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刃天涯] 仕途風流（全書完）

正文 第十一章 發現陷阱


   


    今天這筆買賣是阿紅介紹的，先拿了兩千塊然後再幹活，目的是陪好楊帆。

    阿玉確實是藝校的學生，算起來也能勉強算是良家女子。絕大多數女人都會有虛榮心，想穿好的吃好的，女人有是最喜歡互相攀比的，家境一般的阿玉偶爾出來做點皮肉買賣，似乎是快速致富的唯一辦法。這種事情在如今的大學裡很正常，出來做的女生同樣希望客人年輕帥氣。阿玉覺得今天的運氣不錯，遇見一個面嫩俊俏的後生，之前看著就有點動火了，黑暗之間膽子壯了自然就來勁了。阿玉一般不和客人接吻，今天主動獻吻是發自內心的，阿玉甚至還有點奢望身邊的這個男子經過這一次後能記住自己，以後常聯繫啥的，沒想到太直接了卻弄巧成拙。

    脖子上吊著一雙手，黑暗之中楊帆感覺到一陣氣悶，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後，輕輕的拿開阿玉的手道：「對不起，在這裡我實在不習慣，我們還是說一會話吧。」

    阿玉的身子僵硬了一下，輕輕的一聲歎息，坐正了身子道：「我們說什麼呢？」

    楊帆也愣了一下，一時找不到話題。這時候已經有點適應了黑暗，影綽綽的見對面的沙發上阿紅坐在沈寧的大腿上，衣裳被撩起露出白生生的一截腰身，沈寧埋頭在阿紅的胸前，嘖嘖的啄弄聲一下一下的。

    楊帆趕緊收回目光，胡亂說道：「說什麼啊？你說這酒吧裡熄燈了音樂還在響是怎一回事？」

    「這酒吧裡坐台的小姐不少，這樣安排無非是為了滿足客人追求刺激的心理，也有不少酒吧不會這樣做。」阿玉說著把腦袋靠在楊帆的肩膀上，許是感覺到楊帆的冷淡，不在挑弄楊帆。

    楊帆實在不知道該扯點啥，只好靜靜的坐著不動，看著對面的阿紅身子在黑暗的掩護之下扭動著，口中不時輕聲道：「輕點，疼，你屬狗的啊？」

    時間在黑暗中過的有點慢，終於聽見有人在說：「各位，亮燈倒計時開始，十、九、八……。」

    燈亮之後對面的阿紅已經站起來正在整理衣裳，沈寧的手還不捨的在阿紅的胯下沒抽出來。阿紅弄好衣裳後，輕輕的按住沈寧的手道：「有人看著呢，回酒店在弄好了。」

    沈寧看見楊帆正笑著看著自己，不由的老臉一紅道：「嘿嘿，兄弟，我憋不住了，不喝酒了回酒店。」

    楊帆自然不能掃興，點頭道：「那就結賬走人吧。」

    酒店就在酒吧附近五十餘米之外，四人不行奔著酒店過來，一路上沈寧走的飛快，還一直催道：「走快一點！」

    楊帆氣的笑罵道：「你這傢伙也是煙花陣上的老手了，怎麼還跟著雛似的火急火燎的，沒見過女人麼？」

    沈寧嘿嘿一笑道：「這你就外行了，一個女人一個味道，要的就是這個新鮮勁。」

    房間在17層，眾人上了電梯，楊帆和沈寧有一句沒一句的扯著，兩個女人站在一起不說話，無意間楊帆掃了阿紅一眼，正好對上阿紅的目光，結果阿紅有點慌亂的躲開了。楊帆覺得奇怪，照說阿紅是做這行的，和客人對個眼何來慌亂之說？楊帆不覺的多看了阿紅兩眼，正好同時看見阿紅和阿玉攜帶的包包，阿紅的包明顯的有點沉的感覺，不像阿玉的看起來輕巧的很。

    「不會碰見仙人跳吧？」楊帆想想都覺得荒唐，不過還是趁著出電梯的時候，輕輕的用手挨了阿紅的包一下，感覺到裡面方方正正的有個東西。

    沈寧開了房間門之後，楊帆發現裡頭是個套間，有兩間臥室。楊帆不由的皺眉道：「還是再去開個房間吧。」

    沈寧湊近了低聲笑道：「土包子，王東短信上說了，這兩個妞可以換著搞，所以這樣安排。你要不想換也行，每個房間裡衛生間和用具都是全的，都是一張雙人床。嘿嘿，折騰的時候使勁點，別關門，讓我也聽聽。你要還想更刺激一點，我們乾脆一個房間，來個集體**。」

    楊帆聽著一陣氣惱，抬手作勢要揍人道：「滾，你這個革命隊伍中的敗類。」

    沈寧得意的哈哈大笑，拉上阿紅就往房間裡去了，還真的連門都沒關，就聽裡面阿紅一聲輕笑道：「著急啥，別扯壞了。」

    「禽獸！」楊帆低聲罵了一句，沒想到阿玉站在身邊聽個正著，不由的噗哧一笑道：「你不想禽獸一把？」

    楊帆目瞪口呆，這才想起來自己貌似也好不到哪裡去，這不小姐都帶回房間了，從下午到現在，墮落起來還真的很快。

    楊帆苦笑著進了房間，發覺酒勁上來了，身子有點軟軟的沒力氣便往大床上一躺，舒服的伸直了四肢。

    阿玉過來輕輕的把坤包往床頭櫃上一擱道：「先去洗一洗吧？」

    楊帆做起身子想起阿紅那個沉沉的包，沒有回答反而問道：「你這個包裡都裝著啥呢？」

    「還能有啥？化妝品、紙巾、還有……那個，你們男人出來玩一般都不準備的。」阿玉說到這頓住了，臉色微微一紅道：「那個，你要不願意戴也可以的，我上周才體檢的。」

    楊帆立刻明白是什麼，想起下午的時候好像游雅妮也沒要自己戴嘛。

    「等下再說吧，我有點累躺一會，你先去洗澡。」

    「不一起麼？」阿玉似笑非笑的說，目光中帶著一點戲譏的味道，當然更多的則是挑逗。

    心裡有想法的楊帆自然要驗證一下自己的懷疑，擺擺手道：「你先去好了，我等一下。」

    見楊帆拒絕，阿玉沒有再說啥，當著楊帆的面脫的個精光，然後看著有點目瞪口呆的楊帆媚笑道：「想一起洗的話快點來哦。」說著扭著屁股進了洗手間。

    還真別說這個妞的身材真的很棒，該翹的翹，該挺的挺，該收的收，皮膚雪似的白。楊帆嚥下一口唾沫，等阿玉進了洗手間，立刻哧溜一下坐起來，拎起阿玉的坤包感覺了一下，發現並不那麼沉。

    「有問題！」腦子裡冒出這個念頭後，楊帆立刻把之前發現的一切串了起來，聯想到阿紅包裡那個方方正正的東西，覺得似乎明白了一點什麼，可是一時還是想不明白。

    想了一會阿玉洗好出來了，裹著浴巾來到電視前，抬手拿遙控器打開電視，沖這楊帆媚笑道：「這酒店裡有助興的閉路電視，你可以學著點。」

    電視上出現畫面，一男一女糾纏在一起時，閃光燈在邊上嘩嘩的響，看見這一幕楊帆的腦子彷彿炸了一個驚雷一般，猛地從床上竄起來，拉著阿玉的手就走。

    「你幹嘛？輕一點。」阿玉有點不知所措，跌跌撞撞的跟著出了房門。

    楊帆回頭，英俊的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厲聲道：「少廢話，跟著來就是了。」

    沈寧的房間門沒關，裡頭噗哧噗哧的聲音聽的清楚，楊帆推開門，第一眼就看見床對面的電視機上擺著阿紅的包，衝到跟前發現口子上的拉鏈還開了一道縫。一切和楊帆想的一樣，剩下的就是最後的求證了。

    這時候阿紅正坐在沈寧的身上聳動著，兩人見楊帆拉著阿玉進來也愣住了，沈寧倒是不在乎的笑道：「怎麼想通了？我們來個集體**？」說著沈寧在下面還狠狠的挺了幾下。

    看見楊帆盯著自己的包看，阿紅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得到進一步確認後楊帆冷冷的笑了起來，一手輕輕的扯開拉鏈，裡面露出一個小巧的DV。

    楊帆把DV拿出來，臉色鐵青的冷笑著看看阿紅和阿玉，然後才陰笑道：「沒想到你們還好這個調調啊？收集男人的**麼？」

    這個時候沈寧也反應過來了，一把推開身上的阿紅，肥胖的身軀異常迅捷的跳起來，拿過DV一番擺弄後，看見裡面錄製的內容不由臉漲的通紅。沈寧把DV往楊帆手裡一塞，衝到阿紅跟前惡狠狠的拽著頭髮一扯，阿紅一聲呼疼掉在地板上癱坐著。

    「臭婊子，敢暗算我。」沈寧罵著抬腳要踢，楊帆冷冷的喝到：「別打了，你這個豬腦子，也不想一想人家弄你是不是附帶的，弄你家老頭才是主要的麼？」

    沈寧的臉色頓時也白了，這傢伙並不傻，楊帆一點就想明白了，他一個小派出所的副所長，被人抓到把柄頂了天辭職不幹，只要老爺子還在位置上，弄點啥不照樣活的滋潤？

    「鳥人，你主意多，說說該怎麼辦？」沈寧有點慌了神了，關心則亂，老爹可是他最大的靠山，真要被人拿著標題為「沈家父子聯袂主演」的AV光盤找上門來，那才叫滅頂之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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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二章 絕戶計


   


    楊帆的目光掃了一圈，阿玉裹著浴巾站著身子在發抖，阿紅光著身子坐在地板上，埋頭與床單上正在一下一下的抽泣。楊帆這時候也高度的緊張，看見床頭櫃上放著沈寧的香煙就拿起點了一根，狠狠的吸了一口嗆的咳嗽連連後，楊帆抬手抹了一把臉道：「時間還早，立刻聯繫你家老頭，弄清楚他的位置然後去堵人，運氣好的話還能堵上。」

    沈寧匆忙的套上了睡衣，抄起手機來說道：「我打電話給胡秘書，他肯定知道老頭子在哪裡。」說著沈寧看了看阿紅和阿玉道：「這兩個怎麼處理？」

    楊帆走進衛生巾，拿出一條浴巾摸出鑰匙串，用指甲鉗剪開口子，把浴巾撕成條狀，不由分說將兩個女的手腳綁了個結實，還往兩個女人的嘴巴裡各自塞了條她們的內褲。

    忙完這一切，沈寧那邊拿著電話過來說道：「弄清楚了，胡秘書說老頭子也住這家酒店，在28層的2808豪華套間內。他還問我這麼晚打聽老頭子做啥，我胡亂有臨時有點急事。」

    楊帆讚許的點頭道：「聰明，京城之地天子腳下，任何事情都別鬧大，這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走，趕緊上去。」

    兩人匆忙出門，乘電梯上了28層，急急忙忙的找到2808號門前，沈寧急吼吼的要上去敲門，楊帆耳朵尖，聽見裡面有門鎖響動的聲音，拉著沈寧往門邊一閃。門輕輕的打開，一個看二十五六歲的女子探頭出來，看見門邊的沈寧和楊帆時，嚇的關門卻已經來不及了，擔心裡面還有同夥，楊帆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摀住女孩的嘴巴，一手掐住女子的脖子按在牆上，膝蓋抬起頂在女子的肚子上讓她不能動彈，邊上的沈寧則飛快的推開門鑽了進去。

