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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不拉不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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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打眼】寶鑒 (連載中)  關閉 [複製連結]

大天使(二級)

墮落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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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0 13:42:33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十章 證據(二)

    津天海河醫藥生物工程有限公司,位於津天市靠近冀省邊界處的一個小村莊旁,他們從這個村子買了下很大一塊地,修建了現代化的廠房。

    由於給了很高的補償款,又讓村裡的年輕人進廠打工,所以海河公司在這一片的聲譽非常的好,十裡八村的都想讓自家孩子進去上班。

    除了排汙所造成的污染對村民們有些影響之外,其它的似乎再也沒有可以挑剔的地方,這是一家有著正規手續的醫藥開發製造公司。

    每天都有十多輛大卡車將廠裡生產的諸如諾氟沙星、紅黴素、乙醯螺旋黴素、黃連素等常用藥發往各地代理商和醫院處,呈現出一幅忙碌的景象。

    “阿風,你小子跑哪去了?那邊喊你半天了,貨都裝好了,你抓緊給送到貨站去吧!”

    在廠子司機班的休息室裡,車隊隊長老曹走了進來,對著正擋在長椅上迷糊的秦風說道:“今兒活忙,你多跑幾趟,回頭我給你算三倍的加班。”

    “曹哥,我從大清早的到現在,可是一會都沒歇著啊。”

    秦風很努力的睜開了眼睛,哭喪著臉說道:“曹哥,您就讓我睡一會吧,賈總讓我來廠裡,可不是乾貨車司機的啊。”

    “哎,我說祖宗,現在不是沒人嗎?你多辛苦下吧,這批貨是賈總催著要發出去的……”

    聽到秦風提到了賈總,也就是蠻豹,曹隊長眼中露出了幾分忌憚,他知道這公司的註冊法人雖然是位英國人,但實際的掌控者卻是總經理賈林,他在公司裡可謂是一言九鼎。

    秦風是賈總親自安排過來的人。一開始曹隊長也是將秦風當成大爺供著的。

    可是足足過了半個月,曹隊長發現,賈總壓根就沒過問一句秦風的事,加上車隊實在是忙,後來曹隊長也開始指使起秦風來了。

    眼下秦風撂了擔子又提起蠻豹,曹隊長也不敢逼他,只能好言相勸。

    秦風很勉強的站起了身體,說道:“好吧,曹隊。今兒我可就跑一趟了啊……”

    “成,再有活我也不安排你了。”

    曹隊長點了點頭,這會天陰的厲害,要不是賈總親自打電話來催貨,他原本就安排明天早上送了。

    上了大貨車坐進了駕駛室之後。秦風原本那昏昏欲睡的眼睛變得明亮了起來,熟練的掛上了檔位,在廠門口交了出廠單據後,車子駛入到了黑暗之中。

    “袁爺,您這算不算是招狼入室啊?”秦風回頭看了一眼後面的集裝箱,臉上露出一種說不出的古怪表情。

    在半個月之前,蠻豹親自給秦風送過去了個駕駛證。然後就將他帶到了這個製藥廠。

    表面上蠻豹對秦風不管不問,實際卻是在暗地裡交代秦風,每天車隊發生什麼事情,都要直接給他電話。這……就是秦風的工作。

    至於報酬,蠻豹也說了,除了正常的工資之外,每個月還有兩萬塊錢的獎金。對於秦風而言,這收入已經遠遠高出在娛樂城的時候了。

    所以秦風表現的也非常“盡職”。每天都在給蠻豹通報著車隊的工作,甚至還製作了一個表格,將各輛車進出的時間都詳細的記了下來。

    不僅如此,秦風還額外完成了許多份外的“工作”,比如他提取了各時間階段工廠所排出的污水,在運貨的時候,認真仔細的檢查了所運輸的“貨物”。

    在外界看起來十分神秘的販毒制毒,居然就如此清晰的展露在了秦風的面前,海河公司……就是一家披著醫藥廠外衣的制毒場所。

    要說袁丙奇的手段十分的簡單,但是卻非常的有成效。

    袁丙奇和蠻豹通過這間製藥廠,先是將毒品稀釋,然後每天在那些送出的成品藥材中,都摻雜著一部分被稀釋過的海-洛-因。

    被裝入在各色膠囊之中的毒品,再通過袁丙奇在冀省匿名的物流公司,將這些毒品銷往北方各個城市。

    作為拆家,袁丙奇和蠻豹從來都不露面。

    所有的交易都是由電話和轉帳進行的,買家不知道這些貨物從哪裡發來,甚至連送貨員也不知道,自己在從事著販毒的工作。

    當然,在這七年中,買家也曾經出過差錯,被警方順藤摸瓜的查到了物流公司上。

    不過公司註冊人的身份是假的,司機只知道送貨,當負責貨物登記的負責人失蹤之後,案件就再也無法進行下去了。

    整個毒品銷售的環節中,除了袁丙奇和蠻豹之外,最多只有貨站的負責人知道內情。

    這麼多年來,袁丙奇與蠻豹在北方多個城市,編織了一個像是蜘蛛網般的龐大毒品銷售網路,瘋狂斂取著毒品所帶來的龐大利益。

    只是袁丙奇和蠻豹都沒有想到,他們無意中的一個行為,卻是讓自己的老巢顯露了出來,秦風在一個星期前,就確定了這裡是個制毒窩點。

    不過秦風即使知道這是個制毒的地方,也沒有什麼辦法,因為袁丙奇表面上和這家製藥廠沒有任何的關係,最多只能將賈林,也就是蠻豹釘死掉。

    在這種情況下,秦風只能找了胡保國,相對那些公安,他還是更加相信胡大所長,俗話說術業有專攻,歪門邪道是秦風的強項,但怎麼查案就不是他在行的了。

    但是讓秦風頭疼的是,這件事雖然上達天聽,被公安部內部定位今年的第一大案,並且成立了專案組,不過專案組卻是抓不到袁丙奇的把柄,沒辦法將其做成鐵案。

    這讓秦風有些著急了,今兒他約了胡保國,就是想用自己辦法,然後借用胡保國背後國家的力量,快點將這件案子給瞭解掉。

    大雨終於下了下來,劈裡啪啦的雨點打在了窗戶上,讓本來就在黑暗中行駛的車輛,速度變得更加緩慢了。

    當車子在從泥濘的小路拐到柏油公路上時,秦風踩了一腳刹車,就在車子停頓的那一瞬間,車門被人從外面拉開了,一道身影鑽進了駕駛室中。

    看著渾身上下被淋透了的胡保國,秦風不由笑道:“胡大哥,您這身手不減當年啊,就算做了獄警,那也是一等一的好漢……”

    “媽的,能不提獄警的事嗎?”從老山戰鬥英雄變成了一座少管所的所長,這讓胡保國始終耿耿於懷,最不愛聽的就是這話。

    秦風撇了撇嘴,說道:“得,胡大哥,這次事兒完了,您能調系統了吧?”

    “少廢話,你叫我來幹什麼?為了你這臭小子,我和老領導可是都立下軍令狀了!”

    胡保國沒好氣的打斷了秦風的話,因為按照他和秦風的約定,這件事是一位勞改出獄的少年犯提供的線索,為了保證那少年犯的安全,胡保國將其定為線人,並且與其單獨聯繫。

    這種事兒說起來原本有些荒謬,但胡保國當年在軍隊裡的老師長,現在已經在軍委擔任要職,他的一句話,居然就讓公安部立了案 。

    立案後這麼一查,果然在幾個貨運站發現了經過稀釋的毒品,再加上秦風提取的污水樣品,案件馬上升級了。

    當然,調查是暗中進行的,那些毒品原封不動的又給放了回去,警方並沒有打草驚蛇。

    按理說這麼重大的一個案子,秦風的資料應該被專案組掌握的,但是胡保國愣是沒把秦風說出去,他所承受的壓力也非常的大。

    “胡大哥,這事兒完了你立功受獎肯定跑不掉的,不過千萬別把我招出去啊。”

    秦風重複了一句他和胡保國之間的承諾,接著說道:“你們專案組現在進展到什麼情況了?抓緊把人抓了吧,要不然保不齊我哪天就露餡了。”

    秦風自覺在這件事裡陷的很深了,他開始也沒想到,袁丙奇居然會如此瘋狂,用一個市值數千萬的醫藥公司為自己制毒,這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現在秦風就想抓緊把事兒瞭解了掉,他回去做那古玩店的小老闆,安安心心舒舒服服的過日子,省得像現在這般每天提心吊膽。

    “你以為我們不想啊?”胡保國往座位低下縮了縮身體,開口說道:“賈林雖然是製藥公司的總經理,但並不是法人,他如果咬死了什麼都不知道,咱們一點辦法都沒有……

    至於袁丙奇,他和這公司就連一點面上的關係都沒有,而且那些查出毒品的貨站,也和袁丙奇沒什麼關係,秦風,抓賊要捉贓啊,你再忍忍吧……”

    這番話胡保國已經不是第一次給秦風說了,如果按照他的脾氣,早就先把人給抓起來再說,嚴刑拷打之下,還怕那姓袁的不招嗎?

    只不過胡大所長還沒有那麼大的許可權,他也只能和專案組一起在等,等袁丙奇喝蠻豹也就是賈林露出馬腳後,才能開始抓人。

    事態進展到了現在,賈林和袁丙奇都在警方的高度監控下了,其實秦風的作用已經變得不是很重要了,但他也不能退出來,否則怕是就會打草驚蛇了。

    “不就是證據嗎?”秦風指了指副駕駛腿部上方的儲物箱,說道:“胡大哥,你看看裡面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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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0 13:49:34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十一章 證據 (三)

    “這是什麼?是毒品?”

    胡保國拉開了儲物格,發現裡面塞滿了一盒盒的藥品,抽出一盒摳出了其中的一粒膠囊,胡保國將裡面的白色粉末給倒了在了掌心上。

    “對,就是經過稀釋後的新型毒品。”秦風點了點頭,說道:“胡大哥,你們辦案找證據,這些不都是證據嗎?”

    在這“制毒廠”裡呆了半個月,秦風也摸出了點規律,“制毒廠”並不是每天都往外發放毒品的,總是會挑選一些天氣特別惡劣的日子。

    而且裝有毒品的貨車都是蠻豹親自安排的,在“藥品”的外包裝上,也有些許的不同,這也是秦風能快速從後面那一集裝箱貨物裡找到這些毒品的原因。

    “證據?這些證據能證明你小子運毒,和袁丙奇有屁的關係?”

    聽到秦風的話後,胡保國不禁翻起了白眼,虧得這小子一向聰明,怎麼說出如此白癡的話來,如果有毒品就能定罪的話,他們早就將袁丙奇槍斃一百次了。

    開著車的秦風忽然扭過臉,很認真的看著胡保國,說道:“要是這些毒品出現在袁丙奇和蠻豹的住所裡呢?”

    “什麼?你……你小子說的證據是這個?”胡保國聞言一愣,繼而搖起了頭,說道:“這不行,這……這不是栽贓嫁禍嗎?”

    雖然明知袁丙奇就是幕後黑手,不過員警辦案是有自己程式的,就算在某些時候會使用點手段,但是向這種公安部督辦的案子,絕對沒人敢動這樣的手腳。

    “胡大哥,你們等得起,我可和他們耗不下去了……”

    秦風語氣堅決的說道:“這事兒今天就結束吧。你開著拷機,我辦好之後給你留言,然後你去抓人拿贓,事情就算完了。”

    “放屁,哪有這麼簡單?”胡保國只是搖頭,他不相信讓專案組一籌莫展的案子,會有秦風說的這麼輕巧?

    “就是這麼簡單。”

    秦風指著那些毒品說道:“這裡一共有三公斤的海洛因,價值三千多萬,按照咱們國家的刑法。販毒五十克就夠槍斃的了……

    再加上那製藥廠裡實驗室中的幾十公斤毒品,這些證據足以辦成鐵案了,胡大哥,說不定能讓你肩膀上多兩顆星星呢……”

    秦風不是兵,他不需要用員警的思維去思考問題。對於他來說,不管使用什麼辦法,只要能達到最終的目地就行了。

    “你說的好像有幾分可行性啊。”

    胡保國幹的是獄警,和刑偵那些人的思維也不太一樣,聽秦風這麼一說,倒是有幾分心動了,今年剛去世的那位偉人不是說過嘛。別管黑貓白貓,抓住耗子的就是好貓!

