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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不拉不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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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天使(二級)

墮落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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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2 00:58:07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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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章 餘波


  韋華請客的地方,是在京城飯店的譚家菜,和潘家園這邊還有段路,一番安排之後,那些前來彭城的世家子弟和收藏界的人士,都被安排了車輛送到了飯店。

  而秦風、甘亞夫和齊老還有幾個文物鑒定專家,則是被韋華多留了一會,因為他安排的記者,還需要對其進行一番採訪。

  採訪的重點一開始自然是齊老爺子,不過被老爺子幾句話引出了今兒的「重大發現」後,焦點一下就聚集在了秦風的身上。

  傳承古鏡的發現讓記者看到了亮點,尤其秦風大一學生的身份,更是將這亮點無限放大,再加上甘亞夫和齊老對秦風的誇獎,記者相信,在文物鑒定界,又升起了一顆冉冉新星。

  齊老的刻意栽培,秦風也沒理由推托。

  而且這個身份,對秦風也是有很大好處的,至少以後在從事古董買賣交易時,行內人不會因為自己的年輕而看清於他。

  半個小時的簡短採訪後,幾家報紙和電視台的記者拿著厚厚的紅包心滿意足的離開了,秦風等人則是坐上韋華的車子,去往京城飯店。

  看到秦風與韋華和齊老那些人一起到來,開始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世家子弟們,都感覺有些詫異,他們自問身份要比秦風高貴的多,也沒受到這般待遇?

  不過秦風展露出來的才華,也讓場內許多人心折,再沒有不開眼的想著去挑釁秦風了,而且當秦風鑒定文物的事情一傳出,他在眾人心裡的份量又被加深了不少。

  之前和秦風發生了衝突的陶軍,也刻意上前敬了秦風幾杯酒,回到自己的桌子上後,陶軍卻被幾個呼朋喚友拉著審問,不得已說出了秦風和周逸宸離京有著莫大關係的事情。

  這個消息,足以讓那些原本眼高於頂的世家子弟們感到震驚了,於是秦風也成了這場酒宴最惹眼的人,幾乎一刻不停的都在應付著眾人的寒暄。

  或許是因為年紀差不多的原因,秦風和馮永康朱凱兩個同學,還有韋涵菲孟瑤幾個女孩安排在了一桌,在秦風的左邊坐著的是華曉彤,右邊則是韋涵菲。

  華曉彤不喝酒,好像也聞不得酒味,她和朱凱換了位置,坐到了孟瑤的身邊,而韋涵菲則是不在乎,還喝了好幾杯紅酒。

  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韋涵菲的雙頰都現出一絲紅暈,看著敬酒的人少了許多,韋涵菲碰了下秦風,說道:「秦風,能請教個問題嗎?」

  「嗯?韋小姐,什麼問題?」剛才喝了一肚子的酒,秦風正往肚子裡填著食,聽到韋涵菲的話後,不得已停了下來。

  「剛才你說的破鏡重圓,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呢?我看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一樣?」韋涵菲這話憋在心裡半天了,此刻終於有機會問了出來。

  「你連這個都不知道?」

  秦風聞言愣了一下,不過隨即意識到韋涵菲是在國外長大的,看了眼坐在身邊的朱凱,秦風說道:「老朱,給韋小姐講解下破鏡重圓的故事,我先吃點東西……」

  「嘿,哥們夠意思,知道老朱還單著呢。」

  朱凱低聲在秦風耳邊道了聲謝,可憐他和馮永康來了大半天,連個襯托秦風這朵鮮花的綠葉都算不上,直到此刻才有了那麼一點點的存在感。

  朱凱聲情並茂的講解了一番破鏡重圓的故事,不過韋涵菲似乎並不怎麼領情,聽得有些心不在焉,眼睛時不時的掃在了狼吞虎嚥的秦風身上。

  「我長得有那麼討人嫌嗎?」

  聽著朱凱的解說,韋涵菲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龐,似乎桌子上的龍蝦鮑魚比自個兒吸引人多了,韋涵菲心中對秦風的興趣是不減反增。

  秦風開始吃飯的時候,別人已經吃的差不多了,等秦風吃個半飽,酒席也就結束了,這讓秦風大呼可惜,差點沒讓人動手打包。

  不過在出酒店的時候,有個會所的服務人員,將一個寫有秦風名字的信封交給了他,捏著裡面厚厚的一疊,倒是讓秦風心中寬慰了許多。

  「秦風,你小子真是深藏不露啊?」來到李然的商務車上,幾人均是用一種很異樣的眼光打量著他。

  雖然他們都能看出來平時行事低調的秦風很不一般,但是今天秦風的表現,還是讓幾人大為震驚。

  先是展露了一手鋼琴演奏的技藝,成為了全場的焦點,其後在青銅器的鑒定中,秦風的表現更稱得上是驚艷,居然連齊老都對他推崇不已。

  這讓秦風身上似乎籠罩了一層神秘的光澤,使得平時和秦風處的最好的馮永康和朱凱,都不敢和他冒然開玩笑了。

  「得,然哥,罵我是吧?」

  看到馮永康和朱凱的臉色,秦風一手摟住了一個,說道:「今兒敬酒的人太多,哥們沒吃飽,咱們再去吃掉宵夜,不過要朱凱你請客,剛才哥們可是給你介紹了個美女啊!」

  「我說瘋子,你真無恥,美女和我有屁的關係啊,人家眼睛只看著你,應該你請客才對啊。」

  聽到秦風的話後,那種熟悉感又回到了幾人心裡,還是那個無恥喜歡算計人的秦風,話說他們幾個可都看到秦風領紅包的舉動了。

  打打鬧鬧的回到學校附近找了個燒烤攤,幾人又喝著啤酒吃起了燒烤,相比在譚家菜吃,這種地方反倒讓人更加放得開。

  不過放開的結果,是馮永康和朱凱又喝多了,好在是週六,秦風和李然直接在學校門口找了個小旅館,給二人開了個房間。

  秦風更是使了個壞,把兩人的衣服都脫光後,扔到了一張床上,至於這哥倆會不會從此改變性取向,那就和他秦某人沒什麼關係了。

  第二天是週日,秦風沒回學校,而是泡在了遊戲室裡,學校休息的日子自然是遊戲室生意最好的時候,有李天遠那彪悍的個頭兇惡的臉龐鎮著,倒是也沒人敢來找事。

  沒有了周逸宸那顆老鼠屎,秦風的大學生活,終於恢復了正常。

  後面幾天裡,秦風大多數時間都是泡在圖書館裡,只有幾個老教授的課他才會去聽,就連馮永康和朱凱與他見面的機會都不多。

  不過在三天之後的一個晚上,秦風買了些禮品去看望了齊功,對這位真心愛護自己的老人,秦風還是非常尊敬的,更不要說他與師父還有那麼一番淵源了。

  齊功告知秦風,那面破碎了的兩面銅鏡,在被故宮博物院還有國家文物鑒定委員會聯合鑒定之後,被確認為是「破鏡重圓」那個故事中的傳承古鏡。

  這件事也在古玩界掀起了一場軒然大波,由此韋華的會所也連帶著水漲船高。

  韋華順勢推出了VIP會員制度,正式組建了京城第一家集古董交易鑒賞的私人會所,並且聘請多位國內知名的專家為會所的古玩鑒定師。

  除了那些平均年齡都在五六十歲以上的老專家之外,年不過二十歲的秦風,居然也拿到了這麼一份聘書,而且還是由韋華親自去京大交到他手上的,這件事也在京城裡傳遍了。

  只是除了那天在場的幾個人之外,極少有人真正見過秦風,他也是那會所最年輕和最神秘的一位鑒定師。

  至於讓秦風進國家鑒定委員會的事情,雖然有齊功和甘亞夫等人的推動,還是受到了一些阻礙,實在是秦風過於年輕了,除了會所的一次出手外,他沒有任何資歷可言。

  齊功在和秦風商議之後,決定先在京大特招秦風為自己碩博連讀的學生,如此一來,秦風住在那碩士研究生的宿舍倒是變得順理成章起來。

  有了發現傳承古鏡的這麼一檔子事,再加上齊功弟子的身份,齊功有理由相信,在未來五年之內,他就能讓秦風進入到國家鑒定委員會之中。

  對於老爺子的好意,秦風自然不會去推諉,而且日後有了這層身份,對他的事業肯定也有很大的幫助。

  齊功本身就是博士導師,加上他在學術界的地位,破格招收一位學生,京大那邊還是很給面子的。

  於是在一個星期後,剛剛入學不過一月有餘的秦風,居然就連跳了兩級,從本科直接升入到了碩博的行列之中,和莘南李然算是成了同學。

  當然,這並不是說秦風的本科就不需要讀了,但學校網開一面,只要他能夠通過各學科的考試,隨時都可以發給他本科的畢業證——

  「秦風,你小子最近在忙什麼呢?」

  好不容易在宿舍裡抓住了秦風,莘南自然不肯輕易放過他,對於自己那次有事沒去參加會所的活動,莘南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這段時間莘南談了女朋友,平時很少回宿舍,但關於秦風的那些事情他都聽李然說了,一直嚷嚷著讓秦風請客呢。

  秦風老老實實的說道:「南哥,我這段時間都在圖書館看書呢,打算年底把本科的考試都考下,看看能過幾門。」

  相比本科學業,碩博無疑更加自由一些。

  秦風這是想在最短的時間內通過考試,然後跟著齊功去做修復的項目,自由慣了的秦風,還真不習慣在學校這種像是在鳥籠中的生活。

  「最近幾天孟瑤來找過你,還有個我不認識的女孩……」

  莘南在桌子上翻了下,找出了個本子,說道:「對了,還留了電話號碼,你看下,也給人女孩回個電話啊。」

  「韋涵菲?她來找我幹什麼?」看到本子上留的手機號碼和名字,秦風不由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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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2 01:03:03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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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一章 找上門來【求推薦票】

  「別人找你的,我哪知道是什麼事兒啊?不過那妞個子挺高的,長得也很漂亮……」

  莘南露出一副色瞇瞇的樣子,湊到秦風身邊,說出來的話卻很正經,「秦風,聽說你接了齊老修復故宮博物院館藏文物的項目?」

  「沒那麼快,八字還沒一撇呢……」秦風搖了搖頭,說道「最近天氣變化有點反常,等到進入十二月之後可能才會進行。」

  故宮裡的館藏文物,無一不是國寶級的珍貴文物,有很多物件對外部環境要求都很高,太冷和太熱的溫度,都會對文物造成損害。

  現在已經進入到了十一月,由於沒有相應的恆溫控制室,所以只能等到京城開始統一供暖之後,再進行相關的修復工作。

  「秦風,回頭你得給齊老說聲,讓我也加入修復工作組吧。」

  莘南一臉諂笑的給秦風敲起了肩膀,說道:「哥們我是考古專業的,平時幹的就是從墓葬裡往外起文物,對這活絕對是得心應手。」

  莘南這話倒不是吹的,考古的目地,就是為了搶救墓葬或者古跡中的珍貴文物以及史料文獻,文物修復也是其必修課,否則遇到出土文物後束手無策,那就不是考古而是破壞了。

  為了更好的保護墓葬中的文物,考古發掘工作一般都是在春天進行,所以這會入冬之後,莘南的工作基本上都停了下來,每天除了談戀愛之外就沒別的事了。

  「行,我會給齊老說,但能不能進,我可不敢保證。」

  秦風點頭答應了下來,以他在文物修復上的造詣,恐怕只需要一段很短時間的練手,就能進行單獨的修復工作,到時候他可以讓莘南來給自己打下手。

  畢竟比起馮永康朱凱那些傢伙,有過實際發掘保護文物經驗的莘南要強得多了,像是那些化學製劑的配置等工作,都能讓莘南來做。

  「嘿,哥們,有你這句話就行了……」

  聽到秦風答應了下來,莘南不由喜出望外,他早就打聽清楚了,這次故宮館藏文物的修復資金,高達上千萬,只要幹上幾個月,小十萬塊錢的收入是不成問題的。

  原本莘南以為自己挺有錢的,但是在讀了研究生並且談了戀愛之後他才發現,就爺爺留給自己包括賣《文寶齋》的那幾十萬,在京城裡還真是不顯眼。

  尤其是新談的女朋友家境不錯,這也讓莘南感到很大的壓力,這段時間一直在琢磨著開家古玩店,沒事就往潘家園跑。

  「秦風,看書也別看傻了……」

  看到秦風目不轉睛的看著手上的書,莘南一把搶了過來,說道:「今兒週末,哥哥帶你去潘家園轉轉?我可聽姓馮的那小子吹了,說你鑒定古玩很有一手……」

  「潘家園?我還真沒去過,行,咱們去看看……」

  聽莘南這麼一說,秦風忽然想到,來京城快兩個月了,除了那次去韋華的會所,他還真的一直就在學校附近轉悠著。

  還有一點就是,最近小胖子謝軒有些不安分了,遊戲室對他來說技術含量太低,他已經找秦風抱怨了幾次,想在京城也搞個古玩店。

  「那還愣著幹嘛,趕緊走著……」

  莘南聞言大喜,拉著秦風就往外走,其實早在前幾天聽到秦風懂得文物鑒定後,他就動了拉秦風合夥開店的念頭。

  要知道,學考古並不代表就懂得鑒賞古玩,這根本就是兩個不同的概念,俗話說淹死的都是會水的,尤其是像莘南這種半吊子水平的人。

  就算有些考古系的退休老教授,在古玩行裡栽跟頭都是常有的事,他們以為自己見多識廣,但真是入了行,立馬就能被忽悠的找不到東南西北。

  而開古玩店,尤其需要火眼金睛的鑒定師,否則就憑莘南那幾十萬的家底,進到一次假貨就能賠的他連內褲都不剩。

  「你先下樓等等我,我這還沒刷牙洗臉呢。」

  秦風推開了莘南,走到洗刷間去了,昨兒他一道化學題沒解開,整整琢磨了半宿,莘南來的時候他才剛起床。

  「秦風,快點下樓,有人找!」剛剛洗了把臉,秦風就聽到莘南在樓下的喊聲。

  「誰啊?」匆匆拿毛巾擦了臉,秦風裝了錢包關上宿舍門後下了樓。

  「「喏,就那位。」

  莘南站在門衛房邊上,對著樓外努了努嘴,說道:「這幾天來找你幾次了,你小子是不是幹了什麼始亂終棄的事兒啦?」

  從秦風過來住以來,前來找秦風的女孩,無一不是校花級的大美女,這讓莘南羨慕之餘也是妒忌有加,怎麼他在上大一那會,連長著三角眼齙牙的女同學都不願意和自己說話呢?

