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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穿越時空之[淺綠]天配良緣之陌香[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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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10 19:12:17 |只看該作者 |正序瀏覽 | x 3
本帖最後由 Cardea芯 於 2011-12-10 20:48 編輯

【書名】:陌香

【作者】:淺綠

【內容簡介】:

這樣一個光華內蘊的女子,容貌反而是其次了。
   
看到她,會讓人覺得賞心悅目,心曠神怡。

即使是微笑著,也不會讓人感到柔弱,即使不爭辯,卻能令人感到壓力,沒有起伏的音調,同樣能讓人感受到迫人的氣勢。   

如此的女子,更能讓人憐惜,即使你不能成為她的朋友,也一定不想成為她的敵人

若你不幸愛上她,那就是一生也不能,也不願醒來的夢魘。

而你若有幸為她所愛,那我要恭喜你,這一生,上窮碧落下黃泉,她將與你不離不棄。



--------------

這本書是前幾天妹子在書店看完的實體書

一套三本,我覺得很好看

文章聲明:
※本文章文學作品均是在網上收集整理的,純屬個人愛好並由廣大網友方便心得討論交流之用,
※本作品版權均為原版權人所有,未經原版權人同意,任何人不得用於商業謀利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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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10 20:17:29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Cardea芯 於 2011-12-10 20:30 編輯

第一百五十一章陌香
  
  東隅二百三十四年三月,慕容家長女慕容舒清,歿於宮中。
  
  同年三月,滄月言而無信,再次起兵,鎮國將軍軒轅逸力戰滄月,在最後的戰役中,阻殺滄月主帥尤霄,敵帥死於將軍劍下,回程途中,卻遭敵方伏擊,歿於臨風關。
  
  ~~~~~~~~~~~~
  
  京城外悅來客棧
  
  和往常一樣,不大的客棧大廳裡,聚集了很多過路的商販旅客,路途無聊,大家聚在一起閒聊,就是最常見的事情,只是今天眾人討論的話題,是如今京城乃至東隅國內最熱門的事件。
  
  一個穿著藍衫的書生不敢相信的歎息道:「怎麼會這樣?皇后不是一向仁慈高貴的嗎?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來?」
  
  坐在右邊的一個中年男子嗤笑道:「唉,這些後宮裡的女人,都狠毒著呢!」這麼多女人圍著一個男人,不耍心機玩手段才奇怪呢!
  
  與他同桌的男子看大家都興致勃勃的聽著他們說話,有些擔心的拍拍中年男子,說道:「小心點,別亂說話。」
  
  中年男子卻不以為意,還灌了一口酒,有些義憤填膺的說道:「我說得又沒錯,可憐了慕容小姐,這都要成親了還被害死。軒轅將軍也為國捐軀了,還真是一對同名鴛鴦。」
  
  聽到這裡,書生也點頭回道:「也是,不過祁家還真是厲害,現在畢家算是完了。」想不到朝廷風雲二十年,祁家還有這樣的實力。
  
  「我說就應該這樣,慕容小姐可是祁家的掌上明珠,要換作是別家的女兒,怕是白白被害死了。」
  
  「有祁家為她討公道,皇上也不敢徇私。」
  
  眾人七嘴八舌的聊得起勁,老闆實在聽不下去了,一邊給各桌添茶,一邊愁眉苦臉的說道:「你們聊點別的成嗎?我還要做生意呢!」
  
  中年男子卻哈哈大笑,拍拍老闆的肩膀,笑道:「老闆你怕什麼,現在城裡誰不說這事,皇后早被打入冷宮,小王子也給德妃撫養了,畢相又告老還鄉,還有誰來管我們說什麼啊!」
  
  老闆卻不為所動,喃喃的說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還是小心點。」這宮裡的事情,他們這些小老百姓怎麼會知道,他們逞口舌之快,
  
  說完就走了,自己這家小店可是他全部的心血。
  
  中年男子爽朗的笑了起來,聳聳肩,回道:「好好,不說了。」
  
  他不想說,可不代表別人不想聽,只見雅間的竹簾被掀起,一個火紅的身影走了出來,說話的語氣,和她的紅衣一樣炙烈,有些咄咄逼人的問道:「怎麼不說了,你們說慕容舒清死了?是不是真的?!」
  
  看她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眾人對她無禮的話也沒放在心上,中年男子訕訕的笑道:「當然是真的了,皇榜都出了,不信自己看去。」
  
  薇娜聽完,立刻縮回雅間了,坐到莫殘身邊,擔心的看著他,只見他還是一副面無表情的酷樣,還有心思喝茶,莫不是刺激過度?薇娜輕輕拉了一下莫殘的衣袖,小心的說道:「莫殘,舒清她----」
  
  「她沒死。」莫殘沒等她說完,冷冷的丟出了一句話。
  
  「真的?你怎麼知道。」薇娜聽他這麼一說,心也慢慢回了位,雖然知道莫殘心裡一直忘不了慕容舒清,但是她必須承認,自己對她,討厭不起來。
  
  莫殘看了薇娜一眼,只見她滿眼期待的等著他的解釋,在心裡歎了一口氣,什麼時候開始,他願意向她解釋了!莫殘握著清茶,仍是酷酷的回道:「楚吟在她身上打入過一道真氣,那是他潛心演習多年而得,有這道真氣保護,當受了極重的內傷或者中毒,真氣就會封閉所有穴道,如死去一般,楚吟就有時間救她。」
  
  聽他說完,薇娜睜大了眼,盯著莫殘,問道:「你身上也有對不對?」
  
  莫殘不再搭理她,只是輕輕的點了點頭。
  
  對於他的冷漠,她已經習以為常,薇娜自顧自的說道:「難怪你受重傷又摔下山崖也沒有死呢。」當時師傅就說他一會像是死了,一會又像是沒死,她還以為師傅老糊塗了呢。
  
  弄清楚了這些,薇娜如釋重負,又得意洋洋的說道:「我就說,慕容舒清怎麼可能這麼容易死掉。」
  
  莫殘低頭喝著茶,杯沿掩蓋下,嘴角仍是輕輕的勾了起來。
  
  ~~~~~~~~~~
  
  碧波連海,晴空萬里之下,淺藍的海水清澈見底,陽光穿透雲層,應和浪花,透露著清爽的氣息,就連微風都攜帶著海水的鹹味。海邊的礁石之上,一抹海藍的身影斜倚著,一頭極地青絲用淺藍的髮帶隨意的紮著,在海風的追逐下,墨發與清風緞帶糾結嬉戲。
  
  女子光著腳,踩在軟綿綿的細沙上,任不時揚起的浪花,淹沒雙腳,女子輕輕抬手,遮著耀眼的陽光,感受到身後熟悉的氣息,女子淡淡的笑道:「你來了。」
  
  軒轅逸自身後環住女子纖細的腰肢,緊緊的將她納入懷中,痛苦的聲音在女子耳邊響起:「你還真會折磨人。」她終於,又回到他懷中了。
  
  女子任他擁著,淡笑不語,享受著寬厚的肩膀和拂面的海風。軒轅逸忽然扳過女子的肩膀,讓她面對著自己,認真的眼睛裡有著揶揄:「對了,你故意的對不對?」
  
  女子輕笑挑眉:「什麼?」
  
  軒轅逸歎了口氣,寵溺的笑道:「為什麼選海域?!」
  
  女子理所應當的回道:「這裡和大陸完全隔斷,玄天成才不會找到我們啊。」
  
  軒轅逸卻沒有這麼容易被糊弄過去,睨著她繼續問道:「還有呢?」
  
  女子也不扭捏,依進軒轅逸的懷裡,壞壞的說道:「你不覺得,是一番全新的體驗,會很有趣。」
  
  軒轅逸被她的直言不諱搞得哭笑不得,揉亂女子的髮絲,無奈的笑道:「是你覺得有趣吧!」
  
  飄揚的清風吹拂著兩人紛飛的衣袂,糾結纏繞,彷彿容於海天一色之中。
  
  相信以後的日子,會很有趣。


全文完。



其實網路上有很多天配良緣的番外篇

實體書也有,但是淺綠都把她們用成另一個故事了

我覺得很不錯看

裡面有很多配角的故事,淺綠都有在出成上下冊

網路小說跟實體小說,不同的是作者一定會在實體小說加點什麼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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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10 20:16:2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五十章終結(下)
  
  今日,慕容舒清起得很早,還有兩天,就是她出宮的日子,該來的應該快來了吧。親手沏了一杯龍誕,慕容舒清站在窗邊,讓晨光灑在臉上,身上,心上,暖洋洋的,照得人只想睡覺。慕容舒清撥弄著茶葉,並不急著喝,任淡淡的茶香環繞身畔,沁入心脾。這兩天天氣晴暖,早春的梨花已經躍躍欲試,淡淡的雪白嬌蕊奮力的綻放著,雖還不燦爛,卻美在那份努力舒展的脾性。
  
  慕容舒清微微閉上眼睛,享受著花語茶香,殿門卻輕輕打開,一道悅耳的男聲輕笑著問道:「舒清,身體好點了嗎?」
  
  終於還是來了,慕容舒清淺笑著轉過頭,說道:「好很多了。」
  
  她今天看上去精神很好,長長的髮絲輕挽著,在微風中飛揚,她閉目沐浴在陽光中的樣子很美,美得有些飄渺,像一幅水墨畫。看她端著茶,慢慢的走過來,在圓桌前坐下,玄天成輕輕揮手,童阜將手中的藥放在桌上,便躬身出了殿外。
  
  慕容舒清看了一眼桌上的濃黑藥汁,和這幾天喝的藥差不多,不同的是,今天送藥的,是當今皇上。
  
  在慕容舒清身邊坐下,玄天成輕柔的說道:「朕知道你不喜歡宮裡,很快你就可以出去了。」他會讓她從此生活得恬靜無憂。
  
  慕容舒清輕輕佻眉,笑道:「是啊,還有兩天。」不過看樣子,玄天成是想要她今天就出去。端起桌上的藥汁,慕容舒清淺笑著看著玄天成,淡淡的問道:「這是給我喝的嗎?」
  
  玄天成也看著眼前的藥汁,只要她喝下去,一切都會很美好,輕輕點頭,玄天成回道:「是,喝了你就會好起來的。」
  
  慕容舒清輕撫著藥碗,看著濃黑的藥汁,在白玉碗的映襯下,泛著幽深的波瀾。揚起了一抹絢麗的微笑,慕容舒清如低喃般輕輕的說道:「你對我,還真好。」而後,一口飲盡碗中的濃黑藥汁,一股辛辣之氣由喉間流淌而下。
  
