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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翔風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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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御我]吾命騎士1-6 集[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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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9 03:45:05 |只看該作者

不死巫妖第七惡行:「拖累他人」

我再次醒來的時候,一感知,差點沒被嚇死,綠葉這家伙居然趴在我床邊哭,雖然只是暗暗啜泣……

我從床上彈了起來,大叫:「發生了什麼事?該不會審判溜出來,又把自己搞死了吧?」

「太陽?」綠葉抬起頭來,大叫,「太陽,你終于醒了!太好了!」

終于醒了?我有點明白了,看來我又睡得太久了。「我睡了多久?」

「五天。」綠葉說完,還強調,「睡得一動也不動,大家都緊張死了,輪流來看著你,一有異狀,就要去通知教皇。」

我點了點頭,稍微聚集了一下光屬性,然後從床上緩緩起身,站了起來,走了幾步路,活動筋骨,剛開始還有點手腳僵硬,看來果然睡太久了,不過除此以外,倒是沒有什麼異狀。

「除了頭發變白以外,我的外表還有什麼問題嗎?」

綠葉仔細打量了我,然後搖了搖頭。

我聳了聳肩,說:「那我沒事了,可能只是太累,所以睡得久了一點。我有點餓了,拿點東西給我吃好嗎?」

綠葉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隨後推門出去,但沒多久後,卻是大地拿著食物回來,一碗魚肉粥,而且沒有加香菜。

我哀怨地接過那碗粥,抱怨:「下次記得幫我加香菜。」

「香菜?」大地想了想,問,「乳白色,一顆顆要剝皮,吃起來很辣的那個東西?」

「那是蒜頭……算了,你還是什麼都不要加。」我怕吃了大地調味過的粥,會直接躺下去再睡五天,而且還不一定會再醒來。

「你一邊吃一邊聽我說,這五天發生了一點事情。」大地坐了下來,我點點頭,一邊吃粥,一邊乖乖地聽。

「沉默之鷹被軟禁了。」

噗!我一口粥都噴出來了,難以置信地看著大地,但是後者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在開玩笑,我連忙說:「誰軟禁他?」

「我們。」

「你們?!」我已經嚇得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只有結結巴巴地問,「你、你們為什麼軟禁沉默之鷹?他可是混沌神殿的主事者,難、難道想挑起戰爭嗎?我只睡了五天而已,你們就算再怎麼胡鬧,也不要在五天之內就掀起兩座神殿的大戰啊!審判呢?他沒說什麼嗎?」

「審判也睡了三天。」大地聳聳肩說,「他醒來的時候,沉默之鷹已經被我們關了。」

我目瞪口呆,大半天才勉強擠出話來問:「到底為什麼關他?」

「為了保護他。」

我愣住了,關他是為了保護他?

大地簡單地說:「因為城內的不死生物的數量一點也沒有減少,已經驚動到國王了,他們派了伊力亞來聖殿質問,而且還把所有過錯都推到來作客的沉默之鷹身上,認為是他搞的鬼,所以要帶走他,沉默之鷹當然不肯,兩邊僵持到都快打起來了。」

竟然發生了這麼嚴重的事情!我驚呼:「為什麼不叫醒我?」

大地瞪了我一眼,沒好氣地說:「你以為你叫得醒嗎?你和審判都睡得像死人一樣,要不是還有在呼吸,恐怕綠葉和刃金早就哭死了。」

我還真的沒有感覺有人叫,只是躺下去然後醒過來,一點也不像是睡了五天那麼誇張。

「那時你和審判都在睡,沒人說話夠分量,所以我們只好跟伊力亞說這是神殿之間的事情,我們會負責關他。」大地聳聳肩說,「沉默之鷹本來氣得像是要拔劍砍人,不過我們搬出你的名字,他是有點心不甘情不願,不過還是乖乖被我們帶去關。」

原來如此。我想了想,這的確是當時最好的處理辦法了,只要答應關了沉默之鷹,伊力亞多半就不會再為難聖殿,另外一方,沉默之鷹又不知道為什麼十分聽我的話,以我的名義把他軟禁在聖殿,他也真的很有可能接受這安排。

只是,其他人不知道伊力亞其實是……應該說曾經是魔獄騎士,也不知道沉默之鷹為什麼會這麼聽我的話……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

在這種一無所知的情況下,竟然能夠採取這樣的做法,實在是不簡單了。我誇了句:「處理得不錯。」

「那還用說!」大地驕傲得跟什麼似的,得意洋洋地說,「審判醒了以後也這麼說,不過他不肯進一步告訴我們要怎麼做,要我們放他出去,他肯處理事情。」

「你們該不會真的放了他?」我危險性瞇起了眼睛。

「沒放!」大地立刻否認,然後訕訕然地說,「烈火、刃金和羅蘭都一副要踩過他們屍體才能放人的樣子,誰敢去放人啊!」

我點了點頭,這樣我就放心多了,但還是忍不住抱怨起審判:「真不知道審判瞞了我什麼事情,如果他肯說,事情就變得簡單多了,真是的,有什麼事情連我都要瞞?瞞著我也只是害我要查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你跟審判都一樣!」

我一愣,大地突然激動地抓住我的肩膀,怒吼:「什麼都不肯說,把事情全攬在自己身上!怎樣?我們這麼不可以相信啊?還是我們弱小得跟公主一樣,還要靠你們兩個偉大的騎士來保護?」

「大地,你說得太嚴重了吧!我沒有要自己做完。」我瞪大了眼,有點慌亂地澄清,「只、只是有些事情自己做而已……」

「有些事情?你自己想想,這一年來到底有多少事情是瞞著所有人去做的?」大地惡狠狠地說,「現在連審判都這麼幹了,如果你和審判要把所有危險的事情都做完,幹脆就把十二聖騎士,其他人都不用啦!你覺得怎麼樣?啊?」

我啞口無言,我不是那個意思,但卻又找不到話反駁……

「我只是不想你們受傷!」我脫口而出。

這時,房門被微微推開了,門口站著其他人,所有人。

他們看著我,每個人的表情都略有點不同,氣憤、擔憂,但更多的卻是不甘心……看著他們的表情,我突然想起,每次戰鬥的時候,自己束手無策,只能躲在他們背後,那種被眾人保護,自己根本不會受傷的感覺……真他媽的難受得要死!

被瞞著、被保護的事情,審判只對我做了一次,我就氣得要死了,而我到底對大家做了幾次?

我到底在想什麼呀!

我跌坐在床沿,把頭埋進了膝蓋之間,懊惱不已,說什麼誰都不能傷害十二聖騎士,結果不斷傷害他們的人根本就是我自己!

「太陽,你沒事吧?」綠葉衝上來,關心地問。

「你別想太多,先休息吧!」暴風的聲音也跟著響起。

「我都睡五天了,還休息什麼。」我悶悶地說完,抬起頭來,沉默看著眾人一會兒後,我開口說,「其實我知道的事情也不多,紅詩莫名其妙地害我,但我根本不認識她。沉默之鷹也莫名其妙地很崇拜我,雖然好像只是因為我打敗過他,但是我覺得可能還有別的原因……」

在我開口說話以後,一開始,大家的表情還是有點呆滯,不過隨著我越說越多,他們就像、就像臉上開始發光似的。

這讓我更加確信,自己早該這麼做了,但還是遲疑了一下,才把等陽告訴我,有關于魔王要誕生在葉芽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清楚了。

我說完後,其實有點擔心大家會惱火,畢竟這麼大件事情,我居然瞞著他們,也實在太不應該了……等等!大家居然沒反應?連表情都沒變……難道是嚇到呆掉了?

「是不是太刺激了?」我小心翼翼地問。

「刺激?」大地哼了一聲,懷疑地說,「這世界還有比你把審判抓去關禁閉更刺激的事情嗎?」

大地這話一出,眾人都點了頭。

我把審判抓去關禁閉……啊!對呀!世界上根本沒有比這個更嚴重的事情嘛!

