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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不拉不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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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打眼】寶鑒 (連載中)  關閉 [複製連結]

大天使(二級)

墮落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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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0 21:10:57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一十一章 挑釁(下)【第二更】

  「嗚嗚……」

  大黃口中發出低沉的嗚咽聲,身體卻是一動都不動,死死的盯著四五米外咆哮著的高加索犬,那平靜的身體中,似乎蘊含著狂暴的力量。

  「小兄弟,你這狗,要比你的人有血性啊?」看到這一幕,蔡東哈哈大笑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在得知秦風沒有任何背景之後,蔡東心中就一直很不爽,在京城他是個跟班的角色,來到津天原本是想放鬆一下的,沒成想上午卻是被秦風給嚇唬住了。

  這讓蔡公子非常的不高興,在京城裡要夾著尾巴做人,來到津天竟然莫名其妙受了一個小子的氣,他實在是忍不下去。

  「蔡先生,您家大業大的,何必跟我這種草根一般見識啊。」

  秦風淡淡的笑了笑,語氣還是很謙卑,生活早已教會了他,不要去和人爭無謂的意氣,雖然只有十八歲的年齡,但秦風的心態卻是有些蒼老。

  蔡東身邊的阿丁不陰不陽的說道:「鬥狗就是圖個樂子,小兄弟,既然你的狗不服氣,那就鬥一場嘛,要不……你輸了我賠你五千塊錢,怎麼樣?」

  阿丁的父親前段時間出京任職,按照圈子裡的規矩,阿丁很快也就會去到地方省份,像這樣的樂子以後可是很少有機會參與了,所以他也特別想看到秦風出醜。

  「五千塊錢?我的大黃就值五千?」秦風那一直都很淡定的眼睛裡,閃出了一絲憤怒。

  「怎麼?還嫌少?就你拿條土狗,也就是養了宰殺吃肉的。」阿丁臉上充滿了不屑,即將離京,他也不需要掩飾什麼,紈褲性子盡數顯露了出來。

  「我說兩位兄弟,既然秦風不願意比,那就算了吧,何必呢?」

  站在一旁的吳兵實在是看不過眼了,秦風已經是一退再退,這倆小子實在是有點欺人太甚,難不成京城來的就能隨便踩人了?

  「吳老闆,這事兒和您沒什麼關係吧?」

  阿丁擺了擺手,說道:「我們這狗買了一直都沒上過鬥狗場,這次來原本想鬥一場的,不過沒人敢……」

  阿丁聳了聳肩膀,故作瀟灑的說道:「要不這樣,小兄弟,我先拿五千塊錢給你,算是把你這狗買下來,怎麼樣?」

  「嗚嗚……」

  阿丁話聲剛落,大黃口中突然發出了一聲低吼,身體猛地往前一竄,要不是秦風拉的緊,怕是這一下就要撲到阿丁的身上了。

  「別……別過來!」

  雖然比那高加索犬體型略小一點,但大黃平站著,身高也到了秦風的腰間,這一撲猶如餓虎下山,帶起一陣惡風,嚇得阿丁連連後退了好幾步,腳下一個踉蹌,居然坐倒在了地上。

  「嗚……嗚嗚……」

  那邊的高加索犬也不甘示弱,咆哮著就要向大黃衝去,幸虧蔡東還沒失去理智,不敢在常翔鳳的場子裡鬧事,也是死死的拉住了高加索犬。

  「買我的狗?你也配?!」

  秦風終於動怒了,羞辱他沒有關係,反正秦風又不少一根汗毛,但是對方明顯就是想買下大黃再讓它被咬死,這就觸動了秦風的逆鱗。

  從小抱養了大黃之後,秦風和妹妹有無數個冬天的夜晚,都是抱著大黃一起取暖入睡的,大黃就像是他的親人一般,秦風容不得任何人傷害他。

  「哎呦,小子,還以為你不會生氣呢。」

  見到秦風的表情,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阿丁有些意外,不過隨之就被秦風的話給激怒了,喝道:「別說那麼多沒用的,有本事就鬥一場,什麼條件你來說。」

  「秦風,別上當。」

  吳兵拉了一把秦風,擋在了他的前面,說道:「真要想比,等一個月,咱們「定場」吧,拿個高加索犬和家養的狗比,那麼也好意思。」

  本來吳兵並不想和對方撕破臉的,但他們真的是有些過分,要不是心有顧忌,怕是吳兵就要老拳相向了。

  「一個月?我沒那功夫等……」

  阿丁指著秦風,說道:「小子,就憑你剛才那話,我能打的你媽都不認識你,我也不和你計較,給你丁爺道個歉,今兒這事就算完了。」

  「你說誰媽?」秦風的眸子冷了下來,盯著阿丁道:「你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知道禍從口出的道理吧?」

  秦風胸中的怒火已經被燃燒了起來,從小和妹妹相依為命,秦風最重視的就是親情,尤其是不知道下落的父母,更容不得任何人哪怕是語言上的凌辱。

  「去你媽的,你算什麼東西,也能教訓我?」阿丁眼睛一瞪,張口就罵了起來,他和蔡東吳兵一個心思,如果不是在常翔鳳的場子裡,怕是也要出手打人了。

  「我會讓你後悔的。」

  秦風冷冷的看著阿丁,突然扭過頭去,對著蔡東說道:「他的意思就是你的意思嗎?你確定要鬥一場?」

  「阿丁是我哥們,他說的話當然就是我說的。」

  蔡東原本還想嘲諷秦風幾句的,但不知道為什麼,看著秦風那冷冽的眼神,蔡東心中忽然產生一絲後悔的念頭,強笑著說道:「小兄弟,玩玩而已嘛,何必當真呢?」

  「玩玩,好,我就陪你們玩玩,希望你們不要後悔才好!」

  秦風右手拉著狗繩,往前走了一步,說道:「想賭「碰場」是吧?吳叔,麻煩您向常四爺申請個場地……」

  阿丁冷笑著看著秦風,說道:「小子,有種啊,希望你的狗也和你的嘴一樣硬!」

  「我希望以後再也不要見到你……」秦風盯著阿丁,說道:「你知不知道,你的嘴,真的很臭!」

  「媽的,你小子說什麼?」阿丁大怒,不過看著秦風身邊的大黃,終究是沒敢衝過去。

  「蔡少啊,在我的場子裡,玩的不高興了?」

  衝突並沒有發生,因為吳兵一句把常翔鳳給請來了,常四爺大概知道了情況,看向蔡東和阿丁的眼神略帶了些不滿。

  「四爺,不過就是想和他鬥場狗而已,您這場子難道不是鬥狗的嗎?」

  要說蔡東對常翔鳳還有幾分顧忌,阿丁卻是馬上就要離京去南方了,他常四爺手腳再長,也無法影響到自己的。

  「鬥狗分定場和碰場,不知道阿丁你什麼時候和這位小兄弟約好的?」

  常翔鳳眼中露出一絲怒色,現在這些從京城過來的紈褲,越來越沒大沒小,一點規矩都不懂,要不是看在他們長輩的面子上,常翔鳳壓根就不讓他們進這個門。

  阿丁指了指秦風,說道:「碰場,剛約好的,賭注都沒談呢。」

  「是嗎?」

  常翔鳳轉臉看向秦風,說道:「小兄弟,你這條不是鬥狗,可以拒絕的,在我這鬥狗場裡,沒人能勉強別人!」

  「四爺,人怕沒志,樹怕沒皮,被人踩到臉上了,我總不能當縮頭烏龜吧?」

  秦風搖了搖頭,說道:「請四爺來,一是在您場子裡,想借用下鬥狗場地,二是我和這兩位下點賭注,也請四爺您做個見證!」

  「嗯?小兄弟說話很在理啊!」

  原本常翔鳳對秦風並不怎麼在意,只當是吳兵的一個晚輩,但秦風這番話說出來,卻是讓他眼前一亮,不由上下打量了秦風一番。

  這一看,常四爺又是一愣,不由在心中泛起了嘀咕:「不驕不躁,從容淡然,有大將之風,這是哪家的後輩小子?」

  秦風的身上,有那麼一股子淡淡的江湖味,旁人察覺不出來,但在江湖上打滾了一輩子的常翔鳳,卻是感應到了。

  「沒想到小兄弟還是位老海啊,不知道是哪條線上的朋友?」

  既然看出對方是江湖中人,常翔鳳出言盤起道來,「老海」的意思是江湖人,「哪條線上」的意思,則是在問秦風混哪裡的,也就是指的是地域。

  「四爺?您說的是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秦風聞言抬起頭,眼中露出一絲迷惘的神色,他不想和官府沾上什麼關係,同樣不想入江湖,那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話,並不是隨便說說的。

  「聽不懂?」

  常翔鳳有些玩味的看了秦風一眼,說道:「好吧,那小兄弟今兒這場鬥狗,打算怎麼進行呢?賭注是多大?」

  「我沒錢!」秦風第一句話就讓眾人一愣。

  「沒錢賭什麼啊?」阿丁的臉色有些難看,剛才他和蔡東也是有些眼紅吳兵一場就贏了幾百萬,這才過來出言挑釁的。

  「秦風,多少錢我給你出……」吳兵挑釁的看了眼阿丁,開口說道:「今兒剛贏了四百萬,正沒地花呢。」

  「吳叔,不用,我這有一萬塊錢。」

  秦風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疊錢,在手上拍了拍,說道:「小子人窮,但從來沒有向人借錢的習慣,是你們找我賭的,怎麼賭,我說了算,不願意的話,小子也不奉陪!」

  「一萬?」

  秦風說話和拍錢的舉動,讓蔡東和阿丁的臉上一陣抽搐,他們哥兒倆雖然在京城圈子裡混的不怎麼樣,但無論如何也不會將一萬塊錢放在眼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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墮落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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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0 22:29:00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一十二章 撕破臉

    “賭不賭?”

    一萬塊錢的賭注,實在是太小了,說出去蔡東和阿丁都怕丟人,兩人對視了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搖擺。

    阿丁在蔡東使了個眼色後,突然開口說道:“賭,就當是讓屠夫熟悉下鬥場了!”

    一萬塊錢的賭注雖然很小,但高加索犬第一次上鬥犬場,就能捏個軟柿子,對它以後的比賽是很有好處的,蔡東權當是練狗了。

    不過秦風的要求蔡東不能答應,因為他以後還要在京津地區混,連一萬塊的鬥犬都賭,那傳出去他的臉面真是沒地放了。

    阿丁則是無所謂,從這裡離開過不了幾天,他就要去南方那個省份了,等他父親回京城不知道是哪年哪月了,圈裡怎麼議論他也聽不到。

    “我還有三個要求。”

    見到二人答應了下來,秦風又豎起了一個手指,說道:“除了一萬塊錢的賭注之外,你們要是贏了,我秦風命賤,日後見了你們磕頭喊爺……”

    盯著蔡東的眼睛,秦風接著說道:“不過我要是贏了,以後有我在的地方,你們喊聲風哥就可以回避了,如何?”

    “你算什麼東西,能和我們比?”

    雖然秦風看出的條件,對他自個兒是很苛刻的,但阿丁還是感覺到了不滿,一個小屁孩而已,居然敢讓他和蔡東以後見了繞道走?

    “隨你怎麼說,條件開出來了,不答應我轉臉就走……”秦風向常老四看了一眼,說道:“四爺,不會有人攔著吧?”

    “當然不會了!”

    不知為何,常翔鳳很給秦風面子。對著蔡東和阿丁有些不耐煩的說道:“你們哥倆加起來也有五十了,是你們提出的碰場,該由別人提條件,要賭就答應條件,不賭拉倒,有什麼好磨嘰的?”

    說起來蔡東和阿丁的行為真的讓人有些不齒,秦風是帶著狗來的沒錯,但一開始就說明了不參加鬥犬,現在二人逼著秦風賭鬥。這本身就不占理。

    所以秦風提要求,任誰看來都是合情合理的,只不過常四爺話說的比較直白,讓兩人的臉上都有些掛不住了。

    “行,小子。以後和我東哥要是見了你,一定會繞道走的!”

