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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李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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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崔走召] 我當鳥人的那幾年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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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2-2 10:33:01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九章 重逢未必喜悅

  那女人抬起頭來,身材五官無一不是和那畫中人一摸一樣,張是非立馬驚的出了身冷汗,太像了,實在太像了。

  刨除滿臉的濃妝以及頭型髮色之外,這蹲在地上的女人簡直就和那徐瑩一摸一樣,啊,不,如果非要再找點不同的地方那就是膚色,徐瑩由於常年勞動,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而眼前這個年輕女子則是通體雪白。

  一時之間,張是非竟然有些不敢相信,這是錯覺麼?徐瑩不是以前那個時代的人麼?怎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而且看她的眼神,似乎根本不認識自己一般,見此情景,張是非便愣住了,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只見那女子望了望他,然後淡淡的說道:「謝謝。」

  張是非張大了嘴,竟然不知道該說甚麼,只是瞪大了眼睛望著她,難道這是做夢麼?還是我喝多了產生的幻覺?

  等等,他忽然又想起來了之前陳摶曾經對他說過的,人生是個大苦海,凡是死去之人多半都會經歷輪迴,生生世世不會更改。

  難道,眼前的這個女子便是那徐瑩轉世?怎麼會這麼巧,儘管張是非曾經無數次在夢中見到自己和徐瑩的再會,可是如今再會的地點與方式,卻是他沒有料想得到的,以至於一直時間愣在了那裡,渾身發抖。

  那女子見張是非滿臉酒味一副癡呆相,臉上的表情竟然出現了一絲厭惡,可能是將他認定成又一個醉鬼了吧,只見她說道:「你…沒事吧?」

  竟然連聲音都那麼像!!被她這麼一說,張是非便馬上回過了神來,他知道自己失態了,於是便感覺到有些尷尬,但是這種尷尬很快被喜悅代替,只見他頓時熱淚盈眶,也顧忌不上許多了,頭腦一熱,竟一把將那女子摟進了懷中,眼淚刷刷的掉落了下來,只聽他顫抖的說道:「徐瑩!我回來了!終於讓我找到你了!這一次我不會再走了!不會……」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硬生生的將他的話打回了肚子中。

  只見那女人用力的掙脫了他,然後滿臉怒氣的抽了他一耳光,張是非被打蒙了,左邊臉火辣辣的,由於酒精的關係,不疼,只見那女人滿臉厭惡的站起來了,嘟囔了一句,又是醉鬼。

  說完後,她便整理了下衣服推開了衛生間的門便走了出去,張是非顧忌不了那麼多,他連忙起身衝了出去,從後面拉住了那女子的右手,然後說道:「徐瑩!是我啊,孔雀,你不記得了麼?」

  那女子用力的甩開了手,然後不耐煩的說了一句:「神經病。」

  說完,她便飛快的走了,留下來張是非一個人站在衛生間的門口發呆,看來她是真不記得了吧,張是非苦笑了一下,不過這是難免的,這世界上有誰能記得自己前世的事情呢?

  這時,一旁的服務生走了過來,是剛才為張是非帶路的那小子,這小子挺尖,剛才衛生間裡那麼大的打鬥聲他不可能聽不見,不過在這裡上班沒點腦子可不行,現在見沒甚麼事兒了,便走了過來,他笑呵呵的對張是非說道:「哥,喝多了吧,我帶你回去?」

  那女人此時已經走沒了蹤影,但是張是非依舊站在那裡呆呆的看著,此時聽見旁邊這小廝說話,便回過了神,他搖了搖頭,然後問道:「剛才那個女的,是你們這兒的麼?」

  那小廝點了點頭,張是非便又問道:「她叫甚麼,有電話麼?」

  聽張是非這麼一說,那服務生的眼神頓時一轉,然後笑了一下,說道:「對不起哥,我們這兒不讓透露小姐的名……」

  「少跟我廢話!」張是非不耐煩的說道,他太瞭解這類人了,於是便從兜裡掏出了一百塊錢塞到了那服務生的手中,然後說道:「快說。」

  「哎!哎!」那小廝頓時喜笑顏開,將錢塞進褲兜裡然後伏在張是非的耳邊小聲的說道:「她叫梁韻兒,是不是真名我不知道,電話也沒有,這是這行兒的規矩,哥應該也懂吧?」

  張是非點了點頭,他知道,幹這行兒的一般都工資日結,而且一般透露真名,有的連身份證都是假的,一是安全,二是安全,三還是安全,沒辦法,現在太和諧。

  不過手機應該還是有的,只不過這小廝沒搞到而已,想到了這裡,張是非便說道:「知道我在哪個包吧,我要點她,等會兒讓她過來。」

  那小廝有些尷尬的說道:「那啥哥,這可有點難辦啊……。」

  「為啥?」張是非掏出了一根煙點著了。

  那小廝撓了撓腦袋然後說道:「這姐姐的脾氣挺怪的,雖然幹這行兒,但是每天十二點之前准走,剛才不就是因為這個麼……唉,是不是出台我就不知道了,要不這樣吧哥,你看我再給你找個好的?」

  張是非搖了搖頭,好個屁,在他心裡即使整個哈爾濱的姑娘們都加一起也未必能比徐瑩好,於是他便對那個小廝說道:「不用,你現在記著我的臉,明天我來,給我留著,明白麼?」

  那小廝剛才看見張是非一個揍三個面部紅氣不喘,而且穿著不俗,知道這不是個一般的有錢凱子,於是便對他連聲說:「放心來您吶,哥咋稱呼。」

  張是非哼了一聲:「姓張。」

  「好勒張哥,明天妥妥的,放心吧。」說完,他一路護送張是非回到了包房門口,張是非推門進去,吵雜的音樂聲震的人耳朵疼,此時胖子他們都站起身來跳起了嗨,他活蹦亂跳的樣子活像是被四隻老虎包圍的肥豬,望著那李胖子正1V4的場面,無語的歎了口氣,這真是有人歡喜有人憂啊。

  李胖子此時樂不思蜀,也喝大了,他滿臉口紅印的對著張是非說道:「咋了,前列腺犯了?去這麼長時間?」

  一旁的小妞哈哈大笑,張是非沒搭理他,一頭仰在了沙發上,然後說道:「我去扣嗓子了。」

  音樂很吵,胖子也沒聽見,任由張是非一個人坐在那裡,張是非邊抽煙邊想著剛才發生的事情,真沒想到,自己還能再見到徐瑩,雖然她現在根本不認識我,但是也沒關係,重追一次就好了。

  想到了這裡,他便對那剛才陪他的女人招了招手,示意她倆過來,顧客就是上帝,另外張是非長的也確實挺帥,見他主動找上門兒,兩個小妞兒便丟下了李胖子,笑嘻嘻的坐了過去。

  「哥哥,你真帥,看上去也不像第一次來啊,怎麼這麼拘束呢?」其中一個長頭髮的小妞剛坐下就把一雙雪白纖細的大腿搭到了張是非的腿上,同時雙手環抱一頭扎進了張是非的懷裡,整套動作一氣呵成,就如同櫻木投了兩萬球後再次射籃的動作一般,身體已經熟練了這套高難度的動作,節奏掌握恰到好處。

  張是非並不知道她是否已經劈了兩萬次腿,此刻的他全然沒有了揩油的心情,於是他便不動聲色的抽身重新做好,然後搖頭說道:「沒,今晚上沒啥心情,主要是陪我兄弟,現在時間還夠,陪我說會兒話好麼?」

  那兩個小姑娘見這人有意思,來到這裡不佔便宜光說話,於是便歡快的答應了,反正她們省事兒了,於是張是非便拿起桌子上的干紅倒了兩杯,遞給了她倆,她倆說道:「那咱們談點兒啥呢?」

  張是非想了想,便問道:「你們這裡有個叫梁韻兒的吧,你倆認識不?」

  那兩個女人一聽張是非說這個,臉上竟然有些不快,張是非知道,這裡的女人多半都是這樣,看不得別人好,只見那長頭髮的女人小聲的哼了一下,然後說道:「認識啊,哥,你問她幹啥?」

  張是非又點了一根煙,然後說道:「你倆知道她詳細的信息麼,如果知道的話,告訴我,不會虧待你倆。」

  說罷,他便一人又給了一百。

  兩個姑娘看見錢,自然喜笑顏開,心想著今天可算逮著個凱子,啥也沒碰就給小廢,於是兩位姑娘心情之餘,便將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了張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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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2-2 10:33:13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章 明天是個悲喜劇

  李胖子如願以償,領著兩個小妞廝混去了。

  張是非則沒那興致,出了狼嚎以後,便獨自走在這街道上,他現在,最需要是冷靜,街上此時安靜極了,看不到多少行人,路邊只有那些五光十色的霓虹燈照片閃爍著,路燈很亮,將街邊的樹映的桔黃。

  張是非早習慣了這種環境,他不想打車,不想回家那麼早,於是便叼著煙慢悠悠的走著,一邊走,一邊想起了那兩個小妞跟他說的事情。

  那兩個小妞說,這梁韻兒在這裡上班,已經有半年了,沒人介紹自己找上來的,似乎不是本地人,由於長的水靈,在這裡算是小有名氣,有不少人來了指定她陪,還說她的脾氣很壞,那股勁兒一上來,不管你多有錢都不會陪你,也是出來賣的,不過卻不出台,又一次聽她打電話,似乎這邊還有個親戚的樣子,每天十二點之前都要走,誰都攔不住。

  張是非想到了這裡,心中亂極了,他狠抽了一大口煙,然後抬起頭吐了出去,在路燈之下望著煙霧迅速散去,最後只剩下同樣如同煙霧的夜空。

  雖然他明白,那兩個三八極有可能是在無中生有,但是今晚確實是他親眼所見,想不到徐瑩的轉世竟然如此自甘墮落,這還是那個有著爽朗笑容梳著油黑辮子的堅強女人了麼!?這要是讓別人看見該怎麼說我啊?

  嗎的,我想甚麼呢!

  張是非重重的抽了自己一耳光,他現在是完全醒酒了,我為甚麼會先想這些問題而不是先擔心她過的好不好?張是非想到,想起在畫中的半年,徐瑩對他百般的好,他的心中頓時感覺到了一股羞恥感。

  先不管那麼多了,嗎的,我喜歡誰還怕別人看麼?!再說了我喜歡她又不是因為這個,眼下還是盡快的和她聯繫上,大不了再追她一次,然後早點幫她脫離苦海才對。

  想到了這裡,張是非的心中頓時豁然開朗,不得不說,雖然發生了些不愉快,但是今天晚上確實是張是非的幸運之夜,畢竟,他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自己曾經發誓相愛相守的女子,可能這就是緣分吧,張是非想到。

  但是他並不知道,這似乎並不是緣分,而是命運。

  情緒恢復,他心中說不出的溫暖,早已把那四捨二劫之事拋在了腦後,這次他絕對不會放開手了,畢竟那種撕心裂肺的悲傷,誰都不想嘗試第二次。

  看來老天爺還沒有完全拋棄我,他心中想到,雖然讓我沒有選擇的變成了不人不妖的怪物,雖然讓我沒有選擇的接受甚麼拯救世界的任務,但是同樣也沒有選擇的讓我和我的愛人再次相遇,想到這裡,他苦笑了一下,塞翁失馬啊,焉知非福?