  「韋涵菲?」

  秦風伸頭往外一看,眉頭頓時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他並不是討厭韋涵菲這個女孩,只是對她的家庭,有些避而遠之的心態。

  俗話說人貴自知,從秦風拒絕了胡保國要自己改名的那刻起,秦風就意識到,自己進監獄以及之前的那些經歷,日後肯定會被人翻出來的。

  在半個月前會所的那次經歷中,秦風就已經有了這種覺悟,他從孟林對自己的態度中,就察覺到了對方那絲防備的心理。

  後來找李然一打聽孟林的工作,秦風馬上就斷定,那哥們一定看過自己的檔案,否則絕對不會在自己妹妹面前,擺出那副防火防盜防秦風的姿態來。

  秦風從小就生就了一副傲骨,乞人憐憫的事情他從來就沒做過,更何況秦風現在也沒想著在感情上有過多糾結。

  感情遲鈍不代表傻,秦風依稀能感覺到孟瑤對自己似乎有些不同,所以他這段時間一天到晚的往圖書室跑,倒是有一大半的原因在躲孟瑤。

  只是秦風沒想到,孟瑤沒上門,那位韋老闆的掌上明珠居然找來了,這位性格直爽的女孩,只會讓秦風感到更加頭疼。

  「哎,最近很忙,韋小姐,我可沒時間教你彈琴啊。」

  沒等韋涵菲開口,秦風先堵住了對方的嘴,鋼琴演奏對他而言只是一項技能,秦風從來沒想過要在那上面有什麼建樹。

  自己都當彈鋼琴是可有可無的,秦風當然更不願意花費時間去教別人彈琴。

  而且以秦風的眼光來看,韋涵菲的這個鋼琴十級,充其量也就是個表演的水平,再提升的空間也不是很大,想在國際大賽上拿獎,除非那鋼琴大賽是她老子韋華舉辦的。

  「秦風,我不是來找你學琴的。」

  韋涵菲的第一句話就讓秦風愣了一下,不由問道:「那你來找我幹嘛?我還有事,急著出去呢。」

  「奶奶的,有這麼泡妞的嗎?」

  站在一邊的莘南看著秦風是乾著急,這哥們面對美女,第一句話就是拒絕,第二句竟然直接就下了逐客令,看的莘南在心裡直罵秦風不懂得情趣。

  「沒事,我覺得和你挺合得來的,想過來找你玩,誰知道兩次都沒碰到你!」

  國外生活的女孩子果然夠直接,如果不是老爸一直強調女孩子說話做事要自愛,韋涵菲就差沒說出喜歡秦風的話來了。

  當然,說喜歡有些誇張了,韋涵菲現在還只是停留在欣賞的階段,實在是秦風那次的表演太驚艷了,讓韋涵菲對他生出了強烈的好奇心。

  「你很閒嗎?我這段時間可沒時間玩,年底有七八門課都要考的……」秦風又說出一句差點讓身後莘南噴血的話來,他已經開始在心裡詛咒秦風打一輩子光棍了。

  「那天你說我不懂得中文,我現在是京大中文系的學生!」韋涵菲挺了挺胸脯,在她那高聳的位置上方,赫然是個京大的學生徽章。

  「我還想說讓你離我遠點呢……」

  實在是不想沾染對方的秦風,心裡那叫一個無奈,全國的考生擠破頭都想進的京大,在這些世家子弟的眼裡,不過是個想來就來的地方。

  其實秦風這一點倒是誤會韋涵菲了,韋涵菲原本是瑞典皇家音樂學院的學生,這所學校在音樂專業上的名聲,怕是要比華清北大在國內的名氣還要大。

  所以韋涵菲只是正常辦理的轉學手續,並非是完全靠關係進來的,當然,從音樂系轉到中文系,韋華還是從中使了勁的。

  「中文系好,嗯,中文系好。」

  秦風很沒營養的嘟囔了兩句,回頭看向莘南,沒好氣的說道:「你不是說去潘家園的嗎?還去不去啊?」

  「你還要去?」莘南此刻恨不得摸起門衛室老頭的煙灰缸砸在秦風頭上。

  有美女上門找,而且還明言要找他玩,秦風居然還牽掛著去潘家園的事情,話說兩個老爺們逛街,難不成要比和美女約會還強?

  「當然要去了。」秦風瞪了一眼莘南,回頭說道:「韋小姐,我們要去潘家園,你要不要一起去?」

  「好啊,潘家園不就在我爸爸那會所對面嗎?我還沒去過呢……」

  讓秦風鬱悶的差點吐血的是,自己只不過是出於客套的一句話,韋涵菲連愣都不打一個就答應了下來。

  「好吧,那一起去。」

  秦風沒精打采的應了一句,摸出手機給謝軒打了個電話,讓他開著黑子哥「無償贈送」的那個麵包車等在了學校的門口。

  和韋涵菲走在一起,秦風才發現,這姐們的身高比孟瑤還要高出好幾公分,應該有一米七三左右。

  要不是韋涵菲此時腳上穿的是平底鞋,恐怕秦風與她走在一起,都會感到自慚形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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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同學


  「秦風,你小子太不義氣了,好容易露次面,還要把我們哥倆給甩了?」

  剛剛走到京大校園門口,後面就傳來了馮永康的喊聲,秦風回頭一看,馮永康和朱凱這哥們氣喘吁吁的從後面追了上來。

  「韋小姐好,咱們又見面了啊。」

  看到秦風身邊的韋涵菲,朱凱忍不住衝著秦風眨巴了下眼睛,那眼神分明是在鄙視秦風的重色輕友。

  「韋小姐現在是韋同學了,你們都認識,不用我介紹了吧。」秦風也懶得解釋,開門見山的說道:「我們現在要去潘家園,你們倆去不去?」

  「當然去啊,南哥專門給我打了電話,能不去嗎?」

  朱凱嘿嘿笑著貼了上來,壓低了聲音在秦風耳邊說道:「秦老大,我家老子聽說我見過齊老爺子,差點沒買個一萬響的鞭炮掛在家門口放……

  我說,你能不能給齊老說一聲,再收個關門弟子,哥們以後回家,那也算是光宗耀祖了啊!」

  朱凱是豫省人,他父親是豫省有名的古玩商人,不過「有名」這兩個字,也只是局限在豫省地界,和齊功這等古玩行的泰山北斗級的人物相比,簡直就是天差地遠了。

  所以在聽聞朱凱曾經和齊老有過近距離接觸後,可把朱老爹給樂壞了,如果兒子能拜在齊老門下,那他在豫省古玩行裡,真是可以橫著走了。

  「還有我,還有我啊!」

  馮永康也不甘示弱,拉著秦風的胳膊像個懷春的少女一般搖晃了起來,嘴中說道:「秦老大,你可不能忘了哥們我啊,一隻羊是放,一群羊也是趕,收弟子一定要算我一個!」

  齊功本身就是老師,授課多年,學生遍及世界各地,但繼承他古玩鑒定和修復這些專業的弟子,卻只有寥寥數人,而這些人現在,無一不是知名的學者或者鑒定專家。

  所以只要能抱得齊老這根大腿,國內古玩界的人都要給上幾分面子的,要不是莘南早已拜在另外一位大師門下,說不得也要纏著秦風的。

  「你們哥倆是不是搞錯了?」

  秦風翻了白眼,一把甩開了馮永康,說道:「我是齊老的弟子,不是他的老師,他想收誰當弟子,我根本就沒任何話語權的……」

  「哎,你可以幫我們敲敲邊鼓啊。」

  馮永康雙手作揖,擺出了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說道:「秦風,親哥啊,只要你幫了這忙,以後赴刀山下火海,哥們都在所不辭!」

  「真的?」秦風不懷好意的在馮永康身上打量了起來。

  「當然是真的。」馮永康挺了挺胸口,說道:「只要你答應,讓我往東絕不往西,讓哥們趕狗絕不攆雞!」

  「那好吧,老馮,聽人說你身材不錯啊,打籃球的時候很多女生給你加油啊。」秦風壞笑了起來。

  「那當然,秦老大,誰欺負你了?哥們馬上就去收拾他!」馮永康還以為秦風是被人欺負了,讓他去幫著找場子呢。

  「沒,我只是覺得你的身材不在學校秀一下,未免太可惜了!」

  秦風很認真的說道:「這樣吧,老馮你在這校園門口來回裸奔一百米,你那事包在我身上了,怎麼樣?」

  秦風話聲未落,身邊的韋涵菲已經笑得花枝亂顫了,她在國外多年,對同學之間這樣的惡作劇,早就是司空見慣了的。

  「老大,你……你也太難為人了吧?」

  馮永康看著學校門口進進出出的學生,那張臉頓時皺了像是個苦瓜一般,轉臉看向秦風,咬了咬牙說道:「哥們,能給留條內褲嗎?」

  「不能,那就不叫裸奔了。」

  秦風蠱惑道:「老馮,這就叫一脫成名,俗話說往日辜鴻銘舌戰群儒,今日馮永康裸奔校園,都是一段佳話啊。」

  「得了,你就別難為哥們了,我要是這一脫,恐怕明兒就要被勸退了。」

  馮永康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這件事的利弊,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他脫了秦風未必能辦成事,但一定會被學校給處理的。

  「你也知道難為?那我給齊老開口就不難為了?」

  秦風的臉色忽然變得嚴肅了起來,說道:「讓你們拜在齊老門下,我是沒那本事,但是過段時間有個齊老主持的修復項目,你們哥倆可以參與進來。」

  秦風頓了一下,說道:「這個項目可能會進行半年到一年的時間,有了這段經歷,再加上齊老也在京大授課,你們以後就算對外稱自己是齊老的弟子,他也不會說什麼的。」

  國語博大精深,學生和弟子,這其實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傳授知識的只能叫學生,被傳授技能的才是真正的弟子。

  像齊老公開授課,聽課的人都是其學生,但只有在私下裡傳授不公開技能的人,才有資格成為他的弟子,學到一些真正的本事。

  像這樣的事情,從古至今都是如此,尤其是在江湖中最為常見。

  當年秦風學藝的倉州劉家,現如今開了一家武校,收了好幾百名學生,但是能到八極拳核心功法的,怕也就是寥寥數人而已。

  「嘿嘿,那敢情好,秦風,多謝了啊!」

  聽到秦風的話後,馮永康和朱凱頓時激動了起來,正如秦風所說的那樣,能跟著齊老做項目,日後就是稱其為老師,以齊老的涵養,想必也不會去否認的。

  「秦風,夠哥們,回頭看中了什麼,只管說。」

  朱凱財大氣粗的拍了拍口袋,說道:「我家老子一高興,給了不少銀子,今兒你的開銷哥們全包了!」

  原本朱凱和馮永康就有心交好秦風,現在有求於人,花點錢對他們倆而言根本就不算什麼。

  秦風搖了搖頭,說道:「得了吧,我要是看中個幾十萬的物件,你家老子還不要巴巴的跑京城來送錢?」

  「說的也是……」

  想到今兒要去的地方,朱凱頓時不吭聲了,古玩市場魚龍混雜,但並不是說賣的東西全是假的,只要你有錢,就是幾百上千萬的東西,潘家園都是能淘得到的。

  「風哥,這呢……在這呢!」

  和馮永康等人說笑著走出了校園,秦風遠遠就聽到了謝軒喊聲,循聲望去,謝軒站在那輛黃色的昌河麵包車旁,正使勁給秦風揮著手。

  「軒子,等了一會了吧?」

  秦風帶著幾人走了過去,介紹道:「這是我兄弟謝軒,這幾位是我的同學,他叫馮永康,那個是朱凱,這位是南哥,就是《文寶齋》的前老闆?」

  當年秦風是帶著李天遠去的《文寶齋》,出面將其盤下來的也是謝大志,謝軒從始自終都沒露面,是以兩人並不相識。

  「哎呦,都是哥哥,快請上車!」

  謝軒多有眼色一人,聽到秦風的介紹後,連忙拉開了車門,說道:「來,來,幾位哥哥喝水,你看這都十一月的天了,怎麼還那麼熱?」

  「謝兄弟真是厚道人啊。」

  上了車後,馮永康忍不住誇了一句謝軒,那小胖子天生就長著一副忠厚老實的臉,再加上這份慇勤,儘管是初見,也會讓人對他印象大好的。

  「厚道?恐怕賣了你還要幫他數錢吧?」

  聽到馮永康的話後,秦風的臉龐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在現如今的津天古玩街上,誰不知道謝老闆的大名啊?