  玄天成被這樣的笑容震動了心魂,她從來沒有對他這樣笑過。可是為何,他忽然有一種膽顫心驚的感覺。看著她把空碗塞到自己手裡,玄天成不安的心似乎得到了一些安慰。她很快就屬於他了。
  
  握著慕容舒清的手,玄天成寵溺的問道:「你喜歡南方的旖旎還是北方的恢宏?」他可以帶著她遊歷名山大川,她會喜歡的。
  
  慕容舒清並沒有掙脫他的手,只是含笑看著他,眼裡帶著柔和的光芒,玄天成心情更好了,一定是蒙心草起了作用,以後,她都會這樣含笑的看著他,輕撫著慕容舒清柔和的臉頰,玄天成輕柔的說道:「你的字寫得很好,空閒的時候,我們可以一起習字。」
  
  玄天成沉溺在與舒清和平相處的美景中,並沒有注意到舒清笑得越發吃力,直到慕容舒清臉色有些蒼白,在初春的早晨,額間竟然滿是薄汗,玄天成才覺得不對勁,輕拍著她的臉,問道:「舒清?!你怎麼了?」難道蒙心草會對人的身體有損?!
  
  慕容舒清暗暗深吸了一口氣,壓下胸腔燃火般的疼痛,依然輕笑著,只是有些勉強,慕容舒清輕輕抬起手,拂過玄天成微微皺起的眉頭,淡淡的說道:「你不怕,我喝了蒙心草,會忘了他,忘了你,更忘了我自己。到那時,你處心積慮得到了,或許只是一塊雞肋而已。」
  
  她知道!那她為什麼還要喝!玄天成震驚於慕容舒清的話,但是讓他更在意的,是雞肋之說,握著慕容舒清的肩膀,玄天成似乎想要說的輕柔,但是卻掩蓋不下心中的急切:「不會的,你忘了他,才會乖乖的呆在我身邊,我會疼你,寵你,愛你,給你想要的一切。」
  
  好疼!!慕容舒清抓住桌布,雖然已無力微笑,慕容舒清仍是淡淡的問道:「包括自由麼?」
  
  自由?!什麼是她所謂的自由,就是逃離他嗎?!慕容舒清的一句話,徹底激怒了玄天成,讓他忽視慕容舒清泛青的臉龐和蒼白的唇色,他搖晃著慕容舒清的肩膀,狂暴的低吼道:「為什麼?為什麼你一定要逃離我?為什麼?」
  
  他的暴力,讓慕容舒清本就疼痛的身體再也經受不住,慕容舒清只覺得血氣上揚,一抹鮮血自她的唇角滑落。暗紅的血漬,自唇間一滴一滴的落下,滴到玄天成的手上,他才被手背上的溫熱驚醒,讓慕容舒清靠在自己懷裡,玄天成驚慌的問道:「舒清?舒清你怎麼了?」
  
  血並沒有停止,仍是不斷的從慕容舒清的唇邊滑落,玄天成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心似乎也隨著流淌的鮮血變得冰冷,一邊擦著慕容舒清唇角的血漬,一邊厲聲喊道:「來人,來人,傳御醫!!」
  
  童阜被命令留守在殿外,忽然聽到玄天成的怒吼,連忙進入殿內,只見慕容舒清毫無血色的軟倒在皇上懷裡,皇上則是滿手的鮮血,臉色也不比懷中的慕容舒清好,滿目的狂亂。嚇得他趕緊衝出殿外,讓人通知最好的御醫前來,發生什麼事他雖然不明白,他只知道,慕容舒清千萬不能死啊,不然———他不敢想像。
  
  怎麼會這樣?玄天成摟著渾身冰涼的慕容舒清。腦中根本不能思考,只是不住的說道:「舒清,你不會有事的,不會!」
  
  皇后這藥,果然厲害,慕容舒清覺得全身無力,冰涼的感覺似乎要將她淹沒,胸腔火燒一般的感覺倒是不似剛才強烈,慕容舒清低喘著氣,用力抓緊玄天成的手,雖然吃力,卻仍是一字一句的說道:「原來,你想要的,是我的命。」
  
  雖然知道,這一切都是皇后做的,但是,會變成今天這樣,玄天成才是最終原因,既然他說自己有多麼的愛她,那麼,她就要死在他手上,死在他懷裡。她要他一輩子都忘不了她在他懷裡死去的情景。這該是對他最大的懲罰。
  
  玄天成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裡,痛苦的說道:「不,舒清,你不能死。」她冰冷的體溫和燙人的鮮血,煎熬著他的心,他現在只知道,她不能死,不能!
  
  慕容舒清輕咳一聲,不斷湧上的腥燥之氣,讓慕容舒清將一口鮮血噴到玄天成的胸口,暗紅的血液,如一朵鬼魅的花朵,炙艷而濃烈。
  
  慕容舒清輕輕將唇貼在玄天成耳邊,用著虛弱的聲音斷斷續續的說道:「你永遠,永遠也得不到我的心,因為,因為你~~~~不配。」
  
  不配——
  
  玄天成覺得心像被挖空了一般,痛苦的看著手中軟倒的身軀,她只留給他一抹彷彿解脫一般的淺笑,便閉上了雙眼。任自己怎麼呼喊,怎麼搖晃,她都不再有回應!
  
  「不———」
  
  童阜帶著御醫進入殿內,只聽見一聲痛苦的低吼,震得所有人都愣在那裡,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打擾那個滿目情殤,痛苦哽咽的帝王。
  
  玄天成想要把她嘴角的血漬擦乾,卻彷彿永遠也不能一般,血仍是順著他的指縫滴落。童阜嚥了嚥口水,膽顫心驚的上前一步,戰戰兢兢的說道:「皇上,御醫到了。」
  
  御醫!玄天成彷彿忽然回過神來,對站在門邊的御醫吼道:「快,快給她看看,朕要她活著。一定要救活她!」她一定會沒事的,一定會。
  
  御醫們幾乎沒有見過這樣狂怒的皇上,得到旨意,立刻圍著慕容舒清把脈,皇上卻不肯放開手,將她抱在懷裡,不住的為她拭血,嘴裡不斷的叫著「舒清」。
  
  幾個御醫輪番把脈,每個人的手幾乎都是顫抖的,皇上懷裡的人他們都知道,先不管她與皇上之間發生了什麼,讓皇上這番狂亂,單就她的身份來說,她要是有個萬一,軒轅逸和祁家都不會善罷甘休。
  
  待五個御醫都診過脈象之後,相視一眼,五人都低著頭,後退一步,玄天成看他們幾個站在一旁,卻不救人,厲聲怒道:「救她,你們杵在那幹什麼,救人。」
  
  皇上大怒,五人立刻跪了下來,不是他們不救,實在是-----
  
  看他們仍是不上前一步,玄天成隱隱感覺到了什麼,抱緊懷中的慕容舒清,玄天成帶著輕顫問道:「她怎麼了,你們說話!」
  
  五人對看一眼,最後由御醫院之首林太醫艱難的抬起頭,小心的回道:「慕容小姐中了劇毒,脈象和氣息-----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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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10 20:16:1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四十九章終結(中)
  
  「慕容舒清暈倒了!」
  
  「暈倒?」畢芯穗一雙鳳目微瞇,怎麼可能會暈倒,她只服食了岫藺,沒有和岫水同食,不可能中毒,更不可能暈倒啊?!難道是中途出了什麼差錯?
  
  「暈倒?」玄天成拿著毛筆的手一怔。怎麼會無緣無故的暈倒!
  
  「暈倒?」初雲圓睜著的眼睛裡有著疑惑、無措還有一點驚恐,慕容舒清都沒有到過她這裡,怎麼就會暈倒了呢?會不會是皇嫂的藥有問題?
  
  個人有個人的猜測,於是,一群人聚集在了祥瑞宮的偏殿裡。
  
  慕容舒清閉著眼睛,安靜的沉睡著,耳邊聽著御醫語焉不詳的說著她的病情,確實也為難他了,她根本沒病,又何來病情。接下來,就是無關緊要的人說著關心的話。慕容舒清知道皇后和初雲都來了,只是卻出奇的安靜,一句話也沒有多說,直到玄天成下令讓一干人等退下,她的耳邊也算清淨了!
  
  久久,就在慕容舒清也快要睡著的時候,臉頰上有一雙寬厚的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玄天成低沉的聲音也在耳畔輕柔的響起:「舒清,很快,你就會好起來的,相信朕。」他會讓她遠離這些紛擾,過上無憂無慮的生活。不管是玄天成還是祁家,他都可以處理,唯獨她,讓他毫無辦法,不過很快,她的眼裡心裡都會是他。
  
  玄天成撫摸著慕容舒清的髮絲,越發的輕柔纏綿,輕輕為她蓋好被子,才慢慢踏出房門。
  
  慕容舒清在心裡歎了一口氣,若是留住一個人,就是留住她的心,那麼世上的男女又何須如此虔誠的祈求愛情呢?!
  