    “秦風,我如何向專案組解釋他們住所藏毒的事情呢?”

    胡保國低頭沉思了好一會,抬起頭說道:“還有。他們現在的住所都被監控了,你怎麼將毒品放進去而不被他們發現?”

    “胡大哥,就說線人提供的線索,等到搜出毒品。他們個個都立了大功,到時候誰管線人的死活啊?我相信沒人會問你的。”

    秦風將車速又放慢了幾分。接著說道:“至於我怎麼把毒品放進去,你就別管了,保證不會讓那些人發現的。”

    “你有把握?”胡保國緊緊的盯住了秦風。

    “當然,我還沒活夠呢。”秦風肯定的點了點頭。

    “好,那就按你說的辦……”胡保國咬了咬牙,說道:“專案組的武警都是二十四小時待命的,只要你發過來資訊,我馬上就帶人抓捕!”

    與其說是相信秦風,不如說胡保國更加相信去世的老爺子,作為載昰的嫡傳弟子,像這些偷雞摸狗栽贓嫁禍的事情,應該難不倒秦風的。

    胡保國當年在戰場上就是以膽大包天著稱的,否則也不會轉業後被貶到個管教所裡,眼下他體內那不安分的因數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

    作為案件的發起人和部裡某位領導欽點的專案組副組長,胡保國是有許可權對犯人進行抓捕的。

    當然,要是搜查不出證據,他這輩子怕是也就要老死在管教所所長的位置上了。

    “停車!”

    當汽車來到上高速的一個路口時,胡保國喊停了車子,推開車門跳了下去,秦風從倒車鏡看到,一輛小車停在了他的身邊。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啊!”

    聽著那磅礴大雨打在車窗上的聲音,秦風裂開嘴笑了起來,過了收費站後,伸手往檔位上一推,車子加速沖入到了雨幕之中。

    十一點四十二分,裝滿了西藥的貨車駛入到了冀省廊市的一個貨站中。

    雖然外面夜色漆黑還下著大雨,但是貨站裡面卻是燈火通明,秦風把車子開到大棚地下熄了火,打開車門跳了下來。

    “阿風,辛苦了。”

    一個二十八九歲多歲留著中分頭的年輕人走了過來,甩了根煙給秦風,說道:“路上沒什麼事吧?豹哥打電話來問了好幾次了……”

    秦風掏出火機先給對方點上了火,然後才接過煙,說道:“沒事,餅哥,這雨太大我不敢開快,萬一翻了車就麻煩了。”

    接貨的這人秦風很熟悉,由於長得膀大腰圓像個餡餅一樣,所以就得了這麼個外號,這個位於京津兩個城市中間的貨站,一直都是由他負責的。

    “恩,是要小心點。”

    餡餅點了點頭,說道:“阿風,你先休息會,我讓人卸了貨陪你喝點,媽的,這雨太大,你乾脆別走了……”

    “餅哥,那可不行,豹哥有規定的,當天出車不管多晚,都要回去。”秦風搖了搖頭,說道:“您還是快點卸車吧。這邊開過去還要倆小時,等我回去也能再睡會……”

    “好吧!”餡餅打開了貨車的後門,喊道:“手腳麻利點,趕緊按著單子分配好,都仔細些,別搞錯地方了。”

    嘴上說著話,餡餅也沒閑著,他手上也拿著張單子上了車,在那如山一般的藥品中翻騰了好一會。抱著一個一米見方,外包裝是阿司匹林的箱子走了下去。

    七八個工人正在卸著貨,也沒人關注餡餅,只有靠在車門處抽煙的秦風看到,餡餅拿著一個紅外掃描器。仔細的在箱子封口處掃描了一番。

    “媽的,幸虧老子小心,沒有動那封口,是從底部把箱子給拆開的……”

    秦風心中一凜,今兒之所以遲到了十幾分鐘,除了路上和胡保國交談了一會之外,其實都耽擱在那裝著毒品的箱子上面了。

    “豹哥。箱子完好……”檢查完箱子後,餡餅偷偷掏出了個手機,撥通了蠻豹的電話。

    “嗯,阿風沒什麼異常吧?”電話裡傳來蠻豹的聲音。

    “沒。他今兒跑了三四趟了,看那樣子累的不輕。”餡餅低聲笑道。

    “今兒雨大,把貨先裝好,明天一早發出去……”

    蠻豹在電話中做出了指示。除了他和袁丙奇之外,也就只有三個貨場的負責人。知道箱子裡是什麼東西,原先這個工作是由袁東來做的,不過袁東短命,蠻豹只能親自指揮了。

    交代了餡餅幾句之後,蠻豹掛斷了電話,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袁丙奇說道:“袁哥,那邊弄妥了,這三千萬的貨發出去,基本上北方市場也就飽和的差不多了。”

    每到發貨的日子,蠻豹總是會和袁丙奇在一起等待,只有等到貨物到站並且安全接收之後,他們才能安下心來。

    “阿豹,我這段時間怎麼老是感覺有些不對啊?”

    袁丙奇看著漆黑的窗外,搖了搖頭說道:“常老四和南區的建國那些人,是不是有些安分的過了頭?阿龍幾次挑釁,他們居然都忍了!”

    “我也感覺有點不對。”

    蠻豹點了點頭,說道:“袁哥,把手裡的貨全都清乾淨之後,咱們斷了這邊的路子,出國躲一段時間,我在泰國和瑞士存的錢,夠咱們花幾輩子的了。”

    “好,有錢也要有命花才行。”

    聽到蠻豹的話後,袁丙奇似乎也下了決心,整個人都輕鬆了下來,笑道:“本來想培養下那個阿風的,現在看來也用不著了。”

    袁丙奇手下的人,分為兩種,一種是明著在道上混的,那些人基本上在警局派出所都有案底,是警方重點關注的。

    還有一種人,則是身家清白,從來沒有犯過案子,這些人從事的就是毒品生意,而且他們和另外一幫人相互都不認識,沒有任何的交集。

    原本秦風是不合格的,不過他跟陳宇沒幾天,關係並不深,加上頭腦靈活會來事,這才被袁丙奇看中了,想要培養他一番。

    只是“袁爺”並不知道,他所謂身家清白的秦風,早在四年多以前就身負五條人命了,比起他來只怕也是差不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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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個多小時過後,車廂裡的藥品盡數被卸了下來,餡餅來到車前拍了拍秦風的肩膀,說道:“阿風,好了,你回去吧,路上小心點。”

    “餅哥,那我走了啊!”秦風點了點頭,轉身上了車,按了下喇叭後,緩緩的將車駛出了貨站。

    拐過一個彎道後,那輛空車猛地提起速來,而且並沒有循著來時的線路上高速,方向一打,拐入到了駛往津天市區方向的國道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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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0 13:50:23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十二章 證據(四)

    這是進入到今年夏天下得最大的一場暴雨了,整整下了三四個小時還沒有停歇的勢頭,道路上有些地方的積水已經深達半米,秦風在國道兩旁的路上見到不少熄火的車輛。

    除了秦風架勢的這輛狂奔的卡車之外,極少有車輛敢在這種天氣上路,從廊市到津天的市區,他只開了半個多小時。

    進入市區前,秦風將卡車停在了路邊,在雨幕的掩護下,鑽入到了一輛桑塔納小轎車裡,只用了十秒鐘,秦風就將桑塔納打著了火。

    秦風這是在和時間賽跑,他必須在兩個小時之內,完成這次栽贓嫁禍的行動,否則要是蠻豹察覺到他沒有回廠,以毒販獨有的警覺性,說不定就會出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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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豹,給秦風那小子的電話打通沒有?”

    在袁丙奇一處鮮為人知的別墅裡,此刻一樓燈光盡數都被打開了,偌大的房間裡,就只有袁丙奇和蠻豹兩個人。

    沙發前面的桌子上擺滿了熟食和十多個喝空了的啤酒瓶子,袁丙奇和阿豹面對面坐著,雖然不是第一次在遙控指揮販毒,但從他們的臉上,依然可以看到緊張的神情。

    “沒有,外面風大雨大的,手機信號很不好,餡餅說他回去了,就這天氣,開到廠裡最少要兩個小時的。”

    蠻豹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看著手中的電話,這年頭行動電話算是名副其實,真是要行動電話移動打,為了找信號,在大馬路上不乏有舉著電話到處走的人。

    “我心裡怎麼總是有點慌?會不會出什麼事啊?”

    袁丙奇又打開一罐啤酒。“咕咚咚”的一口氣灌進了肚子後,說道:“常老四他們太安靜了,會不會在憋著什麼壞?”

    上次和常老四的會面並不是很愉快,那天常翔鳳在夜-總會摔了杯子。

    袁丙奇原本以為後面會發生衝突,只是這半個多月都過去了,津天道上卻是風平浪靜,但袁丙奇心中卻總是瘮的慌,這種安靜背後,似乎有一種風雨欲來的兆頭。

    “袁哥。就算他背後使壞咱們也不怕,別看常翔鳳手下能打的人多,我要是從緬甸調幾個槍手過來,分分鐘就能滅了他!”

    蠻豹臉上露出戾氣,他在邊境呆了十多年。那裡才是冒險者的天堂,動輒刀槍相向,津天這裡的治安,在他眼裡已經算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算了吧,你也四十多歲的人了,整天打打殺殺幹什麼?”

    袁丙奇擺了擺手,說道:“我還是感覺不對勁。阿豹,明天天一亮,咱們從津天港出去,先到韓國躲一段時間……”

    津天是國內最大的汽車貿易港口。袁丙奇在距離港口十多海裡的地方,藏匿著一艘高速快艇,這也是他為自己準備的一條後路。

    “好,袁哥。那我要去安排一下。”

    蠻豹說著話站起身來,無奈的看著手上的手機。說道:“讓廊市那邊今兒夜裡就走貨,也安排餡餅他們出去躲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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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孫,這麼大的雨,鬼才會出門呢,毒販舒舒服服的在裡面睡覺,咱們到是好,在外面給他們站崗放哨?”

    在津天一處別墅區的院子門口,停著一輛掛著當地牌照的小麵包車,從外面看車裡漆黑一片,但實際上這卻是專案組負責盯梢的車輛之一。

    為了這次有可能將會震驚全國的販毒大案,部裡從各省市臨時抽調了不少具有偵破毒品案件經驗的精兵強將,在每一個懷疑是袁丙奇窩點的地方,都布控了人手,並且安裝了最先進的監控設備。

    “發發牢騷就行了啊,老李,你也是老偵查員了,咱們這已經算是很舒服了,要不是下雨,這天兒就是晚上,恐怕最少都要三十以上的溫度,再加上蚊子咬,那才叫難受呢。”

    坐在車內後排上的老孫,從煙盒裡掏出了一根香煙,放在鼻子前聞了聞,又給塞回到了煙盒裡,雖然下雨不怕車裡冒煙,但煙頭發出的亮光,卻是很容易引起別人的注意。

    “得,咱們把人盯好就行了,聽說涉毒好幾十公斤,絕對是建國後的第一大案了。”

    發牢騷的老李雖然嘴上說著怪話,但眼睛卻是一眨不眨的看著正對著別墅區大門的二號小樓,他們剛才已經得到指揮部傳來的消息,今晚動手的可能性非常大,要保證目標人物沒有脫離他們的監控。

    “三號,三號,你們那裡的監控器出了問題,影像不在顯示,請注意觀察,請注意觀察……”突然,從對講機裡傳來了指揮部的呼叫,讓兩位偵查員精神一振。

    “三號明白,三號明白,目標還在樓裡,沒有出來!”

