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11-12-11
- 最後登錄
- 2013-2-4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558
- 閱讀權限
- 80
- 文章
- 1388
- 相冊
- 0
- 日誌
- 0
狀態︰
離線
|
第四章
童童升上高中後,自然又成為他的小跟班,不同年級的教室相距頗遠,不過,這無礙於兩人近兩年來每到午休時間,她一定會持著一個便當直奔福利社門口的餐桌,因為他一定會在那裡等她。
而他每天的便當,則是華麗的三層精緻餐盒,甚至這幾個月還特別準備了一道緻木瓜逼她吃光光,他告訴童畫說那是瑪利亞用七七四十九種中藥調配,加上數十種調味料,再以慢火熬煮十八個鐘頭做製而成的,不但能調節體內的內分泌系統, 還能讓她整天精、氣、神十足,養生又健康,只要連續吃半年,包準她活跳跳的 活到一百歲!
別說一百歲,光是這一陣子,她的氣色就好到不像話,白嫩嫩的臉蛋加上紅撲撲的雙頰,皮膚摸起來又滑又嫩,就連小嬰兒也自嘆弗如呢!這樣的觸感,叫他怎能不多碰碰她,趁機吃她的豆腐呢?
看她苦著一張臉把做木瓜吃完,應照偷偷笑著,塞一顆糖果給她。不管幾歲,只要塞顆糖果給她,她就會眉開眼笑,像個不想吃藥的孩子,有糖果就願意妥協。
其實謝辛童早就已經脫離喜歡吃糖果的年紀了,只是,應煦每次餵她吃糖時, 總是一臉得意,看起來似乎很關心,而為了讓他開心,她也養成笑著接收糖果的習慣。
「幫我挖耳朵。」說著便把棉花棒交給她,安穩地躺在她的大腿上面。從剪指甲到挖耳朵,她有時候想,再過幾年,搞不好他會要她幫他刷背!
「好了,換邊。」
應煦再自然不過的把頭往她肚于那邊一轉,謝辛童嚇了一跳,因為之前他都會自己面向外側的,沒想到今天他卻直接轉身面對著她的肚子....
天啊!這要她怎麼專心啊!她還能感覺到他呼出的熱氣吹在她的腹部,還有他的幾根短髮,隔著她的制服裙子,微微刺在她的大腿上 ....
他是故意的,怎麼樣?老是只有他一個人被情慾搞得渾身發火太不公平了,偶爾也得讓小丫頭嚐嚐全身發癢的滋味。
看出她開始動搖,應煦不動聲色的用手戳戳她的肚子。「剛剛吃太飽,小腹部凸出來嘍!」
「應大哥!」謝幸童困窘的推開他,沒想到他卻哈哈大笑。 「專心點,要是沒了耳朵,我怎麼上下午的數學課?」
他、他、他真的是....
兩人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對於感情上的認識,也有了一定的程度,說他們對彼此沒有愛意是不可能的。可在某個週末,她同樣又到應家過夜時,那個晚上,她趁 著應大哥睡著,偷偷親了他一下。
誰知道他根本沒睡!當時他驚訝得睜開眼睛,沒說什麼便拍拍她的頭,自己走到沙發上睡覺,隔天,他還是一樣對她很好很好,偶爾還會牽著她的手一起逛街, 表現得就像情人一樣呵護她,可是私底下,他不會隨便碰她,更不曾親她,而且從那天起,他們就不曾睡在一起過。
至於為什麼?她問過他,卻換來讓她心碎的答案---「廢話,哥哥跟妹妹能做這種事情嗎?」
所以,自始至終,他一直都只是把她當妹妹嗎?她後來偷偷哭了好久,但應大哥還是一樣對她很好,既然他們只能做家人,她就乖乖當他的妹妹,因為她絕對不能失去他,所以她便強迫自己慢慢淡忘這件事,讓兩人回到從前的生活。
可謝辛童不知道的是,應煦當時內心的掙扎與煎熬。
她的吻讓他心中一喜﹒但如果他不離開她身邊,他一定會忍不住馬上把她吃乾抹淨,一根骨頭都不剩。
而當下如果不立即煞車,那以後怎麼煞得住?所以,他給自己一個底線,只要還有理智,他和童童之間就必須保持純潔,他希望他們的第一次是發生在美好的新婚之夜。
等結婚之後,他就要用力地、盡情地對她實行夫妻之實!哼!
