌握下一級的政法係統的人事任命權，雖然不是絕對的，但他的意見可以絕對影響到人事的任命，現在先從華南做試點。”朱司其緩緩的道，他的聲音不大，但這些話不亞於一個驚雷爆炸。讓周圍的人一下子都沒反應過來，一個個目瞪口呆的坐在那裏望著朱司其，眼睛裏既有不信，又有恐慌，甚至還點畏懼。

    “不可能吧，為什麼我沒有聽到一點風聲呢？”劉奇喃喃的道。

    “如果什麼事都要你聽到風聲才能辦，那黃花菜早就涼了。”朱司其冷冷的道。

    雖然其他的人也半信半疑，但這樣的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如果真像朱司其所說的那話，以後陰山縣的政法係統人事權掌握在他手裏，那在座的各人的前程還不都抓在朱司其的手裏？想到今天對朱司其這樣，所有的人都驚出了一身冷汗。

    “朱…朱…書記，我相信你肯定不會騙我們，今天的事實在有點對不住了。”劉奇首先清醒過來，結結巴巴的道。

    “你有什麼對不住的，你不是上午有急事嘛，一切為了工作，我也不會責怪你的。”朱司其道。

    雖然朱司其說得輕鬆，但劉奇卻從朱司其眼中看到了諷刺，劉奇更是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過如果回去在辦公室睡覺也算得上是急事的話，那我每天就真的是日理萬機了。”朱司其又輕輕的道。

    朱司其的這番話讓劉奇差點跳起來，他不敢相信朱司其是怎麼知道自己是在辦公睡覺的。當時回到政法委的辦公室時，劉奇確實很困，所以把門一反鎖，然後交待秘書，除了官職比自己大的人可以通知自己之外，其他人一律不見。自己睡覺的事就算自己的秘書也不敢說百分之百確定，但是朱司其卻好像全部知道似的，這哪能不讓劉奇不吃驚？

    “朱書記，上午我可是確實有急事，沒辦法，一個突發的案子不得不讓我親自去跑一趟看現場。”孟誌勇道，他看到劉奇的表情就知道朱司其說的是真的，隻是他不知道朱司其為什麼對於劉奇的行蹤這麼清楚，要知道自己也可以算是陰山的地頭蛇了，對於劉奇每天做什麼事也不能說百分之百知道。

    “如果你的小舅子開車撞了人也算得上是突發案子的話，那你親臨現場確實無可厚非，隻是要是那樣的話，那如果按照你這樣劃分案件等級，那凶殺案不知道孟局長你是把它放到什麼等級，特級案件嗎？”朱司其嘲笑的道。

    “啊！”孟誌勇沒想到因為自己的小舅子看著局裏的警車把人給撞了的事朱司其也清楚，他手裏本來還拿著雙筷子的，這時也掉到了地上而不自知。

李洪元

  第四百七十六章  豬頭肉

    雖然下午劉奇不能陪朱司其去縣裏的政法部門視察，但是不代表朱司其沒有辦法。以他現在的感知，陰山縣的縣城又不大，他坐在賓館裏整個縣城的情況他都可以“看”到。

    “朱書記下午還準備出去嗎？”劉明道。

    “應該不會了吧，你沒看他今天中午喝了那麼多酒，現在應該正在房間裏休息，反正縣裏的領導也要休息一個下午，朱書記想工作也沒有對象。”李正陽道。

    “那好，我下午在我的房間裏，如果朱書記有事找我你記得通知我一下。”劉明道。

    “好的。”李正陽道，李正陽身為司機兼警衛員，現在朱司其人在外地，他是有責任給朱司其站崗放哨的。

    隻是他們兩個都沒有想到朱司其正在裏麵“工作”，雖然朱司其知道外麵兩人的對話，但他卻沒有時間出來跟他們解釋，而且也沒有解釋的必要，一直到晚上要吃晚飯的時候朱司其才“收功”，然後打開了自己的房門。

