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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跳舞】天王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我愛,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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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1 11:59:06 |只看該作者
第兩百零九章老傢伙,你夠狠!

    張小桃只覺得生平所做的夢,都沒有今天的遭遇這麼離奇。先是少女的情懷得到了滿足,這些天來心中日夜想念的那個人終於出現在了自己的身邊並且將自己擁入懷中。緊接著晚上又遇到了這麼驚心動魄的事情,那個帶著青銅面具的紅袍怪人,當時張小桃雖然竭力保持鎮定,但其實如果說心中不怕,那才是假話。

    她昏昏沉沉之中,也不知道做了多少夢,一會兒夢見自己躺在陳瀟懷中,一會兒忽然抬起頭來,抱著自己的陳瀟,忽然就變做了那個青銅面具紅袍怪人,嚇得一身冷汗……

    如果鳳凰知道自己的一番恐嚇,居然讓這位元情敵留下了心理陰影,只怕真的要背後裏暗爽了。

    張小桃是在陳瀟的手指輕輕揉動下醒來的。

    她醒來的時候,第一眼就看見了陳瀟,隨後確定了自己是被陳瀟抱在懷裏,心裏這才猛然一松,伸出手去就去抱陳瀟的脖子,誰知道才抬起手來,頓時就“哎喲”一聲痛叫,只覺得脖子上一陣隱痛,就仿佛從前睡覺落枕之後的那種感覺,腦袋也有些昏昏沉沉的。

    陳瀟笑了笑,一手輕輕的在張小桃的頭上幾個部位輕輕揉著,微笑道:“別亂動了,你被人打暈了,醒來的時候,脖子會有些疼。安靜躺一會兒,自然就會好地。”

    張小桃的確是疼的有些難受了,不敢再動彈,乖乖的躺了下來,只是手指卻兀自緊緊的抓著陳瀟地一片衣角。

    這裏是室內。房間裏是典型的日式的榻榻米,旁邊地一個香爐裏,點了一柱安神的檀香。淡淡的香氣繚繞,讓張小桃心中安寧了許多。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說給我聽吧。”陳瀟歎了口氣。

    張小桃臉上露出幾分後怕來,躺在那兒,將自己在大樹下等待,隨後如何遇到那個青銅面具的紅袍人的事情說了一遍。

    過程很簡單,張小桃說到那個青銅面具人對自己的恐嚇之後,以陳瀟的聰明,如何還猜不到那人是誰?

    他心中苦笑:看來是沒錯了,那人肯定是鳳凰。

    想到這裏。不由得又有些頭疼。

    憑心而論,鳳凰這麼嚇唬張小桃,做法似乎是有些過了,不過她畢竟不是真的有惡意,否則的話,真的要傷害張小桃,鳳凰抬抬小指。張小桃只怕就完蛋了。那番恐嚇,多半是女孩子心中地忌妒和幽怨作祟吧。

    陳瀟雖然有些心疼張小桃被鳳凰弄暈了過去,但是,他更清楚,自己才是罪魁禍首。以他的立場,實在是沒有什麼資格心中抱怨鳳凰的。

    “陳瀟,那個戴面具的,到底是什麼人?和你有什麼仇?”

    “……呃……”陳瀟語氣有些不自然:“我,我算是欠了她一筆很大很大的債吧。”

    “那個人說你欠了人家一條命呢。”張小桃有些擔憂,滿臉愁容的看著陳瀟:“你……你不會是和人家有什麼人命的仇恨吧?”

    “不是……”陳瀟搖頭,趕緊道:“你別多想了,這件事情過去了,我會想辦法處理地。”

    頓了頓,他又道:“我去找你的時候。地上有人留了兩行字。是誰寫的?”

    從那兩行字看來,陳瀟可以確定不是鳳凰自己寫的----鳳凰自己可不會公然留下“有人打翻醋罎子”這樣的話地。

    可這個問題。張小桃也無法回答----老田出現的時候,她已經暈過去了。

    兩人說了會兒,都沒有頭緒,陳瀟乾脆也就不問了。

    “你的頭一定很疼的,唉,還是再睡一會兒吧,一覺醒來之後,頭就不疼了。”陳瀟又從旁邊拿出了一瓶藥膏來,這藥膏卻是竹內文山那兒拿來的,輕輕的在張小桃的脖子上抹了一點揉勻了,最後哄著張小桃睡著了,他這才站起來。

    臉上卻滿是無奈……

    這事情,還真有些麻煩。鳳凰……唉,鳳凰……

    他畢竟也只是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遇到這種感情的困擾,一時半會兒也實在沒有什麼頭緒,心中依舊煩惱,卻找不到一條合適的解決途徑。心中又存了幾分愧疚,更是情緒低落。

    看著張小桃已經睡著,陳瀟這才輕手輕腳地走出了房門。

    這裏是一個皇室地別院。具體的陳瀟也不知道。只是昨晚秋吉宮遇襲之後,似乎鬧得動靜很大,驚動了宮內廳裏地高層,聽說就連天皇都被驚動了。

    畢竟,在京都這個地方,正是日本皇室的大本營,在這種地方,一個皇族成員的宮邸居然遇到了襲擊,整個秋吉宮的大半都在火海之中被吞沒了,據說剩下的只怕只有不到三分之一建築勉強保存了完整。

    這麼大的一次“恐怖襲擊”,已經是很多年來皇室都不曾遇到過的了!

    而這個別院,則是在距離秋吉宮大約幾公里之外的一處僻靜的所在。

    這裏似乎是屬於竹內文山的一個地方。

    這個別院三面環水,一面朝山,風景也是極好的。

    此刻外面天色大亮,已經是上午大約十點多了,陳瀟走出房間站在院子裏用力伸了個懶腰。

    這個單獨的院子是竹內文山專門讓給陳瀟使用的。竹內文山的這個別院占地甚廣,甚至比秋吉宮都大了一些,只是建築卻更加古樸。少了幾分秋吉宮裏地那種秀氣和淡雅,多了幾分凝重和肅穆。

    大概是因為這裏的主人是一個武者,就連走廊傳來的風鈴聲,仿佛都隱隱帶了幾分殺伐之氣。

    陳瀟在院子裏站了會兒,外面就有人到來。陳瀟看了來人的裝束,認出來,正是昨晚見過的那些據說是宮內廳裏專門保護皇室地秘衛人員的裝束。

    來人話也不多。直接用最簡單的手勢和艱澀聲音地中文表明了來意:竹內文山有請。

    陳瀟點了點頭,和老竹內的這場談話,是避免不了的一個環節了。

    來人的舉止甚是恭敬,但是陳瀟卻能感覺到對方神色裏的那種發自內心的冷漠,甚至隱隱的還有幾分傲氣和對陳瀟的敵意---想來身為保護皇室的秘衛,這種傲氣是固然就有的吧。

    走出了這個小院,來到了外面。竹內文山地這個別院的格局和其他的官邸大有不同,周圍的兩條小河的支流被人工引了進來,將原本一片別院割成了幾個“田”字形,流水引入了別院裏。自然就分成了幾進幾出的院落,中間點綴了幾座古樸的石橋,陳瀟看了,不由得心中有些讚歎:這個老竹內,倒是真會找地方享福。

    跟著那個秘衛來到了一個單獨地宅院門口,那人就不敢往裏走了,做了一個請進了手勢。

    陳瀟注意到。在這個宅院的周圍,另外還站著四個秘衛,那四個人明明看見了陳瀟過來,可是連眼角都不瞟他一下,自顧自的望著不同的方位。手裏按著腰間的刀柄。

    “都什麼時代了,當保鏢地還用刀……”陳瀟搖頭,嘟囔了兩句,大步走入院門。

    這院子裏,卻是種了一小片菊花,現在並不是菊花盛開的時節,不過走了進來,依然讓人感覺到了一片素雅。只是陳瀟心中卻不免有些怪異:在日本,菊花是皇室的象徵,但是按照中國人的習慣。菊花卻是用來拜祭死人的……

    院子裏大片的菊花後。一座門牆敞開的大廳裏,陳瀟看見了老竹內坐在那兒。

    老竹內似乎沐浴過了。蒼老的臉上被水氣蒸出來的紅色,將昨晚劇烈激戰之後的蒼白掩飾了過去,頭髮很隨意地披散,身上就披了一件寬鬆地白色麻布袍子,上襟沒有扣子,只是腰間很隨意的紮了一條細細地腰帶,赤著足,盤膝坐在榻上,看見陳瀟進來,老竹內只是抬了抬手:“請坐吧。”

    陳瀟注意到,老竹內的面前,一方小桌上,擺著一套茶具,一股撲面而來的茶香繚繞,杯子裏淡淡的水氣浮現。 XS.coM他不由得表情變得有些怪異起來。

    竹內文山看了陳瀟一眼,看到了對方的眼神,老傢伙哈哈一笑,擺擺手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一定是在想:怎麼我們這些老東西都喜歡附庸風雅,弄一套茶具在這兒扮深沉,是不是?”

    陳瀟也不掩飾,乾脆的點頭:“不錯,好像似乎有點身份的人,都喜歡擺弄一套茶具來裝裝門面。”

    老竹內笑了笑,隨意端起面前的一盞小杯,卻用一種牛飲的姿態一飲而盡,放下杯子之後,對陳瀟眨了眨眼睛,道:“其實,說實話吧,我的確是在裝模做樣----我是什麼人?不過是一個粗魯的武夫,哪里懂得什麼茶道。嘿嘿……只是似乎歷來,很多人都喜歡故意用這種東西來顯示一下高人風範,我雖然不喜歡這樣,但是到了我現在的身份和地位,如果我住的地方不弄一套這種東西,偶爾拿出來裝裝樣子,倒反而是另類了。”

    陳瀟想了想,老竹內說的倒真是那麼回事。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茶道就仿佛成了很多人故意顯示“高人風範”的招牌了。更搞笑的是,很多黑道老大在成名之後,為了刻意顯示自己的氣度,都喜歡弄一套這種玩意兒來裝樣子,似乎已經成了一個約定俗成的東西。

    老竹內倒也坦率,直截了當就說明他根本不懂茶道,也算是可愛了。

    這樣一來,談話未開始,氣氛就已經先和諧了幾分。陳瀟看著老竹內,也漸漸了多了幾分順眼。

    接過老竹內親手遞來地一杯茶,陳瀟抿了一口,也喝不出什麼特別的味道來。

    “我這茶葉可是最上等的貨色,皇室的藏品。嘿嘿……還有這套茶具。也是一套古貨了,是皇太子送給我的。就連這泡茶地水,也是從秋吉宮後面的那座山上採集來的泉水……只可惜。給我這樣地粗人使用,算是糟蹋了。”老竹內歎了口氣,搖晃著腦袋:“要說到茶道,千葉子倒是真的很精通的,她的秋吉宮後山的泉水也是上品,聽她說,那泉水是最適合泡茶的。”

    說到這裏,老竹內的臉色黯了幾分:“可惜,秋吉宮這次也被毀了,以後再也喝不到秋吉宮泉水泡的茶了。唉,真是可恨啊!”

    陳瀟咳嗽了一聲,想了想,禮節性的問候了一下佐藤內親王的狀況。老竹內擺擺手,只說是已經由宮內廳安頓好了。

    “再和你詳談之前,我要先代表上辰家向閣下表示歉意!”老竹內忽然站了起來,退後半步。鄭重地鞠躬行了一個禮。

    陳瀟愣了一下,也不起身,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又做這套幹什麼?我覺得你好像又要下什麼套子給我鑽了。”

    竹內文山臉色如常,搖頭道:“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我的孫女,竹內牙子……她這個人太過任性。都是被嬌縱壞了,抬沒有規矩,之前幾次冒犯得罪了你,我剛才還聽說,她對你的那位朋友,張小桃小姐也多有得罪……這真讓我很丟臉啊!陳瀟君你幫了我們這麼多的忙,結果我的孫女還做出這種可惡的事情來……”

    老竹內地態度似乎很認真,並不是簡單的客套話,他用力拍了拍手,很快。門外就傳來了腳步聲。

    走廊下。兩個秘衛抬來了一張竹床,那竹床上躺著一個人。不是旁人,居然正是竹內牙子!

    竹內牙子的頭上和身上都裹著繃帶,臉色蒼白,毫無血色,就連那雙眼睛裏都沒有了平日裏那種刻薄的眼神,渙散無神,甚至陳瀟注意到,她的臉上居然還有一股無法掩飾地畏懼和惶恐。

    竹床抬到了大堂的臺階下就放下了。竹內文山站在那兒,盯著下麵,重重哼了一聲,怒道:“還躺著幹什麼,要我過去扶你起來嗎!”

    竹內牙子頓時全身一哆嗦,哪里還有平日裏那種囂張的模樣,此刻在竹內文山面前,當真是猶如老鼠見了貓一般,老竹內不過是一句重話,她卻嚇得全身都顫抖起來。手腳掙扎著,就從竹床上爬了下來。

    看樣子她受傷是真的很重,明明行動已經極為不便了,只不過是從竹床上爬下來這麼簡單的動作,居然就已經氣喘吁吁,明顯半邊身體都不能動彈了,眉宇間滿是痛苦,卻哼都不敢哼一聲,竭力的忍耐。她動作如此辛苦,旁邊兩個抬竹床的秘衛卻根本不伸手去攙扶她,就仿佛看不見一般,冷冷的站在那兒。

    竹內牙子爬到了地上,對著大堂的門裏,恭敬的俯了下去,居然是一個標準地“五體投地”地大禮!

    “你的嘴巴被縫住了嗎!有什麼話,自己說!”竹內文山地語氣很冷酷。

    竹內牙子滿頭冷汗,也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嚇的,抬起頭來,用恭敬畏懼之極的眼神看著陳瀟,那張刻薄的寡婦臉,也變得滿是惶恐,聲音氣息雖然虛弱,卻竭力用盡全力大聲道:“陳瀟君……”

    “混帳!”老竹內忽然厲聲喝道:“陳瀟君也是你能叫的嗎!”

    “是是是!”竹內牙子身體一抖,連連頓首,可憐一個女孩子,卻把腦袋在地上碰得砰砰作響,然後才抬起頭來,恭恭敬敬道:“陳瀟閣下!之前都是我的錯!我太沒有規矩了,幾次冒犯了您,做出了那麼多可惡的事情,牙子在這裏向您鄭重道歉,請求您懲罰我吧!無論任何懲罰,我都是心甘情願的接受的!請您務必不要手下留情!!”

    陳瀟雖然之前心中很討厭這個女人,但是此刻,看見這麼一個弱女子。已經是重傷之下,卻如此可憐地趴在地上求饒,這場面,他也硬不下心來了。況且,這個竹內牙子的傷有多重。陳瀟可是很清楚的,看見她都已經這般模樣了,還被抬來給自己磕頭認錯。心中原本的怨氣,自然也就消散了。況且,之前竹內牙子也只是欺負了張小桃,也沒有真做出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而且陳瀟也親眼看見了這個刻薄地女人,對佐藤內親王的確是忠心耿耿,單這一條,也算是難得了。

    “你起來吧,我不生氣了。”陳瀟搖頭,側過身去,不受對方的磕頭大禮。

    竹內牙子卻不敢起身。只是可憐兮兮地看著老竹內。

    “你的劍呢。”老竹內似乎沒有輕易揭過的意思。

    這話一出,竹內牙子頓時全身一震,臉上露出一種駭然已極的表情,仿佛是聽見了最可怕的事情一般!

    只是在竹內文山的積威之下,她卻一個字都不敢說,默默的轉過身去,將放在竹床上的。她自己平日裏佩戴的那柄太刀雙手捧了出來。恭恭敬敬的跪在那兒,雙手將太刀高高捧起,她地身體明明已經搖搖欲墜,卻死死的咬著嘴唇,不敢倒下。

    老竹內走上了幾步。站在了臺階前,冷冷的看著自己的孫女,眼神裏毫無半點心軟的痕跡,語氣冷酷道:“你聽好了,我們竹內家,怎麼出了你這麼一個沒有規矩的混帳!你的這柄劍,是當初我正式把你外放地時候,親手賜給你的佩刃你還記得不記得,我竹內家的配刃是什麼意思!”

    竹內牙子身子一抖,戰戰兢兢道:“配刃。刃在刃在。刃斷人亡!配刃在身,時刻不敢忘記家宗的規矩!這把隨身的配刃。就是家族榮耀和尊嚴地象徵,不可做出有辱家族的事情……”

    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已經抖得不成樣子了。

    “很好。”竹內文山點了點頭,語氣卻越發嚴厲:“只是很可惜,你嘴巴上是記住了,但是卻並沒有記在心中!唐櫻已經告訴過你了,陳瀟君是我的貴客,還幫了我們的大忙!可是你呢?你身為竹內家的人,對貴客卻屢次三番無禮!你如此心胸狹窄,器宇不容人,如何成得了大事!!”

    說著,老竹內已經兩步走下了臺階,伸出兩個手指,一把將劍柄捏住拔了出來。

    刷的一聲,劍鋒才出鞘小半,老竹內已經飛快的屈指在劍鋒上一彈,就聽見一聲清脆的聲音,劍鋒頓時斷裂開來,一折為二!半截斷刃,滑入了劍鞘之中,老竹內隨手將劍柄丟在了地上,轉身走上了臺階。

    竹內牙子面如死灰,眼睛直直的盯著地上地那半截斷劍,就仿佛全部心神都崩潰了一般,忽然眼睛就留下了淚水來,伏在地上,放聲大哭。

    “給我閉嘴!”

    老竹內陡然一聲厲喝,竹內牙子地哭聲戛然而止,惶恐的抬起頭來,眼睛紅紅地看著老竹內:“祖父……”

    “混帳!現在這樣的場合,我是以上辰家宗家的身份教訓你!不許叫我祖父,叫我宗家大人!”

    “是!是!宗家大人!”竹內牙子連連頓首。

    老竹內的臉色稍和,哼了一聲,冷冷道:“你雖然是我的孫女,但是我也不會因為你而壞了規矩!你做了錯事,我今天就以宗家的身份,授你奪劍之懲罰!牙子,你應該明白,你做了如此大的錯事,只是奪劍一項的懲罰,已經算是從輕發落了!這還是看在你平日裏盡心盡忠服侍千葉子殿下,還有昨晚以死保護殿下的忠心,我才減輕了對你的責罰!否則的話,單單算你屢次不聽我的命令對我的貴客無禮,就應該賜你廢劍之罰了!廢掉你一雙手,你從此都不必再使劍了!現在的這般懲罰,你有什麼話說沒有!”

    竹內牙子身體抖動,面如死灰,只是趴在那兒,不敢吭聲,只是默默搖頭。

    看著竹內牙子這般模樣,陳瀟心中忍不住有些測然憐憫起來,有心幫她說兩句話,才開口說了一個字:“我……”

    “陳瀟君。這是我行使族規,還請不要多言。”老竹內轉身對陳瀟點了點頭,雖然說地客氣,卻一句話就把陳瀟的話堵了回去。

    “牙子,既然你沒有話說就好!”老竹內淡淡道:“我也不是不給你機會。今天的懲罰你給我牢牢記住了,今後做事的時候,須記住今天的教訓!我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好好表現,將來我會根據你地表現,考慮是否重新給你賜劍配刃”

    說著,老竹內一指旁邊的陳瀟:“你的過錯就在於對陳瀟君地無禮冒犯,險些壞了大事!如果不是你氣走了陳瀟君,有他在秋吉宮的話,昨晚那些惡人豈能那麼容易得手!!如果殿下真的出了什麼意外,你死一萬次都不足以低償!!”

    “……是,牙子知錯了。”竹內牙子此刻已經沒有半分稜角了,聲音裏滿是悔恨和惶恐。低著頭,滿臉淚痕。

    “你自己從哪里犯下的過錯,今後就要從哪里站起來!”老竹內歎了口氣:“從今天開始,一年之內,就是你贖罪的時間!這一年的時間,你要盡心盡力的輔佐伺候陳瀟君!一年之後,是否給你重新賜劍。我要問陳瀟君的意思,如果他說可以,也就罷了,如果你又做了什麼觸怒他的事情,我就乾脆廢了你。免得你以後再出去丟人現眼!”

    竹內牙子忽然聽說了“一年後”,眼中頓時生出幾分指望來,畏懼的眼神也淡了很多,滿是期待和感激地樣子看著老竹內:“是!我一定拼命努力表現!還請祖父……不,還請宗家大人給我機會!”

    陳瀟卻越聽越覺得不對……

    什麼一年……輔佐伺候我一年?

    “等等!”陳瀟忍不住開口叫道:“喂,竹內老頭,你又給我下套子了吧!你教訓你的孫女,把我繞進來做什麼!你不會是想讓她在我身邊跟一年吧?!”

    竹內文山的眼神裏閃動著怪異的光芒,卻一本正經道:“那是自然的!牙子她觸怒了你,自然要以行動來贖罪!往後的這一年事情。我就派她來專門服侍陳瀟君。當牛做馬,絕無怨言!就算你讓她剖腹自殺。也是任憑發落!”

    “……”陳瀟瞪圓了眼睛。

    這老竹內想幹什麼?已經塞了一個唐櫻到我身邊了,還把另外一個孫女也塞給我?難道這是竹內家的變態嗜好嗎?!得罪了人,就把孫女送出去賠罪?!

    “我……”

    陳瀟剛要說話,老竹內已經立刻對著牙子喝道:“你聽好了,如果陳瀟君不肯原諒你地話,那麼我也沒辦法!你自己做的錯事,我已經給了你機會了,你自己祈求陳瀟君的原諒吧!”

    竹內牙子乖乖的對著陳瀟俯下身去,用畏懼的聲音沉聲道:“陳瀟閣下,還請收下我,讓我跟隨您吧!今後地一年時間,我一定會拼了命的努力伺候您!絕對不會給您添任何麻煩的!”

    “如果我不……”陳瀟有些惱火。

    “如果您不答應的話……”竹內牙子說到這裏,狠狠的咬了咬嘴唇,一把將地上的那柄斷劍抓了起來,用力抵在了自己的胸口,她可不是裝裝樣子,斷劍狠狠的抵在胸口,已經將衣服戳破了,斷刃的地方已經刺破了胸膛,鮮血都流了出來!

    “如果你不肯給我這個贖罪的機會,我就只能死在您面前謝罪了!”竹內牙子一字一字地說了出來----從她地語氣看來,她絕對不是開玩笑!

    “我……”陳瀟真的怒了。

    這老竹內,以為自己心善好欺負是不是?!

    不過,不得不說,老竹內是真地咬准了自己的弱點啊……陳瀟自問,雖然心中不喜歡這個竹內牙子,但是也沒恨到要她命的地步,更做不到眼看著這麼一個女孩子在自己面前自殺而無動於衷那麼冷血。

    “好!”陳瀟賭氣一般的跺腳,瞪了老竹內一眼:“你逼我是不是?好!我就答應了!不過你的孫女跟在我身邊,缺胳膊少腿什麼的,你可別後悔!”

    老竹內一本正經:“既然是跟了您。就是您地僕從!要殺要刮,悉聽尊便!”

    陳瀟氣極反笑,忍不住豎起大拇指來:“老傢伙!你夠狠!!”

    他往前兩步走下臺階,站在了竹內牙子的面前,故意湊近了冷笑道:“竹內牙子。你知道我不喜歡你這個人,你跟著我這一年,可有苦頭吃了!以後白天讓你打掃房間洗衣衣掃地。晚上讓你倒馬桶痰盂,這些你也幹嗎?”

    竹內牙子卻抬起頭來,望著陳瀟,居然就很認真的開口:“只要是您吩咐我做的事情,我都會拼命努力的去做!您越是對我嚴厲,就越是給我機會贖罪!”陳瀟仔細地盯著這個女人的眼睛,發現她的眼神裏滿是認真和誠懇,居然沒有一絲作偽地樣子……仿佛真的認為這是天經地義一般!

    媽的!日本人都是自瘧狂!難怪叫“日本”呢!

    “滾吧滾吧!去養傷去!你現在連站都站不穩了,怎麼服侍我!快去把傷治好!”

    陳瀟惱火的連連揮手。老竹內點了點頭,那兩個秘衛才重新抬著竹內牙子離開了。

    陳瀟走上臺階回到了大堂裏坐下。悶悶的喝了一口茶,抬起頭來望著竹內文山,表情怪異,語氣裏帶著一絲嘲弄:“竹內大師範,你三個孫女,現在唐櫻和竹內牙子都被你送給我了,真是好大方啊!既然你這麼大方。不如大方到底,把那個唐心也派到我身邊,不是更徹底!”

    他這幾句話是含恨而說,老竹內卻淡淡一笑:“陳瀟先生這樣的高人如果真的看上了唐心,那麼我派她下山來跟隨您身邊學習。也是很好的啊。”

    “別!還是算了吧!”陳瀟一激靈,趕緊擺手,忍不住盯著老竹內上下打量:“你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老竹內神色從容,緩緩走到了陳瀟的對面坐下,輕輕捏起一枚茶杯,飲了一小口,臉色漸漸地凝重起來,抬起頭來盯著陳瀟的眼睛。

    “陳瀟君,你有沒有想過……千葉子殿下,不過是一介女子。雖然是皇室內親王的身份。但是我日本皇室向來重男輕女,皇位繼承人也沒有女性皇室成員的份兒。而且。根據皇室的傳統,女性皇室成員一旦結婚嫁人之後,就會被剝奪皇室的身份,再也享受不到任何皇室的待遇,就如尋常人一樣了……這是皇室歷代地古老鐵規,絕不會變的。所以,皇室的女性成員,哪怕是公主之尊,也不過空有尊貴的身份,並無半點實權。”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才緩緩道:“那麼,千葉子殿下,一個女性皇室成員,一個毫無權力的內親王,為什麼會屢次吸引人地暗算呢?在海上遇到那樣的事情,而現在,回到了京都,在皇室的大本營的地盤,那些傢伙居然還膽大包天的找上門來試圖劫持她!你想過沒有,她身上到底有什麼特殊之處,值得那些人冒著如此大的危險,做出這麼多驚天動地的事情?”

    陳瀟臉色凝重,皺眉道:“我沒想過……這些事情,似乎和我沒有太大的關係吧。我雖然受人委託保護她,但是委託的時間已經過了。”

    老竹內望著陳瀟,長長一歎:“其實……千葉子殿下,身世很可憐的!”

    “可憐?”陳瀟搖頭:“她是皇室內親王,身份尊貴,出生就擁有常人難以企及地榮華富貴,有什麼可憐地。”

    老竹內卻微微一笑,跳躍性的岔開了話題,轉而問道:“陳瀟君,我知道您是身懷異能地異能者,那麼你認為,所謂的異能者,包含了哪些?”

    “嗯?”陳瀟忽然警惕了起來,盯著老竹內:“竹內老頭,對於異能界的事情,你似乎也不是什麼都不知道吧?上次你能拿得出細胞修復液,那麼這種事情,你還用問我嗎?”

    老竹內淡淡一笑:“我日本也有很多傳統的身懷奇異本領的人,比如昨晚你見到的那兩個人,就是陰陽師。除此之外,我日本還有傀儡師巫術師等等,哦,還有你或許知道的忍者……在你看來,這些人,算不算是異能者呢?”

    “……”陳瀟不知道如何回答了。

    似乎……從他所知道地根據“七級制”的分化。這些什麼陰陽師之類的,好像比較複雜,不太容易按照異能界的七級制去分化吧……

    可是,這些人,也同樣是身懷了尋常人所無法擁有的能力。似乎……也應該算是“異能者”吧……

    甚至……如果多想一層地話,按照這種概念來說,那麼。甚至連修煉武道的高人,似乎也能算作異能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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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八章打翻醋罎子

    鳳凰?真的會是鳳凰嗎?

    陳瀟心中狂震,已經呆呆在了當場,心中反復回想著剛才的場面,回想著剛才那個紅袍人說話的語氣語調還有聲音,只覺越想越覺得像!

    陳瀟忽然心中猛然想起一件事情——記得一個多月前自己在國內受傷住院的那次,鳳凰跑來看自己,那次在病房裏聚集了三個女孩子,當時鳳凰就已經頗為不滿了,記得當時鳳凰就說過,她是從日本臨時趕回去的。

    也就是說,鳳凰可能的確是在日本的!

    陳瀟心中越想越覺得心虛。

    他剛剛才接受了張小桃的感情,原本和鳳凰的關係,在他心中就是一個無法逃避的問題。但是一時沒有解決的辦法,只能暫時心裏一橫,跳河一閉眼,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了。

    可結果,沒想到這麼快就遇到鳳凰吧!