    洗手間裡頭這時候有人說話道：「王潔，怎麼了？」

    沈寧輕輕的帶上門，回頭給楊帆遞上一個眼色，悄悄的摸到洗手間的門邊貓著，裡頭剛剛探出一個腦袋，沈寧一伸手揪住那人的領子往外一拽，接著往下使勁的一按，膝蓋狠狠的往上頂。

    撲的一聲，下面的人被撞的雲天黑地的，還沒醒過神來，沈寧的手刀已經狠狠的砍在後頸上，頓時暈在地上。

    這時候女的已經被掐的直翻白眼，楊帆見沈寧完事了，這才鬆開手。沈寧撲上來雙手揪住女子的領子，面目猙獰的惡聲問：「王潔，你們兄妹倆幹的好事，我爸呢？」

    王潔喘了一會的氣臉上才順過氣來，事情敗露之餘驚嚇過度的臉上已經看不見半點血色，渾身顫抖著兩腿直打哆嗦，一手無力的指著裡面一個房間，示意人在裡面。

    沈寧衝進臥室，看見沈明躺在床上，掀開被子一看果然**著身體，蓋好被子後見沈明呼吸勻稱睡的挺沉，沈寧總算是放心了一半。

    楊帆沒有跟進去，把王潔按在沙發上，然後拿起掉在王東身邊的一個黑包，打開裡面看見DV和數碼相機，東西還沒轉移走，最後一點擔心也沒了。

    沈明這裡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楊帆不想知道，心裡反而有一種厭惡的感覺。見沈寧從裡面出來，楊帆朝沈寧笑道：「還好趕上了，這裡的事情交給你了，我下去盯著，免得出別的亂子。」

    沈寧立刻明白楊帆這是怕老頭子難堪，故意找借口離開，心有餘悸的同時心頭一暖，朝楊帆有力的點了點頭，鄭重的說道：「多謝了，兄弟。」

    楊帆擺擺手出去了，帶上門的一瞬間臉上泛起了苦笑，以前只是聽說官場難混，這不還沒走進這個圈子，就先見識了其中的狠辣。這件事情絕對不簡單，楊帆的判斷是沈明的政敵要制其與死地。是什麼矛盾導致對手要用這麼下作的手段？楊帆不得而知，只是提醒自己今後凡事要謹慎。

    沈寧學著楊帆把浴巾撕成條狀，將王東她們綁好了，然後用冷水把毛巾弄濕了給沈明擦臉。一番折騰下來，沈明總算是睜開眼睛，看見兒子出現在面前，沈明一愣道：「怎麼回事？你怎麼來了？」

    沈寧陰森森的笑道：「要不是楊帆，今天我們爺倆都栽大了。」接著沈寧把事情經過大致的說一下，沈明聽著臉色先是一陣發白，接著發青，再往後發黑。

    沈寧說完後坐在對面的椅子上不再說哈，沈明則點上一根香煙一口接一口的抽，好一會才慢慢的恢復了正常的臉色。

    「嘿嘿，沒想到我們父子倆差點栽在這等下作的手段上。」沈明總算是憋出一句話，沈寧在邊上聽著不屑的冷笑道：「既然是手段，有什麼上下之分？關鍵還是要看效果。」

    沈明連連搖頭道：「小子你錯了，今天他們玩的絕戶計，這一招在官場上是大忌。很容易造成你死我活的局面，能不用最好別用。說起來這一次我把姓夏的逼的不算太急啊，你出去確認一下情況。」

    沈寧應聲出去，沈明又點上一支煙，默默的思索起來。沈明原來是宛陵市委排名第三副書記，前任書記離休後沈明異軍突起擊敗了奪標呼聲最高的現任市長夏治超。沈明獲勝的關鍵是上面有陳老爺子的提攜，夏治超自然心中不服氣，宛陵市的一二把手之間自然關係緊張，夏治超在省裡也是有背景的，很多事情上總是和沈明對著幹。

    沈明一直想緩和兩人的關係，可惜夏治超不怎麼買賬，正好信訪辦接到一份舉報材料，內容直指宛陵市開發區主任江鶴收受溫州開發商巨額賄賂，江鶴是夏治超的死黨，沈明決定利用這件事情好好整治一下夏治超一系，徹底的確立自己的權威。沈明並沒有治對手與死地的意思，所以在將江鶴的材料轉交省紀委後，沈明便來了京城，一是想避嫌，二也是想感謝一下老首長。

    按理說沈明這麼做已經很含蓄了，沒想到還是招人算計了。沈明仔細想了想，想起離開宛陵之前的一次會議上，有心敲打一下對手，沈明點了江鶴的名，說有下面的同志反映江鶴飛揚跋扈，工作中作風粗暴云云。

    「難道說開發區的問題很大？難道說夏治超在開發區的事情上被拖下水了？」沈明在心裡思索著，這兩個假設成立的話，那麼不難理解對手肯定把這次自己進京當成了尋找上面支持，要借開發區的事情徹底整死對手。

    事情串起來想，沈明就有了七八分的把握，正好這時候沈寧進來了，惡狠狠的往對面一坐道：「是江鶴指使的，王東挪用了辦事處的專用款項賭球，輸了五十幾萬，江鶴拿這事要挾王東，讓他來算計您。說起來王東還真下本錢，把自己的親妹妹王潔都用上了。王潔是這裡的領班，是她在您的茶水裡面做了手腳，等你睡死後王潔電話叫來王東，脫光了自己然後……。」沈寧還是給自家老頭留了一點面子，下面的話沒有再說，也沒必要繼續說。

    沈明弄清楚事情經過後，輕輕的把手裡的煙給掐滅了，然後淡淡的笑道：「小子，你長這麼大就做對了一件事情，就是交了楊帆這麼一個朋友。」這話說的沈寧臉上一陣尷尬，是算是誇獎呢還是打擊呢？明顯是打擊的成分大不少。

    「外面兩個人怎麼辦？」沈寧趕緊轉移話題，沈明沉吟了一番，低聲道：「這事情不宜鬧大，東西留下，讓他們把事情經過寫下來簽名按手印，然後放他們離開。」

    沈寧一聽急了，跳起來道：「怎麼？就這麼算了？」

    沈明眉毛一橫，面露苦笑道：「小子，你懂個屁，你還嫩著呢。照我說的去做，這裡是京城，事情知道人越少越好。」

    沈寧雖然心有不甘，但是見老頭子態度堅決，想起楊帆也說過同樣的話點點頭出去把辦事情去了。

    回到自己包間裡的楊帆，看見兩個女人還都老實的坐在地板上對著哭，嘴巴裡堵著東西哭聲嗚嗚的。看見楊帆回來，兩人同時露出哀求的目光。

    阿紅光著身子，阿玉身上的浴巾也滑落下來了光著上身，房間裡雖然有空調，但是還是有點涼，兩個女人凍的發抖，這幅樣子楊帆看著生出一絲憐憫之心來，上前拿起被子被兩人圍上後，伸手拽出兩人口中的小褲褲道：「都別哭了，把事情交代清楚。」

    能夠說話後阿紅搶先道：「大哥，這事情阿玉完全不知情，都是我一個人做的，你放了她吧，所有事情我擔著。」

    這女的還挺仗義，就因為這一句話，楊帆生出一點惻隱之心來，不過臉上還是沒有任何鬆動的表情，依舊冷著臉道：「怎麼處理你們我做不了主，你還是老實的先把事情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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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三章 得饒人處且饒人


   


    阿紅的交代大致和楊帆猜想的差不多，事情是王東一手策劃的，具體目的阿紅也不知道。讓楊帆意外的是阿紅和王東的關係，王東每個月給阿紅五千塊，每週六、日兩天阿紅專職陪王東，平時阿紅坐台王東也不干涉，很另類的組合。由此可見王東這個人實在不怎麼樣，這一次王東還另外給了阿紅五千塊，給這麼多是因為阿紅要上鏡頭討價還價的結果，至於阿玉不過是臨時拉的壯丁，王東給了兩千塊包夜的錢。

    楊帆對這兩個女人並沒有多少恨意和輕視，從某種意義上來人，她們不過是拿錢辦事罷了。要怨就怨這個社會太現實，作為弱勢群體，要想生存的更好一點就要出賣一點能拿出手的東西，有需要才有市場不是？其實在學校裡楊帆就知道不少業餘時間坐台的女生，即便是站在道德的角度，對這種拿身體做本錢換取好一點的生活的做法，似乎也沒有可以過多苛責的地方。比起一些表面上道貌岸然暗地裡男盜女娼的人而言，小姐還是比較可愛的類型了。

    說完事情後，阿紅和阿玉繼續拿哀求的目光看著楊帆陰晴不定的臉，目的自然是希望楊帆能網開一面。

    「出來賺錢不是你們的錯，但是用傷害別人的手段來賺錢，那就是你們的不對了。這個事情最後怎麼處理還要看我那個朋友怎麼說，你們求我也沒用。」楊帆不想和這兩個女人繼續廢話，直接斷了她們的想頭。

    阿紅掙扎著站起來，露出光溜溜的身子，沖楊帆媚笑道：「大哥，只要你答應幫我的同學過這一關，你想怎麼樣都行。」說著話阿紅還努力的搖擺著腰肢，小腹處一下一下的前後扭動，私處完全暴露在視線之內，一簇黝黑在黑白的肌膚襯托下格外的醒目。

    居然來這一手，楊帆的心情一下就跌到了谷底，不是因為憤怒，而是因為感覺到無限的悲哀，這個社會把一個20出頭的學生妹都演變成啥樣了？楊帆默默的拿起一件睡衣，走到阿紅的面前，在她目瞪口呆的注視下，輕輕的給她披上睡衣，繫上帶子，然後才低聲說道：「別這樣，我看著難受。你的同學和這件事情無關，我保證她沒事。安靜的坐著考慮一下，怎麼求的我朋友的寬容吧。」

    楊帆說著出去了，順手還把門給帶上了，把兩個女人關在了門內。坐在外間的沙發上，楊帆點上一根香煙狠狠的吸了一口後，抬手給了自己胯下來了一下輕的。口中低聲道：「沒出息的東西，這時候也能硬起來。」

    年輕人火力旺，剛才阿紅那一招確實起效果了，話說對著兩個脫光的女人沒反應的話，楊帆真的可以切了去當太監了。

    生理的反應讓楊帆腦子裡想起了下午的事情來，想起游雅妮那白嫩的跟剝了皮水蔥一樣的肌膚。

    「她應該能睡一個好覺吧！」自言自語一聲，楊帆摸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凌晨兩點了，楊帆打了個哈欠，困意濃濃的襲來。

    習慣了早睡早起，楊帆不覺有點困的撐不住的時候，匆匆的敲門聲響起，打開門沈寧閃進來，衝著楊帆一笑道：「上面的事情處理完了。」

    楊帆懶懶的笑道：「你回來了就好，我困的受不了了。這裡的事情還是你來處理吧，對了，那個阿玉對之前完全不知情，別為難她。至於阿紅，你看她那個包都掉色了還捨不得換，出來做的女人過的這麼節儉，可見家裡的境況，能放一馬就放吧。得饒人處且饒人！」

    沈寧聽了愣了一下嬉皮笑臉的說道：「你還是那麼細心，今天的事情還真虧了你的仔細。對了，我們家老頭子誇你了，打算明天請你吃飯呢。」

    楊帆一看這表情就知道這小子心裡另外有想法，不由的笑道：「不錯啊，學會轉移話題了。我的話也就是個建議，你可以當沒聽見。」

    沈寧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陪著笑臉道：「別啊，你說的話我當然是聽的。我只是覺得奇怪，你和我家老頭子一個腔調，到底你是他兒子還是我是？」