  就連塞翁都說了,非福非福,看來我的福真不遠了,張是非笑了一下,然後邊胡思亂想邊繼續沿著街道走去。

  由於他胡思亂想,根本沒有認路,大概走了能有四十分鐘左右,周圍越走越黑,路燈越來越少,他望了望周圍,似乎以前並沒有來過這附近。

  真是非福,迷路了,他腦袋中尷尬的想到,看上去還沒走出道外區,反而越走越偏了,張是非拍了拍腦袋,暗罵自己剛才為啥走神兒,竟然來到了這麼個鳥不拉屎的地方。

  這也太偏了,想不到哈爾濱現在還有這種地方,他看見周圍竟然還有幾間平房,夠復古的了,不過這些平房似乎都沒有住人的樣子,而且沒門沒窗戶,看上去似乎馬上就要拆除蓋樓了吧。

  現在已經快兩點了,周圍路燈沒有幾個亮的,還好張是非這鳥人膽子挺大並沒有害怕,於是他便想轉身往回走,到繁華些的地方打車回家。

  可是沒等他走幾步,忽然發現前面有一間平房的門口處,竟然出現了兩個『小綠燈』!

  那小綠燈就像是兩隻眼睛一般的瞪著他,張是非頓時哆嗦了一下,這種光他之前見過,還在瀛洲時候,一到了晚上李大熊的眼睛也發出這種光。

  啥玩意兒這是?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後,使他有了一遇到怪事就十分警覺的好習慣,於是他便慢慢的走上了前去。

  呼,原來只是一條狗啊,他鬆了口氣。

  只見那棟即將拆遷的平房的門中,正坐著一條白色的大笨狗,也就是我們尋常所說的肉食狗,狗肉館兒裡面的原材料,那隻狗挺大,坐在了門裡,瞪著兩隻眼睛望著張是非,眼睛冒著綠光,看上去怪嚇人的。

  不過張是非並沒有害怕,他這人其實還有一個旁人所不知的軟肋,那就是狗,這事兒要從張是非小的時候說起,那時候他剛七歲,他父親的生意也還沒有做的那麼大,自然有時間陪他,那年在他生日的時候,父母帶他去服裝城買了身新衣服,然後便想帶他吃飯,在過天橋兒的時候,發現有人賣狗,張是非的父親見他喜歡,便買了一隻當做給他的生日禮物,張是非樂壞了,從此以後,這條起名為豆豆的狗便和李蘭英一樣成了他的好朋友,當然,這麼描述並沒有罵人的意思。

  豆豆陪張是非一直上完了小學,那時張是非愛打架,受了傷後不敢讓爸媽看見,豆豆便輕輕的舔著他的傷口,張是非很喜歡它,喜歡到一項懶惰的他竟然能堅持每天給豆豆洗澡,可是好景不長,在張是非初四的時候,豆豆生了一場病,死掉了。

  那似乎是張是非第一次接觸生死,當他回家的時候,豆豆已經沒有了呼吸,張是非蹲在地上望著豆豆,它似乎睡著了,張是非愣了,他意識到豆豆再也不能用舌頭為他舔傷口的時候,竟然哭得十分淒慘,眼淚就是忍不住,最後他在自己家後邊把豆豆埋了,他母親見他這麼傷心,便想給他再買一條,但是張是非沒要,因為他害怕再有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難受了。

  這件事他誰都沒告訴,只是埋在了心底,所以他對狗這種生物根本就不害怕,反而很喜歡,但是不敢卻不敢再養,書歸正傳,當張是非發現原來那是條狗的時候,他便鬆了口氣,確實他有時是有點杯弓蛇影了。

  他有些納悶兒,看這附近的人早就搬空了,哪兒來的狗啊?流浪狗?那也不可能啊,都啥年代了,街上的流浪狗早就被城管的那些孫子們給吃絕了。

  想到了這裡,他便又上前幾步,那隻大狗見他過來竟也不交換,反而很溫順的趴下了,還搖著尾巴,張是非望著這隻狗,心裡想著,真懂事,看來是哪家搬走了不要的狗吧。

  他內心中愛護動物的屬性被激發,於是他也不急於一時,便蹲在了那狗的面,用手輕輕的摸著它的腦袋,這種短毛狗的毛摸上去很舒服,那條狗起身抬頭舔著張是非的手,好像很喜歡他的樣子。

  張是非細細打量著這條狗,心中卻有些不得勁兒,這狗太瘦了,顯然已經餓了好幾天的樣子,肚子吊的老高,看的張是非有些不忍,看來過了這麼多年,他對狗這種生命體還是無法捨去愛心。

  真是想不到,這鳥人還有這中愛心,只見張是非起身拍了拍那狗,說道:「得了,大半夜的遇到你也是緣分,走吧,我請你吃頓好的。」

  那條狗還真懂人性,只見它輕叫了一聲便跟在了張是非的後面,走了一陣,前邊看見了一家馬上要打樣了的小倉買,張是非慌忙上前跟那老闆說:「等會兒!買點兒東西。」

  那老闆打著哈欠點頭,張是非越來越喜歡這條狗了,張是非進去買東西的時候,它竟然很自覺的坐在外面等著,於是張是非便買了些香腸之類的東西走了出來,坐在倉買前的台階上餵著那條狗,那狗果然有性格,即使餓急了,也不上來搶,給一塊吃一塊兒,尾巴卻玩兒命的甩著。

  那條狗吃飽了以後,竟然很自覺地站了起身對著張是非作揖,逗的張是非哈哈大笑,這時,那間倉買的老闆便出來收拾東西要打烊了,看到了這隻狗,便搭話道:「嘿,這不皮皮麼,怎麼它現在你養著呢啊?」

  張是非搖了搖頭,然後說道:「不是,在那邊看到的,這狗你認識麼,他家人呢?」

  那老闆打了個哈欠,然後說道:「誰知道啊,反正這一片兒的平房基本都被佔了,要蓋樓,那家人搬走了吧,但是它卻被丟了,估計是樓房養狗不方便。」

  呸,張是非心中最鄙視這種人,不方便你養你MB狗。

  倉買關門了,張是非見天色不早,便拍著那皮皮的腦袋然後跟它說:「你跟我走吧,我家院子大,養你很方便。」

  那皮皮也不知道聽沒聽懂,反正就是叫了一聲,張是非是真稀罕這狗,他現在覺得自己即使收養它也沒啥不行了,於是便對它說:「那好,走吧。」

  說完,他興高采烈的起身,但是那狗這次卻並沒有跟他走,張是非拿著香腸逗它它也沒反應,反而向回跑去,張是非納悶兒,它這是去哪兒啊,咋叫它都不停,於是張是非跟了上去。

  他愣住了,只見那隻狗又回到了那間破屋子,然後坐在了門口歪著腦袋望著張是非,張是非忽然覺得心中很感動,看來狗真的是很忠誠,哪怕你有好吃好喝的誘惑,哪怕主人拋棄,它也不會離開自己的家。

  張是非頓時有些感動,這正是狗不嫌家貧的道理,真的是條好狗。

  張是非忽然覺得,自己不該一廂情願的帶它回家,因為它也有它自己的選擇,想到了這裡,張是非便笑了一下,將剩下的香腸放在了地上,然後點著了根煙,對著那狗說:「你不願意跟我回家我也不強求啦,有空再來看你。」

  說罷,他便轉身走去,那條名叫皮皮的狗目送他走遠,過了半個小時左右吧,周圍的路燈亮了許多,張是非攔下了一輛出租車,然後便向自己家的方向駛去。

  路上張是非透過車窗看著外面的街道,此時心中滿是對明天的期望,明天算的上他第一天正式到福澤堂上班,也是追求那梁韻兒的第一天。

  未來也算是美好的吧,想到了這裡他笑了一下,車窗上倒映出他模糊的臉,但是他卻不曾想過,接下來的日子,將會越來越難走,這場名為命運的話劇,第一章剛剛謝幕,誰都不知道接下來會是悲劇還是喜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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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2-2 10:33:23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一章 又來生意了

  爹媽這次可是真下狠心了,從他們對張是非的態度上就能看出,要在以前,每天早上她的母親都會把零用錢放在他的電腦桌上,電腦桌就在他的床旁邊,等他宿醉醒來的時候伸手一摸便知道今天該花多少。

  可是自從那萬惡的分頭給他們打完電話後,這條財路就徹底的斷掉了,他每次醒來的時候,還是象徵性的摸一下,卻啥都沒有。

  今天是他第一天上班,但是卻全無心情,八點多的時候,他掙扎著爬了起來,從來沒起過這麼晚,給李胖子打了個電話,卻沒人接,他歎了口氣,心裡想著估計是縱慾過度正在裝死人呢。

  沒辦法,自己走吧,他的父母早就走了,於是他洗了個澡後,隨便套上衣服便出了門,他摸了摸兜裡,可憐的幾百塊錢,這真是作孽啊,越急需用錢的時候越沒錢,以前哪這麼難過,想到了這裡,他便歎了口氣,得了,還是別打車了,等213吧。

  在公交車上,身邊擠滿了那些一天天有課不上的大學生,活像個沙丁魚罐頭,曾經張是非也像他們一樣,天天無所事事,只想著打遊戲泡妞兒,哪成想會有今天這符半死不活的上班狀態?

  他真恨,為啥以前他老爹讓他學開車他嫌麻煩,要是現在有票的話哪兒還用擠這破玩意兒,但是抱怨也晚了,倒了兩趟車後,他終於滿臉怨念的出現在了福澤堂的門口。

  推門進去,發現分頭正坐在電腦前,手裡正捧著一塑料袋包子,用PPS邊看著銀魂邊往嘴裡塞著包子,不時還發出了嘿嘿嘿的笑聲,張是非望著分頭這副德行,看上去就是一宅男,一身的山寨貨,誰又能想像到其實他竟然是個既能殺妖怪又能搞死人的驅魔人呢?

  張是非明白了,原來那些書中和故事中寫的驅魔道長以及民間高人的不食人間煙火全是吹牛逼,現實和傳說相差的也太懸殊了,真是藝術誇張,太藝術了。

  張是非走進了屋子裡,往沙發上一坐,然後說道:「分頭,我來了。」

  那分頭也沒回頭看他,依舊看著動畫片裡的長谷川傻笑,他說道:「來了啊,吃飯沒?我這兒還剩倆包子,你吃不?」

  張是非搖了搖頭,然後對那分頭說道:「不吃了,李蘭英他估計來晚一會兒,對了,第一天上班,我該做點甚麼?」

  那分頭想了想,然後便吧唧嘴邊說道:「讓我想想…恩,你先給屋子裡的佛像都上三柱香,然後去旁邊的書櫃中找本能看明白的書看吧。」

  「就這麼簡單?」張是非有些驚訝,這跟他想像中上班的景象不一樣啊,只見那分頭轉頭邊挖鼻孔邊對他說道:「對啊,要不你以為甚麼呢,如果嫌活兒太少,你完全可以再拿拖布把地擦了。」

  張是非無語,這還是上班麼,怎麼感覺像是和這分頭一起宅著似的呢?但是他沒敢多說,因為他知道這分頭一肚子的壞水兒,言多必失,於是他便拿起了香,給屋子裡所有的菩薩都上了三柱,沒花多長時間,崔先生也沒搭理他,做完了以後他便走到了書架旁,上眼望去全是些古舊的書,有些還像在地攤上淘換來的一般,竟然還有線裝書,張是非隨便抽出了一本,發現自己根本看不懂上面的字,竟然還是拿纂體寫的。

  張是非有些無語,這些書中唯一他能認出的字體就是繁體了,還是那種生字一大堆的書,多半都是介紹妖魔鬼怪民間故事的,還有講風水玄學的,完全不是他的閱讀範圍,但是沒辦法,他只好找了一本帶圖的書坐在了沙發上,邊翻著,看眼到中午了,店裡還沒來人,於是他便放下了書,對著那分頭說道:「我說分頭,這也太閒了吧,難道我以後每天來這裡光上香和看書就行了?」

  那崔先生此時看完了動畫片,便又打起了斗地主,只見他對張是非說道:「對啊,差不多就是這樣,守株待兔,你就安心吧,我剛幹這行兒的時候每天干的也是你幹的這些。」

  張是非沒話了,原來這驅魔人平常都是閒散人員啊,此時的他實在無聊了,便搬了個凳子坐在崔先生旁邊跟他套起話來,他跟崔先生說,能不能先預支一點工資,崔先生問他幹什麼用,張是非心裡想著,沒必要把徐瑩的事情告訴他,於是便隨便找了個理由,那崔先生搖了搖頭,然後說道:「不行,之前說好了規矩,不能破壞。」

  張是非心裡這個犯愁,要知道今天晚上還要去狼嚎見那梁韻兒,自己和胖子兜裡的這點兒錢可能會頂不住,這可怎麼辦呢?