預備鐘響,兩人收了餐具,各自回到自己的教室,分手前,謝辛童跑到一個人影一直朝向他們張望---那是應煦的班導師。
他們兩人在校園形影不離的樣子,總是引人注意,尤其應煦升上三年級後,他的班導師更是不只一次私底下找她談過。
正如所有反對在學生時代談戀愛的老師一樣,班導師聽說過應煦為了她犧牲自己上第一志顛的事,就為了能和她在一起,不禁覺得這樣太天真,也太危險,應煦的成績非常好,所有人都相當看好他,知道他曾為她懷牲掉一次寶貴的機會,怕他還會為她犧拉第二次、第三次!
於是希望他們想清楚,不要為了彼此拖住自己的腳步。
當他的班導師一再向她談起此事時,她有些難過。她拖住應大哥的腳步嗎?他 現在是高三,卻老是跟她鬼還在一起,她的成績在積校沒有很好,雖然進了同一間學校,可是光是他
們的成績就差了好大一戳,他總是前三名,而她也是前三名---從後面數過來的﹒她不是第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不適合唸高中,但她總是想,只要能在應大哥身邊,這一切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最近要填志顧,他知道她一定考不上第一志願的國立大學,所以約定兩人要向中間志敏的學校努力,她很驚訝,因為她知道以應大哥的能力,他可以到更好、更遠的地方。
為什麼他要為了她留下來呢?
他知道她其實不想唸普通大學,而想美術大學嗎?
她曾錯失了一次機會,這次,她有沒有辦法鼓起勇氣告訴他?
* * *
大考將屆,應煦趁著父母出國、姊姊也不在家,依舊不怕死的在生日當天辦了 一場生日派對,謝辛童不是很贊成,認為他不應該在考試前那麼放縱自己,但他還是決定要舉辦。
「一生只有一次的十九歲生日派對,當然一定要辦!」
「可是你要考試了,現在不是辦派對的時候,你要用功讀書....」尤其下禮拜就要模擬考,換做是她,早就在圖書館「倒咧等」,還辦什麼生日派對啊!
「少廢話,」反正中間程度的國立大學根本難不倒他,他根本沒把大考放在心上。「叫妳來就來,給我準備大一點的禮物啊!」
謝辛童嘟著嘴,面對他的固執還真是一點辦法也沒有。「我那天不能去。」
「為什麼?」
「我打工的畫畫教室要做展覽,我得去幫忙。」
「畫展重要還是我重要?」那可是他的十九歲生日,她居然敢缺席﹖﹗
「可是,你每年都有生日啊!而這一場展覽,可能是小朋友生命中的第一場展覽。」
「那是我的十九歲生日!」
「好嘛!那等你考完大學聯考,我再幫你補辦,好嗎?」
當然是不好啊!應煦心裡很不爽。
於是,他那天的生日,是十年來第一次沒有童畫參與的派對。
大家玩得很開心,當然也不免俗的有人帶了酒來,因童童沒來而賭氣的他,玩得比平常更High、更瘋狂。
壽星情緒高漲,其他人也跟著一起起鬨,灌著應煦的酒一杯接著一杯,直到最後姜哲鈞看不下去了,才跳出來解救他。
「你也夠了吧!從來沒喝過那麼多酒,你明天就等著一頭痛吧!」扶著他回房間休息,看他幾乎快要不行了,又說:「也快十二點了,該收攤了。」
應煦揮揮手,把臉埋進被子裡面,他正暈眩得難受,無力處理其他事,於是便全權交給好友處理。
姜哲鈞搖搖頭,知道他在和謝辛童賭氣,便下樓幫他清場,從外頭叫來幾部計程車,分別送女同學們回去。
直到送走最後一個醉鬼也正打算走人,此時,謝辛童抱著一堆東才氣喘吁吁地跑過來,看起來和平常不太一樣,似乎還化了淡妝。
「姜大哥,」她緊張地看看有些凌亂的四周,但除了姜哲鈞外,沒一個其他人。「散會了嗎?大家都走了嗎?」
她在打工時,腦中不時想起應大哥生氣的表情,他們已經為了這件事情冷戰好幾天了,她很想他,於是決定下班後來找他。
「對啊!」他拍她的頭。「妳今天看起來很不一樣喔!化了妝嗎?」
她害羞地點點頭。「對啊!因為我是招待,老師們說要正式一點。」
「妳的應大哥喝掛了躺在樓上,妳該上去看看他。」
「喝掛了?」
「他跟妳賭氣,喝了很多酒。」他鼓勵著,「妳最好上去看看他。」
拎著一大桶冰淇淋上樓,謝辛童推開房門,看見應煦趴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她放下下所有的東西,幫他蓋好被子。
因為喝醉酒的關係,應煦正努力和自己的幻覺搏鬥,他的腦中現好多個童童, 穿衣服的、穿女僕裝的、沒穿衣服的....他全身燥熱,慾望正蓄勢待發,難受得讓他低聲呻吟。而他在隱約間似似乎聽見童童的聲音,他睜開眼睛,果然----是他依戀的那個人。
「童童?」眼前的童童好像不太一樣,看起來比較成熟 ....那是五年後的童童嗎?還是十年後?到時候,他是不是就能娶她了....