    楊帆似笑非笑的盯著沈寧突然道：「是不是想等一下雙飛？」

    沈寧明顯中招了，隨口就回道：「是啊！」看見楊帆的臉上的笑容，沈寧反應過來上了鬼子的當了，連連笑著討好道：「這不，樓上兩位我們家老頭子說放了我就放了，下面這兩位可是付了錢的，咱可是消費者不是？再說了，我看你對這種女人不是沒啥興趣麼？」

    楊帆覺得又好氣又好笑，不由的踹了沈寧一下道：「你怎麼知道我沒興趣？當老子是太監麼？這兩個妞放到大街上回頭率也很高的，一晚上兩千的高檔貨色啊。」

    沈寧並不笨只是性格比較直爽，要不也不可能成為楊帆的朋友，楊帆這麼說沈寧也不難看出楊帆的言不由衷，猜到楊帆動了惻隱之心。

    「我還不瞭解你麼？」沈寧笑著反問一句，楊帆知道他話裡的意思，不由的惱羞成怒道：「少廢話，那個阿紅隨便你怎麼折騰，讓阿玉到我房間裡來。」

    沈寧趕緊擺手笑道：「好了好了，照你說的做還不行麼？」說著沈寧突然安靜下來，目光凝重默默的看了楊帆十幾秒突然歎息道：「我都進來這麼久了，你怎麼就不開口問我家老頭的事情？虧我千辛萬苦的把話題往老頭子身上扯，當真你一點好奇心都沒有？」

    楊帆苦笑著丟給沈寧一個「衛生球」道：「你剛才不是說我和你老頭是一個腔調麼？事情不是明擺著的麼？你家老頭這事情肯定是因為觸痛了政敵的要害，人家才會下此毒手。這裡是京城，事情鬧起來對你家老頭也沒好處，自然是要低調處理。至於今後，你家老頭子肯定是下子吃餛飩——心裡有數，想必他已經想好了堂堂正正的對策，先立於不敗之地，然後再以陽謀如泰山壓頂一般勝之，這才是上上之策。其實跟你這個敗類說了也白說，你不明白的。」

    沈寧這是今天遭到的第二次打擊了，剛才在樓上沈明也是這麼說的。只是沈明口中是「混球」，楊帆的口中是「敗類」。

    「唉，我們是死黨，怎麼我就比你差那麼多呢？」沈寧唉聲歎氣的搖晃這腦袋說道，楊帆心裡微微一動，想到的是周明道這個老傢伙，自己能想到這些，似乎和周明道這兩年的教誨分不開。話說，跟著周明道沒學到多少學問，倒是學會了很多做人的道理。楊帆想起了周明道的一句話，「西方人讀書是單純的為了做學問，中國人讀書則是為了明白道理。可惜現在知道這個人太少了，中國古人讀書首先還是為了學會做人，只有學會了做人，才能把事情做好。」

    古代文人講究「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這其中修身是第一位的，也是這些年周明道一再跟楊帆強調了，以前楊帆偶而也會覺得周明道囉嗦，這一刻楊帆多少有點頓悟的味道了。

    實際上最開始的時候，楊帆也有好好的修理一下王東等一干人的心思，怎麼說也不能這麼便宜他們了。後來仔細想想，王東敢這麼做，無非是兩個原因，一是有巨大的利益在誘惑，二是有把柄在別人手裡被要挾了。想明白這兩點，以沈明的老道會怎麼做就不難得出結論了。

    「王東向你們家老頭子表示死心塌地的效勞了吧？」楊帆心中又是一動，覺得王東這個人應該能作出這事情來。

    沈寧也習慣了楊帆啥都能想到的現象了，點頭道：「是，還寫了效忠書，要求反戈一擊呢。」

    楊帆露出果不其然的表情道：「這個人，人品很成問題，不足為己用啊。」

    沈寧徹底的麻木了，苦笑著說：「我家老頭也是這個意思，暫時讓他安心，等大局已定後把他弄回宛陵，在自己的地頭上收拾他。也不把他整死，總之力求讓他一輩子別想翻身就是了。」

    「看來我的擔心是多餘的，好了，沒事了。我累了，去睡覺。」楊帆說著一擺手往臥室裡走，丟沙包似的的往床上一栽。

    沒一會的工夫，裹著浴巾的阿玉進來了，哆嗦著身子看著床上閉著眼睛的楊帆不敢說話，也沒敢上去挑弄賣騷，生怕把楊帆惹火了。

    楊帆眼睛也不睜開，面無表情的說道：「把門關好，穿上內衣和睡衣，累了可以上床來睡，不累的話自己看電視，聲音開小一點就成。」

    阿玉低聲道：「我知道了。」說著剛把內衣穿上，床上的楊帆已經發出輕輕的鼾聲，實在是累的夠嗆了。阿玉看著楊帆睡著後平靜的臉上帶著笑容，穿戴整齊後默默的走到窗前給楊帆拉了拉被子，然後跪下恭恭敬敬的給楊帆磕了三個頭。

    阿玉不為別的，就為了楊帆把她當人看！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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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四章 離京


   


    楊帆是被該死的手機鈴聲吵醒的，睜開眼睛心裡有點鬱悶，按說這個電話知道的人不多，是誰打來電話擾人清夢？四下打量一番沒有發現手機，最後循著聲音在床頭櫃疊好的衣服裡找到了手機。楊帆心裡還一陣的納悶，記得昨夜睡覺時沒把脫下的衣服疊好來著，自己似乎也沒這個好習慣。

    掏出手機發現號碼是游雅妮的，楊帆心裡的火氣消了一半，按下接聽。

    「狼崽子，在哪呢？」

    這個外號是游雅妮昨天下午臨時起的，原因嘛楊帆昨天下午確實像頭狼崽子咬住某一點不放，**的時候游雅妮就喊：「你這個狼崽子，我要死了，你咬死我算了。」

    這不游雅妮一覺醒來，發現張思齊已經不在，起床洗澡的時候看見胸前的淤青，又想起楊帆昨日的狠勁來，想到楊帆就要回江南去了，時間自然是要抓緊一下的，能吃一頓飽的就算一頓吧。

    游雅妮當然也希望能天天在一起，不過有點不太現實，還有一攤子生意需要招呼不說，兩個人結婚的可能性似乎也不大，也只能維持現狀了。內心深處，游雅妮在面對楊帆的時候，甚至感覺到一絲的自卑，所以做個情人也是不錯的選擇。

    「狼崽子」三個字，以一種媚到骨子裡的語調說出來，聽進楊帆的耳朵裡，立刻產生了強烈的化學反應。

    本來早晨起來就旗桿就高高舉起，被這話一撩撥，楊帆頓時就有立刻要爆炸的感覺，要不是隔著手機估計就能立刻撲上去呈一番獸慾。

    「昨天夜裡和朋友一起喝酒搞的很遲才睡，在酒店裡剛起來呢。」楊帆強忍著不去想游雅妮那一身白皙的**，從床上溜了下來，邊說話邊上洗手間解決問題。巧的是這時候門開了，露出阿玉洗的乾淨不施脂粉的臉道：「你起來了，我早餐買回來了。」

    「我靠，別進來。」楊帆只穿了一條內褲，即便知道阿玉是幹那行的，同樣覺得不好意思，因為下面鼓鼓的一團呢，實在不雅觀。

    阿玉詫異了一下，掃了楊帆下身一眼，隨即默默的帶上門，轉過頭來的一瞬間臉居然紅了。

    「本錢還真不小！」阿玉輕聲的嘀咕了一句，這時候從沈寧的房間裡走出一臉疲倦的阿紅，隨口問道：「你怎麼起的這麼早？」再看看沙發上的被褥，阿紅驚異的說道：「你昨夜就睡外面？」

    阿玉露出失落的表情點點頭道：「嗯，人家看不上我。你呢？他沒為難你吧？」

    「沒，就是花樣多了一點，前面後面的剛折騰完，現在睡下了。」阿紅說著露出濃濃的倦意，眼睛上兩個黑圈子清晰可見。

    阿玉指了指楊帆的房間道：「我們得好好感謝他，要不是他，這次麻煩可就大了，輕的挨一頓打，重的要進去蹲幾天，真那樣的話被學校知道了，你我就算徹底完了。」

    電話這頭游雅妮聽見有女人的聲音，立刻警惕的問道：「怎麼？房間裡有女人？」

    我靠，耳朵這麼尖！楊帆趕緊找借口道：「是賓館的服務員，進來問我是不是要打掃衛生。」

    「不是吧？我聽見早餐啥的？你會在騙我吧？」游雅妮有點不信的追問一句，楊帆聽著一陣冷汗，暗暗慶幸隔著電話，不然還真的有嘴說不清。

    「是我朋友叫的早餐，讓服務員問我要不要吃一點。怎麼？你懷疑我昨天晚上找女人？」楊帆的語調低沉下來，游雅妮聽出了不快，心道問一下不行啊？多少有點賭氣道：「別多心嘛，我就是隨便問一問，再說了，你就算找女人也是你的自由，我憑什麼說三道四？」

    感覺到火藥味，楊帆趕緊反攻倒算，猛然壓低聲音道：「昨天下午你那下面跟個大功率的水泵似的，兩個多小時要了四次，我早你吸乾了，沒見我離開的時候走路都打著飄？昨夜我倒是想找女人呢，你說我有那個戰鬥力麼？」

    有時候對付女人就得上點流氓手段，這一招是沈寧以前教楊帆的，現在拿出來用，配上楊帆曖昧的語調對付剛吃上頓飽飯的游雅妮，根本就是勢不可擋。

    噗哧，游雅妮忍不住笑出聲來，隨即臉上飄起了兩朵紅雲來，本來心裡就惦記那事情，這會楊帆用話一調，立刻雙腿間又熱了起來。

    「你討厭啊，這樣說人家。現在好一點沒有，快中午了，上我這來吃飯。」

    楊帆見烏雲散去，繼續乘勝追擊道：「先說好，是去吃飯還是去被吃？」

    游雅妮被這話挑弄的渾身都在發燙，聲音變得又柔又膩，低聲羞道：「來了還不由著你折騰？狼崽子！」

    這種邀請楊帆當然不會拒絕，笑道：「我和朋友打個招呼就過去，掛了啊。」

    放下電話楊帆出來，見阿紅和阿玉還在外面坐著，不由笑道：「怎麼還沒走呢？還有別的事情麼？」

    阿紅上前露出感激之色道：「走之前想親自對您說聲謝謝！」

    感受到兩個女人目光的真誠，楊帆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累了一夜了吧？趕緊回去休息吧。選擇什麼生活是你們的自由，但是違法的事情別在做了，夜路走多了總是會碰見鬼的。」

    楊帆這話倒是真心勸誡，兩個女人站起點頭告辭，楊帆目送她們出去後，掃了一眼桌子上熱氣騰騰的麵條，寬容別人的感覺還真不錯。

    匆匆梳洗一番，對付著吃了兩口麵條，給還在熟睡的沈寧留了張便條，楊帆匆匆奔游雅妮那裡去了。

    沈明被弄醒之後倒是再難入睡，獨自在房間裡整整想了七八個小時，看看中午將近，打電話約劉青出來一起吃飯，劉青欣然應約，約好地方碰頭，沈明秘書也沒帶，獨自一人打車過來的。