    老李拿起對講機回了一句,松了按鍵之後,忍不住對著老孫嘟囔道:“這些監控器有屁的作用啊,下點雨就失效了。”

    “沒聽說靠著機器能抓人的,老李,還是打起精神來吧,別在咱們這出了岔子。”

    老孫點了點頭,拿出香煙又放在鼻端聞了聞,對於他這樣的老煙民來說,不能抽煙才是最大的折磨。

    “不對,有人出來了。”忽然,老孫一把扔掉了手中的香煙,抓起了對講機,喊道:“指揮部,二號人物出現,二號人物出現。”

    “明白,抓捕還不成熟,你們繼續監控……”對講機中馬上傳來了答覆,能聽得到,那邊已經在迅速做著應對措施。

    在這個雨夜,有無數人和老李老孫一樣徹夜未眠,回到指揮部的胡保國甚至已經開始調動人手,為最後的決戰做著完全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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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胡啊,你的消息千萬別出錯呀!”

    身體緊緊的貼在別墅後面的窗臺下面,秦風完全將自己隱入到了黑暗之中,這裡是個死角,無論從哪個方向,都不可能發現他的身形。

    脫下渾身濕噠噠的衣服,秦風只留了件內褲在身上,從包裡掏出了瓶502,秦風將膠水塗抹在了十指上面。

    消除掉指紋的隱患後,秦風口中含著一條中指長短的薄鐵皮,左手拎著裝滿了毒品的背包,身形一展,右手扒住了陽臺,身體如同狸貓般靈巧的翻了上去。

    “這是臥室,他們應該在一樓書房……”用鐵片撥開窗戶後,秦風進入到了房間裡,耳邊依稀傳來說話的聲音。

    “藏什麼地方好呢?”借著樓下傳來的微弱燈光,秦風打量起這個房間來。

    這應該是間主臥,進門處是一個洗手間,左邊靠牆的地方打了一排立櫃,在陽臺的地方還有一張沙發。

    整間房裡都鋪著厚厚的地毯,這讓秦風原本就很輕柔的動作更是一點聲音都沒有了,而且腳底沾的少許水跡,也盡數被地毯吸收掉了。

    “這栽贓嫁禍也要做的有點技術,活太糙了可不行。”秦風左右看了看,輕輕推開了衣櫃門,撥開那排掛的整整齊齊的衣服後,赫然顯露出一個保險櫃。

    “這樣才對嘛,好東西自然要藏的嚴實一點……”

    秦風臉上露出笑容,從嘴裡吐出了個環形針,插入到了保險箱的鑰匙孔裡,然後將耳朵貼附了上去,仔細聽起裡面的聲音。

    “師父這手藝要是去做賊,肯定能一統盜門!”

    短短的十多秒後,當秦風聽到耳中響起“叮”的一聲後,右手連忙擰動保險箱的密碼轉盤,“啪”的一聲輕響,保險箱門往外彈了出來。

    “這是準備隨時跑路的節奏啊?”當保險箱被開後,秦風最先看到的,就是一疊疊成捆的鈔票,粗略估算一下,最少也有五六十萬以上。

    “哥們是窮人,這算是劫富濟貧了吧……”

    秦風打開背包,將那些用密封防水膠帶封好的“藥品”,一一擺放到了保險箱裡面,等背包空了之後,順手拿出兩捆鈔票塞了進去。

    “嗯?這是什麼東西?”當秦風將那兩捆鈔票拿出來後,手指觸到了一個冰涼的物件。

    “是槍?媽的,就是私藏槍支罪,也能判他幾年了,不過卻是釘不死他。”

    將那把手槍掏出來後,秦風搖了搖頭,正想把槍放回去的時候,心中一動,在身上狠狠搓了一把,將一粒黑乎乎的泥團塞入到了槍口裡。

    做完這些之後,秦風小心的將保險櫃給關上了,提著背包輕手輕腳的從陽臺上翻了下去,退出去之前,秦風還沒忘用從洗手間拿的那條毛巾,將地面腳印都給擦拭乾淨了。

    穿好放在地上的衣服,秦風一頭沖入到雨幕之中,趁著這會的能見度還很低,躲過了別墅前後兩個方位的監控,徹底消失在茫茫夜色裡了。

    “呼62288……”

    秦風上了自己順來的那輛桑塔納後,拿出放在塑膠袋裡的手機,撥通了126傳呼台,說道:“留言,目標二樓保險箱有貨,請速查……”

    掛斷了電話,秦風猛地轟了一腳油門,車子冒著黑煙沖了出去,當行駛到海河路上的時候,車窗被秦風搖了下來,蠻豹送他的那個手機在雨幕中劃過一道弧線,掉入到了海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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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覆滅(上)

    “話說那秦瓊秦二哥,為人最是仁義……”

    海河別墅區的門衛正搖頭晃腦的聽著單田芳老師的隋唐演義評書,忽然發現窗外閃過數道人影,不由站起身來。

    只是還沒等這保安拉開門,大門就被從外面一腳踹開了,一股勁風夾著暴雨頓時灑落到了那保安的臉上。

    “員警辦案,把那評書給我關了。”

    一個身穿防彈衣全副武裝的員警關掉了收音機,將門衛室控制了起來。

    與此同時,二十多道人影從社區外沒有開燈的車上魚貫而下,呈扇狀向正對著社區大門的二號別墅圍了上去。

    鑒於袁丙奇在津天的勢力,此次專案組動用的警力,都是從周邊城市抽調過來的精兵強將,為了以防萬一,甚至動用了京城的一支特警大隊。

    此時門口的保安室已經被改成了臨時指揮所,從二號別墅的角度雖然能看到大門,但卻是看不到門衛室裡面的情形。

    一位武警少校推門來到胡保國的面前,表情堅毅的說道:“胡副指揮,人員都已到位,一號目標還在別墅裡,請您指示!”

    石市管教所的前身是石市監獄,本是一個正廳級的單位,後來改成少管所後降了半格,不過身為所長,那也是副廳級了。

    所以胡保國這個副指揮從級別上來說,還是名副其實的,因為總指揮是部裡禁毒局局長,也就是正廳級別。

    “劉大隊,目標是窮凶極惡的販毒分子,他們手上很可能有槍,讓戰士們注意防範,我帶人上去!”

    剛下車進到房裡的胡保國抹了把臉上的雨水。神情有些興奮。

    從戰場上下來十多年了,他經常會懷念那種血與火洗禮的日子,現在這種工作,才是他所需要的,而不是去管教所當壞孩子王。

    胡保國沉吟了一下,說道:“劉大隊,這個案子十分複雜,指揮部要求抓活的,你帶戰士們在周圍佈防。我帶人上去。”

    “胡副指揮,我們可是一線作戰隊伍,抓捕工作還是由我們來做吧。”

    劉大隊一聽頓時急了,他手下都是些訓練有素的小夥子,怎麼可能讓胡保國這麼個五十多歲的老頭赤膊上陣呢?

    而且劉大隊有句話沒好意思說出口。你胡保國雖然是專案組的副指揮,但幹的卻是獄警的工作,要不是這個案子是他發掘出來的,他連進專案組的機會都沒有。

    “怎麼,你們是一線,老胡我就是混吃等死的?當年老子在越南鑽貓耳洞的時候,你小子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一聽劉大隊的話。胡保國頓時瞪圓了眼睛,這些年來冀省監獄系統手槍速射的比賽,他可是年年拿第一,自問還沒有到馬放南山的時候呢。

    “胡副指揮。反正我不同意!”

    武警少校不管胡保國怎麼說,就是不同意,他們每天訓練,就是為了應付這種亡命徒。這麼好的機會,他怎麼可能置之身外呢?

    “死腦筋。好吧,別墅中就一個人,你帶五個戰士和我一起從正面上去……”

    胡保國想了一下,繼續說道:“另外再安排兩個戰士從窗臺爬過去,記住,如果嫌犯手上沒槍的話,儘量不要開槍,要抓活的!”

    “是,保證完成任務!”

    少校“啪”的敬了個禮,冒著大雨鑽出了門衛室,胡保國緊跟著走了出去,幾人均是貼著牆根,即使從別墅裡面往外看,也很難發現他們。

    ------------------------

    “怎麼回事?難道阿豹出問題了?”

    從蠻豹走後,袁丙奇就一直感覺心神不寧,這或許是袁丙奇多年來遊走在危險邊緣的一種直覺,從走上販毒制毒的道路之後,這種感覺就伴隨著他。

    袁丙奇從來都沒有想過自己能得善終,他現在已經萌生退意,或許明早離開津天港之後,他再也不會回到這片土地上。

    “不行,這裡不能呆了!”

    像困獸一般在客廳裡走了幾分鐘後,袁丙奇望向窗外,在那瓢潑大雨之中,只有不遠處的門衛房還有些暈黃的亮光,但也看得不是很真切。

    “走,現在就走!”

    那種寂靜讓袁丙奇心中發慌,轉身就上了二樓,雖然資產大多都轉移到了國外,但出門還是需要帶一些現金的。

    來到臥室後,袁丙奇拉開了衣櫃,那個保險箱頓時顯露了出來,輸入密碼後,保險箱門往外彈開了。

    此時袁丙奇的心已經有些亂了,也沒發現櫃子裡似乎少了兩捆錢,隨手拿過一個背包,就往裡面扔起了錢。

    “咦?這……這是什麼?”

    當那五六十萬的現金都轉移到包裡之後,袁丙奇右手拿起了那把槍,與此同時,他突然發現在保險櫃的最底層,有一包用密封袋封存起來的東西。

    “這……這是海-洛-因?”

    雖然從來沒有在自己的制毒工廠裡露過面,但袁丙奇對手中的東西,卻是一點都不陌生,尤其是密封袋裡面的記號,清楚的告訴他,這就是從他的制毒工廠裡稀釋過的毒品。

    “怎……怎麼可能呢?這東西……怎麼可能會在這裡呢?”

    在這一瞬間,袁丙奇的腦子有些發蒙,在幾秒鐘裡甚至變得有些空白,作為北方毒品市場最大的拆家,袁丙奇最忌諱的就是在他身邊出現毒品。

    這也是袁丙奇要求手下不能吸毒的主要原因,他要擺脫一切能將他和毒品拉扯上關係的因素,最大限度的減輕別人對自己的懷疑。

    “陷害?難道是阿豹陷害我?”

    所以在袁丙奇的住所,出現毒品是一件極其不可能的事情,袁丙奇的第一反應就想到了蠻豹,也只有他能將這些毒品放到自己的保險櫃裡。

    “啪!”

    就在袁丙奇胡亂猜忌的時候,樓梯口傳來了一聲花瓶掉在地上的聲音,這也將袁丙奇驚醒了過來,下意識的就將那一大袋毒品塞進了包裡。

    “袁丙奇,你被捕了,舉起手來!”

    當袁丙奇剛剛將背包拎起,想要從陽臺逃走的時候,兩個人影沖進了房間。

    胡保國可不是那種按規矩做事的人,抓人之前還要先吆喝一聲,在喊出話聲的同時,他的身體也向袁丙奇撲了過去。

    “員警?!”

    袁丙奇先是一愣,繼而想到了包裡的毒品,面色隨之大變,想都沒想就抬起了右手,對著撲向自己的身影狠狠的扣動了扳機。

    “劉大隊,讓開!”

    胡保國到底是五十多歲的人了,雖然有一身功夫,但還是比不上年輕的劉大隊長,身形稍稍落後了一些,不過也正是如此,他看清了袁丙奇舉槍的動作。

    沒有絲毫的遲疑,胡保國重重的用身體將劉大隊長靠在了一邊,將自己暴露在了槍口之下。

    “砰!”

    一聲略顯沉悶的槍聲,在房中響了起來,這讓劉大隊目眥欲裂,這麼近的距離,袁丙奇就算是瞎子,也能擊中胡保國的。

    而且就在槍聲響起的同時,劉大隊長清楚的聽到了一聲慘叫。

    “老胡!”

    劉大隊右手閃電般的將槍口對準了袁丙奇,左手卻是準備去扶胡保國,不過就在劉大隊右手食指將要扣動扳機的時候,整個人忽然愣住了。

    因為胡保國的身體並沒有像自己想像的那樣往後倒,而是繼續撲向了袁丙奇,劉大隊長的左手抓了個空不說,還眼睜睜的看著胡保國和袁丙奇廝打在了一起。

    “隊長,你沒事吧?”

    就在這一愣神的功夫,陽臺上的特警也爬了上來,他們剛才都聽到了槍聲,不僅有些擔心的看向了劉大隊。

    “媽的,問那麼多幹嘛,還不上?”