    而且,這麼說起來,鳳凰才應該是自己的正牌女朋友,自己好像是背著鳳凰在外面偷情一樣……

    心中忐忑,不由得已經呆住了。

    竹內文山從山下飛快地跑了上來。老竹內地樣子看上去也頗有幾分狼狽。一身地袍子歪歪扭扭。還滿是灰塵。頭髮也散亂。氣息急促。額頭還有不少汗水。老頭子沖上山頂。就看見山頂地大樹下。唐櫻躺在樹後。佐藤也倒在一旁。看見了兩個女孩子只是昏迷過去。並沒有什麼損傷。竹內文山才仿佛松了口氣。隨即一眼看見了樹下地一具屍體。正是那個黑衣蒙面人。身首異處。地上還插著兩柄殘破地黑旗。其中一面旗已經粉碎。另外一面雖然沒有碎。但也已經殘破不堪。

    竹內文山一看地上地這個黑衣人地屍體。又看清了那兩面旗。不由得猛吸了一口涼氣!一張蒼老地臉龐也頓時變色!

    “陳瀟!”他飛快地跑到了陳瀟地身邊。眼看陳瀟站在那兒魂不守舍地樣子。還以為他受傷了。老竹內用力拍了拍陳瀟。陳瀟才回過神來。搖搖頭。看清了眼前地人。才深呼吸了一下:“嗯。竹內老先生。我沒事。”

    “剛才是怎麼回事?”竹內文山警惕地橫刀四顧。

    陳瀟已經冷靜了下來。暫時把鳳凰地事情從心裏壓了下去。看了一眼地上地人和屍體。把剛才地事情大概地說了一邊。

    “一個白衣人。一個黑衣人?這個黑衣人被你幹掉了。那個白衣地跑了?”

    “嗯,大概就是這樣。”陳瀟點頭。

    老竹內的神色更加凝重起來,他又仔細的追問了陳瀟幾個細節,比如那個白衣人離開的時候,陳瀟明明一刀劈中了他,可是最後卻發現對方的身體化作了一片紙人……

    “這是陰陽師的幻離術!”老竹內的聲音有些沉重,他的眼角肌肉隱隱跳動了兩下,語氣變得有些乾澀起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遇到地這兩個人,穿黑衣服的被你幹掉的這個,是雅史異人,那個白衣服銀色頭髮地,應該就是大名鼎鼎的安培一鳴!這兩人都是日本赫赫有名的陰陽師,尤其那個安培一鳴,根是陰陽師流派之中顯赫的安培家的人!”

    陳瀟不是第一次聽說“陰陽師”這個名稱,但是對於陰陽師到底是什麼,並沒有一個準確的概念。就疑惑的看著竹內文山。竹內文山也沒多解釋,只是憤怒的一刀剁在了地上,怒氣衝衝的喝道:“這兩個敗類!他們還是不是日本人!身為日本人,居然膽敢襲擊皇室!這是一種無法原諒地背叛!!”

    也難怪老竹內如此憤怒惱火。要知道,在日本人的心中,日本的皇室地位之高,在國外人看來是不可思議的。在很多日本人心中,日本的天皇已經不是一個“人”了,而是神一般的存在。而且日本皇室也一直以“神”的後裔的身份自居。日本人從小接受的關於皇室地一切的認知和教育。都是宣揚皇室是神的後裔這個理念,使得在日本人心中。就真的把皇室當成了神聖不可侵犯的神族了。

    在日本,或許有人會殺人放火,或許有人會違法犯罪,甚至有人會反政府……但是,卻幾乎很少有人敢反皇室!就算背地裏有人真的這麼想,表面上也不敢公然表露出來!

    而公然和皇室為敵,在日本簡直就是不可想像的!

    陳瀟此刻心思依然被那個聲音酷似鳳凰的紅袍人弄的有些紊亂,沒有心思去多想老竹內地話,在旁邊也不說話了。

    很快,山下地秋吉宮大火,引來了無數消防車。這裏雖然位置偏僻一些,但是畢竟這裏是日本的古城京都,皇室聚集地地方,在這種地方,居然有一個皇室成員居住的宮邸被大火焚燒了,很快就引來了無數消防車隊。

    在山頂,陳瀟看見了山下的秋吉宮周圍已經聚集了十幾輛消防車,遠處的道路上還有不少車燈閃爍,不知道多少車隊正在迅速趕來。山下人聲鼎沸,消防人員正在奮力的撲救大火。還有警車車燈閃動,山下人影重重,可以看見有人已經往山上搜尋了過來。

    老竹內盯著山下看了會兒,就看見山林裏,數十條人影飛快的奔了上來,看清了對方的裝束並不是員警,而是穿著一種古樸的日式的武士服裝,老竹內才松了口氣:“是宮內廳派來的秘衛人員。”

    老竹內迎了下去,幾個秘衛迎面看見了老竹內,都是一驚,隨後一幫人立刻恭敬的俯下了身去,陳瀟遠遠的看著老竹內對那些人低聲說了一些什麼,隨後那些人都是神色越發的恭敬和警惕起來,很快就自動分成了兩批人,一批人直接掉頭往山下跑去,大概是去繼續調集人手了。而剩下的七八個人也不敢繼續上山,而是在山頂下大約數十米外就飛快的組成了防禦圈。在周圍完成了警戒。

    看到這裏,陳瀟想了一下,心中記掛還留在路邊的張小桃,就道:“竹內老先生,我想這裏應該沒什麼需要我幫忙的了,我還有朋友在等我……”

    說完。他抬步就要走,竹內文山卻一把按住了他的肩膀,神色凝重:“陳瀟君,請先不要著急離開!”

    看著陳瀟的臉色一變,竹內文山趕緊飛快道:“請不要誤會!你幫了這麼大地忙,請務必給我一個感謝的機會!如果今天不是你的話,恐怕殿下就被人劫持走了!”

    “那也未必。”陳瀟搖頭:“剛才我說了,最後又跑出來一個穿紅袍帶青銅面具的人,好像和這兩個陰陽師就不是一夥的。”

    “不管怎麼說。如果不是你的話,殿下就算沒有給這兩個陰陽師敗類劫走,也被那個紅袍傢伙劫走了。你幫了我一個大忙。請務必留步,給我一個感謝地機會!”老竹內用力頓了頓首,甚至鄭重的鞠躬。

    站在遠處的那些宮內廳的秘衛遠遠看見竹內大師範居然對著一個年輕人鞠躬,不由得心中都震撼起來:那個小子是什麼身份?居然皇室禦劍道大師範都對他如此禮敬?就算是皇室的子弟,見到大師範,也只有鞠躬的份兒吧!整個皇室裏,能當得起大師範如此禮敬的,就只有天皇陛下和皇后陛下了!就算是當今的皇太子,因為是竹內文山的記名弟子。和他有師徒地名分,所以竹內文山就算是見到了皇太子,也都不用鞠躬的!

    眼看竹內文山對一個看上去那麼年輕的小子如此恭敬,讓這些宮內廳地秘衛如何不驚駭?!

    陳瀟皺眉,他心中實在沒有心情再和這些日本人的事情有什麼瓜葛,剛才跑來幫忙,也只是純粹看見秋吉宮遇到危險,既然看見了,如果坐視不理。心裏總有些過意不去,況且主要也是看在唐櫻的份上。現在既然沒事了,自然就想一走了之。

    正在醞釀拒絕的言辭,竹內文山已經走近了,壓低了聲音道:“那雅史異人死在你的手裏,你殺了一個陰陽師,這可不是一個小事情!陳瀟君,我還有一些重要的話對你說,還請務必留步!我不敢強行阻攔你離開。只是請你逗留一晚而已!就一晚!明天如果你一定要走。我立刻派人送你離開!”

    “……好吧。”陳瀟看著老竹內如此鄭重的表情,終於勉強點了頭。

    張小桃躲在路邊的那棵大樹後。自從陳瀟走後,就不停的聽見遠處秋吉宮地地方傳來火光爆炸的聲音,還有房屋建築倒塌的聲音。她心中又是害怕又是擔心,又幾次都忍不住想沖回去找陳瀟,但是心中畢竟記得陳瀟臨走之前的叮囑,也知道自己一個撲通的女孩子,就算跑了回去,只怕還會變成陳瀟的累贅,終於沒有移動腳步,只能坐在大樹下耐心等著。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秋吉宮方向的聲音漸漸平靜下來,那火光依然勢大,不過似乎已經被控制住了。

    遠處的道路上,夜晚之中清楚的看見有車隊地燈光飛快的從遠處而來,還有消防車的鳴笛聲。

    這棵大樹距離馬路甚遠,張小桃就躲在樹後不敢冒頭,心中卻越發的焦急起來。

    忽然之間,她就聽見身後傳來“刷”的一聲!

    此刻正是夜晚,荒郊野外之中,這動靜立刻讓張小桃心中猛的一驚,回過頭去,卻看見曠野上草木如故,沒有任何動靜。

    她心中才稍稍安了下來,這才轉過身來,可身體才轉過來,頓時就臉色一變,忍不住“啊”的叫了出來!

    這一聲驚呼才叫出了一半,一隻手已經輕輕的掩住了她的嘴

    “別叫,我不會傷害你。”

    一隻手掩住了張小桃地嘴巴,張小桃頓時覺得身體都僵了,一絲力氣都使不上來,就如同中了定身術一般,只覺得心中一絲掙扎地意念都生不出來,仿佛整個人都猶如在噩夢之中!

    她的眼前,是一張青面獠牙,五官猙獰地青銅面具。

    面前的一個人影。一身大紅色的袍子,在夜色之中,顯得格外的醒目,而那張青銅面具更是如鬼魅一般!

    一個女孩子,在夜晚地野外之中忽然見到了這麼一個人,沒有嚇暈過去。已經算是張小桃的神經夠強悍了。

    張小桃和這個青銅面具人近在咫尺,分明的感覺到對方那面具上的兩個小孔裏,眼神在仔細的打量著自己,那眼神裏充滿了一種怪異的味道……

    “嗯,你很漂亮。”

    看了足足有半分鐘,這個青銅面具人忽然說了這麼一句。

    對方地聲音鏗鏘有力,仿佛是金屬合成的聲音一般,張小桃聽了心中更是害怕。

    這個傢伙誇我漂亮?這是什麼意思?

    完蛋了!難道遇到劫色的色魔?!

    一想道這裏,張小桃嚇得連身子都軟了。臉色蒼白,一雙眸子裏滿是恐懼。

    “我沒想傷害你,只是想看看你。”那個青銅面具又貼近了幾分。盯著張小桃的臉:“我只是好奇,讓他喜歡上的,是一個什麼樣的女孩子。”

    說著,那語氣變得有些古怪,更有些冷漠:“現在看來,你很漂亮……但,也不過如此,也沒什麼奇特的地方。”

    “你……你是什麼……什麼人?”張小桃的聲音在顫抖。

    “我?”

    那個青銅面具人終於退後了幾步,這個動作讓張小桃心中略微安心了一點。可隨後這個傢伙一句話讓張小桃的臉色更白了!

    “我是陳瀟地仇人,來找他報仇的!”不知道為什麼,張小桃只覺得對方的眼神裏似乎有一股戲謔地味道,她此刻心中混亂,也沒有能多想,卻被這句嚇了一跳!

    “哼!”青銅面具人冷笑:“你是不是覺得陳瀟很有本事,所以認為我沒本事報仇?”

    青銅面具人的冷笑聲之中,忽然隨意的抬起手掌,對著旁邊的那棵大樹輕輕一記虛劈。

    “波!”的一聲。那數米之外,大樹的樹幹上,頓時就出現了一個清晰的手掌印!深深的嵌進了樹幹上!

    張小桃下意識的撇了撇嘴,雖然這一掌地本事看上去蠻嚇人的,但是張小桃已經見識過陳瀟的本事了,覺得比起陳瀟的神力,這一掌也不過如此而已。

    可隨後,她的表情就僵住了!

    那棵大樹上的手印,忽然就飄起了無數細碎的木屑。隨後就看見樹幹上的木屑飛快的被腐蝕抖落!

    整棵大樹都仿佛生命完全滅絕。無數枝葉瞬間就枯萎了下來,碧綠地樹葉全部變得枯黃。樹葉如雨點一般落下!!

    不到半分鐘之後,整棵大樹轟然倒下!!居然化作了一堆腐朽的爛木!!

    如此神奇的本事,縱然張小桃是一個外行人,也明顯看出,這個鬼魅一般的傢伙,好像比陳瀟要厲害多了!!

    “現在,信了嗎?”青銅面具人的聲音冷冰冰的,毫無感情。

    “我……”張小桃用力咬了咬牙,心中已經恐懼之極,卻硬著頭皮道:“你想幹什麼!”

    “很簡單,陳瀟欠我一條命。我要找他討回來。”青銅面具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嘲弄:“你是他的女人,對嗎?”

    “……是的!”張小桃挺起胸膛。

    可是沒想到,她地這個回答,卻讓那個青銅面具人地眼神裏怒氣陡然增了幾分。

    “好!我就是要他還一條命來!要麼我現在去殺了他,要麼我殺了你!反正都一樣!”

    張小桃沒有絲毫的猶豫:“你殺了我就是了。”

    青銅面具人忽然愣住了,隨即後退了兩步,冷冷地瞧著張小桃:“我殺人的法子可有些複雜,你這麼美的一個女孩子,我會先弄破你的臉,然後……”

    “隨便你。”張小桃卻忽然冷靜了下來,盯著對方:“你現在就在我面前,我沒法抵抗你,你想怎麼折磨我,我都沒法反抗的。不過我告訴你。就算你很厲害,但是陳瀟不會放過你的!就算你殺了我,陳瀟也會給我報仇的!”

    “……你這麼信他?”

    張小桃目光閃動,語氣很堅定:“他說的每一句話我都信!每一個字我都信!我是他的女人,一個女人,對自己地男人。怎麼能沒有信心?!”

    青銅面具人仿佛怔了怔,然後猛然抬起手來,做勢喝道:“好!我就殺了你!”

    張小桃心中一沉,閉上了眼睛。

    可過了會兒,對方的手掌卻遲遲沒有落下,睜開眼睛一看,那個青銅面具人仿佛在靜靜的瞧著。

    “你還算不錯。”

    青銅面具人忽然說出了這麼一句話,隨即手掌落在了張小桃的脖子上,張小桃眼睛一閉。身體一軟,就倒了下去。

    青銅面具人看著面前這個暈倒的女孩子,把她扶平在了地上。卻深深的歎了口氣。

    那歎息之中,有氣惱,有委屈,還有幾分幽怨。

    忽然用力跺了跺腳,扭頭對著路邊地一片灌木叢大聲道:“喂!田叔,你看夠了沒有!”

    大樹之後,一個一身機修工制服,衣服上還滿是油污的男人轉了出來,摸著鼻子苦笑:“被你察覺了?”

    “哼!”青銅面具人的聲音裏帶著氣惱:“你倒是對那個小子不錯!他跑去救人了。你還在這裏幫他守著他的小女朋友!”

    頓了頓,聲音變得氣惱起來:“剛才我嚇唬她的時候,你怎麼不出面?你不怕我真的火氣上來,做出什麼事情?”

    老田訕訕一笑:“你不會的,你如果會做那種事情的話,你就不是你了。好了,鳳凰兒,女孩子家嘛,吃醋鬥氣就算了。我知道你做事情不會那麼亂來的。那個小子回國之後,我幫你好好教訓他,好不好?”

    這個青銅面具人,自然就是鳳凰了。

    她乾脆連偽裝出來地金屬聲都不用了,用了本來嬌嫩清脆的聲音,帶著幾分怒氣,瞪著老田:“田叔!你可以算是我的親人了!怎麼也胳膊往外拐!你也居然幫那個花心地小混蛋,不幫我!!你!你還在這裏幫他保護他的小女朋友!”

    “別!別對我發火。”老田舉起手來笑道:“那個小子不知道我在這裏,我也是在家裏閑得無聊。跑來日本逛逛而已。”

    頓了頓。老田歎了口氣,看向鳳凰的眼神裏。流露出幾分憐惜來,柔聲道:“好了,閨女,我知道你心中委屈,但是我也知道你是一個好姑娘。如果換了是祝融那種女人在這裏,恐怕早就抓破這個女孩的臉了。你是一個好姑娘,我知道你不會遷怒旁人的。下次見了那個小子,你把他大卸八塊,田叔我都絕不幫他,好不好?”

    鳳凰氣得連連跺腳:“呸!誰要把他……把他……把他大卸……大卸八塊!哼,惹怒了我,我就割了他!”

    說到這裏,自己卻先羞得漲紅了臉,幸好有青銅面具遮擋著,老田也看不到。

    人家姑娘家自個兒幽怨發狠,這種話老田很聰明的沒有介面,假裝沒聽見。

    鳳凰深深吸了口氣,這才認真的說道:“你轉告那個小子,讓他沒什麼事情的話早點回去吧,日本這裏的事情有些複雜,水很深,他最好別攪和在裏面。否則地話,我恐怕都沒本事保得了他安全。嗯,他今天在山上殺了一個陰陽師,那個雅史被他幹掉了。這下恐怕是惹了麻煩了。那些人本來沒有關注他這麼一個小角色,現在這麼一來,恐怕今後他就被那邊掛上號了,你讓他小心吧。”

    說完,鳳凰掉頭就走,後面老田大聲道:“你不見他嗎?”

    “見他?我恨不得一刀剁了他!”

    鳳凰雖然嘴硬,但是心中卻忽然轉過一絲柔腸來,只是轉眼看見了地上躺著的張小桃,頓時心腸又硬了起來,心中一片氣苦,跺了跺腳,身子一晃,就此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老田歎了口氣,搖頭自語道:“現在這年頭的女孩兒家可真不得了,爭風吃醋,都弄得動不動就要砍人啊。”

    他微微一笑,抬起手指來,來回劃了幾下,在地上頓時就留下了一片字跡。老田仔細看了一眼,忽然聽見遠處傳來了腳步聲,他搖搖頭:“這個做事情荒唐的小子,回去再教訓他吧。”

    說完,身體沒入了灌木叢裏,也消失不見了。

    陳瀟一路狂奔而來,遠遠的看見了那棵大樹已經倒塌在地上,化作了一堆如麵粉一般的腐朽木屑,再一看,張小桃倒在地上,不知死活!這場面險些讓陳瀟嚇得魂飛魄散!幾個大步沖了過去,心情激動之下,險些一個踉蹌摔倒。

    撲在了地上,一把抱起了張小桃,仔細的檢查了一下,發現她只是被打暈了過去,並沒有任何損傷,這才心中略微一松。

    四顧了一下,忽然就看見了旁邊的地上,被人刻出了幾句話來,那字跡入土三分,歪歪扭扭,幾句話,讓陳瀟看得臉色頓時古怪了起來。

    第一句是:“你殺了陰陽師,小心惹禍,注意安全,早點回家。”

    而更古怪的是第二句:

    “有人打翻醋罎子了!你自求多福吧!”

天使長(十級)

我愛,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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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1 11:57:18 |只看該作者
第兩百零七章你真對得起我!

    轟!

    放眼看去,周圍四面八方皆是滾滾黑色的迷霧,隱隱的那迷霧之中,傳來陣陣轟鳴,那聲音猶如潮水一般蜂擁而來……

    喊殺!嚎叫!慘叫!嘶吼!呐喊!萬馬沸騰!金戈交加!慘烈博殺!!!

    陳瀟心中一驚,隨後強迫自己瞬間冷靜下來,凜然的盯著四處……

    忽然,迷霧之中,就聽見咻的一聲破空聲,陳瀟眼神裏爆出一絲精芒,猛然側身閃開,奪的一聲,一枚箭從迷霧之中射了過來,就落在了陳瀟的腳下,箭身兀自振盪!!

    隨後,周圍的大片迷霧,仿佛是在一眨眼之中,霍然全部消失!

    周圍的一切,變得霍然開朗起來!!

    可是這一瞬間,陳瀟驚呆了!!

    這裏是戰場,一個古戰場!!

    放眼看去,四邊周圍都是如潮水一般無邊無際的士兵武士!千軍萬馬在沸騰吼叫,刀劍如林,森然的光芒炫目刺眼!!

    戰場之上。不知道多少生命正在陷入一場**裸地博殺!

    就在周圍。刀劍來回。不停地看見鮮血潑灑飛濺!慘叫厲嚎不絕!

    陳瀟在最初地一呆之後。猛然就發現自己地變化了!

    他低頭看去。卻看見自己地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穿上了一套日本古代地皮甲。手裏依然握著那柄武士刀。正一愣神地功夫。旁邊已經有一個士兵滿臉猙獰地殺氣。將一柄長刀兇狠地紮了過來!

    陳瀟下意識地抬手格擋了一下。同時身後又是一柄長矛戳來!陳瀟心中依然有些混亂。下意識地心念一閃。就試圖用瞬移來躲閃。

    噗!

    肩膀的劇疼立刻將他地全部意識喚醒了!

    那一柄長矛狠狠的戳進了自己的左側肩膀上,長矛幾乎將自己的肩膀捅穿!!劇烈的藤條讓陳瀟心中立刻明白了一個現實!

    自己的……瞬間移動。好像無法使用了!!

    來不及給他考慮地時間了!手持長矛的是一個騎在馬上的武將,那武將腦袋上帶著日本古代武將的牛角盔,臉上猙獰可怕,手裏握著長矛猛然一抬,就試圖將陳瀟挑起來!

    陳瀟劇痛之下,被他一下挑得飛了起來。人在半空,就看見那個武將已經刷得一聲拔出了馬刀來,刀鋒對著陳瀟的腦袋席捲而來!

    那一瞬間,陳瀟看清了對方的眼神,那裏至於**路的殺戮,和毫不掩飾的嗜血!!

    那**如野獸一般的眼神,讓陳瀟忽然心裏猛然一震!!

    眼看刀鋒就到了面前,陳瀟人在半空,忽然就橫起手裏地武士刀來用力橫架。鏗的一聲,那武將的刀被陳瀟擋住,他人落下。在半空一個挺身,就落在了那個武將馬上,他幾乎就貼著那個武將地身後騎在馬上,心裏一橫,手裏的武士刀已經飛快的抹過武將的脖子……

    噗!

    鮮血在前面噴灑出去,就猶如一團美麗的血色霧氣,那個武將哼也沒哼一聲就歪著倒了下去,陳瀟被濺了一身的血,卻看著那個死去的武將倒在地上。眼神裏依然帶著那種如野獸一般的**裸的殺戮……

    隨後,噗地一聲,武將的腦袋被其他蜂擁殺戮的士兵,一腳踩爛!

    鮮血噴在臉上,陳瀟下意識的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好……鹹!!

    他心中忽然狂跳了起來!

    這是什麼地方!

    是幻覺嗎!

    可是這血,卻仿佛是真的!

    那麼真?!!

    騎在馬上,旁邊已經有七八柄刀劍同時狠狠的戳了過來,陳瀟心中沒有任何時間去遲疑了,他抓起了馬上的長矛。瘋狂的掄了過去,長矛到處,強大的力量將七八柄刀劍直接打斷,撲撲幾聲,幾個腦袋在長矛橫掃之下,就如爛西瓜一般爆開!

    坐在馬上,放眼看去,這個地方無邊無際!

    頭頂暗無天日,仿佛是一片混沌。而腳下大地。茫茫無垠,放眼看去。人就猶如螞蟻一般密密麻麻,黑壓壓地無邊無際!

    殺戮!

    滿目儘是殺戮!!

    策馬狂奔,手裏的長矛化作一團漩渦,將血浪卷起!瘋狂的掃動之下,陳瀟在殺陣之中橫衝直撞,長矛早已經被鮮血勁頭,他的手掌握在長矛的柄上,都感覺到濕漉漉的滑膩。

    身上臉上,被噴了無數鮮血!

    他試圖沖出去,可是自己的手臂不知道揮舞了多級,馬匹不知道奔跑了幾遠,這殺戮世界,卻仿佛無邊無際!

    放眼看去,人!全是人!!

    這些人,全都是古代士兵武者的打扮,穿著各種鎧甲,拿著各種武器,卻仿佛沒有任何陣營,就這麼陷在這個殺戮的世界,瘋狂地互相廝殺!!

    陳瀟呆住了!

    忽然,馬匹一聲長嘶,兩柄長矛狠狠地戳進了馬肚,馬匹頓時轟然倒下,陳瀟飛快的滾了出去,人在地上,周圍就有兩把刀鋒狠狠地砍了下來,陳瀟手裏的武士刀飛快的撩了上去,刷的一聲,帶著慘叫和血雨,兩條握著刀的斷臂飛了起來!

    失去了馬,陳瀟再次落入了人堆之中。

    這殺戮……何處是頭?

    怎麼出去?!

    陳瀟心中隱隱的有些驚慌,更多的則是焦急!

    全身被鮮血浸透,那滑膩濕漉漉的感覺仿佛黏附在了靈魂之上,那種幾乎要窒息的感覺,讓他心中漸漸生出了一股暴虐狂亂的情緒來!

    見鬼!都給我死開!死開!!!

    他忽然瘋狂的吼了一聲,從地上撿起了一柄長柄的斧頭!

    一手武士刀,一手長斧,陳瀟如鬼神一般的往前沖去!強大的力量之下,武士刀落下,人頭滾滾!長斧劈出。斷臂殘肢!!

    血如雨一般噴灑而下!強大地力量,在這冷兵器的古戰場之中卻發揮出了極大的威力,陳瀟發瘋了一幫的收割著人命,很快,在他的身邊,居然被他生生的掃出了一大片空地來!

    他身邊近十米地空間。再無一個站著的人!

    地面上屍體,頭顱,殘肢!陳瀟站在當中,大聲吼叫:“滾開!都滾開!!”

    可是隨後,那周圍的人群,卻仿佛毫無畏懼之心,一雙一雙殺戮的眼珠盯著陳瀟,猶如螞蟻一樣聚攏了過來!

    陳瀟心中有些絕望了!

    他已經發現了,在這個地方。自己的異能仿佛出現了很大的限制,念力,瞬間移動。金屬爆裂等等需要使用精神力的異能都無法施展!

    幸好,力量異能卻得以保存了下來,成了他唯一的依仗。

    但是,縱然是力大無窮,可是一個人,落在這無邊無際的千軍萬馬之中,就仿佛一滴水與一片海洋!這無休止地殺戮,讓陳瀟心中有些發寒!自己的力量,總是會耗盡的!!

    “我是被陷進了一個環境裏了!要想辦法出去才行!”

    他心中強迫自己冷靜。甚至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抽了自己兩個耳光。

    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魂魄啊!”

    黑衣蒙面的雅史讚歎了一句,他的面前,那旗幟上隱隱的浮現著一團黑氣,黑氣之中,無數模糊的畫面閃動……

    陳瀟瘋狂的廝殺,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刀下斧下不知道砍下了多少人頭。漸漸的,暗中暴戾地情緒已經佔據了他的心,雖然他已經竭力的試圖控制自己,但是那種殺戮之後的暢快,卻仿佛如野草一般滋生!

    心中仿佛生出了一個奇異的念頭:就這麼殺下去吧!就這樣單純的殺戮,收割生命,很爽!!

    “似乎,不太容易壓制呢。”雅史沉吟了一下:“一個勇猛的魂魄啊,看來還要加把勁才行。”

    他抬起了手來。伸出手指在另外一隻手掌上輕輕一劃。立刻割除一條傷痕來,深紅色的血液緩緩滴落在旗面上。很快就滲了進去!

    陳瀟一拳將一個騎著馬的武將連人帶馬打得飛了出去,立刻將眼前掃平了一片!

    他地氣息已經有些紊亂了,原本力量充沛的雙臂,終於漸漸的感到了一絲酸麻!

    他心中忽然閃過了一絲清明!

    我的力氣……就要耗盡了?!一旦力氣耗盡,陳瀟很清楚,在這個瘋狂的地方,失去了神力的依仗……

    刷!

    一道狠曆的刀光劈了過來,陳瀟這次的躲閃動作終於有些踉蹌了,刀鋒劃過了他的肩膀,雖然躲開了要害地部位,但是卻依然給他留下了一道深深地傷痕!

    他撲通一聲翻在地上,一腳踐踏在血泊上,臉上被鮮血噴灑,迷亂了眼睛。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看見了眼前的血泊之中,有一個小小地東西。

    那是一個粉紅色的……香囊!!

    下意識的一摸自己的脖子,果然,只摸到了一根斷了的紅線!

    那香囊在血泊之中,漸漸的被鮮血浸透,粉色變成了深深的暗紅色,淒厲無比……

    我……會死在這裏嗎?

    聽著周圍的廝殺吼叫聲,在這一瞬間,陳瀟有些失神。

    那香囊……紅了……

    血……

    嗯,是紅了……

    腦中,一個畫面閃了出來。

    那棵大樹下,那個女孩還站在那兒,親手將香囊套在自己脖子上:“等你回來哦!”

    那個山洞裏,那個女孩跪坐在自己面起那,抱著自己,流著眼淚:“我不走!就不走!”