    阿丁咬牙切齒的樣子顯示出了他內心的憤怒,不過他也不想想,不是自個兒主動找碴,秦風會提出這樣的條件嗎?

    “還有,要喊風哥!”秦風只看蔡東,在這二人裡面。蔡東才是拿主意的人。

    “好,本來只打算隨便玩玩而已,小兄弟要是當真,那蔡某也只能奉陪了。那兩個是什麼條件,一發說出來吧!”

    看著秦風那沉靜的雙眸,蔡東心裡有些沒來由的發慌,他突然感覺找這麼個人尋樂子。或許會偷雞不成蝕把米的。

    不過先前大話都說滿了,現在蔡東也是騎虎難下。而且他也不相信自己花了好幾萬買來的高加索鬥犬,會鬥不過一隻土狗?

    “這兩件事兒和您二位沒關係。”

    秦風轉臉看向常翔鳳,說道:“四爺,我知道您這裡用次場地的費用是五千塊錢,我五千塊我來支付,不過大黃的鬥場,不能開賭!”

    “哦?”常翔鳳眉頭一挑,說道:“為什麼啊?我可不是靠那五千塊錢賺錢的……”

    常翔鳳對秦風是越來越有興趣了,這小子站在那裡侃侃而談,居然形成了一股氣場,引得蔡東和阿丁只能跟著他的節奏在走而渾然不覺。

    “大黃是我的親人,它從小就跟著我的,不管輸贏,我都不會讓他成為別人的賭注。”

    秦風在大黃的背上輕輕撫摸著,抬起頭看向了對面的兩人,冷冷的說道:“要不是這二位相逼,那一萬塊我也不會賭的,四爺要是不答應,這場鬥狗也就作罷了。”

    “好,小小年紀就如此仁義!”常翔鳳一拍巴掌,說道:“這個條件我答應了,還有什麼,一併說了吧!”

    常翔鳳此話一出,蔡東和阿丁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誇秦風仁義,那不是罵他們哥倆不講究嗎?不過常四爺他們實在得罪不起,只能對秦風的恨意又加深了幾分。

    “第三點就是我對蔡少的人品實在信不過,要親自檢查下他的狗……”

    秦風說話的時候雖然面無表情,但卻是一點臉面都沒給對方留,他們如此相逼,等於雙方是撕破了臉,秦風也沒必要再裝孫子了。

    “行,只要你敢,那就上來檢查吧。”

    蔡東發現到招惹了這小子,真是個大麻煩,贏了他勝之不武也沒多少實惠,如果輸了的話,那笑話就大了,他現在有種搬了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

    “您可牽好了啊,咬到我那是要賠醫藥費的。”

    秦風忽然一笑,將拴住大黃的繩子交給了身邊的謝軒,慢悠悠的向蔡東走了過去,眼睛看都沒看對面虎視眈眈的那只高加索犬。

    “哼,爺賠的起。”阿丁接過蔡東手裡的狗繩,他真的是想使壞讓屠夫咬上秦風一口,大不了賠點錢而已。

    “還是算了吧。”

    秦風不知道何時已經走到阿丁面前,沒等他和那只高加索犬反應過來,伸手一撈,就將狗繩抓在了手裡。

    熟悉狗的人都知道,再兇悍的狗,只要牽住了它的狗繩,狗就不會咬牽繩子的人,因為狗潛意識裡會認知,牽繩的人就是自己的主人。

    果然,本來蠢蠢欲動的高加索犬一下安靜了下來,只是時不時的扭著頭去看秦風,顯然感覺非常的不習慣。

    “別怕,讓我摸摸你!”

    秦風半蹲下身體,雙手在高加索犬身上連摸了起來,偶爾還會扒開那厚厚的毛髮,去嗅裡面的味道,足足折騰了三分多鐘,秦風才將狗繩交到了蔡東的手上。

    “四爺,這年輕人是個行家。”

    秦風這邊的衝突,早就引起眾人的注意,狗場的主管老雲將正在進行的比賽交給了別人,過來的時候剛好看到秦風檢查那只高加索犬的情形。

    “哦?那吳兵的狗,也是他動的手腳了?”

    常翔鳳聞言一愣,半信半疑的說道:“老雲,這不大可能吧,你是鬥狗場的老人了,他要是偷偷打針,應該避不過你的眼睛啊?”

    老雲搖了搖頭,說道:“沒打針,比賽完我就讓小李查了,狗血裡不存在興奮劑的成分。”

    “那是往身上塗抹麻醉劑了?”常翔鳳剛說完自己倒是搖起了腦袋,“那也不可能,比賽之前兩條狗都用清水清洗了,而且也沒有麻醉劑的味道。”

    “是啊,四爺,我也想不通,按理說吳哥那條狗耐力沒這麼足的,它贏得很奇怪。”

    說到這裡,老雲忽然壓低了嗓子,說道:“四爺,那條狗比過之後,基本上就廢了,再也不能上鬥狗場,我懷疑,秦風是用了什麼手法,去刺激狗的潛力了!”

    “還有這手法?”

    常老四的臉色終於變了,之前他只是認為佐羅比較年輕耐力足,這才贏得了比賽,沒想到在老雲眼中,有著那麼多的疑點。

    為了規避風險,常翔鳳已經將賭場等生意都讓出去了,只維持了鬥雞和鬥狗場,雖然只是留著養老玩玩的,但要是能掌握這種手法,那日後坐莊豈不是有贏無輸?

    “四爺,我也只是聽說過,聽說解放前的時候,有些從京城過來的八旗遺老遺少們,懂得這種鬥狗的技藝,但後來一解放,也就失傳了,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老雲的爺爺解放前的時候,在津天租界裡當過幾天有錢人的幫閒,跟著那些老爺少爺們見識過不少場面,這種說法就是老爺子閒暇的時候聊起來的,不過他本人卻是不會。

    “這年輕人很不簡單,老雲,你十來歲的時候,遇到事情能如此冷靜嗎?”

    常翔鳳此時看向秦風的眼神,變得異常凝重了起來,原本只是感覺這個少年有趣,但是經老雲這麼一說,秦風身上值得懷疑的地方真是不少。

    “我十來歲的時候?”

    老雲笑了起來,“四爺您還不知道,那會誰要是敢指著我鼻子罵一句,我不拿菜刀和他拼命才怪呢。”

    “所以我說他不簡單,回頭問問吳兵,這小子到底是個什麼來歷,我一直覺得他是道上的人,但又不像,很奇怪的感覺。”

    常翔鳳自嘲的搖了搖頭,說道:“我都退出江湖了,還管那麼多幹嘛,至於是真是假?等這場比賽完了不就知道了?”

    “四爺,可以開始了,還麻煩雲叔幫忙安排個裁判。”

    秦風的話打斷了常翔鳳和老雲的對話,此刻雙方都已經準備好了,只不過兩隻狗的表現卻是有點不同。

    那條叫做屠夫的高加索犬此時非常的興奮,口中不斷發出咆哮聲,向對手挑釁著。

    而大黃的反應則是沉默,和他的主人秦風一樣,始終顯得那麼淡然,對四五米外的高加索犬視而不見,讓人感覺很是怪異。

    目光在大黃和秦風身上掃了幾眼,常翔鳳開口說道:“好了,老雲,這次你就親自做裁判吧,鬥犬鬥土狗,這場面可是不常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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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0 22:37:53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一十三章 戰術

  「四爺,放心吧,我知道的。」

  老雲答了一聲,他聽出了常翔鳳的意思,那就是分出勝負即可,不要讓秦風的這條土狗丟掉性命。

  不管是誰看這場比賽,都會一邊倒的看好那條高加索犬,因為從體型和犬隻的類型來看,秦風的那條狗,真的不適合參加鬥犬。

  不過老雲此時心中卻感覺有點怪異,秦風的那條土狗,從始至終都顯得太過安靜,除了喉間發出的低吼聲外,再沒有別的表現了。

  但是在那種安靜的下面,卻彷彿隱藏著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一般,讓玩了幾十年鬥狗的老雲都有些看不透了。

  「兩位,三分鐘內,請把各自的鬥犬放到鬥狗場內!」

  一般在鬥犬開始之前,狗主都習慣用自己的方式給鬥犬加油鼓勁,所以老雲給雙方留出了三分鐘的時間。

  秦風摟住了大黃的脖子,輕聲說道:「大黃,別犯傻啊,進去之後就兜圈,別和它硬鬥!」

  「嗚嗚……」大黃歪了歪腦袋,似乎對秦風的話很不滿意。

  「聽我說,我還要你陪我很多年,咱們還沒找到小葭葭呢,你不能出意外。」秦風將大黃的腦袋板了過來,很認真的說道。

  「嗚嗚!」看著秦風的眼睛,大黃居然像是聽懂了秦風的話,大腦袋微微點了點,口中發出一聲低吼。

  「好了,去吧!」

  看著三分鐘的時間差不多到了,秦風解下大黃脖子上的狗套,打開了面前的鐵欄杆,鬥狗場裡一共有兩個門,可以分別讓兩隻鬥犬進入。

  「嗚嗚……」

  與此同時,對面的那個鐵門也被打開了,體型高大的高加索犬口中咆哮了一聲,渾身長毛炸起,前肢高抬,猶如一隻狗熊般的向大黃撲了過去。

  這等威勢,要比前幾次比特犬相鬥更加讓人震撼,看得場外眾人心中都有些發寒,生怕這隻高加索犬衝出欄杆傷人。

  「嗯?怎麼會這樣?」

  但是下一刻,場中發生的情形,卻是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因為從另外一個門竄進場內的大黃,面對著來勢洶洶的高加索犬,居然轉過身體就跑。

  高加索犬這一撲雖然很兇猛,但大黃根本就不接招,鬥犬場一共有二十多個平方大小,大黃很輕易的就避到了一邊。

  「這……還是鬥狗嗎?」

  「是啊,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鬥狗!」

  「裁判,那隻狗不敢咬,應該算高加索犬贏了吧?」

  見到這一幕,場外眾人頓時鼓噪了起來,他們都是玩了多年鬥犬的了,還真是第一次見到鬥犬不敢撕咬,那和認輸有什麼區別呢?

  正常來說,能上鬥犬場的狗,都是已經被調教的差不多了,完全憑著野性去戰鬥,根本就沒有畏懼一說,大黃的表現,簡直顛覆了他們對鬥犬的認知。

  「這……這?」

  場內的老雲也有些發傻,他主持過無數次鬥犬比賽,也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形,不由將目光看向了常翔鳳。

  常翔鳳的目光此刻卻是盯在了秦風身上,當他看到秦風還像之前那樣面無表情的時候,心中不由大奇,轉臉對眾人說道:「一場鬥犬要一個多小時呢,朋友們也別著急,再等等看吧。」

  常四爺發了話,場外各人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反正這場不接受賭注,是輸是贏和他們關係都不大,一個個均是將注意力又放到了場內。

  「嘿,還別說,這條大黃狗動作很快啊!」

  「是啊,幾次撲咬都沒逮到它……」

  「有點不對啊,平時狗要是害怕,會往外跑的,這隻大黃狗怎麼只在裡面兜圈子?」

  這一仔細觀察,眾人頓時發現了一些不同的地方,因為狗在害怕的時候,會夾起尾巴渾身發抖,並且轉頭就跑,這是正常的表現。

  但是場內的大黃不同,它的尾巴是上豎起來的,也就是說,它正處在戰鬥的狀態。

  而且大黃在躲避那隻高加索犬的時候,很有分寸,動作不大,卻是剛好避過高加索犬的撲咬,消耗的力氣非常的小。

  反之高加索犬在屢次撲不中大黃之後,顯得就有些急躁起來,口中的吼叫聲越來越大,有好幾次都將身體撞到了鐵欄杆上。

  站在欄杆一邊的阿丁看到這種情形,頓時著急了起來,衝著秦風大聲喊道:「哎,你這是不是鬥犬啊,哪有一個勁的躲的?」

  「我的大黃本來就不是鬥犬,是你們非要比的……」

  秦風聞言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這人打不過別人的時候,還知道躲避呢,狗通人性,有什麼稀罕的,有本事你讓那什麼屠夫抓住大黃啊!」

  秦風此話一出,場外不知道剛才情況的眾人,再看向蔡東和阿丁時,眼神明顯變得不一樣了,用一條世界等級的鬥犬去逼著隻土狗鬥犬,這實在有些太欺負人了。

  「你……你!」

  秦風的話噎得的阿丁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看著眾人那鄙視的眼神,阿丁只能趴在欄杆上,對著場內的高加索犬喊道:「屠夫,加油,咬死它,追上去,咬死它!」

  高加索犬之所以出名,是因為其體型龐大,毛多皮厚,力量比之藏獒都毫不遜色,但速度,卻是它的短板。

  別看大黃的體型也不少,但奔跑起來卻是異常的靈活,它好像是在挑逗高加索犬一般,往往都是在屠夫將要撲中自己的時候,才會突然閃開。

  這也使得屠夫變得愈發狂躁了起來,怒吼連連,不斷的躍起,大嘴不時張開咬合,那咬空後牙齒撞擊的聲音,聽得場外眾人心中都是一陣發寒。

  「對了,要有耐心,大黃,再有耐心一些!」

  秦風也在場外給大黃加著油,不過他的話聽起來讓人感覺有些怪異,這又不是拳擊比賽或者是足球比賽,在進行中還能給自己的鬥犬安排戰術?