  「風哥,這位美女是誰啊?」

  謝軒早就看到秦風身邊的韋涵菲了,只不過他知道秦老大在女人一事上向來臉皮有點薄,所以一直強忍著沒問。

  「她也是我同學。」

  秦風轉臉看向韋涵菲,說道:「韋小姐,要不讓南哥陪你打個車吧,你看這麵包車實在擠不下人了。」

  謝軒從黑子那裡得來的這輛車,是黑子花了三千塊錢,從一出租車司機手上接下來的,前後加起來連上司機最多只能坐五個人,算是韋涵菲剛好多了一人。

  「不用,我有車,秦風,我帶你吧。」韋涵菲搖了搖頭,從包裡拿出了個車鑰匙按了一下,二十多米遠頓時傳來來嘟嘟的聲音。

  「跑車啊!」

  順著聲音看去,謝軒的眼睛頓時直了,那居然是一輛紅色的跑車,至於是什麼牌子的,謝軒這土鱉就不認識了。

  「行,那咱們也享受一回。」

  秦風倒是沒有扭捏,只不過卻是拿過了韋涵菲手中的鑰匙,說道:「我路熟一點,我來開車吧。」

  「秦風,你開過法拉利?」

  看著秦風熟練的發動車子掛檔倒車,韋涵菲一臉的驚奇,這輛車是她一直在國外開著的,為了進口到國內,光是過海關報稅的錢,就足夠再買幾輛的了。

  而且據韋涵菲所知,整個京城有這車的,也不超過三個人,她剛才給鑰匙的時候,還想著看秦風出醜,向自己詢問這車子性能的。

  「沒開過,不過我能把這車拆了再組裝起來。」

  秦風搖了搖頭,右腳微微一點油門,巨大的推背感頓時傳到了後背上,一陣低沉的轟鳴聲中,跑車一個漂亮的甩尾,車子已經從停車位駛到了馬路上。

  秦風自然不會告訴韋涵菲,他對汽車原理知識的瞭解,就是從拆卸拖拉機和監獄的那輛老東風車開始的。

  不過後來經過秦風的改裝,石市少管所的那些老爺車,幾乎每一輛都能當跑車來用,當然,為此而報廢的幾輛車,都被胡大所長當成正常損耗打報告處理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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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三章 算計


  「秦風,你還有不會的事情嗎?」

  看著秦風熟練的駕駛著這輛操縱性非常強的跑車,韋涵菲感覺自己愈發看不透對方了,好像渾身上下都充滿著秘密。

  秦風在彈鋼琴的時候,像是一位優雅的王子,讓全場人為之起立歡呼,但是在鑒定古玩時,沉穩的卻像是一位老夫子,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完全不同的變化。

  此時開著車的秦風,更像是一個神采飛揚的賽車手,跑車的性能被他發揮的淋漓盡致,發出巨大的轟鳴聲,在不斷超越著前面的一輛輛車。

  原本要半個多小時的車程,在秦風的駕駛下,只用了十五分鐘就開到了潘家園的停車場內,從車上下來時,就連一向喜歡開快車的韋涵菲,臉色都不禁有些發白。

  「真是個瘋子!」

  韋涵菲一把從秦風手上搶過車鑰匙,等回去的時候,韋涵菲說什麼也不敢讓秦風來開車了。

  一路行來韋涵菲算是發現了,秦風檔位油門使用的都很嫻熟,惟獨就不怎麼喜歡踩煞車,始終有一種速度在車流中穿梭著,坐在他的車上,的確很考驗人的心臟強度。

  想到看見秦風快要撞車時自己尖叫的醜態,韋涵菲恨不得狠狠的踢上秦風一腳,當時嚇得她差點直接將手剎給拉起來了。

  「這車不錯,回頭我也搞一輛。」笑瞇瞇的打量著那輛跑車,秦風隨口問道:「韋小姐,這車多少錢?」

  「叫我韋涵菲好了。和你說過很多遍了。」韋涵菲瞪了一眼秦風,剛才同坐一車,兩人的關係似乎稍稍近了那麼一點,

  「好吧。以後就叫你韋涵菲。」秦風圍著車子轉了一圈,嘖嘖說道:「這車是你從國外帶來的吧?國內可不多見。」

  「嗯,這是法拉利今年最新款的轎跑,在國外賣十六萬美元。不過進口到國內,我爹地一共花了差不多四百萬人民幣。」

  韋涵菲倒不是在炫耀,像她這種家境的女孩,四百萬和四十塊的概念都不是很大,只是在闡述事實而已。

  「四百萬……」

  秦風撇了撇嘴沒有說話,其實他想說的是,不用四百萬,只要給他四十萬,他能讓桑塔納跑的比這法拉利都快。當然。一場車跑下來。桑塔納也要報廢掉。

  「秦風,這裡就是潘家園啊?」

  出了停車場,來到潘家園舊貨市場那幾個字面前。韋涵菲說道:「秦風,以你的本事。能把這裡的漏都給撿光掉吧?」

  雖然對古玩沒什麼興趣,但韋涵菲從老爸口中還是聽到過一些專業術語,不過在這地方說,卻是有些不應景了。

  「咳,姑娘,撿漏哪是那麼容易的事兒啊?」

  今兒正是週末,也是地攤出攤的日子,潘家園可謂是人頭聳動,站在秦風旁邊的一位老教師模樣的人說道:「我玩了二十多年的古董,除了八十年代初期能撿漏之外,這幾年是越來越難嘍,那些小子一個個比猴都精。」

  「不會啊,秦風很有本事的。」韋涵菲不服氣的說道:「大爺,你不知道,秦風他……」

  「哎,韋涵菲,老馮他們來了,咱們進去吧!」

  秦風一把拉住了韋涵菲,他發現了,這孩子真是單純的可以,沒事和這退休老頭較什麼勁啊?

  「秦風,發展的那麼快啊?」

  走到近前,秦風就看到馮永康正對著自己擠眉弄眼,連忙放開了韋涵菲的胳膊,說道:「少胡扯,都進去吧,今兒人多,一個別走散,另外一個,注意好自己的錢包……」

  秦風說這話,並不是無的放矢,不過在這裡還是要先說說潘家園這麼個地方。

  潘家園形成於1992年,是伴隨著民間古玩藝術品交易的興起和活躍逐步發展起來的,佔地四多萬平方米,現在已成為一個古色古香的傳播民間文化的大型古玩藝術品市場。

  市場分為地攤區、古建房區、古典傢俱區、現代收藏區、石雕石刻區、餐飲服務區等六個經營區,主營古舊物品、工藝品、收藏品、裝飾品,年成交額達數億元。

  市場坐店商舖全年365天開市,地攤每週末開市,週末開市日客流量達六、七萬人,其中外賓近萬人,不同膚色、不同語言、不同階層、不同信仰的遊客在這裡交融。

  可以說,現在的潘家園,已經不是一個單純的古玩交易地,而是變成了一個旅遊景點,每天都有無數遊客湧入到其中。

  俗話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自然就有盜門的存在。

  不過經過建國後的數次嚴打,現在的盜門已經不像以前那樣組織嚴密了,充其量也就是一些小偷小摸的存在。

  剛才在門口站了幾分鐘,秦風就發現了幾個眼神閃爍的傢伙,這些人有個特點,眼睛總是盯在別人的口袋處,喜歡往人多的地方擠,往往都是兩三個人協同作案。

  當然,這些事情和秦風無關,有句話不是叫做存在即合理嗎?這些千百年前就已經存在的古老行當至今還在,就已經可以說明問題了。

  「秦風,放心吧,潘家園的治安很好的,我來那麼多次也沒出什麼事。」莘南對秦風的話有些不以為然。

  莘南的態度也很正常,很多普通人一輩子都沒見過人偷東西,但那並不代表小偷就在這個世上絕跡了,只是視角不同,他看不見秦風眼中的江湖而已。

  剛才看到謝軒對自己使了個眼色,秦風開口說道:「那行,南哥,你帶韋涵菲他們進去吧,我和軒子說點事。」

  「那行,往前走兩百米,有家賣文房四寶的店,回頭咱們在那裡見。」

  莘南點了點頭,他從小算是津天古玩街長大的,對這種地方熟悉的很,當馮永康韋涵菲幾人的導遊還是不成問題的。

  「軒子,快點過來啊,回頭我請你吃飯!」

  馮永康則是衝著謝軒擺了擺手,這在車上不過半小時的功夫,謝軒已經忽悠的幾人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軒子,什麼事兒?」等莘南幾人離開後,秦風看向了謝軒。

  「風哥,我……我在遊戲室待的悶,想……想在這裡鼓搗點生意。」

  看著那熙熙攘攘的人群,謝軒深深的吸了口氣,說道:「我喜歡和人打交道,風哥,遠子哥那裡有他一個人就行了,您就讓我過來吧,就是擺個地攤也行啊!」

  謝軒說的是真心話,李天遠能在遊戲室裡一悶一整天,沒事找台拳皇機子玩得不亦樂乎。

  但謝軒不行,他喜歡過那種和人勾心鬥角的生活,在這種爾虞我詐的商業行為中取得成功,才能讓謝軒感覺到無與倫比的刺激。

  「我沒說不讓你過來啊?」秦風臉上露出笑意,說道:「你小子早就過來踩好點了吧?說說,有什麼想法?」

  「嘿嘿,還是老大您瞭解我。」

  被秦風說破,謝軒也不尷尬,正如秦風說的那樣,這些天幾乎見天的往潘家園鑽,以他在津天古玩街磨練出來的嘴皮子,很快就將這裡面的門道給摸清楚了。

  指著從門口一直延伸到裡面的地攤,謝軒說道:「風哥,是這樣的,在這潘家園練攤,只能週末兩天來,每天200塊錢,賣什麼東西管理處不問。」

  「一周兩天?打游擊呢?這個不成。」秦風搖了搖頭,擺散攤這種事情,大多都是手頭沒資金沒人脈的小商販幹的。

  在這些小販們攤子上的東西,基本上都是從小商品市場批發來的工藝品,見不到什麼好東西,雖然因為遊客多人氣很旺,但起早摸黑的也就賺倆辛苦錢。

  另外一種擺地攤的人,則就是那種見不得光的了,這些人往往和各地的盜墓者有些關聯的,甚至本身的副業也就是盜墓。

  他們一般會將墓葬中出土的文物,和一些現代工藝品混雜在一起出售,遇到有眼力而又有意購買的人,就會出了市場換個地方另行交易。

  不過這類人比較少見,畢竟市場管理的很嚴格,被查出來是要吃官司的,為了規避風險,他們更願意做個二道販子,將收到的東西轉手賣給那些有實力的古玩店舖。

  「風哥,您和我想的一樣。」

  一說到聲音,謝軒就是兩眼放光,興奮的說道:「我打聽過了,這裡面的店舖,最便宜的是128一平方,不過位置太差,開了生意不會太好。

  稍微好一點的店舖,租金都在200到500之間,以咱們手頭上的錢,我想盤下一個二十平方左右的小店,這樣租金就是一月四千!」

  一口氣說了那麼多,謝軒將手中的半瓶礦泉水灌進了肚子,接著說道:「按照管理處的規定,一次要簽訂一年的合同,繳納半年的租金和水電費押金,大概需要三萬塊錢左右就夠了……」

  秦風製作的那批假玉賣了四十多萬,加上《文寶齋》賺的錢再去掉秦風拿走的一部分,謝軒手上差不多還有三十萬,在他想來,開家店是足夠了。

  不過這三十萬塊錢雖然掌握在謝軒手上,但是他明白,秦風要是不點頭,任他想的再好,終究都是鏡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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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失竊

    “軒子,帳不是你這麼算的。”

    看著說的吐沫橫飛的謝軒,秦風歎了口氣,說道:“租賃店鋪,這只是開店的基本訴求,不管是沒裝修的店還是別人轉讓的,最少三到五萬塊的裝修錢是少不了的吧?”