    我……好像……不可以死啊……

    陳瀟睜圓了眼睛。

    噗!

    一枚長矛刺穿了他的身體。將他狠狠的釘在了地上!

    可是這一刻,他仿佛根本感覺不到絲毫的騰苦,一雙眼睛只是死死的盯著面前的那個香囊……

    身體在流血……疼……嗯,是疼嗎?

    笑話!明明就是一個幻覺吧,怎麼這些血,這些疼。都如此逼真呢!

    我……不能死在這裏!

    陳瀟忽然眼神裏閃過了一絲奇異的東西,這一瞬間,他的眼睛裏的瞳孔,居然是金色地!!

    他身體的傷口,忽然鮮血飛速的回流起來,一絲一絲的傷痕,那傷痕就仿佛被橡皮擦抹去的鉛筆畫一般,飛快的消失!!

    “笑話!都是笑話!太可笑了!”

    陳瀟忽然雙手握住了紮在自己身體上地長矛,將那柄長矛狠狠的抽了出來丟在一邊!他的肚子上。傷口飛快的消失!

    心中一股強大的力量,仿佛已經消失了很久的精神力,忽然就仿佛掙脫了某種束縛一般。如潮水一般噴薄而出!!!

    瘋狂的站了起來,陳瀟的眼睛裏,那金色的光芒如火焰一般噴射而出!!他忽然仰天長吼!!

    “我!不能!!死在!!這裏!!”

    轟!!!

    一團火焰將他地身體包裹了起倆,那火焰之中,陳瀟的身體出現了巨大的變化!

    他地眼睛,他的嘴巴,他的鼻孔,耳朵,甚至是每一根毛孔。同時逼射出了耀眼的金色光芒!!

    一團無形的力場,在他的身邊忽然就張開!以陳瀟為中心,這力場飛快的擴散開來,猶如排山倒海一般的氣浪瞬間席捲開,周那密密麻麻的人群,仿佛就猶如狂風之下地麥田一般,瞬間一片一片的倒下!

    陳瀟站在當中,他全身的光芒萬丈,忽然就抬起手來。對著前方一指。

    轟!!

    手指遙點的方向,前方數百米之內,所有的殺戮著手中的武器,無論是刀劍還是長矛斧頭,但凡是金屬的武器,轟然爆開碎裂!!

    抬手往後一揮!

    轟!!

    手掌揮舞之處,身後的數百米之內,一團無形的念力如海浪一般拍打過去,頓時將無數人拍得四處橫飛。將戰場掃除了一片空地!!

    “我不管這是什麼鬼地方!入地無門。我就把這地劈開!上天無路,我就把這天捅破!!”陳瀟長嘯:“我不會死在這裏!!”

    他忽然飛身躍了起來。雙手握著那柄戰斧,身體如崩塌一般落在地上,手裏地戰斧斬落在大地上!

    撲!

    斧頭落在地面上,一團土立刻爆了起開,將地面轟出了一個直徑達到數米的大坑!陳瀟落在坑中,雙手微微顫抖,那斧頭上忽然出現了一片細碎的裂痕,終於,砰的一聲,化作了無數碎片!!

    陳瀟站了起來,他才站起,忽然腳下的地面,就傳來了一陣細微的“哢哢哢哢”的聲音。

    隨後,地下仿佛雷鳴一般的轟響,隨後,就在那斧頭劈砍地面的地方,陡然指尖,一個斷裂地裂痕出現。

    隨後,劈劈啪啪地聲音不絕,這斷裂的裂痕仿佛忽然被喚醒了,以飛快地速度瞬間就沿綿百里出去!

    地面在狠狠的搖晃,無數龜裂瞬間出現!!

    陳瀟深深吸了口氣,他抬頭往天,然後雙腳狠狠的在地上狠狠一跺!

    轟!

    他的身形仿佛一朵流星一般沖天而起!扶搖直上!!

    那灰濛濛如虛空一般的天空,陳瀟身體已經飛快的撞了上去!

    人空中,周圍都是一片迷霧,陳瀟抽刀在手,全身金光耀眼,然後奮力一劈!!

    哢!

    天空之中,一道金光猶如閃電一般劃出,瞬間點燃了這個混沌的天空!

    “噗!!”

    雅史忽然臉色狂變,陡然仰頭,一口鮮血從口中直噴出來。將他黑色的面罩都染上了一層紅色!

    他的眼神瞬間變得虛弱了下去,原本坐在那兒,身體卻一個踉蹌!

    他的面前,一面黑色的旗幟上,黑色的旗面忽然就隱隱出現了一條金線!那金色地光線在旗上飛快的蔓延開來!雅史的眼神裏露出了一種不可思議和恐怖的東西!

    他下意識的伸出手想去摸那面旗,可是手指還沒有觸摸到旗……

    轟的一聲。那面旗忽然就四分五裂,化作了一團黑色地霧氣,片片碎落!!

    雅史口中鼻中還有眼睛裏,同時流出鮮血來!

    黑色的霧氣之中,一個人影大步跨出,陳瀟滿身都是鮮血,猶如一個鬼神一般站在面前!

    刷!!

    長刀刀鋒如雪!!

    撲!!

    一個帶著黑色面罩的人頭沖天而起,骨碌骨碌滾在了地上!失去了透露的雅史的屍體,橫著倒在了地上。

    陳瀟持刀在手。猛然回過身來,滿是森然的殺氣,盯著那個一身白衣的安培:“你呢!你又是什麼人!你們要殺我。我就先殺了你們!”

    安培的臉上也滿是震撼,看著陳瀟手裏滴著血的刀鋒指著自己,他忽然眼神裏閃過了一絲奇異地光芒,手指飛快的在面前的沙盤水面一劃……

    陳瀟已經邁步上去,抬手一刀劈了下去。

    哢!

    安培地人影在刀鋒之下一份為二!可是一道光芒之後,陳瀟卻看見刀鋒之下,被自己一刀分成兩半的,分明只是一片剪出來的人形紙片而已!!

    面前空空,哪里還有那個白衣怪人的身影?就連地上的那個沙盤。都不見了!

    隨著安培的離去,陳瀟忽然就感覺到周圍的氣息和力場仿佛忽然一變。

    原本這安靜如鬼域一般的山頂,仿佛忽然就變得有了些聲息了。

    周圍的空氣仿佛扭曲了一下,隨後再次放眼看去……

    那大樹地後面,赫然地上躺著兩個女人!

    身穿月百色袍子的,是佐藤內親王。而另外一個一身粉色和服,手裏握著一柄小太刀,黑髮如瀑,正是唐櫻!

    兩人都是閉著眼睛。也不知道被下了什麼手腳,昏迷了過去。

    陳瀟深深吸了口氣,只覺得周身都在劇烈的疼痛,剛才還沒覺得,現在忽然輕鬆下來,卻感覺到那種疼痛如潮水一般瞬間蔓延到全身,他只走了一步,卻雙腿一軟,險些坐倒在了地上。

    奮力用手裏的刀狠狠的拄在了地上。支撐著自己的身體才沒有倒下去。

    陳瀟飛快的看了看自己的身體。

    自己依然穿著那身唐裝。胸前脖子下的那個香囊也依然完好無損……想來,剛才在那個殺戮幻覺世界裏。自己穿著古代地鎧甲的樣子,都是幻覺吧。

    用力搖了搖頭,陳瀟掙扎著就往唐櫻和佐藤內親王那兒走去。

    忽然,眼前陡然一閃!仿佛一個人影咻的一下就從遠竄了過來!

    分光掠影?!

    好快!!

    待到看仔細了,卻看見一個人影站在唐櫻和佐藤的身邊,這個人影一身鮮紅色的寬大長袍,腦袋上帶著一個古怪的高高帽子,如古代的冠一般。而臉上,則是一個青銅面具,將全部的面容遮擋在了後面,就連眼睛的部位,也只是露出了兩個極細微地小孔。

    這個人寬大地紅色袍子將全身都籠住了,連腿腳都籠罩在了袍子裏,從目測的高度看來,身材並不高,只是那個青面獠牙地青銅面具,著實有些古怪!

    這個人忽然出現,仿佛側頭看了一眼陳瀟,就彎下腰去,一手將佐藤內親王那提了起來,虛指一點。佐藤的身體就自動漂浮了起來。

    那個人居然回過頭來,仿佛對著陳瀟點了點頭,似乎全無敵意,身體就朝著一側飛了出去,後面,佐藤的身體就這麼漂浮在空中。跟隨在後面!

    “別走!!”陳瀟心中有些焦急,猛然就把手裏的武士刀對著那人射了過去!

    叮!

    那人仿佛只是抬了抬袖子,武士刀在半空就頓時端坐了兩截!

    那人轉過身來,盯著陳瀟,它的眼睛藏在面具後,眼神卻依然平和:“我沒有惡意,不是你的敵人。”

    聲音鏗鏘,隱隱的仿佛金屬一般,一聽就是故意做出來的假聲。不過中文卻很清晰。

    陳瀟皺眉:“你……是日本皇室地人?”

    “不是。”紅袍人搖頭。轉身又要走。

    “站住!”陳瀟奮力往前邁了一步,一個瞬移攔在了它的面前,張開手臂:“我既然在這裏。就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把人抓走!”

    那個紅袍人依然搖頭:“我不是你的敵人。”它身體一閃,忽然就落在了陳瀟的身後!

    陳瀟心中一驚!好快的速度!!

    他轉身立刻追了上去,再次擋在了它地面前:“留下佐藤!!”

    那個青銅面具之下,仿佛傳出了一聲歎息:“讓開吧,這不是你的事情,我不想傷你。”

    陳瀟凝神盯著對方:“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不會傷害佐藤,只是必須帶她回去。”那個青銅面具的人道:“我和他們不是一夥的。”

    說著,它抬手指了指地上的那個雅史的屍體。

    陳瀟有些糊塗了。這個青銅面具人再次邁步想離開,陳瀟眉頭一皺。依然擋住了去路。

    “我不想和你動手,別逼好嗎?”

    不知道是不是聽錯了,陳瀟覺得這個神秘的傢伙對自己說話的語氣,似乎有些太過客氣了。

    “你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人!”陳瀟盯著對方。

    同時,他也感覺到對方的眼睛在仔細地盯著自己。

    “我是……”這個青銅面具人仿佛歎了口氣,忽然,對方的一縷眼神落在了陳瀟的胸前,脖子下地那個香囊!那秀氣的香囊!

    仿佛只是這麼一眼。那個人原本和氣的眼神,忽然就變得鋒利了起來!

    “這個東西,誰送給你的!!”

    對方的聲音,忽然變得滿是惱火了!就連剛才那和氣的眼神,也變得滿是火氣。

    “嗯?”陳瀟愣了一下,口中下意識回答:“這和你有什麼關係……”

    “混蛋!”

    那個青銅人的聲音忽然就充滿了怒氣,它抬手一揮,大樹上一截樹枝飛快的落在了它的手裏,樹枝一抖。仿佛劍鋒一般。就點向了陳瀟!

    陳瀟就看見眼前一花,那樹枝仿佛留下一片殘影!他竭力地往一旁躲閃。但是依然就感覺到自己的左側肩膀一陣疼痛。

    波的一聲,樹枝敲在自己的肩膀上,疼得陳瀟冷汗都出來了!那個青銅人仿佛終於發怒了,樹枝抖動,連續出手,陳瀟在樹枝之下左右躲避,但是身上依然如雨點一般被對方敲中!

    這個傢伙出手仿佛並沒有殺意,但是速度卻快如閃電,陳瀟的瞬間移動都無法躲避,而起它出手極其巧妙,樹枝每一次落下,卻都在那種打得最疼,卻又不會受傷很重的地方。

    陳瀟一連被樹枝敲了十幾下,疼的全身都麻了,終於撲通一聲坐倒在了地上,驚駭的盯著對方:“你!”

    那人手裏捏著樹枝,樹枝隱隱顫動,看著陳瀟被打坐在了地上,卻終於停手了,沉默了一下,卻又開口,聲音裏居然流露出幾分關切來:“你……打得重不重,傷了嗎?”

    陳瀟只覺得滿頭霧水,正要說話。

    那個傢伙的眼神再次落在了陳瀟胸前地香囊上,那眼神裏再次噴出火來。

    啪!

    那人惱火的將樹枝折斷,狠狠的丟在地上。

    “陳瀟!你真對得起我!”

    最後這句聲音落入陳瀟的耳朵裏,讓陳瀟全身一震!!他幾乎是下意識的就從地上跳了起來!

    那個紅袍人影恨恨的盯著陳瀟看了一眼,咻的一下,眼前一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這個人終於沒有帶走佐藤,只是陳瀟卻愣在了當場最後這句話,聲音嬌嫩清脆,怒氣十足。更重要的是,這個聲音,似乎,好像,大概,也許是……

    鳳凰的聲音!!!!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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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1 11:56:57 |只看該作者
他的面前,一面黑色的旗幟上,黑色地旗面忽然就隱隱出現了一條金線!那金色的光線在旗上飛快的蔓延開來!雅史的眼神裏露出了一種不可思議和恐怖的東西!

他下意識的伸出手想去摸那面旗。可是手指還沒有觸摸到旗……

轟地一聲,那面旗忽然就四分五裂,化作了一團黑色的霧氣,片片碎落!!

雅史口中鼻中還有眼睛裏,同時流出鮮血來!

黑色的霧氣之中。一個人影大步跨出,陳瀟滿身都是鮮血,猶如一個鬼神一般站在面前!

刷!!

長刀刀鋒如雪!!

撲!!

一個帶著黑色面罩的人頭沖天而起,骨碌骨碌滾在了地上!失去了透露的雅史地屍體,橫著倒在了地上。

陳瀟持刀在手,猛然回過身來,滿是森然的殺氣,盯著那個一身白衣的安培:“你呢!你又是什麼人!你們要殺我。我就先殺了你們!”

安培的臉上也滿是震撼,看著陳瀟手裏滴著血的刀鋒指著自己,他忽然眼神裏閃過了一絲奇異的光芒,手指飛快的在面前的沙盤水面一劃……

陳瀟已經邁步上去,抬手一刀劈了下去。

哢!

安培地人影在刀鋒之下一份為二!可是一道光芒之後,陳瀟卻看見刀鋒之下,被自己一刀分成兩半的。分明只是一片剪出來的人形紙片而已!!

面前空空,哪里還有那個白衣怪人的身影?就連地上的那個沙盤,都不見了!

隨著安培的離去,陳瀟忽然就感覺到周圍的氣息和力場渀佛忽然一變。

原本這安靜如鬼域一般地山頂,渀佛忽然就變得有了些聲息了。

周圍的空氣渀佛扭曲了一下。隨後再次放眼看去……

那大樹的後面,赫然地上躺著兩個女人!

身穿月百色袍子的,是佐藤內親王。而另外一個一身粉色和服,手裏握著一柄小太刀,黑髮如瀑,正是唐櫻!

兩人都是閉著眼睛,也不知道被下了什麼手腳,昏迷了過去。

陳瀟深深吸了口氣,只覺得周身都在劇烈的疼痛,剛才還沒覺得。現在忽然輕鬆下來。卻感覺到那種疼痛如潮水一般瞬間蔓延到全身,他只走了一步。卻雙腿一軟,險些坐倒在了地上。

奮力用手裏地刀狠狠的拄在了地上,支撐著自己的身體才沒有倒下去。

陳瀟飛快的看了看自己的身體。

自己依然穿著那身唐裝,胸前脖子下的那個香囊也依然完好無損……想來,剛才在那個殺戮幻覺世界裏,自己穿著古代的鎧甲的樣子,都是幻覺吧。

用力搖了搖頭,陳瀟掙扎著就往唐櫻和佐藤內親王那兒走去。

忽然,眼前陡然一閃!渀佛一個人影咻的一下就從遠竄了過來!

分光掠影?!

好快!!
第兩百零六章苦戰

    “式神?”

    這個詞語陳瀟只是似乎聽說過,看著面前這個撲來的金屬人偶,他來不及做多的考慮,再次挺起手裏的樹幹來,用力橫掃過去!眼看樹幹帶起一道狂風來,就要掃在那個人偶的身上,那個傢伙卻忽然屈身高高躍起來,在半空上,手裏的巨劍猛然劈了下來!

    喀嚓!!!

    劍鋒一個豎劈,陳瀟頓時覺得手中一震,樹幹被這一劍攔腰劈斷!

    這個東西……好……聰明?!

    陳瀟一愣神的功夫,這個人偶的劍已經砍刀了面前,旁邊竹內文山喝了一聲:“快躲!”

    鏗!

    竹內文山挺起武士刀來橫架住了對方的巨劍,老竹內的武士刀發出了一聲不支的呻吟,老頭子腳下也退後了兩步,將這人偶巨大的力氣化解掉,一把拉住陳瀟,連連後退了幾步,呵斥道:“正在戰鬥,你發什麼愣!!”

    “式神是什麼東西?是遙控的傀儡嗎?”陳瀟看著這個東西,那張臉龐雕刻得很細緻,表情栩栩如生,一張滿是殺氣的武士臉龐,就連手臂上的鎧甲,還有手掌上的紋路都清晰可見!

    “沒時間廢話了!”老竹內深深吸了口氣,他咬牙道:“這個傢伙很難對付,是一個高級式神,恐怕附近有一位大陰陽師存在!內親王殿下被人劫走了,如果不儘快的追上去的話……”

    陳瀟手裏還剩半截樹幹,手裏瘋狂的揮舞了幾下,將那個人偶避開,不讓它靠近。口中問道:“唐櫻呢?你看見唐櫻沒有?”

    “唐櫻已經追上去了。”老竹內的聲音充滿了不安:“對方似乎盯准了我。故意留下了這個高級式神對付我,唐櫻卻沒有人阻攔。這才是我擔心的!唐櫻實力不夠,就算追上去。恐怕也討不了便宜。”

    陳瀟手裏揮舞樹幹,那樹幹只怕有數百公斤重,揮舞起來,加上陳瀟的強悍力量,威力驚人!但是這個人偶卻仿佛堅硬得出奇。那金屬地質地,仿佛根本不畏懼任何擊打,陳瀟的樹幹連續擊打在對方地身體上。最多將它打得飛出去,可是隨後這個傢伙就會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活動一下關節。就毫無損傷了!

    陳瀟連續三次重擊無果,心中不由得火氣,看了一眼老竹內,喝道:“退後!”

    說著他已經閃身沖了上去,一個瞬移就來到了那個人偶地面前,心中精神力已經鎖定了對方的身體,手裏的樹幹已經只剩下了小半截,狠狠的砸在了那個傢伙的腦袋上。轟地一聲將它砸得雙腳深深陷進了地面的泥土裏。那個東西反手一劍揮過來,陳瀟立刻側身閃開。可誰知道那個東西居然忽然一番手腕,劍脊就重重抽向了陳瀟的背部,陳瀟雖然已經瞬移,但是卻慢了半拍,背部被掃了一下,啪地一聲,火辣辣的疼,陳瀟疼得眼前一黑,卻反手一把握住了對方的劍脊,口中喝了一聲:“爆!”

    砰!

    那巨劍原本就是和人偶地雕塑渾然為一體的,陳瀟的一聲厲喝之後,他的眼神裏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來,巨劍的劍脊上頓時爆出一團火星,哢的一聲,巨劍一折為二!半截劍刃就被陳瀟直接搶了過去!

    那個人偶張開嘴巴,仿佛無聲的吼了一聲,揮舞了手裏地劍柄連連退後,或許是幻覺,但是陳瀟卻分明從對方地眼睛裏看到了一股痛苦和憤怒的味道——見鬼了!這個東西明明就是一個死物嘛!

    陳瀟已經擰身在,腳下連續踩著“短打”地步伐,躲開了那個人偶的巨拳,拳風擦著他的臉頰掃過,隱隱做疼,陳瀟卻已經撲到了對方的面前,身體忽然就往下撲到,雙手抱住了那個人偶的雙腿來,手裏捏著那一截斷劍,就朝著對方的一隻腳上狠狠的砸了下去!

    喀!

    他出手極准,手裏的半截斷劍正敲在了對方膝蓋部位的活動關節上!就聽見嘎吱一聲,那關節頓時滯澀了一下,陳瀟趁機一拳轟在了人偶的小腹上,人偶終於抵擋不住陳瀟的重擊,轟然朝後仰面倒了下去。

    陳瀟卻已經身體飛快的往後彈開,同時抬起雙手,十指張開,喝道:“爆!”

    波波波波波……

    一連串火光在人偶的身上忽然就連續的爆了出來,金屬分子爆裂鎖定了人偶身上的八個部位同時引爆開來!

    陳瀟落地之後,就地一滾,重新站起來的時候,這才松了口氣。

    那個仿佛打不死的東西,看來關節部位還是有弱點的。一連串的金屬分子爆裂,就看見這個人偶已經躺在了地上,兩條手臂和兩條腿已經全部斷裂開來,身體依然在那兒扭曲掙扎,只是失去了腿腳,卻再也動彈不得了。

    “我們快追!”陳瀟擦了擦汗,可是竹內文山卻臉色陰沉,搖頭道:“沒用了!你看!”

    陳瀟看出了竹內文山眼神裏的凜然,扭頭一看,不由得呆住了!

    這個人偶扭曲幾下之後,忽然腦袋上的那張臉孔都活動了一下,隨後它躺在那兒不動,就聽見哢哢幾聲,被爆斷脫落的一條手臂忽然就自動飛到了它的身上肩膀的斷臂關節處!那金屬仿佛忽然變成了液體溶解開來,很快就將斷裂的部位自動融合了起來!

    獲得了一隻手臂之後,人偶用這條手臂支撐著自己坐了起來,飛快的抓起了另外的一隻手臂,就朝著自己的另一處肩膀上狠狠的按了下去!

    哢!金屬瞬間就融合在了一起!

    隨後又是兩條腿……

    “這個東西,還會自己組裝?”

    陳瀟傻眼了。

    竹內文山臉色有些蒼白,氣息急促,苦笑道:“剛才你沒來的時候,我連它的腦袋都斬下過一次。它還是自己裝上去了。”

    陳瀟還待說什麼,忽然那個人偶揮舞了一下手。似乎覺得手裏那半截斷劍不太合用,身體猛然頓住了。接下來,陳瀟就看見了詭異地一幕!

    這個分明是金屬質地的大傢伙,身體在原地忽然扭曲了起來,它地身軀仿佛不是金屬質地的,而是變成了橡皮泥一樣。自由地扭曲,飛快的變化著形狀!

    不過短短十幾秒之後,它的模樣就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原本超過兩米的身高變得略微矮了一點點。雄壯魁梧地身軀也變得勻稱了很多。而它的手裏,金屬蠕動之後,原本那柄斷劍已經不見了本來的模樣。而是金屬流動之後,很快凝聚成型,變成了一柄新地武器!

    長達近乎兩米的長兵器,一頭是鋒利的斬斧,尖銳處還有鋒利地矛尖!

    而另外一頭,則是一個金錘!錘上不滿了稜角分明的倒刺!!

    這個金屬武士雙手握著長兵器,忽然就一橫,隨即飛快的飛舞了幾下。那奇怪的長兵器在它手裏。上下翻飛,殺氣騰騰。老竹內看在眼裏,不由得臉色一變:“好霸道的招數!”

    他一抖手腕,挺起武士刀,深深吸了口氣,語氣很嚴肅:“看來這個傢伙不是容易對付的,我總感覺它好像並沒有全力攻擊我們,而是在這裏拖延時間!這樣……我想辦法拖住它,然後你趕緊追上去!”

    陳瀟當機立斷,立刻點頭就道:“好!”

    只是頓了頓,仿佛笑了一聲:“老傢伙,你挺不挺得住啊?”

    竹內文山傲然一笑:“開什麼玩笑,雖然我還沒找到殺死這個東西的辦法,但是自保還是沒問題的,我可是日本第一劍道宗師竹內文山!小子,你還是關心你自己地安危吧!”

    說著,竹內文山大喝一聲,連續幾個快步挺身撲了上去,雙手握刀,一聲厲喝,刀鋒淩厲,立刻就分出了數道刀氣!

    數道閃動著光芒地刀氣射了過去,那個人偶挺起奇門長兵器猛然掄圓了飛舞起來,就看見它上下撥打,將飛來的數道刀氣一一格擋開來,張口一聲無聲地長嘯,挺起一頭的尖斧對著竹內文山挺刺過來,竹內文山握著刀,刀鋒狠狠的斬在對方的斧刃上,叮的一聲,將對方的武器蕩開,身體立刻貼了上去,側身將對方的長兵器狠狠夾在肋下,回頭喝道:“就是現在!你快走!”

    陳瀟已經幾個大步竄了出去,那個人偶果然就不顧老竹內了,挺起長兵器就試圖去攔陳瀟,可老竹內夾得很嚴,人偶挺了一下卻沒有能揮動兵器,就看著陳瀟得身體猛的竄了出去,幾個起落,消失在了林子裏。

    人偶仿佛大怒,用力掙扎了幾下無果,它的雙眼陡然一閃,冒出一股金光來,隨後那長兵器上,柄上陡然就爆發出了一團隱隱的金色光芒來!

    老竹內正死死的夾著對方的武器長柄,這金光猛然閃動起來,老竹內頓時身體一震,就感覺到一股猶如火燒一般的感覺,頓時身體一震,猛然鬆開了手,趕緊退開了幾步。

    低頭一看,自己的手掌已經一片焦黑!

    “這是什麼力量?”老竹內皺眉。

    “哈哈,安培大師,看來的式神還不夠強啊,讓那個中國小子沖過來了。”

    在山頂,一棵巨大的古樹下,一個一身黑色緊身長袍的傢伙冷笑,他身材修長,在晚風之中,黑色的衣角飄蕩,臉上蒙了一塊黑色的面罩,而背部,交叉插著兩面奇怪的繡著鬼畫符一般符號的旗子。

    就在他的身邊,一個滿頭銀色長髮的男人盤膝坐在地上,一頭長髮幾乎垂到了地上,一身白色的大褂子,面前正放著一面金色的沙盤,沙盤裏盛滿了清澈的水,水面波動,隱隱正在映出畫面,那畫面之中,竹內文山正在和手持長兵器的人偶拼鬥!

    這個銀色長髮的男子坐在那兒,卻閉著眼睛,一手捏著手訣,一手伸出一根手指豎在面前,毫無血色的嘴唇飛快的默念著什麼。

    旁邊那個黑衣蒙面男子說完之後,這個銀髮男子才睜開眼睛淡然一笑:“對方可是日本第一劍道宗師,我安培可沒有自大到認為日本第一劍道宗師是這麼容易對付的。”

    那個黑衣蒙面男子冷笑了一聲,語氣鏗鏘古怪,瞧了一眼沙盤裏水波上的畫面,聲音不由得露出幾分羨慕來:“安培大師,您的這個式神,好像是搜集了不少武魂合煉出來的吧!當真讓人羨慕!”

    安培這才睜開眼睛,讓人驚訝的是,他的一雙眼睛,瞳孔卻是一黑一白,看上去邪詭異常,原本一張還算英俊的臉龐,立刻就變得恐怖了起來:“真正的武魂收集不易,我這式神不過只勉強搜集到了八個武魂而已,不過……這竹內文山可是我日本公認的宗師級的武者,他的武魂,可讓我嚮往得很啊!如果能將他的武魂搜集過來溶入這個式神,那麼,它就完美了!”

    那個黑衣蒙面男冷笑了一聲:“那個中國小子有些古怪,我剛才在半山腰的時候偷襲,居然被他躲開了。這樣吧,安培大師,竹內文山歸你,那個小子,是我的!”

    “哦?雅史大人也動心了啊。”安培仿佛笑了笑,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那個黑衣男子身後的旗面:“看來,您的鬼幡上,又要多一條亡靈了。”

    沖出了樹林,眼看山頂就在面前,陳瀟心中焦急,身體猛然躍起,猶如飛鳥一般猛的沖天而起,最後穩穩的落在了山頂!

    這山頂原本就是一片空曠地帶,不知道為什麼,大約數百米寬的地方,居然都是空空蕩蕩,山坡上滿是樹木,山頂卻只有在正中的位置,重著一棵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樹了,那老樹枝葉茂密,鬱鬱蔥蔥,遠遠看去,就仿佛一柄張開的大傘一般。

    陳瀟才跳上山頂,頓時就感覺到一股森然的寒氣從四面八方冒了過來,他落地之後,手裏緊緊的握緊了之前從山下撿來的那柄武士刀,橫目四顧。

    待又走近了幾步,距離那大樹只有不到十米的時候,忽然眼前的畫面一扭,原本大樹下空無一人的,卻忽然就出現了兩個人影!

    一黑一白,剛才分明看去沒有人的,可是現在,這兩人一個坐在那兒,一個靠著大樹,卻仿佛一直就在這裏等著!