「是我,你喝醉了。」而且還醉得不輕呢!
他喝醉7?應煦鬆了口氣。也是,不然十年後的童童怎麼會在這裡呢?
看他似乎很難受,謝辛童說:「你很不舒服嗎?要不要吃點紅豆牛奶冰?」每次只要吃到紅豆牛奶冰,他的心情就會變好,也許這會讓他好過一點。「這是你的生日禮物喔!我特地幫你做的。」
「好.... 」
她打開盒子,拿了湯匙一口一口的餵他,也許是她多心,也許是窗外的月光反射,也許是他喝醉了,要不然....她怎麼覺得....應大哥看她的眼神很奇怪,而且還越靠越近?
「呃!應大哥 .... 你怎麼了?」
謝辛童摸摸他的額頭,冰凍的小手頓時讓他渾身一震,他抓住她的手賢在自己臉頰邊。
「沒有啊!」應煦拿走她手上的湯匙,挖了一口冰放到她嘴吧旁邊。「妳不吃嗎?」
呃!好啦!她吃就是了,只是,這詭異的氣氛跟冰淇淋有什麼關係?
「應大哥 ....」要吃冰淇淋就好好地吃,為什麼他要越靠越近?
「噓,這裡還有一點點....」應煦突然靠近,往她嘴角一舔,按著,他細細吻著她的臉頰。
因他臉上的熱氣而有些暈眩的謝辛童此時想努力保持清醒,但就在他吻住她的唇時,她推開他了。
「應大哥,不要這樣!」不是說他對她只是兄妹的感情嗎?為什麼還要趁喝醉時吻她?
「童童....」應煦很快地再度貼近,火熱的唇瓣貼在她耳邊,用力汲取她的芳香。
知道兩人這樣太親暱,謝辛童鼓起最大勇氣推開他,站離床邊一公尺遠,應煦沒料到她會突然逃開,想將她拉回身邊,但身體卻像是不聽使喚,完全動彈不得。
「童童,回來....回來我身邊....我愛妳,我很愛妳....」
謝辛童的胸口一揪,眼淚再也忍不住掉了下來。他愛她,是真的嗎?所以,他對她,不只是單純的兄妹之情啊?!
她回到他身邊,應煦長臂一撈將她摟在懷中。
「不要哭,童童....不要哭....」他順手挖了一點冰淇淋,輕輕沾在她唇邊, 一點一點的餵她,直到她停止掉淚為止。
她被這一冷一熱交替的折磨惹得全身一顫,應煦感受到她身上的顫動,便低下頭吻她,嚐盡她的甜美與他最喜歡的味道。
「乖 ..... 童童,我真的很愛妳....」
這是在作夢不是嗎?那他就可以想對她做什麼就做什麼了 ....
* * *
這真的是有史以來,最美麗的一個夢了。
應煦睜開眼睛,便發現枕在他手臂上的長髮,那固定他所熟悉的童童慣用的洗髮精味道,他挪動身體,更貼近她一點。
沒想到,十年,這麼快就到了,昨晚不是夢,他和童蔣於擁有彼此,在他們蜜月的海邊小屋....
呃!為什麼海邊小屋會有書桌啊!而且,主圓桌上還有錢隻他珍藏許久的鋼彈模型,更討厭的是,還有一堆參考書!
怎麼回事。他從床上驚跳而起,這才發現他哪是在什麼浪漫的海邊小屋,他就是在自己的房間裡'然後旁邊躺著赤裸裸的謝辛童。
所以昨晚不是夢,他真的和童童....