  就在這時,胖子來了,一臉煞白,眼眶黝黑,就跟中了邪似的,進門以後就往沙發上一坐,沒說話,張是非忙上前問道:「你咋了這是?」

  胖子轉頭望著張是非,張著嘴虛弱的說道:「娘的,昨晚那倆娘們兒太厲害了。」

  張是非心中這個無語,他望著胖子這副活不起的模樣,心裡想著這到底是誰嫖誰啊?

  張是非望著分頭那副猥瑣的表情,胖子被扣工錢是肯定了的,吃過了午飯後,他便私下問胖子還剩多少錢,胖子跟他說大概還有一千左右,昨晚喝多了以後就沒記憶了,今天一翻兜才發現悲劇了。

  張是非心中更悲劇,這今天晚上該怎麼辦啊!?

  這就是公子哥兒的通病,與其送嗖嗖的去裝逼,還不如不去,可是不去的話自己卻又想,嗎的,錢這玩意兒怎麼這麼重要?

  沒辦法,看來今晚是不能去了,現在只能等著月底或者是妖卵再次作祟了,就是不知道還要等多久。

  還好,老天爺似乎挺照顧他的,並沒有讓他等太久,三天之後,事情就自己找上門兒來了,在這三天中,張是非和李蘭英都是啥事兒沒有,剛開始的兩天,他們在福澤堂中翻看著各種看不懂的書籍,崔先生也不怎麼搭理他們,但是修煉絕對不能放下,每天的下午,崔先生都要讓他倆回到獸體,然後繼續鍛煉自己的仙骨。

  自從那晚以後,張是非也清楚了一些仙骨的感覺,經過鍛煉,已經可以偶爾的發出那藍色的煙霧了,李蘭英卻還是沒搞明白,只能望著張是非那冒光的胳膊乾生氣。

  這是一天下午,兩人正在裡屋修煉仙骨,忽然福澤堂的門被推開了,走進來三個中年男子,穿的都挺講究,他們進門後東張西望的,發現店裡只有那玩著斗地主的分頭,一時之間好像不知道該說些甚麼。崔先生似乎早就習慣了客人們這樣,只見他瞬間換了一副表情,一臉認真不苟言笑的說道:「歡迎光臨,各位是請佛麼,小店各路神仙都有。」

  那三個人好像挺尷尬,之前其中一個光頭說:「不請,不請,就看看。」

  崔先生一笑,他知道這幾個人還是磨不開,一定是生意上門了,於是他便走到了他們身前,一臉仙風道骨的說道:「那就請隨意看……咦…?」

  崔先生裝作好像挺驚訝的表情說道:「我有幾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那個光頭慌忙說道:「說,請說。」

  崔先生沉思了一下,然後說道:「我看三位最近一定是遇到了甚麼解釋不了的事情吧?」

  三人聽崔先生這麼一說,臉上表情複雜,那個光頭連忙說道:「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呢?」

  那崔先生微微一笑,然後示意三人在沙發上坐下,等三人坐定之後,他也坐在了椅子上,然後一臉仙風道骨的說道:「因為我能看出三位氣色有異於常人,一處神庭蒙黑霧,人中子線掛顎唇,當然了,我想你們也相信我說的話,要不然,你們也不會來到這裡吧。」

  那三人雖然沒怎麼懂崔先生的話,但是聽他這麼一說,便一臉的佩服,那個光頭擦了擦汗,然後說道:「崔先生果然名不虛傳,是的,我們是經人介紹來的,這兩天確實遇到了一些邪門兒的事情。」

  這些話張是非和李蘭英在裡屋都聽了個清楚,兩人一臉無奈,這三個人也太好騙了吧,這麼輕易的就讓那分頭忽悠上道兒了,不過兩人心想也是,這正是平日不做虧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門的道理,還是他們心裡有鬼,要不然怎麼能如此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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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2-2 10:33:36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二章 城管的煩惱

  城管,是在我國當前法制體制下,為避免從前多頭執法造成的重複執法而產生的綜合執法機關。

  再說簡單點,城管就是城市的管理者,相傳當年百曉生排職業榜,這種職業的神秘性僅次於那江湖傳聞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最高行政機關之『有關部門』而位居第二,比排在第三的中國龍組還神秘要上許多。

  這個部門平日裡主要負責的事情有集中行使行政處罰權的範圍包括市容環境衛生、城市規劃管理(無證違法建設處罰)、道路交通秩序(違法占路處罰)、工商行政管理(無照經營處罰)、市政管理、公用事業管理、城市節水管理、停車管理、園林綠化管理、環境保護管理、施工現場管理(含拆遷工地管理)、城市河湖管理、黑車、黑導遊等13個方面,所以江湖上又尊稱他們為『鐵血十三鷹』。

  而由於其權利範圍分佈廣泛,所以連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在尋常生活中也能發現他們的足跡,他們拋頭顱灑熱血只為守得一放太平,實乃我們這個社會的中流砥柱。

  飯桌之上,那分頭滔滔不絕的對兩人講出了上面的那一席話,聽的張是非滿頭的黑線,至於麼,不就是些街道旁搶攤煎餅鍋的流氓麼,說的還跟武俠小說似的,也不丟人。

  其實兩人今天下午的時候就已經聽出來了,那三個上門兒的客人就是仨城管。

  當時倆人心裡挺納悶兒,怎麼這城管也光顧這店?難道是這分頭長相太醜影響市容所以想要前來沒收?

  當然不是這個原因,原來,城管也是人,是人就有七情六慾,就會害怕,雖然這三個城管一身的肌肉看上去就跟防彈武僧似的,但是他們也有難言之隱,之所以今天來到福澤堂,就是因為他們這兩天遇到了一件讓他們感覺到害怕的事情。

  那個禿頭城管說起這件事兒,邊說邊哆嗦,原來,他們之前街道上級指示,要到某地實行拆遷工作,本來這些事情很平常,但是這次的工作進度卻相當的不順。

  那天,搞定了幾家釘子戶後,他們便調來了大雕車想先將一部分的民房拆倒,可是哪成想剛剛要動鏟子,只見那雕車上的司機竟然驚叫一聲摔了下來,他們圍上去一看,那哥們兒口吐白沫全身抽搐,跟中風了一般,於是他們便慌忙將其送進了醫院,還好,沒啥大事兒,醫生說是間接性休克,住兩天院就好了。

  工程還要繼續,上邊催得又緊,於是他們便回到了那片民房,又請來一個司機繼續,可新來的司機一上雕車,竟然也摔了下來,跟上個一樣口吐白沫。

  都說事不過三,但是這事兒就這麼邪門兒,不管是誰,只要一動那房子,立馬就會抽過去,現場的領導以及房地產上臉都青了,幹了這麼多年頭一次遇到這種事情,而且旁邊圍觀的人們都開始議論,是不是這房子有問題,要不然怎麼會這麼邪呢?

  現在是文明社會,怎麼會出這種怪事兒?雖然那些領導腦子裡也相信,但是也不能跟平民一樣說出來啊,要知道這事兒可大可小,萬一鬧大了這裡以後改建居民樓還怎麼哄抬物價?抬不抬價暫且不說,萬一被哪個嘴欠的整到《走進科學》上,那麼能不能賣出去還是回事兒呢!

  要說領導始終是領導,他們能當上領導自然就有辦法,各位領導審視奪度,立馬決定了兩個方案,第一,隱瞞此事不驚動官府(話說他們就是官府),對外宣稱只是機器洩露汽油導致的汽油中毒,第二,就是要徹底解決這件事。

  領導口中的徹底解決,一般就是他們發號施令,然後讓手下解決,於是乎這些手底下的人就悲劇了,被限定半個月之內把這件事搞定,不能影響工程進度,要不然的話後果自負。

  官大一級壓死人,一級壓一級,最後就壓到了三人這裡,這三個城管都是城管協管員,並沒有正式入編,領導私下跟他們說,國家養你們這些年了,如果沒有好辦法的話,你們就等著上街賣烤冷面吧。

  三人一聽就慌了,他們可不想被擱置上街擺攤兒,那樣的話還得被城管圍追堵截,太可怕了,於是三人便想盡了辦法,不過還是沒有頭緒,好在,那個光頭有個親戚知道福澤堂的名號,於是便介紹他們來到了這裡,他們三人今天一來,見那店主崔先生還是個小年輕,就有些拿捏不定注意,不過崔先生年齡雖然不大,但是一雙嘴皮子卻出神入化,他擅長觀人臉色,就如同街上算命的騙子一般,沒幾句話,便把三個大老爺們兒忽悠的心服口服。

  三人說,錢並不是問題,因為只要有正經發票的話,可以報銷,發票上可以寫成辦公用具,反正也沒人查,崔先生就愛聽這句話,錢都不是問題了,那辦事兒還是問題麼。

  那三個城管問崔先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知道麼?」

  崔先生沉思了一會兒,他上哪兒知道去,但是也不能這麼說啊,於是他便說道:「嗯,正所謂日有紛紛夢,神魂預吉凶,莊生虛幻蝶,呂望兆飛熊。我想那民居由於建成的時間久了,便招來了一些髒東西,不怕,完全可以應付,待我今晚先開壇作法,一個星期之後保證你們能夠平安拆遷。」

  那三人畢竟也不傻,他們知道不能輕易的相信眼前這比它們還小的年輕人,崔先生見他們這副神情,微微一笑,只見他隨手抽出了一張黃紙,然後用兩隻手指頭夾著,輕喝一聲『著』,那張黃紙頓時燃燒了起來,崔先生隨手一彈,那燃燒的黃紙竟然圍著三人轉了一整圈兒才掉落在地上熄滅。

  果然是高人!跟變戲法似的,真猛!那三人裡面打消了顧慮,那禿頭立馬高興的說道:「厲害!真是開眼界了!先生開個價吧,絕不還價!」

  要知道這些蛀蟲根本就不用慣著,不坑他們坑誰?於是崔先生便跟他們說,現在物價貴錢好花,想要辦成得八千八。

  三人答應的很痛快,反正又不是他們拿錢,而且領導那邊應該也能答應,畢竟他們哪次去外地旅遊,啊不是,是開會,哪次去消費不花的比這多多了?於是他們便談妥了,照例先付定金,事成之後付齊,崔先生覺得他們是肥羊,最後竟又強行倒賣了一些高架的破紙給他們,說是這些東西經過他開光,平時佩戴在身上能保證他們百邪不侵金槍不倒,實在是居家旅行泡妞野戰之首選。

  那些人自然歡天喜地的買下了,他們離去之後,崔先生便讓兩人出來,三人猥瑣一笑,心照不宣,當晚,崔先生便留兩人吃飯,在吃飯的時候跟他倆講起了這件事。

  張是非喝乾了杯中啤酒,然後問那崔先生:「分頭,你說這件事兒是不是只是他們自己心裡有鬼,還是確實邪門兒?」

  那崔先生擦了擦嘴,然後說道:「不清楚,一會兒讓你們劉姐幫著算算就知道了。」

  張是非想了想,然後便又對那崔先生說道:「那,這次你還讓我倆去麼?」

  崔先生見張是非問他,便看了看他倆,有些驚訝的說道:「嘿,你這是咋的了,怎麼這麼積極呢?」

  聽崔先生這麼一說,張是非便苦笑了一下,然後說道:「沒,就是想鍛煉鍛煉。」

  那崔先生也不多問,他從盤子裡夾起一塊兒腐竹丟進嘴裡,然後說:「看看再說吧,如果這次危險的話,就不用你倆了。」

  「別!說啥你也得當我倆去,我急用錢。」張是非懇求的說,此話剛說出口,李胖子和崔先生便十分納悶兒的瞅著他,他倆心想,這鳥人以前出奇的懶,今天這是吃錯藥了還是怎麼回事兒?