    那個站在樹下的黑衣人蒙著臉,遠遠的看著陳瀟,一雙眸子裏閃動著詭異的光芒,用艱澀難聽的聲音開口發出聲音。

    “我不喜歡廢話,如果你能逃出我的旗陣,我就放過你!否則,你就死吧!”

    這一句短促的中文顯然很生硬,但是那艱澀難聽的聲音,落在人的耳朵裏,卻讓人忍不住有一種牙酸的感覺。

    那個黑衣人忽然挺身走上兩步,從身後將兩面插在腰部的旗幟抽了出來,然後重重往地上一插!

    轟!!

    陳瀟頓時覺得眼前一花,仿佛四面八方同時湧出無數黑色的濃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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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六章苦戰

“式神?”

這個詞語陳瀟只是似乎聽說過。看著面前這個撲來的金屬人偶。他來不及做多的考慮。再次挺起手裏的樹幹來。用力橫掃過去!眼看樹幹帶起一道狂風來。就要掃在那個人偶的身上。那個傢夥卻忽然屈身高高躍起來。在半空上。手裏的巨劍猛然劈了下來!

喀嚓!!!

劍鋒一個豎劈。陳瀟頓時覺得手中一震。樹幹被這一劍攔腰劈斷!

這個東西……好……聰明?!

陳瀟一愣神的功夫。這個人偶的劍已經砍刀了面前。旁邊竹內文山喝了一聲:“快躲!”

鏗!

竹內文山挺起武士刀來橫架住了對方的巨劍。老竹內的武士刀發出了一聲不支的呻吟。老頭子腳下也退後了兩步。將這人偶巨大的力氣化解掉。一把拉住陳瀟。連連後退了幾步。呵斥道:“正在戰鬥。你發什麼愣!!”

“式神是什麼東西?是遙控的傀儡嗎?”陳瀟看著這個東西。那張臉龐雕刻得很細緻。表情栩栩如生。一張滿是殺氣的武士臉龐。就連手臂上的鎧甲。還有手掌上的紋路都清晰可見!

“沒時間廢話了!”老竹內深深吸了口氣。他咬牙道:“這個傢夥很難對付。是一個高級式神。恐怕附近有一位大陰陽師存在!內親王殿下被人劫走了。如果不儘快地追上去地話……”

陳瀟手裏還剩半截樹幹。手裏瘋狂的揮舞了幾下。將那個人偶避開。不讓它靠近。口中問道:“唐櫻呢?你看見唐櫻沒有?”

“唐櫻已經追上去了。”老竹內的聲音充滿了不安:“對方似乎盯准了我。故意留下了這個高級式神對付我。唐櫻卻沒有人阻攔。這才是我擔心的!唐櫻實力不夠。就算追上去。恐怕也討不了便宜。”

陳瀟手裏揮舞樹幹。那樹幹只怕有數百公斤重。揮舞起來。加上陳瀟的強悍力量。威力驚人!但是這個人偶卻仿佛堅硬得出奇。那金屬的質地。仿佛根本不畏懼任何擊打。陳瀟的樹幹連續擊打在對方的身體上。最多將它打得飛出去。可是隨後這個傢夥就會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活動一下關節。就毫無損傷了!

陳瀟連續三次重擊無果。心中不由得火氣。看了一眼老竹內。喝道:“退後!”

說著他已經閃身沖了上去。一個瞬移就來到了那個人偶地面前。心中精神力已經鎖定了對方的身體。手裏的樹幹已經只剩下了小半截。狠狠的砸在了那個傢夥的腦袋上。轟的一聲將它砸得雙腳深深陷進了地面的泥土裏。那個東西反手一劍揮過來。陳瀟立刻側身閃開。可誰知道那個東西居然忽然一番手腕。劍脊就重重抽向了陳瀟的背部。陳瀟雖然已經瞬移。但是卻慢了半拍。背部被掃了一下。啪地一聲。火辣辣的疼。陳瀟疼得眼前一黑。卻反手一把握住了對方的劍脊。口中喝了一聲:“爆!”

砰!

那巨劍原本就是和人偶地雕塑渾然為一體的。陳瀟的一聲厲喝之後。他的眼神裏閃過一絲奇異地光芒來。巨劍的劍脊上頓時爆出一團火星。哢的一聲。巨劍一折為二!半截劍刃就被陳瀟直接搶了過去!

那個人偶張開嘴巴。仿佛無聲的吼了一聲。揮舞了手裏地劍柄連連退後。或許是幻覺。但是陳瀟卻分明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到了一股痛苦和憤怒地味道——見鬼了!這個東西明明就是一個死物嘛!

陳瀟已經擰身在。腳下連續踩著“短打”的步伐。躲開了那個人偶的巨拳。拳風擦著他的臉頰掃過。隱隱做疼。陳瀟卻已經撲到了對方的面前。身體忽然就往下撲到。雙手抱住了那個人偶的雙腿來。手裏捏著那一截斷劍。就朝著對方的一隻腳上狠狠的砸了下去!

喀!

他出手極准。手裏的半截斷劍正敲在了對方膝蓋部位的活動關節上!就聽見嘎吱一聲。那關節頓時滯澀了一下。陳瀟趁機一拳轟在了人偶的小腹上。人偶終於抵擋不住陳瀟的重擊。轟然朝後仰面倒了下去。

陳瀟卻已經身體飛快的往後彈開。同時抬起雙手。十指張開。喝道:“爆!”

波波波波波……

一連串火光在人偶的身上忽然就連續的爆了出來。金屬分子爆裂鎖定了人偶身上的八個部位同時引爆開來!

陳瀟落地之後。就地一滾。重新站起來的時候。這才松了口氣。

那個仿佛打不死的東西。看來關節部位還是有弱點的。一連串的金屬分子爆裂。就看見這個人偶已經躺在了地上。兩條手臂和兩條腿已經全部斷裂開來。身體依然在那兒扭曲掙紮。只是失去了腿腳。卻再也動彈不得了。

“我們快追!”陳瀟擦了擦汗。可是竹內文山卻臉色陰沈。搖頭道:“沒用了!你看!”

陳瀟看出了竹內文山眼神裏的凜然。扭頭一看。不由得呆住了!

這個人偶扭曲幾下之後。忽然腦袋上的那張臉孔都活動了一下。隨後它躺在那兒不動。就聽見哢哢幾聲。被爆斷脫落的一條手臂忽然就自動飛到了它的身上肩膀的斷臂關節處!那金屬仿佛忽然變成了液體溶解開來。很快就將斷裂的部位自動融合了起來!

獲得了一隻手臂之後。人偶用這條手臂支撐著自己坐了起來。飛快地抓起了另外地一隻手臂。就朝著自己的另一處肩膀上狠狠的按了下去!

哢!金屬瞬間就融合在了一起!

隨後又是兩條腿……

“這個東西。還會自己組裝?”

陳瀟傻眼了。

竹內文山臉色有些蒼白。氣息急促。苦笑道:“剛才你沒來的時候。我連它的腦袋都斬下過一次。它還是自己裝上去了。”

陳瀟還待說什麼。忽然那個人偶揮舞了一下手。似乎覺得手裏那半截斷劍不太合用。身體猛然頓住了。接下來。陳瀟就看見了詭異的一幕!

這個分明是金屬質地的大傢夥。身體在原地忽然扭曲了起來。它的身軀仿佛不是金屬質地的。而是變成了橡皮泥一樣。自由地扭曲。飛快的變化著形狀!

不過短短十幾秒之後。它的模樣就發生了巨大的改變!

原本超過兩米的身高變得略微矮了一點點。雄壯魁梧的身軀也變得勻稱了很多。而它的手裏。金屬蠕動之後。原本那柄斷劍已經不見了本來的模樣。而是金屬流動之後。很快凝聚成型。變成了一柄新地武器!

長達近乎兩米的長兵器。一頭是鋒利的斬斧。尖銳處還有鋒利地矛尖!

而另外一頭。則是一個金錘!錘上不滿了稜角分明的倒刺!!

這個金屬武士雙手握著長兵器。忽然就一橫。隨即飛快的飛舞了幾下。那奇怪的長兵器在它手裏。上下翻飛。殺氣騰騰。老竹內看在眼裏。不由得臉色一變:“好霸道地招數!”

他一抖手腕。挺起武士刀。深深吸了口氣。語氣很嚴肅:“看來這個傢夥不是容易對付的。我總感覺它好像並沒有全力攻擊我們。而是在這裏拖延時間!這樣……我想辦法拖住它。然後你趕緊追上去!”

陳瀟當機立斷。立刻點頭就道:“好!”

只是頓了頓。仿佛笑了一聲:“老傢夥。你挺不挺得住啊?”

竹內文山傲然一笑:“開什麼玩笑。雖然我還沒找到殺死這個東西的辦法。但是自保還是沒問題的。我可是日本第一劍道宗師竹內文山!小子。你還是關心你自己地安危吧!”

說著。竹內文山大喝一聲。連續幾個快步挺身撲了上去。雙手握刀。一聲厲喝。刀鋒淩厲。立刻就分出了數道刀氣!

數道閃動著光芒的刀氣射了過去。那個人偶挺起奇門長兵器猛然掄圓了飛舞起來。就看見它上下撥打。將飛來地數道刀氣一一格擋開來。張口一聲無聲的長嘯。挺起一頭的尖斧對著竹內文山挺刺過來。竹內文山握著刀。刀鋒狠狠的斬在對方的斧刃上。叮的一聲。將對方的武器蕩開。身體立刻貼了上去。側身將對方的長兵器狠狠夾在肋下。回頭喝道:“就是現在!你快走!”

陳瀟已經幾個大步竄了出去。那個人偶果然就不顧老竹內了。挺起長兵器就試圖去攔陳瀟。可老竹內夾得很嚴。人偶挺了一下卻沒有能揮動兵器。就看著陳瀟得身體猛的竄了出去。幾個起落。消失在了林子裏。

人偶仿佛大怒。用力掙紮了幾下無果。它的雙眼陡然一閃。冒出一股金光來。隨後那長兵器上。柄上陡然就爆發出了一團隱隱的金色光芒來!

老竹內正死死的夾著對方的武器長柄。這金光猛然閃動起來。老竹內頓時身體一震。就感覺到一股猶如火燒一般的感覺。頓時身體一震。猛然鬆開了手。趕緊退開了幾步。

低頭一看。自己的手掌已經一片焦黑!

“這是什麼力量?”老竹內皺眉。

“哈哈。安培大師。看來的式神還不夠強啊。讓那個中國小子沖過來了。”

在山頂。一棵巨大的古樹下。一個一身黑色緊身長袍的傢夥冷笑。他身材修長。在晚風之中。黑色的衣角飄蕩。臉上蒙了一塊黑色的面罩。而背部。交叉插著兩面奇怪的繡著鬼畫符一般符號的旗子。

就在他的身邊。一個滿頭銀色長髮的男人盤膝坐在地上。一頭長髮幾乎垂到了地上。一身白色的大褂子。面前正放著一面金色的沙盤。沙盤裏盛滿了清澈的水。水面波動。隱隱正在映出畫面。那畫面之中。竹內文山正在和手持長兵器的人偶拼鬥!

這個銀色長髮的男子坐在那兒。卻閉著眼睛。一手捏著手訣。一手伸出一根手指豎在面前。毫無血色的嘴唇飛快的默念著什麼。

旁邊那個黑衣蒙面男子說完之後。這個銀髮男子才睜開眼睛淡然一笑:“對方可是日本第一劍道宗師。我安培可沒有自大到認為日本第一劍道宗師是這麼容易對付的。”

那個黑衣蒙面男子冷笑了一聲。語氣鏗鏘古怪。瞧了一眼沙盤裏水波上的畫面。聲音不由得露出幾分羨慕來:“安培大師。您的這個式神。好像是搜集了不少武魂合煉出來的吧!當真讓人羨慕!”

安培這才睜開眼睛。讓人驚訝的是。他的一雙眼睛。瞳孔卻是一黑一白。看上去邪詭異常。原本一張還算英俊的臉龐。立刻就變得恐怖了起來:“真正的武魂收集不易。我這式神不過只勉強搜集到了八個武魂而已。不過……這竹內文山可是我日本公認的宗師級的武者。他的武魂。可讓我嚮往得很啊!如果能將他的武魂搜集過來溶入這個式神。那麼。它就完美了!”

那個黑衣蒙面男冷笑了一聲:“那個中國小子有些古怪。我剛才在半山腰的時候偷襲。居然被他躲開了。這樣吧。安培大師。竹內文山歸你。那個小子。是我的!”

“哦?雅史大人也動心了啊。”安培仿佛笑了笑。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那個黑衣男子身後的旗面:“看來。您的鬼幡上。又要多一條亡靈了。”

沖出了樹林。眼看山頂就在面前。陳瀟心中焦急。身體猛然躍起。猶如飛鳥一般猛的沖天而起。最後穩穩的落在了山頂!

這山頂原本就是一片空曠地帶。不知道為什麼。大約數百米寬的地方。居然都是空空蕩蕩。山坡上滿是樹木。山頂卻只有在正中的位置。重著一棵不知道多少年的老樹了。那老樹枝葉茂密。鬱鬱蔥蔥。遠遠看去。就仿佛一柄張開的大傘一般。

陳瀟才跳上山頂。頓時就感覺到一股森然的寒氣從四面八方冒了過來。他落地之後。手裏緊緊的握緊了之前從山下撿來的那柄武士刀。橫目四顧。

待又走近了幾步。距離那大樹只有不到十米的時候。忽然眼前的畫面一扭。原本大樹下空無一人的。卻忽然就出現了兩個人影!

一黑一白。剛才分明看去沒有人的。可是現在。這兩人一個坐在那兒。一個靠著大樹。卻仿佛一直就在這裏等著!

那個站在樹下的黑衣人蒙著臉。遠遠的看著陳瀟。一雙眸子裏閃動著詭異的光芒。用艱澀難聽的聲音開口發出聲音。

“我不喜歡廢話。如果你能逃出我的旗陣。我就放過你!否則。你就死吧!”

這一句短促的中文顯然很生硬。但是那艱澀難聽的聲音。落在人的耳朵裏。卻讓人忍不住有一種牙酸的感覺。

那個黑衣人忽然挺身走上兩步。從身後將兩面插在腰部的旗幟抽了出來。然後重重往地上一插!

轟!!

陳瀟頓時覺得眼前一花。仿佛四面八方同時湧出無數黑色的濃霧!
第兩百零七章你真對得起我!

轟!

放眼看去,周圍四面八方皆是滾滾黑色的迷霧,隱隱的那迷霧之中,傳來陣陣轟鳴,那聲音猶如潮水一般蜂擁而來……

喊殺!嚎叫!慘叫!嘶吼!呐喊!萬馬沸騰!金戈交加!慘烈博殺!!!

陳瀟心中一驚,隨後強迫自己瞬間冷靜下來,凜然的盯著四處……

忽然,迷霧之中,就聽見咻的一聲破空聲,陳瀟眼神裏爆出一絲精芒,猛然側身閃開,奪的一聲,一枚箭從迷霧之中射了過來,就落在了陳瀟的腳下,箭身兀自振盪!!

隨後,周圍的大片迷霧,渀佛是在一眨眼之中,霍然全部消失!

周圍的一切,變得霍然開朗起來!!

可是這一瞬間,陳瀟驚呆了!!

這裏是戰場,一個古戰場!!

放眼看去,四邊周圍都是如潮水一般無邊無際的士兵武士!千軍萬馬在沸騰吼叫,刀劍如林,森然的光芒炫目刺眼!!

戰場之上,不知道多少生命正在陷入一場**裸的博殺!

就在周圍,刀劍來回,不停的看見鮮血潑灑飛濺!慘叫厲嚎不絕!

陳瀟在最初的一呆之後,猛然就發現自己的變化了!

他低頭看去,卻看見自己的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穿上了一套日本古代的皮甲,手裏依然握著那柄武士刀,正一愣神的功夫,旁邊已經有一個士兵滿臉猙獰的殺氣,將一柄長刀兇狠的紮了過來!

陳瀟下意識的抬手格擋了一下,同時身後又是一柄長矛戳來!陳瀟心中依然有些混亂,下意識的心念一閃,就試圖用瞬移來躲閃。

噗!

肩膀地劇疼立刻將他的全部意識喚醒了!

那一柄長矛狠狠的戳進了自己的左側肩膀上。長矛幾乎將自己的肩膀捅穿!!劇烈的藤條讓陳瀟心中立刻明白了一個現實!

自己地……瞬間移動,好像無法使用了!!

來不及給他考慮的時間了!手持長矛的是一個騎在馬上的武將,那武將腦袋上帶著日本古代武將的牛角盔,臉上猙獰可怕,手裏握著長矛猛然一抬,就試圖將陳瀟挑起來!

陳瀟劇痛之下。被他一下挑得飛了起來,人在半空,就看見那個武將已經刷得一聲拔出了馬刀來,刀鋒對著陳瀟地腦袋席捲而來!

那一瞬間,陳瀟看清了對方的眼神。那裏至於**路的殺戮,和毫不掩飾的嗜血!!

那**如野獸一般的眼神,讓陳瀟忽然心裏猛然一震!!

眼看刀鋒就到了面前,陳瀟人在半空,忽然就橫起手裏的武士刀來用力橫架,?的一聲,那武將的刀被陳瀟擋住,他人落下。在半空一個挺身,就落在了那個武將馬上,他幾乎就貼著那個武將地身後騎在馬上,心裏一橫,手裏的武士刀已經飛快的抹過武將的脖子……

噗!

鮮血在前面噴灑出去,就猶如一團美麗的血色霧氣,那個武將哼也沒哼一聲就歪著倒了下去。陳瀟被濺了一身的血,卻看著那個死去的武將倒在地上,眼神裏依然帶著那種如野獸一般地**裸的殺戮……

隨後,噗的一聲,武將的腦袋被其他蜂擁殺戮的士兵。一腳踩爛!

鮮血噴在臉上,陳瀟下意識地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好……鹹!!

他心中忽然狂跳了起來!

這是什麼地方!

是幻覺嗎!

可是這血,卻渀佛是真的!

那麼真?!!

騎在馬上,旁邊已經有七八柄刀劍同時狠狠的戳了過來,陳瀟心中沒有任何時間去遲疑了,他抓起了馬上的長矛,瘋狂的掄了過去,長矛到處,強大的力量將七八柄刀劍直接打斷,撲撲幾聲。幾個腦袋在長矛橫掃之下。就如爛西瓜一般爆開!

坐在馬上,放眼看去。這個地方無邊無際!

頭頂暗無天日,渀佛是一片混沌,而腳下大地,茫茫無垠,放眼看去,人就猶如螞蟻一般密密麻麻,黑壓壓的無邊無際!

殺戮!

滿目儘是殺戮!!

策馬狂奔,手裏的長矛化作一團漩渦,將血浪卷起!瘋狂的掃動之下,陳瀟在殺陣之中橫衝直撞,長矛早已經被鮮血勁頭,他的手掌握在長矛地柄上,都感覺到濕漉漉地滑膩。

身上臉上,被噴了無數鮮血!

他試圖沖出去,可是自己的手臂不知道揮舞了多級,馬匹不知道奔跑了幾遠,這殺戮世界,卻渀佛無邊無際!

放眼看去,人!全是人!!

這些人,全都是古代士兵武者地打扮,穿著各種鎧甲,舀著各種武器,卻渀佛沒有任何陣營,就這麼陷在這個殺戮的世界,瘋狂的互相廝殺!!

陳瀟呆住了!

忽然,馬匹一聲長嘶,兩柄長矛狠狠的戳進了馬肚,馬匹頓時轟然倒下,陳瀟飛快的滾了出去,人在地上,周圍就有兩把刀鋒狠狠的砍了下來,陳瀟手裏的武士刀飛快的撩了上去,刷的一聲,帶著慘叫和血雨,兩條握著刀的斷臂飛了起來!

失去了馬,陳瀟再次落入了人堆之中。

這殺戮……何處是頭?

怎麼出去?!

陳瀟心中隱隱的有些驚慌,更多的則是焦急!

全身被鮮血浸透,那滑膩濕漉漉的感覺渀佛黏附在了靈魂之上,那種幾乎要窒息的感覺,讓他心中漸漸生出了一股暴虐狂亂的情緒來!

見鬼!都給我死開!死開!!!

他忽然瘋狂的吼了一聲,從地上撿起了一柄長柄的斧頭!

一手武士刀,一手長斧,陳瀟如鬼神一般的往前沖去!強大地力量之下,武士刀落下。人頭滾滾!長斧劈出,斷臂殘肢!!

血如雨一般噴灑而下!強大的力量,在這冷兵器的古戰場之中卻發揮出了極大的威力,陳瀟發瘋了一幫的收割著人命,很快,在他的身邊。居然被他生生地掃出了一大片空地來!

他身邊近十米的空間,再無一個站著的人!

地面上屍體,頭顱,殘肢!陳瀟站在當中,大聲吼叫:“滾開!都滾開!!”

可是隨後。那周圍的人群,卻渀佛毫無畏懼之心,一雙一雙殺戮的眼珠盯著陳瀟,猶如螞蟻一樣聚攏了過來!

陳瀟心中有些絕望了!

他已經發現了,在這個地方,自己地異能渀佛出現了很大的限制,念力,瞬間移動。金屬爆裂等等需要使用精神力的異能都無法施展!

幸好,力量異能卻得以保存了下來,成了他唯一的依仗。

但是,縱然是力大無窮,可是一個人,落在這無邊無際的千軍萬馬之中,就渀佛一滴水與一片海洋!這無休止的殺戮。讓陳瀟心中有些發寒!自己的力量,總是會耗盡的!!

“我是被陷進了一個環境裏了!要想辦法出去才行!”

他心中強迫自己冷靜,甚至狠狠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頭,抽了自己兩個耳光。

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魂魄啊!”

黑衣蒙面的雅史讚歎了一句。他的面前,那旗幟上隱隱的浮現著一團黑氣,黑氣之中,無數模糊的畫面閃動……

陳瀟瘋狂地廝殺,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刀下斧下不知道砍下了多少人頭,漸漸的,暗中暴戾的情緒已經佔據了他的心,雖然他已經竭力的試圖控制自己,但是那種殺戮之後地暢快。卻渀佛如野草一般滋生!

心中渀佛生出了一個奇異的念頭:就這麼殺下去吧!就這樣單純的殺戮。收割生命,很爽!!呢。”雅史沉吟了一下:“一個勇猛的魂魄啊,看來還要加把勁才行。”

他抬起了手來,伸出手指在另外一隻手掌上輕輕一劃,立刻割除一條傷痕來,深紅色的血液緩緩滴落在旗面上,很快就滲了進去!

陳瀟一拳將一個騎著馬的武將連人帶馬打得飛了出去,立刻將眼前掃平了一片!

他的氣息已經有些紊亂了,原本力量充沛的雙臂,終於漸漸的感到了一絲酸麻!

他心中忽然閃過了一絲清明!

我的力氣……就要耗盡了?!一旦力氣耗盡,陳瀟很清楚,在這個瘋狂地地方,失去了神力地依仗……

刷!

一道狠曆的刀光劈了過來,陳瀟這次地躲閃動作終於有些踉蹌了,刀鋒劃過了他的肩膀,雖然躲開了要害的部位,但是卻依然給他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傷痕!

他撲通一聲翻在地上,一腳踐踏在血泊上,臉上被鮮血噴灑,迷亂了眼睛。

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看見了眼前的血泊之中,有一個小小的東西。

那是一個粉紅色的……香囊!!

下意識的一摸自己的脖子,果然,只摸到了一根斷了的紅線!

那香囊在血泊之中,漸漸的被鮮血浸透,粉色變成了深深的暗紅色,淒厲無比……

我……會死在這裏嗎?

聽著周圍的廝殺吼叫聲,在這一瞬間,陳瀟有些失神。

那香囊……紅了……

血……

嗯,是紅了……

腦中,一個畫面閃了出來。

那棵大樹下,那個女孩還站在那兒,親手將香囊套在自己脖子上:“等你回來哦!”

那個山洞裏,那個女孩跪坐在自己面起那,抱著自己。流著眼淚:“我不走!就不走!”

我……好像……不可以死啊……

陳瀟睜圓了眼睛。

噗!

一枚長矛刺穿了他的身體,將他狠狠的釘在了地上!

可是這一刻,他渀佛根本感覺不到絲毫的騰苦,一雙眼睛只是死死的盯著面前的那個香囊……

身體在流血……疼……嗯,是疼嗎?

笑話!明明就是一個幻覺吧,怎麼這些血。這些疼,都如此逼真呢!

我……不能死在這裏!

陳瀟忽然眼神裏閃過了一絲奇異的東西,這一瞬間,他的眼睛裏地瞳孔,居然是金色的!!

他身體的傷口。忽然鮮血飛速的回流起來,一絲一絲的傷痕,那傷痕就渀佛被橡皮擦抹去的鉛筆畫一般,飛快地消失!!

“笑話!都是笑話!太可笑了!”

陳瀟忽然雙手握住了紮在自己身體上的長矛,將那柄長矛狠狠的抽了出來丟在一邊!他的肚子上,傷口飛快的消失!

心中一股強大地力量,渀佛已經消失了很久的精神力,忽然就渀佛掙脫了某種束縛一般。如潮水一般噴薄而出!!!

瘋狂的站了起來,陳瀟的眼睛裏,那金色的光芒如火焰一般噴射而出!!他忽然仰天長吼!!

“我!不能!!死在!!這裏!!”

轟!!!

一團火焰將他的身體包裹了起倆,那火焰之中,陳瀟的身體出現了巨大的變化!

他地眼睛,他的嘴巴,他的鼻孔。****耳朵,甚至是每一根毛孔,同時逼射出了耀眼的金色光芒!!

一團無形的力場,在他的身邊忽然就張開!以陳瀟為中心,這力場飛快的擴散開來。猶如排山倒海一般地氣浪瞬間席捲開,周那密密麻麻的人群,渀佛就猶如狂風之下的麥田一般,瞬間一片一片的倒下!

陳瀟站在當中,他全身的光芒萬丈,忽然就抬起手來,對著前方一指。

轟!!

手指遙點地方向,前方數百米之內,所有的殺戮著手中的武器,無論是刀劍還是長矛斧頭。但凡是金屬的武器。轟然爆開碎裂!!

抬手往後一揮!

轟!!

手掌揮舞之處,身後的數百米之內。一團無形的念力如海浪一般拍打過去,頓時將無數人拍得四處橫飛,將戰場掃除了一片空地!!

“我不管這是什麼鬼地方!入地無門,我就把這地劈開!上天無路,我就把這天捅破!!”陳瀟長嘯:“我不會死在這裏!!”

他忽然飛身躍了起來,雙手握著那柄戰斧,身體如崩塌一般落在地上,手裏的戰斧斬落在大地上!

撲!

斧頭落在地面上,一團土立刻爆了起開,將地面轟出了一個直徑達到數米的大坑!陳瀟落在坑中,雙手微微顫抖,那斧頭上忽然出現了一片細碎的裂痕,終於,砰的一聲,化作了無數碎片!!

陳瀟站了起來,他才站起,忽然腳下地地面,就傳來了一陣細微地“哢哢哢哢”的聲音。

隨後,地下渀佛雷鳴一般地轟響,隨後,就在那斧頭劈砍地面的地方,陡然指尖,一個斷裂的裂痕出現。

隨後,劈劈啪啪的聲音不絕,這斷裂的裂痕渀佛忽然被喚醒了,以飛快的速度瞬間就沿綿百里出去!

地面在狠狠的搖晃,無數龜裂瞬間出現!!

陳瀟深深吸了口氣,他抬頭往天,然後雙腳狠狠的在地上狠狠一跺!

轟!

他的身形渀佛一朵流星一般沖天而起!扶搖直上!!

那灰濛濛如虛空一般的天空,陳瀟身體已經飛快的撞了上去!

人空中,周圍都是一片迷霧,陳瀟抽刀在手,全身金光耀眼,然後奮力一劈!!

哢!

天空之中,一道金光猶如閃電一般劃出,瞬間點燃了這個混沌的天空!

“噗!!”

雅史忽然臉色狂變,陡然仰頭。一口鮮血從口中直噴出來,將他黑色的面罩都染上了一層紅色!

他的眼神瞬間變得虛弱了下去,原本坐在那兒,身體卻一個踉蹌!

天使長(十級)

我愛,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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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1 11:55:13 |只看該作者
第兩百零五章追山!!

    沖天的大火將夜晚的天空染紅了!滾滾的濃煙讓人遠遠看了都會心中駭然!那爆炸的方向赫然正是秋吉宮的正中央的位置!