我的光明神呀!我到現在才真的明白自己幹了什麼好事!我把雷瑟·審判抓去關禁閉啊!雖然他現在被關著,所以沒辦法來懲罰我,不過我也不能關他一輩子,他不久後就會出來,到時候,我、我……

我大聲哀號:「我死定了!這次一定死定了啦!」

眾人都表情沉重地點了點頭,大地拍著我的肩膀,安慰:「你真的死定了,不過我要說一句話──幹得好!你這輩子就這次最有種、最像個男人!就是之後被審判砍了也值得了!」

去你的值得了!我才二十四歲,一點也不想現在就去見光明神!

沒關系,之後跟審判說清楚,他應該會原諒我,應該……大概吧?

我深呼吸好幾口氣,好不容易才從被審判砍死的幻想中脫離,看了看眾人,我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

「這次的事件有點難,我一個人實在有點做不來……」我小小聲地說,「你們願意幫我嗎?」

「什麼?」大地高聲喊,「你說什麼?太小聲了,實在聽不到啊?」

「幫我。」我稍微大聲了一點。

「啊?」大地又抬高了音量。

「幫我啊!」我大吼,「夠大聲了沒有!」

眾人看著我,每個人都笑起來,紛紛回答:「夠了。」「勉強啦!」和「當然會幫你。」

我有點惱羞成怒,撇過頭去,等大家停下笑聲以後,才肯回過頭來,開始分派工作。

「暴風,在審判被關禁閉的這段時間,你負責穩定住聖殿的運轉,我會派亞戴爾和維達去幫你;堅石,你去和國王做一番解釋,別糊弄他了,現在的假豬國王根本糊弄不得,直接跟他說實話吧!就說我們認為有只巫妖潛入城內,我正率領聖騎士全力追捕,但是在查明真相之前,我們也不會讓沉默之鷹到處亂跑。」

暴風露出了哀莫大于心死的表情,認命地點了點頭。

堅石也算是十分熟稔外交的人了,他倒是十分幹脆地點頭了。

「寒冰和孤月,你們共同負責這個月的城內巡邏,帶多一點聖騎士去,而且小隊盡量不要分散得太開,要分散的話,至少要確保分散的小組中一定要有兩個以上的劍術和神術高手。」

寒冰點了點頭,孤月……要一個長期罹患脖子僵化症的家伙點頭,是有點強人所難,所以,他眨了眨眼當作點頭。

「大地、白雲,你們這段時間跟著我去探查。」

大地只是「嗯」了一聲,白雲……他從房間角落出現,點了點頭,又再次「隱身」了。

「綠葉、刃金和烈火,你們留守聖殿,也負責看管審判。」

三個人都點了點頭。

羅蘭愣了下,連忙問:「那我呢?」

「我把沉默之鷹交給你看管了,絕對不能讓他離開。」我強調說,「必要的時候,‘什麼手段’都可以使出來,只要不要殺死他就好了。」

羅蘭點了點頭,十分認真地承諾:「我了解了,一定不會讓他逃走。」

我對眾人宣告:「讓我們十二聖騎士攜手一起解決這次事件,讓世人知道十二聖騎士之間的情誼,以及宣揚光明神殿的威嚴!」

我激昂地說完話,大家都一揚眉,看起來似乎對這話頗不以為然,一點激昂的情緒都沒有。

我沉默了下,改了口,惡狠狠地說:「讓我們一起把那個居然敢殺死審判的兇手找出來,讓她到地獄去後悔惹了十二聖騎士!」

十二聖騎士整齊劃一地點了點頭,然後全都露出……不對,審判不在這,是十一聖騎士都露出了猙獰到不像一個高尚的騎士該有的表情。

我走進了教皇的書房,早在門外就知道他坐在書桌旁,拿著羽毛筆不知道在寫什麼東西,所以我走進去後,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就一邊回頭把門關上,一邊單刀直入地說:「教我無形的攻擊。」

教皇放下了羽毛筆,露出了苦哈哈的表情,抱怨:「我開始思考我是不是在自掘墳墓了,你是個聖騎士啊!一個聖騎士會這麼多高深的魔法是要魔法師都去跳龍嘴嗎?」

「反正你又不是魔法師,要跳也不關你事。」

「我是業餘魔法師。」教皇聳了聳肩。

你算是業餘,那專業魔法師都要跳龍嘴了。

「快教我吧!」我有點耐不住地說,「審判不知道被關多久後就會抓狂越獄,我得在他出來之前,把事情解決掉才行。」

教皇聳了聳肩說:「其實,你說的無形的攻擊,正確名稱應該是精神系魔法,那是非~~常難的魔法,可以說一般魔法師是一輩子都別想學會使用這種魔法……」

他看了我一眼,氣餒地說:「算了,你這家伙和一般魔法師是一點關系也沒有。」

廢話,我是聖騎士啊!

「其實我對精神系魔法也不熟。」教皇十分坦然地承認,「我只是業餘魔法師,比較熟的魔法是和光屬性性質相近的水屬性,你要說到精神系魔法,我只有理論,沒有操作的能力。」

「沒關系,理論就夠了。」我聳肩說,「你之前說那個水鎖鏈是什麼迭合魔法,我連正確名稱都不知道,還不是會用?」

「你可以再囂張一點!」教皇惡狠狠地說完,搖頭嘆氣地說,「不過人果然不是完美的呀!讓尼奧教導這麼多年,你的劍術還能比我這個祭司還爛,也真是不容易呀!」

「……」

教皇更加落井下石,涼涼地說:「這年頭是什麼年頭唷!聖騎士的劍術比教皇還差。」

聞言,我瞪了教皇一眼,他的身邊開始出現水屬性的鎖鏈……他立刻開始解說:「其實你已經會一點精神系魔法了,就是你的感知能力。」

「感知就是精神系魔法?」

他點了點頭,更進一步解說:「其實,魔法的基本原理並不難,人使用精神力去調動各種魔法,進而發揮各種屬性原本的特質,不過精神系魔法卻不同,其實精神系顧名思義就是直接用精神力攻擊,其實是不調動屬性的,聽到這裡,懂嗎?」

「……不懂。」

教皇無言了下,咕噥:「一丁點理論都不懂,卻能用出一大堆高深魔法,其他魔法師早該跳龍嘴了,免得看見你用魔法的方式,會活活被氣死。」

「有那麼誇張嗎?」我沒好氣地說,「我只是實用派,不是理論派而已,魔法能發出去打人就好了,我又不是真的魔法師,還去研究理論。」

他卻搖了搖頭說:「非常嚴重,你使用魔法的方式就好像把劍當掃把拿,看起來好像小孩子在玩劍,但是真正出手的話,卻能一劍戳死劍術高手。」

「那怎麼可能!」我一點都不認同。

我看過的每個劍術高手只要拿起劍,就有一種威風凜凜的感覺,審判還跟我解釋過,那是因為他們在高度戒備的情緒中,每個動作其實都是豐富的經驗累積起來,保證舉手投足都能隨時攻擊或防守……總之,他說了一大堆,只是要告訴我,看見那種威風凜凜的家伙,記得不要離得太近,不然很容易被秒殺。

教皇點了點頭,說:「現在你知道我的感受了吧!」

「知道也沒有!」我理直氣壯地說,「反正我就是把魔法當掃把用,快教我精神系魔法,給你十分鐘教學,白雲和烈火還在大廳等我,要一起出去找殺審判的兇手。」

教皇一聽,差點沒吐血,低吼:「人家花十年,你花十分鐘,這樣是犯規的啦!好啦,好啦,把你的迭合魔法收起來,我教就是了……不過,其實你應該要問艾崔斯特,我上次和他談論過魔法,他也不擅長精神系魔法,但至少比我只有理論的好。精神系魔法和別的魔法不同,危險性很高,一個弄不好很有可能會反噬。」

「反噬?是會像我上次那樣頭痛?」

「頭痛?那頂多叫做副作用。」教皇沒好氣地說,「所謂的反噬是會變成白癡!」

呃……那我還是乖乖去找艾崔斯特好了。

「艾崔斯特住在葉芽城左邊的旅館中。」

「老師也在那?」我猛然想起,自己好像都忘記要去跟老師打招呼了,這下糟糕了!