  但事實證明,大黃好像聽懂了秦風的話,它不斷閃躲著高加索犬的撲咬,沒有一次正面對撞,不過在躲避的時候,大黃的爪子卻是時不時的在高加索犬身上抓上一把。

  不過高加索犬毛長皮厚,身上雖然被大黃撓出了幾道血痕,但根本就不放在心上,反而愈加的狂暴,速度比之前似乎加快了幾分。

  「嗷嗚!」

  就在一次撲咬落空的時候,高加索犬突然一扭頭,嘴巴咬在了躲的有些稍慢了的大黃屁股上,嘴中咬了一口的黃毛。

  秦風看到這裡,心中也是一緊,連忙喊道:「大黃,躲快一點,別漫不經心的。」

  「真當自己的狗通人性了?」秦風的話讓眾人一陣無語,但是他們也看出一些端倪來了,場內的大黃,的確好像在執行什麼戰術一般。

  這條大黃狗實在妖孽了點,面對著來勢洶洶的對手,不急不躁,從它的眼睛裡,看不出任何的害怕,只是不慌不忙的躲避著對手的衝擊。

  「要是大黃年輕個三五歲,哪裡用廢這些事?直接就能咬死這隻狗!」

  秦風提心吊膽的看著場內,大黃雖然聽了自己的話,但畢竟年齡太大了,萬一一個躲閃不及,那結果就是……死亡。

  秦風的右手輕輕的摸在了皮帶頭上,一根鐵釘被他拿在了手裡,如果大黃遇到危險,他會把這根鐵釘射入到高加索犬的腦袋中的。

  「媽的,已經快二十分鐘,這破狗怎麼還沒出現狀態?」

  看了下自己手腕上五塊錢買來的電子錶,秦風有些焦急了,因為在開鬥之前的檢查中,他其實就已經動了手腳。

  當時秦風看似在撫摸那隻高加索犬,但是他的左手指縫裡,夾著一根長約七寸的鐵針,這個長度,足以使得鐵針可以刺入到高加索犬的腑臟心臟的位置。

  秦風用的手法也是激發高加索犬的潛力,但激發的位置和效果,卻是和佐羅完全不同,他用鐵針截斷了高加索犬心臟附近的幾處血脈,讓高加索犬血液流通的時候,無法完全供應到心臟裡去。

  這種做法的後果就是,當高加索犬運動過為劇烈的時候,心臟會因為供血不足而快速衰竭,就像人的大腦缺氧會感到窒息眩暈,高加索犬到時也會出現這種狀況。

  不過秦風是第一次使用這種手法,他也沒有十全的把握,眼下看到高加索犬還是那麼勇猛,心中也不禁忐忑了起來。

  「嗯?好像有效果了。」

  就在此時,高加索犬一個撲咬之後,落地的時候身體居然晃悠了一下,沒有再向之前那般繼續追咬大黃,而是站在原地搖晃了下腦袋。

  在別人眼中,或許是高加索犬體力消耗過大,但是秦風知道,他那幾針應該已經出了效果,高加索犬的心臟開始供血不足了。

  秦風很清楚,這會不能讓高加索犬站在那裡休息,口中發出了一聲大喊:「大黃,上!」

  「嗷嗚!」

  隨著秦風的喊聲,大黃口中發出一聲怒吼,閃電般的衝到了高加索犬的身邊,面對著將身體直立起來的屠夫,它卻是將頭一歪,用大嘴中的鋒利牙齒,死死的咬住了高加索犬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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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狗王

  大黃的動作本來就要比高加索犬靈活,這一竄之下,屠夫也只來得及站起身體,想用前肢將大黃拍打出去。

  但是屠夫沒有想到,大黃居然躲過了它的兩個前爪,從幾乎不可能的角度,死死的咬在了自己的喉嚨上。

  而且大黃在咬中了屠夫的喉嚨後,整個身體突然橫著跳了起來,身體完全騰空,唯一維持身體重量的地方,就是大黃咬在高加索犬脖子上的嘴巴。

  大黃的體型雖然要比高加索犬略小一點,但體重也達到了四十公斤,算得上是大型犬了。

  當大黃那八十斤的重量,完全吊在了高加索犬的脖子上時,後果就是屠夫的身體猛地一沉,身體一歪,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

  直到此刻,大黃的凶悍才開始展現了出來,一改之前奔跑襲擾的戰術,當它咬死了高加索犬的喉嚨後,居然顯示出了超出屠夫的力量,將屠夫死死的壓在了地上。

  「這……這怎麼可能啊?」

  「它竟然能壓住這隻高加索犬?」

  「力量,這隻土狗的力量並不比高加索犬小!」

  場外觀看的全都是行家,所有人都看了出來,大黃先前的表現只不過是假象,它並不是鬥不過那隻高加索犬,而真是按照自己的戰術在進行。

  大黃的兇猛和殘忍,就像是一隻狼一般,只有在擊倒敵人的瞬間,才會顯露出鋒利的獠牙。

  高加索犬隻不過稍稍露出了一絲疲態,就被它抓住了機會,咬在了敵人致命的喉嚨處。

  屠夫自然不甘就範,感覺到喉嚨處傳來的疼痛和一陣陣令它窒息的感覺,高加索犬也拚盡了全力在掙扎。

  兩隻鬥犬不斷的在地面翻滾著,一會是屠夫壓在了大黃身上,一會是大黃壓制住了屠夫,但無論誰在上面,大黃鋒利的牙齒都始終緊緊的咬住了屠夫的咽喉,死也不肯放開。

  「媽的,怎麼還有這麼大的力氣?」

  看到大黃的身上被高加索犬抓出了一道道血痕,黃色的毛在空中不斷飛舞著,秦風是心疼無比,差點就把指尖的鐵釘給彈了出去。

  「秦風,要贏了,大黃要贏了!」

  就在秦風有些恍惚的時候,吳兵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大聲喊了起來,也讓秦風正在發力的食指又蜷了回去。

  凝神向場內看去,果然高加索犬的掙扎,已經變得微弱了許多。

  它再也無法將大黃壓在身體下面,由於喉嚨被咬住,它甚至連求饒的「嗚咽」聲都發不出來,只能徒勞的用前肢扒拉著大黃。

  場地另外一邊的阿丁早已看傻了眼,他怎麼都沒想到,高加索犬居然會被大黃死死壓制住,在蔡東拍了他一巴掌後,阿丁大聲喊道:「裁判,快點將它們拉開,快點啊!」

  「是啊,裁判,比賽已經進行二十分鐘了,按理說該暫停了!」蔡東也在一邊給老雲施加著壓力,他實在是輸不起這場比賽。

  一萬塊錢的賭注到是無所謂,關鍵是輸了之後,蔡東的名聲就完全沒了,更不要說日後見了秦風就要喊哥,對他而言,那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這個?」聽到阿丁和蔡東的喊聲後,老雲有些猶豫的看向了常翔鳳。

  按照常理來說,只有兩隻狗在勢均力敵的情況下咬住對方,裁判才會將它們分開,但此時的情形卻很明顯是大黃佔了絕對的上風,或許只需要幾分鐘,這場比賽就可以結束了。

  不過在鬥狗場上,也是有許多人為因素的,就像眼前的情況,老雲的確是可以將兩隻狗分開,但那卻需要四爺點頭才行。

  看到場外的常翔鳳微微搖了下頭,老雲馬上知道怎麼做了,他往後退了幾步,來到蔡東身前,說道:「蔡少,兩隻狗沒有僵持,高加索犬被完全壓制,你要是認輸,那我就結束這場比賽。」