    “見,見鬼了!”陳瀟仿佛也被眼前這忽然突發的場面震住了,下意識的低呼了一聲,隨後眼神很自然的看了身邊的張小桃一眼,張小桃也是滿臉駭然,俏麗的臉龐上滿是驚恐,一手用力的捂著嘴巴,瞪圓了眼睛盯著遠方。

    “是,是秋吉宮。”陳瀟驟然冷靜了下來,低聲說了一句。

    張小桃的眼神有些無措,但是聰明的她,卻忽然從陳瀟的眼睛裏看到了一絲讓她不安的東西……

    “是秋吉宮。”陳瀟的聲音變得堅定了,沉聲道:“是秋吉宮出事了!”

    “你……”張小桃的聲音有些顫抖,陳瀟卻已經拉著她飛快的跑到了路邊,找了一棵最大最粗壯的樹,雙手握著張小桃纖盈的腰肢,柔聲道:“你就在這棵樹下等我,千萬別亂走動,我去看看,很快就會回來找你的。”

    說著,他轉身要走,卻被張小桃一把拉住了,張小桃的眼睛裏含著恐懼:“別!你別去…陳瀟深深吸了口氣,搖頭道:“非去不可。”

    身後,又一聲劇烈的爆炸聲傳來,火光飛快的在蔓延,遠遠聽見無數尖銳的呼喊聲。

    “可是……可是我們都離開了。”張小桃的眼睛紅了,險些就哭了出來。

    陳瀟點了點頭,離開了是沒錯。他也打定了主意懶得去關那個內親王殿下了。至於白手套的委託……時間已經到了一個月了,自己也不算違約。

    但是。此刻陳瀟卻說出了一個必須回去的答案。

    “唐櫻。”

    陳瀟說出這兩個字地時候,眼神很堅定。張小桃一聽。下意識就鬆開了手。

    是的,唐櫻。

    一起在島上患難過地唐櫻,還曾經救過陳瀟一命的唐櫻!如果不是唐櫻帶去地那一小瓶細胞修復液吊住了陳瀟最後一口氣,陳瀟早就見閻王去了。

    “放心,或許沒事的。說不定只是什麼線路爆炸,我回去看看有什麼能幫忙的,如果沒什麼的話。我就儘快回來。”陳瀟故作輕鬆的飛快說到,輕輕抱了抱張小桃,將她留在了樹下。

    “等一下!”張小桃忽然咬了咬牙。她飛快地將手伸進自己懷裏,摸出了一個小小的香囊來,上面還系著一根紅線,她撲到陳瀟的身邊,飛快將這個香囊套在了陳瀟地脖子上,她的神色明顯很不安,卻勉強笑了笑:“我知道你不是一般的男人,你要做地事情。我不會讓自己變成你的累贅。不過,你自己要小心。還有……要記得。這裏還有一個女人在等你!”

    她飛快的在陳瀟的嘴唇上吻了一下:“這個香囊是我這幾天做的,還沒有做好,本來想等做好的給你……”

    陳瀟捏了捏那個香囊,很軟,鄭重點了點頭:“留在這裏,別亂走,我很快就回來找你!”

    說完,他已經轉過身軀,身體猶如一隻大鵬鳥一般陡然竄了出去,一步躍出,就輕易的往前竄了十幾米,落在地上之後,再次彈起來,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秋季宮的大半已經化作了一片火海!陳瀟才沖到了秋吉宮地官邸門口,就看見熊熊火焰從大門口裏蒙地竄了出來,周圍滿是人聲沸騰,尖叫聲,驚呼聲,慘叫聲不絕。

    秋吉宮的建築大多都是古樸地磚木結構,一旦大火引燃起來,蔓延得就極快!陳瀟才奔到了門口,就看見門口的火光之中踉蹌的沖出了幾個人影來,都是秋吉宮裏的侍從和護衛,這些人衣衫襤褸,身上還有燒焦的痕跡,灰頭土臉,面色狼狽而驚慌。陳瀟大步沖了過去,一把抓住了一個人,大聲喝道:“怎麼回事?”

    那個被他抓住的人愣了一下,隨後大聲叫了幾句,陳瀟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不會日語,問也沒用,乾脆就一頭沖進了門裏。

    一進門來,立刻就感覺到一股熱浪席捲而來,放眼看去,四面都是火光,原本院子裏那兩片竹林,卻成了大火蔓延的地帶,大片竹林燃燒起來,火焰蔓延的速度快得詭異!

    轟然的爆炸聲將陳瀟驚醒,他立刻尋著聲望去,就看見一個巨大的火球從左側飛了過來,仿佛從天而降,落在了秋吉宮的中央位置,轟然爆開,火光四射!!

    有人在攻擊!

    陳瀟心中立刻確定了一點,迎面往秋吉宮裏的走廊已經被大火燒得坍塌了下來,他乾脆飛身躍起,直接從正在冒著火光的房屋上跳了過去,落地的時候,就感覺到一側一團呼嘯的火焰落下,抬頭一看,卻是一道房梁卷著火焰塌了下來,陳瀟飛快的一掌劈了過去,一道猛烈的念力,頓時將那房梁一分為二,他的身體趁機從中間竄了過去,只是火星畢竟落在了身上,人落地之後,就地一滾,身手在自己的頭上身上飛快的拍打了幾下。

    內堂的院子裏,人更多了一些,幸好內堂的院子裏有一個人工池塘,此刻約莫還有十幾個秋吉宮的侍從,正在提著木桶奮力的沖池塘裏盛了水出來,四處試圖撲滅大火。

    白天陳瀟見到過的那個大堂已經倒塌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在熊熊大火之中不停的發出吱吱嘎嘎的呻吟聲,周圍人聲嘈雜,似乎不停的還有新的火光冒出來。顯然憑藉這些人提著木桶根本沒法控制火勢了!

    “住手,都住手!”陳瀟上去一把將一個提著水桶地僕人抓住,喝道:“快出去!大門已經被堵死了!你們都不想活了嗎!”

    可連喊了幾聲。陳瀟最氣惱的問題來了——無論他喊什麼,這些秋吉宮裏地僕從們都聽不懂中文。更有人眼看陳瀟上來阻攔救火,甚至就要對陳瀟推推搡搡了。陳瀟自然不會和這些還弄不清狀況的人計較。飛快推開了面前幾個人,就朝著裏面繼續沖了進去。他跑到了院子地一角,一把抓住了一塊假山,將那個比自己人還高的假山石高高舉了起來,就對著正在燃燒的大堂狠狠的砸了過去。

    轟的一聲。大堂被巨石直接砸得塌了下去,房梁落下,建築轟然倒塌。頓時將火壓在了下麵。陳瀟知道這只是暫時地,這房屋的質地原本就是磚木,下面的火很快就會重新冒上來。

    周圍那些侍從都用驚恐地眼神看著陳瀟——這傢伙還是人嗎?!那麼大一塊假山啊!被他舉起來就扔了出去!

    “都給我聽好了!”陳瀟沒有用中文說話。而是改用了英語。幸好,這些能到秋吉宮裏擔任皇家侍者的人,也有不少受過高等訓練,有不少人能聽得懂英語。

    “火勢已經把這裏包圍了!不想死的話,就趕緊從後門跑出去!前門已經被大火堵死了!你們留在這裏,很快就全部都會被燒死地!”

    陳瀟奮力的大吼了幾聲,這些侍從都是驚訝的看著陳瀟,不少人眼看陳瀟破壞救火。還有人不信。但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兩個身上燃燒火星的人踉踉蹌蹌的沖了進來。其中一個頭髮都在燃燒,沖進來之後,旁邊趕緊就有人把一桶水澆在了他的身上,那個人鬼叫了幾聲,身上多處燒傷,卻終於尖叫著狂吼:“外面!外面,火!走廊堵住了!”

    這話一出,眾人才真的怕了,這下不用陳瀟指揮了,這些僕從一窩蜂的就朝著後面地院子裏跑了進去。地上那些水桶和掃把之類地東西丟了滿地。

    後院裏直通往外面,還有一扇門,這些僕人跑得甚快,陳瀟甚至來不及抓住一個人問一下到底內親王她們在什麼地方,人就都一窩蜂的跑了出去。

    陳瀟咬了咬牙,提起一桶水來先將自己澆了個透,隨後從地上撿起了一條棉被,想來是那些救火地人留下的,也在水裏浸透了,披在身上,眼神掃了一下周圍,白天隱約是記得唐櫻她們好像是住在宅子的右側裏面……

    陳瀟看著右側,房屋已經大部分倒塌,通道就猶如火門一般,火苗不停的往外竄著。這一片火海已經連了起來,只怕有百十米之遠。他咬了咬牙,一頭就沖了進去。

    人沖進火場裏,頓時陳瀟就感覺到呼吸一窒,濃烈的煙塵讓他差點就背過氣去,他立刻驚醒過來,想起了常識:很多死在火災裏的人,都並不是被火燒死的,而是被大火引起的煙塵嗆進了肺裏窒息而死的!想到了這裏,陳瀟已經屏住呼吸,認准了方向,悶頭就往右側沖了下去。

    他力氣極大,身上又披了一條浸透的棉被,頓時就猶如一輛人形坦克一般將幾道火牆直接撞穿,腳下雖然踉蹌,被地上的廢墟絆得磕磕絆絆,中土還險些被一快從頭頂崩下來的天花板壓住。終於跑了百十步之後,一頭從這片建築火海裏沖了出來!

    這裏正是秋吉宮裏真正的內院,也是內親王住居的地方,位置就在秋吉宮裏最靠近山坡的南邊。

    一沖進這個院子,陳瀟心中先安定了一下。這個院子似乎還沒有被大火侵襲過來。

    而且,這個內院就在秋吉宮的邊緣,出了這個院子,越過牆,就是山坡了,倒是不用擔心會被大火蔓延包圍。

    只是陳瀟一頭撞了進來,看見這個院子裏並沒有被火蔓延過來的樣子,院子裏也沒有著火,可是陳瀟一步撞進來,忽然就腳下一個踉蹌,腳底一軟,仿佛踩到了什麼東西。

    他閃開一步。將披在身上已經被火烤幹了的棉被丟掉,低頭一看。卻看見自己的鞋子上滿是血跡!

    他自從換了唐裝之後,腳下穿的也是在唐人街買的一雙中式布鞋。此刻布鞋上滿是猩紅的血跡,陳瀟不由得一愣。

    後面地火海火光猛烈,可是院子的另外一邊卻連燈都沒有點一盞,只是在火光地映照之中顯得忽明忽暗。陳瀟回頭看去,心中頓時警惕了起來!

    自己剛才一腳踩中的。赫然是一俱屍體!!

    那屍體穿著一身青灰色地僕從的裝束,旁邊還有一個木桶丟在了地上,好像是正要提了水去救火。院子裏還有一方小池。這水卻是活水,是從山上引來的泉。

    陳瀟走近了那俱屍體看了一眼,頓時臉色就是一變!

    這是一俱女屍。讓陳瀟變色的是,她根本就不是被燒死的!屍體全身山下沒有一絲燒焦地痕跡,但是,卻仿佛被什麼利器劈砍,這俱屍體從左邊肩膀往下,整個上半身都幾乎被一下劈開了!死狀恐怖淒慘,鮮血流了滿地!難怪自己剛才一腳踩過來,布鞋都染紅了。

    死人。卻不是被火燒的!

    陳瀟再次確定了心中的猜測!

    看來是有人沖著秋吉宮來了!

    此刻這個內院裏寂靜一片。毫無人息,周圍都是劈劈啪啪地大火燃燒的聲音。陳瀟心中有些焦急,沖到了裏面房屋門前,大叫了幾聲:“佐藤小姐!竹內牙子!唐櫻!唐櫻!唐櫻你在哪里!!”

    他叫得很大聲,但是卻毫無半點聲息回答!

    陳瀟一眼看見了那裏面門庭的布簾已經落在了地上,走上臺階一看,卻發現布簾是被削斷地!他心中警惕,握緊了拳頭,小心翼翼的一步走進了門裏,才走進去,就聞到了撲面而來的一股濃烈的血腥氣味!

    陳瀟心中一沉,轉過身來,抬手一勾,一道念力就將遠處火長的一根燃燒的火棍吸了過來,握在手裏就當作火把,在屋子裏晃了晃。

    這一晃,陳瀟不由的猛吸了口涼氣!!

    死人!

    這房子裏,到處都是死人!!

    內親王的這個居所很大,內外有好幾進房間,面積至少有數百平米,最外地一進堂屋,地上橫七豎八倒著十幾俱屍體,看裝束,卻都是武士打扮,想來是負責保護秋吉宮地護衛人員,這些人死的都很慘,仿佛經過了一番慘烈地博殺,地上居然沒有一俱屍體是完整的!斷臂殘枝落了一地!

    更有的連頭顱都被割掉了!

    陳瀟踏著血泊飛快的沖到了裏面,又看見裏面的一個單獨的中庭院落裏,兩俱屍體掛在臺階上,看屍體倒下的方向,腦袋朝著外面,想來也是秋吉宮裏的侍從,且戰且退,被殺死在了臺階上。地上還有兩柄武士刀,其中一柄已經被擰成了麻花一般。

    陳瀟丟了手裏的火棍,撿起了另外一柄還算完好的武士刀,握在了手裏。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中庭的角落裏傳來一聲輕微的動靜,陳瀟霍然扭頭,卻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倒在中庭角落裏,背靠在牆壁上,後面的牆壁都滿是龜裂,那個身影幾乎就半陷在了牆壁裏,頭髮散亂,將臉都遮住了。身體跪坐在地上,手旁還有一柄小太刀插在地上,看她的姿勢,仿佛想用刀支撐著強行站起來,卻沒有成功。

    這人,正是竹內牙子!

    陳瀟雖然和這個女人不對盤,此刻也顧不得這麼多了,飛快的跑了過去,一把將她提了起來。

    竹內牙子滿臉都是鮮血,被陳瀟提了起來,嘴巴裏還往外流著血,呼吸紊亂而虛弱,眼神都渙散了。

    “怎麼回事!竹內牙子!喂!寡婦臉!”陳瀟晃了她兩下,就感覺到竹內牙子身上的傷極重。只怕骨頭都斷了不知道多少根。

    終於,竹內牙子睜開了眼睛來,勉強凝聚了一點精神,看清了面前的人是陳瀟,頓時仿佛露出了一絲神采,她的手臂骨頭已經斷了,勉力抬了抬手。指著後面……

    “山……上山……殿下……他們,劫持……上山……”

    才說了幾個字。她就猛烈的咳嗽起來,咳出了大口的鮮血。陳瀟趕緊把她放了下去:“唐櫻呢?唐櫻在什麼地方!!”

    “美紀……追……上山……”

    陳瀟聽見唐櫻的消息。至少確定了唐櫻沒死,心中略微一松,看了看面前的竹內牙子。

    從竹內牙子受傷地位置,陳瀟大概能判斷出,她仿佛是被人強行打飛了出去。身體撞在了牆壁上!只是不知道是什麼人有這麼大的力氣,將竹內牙子打飛,居然還能把這堅硬地石牆都撞得快碎了!可想而知竹內牙子血肉之軀卻將牆都撞碎了。她身體承受了多重的力量,看她地樣子,除了骨頭斷了不少之外。恐怕內臟也傷了。

    “快去!追!救殿下!去……”竹內牙子忽然吐了口血,嘶聲叫了一聲。看著這個女人,陳瀟心中歎息——這個女人雖然可惡,但是對佐藤倒是真的忠心耿耿,自己都快保不住命了,卻還想著要救主人。

    陳瀟立刻站了起來,抬起一腳,將竹內牙子身邊的牆壁一腳踢塌掉了。對著竹內牙子大聲道:“你暫時死不掉的。這裏很快就會有人來。你自己撐著,我上山去追!”

    說完。陳瀟提了刀就一路竄過了牆,朝著山坡上拔腿狂奔而去。

    這山坡看著仿佛不高,其實海拔也有百十米,真爬起來也不見得多輕鬆,山坡之上覆蓋了茂密的植被樹林,陳瀟沖上了山坡,人在樹林之中飛快地竄梭。他已經施展了全力,腳下飛快的狂奔,每一步瞪在地面,身體都往前躍出數米遠,只是在這密集的樹林裏狂奔,卻還要擔心樹木地枝幹擋在面前,速度反而快不起來了。

    跑了兩分鐘,陳瀟忽然就聽見了遠處山坡上傳來了一聲厲喝,那喝聲蒼勁有力,仿佛正是竹內文山那個老傢伙的聲音。

    聽見竹內文山的聲音,陳瀟心中又穩了幾分,這個日本第一劍道大宗師地實力頗為不俗,他既然也追過來了,還泡在了自己的前面,想來是已經把對方拖住了。

    想到這裏,陳瀟又加快了腳步,可是才跑出幾步,忽然就聽見一聲轟聲,身旁一個火球忽然就從樹林之中朝著自己激射而來!

    陳瀟人在半空,已經無法擰腰躲閃,只能及時一個瞬間移動,身體橫著瞬移到了數米之外,就看見身後一團火球砸在了一棵大樹上,頓時就將那棵大叔砸成兩截!!

    好強的控火能力!

    陳瀟心中一震!

    難怪下面秋吉宮的火蔓延得那麼猛呢!原來是有這種擅長火控異能的高手在!這種控火異能的高手,簡直就是天生的強力縱火犯。

    陳瀟被人偷襲,立刻就朝著火球飛來的方向看去,仔細一看,就看見樹林之中隱隱約約有一個人影一閃而過,很快就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陳瀟猶豫了一下,沒有追過去,又聽見地山頂上傳來了竹內文山地一聲厲喝,心裏權衡了一下,終於放棄了追這個偷襲自己的傢伙,而是決定先上山和竹內文山匯合。

    又往山上跑了會兒,終於面前霍然開朗,這裏是半山腰地一個天然的大平臺,原本這平臺上還有一座亭台,只是陳瀟跑上來的時候,那亭台已經塌了,就仿佛是被颶風刮過一樣,幾根支柱斷的斷倒的倒,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

    而就在亭台旁的空地上,就看見竹內文山手持一柄武士刀,正在和對手激鬥!

    竹內文山一身素白色的袍子,此刻去沾滿了灰土,還有不少火燒的痕跡,他的鬍鬚和頭髮也有基礎燒焦的樣子,顯然也是一路從大火裏沖出來的。竹內文山氣勢威猛,手裏的刀鋒上仿佛帶著一團如實體一般的鋒芒!夜晚看去,他就仿佛手裏握著的不是一把劍,而是一根火把!顯然已經將全部的劍道發揮到了極致!

    而竹內文山的對手,更是讓陳瀟吃驚!

    因為,竹內文山交戰的對手,並不是“人”!

    竹內文山的面前,是一俱高大兩米地金屬人偶!

    那人偶全身也不知道是什麼金屬質地。金黃色的身軀,雕刻著一身地鎧甲花紋。手臂關節的位置哢哢作響,卻是極為靈活。就仿佛人一般,可以自由扭動!這個金屬人偶是一個日本古代武士地造型,手裏的武器卻是一柄巨型的闊劍,就仿佛中國古代武者用的那種斬馬劍一般,寬闊而沉重。但是在這個兩米多高的金屬人偶地手裏卻來回上下翻飛,帶起一陣一陣的狂風!

    那個金屬人偶的身上還籠罩著一層奇異地光芒,就仿佛是點燈自然發光一般。

    老竹內手裏的武士刀已經和金屬人偶手裏的巨劍連續碰撞了幾下。可每碰撞一次,老竹內都是厲喝一聲,卻不得不退後。他地身法比這個人偶要輕盈很多。腳下輕盈,繞著人偶不停的攻擊,手裏的刀也飛快的連連落在人偶的身上。

    但是卻只聽見叮叮噹當,一連串火星迸發,那個人偶別說是傷了,老竹內連對方的一點金屬屑都沒能刮下來!

    陳瀟剛躍上了平臺來,正好看見老竹內已經退後了幾步,老傢伙忽然雙手握刀。然後對這面前的那個揮舞巨劍的金屬人偶低吼一聲。手裏地武士刀狠狠地劈了下去!刀鋒之上,瞬間迸發出了一團耀眼的光芒來。隨即數十道刀氣陡然迸發出來,仿佛一團風暴一般席捲而去!

    陳瀟立刻認出,這是上辰家地殺招:真•九龍閃!

    老竹內施展出這一招,威力果然駭人!

    就看見數十道刀氣猶如一群游龍一般瘋狂的竄了過去,猛烈的撞在那個人偶的身上,頓時就聽見無數尖銳的聲音,就仿佛金屬互相碰撞刮擦,那個人偶被這麼多刀氣正面轟中,終於往後踉踉蹌蹌幾步然後飛了出去。

    隨後那些刀氣四面八方散開,周圍的距離稍盡一些的一圈樹木頓時就被刀絞得四分五裂!那些粗粗的大樹,在刀氣席捲之下,輕而易舉就斷成了幾截!!

    老竹內這一招絕招發了出去,氣勢也弱了不少,後退了半步,收到回氣。

    可立刻就聽見哢的一聲,那被刀氣轟飛的人偶,很快就哢哢的重新站了起來,那金屬的身軀上多了幾十道淺淺的劃痕,但是卻仿佛並沒有什麼實質上的傷害。

    人偶扭了扭關節,然後依然握著那柄巨劍,大步朝著老竹內沖了過來!

    老竹內臉色有些難看,深深吸了口氣,挺刀就要上,就聽見身邊一個聲音喝道:“讓開!我來!”

    這個聲音傳來,老竹內頓時一喜,隨後就看見陳瀟從後面沖了過來,手裏抱著一截樹幹,那樹幹大約有人的腰桿那麼粗細,長達數米,陳瀟一把抱著,挺著一頭,狠狠的朝著那個人偶撞了過去!

    轟!!

    陳瀟何等力氣,這一撞之下,那個人偶頓時就飛了出去!

    但同時,陳瀟也感覺到手臂猛然一震,對方力量反震過來,居然也並不小!

    那人偶往後飛了大約十幾米,身體將兩棵大樹攔腰砸斷,落在地上,居然只是扭動了一下身體,就重新站了起來!

    陳瀟看在眼裏,也是呆了一下:“見鬼!這是什麼東西,這麼耐打?!”

    他很清楚自己的力氣有多大,剛才這一擊,只怕至少有十幾噸的力量!

    老竹內神色凜然,盯著那個大步沖過來的人偶。

    “小心了陳瀟!這可不是一般的東西,這是一個式神!”

天使長(十級)

我愛,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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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1 11:54:56 |只看該作者
第兩百零四章沒安好心

    年輕的感情大多如此,陳瀟原本來見張小桃之前,心中還存了一些顧慮。內心深處隱隱的掙扎了一番。

    甚至可以說,他恐怕連自己都弄不清自己心中的感情到底是怎麼樣的。愛還是喜歡,又或者只是感激,對於一個年紀還不滿十九歲,沒有什麼感情經歷的男孩來說,這個命題實在太過複雜,也太過沉重了。

    就在此刻,抱著張小桃在懷中,他心中都會飛快閃過一張明豔清麗的臉龐,那個拉著自己的手在天空飛翔,坐在監獄的燈塔上的女孩,還有那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在咖啡店裏,仿佛踩著燦爛的陽光走進來的倩影……

    陳瀟不免就忍不住會想:我這麼做,是不是錯了?該怎麼收場?

    他不知道,也不明白。

    他只知道一點,此時此刻,面對張小桃——在兩人共同經歷了那麼一場生死之後,現在,他無法拒絕,無法對懷中這個女孩說出一個“不”字。

    而且,在陳瀟的潛意識之中,更有一個重要的因素——或許這一天,他自己都沒有明白。

    父母去世之後,家道敗落,所有的親戚朋友幾乎都仿佛躲避瘟疫一樣的躲避自己,雖然陳瀟一直表現的很堅強,似乎一個人將自己的生活挺了起來,但是內心深處,卻已經將自己的心緊緊的關閉了起來!

    他雖然性格表現的並不算太孤僻,但是那種心靈深處的封鎖,卻一直很是嚴密,這些年來,他只有一個朋友,徐二少。其他的人,都被他冷冷的排除在了心靈之外。

    這是一種缺乏安全感的表現。

    試想。一個十幾歲地少年。父母去世之後。正是最虛弱最無助地時候。而那個時候。其實他最最需要地就是別人地關懷和幫助。偏偏在那個時候。那些勢利地親戚朋友仿佛都嫌他是一個累贅。遠遠地躲開。

    讓十幾歲地陳瀟。忽然有一種自己被全世界拋棄了地感覺!

    一個十幾歲地孩子。縱然心思再早熟。面對這種打擊。也是難免會扭曲地。

    所以他一直嚴護著自己地心。從來不肯輕易地相信人。更不肯輕易地對別人敞開心扉。

    就算是徐二少也是和他交往了幾年。從對頭變成朋友。才慢慢地得到了陳瀟地接受。雖然他一直表現地很堅強。仿佛拒絕別人地關心——可其實他心中最渴望地就是別人地關懷!

    一個曾經被全世界拋棄地男孩。其實最最渴望地就是能有一個永遠不拋棄自己地人出現!

    而這個時候,張小桃出現了!

    在島上的時候,自己垂死之下。旁人都當自己是累贅,張小桃卻守護著自己。

    當那些暴徒跑到島上來的時候,張小桃抱著陳瀟,說出了“我不走”這三個字!

    對於一個被拋棄所傷害的男孩來說,這樣的經歷,就猶如一把鋒利的刀子,直接就割開了他心中的枷鎖,狠狠地沖進了他的心靈最深處!!

    那種時候,張小桃給他的感覺。已經不能簡單的用“感激”來形容了,而是一種震撼!一種刻骨銘心的震撼!

    聯想到自己年幼的時候被所有人拋棄的場面,對比之下,這個女孩流著眼淚,用乾裂的嘴唇說出“我不走”這三個字的時候,那種感覺,就格外地彌足珍貴!

    也許這並不能說是一份純粹的“喜歡”或者純粹的“愛”,但是,這世界的感情。原本就很少有那種所謂的純粹,無論是夾雜了感激也好,責任也罷,陳瀟現在,是無法放開懷中這個人了。

    這點,是他唯一很清楚的。

    張小桃靠在陳瀟懷裏,兩人坐在屋簷上,直到太陽下山,方才從屋頂上下來。

    兩個心中互相有情義的男女。忽然捅破了那一層窗戶紙之後。噴薄而出的感情,當真是比什麼都強烈。張小桃此刻只想賴在陳瀟懷裏。不肯分開片刻,陳瀟心中也是這種感覺。“那裏……”張小桃偎依在陳瀟懷中,指著房屋的後面,笑容裏帶著一絲羞澀:“這裏地房子後面,有浴泉。”

    “是溫泉嗎?”陳瀟愣了一下。

    “不是……”

    作為皇室內親王地官邸,秋吉宮的後面並沒有溫泉,但是卻有一口冷泉。

    雖然享受不到洗溫泉,但是這冷泉卻也格外有一番風味。

    房屋地後面是一座封閉的院落,亂石砌成了一個人工的池塘,從山上流淌出來的地下泉水被引導到了這裏。

    挑開簾幔,來到後院之中,看著面前這小池塘,陳瀟也不由得有些驚喜。這池塘雖然不大,但是泡上三五個人都是足夠了。旁邊自然有木盆等等諸多洗浴用品。

    試了試水,很涼。那種涼絲絲的感覺,到正是現在這種炎熱的天氣裏可以享受的。只是,看了看身邊的張小桃,陳瀟的心中不免有些古怪:“要洗澡嗎?”

    張小桃的臉立刻紅了,推了陳瀟一把,板起臉來:“想什麼呢?”

    隨後她搖頭:“我……我不能泡冷泉。身體不適,不能泡冷水的,你洗吧。”

    陳瀟剛要問為什麼“身體不適”,可一眼看見了張小桃緋紅的臉龐,心中頓時明白了——幸好,他雖然是一個沒有男女經驗的小處男,可是身邊還有一個死黨徐二少,平日裏那條色狼在身邊,自己耳濡目染,也知道了不少“理論”。

    張小桃此刻將平日裏的潑辣全數收了起來,在陳瀟面前盡情展示了一個女人的柔順。快步跑進了房間裏去,不多片刻,就找出了一條新的乾淨的男士泳褲丟給了陳瀟。又用纖細的手指,輕柔的將陳瀟的外衣脫去。

    她做這些動作的時候,並沒有想到有什麼不妥,畢竟兩人在島上的那些日子。張小桃天天給陳瀟脫衣服,幫他擦拭身體和清理傷口。此刻換衣服,她仿佛就是下意識地上前幫陳瀟脫衣服,將一粒一粒紐扣解開之後,忽然看見陳瀟的一張俊臉已經漲紅,呼吸也急促了幾分。張小桃的手指劃過陳瀟赤裸的胸膛,指尖感受到了對方胸膛肌肉的力量,還有那砰砰的心跳……

    “啊!”