  輕輕睜開眼睛,月光透過輕紗,隱隱落在床沿,慕容舒清將手放在月影之下,都說月涼如水,原來不過是一種感覺一種心情而已。
  
  「主子。」炎雨悄聲出現在窗內。
  
  慕容舒清起身,看了看窗外的月色,應該已經過了子時,炎雨基本不會遲到,慕容舒清笑問:「怎麼了?」
  
  「玄天成在外面加派了很多守衛。」不僅僅是祥瑞宮裡三層外三層,整個禁宮現在都是守衛森嚴。
  
  看來玄天成已有所覺,他這麼做,只會讓皇后更想要除掉她。自枕頭下拿出三封信,交給炎雨,慕容舒清淡淡的說道:「把這些信幫我送到。」
  
  「是。」炎雨臉色冷然的看著手中的信,上一次主子這樣群發信箋的時候,應該是燕苪,到現在宏冥還在收拾殘局,今天,主子的神情比上一次平靜的多,但是,炎雨卻能感受的到,這幾封信箋的重量比上次要沉重的多。
  
  炎雨正要轉身離去,慕容舒清忽然又叫住了他。
  
  「還有,這個。」只見她手中還有一封信箋,似乎想了很久,慕容舒清才將它交到炎雨手中。
  
  藉著月光,炎雨看見信封上寫著「軒轅逸」三個大字。
  
  ~~~~~~~~~~~~~~
  
  還有三天,就是她出宮的日子,彷彿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一般,這幾天她的生活安逸平靜,除了偶爾太后會叫她去喝茶之外,沒有任何人打擾她,而她,也樂得清閒,畢竟這樣的日子估計就要結束了。
  
  慕容舒清正在擺弄著這些天太后送她的茶罐,想不到太后也是愛茶之人,各色茶葉都有珍藏。正聞著今年的龍誕新茶,炎雨冷凝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主子。」
  
  炎雨來了,也就是說,她想要的東西有消息了,慕容舒清愉悅的放下手中的茶,問道:「怎麼樣?」
  
  炎雨遞給慕容舒清三封回信。看第一和第二封的時候,慕容舒清顯得平靜而心情愉悅,可是看到第三封的時候,她竟然高興的站了起來,笑道:「實在太好了。」將信用油燈引燃,燒成灰燼之後,慕容舒清顯得有些興奮的說道:「你現在立刻回祁家,聽我外公的吩咐,讓蒼素回慕容家穩住心魂,我不會有事,去吧。」
  
  很少看到她這樣興奮的樣子,炎雨猜想,這宮裡宮外,風雨怕是將要襲來了。
  
  炎雨走後,慕容舒清為自己沏了一杯茶。五年了,有時覺得像是一場夢,想要快點醒來,有時,又害怕真的只是一場夢,這些她牽掛愛戀的人,不過是一場異想。心思隨著舒展的茶葉起伏迴旋,竟是有一些恍惚。
  
  一個暗黑的聲音自她的窗外翻越而入,身手敏捷而靈動,一個側翻,落在了慕容舒清的身邊,慕容舒清心下一驚,微瞇著眼,看來者身上並無殺氣,那身形,她是——
  
  慕容搖頭輕笑道:「你的武功還沒有荒廢嘛!」
  
  來人信手扯下臉上的黑巾,一張芙蓉臉上少了脂粉,倒顯得更加英姿颯爽。柳璃霜揮了揮手上的面巾,無奈的說道:「沒辦法,他不讓人探視你。」無計可施,只得在士兵換崗鬆懈的時候親自出馬了。每當這時候,她就十分感慨父親的英明,讓她習武,不然當年她也逃不出去。
  
  慕容舒清拍拍身邊的椅子讓她坐下,問道:「有消息?」她不惜冒著生命危險來這裡,必是有什麼重要的消息,不然一個妃嬪若是被捉到這一身刺客裝,可就無從解釋了。
  
  柳璃霜點點頭,回道:「這兩天,皇上換了給你負責飲食的人,應該是想要開始行動了。」三年的相處,對於皇上,她是有情的,但是卻從不敢用愛,因為她太知道在一個皇帝身上用愛會讓自己變得很可悲。只是皇上會對主子用蒙心草,卻是她沒有想到的。
  
  「皇后呢?」
  
  「她似乎並不打算放過你,現在正在想辦法怎麼將蒙心草換成致命的毒藥。」
  
  慕容舒清歎了一口氣,閉上了眼睛,歎道:「她想借皇上的手,殺我。」
  
  畢芯穗已經是一個孩子的母親,本來,她並不想為難她,既然她要成就她的愛國愛夫之心,那麼,她就成全她。每個人,都該為自己做的事情負責任。
  
  再睜開眼睛,看向柳璃霜之時,已經精銳犀利,慕容舒清冷然的說道:「我會讓容寧王安排一個人進廚房,你看準時機,若是皇后的人做不到,你就幫她一把。」
  
  「主子你----」皇后用的,可是見血封喉的毒藥。
  
  慕容舒清輕拍她的手,笑道:「放心,我不會有事。」
  
  看她堅定的樣子,柳璃霜只得輕輕點頭,主子的聰穎,必是有了萬全之策了吧,只希望,一切能如她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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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10 20:15:56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四十八章終結(上)
  
  「慕容舒清參見皇后。」一大早,皇后就派人到祥瑞宮將她請了過來,雖然不明白皇后預意何為,她還是來了。
  
  畢芯穗一臉的笑意,看上去心情似乎非常愉悅,甚至迎了上來,拉著慕容舒清的手,將她扶起來,笑道:「舒清你來了,不必多禮了。」
  
  慕容舒清有些不自在的輕輕抽回了手,對於畢芯穗突來的熱情,他覺得有些蹊蹺,臉上卻仍是微笑著,隨她到殿前坐下。
  
  「本宮今天叫你來,是想要謝謝你送的絲綿。」畢芯穗一邊說著,一邊向身後的宮女說道:「來人,上茶!」
  
  慕容舒清總覺得今天的畢芯穗有些不對勁,一時間,又不知道是哪裡不對勁,只得淡淡的回道:「皇后不必太過客氣。」
  
  不一會兒,侍女端上兩杯熱茶,畢芯穗笑道:「聽說慕容小姐也是惜茶、愛茶、懂茶之人,本宮這裡有一種上好的外邦進貢的陳茶,請小姐品嚐。」
  
  「謝皇后!」慕容舒清輕掀杯蓋,一股醇香濃郁的茶香迎面撲來,光是聞味道,竟也能讓人感到微醺,茶湯暗紅,卻清澈鮮亮,確實是上好的陳年老茶。淺嘗了一口,茶味甘美,回味悠長,口留餘香。慕容舒清笑道:「果然是好茶。」她一般很少喝陳茶,今日看來,確實別有一番風味。
  
  兩人又寒暄的說了幾句,一個宮女慢慢的進入殿內,在皇后面前行了跪禮之後,小聲的說道:「啟稟皇后。」
  
  畢芯穗有些不耐,卻仍是一臉威儀的問道:「什麼事?」
  
  「初雲公主的侍女來傳話,請慕容小姐到升雲宮。」
  
  請她?慕容舒清輕輕勾起唇角,什麼時候開始,她這樣受「歡迎」了。
  
  畢芯穗看著慕容舒清,訕笑道:「不知道這丫頭又搞什麼,一定是因為軒轅逸的關係,想要作弄你。」
  
  慕容舒清淡笑不語,一定是昨晚淑妃的話傷了初雲的心,小女孩怕是想要找她出氣吧,不過她無心和初雲糾纏這些爭風吃醋之事,所以並不說話的繼續品茶,她現在身在皇后宮中,一切自然是由她來應付。
  
  畢芯穗看慕容舒清並不回話,於是懶懶的揮揮手,說道:「回了吧,就說慕容小姐在本宮這裡品茶,沒空過去。」
  
  宮女一臉為難的不敢抬頭,小心的說道:「可是公主說小姐不去,就到祥瑞宮等小姐回去。」
  
  看來這位公主是不想善罷甘休了,罷了,她也耍不出什麼花樣來,最多不過就是逞口舌之快而已。慕容舒清不捨的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笑道:「公主邀請,舒清還是過去一趟吧。」
  
  畢芯穗一臉無奈的笑道:「也好,去吧!」
  
  慕容舒清出了飛鳳宮,畢芯穗臉上高雅的笑容立刻隱沒,輕輕的靠向背後的椅子,畢芯穗歎了口氣,閉上眼睛。
  
  慕容舒清,你別怪本宮,這一切,只因你的存在,已經傷及國運,本宮身為一國之母,自然不能饒你,不過,很快就會結束了,你不會很痛苦的。
  
  ~~~~~~~~~~~~
  
  跟在初晴侍女身後,慕容舒清並不急著走,幾乎是一步三停的閒晃著,侍女有些不耐煩,卻也不敢催促她。兩人走過御花園時,前方一個裊娜的身影迤邐行來。
  
  待來人走近,慕容舒清微微瞇起了眼,躬身行禮道:「慕容舒清參見柳嬪!」身後的宮女也趕快半跪著行禮道:「奴婢參見柳嬪!」
  
  柳璃霜看了跪地的婢女一眼,微微抬手,對著慕容舒清說道:「免禮,小姐要去哪裡?」
  
  慕容舒清淺笑著回道:「升雲宮。」
  
  柳璃霜輕輕點頭,回道:「那就不打擾小姐了。」
  
  就在柳璃霜與慕容舒清馬上要擦身而過的時候,忽然,她踩到自己垂地的流蘇,大叫一聲,「啊-----」
  
  慕容舒清連忙接住倒向她懷裡的柳璃霜,擔心的問道:「您沒事吧?!」
  
  柳璃霜扶著慕容舒清的手,勉強站好,才要抬腳,卻又疼得站不住的重新倒向慕容舒清,試過幾次,柳璃霜疼得皺著眉,困難的說道:「本宮的腳扭傷了。」
  
  慕容舒清一手扶著她的手,一手輕輕的攬著她的腰,說道:「舒清送娘娘回宮吧。」
  
  柳璃霜還沒有回話,初晴的小侍女卻立刻說道:「慕容小姐,我家公主等著呢!」若是請不到慕容小姐,公主非撥了她的皮不可。
  
  慕容舒清卻並不理會,扶著柳璃霜,淡淡的回道:「麻煩你和你家公主說一聲,舒清送了娘娘回宮,就過去。」
  
  「可是-----」
  
  侍女還想再說什麼,柳璃霜冷冷的說道:「怎麼,你想讓本宮瘸著腿自己回宮?!」
  
  「奴婢不敢!」侍女立刻跪了下來,這宮裡,什麼人都不能隨便得罪,更別說是這兩年,深得皇上喜歡的柳嬪,只是她一直未有所出,不然晉陞四妃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走吧!」
  