  按照規則,狗的主人是可以開口認輸的,那麼裁判將馬上終止比賽。

  但這種賭鬥牽扯的賭注金額都比較大,只要還剩下一絲希望,狗主人都希冀自己的鬥犬能反敗為勝,幾乎沒有一個人願意認輸的,這也是鬥犬死亡率高的原因之一。

  蔡東也是如此,稍微猶豫了一下之後,眼中射出一道怨毒的目光,說道:「不,屠夫還沒有輸!」

  「好,那比賽將會繼續進行。」

  老雲看都沒看蔡東一眼,又回到了場地中間,以他的經驗自然知道,如此下去高加索犬隻能是敗亡的結果。

  不過這隻高加索犬又不是老雲的,主人都不惋惜,他沒道理救下它的性命,所以老雲拿著撬棍,只是站在旁邊等待高加索犬的死亡。

  三分鐘過去了,高加索犬的前肢還在不斷掙扎著,只是力道小了許多。

  四分鐘過去了,屠戶的舌頭已然伸了出來,在大口的喘著氣,身體不斷抽搐著。

  五分鐘過去了,高加索犬突然渾身一哆嗦,雙腿猛地往後一蹬,原本緊繃的身軀,完全鬆懈了下來,像一堆死肉般癱軟了下去。

  「老雲,差不多了,分開它們吧!」

  常四爺的聲音在場外響了起來,不過這話說的有些多餘,幾乎所有在場地的人都能看出來,那隻高加索犬已經死亡了。

  「是,四爺!」

  老雲答應了一聲,拿著撬棍就準備上前,俯下身體正準備將撬棍插入到大黃口中的時候,冷不防右手被人抓住了。

  「雲叔,還是我來吧!」

  不知道何時跳進場地裡的秦風,阻止了老雲的動作,等老雲後退了幾步後,秦風心疼的拍了下大黃的腦袋,說道:「大黃,好了,起來吧!」

  「嗷嗚!」

  隨著秦風這拍,大黃猛地昂起了頭,龐大的身軀站了起來,渾身一抖,無數毛髮和鮮血濺了秦風一身,喉嚨裡發出了低沉的吼聲。

  在大黃吼聲響起了的時候,不遠處狗舍裡傳來的叫聲像是受到了驚嚇一般戛然而止,吼聲遠遠傳出,空曠的莊園頓時變得一片寂靜。

  「狗王,這……這是條狗王啊!」

  「沒錯,只有狗王才有這種威勢!」

  足足過了十幾秒後,場外圍觀的眾人才反應了過來,一個個臉上露出了狂熱的神情,他們玩鬥狗多年,也沒見到有像大黃這樣,一吼之威讓所有的狗都沉寂了下去。

  「大黃,銜著塊肉幹嘛啊?臭死了,趕緊吐掉吧!」

  看著大黃在那裡發威,秦風卻是心疼不已,大黃身上本來毛就不多,經過這一番爭鬥,渾身滿是傷痕。

  當然,狗爪子抓出來的傷,和用嘴咬出來的不一樣,秦風也知道並無大礙,有些傷口已經止住了血,靠狗的自愈能力,用不了一星期就能恢復過來。

  「媽的,這……這還是狗嗎?這簡直就是他媽的獅子啊!」

  和秦風不同,站在一邊的老雲的目光,卻是死死的盯住了地上高加索犬的喉嚨。

  屠夫的喉嚨已經被完全咬開了,斷裂的骨頭和暴露在外面的血管和喉管,正潺潺的往外噴灑著鮮血。

  老雲玩了幾十年的鬥狗,他知道,狗的咬合能力並不是很強,和豹子差不多,很少能咬破敵人的喉管和骨頭。

  所以老雲原本以為這隻高加索犬是因為窒息而死的,直到此刻他才知道,恐怕早在窒息之前,它就已經被大黃咬碎了喉管。

  「雲叔,可以宣佈了嗎?」

  雖然知道大黃胸前的血跡都是高加索犬的,秦風還是想早點帶它去治療下,看到老雲站在身邊發呆,忍不住推了他一把。

  「啊,可以,當然可以,不過這還要宣佈嗎?」

  老雲苦笑了一聲,今兒可是把那位蔡少給得罪狠了,不過他知道自己只是個小嘍囉,蔡少即使有火,也發不到自己身上。

  「我宣佈,這場賭鬥是秦風先生的大黃贏!」

  在宣佈結果的時候,老雲心裡那叫一個彆扭,往常狗主人給愛犬起名字,總是怎麼威風怎麼喊,今兒到是好,喊了個農村看見護院犬的名字。

  「你……你敢咬死我的屠夫?」

  本來一直還不相信自己眼睛的阿丁,在聽到老雲的宣佈聲後,終於爆發了出來,伸手在欄杆上一撐,整個人就跳了進去。

  「哎,丁少,狗場的規矩您是知道的,生死不計啊!」

  見到阿丁跳了進來,老雲連忙攔住了他,倒不是怕他去打秦風,老雲是怕大黃再給丁大少一口。

  老雲算是看出來了,大黃和他的主人一樣,別看平時不聲不響,但下口卻黑的很,專門往人咽喉上咬,講究的是一口致命。

  「你別攔著我,我非要教訓下這小子。」

  阿丁已經被憤怒沖昏了頭腦,這條大黃可是他花了三萬多買來的,原本是想威風一次送給蔡東的,可是現在打算全落了空。

  「哎,四爺,四爺呢?」

  老雲可架不住年輕體壯的阿丁,忍不住回頭喊了起來,只是剛才還站在後面的四爺,這會卻是不見了影子,而且連阿彪也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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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栽了

  「老雲,你他媽的給我讓開啊!」

  就在老雲回頭的時候,阿丁終於將他給推開了,看著秦風蹲在地上,阿丁口中罵了一句,抬腳就踢了過去。

  只是阿丁抬起了腳後才發現,在秦風身邊站立著的大黃,口中正在往下滴淌著鮮血,那猙獰的樣子像是一頭獅子一般。

  「別動,大黃!」

  看到大黃的尾巴豎了起來,秦風知道這是危險的動作,當下左手一把攬住了大黃的脖子,右手一撥一掀,阿丁的身體隨之往後倒去。

  「小子,你敢打人?」

  見到這一幕,臉面盡失正在外面打手機的蔡東,也無法裝聾作啞了,掛斷手中電話,蔡東走了進來,說道:「鬥狗贏了就算了,你幹嘛還出手傷人?」

  「蔡少爺,是不是他踢了我就沒事,我擋一下就叫出手傷人啊?」

  秦風聞言眼睛一冷,送來了攬住大黃的手,站到了蔡東的面前,冷笑道:「我記得咱們的賭注裡,有你輸了就叫風哥的條款吧?叫一聲我來聽聽!」

  從監獄裡出來之後,秦風一直都很低調的在做人,即使從聶天寶手中騙了幾十萬,也只是用腦子而已,不過眼前這兩個無恥之尤的傢伙,卻是把他惹怒了。

  秦風本來身材就很高大,此時沒有再掩飾心中的怒火,凶悍之氣盡顯,一雙眼睛中透出的冷冽殺機,就是讓旁邊早年在道上混的時候拿菜刀砍過人的老雲,都不禁一陣駭然。

  「你……你想幹什麼?」

  蔡東平日裡在京城打架,無非就是一群紈褲子弟在酒吧群毆某個不長眼的小子,哪裡單對單的和人放過對?腳下情不自禁的往後退去,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了地上。

  「我不想幹什麼。」

  秦風搖了搖頭,伸出了右手,說道:「第一,叫聲風哥,第二,拿出一萬塊錢來,然後滾蛋,以後不想喊風哥的話,就別在我面前出現!」

  從蔡東和阿丁那怨毒的目光中,秦風就知道,他和二人結下的樑子,怕是沒那麼容易化解開了,既然已經得罪死了,秦風並不介意在上面再踩上一腳。

  「小子,做人不要太過,做事不要太絕了!」

  聽到秦風的話後,蔡東一陣愕然,他雖然在京城混的不算最好的,但名頭也不小,出入各種俱樂部如履平地,還從來沒有被人如此當面打過臉的。

  「願賭服輸,別說那些廢話,我給你十分鐘時間考慮,不然就找四爺去解決吧!」

  秦風搖了搖頭,再也沒有看臉色陰晴不定的蔡東一眼,目光在場外的人群中掃了一下後,對提著醫藥箱的獸醫招起了手,說道:「李醫生,您在外面幹嘛啊?趕緊進來幫大黃打針呀!」

  狗是雜食動物,從生肉到饅頭,幾乎什麼都吃,口腔裡往往含有各種病毒,所以每次鬥狗結束後,破傷風是必打的針劑。

  「哎,我先給它打麻藥吧。」李醫生走進了鬥狗場,手裡拿著一管子麻醉劑,躲躲閃閃的來到了大黃身邊。

  在鬥狗場也幹了四五年了,李醫生知道,有些狗在拚鬥撕咬過後,神經還處於興奮之中,有時候連主人都咬,更不用說外人了。

  「李醫生,沒事的,直接打破傷風吧……」

  秦風搖了搖頭,麻藥對動物的影響遠比人類要大,而且大黃從小身經百戰,有時候獨自出去回來,身上的傷口比這還要多,那會也從來沒打過麻藥。

  李醫生猶豫了一下,說道:「那……那你要抱住它啊。」

  場內沒人嘲笑李醫生膽小,因為大黃給他們帶來的震撼實在太大了,大黃站起身後的那聲嘶吼,在很久以後都會停留在他們的腦海之中。

  被秦風安撫的大黃,果然非常的安靜,針管插到身體之後只是微微顫抖了下,伸出舌頭在秦風臉上舔了舔。

  「靠,那麼臭,少舔我……」

  秦風一把將大黃的腦袋給推開了,看得旁邊的眾人卻是一陣羨慕,要是他們有條這樣的狗王,怕是睡覺都要摟著吧?

  「秦風,大黃真的咬死過藏獒?」

  這會吳兵也擠了進來,剛才大黃贏了之後,小胖子謝軒就介紹起大黃的戰例來,先前之所以不說,估計也是謝軒不大相信大黃的戰鬥力。

  「嗯,成年藏獒,比這隻高加索犬還要大一點。」

  秦風點了點頭,說出來的話讓不遠處的蔡東差點吐血,敢情這小子一直是扮豬吃虎啊?拿一隻咬死過藏獒的狗,來和從未上過鬥狗場的高加索犬爭鬥。

  「哎,小兄弟,我說你這條狗賣不賣?」場外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喊道。

  「是啊,小兄弟,多少錢你開個價,都好商量。」沒等秦風回答,又是一個聲音響了起來。

  「我說老孫,可是我先開口問的啊。」

  「鄭老闆,誰價高誰得,哪個先問不是一樣嘛。」

  「哎呦,兩位老闆,那我也插一槓子,這狗真不錯!」

  正主兒秦風一句話還沒說呢,場外卻是吵成了一團,雖然大黃看上去有些老邁了,但會用戰術的狗,任誰也都會眼紅啊。

  「無聊……」

  見到眾人似乎都沒拿自個兒當回事,在一旁吵的不亦樂乎,秦風也懶得搭理他們,逕直用清水給大黃沖洗了一下之後,接過李醫生手裡的藥水,親自給大黃的傷口處上起藥來。

  正如之前所說的那樣,大黃的身上只是些皮外傷,不過撕咬了這大半個時辰,精神卻是顯得有些疲憊了。

  「軒子,你牽一下!」

  秦風給大黃套上了脖套,將狗繩交給了謝軒,走到蔡東的身前,說道:「蔡先生是有身份的人,說出來的話,不會賴帳吧?」

  「小子,廢那麼多話幹嘛?」

  阿丁從一邊衝了過來,手裡拿著一疊錢扔給了秦風,說道:「這是一萬塊錢,他媽的,以後不要讓我在京城裡見到你!」

  「嗯?你的嘴還是那麼臭?」秦風的臉色驟然陰沉了下來,說道:「你應該叫我風哥的,不要讓我打得你叫!」

  原本秦風是想收了錢也就算了,可是阿丁說話又牽扯到了秦風長輩,這樣秦風已經壓制下去的火氣「騰」的一下又衝了上來。

  「阿丁,別衝動!」

  蔡東一把攔住了想要動手的同伴,轉臉看向秦風,很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小兄弟,願賭服輸,錢……我們已經給了,別的就算了吧,我們哥倆認栽!」

  「東哥,這怎麼行,傳出去咱們還怎麼混啊?」

  阿丁不滿的嚷嚷了起來,在場有不少從京城過來的人,雖然沒他們那圈子裡的,但也都是腰纏萬貫的老闆,和他們的圈子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恐怕過了今夜,滿京城的人都知道今兒在津天發生的事情了。

  「栽了就是栽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蔡東向秦風拱了拱手,看向老雲說道:「老雲,四爺和彪哥都不在,回頭你幫我說一下,這賭局的錢我已經給了,算是兩清了……」

  蔡東心頭那叫一個鬱悶,原本想找點樂子,卻沒想到被打擊的體無完膚,偏偏在常四爺的場子裡,他還不能做出別的事情來,說完這番話,蔡東拉著阿丁扭頭就走。

  「好,蔡少您放心吧。」

  老雲答應了一聲,在蔡東二人快要出了欄杆的時候,高聲問道:「蔡少,您這條狗怎麼處理啊?」

  鬥狗場中的鬥犬死亡率是非常高的,一般狗主人都會死掉的鬥犬拉回去賣掉,當然,在常翔鳳這場子裡玩的,都不會在乎那點錢,大多都是交給狗場來處理。

  「燉了吃肉吧!」蔡東腳下一個踉蹌,擺了擺手連頭都沒回。

  「東哥,不能這麼便宜那小子啊!」

  在被拉著往停車場走的時候,阿丁還是一臉的不服氣,「東哥,我過幾天就去南方了,倒是無所謂,可您這面子往哪兒放呀?」

  蔡東腳下一頓,回頭看向燈火通明的鬥狗場,咬牙切齒的說道:「便宜不了他,你忘了這轄區派出所的所長是誰啊?我讓老黃等在外面了,咱倆出去看熱鬧就行……」

  「對啊,姓常的場子不能動他,出去還玩不死他?」

  阿丁終於想到了自己和蔡東的身份,以勢壓人,才是他們這種人應該做的事兒,只要交到老黃手上,把秦風整個死去活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想到這裡,阿丁心情大好,伸手在身邊小模特的屁股上狠狠的捏了一把,他們哥倆兒一向是有女人一起上的,自然也不怕蔡東吃醋——

  「哎,哎,各位,這狗多少錢都不賣,大家就別忙活了。」

  給大黃清理完傷口的秦風,這會卻是被那群鬥狗「愛好者」們圍住了,經過剛才的一番競價,有人居然出到了十五萬,這才力壓群雄跑來找秦風談的。

  「雲叔,您幫著擋擋,回頭給我向四爺賠個罪,這錢就當是場地費了。」

  別說十五萬,就是一百五十萬,秦風也不會將大黃給賣掉的,當下把阿丁給的那疊還沒拆銀行封條的錢扔給了老雲,拉著謝大志等人是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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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抓人【第一更】

  「風哥,不是場地費只要五千嗎?你怎麼一萬都給了?」

  最近財政有些緊張,管錢的小胖子對秦風的鋪張浪費很是不滿,跑的氣喘吁吁的,還不忘剛才多給的五千塊錢呢。

  「我本來就沒打算用大黃去賺錢的。」

  看到了前面的停車場,秦風的腳步這才緩了下來,說道:「軒子,有些錢是不能賺的,怎麼,跟著我還怕沒飯吃?」

  「嘿嘿,那倒不是,跟著風老大你一準吃香喝辣!」

  想到秦風的手段,謝軒不禁笑了起來,像聶天寶那等在石市呼風喚雨的人物,還不是被秦風當猴耍的團團轉?