    張小桃驚呼一聲,猛然地清醒了過來!面前的陳瀟,已經不是那個重傷無法自理的病人了,而是生龍活虎的站在自己面前。自己主動給他脫衣服,他心中會不會認為自己是一個很隨便的女人?

    想到這裏,張小桃不由的心中氣惱起來。

    看著張小桃手足無措的樣子,陳瀟心中有些惡意的笑意。不過卻不敢顯露出來,拿著泳褲進了更衣室裏換上,重新跑出來的時候。張小桃地臉上紅暈才消下去,一眼看見陳瀟,卻又瞬間漲紅了。

    陳瀟的身材挺拔,經過了無數次的磨練之後,肌肉也越發地結實起來。他原本身材就很好,現在更是寬肩窄腰,上身的輪廓呈現出一個倒三角形,肌肉的線條柔和而分明,每一塊肌肉都隱隱的隱藏著一種彈性和爆炸般的力量。

    張小桃一眼就看見了陳瀟腹部稜角分明的八塊腹肌。不由得側過了臉去,可是心中卻癢癢的,忍不住又偷眼去看,卻正好和陳瀟似笑非笑的眼神對上了,驚呼一聲,跺腳掉過了頭去。

    就聽見身後撲通一聲,隨即水花響起,張小桃待自己呼吸平穩了一些,轉過頭來。陳瀟已經跳進了冷泉裏,只露出個腦袋在水上。

    張小桃這才松了口氣,只是呆呆的看著陳瀟泡在水裏,猶豫了一下,正不知道自己是留是走……

    “這水好清涼!”陳瀟舒服地歎息了一聲:“這麼熱的天氣,泡在這泉水裏,果然痛快!”

    他來回游泳了兩次,奈何這個冷泉池太小,最後靠著邊緣坐了下來。看見張小桃呆呆的站在邊上。陳瀟伸出手去拉住了她。柔聲笑道:“來,你幫我擦背。好不好?”

    張小桃紅紅的臉上幾乎要滴出血來,卻柔順的找來了一塊毛巾,坐在了泉水的邊緣,輕輕的在陳瀟的背上擦拭起來。

    兩人一時都沉默了下來,只有微微的水聲嘩嘩作響,氣氛倒也是極好。

    過了會兒,張小桃忽然驚呼了一聲,盯著陳瀟光滑地背部,奇道:“夷?你身上的傷呢?”

    她可是親眼看見那次陳瀟受傷,身上肩膀上多處恐怖的傷口,現在過去也沒多少天,那些傷就算是癒合了,也不至於連個疤都沒留下吧!可現在陳瀟身上的肌膚光潔,那裏有一絲痕跡?

    陳瀟笑了一下,隨後語氣漸漸嚴肅起來:“其實,我有一些事情要對你說的。從前我不說……可現在,我們關係不同了,我自然要告訴你。”

    頓了頓,他小心翼翼的看著張小桃,醞釀著用詞:“其實,我不是普通人,擁有一些超過常人的能力。”

    說真,他小心的看著張小桃的臉,幸好,這張俏臉上除了驚訝之外,並沒有其他地表情。

    陳瀟繼續道:“也就是說,我其實不能算是普通人類了……或者說,我是一個怪物……”

    “你地意思是,超人?異能?”張小桃畢竟也是受過好萊塢電影薰陶的都市女孩,很快就明白了陳瀟地意思。

    “……算是吧。”陳瀟歎了口氣。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嫌棄自己是一個怪胎?

    誰知道,張小桃忽然尖叫了一聲,滿臉驚喜的跳了起來,雀躍道:“我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太棒了!我的男朋友是超人!!超人耶!!”

    她激動至於,毛巾都丟在了水池旁,身上的和服也沾了不少水跡,一把拉住陳瀟的手,滿臉期望的問道:“你會不會飛?”

    陳瀟:“呃……不會……”

    張小桃想了一下:“那麼,你會不會射出蜘蛛絲?”

    “……呃……我也不會,我又不是蜘蛛俠。”

    張小桃依然興奮的問道:“那你有沒有那種超酷的裝備?比如那種黑色的超眩的蝙蝠車?”

    陳瀟歎了口氣:“那種車我是沒有,不過另外有一些小裝備。只是沒帶在身邊……”

    “那麼,你會什麼本領?”張小桃仿佛很激動:“啊,你力氣很大,我看到過了!就想綠巨人一樣呢!”

    說著,就伸出手指去捏陳瀟手臂上地肌肉。

    陳瀟苦笑不得,看著張小桃猶如小女孩兒一樣的興奮。

    “你還會什麼?給我演示一下好不好?”張小桃雙手拉住陳瀟的胳膊輕輕搖晃。仿佛撒嬌一樣。

    陳瀟額頭流了點兒冷汗,苦笑了一聲:“這個……”

    “演示一下!就一下,好不好?”張小桃眼睛裏閃著星星:“我從來沒見過活生生的超人耶!”

    “好吧……”陳瀟左右看了看,拿起了旁邊的那塊毛巾:“看好了。”

    說著,他把毛巾遠遠的往後院地遠處扔了出去,那毛巾被扔得飛了出去,在空中劃過一條拋物線遠遠落下,陳瀟的身體忽然咻的一下就原地消失,瞬間出現在了遠處。一把接住了毛巾,然後又是一閃,已經回到了張小桃的身邊。將毛巾遞到張小桃的手裏。

    張小桃張大了嘴巴,愣愣的看著陳瀟,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忽然跳了起來,耶不顧陳瀟身上的水跡,一把抱住了陳瀟的脖子,歡呼叫道:“你太帥了!!太酷了!!”

    畢竟陳瀟身上只穿了一條游泳褲,身體幾乎赤裸。而張小桃溫軟的身體貼在陳瀟地懷中,又跳又蹦。陳瀟就感覺到兩團軟軟的東西在自己的胸膛上蹭來蹭去——他又不是太監,年輕人原本就荷爾蒙旺盛,很快就起了反應。

    張小桃很快就發現了,漲紅了臉趕緊退開,下意識地瞥了一眼陳瀟的小腹下面,羞紅了臉,凶巴巴的補充了一句:“你太色了!”

    但凡是人,就總有好奇心的,而女人的好奇心又是格外的重一些。

    張小桃已經坐了下來。就坐在了水池邊,脫去了鞋子,將一雙光潔的腳丫浸在清涼的泉水之中來會晃動,腳丫挑起片片水花,口中卻不停的追問陳瀟關於“異能世界”地問題。

    “是不是真的有超人?是不是真的有蜘蛛俠?你認不認識他們?是不是真的有X戰警?金剛狼呢?綠巨人呢?”

    她的問題帶著少女的天真,陳瀟被問得哭笑不得,只能挑了一些不算隱秘的事情告訴了她一些,這才稍稍滿足了一點張小桃的好奇心。

    張小桃的好奇心得到了滿足,終於漸漸安靜了下來。就坐在陳瀟地身邊。想了會兒,忽然臉上露出一絲認真來:“陳瀟。現在我明白了。”

    “明白什麼?”陳瀟問道。

    張小桃看了看左右,壓低聲音道:“我看,那個內親王殿下,恐怕對你沒安什麼好心呢!”

    “嗯?”陳瀟愣了一下。

    張小桃認真的想了想,才緩緩說了下去。

    “前些天在海上,你被捲進了海水裏,我都快嚇死了。後來有一個很漂亮很漂亮的女人過來救了我們呢!唉,在那個島上的事情真的好像做夢一樣……嗯,我還見到了一個自稱是海神的女人呢!也是超漂亮!!”她似乎的話語有些紊亂,不過很快就找到了調理:“那個很漂亮很漂亮的女人來救了我們,她好像是那個穿旗袍的阿姨地朋友。她會飛哦!她帶著我們把我們送到了陸地上。我當時可傷心了,以為你死了。但是那個穿旗袍地阿姨告訴我,說你不會死的,說你會來找我,讓我只要安心等著就好了。她們好像都不是普通人呢,所以我當時就半信半疑。隨後她們就走了。

    後來,我們在陸地上往裏面走,找到了一個小鎮,才知道我們已經在日本了。唐櫻找地方打了個電話,就有人來接我們回去。

    我們被接到了救助中心,就有一些官方地人來找了我們。警告我們對於海上的那場海難,不許亂說話……”

    陳瀟點了點頭。

    這他也想到過了。海上維多利亞號沉沒的時候,最後海神出現,海神和孔雀兩人在天空之中打得驚天動地,下面海面上那麼多坐在救生艇上的倖存者都是看見的——這種事情曝光了出去,恐怕官方一定會很頭疼吧。一定會想方設法將這種“超常識”的消息封閉住的。

    “……然後,在救助中心,哪幾個可惡地女人,我們才不管她們呢,她們就自己走了。還有那一對老夫妻,帶著那個可憐的女孩也走了。這些人都和國內聯繫過了,會有人來接她們回國的。而我,卻走不了。”

    張小桃想到這裏,皺了皺眉:“唐櫻打過電話。很快那位內親王就派人來了。我以為那些人只是來接唐櫻的,可是他們卻要求將我一起接走。我原本是想拒絕的。我和他們非親非故,說起來。我只是他們聘用的一個小翻譯,出了這麼大地事情,我可以聯繫一下國內,然後就直接回家了。可是他們不同意,說是內親王發了話,一定要將我接過去,還說要好好感謝我的幫助。又說,是你把我託付給他們的,所以無論如何也要把我帶回去好好照顧。我心裏很亂。原本是不想和她們待在一起的。但是後來這些人又說,內親王已經派人了去海上搜索你的行蹤了。我當時就想,你不過是一個普通人,正常的搜索程式,未必會把找你當成重點。但如果是日本皇室成員發話,那麼找到你的希望就大了很多,我心裏想著能找到你,再見到你,加上唐櫻在身邊也勸我。我就聽從了,和那些人一起離開了救助中心,帶著我們去了神戶那個泉流宮。”

    隨後張小桃輕輕道:“好像是三天前吧,我就聽見唐櫻說起過,說你已經去過救助中心找我們了,有人看見了你!我原本想,我在救助中心那裏的留言板上留了消息,如果你去過的話,看見消息。一定會到泉流宮來找我。心裏本來很高興地。可是沒想到。當天知道了你去過救助中心,立刻那個內親王就說有急事要回京都!我原本想留在泉流宮等你的。但是內親王說,她已經派人去迎你了,會告訴你去京都來接我。我雖然心中有些奇怪,但是畢竟我孤身一人,而且那個內親王看上去還很和氣,我就信了她。跟著她跑到這裏來了。”

    陳瀟聽到這裏,立刻就是心裏一動,嘴角浮出了一絲淡淡的冷笑來!

    一聽說自己找來了,就帶著張小桃離開泉流宮回到京都?

    那麼就是擺明瞭故意躲開自己,不讓自己立刻找到張小桃了!

    想必這些日本人很清楚,自己一旦找到張小桃就會立刻離開,她們故意把自己引到泉流宮上辰家去……

    不用說了,一定是唐心那個女人地主意了!

    把自己引到泉流宮,然後帶著張小桃躲開,又想辦法把自己留在泉流宮耽誤了兩天,正好幫上辰家擋了一次災!

    這位佐藤內親王,說她“不安好心”未必就是真話,但是她和唐心合謀,卻是一定的!

    至少,這位佐藤內親王還弄了一份假的聘請自己為皇室劍師的契文,還把契文留給了唐心!顯然就是為了迎接博仁帶人上門踢館而準備的了!

    這一件一件事情,到此,卻終於全部串了起來!

    哼,騙自己兜了好大一個圈子!

    看著陳瀟的臉色陰沉了下來,張小桃歎了口氣,緩緩道:“其實我早就想走了,但是都已經被她們帶到了這裏來,生怕和你錯過,卻不敢走。而且……我想如果我堅持要走的話,也走不了的。雖然那個內親王還算和氣,唐櫻也對我很好。但是……那個竹內牙子,卻好像一直看我不順眼,私下裏對我凶得很呢。”

    她皺眉道:“我不明白,在船上的時候,你救了那麼多人,還出手對付那些恐怖分子,這些日本人也在船上,你也算是出力救了她們。這個竹內牙子為什麼還這麼兇惡呢?”

    陳瀟搖頭:“人心就是這樣地。那個竹內牙子和我不對盤。剛見面的時候,我就出手壓了她一頭,她是一個心胸狹窄的人,就一直恨我。人心是恨奇怪的,有的時候,這種恨意是無法化解的。如果按照通常情況下,我在海上幫了她們,那個竹內牙子應該和我化解恨意了,但是有地人,心胸狹窄,很容易變得很偏激,我幫了她,她欠了我的人情,心中卻更覺得在我面前抬不起頭來。非但不會感謝我,反而會越發的憎恨我地。對於這種心理有些變態的人,是沒有道理可說的。”

    頓了一下。陳瀟忽然問道:“今天我來地時候,那個管家為什麼罵你?”

    張小桃歎了口氣:“內親王去後山散步,別人都跟著她,我可不想看那個竹內牙子的臉色,就沒有去。反正我在這裏幾天,每天只有唐櫻會過來和我說話,那個內親王我都沒見過兩次。今天我起來的時候,換洗衣服沒了,那些人什麼也不說。就丟了這套衣服給我,我也知道這是女僕穿的服侍,只是這裏我只認得唐櫻,唐櫻又和內親王出去了,我不認得其他人,就只能穿這套了——我總不能光著身子吧。氣人的是,我才穿了衣服出來,就有人把我領到了大堂去,讓我和其他的女僕一起聽那個管家地訓話。最後,那些人莫名其妙地塞給了我一把掃帚……”

    陳瀟聽到這裏,臉色鐵青,哼了一聲。

    “我猜,這恐怕是那個竹內牙子悄悄吩咐人幹的,故意給我點苦頭吃吧。這裏唐櫻是不會欺負我地,那個內親王我連見都沒怎麼見,想來也不會這麼故意欺負我一個弱女子。唯獨就是那個竹內牙子,幾次偶爾撞見她。她說話都很難聽。我在船上的時候和她鬥過嘴,想必她是記仇了。我被丟在了大堂上。讓我掃地,我可不肯幹這種事情,我又不是她們家裏的僕人,憑什麼這麼欺負我!我把掃帚丟了,就要回房間裏去,心想晚上如果你再不來,我就走了,也省得在這裏受氣。可是我才把掃帚扔了,那個管家就過來,罵我偷懶……”

    頓了頓,張小桃歎了口氣:“那個管家好像真地把我當成僕人了吧。”

    陳瀟聽到這裏,忽然笑了笑,從水中站了起來,拿起旁邊的毛巾擦幹身體。

    “我們走吧,離開這裏。”

    “……啊?”張小桃愣了一下:“你……不是說那個竹內老頭子要見你嗎?”

    陳瀟搖頭:“你剛才說的對,這些人只怕沒安什麼好心。你知道嗎?我去過泉流宮找你,結果……唉,不提也罷!差點被這些日本人給利用了。我從泉流宮跑到這裏來,這些人又不知道想用什麼詭計留下我呢。我懶得和這些人去計較,既然找到了你,我也不想在這裏待下去了,我這就帶你離開,然後我們回國去。”

    張小桃歡呼了一聲,抱著陳瀟用力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可隨後卻忽然哭喪著臉:“哎呀!我這次給你當翻譯,這麼多天下來,到現在,一分錢薪水還沒有領到呢!海上出了海難,到了這裏之後,這些日本人也不提發薪水的事情了。我本來還想拿這筆薪水在日本好好的逛逛街呢!”

    陳瀟笑了笑,柔聲道:“你喜歡逛,離開這裏,我們就先不回去,我帶你去東京轉轉好了,反正我們也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你想玩多久,我就陪你玩多久。”

    他現在身上卻是有錢了。

    從泉流宮離開的時候,那些日本人給自己整理了一個包袱,裏面有一些新的換洗內衣,陳瀟檢查過之後,發現還有一萬美元的現金。

    他也沒說什麼,就直接收下了——自己幫了上辰家一個好大地忙,幫她們擋了一次踢館的強敵,出力拿錢,天經地義!他心中還腹誹這些上辰家的人小氣呢!那天如果不是自己,上辰家就真的丟臉了,才給了一萬美元,太吝嗇了!

    只是後來,上車之前,伊藤京又告訴了自己一個銀行帳號和密碼,說裏面存了一筆錢,算是上辰家的謝意,陳瀟這才心中的腹誹少了一些。只是路上就遇到了博仁親王,一直沒機會查查那個帳戶裏有多少錢。

    兩人說走就真的走,陳瀟也懶得和佐藤內親王打招呼,只是不想再和這些日本人有什麼糾纏關係,乾脆就不告而別了。

    他如今的實力已經算是一流的強者,要想離開,秋吉宮裏又沒有什麼高手,雖然也有一些護衛,可哪里能比得上陳瀟?

    陳瀟和張小桃換了衣服,張小桃脫了和服,穿了一套陳瀟在神戶買地唐裝,雖然是男士的,不過看上去頗有幾分風味,陳瀟就笑了笑:“倒好像是武俠電影裏女扮男裝的女俠。”抱著張小桃,飛簷走壁,輕而易舉就出了秋吉宮。張小桃被陳瀟抱著飛來低去,只覺得耳邊風聲呼呼,靠在陳瀟的懷中,如坐雲端一般,等睜開眼睛,兩人早已經在秋吉宮之外的街道上了。身後的秋吉宮已經在百米之外,陳瀟看了看門口已經掛起的燈籠,笑了笑:“走吧,我們去京都,然後坐車去東京。”

    他是少年人心境,此刻又忽然有了一個親密的女朋友,乾脆就把其他事情全部丟到腦後去了。

    沿著道路走了不到一分鐘,忽然就看見前面道路上有車燈閃過,陳瀟立刻拉著張小桃退到路邊的樹後,隨即一輛汽車從道路上飛快地馳過,陳瀟躲在樹後,卻看得清楚,那輛汽車正是朝著秋吉宮而去,而坐在車後,透過車窗,看見一張蒼老地臉,不是別人,正是上辰家的現任宗家,皇室禦劍道大師範,竹內文山老頭子。

    “快走,竹內文山一到,她們很快就會發現我跑了。”陳瀟笑了笑:“雖然不怕這些人,但是能避免麻煩還是避免地好。”

    拉著張小桃就沿著道路往下走。

    可是才走了不到一百步,忽然就聽見身後遠處,秋吉宮的方向,陡然傳來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轟!!!

    那一聲巨響之後,地面仿佛都晃了幾晃,陳瀟抱住了張小桃,驚訝的回頭看去,就看見身後遠處,道路的盡頭,那秋吉宮的方向,一團熊熊火光沖天而起,濃煙滾滾,隱隱的還傳來了一些驚呼和慘叫的聲音,隨後爆炸聲不絕!

天使長(十級)

我愛,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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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1 11:54:37 |只看該作者
第兩百零三章少年情懷初綻放

    張小桃先開始的時候是被陳瀟忽然歸來的驚喜沖昏了頭了,此刻聽見這個跟在陳瀟身邊的年輕日本男子惡狠狠的發號施令要打斷人的腿——她不認得博仁親王,但是精通日本文化的她,對博仁身穿的服侍卻是一眼就看出了大概來!那金邊的菊紋服侍,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有資格穿的!

    眼看博仁的兩個手下已經惡狠狠的走向了院子裏的那個惡管家,張小桃愣了一下之後,才叫了一聲:“啊!不要!!”

    她情急之下,用中文叫了一遍,又用日語叫了一遍。

    “停!”博仁這才開口喝止了兩個捋起袖子準備揍人的手下,轉過頭來,對著張小桃和顏悅色的笑道:“小師母,請問有什麼吩咐?”

    之前第一聲“師母”,張小桃在情緒激動之中沒有聽仔細,這一次卻是聽明白了,不由得一張俏臉緋紅,支支吾吾道:“你……你喊我什麼……”

    此刻秋吉宮裏有其他的侍從聽見了這裏的喧嘩聲音,有人就聚集了過來,遠遠的看見秋吉宮裏的管家灰頭土臉的跌在院子裏,兩個博仁殿下的手下捋著袖子,就以為是博仁的手下在毆打管家,不由得都是面色驚慌。

    雖然都是皇室子弟,但是日本自然也是重男輕女。加上博仁乃是隱形的未來皇位繼承人之一,在皇室之中的地位自然遠遠比一個內親王要高很多(日本皇室的規矩,一旦公主或者是其他的女性皇室成員嫁人,就會被正式削去皇室成員的身份,也不再享受皇室成員的任何優待!)

    博仁看了看張小桃,他眼看陳瀟的態度似乎極看重這個漂亮的女孩子——他此刻還不知道張小桃的身份,看她地穿戴,只以為是秋吉宮裏的女官,說的卻是中文——難道是千葉子的中文老師?

    不過這個女孩子生得相貌倒是很美,和陳瀟的關係似乎很是親昵。博仁就心中打定主意。如果陳瀟真的喜歡這個女官,那麼自己就仗著面子把她從千葉子地手下要過來,送到陳瀟身邊好了。以他親王的身份,開口索要一個女官,自然不是什麼麻煩的大事情。

    那個管家挨了陳瀟一腳,落在院子裏的時候。幸好屁股先著地,傷倒是不重,但是也摔得不清,鼻青臉腫的樣子。只是他已經認出了博仁來了,博仁親王在日本年輕一代的皇室子弟之中地位超然,這個管家如何不認得?眼看博仁都開口要讓人打自己,他哪里還敢硬挺,掙扎著就趴在了地上連連求饒。

    張小桃被博仁親王那似笑非笑地眼神看得心中有些羞澀。終於脫開了陳瀟地懷抱。低聲道:“你別打他了……他畢竟是內親王地手下。我……剛才也只是誤會。我……”

    陳瀟心中對佐藤內親王等人地印象在船上地時候就不太好。聽了張小桃地話。只是哼了一聲。並不說話。

    就在這個時候。這個院子地走廊口走進來了幾個人。遠遠地圍在外面地那些秋吉宮地侍從紛紛趕緊閃開退後。躲到一旁躬身行禮。

    佐藤內親王一身月白色地和服。頭髮依舊披散。和服上描著金色地菊紋。走在最前面。她地身後。那個總是板著臉地竹內牙子依然佩帶者小太刀跟在後面。落在最後地則是唐櫻。唐櫻穿著粉紅色地和服。光著一雙細嫩地腳丫踩在木屐上。走路地時候邁著小碎步。仿佛一陣風都能吹倒一般。卻哪里有在船上地時候瞪眼殺人地模樣?

    佐藤小姐大概也是匆忙趕回來地。一進院子。就看見自己地管家趴在院子裏地地上。鼻青臉腫地模樣。而博仁地兩個手下摩拳擦掌站在一旁。她地臉色頓時就是一沉。緩緩走了過來。明顯帶著不快地語氣。看著博仁親王:“博仁哥哥。你來到我秋吉宮裏教訓我地手下嗎?”

    博仁親王淡淡一笑。神色也多少有些尷尬。俗話說打狗也看主人。自己為了討好陳瀟。在秋吉宮裏就讓人打別人地管家。是有些過於囂張了。不過自己這個妹妹一向和上辰家走得很近。和自己關係也就一般。倒也不怕得罪她地。沉吟了一下。就搖頭道:“你地這個手下太不成規矩。教訓一下也有必要。”

    佐藤性格並不強硬。聽了之後,雖然生氣,但是也只是陰著臉,隨手吩咐了人將管家抬了下去。

    她這才看見了拉著張小桃站在大堂裏的陳瀟,略微愣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笑意來,可她還沒來及開口打招呼,後面的唐櫻已經驚喜地尖叫了一聲:“陳瀟君。”

    話音才落,唐櫻已經飛身跑了過來,看那樣子,險些就要一頭撞進陳瀟地懷裏了。

    陳瀟故意連看都不看佐藤小姐,但是對唐櫻卻是板不下臉的——在海上和島上地時候,這個妮子也救過自己。看了看唐櫻,倒是氣色已經全部恢復了,小臉上含著健康的紅暈,眼神裏滿是驚喜的盯著自己,只是那嬌笑的身材裹在和服裏,隱約能看見胸前嬌嬈的弧線仿佛比從前更加可觀了……

    他臉上這才露出了一絲和氣的笑容來:“唐櫻,你好。”

    佐藤被唐櫻這麼一打岔,陳瀟又故意連看都不看自己,不由得有些尷尬,微微遲疑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先開口打招呼。身邊的竹內牙子原本就討厭陳瀟,此刻看出了主人的尷尬,就厲聲喝道:“美紀!快回來!在殿下面前,你太沒有規矩了!”

    唐櫻對這個姐姐似乎有些畏懼,但是猶豫了一下,卻反而往陳瀟的身邊又靠近了一步,小聲道:“姐姐……祖父吩咐的,令我跟隨陳瀟君。”

    竹內牙子張了張口,雖然依然臉掛怒色,但是竹內文山的命令她也是不敢反抗的。

    佐藤終於深深吸了口氣,緩緩走了上來,站在大堂的門口。算是正視了陳瀟,欠了欠身,才開口道:“陳瀟君,看見你回來真讓人高興!在海上的事情,多蒙你的關照了,我感激不盡!”

    陳瀟看了她一眼。卻一步走開,側過了身體,示意不受她的禮,口中不冷不熱,語氣冷漠:“不敢,我不過是一個區區小子,不敢當皇室內親王的大禮。”

    旁邊博仁看了,卻是心中大喜!

    原本他送陳瀟來這裏,心中就有些嘀咕。自己地這個妹妹和上辰家關係極好,竹內老傢伙居然把自己的孫女派到她身邊當近侍。陳瀟來京都找佐藤內親王,對於一心想把陳瀟從上辰家的陣營拉攏過來的博仁來說。總不是一件好消息。

    現在一看,兩人的關係似乎並不和睦,隱隱的陳瀟仿佛還對千葉子產生了幾分敵意。博仁心中大喜,想起了剛才那個欺負“師母”地管家,不由得心中暗想:倒是多虧了那個混蛋!唉,可惜了,剛才如果進來的時候再故意慢幾步,等那個管家真的出手打了這個女孩子,陳瀟的怒氣說不定會更大。和千葉子的關係也就更僵了。

    佐藤被陳瀟的一句搶白說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但是她卻依然搖頭:“謝總是要謝的!在海上的時候,如果沒有陳瀟君地出力……”

    陳瀟的聲音更加冷漠:“我說了,我當不起!”

    佐藤皺了皺眉,深深的吸了口氣,儘量用和氣地語氣道:“陳瀟君,不知道是不是我哪里唐突了您……我可以向您道歉!”

    “不敢!”陳瀟冷冷一笑:“我不過是一個中國的小民,您是日本皇室內親王,我怎麼當得起您的道歉!”

    佐藤心中一轉。只以為陳瀟還為在船上的事情而生氣。在船上的時候,陳瀟去對付那些恐怖分子,把張小桃託付跟在自己身邊,結果自己當時心情混亂,沒有注意張小桃,讓她離開了。

    雖然並不是自己故意的,但是人家為了保護自己在外面拼死拼活和敵人博殺,將親友託付給自己照顧,自己卻沒有照顧好。總是一件愧疚的事情。

    她歎了口氣。柔聲道:“陳瀟君,如果是因為船上的事情。的確是我有負你地託付,你心中生氣,也是應該的。幸好,張小桃小姐並沒有什麼損傷。後來她和唐櫻從海上脫險之後,我就立刻派人把她們接回來了……”

    陳瀟語氣依然冷淡:“不錯,這麼說來,我還要多謝你照顧小桃了。謝謝你把她留在秋吉宮裏當女僕,給了她一個暫時安身的地方。是不是?還要謝謝你的管家對她嚴厲管教,是不是?”

    他口中說出“女僕”兩個字的時候,故意加深了幾分語氣。

    也難怪陳瀟此刻怒氣如此之大。

    在海上的那段遭遇,可以說是幾次和死神擦肩而過。人在經歷了幾次生死徘徊,張小桃這個弱女子卻對陳瀟不離不棄,可以說,那幾天如果不是張小桃堅持不放棄陳瀟,只怕陳瀟就已經死在島上了!

    那種危難之中不離不棄的感情,對少年人來說,當真是比什麼都強烈!經歷了海上一場災難之後,張小桃日夜守護陳瀟,餵食送水,幾乎是完全失去了自我的將全部身心奉獻在了陳瀟的身上,那種強烈地感情,讓陳瀟如何能釋然?

    佐藤一聽陳瀟的話,隨後一想,就猜到了幾分。

    她苦笑了一聲:“小桃是我留在秋吉宮裏的客人,怎麼可能是什麼女僕呢……”可隨後定神,看見了張小桃身上的那身青灰色的和服,分明就是自己秋吉宮裏侍從的裝束,她哪里還不明白問題所在?