  張是非心中所想的只有他自己知道,能不積極麼,沒錢的話還怎麼去消費?不消費的話怎麼泡梁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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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2-2 10:33:46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三章 隔河望金

  其實那個地方張是非也知道是哪兒,就是那天晚上他迷路的時候走到的地方,當他知道地點的時候著實嚇了一跳,想起了那守在空屋裡那條名字叫做皮皮的狗。

  真是作孽啊,也不知道它被那些城管抓住沒有。

  分頭給隔壁的劉雨迪打了個電話,沒過一會兒,漂亮的劉妹妹便一身可愛的造型來到了店中,看的胖子眼神兒都直了,為此他還挨了分頭一記爆栗。

  劉雨迪走了進門,跟張是非李蘭英兩人打了聲招呼,然後便問那崔先生:「這麼晚了,找我有啥事兒?」

  那崔先生為她搬來了一把椅子讓她坐下,便將這次的事情告訴了她,講完了經過以後,就問她:「我說丫頭,你幫著給算算,這件事兒嚴重不,要是不嚴重的話就讓他倆去了。」

  那劉雨迪聽崔先生這麼一說,用一雙杏眼看了一下崔先生,那眼神看上去似乎就像是結婚時間很長了的老夫老妻一般,只見她有些抱怨的說道:「你啊,老讓我幫你算這算那,搞的現在那些小孩子都不聽我的了,你說你要怎麼補償我?」

  崔先生嘿嘿一笑,然後說道:「請你吃頓好的行不,全是肉。」

  劉雨迪撲哧一笑,那副抱怨的神情頓時煙消雲散,只見他說道:「這可是你說的啊,那我就幫你一次。」

  說罷,她像崔先生要了張紙,便開始在上面認真的畫起了各種橫豎不一的符號,張是非和李蘭英哪裡看得懂,可俗話說得好『雖然不怎麼明白,但是好厲害啊』,所以兩人權當看了個熱鬧,只見那劉雨迪畫滿了整張紙後又跟那崔先生要了個打火機,把那張紙點燃了,丟在了地上開始琢磨那燒完了的紙灰。

  其實張是非心中挺納悶兒的,這分頭和這劉雨迪的能力是怎麼來的呢?還有那沒有露過本事的易欣星,看他們比他大不了多少,劉雨迪反而比他還要小,可是他們卻一臉的成熟,對此類事情十分的在行,這真是讓他有些不解,好在張是非腦容量有限,不明白的事情也不去想了,權當那是另外一個故事。

  張是非和李胖子這裡正看的莫名其妙,他們哪裡知道,這劉雨迪所用的,確是一種極為高深的卜算手段,所謂卜算,是源自於古時人為了能夠預測未來的未知而發明的一種探測術,我國五千年文明下,繁衍出眾多的卜算流派,以及各類名門大家,流傳到現在,雖然有些已經失傳,但有些流派依舊保存了下來,例如周易。

  周易是國家唯一承認的此類學問,而且有正規的預測所,會員制度,只要是周易協會的會員,就能合法的上街幫人看相,夠厲害的了,相傳就連國家領導人有時候都要請這幫老頭子指點迷津,而此時劉雨迪所用到的卜算手段,並不是周易,是一門失傳已久的卜算方法,此法名曰『焚纂辨路』,先講所聽之物演化為卦象寫於紙上,是為『人為』,再將紙焚燒是為『天算』,二者合一便是天算認為,再通過觀察燃燒後智慧的脈絡以及保留的卦象便可以洞徹天機,至於劉雨迪年紀輕輕為何能懂這種高深的卜算手段,咱們這裡暫且不表,單表表她的卜算結果如何。

  只見大概兩分鐘後,劉雨迪抬起了頭,又坐在了椅子上然後對著那崔先生說道:「此卦可解為『風水渙』,是『隔河望金』之象。」

  「啥意思?」那崔先生問道,只見那劉雨迪說道:「渙者散也,散而不聚,故有隔河望金之象也,夫隔望金者,乃是一行隔河望見一錠金子,有心探取,但是河寬水深,只能乾著急,是為有心無力之象。」

  張是非二人自然是聽不懂,但是那崔先生卻不像他二人,只見他沉思了一會兒,然後便對那劉雨迪又說道:「這卦是為我算的,你是說這一次他們會有危險,而我又幫不上他們是麼?」

  劉雨迪點了點頭,然後繼續說道:「沒錯,如果卦象沒有失誤的話,你應該馬上就會遇到更凶險的事情而無暇脫身。」

  本來張是非和李蘭英是不相信這些東西的,因為他們覺得這事兒太玄,可是事情就是這麼巧,只聽劉雨迪剛說完,崔先生的手機便響了,崔先生拿起來一看,臉色頓時有些變了,只見他猶豫了一下,然後按下了通話鍵,放到了耳朵邊上,說道:「喂,林叔是麼?」

  張是非二人自然不知道林叔是誰,他倆現在也插不上話兒,只好坐著抽煙,只見那崔先生恩了幾聲,然後便掛斷了電話,他此時的臉色有些難看,再也不是剛才那種嬉皮笑臉的猥瑣樣,只見他有些正經的對著劉雨迪說道:「林叔打來的,他在外地遇到麻煩了。」

  劉雨迪點了點頭,這似乎她早就料到,只見她說道:「是妖卵麼?」

  那崔先生點了點頭,然後正色的說道:「嗯,初步估計是五個,一起出現的。」

  說完之後,崔先生又陷入了沉思,一時之間屋子裡安靜極了,大概過了五分鐘,只見崔先生歎了口氣,然後對著張是非李蘭英說道:「計劃取消,城管這事兒咱們不幹了,陪他們些錢便是,你倆這兩天放假吧,我和老易要出門一趟,最快也要一個星期才回來。」

  張是非一聽就不幹了,好不容易能賺錢,此時哪有放棄之理?於是他慌忙對那崔先生說道:「別啊分頭!千萬別取消,沒事兒的,我倆一定能夠搞定,就像上次那樣。」

  那崔先生見他這麼一說,便搖了搖頭,然後十分正經的對他說道:「不行,太冒險了,這次你倆要遇到的估計跟上個根本不是一個檔次的,如果搞不定的話,真的會死的,明白麼?」

  「我不管!」張是非叫道,現在為了錢,你估計讓他去掏大糞他都干,於是便對那分頭說道:「能有啥危險,我就不相信了,你一定得讓我倆去,要不然我倆得啥時候才能鍛煉出來?」

  他這話當然只是一個場面的屁話,就連一邊的李蘭英都不敢相信,不過他說的挺誠懇,那崔先生見他這般決斷,於是便又想了一會兒,然後對他們說道:「那…好吧,不過你倆記住,千萬不要衝動,遇到危險溜之大吉一點也不丟人,明白嗎?」

  張是非點了點頭,李蘭英沒說話,只見那崔先生便起身走到了裡屋,從櫃子裡拿出了一個小包袱,走到了兩人面前打開了,張是非上眼看去,包袱之中是幾樣東西,一把木頭雕刻的匕首,一把小鐵錘,一捆紅繩,還有幾根大概有鉛筆那麼長拖布桿兒那麼粗的鐵釘,只見那崔先生把這些東西遞給了兩人說道:「別說我上次坑了你們,這次我給你們補上,這些東西你們拿去用吧。」

  說完,他把匕首遞給了張是非,小錘和鐵釘遞給了李胖子,然後他先對張是非說道:「這些東西都是真傢伙,這把匕首是用槐樹的樹心做的,外面塗了一層蜜蠟,正好合適你用,你現在已經可以運用到仙骨的第一階段,只要將仙骨附在這匕首上,就可以宰妖怪了。」

  張是非把玩著那柄匕首,挺沉,上面還可有古樸的花紋,明顯比之前的木刀高出了不少檔次,他現在身處獸體,握在手中就好像身體的一部分一般,他挺喜歡,而這時,那崔先生又對李胖子說道:「你現在還沒有達到第一階段,所以只能利用你本身的力氣了,這個錘子外面包了一層藏銀,是可以直接打到妖怪身上的,還有這釘子紅繩,紅繩應該可以拴住妖怪,而釘子是釘它們的,現在我再跟你們解釋一下如何殺妖卵。」

  兩人手中都分到了真傢伙,都挺開心的,只聽那崔先生又說道:「咱們現在加在一起也就殺過兩隻妖卵,所以我對這種東西還不太熟悉,但是也知道了要如何殺死他們,你們聽好了,現在已知那些妖卵可以獨立變成妖怪,也可能附身在人的身上吸取營養,但是它們的弱點就在這裡。」

  說到這裡,那崔先生從兜裡掏出了那兩塊兒妖卵結晶,說道:「不管它們變成甚麼摸樣,身體中都會有這塊兒石頭,所以你們要找出這塊石頭的位置,用釘子釘它才會將它們殺死,明白了麼?」

  兩人點了點頭,確實,上次張是非誤打誤撞,把那怪胎的腦袋打爆以後就出現了這塊兒石頭,原來這是它們的弱點啊。

  那崔先生見兩人點頭,便又說道:「嗯,今晚你們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不用上班,可以白天先到那裡勘察一下,但是即使看見了妖卵也不要動手,畢竟我們做這種事不要被別人發現,要不然就麻煩了,懂麼?」

  張是非握著那把小木刀,然後站起身拍著胸口說道:「放心吧,你明天走?」

  崔先生點了點頭,然後從兜裡掏出了一沓錢遞給了他倆說道:「這些是定金,你們先拿去用,就當是這次的報酬了,好了如果沒甚麼事的話,就加油吧,如果有甚麼不懂的地方,我不在的時間裡你們可以找她。」

  說罷,他指了指一旁的劉雨迪,那劉雨迪微笑著對他們說:「加油吧,有事就去旁邊的幼兒園找我,我可以為你倆提供一些情報。」

  張是非和李蘭英點了點頭,也沒廢話,便告辭走出了福澤堂。

  福澤堂中只剩下了崔先生和劉雨迪,劉雨迪見他們走遠了以後,歎了口氣,然後對那崔先生說道:「你說啊,這真是,才安靜不久就又弄出這麼多事情來,一想到你會遇到危險,我就……」

  「噓。」那崔先生做了個小聲的動作,然後對她說道:「別說了,我明白,會好的,一切都會好的,它們答應過我的,只要把這妖卵的事情辦好,作為報酬,我們就可以……。」

  劉雨迪沒說話,她起身轉過頭,眼眶卻已經紅了,一行眼淚流了下來,但是她沒有讓那崔先生看見,也沒有擦,只是盡量裝作很平靜的語氣說道:「那…你明天小心。」

  那崔先生笑道:「放心吧,想想這事兒也真諷刺,就跟個輪迴似的,想想這店原來的主人文叔所做的,不就是我現在所做的事情嗎?只不過,這次他們的結局也不知道會不會比我們好。」

  劉雨迪咬著下嘴唇沒說話,她推門走了出去,走回了隔壁的幼兒園時,便再也忍不住,蹲在了地上低聲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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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2-2 10:34:00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四章 相信前世麼

  此時的天空是一輪明月,靜靜的照亮城市上方的夜空,一幕幕離奇而古怪的故事正在上演。

  等到有了錢後,你要做甚麼?