教皇搖了搖頭,說:「我問過艾崔斯特,他說只是有個任務在葉芽城,所以順道過來聖殿看看,尼奧去別的地方解任務了,沒有過來。」

老師也真是的!學生失蹤了,艾崔斯特關心到親自跑過來看看,他自己倒是連來都沒有來!

「我知道了。」我點點頭說,「現在就去找他。」

「等一等,你跟他學好魔法,請他來聖殿找我。」教皇解釋,「我有個關于黑暗系魔法的問題要問他。」

「……你是教皇。」我面無表情的說,「應該渾身充滿聖光,跟黑暗兩個字應該差得有兩座神殿那麼遠才對吧?」

教皇更冷地說:「你是太陽騎士長,光明神的代言人,和黑暗兩個字差得有兩個神殿騎士長那麼遠,但是說起黑暗系魔法,你絕對比專修暗屬性的沉默之鷹還強上十倍喔。」

「……我會叫艾崔斯特過來。」

回到大廳,大地和白雲早等著我了……雖然我不知道白雲在哪裡,不過既然我叫他先過來等,依照他那種聽話個性,應該有乖乖過來。

「走了。」

雖然我什麼也沒解釋,不過大地連問也沒問,就跟著我走了,而走出大門的時候,我也「看」見了白雲,雖然下一秒種,他就又不知道躲去哪裡了。

我們三人(雖然看起來像是兩個)走到街上,街上的氣氛和以往大不相同,巡邏的聖騎士和皇家騎士幾乎是以前的三倍之多,而且個個都面容嚴肅。

皇家騎士嚴肅倒還沒什麼,反正他們「臉跟盔甲一樣硬邦邦」已經不是十年二

十年的事情了,那可是上百年的硬邦邦傳統!

不過,聖騎士們可說是笑臉如太陽般燦爛,動作溫柔如微風拂面,別稱師奶殺手,可說只要是人都愛的超級小白臉……咳!我是說,聖騎士是出了名的風度翩翩,笑容滿面,有禮貌到讓每個人都喜愛的職業。

但是,現在連聖騎士都嚴肅了神色,只要他們一經過,一旁的民眾都竊竊私語了起來,尤其是一些媽媽級的女人,簡直都快要嚇壞了。

我皺起了眉頭,看來今天回聖殿要告誡一下聖騎士們,不要驚嚇了民眾才是,不過不死生物層出不窮,我總不能要他們嬉皮笑臉地去捕捉不死生物吧?這也太強人所難了,到底該怎麼辦呢……

「好帥喔!」

「超帥的!我喜歡那邊那個,冷冰冰的好帥!」

「左邊那個才帥,眼神好酷喔!」

在年輕女孩子們的尖叫聲中,聖騎士們的臉開始慢慢紅了起來,別說嚴肅,就是要忍住嘴角的上揚都是件很困難的事情。

……現在是怎麼回事?

大地感嘆地說:「現在的年輕女孩都不要親和力高的好男人,反而喜歡酷哥了,他們現在擺酷正好可以交女朋友!」說完,還瞄了我一眼後,又嘆氣說,「估計你這輩子都別想交到年輕美眉了,不過你可以考慮跟比你大十歲的交往看看,你這張笑臉,包準是個超級師奶殺手!」

「回去就命令他們不準端起臉孔!」

「自己交不到女朋友就要拉全聖殿一起當處男?」大地冷冷地說,「太陽騎士,你這樣對嗎?」

「我是太陽騎士,聖殿之首,我說的話就是對……啊!到了。」

大地抬起頭來看著葉芽酒館,嘖嘖兩聲說:「大白天就來喝酒,太陽騎士,你這樣對嗎?」

「對你個頭,這邊啦!」

我帶著他走向旁邊的旅館,他這時才稍微有點興趣地說:「來找誰?」

「我老師。」

「尼奧·太陽?」大地愕然地問。

我點了點頭。

「……我可以去旁邊的酒館喝酒,然後等你嗎?頂多幫你偷渡一瓶,我請客!」

看來就算老師已經離開四年了,但威名仍舊不滅,現任大地騎士為了不想見到他,還肯請我一瓶酒!

看在酒的份上,我點頭答應了:「你去吧!但是別喝太多,我只是要學個魔法,等等就要找你們去做正事了。」

「找尼奧·太陽學魔法?」大地面色古怪地咕噥,「你們師徒倆可是出了名的老師是劍術萬能神術白癡,學生是神術萬能劍術白癡,現在劍術白癡要找神術白癡學魔法?」

……你就不能說是「神術萬能要找劍術萬能」學魔法嗎?

「你再說一句話就跟我去見尼奧老師吧!」

我的「吧」字尾音剛落,大地就已經消失失蹤了,速度雖然遠不如暴風,不過已經和白雲有得一拼了。

這家伙居然是忠厚老實的大地騎士……我搖了搖頭,轉身要進入旅館時,背後突然緩緩出現了白雲的身影,真跟幽靈現身沒兩樣!

我有點心髒無力地說:「白雲,你不跟大地去喝酒?」

白雲搖了搖頭說:「不會。」

「不會喝酒?那就跟我去吧!」

白雲點點頭,沒再隱身了,而是跟在我背後,踏進了旅館。

一走進去,我就收到眾人的目光,馬上反射性擺出了太陽騎士的燦爛微笑……

「太陽騎士長!」

旅館老板突然大叫了一聲,然後朝我衝過來,實在嚇了我好大一跳……他那肥滋滋的樣子還真像前任真豬國王,害我一瞬間以為假豬國王死要錢到連自己老子都派出來打工了。

他衝過來以後,慌慌張張地說:「太陽騎士大人,您可終于來了,好幾天前,旅館就來了一名不速之客!」

我優雅地做出震驚的模樣,用不敢置信的口吻低呼:「在光明籠罩的葉芽城中竟有不速之客到來?」

旅館老板裝作要壓低聲音的樣子,還要我靠近一點聽,不過他的嗓門大概只比烈火小一點:「他、他是一名黑暗精靈!」

「喔!」我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後露出了微笑,點頭說:「是的,而且還是受到光明神殿感召,進而改邪歸正的黑暗精靈,感謝光明神的包容!」

旅館老板愣了下,我趁機開始長篇大論:「啊!雖然遙遠幽深的地底幾乎見不到一絲光亮,但光明神的仁愛無所不在,即使是被岩石阻擋,被黑暗籠罩,被邪惡包圍的子民,光明神仍舊秉持著包容的心,只要對方有所懺悔,便不會拒絕其投入光明行列……這名黑暗精靈受到了光明神的感召,不惜冒著粉身碎骨的危險,終于上到地表,走到充滿光明氣息的葉芽城,來向偉大卻謙遜的光明神致敬!」

「真、真是太感人了呀!」旅館老板涕淚縱橫地說,「他退房的時候,我一定給他打八折!一定!求求您千萬別再繼續講下去了呀,客人都跑光了……」

八折嗎?雖然我有把握可以殺到六折,不過省的又不是我的錢,所以不用這麼努力了,只要免去艾崔斯特的黑暗精靈身份可能會到來的麻煩就好了。

「呵呵,格裡西亞,你、你真是……哈哈哈!」

艾崔斯特趴在樓梯扶手上,笑得連鬥篷帽子都掉下來了,他的黑皮膚立刻吸引住了一大堆被我念得正要落跑的客人,不過這些人的臉上是好奇大過于驚恐,甚至停下腳步,打量著黑暗精靈的皮膚和頭發。

「艾崔斯特,吾友,好久不見。」我笑著走上前,順便觀察著眾人的表情,大家先是有點驚嚇,不過接下來就好奇得很了,尤其在我開口說話後,本來想逃跑的人都偷偷溜回桌子旁,擺明一副喝茶看戲的樣子。

很好,看來艾崔斯特在葉芽城應該比較不容易被歧視,甚至是被追捕了。

「不是前幾日才見過面嗎?你不記得了嗎?」艾崔斯特有些疑惑地問。

我當然記得,只是隨口說幾句話,讓大家知道你的確是光明神殿的朋友而已。

「吾友。」我微笑地說,「雖說在光明照耀之下,黑暗無所遁形,太陽騎士也無須隱瞞任何話語,但此刻仍有些物事暫時不容旁人知曉,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

艾崔斯特瞪大了眼看著我,完全不知所措。

後方,白雲開口說:「太陽說,去你的房間說話。」

不管是艾崔斯特還是我,通通都鬆了一口氣。幸好,有白雲跟著來。

艾崔斯特帶著我們上了樓,進了他居住的房間後,我有點疑惑地看著房內的兩張床,不是說老師沒有來嗎?