    到了地方兩人又是一陣寒暄後，要了個包廂坐下，沈明對劉青道：「楊帆這小伙子不錯，黨校學習完後，直接把關係轉到宛陵市委辦公室吧。」

    劉青馬上要到江南團省委當書記，上一任團省委書記提省委副秘書長了。原先說好的是以下派年輕幹部的名義安排楊帆，現在沈明直接要人，這讓劉青多少有點意外，不過沈明的面子劉青不能不給，再說這個事情對大家都沒壞處。

    劉青爽快的答應道：「既然你有這個相反，不如直接把關係轉到宛陵市委，不過省黨校那個學習的名額得你出。」

    沈明不禁笑道：「你老兄不該從政，算盤打的這麼精，應該去做生意。不過，名額我可以出，但要算到團省委的頭上，不然下面不好安撫。」兩人相視而笑，這事情就算是訂下了。沈明心裡也清楚，劉青到江南省團省委當一把手，雖然是陳老爺子的關係在起作用，但是初來乍到的，手上多一張牌對今後的工作自然裨益良多，兩人心照不宣不再多說，開始喝酒敘話。

    楊帆在游雅妮那裡一待就是整整三天，三天內游雅妮把沈寧當皇上拱著，原本還擔心張思齊會突然殺到，結果這小妮子因為擔心家裡逼她和楊帆相親，偷偷的背個包包自駕游去了，這倒也成全了楊帆和游雅妮這對姦夫淫婦。期間沈寧打來電話，說先回宛陵去了，因為人已經在機場揚帆也就沒去送，反正是就要回去，到時候見面還能給沈寧一個驚喜不是？

    初嘗女人溫柔滋味，楊帆很有一點樂不思蜀的味道，要不是周明道一個電話打過來，問起機票安排的事情，和周明道說好次日兩人見面再談具體示意，楊帆總算是會過味道來了。

    楊帆決定要走了，游雅妮雖然有點不捨，但是也不好強留。看看楊帆身上穿的實在太普通，趁著出去買菜的機會，狠狠的出了一把血，買了四套阿瑪尼成衣。原本打算拉著楊帆去定制的，可是又擔心楊帆不接受，游雅妮所以才先斬後奏。果然買回來楊帆提出不要，游雅妮作勢生氣拿剪子要剪了去，楊帆本著不能浪費的原則勉強手下了。游雅妮暗暗慶幸楊帆沒關心一下是啥牌子，不然四套衣服五萬多塊，楊帆知道了打死人都不會要的。

    再次來到周明道的書房內，周明道見楊帆臉色略顯蒼白，心中多少有點不安，還以為楊帆這些日子心裡有疙瘩又沒人傾訴，所以才會顯得沒精神，哪曾想這廝三天來沉浸在溫柔鄉里，風流快活的很啊。

    周明道意外的是楊帆身上的打扮可謂煥然一新，一套休閒牛仔一改以前一貫的黑褲子白上衣的老氣橫秋，充滿了青春的活力。周明道暗暗慶幸自家的孫女周穎今天在上學，不然看見楊帆這打扮肯定要尖叫，知道楊帆要走了肯定要哭死。

    周明道提議楊帆走之前是不是去見一下陳老爺子，楊帆想想沒有答應，擔心這老頭子變著花樣的送錢送東西，這種事情老陳家的人不是沒做過。周明道心裡雖然遺憾，但也只好作罷，提醒楊帆今後做事情不要太耿直後，兩人商量了一番，訂下次日離開飛往江南的機票。楊帆終於要離開這個將自己演變成一個男人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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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人生何處不相逢


   


    當天晚上楊帆就拿到了機票，行李收拾起來也很簡單，一台二手筆記本電腦，一個箱子裝點衣服，別無它物。房子是租來的，裡面的用具是原本就存在的，只是在出門的時候把鑰匙給前來送行的周明道。

    楊帆拒絕了周明道用車送去機場的建議，間接的是拒絕了周明道送到機場的意思。周明道也沒有強求，讓司機把楊帆送到機場專線的上車處。周明道的車剛離開，游雅妮就從角落裡鑽了出來。昨天夜裡楊帆沒有去她那過夜，沒有在一起度過楊帆在京城的最後一夜，多多少少讓游雅妮有點小遺憾。

    男女之間有了那種關係後，很多事情做起來就沒有顧忌了。對於游雅妮而言，這就算剛過上能吃飽的日子就結束了，實在是有點不捨。有心送楊帆去機場，奈何楊帆鐵了心要自己做大巴走，瞭解楊帆性子的游雅妮也只能無奈的接受，只是在大巴開動前，抱著楊帆狠狠的啃了幾口。既然是離別，就會有傷感的情緒瀰漫，兩人吻別的情景招來一片注視的目光，論相貌這兩位都是頂尖的，想不惹眼都難不是？

    臨上車的時候，游雅妮摸出一副墨鏡硬生生的給楊帆戴上道：「路上不許沾花惹草的，遮住你的桃花眼，免得狂蜂浪蝶往跟前湊。」

    對於這個舉動，楊帆只能理解為游雅妮吃上癮了，其中感情的成分固然是主要的，但是兩個之間究竟會是什麼樣的一個結局，楊帆心裡也沒有把握，說到責任，楊帆倒是願意承擔的，但是游雅妮不提，楊帆也就不去提了。怎麼說呢？楊帆始終感覺不到游雅妮有把自己當作結婚對象的心思，這讓楊帆的心裡多多少少有點不滿。更別說游雅妮是一個能開的起悍馬的女人，小白臉這個職業雖然很有「錢」途，但是楊帆不屑為之。

    游雅妮不提並不等於不想，只是礙於年級比楊帆大了五歲不說，還有個張思齊在其中出沒，在漂亮的女人也不是時間的對手，游雅妮內心深處多多少少有點自卑的情緒。即便知道楊帆存著負責的心思，游雅妮也未必能開的了口，想一想張思齊的背景就不難得出一個結論，楊帆終究是要展翅飛出萬里鵬程的，保持這種關係對大家都好。

    大巴直接到機場，楊帆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坐飛機，辦理登記手續就折騰了好一陣。拿到登機牌一看，楊帆這才注意到是頭等艙，想起機票錢還沒跟周明道算呢。再仔細想一想，這些年雖然陳家給的錢物從來沒沾手，但是周明道明裡暗裡的照顧，那可不是一點半點的。「恩師」兩個字是絕對當的起的！

    「以後再報答吧！」楊帆也只能在心裡默默的對自己說，現在的周明道似乎沒啥需要自己報答的。

    登機之後在空姐的指引下找到了位置，第一次坐飛機多少有點緊張，看著身邊空姐窈窕的身姿和溫柔的微笑，楊帆的情緒穩定下來，安坐在位置上擺弄著搞明白安全帶的用法後，原本打算欣賞一下空姐來著，想想太輕佻了，再者空姐都是化了妝的，給人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再想到空姐臉上的微笑都是一種工作需要，就更沒那份情緒了，於是作罷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不一會楊帆感覺到身邊有人坐下，一股子淡淡的幽香散發過來，明白身邊坐的是個女子，想到之前游雅妮的話，楊帆更懶得睜眼。事與願違，身邊坐下的女人居然湊過臉來盯著楊帆仔細的看，湊的近了鼻息之間的呼吸熱氣掠過臉兒，弄的楊帆一陣癢癢，不由的覺得身邊的女人好生無禮，不帶這麼看人的。

    楊帆猛的睜開眼睛，看見一張熟悉的笑臉正衝著自己笑呢，心頭的不快頓時收了起來，衝著女人笑道：「呵呵，人生何處不相逢！祝小姐，我們又見面了。」

    「這句話應該是我來說吧？再有，小姐這個稱呼我不喜歡。」祝雨涵剛才有偷窺之嫌，有點心虛，所以摳一下字眼，試圖佔一點上風。

    可惜祝雨涵的一點小心思沒能逃過楊帆的眼睛，想到這女人的老爹是江南省的一號，楊帆存了挑弄一番的心思。

    「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小姐乃尊稱，古來有之，所以我的話沒問題，是你的思想骯髒了。」

    楊帆這就算拐著彎的損人了，祝雨涵聽了也不生氣，反倒覺得這旅途之間有個心儀的男子說話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再說了，這輩子因為家庭的關係，恭維話聽的還少麼？心裡是這麼想的，嘴巴上祝雨涵還是要意思一下的，仗著自己是婦女的優勢，伸出一根白玉般的嫩指，輕輕在楊帆的頭上一點道：「討厭，也不知道讓人家一下。」

    說著想起了那天在「雅妮會所」的事情來，想起張思齊氣呼呼的離開的場面，似乎面前這個小男人就沒有讓女人的習慣。難道說，這小男人見多了女人主動兜搭？我是不是該淑女一點，含蓄一點呢？祝雨涵有點患得患失起來，覺得自己剛才的舉動似乎風騷一點，別叫楊帆把自己看輕了才是。

    祝雨涵自打當初感情上的挫折後，身邊不是沒有追求者，但都是一些抱著強烈的目的性出現的男人，這種男人即便在優秀，也很難打動祝雨涵一星半點。那日在雅妮會所，看見楊帆時便有點控制不住的想上去親近，事後想想當時的舉動，大概源自於楊帆那一身極普通的裝束，卻穿出一份鶴立雞群的脫俗意味。究其根源，女人對美好的事物很難抗拒。

    楊帆臉上露出微笑，抬手在祝雨涵點過的額頭上輕輕的摸了一把然後送到鼻尖微微一嗅道：「好香。不知怎麼的，姐姐心裡便生出一份親切之感，也許是獨在異鄉久了，一時鄉音親切的緣故。」楊帆說著露出一絲悵然之色，祝雨涵看著心裡沒來由的揪了一下，要不是在飛機上，或許就能衝動的將面前這個小男人的腦袋抱在胸前，好好的溫存一番。

    「別說的那麼感傷，你現在混的不是挺好的麼？都穿上阿瑪尼衣錦還鄉了，男人求的不就是這些麼？不過，你也夠壞的，那天在雅妮會所的一身行頭，還真難為你去淘換了。」

    楊帆聽著一陣愕然，隨即明白是身上的衣服出了問題，所謂的世界名牌楊帆沒有任何的瞭解，所以問道：「怎麼？我身上穿的衣服很貴麼？」

    祝雨涵看的出來這不是在裝。心中也有點小好奇，順著楊帆的話往下說道：「也不算很貴吧，你這一身一萬多塊也是要的。」

    楊帆腦子裡翁了一下，自打跟著周明道學習後，拿上了研究津貼，一個月下來省吃儉用的也能存個一千多，游雅妮送的衣服一套就是一年的積蓄，這個差距實在是大了一點。

    「這衣服是朋友送的，早知道這麼貴，我就不該收下。不怕姐姐笑話，我全部家產不過兩萬塊，還是這兩年算計著攢下的。就是這一趟的機票，也是恩師相贈，如此說來我這些年在京城到也算碌碌無為了，更何談衣錦還鄉？」楊帆說著語氣中竟帶著了一絲的蒼涼，錢這東西楊帆以前是本著夠用就行的態度，現在看來沒錢也不是一件值得誇耀的事情。

    祝雨涵強烈的想知道，是誰送楊帆衣服的，心裡甚至有點嫉妒的味道。還有一點就是，一個穿了一身阿瑪尼的男人在女人的面前，尤其是在漂亮女人的面前坦言自己是個窮人，這一點實在是難能可貴，其實楊帆完全可以不說明，但是他說了。這時候廣播了提示飛機要起飛了，祝雨涵勉強壓下了心裡八卦的**，沖楊帆一笑道：「起飛的時候我頭疼，穩定下來我們在聊。」說著祝雨涵閉上眼睛。楊帆扭頭看著窗外。