  廢話,當然是去見梁韻兒了!張是非如是想到。

  這錢啊,去得快來的也快,現在腰包又鼓了起來,張是非哪還有心情回家?於是他出了福澤堂沒多遠便對著李胖子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李胖子祖輩兒傳的好色,自然和他一拍即合,於是乎兩人打了個車前往了狼嚎,現在是晚上九點多,夜生活剛剛揭開序幕,白天時疲憊不堪的靈魂到了夜晚都渴望著尋求刺激。

  但是張是非卻不是來找樂子的,雖然說都是泡妞,但是他泡的更高級一些,那是屬於他心中僅剩下的一抹單純,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的變成了一種信仰,這種思念幾近偏執,連他自己有時候都感覺到害怕,但是他卻沒有理由不去追逐那夢中的人兒,哪怕她已經輪迴多世,不再記得他是誰。

  張是非和李胖子倆人下了車,然後走進了『狼嚎』,那門前的服務生很長眼睛,一眼便認出了這倆一胖一瘦特徵鮮明的爺們兒,於是他慌忙上前對著張是非說道:「哥來了啊~!」

  張是非點了點頭,也沒廢話,直接說道:「中包就行,再給我這哥們兒找個姑娘,啊還有,你把梁韻兒叫來。」

  服務生忙點著頭,然後帶張是非和李蘭英來到了一間包廂中,點好了酒水,兩人便坐在這沙發上,這時,李胖子問張是非:「老張,你剛才說找甚麼梁韻兒?她誰啊,你認識?」

  對了,還沒跟胖子說起這件事兒呢,張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後對著他說道:「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沒一會兒,包房的們就響起了敲門聲,然後那服務生便帶著兩個年輕貌美的姑娘走了進來,其中一個自然是這幾天張是非朝思暮想的梁韻兒。

  兩位姑娘走了進來,很職業的對兩人笑了一下,然後說道:「帥哥好。」

  李胖子望見了那梁韻兒,愣住了,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看張是非,張是非點了點頭,李胖子驚訝的說:「像,太像了,老張,難道這就是…?」

  張是非小聲的說:「應該就是了。」

  李胖子知道自己兄弟的脾氣,現在不宜多說,等以後再問吧,於是他慌忙上前將另一個拉到了沙發上,而那梁韻兒剛想過來時,卻發現了此時正坐在沙發上表情複雜的張是非。

  又是這瘋子,梁韻兒的心中有些不悅,但是沒辦法,來的就是客人,於是她只好走做到了張是非旁邊,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帥哥咱們先喝酒還是先唱歌?」

  張是非搖了搖頭,此時他的心情無比的激動,但是他也明白,自己不能表現的太過火,那只會使他在梁韻兒的眼中更像個瘋子,於是他便輕聲的說道:「不喝酒不唱歌,你陪我說會兒話吧。」

  梁韻兒一愣,她望著這個瘋子,實在猜不出他心裡想的是甚麼,但是也得陪啊,所以他便點了點頭,然後有一句沒一句的跟張是非聊著一些無關緊要的話題。

  都說如果遇見了真正喜歡的人的話,會心跳加速,胡言亂語,不知道該怎麼說話,這些特徵在張是非身上五一沒有應驗,他心中此時有千言萬語要講,但就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只能問一些無關痛癢的事情,比如你叫甚麼,今年多大了,是本地人麼,家裡還有誰之類。

  梁韻兒一聽就鬱悶了,這種人他倒是頭一次遇見,查戶口啊還是相親啊,要知道到這裡來的人都是找樂子的,誰會在乎這個?到這裡來問這個的,不是傻子就是警察,不過看張是非這副鳥樣兒倒不像是警察,那只能是傻子了。

  對一個傻子,沒啥好講的,於是她便有一句沒一句的回答著,氣氛一時間很尷尬,完全活躍不起來,這一幕被旁邊的李胖子看在了眼裡,他只好以身作則,想挑起些氣氛,於是便對自己旁邊的姑娘大聲的說道:「妹子哎,你長的可真帶勁,看你第一眼就迷上你了,你說,咱倆上輩子是不是見過?」

  那小姑娘沒這胖子說的咯咯笑,她喝了一口紅酒然後說道:「是呀,我也是,哥哥那你以後來要記得找我啊?」

  「必須的!」胖子說道:「你說我咋這麼喜歡你呢?」

  張是非聽出來了,這話是替他說的,李胖子是想帶動氣氛,明知道都是謊話,胖子身邊那姑娘也就沒在意,她笑呵呵的說道:「你有多喜歡我啊?」

  胖子一張肥臉顯得莊重,然後他用特深沉的語氣說道:「我願意化身石橋,受五百年風吹五百年日曬,只盼一日你從橋上走過…然後……」

  「然後甚麼丫?」那姑娘問道。

  胖子喝了口酒,然後猥瑣的說:「然後看一眼你的內褲唄。」

  哈哈哈哈,屋子裡的氣氛還真被炒熱了,張是非心想這胖子有一手兒,這俏皮話一套一套的,真能哄女孩子開心,還化身石橋待五百年只為看一眼內褲呢,要是那小妞當天穿的是長褲他不悲劇死了?

  被他這麼一搞,張是非也恢復了往日的調侃功力,慢慢的,他跟梁韻兒的談話也變得有趣起來,偶爾還能把梁韻兒逗笑,看著她的笑容,和當年那深山中的徐瑩一般無二。

  大家都喝了點酒,望著梁韻兒那紅撲撲的小臉兒,然後有些醉意的對他說:「問你個事兒啊。」

  梁韻兒和張是非聊了半天,也熟了些,她發現這個男的其實不傻,相反的,還挺有意思的,於是便點了點頭,輕聲說:「甚麼事?」

  張是非想了想,然後便說道:「你相信有前世麼?」

  梁韻兒笑了一下,然後用尖尖的下巴指了指胖子,輕聲說:「這問題他剛才不是已經說過了麼,你還說,沒創意。」

  張是非苦笑了一下,然後將一杯啤酒乾了,擦了擦嘴邊的啤酒沫,然後說道:「別管有沒有誠意,告訴我吧,你相信有前世麼?」

  那梁韻兒笑了一下,然後對他搖了搖頭,說道:「不相信。」

  「為甚麼呢?」張是非說。

  「前世這種東西,不過是一些無聊的男人拿來騙女人的借口罷了。」梁韻兒說到這裡,語氣平穩,但是聽在張是非心裡卻像冰塊一樣,涼透了。

  想到了這裡,他便鼓起了勇氣握住了梁韻兒的手,她的手很滑,但同樣很涼,她望著張是非,沒動。

  張是非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對著梁韻兒說道:「如果我跟你說,我們上輩子見過,你會相信麼?我是認真的!」

  梁韻兒感覺到張是非的雙手的熱度,她輕輕一笑,然後慢慢的掙脫了張是非,說道:「哥哥,你喝多了。」

  其實張是非心中此刻無比的清醒,要不然不會這麼疼。

  那晚,梁韻兒十一點的時候便離開了,張是非沒留她,給了她一千塊錢。

  梁韻兒走後,張是非自然也沒有心情再待下去,胖子只好陪著他,走出了狼嚎以後,倆人便打了個車回家。

  在路上,李蘭英問張是非,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張是非如實相告,李胖子聽完以後歎了口氣,然後對張是非說道:「你啊,就是太執著了,一條路走到黑,你想想,就算她真的是徐瑩的轉世,那又能說明甚麼呢?她的性格和作風完全就是另外一個人,而且…我說這話你別不愛聽,她的職業你的地位,難道你認為真的能在一起麼?」

  張是非沒回答,他此刻的心裡也是很亂,這些事情他都想過,但是這又有甚麼用呢?在畫中那一句等我回來的誓言,已經將他牢牢的鎖在了那裡,他發誓不管她會變成甚麼樣,都依然愛她。

  想到了此處,張是非便對李胖子說道:「會,我不管她是幹什麼的,我也不管她的性格會是怎樣,我只知道她是徐瑩,這就夠了。」

  這回輪到胖子沒話了,車開的很快,沒一會兒就到家了,兩人家離得不遠,他們一起下車,臨走時,胖子對著張是非說道:「你再好好想想吧。」

  說完他便上了樓,張是非回到了家中,父母今天回來的挺早,見張是非回來了便問他這幾天幹什麼了,張是非搖了搖頭,沒甚麼心情說,回到了房間一頭倒在了床上,他確實需要冷靜一下了。

  一夜無話,等張是非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由於今天還有事做,於是他便給李蘭英打了個電話,兩人帶齊了傢伙會合後便打了輛車前往道外區的邊界,也就是那片傳說中很邪性的民居。

  這地方是夠偏的,大中午的也沒甚麼人。

  兩人走出了出租車,想先熟悉一下環境,以便晚上來蹲點兒,白天和晚上是不一樣,張是非心中想到,這些房子可真夠破的了,如今平房裡的人都搬走了,全是空房子,破落的院牆上掛滿了爬山虎,那些挨著胡同口兒的房子上還用油漆大大的寫了個『拆』字。

  張是非和李胖子走進了胡同轉了幾圈兒,沒發現甚麼異樣,兩人便沒了興趣,準備先去吃飯,可是剛走出胡同,張是非就發現了那不遠的街角處出現了一條大白狗。

  正是皮皮,那條狗顯然也看見了張是非,狗的記性很好,它顯然沒有忘記這個給過自己一飯之恩的人,只見它搖晃著尾巴跑了過來,然後用腦袋十分親暱的蹭著張是非的褲子。

  「這誰啊?」李胖子打趣兒道。

  張是非見到皮皮沒事兒,也挺高興,於是他便蹲下摸了摸皮皮的腦袋,然後笑著對李蘭英說道:「這是你哥們兒,」說到這裡,他便對那皮皮說道:「來皮皮,這是你李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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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2-2 10:34:09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五章 父慈子孝