「你和別人一起住?」我開口問,但心中實在不覺得有人敢跟黑暗精靈睡同一間房。

艾崔斯特愣了愣,我對他比了比另一張床,他才連忙回答:「不,這房間本來就有兩張床……要不要喝點果汁?我剛榨好的。」

我點了點頭,坐到桌子前,一邊看艾崔斯特倒果汁,一邊隨口問:「怎麼跟老師分開行動了,你一個黑暗精靈單獨行動,應該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吧!」

艾崔斯特苦笑著說:「兩個人也不見得比較好,尼奧的個性實在太火爆了。」

……這麼說也是,說不定老師在對方驚呼「黑暗精靈」時,就覺得別人是在歧視,然後就把人家打飛了。

艾崔斯特各倒了杯果汁給我和白雲,然後也坐下來,問:「找我有事?想來要回寶石嗎?」

說完,他竟真從脖子上拉出了項鏈,墜子正是永恆的寧靜。

永恆的寧靜……我不自禁地伸出手,突然,有人抓住了我的手,我愣了下,這才發現是白雲抓住了我。

他看著我,然後緩緩地放開手。

我也默默地收回手,不再注意那顆寶石,只是解釋:「不,我不是為了永恆的寧靜來的。」

艾崔斯特遲疑了一下,雖然我看得出他有話想說,但他最後還是什麼都沒說,默默地收起項鏈,然後問:「那麼,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情嗎?」

「我想學精神系魔法。」艾崔斯特奇怪地看了我一眼,說:「你已經會了,而且用得比誰都好,我從未曾聽說有人可以用感知來代替視力的。」

我進一步解釋:「我要學攻擊的方法。」

「精神系魔法的攻擊?」艾崔斯特愣了下,表情變得十分嚴厲,低喊,「你、你打算學那種攻擊?」

我嚇了一跳,連忙問:「那種攻擊有什麼不對嗎?」

「那種攻擊很惡毒!」艾崔斯特皺緊了眉頭,說,「被你攻擊的人有很大可能性會造成腦部永久損害,而且那種傷害是沒有辦法用聖光來療愈的,如果沒有必要,不要用那種攻擊,太陰險了!」

用地獄火把對方燒成一堆灰就不陰險嗎?我實在有點無法理解艾崔斯特的道德標準。

但他如果不教我就麻煩了!我連忙解釋:「我有個敵人,她會用精神系魔法攻擊,為了抓她,我必須學會用精神系魔法攻擊,不然至少要學會怎麼不被攻擊。艾崔斯特,好歹朋友一場,你不會眼睜睜看著我因為不會精神系魔法,被對方弄成白癡吧?」

「原來是這樣。我當然不會。」

艾崔斯特放鬆下來了,但隨後為難地皺起眉頭,說:「我對精神系魔法並不是太專精,只是學過一些用來訊問的魔法,我可以告訴你如何攻擊,可是沒有辦法示範給你,這樣的學習實在很危險……不能想替代方案嗎?」

「不能!」我立刻否決,「你教我就是了,別擔心,我學魔法還沒有失敗過的。」

艾崔斯特嘆了口氣,點頭說:「好吧!不過我得先張羅一下,找只動物來做測試……」

「找什麼動物呀!」一個十分尖銳的女人聲音這麼說,「學魔法最快的方法就是親身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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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9 03:46:34 |只看該作者

不死巫妖第八惡行:「多起重傷害罪」

「你是誰?」艾崔斯特突然看向門口,非常震驚地問。

但更震驚的人卻是我,我是在艾崔斯特開口說話後才猛然發現,門口居然站著一個女人!那女人簡直像是憑空出現的,突然就出現在門口了。

如果她可以這樣突然出現在門口,是不是也有可能突然出現在我身旁,甚至讓我根本始終發覺不了她?

感知也許真的不能完全取代視力,我第一次有了這種想法。

這時,白雲抽出了劍,艾崔斯特也聚集起了屬性,兩個人的反應都大得驚人,對象只是一個女人……不,不對,這女人有點怪,她的黑暗屬性偏高,但也不是太高,不算太奇怪。

「你們這麼緊張做什麼?她有什麼奇怪的嗎?」我有點莫名其妙,實在不知道白雲和艾崔斯特為什麼反應這麼大。

艾崔斯特白了我一眼,沒好氣地說:「你沒看見嗎?」

「太陽看不見。」白雲立刻回嘴。

艾崔斯特一怔,頓時有些困窘,連忙解釋:「她的皮膚是粉紅色的。」

……粉紅色?!

「哎呀!才一段時間不見就忘了我啦?不過就算假裝忘記了,你欠我一大堆債的事情也不會消失喔!」女人笑了,雖然外表十分成熟,但表情竟然有點稚氣,她嬌聲嬌氣地說,「太陽,難道你忘記了,你親口答應我,你的身體是屬于我的喔!」

「啊……」艾崔斯特驚呼了一聲,露出有點尷尬和害羞的表情,說,「我和白雲騎士先、先出去一下好了?」

「粉紅!」我差點沒跳起來,大叫,「你、你……我在找你!」

粉紅居然真的長大了!連胸部都變得好大呀!胸大、腰細、屁du股翹,這真是我看過最漂亮的曲線了,真是個無懈可擊的女人……除了已經是具屍體外,真的無懈可擊!

粉紅撒嬌地說:「真的嗎?我還以為你在躲我呢!居然是在找我,我好感動喔!」

「你變大以後,個性也變惡心了。」不對!我想了想,改口,「是變得更惡心了。」

「誰讓你毀了我的身體!你知道我多久沒當個成年女性了嗎?」粉紅收起了媚態,沒好氣地說完後,就一直盯著我外,好奇地問,「那個,你是打算改行當黑暗精靈了嗎?那頭頭發是怎麼回事?」

一聽黑暗精靈,艾崔斯特立刻不解地問:「這是什麼意思?」

我沉默了下,這種屬性偽裝果然瞞不過粉紅。我撤去了屬性,艾崔斯特立刻就驚呼了一聲。

粉紅看著我,偏了偏頭,說:「太陽,不是我要說,不過金色頭發比較適合你耶!你的皮膚太白了,還加上白發,還穿著幾乎都是白色的衣服,整個人白得跟幽靈一樣,配色配得很糟糕喔!」

噗!聽她這麼形容,害我想象一下畫面,就笑了出來。

「啊!」

突然這瞬間,我的頭好像被什麼東西用力地夾住了,痛得我不由自主地叫了出來,只能死命地抱住腦袋。

粉紅用尖銳的女人聲音高喊:「別動,我只是在教他魔法而已,你等等若害太陽學不會魔法,可別怪我啊!」

頭痛得讓我根本沒辦法使用感知,什麼也看不見,根本無法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耳邊突然響起了很多嘈雜的聲音……搞不懂狀況,我只能反射性地就大吼:「住手!住手!」