    朱司其住的家賓館叫陰山賓館，是陰山縣最有名氣也是縣裏指定的招待單位，中午朱司其就在這裏吃的飯。

    “小李，你在外麵守了一個下午吧？”朱司其看到李正陽像顆釘子一樣站在站外，微笑道。

    “這是我應該做的。”李正陽很少聽到朱司其的表揚，這次好像有點讚揚的意思，讓他心裏很高興。

    “下午有什麼人來找過我沒有？”朱司其道。

    “沒有，除了劉秘書來過之外，陰山縣隻有縣委辦公室的人來過，聽說你在休息也就沒打擾。”李正陽道。

    “你把劉秘書叫來，我們一起去吃晚飯。”朱司其道。

    “朱書記，縣裏張書記跟陳縣長已經交待過，晚上他們已經給你定了餐，因為其他原因，他們就暫時不能陪你吃飯了，請跟我來。”朱司其三人剛走到下麵的大廳，陰山賓館的經理馬上迎上來道。

    “謝謝了，但是今天晚上我們想去外麵吃，我聽說前麵有家飯店的豬頭肉很不錯，所以想去嚐嚐，到於縣裏的飯局就請你取消吧。”朱司其道。

    “那好吧。”

    “朱書記，你怎麼會知道這裏的飯店有豬頭肉特色的？”出來後，劉明不解的問道，自從來到陰山縣後，朱司其直接就進了陰山賓館，甚至連門都沒出去，這次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呢？

    “如果你不相信那跟我一起來就行了，小李，不需要開車，走路過去就行了，才幾步路。”朱司其看到李正陽想去開車，忙道，那家叫新輝飯店的餐館是朱司其在“無意”中發現的，而且到現在已經上座率很高，如果開車去，朱司其怕連停車的地方都沒有了，隻能停在大馬路上。

    “這裏的生意真不錯，看來包廂是不可能的，我們就坐大廳吧。”朱司其一進去看著人聲沸騰笑道。

    “好啊，來這裏坐包廂沒一點意思，坐在這裏還可以聽聽別人侃大山。”李正陽道。

    “各位是三位嗎？請跟我來。”雖然人多，但服務還是很周到，把他們三個引到了一個靠窗的小飯桌邊上，這種桌子直接靠著街邊的落地玻璃，李正陽跟劉明坐在一邊，朱司其單獨占了一方。

    “需要點什麼菜？”

    “別的無所謂，最主要的是來份豬頭肉。”朱司其笑道。“其他的你們兩個搞定吧，今天中午喝的有點多，晚上就不喝酒了。”

    劉明跟李正陽又點了幾個這裏的特色菜之後就沒再多點了，像他們隻是來吃飯，純粹就是為了填飽膽子，說真的，今天中午的時候朱司其基本上沒吃什麼東西，而且下午又“工作”了一個下午，現在還真是有眯餓了。

    這裏生意好，菜卻上得不慢，很快他們點的四菜一湯就上一桌，特別是那個豬頭肉，滿滿一大盤，水光油滑的，朱司其夾了一塊放在嘴裏之後，果然是爽滑得很，咬在嘴裏滿口生香。雖然豬頭肉隻是個“賤”菜，但是這裏確實做得很好，就連劉明跟李正陽也是下筷如飛，能做為這家飯店的招牌菜，果然還是有些名堂的。

    “哎，聽說了嗎？最近市裏派人下來了，請問要在公安局跟檢察院還有法院裝攝像頭，以後上網我們也可以看“現場直播”了。”朱司其他們正在吃飯，突然聽到隔壁桌傳來這樣的話語，三個對視一眼，都豎起耳朵聽聽是怎麼回事。

    “我也聽說了，新上任的政法書記朱司其今天已經來了陰山，現在就住在陰山賓館。”

    看來朱司其來了這裏的消息可謂人人皆知。不但什麼時候來的知道，就連他住在哪裏，也一清二楚。

    “我看這次的事情有點難辦，像公安局跟檢察院還有法院這些是什麼單位？國家暴力機關！如果他們在辦事的時候讓我們都看到了，那他們會願意嗎？”