  「照你這麼說,這狗確實挺可憐的。」

  兩人在附近找到了一家露天的燒烤做了下來,點了些小串兒和腰子啤酒之類的東西添肚,皮皮很乖,就趴在桌子底下,沒動。

  「可不是麼,嗎的,過一陣子這裡還要拆,那它可真是無家可歸了。」張是非拿起了兩根烤串兒放到了地上,皮皮便用兩隻爪子按著啃,雖然不知道它有幾歲,但是看上去是條老狗了,白色的毛脫落了好幾塊兒,給人的感覺有氣無力的。

  「切,行了,現在不都這樣麼,人自己都顧不過來,哪兒還有閒心管狗啊?」李蘭英一口啤酒下肚後,打了個飽嗝兒。

  張是非苦笑了一下,沒說話,今天的氣溫依舊很高,燒烤店兒的生意挺火,一個個涼棚兒下邊都做了幾個光著膀子的老少爺們兒,幾瓶冰鎮啤酒就喝的熱火朝天的。

  本來這都是些尋常的景象,但是張是非卻聽出了不尋常的地方,就是在旁邊的那一桌的倆爺們兒,看上去喝了不少,這時正邊抽煙邊吹著牛逼,其中一個梳著板寸的人說道:「你說你相信鬼不?」

  另一個爺們兒說:「啥鬼?」

  那板兒寸爺們回答:「就鬼唄,就前兩天老出事兒老出事兒那地方,你說多邪乎。」

  另一個爺們兒擺了擺手,然後說:「淨扯淡吧,咱們都住這附近多少年了,怎麼就沒有聽說過甚麼鬼呢?」

  「真的,沒騙你。」那板寸男說到了這裡,又喝了一口酒,然後說道:「就昨天晚上,親眼看見的。」

  一聽見這話,張是非和李蘭英眼睛頓時一亮,心想著這可是個好途徑,於是兩人拎了四瓶啤酒來到了那桌,張是非對那板兒寸男說道:「哎爺們兒,我倆在那邊兒喝酒沒啥意思,咱們一起喝啊?」

  那板寸男估計三十多了,皮膚黝黑,一看就是干力氣活兒的,見兩個穿戴挺好的後生過來,有些納悶兒,便問道:「你倆哪兒的啊?」

  張是非笑了一下,然後說道:「外地的,來哈爾濱轉轉,你看行不,這頓我請。」

  人都愛佔小便宜,一聽說有人請客,那兩人自然樂意,於是張是非便又叫了些酒肉,然後坐在了桌旁,閒扯了一句無關緊要的屁話後,張是非便直接切入了正題,只見他問那板寸男:「對了哥,我剛才在那桌聽你說甚麼鬼,是咋回事兒啊,講講唄。」

  那板寸男見自己的話題終於有人想聽,頓時心情大好,只見他咬了一口羊肉串兒,然後眉飛色舞的說道:「可不是麼!你倆是外地人,我跟你倆說啊,看見街尾那片兒平房沒,鬧鬼啊,嚇死我了。」

  「你在仔細說說。」李胖子也不跟他廢話,直接拿出了兩根煙遞給了那兩人,那板寸抽了一口煙,便說出了他昨晚所見之事。

  原來,這爺們兒是工地裡開鏟車的,每天回家都挺晚,當然昨天晚上也不例外,他家住的比那片要拆的平房還遠些的地方,所以那裡是他每天下班要路過的必經之地。

  昨晚他三點多才回家,路過那片平房的時候,忽然聽到了狗叫,正是這皮皮,毫無防備的他被嚇了一跳,好在他住在這邊很多年了,也認識這條叫做皮皮的狗,所以也沒往心裡去,但是當他剛要繼續走的時候,卻發現不對勁兒了。

  本來應該是很熱的晚上,氣溫似乎一下子下降了不少,沒有風,光著膀子的他卻渾身直哆嗦,而且他驚恐的發現,自己的腳竟然都動不了了,也發不出任何的聲音,渾身上下唯一能動彈的地方也就是腦門兒上的冷汗了。

  這時,一陣若有若無的笑聲鑽進了他的耳朵,是一個男子的笑聲,那笑聲陰森森的,聽上去嚇人極了,這板寸男當時就聳了,兩腿直打顫,就是動不了,而且意識竟然也越來越模糊,他心想完了,這回死定了。

  可是就在這時,皮皮的吼叫聲又響了起來,一剎那,他頓時打了個哆嗦,周圍的氣溫也恢復了正常,這時的他哪兒還有時間多想,慌忙連滾帶爬的跑回了家裡,睡了一覺後感覺全身都不舒服,所以今天就請假沒上班。

  聽這板兒寸說完後,張是非的心裡也有了數,正在這時,那板寸也發現了趴在旁邊的皮皮,於是他便拿了一串兒烤雞頭走了過去遞給那皮皮,邊拍著它的腦袋便說道:「原來你在這兒呢啊,多虧你了,要不你跟我上我家吧,反正你家裡也沒人兒了。」

  他這話自然是醉話,皮皮也不能能回答他,只是慢條斯理的啃著雞頭,不過張是非卻來了興致,等那板寸回來的時候,他便問道:「這狗到底是誰家的啊,你剛才說他家沒人了,怎麼回事兒?」

  那板寸好像吃飽了,要了根牙籤兒邊剔牙邊說道:「它啊,以前這附近老許頭兒養的,老許頭兒女不孝順,就養了條狗,唉你說這可真是作孽啊,連自己老爹都不養活,這還是人麼?還好,那老許頭以前是修鐵路的,有點兒退休金,過的這緊吧,還是街道逢年過節的,家家有啥吃的給他送點,到後來,那老頭兒死了,你倆猜怎麼著?」

  張是非和李蘭英搖了搖頭,這玩意兒上哪兒猜去啊?

  只見那板寸好像挺生氣似的,說道:「嗎的,這真是活著不孝死了亂叫,這老頭兒在醫院要嚥氣兒的時候他那幾個兒女臉影兒都沒有,我媳婦兒是街道辦的,就幫忙照顧,可是那老頭兒剛嚥氣兒,這幾個畜生就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了,哭的這個傷心,說甚麼『爹啊,你咋就這麼走了呢,我們捨不得你啊』之類的,當時我媳婦兒就像扇他們幾個耳光,早幹什麼去了你們!」

  那板寸挺激動,聲音挺大,惹得附近幾桌都向著邊看,張是非連忙給他又倒了杯酒,然後跟他說:「哥,別激動,我咋有點沒聽明白呢,你說這幾個兒女不孝順,那這老頭兒死了他們為啥來?」

  那板寸喝光了杯中酒,然後跟自己的同伴對著笑了一下,便說道:「老弟,你倆還太年輕,不知道事兒,你說他們為啥要去哭喪?還用問麼?當然是為了錢了!」

  那板寸說道,這老頭兒一輩子雖然竟受窮了沒享過福,但是畢竟房子還是他的,現在他死了,他那幾個白眼狼的兒女們自然是要來走個過場,順便繼承這房子的。

  「這破平房能值幾個錢啊?」李蘭英有點不解。

  「這你就不懂了吧。」那板寸說道:「這平房雖然不值錢,但是這地值錢啊!他那幾個兒女知道這裡快被佔了,這房子少說能換一個半樓,現在樓房多貴啊,這還不算值錢麼?」

  我靠!兩人心中暗罵了一聲,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啊,那板寸說,聽說他們那幾個兒女為了掙著房子在老頭兒沒下葬之前就打了好幾架,也不知道那老許頭在天之靈看見心裡會是甚麼滋味兒。

  聽到了這裡,張是非便又苦笑了一下,這些事情是他以前聞所未聞的,他心想當今社會果真是和諧了,好一幅父慈子孝的場面,想到了這裡,他便又問:「後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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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2-2 10:34:22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六章 滴洞

  那板寸撇了撇嘴,然後說道:「後來,後來可和諧了,來動遷的時候,兄弟幾個第一個出手,把那房子給賣了,錢平分了,就因為這個,後面那些晚搬走的住戶們得的錢都少了,你說多不是人。」

  他說道了這裡,便望了望那趴在一邊的皮皮,然後歎了口氣,說道:「完事兒以後就拍拍屁股走人了,這條狗就這麼被留了下來,好像他都活了十多年了吧,最後竟然混的跟那老許頭一樣的下場,好在,它挺懂事兒的,都多長時間了,也不咬也不叫,就這麼活了下來。」

  聽完這皮皮的身世以後,張是非和李蘭英的心裡也有點五味混雜,連正經事兒都有點忘了,心中連連感歎這世間百態的殘酷,嗎的,為甚麼這種感覺就這麼噁心呢。

  算了不想了,還不夠煩的呢,於是張是非便搖了搖頭,然後又跟那倆爺們兒扯了幾句沒用的,便拿出了錢買單。

  飯後,才是下午,正是太陽最足的時候,張是非和李蘭英倆人站在街道旁,不知道該幹什麼去,皮皮坐在他倆身邊伸著舌頭,還是那麼安靜,似乎它真的老了,不像那些小狗一般的四處亂跑。

  李蘭英用手背擦著汗,然後對張是非說道:「老張,咱們還是趕緊找個地兒涼快涼快去吧,要不然沒等晚上呢就得曬休克了。」

  張是非點了點頭,他抬頭望了望天空,除了偌大個太陽以外沒有一點兒雲彩,城市上的天不是很藍,就好像是一條洗掉色了的牛仔褲一般,他一想也是,就這麼在這兒站著實在太傻了,於是他便對李胖子說道:「你想個地兒吧,最好能消磨時間的,別跟我說去甚麼足療KTV,咱們還得留點體力呢。」

  胖子嚥了口吐沫,然後說道:「那咱們找個差不多的網吧先玩會兒吧,既能消磨時間還有空調。」

  張是非點了點頭,這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可是他望了望旁邊的那條白狗,就對李胖子說道:「不行,網吧不能讓它進去的。」

  說來也奇怪,就在張是非說出這句話後,那皮皮望了望張是非,然後『汪』了一聲,竟然轉身慢慢的走了。

  這一幕被張是非和李蘭英看在眼裡,心中不住的讚歎,真是太通人性了這狗,它那表情就像是告訴兩人『沒事不用管我』一般,真有性格。

  這裡再說一句,狗通人性大家應該都知道,這並非是電視或者小說的劇情,所謂眾生平等,雖然種類不同,但是都有思想,人如此狗同樣如此,一些上了歲數的狗確實可以聽懂人話,而且還會做出一些讓人驚訝的事情,這些東西都是自悟出來的,並非人工訓練的結果。

  見那皮皮向平房的方向走去,倆人便也沒啥顧慮了,便打了個車來到了附近一家環境比較好的網吧,身份證刷機上網,倒也挺方便。

  兩人並排坐著,網吧裡的空調很足,李胖子沒事兒干,便隨便找了個網遊建了個小號兒玩,這孫子夠猥瑣的,人妖號就是說他這種人,上線以後就滿屏幕的找老公,似乎騙人也能騙出優越感。

  張是非倒是沒他這麼有閒情雅致,他掛上了扣扣以後,就不知道該做些甚麼,一安靜下來滿腦子都是梁韻兒,還有那條老狗皮皮,以及今晚該怎麼辦的事情,這麼多事情搞得他腦子裡亂急了,於是他便歎了口氣,隨便點著網頁想找點樂子。

  記得前幾年,他一想找樂子就會去一個論壇,那時候一種名為非主流的生命體剛剛誕生,這論壇上下滿是對此類腦殘的調侃,可諷刺的是風水輪流轉,如今這論壇卻早已被一些非主流霸佔了,以前的那些內涵都不在,滿屏幕的自爆貼,看的張是非直噁心,於是他便又上了百度貼吧。

  一些大貼吧不用想了,已經步了某論壇的後塵,隨便點開個帖子,就是各種表忠心各種秀下線,有的帖子竟然放張照片,然後還寫著甚麼他嗎『不頂就不是中國人』。

  這詛咒貼夠高級的。

  看的張是非這個窩火,他心想我去你嗎,都多少年之前的玩意竟然還拿出來玩兒,我活這麼多年了,是不是中國人用你說啊還?