    飛機持續爬高，透過窗口看著世間萬物變成螻蟻一般的大小，隨後消失在視野之外，飛機在八千米的高空上平穩了下來，窗外白雲片片沒有任何參照物，很難想想此刻飛機正在以超音速飛行。楊帆在想，由此可見眼睛很多時候也無法看請自身的真實狀態。

    空姐開始忙碌起來，祝雨涵也睜開了眼睛，看見楊帆專注的看著窗外，不由的拿輕輕的撞了一下楊帆的肩膀，楊帆回頭看時祝雨涵笑道：「剛才你喊我姐姐來著，我可當真了哦。」

    楊帆笑道：「當真又如何？不當真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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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六章 不做擋箭牌


   


    「當真了姐姐今後好好疼你啊！」祝雨涵發現楊帆竭力在隱藏著一絲的緊張，為啥緊張呢？因為楊帆心裡是帶著一種目的性在接觸祝雨涵，當初的那份無慾無求的心態變化了。偏偏這時候祝雨涵心術不正，腦子裡盤旋著一個念頭，萬一疼著疼著一不小心疼上床去了，那該如何是好？姐姐和弟弟之間，那個叫什麼來著？心術不正的後果，自然是祝雨涵誤認為楊帆臉上閃爍的微笑是因為缺乏男女之間接觸的緣故，想想張思齊那麼水嫩的妞都能氣走，楊帆又是不知道自己的底細的。由此可見，先入為主的可怕性。

    一個做賊心虛，一個心術不正，兩個不約而同異口同聲的轉移話題道：「姐姐（小弟）是做啥的？」

    「我先問的，你先說！」祝雨涵開始耍賴。

    「明明是大家一起說的，你耍賴！」楊帆哭笑不得。

    看著面前駿逸靈動的便宜弟弟，一股男性的氣息鋪面而來，祝雨涵不由的臉頰飄起腮紅來，身子往楊帆身上傾斜，**輕輕的頂在楊帆的肩膀上，嘴巴湊在耳朵邊低聲道：「我就耍賴了，你想怎樣？」

    這個狀態讓楊帆想起了和游雅妮第一次的場面，心道這個女人的春心動了，居然敢調戲我？不過，這調戲的滋味，讓人有點心醉。

    楊帆最終明智的舉起雙手，做投降狀道：「我投降，我先說。」

    楊帆簡單的交代了一下今後的去向，順便把周明道這個導師也提了一下。當然與陳家的關係瞞了下來，祝雨涵聽了並不覺得奇怪，只是笑道：「以周老先生的地位和能量，這麼安排也就是舉手之勞的事情。只是有點奇怪，這老頭子十幾年沒帶研究生了，當年我托關係想進他的門下讀研，他都找借口沒答應，怎麼就收了你這個學生呢？想想還真的讓人嫉妒！」

    「也許是我運氣好吧！」楊帆沒有具體的解釋，說話的時候肩膀微微的往邊上縮了一下，這個微笑的動作讓祝雨涵微微的有點失望，彷彿兩人原本已經近到顛毫的關係，一瞬間就隔著東非大裂谷遙遙相望了。祝雨涵收起之前親熱的有點過頭的情緒，端正的坐著簡單的說起自己的事情來，大致意思就是祖籍並不是江南省人，這是隨著父親在江南省一待就是二十年，現在蕪城工作，從事汽車行業。兩人保持一種輕鬆的心態隨意的聊著，不知不覺間就到江南省會的肥城的駱崗機場上空，祝雨涵去京城的時候把車子停在機場的停車場，得知楊帆直接回宛陵，便主動提出順路捎帶楊帆。

    祝雨涵這個女人給楊帆最初的感覺是有點小輕浮，往後接觸發現並不是那樣，言語之間透著一股穩重成熟，尤其是在陳家的問題上祝雨涵沒有再提，這讓楊帆頗為欣賞，女人八卦可以，但是不能無節制的八卦，否則就招人討厭了。能夠省點路費當然是好事，何況一路美女相伴也不寂寞，楊帆自然不會拒絕，欣然答應了祝雨涵的邀請。

    拿了行李出機場通道時，遠遠的就看見有人高舉著祝雨涵名字的牌子。楊帆發現祝雨涵臉上陰沉了一下，也不說話跟著上前。

    「煩人的很！」祝雨涵低聲說了一句，也不知道是解釋還是啥，總之是不高興的意思。楊帆也不接話，淡淡的笑了笑。

    祝雨涵果然如楊帆所料，無視那個舉著牌子的小伙子，直接朝外走去，沒曾想剛出通道口，一個穿著一身白的年輕男子等在外面，老遠的就喊：「小雨。」

    祝雨涵瞬間眉心鎖的更緊了，勉強的笑著走了過去。有人追求祝雨涵這一點也不奇怪，只是能知道祝雨涵的行程在機場等待的主，估計不是一般的角色，很明顯祝雨涵沒有通知這一位今天到。

    楊帆留了個心眼，遠遠的就開始打量這一位來。眼前的這一位論相貌倒是相當的不錯，個頭將近一米九，人也顯得壯實，國字臉濃眉毛，從面相上來看有一股子陽剛，只是眼珠子轉的活了點，給人一種不怎麼拿正眼看人的感覺。男人一般很難穿的住一身白，因為對氣質的要求太高了。眼前的這一位穿著一身白，給楊帆的感覺不但沒有增添駿逸儒雅，反倒有一種沐猴而冠殺豬的穿上儒衫的味道。偏偏這一位感覺良好，站在那裡顧盼生姿，一副我最風騷的樣子。

    楊帆記得周明道說過，品行正直者看人的時候大都是正眼看，像前面的這一位目光總是躲躲閃閃的，往往心術不正。

    「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回來？還有，大家同事關係，請稱呼我的名字或者職務。」祝雨涵走過去，沒好氣的就是這麼一說，背後的潛台詞就是「你派人打探我？我們的關係不足以讓你這麼親熱的叫我。」

    「祝總你誤會了，昨天正好北京方面送來這個月的銷售計劃，我想起你在北京公幹，隨口問了一句，她們說給你訂了這個航班，反正我今天也要回去，正好來接你一道，路上也好有個伴。」這個解釋明顯是事先想好的，大體上能解釋的通，不過祝雨涵臉上的表情明顯是不相信，只是懶得較真罷了。

    一個男人穿一身白穿成殺豬的樣子還感覺良好，肯定是有底氣的，所以楊帆在祝雨涵回頭朝自己笑了笑打算介紹自己的時候，擔心被當成擋箭牌，搶先上前朝那位伸手道：「你好，我叫楊帆，祝姐姐的乾弟弟。」

    祝雨涵沒想到楊帆來這手，先前的打算只好作罷，心裡同時有點小失望，不過也生出了一點咱們慢慢玩的心思。

    楊帆笑的誠懇，當面這位先是微微的怔了一下，隨即也滿臉堆笑的握著楊帆的手道：「你好，我叫朱子揚，祝總的同事。」

    所謂寧得罪君子，莫招惹小人，楊帆不怕事，但是怕麻煩。朱子揚怎麼看都像是當地的地頭蛇一類的人物，楊帆抱著沒必要絕不得罪的心態交往。

    「多謝你來接我，不過我機場停了車子的，和我弟弟一道回去，你該幹嘛就幹嘛去吧。」祝雨涵言語間多少帶著一點怨氣，楊帆估計是把自己當槍使的計劃受挫的緣故，朝朱子揚抱歉的笑了笑，沒在說啥。

    朱子揚也是個有眼色的，自覺相貌上輸了楊帆一籌，看看人家穿著一身阿瑪尼。這麼年輕就氣度不凡的樣子，搞不好是省裡某個權貴的子弟。再看楊帆似乎在努力的把自身摘出來的意思，關於楊帆和祝雨涵是否有私情的心思也就淡了許多。

    「呵呵，既然是祝總的弟弟到了咱的低頭，今天我做東，吃好喝好了再上路。」朱子揚倒是個有點氣度的人，臉上的表情倒也不像是作偽。

    祝雨涵聽了很不客氣的說道：「免了，你除了會吃喝玩樂還會啥？別把我弟弟帶壞了。我們直接回蕪城，我還能怠慢了自己弟弟？」

    朱子揚頓時一臉苦笑的看著楊帆，這會子目光沒有再躲閃了，楊帆發現朱子揚只有面對祝雨涵的時候才會目光躲閃，心道這一位怕不是對祝雨涵一片癡心才會患得患失吧？

    「姐，朱大哥也是一片好意，不帶這樣說人的。」楊帆笑了笑，出聲給朱子揚緩和了一下氣氛。

    朱子揚立刻順著桿子往上爬道：「還是咱弟弟說的對。」

    「什麼叫咱弟弟？算了，不跟你生氣了，楊帆，我們走。」祝雨涵總算是沒有繼續發作的意思，拉著楊帆來到停車場，朱子揚倒是一直跟著，之前那個舉著牌子的司機這時候也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看見祝雨涵的寶馬車，楊帆想起了京城裡那輛蘭博基尼來，有錢人就是好啊，好車隨便開。跟著祝雨涵上了車，還沒等坐穩呢，祝雨涵已經開口說道：「你這小滑頭，一點都不幫襯姐姐，那個朱子揚的老爹是蕪城市委書記，從小倒是一個大院裡長大的，人倒是不壞只是不學好，整天領著一群狐朋狗友花天酒地的，你可不許跟著他學壞了。」

    楊帆連聲苦笑道：「哪有你這樣做姐姐的？還沒當夠一天姐姐呢，就惦記著拿弟弟當槍使，我一個升斗小民，朱子揚我得罪的起麼？」

    祝雨涵想想也是噗哧一笑道：「說你是小滑頭一點都不冤枉你，就憑周老的親睞，你……，算了，我不和你生氣。」

    車子打著火時，對面一陣喇叭響，一輛奔馳裡頭露出朱子揚的腦袋，衝著兩人招手道：「我在前面開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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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七章 旅途春情


   


    「這傢伙，狗皮膏藥似的甩都甩不掉。」祝雨涵罵了一句，開動車子往前走。車子上了高速，祝雨涵的臉色漸漸的好了起來，歎息一聲道：「朱子揚人倒是不錯，對姐姐也算癡心，就是不喜歡讀書，做事喜歡小手段，說了他多少次了都不聽。」祝雨涵的言下之意，這個人不走正道難成大器看他不上。

    「呵呵，齊大非偶！」楊帆接了一句，表示理解。

    「你會開車麼？」祝雨涵突然問道，楊帆一愣道：「不是說過我沒駕照麼？」

    「沒駕照和不會開始是兩個概念！」祝雨涵沒好氣的白了楊帆一眼，楊帆摸了摸鼻子道：「在京城的時候，導師倒是讓司機教過我半年來著，半夜車少的時候曾開導師的奧迪在街上轉悠過。考慮到總是要回宛陵的，駕照就沒辦理。怎麼想起來問這個？」

    「我累了，你來開。」祝雨涵說著也不等楊帆答應，找了塊路肩停下熄火，解開安全帶直接往副駕駛位置上爬過來。

    楊帆錯愕之間祝雨涵已經爬到跟前，直接將屁股對著楊帆的臉，一邊扭動著性感的臀部還一邊笑道：「你快點嘛。」

    楊帆要想動彈，很自然的雙手扶著祝雨涵的臀部，一瞬間祝雨涵也沒料到會有這一出，頓時渾身一顫，雙腿一軟，順勢就坐在楊帆的大腿上。然後，胯間感覺到一根硬硬的傢伙不老實的頂在花心之間。即便是隔著衣服，這種刺激也讓祝雨涵心旌搖蕩，有心想挪動一下躲開，沒曾想這一挪動楊帆舒服的有點受不了了，與游雅妮這些天纏綿的習慣動作就出來了，雙手不自覺的環住祝雨涵的胸前，下身不自覺的往上頂。