    劉大隊這會也反應了過來,隨手將槍插入到腰間,上前揪住了袁丙奇的頭髮,將人死死的按在了地上。

    “胡副指揮,你沒事吧?來人,快點叫救護車!”

    看到胡保國胸前的血跡,劉大隊眼中已經噙滿了淚水,在他看來,胡保國這是在用生命最後的力量,與犯罪分子做著殊死搏鬥。

    “老胡,你可千萬不能出事啊!”

    等到部下七手八腳的按住了掙扎著的袁丙奇後,劉大隊長一把抱住了胡保國,想用手去堵住他胸口的傷口。

    “媽的,抱著我幹嘛啊?還摸我的胸?”

    胡保國的身材雖然不怎麼高大,但力氣可不小,兩手往外一蹦,頓時將劉大隊長給彈了出去。

    “我說小劉,你幹嘛呢,放著犯人不管,你抱我幹什麼?”直起身來的胡保國中氣十足,哪裡有絲毫受了傷的樣子?看得劉大隊長的眼睛都有些發直。

    “那……那一槍沒打中你?”劉大隊長喃喃道:“不可能的,那麼近的距離,怎麼會打不中呢?”

    “想什麼呢?那一槍炸膛了,受傷的是袁丙奇!”

    胡保國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劉大隊,喊道:“把他拉起來,去洗手間拿條毛巾,先將他的右手給抱起來!”

    “媽的,還真是炸膛啊!”此時劉大隊長也看清楚了,被手下死死按在地上的袁丙奇,右手處血肉模糊,拇指和食指已然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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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覆滅(中)

    “這是怎麼回事?”

    看著不斷在地上掙扎的袁丙奇,劉大隊長不禁傻了眼,繼而心中一陣後怕,如果不是炸膛的話,恐怕此刻躺在地上的,就是胡保國了。

    不過讓劉大隊長納悶的是,袁丙奇所使用的那把槍,是一把穩定性非常高的軍用五四手槍,除了炸開膛的位置,整把槍被擦拭的很亮,按理說不應該出現炸膛的現象。

    其實不僅是劉大隊長納悶,被幾個特警死死按在地上的袁丙奇,更是感覺莫名其妙,因為就在早上他還檢查過這把槍,當時沒有任何的問題。

    “老胡,還是要謝謝你,等案子辦完了,我請你喝酒!”

    雖然胡保國沒有受到什麼傷害,但劉大隊還是對其感激莫名,這如果是在戰場上,胡保國絕對是值得將後背託付給對方的人。

    劉大隊長是軍人,他不知道應該如何表達自己的謝意,只能用最質樸的方式,那就是一醉方休。

    “在戰場上,就是要幫戰友擋子彈!”

    劉大隊的話很對胡保國的脾氣,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等辦完這案子,我給大家請功,咱們一起喝慶功酒!”

    “胡副指揮,在他的背包裡找到這些東西,懷疑是毒品!”

    此時整個房間都擠滿了人,有人去拿毛巾給袁丙奇包紮傷口,還有人在房間進行地毯式的搜查,袁丙奇背包裡的東西很快就被翻了出來。

    “拍照後送去化驗,我先對犯人進行突審!”

    胡保國先將案情通報了給指揮部,並且決定就地突審,要知道,在這種人贓並獲的情況下。是最容易擊潰對方心理防線的。

    “袁丙奇,怎麼樣,有什麼要說的嗎?”在對袁丙奇的右手進行了簡單包紮後,胡保國將他帶到了客廳裡。

    為了取得更多的證據,樓上的搜查仍然在繼續,不過從陽臺突入到房間的特警,卻是將秦風之前留下的些許痕跡,完全都給破壞掉了。

    “你們冤枉我,我沒有販毒。那……那些毒品不是我的……”

    袁丙奇猛地抬起頭來,眼中似乎要噴出火光,死命的掙扎了起來,口中大聲喊道:“是你們員警栽贓陷害,毒品是你們放進去的!”

    袁丙奇此刻已經完全清醒了。他雖然在喊著冤枉,心中卻是死灰一片,在他看來,栽贓陷害的事情是存在的,不過不是員警,而應該是蠻豹。

    除了蠻豹,幾乎沒有任何人能拿到這麼多的毒品。除了蠻豹,也沒有旁人能打開保險櫃,而事發前蠻豹的離開,似乎也能說明問題了。

    “袁丙奇。我沒有說那些東西是毒品啊,你怎麼就知道是毒品?”

    胡保國笑眯眯的說道,忽然臉色一繃,右手重重的拍在了面前的茶几上。怒喝道:“死到臨頭還不老實,毒品是從你包裡取出來的。你還有什麼好狡辯的?!”

    “我不知道那是毒品。”

    肉體上的傷痛和面前的證據,讓袁丙奇此刻已經失去了方寸,口中喃喃道:“就算那些是毒品,我也只是藏毒,我……我沒有販毒……”

    作為一名有理想有抱負的毒販,袁丙奇對相關法律很瞭解,藏毒的罪名要比販毒輕很多,最高刑罰只是無期徒刑,尚且不夠死刑的標準。

    “藏毒?袁丙奇,你別忘了,毒品是從你身上截獲的,這可以定義為運毒。”

    進入到專案組之後,胡保國惡補了不少關於毒品犯罪的律法,聽到袁丙奇的話不由冷笑道:“按照刑法規定,走私、販賣、運輸、製造鴉-片一千克以上、海-洛-因或者甲基苯丙胺五十克以上或者其他毒品數量大的,處十五年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蠻豹,賈林,我做鬼也饒不了你!”

    胡保國的話徹底了擊潰了袁丙奇的心理防線,此刻的他並不恨面前的這些員警,而是將所有的怨念都集中到了蠻豹的身上,在袁丙奇看來,就是他出賣的自己。

    “蠻豹?”

    胡保國聞言一愣,他知道有另外的行動小組在抓捕蠻豹,但是有些不明白,袁丙奇提起蠻豹的時候,為何會如此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難道他認為這些都是蠻豹做的?”

    胡保國心中一動,聲音變得柔和了起來,開口說道:“袁丙奇,老實交代問題,你也不一定就是死路一條,說說,蠻豹去哪裡了?”

    “這些都是蠻豹做的,他的真名叫賈林,你們快去抓他,他要從津天港逃走!”

    袁丙奇心中的恨意,已經讓他失去了正常的思維判斷,他就想讓員警將蠻豹抓起來,和自己一起上刑場。

    袁丙奇倒是沒懷疑蠻豹是臥底的可能性,因為以他所犯下的罪行,足夠槍斃一百回的了,顯然不可能與警方合作。

    那就只有一個結論,蠻豹是貪圖存在泰國以及瑞士銀行的數億資金,只要將自己送上刑場,那些錢就都將是蠻豹一個人的了。

    “蠻豹要逃走?”

    胡保國聞言一愣,給劉大隊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繼續審問,自己則是出去給指揮部打了電話,將消息通報了過去。

    袁丙奇心理防線已經近乎崩潰,審問工作並不需要胡保國去參與了,警方有的是審訊專家,站在雨勢漸小的屋簷下,胡保國掏出香煙吸了起來。

    “媽的,這臭小子跑哪去了?他怎麼做到的啊?”

    整個專案組,怕是只有胡保國才知道,這一切並非是順其自然發生的,而是秦風在背後搞的鬼,當然,這話即使他說出去,怕是也沒幾個人會相信。

    就連胡保國也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因為就在幾個小時之前他還見過秦風,中間間隔的時間尚且不到兩個小時,秦風居然就完成了栽贓嫁禍的行徑。

    對於胡保國而言,這次的功勞真是太大了,這件直達天聽案件的破獲,將會使胡保國原本定型的仕途軌跡發生根本性的變化,至於最終結果如何,胡保國自己都無法預測。

    ------------------------

    抓到了主犯,並不代表案子就結束了,除了胡保國這一組抓捕行動組外,其他各組的抓捕工作也在如火如荼般的進行著。

    在抓捕命令下達的那一刻,整整一個武警支隊近千人,將那個地處偏僻的製藥廠團團包圍住了,從廠裡的保安到工人全部被控制了起來。

    經過一番搜查,在製藥廠發現了一層地下建築,這也正是袁丙奇的制毒車間。

    三個畢業於名校,正在連夜進行毒品稀釋的研究員,被當場抓獲,並在現場還繳獲了數十公斤高純度海-洛-因,這件即將震驚全國的重大販毒制毒案件得到了突破性的的進展。

    與此同時,在津天、廊市以及周邊省市的抓捕小組也都展開了行動,將袁丙奇所佈置的販毒網路一舉摧毀,並且順藤摸瓜抓獲了上百名毒品拆家。

    秦風送貨的那個廊市貨站,更是人贓俱獲,貨站負責人餡餅在負偶頑抗的情況下,被擊傷了右腿,那傷勢有點靠上,就算以後不被槍斃,估計餡餅也失去了做男人的權利。

    在津天市內,凡事袁丙奇集團所屬的產業,都被進行了盤查,數百名團夥成員在熟睡中被戴上了手銬。

    這些人即使沒有參與到販毒裡面,也大多都是惡行斑斑,像龍虎熊三人手上都有命案,其他諸如陳宇這些的也不乾淨,在當年貨場搶奪戰中,均有致人傷殘的罪行。

    大富豪夜-總會所屬的娛樂城,也被貼上了封條,裡面徹夜賭博的賭徒們包括夜-總會的嫖客小姐們,都在派出所度過了難忘的一夜。

    打擊來的如此猛烈並且隱秘,所有津天道上的人都沒得到任何的消息,雖然僅僅針對的是袁丙奇犯罪集團,但摟草打兔子,也帶出了不少別的團夥的犯罪行為。

    在這個雨夜,整個津天市得到消息的江湖中人,幾乎全都是徹夜未眠,有背景的在不停撥打著電話打探消息,沒背景有案底的則是惶惶不可終日,生怕下一刻員警就出現在自己面前。

    一夜之間,津天市就彷佛隨著那一場暴雨,徹底的被洗滌了一番,從內到外都變得乾淨了起來。

    經過這一番嚴打,估計這會要是大馬路上有人掉了錢包,恐怕最少有十個小偷上趕著拾金不昧將錢包送還到失主手上。

    “媽的,秦風那小子到底跑哪去了?”

    一直到天亮,胡保國都沒得到秦風的消息,這讓他不禁著急了起來,甚至連蠻狐和蠻豹沒有落網都顯得不那麼重要了。

    “哎呦,睡過頭了……”

    胡保國不知道的是,秦風昨兒回到卡車上,一覺不小心就睡到了天光,這會正駕駛著貨車拼命往製藥廠趕呢。

    秦風當然知道,自己這趟回去,絕對是自投羅網。

    但是不管秦風作為胡保國線人、還是製藥廠員工的身份,他都必須回去,如果不回的話,怕是這輩子就要浪跡天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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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覆滅(下)

    正如秦風所料想的那樣,整個製藥廠已經被警方完全控制了起來,能進不能出,他剛把車子停到了廠裡,手上就多了副手銬。

    袁丙奇建立的這家製藥公司,除了暗中製造稀釋毒品之外,也生產正規的藥品,由於去年洪水災害,工廠的規模又擴大了不少,一共有著十多輛送貨的大卡車。

    而且按照突審袁丙奇得到的資訊,除了工廠內幾個核心研究員之外,其它人並不知道內情,所以也只是按照常規對秦風進行了簡單的審訊。

    當然,在這種案件尚未明瞭的情況下,秦風還是被收押關進了看守所。

    為了防止同案犯竄供,袁丙奇團夥的人分別被關在津天周圍好幾個城市的看守所,等胡保國得到秦風的消息時,已經是第二天的下午了。

    “政府好……”

    當秦風被帶到看守所的審訊室時,見到胡保國身邊還跟著另外一人,喊到嘴邊的胡大哥被他生生咽進了肚子裡。

    “媽的,一看就是個慣犯。”

    站在胡保國身邊穿著警服的中年人,沒好氣的瞪了秦風一眼,進門喊政府的人,那一準在監獄或者看守所裡呆過。

    “行了,走吧!”胡保國招了招手,對身邊的中年員警說道:“李所長,麻煩你了,人我就帶走了啊。”

    在見秦風之前,胡保國就已經辦理好了相關的手續,因為秦風並沒有被批捕,也不是重要的犯罪嫌疑人,胡保國將他撈出去相對還是比較容易的。

    ----------------------

    “說說吧,你小子是怎麼將毒品放到袁丙奇保險箱裡的?”上了停在看守所外面的警車後,胡保國臉色複雜的看著秦風。

    如果不是深知這小子的底細。胡保國怎麼都無法相信,眼前笑容略顯靦腆的秦風,竟然就是一手導致袁丙奇集團覆滅的關鍵人物。

    經過化驗,袁丙奇背包中所裝的那些膠囊,全部都是高純度海-洛-因稀釋過後的毒品,這鐵板釘釘的事實,讓袁丙奇有口難辯,他明白,招與不招。自個兒都是死路一條了。

    在得到蠻豹也就是賈林逃脫的消息後,袁丙奇終於開始吐口了,要說此刻袁丙奇最恨的人,當然就是蠻豹了,他就是死。也要拉著“出賣”自己的蠻豹!