  侍女看著兩人漸行漸遠的背影,著急的立刻跑回升雲宮向公主匯報。
  
  ~~~~~~~~
  
  才剛走進藏霜殿,柳璃霜立刻自慕容舒清懷裡站直身子,抓著她的手,激動地叫道:「主子。」
  
  慕容舒清歎了口氣,說道:「我說了多少遍,不要叫我主子。」這個時代的人,怎麼都這麼倔。
  
  柳璃霜低下頭,並不回話,在她心中,慕容舒清是救她全家的恩人,就是她的主子,當年,身為戶部侍郎的爹爹,被冤枉私自販賣國庫存糧,這在東隅,是重罪,要滿門抄斬。當時她已經是待選秀女,母親花了很多錢才買通宮裡的官吏,在皇上還沒下旨之前,將她偷偷放了出去。
  
  她一路逃亡,不能放下年邁的父母,可是自己又不知道應該如何救他們,逃到花都,想要向父親多年的好友求助,結果,不僅沒能救父母,還差點丟了性命,就在她慌亂奔跑的時候,撞上了一輛純黑馬車——
  
  是慕容舒清花了無數的金錢和心力,幫父親洗刷冤屈,自己也因皇上覺得愧疚柳家,一入宮,就給她婕妤的封號,主子安排在宮裡的人都很照顧她,不然,她能不能活到今天還不知道,更別說能封嬪。
  
  慕容舒清看她又倔得低下頭,可見自己說的她也聽不進去。
  
  當時只覺得這個女子堅韌聰穎,而她父親確實剛正不阿,她也需要在朝廷裡有人,才幫了他們家,誰知,這女子便是上了心了。
  
  仍是扶著她的手,慕容舒清擔心的問道:「你的腳沒事吧?!」剛才她的確聽到骨頭錯位的聲音。
  
  柳璃霜搖搖頭回道:「沒事,主子千萬不要去初雲那裡!」
  
  舒清將她扶到椅子上坐下,不解的問道:「為什麼?」這就是她故意扭傷腳的原因?
  
  「昨日——」
  
  柳璃霜在昨日離開飛鳳宮之時,就看見初雲一身狼狽的跑了進去,覺得很是蹊蹺,她悄悄的跟了進去,才隱身於樹叢之間,就看見一大群宮女奴才被趕了出來,她更好奇她們所說的內容,待宮女們都退到了宮外守著,她才走到窗下,卻讓她聽見了皇后和初雲的話。
  
  聽完柳璃霜的述說,慕容舒清久久不語,良久才輕輕說道:「你是說,皇后想要我的命!」
  
  「是!」
  
  原來,那杯陳茶裡,居然下了藥,單獨服食不會有事,但是如果她再吃了升雲宮的糕點,那就是致命的毒藥,而且還是慢性的,難以察覺!慕容舒清冷笑,她沒想到,自己倒是有機會見識了一番後宮之中,如此迂迴卻狠辣的手段!
  
  果然是一國之母,果然是一個好皇后,她可以為了她所謂的國家利益,皇室的體面,而要了一個無辜女子的性命!在她心目中,她或許覺得自己是偉大的,但是,在慕容舒清看來,卻是泯滅人性。怒極反笑,慕容舒清輕柔的笑道:「呵呵,好,很好。真是熱鬧!」他們倒是夫妻同心,一個想要她的命,一個想要她的心!
  
  慕容舒清眼神犀利的看著殿外,淡淡的說道:「既然她們想要我的命,我的行蹤她們一定派人跟蹤,我先走了。」
  
  柳璃霜拉住慕容舒清的手,擔心的問道:「主子您還要去?!」
  
  「當然不。」慕容舒清輕輕搖頭,輕聲回道:「因為我會在路上暈倒。」既然遊戲開始了,總不能一直都是他們在玩。
  
  走到門邊,慕容舒清忽然回頭,說道:「還有一件事情,我想請你幫忙。」
  
  「什麼事還請您吩咐。」她一定竭盡所能。
  
  慕容舒清想了想,說道:「讓皇后知道,皇上想讓我服食蒙心草,將我送出宮去。」如果,畢芯穗就此作罷,她也不為難她,但是如果她仍是要至她於死地,那麼,她也不會心軟。
  
  「是!」
  
  慕容舒清歎了一口氣,說道:「你自己也要小心。皇后有什麼異動,你再告訴我。」她忽然覺得,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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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8
發表於 2011-12-10 20:15:4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四十七章怒由心生(下)
  
  「皇嫂,皇嫂——」
  
  一聲高過一聲的叫嚷聲自飛鳳宮外傳來,指揮著宮女收拾的畢芯穗皺了皺眉,聽聲音像是初雲,怎麼這麼沒有規矩,一路上大喊大叫的。剛要出殿外看看是怎麼回事,就看見初雲像只無頭蒼蠅一樣衝了進來。
  
  畢芯穗迎了上去,只見她臉色潮紅,氣喘噓噓,頭髮上還沾著樹葉,畢芯穗心下一驚,再仔細看來,初雲除了頭髮有些散亂之外,衣服穿戴的倒還整齊,這宮裡應該也不會有人可以欺負初雲吧!終於放了心,畢芯穗扶著初雲,一邊幫她把頭上的葉子拿掉,一邊無奈的問道:「初雲,你怎麼了,這麼狼狽。」估計又是什麼雞毛蒜皮的小事。
  
  初雲拉著畢芯穗的手,微微順了口氣,馬上著急的說道:「我,我剛才,我看見,皇帝哥哥和慕容舒清----」
  
  聽到初雲提到皇上和慕容舒清,畢芯穗知道,一定是初雲看到了關於他們的事情,這事決不能讓別人知道,於是畢芯穗立刻打斷初雲的話,對著宮女奴才們冷冷的說道:「你們都退下去,別讓任何人進來打擾本宮和公主。」
  
  「是。」在宮裡的生存法則就是不該聽的不聽,不該說的不說,知道的越少,活得越長。一干人等立刻行禮,迅速的退了出去。
  
  牽著初雲到椅子上坐下,畢芯穗輕拍著她的手,安慰的說道:「初雲別急,慢慢說。」
  
  「我剛才,看見皇帝哥哥和慕容舒清在御花園裡,他們,抱在一起,他們還——」初雲想起剛才月夜下看到的那一幕,臉忽然變得潮紅,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
  
  畢芯穗握緊初雲的手,追問道:「還怎麼樣?」
  
  看著畢芯穗急切的眼睛,初雲嚥了一口口水,低下頭,吶吶的回道:「還------還親吻!!」
  
  畢芯穗一顆心沉到谷底,雖然她早就察覺皇上和慕容舒清之間必有情愫,而且看初雲的臉色和神情,也能猜到,他們的舉動一定很親密,可是,想到和聽到,卻仍是兩回事,她的心忽然有些疼!
  
  初雲說完,忽然抬起頭,她並沒有注意畢芯穗隱忍的表情,自顧自的嚷道:「皇嫂,那個慕容舒清居然勾引皇帝哥哥,她根本配不上軒轅哥哥,不能讓她嫁到軒轅家,有辱門楣!!我要去告訴母后,告訴秋姨,軒轅哥哥一定不會喜歡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剛才只覺得慌亂,現在認真想起來,慕容舒清這樣不知羞恥,軒轅哥哥一定不會再要她了,那自己不是還有機會嫁給軒轅哥哥了?!
  
  想到這裡,初雲的心理泛起一陣陣的喜悅,連忙起身就要去找太后。
  
  畢芯穗拉住初雲的手,將她拉回到座位上,急道:「初雲,不可以!」
  
  初雲疑惑的看著畢芯穗,問道:「為什麼不可以?!」
  
  畢芯穗按著初雲的肩膀,安撫著說道:「你先坐下來,和我說清楚,我給你出主意,別衝動!」她要穩住初雲,這件事,絕不能讓母后還有宋凌秋知道!!
  
  初雲一屁股坐了下來,或許皇嫂真的可以幫她,撅著嘴,初雲不情願的問道:「還有什麼不清楚的?」
  
  「你老實告訴我,是慕容舒清親吻皇上,還是——皇上強迫她的!」她要知道慕容舒清的態度,皇上對她鍾情是肯定的了,那麼她呢?她也對皇上傾心?還是她心裡只喜歡軒轅逸!還有,軒轅逸知不知道皇上對慕容舒清的心思?!
  
  初雲撇撇嘴,不好意思的說道:「是,是皇帝哥哥抱著她,然後親她的,但是皇帝哥哥怎麼可能會強迫她?!一定是她欲擒故縱。」
  
  「他們說了什麼?」
  
  初雲皺眉想了想,搖搖頭,回道:「聽不清楚,好像是什麼給她自由。」她當時離得很遠,他們說的又很小聲,她被他們相擁的景象驚得根本沒有注意他們說什麼!
  
  「自由?!難道------」
  
  皇上忽然要收回軍權,莫不是已經決定要佔有慕容舒清,所以先廢除軒轅逸的實權?!皇上怎麼這麼糊塗!按照她父親的說法,收回軍權是遲早的問題,以軒轅逸的性格,對於權利根本不放在心上,只要皇上按部就班,慢慢來,十年之後,軍權必穩握在手!而皇上現在選了一個最錯誤的時機,滄月之戰才勝,軒轅逸不可能對軍權馬上放手,他肯,他手下的人也不會肯!難道為了一個女人,兩人竟要不顧君臣之誼?!
  
  她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皇嫂,皇嫂,你怎麼了?!」初雲看著畢芯穗眼神銳利的陷入沉思,撅著嘴,皇嫂一定也因為皇帝哥哥喜歡慕容舒清的事情生氣,肯定沒有心思幫她,她還是自己想辦法的好,初雲吶吶自語道:「我該怎麼辦?我一定要告訴軒轅哥哥。」
  
  畢芯穗回過神來,厲聲喝道:「不行。」
  
  「為什麼?」初雲不解皇嫂為什麼大聲呵斥她,明明就是慕容舒清不守婦道,為什麼她不能說?!
  
  當然不可以,這件事,如果讓軒轅逸知道了,皇上和東隅立刻將會有一場浩劫,沒有一個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妻子招人調戲,軒轅逸這樣的人更不能忍受,即使那個人是皇上!
  
  畢芯穗深吸了一口氣,穩定心神,才對初雲說道:「就算你告訴軒轅逸,他還是要娶慕容舒清的。」
  
  「為什麼?」她不相信軒轅哥哥知道慕容舒清是什麼女人之後,還會要她!
  
  「因為已經下旨了!」
  
  初雲不服氣的站了起來,說道:「可是,是皇帝哥哥他自己——」
  
  不等她說完,畢芯穗冷冷的打斷她的話,說道:「君無戲言!而且,你敢公開慕容舒清的情夫就是皇上嗎?!」
  
  初雲愣住了,是啊,不能說,就算她不懂朝政,也知道,君奪臣妻,會給皇帝哥哥扣上昏君的帽子,洩氣一般的靠回椅子上,初雲含淚的眼無助的看著畢芯穗,問道:「那怎麼辦?」她也不想讓軒轅哥哥娶這樣的女人啊!
  
  畢芯穗輕柔的撫摸著初雲的髮,然而,陰暗的眼,冷凝的聲音卻和她柔和的動作不符:「沒有了她,皇上和軒轅逸就不會有矛盾了,你的軒轅哥哥也不用娶她了。」
  
  初雲原本無助的眼攸地睜大!被畢芯穗握著的手也微微發抖,怯怯的問道:「皇嫂你的意思是———」
  
  畢芯穗冷漠的眼已經回答了她的問題!
  
  慕容舒清,如你不是軒轅逸的女人,本宮也絕不會要你的命,這後宮,已經有這麼多女人,多你一個也不多。只是,你的存在,已經影響到東隅,威脅到皇上,既然兩個男人都非你不可,那麼,唯有——你死!
  
  夜色晦澀,月光已經被雲層完全淹沒。斑駁的樹影,彷彿吞噬了整個宮殿!殿內,兩個女人竊竊私語,殿外,一雙銳利的眼將這一切盡收眼底!
  
  ~~~~~~~~~~~
  