    祝雨涵頓時覺得私處一股熱流噴湧而出，屁股使勁的往下沉了沉，想抓住那是非根，口中還不住的微微呻吟。

    「啊！」祝雨涵輕輕的一聲喚，讓楊帆從迷醉中恢復了些許清醒，祝雨涵無疑也是個能要男人老命的美女，楊帆可不敢再糾纏，萬一忍不住了在高速公路上搞出點少兒不宜來那就不好玩了。楊帆手一送輕輕的笑道：「乾姐姐，你這樣要我怎麼過去開車啊？前面的奔馳可是停下來了哦。」前面三個字楊帆還加重了一點語氣，尤其是那個「干」字。

    「你討厭，人家沒力氣站起來了嘛。」祝雨涵有點羞的不敢回頭了，只是這麼一瞬間的接觸，居然就**了，下身出濕漉漉的雙腿一點力氣都沒有，渾身的骨頭都舒服的不在似的。

    眼看前面百餘米外朱子揚下車張望，楊帆也只好雙手托著祝雨涵的臀部往上抬，努力的挪動身子讓祝雨涵坐下，然後才鑽到了駕駛位子上。

    祝雨涵臉紅的跟煮熟的蝦子似的，埋頭趴在前方不肯抬頭，口中衝著楊帆說道：「不許看，開你的車。」

    實際上楊帆也不好受，剛才的一番舉動，雖然主要是祝雨涵造成的，但是自己往上頂的那幾下，說白了也不是好人的做法。

    苦笑著甩了甩腦袋，甩掉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楊帆打著車子開動，順帶探頭朝朱子揚揮手示意了一下。在京城的時候也不知道周明道是怎麼想的，安排司機教了楊帆半年，雖然沒有去考駕照，不過楊帆開起車來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祝雨涵一直低著頭小媳婦似的不在說話了，楊帆倒也能專心的開車，只是不敢開快。不一會路邊出現服務站的招牌，祝雨涵這才說話：「前面服務站休息一會，我要上個洗手間。」

    楊帆聽了心中一動，油門一加趕上前方的朱子揚，搶先轉進服務站，朱子揚自然心領神會的跟了上來。

    車子剛停下，祝雨涵急急忙忙的開門到後座上，在手提行李包裡翻找了一會，塞了點東西進隨身的小包包中，火燒屁股似的往洗手間去了。

    朱子揚從後面的車子下來，走到正在抽煙的楊帆跟前疑惑的問道：「兄弟，小雨吃壞肚子了？這麼著急？」

    楊帆苦笑著一擺手道：「我哪裡曉得，我們今天還是飛機上碰巧遇見的，不是說好了一路的。」

    朱子揚頓時露出放心的表情來，笑呵呵的摸出一包軟中華煙遞給楊帆到：「抽這個。」

    楊帆的煙癮不大，一周兩包的樣子，平時抽的也就是點8中南海，就價錢上來說，自然不能和中華比。

    楊帆擋開朱子揚遞過來的煙笑道：「不客氣，我還是習慣抽這個。」

    朱子揚一拍腦門道：「呵呵，京城裡的人似乎都習慣抽這個，不像我們蕪城，抽煙上頭也喜歡講個排場，便宜一點的煙都不好意思拿出手。」

    楊帆聽著不由苦笑連連，心道我也就抽的起這個。懶得解釋，楊帆笑笑道：「我也去上個洗手間。」

    實際上楊帆也搞不清楚，祝雨涵急急忙忙的上洗手間是去換小褲褲，不然粘乎乎的不是一般的難受。朱子揚見祝雨涵對楊帆好像很親近的樣子，生出了交好的心思，目的是希望楊帆能幫著說話。於是朱子揚跟著楊帆就走，一邊走一邊主動搭話道：「哥哥說句心裡話，打小就喜歡小雨了，讀初中那會就沒少遞小紙條獻慇勤，可她就是不動心。」

    楊帆覺得祝雨涵是那種很有主意的人，胡亂幫忙說話可能會導致祝雨涵的反感，所以沒有上朱子揚的套，淡淡的笑道：「感情問題我可幫不了你，姐姐這個人最煩最煩別人關心她的私生活了。朱哥你還是另請高明吧。」

    楊帆不卑不亢若即若離的態度，更加堅定了朱子揚之前的判斷，結交楊帆的心思就更堅決了。

    楊帆從洗手間出來等了好一會，祝雨涵在施施然從裡頭出來，臉頰上猶自掛著春紅看上去平添三分嫵媚，可謂燦若桃花，一雙大眼睛裡水波蕩漾的勾人，朱子揚看的眼睛都直了。祝雨涵經過楊帆跟前時，在楊帆耳邊低聲罵了一句：「害人精！」

    楊帆摸摸腦袋，心道我怎麼了？打破腦袋楊帆都想不明白，祝雨涵的私處是極為敏感的所在，一番隔著衣服的接觸也能**不是？

    「她說啥呢？不會是在罵我是狗皮膏藥吧？難為兄弟了哈。」朱子揚倒也有幾分自知之明，只是想差了，還一位祝雨涵是因為楊帆招呼自己跟上在罵人。

    「可能是那個來了，心情不好，胡亂罵人呢。」楊帆也瞎解釋，朱子揚聽了連連點頭道：「難怪把車子讓你開，難怪看誰都不順眼，她有這個毛病，這個我知道。」

    朱子揚的想像力讓楊帆想笑沒敢笑，趕緊上車，剛坐下祝雨涵就一臉不快的問道：「你和朱子揚瞎嘀咕啥呢？不會是在商量著怎麼算計姐姐吧？」

    楊帆苦笑道：「我哪敢啊？不過是他問我你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胡亂說你那個來了。」

    祝雨涵聽了不由的長大嘴巴，實在沒想到這個貌似忠厚的小子，居然真的敢這麼編排瞎話，再想想私處還溫潤沁濕呢，不由的抬手在楊帆的胸前打了一下，不像生氣倒像是女朋友耍嬌一般道：「小流氓！壞死了你。」

    這一瞬間祝雨涵的表情看起來似乎是個十**歲的少女，彷彿去個洗手間回來就年輕了十歲的感覺，楊帆看著也不覺的呆滯了一下。

    「小流氓，看什麼看？還以為你是好人呢，一點正經都沒有，開車啊！」祝雨涵被看的不好意思了，罵了一句一扭腦袋，隨即忍不住又羞紅了臉，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楊帆回過神來，車子繼續上路，祝雨涵搖下車窗吹了一會風，好歹臉色恢復正常了，這才關下窗子對楊帆說道：「那個，既然你喊我一聲姐姐，我也不能不表示一下。回頭你辦個駕照，姐姐給你弄輛車子開著。」

    楊帆聽了很不以為然的笑道：「不用了，你給輛車子倒是小事，我這點家當養不起破產了那可是大事。」其實在京城的時候，游雅妮也張羅著要給楊帆弄輛車子，楊帆以要回家給拒絕了。現在祝雨涵也這麼說，楊帆剛才差一點說：「你們這些有錢的女人，怎麼都喜歡送人東西啊。」還好，話到嘴邊楊帆改了口，不然可定又有別的麻煩了。

    祝雨涵白了楊帆一眼道：「車子是我以前買的，手續都是現成的，年前換了新車一直沒用了，停在家裡也是停著，你拿去開好了，費用啥的都是單位報銷的，不要你花一分錢。」

    楊帆不想平白受人好處，即便是祝雨涵這個便宜姐姐的好處也不想占，見祝雨涵一再堅持，直接拉下臉道：「不必了，現在油價太高，我還是開不起。」其實楊帆心裡還有一句話，自己那個血緣上的老爹那裡，只要開口一輛車不是隨時到手的事情麼？這一刻，楊帆內心深處從小接受的教育在起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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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八章 媽媽還是姐姐

    智者不飲盜泉之水，廉者不受嗟來之食。楊帆沒有把自己當作什麼堂堂君子，不過一個男人內心的最深處，總是需要尊嚴來維繫平衡的。

    在祝雨涵看來一輛舊車子是小事，送給楊帆這個「弟弟」還算是輕的禮物了，實在沒想到楊帆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就是一輛8成新的帕薩特，原來是單位陪給我的，我……。」發現楊帆臉色陰沉下來，祝雨涵及時的改口道：「既然你看不上那就算了，就當姐姐欠你一個禮物，以後你想要啥只管開口。」

    祝雨涵好心送車子被拒絕，還遭了黑臉的待遇，心裡多少有點不平衡，見楊帆沉默，也就賭氣不說話，楊帆也樂的專心的開車。

    春天的太陽雖然並不猛烈，但是在水泥高速公路上的正午時分，車廂內的溫度很快就上來了。祝雨涵心緒不寧的，感覺到一陣燥熱，便把外套脫了，露出裡面白色的內衣包裹下誘人的形狀。楊帆不覺多看了兩眼，祝雨涵的心情一下就好了起來，為自己的身材對楊帆有足夠的吸引了。有一件事情祝雨涵有點不太明白，就是剛才那一陣接觸居然興奮到了巔峰，這些年有時候寂寞到了極致時，也會自己動手解決的，好像自己動手想進入高潮不是一般的費時，怎麼楊帆隔著衣服就送回了老家了，真要是真刀真槍的那還不要爽死啊？

    有一句話說的是「女人因愛而性」，不會是自己不知不覺間已經愛上身邊這個小男人了吧？這個說起來也太扯淡了，一共才見過幾次啊？只是不這麼解釋，又怎麼能解釋的通呢？

    祝雨涵有點恍惚了，車子減速進入收費站楊帆費勁的從牛仔褲的口袋裡摸錢繳費時才反應過來。

    「別費勁了，橫頭的小盒子裡有零錢。」祝雨涵笑著說道，看楊帆的目光越發的不一樣了。

    車子下了高速，楊帆找地方靠邊道：「蕪城的路我不熟，你來開吧。」

    這一次楊帆學乖了，搶先開門下來，祝雨涵從另一邊下來兩人換了位置，朱子揚從後面也跟上了。

    「老弟，怎麼回事？」

    「呵呵，沒啥，我不認識路。再說，等下我直接去車站，換車去宛陵。」楊帆笑著解釋，朱子揚聽說楊帆不跟祝雨涵一道，立刻興奮起來。

    「老弟，你這個人對我的脾氣，你看都下午一點半了，下了飛機你們也沒吃東西，當哥哥的請你吃飯然後派車送你。」

    朱子揚的慇勤換來祝雨涵的一頓沒好氣的說道：「要你多管閒事，楊帆晚上不走了，在我那住一夜，朱子揚你別跟來了。」

    楊帆識趣的立刻從另一邊上了車，閉上嘴巴不說話。祝雨涵開著車子一加油門，轟的一聲車子往前以竄，留給後面一陣黑煙。

    祝雨涵的意思楊帆有點不明白，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現在祝雨涵完全沒有和自己講道理的意思。楊帆一貫認為，某種特定的時候，期希望女人能講道理，不如希望母豬能學會上樹。

    車子七轉八轉的進入一片別墅區，地方感覺有點偏，楊帆這實在沒有在蕪城過夜的意思，儘管發現祝雨涵有點賭氣的意思，還是說道：「姐姐，真打算留我過夜啊？」

    這一帶道路寬敞，一馬平川遠遠的能看見長江，景致真的是沒話說的，就是人眼稀少了一點。祝雨涵把車子往邊上一停，扭過頭來心裡猶自委屈的低聲說道：「你就這麼不稀罕姐姐麼？送你東西不要，留你住一晚上也不願意？」