    佐藤頓時就神色變了,轉頭喝道:“怎麼回事?張小桃小姐是我的客人!是誰給客人穿這種衣服的!!”

    外面雖然也有幾個侍從,卻人人都是靜若寒蟬,沒有一個能回答出來的。

    “難道沒有人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佐藤心中大怒,她雖然未必就真地就對陳瀟有多看重,只是張小桃畢竟也是陳瀟託付給自己地人,在自己這裏居然受到這種待遇,無論如何,豈不是丟了她的臉面?這下卻是真地動了氣了。又問了一遍,還是沒有人能回答,不由得看了竹內牙子一眼:“牙子。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竹內牙子撇撇嘴,搖頭道:“我一直跟著殿下您……”頓了一下,她似乎對陳瀟的囂張有些不滿,低聲道:“不過是一個中國人,穿這身衣服又有什麼關係……”

    “閉嘴!”

    佐藤忽然呵斥了竹內牙子一句。竹內牙子一愣,這位殿下一向性子柔和。從來不曾對自己發火斥責過什麼。今天卻居然當著這麼多人的面,發了脾氣了?

    佐藤臉色有些惱火,轉過頭去對陳瀟低聲道:“讓張小姐穿了下人地衣服,的確是我簡慢了!”說著,她鄭重的看了張小桃一眼,點了點頭:“張小桃小姐,對不住了!”她既然道了歉,陳瀟也不好多說什麼了,人家畢竟是皇室內親

    不過旁邊的博仁卻似乎不想兩人的關係就此和諧。故意笑了一聲,插口道:“妹妹,我來的時候。還看見你地管家在訓斥這位小姐,好像要出手打人呢,如果不是我們來的早……唉……不是我說你,你秋吉宮裏的人,也要好好管教一下了,免得墮了皇室的體統。”

    佐藤立刻臉色一變,深深的看了博仁一眼,淡淡道:“多謝哥哥提點,不過我秋吉宮裏的人。就不勞哥哥來親自教訓了。”

    她這才明白,剛才進來的時候,看見自己的管家趴在地上仿佛被打過的樣子,原因何在了。

    她心中對這個管家也並不滿意,只不過她性子恬靜平和,平日裏也不大管這些事情,就由著下面人去做了。如果真地是自己的管家對張小桃無禮,那麼無論怎麼說,都是錯在己方了。

    她雖然有心道歉。但是偏偏卻是博仁先搶先說破了,這麼一來,情況就有些微妙起來了。如果自己就此低頭再道歉,把管家再抬出來教訓一頓,豈不是就顯得自己懼怕了博仁,對博仁太過畏懼所以屈服?傳揚出去,博仁親王在自己的秋吉宮裏可以橫行,自己地管家也是說打就打,那麼自己的尊嚴何在?中存了這個念頭。就生出了一絲護短的心思來了。看了張小桃,道:“這事我知道了。我會好好的管教手下人了。幸好張小桃小姐沒有什麼損傷。”

    她又瞧了瞧博仁,語氣很冷漠:“博仁哥哥,你這次回京都想來還有要緊的事情,我就不挽留了。”

    這番話已經是說的極為不客氣,擺明瞭就是送客趕人。她平日裏從來不曾對人如此強硬不客氣過,博仁也是有些驚訝,不過隨後就一笑:“好,那麼我也不打攪了。”

    他看了陳瀟一眼,有心就乾脆拉著陳瀟一起走了算了,只要現在把陳瀟帶走了,那麼正好就借今天的這個不愉快的事情,把陳瀟就此從上辰家的陣營裏割裂出來。

    陳瀟也是有心要走,不過佐藤卻忽然又說了一句:“陳瀟君,你今天過來地事情,唐心已經傳來了消息。竹內文山大師範也是知道的,他白天有事情離開,託付我,如果你來了,請務必留下你來,他晚上就會來這裏,有事情和你商量,還請務必賞光。”

    陳瀟心中想拒絕,看了看身邊的張小桃,張小桃有些茫然,不知道怎麼辦,又看了看唐櫻,唐櫻卻是一臉的祈求的表情,低聲道:“陳瀟君,爺爺找你一定是有重要事情,請你……”

    說到底,這個什麼佐藤內親王的面子,在陳瀟的心中不值半分錢,不過唐櫻的面子卻是要給的。略微一遲疑,他就點頭:“好吧!”

    隨後陳瀟對博仁親王正色道:“博仁殿下,一路上多謝你地照顧了,我還要留在這裏有事,就不隨你一起走了。您的美意,我感激不盡。”

    博仁心中失望,不過臉上自然不露半分,只是笑了笑:“陳瀟老師說哪里話!京都也不大,我明天在抽時間來拜會陳瀟老師好了!”

    說完,就這麼瀟灑的告辭而去,臨走之前。還不忘記故意對張小桃說了一句“小師母再見”,讓張小桃又羞紅了臉,卻咬著嘴唇不敢回應。

    送作了博仁,佐藤內親王似乎也明白和陳瀟此刻話不投機,兩人繼續這麼尷尬的面對面也是沒有意思,乾脆就吩咐了人安排了房間。安頓陳瀟休息,隨後就帶著竹內牙子離開了。至於唐櫻,她本想留在陳瀟身邊,但是竹內牙子嚴厲斥責了兩句,這才委委屈屈的跟著離開了。

    走到了後面的內府之中,佐藤走在前面,腳下不停,忽然輕輕吩咐了一句:“那個管家,派人送到宮內廳去。就說他不守規矩,好好懲戒一番。我這裏,也換一個管家吧。”

    竹內牙子小聲應了一聲。

    佐藤又走了兩步。忽然才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凝視著竹內牙子,她的臉色很嚴厲,平日裏都是對竹內牙子極近親的,此刻卻忽然板著臉來盯著竹內牙子,讓她不由得有些緊張。

    “牙子,我希望你明白一點:心存善念,受恩要回報!做人的氣量也要放大一些!以後不要再背著我做一些不討人喜歡地事情了。我不喜歡這樣,明白了嗎?”

    竹內牙子臉色白了白,尷尬地點了點頭。

    陳瀟安排的房間就在靠近秋吉宮靠近山坡後地地方,日式的低矮房屋,不過空氣倒是很清爽,站在屋簷下,就能看見山坡上的一片翠綠,還隱隱有一條溪水從山上蜿蜒而下。

    張小桃跟在陳瀟地身後,剛才初次相逢。心中只是驚喜,此刻兩人單獨相處,她心中卻忽然有些緊張起來。

    自己……和這個陳瀟,關係到底如何定位?

    說實話,自己剛才受人欺負,陳瀟忽然從天而降,一腳踢飛了那個惡人,將自己抱在懷裏,那一刹那的那種溫暖的安全感。實在是讓人心醉!

    還有陳瀟在船上時候的英姿。危難之中挺身而出,救了那麼多人……在島嶼上。那些暴徒來到了荒島,自己這裏一幫老弱女子恐怕就要遭了毒手,而陳瀟卻忽然奮起站了出來,以狠曆的手段將那些人打跑,最後陳瀟挺拔的背影,渾身是血,站在那兒,那個影子卻猶如刀刻一般深深的留在了張小桃的心中!

    還有,這個年輕人,年紀只怕不比自己大吧……在荒島洞穴裏,他幾乎快死去,可是為什麼面對死亡的時候,他地神色依然那麼坦然自若?那份淡定和從容,似乎並不能簡單的用“勇敢”兩個字來衡量了。即使是垂死的時候,陳瀟嘴角邊地那一絲微笑,仿佛都從來不曾消失過……

    這麼一個神秘的年輕人……

    “你在想什麼?”陳瀟在房間裏四處看了一遍,又看了看外面山坡上的景色,轉過頭來,就看著張小桃垂頭沉思,神色複雜,走了過去,輕輕把手搭在了張小桃的肩膀上,溫言問道:“怎麼了?”

    “你……”張小桃抬起頭來,神色複雜:“陳瀟,你到底是什麼人?”

    這個問題,在船上不曾問,在島上沒有機會問,現在,卻終於問出了口了。

    毫無疑問,陳瀟在船上威猛的身手,幾乎是如超人一樣的本事,還有那種面對死亡的時候都保存的一絲超然的氣質。張小桃心中早已經明白,這個傢伙,不是普通人,他,應該是神秘地。

    陳瀟笑了笑,拉著張小桃坐了下來,兩人並肩坐在了屋簷下,望著遠處的山坡,陳瀟輕輕道:“我叫陳瀟,今年五月份剛剛過了十八周歲生日……呵呵,你別瞪眼,我真的只有不到十九歲,年紀比你要小一些。我是N市人,現在嗎,還在N市的吉德學院讀書,課餘的時間,在一家咖啡店打工,當經理。我的父母都已經去世了,也沒有什麼親戚來往,呃……現在只是和幾個朋友一起生活。”

    陳瀟的語氣很輕,簡單的將自己身份之中能曝光的內容說了一遍。

    張小桃聽了,不由得臉色更加古怪起來!

    不到十九歲?!學生?咖啡店打工?!

    很難將那個在危難地時候。挺身而出,如保護神一般保護著諸多老弱婦女的男人,和這麼一個身份聯繫在一起吧……

    臉色遲疑了很久,張小桃抬起頭來,凝視著陳瀟:“有些話,我想還是和你說清楚比較好。”

    陳瀟摸了摸鼻子。眼神卻更柔和了:“嗯,我明白。”

    “我……”張小桃深深呼吸了一下,鼓足了勇氣,卻依然有些心虛——真的很可笑,在島上地時候,自己已經把生死都在一起的話說過了,此刻卻反而心虛了起來。

    努力的定了定神,張小桃勇敢的迎著陳瀟的眼睛:“我喜歡你,啊不……我。我,我愛你!”

    陳瀟沒有太大的意外,島上經歷地那一切。已經不需要用言語來表明了,他點了點頭:“我知道。”

    “你呢?你喜歡我嗎?”張小桃本來想問地是“你愛我嗎”,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話到了嘴邊,卻又些害怕,退而求其次,把“愛”字換成了“喜歡”。

    陳瀟看著張小桃。這是一張乾淨而清秀的臉龐。眼珠靈活,帶著年輕女孩青春地神采。

    還有……想起了兩人初次認識,在電梯裏。她以為自己是日本人,故意用中文罵自己的那種惡作劇的淘氣的笑容。

    還有……嗯,對了,這個丫頭還自稱“穿了兩條內褲”。

    陳瀟的沉默,卻讓張小桃的心立刻慌了起來,她今年也不過二十歲年紀,沒有什麼感情經歷,自己表達了之後,對方地沉默。自然給她造成了極大的壓力。

    看著張小桃眼神裏閃過的惶恐,陳瀟心裏歎了口氣。

    撇開所有諸多其他因素不說,眼前地這個明媚的女孩子,她……

    她是願意為自己去死的!

    她是願意陪著自己一起死的!

    或許很多情侶在火熱的時候,海誓山盟,會說這樣的話。

    但是,世間千萬男女,事到臨頭,真的能做到這樣的。有幾個?

    眼前的這個人兒。當初是真地抱著自己,如誓言一般的說出“我不走”這三個字的!!

    沉默了幾秒鐘之後……

    “是的。喜歡。”這是陳瀟的回答:“我喜歡你!”

    聽了這句回答,張小桃卻仿佛忽然一下就洩氣了,這是一種緊張終於褪去,反而鬆懈下來的劫後餘生一般的虛脫。

    她呆呆的坐了會兒,忽然又跳了起來,蹦蹦跳跳站在陳瀟的面前,撅起嘴巴來,委屈地叫道:“太不浪漫了!!!”

    她忽然恢復了本色,恢復成了那個電梯裏惡作劇的女孩子的氣質來,伸出手輕輕去掐陳瀟的手臂,又仿佛小女孩兒撒嬌一般:“太不浪漫了!你知道嗎?我從小就幻想自己的愛情,在表白的時候,應該是……”

    她忽然有些語塞,支支吾吾了幾聲,硬著頭皮蠻橫道:“不管!反正應該比現在的場面浪漫十倍!”

    說著,她有些喪氣灰心的樣子,撲通一聲所在了陳瀟的身邊,雙手拖著下頷,沮喪地嘟囔道:“唉……太沒意思了……我喜歡你,你喜歡我嗎?喜歡!哇!就這麼簡單,這麼蒼白啊……”

    陳瀟看著身邊這個女孩子仿佛喜鵲一樣唧唧喳喳地樣子,心中忽然湧出一股柔情和憐惜來。

    想起了當初在洞裏,她乾裂著嘴唇,卻將寶貴的淡水留給自己。還有用被粗糙地沙礫磨得鮮血淋漓得手指,將沙蟹送到自己的嘴邊……還有夜晚的時候,輕輕的摟著重傷虛弱的自己,靠在洞穴冰冷的牆壁上睡覺。洞穴牆壁的冰冷,被她嬌柔柔軟的身體擋住了,自己卻可以安心的享受女孩子懷抱的溫暖……

    自己在鬼門關前繞了幾次,每一次醒來,第一眼看見的都是這張臉!

    想到這裏,陳瀟忽然心中一橫,站了起來,不顧張小桃的一聲驚呼,一手摟住她的脖子,一手從她的膝蓋彎下抄了過去,將她輕輕的橫抱了起來,隨後身體一躍,就跳上了房頂。

    尖尖的房頂之上,陳瀟將張小桃抱在懷裏,坐在屋簷之上,此刻太陽已經快落山,夕陽斜照,滿山的樹叢翠綠,其中點綴著一些不知名的花草。

    張小桃粉面緋紅,呼吸有些急促,腦袋靠在陳瀟的懷裏,眼神有些迷醉,仰望著陳瀟的眼睛。

    “你喜歡浪漫,對嗎?”陳瀟的聲音此刻在張小桃的耳朵裏,變得輕柔極了。

    隨後,他忽然就鬆開了一隻手來,輕輕一揮。

    張小桃覺得眼前一花,頓時房屋周圍那些草木之中,飄起了無數花草樹葉來,那無數的碧綠的葉子,粉色的花朵,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托了起來,漂浮在兩人周圍,漫天飛舞,猶如無數蝴蝶一般。

    夕陽灑了過來,將男人和女孩的身影緊緊的攏在了一起,張小桃只覺得心神俱醉,此刻躺在心上人的懷裏,周圍漫天花瓣飛舞,更覺得心中砰砰亂跳如撞鹿,這一刻,真是死了也甘心了!

    陳瀟看著張小桃的眼睛,女孩子已經柔情似水,身體軟軟的在陳瀟懷裏,那眼波已經化作了水一般。

    陳瀟抬手輕輕攏了攏她額頭的亂髮,然後終於低下頭去,在張小桃的櫻唇上深深一吻。

    張小桃身體如中電擊,嬌嫩的身體先是一僵,隨即再次軟了下去,一雙小手無措的抓了抓,終於緊緊勾住了陳瀟的脖子,緊張之餘,細嫩的手指都僵硬了,唯一一個下意識的動作,就是死死的勾住陳瀟的脖子,死死的勾著,絕不鬆開……

    此刻張小桃心中已經一片迷醉,魂兒魄兒,只怕都已經飛到了天外去了。

    正迷離之中,就聽見耳畔,這個男人輕輕的說了一句話。

    “我絕不負你!”

天使長(十級)

我愛,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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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1 11:54:14 |只看該作者
第兩百零一章 【博仁親王】

    下午的時候,汽車已經備好,陳瀟就準備上路出發。

    唐心不能下山,自然不會送陳瀟離開。伊藤京也只是將陳瀟送到了車上,只派了一個會說中文的,看上去頗為機靈的年輕弟子隨行。

    上了車之後,陳瀟也不多說話,旁邊那個弟子看向他的眼神充滿了敬畏和緊張,似乎也不敢和他說什麼。陳瀟乾脆往座位上一歪,閉目假寐。

    這一覺昏昏沉沉,居然就幾乎睡著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就感覺到車身一震,隨即嘎吱一聲,汽車猛然停了下來!

    這一個急刹車,頓時將陳瀟驚心,他抬起頭來,下意識就問了一句:“怎麼回事!”

    坐在前排的那個年輕弟子也是有些惱火,上辰家何等勢力,他的那種謙卑的模樣也只是在陳瀟面前顯露罷了,在旁人面前,可沒那麼好脾氣。

    此刻汽車已經開出了神戶市,正在往東北方向的一條公路上。剛才一輛銀色的豪華轎車忽然從後面強行超車,隨即開到了道路的前面,卻忽然將車身打橫過來,猛然的停了下來!

    幸好上辰家的這個司機技術不錯,即使刹車才沒有一頭撞上去。只是心中卻大怒!那個年輕弟子已經滿臉惱火的推開車門大步走了出去,口中厲聲的說著什麼。

    前面的那輛汽車車門砰砰打開,從裏面走出兩個身材彪悍的壯漢來,一身黑色的西裝,卻是最古板的樣式,大步走了過來。那個上辰家的年輕弟子還待喝罵,走在最前面的一個壯漢忽然就一個耳光打了過來。

    這人出手又快又重。這個上辰家地弟子沒想到對方說動手就動手。一下沒閃開。居然就被對方打中。頓時身體一個趔趄朝著一旁倒了下去。那個壯漢上去又補了一腳。將這個上辰家地年輕人踹倒在了地上。那個年輕人倒在地上。奮力掙扎。口中大聲叫著什麼。看他地表情還很硬挺。似乎不是求饒。大概是自報家門。試圖威脅對方吧。

    那兩個壯漢也沒有再動手了。而是快步走向了陳瀟地汽車。來到了車前。就不往前了。而是兩人忽然站直了。鄭重地對著陳瀟地汽車方向。恭敬地鞠躬。彎下了腰去。

    車上地司機已經嚇傻了。陳瀟卻皺眉。心想:難道是黑社會尋仇?可是他們對我鞠躬做什麼?卻又不像是尋仇吧……

    陳瀟想到這裏。就推開了車門走出來站在車旁。看著那兩個壯漢。對方穿地西服敞開。沒有扣紐扣。裏面也沒有藏武器。只是剛才公然停車堵住道路。然後一露面就出手打人。一副蠻橫地態度。此刻卻為什麼又變得這麼恭敬?

    整疑惑之中。前面地那輛車裏又走下了一個人來。一身灰色地和服。下車之後。邁著小碎步一路來到了陳瀟面前。低頭鞠躬。用中文恭聲道:“陳瀟先生。我們家主人有請!”

    一看這人。陳瀟認出來了。正是昨晚跑到泉流宮裏上門給自己送摺扇地那個傢伙。好像是那個博仁親王地近侍地身份吧。

    原來是皇室的人,難怪如此蠻橫。至於出手打上辰家地弟子----博仁一向和上辰家不和,遇到了上辰家的人。他的手下哪里還會客氣?

    一看是那個博仁親王派來地人,陳瀟不明白對方的用意,哪里肯輕易答應?

    這個時候那個挨打的上辰家的年輕人終於掙扎著爬了起來,他也聽清了對方自報的身份,雖然上辰家權勢不小,但是面對全日本最高貴的皇室人家,還是沒有抗衡的資本的,挨了打,也只能低著頭忍耐。

    “我還有事情要趕路。恐怕無法應你們殿下的邀請了。”陳瀟說地很客氣。但是語氣卻很平淡,他並不想和那個博仁親王扯上什麼關係。連上辰家他都不太想理會。只想找到張小桃之後儘快離開日本,至於什麼上辰家的糾紛也好,皇室的複雜關係也好,自己一個外人,也懶得去攪和其中。

    不過那個近侍卻不肯放棄,大概是來的時候得到了博仁的嚴令,務必要將陳瀟請到,就開口笑道:“我們家殿下知道陳瀟先生要去京都會朋友,故而特意備了車就在前面,還請陳瀟先生移步。”

    頓了頓,他瞥了一眼陳瀟身邊的車,冷笑道:“上辰家真是越來越沒規矩了!像陳瀟先生這樣的貴客出行,就派了這麼一輛破舊的老車代步,只派了一個如此不曉事的小子隨行……簡直就是怠慢了貴客!”

    破車?

    陳瀟看了一眼身邊這輛車,雖然不算是什麼頂尖地好車,也是一輛本田的謳歌RL,算是檔次不錯了,在這位皇室殿下的近侍口中,就變成了“破車”。

    陳瀟還想說什麼,這個近侍卻甚是機靈,轉頭盯著那個年輕的上辰家的子弟喝道:“你回去告訴上辰家代宗家,就說我們親王殿下將陳瀟先生接走了,上辰家怠慢客人的事情,也好好好反省一下了!你這就趕緊走吧!我們自會送陳瀟先生的。”

    他雖然也只是一個侍從,但是畢竟是皇室親王身邊的人,區區一個上辰家的年輕弟子,哪里敢反駁半個字?對方也是聰明,不直接去和陳瀟說,而是先仗著身份來欺壓這個年輕地上辰家地人,這個年輕人不敢違抗,只能無奈的看了陳瀟一眼,恭敬地點了點頭,乖乖上了車離去。

    陳瀟心中不免就有些惱火。這人不征得自己同意,就先蠻橫的命令上辰家的人滾蛋了----自己人生地不熟,如果堅持不肯跟著他們走的話,恐怕就真的只有走路去京都了。

    那個近侍嚇走了上辰家的人,轉過頭來對著陳瀟卻恭敬萬分,小心翼翼陪笑道:“陳瀟閣下,請移步吧,我們殿下可是一片心意。”

    陳瀟略微沉吟了一下,看來也只能如此了。跟著這個近侍上了那輛車,只我往前開了不到幾分鐘,來到了一個路口,就看見四五輛汽車組成的一個車隊停在那兒,周圍還有一圈穿著黑色西裝的護衛人員巡視。

    陳瀟才下了車,對面的一輛造型莊重的黑色BENZ汽車裏走出了一個年輕人,臉色蒼白,眼神裏卻帶著一絲生來就養成的傲色,一身玄黑色的長袍,繡著菊紋邊,正是博仁親王。

    陳瀟一看那黑色的BENZ車,心裏就歎了口氣----和這個東西比起來,上辰家派給自己的那輛“謳歌RL”,果然只能算是“破車”了。

    陳瀟曾經聽張小桃說過,日本皇室用車,一般情況下都是三種車,第一種是BENZ,作為歐系車的經典頂級品牌,工藝水準自不待說。而日本皇室使用BEN車的傳統,卻是從二戰時候傳下來的,當時希特勒曾經贈送了日本天皇一輛BENZ作為坐駕,之後日本皇室就開始習慣使用BENZ車了。

    第二類則是勞斯萊斯,這款世界頂級豪車的歷史,也不用多說了。

    第三麼,似乎為了支持本土品牌,日本的豐田也有一款專門供應皇室的特製總統級車----這點和中國的紅旗差不多。

    陳瀟不算是汽車發燒友,不過也能看出,這輛BENZ車的輪胎是防爆的,鋼板和玻璃都是防彈的,款式雖然有些呆板----也是為了凸現皇室的威嚴莊重所必須的。

    至於車牌……日本的皇室用車,都是沒有車牌的!一個金質菊紋章就是在全日本暢通無阻的通行證。這輛汽車的車牌的位置,就掛著一塊金質菊紋章!

    “陳瀟君,我們又見面了。”博仁親王朝著陳瀟點了點頭,神色甚是親熱。

    陳瀟臉色不冷不熱,抬了抬手,算是打了個招呼。博仁哈哈一笑,卻上來一把拉住了陳瀟的手腕,親手將他拉進了BENZ裏,兩人就在後排面對面坐了下來。

    這款頂級車的後座非常大,兩人面對面坐下,依然很寬敞。只是車門關上之後,外面的那些隨行人員立刻就動作起來,不到片刻,車隊就重新上路,前後都有保鏢車開路和跟隨,繼續朝著京都的方向而去。

    在車廂裏,陳瀟和博仁相對而坐,陳瀟只感覺到這個博仁親王自從上車之後,就用一種熱切的眼神看著自己,那眼神太過熱情,臉上的笑容,似乎也有些親熱的過分。

    陳瀟心裏一驚,忽然想起了昨晚這個博仁親王送來的那柄摺扇上的“但為君故,沉吟至今”這樣的話,不由得一陣惡寒從脊樑上冒了出來,下意識的就警惕的看著這個博仁親王,心想:你個死玻璃,你如果敢打老子的主意,我管你什麼親王不親王,一拳把你那張臉打凹進去!

    “陳瀟君。”

    終於,博仁親王開口了,他的聲音溫和而且悅耳,看著陳瀟的眼睛,眼神都透著有些親昵:“昨天我親眼看見了閣下的英姿,心中大為心折!我就告訴自己,像你這樣的年輕英傑,我是一定要結識一下的!”

    英姿?

    靠,昨天我明明是彈了別人的小jj,哪里是什麼“英姿”啊!你為這個所以對我心折?難道你喜歡被人彈小jj?!

    我靠!這個博仁親王,不但是個死玻璃,同時還有**傾向!!



    第兩百零二章秋吉宮

    眼看陳瀟神色有異,博仁親王就算是再聰明十倍,也絕對料想不到陳瀟心裏居然轉了那種齷鹺的猜想。

    他看陳瀟神色有些警惕的看著自己,心裏只當是陳瀟對於自己的公然招攬有些顧慮。畢竟----這個中國高手,是上辰家先招攬的啊。

    博仁親王年紀輕輕,早就知道自己有問鼎皇位的可能,心中野心勃勃,平日裏更是努力的做出一副仁慈親和,禮賢下士的模樣來。

    原本招攬陳瀟不過是一時意動,此刻看見對方警惕抗拒,卻反而生出了一種“必要收了此人!否則,我連一個武者都收服不了,何談將來能收服那麼多英傑為我效力!”的念頭來。想到這裏,臉上的笑容就更和藹誠懇了幾分。

    “陳瀟君,我今天半路將你攔下,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唐突之處,還請勿怪罪!”

    說著,博仁居然鄭重的點了點頭,算是親自行禮賠罪了。

    陳瀟咳嗽了一聲,坐直了身體,看著博仁親王:“殿下,你我非親非故,如此客氣,讓我有些不敢當了。”

    博仁只當自己以皇室親王的身份,昨天又是派人送禮,今天又是半路邀請,還親自給對方行禮賠罪----這麼大的面子送過去,對方就算是不感激得痛哭流涕,納頭便拜,高呼主公……至少態度上也應該是有些受寵若驚吧。

    誰想到陳瀟態度依然不冷不熱,眼神裏的警惕卻越發的濃厚了,甚至在博仁看來,還隱隱的有種說不清倒不明的敵意……這是怎麼回事?

    “陳瀟君!”博仁醞釀了一下言辭,緩緩道:“我從小就喜好武道。只是我身體有些潺弱。從小時候,我的啟蒙老師就告訴我,我的身體資質。只怕是無緣練高深的功夫了。可歎我空有一顆尚武之心,卻被這潺弱地身體拖累。只是心中對武道高人地崇敬之心。卻不減反增!昨天一見閣下的風采,讓我大為震撼。我生平所見的武道高人已經不少,但是您恐怕是我生平僅見地年輕英傑了!”

    他這話說的半真半假----他身體潺弱是不錯(事實上,日本皇室成員大多身體素質不太好),但是就算他身體強健。難道身為皇室親王,皇位地繼承人之一。皇族也絕對不可能允許他這麼一個繼承人親王去當一個武道家的。練武麼,不過是培養尚武的精神,鍛煉意志就可以了。

    真要把一個年輕的皇位繼承人教導成了一個癡迷武藝的武道家……那麼只怕皇室地所有武道老師,都要自殺剖腹以謝天皇了。

    陳瀟神色略微和氣了幾分:“殿下不用自艾,你是皇室親王,這武道修煉,不過是個人修身小道,以你的身份,不練也罷。”

    “話雖如此,但是一個人心中地夢想。卻如何能輕易放下。”博仁故意感慨的歎了口氣----他這些話說的極熟練。之前招攬西平小次郎,和被陳瀟廢掉男根的宮澤和高本的時候。都已經說了幾遍,此刻說來,自然駕輕就熟,連表情變化也越發的圓潤流暢了。

    他用真誠的眼神看著陳瀟:“閣下,我生平見過的武道高人,自然是以竹內文山大師範為首,只可惜大師範身份特殊,只能親自教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是我的叔輩,我自然不能請竹內大師範親自教導我了……而其他的那些皇室劍師,在我看來,卻沒有一個能比得上您!”

    陳瀟臉色古怪,卻開口接話。

    博仁看陳瀟地神色仿佛鬆動了幾分,就趕緊趁熱打鐵,忽然就坐直了身體,雙手扶著膝蓋,彎腰往下半拜了一下,語氣堅定,沉聲道:“陳瀟老師!請念在我博仁一心求武地這份誠意上,請務必收我為徒,教導我劍道吧!拜託了!!”

    呃?

    陳瀟愣住了。

    拜師?