    “那也不一定，這次裝攝像頭的部門畢竟隻是那些跟我們老百姓有關的嘛，而且又不涉及到國家的秘密，怎麼會有麻煩呢，再說，市裏都已經裝好了，我們天眼網上都看過，我聽說現在去市裏這些裝了攝像頭的部門去辦事要方便多了，至少不需要找後門，而且現在也沒人敢開這個後門！”

    “市裏肯定要正規一些，你想，市委市政府都在那裏，而且還有區政府管著，本來他們辦事也還算規矩，裝上之後隻要自己小心一點就沒事，但縣裏不一樣啊，我敢說，隻要在縣裏裝了攝像頭，那那些所謂的國家公務員都得走人！你們又不是沒受過他們的氣，我上次摩托車想上牌，想換個好一點的車牌號，人家連看都不給我看，直接扔了個號碼給我，你看用不用！”

    “也沒說得這麼嚴重吧，我上次小車上牌就選了三次啊，這也是規定嘛，要是都像這樣，那他們一天能上幾個牌？但縣裏比市裏的情況肯定要複雜些，是誰都不會想著隨時隨地都有隻‘眼睛’在那裏盯著。”

    “這件事你們就看著吧，不是一年半載可以搞得了的。”

    “看來我以為隻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沒想到竟然是非常的複雜啊。”在回去的路上朱司其感觸的道。

    “基層工作本來比市裏就要複雜些，我想陰山縣可能也有自己的難處吧。”劉明道，其實他也一直在市委工作，很少下基層，對於下麵的情況也說不上什麼了解。

    “看明天劉奇怎麼說吧，如果我沒有估計錯的話，他今天晚上就會來找我彙報工作的。”朱司其道，他已經“看”到劉奇已經到了陰山賓館的大廳，正坐在那裏望著大門口在等著自己回來。

    “朱書記，聽說你自己到外麵去吃飯了，不是已經跟賓館裏說好了嗎？”劉奇道。

    “沒關係，我聽說那家飯店的豬頭肉很好吃，特意去嚐了嚐，怎麼樣，你什麼時候醒來的？”朱司其道，中午的時候劉奇是第一個倒下的，後來聽說還到醫院打了點滴。朱司其就不知道為什麼他們寧願喝得上醫院也不願意少喝一點，難道不喝醉就真的表示沒誠意嗎？

    “朱書記，晚上還有什麼活動嗎？要不我看你們今天很辛苦了，要不要去‘娛樂’一下？”劉奇道。

    “不了，還是早點回房間休息吧。”朱司其道，他可是知道在這裏“娛樂”一下是什麼意思，畢竟陰山縣實在不算大，以他的感知，又有什麼事可以瞞得了他呢？

    “朱書記，這是明天的行程安排，我今天晚上先拿給你看看，如果有什麼不滿意的，那我們連夜再修改。”到朱司其的房間之後，劉奇又拿出份文件遞給朱司其道。看來他是做了“兩手準備”，不管朱司其想怎麼安排他都有“後招”。

    這上麵是朱司其明天在陰山縣的活動安排，其實也沒什麼，朱司其這次來主要是想看看陰山縣的政法係統攝像頭的安裝問題，順便再看看這幾個部門的實際情況。其實這些情況朱司其在下午的時候已經“看”得很仔細了，那些部門他認為非常有必要安裝，加強監督的力度。

    “好吧，隨你安排就是了。”朱司其看了一眼道。

    “朱書記，難道就讓他們這樣安排，那明天你可難就會看不到真實的情況了，我看明天還是叫小李先去偵察一下。”劉明等劉奇走了之後道。

    “我們又不是來查案子的，隻是想了解一下基本的情況，有什麼事情會在明天下午的碰上會上討論的。再說，如果叫小李去偵察，那不是顯得很不相信他們嗎？我看還是算了吧。”朱司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