    不過只有胡保國清楚,“出賣”袁丙奇的人根本就不是蠻豹,而是在袁丙奇眼中微不足道的一個小人物,也正是坐在自己身邊副駕駛位置上的秦風。

    “胡大哥,您說什麼啊?我怎麼聽不懂?”

    坐上車的秦風臉上露出迷惘的神色,左右看了一眼,說道:“我什麼時候把毒品放到袁丙奇保險箱裡了?您可別往我頭上扣帽子啊!”

    秦風對國家刑法的瞭解。遠勝身邊的胡大所長,他比誰都清楚這件案子將要引起的轟動,無論如何,秦風都不願意將自個兒陷進去。

    縱然秦風相信胡保國不會賣了自己。但落人口實的話,他是絕對不會說出口的。

    “臭小子,和我裝傻不是?”

    胡保國一巴掌拍在了秦風的後腦勺上,說道:“這車是從派出所借來的。上面不會有竊聽器那些玩意,就算有我也不會對你用。你怕個屁啊……”

    胡保國自然知道秦風擔心什麼,因為他本身也承受了很大的壓力。

    單是掩飾秦風是內線的事情,就讓胡保國焦頭爛額,好在在公安系統內部,是有特勤這個單位的,其工作性質和影視劇中的臥底差不多。

    由於工作性質的特殊性,為保證特勤們的安全,在公安部門中也有不成文的規定,那就是特勤和內線,只對極少數人負責,胡保國不願意說出秦風的名字,別人也拿他沒什麼辦法。

    “胡大哥,其實也沒什麼,是袁丙奇惡貫滿盈,該當遭報應了,和我關係不大。”

    秦風摸了摸後腦勺,咬死了沒有吐口,看到胡保國像是要發怒,連忙開口問道:“胡大哥,這案子怎麼樣了?抓捕袁丙奇的時候還順利嗎?”

    “還算順利吧,事先也想到袁丙奇有槍了。”

    說到這裡,胡保國有些疑惑的看著秦風,說到:“你昨兒栽贓的時候,沒看到那保險櫃裡有把槍嗎?媽的,要不是那槍炸膛了,老胡我這會早就變成烈士了。”

    在袁丙奇歸案之後,那把炸膛的五四式手槍也被送去檢驗了,檢驗結果很奇怪,原因居然是槍膛內被不明物質堵塞,槍手扣動扳機後瞬間產生的壓力過大,使得槍膛炸開。

    至於堵塞槍管的不明物體,則是早在槍膛爆炸時產生的高溫下消失的無影無蹤了,連一絲殘留物都沒能提取到。

    技偵人員無奈之下,也只能將原因歸於袁丙奇平時不怎麼保養槍支上了,不過玩槍玩老了的胡保國,卻是不怎麼相信這種說法。

    “你小子是不是在槍裡面使壞了?”

    胡保國不能不懷疑秦風,說起來他也沒什麼原則性,當年沒少把自己配的五四手槍拿給秦風玩,這壞小子有足夠的嫌疑。

    “沒有,絕對沒有,胡大哥,我是那樣的人嗎?憑咱們倆的關係,我要是發現有槍,一準會先跟您說啊……”

    對於胡保國的懷疑,秦風是義正言辭矢口否認,要不然胡大所長指定要暴打他一頓洩憤,被槍指著的滋味可是不怎麼好受的。

    “你啊,要是為禍的話,恐怕要比袁丙奇更甚一百倍!”

    胡保國盯著秦風看了半天,悻悻的說道:“要不是老爺子的關係,我一準把你丟監獄裡關個幾十年,等你老了想作惡也沒力氣了。”

    胡保國現在有幾分相信他那個心理學博士中隊長說的話,秦風的心理素質實在是太好了,當年連殺五人後面不改色,每天在管教所裡吃香睡的甜,就沒聽說他做過噩夢。

    現在將津天市捅破了天,秦風依然是這幅笑眯眯好像置身事外的樣子,胡保國感覺,就是用世界上最先進的測謊儀,怕是都無法分辨出秦風話中的真假。

    像秦風這種人,他如果有心為惡,那恐怕將是世界上最危險的犯罪分子,如果不是胡大所長正義感不是那麼強的話,估計要找根褲腰帶整天將秦風栓在身邊才會放心。

    “胡大哥,您是大人物,和我較什麼勁啊?”

    秦風渾然沒把胡保國的威脅放在身上,笑嘻嘻的說道:“這麼大一個案子破了,也該論功行賞吧?胡大哥,恭喜啊,您可不用再呆那監獄裡面當孩子王了……”

    “哪有那麼快?”胡保國搖了搖頭,說道:“半年以內能將案子收尾就不錯了……”

    像這種存在了近十年之久的販毒網路,所牽扯的人員關係是極其複雜的,只有將那些下線拆家都抓獲之後,案件才能算是告一段落。

    不過袁丙奇現在雖然吐了口,但所說的事情大多都是關於蠻豹的,對於自己的犯罪事實,他還是抱著僥倖的心理,並沒有完全交代。

    所以這是件水磨石的功夫,有得一番糾纏,蠻豹和蠻狐兩人的逃脫,也讓案子多了一些變數,畢竟有些東西,都是這二人親自經手的。

    當然,沒有結案並不代表不能論功行賞,在抓獲袁丙奇的當天,胡保國就已經接到老首長的電話。

    雖然電話中沒有明說,但是胡保國知道,卡了自己好多年的正廳級別,這次是水到渠成了,而且以這次胡保國的功勞,至少也能到一個實權部門擔任一把手的。

    “秦風,你有什麼要求?”

    胡保國歎了口氣,看向秦風說道:“有什麼要求你儘管提,千萬不要學袁丙奇這種人,走上那條路,就再也沒法回頭了。”

    “胡大哥,您是瞭解我的,犯法的事,我從來不做。”

    秦風一本正經的說道,不過看到胡大所長那張臉有發火的徵兆時,連忙說道:“胡大哥,我就想老老實實的開個古玩店,沒別的大心思,對了,我還真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你說!”

    胡保國眼睛亮了起來,不怕秦風提要求,就把這小子什麼都不說,當年就是一聲不響的溜出了管教所,差點沒讓他工作都丟掉。

    秦風笑著用手擰動了車鑰匙,將車子發動起來後,說道:“胡大哥,送我回家啊,大黃給別人養了半個月了,我都想死它了!”

    “臭小子,又耍我不是?”

    聽著秦風的玩笑話,胡保國心中沒來由的輕鬆了不少,能笑得像秦風這麼陽光的人,心底總是不會太過陰暗,即使秦風有過陰暗的過去。

    當秦風回到那個屬於自己的四合院後,心情也是十分的放鬆,來自袁丙奇的威脅已經被完全解決了,現在的津天,治安好的怕是真能說的是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了。

    整個津天道上的人,都被這次雷厲風行的嚴打給嚇住了,火車站上的慣偷們紛紛南下,而那些平日裡吆五喝六的大哥們,也是老老實實的閉門不出。

    這一切,都是袁丙奇集團覆滅所帶來的深遠影響,而誰都不會想到,在這其中起了決定性作用的秦風,正關著院門在屋裡沾著吐沫數著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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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平息【第一更】

  「四爺,您叫我們來是什麼事兒啊?這當口可是不怎麼太平……」

  在常翔鳳市郊莊園那豪華奢侈的主樓大廳裡,此時已然是坐滿了人,由於袁丙奇事件引起的全城大抓捕,讓這些在道上都算是有臉面的人,不免感覺有些人心惶惶。

  在資本積累的初期,極少有人是乾淨的,這些人沒躲出去,主要是因為事情發生的太突然,否則怕是早就出去避風頭了。

  看到手下亂糟糟的吵成一團,常翔鳳皺起了眉頭,喝道:「慌什麼,咱們做的可是正經生意,有事也找不到你們頭上。」

  「正經生意?」常四爺的話讓場內眾人不禁面面相覷,難道國家政策放寬了?他們這些開賭場放高利貸的,也算正當生意了?

  「咱們現在都是公司化了,你們只要按章納稅,國家就不會找麻煩的,懂了嗎?」

  看到面前這些傢伙們的表情,常四爺不由歎了口氣,幸虧他聽了外甥的話,將自己的產業進行了整合,否則這次說不定政府就會摟草打兔子,把自個兒也給嚴打了。

  不過阿彪在資產整合的時候,也將許多股份和公司的控制權,交給了場內的這些人,這也導致有些人動了小心思,常四爺對他們的掌控也是大不如前了。

  「嘿,還是四爺有眼光遠大,四爺有什麼交代,您就直說了吧。」

  聽到常翔鳳的話,眾人均是鬆了口氣,他們沒一個屁股乾淨的,就怕這次的事情牽扯到自己,眼下事不關己,自然可以高高掛起了。

  「這次袁丙奇是咎由自取,連毒品都敢沾,牽扯不到咱們的,我喊大家來,就是給你們交個底,這段時間都收斂點……」

  常翔鳳有些意興蕭索,袁丙奇怎麼說也是津天道上的狠角色,這些年將生意做的也很大,但政府說辦就把他給辦了,連一絲翻身的機會都沒有。

  「四爺,娛樂城那一塊空出來了,咱們是不是把盤子接下來啊?」

  「對啊,袁丙奇以前死守著那塊不放,以四爺您的面子,南區那些人都會讓步的。」

  「就是,袁丙奇又不是玩賭的,那賭場真被他糟蹋了,換成咱們幹,利潤最少翻三倍。」

  知道這次嚴打不是衝著自個兒來的,場內這些傢伙們又動起了心思。

  誰都知道,袁丙奇的娛樂城可是個聚寶盆,那裡面可是吃喝嫖賭一條龍的服務,而且地段極佳,每天可以說是日進斗金。

  常翔鳳雖然在裡面也有些股份,但數額極小,眼下能有機會將娛樂城吃下來,眾人頓時都興奮了起來,在心裡盤算著能佔據多少娛樂城的股份。

  「各位叔伯前輩,四爺今兒叫大家來,其實還有一層意思的。」在眾人吵雜的議論聲中,阿彪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四爺,有什麼吩咐您只管交代。」

  眾人將目光集中到了常翔鳳的身上,他們現在雖然都成了氣候,但底蘊卻是比常翔鳳差了太多,還是以常翔鳳馬首是瞻的。

  「各位,你們跟了我都最少的也有十年了吧?」

  常四爺拍了拍旁邊真皮沙發扶手,感慨道:「咱們當年都是一窮二白,打拚到現在,不說功成名就,最起碼是衣食無憂了。」

  能坐進常翔鳳這個客廳裡的人,無疑都是當年跟著他打天下的老人,現在一個個也都是五十多歲的人了,那凸起的肚子無不在顯示著養尊處優的氣度。

  「四爺,這還不全靠跟著您啊。」

  「就是,沒有四爺,哪有我們的今天?」

  「四爺,有話您直說,兄弟們上刀山下火海都不帶打愣的。」

  常翔鳳的話也引起了眾人的感慨,能有今天的江湖地位,是他們當年在擺地攤設賭的時候無論如何都想像不到的。

  「好,那我就直說了。」

  常翔鳳向四周拱了拱手,說道:「我年齡大了,精力有些不濟,各位公司裡的股份,我就退出來吧,除了狗場我留著玩之外,別的事情我就不過問了。」

  常翔鳳此話一出,頓時讓場內眾人變了臉色,因為常翔鳳的話無疑在告訴大家,他這是想金盆洗手了,各人的臉上均是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

  要知道,阿彪接手常翔鳳的生意之後,將原本散亂的產業註冊成了十二家公司。

  在這十二家公司裡,常翔鳳佔據著大部分股份,他這一退出,等於將這些賺錢的買賣全部交給在場的這些人了。

  「四爺,您可不能扔下兄弟們不管了啊。」這是對常翔鳳忠心耿耿的老人。

  「四爺,離了您我們可玩不轉,這還是要您拿主意的。」說這話的人,態度就有些模擬兩可了,即使沒了股份,那不也是能幫著拿主意嗎?