  「秦風,你真會調教狗啊?」跟在後面的謝大志說道:「什麼時候謝叔買條狗,你也幫著調教下,讓咱老謝也來威風威風。」

  謝大志以前玩過鬥雞,但鬥狗還真是第一見,今兒雖然輸了點錢,但一下就喜歡上了,血腥中摻雜著賭博的刺激,這才應該是男人喜歡的遊戲。

  「別介,謝叔,這事兒最好別幹。」秦風搖了搖頭,說道:「吳叔的那條比特犬已經廢了,殺敵一千自傷八百的事,沒什麼意思的。」

  小賭怡情,大賭敗家,不知道有多少成功人士都栽在了這上面,秦風可不想看著剛剛東山再起的謝大志沉迷於賭博之中。

  秦風實在是對偏門太熟悉了,十賭九騙這句話並不是隨便說說的,就像今兒的鬥狗,秦風就動用了不少手段,否則這兩場他們一場都贏不了。

  而且秦風相信,鬥狗場同樣也不乾淨,操縱比賽可不僅僅應用於競技體育,只要有賭博因素存在的地方,一定就有黑幕。

  「老謝,秦風說的沒錯,以後來玩玩可以,賭就算了,剛才你不還輸了二十萬嗎?」

  吳兵對秦風的話也很贊同,他早些年幾乎天天往這裡跑,生意荒廢了不少,直到年齡大一些才醒悟了過來。

  「得,我聽你們的。」謝大志倒是從善如流,心中一想也是這麼回事,當下點頭答應了下來。

  幾人到了停車場後,剛好看到蔡東的那輛越野車從裡面開了出來,同樣也看見了車裡坐著的阿丁臉上的冷笑。

  「小屁孩,還不是靠著家裡的關係,不知死活。」

  吳兵衝著離去的越野車啐了一口,拉開車子的後門,讓大黃坐了進去,他的佐羅傷勢太重,要放在狗場養上幾天再帶回去。

  兩輛車魚貫駛出了停車場,開到莊園大門口的時候停了下來,因為吳兵發現,剛才在鬥狗場突然離開的常翔鳳,此刻居然站在門口處。

  這讓吳兵有些不解,平時接送客人,都是阿彪負責的,客人走的時候也只是在裡面告別一下,從沒見過送到門口的啊?

  吳兵下了車,有些奇怪的問道:「四爺,您這是?」

  「阿兵,今兒招待不周,實在不好意思。」

  常翔鳳看了看車子坐著的秦風,透過窗戶笑道:「小兄弟,改日再來玩,今天有位貴客要來,不能和你詳談了。」

  「四爺,您太客氣了。」秦風點了點頭,也沒多說什麼,他感覺這老頭像是看出了什麼,不過秦風自己是不會承認任何事情的。

  「滴……滴滴!」正當吳兵想轉身上車的時候,一輛車從前面駛了過來,大開的大燈讓幾人的眼睛都有些睜不開。

  常翔鳳還以為是他要等的人來了,連忙上前走了幾步,不過當他看清來車的牌照後,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黃所長,怎麼有空來我這兒呢?」

  開過來的是一輛警車,車子停穩後,一個穿著警服的中年人走了下來,只是腳步卻是有些踉蹌,距離三四米遠就能聞到一股子酒味。

  「是常老闆啊,得罪,得罪!」

  黃所長打了個酒嗝,在門口掃了一眼,忽然看到了秦風所坐的那輛車,眼睛不由一亮,上前一把拉開了車門,伸手就去抓秦風的脖子,口中喊道:「小子,給我下來,媽的,爺們正喝的高興,遇到你這敗興的事兒。」

  「黃所長,你這是幹什麼?」沒等中年人的手伸到車裡,就被另外一隻大手給牢牢攥住了,黃所長掙脫了幾下都沒能掙開。

  「阿彪,我問你這是幹什麼?」

  顯然黃所長喝的有點多,一口吐沫星子對著阿彪就噴了過去,「他是不是叫秦風?有人告他蓄意傷人,我要帶他回所裡!」

  「蓄意傷人?黃所長,你喝多了吧?」

  此時常翔鳳臉色陰沉的幾乎能擠出水來,他沒想到區區一個小派出所的所長,竟然敢到自己的莊園門口抓人?以前就是分局局長,也未必有這膽子。

  「姓常的,你說什麼?你才喝多了呢,告訴你,這是領導交辦下來的事,你再管,我連你一起抓!」

  黃所長一揮手,從那麵包警車上下來了三四個人,看樣子是剛才和黃所長一起在喝酒的,走路都有些搖搖晃晃。

  「你們敢?姓黃的,我倒是要看看分局周局長同不同意你們抓人?」

  常翔鳳真的怒了,他往日想著縣官不如現管的道理,平時對這些轄區派出所的人都很客氣,逢年過節也是雙份的節禮送著。

  沒成想這些人都是餵不熟的狗,今兒居然跑到自己門前來抓人了,真當他常翔鳳退隱江湖就是沒牙的老虎了?

  常四爺混江湖,靠的就是信譽和臉面,在他莊園裡玩的人,從來沒有出過事情,如果今天被這姓黃的帶走秦風,那他可真要是臉面掃地,以後怕是也沒什麼人敢來玩了。

  「常老闆,少……少他娘的拿周局來嚇……嚇我。」

  聽到常翔鳳的話後,黃海山轉過的身子,揮舞著手臂說道:「今……今兒誰來都不好使,周……周局來了也沒用!」

  能幹到派出所的所長,黃海山原本不是這麼魯莽的人,不過今天一來是他酒喝多了,二來他自覺給他打電話的人來頭很大,連分局局長都比不了。

  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黃海山感覺自個兒在這窮鄉僻壤待不久了,就算囂張些也沒什麼關係,他常翔鳳認識局長也難為不到自個兒。

  黃海山今年三十六歲,是在京城上的警校,原本算是天子驕子,仕途也一直很順利,三十四歲的時候,就在機關單位幹到正科級。

  不過黃海山有位親戚,牽扯到了半年多以前袁丙奇販毒製毒的案子,黃海山當時在卷宗裡動了點手腳,幫他那親戚減輕了一些罪責。

  這事兒後來被人給揭發了出來,但黃海山手腳做的很乾淨,組織上也沒有真憑實據,最後就將他發配到了這個和廊市接壤的派出所來了,算得上是變相的貶職。

  從機關裡人人巴結的實權科長,到這窮鄉僻壤每天和農民打交道的派出所長,黃海山所受的刺激實在是不小,他自然有些不甘心,於是就找了警校留在京城的同學去通關係。

  在三個月前的時候,黃海山被同學喊到了京城,認識了蔡東等人,按照他同學的說法,只要巴結好了這些大少們,調出那派出所只是分分鐘的事情。

  黃海山還真見識了蔡東這些人在地方官員面前倨傲的樣子,有位副廳長竟然被阿丁潑了一臉酒都不敢吱聲,也使得黃所長對這些紈褲子弟們充滿了信心。

  只不過黃海山一沒錢二沒權,雖然去了幾次京城和蔡東這些人混了個臉熟,但事情一直都沒辦好,還窩在這裡當著所長。

  心情鬱悶的黃所長今兒正拉著幾個警員喝酒的時候,忽然接到了蔡東的電話。

  電話中蔡東請他幫忙教訓個人,頓時讓黃海山欣喜若狂,因為蔡東電話裡說的很清楚,這件事辦好了,他馬上著手運作將黃海山調出這裡,就是去京城問題也不大。

  如此一來,黃海山直接帶著都喝得暈乎乎的手下,堵到常翔鳳的莊園門口來了,在他眼裡,常翔鳳只是個有點錢的老闆而已,真算不得什麼人物。

  這也不管黃海山眼皮子淺,他最早一直都在機關工作,沒有辦過具體的案子,自然也沒聽過常四爺的名頭。

  後來黃海山下到基層的時候,常翔鳳又金盆洗手變得低調了起來,所以他一直都不知道就在自己轄區內,有這麼一尊往日的江湖大佬存在。

  「哥幾個,都給我上,把嫌疑人給抓起來,阿彪,哥們平時關係不錯,你還不放開我?」

  黃海山一指車裡,剛好看到秦風衣服上的血跡,一把掏出了手槍,大聲喊道:「看到沒有,他身上還有血呢,誰敢攔著,全部都給帶回去,」

  見到黃海山拿出了槍,場面頓時變得緊張了起來,誰都能看出眼前這位喝多了,萬一到時候槍走了火,那後面即使玩死這個小所長,也是得不償失的。

  「阿彪,放開他!」馬上有貴客要來,鬧出這麼一齣,常翔鳳此時恨不得將黃海山給丟到海河裡去餵魚。

  「小兄弟,你就跟他走一趟吧,我老常保證,你一定不會有事的。」

  常翔鳳用腳丫子都能想到,這事兒肯定是蔡東和阿丁折騰出來的,他雖然有的是辦法教訓那倆小子,但遠水解不了近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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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意外

  「阿丁,我說你小子怎麼這種趣味啊?讓老黃把人教訓一頓就行了,你還非要在這裡看著?」

  津天與廊市交界處的派出所距離常翔鳳的莊園並不是很遠,從莊園裡出來之後,蔡東和阿丁就來到了派出所裡,按照阿丁的說法,是要親自讓那小子難看。

  要是放在京城裡陰人,蔡東肯定不敢這麼做,不過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派出所就是老百姓眼中的衙門了,收拾個毛頭小子,根本就算不上什麼事。

  「東哥,那小子的狗不是厲害嗎?」阿丁冷笑了一聲,說道:「我要當著他的面把那隻狗打死,看他能把我怎麼樣?」

  阿丁從小跟著蔡東,原本並沒有如此囂張,但他的父親仕途不錯,前幾個月出任南方一個省份的常務副省長,等於是封疆大吏了。

  俗話說子憑父貴,老爸的陞遷,自然使得阿丁的身份水漲船高。

  再加上那個省份一些官員提前入京拜訪即將上任的領導,中間沒少巴結阿丁,也讓阿丁的性格變得狂妄自大起來,早些年壓抑著的情緒盡數爆發了出來。

  「那個姓吳的和常老四關係不錯,我怕常老四插手。」

  蔡東臉上露出一絲猶豫,阿丁馬上就要離京了,後面有什麼事兒對他影響不大,但蔡東還是要在京津圈子裡混的,招惹了常老四,未免有些不太明智。

  「東哥,這又不是在京裡,你用得著那麼瞻前顧後的嗎?」

  阿丁撇了撇嘴,說道:「常老四再厲害也不過是個混江湖的,難不成為個小屁孩的事,麻煩到那位?再說了,那位已經退了,究竟有多大影響力還不知道呢!」

  「你說的也是,不過等會別太過分了……」

  蔡東點了點頭,心中卻是莫名的有些慌亂,他腦子裡閃現出了秦風那張淡然鎮定的臉龐,總是感覺什麼地方有些不對。

  「也應該回來了吧?那裡出去只有一條路,老黃應該能堵住的!」

  阿丁興奮的在所長室裡轉悠了起來,一會摸摸牆上掛著的電警棍,一會把玩著桌子上的手銬,在心裡琢磨著等會怎麼去整那小子——

  阿丁猜想的不錯,黃所長是見到了秦風,只不過事情和他所想的有那麼一點出入。

  喝大發了的黃海山根本就沒聽清楚蔡東的電話,也不是在路口堵秦風所坐的那輛車,而是直接堵到了常翔鳳的莊園門口。

  「都給我上,把他給我銬起來!」

  喝的七暈八素的黃海山,右手揮舞著手槍,他此時感覺特別的好,似乎又回到了機關大院,回到了那種人人奉承的生活中。

  「小兄弟,別反抗,讓他銬,這事兒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常翔鳳知道和喝醉酒的人是沒道理講的,此時上去制止,說不定真被這愣頭青派出所長給崩掉,眼下也只能讓他將秦風給帶走了。

  「狗,那條狗也帶回去!」

  黃海山忽然想到了丁少的交代,對著手下一個警員說道:「直接把那輛車開回去就行了,你們幾個都跟到所裡去錄口供!」

  雖然喝的不少,但從專業警校畢業的黃海山,對辦案的流程還是記得的,蔡少和丁少交代的事情,一定要給辦成個鐵案,也顯示一下自己的能力。

  「大黃,別動,別咬人!」秦風見到有人坐進了副駕駛位置上給自己戴上了銬子,連忙招呼了大黃一聲,他怕大黃直接咬斷了這人的喉嚨。

  「媽的,一個小警察,也……也敢……」

  吳兵被黃海山氣的臉色發紫,摸出了手機就撥打了起來,吳兵也猜出了事情的原委,他還就不信了,兩個京城來的紈褲子弟,能在津天的地盤上撒野?