    既然是開店做生意,那就要和外面擺地攤的有所區別,按照秦風的思維,這店鋪必須裝修的有檔次,而且二十平方的面積,在秦風看來也過於小了。

    “嗯,這一塊該花的錢是少不了。”謝軒想了一下,說道:“那差不多就需要七八萬塊錢了。”

    “不止呢,這七八萬,只是說能把店的架子給搭起來,花錢的還在後面呢。”

    秦風搖了搖頭,說道:“想碰到莘南全店轉讓那樣的好事,基本沒戲,軒子,你知道撐起來一家店,需要花多少錢來鋪貨嗎?”

    “不知道。”

    謝軒聞言有些發傻,當年接手《文寶齋》後,庫房裡剩有存貨,而且進貨的商家都是以前的管道,不用他操一分心,所以對這些事情,謝軒也不瞭解。

    “咱們開的是古玩店,算三十平方米的面積吧,即使店裡面的物件全是假貨,那最少也要花費二十萬的資金,這還是往少了說的……”

    在古玩行裡,對外營業的店鋪,裡面擺的都是假貨並不稀奇,主要是因為真物價格過高,很多人都收在家中,只有買方想看的時候才會約定時間帶到店裡。

    但就算是假貨,那也要放置一些高仿的玩意兒,那些東西一件最少也要萬兒八千的,這樣算下來,秦風二十萬的預算說的並不多。

    如果再想囤積幾件鎮店的真古董。那恐怕沒個百十萬的,甭想將一家店支撐下來。

    秦風之所以到京城兩個多月都沒來潘家園,一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有點多,二來就是因為囊中羞澀,因為他目前還不想將盜墓所得的那批玉器拿出來。

    “風哥,我明白了……”

    聽完秦風的分析後。謝軒才知道自己將事情想得過於簡單了,臉上不由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他本來是真的想投入到這古玩熱潮中,脫了膀子大幹一場的。

    “小胖,喪什麼氣呢?”

    秦風喊了聲謝軒的外號,笑著說道:“我出獄之後,咱們不都是一窮二白嗎,現在不也已經有了幾十萬的身家?

    你也不用急,沒事就到潘家園這裡來溜達。如果有人出手轉讓店鋪,合適的話咱們就接過來,那樣價格即使高點,也能省不少錢的。”

    做生意,最忌諱的就是一個急字,當你迫切的想去達成交易的時候,往往就會忽略很多細節,而細節關乎成敗。一步踏錯,往往就是傾家蕩產的下場。

    秦風當年製造假翡翠布下騙局。那就是在鋌而走險,但是他現在卻不願意再做這樣的事情,寧願穩當一點積累財富,也不願意因為錢而將自己陷身在危險之中。

    “風哥,我聽您的,您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秦風的一番話說得謝軒咧嘴笑了起來。心中芥蒂盡去,說道:“風哥,咱們進去吧,今兒週末有地攤,說不定還能淘弄幾件好東西呢。”

    “得了吧。想都別想,碰不到是正常,碰到了那是中獎……”

    秦風笑了笑,一邊走一邊說道:“來這種地方,可以有撿漏的心理,但千萬不要有僥倖的心態,但凡見到自己吃不透的物件,就不要出手……”

    這世間所有的生意,其實都是人的一種心理行為,古玩生意更是如此,想來淘寶撿漏的人,都是有一種想占小便宜的心理。

    但是這些人卻忘了一句話,那就是占小便宜吃大虧。

    那些整日裡在古玩市場廝混的人,早已將自己的物件用篩子過了無數遍,能留下真玩意的幾率,和中五百萬區別也差不多了。

    “人還真多啊,東西雖然是假的,不過倒是能反應出咱們國家的一些文化來。”

    湧在人群裡緩緩往前走著,正如秦風所想的那樣,這些地攤壓根就沒有值得一看的物件,十之**都是從各地小商品市場批發來的。

    不過這些東西,卻都帶有一絲傳統文化的影子,就像是衡水的鼻煙壺、楊柳青的年畫、蘇省的繡品、東陽的木雕、都是千百年來老祖宗流傳下來手藝。

    另外在地攤上最常見的,還有瑪瑙玉翠、陶瓷、中外錢幣、竹木骨雕、皮影臉譜、佛教信物、民族服裝服飾這些東西。

    雖然不是什麼古董,但都很新穎特別,前來遊玩的遊客倒是紛紛解囊,生意還算是不錯,到處都能聽到那些操著京片子的討價還價聲。

    “軒子,莘南說的是這家店吧?”

    順著人群走了大概有200多米,秦風眼前出現了一家經營文房四寶的古玩店,店抬頭處掛著個《四寶軒》的黑漆金子招牌,門臉裝修的非常氣派。

    “應該是吧?”謝軒左右看了看,說道:“不是說在店門口等著嗎?怎麼人呢?”

    “可能他們進去店裡了,咱們去找找!”秦風在人群裡看了看,也沒瞅到馮永康等人,當下拉了謝軒一把,兩人進了那《四寶軒》。

    “兩位客官,要點什麼啊?”

    剛進門,一穿著長袍馬褂的夥計就迎了上來,不過當他看清楚秦風二人的那張臉後,臉上堆積的笑容立馬冷淡了下去。

    “嘿,軒子,和你有一拼啊。”

    見到這情形,秦風也沒生氣,而是笑話起謝軒來了,因為這夥計迎客的舉動,真的和謝軒有些相像。

    經營文房四寶,客源一般分為兩大塊,一塊是那些真正愛好書法的人,每天不寫點東西就感覺手癢癢,他們是文房四寶消費的主力軍。

    這樣的人,大多都是五十開外或者退休的老人。他們有錢有閑,基本上每次來店裡都會消費一些東西。

    還有一類人,則是中年人帶著自家小孩來的,在九十年代,字代表著人的說法還是很盛行的,望子成龍的家長們。在孩子身上花錢也是毫不吝嗇。

    至於像秦風這些二十郎當歲的小年輕,基本上就沒有消費的可能性,潘家園一天人流量幾萬人,夥計要是見人就笑,估計等不到晚上回家,那張臉就要抽抽了。

    “比咱們的《文寶齋》怎麼樣啊?”秦風也沒搭理那夥計,自顧自的和謝軒在店子裡轉悠了起來。

    “面子比咱們的大,貨品也要全,這宣紙的品質不錯。不過價格也高,津天的消費能力還不行,咱們店裡就沒進貨……”

    冷雄飛沒來的時候,《文寶齋》一直都是謝軒打理的,這番話說下來倒也是條條是道,將自己那家店的弊端都指了出來。

    “現在會寫毛筆字的人不多了,以後再想做這類的生意,就要做高端市場了。”

    秦風搖了搖頭。這家店的環境雖然很不錯,但生意也就是一般。和旁邊幾家經營玉石字畫陶瓷器的古玩店比起來,簡直就能稱得上是冷清了。

    “風哥,什麼是高端市場?”謝軒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詞,不由奇怪的問道。

    秦風隨口說道:“簡單的說,就是把東西賣給有錢人。”

    “風哥,你的話我不大明白。”

    謝軒搖了搖頭。秦風這句話說的等於白說,誰都想將東西賣給有錢人,可是這人越是有錢越小氣。

    謝軒就曾經遇到津天一個億萬富翁,買塊三百多塊錢的硯臺,足足和他磨嘰了一個下午。還下去了二十塊錢,樂的好像中大獎一般。

    “笨蛋,就是做品牌,你要是能做得全北京會寫毛筆字的人,不用你店裡的東西,出門就不好意思承認自己會寫毛筆字,那就算你成功了!”

    “哎,這位小兄弟說的不錯,不過這品牌需要怎麼做呢?”

    秦風話聲剛落,他身後響起了個聲音,回頭一看,一位穿著老式對襟長袍的老人,手裡端著個紫砂壺,正對自己笑著。

    “老人家,我就那麼隨口一說,您可別當真。”

    秦風笑著拱了拱手,回頭對謝軒說道:“走吧,老馮他們估計去別的地方逛了,咱們去找找。”

    秦風腦子裡賺錢的路子多著呢,可是他與那老頭非親非故,憑什麼就要告訴對方?萬一自個兒以後要是來潘家園經營文房四寶,那豈不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哎,哎,小兄弟,別走啊,進來喝杯茶吧!”

    老人見到秦風轉頭就走,不由追了上來,他這店的生意不好也不算壞,但是和那些稱得上暴利的古玩店相比,卻是有點舉步維艱的苗頭了。

    所以秦風剛才的那番見解對老人觸動很大,只是這話說到一半就不說了,這讓老人心裡像是被貓爪了一般難受。

    “秦風,你們怎麼跑到店裡去逛了啊。”

    剛剛走出《四寶齋》,秦風就見到馮永康正站在店門口胡亂張望著,見到秦風和謝軒後,馬上就撲了過來。

    “老馮,怎麼就你一人?老朱南哥他們呢?”看到馮永康一臉著急的樣子,秦風不由愣了下,心想這幾個小子不會被人碰瓷了吧?

    “碰瓷”是古玩業的一句行話,意指個別不法之徒在攤位上擺賣古董時,常常別有用心地把易碎裂的瓷器往路中央擺放,專等路人不小心碰壞,他們便可以借機訛詐。

    馮永康這幾個人都是穿著光鮮,尤其是韋涵菲一看就是個富家小姐,這幾人走在一起,還真有可能被那些“碰瓷”的人給盯上。

    聽到秦風的話後,馮永康連連擺手,說到:“不是碰瓷,是……是韋涵菲和老朱的的錢包給偷了,兩人加起來帶了一萬多塊錢呢……”

    “他們的錢包丟了你著什麼急呢?”

    秦風打量了一眼馮永康,不緊不慢的說道:“老馮,不會你的錢包也丟了吧?看你這幅打扮就像是有錢人。”

    “你……你怎麼知道?”

    馮永康的臉色垮了下來,沒好氣的說道:“還不是想著巴結你小子,我帶的兩千多塊錢也被人給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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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五章 報案

  由於最近在談戀愛,平時馮永康很注意自己的儀表,身上穿的是套這幾年國內比較流行的品牌西裝,頭上抹著髮膠,光滑的估計連蒼蠅都站不住。

  只不過原本左胸放錢包那塊稍微有些外凸的地方,現在已經癟下去了。

  這是因為就在剛才韋涵菲站在一個攤位前想買東西時,發現自己錢包丟了的時候,馮永康和朱凱都同時發現自己身上的錢包,也不翼而飛了。

  「你小子還笑,有沒有同情心啊?」

  看到秦風的笑臉,馮永康忍不住說道:「哥們我帶那麼多錢出來,不就是想賄賂下你小子,讓你在齊老面前美言幾句的嗎?我不管,錢丟了哥們的心意也到了,那事兒你必須得幫我和老朱!」

  「他們人呢?」秦風笑著搖了搖頭,說道:「錢包丟了就趕緊找啊,說不定還能抓到那些小偷呢。」

  「年輕人,第一次來這兒吧?」

  秦風話聲未落,身後傳來那個老人的聲音,「小伙子,在這種地方丟了錢包,就甭惦記了,自認倒霉吧。」

  「哦?老先生,這是怎麼個說法?」

  秦風回過身去,說道:「這麼大個市場,如果經常發生失竊的事情,對市場的聲譽也不好吧?難道警察都不管的?」

  「不是不管,而是管不了。」

  老人搖了搖頭,歎了口氣說道:「這裡的攤戶有百分之六七十都是來自全國各地的,同樣,那些小偷們也是如此。打了一批又來一批,屢禁不絕啊……」

  來潘家園閒逛的人,不是遊客就是古玩愛好者,這兩者有個共通的地方。那就是身上一般都會攜帶不少的現金。

  相比在火車站醫院等地方行竊,潘家園的地理位置以及周圍環境無疑要更好,所以這天南地北的小偷們是一波接一波,根本就沒有將其杜絕的可能性。

  「警察是管不了。秦風,莘南帶著韋涵菲和老朱,現在就在市場派出所了。」

  聽到老人的話後,馮永康的臉色也有些難看,在剛剛他們報案的時候,那些警察雖然說的沒老人那麼直白,但話中的意思,也是找回錢包的希望不大。

  「老先生,多謝了……」

  秦風衝著老人拱了拱手。對馮永康說道:「走吧。去派出所看看。實在找不到那也沒辦法,馬上中午了,咱們先找個地方吃飯。」

  「你還有心情吃飯?」馮永康聞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都什麼人啊,他們三個丟了那麼多錢。這哥們倒是好,還惦記著吃呢。