  慕容舒清慢慢走回祥瑞宮,一路上,也無心欣賞美景,玄天成怪異的舉動,讓她本就不安的心更加忐忑,他所謂的自由,是什麼呢?!他到底要幹什麼?!而唇間的灼熱,讓慕容舒清心頭之火也不停的往上躥。
  
  慕容舒清住在祥瑞宮最右側的一個偏殿裡,清淨悠遠,她很喜歡。一回到殿內,慕容舒清就在窗邊的軟塌上躺了下來,輕撫著隱隱作痛的頭,好像進宮開始,她的頭就沒有不疼的時候,她果然和這個皇宮八字不和!
  
  「主子!」一個黑影在慕容舒清身後悄然出現。
  
  熟悉的氣息,讓慕容舒清原本不安的心稍稍平靜,緩緩的坐直身子,慕容舒清淡笑著問道:「炎雨,有消息嗎?!」
  
  炎雨自懷中掏出一個信封,交到慕容舒清手中。慕容舒清拿出信箋,藉著燭光,看了起來。
  
  炎雨好奇沈嘯雲給主子的信裡寫了些什麼,因為慕容舒清的臉色越看越差,從原來的淺笑,到面無表情,現在已經是陰沉隱怒了,接著————
  
  「豈有此理!!!」慕容舒清忽然將信箋一把抓碎在手裡,冷傲的臉上,一雙微瞇的眼,彷彿燃火一般炙烈!炎雨驚異的輕佻俊眉,主子可是很少這樣發怒的,到底是什麼讓她這樣失常暴怒?!
  
  是的,慕容舒清現在的心情只能用暴怒來形容!
  
  自由?!好個自由?!原來這就是他所謂的自由!!
  
  慕容舒清將手中的信箋越握越緊,信中只說了一件事,就是鍾閻最近一直找的東西已經找到了,它的名字叫——蒙心草
  
  蒙心草:熬成水,無色無味,食之蒙心!前塵往事永遠不復記憶!
  
  她原來一直不明白玄天成為什麼急於收回軍權,為什麼讓鍾閻全國各地的到處走,原來,他不是要急於收回軍權,而是要讓軒轅逸誤以為玄天成將目標放在他身上!她一直知道軒轅逸不放心她,不管是在宮裡還是在京城之中,他都派人監視玄天成。玄天成這麼做,一是分散軒轅逸的注意力,一是擾亂軒轅逸的人手!而鍾閻的任務就是蒙心草!
  
  這草應該是為她準備的吧,只要她有自我意識的一天,玄天成不管做什麼,都不可能囚禁她多久,而他為了得到她,居然不惜毀了她!沒有記憶的她,懵懂無知的她,會是他要的嗎!
  
  他為了達成自己的願望,卻要讓她永遠失去自我。
  
  慕容舒清輕輕的閉上眼睛,調整著自己紊亂的心緒。久久,她才睜開眼睛,淡淡的對炎雨說道:「你先回去,明日子時再來見我。」她需要一些時間,想一想應該怎麼做!這次,她不會原諒他!
  
  「是。」炎雨看見她終於又恢復了往常的平靜,才出了屋外,敏捷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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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
發表於 2011-12-10 20:15:2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四十六章怒由心生(上)
  
  今天,是她進宮的第七天,半月之期,已經過去了一半,玄天成在這七天裡,除了在皇后宮中那次偶然的遇見之外,他並沒有再找過她。但是,這一切,非但沒有讓慕容舒清覺得安心,反而讓她感到不安。
  
  令她不安的原因是玄天成的意圖,這幾天,他讓保皇派放出集中軍權的意思,這讓稍微敏感的朝臣都知道皇上想要收回軍權,這也引起了一些將軍的不滿,現在的朝堂,雖然算不上唇槍舌戰,硝煙瀰漫,但是緊張的局勢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玄天成架空軒轅逸其實是早晚的問題,沒有一個皇帝能在軍權掌握在別人手中的時候還能安枕無憂。可是他為什麼這麼急呢?
  
  沈嘯雲和炎雨去查鍾閻,也有一些消息,但是都是零零散散的一些瑣碎的事情,讓她一時之間無法串連起來,似乎缺少了重要的一環。現在越是平靜,她就越是心緒不寧。
  
  「慕容小姐。」門外輕柔的女聲打斷了慕容舒清的沉思。
  
  緩過神來,慕容舒清問道:「什麼事?」
  
  「皇后娘娘讓奴婢過來請小姐到飛鳳宮。」
  
  皇后?今日是小皇子週歲生辰,她並不打算去,太后默許了,玄天成也沒有打擾她,想不到,皇后卻對她「念念不忘」。畢芯穗並不是愚笨之人,慕容舒清不明白,她為什麼在這件事情上這麼執著?!
  
  歎了口氣,慕容舒清回道:「我知道了。我準備一下,你先下去吧。」
  
  門外之人猶豫了一會兒,才小聲問道:「小姐需要奴婢幫忙嗎?」
  
  慕容舒清想了想,回道:「謝謝你,不用了,你在殿門口等我吧。」
  
  「是!」
  
  打開衣櫃和首飾盒,慕容舒清有些後悔了,或許不應該趕走剛才的婢女,綠倚不在,她除了會一些簡單的綰髮之外,並不會梳頭!今日小皇子生辰,若是她還是一身素衣,不僅失禮,還會讓眾人以為她是在標新立異,想要顯示自己的特別!!
  
  看著眼前基本都是素色的衣服和簡單的髮飾,她苦惱的皺起了眉!
  