  「行了,大家不用說了……」

  常翔鳳歎了口氣,說道:「跟了我那麼多年,我也有一句話忠告大家,錢賺夠了就早點收手吧,袁丙奇的例子可就在眼前。」

  說實話,在袁丙奇團夥被連根拔起覆滅之後,常翔鳳也不是沒動接管他生意的心思,但來自京城的一個電話,將常翔鳳剛剛燃起的野心給澆滅掉了。

  對方直接告訴常翔鳳,「黃-賭-毒」是國家嚴令禁止的,現在的縱容,將會帶來更加嚴厲的打擊,他讓常翔鳳好自為之。

  打電話的那人是從津天市出去的,現在身居中樞高位,也是靠著他的關係,常翔鳳這些年才混的風生水起,對方說的如此直白,常翔鳳豈有聽不出的道理?

  接到這個電話常翔鳳才意識到,他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國家不動他的基礎上,如果他做的太過火了,那下場怕是比袁丙奇還要淒慘。

  常翔鳳心裡明白,只要自個兒退出江湖,有京城那人保著,這輩子是不用擔心什麼了,所以常四爺才將自己的這些手下都召集了過來,明確表達了自己想要金盆洗手的意願。

  「四爺,您放心吧,現在生意都在洗白,我們會注意的。」

  「四爺,我們不會亂來的,袁丙奇販毒製毒,那是自己找死。」

  當常翔鳳說出這番話後,場內變得寂靜了下來,眾人雖然聽懂了常四爺話中的意思,不過都以為是袁丙奇的案子,對四爺造成了觸動。

  「好,那我就多謝大家了,股份變更的時候,我會讓阿彪去和你們辦理的。」

  常翔鳳心中算是落下了一塊大石,他可不想都五六十歲的年齡還跑到國外去做寓公,到了他這年紀,無非就是想舒舒服服的養老了。

  常四爺退出江湖,雖然讓津天道上混亂了一段時間,不過沒有了組織,那些人很快就變成了一團散沙,對社會的危害性也大大降低了。

  不僅是常翔鳳的組織,就是津天的另外幾位江湖大佬,在袁丙奇出事之後,也都變得低調了許多,讓整個津天的風氣為之一變。

  其實這也是意想之中的事情,作為京城的門戶,津天出了那麼大的案子,直接驚動了最高層,在這種情況下,對津天的治理自然就勢在必行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袁丙奇案件的影響也在慢慢減弱著,很多人甚至都忘了半年多以前發生在津天的這個案子。

  不過在十個月後,袁丙奇販毒製毒案件的公開宣判,又在津天引起了軒然大波,無數人到了會場聽取了這宗建國後北方最大的販毒製毒案件的宣判。

  袁丙奇本人以及製毒工廠的四個技術人員,分別以販毒製毒罪判處死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法律的尊嚴在審判席上得到了體現。

  而袁丙奇犯罪集團中的骨幹分子,也紛紛受到了嚴懲,龍虎熊三人因為故意殺人罪,被判處了死刑,算是和袁爺共患難了。

  至於陳宇這些人,則是根據個人所犯的罪行,被判處了三年以上直至無期徒刑的判罰。

  原本在津天黑-道叱吒風雲的袁丙奇犯罪集團,在這一刻成為了歷史的塵埃,很快就被從普通人的生活中剔除了出去——

  「藍臉的竇爾敦盜御馬,紅臉的關公戰長沙,黃臉的典韋,白臉的曹操,黑臉的張飛叫喳喳……」

  冬去春來,已經在津天待了近一年的秦風,坐在四合院中搖頭晃腦的聽著京味十足的《說唱臉譜》,從這首歌今年上了春晚之後,很快就紅遍了大街小巷。

  已經年滿十八歲的秦風,下巴上長出了硬硬的鬍鬚,而不是再是細軟的絨毛,只是那張清秀的臉龐,使其看上去仍然像是個大男孩。

  「哎呦,你小子真會享受,奶奶的,老子怎麼就沒這福氣?」

  大門被人從外面給推開了,趴在秦風腳下的大黃身形一動就要撲上去,只是看清楚來人後,又懶洋洋的趴了回去。

  「胡大局長,您老現在是春風得意馬蹄疾,過我這種生活還不要憋死掉啊?」

  看著肩膀上掛著警監警銜的胡保國,秦風不由笑了起來,雖然胡大所長現在已經變成了胡大局長,但那豪爽的性格卻是絲毫未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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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0 14:15:47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十七章 關係

  或許是京城高層對津天的治安有所不滿,在三個月之前,直接參與破獲了袁丙奇重大販毒製毒案件的胡保國,被調到了津天市擔任市公安局局長一職。

  胡保國是從冀省監獄管理局常務副局長的位置上調過來的,雖然警銜級別都是一樣的,但這兩者手中所掌握的權利,簡直就是天差地遠了。

  作為直轄市的市局局長,再進一步就是副部長級別的高級領導了,而通常坐到這個位置上的人,都是有這種進步的可能性的。

  其實就連胡保國都沒能想到,他在五十來歲的時候,還能有這種晉陞的機會,當然,在這後面或許有著複雜的政治鬥爭,這些就不足以為外人道也了。

  胡保國進門之後,跟在他身後的拎包的秘書就將院門給關上了,掛著警監銜的領導到這種四合院來,那都能稱得上視察了,胡保國選的秘書還是很有眼色的。

  秦風伸手關掉了錄音機,懶洋洋的說道:「胡大哥,您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啊,說吧,找我什麼事兒?」

  要是有外人聽到秦風說話的口氣,指定會吃驚的嚇掉下巴,且不說兩人年齡上的差距,就是胡保國現今的身份,怕是津天市主要領導和他說話,也不會如此隨意的。

  「臭小子,你才多大啊,就不能上進點?整天待在家裡混吃等死?」

  一看秦風這幅疲懶的模樣,胡保國就氣不打一出來,要不是拳腳功夫比不過秦風,這小子又不知道尊老愛幼的話,胡保國早就捲起袖子幹上了。

  「胡大局長,我這不是在看書嗎……」秦風揚了揚手中的課本。說道:「等過幾個月你給我找個學校辦理下借讀手續,我參加高考去。」

  在津天待了快一年,秦風始終沒能得到妹妹的消息,這讓他開始重新規劃起自己的生活來了,現階段的目標,秦風就想和同齡人一樣。去上大學。

  對於知識就是力量這句話,秦風從來都沒有質疑過,他知道自己所學駁雜,缺少正規的教育,尤其是像物理化學一些比較專業的知識,還是需要去系統學習的。

  「想上大學?這是好事,我回頭就讓人去辦。」

  聽到秦風的話後,胡保國進門後第一次露出了好臉色,至於秦風能不能考上。他根本就不操那心,他還沒見這妖孽小子有做不到的事情。

  「對了,秦風,這次來是和你說你父母的事情的。」扯了一會閒話,胡保國說到了正題上,他初來津天,工作千頭萬緒需要整理,也沒時間和秦風在這扯淡。

  「哦?沒找到吧?」

  秦風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道:「胡大哥你都找不到,這事兒我也不抱希望了。您多留心點,能把秦葭找回來就行了。」

  以秦風對胡保國的瞭解,要是有了父母或者妹妹的下落,他一早就會說出來了,而不是像這般鄭重其事的樣子。

  「你父母調動的原始卷宗都被人銷毀掉了,沒法查。而且調走的單位也沒有任何記錄,真是奇怪了,誰會幹這樣的事情?」

  胡保國拿過秦風面前的杯子,給自己倒了杯茶後,接著說道:「我也查了你父母的姓名。全國一共有200多萬姓秦的人,叫秦建國的有六萬四千二百八十二個人,只是經過排查,也沒有符合你父親特徵的……」

  胡保國雖然現在位高權重,但這時候戶籍制度還沒有改革,沒有辦法用電腦查詢相關信息,他能查到所說的這些資料,實在是花費了不少功夫。

  見到秦風略顯失落的樣子,胡保國出言安慰道:「秦風,你也別擔心,你父母應該都沒事,早晚都能找得到的。」

  「謝謝你了,胡大哥,只要能找到我妹妹就行了。」秦風歎了口氣,正想說話的時候,胡保國的手機響了起來。

  進入到九八年,往日那笨重的大哥大也變得靈巧了起來,掏出手機胡保國簡單的說了幾句,掛斷電話看向秦風,說道:「我得走了,一會有個會要開。」

  「得,我送您。」秦風點了點頭,能讓胡保國為了一句話親自跑一趟的人,怕是除了津天市的書記,也就自個兒了。

  「哎呦,謝叔,您今兒怎麼有空來?」

  剛打開院門,秦風就看到謝軒爺兒倆正和門口胡保國的秘書說著話,應該是被對方攔住了不讓進,不由笑道:「早上我沒聽到喜鵲叫啊,怎麼連著有貴客登門?」

  謝大志來到津天的時間要比秦風長一些,到現在已經兩年多了。

  他所開發的那個高檔住宅社區,在今年年初的時候投放到市場中,大獲成功,也使得謝大志東山再起,成為津天地產界的知名人物,依稀又找到幾分當年的意氣風發。

  或許是出於鍛煉兒子的想法,在重新擁有了財富之後,他並沒有給兒子多少錢,而是讓謝軒一直跟著秦風,至今謝軒連手機都沒混上一個,和當年的富二代身份簡直沒得比。

  不過謝大志對秦風是極為重視的,沒事的時候總是會來四合院坐坐,他總是隱約感覺當年袁丙奇集團的覆滅,似乎和秦風有著某種關聯。

  雖然只是心底的懷疑,但這足以讓謝大志震驚了,因為以兩人當時的身份實力,秦風想要扳倒袁丙奇,那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在面對秦風的時候,謝大志這個在社會上混了幾十年的老油條,居然有種縮手縮腳的感覺。

  「阿風,沒什麼事,就是來看看你。」

  一眼看到秦風身後的胡保國,謝大志的神情不由變得有些古怪,他怎麼都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到胡保國。