  沒辦法,想找點樂子只好去一個稍微內涵點的貼吧了,雖然那裡也即將淪陷,但是也好過腦殘扎堆兒的地方,張是非點進去看了看,還好,除了滿屏幕的歷史帝外,沒啥不和諧的東西,看著這些歷史帝,他心裡想道,就算你心裡真有冤也不至於這麼張揚吧。

  不管啥事兒,一個兩個人說那是有個性,要全說那就是有點說不過去了,一個個跟風還能跟出優越感,看過兩集電視劇就以為自己發現真相了,張是非有些無語,於是他便發了個帖子想發洩一下,結果不出意料的是下面回復全是『滾出弟吧』。

  張是非望著這些回聲機器,微微一笑,然後快速的敲出了幾個大字『MB你來東北信不信我砍死你。』

  很顯然,張是非也不是啥好人,烏鴉落豬身上,光看見別人黑了,不過這麼一鬧,心情竟然好了些,時間慢慢過去了,夜幕悄悄降臨,兩人肚子有點餓,但是也不樂意動彈,便叫了外賣,吃完之後繼續在網上無聊的閒逛。

  十二點多的時候,網吧的生意還是很好,顯然,這裡是消暑避夏的好地方,但是兩人明白,該是時候幹活兒了,於是便結賬下機,走出了網吧後,張是非有些掛念皮皮,便又在附近的超市裡買了些香腸罐頭甚麼的,用個塑料袋裝好,便和李蘭英向那平房的方向走去。

  如同之前那般,越走越偏僻,人越來越少,路燈越來越暗,街道上只剩下了他們兩人,張是非從兜裡掏出了那把木頭匕首,李蘭英也從後腰上拔出了那把藏銀小錘,沒辦法,還是警惕點好,看這附近這麼黑,指不定甚麼時候蹦出來個甚麼東西呢。

  還好,一路上挺安全,除了安靜之外沒別的動靜,雖然說這樣形容是病句,張是非想到,來到了那片平房區,大老遠兩人就看到皮皮向它們跑了過來。

  「這傢伙鼻子還挺靈。」李蘭英笑道,張是非和李蘭英剛才商量了,今晚就還用守株待兔的方式來等吧,似乎他們就這一條路,於是他倆便在皮皮的帶領下到了皮皮的『家』。

  屋子裡很黑,顯然電已經掐了,兩人也不講究甚麼,席地而坐,從那塑料袋裡拿出了香腸掰開來餵給皮皮,皮皮吃飽了,便用頭枕著張是非的腳睡著了,而張是非和李蘭英經過了上次妖卵事件後,似乎留下了後遺症,剛才在網吧還輕些,現在周圍一片黑暗,兩人的心便出奇的警惕起來。

  又是這種氣氛!張是非嚥了口吐沫,攥緊了手中的小匕首,他知道本來沒多可怕的事情,但是在壓抑的環境下這種感覺會被無限擴大,不說話是不行了,於是他便對同樣緊張的胖子說道:「別裝啞巴了咱倆,說點甚麼吧。」

  胖子連忙點頭,然後說:「說點甚麼呢?」

  張是非想了想,然後對李蘭英說道:「啥都行,你會啥,講個故事也行啊?這不說話感覺太難受了。」

  李胖子沉思了一會兒,然後說道:「別說,以前我媽還真跟我講過一個故事,叫滴洞老太婆。」

  「地洞老太婆?聽上去怎麼像抗戰時的事兒呢?」張是非問道。

  李胖子搖了搖頭,然後說道:「不是抗戰故事,是鬼故事,講的是一個老太太變成鬼殺人的事情,說那老太太的鬼魂因為某種關係徘徊於人間,每當殺人之前,都會發出『滴洞滴洞』的聲音,所以就叫滴洞老太婆,聽說是真事兒,專門殺小伙兒,跟咱們上小學時那貓老太太一樣,以前老有名了。」

  張是非本來就害怕,聽他說出這事兒,更是嚇的全身一顫,然後大罵道:「你傻啊,我讓你講故事是為了壯膽兒,你講鬼故事幹啥?」

  李胖子嘿嘿一笑,有些尷尬,他說:「我也沒啥故事了啊,我跟你說,這個滴洞老太婆啊……」

  「打住趕緊打住!!」張是非氣急敗壞的說道,哪壺不開提哪壺,還收不住了竟然。

  可是就在這時,那一直趴在張是非腳上的皮皮忽然豎起了耳朵,然後猛然的起身對著門口叫了起來,彷彿很害怕的樣子,張是非和李蘭英被嚇了一跳,但是他們還沒來得及想到底出了甚麼事的時候,張是非忽然感覺到周圍的氣溫似乎猛然下降了許多,他全身的汗毛『噌』的一下就立了起來,這感覺他不陌生,那天在二奶小區他也曾感覺過。

  於是他心中頓時『咯登』一聲,來了!!

  想到了這裡,他和李胖子忙站起身緊握著武器躲在了門後,氣溫似乎越來越低,兩人的身體越發的顫抖,皮皮的叫聲還沒有停止,而張是非此時卻聽出來了一些異樣的響動,夾雜在這狗叫聲中確實還有一樣聲音。

  滴洞,滴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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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2-2 10:34:34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七章 妖怪十五

  傳說中球王貝利有一張烏鴉嘴,說啥玩意兒啥玩意不靈。

  李胖子剛好相反。

  雖然周圍環境很暗,但是張是非依然很清晰的看見胖子那豬腰子臉,瞬間變成了三成熟的豬肝色,他瞪大了眼睛,眼神中滿是不敢相信,真沒想到,自己竟然講啥來啥!

  只聽那滴洞滴洞的聲音越來越近,聽上去就好像是某種枴杖磕在地上所發出的聲響一般,兩人此時心中害怕極了,彷彿那噁心的聲音就出自他們的心中似的,但是也不能就這樣傻等著啊,由於上次的事件中李胖子沒有甚麼表現,見張是非已經領悟了仙骨的竅門,而自己卻還是那德行,他打心眼兒裡不想落後自己兄弟一步,於是想到了這裡便咬了咬牙,管它甚麼老太婆呢先搞死再說,於是他一狠心,舉起了手中小錘兒,準備等那東西進門的時候不管三七二十幾先敲他個開門紅再說。

  那『滴洞滴洞』的聲音越來越近,兩人攥著武器的手心都滲出了不少汗,之前遇到的那個東西是個一隻眼兒,也不知道這次的會是甚麼孫子樣。

  一步,兩步,再進一些,再近一些!李胖子伸出舌頭舔了舔乾燥的嘴唇,皮皮還在不停的吼叫著,預兆著危險越來越近。

  終於,那噁心的聲來到了門口,聽上去就和兩人一步之遙。

  胖子再也把持不住,一轉身抓著錘子就招呼了上去!胖子只感覺到確實敲到了甚麼東西,光的一聲。

  「哎呦!!」一聲慘叫出來!張是非也下意識的反握著匕首衝了出去,只見胖子握著錘子愣住了,張是非上眼望去,見那門口正蹲著一個男人,爽手緊捂著腦袋。

  這一錘子敲的夠瓷實的,不過好像敲錯了,這似乎是人,為甚麼這麼說呢?張是非心中歎道,他望著地上那哥們兒,因為他還穿著衣服,而且全身都沒啥異樣,不像之前遇到的那兩個那般的另類,要麼全身都眼睛要麼就一隻眼睛。

  這哥們兒抬起頭有些幽怨的望著兩人,還行,就兩隻眼睛,挺正常的。

  看來真的是人了,於是張是非慌忙將他攙扶了起來,有些歉意的說:「真對不住,沒事兒吧你。」

  李蘭英也慌忙上來幫忙,他和張是非一起扶起了那人,邊扶邊說道:「你看這事兒鬧的,哎哥們兒你說你大晚上的跑這兒來幹什麼啊?」

  那人站了起身,然後揉著腦袋抱怨道:「你倆是誰啊?躲這屋子裡幹嘛?」

  張是非和李蘭英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就同樣問道:「還說我倆呢,你是幹啥的啊,大晚上來這兒幹嘛?」

  那人望著兩人,然後說道:「我是來找東西的啊,你倆呢?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張是非心裡琢磨著要不要把這事兒告訴他,還是不要了,之前分頭曾經說過,如果他們的身份暴露,以後將會很麻煩,這一點張是非和那分頭很像,內心都挺低調,有點甚麼事兒不想讓別人知道,但是李蘭英恰恰與他相反,屬於很高調的類型,由於之前一直沒有人問,現在好不容易有人問他了,便想要不卑不亢的裝個逼。

  只見他哈哈一下,然後表情特深沉的說道:「你這個問題問的好,要問我是誰?那我就告訴你吧,看過電影驅魔人沒?沒有錯,『你可知道邪惡深藏於你心深處,但我會始終在你的左右,握著我的手,我會讓你看到神跡,抱緊信仰,除此你一無所有!』」

  胖子一直以為這麼說會顯的很專業,哪曾想那人根本就沒有聽懂,張是非此時才有機會打量這人,這男子長的挺高,大概有一米八左右吧,瓜子臉,挺白,跟小姑娘似的,一雙眼睛細長,頭髮略長,劉海兒擋住了眼眉,看上去年齡跟他們也差不多,真不知道他這麼晚了上這屋子裡找啥,張是非望著這人,老是覺得似乎哪裡不對勁,但是就說不出來。

  只見他表情有些納悶兒的說道:「沒懂,你們到底是幹啥的?」

  李胖子挺尷尬,只見他邊擺手邊說道:「就是…唉,說不清楚,你相信這個世界上有妖怪不?算了不跟你說了,你一定不相信。」

  那人聽胖子跟講雙黃似的,不由的一笑,然後說道:「信啊,怎麼不信?」

  就在他說出這話的同時,張是非的眼睛忽然掃在了這人的手上,這一眼看去,頓時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只見那人的一雙白的嚇人的雙手,十根手指只見竟然沒有一絲的關節,看上去就如同假手一般。

  就在張是非驚訝的時候,那人邊舉起了右手給李蘭英看,並且笑著說:「我不就是麼?」

  說出此話後,只見他那沒有關節的右手忽然蠕動了起來!沒有錯,是蠕動,那五根手指就好像五根生在手掌上的小蛇一般,彎成了令人驚訝的弧度!

  「啊!!!」李胖子尖叫了一聲!

  好在張是非剛才就已經發現了異樣,見這孫子攤牌,他二話沒說的就抬起右腳飛身向著孫子的小腹上蹬去!