  ~~~~~~~~~~~~
  
  「慕容小姐到。」禮官高亢的聲音,讓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到了殿門口,今日來參加生日宴的,基本都是王室成員,還有一些皇上特別親近的大臣,見過慕容舒清的,好奇今日這個風花致韻的女子會帶給人什麼不一樣的感受,沒見過的,自然想看看能迷住軒轅逸的慕容家小姐究竟是個什麼樣子。
  
  慕容舒清緩緩踏入飛鳳宮,一襲淺紫羅裙,依然素雅,隱約的金絲蓮葉,搖曳在裙擺處若隱若現,流光溢彩。極地墨發,混合著淺紫,藕白,淡金三色絲帶,編製成一條長辮垂於胸前,既簡單又華麗。徐徐行來,彷彿就是一直碧波粉荷。
  
  幽然的行至殿前,慕容舒清半跪著行禮道:「慕容舒清給皇上請安,給太后請安,給各位娘娘請安。」
  
  玄天成盯著眼前的慕容舒清,她到底還能有多少不同,是儒雅文雅的少年,是瀟灑飄逸的女子,還是現在精緻高貴的女人?!
  
  玄天成眼神難測的緊盯慕容舒清,畢芯穗暗暗看在眼裡,卻並不說話,太后也看見了玄天成的失神,連忙對著慕容舒清說道:「好了舒清,平身吧。到哀家身邊來。」
  
  慕容舒清站直身子,目不斜視的朝太后走去,卻在太后身邊看見一個粉嫩佳人。慕容舒清在心裡歎了一口氣,這莫非就是冤家路窄!微微點頭,慕容舒清說道:「舒清見過初雲公主。」
  
  初雲看也不看她一眼,但是出奇的沒用話奚落她。這倒是在她意料之外。
  
  慕容舒清才坐定,就聽見坐在皇上左邊的淑妃溫婉的聲音傳來:「慕容小姐,素霓裳的絲綿果然是名不虛傳,摸起來光滑細膩。這麼好的料子不知為何不在店舖裡出售呢?」
  
  慕容舒清輕笑,果然來了,還來的好快!慕容舒清看了小皇子一眼,想不到昨天才給皇后送來的絲綿,今日就已經趕製成了衣物。淺藍的色澤,穿在小皇子身上,映襯的小傢伙更機靈可愛。
  
  輕咳一聲,慕容舒清微笑著回道:「多謝淑妃娘娘誇獎。天蠶不能人工飼養,野外的又很少,非常之精貴,所以,沒有這麼多的料子可以出售。」
  
  「原來如此。慕容小姐送給小皇子的禮物,還真是獨一無二呢!」淑妃臉上的笑意不變,「獨一無二」卻說的有些刺耳,這宮裡的女人,還真是樣樣要爭,還要爭的有技巧。
  
  但是慕容舒清今天卻不想送她幾匹。如果今天送了,不僅立刻打了皇后一耳光,而且絲綿就要掉價了。
  
  所以慕容舒清只是優雅的微笑著,並不接淑妃的話茬。淑妃臉色明顯不如剛才,但是在宮裡待了這麼久,還不至於沒有分寸,於是依然笑得雍容華貴,假意誇獎道:「慕容小姐心思玲瓏,和鎮國將軍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她話音剛落,只見一隻杯子狠狠的擲到了桌上,清脆的聲音讓眾人嚇了一跳,朝聲音處看去,只見初雲黑著一張俏臉,雙手緊緊的握著,誰都知道初雲公主對軒轅將軍的情意,一時間,誰也不再說話。
  
  初雲忽然起身,一句話也不說的走出了飛鳳宮。原本熱鬧的氣氛一下子降到了冰點。皇上也不說話,只是握著手中的酒杯,似乎感覺不到氣氛變得詭異一般,一直注意著他的畢芯穗卻知道,在淑妃說到軒轅將軍時,皇上握著杯子的手豁然收緊。
  
  淑妃也驚覺到自己說錯了話,於是連忙拿出準備好的禮物,打圓場的說道:「今天是小皇子的週歲生辰,臣妾給小皇子準備了薄禮。」
  
  皇后也順勢接著,讚揚了幾句,其他的嬪妃大臣們也趕緊效仿,飛鳳宮的氣氛才略顯得活躍些。
  
  慕容舒清好笑的看著眼前的觥籌交錯,他們都在上演著一齣好戲,是誰說過,最好的面具,就是讓自己的臉變成面具,那才是最高境界,她卻沒有心思看這一場最好級別的表演,悄悄起身,走出了這個華美的殿堂。
  
  御花園
  
  今晚的月亮,並不明亮,似乎能感應到人的心情一般,不時還會被密雲掩蓋。春的氣息,讓知春的花兒,迫不及待的綻放著自己的美麗,可惜,盡吐芬芳的後果,是讓這一方花園的氣息,變得雜而無序。
  
  一道瘦弱的影子縮在灌木叢中,低低的哭聲,被清風搖曳下的樹葉摩擦聲而掩蓋,初雲將頭耷拉在腿上,臉上斑駁的淚痕,讓她看起來楚楚可憐。這是她的避風港,從小,她覺得難過傷心的時候,就會躲在這裡,沒有人能找到她。這宮裡這麼大,公主多的是,也不會有人專門來找她!兩隻手有氣無力的拉扯著手中的樹葉,初雲嘴裡不甘的低喃著:「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一個商賈之女!」
  
  「慕容舒清。」
  
  初雲一邊哭一邊洩憤,忽然一聲低低的男聲嚇了初雲一跳,也讓她愣愣的不敢再動。是皇帝哥哥的聲音。初雲小心的壓低身子,透過交錯的枝葉,她看見不遠處站著兩個人影,月亮並不明亮,看不清他們的長相,不過看衣著和身形,應該是慕容舒清和皇帝哥哥,但是他們這麼晚了在這裡幹什麼?!
  
  背對著玄天成的慕容舒清在心裡歎了一口氣,他跟出來幹什麼呢?浪費了這麼美的夜色。轉過身,微微屈膝,慕容舒清敷衍的行禮道:「舒清參見皇----」
  
  玄天成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帶進懷裡,禁錮在自己的懷裡,玄天成在她耳邊低吼道:「我不想聽你叫我皇上。」
  
  慕容舒清掙扎著,可是玄天成的手臂卻越收越緊,她快要喘不過氣來了,終於,慕容舒清沒有力氣的放棄了掙扎,低喘著調整自己的呼吸,低著頭,慕容舒清冷冷的說道:「玄天成,你到底想怎麼樣?」
  
  玄天成忽然輕柔的抬起慕容舒清的下巴,在他眼裡,慕容舒清看見炙熱而狂亂的光芒,玄天成笑得輕柔,輕撫著她的臉,玄天成微笑著說道:「很快你就會自由了。」
  
  什麼意思,慕容舒清覺得腦子忽然很亂,正在茫然的時候,玄天成忽然一隻手固定著她的頭,吻上了她的唇,混亂而霸道的氣息讓慕容舒清睜大了眼,他居然吻她!
  
  初雲在看到他們糾纏在一起的時候,就已經嚇得用手摀住了驚訝的嘴,現在她看到了什麼?皇帝哥哥和慕容舒清,他們,他們——
  
  明月似乎怕她看不清般,驅散了遮蓋的雲霞,溫柔的照耀著相擁的兩人。初雲清楚的看見他們緊貼的唇瓣,驚得幾乎連呼吸都忘記了。
  
  慕容舒清推不過他鉗制的手,嘴上用力,她嘗到了血腥的味道。
  
  玄天成終於放開了她,不管慕容舒清染怒的雙眸,依然溫柔的笑著,輕柔的說道:「我給的自由。」
  
  說完低笑著愉悅的離開了,留下呆若木雞的初雲和怒意橫生的慕容舒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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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
發表於 2011-12-10 20:14:5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四十五章蹊蹺(下)
  
  玄天刑好笑的睨著慕容舒清,說道:「你認為,我會幫你?」他自己並不認為和皇兄作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雖然他欣賞她,卻不一定會為了她,冒這個險。
  
  「你會。」
  
  慕容舒清簡潔的回答,倒讓玄天刑好奇起來,她憑什麼這麼斷定,自己一定會幫她呢?玄天刑盯著慕容舒清自信的笑臉,問道:「是什麼,讓你這麼自信?」
  
  慕容舒清抬頭看了看正午的陽光,雖然是春天,也曬的她有些暈,走到花園旁邊的梨樹下,慕容舒清靠著背後粗壯的樹幹,對上玄天刑疑惑的眼,慕容舒清不緊不慢的回道:「第一,你既然會告訴我,就已經說明,你在心理上是站在我這邊的。第二,國家的軍權與皇權發生衝突,應該不是王爺想看到的吧。」
  
  軍權與皇權衝突的確非常可怕,而皇兄和軒轅逸之間,確實有能力引發這樣的危機,但是,玄天刑卻並不認為他們會如此的不理智。走到慕容舒清面前,玄天刑雙手在胸前,不置可否的笑道:「或許,你把自己估計的太重要了,他和軒轅逸不一定會為了你,不顧國家和百姓。」
  
  「是嗎?」慕容舒清並沒有因為玄天刑的話,而變了臉色,反而更加舒服的依著樹幹,用著依然輕柔的聲音,一邊點頭,一邊回道:「好,說的也很有道理。」
  
  玄天刑正想笑問她還有什麼理由可以說服他的時候,慕容舒清卻不等他發問,將頭靠在樹幹上,眼睛愜意的瞇著,聲音越發輕柔的說道:「最後一點。你說,經過滄月這場大戰,國庫糧食空虛之時,恰巧糧倉失火,所有的優質糧食的種子無一倖免,今年的春耕怕是無望了吧。這時,又這麼不小心東隅的糧食大量外流,秋收之時,只怕王爺還是有飽飯吃的,苦的就是這些百姓了,不知道那時候,饑民肆起,國家是不是還可以安定,畢竟----------王者以民為天,而民以食為天!」
  
  慕容舒清輕柔的話,瞬間讓玄天刑臉上的笑意轉化為不可思議的驚恐,她的話音才落。玄天刑已經低吼道:「你不能——」
  
  精光畢露的眼,冷然的低語,都讓玄天刑不自覺的毛骨悚然,她不能嗎?玄天刑很清楚,作為東隅糧食大家的慕容家,她當然能。玄天刑忽然抓住慕容舒清的肩膀,激動的說道:「你不會這麼做的。你知道,那會死多少人嗎?」
  
  慕容舒清微微皺起眉,肩膀被玄天刑抓的生疼,但是她卻沒有掙扎,只是冷漠的看著他,淡淡的回道:「我知道,你更知道,所以,我要聽你的答案。」
  
  她在賭,她在賭玄天刑的愛民之心,以民間對容寧王爺的讚譽,她相信,他絕對不可能讓她這麼做的,看他現在滿臉的痛苦之色,慕容舒清想,她這次會贏的。
  
  感覺到玄天刑抓著她肩膀的手慢慢放鬆,玄天刑低下頭,歎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你贏了,我答應你。」
  
  慕容舒清一直提著的心,放了下來,雖然在宮裡也安插了些人,但是畢竟是三年前才做的,比不上玄天刑在宮裡的人脈。身在宮中,得到他的支持,她相對的就站在了一個有利的位置。
  
  還好他答應了,不然,她也不可能真的為了自己的一己之私,就要了那麼多人的性命,不是因為悲天憫人,只不過是她過不了自己的心這一關。慕容舒清真心的說道:「謝謝了。」
  
  玄天刑收回雙手,枕在腦後,靠在慕容舒清對面的大樹上,問道:「你想我怎麼做?」反正已經答應幫她了,他想聽聽,她有什麼計劃。如果可以,他還是不希望和皇兄有什麼正面衝突。
  
  「在宮裡,你的耳目比我多,我想要知道,他到底要幹什麼!」她有預感,他這次,似乎已經有了一個完美的計劃。而她,現在還摸不清楚虛實。
  
  玄天刑搖搖頭,回道:「我不一定能查得到。他身邊可用之人太多了。」畢竟是皇兄在位已經快十年了,早就培養出了自己的勢力,尤其是那些神秘的暗士,他要查出皇兄的意圖,希望太小了。
  
  他說的不無道理,慕容舒清想了想,笑道:「這種時候,他一定會用最親近可靠之人,那就非鍾閻莫屬了!」
  
  「你知道他?!」這讓玄天刑驚訝的站直了身子,那個神秘的鍾閻,他也是這兩年才知道的,而且還沒有機會見過,只知道他是皇兄暗士的統領,想不到慕容舒清竟然知道。
  
  「交過一次手。」看來這次,會再交一次,她和鍾閻也算是挺有緣的了。
  
  慕容舒清看出玄天刑的難處,歎了口氣,微笑著說道:「其實,我只是想讓你幫我關注這宮裡的一切,在這宮裡,有些事情,我做不了,你卻可以。至於其他的,我自有辦法。」她好久沒有和沈嘯雲打交道了,聽說,他已經快當爹了,她這個大媒人,該收回一點利息了。
  
  玄天刑苦笑著靠回身後的大樹,他覺得自己有些可笑,一邊搖頭,一邊自嘲的說道:「我覺得今天做了一件很傻的事情。我怎麼會為你被困宮中擔心呢!」現在倒好,把自己也攪進來了。為她擔心,簡直就是多餘的。
  
  慕容舒清伸了伸腰,懶懶的說道:「今天的陽光很好,該是睡午覺的時候。」用手擋在額前,慕容舒清走進燦爛的陽光之中。
  
  經過剛才的一番話,玄天刑可不敢再低估她,雖然她總是這樣慵懶隨意的樣子,但是,發起狠來,絕對是讓人終身難忘的,而她,也確實有著這樣的實力,這讓他很不安。看著慕容舒清悠哉的步伐,玄天刑還是不放心的問道:「等等,你能告訴我,你最終想要做什麼嗎?」如果,她和軒轅逸聯手,那將會是整個皇室的劫數。
  
  慕容舒清停下了步子,卻沒有回頭,輕笑著回道:「放心吧,我想要的,不過是自由而已。」說完,踏著春光,翩然而去。
  
  她知道玄天刑在想什麼,她的存在,對於皇室朝廷來說,已經是一種威脅。她外露的,已經夠多了,這次,她要好好想一想,該如何全身而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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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10 20:14:4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四十四章蹊蹺(上)
  
  「皇上駕到!」
  
  隨著一聲通傳,飛鳳宮裡的奴才宮女們已經自覺的跪了一地,皇后手裡抱著小皇子,迎到殿門口,皇后微微彎著腰,恭敬的等待著皇上的駕到,就連一直手舞足蹈的小皇子,也似乎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同,乖乖的呆在母親懷裡。
  
  慕容舒清有些好笑的看著這陣勢,整個房間裡黑壓壓的人頭,都匍匐在腳下。難怪皇上要自稱寡人,果然有高處不勝寒的感覺。有些無奈的半跪屈膝,慕容舒清在原地等待著迎接「偉大」皇上!
  
  一個有力的腳步聲踏進殿內,皇后溫婉的聲音也悄然響起:「臣妾給皇上請安。」
  
  玄天成淡淡的說道:「平身吧!」說著話,玄天成從皇后手裡,抱起小皇子,悅耳舒緩的聲音哄著懷中的孩子:「來。浩兒,父皇抱抱。」這一刻的他身上環繞著父愛的光環。
  
  玄天成抱著小皇子,進了殿內,一眼就看見那個靛青的身影,在慕容舒清面前站定,他一句話也不說的盯著面前的女子,慕容舒清仍是頭也不抬的半跪著,假裝感覺不到玄天成的目光。
  
  畢芯穗暗暗觀察著兩人,他們完全沒有交流,卻又好像非常熟悉?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自從上次她知道皇上為了慕容舒清的畫像大發雷霆之後,她就留意這個慕容舒清了,只是,皇上又是賜婚,又是學禮的,倒是把她弄糊塗了,他們究竟是認識,還是不認識?!
  
  畢芯穗微笑著站在玄天成旁邊,試探著介紹道:「這是,慕容小姐。」
  
  慕容舒清還是沒有抬頭,輕聲說道:「慕容舒清給皇上請安。」
  
  玄天成盯著慕容舒清的眼光移到小皇子的身上,隨意的說了一聲:「平身。」就抱著小皇子到主位上坐下了。對著跟在身後的皇后說道:「今日禮官提醒朕,還有五日就是浩兒的生辰了,準備的怎麼樣了?」
  
  皇后滿臉欣喜的微笑著說道:「回皇上,今日太后還和我們討論了呢,已經在準備了。」
  
  「嗯,那就好。」
  
  看了看天色,皇后期待的問道:「皇上午膳在這裡用吧。」
  
  玄天成的注意力似乎都放在小兒子香甜的笑顏裡,只是隨意的「恩」了一聲,慕容舒清能感受到皇后的心情非常的愉悅,和自己的丈夫吃個飯,對她來說,竟然也是一件值得歡欣鼓舞的事情。
  
  慕容舒清輕歎了一口氣,輕聲在皇后身後說道:「皇后娘娘,舒清中午答應太后回去用膳,就不打擾皇上和娘娘了。」她可沒有興趣陪他們一家人吃飯。
  
  皇后看了一眼皇上,見他還是專心的逗著小浩兒,於是皇后轉過身,微笑著對慕容舒清說道:「好吧。下次再到本宮這坐坐。」她總會弄清楚她和皇上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的。
  
  皇后不知道,在她轉身之後,玄天成也轉頭看向慕容舒清,但只是一眼,又很快的轉了回去。
  
  慕容舒清有些不解?他這是害怕皇后知道什麼嗎?那他為什麼那天在太后面前,卻是毫不避諱?這是為什麼?!慕容舒清微微躬身,回道:「舒清告退。」
  
  待皇后點頭之後,慕容舒清轉身出了飛鳳宮。
  
  ~~~~~~~~~
  