一下子安靜下來了。

粉紅的聲音傳來:「太陽,你都把感知當眼睛用了,精神攻擊對你來說應該是再簡單不過才對,都比揮舞的劍還容易‘看’見呢!快想想你到底是怎麼用感知的!」

痛!痛死了,這感覺簡直像是有個大力士正用雙臂夾緊我的頭,有種腦袋快要爆掉的感覺,痛都痛死了,還怎麼有辦法想……

「給我停下來,停!」

我極盡所能地大吼,仿佛用全力吼出聲就能把頭痛吼掉,這時,我突然聽見了一聲低吼,不是我的吼聲,但卻不知道到底是誰發出來的吼聲,不像女人,也不像男人,根本不像人類會發出來的聲音。

這時,頭痛突然不見了,我有種輕飄飄的感覺,巨大的反差讓我跌坐在地上,一時不知道該作什麼反應。

「格裡西亞,你沒事吧?」

有人抓住了我的手臂,我這才如夢初醒,首先開始進行感知,抓住我手臂的是艾崔斯特,白雲則站在我面前,他舉著刀,進入「威風凜凜」一接近就會被他秒殺的狀態。

至于粉紅,她竟然摔出了房間,房門都被她撞成兩塊破木板,整個人倚在牆壁上,上衣的一角滑下了肩膀,裙子都撩到大腿上了,看起來狼狽不堪,不過除此之外,她看起來一切安好,似乎不需要擔心。

比較糟糕的是,房外圍滿了好奇的民眾,看來是被吵鬧聲引來的,我恐怕得花一番心思來找借口了。

這時,粉紅掩面哭泣了起來:「嗚嗚,太陽你這個大壞蛋,因為知道黑暗精靈一定不行,所以人家特地來教你怎麼做這種事情……」

這種事情……喔!是教我精神系魔法,不過這種話的確不能當眾說,粉紅這麼說也無可厚非。

「結果你不跟我道歉也就算了,還弄得人家痛死了啦!你要負責啦!」她哇哇大哭了起來。

雖然,粉紅沒有透露任何事情,而且說的都是實話,不過我總覺得這些話有哪邊怪怪的?

民眾竊竊私語的聲音傳來……

「對象是黑暗精靈,是男人都不行吧!」

「真強呀!居然做到房門都破了,到底怎麼做的啊?」

「裡面還有兩個人耶!這難道是傳說中的四……」

民眾紛紛帶著欽佩又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我。

「……」

花了大把時間和精力來編造借口和謊言,也不知道民眾到底相不相信,看那些暖和的表情,多半是不相信,真是有種被光明神照耀也亮不起來的感覺,不過,也管不得將來到底會不會有太陽騎士搞四人行的八卦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全力找出殺害審判的兇手!

艾崔斯特賠了老板一個金幣,我們也換了個房間以後,粉紅一邊喝著果汁,一邊說:「你現在知道該怎麼用精神系魔法了吧?」

「……大吼?」

「吼你個頭!」粉紅氣呼呼地說,「用腦袋想!」

「我想不出來啊!」我要是想得出來,還用找教皇和艾崔斯特來教?

粉紅翻了大白眼,好好氣地說:「我是說,用腦袋的想法去攻擊!就像你用魔法或者神術那樣,不用想太多啦!你用魔法的時候有想很多嗎?有用咒語嗎?有想著要用多少屬性才是對的嗎?」

「都沒有。」我老實地回答。

艾崔斯特倒吸了一口氣。

粉紅點點頭,說:「我就知道你這家伙根本就是用身體本能在施展魔法,用魔法的方法就好像在呼吸一樣自然,你總不會在呼吸之前還會先思考一下的吧?」

不要想太多?我想了想,正好看見粉紅拿起桌上的杯子要喝……停下來!不準動!

我瞪著她,這時,粉紅拿杯子的手定在半空中……難道真的奏效了?!

粉紅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她低吼,吼聲不似人類:「格裡西亞·太陽,你敢再對我發動一次精神攻擊就試試看!」

我愣了下,連忙不再想著要她停,粉紅的表情才恢復正常,但她還是不高興地重重把杯子放在桌上,表情臭得不得了。

我有點訕訕然地說:「幹嘛那麼認真,我只是測試看看而已。」

粉紅哼了聲,說:「你就不拿黑暗精靈和你家聖騎士試看看?」

我幹笑著,我怎麼可能拿自己的聖騎士來做實驗,當然也不能拿艾崔斯特來做實驗,聽說他可是唯一一個能和我家老師搭檔組隊那麼久,還沒被他氣到逃走的家伙,要是被我不小心弄成白癡,我去哪找保姆……我說說「伙伴」來還給老師。

「既然已經會精神系魔法,我想進行大規模的感知,好找出兇手。」我看向粉紅,問,「粉紅你先留在這,好嗎?如果我被對方用精神魔法攻擊了,那你……」

說到這,我尷尬到有點說不下去,雖然我常找她幫忙一大堆事情,但那是有條件交換的,現在我卻可以說沒有東西可以給她了。

粉紅瞄了我一眼,獅子大開口:「寒冰做的草莓刨冰一百碗!」

「一百碗?你不怕吃到身體都撐爆啦?」我對她翻了翻白眼,討價還價地說,「分期付款,一個月給你二十碗,五個月付清。」

粉紅偏著頭想了想,爽快地答應:「也好,這樣就有五個月都有刨冰吃了。」

得到粉紅的承諾後,我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把感知由近而遠,大量地釋放出去,腦中立刻出現了許許多多的景物。

隔壁房間,旅館樓下的大廳,旁邊的葉芽酒館,我甚至看見了大地正在旁邊的葉芽酒館喝酒。大白天,酒館內的人並不多,等等!坐在角落的這人感覺好眼熟,但是他……

我站起來,衝出了房間,絲毫不管艾崔斯特在背後大喊。

一路衝到酒館,卻發現那人已經從後門離開了,我連忙跟上去,心亂如麻,心中除了「怎麼可能」還是「怎麼可能」四個字。

「等等!」我一邊追,一邊對著那人的背影大喊,但是他不知道是不是沒有聽見,反而加快了腳步,轉進小巷之中。

我跑過去,但是卻跟不上他……他在躲我!

眼看對方離我越來越遠,我忍不住大吼:「站住!」

他還是沒有停下來,我聚集起了水屬性,把屬性弄成像是鎖鏈一般,水鎖鏈就像是有生命的蛇一般纏上對方的身體……但那人可不是省油的燈,從來都不是。

他一個急轉彎,從水鎖鏈中閃身出來,同時,手上的劍揮出幾個快速的斬擊,竟連水流都被斬斷了,水鎖鏈斷成了好幾截,摔在地上,變成一攤攤普通的水。

雖然水鎖鏈被斬斷了,但這一小段時間也夠我跑到對方的身旁了,我看著他,又聚集起了水鎖鏈,然後把鎖鏈密密麻麻地布在他的身旁。雖然這麼做,有可能等等我的下場會很悲慘,但是我怕他又逃走。

「敢叫我站住?」但他也不再逃跑,直接站在原地,懶洋洋地開口說,「你的膽子也越來越大了嘛!」

我啞口無言,平常別說站住了,就算恭敬地請他不要動都是件不可能的事情,向來只有他叫別人站住,從來也沒有人敢叫他站住。

誰敢叫尼奧·太陽,史上最強的太陽騎士,站住啊?

「老師……」

他的確是我的老師,尼奧·太陽,史上最強的太陽騎士,即使他穿著鬥篷,也不能阻擋我的感知,我不會認錯自己的老師。

不管是長相、灑脫的站姿還是那種自傲到根本是囂張的神情,絕對只有我的老師會有這樣的姿態,只除了一點……老師是右撇子,但是現在,他卻用左手拿劍。

「老師,您的右手……」我幾乎有種呼吸困難的感覺,好不容易才擠出聲音。

「您的右手呢?」

他沒有回答我,我衝上前,一把扯掉了他身上的鬥篷,老師的右邊袖子空蕩蕩的,根本沒有手臂!