  那人微微一笑,然後向後一仰,竟如同紙片異樣飄出了很遠,站定之後,右手處瞬間出現了一條類似枴杖的東西,他將那枴杖往地上一杵,竟然發出了『滴洞』一聲。

  從那人出現後,皮皮就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似乎這屋子裡有後門一般,但是這已經不是兩人所關心的了。

  李蘭英驚魂未定,張是非則在心中暗罵了一句,MB的,你說這妖怪怎麼都愛嚇唬人呢?不過這妖怪跟之前他們遇到的明顯不是一個等級的,就單說穿衣服這一點就已經完爆之前倆人遇到的獨眼龍了,更何況他竟然還會說話,一定不是啥善茬兒!不過會說話也好,起碼能問出點甚麼,想到了這裡,張是非便將匕首舉到了胸口,然後大聲罵道:「你他嗎誰?!這裡的一切都是你搞的鬼麼??」

  只見那人一笑,然後一伸手,一頂黑色的小禮帽便出現在了手上,他將那小禮帽兒戴在頭上,然後對著兩人說道:「歐,不要把我和那些低級的妖卵混為一談,吸食生氣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我還是不會做的,我要的更多。」

  說甚麼屁話呢!兩人都沒懂,張是非也不願意聽他的屁話,他覺得他知道的已經夠多的了,這裡的確有妖怪作祟,現在看見了,把它放倒也就行了,能動手就最好少吵吵。

  不過看眼前這位倒是挺有禮貌的,想到了這裡,他便心生一計,於是他對胖子使了個眼色後,便對著那妖怪說道:「你叫甚麼名字,報上名來!」

  那妖怪確實很有禮貌,他微微一笑,然後摘下了頭上的帽子,對著兩人行了個標準的彎身禮,說道:「我的名字叫做『十五』,請多多……」

  「多你妹!!」張是非和李胖子哪有甚麼閒情雅致聽他磨叨完,他倆見到這十五彎下腰,這天大的好機會豈容他倆錯過?於是乎兩個孫子腳一蹬地便衝了出去,舉起了手中的武器狠狠的就對著那名字叫十五的妖怪露出空擋的後腦勺招呼了上去!

  他倆心中這個得意,心想著你這只精怪,都是妖怪了還窮拽個六餅,活該被我倆搞死,可是這件事情真的如同兩人所想的這般簡單麼?

  答案是否定的,只見那十五冷笑了一下,依舊彎腰沒動,但是兩隻怪手卻如同兩條蛇一般的向上彎出了詭異的弧度,張是非和李蘭英只感覺到自己的雙手一陣疼痛,原來是被那十五牢牢抓住,只見那十五慢慢的抬起了頭,然後陰陰的笑道:「我尊貴的驅魔人,別著急,夜晚才剛剛開始。」

  此話說出口,他的眼珠子便散發出了幽幽的綠芒,那是甚麼眼神,就好像看見了兩隻活雞大肉的猛獸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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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2-2 10:34:45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八章 完敗

  疼!

  這是當時兩人心中唯一的想法,嗎的,真想不到這孫子的勁兒竟然這般的大,抓著兩人的腕子跟不要錢似的往死裡掐,兩人的手都快被掐斷了,撕心裂肺的疼。

  要知道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張是非被這突然的傷痛搞的有些措手不及,還好,突如其來的變動使他下意識的使出了仙骨的力量。

  一股藍色的氣瞬間從他的右手爆發出來,說來也挺奇怪,那氣剛出現,右手握著的匕首竟然也出現了感應,張是非只感覺到自己的力量源源不斷的被那匕首所吸收,而那小木匕首也被藍氣所圍繞,就好像猛然多出了兩寸藍色的劍鋒一般。

  張是非猛然一使勁兒掙脫了那十五的怪手,右手重新恢復自由,可是李胖子還在大聲的喊叫,於是張是非也沒來得及多想,就反握著匕首猛然向那十五的減半上刺去。

  那十五微微一笑,似乎也不敢托大,便冷笑了一下,然後撒開了抓著胖子的手,向後又是一彈,便又跳出了兩三米遠。

  就這一扎一跳之間,他們已經來到了大街上,幸好,這裡很偏僻附近沒人經過,要不然如果被人看到的話,一定會被嚇個好歹的。

  李蘭英握著自己那快要脫臼了的手大口的喘氣,而張是非心中則忐忑不安的想著,這傢伙確實很厲害,不是之前它們所見妖卵能比擬的。

  怎麼辦呢?張是非望著旁邊的李胖子,小聲的對他說道:「你快點兒弄好自己的手,咱倆打不過他,準備變身。」

  確實,現在的情形不比樓道裡,天寬地闊的比較好施展,獸體總比人身要有利許多,所以,張是非便想繼續爭取點時間,好在看那孫子似乎也一副不好戰的模樣,不向之前那個獨眼龍,好像不殺人就不舒服似的。

  於是,張是非便手舉著木頭匕首然後對那十五喝道:「你到底是甚麼?鬼?還是妖卵?」

  那個自稱十五的傢伙冷笑了一下,然後又把禮帽戴在了腦袋上,說道:「我的朋友,我之前不是已經告訴過你了麼?我的名字叫十五,如果用你的話說,我確實是妖卵,不過嘛,我要更高級一些。」

  高級個屁,能說話穿衣服就高級麼?張是非心中暗罵道,但是他不傻,沒有說出來,他覺得如果能問出些情報會更好,於是他便問道:「看你的樣子有自己的意識,那我問你,你來這裡幹什麼?」

  「找東西啊我的朋友,剛才我不是已經說過了麼?」那十五好像挺無辜的樣子,只見他直立著面對兩人,雙手交叉放在胸前,一雙好像沒有骨頭的雙手擰成了麻花兒狀。

  這孫子一定是自來也的弟弟自來熟,這是張是非的第一印象,不過在胖子揉胳膊的時候他只能順著他說,只見他放柔了語氣,然後問道:「可你到底要找甚麼啊?」

  那十五微微一笑,然後說道:「是一粒種子,不過似乎還沒有成熟,但是這跟你們沒有關係,恕我直言,如果你倆想要活命的話,還是快走吧,好不好,兩位陰陽先生,或者,驅魔人?」

  種你妹,張是非心中想著,這時,李蘭英對他點了點頭,差不多了,張是非想再創造個機會,於是他便擠出一個笑臉兒,然後對著那十五說道:「嗨~~哥你看是個誤會啊,要是你早這麼說不就完了麼?原來是這回事兒啊,那我倆先走了啊?」

  那十五笑著對他倆點了點頭,於是張是非對李胖子使了個眼色,兩人便慢慢的走了過去,那十五沒動,就這樣讓兩人通過,但是兩人根本沒有要走的意思,當兩人從那從那十五身邊走過後,心裡這個樂,心想這個妖怪真缺心眼兒,這麼好哄。

  只見兩人剛走到他背後時,李蘭英便迫不及待的大吼了一聲,身體猛然的變大,黑色的毛髮隨之長了出來,變成了黑熊的同時,他猛然的向那十五撲了過去,緊緊的把他抱在懷裡,兩人很是默契,張是非見李蘭英得手了以後,便也一咬牙,再次抄起的匕首快速的衝到那十五身前,然後也沒猶豫,狠狠的向那十五的喉嚨刺去!

  撲哧一聲,匕首將那十五的脖子紮了個透心兒涼。

  兩人偷襲成功,心裡十分的爽快,可是再看那十五卻好像一點疼痛的表情都沒有,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張是非馬上覺得有些不對勁,你說這喉嚨都被捅了,怎麼一點血都沒有?只見十五那蒼白的瓜子臉上反而露出了一絲驚訝,由於喉嚨被刺穿,所以說話聲音有些沙啞,只聽它說道:「你倆…也是妖怪?」

  張是非哪有閒工夫回答它,他見攻擊沒有奏效,慌忙想拔出匕首,可是卻發現不管如何用力,那木質匕首就好像釘在它身體裡一般,根本拔不出來了。

  這時,只見那十五歎了口氣,然後對兩人說道:「當妖怪當到你倆這份兒上,也夠窩囊的了。」

  說罷,只見它那在胸前纏繞著的雙手猛然發力,竟然將比他要打上好幾圈兒的李蘭英給震飛了!

  張是非驚呆了,這是何等的怪力?

  就在他驚訝的時候,忽然他感覺到自己的肚子傳來一陣劇痛,原來是那十五一腳揣在了上面,張是非只感覺肚子裡的空氣似乎都被抽空了一般,強烈的慣性使他不由得坐在了地上,雙手捂著肚子,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李胖子也好不到哪兒去,他摔出了老遠,跌坐在地上,屁股差點兒摔成三瓣兒,只見那十五笑了一下,然後用手抓著插在脖子裡的匕首,一點點的將它抽了出來,脖子上並沒有血跡,更準確點的說,臉一點傷口都沒有,它的皮膚彷彿就像是一塊兒麵團一般,隨著匕首抽出,馬上恢復了原樣。

  只見那十五將匕首丟在了地上,然後好像十分悲傷的說道:「剛開始我以為你倆是人,殺不殺你們所謂,可是你倆卻也是妖怪,唉,我們為甚麼要自相殘殺呢?」

  張是非的肚子疼的厲害,火燎燎的感覺,他見這孫子似乎幸災樂禍似的,便一肚子火,心中的那股倔脾氣又上來了,便咬著牙對那十五狠狠的說道:「妖怪你大爺,你才妖怪!」

  那十五歎了口氣,然後點了點頭,說道:「我本來就是妖怪啊,算了,我也不知道為甚麼你倆會冒充人,也不想了,今天我不殺你們,你們走吧,如果想活命的話就不要再回來,如果你倆還想試試的話……」

  說到了這裡,只見那五十猛然的伸出了右手,然後對著街邊的一棵楊樹指去,那楊樹轟然斷裂,上半截卡吧一聲就倒在了地上。

  「這就是你倆的下場。」那十五輕聲說道。

  張是非和李蘭英頓時傻了眼,這也太強了吧!自己跟它完全就不是一個檔次的啊,這要怎麼打?

  好在,兩人從小打架就明白一個真理,那就是好漢不吃眼前虧,雖然窩囊,但是現在保住命才是第一位的,於是張是非便沒有說話,強忍著屈辱和不甘走到了李蘭英的面前,李蘭英又恢復了人形兒,他扶起了李蘭英,然後便一瘸一拐的向遠處走去。

  走了幾步後,張是非又回頭,見那十五還在後面望著他倆,從它的眼中,張是非見到了一種他最恨的表情。

  那就是藐視,還夾雜著一絲憐憫的表情。

  這種眼神,陳摶以及劉伶甚至那分頭都出現過,每當看到這種眼神的時候,張是非的心中都會浮現出一股無力感,這感覺實在是太噁心了,彷彿自己甚麼都做不了,只能不停的逃避,逃避。

  可是這要逃到甚麼時候才是個頭呢!他不想再當一個被人同情和藐視的可憐蟲!不!

  如果放在以前,也許張是非此時就會不顧一起的衝上去,即使知道自己會死也會衝上去,但是,現在卻不一樣了,因為上次崔先生教會了他們如何忍耐,現在衝上去非但解不了氣,反而自取其辱。

  想到了這裡,張是非咬緊了嘴唇,然後轉身扶著胖子一步步的沿著街道走去。

  但是,這次他的心中,卻滿是要報仇的想法,我會回來的!他想到。

  不為別的,也不為錢,就是為了出這口惡氣!

  戰敗的二人走在路上,一句話都沒有,半個小時後,兩人攔下了一輛出租車,一路無話便到家了,兩人下車的時候,李胖子十分嚴肅的對張是非說道:「咱們還去麼?」

  張是非看著胖子,然後堅定的說道:「你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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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5-28 1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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