他面色鐵青的從床上跳起來,睜大眼睛盯著她白晰的背部發愣 ....渾圓的臀部上還有幾抹引人遐想的痕跡....昨晚,他以為是在作夢才會這麼肆無忌憚啊!床單下那一抹暗紅更是
讓他懊悔不己,為什麼他會這麼糊塗?他和童童還不能發生這種關係啊!還來不及為自己的酒後亂性懺悔,謝辛童察覺到床上的重量偏向一旁,她動了動,慢慢睜開眼睛---
「應大哥....」發現臉色難看的他未著寸縷的坐在地上,她不敢多看,急忙將眼睛轉向一邊,接著抓著被子遮住自己的身子。
兩人陷入有如一世紀的靜默,然後,應煦咬著牙,努力發出聲音地問她,「妳....妳還會痛嗎?」天啊!好困窘,他怎麼會一開口就說這個?可是他真的很怕自己弄傷她....
沒想到他會問她這個問題,謝辛童把被子抓得更緊了。「不會。」
「不會就好....」他終於發現自己身上什麼都沒穿,趁她轉頭沒看他,他胡亂套上上衣跟短褲,坐在床尾背對她。「快把衣服穿上。」
應煦把臉埋在手心裡,內心五味雜陳。能和童童合而為一當然讓他很開心,他也早就打算負責到底了,可是....可是,為什麼是現在?
他的想法很保守,除了終生履行一夫一妻制,而且更認為一男一女必須在婚姻關係之下才能發生關係,在此之前,他們必須為彼此守貞。
他想娶童童,想讓她成為他的妻子,但不是現在!如果他和她發生關係了,他現在就想娶她!可是,他還只是個學生,什麼都沒有,怎麼給她一個交代?
讓他最難過的還不是這個,最讓他難以釋懷的是----他居然什麼都不記得了! 他和童童的初夜啊~
沒有海邊小屋跟蠟燭美酒也就算了,他居然什麼都不記得了!
聽見應煦偷偷嘆了一口氣,謝辛童的心都揪在一起了。他後悔了嗎?可他昨晚明明就說他很愛她啊....
看來,他就是後悔了!
穿好衣服後,謝辛童難堪地下床,打算收拾東西回家大哭一場,可沒想到兩腳還沒站直,大腿根部便痠麻得讓她跌坐回床上。
聽見聲響,應煦轉頭一看,發現她紅著眼眶叉準備要離開,襯衫釘子被他拉掉好幾顆,頭髮也凌亂不堪,走路的樣子一跛一跛的,真是淒慘極了。
天啊!應煦你昨晚到底變成了什麼樣的禽獸?
「童童....」
「對不起!」謝辛童瞄向地上的桶子,昨天被應煦跟她分著吃了一大半,剩下一點點已經融化成糖水。「對不起,我昨天不應該跑到你房間的....我只是想拿禮物給你,沒想到 .... 」
沒想到什麼?沒想到自己變成了禮物嗎?
應煦難過的用手撐著額頭。她在道什麼歉啊?該道歉的人是他,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叫他要拿什麼臉面對她?
原本打算用一輩子守護的女孩,昨晚被他當成禮物拆封了,然後就連道歉的話也被她搶先說出口,他心中實在萬分懊惱。
看到應煦還是頭低低的沒看她,謝辛童很害怕,以為他生氣了。她不應該不參加他十九歲的生日派對,然後害他喝醉酒,又闖出這樣的禍....
原來他從來就不想抱她!
「應大哥,對不起....」如果道歉會讓他好過一點,她可以說一千次。
為什麼她要道歉?應煦現在一肚子悶火在燒。他已經夠內疚了,為什麼道歉的人是她?
「不要說對不起!」他突然大吼。該說對不起的人是他啊!
謝辛童的頭低得不能再低,因為除此之外,她找不到其他方式讓他好過一點。
「不要掉眼淚!妳除了會哭還會做什麼?」她的眼淚讓他內疚、讓他難堪、讓他一再想起自己做的蠢事。
她提緊雙唇,努力將眼淚抹掉。應大哥頭一次不准她哭,頭一次這麼兇對她!他真的很後梅、很懊惱吧?
應煦懊惱地抱著頭坐回床上,和謝辛童發生的事情太令他震驚,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因此他忽略了謝辛童的不知所措,她的錯亂及難過。
「你....很後悔嗎?」她小心翼翼的問。
「廢話,」他大吼,「我後悔死了!」
謝辛童咬緊下唇,忍住不哭出來,她絞著手,不知道該怎麼辦。
「那....那我先走了....」她要在哭出聲音之前離開。
離開房間前,她以為應大哥會留住她,但是並沒有,他依舊坐在床尾,抱著頭動也不動。
我後悔死了!