  「那好,回頭我們吃,你看著好了。」

  秦風哈哈大笑了起來,按照馮永康的說法,他們丟錢包的時間距離現在,已經過去了差不多二十分鐘的時間。

  現在是法制社會,抓賊也要講個拿贓,別說二十分鐘,就是兩分鐘的時間,都足夠小偷們轉移贓物了,即使抓住作案的小偷,也甭想在他們身上找到錢包的。

  「真他娘的晦氣……」看到秦風問了身後那老頭派出所的地方,和謝軒兩人徑直往派出所走去,馮永康鬱悶的跺了跺腳也跟了上去。

  「怎麼樣,筆錄做完了嗎?」

  來到派出所的值班室,秦風發現,韋涵菲正回答一位民警的問話,而莘南和朱凱則是霜打的茄子一般,耷拉個臉坐在了旁邊。

  「我們倆問完了,就剩她了。」

  莘南的臉色有些晦暗,走之前秦風還專門提醒他主意小偷,沒成想不光是被偷了,而且連著被偷了三個人。

  「南哥,你又不是那賊,你哭喪著個臉幹嘛?」

  秦風笑著拍了拍莘南的肩膀,說道:「人多的地方賊就多,很正常的,別人幹的活兒專業,防不住的。」

  「嗨,小子,挺瞭解的嗎?」

  秦風話聲剛落,正在給韋涵菲做筆錄的年輕警察不由笑了起來,說道:「也不是防不住,關鍵是你們的防範意識太差了,人多再一擠,就什麼都忘了。」

  在這種算得上是旅遊景點的地方,失竊的案子是最常見的,少了每天也有七八個人來報案,警察早已是司空見慣了。

  「你錢包裡有多少錢啊?」秦風進來的時候,年輕警察剛剛開始給韋涵菲做筆錄,連失竊的金額都還沒來得及問。

  「一萬塊錢……」

  「多少?一萬?」

  韋涵菲的話讓那警察愣了下,剛才朱凱的六千和馮永康的兩千就已經讓他嚇一跳了,沒想到這女兒丟的更多。

  按照相關刑事案件的條文規定,涉案2000元的盜竊案,就屬於數額較大了,一萬以上就能判處三到七年的有期徒刑。

  馮永康等人加起來丟失的錢,都快兩萬了,按照規定,派出所是要將其當成重大案件立案偵查的。

  「你們等等,這個情況我要向所長匯報一下。」

  年輕警察坐不住了,他在這裡幹了差不多三年的時間,接觸過最大的被竊金額不過才八千多元,當時還通報了市局刑警隊。

  要知道,在九八年這會,老職工買一套工齡折算的房子,也不過就是一兩萬而已,那些蟊賊們平時也都是小打小鬧,但真出了大金額的案子,派出所還是要重視起來的。

  「指望他們破案,黃花菜都涼了。」看到小警察出了值班室,馮永康忍不住哼了一聲。

  馮永康是京城人,知道在京城的人流量有多大,人多了治安肯定不好,平時那些兇殺之類的刑事案件尚且忙不過來,誰有功夫管這種小偷小摸的案子?

  「老馮,那……你的意思是,咱們這錢就沒了?」

  朱凱有些心疼他那6000塊錢。要知道,剛入學的幾萬塊都被秦風給敲詐乾淨了,這6000是剛從自家老子那裡要來的,還沒捂熱就便宜了蟊賊。

  「我看十有八九沒了。」

  馮永康轉臉看向秦風。說道:「秦老大,我們哥兒倆現在是一窮二白,從現在到過年可一直都跟你混了啊。」

  「瞧你那點出息?」秦風撇了撇嘴,他心裡早就做好的打算。只是沒必要和這幾人說而已。

  看到桌子上韋涵菲的那個坤包,被人用刀片拉開一條長長的口子,秦風不由問道:「韋涵菲,你沒事帶那麼多錢幹嘛?」

  「國內買東西刷卡不方便,我……我平時都帶這麼多錢啊。」

  在國外生活的人,基本上帶著一張信用卡就能走遍好多國家,不過回到國內之後,韋涵菲有好幾次買東西都刷不了卡,後來就乾脆出門帶現金了。

  聽到韋涵菲的話後。秦風等人齊齊翻了個白眼。敢情一萬多塊錢在這位大小姐眼裡。只不過是些零花錢而已。

  「其實那些錢都無所謂。」

  韋涵菲皺起了眉頭,說道:「錢包裡面有一張我和媽咪的合影,那張照片沒有底板。再也洗不出來了,我就想找回那張照片。」

  韋涵菲從小是跟著母親長大的。雖然韋華對她也極為疼愛,但終歸沒有和母親的感情深。

  在三年前的時候,韋涵菲的母親因病去世,這才按照父親的安排去上學讀書,所以那張絕版的照片,是她最牽掛的事情。

  「照片?回頭想想辦法,看看還能找到不。」幼時雙親,也導致秦風對於親情格外看重,聽到韋涵菲這麼一說,他倒是有些坐不住了。

  「能找到才怪呢,那些賊把錢拿走,錢包隨手往河裡一扔,去哪兒找啊?」馮永康對秦風的話很是不以為然。

  「風哥說找,肯定就能找到的,這位小姐你不用著急。」小胖子在旁邊笑瞇瞇的說了一句,事關江湖上的事情,他還沒見到有秦風辦不到的。

  「希望能找到吧。」

  韋涵菲的臉色有些黯然,國外也不是沒小偷,像這種事情,除非當成捉賊拿贓,否則還真的很少有能尋回自己物品的。

  「各位,你們的情況我已經向所長報告了,而且也已經立案,請你們留下聯繫方式,案子一有進展,我馬上就會通知你們的。」

  大概過了十來分鐘,剛才那個年輕警察回到了房間裡,口中說的那些話,讓人根本就看不到破案的希望。

  眾人也早就有了心理準備,除了秦風之外,幾人中就莘南有手機,當下留下了手機號碼,一行人出了派出所。

  「呸,整天就知道穿身衣服耍威風,遇到事屁用沒有。」

  走出派出所大門後,馮永康回頭啐了一口,他雖然丟的錢最少,但身份證卻是在錢包裡,補辦起來也麻煩的很。

  秦風拍了拍馮永康的肩膀,說道:「行了,老馮,有這功夫還不如去找錢包呢。」

  「去哪兒找啊,讓賊還給你?」

  馮永康擺了擺手,說道:「得了吧,秦風,算哥幾個倒霉,我是認了,回頭讓我爸再給我補張身份證去。」

  「還沒找,你怎麼知道就一定找不到?」秦風拉著馮永康,說道:「走吧,把你們丟錢的位置給我說一下,看看是在什麼地方?」

  「真的假的啊?」見到秦風一臉信心滿滿的樣子,馮永康一行人才很勉強的又跟著秦風回到了潘家園市場。

  指著一處擺在拐角位置的地攤,馮永康說道:「我們就是想在這買東西掏錢包的時候,才知道錢被偷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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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包在錢空

    「小伙子,你們幾個的錢包找到沒有啊?媽的,現在的賊膽子越來越大了!」

    那地攤的老闆倒是認得馮永康幾個人,雖然在這市場裡丟錢包是常事,但一次丟了三個人的事情,還真的很少發生。

    更重要的是,本來將要做成的生意也不翼而飛了,所以那老闆對這幾個人是記憶猶新,對那偷錢包的賊,卻是恨之入骨。

    「找個鬼啊?警察都沒辦法?能找到才怪了呢。」

    馮永康沒好氣的回了一句,他這會正在心裡埋怨秦風呢,錢包丟就丟了吧,還非要回來丟人現眼,話說這丟錢包,也有一半的責任在他們人粗心大意上的。

    「大哥這攤子上的錢幣倒是挺齊全的,哎呦,這銅錢都銹成這樣了,還能賣嗎?」

    秦風笑嘻嘻的蹲了下來,伸手在那攤位上挑挑揀揀,渾然沒在意馮永康正在身後拉扯著自己的衣服。

    「小兄弟,這你就外行了,這個可不是銅錢,它叫做元寶,知道什麼叫光緒元寶嗎?」

    攤位老闆對秦風的話很不滿,看著馮永康說道:「哎,哥們,我說這鼻煙壺你還要嗎?正宗乾隆朝傳下來的,說不定皇帝老子就用過……」

    這個攤位是個雜貨攤,從銅錢到陶瓷木雕鼻煙壺應有盡有,剛才馮永康就是看上了那個內壁雕畫的鼻煙壺。

    而韋涵菲則是看中了攤位上的一個內有雙開門的漆盒,她是想買回去放在宿舍裡裝置化妝品用,沒成想兩人的錢包都被偷了,一樣都沒買成。

    「錢都被偷了,拿什麼買啊?」馮永康沒好氣的瞪了那老闆一眼,這會他火氣特別大,看著這老闆都像是和小偷一夥的。

    「哎,不買你們倒是讓讓啊。」聽到馮永康這話,那三十來歲的老闆頓時不耐煩了,擺了擺手說道:「哥幾個趕緊讓讓,我這還要做生意不是。」

    「這就走,耽誤不了大哥您的生意。」秦風把玩著一枚銅錢,隨口問道:「這位大哥,剛才丟東西拿好,您那會就沒看到點什麼?」

    「沒有,我看自己的攤子還來不及呢,哪兒有功夫管那些閒事!」地攤老闆搖了搖頭,甭看他剛才還在罵著那些小偷,但其實就算是真看見了,他也不敢吱聲。

    一個在明處一個在暗處,這些地攤老闆每到週日都會來擺攤,萬一把小偷指出來,那就是結了怨仇,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報復。

    在去年的時候,就曾經有個地攤老闆抓住了個小偷,將其扭送到了派出所,當時是人贓並獲,那小偷很快被刑事拘留了。

    可事情過去沒一個禮拜,那個見義勇為的地攤老闆,就在一個夜晚被人拍了黑磚,頭破血流不說,還得了個輕微腦震盪,打那之後就沒在潘家園出現過。

    所以從那件事之後,這些地攤老闆們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理,對有些事情也是視而不見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派出所抓賊不力,也是和群眾們不配合有很大關係的。

    「得,那不耽誤您練攤了。」

    秦風的眼睛看在一枚錢幣上,閃過一絲異彩,不過還是站起身來,目光並沒有在那枚錢幣上停留多少時間。

    稍微打量了一下周圍的地形,秦風看到了一家店舖外的指示牌,當下招呼了馮永康等人一聲,按著指示牌出口的方向走去。

    雖然不知道秦風要幹什麼,但幾人還得跟著。

    三繞兩轉之後,一行人已經是出了古玩市場,眼前是條四通八達的馬路,他們此刻正站在人行道上,十多米外則是地鐵的入口。

    「我說秦風,咱們還是去吃飯吧。」

    馮永康有氣無力的抓住了秦風的胳膊,說道:「秦老大,錢丟了我認了,您能請我吃碗拉麵嗎?這會哥們都快餓死了。」

    本來馮永康就沒吃早飯的習慣,這會都快下午一點了,他早就餓的前胸貼肚皮,而且腦子裡就沒找回錢包的心思,眼下只想找個地方吃東西。

    「老馮,想要錢包還是想吃飯?」秦風笑著問道。

    「吃飯!」

    馮永康脫口而出這兩個字後,神情卻是猶豫了起來,遲疑著問道:「真的能找回錢包?我說秦風,你可別忽悠哥們姐們啊。」

    「是啊,秦風,找不到就算了……」朱凱也說道:「俗話說吃一塹長一智,以後來這種地方多長個心眼就行了。」

    「錢包應該能找回來,不過錢嘛……估計就沒了。」

    秦風指了指四五米外擺在地上的一個綠皮垃圾桶,說道:「老馮,去,去那垃圾桶裡扒拉一下,看看有沒有你的錢包。」

    「你是說小偷會把錢包扔裡面?」

    馮永康聞言愣了一下,半信半疑的看著秦風,說道:「這不大可能吧?那市場的出口有七八個,你怎麼就能斷定小偷是從這裡跑的呢?他憑什麼又會把錢包扔這垃圾桶裡?」

    「信不信隨你,反正我又沒丟錢包……」秦風攤了攤手,做出一副愛信不信的樣子來。

    「秦風,我的錢包也在裡面?」一直都有些悶悶不樂,好長時間沒有開口說話的韋涵菲出言問道。

    秦風點了點頭,說道:「如果賊是一個人,那應該也在裡面。」

    「那好,我去找!」

    掛念著母親與自己的那張合影,韋涵菲哪裡管這垃圾桶又髒又臭?當下捲起袖子就要去掀垃圾桶的蓋子。

    「唉,還是我來吧……」

    看到韋涵菲這嬌滴滴的美女要親自動手,而秦風還是抱著膀子一動不動,馮永康無奈的走上前去,回頭瞪了一眼朱凱,說道:「老朱,還不過來幫忙,你丟的不是錢啊?」

    「你還真信秦風的話啊?」

    朱凱雖然有些不情願,但還是走了過去,這會用的還是那種鐵皮垃圾桶,兩人合力才將上面的蓋子給搬了下來。

    「秦風,要是找不到,你小子死定了!」

    垃圾桶裡能有什麼好東西?不是煙頭就是吃剩下都餿掉了的盒飯,那股子問道聞的馮永康和朱凱都是眉頭緊鎖,練起了閉氣的功夫。

    「媽的,誰他娘的跑大馬路上玩野戰,這東西也扔裡面?」

    用一根樹枝子挑出一團東西,馮永康忍不住破口大罵,那分明是個用過的避孕套,裡面不知道承載了哪位仁兄的萬千子女。

    「哎,還真有個錢包……」

    正當馮永康轉頭去呼吸的時候,朱凱忽然嚷嚷了起來,說道:「是個紅色的錢包,看皮子還不錯啊,應該是個女孩用的。」

    「紅色的錢包?」

    站在不遠處的韋涵菲,眼睛一下亮了起來,也顧不得那一股子的餿臭味,跑到垃圾桶前往裡面看了過去。

    「是……是我的錢包。」當看清楚那個錢包後,韋涵菲瞬間激動了起來,直接就將手伸到垃圾桶裡,將自己的錢包取了出來。

    「謝天謝地,媽咪的照片還在。」忙不迭的將錢包打開,韋涵菲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