    這時候楊帆想起了游雅妮，想起了自己的控制力似乎實在不怎麼地，不由無奈的苦笑道：「姐姐，住一晚上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這個人不知道怎麼搞的，控制能力比較低，我怕…。」楊帆後面的話沒說出來，要說完整了大致就是「我怕又和在游雅妮那裡一樣，呆著呆著就上了床了。」

    祝雨涵完全理解反了，眉眼一飄道：「怕姐姐吃了你啊？」

    發現情況不妙，楊帆趕緊剎車，一聲歎息轉移話題道：「我有兩年沒在回家了，家裡就我母親一個人，說實話我想媽媽了。」

    開始的時候楊帆只是想轉移話題，可是真的提起媽媽，楊帆不由的流露出一絲傷感來。祝雨涵發現自己這是第二次觸動了楊帆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不過這一次楊帆的反應和上一次大相逕庭。

    「這樣啊？」祝雨涵說著眼珠一轉道：「有了，我送你回去，正好可以拜訪一下伯母。」沒等楊帆答應呢，祝雨涵已經笑的跟偷到小雞的狐狸精似的，很是開心的繼續道：「就這麼定了，散會！」

    楊帆無言以對，只能在心裡一聲長歎道：「女人心，海底針！我寧願去研究人和宇宙奧秘之間的聯繫，也不願意去研究女人下一刻在想什麼。」

    祝雨涵興高采烈的開車一路南下，一個小時後車子到了宛陵，祝雨涵把駕駛位子讓給楊帆，由楊帆開著車子繼續前進。

    宛陵雖然是個地級市，但是城區並不大，出租車4元錢的起步價，從東西方向貫穿城區也不過10元錢。楊帆的家不在市區，而是在市區不遠的一個叫雙橋的江南小鎮上。

    小鎮上有所中學，楊帆的母親楊麗影就在中學裡當一名語文教師。小鎮不大，任何外來人的到來，很快就吸引來路人的目光。寶馬車的吸引力可比一個外來人強多了，開到中學大門口的時候，看門的老頭非常狗腿的跑過來，還以為是什麼大領導來了呢。

    看清楚駕駛車輛的是楊帆後，老頭立刻驚呼道：「楊帆，你小***發財了，開的還是外國車子。」老頭說著手忙腳亂的開門，這時候學校裡正在上課，校園裡一片安靜。

    祝雨涵聽著有點不高興了，皺著眉頭道：「這老頭怎麼罵人啊！」

    楊帆嘿嘿一笑解釋道：「這是口頭禪，算是地方上的人說話的一個惡習吧。他這其實是一種親熱的表現，這老頭人可好了，小時候我沒少上他家菜地偷黃瓜。我記得他家後院的柿子熟了，有一大半的柿子都讓周圍的小孩子給偷吃了，他看見也不生氣，總是笑呵呵的罵小***，然後招呼那些爬樹的孩子當心別摔著了。」

    楊帆的家屬於學校教師統一建造的兩層小樓，獨門獨院的那種，紅磚的圍牆後面可以看見嫩綠的葡萄新芽。

    「你媽貴姓啊？待會我到底怎麼稱呼才好？叫阿姨？叫伯母？」祝雨涵這一連串的問題，還真的頗有大話西遊裡面唐僧的風範，楊帆看著祝雨涵緊張的樣子，心道你有不是來見婆婆的，緊張啥呢？

    「呵呵，見了我媽，我勸你還是叫姐姐吧。」楊帆說話間，車子停在一個院子前，只見楊帆臉上露出興奮的壞笑，使勁的狠狠的按了幾下喇叭。裡頭一時沒動靜，祝雨涵有點擔心的問：「裡頭不會沒人吧？」

    楊帆笑道：「肯定在家，這個時間我媽肯定在睡覺，要不就在看江南台播出的肥皂劇。」楊帆說著又使勁的按了幾下喇叭。

    「不會吧？你媽多大了？還看那個？」祝雨涵失聲笑道，隨即有點不好意思的說：「台灣的肥皂劇裡帥哥挺多的，我也喜歡看。」

    楊帆露出一個「我看就是」的表情時，2樓上窗戶裡探出一個女人的腦袋來，衝著樓下喊：「誰家的車子在亂按喇叭呢？」看見車窗裡探出腦袋傻笑的楊帆，樓上的女人愣了一下，隨即消失了。

    祝雨涵覺得這是這輩子聽過的最好聽女人說話的聲音了，中央人民廣播電台的播音員在這個聲音面前就是渣啊。

    「小壞蛋，回來也不提前打個電話，還開輛車子來嚇唬我，人家正在看電視入迷的時候，怎麼也不晚一點回來？好歹等廣告的時候到嘛。」

    門口打開的時候，祝雨涵看清楚裡面出來的女人時，頓時就傻掉了。難怪楊帆讓自己喊姐姐的，裡面出來的這個女人看著實在太年輕了，要不是楊帆激動的下車，張開雙臂上前狠狠的抱住對方，親熱的喊了一聲媽，祝雨涵打死也不會相信這個相貌體態溫婉到極致，氣質高雅的老天爺都能嫉妒的女人，居然是一個20多歲小伙子的媽。

    祝雨涵頓時明白楊帆良好的基因源自哪裡了，有這麼一個年輕漂亮的有點天理不容的媽，生出這樣一個兒子來就不奇怪了。

    「姐姐你好，你用的是什麼牌子的化妝品啊？效果也太好了吧？」祝雨涵下車來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撲通」一聲，小男人一頭栽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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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九章 如此母子

    「你還真的叫姐姐啊？我媽都40了.***」爬起來的楊帆也沒著急介紹，反而是先強調一下輩分問題。

    「你這壞小子，怎麼胡亂洩漏人家的歲數？人家還打算冒充你姐姐呢！」楊麗影這一句沒大沒小的話，也算是把祝雨涵給雷的有點小暈了。這對沒上沒下的母子，實在是太讓人好奇了，也讓人羨慕死了。

    「伯母，你好！我是楊帆認的姐姐。」意識到輩分亂掉可能造成的後果，祝雨涵總算是恢復一點常態。之前的失態，實在不是一般的女人的能控制的，一個四十歲的女人看著居然只有25、6歲的樣子，確實比較打擊祝雨涵這種用名貴化妝品將青春生拉硬拽的主。再看看楊麗影穿的，就是一件普通的小碎花棉布做的睡衣，可是穿在人家身上，怎麼看著就這麼顯年輕呢？太、太、太喪盡天良！祝雨涵不是一般的小暈了，越想心裡越發堅定了一定要搞清楚楊麗影留住青春的秘訣，同時暗暗慶幸今天來的太正確了。

    「妹子你別聽楊帆的，愛叫啥叫啥。平時家裡沒人的時候，這壞小子都是叫我名字的。你剛才問的啥？化妝品？就是兩塊錢一個的瓦塊油。」楊麗影笑嘻嘻的說著，祝雨涵聽的徹底被雷的找不到東南西北了，兩塊錢一個的瓦塊油是什麼東西？（註：這是早年間一種據說是用河蚌提煉出來的護膚品，我讀初中那會，貌似小鎮上的大嫂大媽們用的都是那玩意，照樣一個個水靈靈的。）

    走的時候一定要去買幾個，不，買幾十個。祝雨涵提醒了一下自己，上前很是親熱的挽著楊麗影的手道：「伯母，我還叫你大姐吧，你看著比我都年輕，都不敢跟你一道出門了。」這個馬屁雖然拍的實事求是，但是任何一個女人聽見這樣的話，不論真假肯定是喜笑顏開的，這無疑是對女人通殺的大殺器。

    這個祝雨涵不簡單啊，一句話就和老娘親熱的跟姐妹似的。楊帆憤憤不平的看著兩個女人手挽手的進去了，完全無視自己的存在了。

    「老娘，我可是兩年沒回家了，中午飯還沒吃呢？」

    楊帆的哀嚎換來楊麗影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道：「哎呀，差點把兒子給忘記了。那啥，冰箱有洗乾淨的菜，你自己動手做一點吧。」

    祝雨涵有點不放心的問：「大姐，他做的東西能吃麼？」

    楊麗影露出狡猾狡猾的眼神，悄聲對祝雨涵道：「我故意的，兒子做的飯可好吃了，兩年沒吃到了，現在還不吃個夠本？誰知道他明天跑哪裡去瘋，吃一頓算一頓。」

    祝雨涵總算是明白楊帆為啥總是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了，有這樣的一位老娘，不成熟的快一點都是怪事了。祝雨涵甚至已經在懷疑，以前楊帆在家的時候，還不知道怎麼被楊麗影使喚呢。

    兩個女人親熱的上樓去了，一路竊竊私語的。楊帆一副我早知道會這樣的表情，仰天長歎後自認苦命的打開冰箱，看了一眼還行，裡頭買了至少吃一個星期的菜。楊帆有點小懷疑，是不是老娘事先知道自己要回來，提前把菜買回來做好了奴役自己的準備，要不怎麼冰箱裡全是老娘喜歡吃的菜呢？

    慶幸的是菜都是洗乾淨用保鮮膜包好的，楊帆熟練的拿出要做的菜，過一下水就O了。楊帆一頭扎進廚房忙碌的時候，心裡不由在想，這麼多年母子兩人共同生活的時光，也不知道是老娘照顧自己多一點呢？還是自己照顧老娘多一點，總之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貌似初一開始家裡的晚飯肯定是等著楊帆放學回來做的。

    小時候姥爺總是強調君子遠庖廚，姥爺去世了這話就被當成空氣了。究其根源，好像有一回楊帆不堪忍受老娘做的菜鹽放的太多或者忘記放鹽，鑽進廚房裡自己炒了一個韭黃炒雞蛋，結果偷吃的時候被楊麗影發現了，然後直接導致楊麗影大呼小叫的跟兒子搶著吃，從那以後，楊帆在向君子方向發展的道路上墮落了。

    「做人，還是低調一點好啊！」楊帆又是一聲歎息，熟練的打開四個雞蛋，攪勻後往鍋裡倒油，今天最後一個菜「韭黃炒雞蛋」。

    四菜一湯搞定，看了看時間一共花了半個小時，楊帆滿意的笑了笑，熟練的扯開嗓子喊：「楊麗影，下樓吃飯了。」

    楊麗影丟下正在親熱的說話的祝雨涵，嗖的一下衝到樓梯口，然後裝了剎車一般的定住，故作鎮靜的要下樓時，發現祝雨涵正在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這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的笑道：「那啥，以前習慣了，壞小子一叫我就這個反應。」

    「嗯嗯，瞭解，條件反射，我家養的小白也這樣，我一喊吃飯就跑的比兔子都快。」祝雨涵說順口了，也沒發覺說錯話了，楊麗影似乎也沒生氣，笑嘻嘻的接過話道：「天大地大，吃飯最大，壞小子鬼的很，肯定已經自己先吃上了，在不快一點我們就只能剩下一點菜湯了。」

    祝雨涵還有點不相信，走下樓來又一次目瞪口呆了，一貫從容斯文的楊帆，捧著一個大海碗，正在吭哧吭哧的往碗裡夾菜呢。

    看見祝雨涵和楊麗影下來，楊帆好心的提醒一句道：「姐，別說我沒提醒你啊，等下吃的時候動作快一點，別讓我還要再忙活一次去給你下麵條。」楊帆說著捧著一碗飯菜，蹲到門口像個老農民似的吃上了。