一想到這句話,謝辛童趕緊關上房門,頭也不回地直奔出應家大門。 她不是故意的,真的....她不是故意做出讓應大哥懊悔的事來....
可是,他昨晚的熱情呢?他明明說他愛她的啊....為什麼又後悔了? 她不懂,真的不懂。
* * *
應煦先去沖了冷水,讓自己恢復精神,接著,他踢到地上的冰淇淋桶,猛然想起謝辛童就這樣跑走了。
該死的!她怎麼可以趁他恍神的時候溜掉?那時候他說了什麼,連自己都不記啊----
他跟童童說了什麼?他有叫她離開嗎? 沒有啊!那個丫頭為什麼就這樣跑掉了?
一想到這裡,他騎著腳踏車到她家堵她,沒想到她不在家,開門的是謝嘉德。
「她去打工了。」
「等等,」擋住謝嘉德準備關上的門,他又問「她還好吧?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怎麼知道?」
「那她去哪裡打工?」這個小笨蛋,發生這種事情居然還跑去打工,連路都走不穩了,她哪有辦法站一整天?
「不知道。」
一問三不知的謝嘉德索性關上門,將應煦擋在門口。
她到底跑到哪去了?等他回過神來,他記起他必須向謝辛童道歉,還要好好對
她-----他要跟她交往,雖然這個請求早了一點,他原本是打算等兩人上了同一間大學後再說的。
由於四處找不到她的人,應煦只好坐在她家門口,直到晚上十點多,謝辛童和母親騎著摩托車回到家。
「童童---」他拉住她,著急的說:「我有話要跟妳說。」
她的頭壓待很低,一臉的倦容。「明天再說可以嗎?我很累了。」
謝辛童的母親忙著補充,「對啊!令天餐廳客人好多,童童還到一樓幫忙,一樓二樓一起跑,本來經理是要我去的,可是我的膝蓋不好,不能爬上爬下,所以童童便代替我去了。」
這個笨蛋,也不想想自己的身體情況,居然還跑來跑去!他又心疼又不捨,見她半瞇起的雙眼裡全是疲憊,知道自己再堅持下去只會讓她更累,於是便放開抓住他的手。
「明天,明天我去學校等妳,有話跟妳說。」說著,他從口袋拿出兩顆糖果,放在她手上。「好好休息,明天學校見。」
她握著手上的糖果,一語不發地走進屋內。
母親等到關上了門,對著準備去洗澡的謝辛童問:「妳和應家那個小子進展到哪裡了?」
「沒有啊.,我們....沒怎樣啊!」
「別騙我了,我是過來人,還會不知道嗎?」她淡淡地說:「也好,妳早點嫁出去,我也輕鬆。看妳傻傻的,沒想到還真會惦惦吃三碗公,老早相中了應煦那個小鬼!他家境比我們好上幾百倍,妳要是嫁給他,應家不知道會給我們多少聘金?」
「最好妳再懷個金孫給他媽媽抱,包準妳嫁到他家去吃香喝辣!到時候可別忘了我從小養妳到這麼大的恩惠,好歹也給我們家嘉德在他們公司弄個聞缺,讓大家知道他是應家的小舅子....」
「媽,別說了,我跟應煦不是這樣的關係。」她不能說,更不敢說。
像是沒聽見她的話,母親繼續講,「像那個張醫生的女兒啊,還沒出嫁前,跟立委的兒子交往,光是生日禮物就是一台二百多萬的跑車耶,更不用說聘金了!應家賺的錢可比那個立委多太多了,嘿嘿,不知道到時候可以拿到多少錢?」
這樣不堪入耳的話雖然聽多了,但今天不同,從前她可以當作母親在開玩笑, 可是,經過昨晚發生的事後,她知道兩人不是小孩了,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他們乾哥哥與乾妹妹的關係已正式瓦解,從今以梭還會越來越遠....
她跑到樓上去準備洗澡,謝嘉德抽著煙,靠在樓梯邊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 今天早上他看見她一身狼狽的回家,早就在懷疑了,加上後來應煦跑到他家, 沒頭沒腦的問他一堆問題,然後晚上謝辛童對他的態度文異常冷淡----經驗豐富的 他自然猜得到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
原本以為應照那傢伙是個聖人咧!一塊肥肉在身邊繞來繞去那麼久,口水一滴也不滴,沒想到他其實是披著羊皮的狼啊!