  今天的玄天成,有些不一樣,剛才那匆匆的一眼,有一種說不出的奇怪,眼神中甚至可以說的上是,透露著絲絲的愉悅?!前兩天才被軒轅逸氣得血氣上揚,今天卻一副輕鬆愜意的神色,是因為他的小兒子讓他的心情很好的緣故嗎?還是因為別的?!或者他已經有了新的計劃?!
  
  慕容舒清一路上走走停停,一邊閒庭信步的走著,一邊思索著玄天成的種種,微微低著頭,慕容舒清走的緩慢,感覺面前走來一個人,一雙白的刺眼的靴子映入眼簾。估計能穿著這樣的靴子,走在皇宮內院的,不是某個王爺,就是內戚了,沒有心情應和這些人,她向旁邊移了移,只是,這雙白靴子卻直直向她走了過來,頭頂傳來一聲爽朗而略發揶揄的男聲:「慕容小姐!好久不見。」
  
  這人認識她?慕容舒清抬起頭,看見了笑的陽光的玄天刑。一身的純白錦緞配上金絲所繡的滾邊流雲圖案,襯得他英姿颯爽,紫金打造的髮冠,也將他的尊貴身份展露無疑。慕容舒清可以說是有些放肆的將他由上到下看了個遍,才慢慢半跪著行禮道:「慕容舒清見過榮寧王爺。」
  
  她才微微屈膝,玄天刑就一把拉住她的衣袖,將她扶著起來,待慕容舒清站好了,玄天刑才不解的說道:「小姐何須多禮。」上次在祁家,她是多麼的風雅瀟灑,不拘俗理,也正是她今日這身與皇宮格格不入的素雅青衣,讓她遠遠就看見了她的身影。看她下跪行禮,他心裡就覺得特別彆扭,一點也不像她!
  
  慕容舒清本來也沒想要行跪禮,藉著玄天刑的力,她很快站直了身子,輕輕捋了一下衣袖,慕容舒清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一副無奈的樣子,微笑著說道:「我是也不想多禮,可惜這就是一個講「禮」的地方!」
  
  慕容舒清刻意加重的禮字,讓玄天刑恍然大悟,原來她不是真想給他行禮,她這麼做,不過是在調侃他,也是在諷刺這皇室禮儀!
  
  玄天刑一邊苦笑著,一邊回道:「差點忘了,你就是進宮學禮的。」
  
  慕容舒清隨意的點點頭,越過玄天刑,慢慢的向前走著,淡淡的說道:「是啊,今天算是見識過了。」
  
  媳婦見婆婆,需要跪地行禮,妻子見丈夫,也要卑躬屈膝,這就是所謂的禮儀嗎?
  
  玄天刑看著輕輕滑過身邊的靛青身影,微風吹得她的衣袂紛飛,清瘦的身形似乎隨時可以隨風化去一般,瀟灑的似乎不屬於任何地方。玄天刑輕歎了一口氣,對著慕容舒清背影說道:「其實我很欣賞你,在祁家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開始。」
  
  清朗的男聲輕柔的傳進耳朵裡,慕容舒清停下了腳步,微微的揚起嘴角,要不是她可以感覺的到,他所謂的欣賞應該並不是男女間的情意,她會認為自己今年走的不是桃花運而是遇上了桃花劫。
  
  慕容舒清輕鬆轉過身來,再一次輕笑著上下打量著玄天刑,笑道:「你的下一句話該不是要說——對我一見鍾情吧!」
  
  玄天刑一愣,而後大笑起來,故作神秘的搖搖頭,走近慕容舒清身邊,低聲說道:「愛上你,會很辛苦,也是劫數難逃。好在我比軒轅逸,還有------他幸運。」
  
  他?!這世上,果然沒有密封的牆。慕容舒清有些無奈的笑道:「你心裡想說的,應該是我沒有這麼倒霉吧!」
  
  兩人相視一眼,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玄天刑和她並排的走著,良久,玄天刑輕聲說道:「半個月,或許只是很長一段日子的開始而已。」
  
  慕容舒清腳下一頓,但是只是片刻,很快她又繼續悠閒的與玄天刑漫步在花間小道之中。不緊不慢的說道:「王爺似乎話裡有話。」
  
  或者,他知道,玄天成到底想要幹什麼?!
  
  玄天刑看了慕容舒清一眼,如她一般悠閒的走著,輕笑著在慕容舒清耳邊說道:「以我對他的瞭解,他或許是一個恢宏大氣,運籌帷幄的明君,但是,他從小就有一個習慣,只是他隱藏的比較好。」
  
  他一副賣關子的樣子,說到一半,便不再說下去了,慕容舒清輕輕佻眉,想了想,輕笑著說道:「只有他不要的,沒有他得不到的。是嗎?」
  
  這其實是軒轅逸身體力行的「至理名言」,慕容舒清只是覺得現在用在玄天成身上,真是貼切!
  