    祝雨涵有點時空錯亂的感覺，按說楊麗影那份氣質擺在那的，小白花一樣的嬌柔的女人，吃飯還能吃出土匪的風範？

    祝雨涵很快就發現自己錯了，錯的還很離譜。看看自己一小碗飯才吃了一半，桌子上的四菜一湯就只剩下小半盆湯，這時候楊麗影才滿意的恢復了淑女的表情，摸出紙巾來擦了擦嘴巴，打了個飽嗝然後不滿的叫囂：「楊帆，你手藝退步了哦，搾菜肉絲湯怎麼沒以前鮮了？」

    正在埋頭吃飯的楊帆抬頭冷笑道：「這個要問你自己了，家裡的雞精半年前估計就用完了吧？放雞精那個格子裡都長霉了。」

    「是麼？昨天我忘記買了？」自問了一句後，楊麗影看見祝雨涵一副高山仰止的表情，這才想起家裡來客人了，多少有點不好意思的臉紅了一下笑道：「那啥，等下讓楊帆給你下一碗肉絲面吧，他爹每次來的待遇也就是一碗肉絲面，還是我下的，每次下好了這壞小子都會往裡面加兩勺鹽。啊呀，說漏嘴了，你慢慢吃啊，我去補一個午覺。」楊麗影說著裊裊婷婷的上樓去也，一點沒有長輩主婦的風範。

    祝雨涵足足愣了五分鐘，總算是把碗一放，捂著嘴巴猛烈的笑了起來。

    「少見多怪！」楊帆把吃完的碗一丟道：「等著，我去給你下麵條。」

    祝雨涵忍著笑道：「你既然知道你媽這麼能吃，怎麼不多做一點？」

    楊帆一翻白眼道：「你當我不想啊？做多少她吃多少，有一次吃的一晚上叫肚子漲，害我半夜爬起來敲診所的門買消食片。」

    「作孽啊！」祝雨涵一聲感歎道：「怎麼沒看見你爹？」

    楊帆臉色一沉道：「單親家庭，沒爹。」

    祝雨涵已經習慣了楊帆突然變臉的做派，很是機敏的站起道：「你去下面，我來收碗。」

    能吃能睡，偏偏還不發胖，心態像個十八九歲的少女。祝雨涵有點反應過來，楊麗影為啥能保持的如此年輕了。這種女人真是極品啊，也不知道哪個狠心的男人，居然忍心這樣對待這對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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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他來了

    祝雨涵很想留下待上幾天，奈何單位有很多事情等著她回去處理，吃下楊帆單獨下的一碗麵條後，祝雨涵打開車後尾廂招呼楊帆道：「這個箱子你搬下來，第一次來也沒準備啥禮物，將就一下吧。」

    楊帆過來一看，一箱子裡滿滿的煙酒，四瓶茅台，八條黃鶴樓19，雖然不知道具體價格，不過楊帆清楚祝雨涵拿出來的東西不會便宜到哪裡去。

    「這個，不太好吧，不少錢呢。」楊帆有點不想要，祝雨涵眼睛一瞪急道：「你一個大男人這麼囉嗦，這煙酒是過年別人送給我爹的，我媽讓我幫著處理而已，你拿著總有用上的時候。」

    楊帆想想也是這個情況，遠的不說今天晚上左鄰右舍的肯定要來坐坐，本也是要備下一點香煙和茶葉的。想到茶葉，楊帆眼睛一掃還真發現了四個竹雕筒子，上面有黃山雲尖字樣，既然決定手下煙酒，楊帆也不矯情了，指著竹筒道：「這茶葉給我幾筒送人。」

    祝雨涵沒想到楊帆的轉變這麼快，不由啞然失笑道：「這麼快就不拿自己當外人了？也不是啥稀罕玩意，想要就拿著，這才像是我弟弟。」

    「呵呵，就當時姐姐給我的禮物好了。」楊帆在這等著祝雨涵呢，先把祝雨涵以後惦記著送這送那的念想給斷了。

    祝雨涵氣急敗壞的罵到：「小流氓，記得有空來看姐姐。」

    楊帆笑呵呵的搬著東西進了屋子，回過頭來送祝雨涵上了車，目送祝雨涵離開後才轉身，發現楊麗影正笑瞇瞇的看著自己，手上還捧著一杯泡好的茶。

    「走了！」楊麗影遞上茶杯，楊帆接過之後疑惑的看了母親一眼道：「今天你搞什麼？又來以前嚇唬追求者的那些招數，要不是你猛打眼神，我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祝雨涵可不是你的那些什麼追求者，是我認的姐姐。」

    楊麗影淡淡的笑了笑，猶豫了一下，低聲道：「那個，……。」

    楊帆一看這表情就明白了八九成，不由冷笑道：「他來了是不是？」

    「嗯，他想見你，我怕祝雨涵呆著不走，所以……。」

    看著母親的臉色瞬間紅的如同院子裡三月正開的燦爛的桃花，楊帆不由的一聲歎息，一直以來楊帆認為楊麗影是一個相當稱職的母親，除了不怎麼喜歡下廚之外，其他的方面對楊帆的照顧可謂無微不至。母親什麼都好，就是有一點，在感情上太執著。

    「媽，你真的決定在一棵樹上吊死？」楊帆不由的笑了起來，說到執著，體現在自己身上的執拗也算是和母親一脈相承吧。母親一直希望自己能和陳政和像正常的父子那樣，自己不也一直沒有鬆口麼？

    兒子的語氣讓楊麗影不由笑著啐了一聲道：「小壞蛋，有這麼跟老娘說話的麼？我一個四十歲的女人，守著你這個小壞蛋二十多年，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今後我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你。」

    楊帆的鼻子不由的猛的一酸，母親的性格裡繼承了太多姥爺留下的清高，要不是因為自己的緣故，恐怕也不會有周明道主動收弟子這回事吧？心裡難受歸難受，不過看到母親臉上泛起的紅潤，不消說是舊情人之間姦情復燃了，沒準這幾天陳某人在宛陵呆著有點樂不思蜀吧。

    想到這個，楊帆的臉色又沉了一下，似笑非笑的問道：「他打算什麼時候娶你進門？他老婆不是死了兩年了麼？」

    楊麗影聽出兒子話裡的不快，不由幫著解釋道：「他現在代理省長，馬上人代會開了就能正式坐穩位置，他的意思等坐穩了位置……。」

    「別說了！」楊帆聽著心頭一陣怒起，打算楊麗影的話道：「他心裡只有政治生命是第一位的，哼哼，算了，都這些年了，隨便你了。」

    楊麗影還真的有點怕這個從小主意就大的兒子，見楊帆悻悻的表情，不由的擔心問道：「那個，你見他還是不見？」

    楊帆很想說不，可是看見母親目光中的期盼，不由的心頭一酸，扭過臉去吸了吸鼻子道：「見，為什麼不見？」說到這裡楊帆心中又憤憤不平的補上一句道：「這麼多年的帳也該跟他好好算一算了。」

    楊麗影心中一陣歡躍，不由的隨口問道：「算什麼帳？」

    楊帆沒好氣的說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這麼多年你們之間沒少偷著見面。你也別以為我不知道，為了給我湊第一年的學費，你吃了半年的鹹菜。那個時候他幹什麼去了？就知道在你身上風流快活！」

    楊帆說著眼淚止不住的下來了，楊麗影上前摟著兒子的腦袋，一手一下一下的在楊帆的背上拍著道：「這不能怪他，他也是要給我錢來著，我沒有要。你姥爺訂下的規矩，不進陳家門，不用陳家一分錢。我們楊家雖然不富裕，但是不能沒了骨氣。我和他之間的私情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情，你情我願的我也不想被金錢弄俗氣了。再說這些年，他心裡也不好受，你都22歲了，還沒叫過他一聲爹，這也算是對他的懲罰了。」

    楊麗影說著話，眼淚也沒了閘門似的往下淌，一滴一滴的落在楊帆的脖子上。母子間的一點不快，在這一瞬間消失了。

    好一會楊帆才推開母親，不好意思的從祝雨涵給的箱子裡抽出四條煙，找個方便袋子一裝，飛快的抹了抹眼淚道：「我到各家各戶去轉一轉，這些年大家沒少幫襯咱們母子，回來了總該是要去意思一下的。」

    楊麗影也恢復了一些，上前攔著笑道：「傻小子，這麼多戶人家你這樣怎麼夠分？東西我早就準備好了，不要你操心，你這好煙留著到自己抽吧。我已經在校門口的館子裡訂了四桌子酒席，你這四瓶酒正好夠用。」

    既然陳政和已經到了宛陵，楊麗影這些準備自然就不用解釋了，楊帆的具體行程陳政和肯定是知道的。至於見面的事情，陳政和那邊肯定有安排，也不需要楊帆操心的。

    這兩年在京城，楊帆想的最多的還是母親，總覺得自己還是自私了一點，母親含辛茹苦的把自己養大，只要母親高興，有什麼不能順著母親的意思來呢？正是基於這一點，楊帆才答應了和陳政和見面。當然還有一點楊帆自己也不清楚，那就是讀了這麼多年書，眼看有機會幹一番事業了，陳政和的助力不用也就是浪費資源，只是這後一點隱藏在楊帆的潛意識內，說出來楊帆自己也無法相信而已。人都是會變的，楊帆也不例外。

    放學的鈴聲響起，很快院子裡就熱鬧起來，門口的老頭估計早就把楊帆坐著外國車回來的事情傳開了，左右鄰居紛紛上門來轉一圈，當年楊帆考上大學的時候，大家可沒少幫襯。楊家母子性子隨和，品行也好，在小鎮這個民風相對淳樸的地方，還是很有人緣的。

    楊麗影忙著張羅起招呼客人來，把來客一一通知到校門口的館子裡，一些沒來的打發楊帆去叫。黃鶴樓19也拆了一條，放在桌子上大家想抽的就自己那，左右是熟人了，大家都沒有客氣的意思，一時院子裡歡聲笑語的，多是在為楊麗影高興，為楊帆成才感到欣慰的情緒。

    期間有一兩個識貨的曉得黃鶴樓19的價錢，暗暗稱奇一番，到了酒席上看見茅台酒，眾人越發堅定的認為楊帆出息了，這酒喝的也就越發的開心。誠然嫉妒者也不是沒有，不過楊家母子從不和人爭執矛盾，一點嫉妒之心也就是一閃而過，更多的則是惦記著日後楊帆成就大事了，沒準還有求於人呢，誰家沒有孩子不是？

    熱熱鬧鬧的折騰到晚上7點多，酒席這才算是徹底的散了，眾人拿著楊麗影備下的小袋子裝的煙和糖，笑呵呵的做鳥獸散。

    楊麗影領著楊帆來到學校門口一棵大樹下，一輛黑色的奧迪安靜的停在陰影處，車邊站了一個帶著眼睛的男子，看見母子倆過來立刻熄滅了手上的煙迎了上來，討好的笑道：「首長在車上呢。」

    楊帆默默的跟在後面，聽到對方這麼說，心裡不由的咯登了一下，陳政和居然親自來接，不管出於什麼目的，這一份誠意倒是足夠的。

    說話間車裡的燈亮了，後排門打開，裡面四十八歲的陳政和探出腦袋來，沖楊麗影和楊帆笑了笑道：「我等不及了，所以就來了。」

    這一句看似平淡的話卻非常的有殺傷力，本有點不情願的楊帆，一瞬間多年積鬱的憤懣，竟消失了一半。

《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0-3-30 12:11 編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