  「老弟,不要急,讓他們去鬧,我會讓這倆小子知道後悔兩個字怎麼寫的!」

  常翔鳳也是臉色鐵青,從八十年代初期到現在,他縱橫京津兩地近二十年,還從來沒有受到過這種上門打臉的屈辱,心中怒火可想而知。

  「滴……滴滴!」

  黃海山一共帶了四五個人來,加上莊園門口的常翔鳳和阿彪等人,場面一時變得有些混亂,以至一輛小車悄無聲息的開了過來也沒人發現。

  「這是怎麼回事?你們是哪個局的,車子怎麼堵在別人門口啊?」

  開車的司機似乎脾氣不太好,按了兩聲喇叭之後,直接下了車,衝著黃海山一行人就嚷嚷了起來。

  「媽的,老子是哪個局的管你屁事?」

  正志得意滿的黃海山聽到來人的說話後,反應有些遲鈍的轉過了身子,揚著手中的手槍,叫道:「警察辦案,沒事給我離遠點,要不然老子連你一起抓!」

  「就你這樣子,還是警察?」

  隨著話聲,一個身材不高五十多歲年齡的人從車後排推門走了下來,看著滿身酒氣一臉醉態的黃海山,不禁皺起了眉頭,隨手拿出手機撥出了個號碼。

  「老子當然是警察,你是幹什麼的?」

  黃海山搖晃了下手槍,說道:「老頭,識相點,趕緊的把路給我讓開,不然我告你個妨礙公務……」

  黃海山此時的感覺太美妙了,在他看來,自己身上所穿的衣服,代表著的是國家權力,就算面前的這些人一個個腰纏萬貫,那也要看自己的臉色。

  「妨礙公務?」

  剛剛掛斷電話的老頭笑了起來,對著迎面向自己走過來的常翔鳳擺了擺手,示意對方不要過來,自己反倒是走向了黃海山。

  「一邊去,快點把路讓開……」

  黃海山不耐煩的用槍指了下來到身邊的老頭,卻沒發現不遠處的常翔鳳還有謝大志的臉上,同時露出一種極其怪異的神情。

  「把槍給我拿過來吧!」

  看似有些瘦弱的老頭在來到黃海山身邊後,忽然右臂一個叼手勾在了黃海山的手腕上,一折一扣,黃海山手中的五四手槍已然換了個主人。

  「要我的槍?你膽子不小?」

  要說喝酒會使人反應遲鈍一點都沒錯,直到手槍被人奪走後,黃海山還沒反應過來,愣了差不多十幾秒鐘,才高聲叫道:「襲警,這人襲警,快點給我把槍搶回來!」

  「你也算警察?」

  老頭的脾氣十分的火爆,聽到黃海山的喊聲後,劈頭就是一耳巴子扇了過去,打的黃海山原地轉了個圈,這酒頓時清醒了幾分。

  只是沒等黃海山再開口,老頭一個翻腕別背,就將他的雙手擰在了一起,用黃海山腰間的手銬把他銬起來後,回頭喝道:「沈昊,全部都給我銬起來,等酒醒了再問話。」

  「是!」

  站在車前早已躍躍欲試的那個壯年漢子,在聽到老頭的話後,猶如猛虎下山一般衝到了幾個協警聯防的身邊,一陣拳打腳踢過後,將幾人全給銬了起來。

  「你……你是什麼人?」酒醒了五六分的黃海山這時才感到了驚慌,對方敢把自己都銬起來,顯然來頭極大,這次說不好就踢在了鐵板上。

  「你先醒醒酒吧,我和你說不著話。」

  老頭看了一眼黃海山,逕直往莊園門口走去,不過當他走過吳兵的越野車時,人卻愣住了,「秦風,你小子怎麼在這?」

  看著手上戴著手銬的秦風,穿著便裝的胡保國擦了擦眼睛,生怕自個兒看錯了人,要知道,他今兒晚上也喝了酒,不然也不會發這麼大的火。

  「胡……胡局長。」

  秦風原本想喊胡大哥的,話到嘴邊的時候,看到常翔鳳和阿彪已經迎到了車前,連忙改了口,說道:「我跟著謝叔來玩的……」

  「來玩怎麼被銬起來了?」胡保國大奇,他知道秦風平時為人低調,怎麼也不會惹到這當地派出所的頭上去。

  「胡局長,這事兒我也不清楚,您問常四爺吧。」

  秦風聞言苦笑了起來,他也沒想到在這裡居然見到了胡保國,按理說這位津天市的新紮局座,也不應該和江湖大佬常翔鳳扯上什麼關係。

  「老四,怎麼回事?」

  胡保國聞言轉過了頭,說道:「這是我的一個晚輩,為人一向老實巴交的,怎麼把他銬起來了,這不是胡鬧嗎?」

  胡保國一向都很護短,別說秦風和自個兒有師門淵源了,就單憑秦風在自己的管教所裡服過刑這一點而論,胡保國就容不得旁人欺負他。

  「胡局長,您……您認識他?」

  聽到胡保國的話後,常翔鳳的大腦也有些短路了,他原本還想向胡保國求個情,將秦風先給保下來再說的,沒成想兩人居然認識。

  「胡局長?」蹲在了地上的黃海山聽到這個稱呼,渾身醉意頓時清醒了八分,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廢話,不認識他我問你幹嘛?」

  胡保國此時也看到了謝大志爺兒倆,抬起手招了招,說道:「謝老闆,是你帶秦風來的吧?把事情給說說吧!」

  「胡局長,還是先把我的手銬打開吧,我又沒犯什麼罪,這幾個人胡亂抓人。」

  坐在車裡的秦風還沒等謝大志開口說話,一句話就將事情給定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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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0 22:58:09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一十八章 烈士

  「小兄弟,實在是委屈了你,先下車吧。」

  阿彪十分有眼色,在幾人對話的當口,去到那群蹲在地上的聯防隊員處,翻出了手銬的鑰匙,幫秦風打開了銬子。

  胡保國微微皺了下眉頭,說道:「常老四,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秦風這孩子我瞭解,他不是那種做奸犯科的人,你那些污水少往他身上潑!」

  「哥們原來是這麼純潔的人啊?」

  胡保國的話讓秦風心中暗笑,當初他在管教所的時候,可是沒少給胡大哥惹麻煩,幾乎每年胡保國都要給他擦幾次屁股。

  「胡局長,您這可真是冤枉我了,這真不關我的事兒啊。」

  聽到胡保國的話,常翔鳳那邊卻是叫起了撞天屈,那倆紈褲子弟看秦風不順眼,關他什麼事?要說與他有關係,那也不過就是發生在莊園裡而已。

  「胡局長,這事兒還真不怪常先生,事情是這樣的……」

  謝大志自忖能和胡保國說上幾句話,當下將一開始在停車場的衝突到後面的鬥狗,都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至於這些警察的來歷,謝大志則是一字未提,不過在場的都是些人精,誰都能想到黃海山是為何而來,又是受誰托請而來的。

  「好,好,沒想到人民警察還能充當私人的打手啊?」

  聽完謝大志的講訴後,胡保國的臉色陰沉似水,惡狠狠的剮了一眼那幾個蹲在地上醒酒的傢伙,拿出手機撥了個號碼,說道:「五分鐘內還不到,你自己打辭職報告吧!」

  說完之後胡保國也不聽對方的回答,對著秦風招了招手,說道:「你過來,我問你點兒事。」

  走出十多米外,胡保國壓低了聲音,說道:「你怎麼跑這裡來了?和那件事沒關係吧?」

  半年之前的那樁販毒製毒大案,雖然已經快結案了,但裡面還有些事實不是很清楚,就像袁丙奇怎麼都不承認那些毒品是他攜帶的,而是咬死了蠻豹。

  當然,這無法影響案件的最終判決,而且袁丙奇等人也被執行了死刑。

  不過秦風在這案件中的影子,卻是被一些有經驗的老偵查員注意到了,要不是胡保國調了過來,將一些事情給壓了下去,或許秦風就會被翻出來了。

  「胡大哥,和那事兒沒關係。」秦風搖了搖頭,有些鬱悶的說道:「我就是跟軒子過來看看熱鬧的,誰知道遇到那倆人啊。」

  要說今兒真是流年不利,一分錢沒賺到不說,大黃還受了傷,另外又得罪了兩位京城紈褲子弟,如果不是碰巧遇到了胡保國,說不定秦風還要進次派出所。

  「對了,胡大哥,您怎麼跑這裡來了?」

  秦風有些疑惑的看向胡保國,開口問道:「你認識那位常四爺?他可是道上的人物,這生意做的未必乾淨……」

  要是胡保國在津天待了一些年頭,秦風相信他肯定會認識常翔鳳,不過胡保國調來才三四個月,以前又是在監獄系統的,怎麼也和常翔鳳扯不上關係啊。

  而且兩人的身份一個是官,一個遊走在法律邊緣的江湖人士,尤其到了胡保國現在這種職務,更不能輕易接觸像常翔鳳這樣的人了,那會給人口實的。

  「他那些事我還能不知道?常老四能平安那麼多年,還不都是多虧了他幾個哥哥啊!」

  胡保國聞言歎了口氣,看了一眼遠處的常翔鳳,低聲說道:「當年他大哥常翔龍和二哥常翔虎,都在老山前線犧牲了……」

  原來,常翔鳳一共兄弟四個,他是老小,三哥在五歲的時候得病死掉了,而大哥和二哥在六十年代的時候參軍去了部隊。

  在七十年代末的那場戰爭中,作為團長和尖刀營教導員的常翔龍和常翔虎,在一次突如其來的遭遇戰中,被敵人兩個師的兵力給圍住了。

  為了拖住敵人等待大部隊到來,那一仗打的非常慘烈,全團一千多人打到最後,只剩下了不到兩百個活著的人,從團長政委到各營營長教導員,幾乎死傷殆盡。

  而胡保國當時就是尖刀營的營長,他被一顆子彈擊中後昏了過去,醒來之後卻發現老兄弟幾乎死的一個不剩,常翔龍和常翔虎兄弟兩個同時遇難。

  戰後調查發現,胡保國的那個團之所以陷入困境,卻是一個有著相當背景的軍部參謀玩忽職守造成的,作戰的當天,他喝多了酒根本就沒看清楚自己發出的那個坐標。

  讓胡保國憤怒的是,由於參謀的背景,他連軍事法庭都沒有上,只得到了一個記大過的處分,於是沒等傷勢完好,性子火爆的胡保國就拎著槍衝入到了軍部裡。

  槍聲響了,那位參謀的脊椎神經被打傷,以後一輩子只能坐在輪椅上,胡保國用自己的方式,為全團兄弟報了仇。

  當然,這件事所帶來的後果也是極其嚴重的,作為戰鬥英雄的胡保國,直接被送上了軍事法庭。

  胡保國的老首長,頂著層層壓力,將官司打到了軍委高層,最終沒有給胡保國判刑,但卻是無法再待在部隊裡了。

  利用自己的影響力,那位老首長把胡保國安置在了那會還沒有改成少管所的石市監獄,也是為了給某些人一個交代,算是一種變相的發配吧。

  說到這裡,事情自然就很明白了,常翔鳳就是胡保國戰友的弟弟,當時胡保國雖然受了處分轉了業,但常翔龍兄弟兩個,卻是實實在在的戰鬥英雄、國家烈士!