  他可是認識胡保國的,當年兒子被關在少管所的時候,他可沒少給胡大所長上過供,當然,無非是就是吃吃喝喝幾條煙酒的事,到是沒什麼原則性的問題。

  「胡局長,聽說您調來津天,一直想去拜訪您的,沒想到在這遇到了?」顧不得和秦風多說,謝大志搶前了幾步,緊緊的握住了胡保國的手。

  作為一個經常接觸政府工程的商人,謝大志的消息還是很靈通的,正如他所說,謝大志一直都想上門拜訪胡保國,只是沒找到合適的人引薦罷了。

  要知道,現在的胡保國位高權重,可不是當年那個喝頓酒就敢給他拍胸脯承諾事情的胡大所長了,人生之際遇,有時候還是非常奇妙的。

  跟在自家老子身後的謝軒自然也認識胡保國,不過他卻是怕極了這個喜歡懲罰人跑圈的所長,身形忍不住往老爸身後躲了躲。

  「謝軒,你這個臭小子,躲什麼躲?」

  胡保國聽秦風說過謝大志的情況,當下向謝大志笑道:「咱們可是老朋友了,遇到點挫折不算什麼,能東山再起才是好漢子。」

  要說胡保國還真是脫離不了自己的軍人出身,說起話來和那些文縐縐的官員完全不一樣,不過在公安口子上,卻也使得他能更快的融入到工作中去。

  聽到胡保國的話,站在不遠處的秘書往謝大志的臉上看了幾眼,跟了胡局幾個月,除了秦風之外,這或許是胡局在津天的第一個熟人了。

  胡保國是真有事,在和謝大志聊了幾句之後,就匆匆離開了,留下謝大志卻是興奮不已,他心裡明白,如果能搭上胡保國這條線,他在津天的成就,或許還能超過石市。

  「謝叔,您今兒出門撿錢包了吧?看把您樂呵的。」

  看著謝大志那興奮的樣子,秦風無語的撇了撇嘴,接過謝軒拎著的熟牛肉,轉身進了院子扔給了大黃。

  「秦風,沒想到你和胡局那麼熟啊,以前你怎麼不說呢?」

  謝大志還沒從見到胡保國的興奮中脫離出來,絮絮叨叨的說道:「我聽說市局要整體搬遷,這過程可不小,秦風,你要幫我說說啊。」

  像政府工程這樣的活,接到之後賺錢不說,更重要的是能凸顯出自己的實力,如果謝大志能把握住這次機會的話,他就算是真正在津天站住了腳。

  「謝叔,回頭我幫您說,成不成的可不一定啊……」

  秦風點了點頭,俗話說肥水不流外人田,有這種關係不用白不用,至於老胡同志會不會犯錯誤,那就不關他的事了。

  「對了,軒子,店裡沒事吧?」答應了謝大志後,秦風看向了謝軒,現在的小胖,可是重新開業後《文寶齋》的大掌櫃。

  袁丙奇剛被抓的時候,秦風並沒有急著把謝軒和李天遠叫回來,一直等了差不多半年,那哥倆都拿到了駕駛證後,秦風才讓二人回到了津天。

  袁丙奇及其團夥被一網打盡,加上又時隔半年多,人們早已忘了當年《文寶齋》那檔子事,更不會有人將袁丙奇的覆滅和這小小的古玩店聯想在一起。

  《文寶齋》剛開業的時候,秦風在店裡帶了謝軒一個月,將古玩行裡的一些門道盡數交教給了他。

  要說謝軒還真是天生吃古玩這行飯的,《文寶齋》重新開張三個月,他這大掌櫃幹的是有模有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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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0 14:20:45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十八章 生意【第三更】

  「風哥,現在玩文房四寶的文化人越來越少了,咱們這生意真不怎麼樣……」

  謝軒為人機靈,腦子活泛,在古玩街混了三個多月,和周邊的人是打成一片,不過越是在古玩街面上混的時間久,謝軒越是看不上現在的買賣。

  從開業到現在三個多月了,也就是偶爾有些退休的老幹部,來買點毛筆宣紙之類的物件,開業至今最大的一樁買賣,還是個八歲孩子望子成龍的家長,花了六百塊錢買的一套筆墨紙硯。

  這些東西原本利潤就極低,而且還不是天天都有生意,三五天的能開張做次買賣就不錯了。

  三個月下來,謝軒一算帳,一分錢沒賺到不說,連著房租水電外加人工和古玩街的管理費,他們居然淨虧了近兩萬塊錢。

  這讓自詡具有經商天賦的謝軒很是不甘心,因為他每日裡看著別的店舖那些搞歪門邪道的人,最少一個月也能進帳個萬兒八千的,更有甚者一個月都能賺上十幾萬,那才是真正的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呢。

  今天帶著老爸來找秦風,謝軒就是想提出整改意見,對《文寶齋》日後的發展,做出一個完整的規劃。

  當然,初中沒畢業的小胖子是想不出這些的,都是身邊的老子教給謝軒的。

  把自己的想法給秦風說了一遍之後,謝軒開口道:「風哥,咱們雖然還有點錢,可也不能坐吃山空吧?依我看,再這樣下去《文寶齋》非關門不可……」

  最早從石市搞來的二十五萬,去掉購買修繕四合院和接手《文寶齋》的開銷後,大概還剩下五六萬的樣子。

  謝軒和李天遠離開津天的時候,秦風讓他們帶走了兩萬,這哥倆都不是會過日子的人,半年時間將兩萬塊錢花了個精光。

  謝軒回到津天之後,秦風把剩下的三萬多塊錢都給了他,這幾個月差不多又開銷出去兩萬塊錢,所以謝軒這會開始著急了。

  「秦風,你們沒錢了嗎?」

  要不是聽到兒子說,謝大志還真不知道那古玩店居然經營成了這個樣子,當下開口說道:「要不我先拿點錢放店裡,你們周轉著用?」

  從瀕臨破產到起死回生,謝大志只用了兩年的時間,新開發的房地產項目,給他帶來了豐厚的回報,現在隨手拿出來個百八十萬的絕對沒有什麼問題。

  「謝叔,錢暫時還不缺,我有辦法的……」秦風搖了搖頭,拒絕了謝大志的好意。

  他去年從袁丙奇的保險箱裡「順」兩捆錢,回製藥廠之前給藏了起來,後來取回來一查,整整有六萬塊,短時間內秦風還不用擔心資金的問題。

  秦風修長秀氣的手指在椅背上敲了會,抬起頭說道:「軒子,關於這店,你有什麼想法?」

  秦風做事情不喜歡事事親為,俗話說「授人以魚,三餐之需;授人以漁,終生之用」,他之所以放手不管,就是想讓謝軒和李天遠成熟起來。

  而古玩街那種地方,龍蛇混雜,每天都上演著爾虞我詐,怕是除了監獄之外,最容易讓人成長的地方。

  事實也證明,謝軒和李天遠的確要比以前成熟太多了。

  謝軒就不用說了,李天遠居然也學會了陪人笑臉,那最大的一筆六百塊錢的「生意」,就是他做出去的。

  按照那家長現身教法的話說,不好好學習學書法,以後就會和李天遠一樣站櫃檯賣東西,當時就把李天遠的臉給氣黑了。

  只不過李天遠心還不夠黑,要是換成謝軒,最起碼賣他一套價值兩千以上的筆墨紙硯,現在除了女人的錢,就數小孩子的錢好賺,多難得的一次機會啊。

  「風哥,我想了,咱們就賣翡翠!」

  聽到秦風問自己的主意,小胖子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這一條街我都打探過了,賣玉的不少,不過賣翡翠的還真沒有,憑您的手藝,肯定能做紅火起來!」

  在古玩街混了這麼久,謝軒也知道了翡翠的價值,尤其是像秦風做出來的那種翡翠,價比黃金還要貴,也不用多,一年只要能賣出去個一件,就能保得他們衣食無憂了。

  「憑我的手藝?」

  秦風聞言苦笑了起來,輕輕用手在謝軒頭上拍了一記,笑罵道:「要真是手藝做出來的翡翠,你就等著被砸店吧,那玩意戴不了幾個月就褪色,而且還會對身體造成傷害,這生意太缺德了,不能做。」

  經過和載昰學藝期間的潛移默化,秦風對於坑蒙拐騙並不是很牴觸,這也是項技術活,不過他做人有自己的底線,那就是謀財而不害命。

  那種製假的翡翠如果把活給做細緻的話,的確可以保證兩三年內不褪色,但是裡面所含的放射性物質,卻是會對人身體造成很大的傷害。

  「風哥,那咱們能做什麼啊?賣字畫咱又沒路子,搞別的更不行,誰知道那些東西都是從哪裡來的?」

  聽到秦風的話後,謝軒頓時苦起了臉,按理說經營文房四寶的店舖,來的都是些文人雅士,對字畫多有興趣,像莘南的爺爺以前店裡就擺滿了名人字畫。

  只是莘南的爺爺本就是書法界的名人,老著臉皮求畫或者出錢購買名人的字畫,對他而言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但是秦風這幾個小屁孩一沒名氣二沒人脈,別說那些知名書畫家了,就是美院剛畢業的學生,怕是都不願意將自己的作品擺在他們店裡的。

  至於那些青銅器雜玩之類的東西,各個店家對自己進貨的渠道都諱忌莫深,任憑謝軒如何套話,都不肯說出來,也斷了謝軒的這個念想。

  「哪兒來的?」秦風看了一眼謝軒,說道:「軒子,你想賣那東西?」

  「當然了,風哥,你不知道,前幾天那個麻老五,就是長了一臉麻子的那個傢伙,不知道從哪裡搞了個青銅燭台,說是戰國的,就那破玩意竟然賣了八萬!」

  謝軒臉上露出憤憤不平的表情,接著說道:「那東西上面全是銹,連個字兒都沒有,依我看麻老五最多就是花五十塊錢收來的,可是這一出手就是八萬,還不帶還價的。」

  這種事情在古玩街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不過經營的東西不一樣,謝軒也只能看著別人大把賺錢,說不眼紅那絕對是假的。

  秦風搖了搖頭,說道:「下鄉去淘弄東西那是要眼力的,別以為鄉下的玩意都是真的,沒點眼力,有再多錢都不夠賠的……」

  在八十年代的時候,下鄉收古玩倒是個發財的捷徑,那會人們對這些破碗爛鐵都不在乎,隨便給個塊兒八毛的,他們都願意賣。

  但是近幾年來人們手上閒錢多了,玩古董的人也多了,古玩的價格自然是水漲船高,再想下鄉淘寶撿漏,幾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了。

  而且那些以前便宜賣了東西的老頭老太太們吃過幾次虧之後,一個個也都學的精明了起來。

  他們不知道從哪裡買來一些高仿的古董贗品藏在家裡,等到上門收古玩的人來了之後,故作偶然的將物件顯露出來,引得想去釣魚的人,反而被魚兒給拉下了水,魚沒吃到,還沾惹的一身腥。

  久而久之,除了一些退休沒事幹並且是真的喜歡收藏的人,還會下鄉去撿漏之外,古玩街的這幫孫子和老頭老太太們鬥智鬥勇連著被忽悠幾次之後,卻是誰也不願意往鄉下跑了,乾脆自己就賣起贗品來。

  古玩造假,這在行內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了,清朝康熙雍正乾隆三位皇帝就是造假的祖宗,他們模仿了宋明諸多的字畫瓷器。

  當然,到了現代,那些當時的贗品也都成了珍貴之極的文物古董,不過現代製造出來的,卻不具備這種收藏價值。

  謝軒也想幹這個,只是苦於沒門路,平時古玩街上喝酒吃肉無話不談的那些奸商們,一提到這事兒就全變成了啞巴。

  聽秦風將自己的建議都否決掉了,謝軒有些賭氣的說道:「風哥,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咱們還不如把店關了呢,省的這樣虧下去。」

  「軒子,別急,我這段時間要複習考試,回頭等高考結束了,咱們出去做趟活!」

  秦風聞言笑了起來,從跟著載昰學藝之後,他就從來沒有為錢發過愁,不是吹的,就是秦風現在去火車站擺個攤,一天賺個千兒八百的像玩似的。

  「幹什麼活?還是搞翡翠?」

  謝軒的眼睛亮了起來,那次秦風的空手套白狼,對他的感觸實在是太深了,幾百塊整了塊破石頭,一轉眼功夫居然就賺了二十多萬。

  秦風想了一下,說道:「這幾年緬甸局勢不穩,翡翠的價格漲的很厲害,以後可以考慮做那個,不過要做就做正規的,不能砸招牌。」

  聽到秦風的話,謝大志插嘴道:「秦風,做翡翠生意本錢可不小啊,隨便進點貨再壓點庫存,那就是上千萬了,你們現在可沒那麼多本錢……」

  不光是石市,這幾年高端翡翠在國內各大城市都很有市場,尤其是那些最先富起來的人,誰手指上要是不戴個貓眼大小的翡翠戒指,都不好意思出門見人的。

  謝大志看向秦風,說道:「你們要是真想做這個,要不……我來出這個錢,算是給謝軒入的股份,秦風你看怎麼樣?」

  謝大志雖然對秦風挺欣賞的,但如果是在今天之前,他絕對不會張口就要做千萬元的投資,那不符合謝大志謹小慎微的性子。

  但是在見到秦風和胡局長的親密關係後,別說一千萬了,就是讓他謝某人將現在的身家全拿出來,謝大志都不帶愣神的,在津天這地界上,身後有胡保國這尊大神,秦風就是想賠錢都難。