  沒有想到,玄天刑因為慕容舒清的話,驚訝的瞪著她,慕容舒清看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就算沒有說出玄天成的原話,也相覷不遠了。
  
  好笑的輕撫前額,慕容舒清看向玄天刑,一副十分疑惑的樣子,調侃道:「你有沒有懷疑過,他和軒轅逸才是親兄弟,一個是將霸道外露無疑,一個是深植於心!」
  
  玄天刑大笑起來,這個見解真是太精闢了,虧她想的出來。歎息著搖搖頭,玄天刑笑道:「還好我沒有更早遇見你。」不然,他也不能保證,自己會不會給了她的聰穎明慧,瀟灑氣度而失了心,丟了魂。
  
  慕容舒清停下腳步,轉身面對著玄天刑,淡笑著問道:「那麼你今天告訴我這些,是打算幫我還是打算看好戲?」
  
  玄天刑攤開雙手,笑道:「我以為你會讓我看一場好戲的。」
  
  從祁相生辰那天開始,他就注意這個引起他好奇心的女子,她的種種,不敢說了若執掌,也算是頗為瞭解了,他今天會主動和她說這些,一是覺得,她真的不適合被禁錮,二是,他想看看,她到底能不能突出重圍。
  
  慕容舒清卻微笑輕輕搖頭,將食指懶懶的指向玄天刑,一字一句輕柔的說道:「來不及了,我會----拉你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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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1-12-10 20:14:2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四十三章奼紫嫣紅(下)
  
  祥瑞宮裡,有片刻的寂靜。慕容舒清可以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中,有好奇,有驚訝,有疑惑,亦有瞭然!雖然並不想面對這一群高貴的女人,但是她還是禮貌的微笑著抬起頭,微微曲膝行禮道:「舒清給各位娘娘請安。」
  
  這樣請安並不合規矩,顯得過於敷衍。只是,她是真的記不得那麼多品級,這些或許是她們身份的象徵,可是在她看來,卻是無聊之極。
  
  雖然慕容舒清並未行跪禮,請安也草草了事,但是在座的眾人卻沒有誰去在意這些,只是盯著眼前這個素顏青衣,墨發微挽的女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皇宮內苑,眾多女子,或為皇恩榮寵,或為奪人眼球,或為彰顯身份,不將自己打扮的精緻華美,絕不踏出宮門一步。就連一向以冰雪冷傲出名的冷妃,身上的物件也不比別人少。即使是宮外大臣的愛女嬌妻,進宮來也都是精心裝點過的。而眼前的女子,彷彿不屬於這皇宮一般的赫然出現,讓她們不免驚疑錯愕。
  
  良久之後,淑妃首先回過神來,問出了所有人的疑問:「太后,這位是?」
  
  太后悠閒的喝著茶,高貴優雅的淡笑不語,正在她們面面相覷的時候,皇后溫婉的聲音柔和的笑道:「想必是祁家的千金,未來的鎮國夫人吧!」慕容舒清進宮學禮,內務總管昨日已經稟報過她了,前些日子也聽父親說,慕容舒清是一個風采過人,氣韻天成之人,眼前這女子,擔得起這八個字。畢芯穗輕輕抬手,對著慕容舒清笑道:「慕容小姐快平身吧。」
  
  慕容舒清苦笑著站直身子,回道:「謝皇后。」她算是瞭解為什麼宮裡的女子,都熱衷於往上爬了,如果是她,為了少跪幾個人,她也會努力的!
  
  宮裡的女人,大多都是朝廷重臣之女,對於朝堂之事,雖不敢干預,但是多少還是瞭解的。慕容舒清的名字她們或許不知道,但是祁家和軒轅逸,就不會不知道了。瞭解了慕容舒清的身份,她們也算是明白,她憑什麼不跪,憑什麼敷衍了。
  
  淑妃細細打量著慕容舒清,嘖嘖稱道:「從小就聽聞當年祁月小姐是個神仙般的人物,今日見了慕容小姐,才算真正知道什麼是出塵脫俗啊!」難怪軒轅逸放著初雲這個美人不要,求旨賜婚呢!
  
  慕容舒清淡淡的回道:「淑妃娘娘謬讚了,舒清不及母親萬一。」對著這些虛禮稱讚,慕容舒清不願多談,甚至於已經有些不耐。
  
  「舒清奉旨入宮學習禮儀半月,對這宮裡也不熟,你們多照應著她些。」太后輕揮了一下手,秋容立刻為慕容舒清端來一張椅子,排在皇后的身邊。
  
  眾人紛紛點頭回道:「是。」祁家的寶貝千斤,鎮國大將軍的愛妻,這樣的身份,今天就是太后不說,也沒人敢為難她啊!
  
  輕輕閉上眼睛,顧倩雲有些疲倦的說道:「好了,你們也都回去休息吧。」
  
  「是。」果然都是名門之後,儀態優雅,數十人行了禮之後,退出去的動作迅速而悄然無聲。
  
  慕容舒清也輕輕的舒了一口氣,終於結束了,正打算起身到後院好好享受暖陽微風,手卻被輕輕的抓住。慕容舒清回頭,對上了畢芯穗溫婉的眼。
  
  「本宮覺得與小姐甚是投緣,不知小姐可願到本宮處小坐?」
  
  投緣?她倒不覺得自己和這位後宮之主有什麼投緣的地方,只怕是和玄天成脫不了關係吧,就是不知道,她知道多少?!
  
  「去吧,皇后是後宮楷模,你和她多呆會兒,比和那些嬤嬤學幾天都強。」慕容舒清正在猶豫著該怎麼拒絕的時候,顧倩雲的一句話,讓她只好點頭回道:「是。」
  
  有些心不在焉的跟著皇后一行人,一路上閒庭信步,沒走多遠就到了皇后的飛鳳宮。
  
  宮殿的大小,和祥瑞宮差不多,建築風格也基本相似,也是無一例外的裝飾的華麗高雅,慕容舒清隨意的看了一會,就沒有興趣再欣賞下去。
  
  捧著手中剛沏好的熱茶,皇后既然不開口,她也不打算說話,閒閒的撥弄著手中的新茶。花廳裡奴才宮女站了一室,竟也安靜的恍若無人。
  
  就在慕容舒清無聊的快要睡著的時候,皇后終於開了口,只是問的是:「慕容小姐平時有什麼消遣?」
  
  輕咳一聲掩飾著嘴角的笑意,這宮裡的女人,一開口都喜歡問別人平時幹什麼嗎?!慕容舒清微笑著回道:「看書。」
  
  慕容舒清答得籠統,畢芯穗也是個蕙質蘭心之人,已經知道她對於這個話題不感興趣,於是轉而說道:「聽說慕容家素霓裳所出的天蠶絲綿,質地細緻輕薄,瑩潤凝澤,還冬可御寒,夏可防暑,是絲之極品,穿在身上,可安神寧心,神清氣爽。小姐今日穿的就是吧!」一般人穿著素衣,尤其還是一身的綠,看上去,都會顯得單調而壓抑,而慕容舒清身上這件則不同,看上去顏色清亮舒爽,且通過光線的折射,呈現出深淺的不同的變化。輕薄的質感讓它彷彿無風自動一般,紛飛飄逸。
  
  慕容舒清好笑的看了自己的衣服一眼,果然眾口鑠金,若是一件衣服就有如此神效,那也不需要醫藥了!慕容舒清有些哭笑不得的回道:「坊間謬傳,讓皇后見笑了,絲綿除了布質確實輕柔,穿著舒爽之外,並沒有那麼多功效。」
  
  皇后卻搖搖頭,親眼所見,這布確實光彩奪目,不管有沒有傳言中那麼神乎其神,她都是喜歡的緊,微笑著說道:「慕容小姐過謙了。只是不知這絲綿如何才能購得呢?」
  
  早就聽說絲綿的好處,在浩兒出生的時候,就想為他制幾件柔軟的衣飾,可是找遍京城,居然沒有,素霓裳裡,也沒有出售,後來多方打聽,才知道,這絲綿只是素霓裳為慕容舒清一人所制之物。
  
  慕容舒清淺笑著回道:「天蠶絲棉數量較少,也難以上色,漂染複雜,所以素霓裳從不對外出售天蠶絲棉。」皇后對絲綿如此上心,必是已經打探清楚了,明知沒有賣,還問她,不過就是要她送她一些,如果她叫自己來飛鳳宮的目的就是這樣,那麼送她一些又何妨。慕容舒清大方的笑道:「若是皇后喜歡,舒清送三匹給浩皇子,以賀皇子週歲生辰。」
  
  果然是心思玲瓏之人,畢芯穗微微點頭,客氣的笑道:「如此,謝過小姐了。」
  
  慕容舒清回以一笑,送給了皇后,後面免不了會有越來越多的人來問她要了。看來,她該督促秦茯以其他蠶絲研製出一種新型絲棉,專門賣給這些達官貴人,最好,是限量發售。物以稀為貴,她要讓絲綿賣出黃金的價格。而小皇子,就是絲綿最好的代言人!!
  
  慕容舒清腦子裡正盤算著如何推出絲綿的方案,沒辦法,商人當久了,不免有些職業病。這時,一個宮女慢慢的走了進來,在皇后面前半跪著說道:「皇后娘娘,小皇子醒了。」
  
  原本端莊優雅的皇后,連忙欣喜的說道:「快帶過來給本宮看看。」
  
  慕容舒清隨著皇后的視線,看見殿外走進一個微胖的嬤嬤,手裡抱著一個粉嫩的小孩。小孩長得很可愛,忽閃忽閃的大眼睛,最為亮眼,看得人心生憐愛。皇后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站起來迎了上去,接過婦人手中的孩子,開心的親著孩子粉嫩的臉頰。
  
  現在的皇后,滿臉寵溺的笑容,和所有的母親一樣,不過,這宮裡的母親,卻比外面的母親可憐的多,不允許自己餵養孩子,晚上,皇子皇女們必須離開母親的寢宮,白天才可以過來請安。若是母親犯了錯,還會被剝奪看望孩子的權利。
  
  隨著年紀的長大,皇子們在母親身邊的時間也就越來越少。陪伴他們的,更多的,是嬤嬤,是奴才。不知道這樣的體制,是為了折磨母親,還是折磨孩子。
  
  慕容舒清看著小皇子在皇后懷裡調皮的笑著,手舞足蹈,心裡想起了家中的新月,今年,小新月就五歲了吧,她剛到東隅的時候,新月還沒有小皇子這麼大吧!
  
  想著新月嬌憨撒嬌的模樣,慕容舒清的臉上,也揚起了柔和的笑容,只是這樣的笑容,很快被一聲響亮的通報聲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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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6-12 1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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