    對著照片看了好一會,韋涵菲小心的將那照片和錢包裡的幾張卡抽了出來,鼻尖卻是聞到了垃圾桶裡的問道,「哎呀」一聲,又將錢包扔了回去。

    「錢包又不髒,扔了多可惜啊。」秦風對韋涵菲那敗家行為很是不以為然,因為他看出來了,那錢包是個名牌,能值好幾千塊錢呢。

    「我的錢包也找到了,老朱你的也在,還真是一個人……不,媽的,是一個賊幹的!」

    這邊韋涵菲剛將錢包扔進去,旁邊的馮永康卻是從裡面又拿出了兩個,正是他和朱凱兩人的錢包。

    打開一看,裡面的證件銀行卡一個不少,不過錢卻是一分都沒給剩下,馮永康平時包裡放著坐車的幾塊錢硬幣都不見了蹤影。

    「行了,老馮,滿足吧,身份證能拿回來就不錯了。」

    朱凱將自己錢包裡的東西都拿出來後,看了看錢包,一甩手也扔進了垃圾堆裡,雖然錢包並不是很髒,但想想剛才翻出來的東西,也只能忍痛割愛了。

    馮永康也是如此,不過在扔錢包的時候,他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嚷嚷道:「哎,哥幾個,裡面還有好幾個錢包呢。」

    話音剛落,馮永康就轉臉看向了秦風,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秦風,你怎麼知道賊一定會把錢包扔這裡的?他就不能跑遠點再扔?」

    「東南兩個出口交叉的中間是派出所,小偷沒事不會從那邊過的,另外幾個方向都是市場人流量大的地方,小偷在那裡不方便轉移包裡的錢。」

    秦風指了指他們來時的小巷,說道:「這地方是小道,遊客幾乎不走的,而且從市場出來這一路都沒有攝像頭,小偷完全有時間將錢取出來,這錢包自然就沒用了……」

    「秦風說的對!」

    秦風話聲未落,朱凱就接口道:「前面還就是地鐵,往地鐵裡一鑽,就算是他媽的神仙也逮不到他們了,更不用說那些警察了!」

    「秦風,你是怎麼猜到的啊?」

    找回了母親的合影,韋涵菲實在是很感激秦風,不過國外長大的孩子好奇心強,秦風的這一番舉動,又讓韋涵菲將其驚為天人了。

    「猜到的?」

    秦風聞言笑了笑,說道:「我在監獄裡待了好幾年,什麼樣的天才小偷沒見過?這種手段哪裡用猜啊?」

    「秦風,你小子連美女都騙啊。」

    秦風此言一出,幾人先是愣了下,繼而大笑了起來,馮永康更是指著秦風說道:「還蹲監獄呢,就你這樣,不蹲監獄都壞的流水了。」

    秦風笑了笑也沒分辨,謝軒則是在一邊眨巴著眼睛,場內或許只有他才知道,秦風說的全都是大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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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 誰坑誰?(上)


  「行了,包找回來了,錢沒了,就當是破財消災吧。」

  馮永康很阿Q的安慰了下自己,又將主意打到了秦風的身上,「我說秦風,今兒可是跟著你來的,錢丟了,吃飯你總得管吧?」

  「我讓你跟來了?」秦風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馮永康。

  「哎,我來,今兒想吃什麼,都算我的,秦風你別和我搶啊……」

  一直沒開口說話的莘南站了出來,今兒別人丟錢,他是感覺丟了面子。

  在進潘家園的時候,莘南將胸脯拍的震天響,可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三位學弟學妹的錢包都被人順去了,他還一點都不知道。

  所以這會搶著請吃飯,也算是莘南給馮永康等人的一點補償吧。

  「有人請吃客我幹嘛搶啊。」

  莘南顯然低估了秦風臉皮的厚度,話題一轉,秦風說道:「隨便吃點就行了,回頭咱們再去古玩市場,今兒的損失總得找補回來啊!」

  「找補損失?」莘南聞言愣了一下,說道:「秦風,你這話的意思,是想去撿漏?」

  莘南從小就是在古玩街長大的,雖然有點書獃子脾性,不太會處理生意上的那些關係,但他對古玩街的瞭解卻是很深。

  撿漏這種事兒不是沒有,而且經常會發生,不過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所謂的撿漏都是買到了贗品,真正淘到好東西的人,最多只有那百分之一。

  所以莘南跑潘家園,一來是想尋個店舖開個古玩店,二來只是打發時間,他心底還真沒有撿漏的心思。

  「沒錯,韋涵菲有錢不在乎。」秦風打了個響指,說道:「老馮和老朱要是不賺點,以後還不要來天天吃我的?」

  「誰說我不在乎的?那……那也是我一個月的零花錢啊。」韋涵菲對秦風的話很不滿意,雖說花著老爹的錢心安理得,但最起碼這個月的零花錢沒了。

  「問你爸要去唄,回頭我給你挑個玩意兒,你就說花一萬塊錢買的。」

  秦風很無良的給韋涵菲出起了餿主意,反正她老子的錢這輩子都花不完,女兒幫著敗敗家,那也是天經地義的。

  「好主意……」韋涵菲果然是聰明孩子,當下就舉一反三道:「我……我就說花兩萬買的,老爸肯定會再給我一萬的。」

  「好,好,就說兩萬!」

  秦風強忍住笑,這真的是坑爹啊,不知道回頭韋老闆見了那最多值二十的玩意,不知道會是種什麼表情?

  出了尋錢包這一檔子事,眾人對秦風簡直就是高山仰止、傾慕不已。

  既然秦風說能撿漏,那就跟著唄,反正現在一分錢沒有,兜裡比臉乾淨,就算是敞開懷在潘家園裡逛,也不怕再遭小偷惦記了。

  不過秦風顯然是不想讓幾人如此安心的去逛街,在潘家園附近找了家小館子坐下後,秦風對謝軒說道:「軒子,帶錢沒有?借給他們每人五百。」

  「帶了,身上裝了兩千呢。」謝軒掏出了個錢包,從裡面拿出一疊錢來。

  「哎,秦風,你讓謝軒兄弟給我們錢幹嘛?」馮永康不滿的說道:「你是不是經常欺負人啊,別人喊你聲大哥,你還真以為是大哥了?」

  要說謝軒還真有本事,這才相處多長時間啊,就忽悠的馮永康把他當兄弟了,眼下居然出來幫他打抱不平。

  秦風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老馮,我說的是借,難道不用還的嗎?」

  「靠,我明白了,怪不得你小子讓謝軒兄弟拿錢,敢情你……你真是個賤人!」

  馮永康眼珠子一轉,頓時明白了秦風的打算,因為秦風知道,他要是掏出錢來每人給五百的話,韋涵菲先不說,反正他和朱凱是一定不會還的。

  但謝軒掏錢就不一樣了,不管今兒是不是能撿漏找補回損失,等回到學校這錢還是要還的,畢竟他們還沒熟到和秦風的那個份上。

  「哼,就你們兩個還想算計我?」秦風擺出一副不屑的樣子,大聲喊道:「老闆,上菜,一人一碗二兩拉麵,不加肉啊!」

  「去你的,還真當我是葛朗台?一頓飯都請不起嗎?」莘南在一旁聽得是哭笑不得,連忙出去點菜了,卻是將馮永康和朱凱的注意力轉移開來。

  其實秦風倒不是在乎那一兩千塊錢,主要是他真的想找補點東西給二人,不光是此次丟失的錢,就連開學時住院坑這二位的,秦風也想給補償過來。

  不過秦風很瞭解這馮永康和朱凱,別看他們兩個平時大大咧咧的,似乎可以隨便花秦風的錢,一點都不生分。

  但如果是秦風給了他們的錢,並且指出了撿漏的物件,這哥倆一準不會要的,就算買下來,那也會算到秦風的頭上。

  所以秦風這才讓謝軒掏錢的,至於馮永康和朱凱這哥倆會不會將撿漏的物件算謝軒一份,就是他們的事情了。

  看到三人接了謝軒的錢後,秦風交代道:「老馮,韋涵菲,回頭咱們還去那攤子,你們把開始要買的幾件東西都給買下來。」

  「憑什麼買他的啊?」

  馮永康不滿的說道:「那人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說不定小偷掏錢包的時候,他就在一邊看著呢。」

  「就是啊,秦風,潘家園賣那些東西的攤子多的是,咱們非要買他的嗎?」

  朱凱也是連連搖頭,這幾人都算是古玩世家出身的,雖然不防小偷,但察言觀色還是有一套的,在那攤主說話的時候,朱凱也發現他的眼神有點閃爍。

  「和人可以生氣,但絕對不要和錢慪氣。」

  秦風擺了擺手,說道:「你們聽我的就對了,老馮,你要買東西的時候,我會拿起個物件,到時候你就嚷嚷著要添頭,那人不給,你就扔東西走人……」

  「他攤子上真有好東西?」

  馮永康聞言一愣,半信半疑的說道:「就他那攤子,我和老朱看了半天了,沒發現有什麼好東西啊。」

  秦風玩的這一套,是古玩行裡很常見的,有些眼力高明的行家,在看中一個物件的時候,往往會和老闆討價還價去買另外一個不值錢的東西。

  當價錢僵持住之後,行家往往就會故作隨意的拿起個東西,讓老闆當成添頭,這樣的東西,一般都是不起眼和不值錢的。

  但就是這不起眼不值錢的物件,才是行家真正看中的,往往其價值要比他所買的東西高出百倍千倍,這才是真正考驗眼力的撿漏。

  「別問那麼多,你們懂得怎麼做的……」

  看到服務員開始上菜了,秦風立馬閉嘴不談,那哥倆如果還聽不明白,算是白生長在那種家庭裡了。

  秦風找的是間蘭州拉麵館,除了叫了盤大盤雞之外,也就是羊肉那些菜,幾人簡單的吃了點之後,又殺向了潘家園市場。

  他們走的依然是那條小道,進入到了市場裡面,剛好還是那個拐彎的地方,看到地攤還擺在那裡,秦風心中一喜,帶著幾人走了過去。

  「哎,我說你們幾個怎麼又來了?」

  地攤老闆看見秦風幾人走了過來,不由皺起了眉頭,說道:「這市場見天的丟錢,沒見過你們這麼執著的,有本事找賊去,找警察也行,可是找我幹嘛啊?」

  「找你當然是買東西了?」

  馮永康叫道:「我說你嚷嚷什麼啊?哥們專門回家拿了錢來買東西,不賣是吧?那我去別的攤兒買,沒了張屠戶,還要吃帶毛豬了?」

  「哎,哥們,別……別介啊,你看我這臭嘴!」

  這長年練攤的人,大多都是二皮臉,那地攤老闆一把跨過攤子拉住了馮永康,不輕不重的在自己臉上打了一記,說道:「我說哥幾個,咱們能認識,那也是緣分啊,在我這攤上買就好了,幾位放心,東西一定比別家的便宜。」

  原本在丟錢包之前,馮永康等人就是準備掏錢包買東西的,說明這幾人是真心要買的,而且那幾樣東西加起來足足有一千多塊錢呢,在這地攤上也算是個大生意了。

  「緣分個屁,剛才誰趕人的啊?」馮永康不依不饒的說道,甩開那老闆就要走。

  「您當我是個屁放了不就完了?生意歸生意啊。」地攤老闆的臉皮果然夠厚,嬉皮笑臉的將不情不願的馮永康,又拉回到了自己的攤位前面。

  「馬猴,又在忽悠人呢?」

  看到這場景,旁邊幾個地攤老闆紛紛起哄道:「小哥幾個,到我們這邊來看看,東西絕對比馬猴那的便宜。」

  「去,去,都一邊去,不帶這樣搶客戶的啊。」那老闆腰背有點駝,整個人乾瘦乾瘦的,長得還真像隻大馬猴。

  「幾位,剛才要買的是這幾樣吧?」

  馬猴老闆記憶力不錯,為了怕被人搶走了生意,三下五除二的就將馮永康等人之前想買的東西挑了出來。

  「沒錯,一共多少錢啊?」

  馮永康見到秦風已經蹲下身體在攤位上尋摸起來,當下說道:「價格貴了可不行,那幾位大哥攤子上都有這些物件!」

  「小兄弟,您放心,一準的比他們便宜。」

  馬猴老闆衝著那幾人呲了呲牙,指著擺在面前的東西,說道:「漆器可是晉省的物件,這漆盒是明朝傳下來的,我也不多要,八百塊錢不算貴吧?

  這東西是人工手藝的根雕,用的是老黃花梨,按理說最少值一千,當老哥給幾位陪個罪了,我只收七百,算是厚道人吧?