  在一場戰爭中出現兄弟倆都是烈士的情況,或許還要追溯到幾十年前,這絕對是值得大書特書的光榮事跡,於是作為烈士家屬,常翔鳳受到了各級政府很多的照顧。

  就像當時的個體戶政策還沒開放,常翔鳳就已經能光明正大的做生意了,這些都得惠於那兩位烈士哥哥。

  另外還有一點就是,在那場自衛戰爭中,京津地區當年的頑主尤其多,死在戰場上的就不說了,而活下來的人,都進入到了不錯的部門工作。

  這些人對當年戰友的弟弟,不用說也是諸多照顧,這也使得常翔鳳躲過了多次的嚴打,將他的「生意」做得風生水起。

  胡保國和常翔鳳的二哥,那是真正過命的交情,所以這些年一直和常翔鳳都有來往,這些歷史都是組織上知道的事情,來到莊園見常翔鳳,胡保國也不需要遮遮掩掩的。

  「哥哥是烈士,弟弟是江湖大佬?」

  聽到這傳奇的故事,秦風也不禁有些傻眼,這每個人的生活軌跡真的是完全不一樣的,不知道九泉之下的常翔龍兄弟要是瞭解弟弟的情況,會是一種什麼心情?

  聽到秦風的話後,胡保國歎了口氣,說道:「老四他爸早年就去世了,他媽沒工作身體又不好,國家給的那點錢連看病都不夠,他這也是被逼的。」

  烈士的榮譽國家雖然給的很高,作為烈士家屬,常翔鳳也出現在很多場合做報告。

  但是部隊對於軍人的撫恤,早些年的時候一直不怎麼高,就算是烈士,也只是按照工資標準的倍數來發放,那會軍人的津貼非常低,拿到手的真沒多少錢。

  常翔鳳要給母親看病,還要照顧嫂子和幾個侄子,走上江湖這條道路,以前他哥哥的戰友誰都說不出什麼,相反還都給予了一些力所能及的幫助。

  而常老四做事也很有底線,黃毒兩樣是絕對不沾,所以這麼多年下來一直都沒出什麼事。

  「秦風,今天這事你看怎麼辦?」

  胡保國看了一眼那些警隊裡的敗類,開口徵詢起秦風的意見來,這話要是被常翔鳳和黃海山聽到,說不得會吃驚成什麼模樣。

  「胡大哥,這幾個人是你的手下,你看著處理吧……」

  秦風想了一下,笑道:「至於那兩位,就算了,什麼時候我要是碰到了,再和他們算這筆帳……」

  秦風聽吳兵說起一些那兩人的來歷,胡保國初到津天,也不合適樹敵太多,這些京城來的紈褲子弟們辦事未必靠譜,但壞起事來,卻是讓人防不勝防。

  「好吧,這事兒我來處理,非扒了這幾個人的警服不可!」

  胡保國重重的點了點頭,當看到一輛警車飛馳而來停在莊園門口,急匆匆的跑下來一個穿著警服的胖子後,示意秦風跟他走了過去。

  那警銜不低的中年胖子徑直跑到了胡保國的面前,看都沒看路邊蹲著的幾個人,「啪」的敬了一個禮,開口說道:「胡局長,我……我來晚了,請您指示!」

  「周局長,這幾個人都是你下面轄區派出所的吧?」

  胡保國面沉如水,手裡把玩著那把五四式手槍,淡淡的說道:「醉酒執行公務,拿槍威脅群眾,有這樣的人民警察嗎?我想知道,你是怎麼帶的隊伍?」

  胡保國的聲音越來越大,到了後面幾乎是在厲聲呵斥:「你要是我當年帶的兵,上了戰場我第一個就槍斃你!」

  雖然在地方上沉寂了十幾年,但胡保國當年從屍山血海中培養出來的殺氣,還是嚇得那位周局長的身體瑟瑟發抖,不斷擦拭著額頭滴落下來的汗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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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0 23:03:1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一十九章 處置

  「胡……胡局長,您……您別生氣,是我的工作沒做好!」

  面對著胡保國的雷霆之怒,周局長嚇得連話都說不利索了,他是行政出身,要說寫資料做報告是把好手,但性格相比那些做刑偵出身的警察,卻是顯得有些軟了。

  「別給我說這些沒用的,我要看結果!」

  胡保國大手一揮,說道:「人你帶走,我只有一點要求,那就是警隊裡的害群之馬,要堅決清除出去,處理完之後來向我匯報……」

  胡保國性子火爆不假,但處在這個位置上,有很多事也是要三思而後行的,他一個直轄市的市局局長,不可能盯著一個基層單位的小警察不放的。

  交代給下面分局去處理,又定下基調,這位周局長如果不想和自己的仕途過不去的話,他應該知道如何去處置這件事情。

  「胡局,您……您放心,市局文件我們正在學習,我一定會堅決執行文件精神,把不符合警隊要求的人清理出去的。」

  讓周局長主持破案或許不行,但在領會領導意圖上,這智商不是一般的高,前段時間市局下達了整頓警風的文件,周局長馬上就應用了起來。

  「我不管那些,我只要結果!」胡保國擺了擺手,帶著秦風轉身向莊園大門走去。

  「周局,您……您要救救我啊,我也不知道是胡局長在這裡。」

  看到自己的頂頭上司到來,已經酒醒了的黃海山,完全忘了自己剛才曾經說過周局長來了也不好使的話。

  作為一個想盡辦法要調出這窮鄉僻壤、有理想、有抱負的派出所所長,在聽到胡局長的稱謂後,黃海山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那位新上任的市局局座。

  當時黃海山的第一反應就是傻了眼,他心裡清楚,蔡東等人的關係或許對分局有些作用,但要是說能影響到市局一把手,那無疑是天方夜譚。

  蔡東那些人家裡背景深厚是不假,且不說他根本就不敢將這些事告訴家裡,就算告訴了,組織部也不是他們家開的,像公安系統這樣的強力實權部門一把手,豈是他們可以左右的?

  所以在周局長還沒來的時候,黃海山就偷偷的給蔡東打了手機。

  但讓黃大所長絕望的是,蔡東在聽完他的話後,直接來了一句他已經在京城了,對這邊發生的事情完全不瞭解,說完之後就掛斷了電話。

  事實上蔡東和阿丁的確正在開往京城的車子上,因為他們倆剛才分別都接到了家里長輩的電話。

  阿丁那位在南方的父親,直接在電話中就破口大罵了起來,要求阿丁明天一早必須出現在S省,否則就要打斷他的腿。

  而蔡東的電話則是母親打來的,一向對他寵溺有加的母親,這次卻是一反常態,語氣非常嚴厲,讓蔡東馬上回家。

  這一通電話,讓蔡東和阿丁都有些懵了,哪裡還顧得上黃海山的死活,他們倆明白,這次或許真的惹禍了。

  不過哥兒倆怎麼都想不明白,只不過動秦風而已,為何會將消息傳到京城和遠在南方的那個省份裡去?

  如果蔡東和阿丁知道黃海山直接將警車堵到常翔鳳的莊園門口,惹得常翔鳳暴怒,一個電話打到了京城某位老領導的家裡的話,估計他倆也有扒掉黃海山那身警服的想法了——

  在蔡東和阿丁猶如喪家之犬般的逃離津天的當口,周局長也將蹲在地上的黃海山等人都帶回了分局,原本被幾輛車堵住了的莊園大門,終於變得順暢了起來。

  「胡局長,讓您看笑話了……」

  常翔鳳站在了胡保國和秦風的面前,語氣真摯的說道:「都是我的錯,讓小兄弟受委屈了,咱們進去,叫老于做桌子好菜,我給這位小兄弟親自賠禮道歉!」

  以前常翔鳳稱呼胡保國,都是叫大哥的,但是現在胡保國地位不同了,他言語之間也很注意,有時候一些關係是不能擺在檯面上的。

  「四爺,您太客氣了,這事兒和您沒關係的。」秦風聞言笑了起來,在知道常翔鳳兩個哥哥的事情後,他對這人的感官也改變了不少。

  「打我常老四的臉不是?」

  聽到秦風的話後,常翔鳳臉色一繃,沒好氣的說道:「看得起我常老四就叫聲四哥,要是看不起的話,大門朝外,小兄弟走好……」

  「行了,老四,少玩你一套江湖作風!」

  胡保國開口打斷了常翔鳳的話,說道:「玩這一套,你和這小子比還差得遠呢,老四,我醜話說前面,你今兒跟秦風算是認識了,但我不想你以後和他有任何的瓜葛!」

  要說這個世上最瞭解秦風的人,恐怕就是胡保國了。

  他知道秦風天生就是混江湖的料,那一身本事再加上其慎密的心思,如果秦風走上這條路,就算是面前的常翔鳳,怕是也不及其萬一。

  而要是借助常翔鳳在道上的影響力,秦風這條路將會走的更加順暢,這也是胡保國出言敲打常翔鳳的原因。

  「胡局長,我聽您的,全聽您的還不行?」

  常翔鳳打了個哈哈,不過對秦風卻是愈發好奇了,能讓胡保國說出這番話,可見他對秦風的重視了,要不是對胡保國瞭解很深,常四爺說不定就會認為秦風是他的私生子了。

  胡保國看向常翔鳳,語言深意的說道:「老四,你既然已經退出來了,就退的乾淨點吧,留這麼個尾巴算是幹什麼?」

  新官上任,胡保國自然是要做一番事情出來的,津天市的治安和黑-道問題,就是要整頓的重點,而常翔鳳的很多產業,都與其有很深的瓜葛。

  「胡局,唉,小兄弟看來也不是外人……」

  常翔鳳見到其餘人都在十幾米外,不由歎了口氣,說道:「胡大哥,您也知道,這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我倒是想退,但一時半會還沒辦法完全抽離出來。」

  常翔鳳要是自己一個人,那還好辦,但手下有一幫跟了一二十年的老兄弟,就像是這鬥犬場中的老雲那些人,根本就是無法捨棄的。

  另外像是外面的那些公司,他還都佔有股份,那龐大的利潤,也是常翔鳳難以下決斷的原因,沒誰會嫌錢燒手啊。

  胡保國搖了搖頭,說道:「老四,這些我不管,三個月,我給你三個月的時間,到時候不要怪我不念及你兩個哥哥的情分!」

  說出這番話,胡保國已經算是違反紀律了,他打算在三個月後,對整個津天市的治安進行一次大的整頓,到時候像那些賭博放高利貸等影響社會穩定的因素,都在將要進行的嚴打範圍之內的。

  聽到胡保國話中堅定的語氣,常翔鳳咬了咬牙,心裡終於下了決斷,開口說道:「好,胡大哥,您放心,我知道怎麼做了!」

  下半輩子是在牢房裡過還是安享晚年,常翔鳳自然能分得清孰輕孰重,再說他的錢早就夠花幾輩子的了,放不下只是因為當年的那些兄弟而已。

  「那就好。」

  胡保國點了點頭,看向秦風時卻是瞪起了眼睛,說道:「你小子也別給我惹事,學校給你找好了,下星期就跟著去複習,考上大學趕緊給我滾蛋。」

  「是,堅決服從命令!」

  秦風嘿嘿一笑,敬了個不倫不類的禮,開口說道:「胡局長,要是沒事的話,那我先走了啊!」

  「等等,上我的車吧,我送你回去!」胡保國叫住了秦風,對常翔鳳說道:「老四,我先走了,你要好自為之。」

  「哎,胡大哥,這可不行。」常翔鳳聞言頓時急了,一把拉住了胡保國,「來到家門口了,您怎麼著也要進去坐坐啊。」

  「以後有機會出去坐吧,你這大門我不進了,誰不知道常四爺的會所裡都是些賭的玩意兒。」

  胡保國雖然是開玩笑的話,但還是讓常翔鳳滿臉通紅的鬆開了手,他這莊園還真是正如胡保國說的那樣,除了毒品之外,黃賭兩樣都佔了。

  「那好吧,我送您……」

  常翔鳳從阿彪手上接過一個紙袋,向秦風遞去,口中說道:「小兄弟,這個四哥真不能收,你拿回去吧。」

  剛才阿彪得知秦風給了一萬元的場地費後,馬上就讓人將錢送了過來,今兒在他們會所出了那麼多事,哪裡還有臉面收這個錢?