    他心中一動,頓時明白自己之前只怕是誤會了……嗯,很好,看來這個博仁不是玻璃。陳瀟心中松了口氣,神色頓時又平和了幾分。

    只是……拜師?

    這個博仁親王,年紀比自己還大了一些吧!

    “殿下……我可是中國人。”陳瀟故做為難的說了一句,言下之意思:我們中國地武術精華,怎麼可能傳授給外國人?

    可博仁卻搖頭,言辭肯切:“陳瀟老師!您已經收了千葉子為徒了,那麼再多我一個也無妨吧!難道您嫌我蠢鈍,故而不肯嗎?我博仁一心求教,只要您收我為徒,我一定拼命的努力修煉!絕不讓老師失望的!”

    陳瀟歎了口氣,自己哪里收過佐藤內親王為徒?只不過是那個內親王和唐心她們串通好了,昨天拿出那份假文書來,自己當面沒有公然反駁,卻已經變成定案了。

    陳瀟臉色有些為難,心中苦思對策,心想怎麼才好拒絕……一口拒絕的話,似乎有些太不給人面子了。最好的辦法就是拖延,到了京都,找到張小桃,帶她離開日本,這個博仁總不能追到中國去拜師吧。到了中國,自己就不用怕拒絕他惹麻煩了。

    看著陳瀟的表情仿佛鬆動了幾分,卻又遲疑起來。博仁卻已經早有這種“招賢納士”的經驗了,一看對方猶豫,以為有戲,只是這種時候卻最關鍵,對方似乎是意動了,但還在猶豫,這個時候,要麼就是一口答應,要麼就是拒絕。

    這種時候,卻反而不要立刻逼對方立刻做出決定,最好先拖一拖,等自己再好好表現一下,進一步打動對方的心,讓天平上答應的那一頭砝碼加重幾分,那麼過一些時候再開口懇求,把握就大得多了。

    眼看陳瀟要開口。博仁已經搶先就做出一副理解的表情。誠懇的笑道:“我明白,像陳瀟老師這樣的高人,收徒不是一件可以輕易決定的事情!總要對我經過一些考驗才可以!我不敢強求。但一定會用我的誠意打動老師地心地!還請您看我的表現吧!”

    陳瀟心裏松了口氣,你不逼我立刻表態最好。那就拖下去吧。

    於是就展顏一笑,故意做出幾分期許的表情來,笑望著博仁親王。

    博仁心中大喜,就道:“陳瀟老師,我準備了一份禮物。還請您務必收下!”

    說著。他就從一旁地座位下的抽屜裏,取出了一個古樸地長盒。打開之後,裏面卻是一卷畫卷卷軸,一看就是精心裱糊過的。

    緩緩展開,卻是一副中國山水畫!

    陳瀟對書畫並沒有什麼造詣,卻也能看出這副山水畫筆墨頗為不凡,隱隱的就有一股不俗之氣!而山水之旁,還題了兩句古詩。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關那畔行,夜探千帳燈。

    風一更。雪一更。聒碎鄉心夢不成,故園無此聲。

    那畫卷上的痕跡。一看就是一件古董!

    能被這日本皇室親王拿出來的,自然不會是什麼贗品,陳瀟一看,不由得就臉色一動。

    “這算是我地一點心意,以表達我對陳瀟老師的敬重,還請您務必不要拒絕!”

    博仁輕輕將這幅山水畫橫了過來,臉色微微有些得意,笑道:“老師,這可是貴國清代地知名大詩人,納蘭性德的真跡!”

    “哦?”陳瀟雖然不懂書畫,但是納蘭性德的名字還是聽說過的。

    “這幅畫的來歷也是不凡。我有一位中文漢學老師,他的父親,昔年曾經在貴國東北待過……哦,那個時候,東北還被稱為滿洲國,那位老先生,曾經是我國委派到貴國清代溥儀皇帝陛下身邊,充當侍讀的人員。這幅畫,就是溥儀皇帝陛下賞賜給那位老先生的。那位老先生回國之後,將畫傳給了他的兒子,也就是我的中文老師。後來老師又送給了我。”

    說著,博仁歎了口氣:“我很清楚,貴國地人對我日本人頗有成見,昔年地那場戰爭,給貴國帶去了很大災難。但是我個人對中國文化卻很是仰慕,只希望老師不要因為我是日本人,而拒絕我的懇求。”

    不管他說地是真是假,一個日本親王能說出這樣的話來,至少讓陳瀟聽得順耳多了。

    不過這畫……拿不拿呢?

    陳瀟轉念一想,送上門的東西,不拿白不拿!

    本來就是我們中國的古董,流落到國外去的。自己趁機拿回去,回國之後,就算自己不要,捐贈給博物館也好。

    當下就老實不客氣的收了起來。

    博仁看陳瀟收下了禮物,更是歡喜,自以為得計,一路上和陳瀟更是加倍親熱的說了不少話。

    這博仁親王果然是接受過皇室教育的,所學甚博,天文地理,古文詩詞書畫琴棋,居然都有所涉獵,口才也是很好。一路下來,陳瀟漸漸的也對他高看了幾分。看來這個日本皇室的年輕親王,並不是一個紈絝草包。

    汽車很快就到達了京都的範圍。京都座位日本的古都,一直都是皇室皇宮所在的地方。不過陳瀟一行人並沒有進入京都皇宮,而是遠遠的繞過京都。

    博仁知道陳瀟是去見千葉子內親王,就告訴陳瀟,現在千葉子應該是在她所擁有的“秋吉宮”裏。

    汽車一路繞過京都往西,卻來到了一個山明水秀的地方。不得不說,日本人對於環境的保護工作,的確比國內要強很多,日本的森林覆蓋率也遠遠超過中國。這點讓陳瀟心中雖然不爽,但也不得不嘆服日本人對環境保護所下的功夫。

    這古都周圍,面貌環境格外優雅。

    千葉子親王所住的“秋吉宮”就在一座山包旁。日本這個島國多山而少平原,大大小小的山峰遍佈日本。

    遠遠看去,那秋吉宮的官邸大門素雅而寧靜,兩旁種植了翠綠的竹林,中間的大門顯得很是清淨,甚至比泉流宮都要內斂很多。

    陳瀟一行人來到秋吉宮外。有博仁親王這個正牌的皇室子弟在場。隨意通報了一聲,就帶著陳瀟一起走了進去。

    秋吉宮說是一個“宮”,其實面積遠遠比陳瀟想像地要小很多。不過就是一座大宅子。主要地建築內外兩層,都是古式的日本房屋。外套假山池塘,內院是花園,兩進的院子顯得肅靜而清雅,雖然不大,卻是頗為不俗。

    佐藤內親王地住處並沒有大批的侍從。一路走進來,博仁帶著陳瀟走地甚急。甚至不等通報的人回來就大步進去。裏面只看見幾個年輕秀美的女侍走過,遠遠的看見博仁,都是趕緊側過身體躬身行禮。

    “看來我妹妹不在宮裏,嗯,這個時間,她只怕是帶了人到後山去散步了。她從前就有這個習慣的,我們只管去裏面坐下來等她好了。這秋吉宮地後山有一眼好泉,用這泉水泡的茶是最好地。一會兒還要請陳瀟老師品嘗。”

    因為陳瀟的態度改變,博仁的心情大好,就然就公然和陳瀟並肩而行。身後的近侍只是落在兩三步之外。小心翼翼的跟著,心中卻有些歎息。這位殿下拉攏人的時候,當真是無不用其極……對一個中國人,居然也態度客氣到了這種程度。

    但凡是人,心就都是柔長的。陳瀟雖然心中警惕,也不喜歡日本人。但是人家一個皇室親王之尊,一路上小心翼翼的對你陪著笑臉說話,客氣恭敬。這麼一路下來,陳瀟也實在沒法繼續板著臉了,對博仁的態度也和氣了很多,偶爾還和顏悅色的說過兩句話。

    只是,幾人快速穿過走廊,才走到了大堂門口,就聽見裏面傳來了幾聲喝罵!

    陳瀟走在一旁,一眼就看見在大堂裏,一個身穿青灰和服地女孩子側對自己,滿臉地委屈和惶恐的樣子。在她地面前,自己見過的那個佐藤內親王身邊的那個矮小猥瑣的管家,正一臉兇狠的站在女孩子的面前,揮舞著手臂,兇狠的罵罵咧咧,吐沫橫飛。陳瀟聽不懂日語,但是“八嘎”這種單詞還是聽明白的。

    那個管家一臉的兇橫,面前的女孩子大概被他的兇橫所嚇住了,身體不停的後退,已經退到了牆邊,被欺負的眼中都險些流出淚水來。

    陳瀟一看,原本臉上和善的笑容頓時就全數不見了!一張臉滿是寒霜!

    因為,那被欺負得滿臉漲紅,委屈的幾乎哭出來的女孩子,雖然只是側著臉龐,但是那秀美的臉部輪廓,卻讓陳瀟如何認不出來?!

    在那個荒島上,自己幾次都快暈死過去,每次醒來,都會看見這張臉在眼前,儘管憔悴,儘管疲憊,卻依然帶著恬靜而關注的微笑凝視著自己。

    正是這個人,寧可她渴得嘴唇乾裂,也要把淡水節省下來給自己喝。

    正是這個人,在沙灘上挖沙蟹,將纖細的手指磨的鮮血淋漓,再將帶著鹹腥味的食物遞到自己嘴邊。

    正是這個人,在自己重傷欲死的時候,自己躺在冰冷的洞穴地面睡覺,她生怕自己凍死,晚上都用那溫暖的懷抱抱著自己入睡。

    自己每次從昏迷之中醒來,第一眼看見的,都是這張臉!

    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陳瀟就發過誓,只要自己不死,那麼從今之後,就絕不會讓人欺負這張臉的主人!!

    但此刻,這張臉卻被一個猥瑣的中年人惡狠狠的罵得幾乎要委屈得痛哭,而且看那管家兇狠的樣子,抬起手來還想要打人?

    陳瀟這一怒,真的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博仁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身邊陳瀟憤怒的哼了一聲,人已經飛快的竄進了房裏,砰的一腳,就看見一個人影從大堂裏直接飛了出去,落在院子裏,連翻了幾個跟頭。

    陳瀟身手就抱住了那個女孩,深深吸了口氣:“小桃子,我來了!”

    張小桃原本一腔的委屈,忽然看見陳瀟從天而降,心中的驚喜當真是來得比什麼都強!愣了一下,忽然就“哇”的一聲痛哭出來,狠狠的一拳打在陳瀟的胸口,隨即整個人都投入了陳瀟的懷抱,雙手還死死的掐陳瀟的背部肌肉,一邊掐一邊罵:“你這個死沒良心的混蛋!你怎麼現在才來!我每天擔心你的安危,差點連眼睛都哭瞎了!!”

    陳瀟任憑她捶打了會兒,才鬆開了張小桃,仔細的看了看,她除了瘦了一些之外,其他的倒還好,氣色有些疲憊和萎靡,不過畢竟沒有什麼大的損傷。

    可是隨後,看清了張小桃身上的衣服……

    這青灰色的和服,陳瀟忽然想起,自己一路進來,那些女僕穿的衣服,似乎就是這個款式!

    他的臉色陡然一變,眼神裏滿是怒氣!

    “好一個佐藤內親王!好一個竹內牙子!!我當日拼命的救過你們,我的朋友跟在你們身邊,居然讓她當女僕!!!!”

    陳瀟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幾個字來,臉色猙獰!

    忽然就一拳狠狠砸在了身邊的牆壁上,轟的一聲,那木質的牆壁頓時被他一拳轟得散掉!

    門口的博仁看得真切,心中猛然一驚!隨即卻反而歡喜起來:自己拜的這個老師,果然有本事!

    一看陳瀟抱著張小桃,他心裏更是認定了,幾步就走了進去,鞠躬就拜,對著張小桃就客客氣氣道:“師母在上,弟子博仁有禮!”

    說完,他轉過身去,對著身後兩個近侍惡狠狠的怒道:“你們都瞎了嗎?那個滾蛋欺負我的師母,你們還站著幹什麼!去!把他的兩條腿都給我打斷了!”

天使長(十級)

我愛,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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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31 11:53:41 |只看該作者
“這是我田門先輩高手昔年在日本留下的戰績!你們上辰家如果不敢打地話,就當著這藤條,出言認輸,承認你上辰家不如我名流田門!”

    陳瀟一看這盒子裏的藤條,眼珠子都瞪出來了,忍不住就奇道:“夷?這藤條是什麼意思?”

    田勝勳傲然一笑:“我田家先輩有一位高人,人稱田將軍,乃是我田家的前代高手!昔年這位高人曾經用這柄藤條橫掃日本劍豪!這藤條,便是見證!”

    陳瀟愣住了,徹底愣住了。

    他吞了口吐沫:“你是說……昔年那位橫掃日本的田將軍,是你們韓國人?”

    “當然!田將軍乃是我大韓的先輩武者!我田門是韓國京齏道豪家宗閥!就有將軍的稱號!那位前輩自號田將軍,正是因為這個!”

    陳瀟險些連鼻子都氣歪了。

    歎了口氣,低聲苦笑:果然,果然是韓國人!典型的韓國人!在他們的口中,田將軍成了韓國的武林高人了……

    他看了看唐心,歎了口氣:“說實話,本來我是不想出手的,不過,現在看來,我不教訓一下這個無恥的韓國人,我自己良心都過不去了。”



    第兩百章中國的

    “你說田將軍是韓國人?”陳瀟抬起眼皮看著那個田勝勳。

    “當然!”田勝勳一臉與有榮焉的表情,看他那樣子,如果不知道真情的話,只怕還真以為這傢伙是發自內心的自豪感呢。

    陳瀟緩緩踱步走下了臺階,眼睛依舊盯著田勝勳:“可是,據我所知,昔年田將軍在日本的時候,可是都是以中國人的身份自居,說的也都是中文吧。”

    田勝勳依然理直氣壯的樣子:“胡說!田將軍那等高人,自然是我韓國人!我田門乃是京齏道名門,昔年曾經是朝鮮李王陛下所冊力之將門,宗閥之中有李王王室所冊立之文書,號稱田武將軍,故而我宗閥之後,姓氏為田。我族之自有族譜,田將軍名字叫做田真胤,乃是我田門第二十七世子弟……”

    陳瀟心中好笑……田真胤……這些韓國人,居然還給老田弄了一個名字,連祖宗都給老田重新安排好了,如果老田在這裏,聽到這番話,不知道他會做何感想?

    “好了好了……”陳瀟擺手,眼神裏滿是鄙意,冷笑道:“你們韓國人最是無恥,什麼考證不考證的,都按照你們的考證,長白山成了你們韓國的,端午節也成了你們韓國的,中醫被你們說成是韓國人發明的……就連北京奧運會之後,我還聽說有韓國學者出來考證,奪了八塊金牌的菲爾普斯有韓國血統……”

    “你這是什麼意思,質疑我大韓民國的傑出武術家嗎!”田勝勳心裏倒並沒有把眼前這個年輕的中國人放在眼裏,只是看見他大大咧咧的坐在上辰家地內堂之上。不由得有些暗自猜測對方的身份。

    他回頭指著那木盒裏地那根乾枯的藤條,高聲叫道:“這根藤條。就是田將軍當年打遍日本所用的武器!也是我田門多年來保存的寶器!有它為證,如何不真!這藤條的底部,還有昔年田將軍親手刻上去的印記!”

    說著,他將藤條拿了出來,陳瀟一看,果然,在藤條的底部,赫然印刻著一個古樸的“田”字。那字跡古樸雅致,顯然還是精心雕刻出來的。

    陳瀟肚子險些都笑疼了,當年老田不過是隨手摘了根藤條使用。用完之後只怕就丟掉了。這些韓國人造假倒是夠用心。居然還弄出了這麼一根假貨來,還裝模做樣的刻了字……

    陳瀟撇撇嘴:“笑話了……你隨便拿根藤條來就能作證了?”

    田勝勳不理陳瀟,直接就望著唐心,大聲道:“我來日本地時候,就聽說日本武道界之中以上辰家為尊。今天我前來,就是特意來領教上辰家地劍道。昔年我田門高人曾和上辰家的神宮直雄大師範切磋過。今天我來,也是繼承了兩家互相切磋的傳統,還請上辰家派出弟子出來交流吧!”

    這個田勝勳,倒也是有點小聰明。

    他的本名的確是叫田勝勳,名流田門,也地確是韓國的一個知名地劍道道館,只是這兩年,在韓國的劍道道館生意做的也頗大,隱隱穩居韓國市場的第一,現在想來日本開道場。卻知道日本的劍道流派諸多。自己一個外來戶,只怕沒有生意。才千方百計的想弄點噱頭出來。

    他不知道從哪里得知了一個日本多年之前的隱秘傳聞,說是有一個中國高人,姓田的,曾經拿著一根藤條打遍日本無敵。田勝勳就心中有了計較,如此大好的名頭不借,豈不浪費?

    至於盜用別人國家的名頭,對於韓國人來說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做這種事情已經習以為常。長白山都被說成是韓國地了,端午節也成了韓國地了,連中國的東北三省都被說成是韓國地了……現在再多盜一個田將軍的名頭,所謂的債多不愁。

    況且那都是六十年前的事情了,那個中國田將軍只怕早就死得連渣子都不剩了,反正是死無對證的事情。

    借著田將軍的名頭,在日本開道館,自然就有轟動效應!

    田勝勳有了這個主意,就做了一系列的安排和準備,先是偽造了一套完整的考證證明,又弄了一根藤條來,請了兩個專門偽造古董的行家進行的一番處理。

    最後一步,就是前來日本第一劍道流派上辰家挑戰!

    不過田勝勳卻也不是傻瓜,他雖然在韓國是有名的高手,但心中也清楚自己的斤兩。上辰家在日本赫赫有名,堪稱第一劍道流派,流派之中高手不少,田勝勳心中沒有必勝的把握,所以他卻又想出了一個辦法來。

    他打聽清楚了昔年和田將軍比試的,是上辰家的神宮直雄。所以在公然下的戰書上寫的很清楚,他田勝勳是田將軍之後的第四代,所以,按照田將軍和神宮直雄為平輩的基本原則,他也要挑戰上辰家的第四代的武者。

    上辰家的底細,他已經打探清楚了,神宮直雄之後,竹內文山是第二代,而上辰八傑則是第三代。他田勝勳沒有把握贏得上辰八傑,但是上辰家第四代弟子,都是一些二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料想自己習武多年,要打敗幾個年輕小子還是沒有問題的。

    這樣的戰書,一來使得上辰家的真正的高手沒有理由出戰,而來保證了自己的勝利的把握。同輩人打同輩人,這樣才公平嘛……

    雖然自己身為韓國知名高手,打敗幾個年輕人說出去不太光彩,但是對外不用說明細節,只要說明是“田門的傳人打敗了上辰家的傳人”這個模糊的噱頭就足夠了。

    他這等用心,唐心如何不明?正在想對策,陳瀟就到了。

    “田將軍乃是我本人的四代祖,還請上辰家派出一位四代弟子來和我切磋吧!看看我們兩家在多年之後。各自地傳人,技藝如何!”

    田勝勳喊得響亮。陳瀟心中卻大罵對方無恥。

    田勝勳手裏還拿著那根偽造的藤條,正大聲叫嚷,忽然就看見眼前地這個中國年輕人身影一晃,隨後手裏一空,那根藤條就已經到了陳瀟的手裏。

    田勝勳大怒:“你幹什麼!”就要上前動手去搶。

    陳瀟隨手一捏,頓時將藤條捏碎。田勝勳心中焦急,這是他偽造的證據,被對方毀掉了,如何不急?大叫一聲:“好個混帳小子,敢毀我田門的寶物!”

    陳瀟躲開了田勝勳暴怒打來的一拳。退後兩步。笑道:“藤條麼,這院牆上多得是,你要的話,再摘幾根就是了。”

    他隨後收起笑臉,喝道:“你上門來找人打架是不是?好!很好!我也正想好好教訓你!”

    他捋起了袖子。田勝勳卻大叫道:“等一下!你是什麼身份,憑什麼和我打?你是上辰家的嗎?”陳瀟放下了袖子。指著自己身上的唐裝:“你瞎了嗎?我身上穿的什麼衣服,你看不見?聽好了,我不是上辰家的人,就是一個中國地武者,看你不順眼,教訓你一下。”

    田勝勳卻臉色鐵青:“我是田門之劍主!你一個毛頭小子,有什麼資格和我切磋。”

    陳瀟歎息,搖頭看著田勝勳,笑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誰和你切磋了?我就是看你不順眼,打你一頓出出氣。不行嗎?”

    他回頭對唐心笑道:“竹內代宗家。借你地地方教訓一下人,沒意見吧?”

    唐心含笑不語。

    田勝勳看著陳瀟。心想,不管這個小子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不過看樣子他和上辰家頗有源淵,自己先打敗了這個小子,也算是一個戰績!哪怕上辰家不出手,我走了之後,傳揚出去,在泉流宮之內打敗了一個武者,也是一筆糊塗帳!他們也辯解不了。

    想到這裏,他就故意豪邁一笑:“好!我就先教訓一下你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

    他擺足了一派高人的架勢,從隨從手裏拿過了一柄長刀來,虛劈了兩下,喝道:“小子,取武器來吧!”

    陳瀟走到院子旁的武器架上,故意取了一條槍,卻一把折斷,將槍頭丟了,只剩下了半截棍棒在手裏,笑道:“棒子打棒子,正好。”

    田勝勳一張臉頓時漲紅,怒道:“小子!說話好沒口德!”

    他也不顧什麼身份了,大喝一聲,舉刀就劈,陳瀟微微一笑,身形頓時原地一閃,兩步邁出,就將這一刀躲開。

    這田勝勳一刀出手,陳瀟心中就有了底----這個傢伙雖然身手不錯,但是比昨天地那個西平小次郎可差得太遠了。他這一刀也算狠曆,但是論身手,恐怕連唐櫻都不如,只勉強達到了竹內牙子的水準----恐怕還略微差了一點。

    田勝勳一刀被躲開,正要擰身,陳瀟已經反手一棍抽了過來,他這一打,悄悄用上了瞬間移動,雖然只移了幾十公分,但是近身搏擊,能占了幾十公分地便宜,就大不相同了。田勝勳痛叫了一聲,棍棒已經狠狠抽在了他的背部肩胛骨上,就聽見卡的一聲,陳瀟氣惱這韓國人無恥,出手就用了真力,一棍之下,田勝勳頓時感覺到肩膀如碎了一般,頓時一條手臂就軟了下來。

    他手臂無力,身體一個趔趄就朝著一旁踉蹌而出,陳瀟轉過身來,抬起一腳就踢在了田勝勳的屁股上,這一腳踢出,田勝勳手裏的刀也丟了,大叫一聲,整個人就超前飛了出去,頓時臉部朝下,重重跌在地上,抬起頭來的時候,口鼻裏滿是鮮血,門牙也磕掉了兩顆。陳瀟一出手,就使用了異能!旁邊的人也沒想到這個年輕人如此威猛,田勝勳在他面前居然連一個照面都走不過就被打倒。

    就連上辰家的人,即使昨天見識了陳瀟的本事,此刻心中也不免震撼----這個中國人,昨天恐怕還留了手了!

    田勝勳被打斷了肩膀。跌在地上,來不及爬起。只勉強掙扎轉過了身體,他也沒打蒙了,沒想到這個年輕的中國人出手如此厲害,此刻刀也丟了,才翻過身,就看見陳瀟已經大步走了上來,抬腿就踹,他心中駭然,趕緊就大叫了一聲:“停!!”

    陳瀟卻充耳不聞,一腳就直接踩在了田勝勳地臉上。他這一腳留了點分寸。畢竟不是殺人。只是一腳下去,田勝勳原本還算挺直地鼻樑卻直接塌了下去,鼻血長流,痛的嚎了一聲。

    “你說停就停?我沒說停,就不停!”

    說完。陳瀟抬起手裏地棍棒,一棒就落在了田勝勳的大腿上。田勝勳叫了一聲,卻已經沒有了力氣。一條大腿頓時被打得麻木毫無感覺。

    陳瀟上前,一腳踩在了他的胸膛上,臉色鄙意:“我以為你敢來這裏上門挑戰,必然有點本事才對,卻沒想到這麼膿包。”

    田勝勳雖然疼的幾欲暈倒,卻兀自強行支撐,叫道:“我!我今天身體狀況不佳……”

    啪!

    他還沒說完,陳瀟隨手一棒就抽在了他的左邊臉頰,田勝勳一句話說到一般。口中頓時噴出了兩枚牙齒來。左邊臉頰也高高腫了起來。

    “你……你偷襲傷人,不算……”

    啪!

    陳瀟一棒落在了田勝勳的右邊臉頰。頓時右邊的牙齒也落下兩枚來,田勝勳滿口是血,滿口牙齒已經掉了三分之一,心中已經駭然到了極點!

    他手下帶來的幾個隨從,眼看自家主人淒慘,就要往上沖,陳瀟冷笑一聲,一棍戳在了田勝勳的喉嚨上,轉頭喝道:“誰敢上來!不要他的命了嗎?”

    眼看幾個韓國人被嚇住,陳瀟才轉過頭來,臉上滿是笑容,眯著眼睛看著田勝勳,聲音也“柔和”了起來,微笑道:“田先生,疼嗎?”

    田勝勳還想硬氣:“不疼……啊!!!”

    他才說完,陳瀟踏在他胸膛上地腳就加了一分力氣,頓時田勝勳就慘叫了起來。

    “疼嗎?”

    “疼!疼!疼!”田勝勳知道今天自己是遇到殺神了,這個年輕地中國小子,出手狠辣,而且身手強得變態,哪里還敢硬挺?

    陳瀟的眼神越發的“慈祥”了,聲音也語法“柔和”,繼續笑道:“知道疼了就好哦,我請教你幾個問題,你老老實實回答,不許說謊,我就放了你,好不好?”

    “好!好!”田勝勳心中畏懼,只是牙齒掉了,口中漏風,說話的聲音不免有些怪異。

    “第一個問題……你說,那長白山,是哪一國的?”

    “韓……”田勝勳口中才吐出一個字,就聽見啪地一聲,臉上又挨了一棍,疼的兩眼冒金星,趕緊改口叫道:“中國地!中國的!”

    “真聰明。”陳瀟贊了他一句:“第二個問題……你說,端午節是哪一國的?”

    “中國的!中國的!!”田勝勳害怕再挨棍子,哪里還敢亂說。

    田勝勳心中打定主意,絕對不敢再惹怒這個中國小子,哪怕他說首爾市是中國的,只要能不再挨打,也都乖乖認了。

    “嗯,很好。還有……本草綱目呢?”

    “中國的!中國的!”

    “中醫呢?”

    “中國的!中國的!”

    陳瀟繼續笑道:“還有菲爾普斯……”

    不等陳瀟說完,田勝勳就尖叫:“中國地!中國地!”

    陳瀟臉上笑容立斂,啪的一聲,棒子又落在了田勝勳地臉上,田勝勳被打得口中吐血,委屈的看著陳瀟,心想我不是已經按照你的話說了嗎。

    “呸!菲爾普斯是美國人,誰說他是中國的!我們中國人可不像你們韓國人那般無恥,把別人家的名頭盜用在自己頭上。”

    田勝勳的舌頭已經被咬破了,膽戰心驚:“是是是!菲爾普斯是美國人……這位少俠,還有什麼是中國的,您老人家一起說出來吧……”

    話說到最後,已經帶著幾分哀求了。

    陳瀟終於松了腳,退開到一旁,丟了手裏的棍棒:“還有……你說,田將軍,到底是哪一國人呢?”

    田勝勳哪里還不明白陳瀟的意思,不敢再胡說八道:“中國的!田將軍是中國人!”

    “這就對了嘛。”陳瀟臉上重新露出了微笑:“你看,說真話不就行了?說假話可是會挨打的哦。”

    田勝勳的手下上來,倉惶的將他扶起架走,惶惶如喪家之犬,也不敢說話,就悶頭直奔大門,才走了兩步,陳瀟忽然開口喝道:“站住!”

    田勝勳臉色慘敗,趕緊頓住,回頭用漏風的嘴巴哀求:“這位少俠,還有什麼吩咐?”

    “記住,今天打你的人是誰!我叫陳瀟,是中國人,可別又弄錯了。”

    陳瀟心中一直認為,這些韓國人反正已經是將無恥放在了明處。什麼長白山也好,端午節也罷,明明是中國的,也被黑的說成白的。和這種無恥的人理論,就算你再有道理也是沒用---反正人家就是擺明瞭無恥,你說破了天也是白費力氣。

    最直接的辦法,就是打!打爛他胡說八道的臭嘴!讓他知道疼,以後就不敢亂噴吐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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