老師依舊保持鎮定,甚至有點斥喝地說:「孩子,你冷靜一點,雖然是小巷,也不見得就不會有人進來,你想讓人看見太陽騎士失態的樣子嗎?」

「冷靜?您叫我冷靜?」我簡直不敢相信,低吼,「老師,您斷了一只手!而且是、是您慣用的右手!」

用劍的人失去了慣用手……這是能冷靜的事情嗎?

老師自傲地說:「我就是兩只手都沒了,也照樣是史上最強的太陽騎士!」

「您的手是什麼時候斷掉的?」我有點不知所措,胡亂說,「有沒有撿起來?說不定還接得回去……」

老師噗哧笑了出來,說:「斷了好幾個月了,怎麼可能接得回去。」

好幾個月?

「原來如此。」我冷靜地點點頭,不動聲色地說,「所以當初,您和艾崔斯特把我拋在森林中,就是為了去找人接回手臂嗎?」

老師隨口回答:「整只手都轟成碎片了,怎麼可能接得回去,只是不想被你發現我斷了手……」

他猛然停下話來,只是直直地瞪著我。

真的是那時候就斷了!在我淨化完洞窟的黑暗屬性,耗盡了聖光,暈過去的時候,老師的手就斷了……難怪他們會把我丟在森林中,甚至不等我醒來就離開。

「是誰……」

「什麼?」老師愣了愣。

我氣得大吼:「到底是誰幹的?誰敢斷了您的手!」

老師卻沉默不語。

「為什麼不告訴我?」我疑心大起,審判也有事情不告訴我、沉默之鷹也有事情不告訴我,艾崔斯特甚至還騙我!他明明說老師沒有來葉芽城,但老師的確在這裡,而且他還躲著我。

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正瞞著我在進行……但為什麼要瞞著我?

「冷靜點!老師被斷手,難道是什麼能跟學生炫耀的事情嗎?」

老師拍了拍我的肩,我卻不大相信他說的話,就算不值得炫耀,老師也沒有必要特地瞞我,畢竟他也不可能瞞我一輩子,除非他永遠都不來找我。

「是誰斷了您的手?」我十分堅持要知道答案。

老師有點不太自在地說:「是、是……一個小女孩。」

我一愣,反問:「不是粉紅,對吧?」老師認識粉紅,如果是粉紅,他不會說是「一個小女孩」。

老師果然搖了搖頭,我遲疑了一下,還是問:「是紅詩嗎?」

他看著我好一會兒後,才終于坦然地承認:「是,是她。」

「我不知道您也認識紅詩。」我開始越來越感到疑惑了,也許紅詩和她所牽扯到的事情比我想象的還要深遠得多。

老師聳了聳肩,說:「十年前,我曾經砍死她……我是說,砍壞她使用的那具屍體。」

「十年前?」我嚇了一跳,原來紅詩在那麼久以前就曾經出現過了嗎?

老師有些不耐煩地說:「這是我跟她之間的冤仇,不需要你來給我抱不平,我砍壞她的身體,她砍斷我的手,將來遲早我會再報回去,這都和你無關。」

冤仇?這麼說來,是紅詩趁著老師剛剛輔助我淨化黑暗之地,力量正弱的時候,找上門來報仇了嗎?說不定,讓我失憶根本也是她的報復之一,畢竟我是老師的學生,師債學生還,她想報復在我身上,也不是太奇怪的事情。

「不,現在和我有關了。」我冷冷地說,「紅詩殺死了審判騎士!」

老師愣了下,有些急地追問:「她殺了審判?雷瑟那孩子死了?」

看見老師這麼著急,我連忙解釋:「我復活他了,他現在活得好好的,但是的確被殺死過。」

「有後遺症嗎?」他皺著眉頭問。

「沒有。」我搖了搖頭。

老師沉默了下,問:「你又付出了什麼?艾崔斯特告訴我,你為了讓綠葉騎士復活,讓自己瞎了。」

我瞬間撤掉了頭發上的屬性,然後又重新掩蓋好,說:「發色變白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感覺上老師好像有些鬆了一口氣的感覺,他點點頭說:「那也沒什麼,你也別再管這件事情,雷瑟那孩子的仇,我會一並討回來。」

我沉默了下,說:「既然如此,那老師您就先回旅館去吧!粉紅也在那裡,也許你們可以敘個舊,晚上您跟艾崔斯特都到聖殿來,讓我們一起喝兩杯吧?老師您也挺久沒喝到我釀的蘋果酒了。」

一提到酒,老師的臉都快發光了,他興致高昂地說:「好,晚上我們就去找你喝酒。」

「晚上見。」我點點頭,如以往對老師行了禮,這才轉身離開,走出小巷子的時候喊了聲:「白雲,大地,走了!」

從我跑出旅館的時候,白雲就一直跟在我後方,大地則是在我穿越酒館的時候跟上來的,他們倆一看見我的老師,就識相地站到巷子外頭,讓我們師徒單獨談話。

老師突然喊住了我:「孩子,你現在要去哪?」

我有點無奈地轉過身去,回答:「去巡邏,城內太多不死生物了,連國王陛下都驚動了,不快點解決也不行。」

聽到老師「嗯」了一聲,我這才真的舉步離開。

離開小巷子有十幾步遠後,大地懶洋洋地說:「巡邏?我怎麼都不知道你有這麼勤奮?」

「我當然很勤奮,怎麼也要找出那個兇手!」我下了指示,「現在保護我,我要進行感知。」

白雲立刻點了頭,大地咕噥了一聲「就知道你沒這麼勤奮巡邏」後點頭,我再次把感知放出去,進行這麼多次的大範圍感知,我早就熟能生巧了,甚至可以一邊走路一邊進行感知,絲毫沒有問題!

「找到了。」我揚起了淡淡的微笑,吐出那個讓我殺之後快的名字,「紅詩!」

「柱子……」

什麼?

砰!

「你的前方有柱子。」大地嘆氣說,「來不及了,誰讓你撞得這麼快呢……有民眾走過來了!」

我立刻從抱頭蹲在地上的姿勢變成站姿筆直的英挺聖騎士,臉上還帶著讓人如沐春風的笑容,大地的表情變得忠厚老實,看起來還有點傻呵呵的,白雲……白雲不見了。

那民眾走過去後,我連忙再次感知紅詩,這一感知之下,我立刻怒吼:「她竟然跑了!」

「笑完就變成猙獰的表情,你是在表演變臉嗎?」大地沒好氣地說完,理所當然地說,「既然她跑了就追啊!」

「她發現我在看她了,而且她還有匹獨角獸,我們追不上。」我皺起眉頭,說,「糟了,她恐怕是想逃出城。」

「獨角獸?你之前說的小白?」大地抓了抓頭,說,「看來只好回聖殿叫人來包圍了。」

「包圍?」我一個擊掌,「對了,可以用包圍!她快跑掉了,我們現在就去包圍她!」

「現在?」大地沒好氣地說,「三個人搞什麼包圍?」

三個人當然沒辦法包圍,不過如果是十二個呢?我既然可以看見城內所有人,甚至可以用精神魔法攻擊他們……既然連攻擊都可以做到,那可不可以「傳話」?