  「好,那就多謝四爺了。」秦風捏了下袋子,裡面就是一萬塊錢,知道並沒有在紙袋裡再放別的東西,當下也沒推辭就接了過去。

  「沈昊,走,上車!」胡保國衝著司機喊了一聲,沈昊是特種兵退伍的,原本被分到了治安隊混日子,被胡保國要來當了司機,平時話不多,但極為忠心。

  「秦風,你明天拿著這個去海河三中,還有一個月就要高考了,你小子別給我丟人。」

  上了車後,胡保國遞給秦風一個文件袋,為了這東西,他也是捨下老臉去求了分管教育的一位副市長批了個條子,將秦風送進了津天最好的中學。

  原本胡保國是想給秦風送去的,沒成想在這裡居然遇到了他,也省得他再跑一趟四合院了。

  秦風默默的點了點頭,接過文件袋後沒有說話,倒是開車的沈昊從倒車鏡裡多看了秦風幾眼,眼中露出一絲好奇的神色。

  沈昊跟了胡局好幾個月了,知道他沒讓任何一個家裡人跟到津天市來,也從來沒辦過一件私事,惟獨對後排的這個年輕人照顧有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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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高考(上)


  「秦風,胡局讓我來送你去考場!」

  六月七號天剛濛濛亮,正在院子裡和李天遠練功的秦風就聽到了敲門聲,打開門一看,卻是胡保國的司機沈昊。

  要說胡保國對秦風還真是上心,他怕高考這天車多人多,專門放了沈昊三天假,讓他找了輛車陪著秦風。

  「昊哥,這才幾點鐘?哎呦,謝謝您了,連早點都買了啊!」

  秦風笑著搖了搖頭,將他給讓了進來,這一個多月胡保國不方便來的時候,多是讓沈昊過來,一來二去的,和秦風李天遠等人都相熟了。

  看著秦風漫不經心的樣子,沈昊不由好奇的問道:「你到底是不是今兒高考啊?怎麼也不複習?」

  沈昊自小習武,後來被送到了部隊裡,只不過他個性太強,最是受不得約束,寧願放棄成為特種部隊教官的機會,也要轉業回來。

  由於文化程度不高,回來之後工作安置的並不是很對口,所以在沈昊心裡,那能考上大學的都是文狀元。

  「沈哥,都到這會了,複習有什麼用?」

  秦風聞言笑了起來,他這次報考的專業比較冷僻,是文物鑒定與修復專業,全國開設這們課程的,目前為止就只有京城京大的資源文物鑒定學院。

  而且根據秦風打聽到的消息,報考這項專業的人並不多,只要他能考到分數線以內,錄取是不成為題的。

  「那也要好好學習啊。」

  沈昊嘴裡嘟囔了一句,不過注意力馬上就被正在站樁的李天遠吸引了過去,將手中的早點往秦風懷裡一塞,說道:「遠子,咱們走兩招?」

  「昊哥,您就饒了我吧,我這胯部還沒好呢。」

  聽到沈昊的話後,李天遠連忙收了拳架子,沒好氣的說道:「我才練幾年的功夫,和您這正宗的戳腳傳人比,不是找虐嗎?」

  要說沈昊,也算得上是武林中人,他爺爺叫沈慶,是一代武術大師馮克善那一脈的嫡系傳人,練得一身戳腳絕藝。

  俗話說南拳北腿,戳腳以腿見長,主要腿法有踢、撩、飄、點、見端等,又十分強調手腳並用的技擊方法。

  拳諺說:「手是兩扇門,全靠腿打人」,正符合了戳腳的功夫,像《水滸傳》中武松醉打蔣門神的鴛鴦腳、玉環步等,也都是戳腳中的招式。

  沈昊從五歲就跟著爺爺習武,到現在練了二十多年了,功夫紮實之極。

  李天遠上次和他搭了個手,沒成想沈昊打的興起,一腳將李天遠就給踹趴下了,這養了快半個月了,腰胯間還是感覺有些不得勁。

  「秦風,要不然咱們練練?」沈昊一臉希冀的看向秦風,他和秦風也搭過手,那次是不分勝負,只是沈昊一直都感覺秦風沒有盡全力。

  「昊哥,你要是打的我不能上考場怎麼辦啊?」秦風笑著搖起頭了頭,眼前的沈昊是個武癡,性格也頗為火爆,跟著胡保國,兩人倒是相得益彰。

  「說的也是,我怎麼忘了這茬了。」

  沈昊一拍腦袋,懊惱的說道:「今兒就算了,不過等你考完試了,咱們一定要好好練練,看是你的八極厲害,還是我的戳腳實用?」

  「成,到時候昊哥您別藏私就行。」

  秦風點頭答應了下來,沈昊的功夫和他相差無幾,拳腳的嫻熟程度還要高於秦風。

  只是在和平年代,沈昊也沒見過血,狠辣上面,卻是要差了不少,兩人要是生死相搏的話,即使兩個沈昊也不是秦風的對手。

  洗漱了一番之後,秦風三人圍坐在院子裡的石桌旁吃起了早點,沈昊是個無肉不歡的人,大清早的除了包子豆汁之外,居然不知道在哪裡還稱了兩斤驢肉。

  「哎,秦風,你們倒是吃上了啊,我這專門去買了狗不理……」

  幾人正吃的時候,虛掩著的大門被人從外面給推開了,謝大志看著院子裡的三人,不由罵道:「謝軒那臭小子還沒起啊?每天都起那麼晚,秦風你也不教訓教訓他?」

  「謝叔,軒子不是練武的料,起那麼早幹嘛啊?」

  秦風站起身將謝大志手中的包子接了過去,笑道:「我們三個都是大肚漢,再多的東西也吃得完!」

  秦風這話倒不是在吹牛,練武之人腸胃功能異於常人,消化食物特別的快,就像是秦風和李天遠,平時每天都要吃上五六頓飯,飯量遠比普通人大的多。

  「稱了六斤包子,足夠你們吃的了。」

  謝大志笑瞇瞇的掏出包煙給自個兒點上,說道:「回頭我送你去考場,那地兒距離這裡可不近,秦風,你和軒子親如兄弟,就當我是長輩送考吧……」

  一個月前發生的事情,到現在謝大志還記憶猶新。

  當天秦風和胡保國走了之後,常翔鳳把他和吳兵給拉住了,不但讓人馬上給謝大志辦了一張VIP貴賓卡,連那五萬塊錢的年費都給省掉了。

  在第二天的時候,常翔鳳又擺酒給謝大志和吳兵賠罪,在吃飯時常翔鳳接到的幾個電話,卻是讓謝大志認識到了這位江湖大佬和胡保國的能量。

  常翔鳳掛斷電話後告訴了謝大志和吳兵,蔡東被家裡禁足三個月,阿丁則是一早就坐飛機去了南方的S省,兩人在京城算是臭了大街了。

  而那位喝醉了的黃海山所長,在今天一大早就接到了處分通知。

  由於黃海山在值班期間酗酒,並且違法相關條例攜帶槍枝,有挾私報復的行為,根據市局精神,黃海山被開除公職,其餘幾個協警聯防隊員,都被清理出了派出所。

  這些事情起因,都是因為秦風,旁人或許會認為秦風是胡保國的晚輩,但只有謝大志,才真正知道,秦風不過就是胡保國管教所裡的一個少年犯。

  謝軒同樣也做過胡保國改造的對象,但謝軒和胡保國根本就沒有任何的交集,這也讓謝大志明白,秦風一定是有自己的過人之處,才會讓胡保國如此看重。

  所以從那天起,謝大志以三個孩子需要人照顧的名義,給三人請了個保姆。

  除了早餐之外,每天都會有個阿姨來給他們做飯打掃衛生,倒是讓三個都不大喜歡幹家務的傢伙挺高興的。

  秦風多聰明的一人,自然明白謝大志的意思,不管他是虛情還是假意,但總歸對自個兒真不錯,當下笑道:「謝叔,您那麼忙,就算了吧,有昊哥送我就行了。」

  「那我也跟著去吧,中午我那附近的酒店開個房間,你直接在那邊休息就行了。」

  謝大志想了一下,接著說道:「這考試是個費腦子的事兒,中午咱們吃點好的,回頭你進考場後,我去津天大酒店定點海參鮑魚。」

  「謝叔,不就是個高考嗎?不用那麼麻煩的。」

  秦風正出言推辭的時候,謝軒揉著眼睛從屋裡走了出來,嘴裡頗為吃味的嘟囔道:「爸,誰是您兒子啊,我咋沒享受過這待遇?」

  「臭小子,你別說考大學了……」

  聽到兒子的話後,謝大志頓時氣不打一出來,一巴掌將還在迷糊著的兒子給拍醒了,「你要是能考上高中,你老爸我整天給你燕窩魚翅的吃!」

  「算了吧,我還是吃狗不理包子加豆汁吧!」謝軒一縮腦袋,伸手抓了個包子就往嘴裡塞。

  秦風拉住了還要追打兒子的謝大志,笑道:「謝叔,人各有志,軒子生意做的不錯,日後未必就比您差。」

  要說謝軒在古玩生意上,還真是有幾分天賦,而且腦子非常靈活,那跟著秦風這麼久,謝軒心中的壞主意也是一個接一個。

  前幾天有個長得像農民的傢伙帶了個物件去店裡,是一尊沾滿了泥土的鎏金佛像,那人說這東西是自家菜地裡挖出來的,開價也不貴,只要一萬。

  謝軒雖然沒學著秦風去考大學,但平時在古玩街到處晃悠,從野路子裡也學的不少鑒定的知識,一看這東西,果然像是個老物件。

  不過謝軒手上沒錢啊,這哥們就動了壞心眼,從對方那身上的土腥子味裡,他就聞出了一些門道。

  謝軒先是告訴他要打電話去找人拿錢,一回頭卻是給市場派出所打了個報警電話。

  沒過十分鐘,市場派出所打擊走私盜墓專項治理辦公室的人,就在沿街各店進行了盤查,連路口都守上了人。

  帶來佛像的那哥們一看這情形,嚇得連佛像都顧不上拿了,轉身就溜出了店舖,卻是不知道,謝軒直接就將那佛像給鎖進了保險櫃裡。

  等到派出所的人上門後,謝軒直言那像是盜墓的人跑掉了,心安理得的將鎏金佛像據為己有。

  這事兒並沒完,過了兩天之後,那哥們又找到了謝軒,想要討回佛像。

  誰知道謝軒翻臉不認人,讓李天遠揪住那人就要往派出所送,說是因為他的事,自己被罰了五千塊錢款,佛像也被沒收掉了。

  雖然有些懷疑謝軒,但面對身高馬大面相兇惡的李天遠,那土耗子也只能是自認倒霉,讓謝軒完成了一次黑吃黑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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