  還有這個鼻煙壺,您看,這裡面畫的是劉姥姥進大觀園,多有名的故事啊,說不定就是當年康熙爺把玩的,六百塊錢,您拿走……」

  「康熙爺?康熙爺的時候,曹雪芹還沒寫《紅樓夢》呢!」

  馮永康臉色不善的瞪著馬猴老闆,說道:「大爺的,還劉姥姥進大觀園,您是把我們哥幾個當成鄉巴佬進京城,可勁的拿刀子準備宰的吧?」

  「小伙子說的不錯,這明擺著蒙人的啊。」

  「就是,連年代都分不清楚,就敢胡吹大氣?」

  旁邊幾個攤位正在看東西的遊客,聽到馮永康的話後,不由都樂了出來,也有人在譴責那不良攤主。

  「哎,別生氣,別生氣,我這不是說順嘴了嗎?」

  看到自己惹起了眾怒,馬猴老闆一臉悻悻的說道:「得,這鼻煙壺200塊錢您拿走,怎麼樣,我這可真的是賠本賺吆喝啊。」

  「兩百塊?二十塊都不值。」

  馮永康家裡就是開古玩店的,雖然是開在大柵欄那邊,經營的都是高仿藝術品,但對於京城周圍一些進貨的渠道他還是知道的。

  像這種鼻煙壺,基本上都是在津天附近的小作坊裡吹成型然後燒出來的,說白了就是玻璃而已,成本最多就是幾塊錢。

  「二十塊錢,大哥啊,二十塊錢我連褲子賠的都沒了。」

  馬猴老闆做出了一副可憐相,說道:「要不這樣吧,我喊個最低價,一百八十塊錢,行,您就拿走,不行,我只有留著了。」

  「老馮,一百八就一百八吧,這內壁畫上的工藝還不錯。」

  站在一旁看馮永康講價的朱凱,突然見到秦風衝著自己使了個眼色,往前走了一步,從秦風手上接過了個物件,說道:「老闆,三樣東西我們要了,不過這玩意當個添頭給我們吧。」

  朱凱拿在手中的,是一把銅錢劍,這東西有個學名叫做青蚨劍,傳說把青蚨的血抹在銅錢上,你花出去它還會自動會來,用銅錢穿的劍就有招財的寓意。

  另外像是一些風水先生,在給人堪輿風水尋龍點穴的時候,也多會使用這種青蚨劍。

  朱凱拿的這把青蚨劍並不是很長,大概是由兩百多枚銅錢穿製而成的,不過那些銅錢都已經被氧化了,看上去黯淡無光,並不怎麼顯眼。

  「哎呦,哥們,這可不行啊,這個可是我的鎮攤之寶啊!」

  見到朱凱手中的銅錢劍,馬猴老闆發出一聲怪叫,繼而面不改色的說道:「幾位要是真想要的話,這銅錢劍六百塊錢拿走,哥們我不賺你們一分!」

  「我說你就不能實誠點?買了你那麼多東西,要個搭頭你還那麼多廢話?」

  馮永康做出一副大怒的樣子,一把從朱凱手中搶過銅錢劍扔在了攤子上,怒道:「老朱,走,整個就他媽的一奸商,不在他這裡買東西了!」

  「哎,哎,我說哥們,別衝動啊……」

  見到馮永康真要走,馬猴老闆頓時急眼了,哭爹喊娘的拉住了馮永康,忙不迭的說道:「有話好好說,那銅錢劍我搭給你還不行嘛?」

  要知道,單是漆盒加上根雕這兩個物件,那一千三的價格,馬猴就能淨賺一千。

  再加上他十二塊錢進貨賣了一百八的鼻煙壺,這單生意馬猴足足能賺一千一百八,對他來說,這可是筆大生意了。

  至於那銅錢劍,雖然是真銅錢穿製的,但銅錢再真,它也不值錢啊,在這古玩市場裡,想買銅錢都是論斤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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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誰坑誰?(中)

  在這市場裡,賣銅錢劍的攤子並不少,這東西的成本不過就是百十塊錢,出售的價格也就在三百到五百之間,有些焊接而成的假銅錢劍價格就更低了,百八十塊的都能買到。

  所以即使搭上一把銅錢劍,馬猴老闆還有一千多塊錢的賺頭,他要是真放馮永康走了,那才是腦袋被驢踢了呢。

  「願意送了?」馮永康斜著眼睛看了馬猴一眼。

  「願意,願意,就當交個朋友嘛,這東西您拿著。」

  馬猴老闆連連點頭,彎腰從攤位上撿起那把銅錢劍,塞到了馮永康的手裡,生怕他不要似的。

  「我說你這人就是不實在,早說送不就完事了。」

  馮永康撇了撇嘴,打量了一下手中的銅錢劍,有些摸不清秦風的想法了,這上面的銅錢多是清朝和北宋的制錢,流傳數量很大,並不怎麼值錢的。

  「哥們,這三樣東西我根本就不賺什麼錢,可是吐血白送啊。」馬猴老闆習慣性的還想貧幾句,不過看到馮永康陰沉的臉色後,悻悻的閉上了嘴巴。

  「鼻煙壺180塊錢,黃花梨根雕700,漆盒八百,加起來一共1680塊!」

  拿著個計算器噼里啪啦的敲了一番之後,馬猴老闆將計算器的顯示屏擺在了馮永康的面前,說道:「幾位是一起付款,還是各付各的?」

  馮永康從兜裡掏出了一疊錢熟了下,卻是只有一千五百塊,在剛才的時候。韋涵菲和朱凱將他們倆的錢都給了馮永康。

  「嗯?超了啊……」馮永康拍了拍手中的錢,說道:「老闆,就取了一千五塊錢,你看賣是不賣吧?」

  「這個。已經給你便宜那麼多了……」

  馬猴老闆一張臉拉的愈發長了,為難的說道:「本來就是小本生意,三個物件加起來才賺你們幾十塊錢,這……這要再去掉一百五。我……我可就賠錢了啊。」

  但凡是做生意的人,都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不管你賺到了對方多少錢,都不能表現出來,所以明明這單生意賺了一千多,馬猴老闆仍然擺出一副賠了老爹棺材板的面孔。

  「你也知道,我剛才錢包才被偷了,就只有這麼多了,你就說要不要吧。」

  馮永康有些不耐煩了。他自然知道這幾件東西值多少錢。要不是秦風之前的那番話。他才懶得和這奸商磨嘰呢。

  「小兄弟,你和那哥們姐們的錢包被偷了,可……可是……」

  馬猴老闆指著秦風謝軒還有莘南三人。說道:「他們的錢包沒被偷吧?你們都是一起的,借個一兩百塊錢不算什麼。我看這三位也不是小氣的人啊。」

  在這潘家園擺兩天的攤子,一共需要200塊錢,馬猴老闆自然不肯輕易鬆口,他知道像秦風那樣的年輕人都要面子,自己這麼一說,對方肯定掏錢。

  果然,馬猴老闆話聲未落,那個長著圓圓臉,一臉憨厚的小胖子掏出了兩百塊錢,說道:「馮大哥,不就是差了一百八十塊錢嗎,我給了!」

  看到馮永康將錢遞給了馬猴老闆,謝軒笑著說道:「老闆,錢是您的了,東西可歸我們了啊!」

  「那當然,您幾位拿好,買定離手,要是磕了碰了的,您也別回來找我!」

  找了二十塊錢給馮永康,馬猴老闆的臉上樂開了花,那根雕哪裡是什麼黃花梨木的?整個就是一楊樹樹根,他屁股底下的貨箱裡還有十幾個呢。

  至於那漆盒,自然也不是從晉省進來的,而是在廊市小批發市場買的,兩個東西加起來不到200塊錢的成本,這生意算是賺大發了。

  旁邊的那些地攤老闆們,則是一臉羨慕的看著馬猴老闆,他們雖然一開始的時候起哄咋呼,但生意進行的過程中,卻是沒人再多說一句話了。

  這也是古玩行裡的規矩,在客人上手要買之後,同行只能吹捧抬高,而不能競價打壓,否則那樣的人在潘家園是混不下去的。

  「媽的,整個就一奸商!」聽到馬猴老闆的話後,馮永康忍不住罵出聲來,他家裡全是做古玩生意的,自然知道馬猴的意思。

  「秦風,這銅錢劍到底有什麼玄機啊,這玩意還不如黃銅貴呢……」

  朱凱則是一臉不解的看向了秦風,他剛才也把玩了一番銅錢劍,幾乎是一枚枚銅錢看過來的,但並沒有發現什麼端倪。

  古代的銅錢除了秦朝之前多為刀幣之外,秦始皇以方孔銅錢應天圓地方之說,將錢幣改為了這種樣式。

  古代可沒有紙幣,於是人們在出遠門辦事探親之時,只能帶上笨重的成串銅錢。

  把銅錢盤起來纏繞腰間,既方便攜帶又巡全,因此古人將這又「盤」又「纏」的旅費叫「盤纏」了。

  自秦朝以來數十個朝代更迭,銅錢始終都作為錢幣在流通,2000多年下來,歷朝歷代的累積,可想而知一共發行了多少銅錢?

  雖然每個朝代都會融化以前的銅錢重新燒鑄,但是在現代,仍然有海量的銅錢留存了下來,其價值甚至還不如賣純銅值錢呢。

  「老朱,你沒看仔細吧?我耍套劍法你就看明白了……」

  秦風笑著將那銅錢劍從朱凱手上接了過來,走出攤位四五米外的一個店舖門口,像是小孩子般的在手上揮舞起來。

  「秦風,你還小嗎?這練的是獨孤九劍還是葵花寶典啊?」

  看到秦風的舉動,馮永康等人都是哭笑不得,只是朱凱的話聲未落,秦風像是一個失手,銅錢劍「啪」的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銅錢劍有兩種製作方法,一種是用紅絲線或者是金銀絲線,將一枚枚銅錢穿在一起,做出劍的形狀,這是古代沿襲下來的辦法。

  到了現代,為了追求美觀,有些人則是將銅錢的邊角融化,將一枚枚銅錢焊接在一起,然後再鍍上一層金粉,使其看上去精美漂亮。

  秦風拿在手上的這把銅錢劍,是用第一種方法製作的,按理說是不怕摔的。

  不過這把銅錢劍上的紅繩似乎有不少年頭了,這一摔之下,掉在地上的時候看上去還是無恙,但秦風往上一拎的時候,紅繩脫落,整把劍卻是散開了。

  「哎,怎麼散開了?」

  見到秦風將那銅錢劍搞散掉了,幾人頓時圍了上來,好在秦風拎動劍身的時候就散開了,不是從高處墜落的,銅錢並沒有滾的到處都是。

  「秦風,你說你不是閒的蛋疼啊,好好的非要整一堆破銅錢回去?」

  馮永康滿腹牢騷的蹲下來撿起了銅錢,再怎麼說也是花錢買來的,總不能就這麼扔在地上不管吧?

  「老馮,哪兒來的那麼多牢騷?」

  秦風在銅錢劍散架的時候,眼睛卻是緊緊盯著那雙層劍身裡面的幾枚銅錢,幾乎在紅繩散開的瞬間,他就將那四五枚銅錢抓在了手裡。

  「喏,給你看看,這是什麼。」

  秦風一臉笑意的將一枚滿是銅銹的銅錢,交在了馮永康的手裡,說道:「你小子也算是古玩世家出來的,如果不認識這玩意,我會鄙視你的。」

  「不就是枚銅錢嗎?」

  馮永康翻了個白眼,牛逼哄哄的說道:「你也太小看哥們了吧?告訴你,就是古錢五十名珍,我都見過七八枚,家裡現在還有收藏著兩枚呢。」

  作為國家錢幣,銅錢一直就是歷朝歷代研究的對象,到了近代雖然已經退出了錢幣流通的歷史舞台,但仍然具有很高的歷史研究價值。

  在一九八二年的時候,國家成立了古錢學會,由多位著名古錢研究專家和學者們,列出了五十枚最為珍貴稀少的古銅錢錢幣。

  只要位列古錢五十名珍的錢幣,幾乎都是身價不菲的,最便宜的一枚也要在萬元以上,是所有錢幣收藏者們都夢寐以求的銅錢。

  「嘿嘿,老馮,那你看看這枚。」秦風也不說話,只是笑嘻嘻的看著馮永康。

  「這枚的銹跡太厲害了啊?」看著手中的銅錢,馮永康不由皺起了眉頭。

  這枚銅錢的方孔幾乎都沒銹跡給堵塞掉了,整枚錢的品相極差,也無法辨別錢面上的文字,馮永康手頭又沒工具,想了下將那銅錢使勁的在牛仔褲上蹭了幾下。

  「咦?這枚錢好像鎏金啊?」銅銹只是附在銅錢表面的,在粗糙的牛仔褲上蹭了幾下之後,錢面依稀浮現了出來。

  「老馮,你他奶奶的小心一點。」

  剛才秦風沒來得及制止馮永康的動作,看到銅錢並沒有損壞,這才鬆了口氣,一把搶過那枚銅錢,指著上面模糊不清的幾個字,說道:「再仔細看,一點兒眼力介都沒有!」

  這次不光是馮永康,就連莘南等人也圍過來去看銅錢上的字,不過謝軒離得最近,他最先還了出來:「風哥,我……我看清楚了,好像,好像是天……天榮府寶吧?」

  「天榮府寶?好像沒聽過這種錢吧?」

  莘南搖了搖頭,正想說話的時候,腦中忽然閃過一次考古發掘時的發生的事情,不由失口驚呼道:「秦風,這……這枚銅錢,不會是天策府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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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3 01:14:13 |只看該作者
第二百零九章 誰坑誰(下)