想不如做,我立刻把感知放開,然後找到所有的十二聖騎士,不但用嘴說,也照粉紅說的用「想的」。

「十二聖騎士聽令!」

這時,所有人都突然停下了動作,不管他們先前是在做什麼,現在都是瞪大了眼,幾個人是左張右望,有的則是完全愣住了。

審判是其中最冷靜的人,身在禁閉室的他甚至還搖搖頭,一副對我的行為感到無可奈何的樣子。

「別緊張,我是太陽。」

大家都點了點頭,雖然表情多半是無奈居多。

「聽我說,紅詩快要逃出城了,我需要你們立刻放下手邊的工作,全副武裝,以東城門為最終目標,形成包圍圈讓她無法逃脫。寒冰和孤月你們離東城門最近,率領小隊守住東城門,不能讓任何像是小女孩的人離開,其他人的包圍位置是……」

我一邊下指令,一邊感知,明確地看見紅詩騎著小白,開始往東城門逃竄。同時,十二聖騎士也開始了動作,紛紛叫上身邊的小隊隊員,然後跨上了馬匹,開始照我說的去做,朝著東城門移動,同時也慢慢形成了半圓形的包圍圈。

對遠方的聖騎士下完命令之後,我轉頭說:「白雲你的速度快,去找今天巡邏的皇家騎士,告訴他們聖殿要捕捉近來在城內制造混亂的元兇,請他們幫我們維持秩序,不要讓民眾靠近東城門。」

「好。」白雲乖巧地點了點頭,然後消失不見。

「大地,你過去東城門的路上順便宣傳,讓民眾不要過去東城門。」

我吩咐完,大地立刻問:「那你呢?」

「我?」我有點莫名其妙地回答,「我當然是立刻就衝過去東城門指揮……」

大地立刻打斷我的話,用十分懷疑的語氣說:「你確定你不是要自己獨自去幹一些蠢事?」

我愣了下,否決:「當然不是。」

但是,大地還是沒有立刻相信,他懷疑地上下打量我,還說:「其他人要我多看著你一點,絕對不要讓你單獨行動,不管你說什麼都一樣,反正就打死跟著你。」

「什麼呀!我真的有這麼不可以信任嗎……」說到這,大地立刻就點頭了,真是太不給面子,我只得改口說:「就算以前是那樣,我現在也都跟你們坦白了啊!」

我有點不是滋味了,不過卻又不能抱怨太多,誰讓我之前瞞了他們這麼多事情,就是想要辯解都怕他們用之前的一大堆例子來反駁。

「非常不可信任。」大地毫不猶豫地說。

我氣憤地說:「不然你就跟著我,提醒民眾的責任就交給皇家騎士好了。」

「不過看在你什麼都說了的份上,我就信你這麼一次。」大地瞥了我一眼,提醒,「可別騙我呀!騙我就沒下次了。」

我愣了下,有點反應不過來,怎麼一下子說我不可信任,一下子又要信我了?只是大地還在等我的回答,我只有呆呆地「喔」了一聲當作回答。

大地立刻就跑向大街,開始大吼:「緊、緊急,東城門出現危險的不死生物,請、請大家千萬不要過去圍、圍觀,非常危險!」

我看著大地,還是有點呆滯,沒想到這外表老實內心無比陰險的家伙居然也會乖乖聽我的命令?

這時,大地突然回頭看我,就算只用感知,我也看得出他的眼神就傳遞著熱辣辣的一個「滾」字。

所以,我笑著邁開步伐,滾去東城門。

回到大廳,大地和白雲早等著我了……雖然我不知道白雲在哪裡,不過既然我叫他先過來等,依照他那種聽話個性,應該有乖乖過來。

「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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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級版主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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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9 03:47:56 |只看該作者

不死巫妖第九惡行:「引起恐慌」

我的步伐並不太快,畢竟我可是一心三用,要感知紅詩的所在,要避免她用精神魔法反擊我,加上還得給十二聖騎士下命令,如果走太快,恐怕會重蹈覆轍,這次又不知道要撞上什麼東西了。

紅詩似乎發現了東城門有人守衛,但是我想她的感知能力大概沒有我好,在發現東城門有人後,她就開始往反方向跑,卻沒有注意到反方向一樣有人,看她的行動模式,似乎沒有注意到包圍圈。

「她現在騎著獨角獸,速度很快,要多注意屋頂和暗巷,如果她再直線行進,就會經過綠葉身旁……」

講到這裡,我突然有種週圍景物開始蒙上一層層的紗,漸漸模糊起來的感覺,連忙把感知的範圍縮小,這才有辦法再次看清東西。看來我真是太託大了,如果再晚點縮小感知範圍,搞不好會再次變成睜眼瞎子。

不過,包圍圈已經大致形成了,我對十二聖騎士信心滿滿,紅詩和小白那麼大個目標,他們絕對不會讓她們闖過包圍圈。

「請聽我說……」

我停下了腳步,瞪大眼睛左張右望,卻沒有發現任何人,這聲音不是從週圍船來的,而是直接在我腦中響起來……我真是太大意了,既然我做得到「傳話」,紅詩當然也辦得到。

「請您聽我說,您被騙了,被「他們」欺騙了……」

「滾出我的腦袋!」我低吼一聲後,用精神魔法全面反擊,原本還不想對她用這種攻擊的,畢竟艾崔斯特說精神系攻擊很可能讓人變成白癡,而我有太多事情想問她了。

但是,我絕不容許她繼續胡說八道,我可沒忘記她趁我失憶的時候,不斷說一些謊言,害得我以為寒冰和烈火才識心懷不軌的那方,甚至誤傷了他們……

低吼之後,我仿佛聽見了一聲悶哼,但也只是仿佛,我並不太確定是不是真的傷了她,畢竟我都會防禦了,紅詩一定也會。所以,我的攻擊不見得奏效了,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誰的精神系魔法比較強。

反擊之後,紅詩也沒再開口說話了,我又不敢用大範圍的感知,實在不知情況,只能憑著最後感知到的紅詩的位置,然後大略猜測她現在有可能走到哪裡了,然後努力跑向那個地方。

當遠遠地傳來打鬥的聲音時,努力奔跑變成了拼命奔跑,不知道花了多大的忍耐力,我才能忍住不去感知……要是感知到有危險,結果我卻因為過度使用感知能力而變成睜眼瞎子,什麼事情也做不了的話,那才真的會悔恨到死。

沿路上,不少民眾面露驚慌之色,紛紛從門後以及窗戶探頭出來。

「太陽騎士……」

「請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請告訴我們!」

我不能停下來,只得沿路一直喊:「沒事的,請不要到東城門去,其餘的都不需要擔心,有十二聖騎士在!有我們在!別擔心,沒事的!」

「但是、但是……」

「太陽騎士……」

「別走……」

我停下腳步,回過頭去,看見民眾們著急的神色,不知怎麼著,我竟然有點想起了之前十二聖騎士站在我房門口,露出的著急表情,被瞞著的感覺實在很糟……我忍不住開口對眾人說:「城內有一只巫妖。」

民眾愣了一下,然後露出了驚恐的表情,雖然這裡肯定沒有人見過巫妖這種超級稀少的不死生物,但是傳說和吟遊詩人一直都是民眾生活的一部分。

「但是,沒有什麼需要擔心的地方。」我露出了最燦爛的笑容,說,「一切都有我們十二聖騎士在。」

民眾看著我,說不上驚恐也不是放心,只是有點不知所措的樣子。

這時,一匹馬奔馳過來,在我的身旁急停下來,上頭的騎士高聲喊:「還有我們皇家騎士!」

我抬頭一看,脫口喊道:「伊力亞!」

伊力亞騎在馬上,他低頭看著我,伸出手,說:「上來吧,太陽騎士,我帶您過去,畢竟十二聖騎士總得是十二個吧?」他有點開玩笑地說。

我握住了他的手,笑說:「也許十三個也不錯,我的左邊有六個,右邊也有六個,多好啊!」

聞言,伊力亞一怔,也笑了出來,然後把我拉上了馬背。

這時,突然有個小孩子大叫:「太陽哥哥,要加油喔!」

我回過頭來,高聲回答:「沒問題!光明神在天空照耀著我們!」

那個孩子顯然很開心,拼命大叫「太陽哥哥」、「打敗壞人」之類的童言童語,而他的開心也感染了民眾,民眾們的不知所措退去了,紛紛笑了起來,不少年輕人也跟著孩子叫囂了起來,年長者則是對孩子們露出了好氣又好笑的表情。

我對眾人行了個騎士禮,然後轉頭跟伊力亞說:「走。」

「這麼歡樂好嗎?」伊力亞低聲說,「巫妖應該不好對付吧?聽說巫妖是不死的,就算這次打敗它,下次它還是會回來復仇吧?」

「來幾次都一樣!」我惡狠狠地說,「葉芽城可不是巫妖可以橫行的地方!」

「說得好!」伊力亞喝了聲,然後腳下一踢,馬兒立刻開始狂奔了起來。

奔馳了沒有多久,遠方突然傳來了爆炸的聲音,而且還是接連的爆炸聲,我連忙催促:「快!快一點!」

伊力亞大喊了一聲「駕」,馬兒奔馳的速度比剛才更快,但我卻覺得還不夠快,心中很惶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心!」

伊力亞突然回過身來把我撲倒,我們兩個摔下了馬,直接撞在地上。

砰!