「媽想得太天真了,妳別以為妳真有那個命。」他冷哼,「人家應煦是什麼身分,妳又是什麼身分?別以為妳從小在他身邊打轉,人家以後就非娶妳不可。」
「我沒有那樣想啊!」
「還沒有咧!」謝嘉德朝她噴了一口白煙。「到現在你們還在玩那個家人遊戲喔?乾哥哥乾妹妹?我呸!妳以為他真的把妳當家人?如果真的把妳當家人,怎神不叫他爸領養妳算了?人家只是玩玩,只有妳從頭天真到尾,以為他喜歡妳----別傻了,早點醒過來吧!」
謝辛童低著頭跑進浴室裡,把水龍頭的水開到最大,這才把頭埋在水柱下放聲大哭。
嘉德說的沒錯,他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沒辦法乾哥哥、乾妹妹到天長地久,他們不是一家人,從前不是,現在不是,未來不是,永遠都不是....
那她的家人在哪裡?還是說,從豆豆死掉以後,她就一直都是一個人了? 應大哥從前可以當她的家人,以後呢?
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彷彿又回到了失去豆豆的那個平安夜,覺得好冷、好冷....
* * *
隔天早上到學校,應煦一大早馬上衝到教室找謝幸童,沒想到她今天卻缺席。 該死的,不會是在躲他吧!
為什麼要躲?
他不是叫她等他嗎?
為什麼這麼不信任他?
該負的責任他絕對會負的,現在故意躲他是什麼意思?她真的已經不想見到他了嗎?
其實,謝辛童不是故意躲著應煦的,她只是睡過頭了。
經過那瘋狂的一夜,再加上工作一整天,她全身痠痛到以為自己的雙腳和身體是分開的,所以當她隔天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一點半的事情了。
學校午餐時間也過了,她去幹麼?
又隔了一天,她才到學校上課。早上第一節下課,她以為應煦會來找她,但是並沒有,一顆原本還有些期符的心情瞬間落空,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期待什麼。
一天兩天過去了,他從沒來找過她,那她該鼓起勇氣去找他嗎?她知道兩人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可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謝辛童現在才發現,如果兩人沒有約定好的默契,這個學校可以這麼大,大到他們在人群中,不會再看見彼此的身影,有的,可能只是偶爾從別棟大樓的驚鴻一瞥,思念的人影隨即隱沒在人群當中。
但是應煦依舊是學校的風雲人物、得獎的常勝軍,她只能跟著眾人一起對他投以欣羨與愛慕的目光,然後,她這才發現,原來沒有了應煦籠罩的光環,她的思慕是這麼的微小。
她曾與應煦的目光交會過,但那一次,她卻緊張地把頭轉開,不敢直視他又驚訝又憤怒的目光,忍不住躲開那如炬的眼神,從此之後,他不曾再看她一眼。
結束了嗎?他們就這樣結束了嗎?她又變成自己一個人。
時間就這樣磨人又無情的流逝,再過一個月就要放暑假了,六月正是台灣最熱的季節,因為天氣太熱,最近她沒什麼食慾,為了怕自己在太陽底下暈倒,她在體育課熱身完後,便
溜到樹蔭底下休息。
「好熱喔!欸,童童,陪我去一下洗手間。」
「童童,妳最近怎麼沒去找妳的應大哥?」在廁所裡,同學忍不住強烈的好奇心,便開始發問。
「呃....我們.... 」
「吵架嘍?」同學在廁所裡說「勸你們還是快點和好,妳都不知道,大家看妳跟應煦開始保持距離,一堆女同學開心得很呢!她們打算等應煦考完試後向他告白---大學生耶!妳要好好把握,快跟他和好啦!」
和好?有可能嗎?發生那樣的事情,她自己都沒把握直視他了,何況是跟他和好。
廁所內傳來沖水聲,同學走了出來。「呼,每次那個來肚子都好痛喔!童童,妳會不會痛啊?」
「我?不會啊!」
「啊!好好喔!我每次不只會痛,而且都不準,妳會嗎?」
「我?我都很準時啊....」她摸著自己的肚子,忽然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全身僵硬,在原地無法動彈。為什麼她沒有發現,自已的月事已經兩個月沒有來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