  「策?南哥,我好歹也上過初中啊,那字肯定不是策,明明是榮嘛……」

  謝軒一向是看到書就頭疼的人,好容易認出了個銅錢上的那個繁體「寶」字,還被莘南質疑認錯了另外一個字,小胖子表示非常不滿。

  「你先別打岔……」

  莘南此刻也顧不上禮貌不禮貌了,一把推開了謝軒,將腦袋伸到了銅錢上面,嘴中也還急道:「秦風,我說的是不是?」

  「天榮?不對,這一定是策!」

  帶著高度的眼鏡看了半晌,莘南終於將上面模模糊糊的幾個字認了出來,大聲喊道:「天策府寶,沒錯,就是天策府寶啊!」

  「天策府寶?那不是銅錢嗎?」

  「剛才那人喊的是天策府寶?難道五十名珍又出現了?」

  「快點過去看看,剛才那幫小子是抓著把銅錢!」

  激動之下,莘南的嗓門有些大,頓時周圍方圓一二十米內的人都停在了耳朵裡。

  那些外地來京的遊客們聽到莘南的話,倒是沒什麼反應,不過那些擺地攤的攤主們,臉上的表情就豐富精彩的多了。

  在潘家園這裡混的人,誰都有撿漏的夢想,但是想撿漏,需要一個非常重要的前提,那就是必須對古玩有深刻的瞭解以及豐富的經驗。

  要說陶瓷字畫以及玉石這些知識,地攤老闆們很難掌握,因為這要系統的學習,但是作為潘家園幾乎每個地攤上都擺著的銅錢,他們還真是不陌生。

  抱著撿漏發財的夢想,這些老闆們幾乎將銅錢「五十名珍」的名字如數家珍,做夢都想著能在自己所收的銅錢裡面發現那麼一枚屬於五十名珍的銅錢!

  只不過銅錢收藏,自明清二朝就有之了,數百年下來,那些珍貴稀少的銅錢,早已被人收入囊中,否則那麼多的朝代更迭,也不會僅僅評選出五十枚珍貴銅錢了。

  從潘家園形成古玩市場至今,還沒聽聞過哪個地攤上出現過「五十名珍」銅錢,但這並不妨礙地攤老闆們心中那神聖的嚮往。

  所以莘南這一嗓子喊出口後,周圍頓時沸騰了起來,那一個個地攤老闆們也不顧自己的攤子了,紛紛圍了上來。

  「哎,小伙子,真的是天策府寶?」

  「拿出來看看吧,讓我們也見識下。」

  「就是,這麼多人,還怕我們搶你的嗎?」

  一群人將秦風等人圍在了中間,眼睛死死的盯在了秦風的手上,有驚奇有羨慕,當然,也有深深的嫉妒。

  這道嫉妒的眼神,自然就是來自於馬猴老闆了,莘南那聲音剛喊出口,他整個人就像是觸電一般跳了起來。

  因為就在剛才銅錢劍落地的時候,剛好被馬猴老闆看在眼中,他還在心裡嘲笑秦風幾人傻逼呢,搭配了個值不了一百塊錢的破爛銅錢,就忽悠的他們買了一千多塊的東西。

  可是當莘南喊出「天策府寶」這四個字後,馬猴再也坐不住了,如果莘南說的是真的話,恐怕他不光要坐實了傻逼的稱號,日後在這古玩市場也將會是個笑料了。

  「老弟,你看錯了吧?哪有什麼天策府寶的銅錢?」

  馬猴眼珠子一轉,說道:「那銅錢劍是我搭給你們的,現在摔壞了,我再給你們換一個,你們看怎麼樣?」

  馬猴端的是打的好主意,即使那銅錢劍裡的銅錢沒有天策府寶,最多就是他再拿絲線將這散掉的銅錢劍穿起來,但如果有的話,他可就賺大發了。

  「喂,你坑誰呢……」

  謝軒站了出來,洋洋得意的說道:「知不知道,天策府是當年李世民沒等級的時候,李淵特許他成立的,歷史上有天策府,怎麼會沒有天策府寶呢。」

  「軒子,少說幾句啊。」聽到謝軒的話後,秦風恨不得一腳將他踹出人群去。

  「風哥,怎麼了?我可是聽過隋唐演義的,唐初的時候,天策府可是大大有名啊,李建成那小子,就是被李世民的天策府給玩死的。」

  小胖子以前在津天古玩街上廝混的時候,整日裡見那些古玩老闆們談古論今,心裡很是羨慕,那才是有知識有文化的體現。

  無奈謝軒初中都是混下來的,肚子裡實在是沒貨說不出來,眼下剛好碰到個他聽過的典故,自然是要顯擺一番了。

  「得了,你把嘴巴閉上吧。」秦風真的想裝不認識謝軒,這完全不靠譜的事情,居然被他說的頭頭是道,這真是無知者無畏啊。

  「哎,這胖哥說的沒錯啊,小兄弟,怎麼樣,把那銅錢劍還給我吧。」

  馬臉老闆聽到謝軒的話,心中卻是升起一絲希望,看來他們並不知道什麼叫做天策府寶,自己或許還能把那銅錢給騙回來。

  「老闆,行了,別忽悠我們了。」

  秦風一臉戲謔的看著馬臉老闆,說道:「天策府寶是五代十國時楚王馬殷所鑄,時在乾化元年,錢幣內外廓齊整,幣文真書,旋讀,背面無文,我說的可對?」

  這幾句話,就是天策府寶被收錄進「五十名珍」中的原話,此刻被秦風一字不差的背了出來,馬臉老闆頓時面如死灰。

  天策府寶的名字,的確出自「天策府」三個字,不過在歷史上,除了李世民所建的「天策府」之外,還有一個「天策府」的存在。

  說起那個天策府,就不能不提到在歷史上佔據著承上啟下地位的「五代十國」,唐朝滅亡之後,中國歷史再一次進入了大割據時代。

  在北方廣大地區,軍閥混戰的結果是先後出現了後梁、後唐、後晉、後漢和後周五個較強大的王朝。

  與此同時,南方各地又陸續並存過九個較小的割據政權,即吳、南唐、吳越、楚、前蜀、後蜀、南漢、南平及閩等九國,北方河東地區則有北漢勢力,史稱:五代十國。

  因為連年混戰,各國征伐不休,所以對於金屬的開採都幾乎完全停頓了下來,由於缺銅,各割據政權較少鑄造銅錢,民間仍是沿用唐開元舊錢。

  在梁太祖朱溫建立後梁朝之後,封當時的潭州節度使馬殷為天策上將軍,建天策府,後為楚王。

  後唐滅梁,殷建國承製,自置官屬,建楚王天宮幕府,任用高郁、呂師周等人,採取一系列政策措施,保持楚境的獨立和地方安定,發展經濟,使楚國在五代十國中強盛一時.

  國力強盛與否,貨幣佔據著很重要的地位,為了彰顯自己的財富,馬殷讓人鑄造了三種天策府寶,分別以銅、鐵,生精(銀)為質材。

  這三種銅錢中,銅者有背龍及鎏金,是為最罕見的。

  不僅如此,由於楚國只存在了五十多年,發行的貨幣大多都毀於戰火之中,就連其它兩種質材的天策府寶,留到現在也遠比一般的銅錢珍貴。

  「小伙子,博學多才啊……」

  「說的沒錯,馬猴,你小子就別想再坑人了。」

  「天策府寶的確是這來歷,這位兄弟,能不能把東西給我們看下啊。」

  古玩市場裡面,最不缺的就是明白人,別看都是些地攤的老闆,他們個個都能將五十名珍的來歷說出大半。

  所以秦風此話一出,圍觀的那些人頓時開始奚落起馬猴來,這小子忒不地道,東西雖然是他賣出去的,但買定離手,別人就算是買了個金山,他也不應該有反悔的道理。

  「諸位大哥,東西不是不能看,不過這地兒,不太合適吧?」

  秦風往左右四周拱了拱手,說道:「人多手雜,萬一失了物件,小子連哭都來不及,請各位體諒一下。」

  隨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有些店舖的老闆們也都走了出來,足足將秦風等人站立的地方圍了個裡外三層。

  秦風這話說的在理,不過五十名珍在潘家園可是第一次現身,誰都不肯離去,而看熱鬧的人越圍越多,秦風等人就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這位小兄弟,要不然,到我店裡來吧!」

  正當秦風有些為難的時候,一個老人的聲音響了起來,抬頭一看,秦風頓時笑了,敢情自己正是站在了之前那家文房四寶店的門口。

  「好,那就麻煩您了。」秦風也不客氣,直接推開了擋在前面的馬猴,逕直進入到了那家文房四寶店中。

  「各位,散散吧,老朽這店,可容不下那麼多人,再說諸位還有生意要做呢。」

  老先生年齡不小,但中氣十足,他似乎在這塊有些威望,此話說出來後,那些地攤老闆們也怕攤子上的東西被人拿走,擁擠的人群逐漸鬆動了起來。

  不過馬猴老闆卻是心有不甘,回去將攤子交給旁邊的人照料後,一頭鑽進了那家文房四寶店,他現在的心理是:就是要死,也要死個明白啊!

  和馬猴一樣想弄明白那錢是真是假的人還有不少,此刻都一窩蜂的湧進了店子,原本挺寬敞的古玩店,此刻卻是顯得有些狹小了。

  「老先生,實在是叨擾了。」

  秦風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幸虧這不是陶瓷玉器店,否則被那些人打破一個物件,恐怕都要算到自己頭上了。

  「無妨。」老頭看了一眼眾人,對自己店裡的伙計說道:「去,讓他們都往後退退。」

  雖然是開店迎客,但進來的大多都是同行,他們也知道規矩,當下往後退了幾步,使得櫃檯前只站了秦風和那店老闆幾個人。

  「老先生貴姓啊?」秦風說了句沒營養的話。

  「老朽姓周……」

  老頭答了一句,開門見山的說道:「小伙子,說實話,我對你那枚銅錢也很感興趣,不知道能不能給老朽看一看呢?」

  「當然可以,周老闆,您請看……」

  秦風之前不肯拿出銅錢,是因為圍觀的人太多,現在櫃檯前除了古玩店老闆就是自己和馮永康等人,他也不怕後面的人上來搶。

  「好,老朽久聞五十名珍的大名,這也是第一次得見啊!」

  周老闆拿出了個老花鏡戴在了眼睛上,又從櫃檯裡面摸出了個放大鏡,接過秦風遞來的銅錢後,小心的將其放在一張白紙上,這才仔細的驗看起來。

  為了顧及圍觀群眾們的感受,周老闆一邊看,一邊說道:「是有個天字,嗯,府字也很清楚,就是這個策字,上面被銅銹擋住了。」

  「風哥,怎麼樣,我說是榮字也沒錯吧。」剛才失了面子的小胖子,忍不住低聲嘀咕了一句。

  「你小子,回頭有文物鑒定課,你給我到京大來聽課。」

  秦風被謝軒說的哭笑不得,他這兄弟精明則是精明的可以,坑蒙拐騙也算是無所不精,只是在專業知識上差的就不是一點半點了。

  好在謝軒也知道自己身上的短板,在津天古玩街的時候,任是別人說的口吐蓮花,他也從來沒花過一分錢去收購物件,所以也沒吃過虧。

  這會眾人都在關注著周老放大鏡下的那枚銅錢,也沒人關注秦風哥倆,有個聲音問道:「周老,這是鐵銀鑄造的,還是鎏金的啊?」

  周老仔細看了一下,說道:「是鎏金的,在這去掉銅銹的地方,有鎏金的痕跡。」

  「媽的,那……那是我的啊!」

  聽到周老的話後,擠在最前面的馬猴老闆心中幾乎要滴血了,他恨不得在自己臉上狠狠扇上幾巴掌。

  為了防止眾人衝上來搶錢,秦風一直都是側著身子站的,看到馬臉老闆臉上的神色後,秦風眼中露出一絲微不可查的冷笑。

  早在第一次向馬臉老闆詢問被竊事情的時候,秦風就發現了,在那銅錢劍裡面有幾枚銅錢不太正常,它們體型稍大一點。

  不過這幾枚銅錢銹跡過重,加上又被纏繞在裡面,一般人很難發現,秦風當時用指甲摳掉了一些銅銹,才看到了那個策字。

  對於「五十名珍」同樣如數家珍的秦風而言,他自然曉得有銅錢以來,只有天策府寶才有這麼個「策」字,當時心中就存了要將其買下來的心思。

  這也就應了古玩行最考究眼力的那句話,馬臉老闆自以為做了比成功的買賣,坑了秦風等人,卻不知道秦風心中比他更為驚喜。

  俗話說佔小便宜吃大虧,這樁買賣究竟是誰坑了誰,看此刻兩人臉上的表情,自然就有了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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