  「還是不用了,謝叔,等我們自己有了資本,再考慮做翡翠生意的事吧。」

  秦風搖了搖頭,再一次拒絕了謝大志的好意,對著謝軒笑道:「軒子,你說咱們自己賺的錢自己花,那樣才有成就感不是?」

  「對,風哥您說的對,花老子的錢算什麼本事?」

  謝軒挺了挺胸,看著老爸說道:「爸,您就瞧好吧,以後兒子我一准比您有錢的……」

  「媽的,你小子以前花老子的錢,花的還少?」看到兒子這幅模樣,謝大志是又好氣又好笑,不過見到兒子有志氣,他心裡也有一分寬慰。

  「風哥,翡翠生意現在做不了,咱們咋辦呢?」

  剛充完英雄的謝軒,一轉臉功夫又變狗熊了,現在家裡的帳都是他在保管,再不賺錢又不要老爸接濟的話,那很快就要喝西北風活著了。

  「別急,我不是說了嗎,等參加完高考咱們就去賺錢。」

  秦風看了一眼謝大志,還是沒把賺錢的路子說出來,不是他不想說,而是不能說。

  秦風所謂的賺錢路子,其實是想去客串一把五行三家中的「倒斗」,也就是盜墓,既然沒渠道進贗品,那乾脆就賣真的好了。

  秦風和師父載昰有一個相同的觀點,那就是天下財物,為天下人所有,憑什麼那些王公將相把好東西都賣墓裡陪葬了?這些凝聚是當時匠人精華的寶貝,就該公諸於世。

  當年孫殿英盜取東陵消息傳出之後,滿清的遺老遺少們是如喪考妣,紛紛出言指責孫殿英的行為。

  而載昰在聽到這個消息後,沉默了半晌,就吐出了兩個字:「活該!」

  所謂有其師必有其徒,載昰都不在乎祖宗陵墓被盜,秦風更加不當回事了,眼下古玩店裡缺物件,去客串一下「搬山倒斗」倒也無傷大雅。

  現在學術界之所以對盜墓行為深惡痛絕,一來那些人是為了自己的私慾,二來他們的活太潮,往往偷出來十件東西,光是破壞掉的就有幾十件,損毀率實在太高。

  當然,秦風的這個想法自然不能給謝大志說的,否則即使謝大志再欣賞秦風,在得知他要帶兒子去扒人祖墳後,怕是也會拎把菜刀和秦風拚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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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0 14:27:31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十九章 鬥狗(一)【第一更】

  這挖墳盜墓的事情,總歸是不怎麼見得了光的,所以秦風自然也不會去大肆宣揚,尤其是謝大志在場的情況下。

  秦風岔開了話題,說道:「謝叔,您這麼忙,這次過來一定有別的事兒吧?」

  「嘿,你不說我都差點給忘了。」謝大志一拍腦袋,說道:「明兒不是週末嗎,我帶你們幾個小子去開開眼界。」

  「開眼界?」謝軒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老爸,問道:「開什麼眼界?爸,我們古玩店忙的很呢。」

  「滾一邊去,剛才還說沒生意,現在又忙了?」

  謝大志沒好氣的瞪了兒子一眼,說道:「明天有幾場鬥雞和鬥狗的比賽,帶點綵頭的,能參與進去的都是些大人物,不過我只能帶倆人進去,你小子要是不去,我就帶遠子和秦風去……」

  謝大志初到津天的時候,雖然說不上一窮二白,但除了那塊地皮,還真是沒什麼錢,自然參與不到津天上層人士的活動中去。

  不過當這塊地皮開發出來後,作為津天首屈一指的高檔社區,謝大志和他的合夥人是賺的盆滿缽溢,自然而然的就能接觸到以前進不去的圈子。

  他所說的鬥雞鬥狗,就是在津天道上的大佬常四爺的場子舉辦的一些比賽,以前這種鬥雞鬥狗場是對外的,每週都會有好幾場比賽,就算一些慕名而來的遊客,也可以下注參賭。

  但是不知道什麼原因,常四爺在半年前突然金盤洗手了,他那用作鬥雞鬥狗的場地也閒置了下來,每個星期只會在週六週日兩天,各進行幾場鬥雞鬥狗。

  和以前誰都能參與相比,週末舉辦的鬥雞鬥狗賽,規模就要小很多了。

  能接到常四爺邀請的,除了津天有頭有臉的人物之外,還有京城的一些名人,總歸一句話,沒個三五千萬以上的身家和相應的社會地位,甭想進去常四爺那莊園大門。

  「怎麼樣,你小子去不去啊?」

  謝大志看向兒子,臉上忍不住露出一絲得色,他來到津天不過兩年的時間,就能進入這個城市最頂層,的確是值得自豪的。

  「去,當然去,遠哥對這個沒興趣。」聽到有好玩的,謝軒當即看向秦風,說道:「風哥,你也去吧,津天的鬥雞很有名的。」

  俗話說南方蛐蛐、北方鬥雞,在津天鬥雞是一個傳統項目,在市郊的一些村子裡,有的家家戶戶都養有鬥雞,每年藉此都能賺不少錢。

  古玩街緊靠著花鳥市場,那裡面偶然也會有些鬥雞比賽,謝軒沒事的時候就會拉著李天遠去看。

  「只能帶兩個人,那遠子怎麼辦?」秦風搖了搖頭,說道:「我對這個興趣不大,要不然你和遠子去吧?」

  「遠哥才不去呢,風哥,你就去吧。」謝軒可是不怎麼喜歡和李天遠出去,那哥們個頭太大,走在他身邊,平白有種壓抑感,說話都要抬著頭的。

  「回頭問問遠子再說吧。」秦風看向謝大志,笑道:「謝叔,中午在這吃飯吧,我去市場買點菜,咱們喝幾杯。」

  「好,你和軒子去買菜,謝叔幫你把飯蒸上。」

  謝大志點了點頭,說實話,他真的很欽佩秦風,十八九歲的年紀就能如此獨立,要不是跟著秦風,恐怕自己那胖兒子每天還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呢。

  中午秦風下廚炒了幾個菜,謝軒吃完後就去換了看店的李天遠回來,生意雖然不好,但店總是要開的。

  李天遠今年也不過十九歲,身體又長高了一些,現在足足有一米九了,袁丙奇集團覆滅之後,街頭的一些小混混都收斂了很多。

  剛開業那會,李天遠收拾了兩個上門敲詐的街頭地痞,也起到點敲山震虎的作用,現在在古玩街那種地方,絕對是橫著走都沒人敢招惹的人物。

  別看李天遠學習不怎麼樣,但練功夫卻是十分能吃苦,悟性也高,每天看完店之後,總是待在院子裡練功。

  站了四五年的樁,李天遠的基礎打的非常紥實,秦風已經將八極拳中的一些精髓教給了他,現在秦風將制服他,怕是也要花上一些代價的。

  中午的時候秦風問了李天遠,他對鬥雞什麼的果然一點興趣都沒有,有那閒工夫還不如在店裡站站樁琢磨下拳法呢。

  第二天一早,謝大志就將車子停在了巷子門口,敲響了四合院的大門,雖然來過很多次了,但剛一進門,還是被趴在門邊的大黃給嚇了一跳。

  「不叫的狗最凶。」

  看著早已等在院子裡的秦風,謝大志開口說道:「秦風,要不要把大黃帶過去玩玩?常四爺那鬥狗場,有一半都是別人帶過去的鬥狗……」

  鬥狗比賽,並不是說所有的狗都是鬥狗場的,相反,狗場提供的狗非常的少,大多都是客人們帶去的,只有在客人沒有帶狗的情況下,狗場才會動用自己所養的鬥犬。

  「大黃?不行。」

  秦風聞言愣了一下,直接就給拒絕掉了,大黃在他心裡可不是一條狗那麼簡單,而是自己的親人,秦風豈肯讓它上場去和別的狗撕咬?

  「那就算了,走吧,時間也差不多了。」

  謝大志有些遺憾的搖了搖頭,他到是去看過幾次鬥犬,發現那裡的狗體格還沒大黃大呢,所以才會說出這番話來。

  「嗚嗚……嗚……」

  就在秦風等人出院門的時候,原本一直趴著的大黃,忽然竄了出來,緊緊的跟在了秦風身後。

  「大黃?幹什麼,回去!」秦風指了指院子,說道:「中午回來給你買牛肉,聽話!」

  「嗚嗚!」大黃搖了搖腦袋,死死的咬住了秦風的衣角。

  「秦風,你……你這狗通人性了吧?它難道聽懂咱們剛才說的話了?」謝大志看的目瞪口呆,這狗分明就是想跟著去啊。

  「那也不行,鬥狗太危險了。」

  秦風搖了搖頭,摸了摸大黃的腦袋,要是大黃年輕個四五歲,秦風一準會帶它去,因為大黃從小就是和別的狗撕咬長大的,它的嘴下從來沒有一合之將。

  不過現在大黃已經九歲了,如果參照人的壽命來說,那就是六七十歲的老人了,秦風是捨不得讓它去狗場拚命的。

  「嗚嗚……」大黃咬著秦風的衣角甩著嘴巴,任憑秦風怎麼說都不肯鬆口。

  「怎麼這麼不聽話?」

  秦風也感到有些為難了,因為他從大黃眼中看出了一種鬥志,當年它還很小的時候,遇到鎮子上所養的大狼狗,也會出現這種表情。

  謝大志在一旁說道:「秦風,要不就帶它去吧,去了也不一定就讓它上場啊。」

  不是所有的狗都能當鬥犬的,那些身經百戰的鬥犬身上都有股子殺氣,一般的狗別說進鬥狗場地內了,遠遠見了怕是都會夾著尾巴跑掉。

  在一些鬥狗比賽裡,也有客人帶去了狗,不過還沒上場就嚇尿了,轉頭就跑,連主人都拉不住,這樣的狗自然不能參加比賽的。

  「那……好吧,不過到時候謝叔你可別想讓大黃上場啊。」

  秦風猶豫了一下,不過看著大黃眼中露出的渴望,還是答應了下來,住在這人多吵雜的四合院區,卻是有些委屈了它。

  剛開始的時候,秦風每天都會帶大黃出門散步,不過大黃的體格實在太大,即使它不去招惹人,有些小孩子也會嚇得哇哇大哭,無奈之下,秦風只能讓它待在院子裡不出去了。

  這對於自由慣了的大黃來說,的確有些殘酷,所以秦風也不想剝奪這次帶它出去遛遛的機會。

  想了想,秦風回屋拿了脖套和狗鏈,給大黃拴上了,沒這東西,他怕自個兒到了狗場都拉不住大黃。

  來到巷子口後,那裡停著兩輛車,一輛是謝大志開來的,還有一輛車前面,站著個中年男人,走到車前,謝大志開口說道:「秦風,小軒,叫吳叔叔……」

  「吳叔叔……」秦風和謝軒都開口叫了聲,他們知道這人叫吳兵,是土生土長的津天人,為人很義氣。

  以前謝大志做俄羅斯的國際貿易時,和吳兵多有交往,也正是因為吳兵的緣故,那時手頭資金充裕的謝大志在津天投資了一塊地皮。

  只是謝大志那會也沒想到,自己無意中投資的一塊地反倒成了他東山再起的資本,而這塊地的開發,也正是和吳兵一起合作的。

  「哎呦,小秦,你把大黃給帶去啊?那我的狗不是白帶了嗎?」

  看到秦風牽著的大黃,吳兵不由苦笑了起來,因為就在去年的時候,謝大志將大黃牽到他們工地養了幾天,嚇得吳兵所養的那條狗整天夾著尾巴,連叫都不敢叫一聲。

  「吳叔,我帶大黃去遛遛的,不讓它上場比賽。」秦風聞言笑了起來,他也看到在吳兵車子的後排上,坐著一條體型龐大的比特犬。

  不過就在秦風帶著大黃過來的時候,那條原本坐著的比特,居然直接趴下了,而且是將屁股對著秦風他們這邊,樣子讓人很少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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