我和伊力亞詩歌身旁的地面被打凹了一個大洞,大洞的中央插著一支箭,箭的尾端都還在顫抖,我們倆都看著那支箭,臉色都很難看,這一箭要是射在身上,早就穿個洞了。

伊力亞爬起身來,恨恨地說:「好一個巫妖!竟然暗箭傷人!」

看著那支尾端雕得像是一片樹葉的箭,我有點很眼熟的感覺:「等等,這好像是……」

這時,一聲大吼從隔壁街傳來:「你對太陽幹了什麼好事?他為什麼都不說話了?你、你一定打傷了他!」

這如果不是綠葉的聲音和他的箭矢,我就把這支箭吞了!

連續三聲爆炸聲,竟然有三支箭射穿了牆壁,然後朝著我們射來,伊力亞及時拔劍來擋,但在擋第二箭的時候就連劍都被打飛了,我連忙射出一發冰錐,把第三箭打歪。

三支箭矢有的射在牆上有的射在地上,但是相同的是,都打出了一個比頭還大的凹洞。

伊力亞呆呆地看著那些可以打洞的箭,然後開口說:「巫妖到底對你做了什麼好事?讓綠葉騎士長這麼憤怒?」

「什麼也沒做。」搞不好還被我反擊了一下。

「真無辜啊……」

這時,接連的爆炸聲,又是幾支箭穿越牆壁而來,我們兩個開始上下逃竄,躲避綠葉的恐怖箭矢。

「綠葉!冷靜點啊!」我一邊躲,一邊欲哭無淚地大喊,「我沒被巫妖打傷,但是快被你打傷了……哇!」

一支箭矢當胸射來,我慌亂之中射出了冰錐,但是這次被撞飛的竟然是冰錐,我臉色一白,卻也來不及再補救了……

鏘!

箭矢被擊飛了,一個黑影擋在我面前,我差點軟倒在地,看著身前這一出現就給人一種沉重氣勢的聖騎士,卻有種鬆了好大一口氣的感覺。「審、審判……」

「太陽?呃!」

隔壁街傳來了綠葉著急的叫喊,但下一秒鐘,卻是一聲痛哼……他受傷了?

「審判!」我大叫。

審判在牆壁上踏了幾步,就直接飛躍過了屋頂,隨後,伊力亞也拿起劍,跟著跳過去,我爬起身來,但沒有跟著跳過去,而是把感知擴寬到隔壁街,隔壁街活像是墳場一樣,不死生物橫行,骷髏、幽靈和一大堆黑影外,居然還有兩只死亡騎士,這種不死生物什麼時候量產了?

紅詩就騎在小白身上,被層層不死生物護衛住了。

幸好,那條街上已經沒有民眾了,綠葉和寒冰都在那裡,還有約十名聖騎士,綠葉和寒冰分別對上了一只死亡騎士,而其他聖騎士則是對上了骷髏和幽靈等不死生物。

當審判和伊力亞加入戰局以後,情勢完全朝著我方傾斜,那些不死生物被殺得七零八落,節節敗退。

綠葉的手上鮮血淋漓,但是看來應該是皮肉傷,沒什麼大礙,所以我暫時沒有過去的打算,一過去,我可能就會被不死生物攻擊,那就沒有辦法專心用精神系魔法了。

那些不死生物,包括死亡騎士都不是什麼大問題,最大的問題還是紅詩,如果讓她抓到機會使用精神系魔法攻擊,那才是最大的危機。

我保持警戒的時候,紅詩突然轉過頭來,她的視線就像是能穿透牆壁,牢牢地盯著我。

「請聽我說……」

「好,我就聽你說。」我不動聲色地回話,只要能夠讓紅詩分心,聽她胡說也無妨。

「您忘了我嗎?十年前,是我將您帶出孤兒院。」

我一愣,將我帶出孤兒院?

我頓時陷入回憶之中,的確,在去參選太陽騎士之前,我已經被帶出孤兒院了,領養我的是一個非常美的女人,那時孤兒院的人都在恭喜我,他們覺得那女人是個貴族,雖然她穿的衣服看起來不算太華貴,但是她的皮膚卻白得驚人,一看就知道是個不勞動的女人。

身為一名孤兒,能夠被貴族領養可是得有光明神護佑在左右的那種幸運。

記得那時,女人的身旁還得著一個小女孩,說是她的妹妹,讓我跟著她的妹妹一起叫她姐姐。

姐姐……我竟然連她的名字也不記得了,還有那個小女孩,她們到底叫什麼名字?

「太陽!」大地的聲音傳來,暫時打斷了我的思緒,也讓我有點懊惱,居然陷入了回憶?其他人都還在隔壁街奮戰呢!

我轉過頭去,看見他還氣喘籲籲,顯然是盡全力跑來了,我對他下令:「他們在隔壁,你也過去隔壁幫忙,不要讓同伴受傷。我要在這裡阻撓巫妖使用精神系魔法。」

他對我一點頭,然後也攀上了牆壁,跳去隔壁街。

「十年前,您突然不見了,我很著急。」

我靜下心來,聽紅詩說話,只要能讓她分心不去用精神系魔法攻擊,聽她說話也無妨。

那時,我當然不是不見了,只是那時姐姐帶著小女孩出遠們,家裡只剩下一個僕人,而我在那段時間中參加了太陽騎士的選拔,也中選了而已。雖然幾次回家看過,但是她們都沒有回來,後來……後來到底是怎麼了?

我竟然不記得了,難道我就這樣待在聖殿中,完全沒再去找過她們了嗎?

「太陽騎士把您偷走了!我要他還我,他卻不肯還我!」

竟然還敢提起老師,就是她斷了老師的右手!史上最強太陽騎士的右手!

「你才應該把老師的手還來!」我低吼回去。

突然間,有人從背後摀住了我的嘴,另一只手還牢牢抓住我……真是太大意了!紅詩跟我說話恐怕有著相同的目的──引開對方的注意力。

我用手肘朝他的臉打去,接連重擊了好幾次,但他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那是只死亡騎士!沒想到居然還有第三只,紅詩到底是什麼人,竟然可以使喚這麼多死亡騎士!

不過,區區的不死生物竟然也敢跟我鬥?就算你是死亡騎士,身為光明神的代言人,我又怎麼會把你看在眼裡!那瞬間,我發出大量的聖光,後方的死亡騎士卻連一聲都不吭,這讓我有點驚嚇,難道這是一只不怕聖光的死亡騎士?

但是下一秒鐘,我立刻發現這聖光不是沒有作用,而是強得連死亡騎士的身體都被融化了,但是這只死亡騎士卻連一聲都不吭,只是牢牢地抓住我和摀住我的嘴,逼得我只得用出更強大的聖光來反擊。

最後,他的肉體完全毀滅了,卻還剩下一大坨人形的黑暗屬性,我的背上纏著一大塊的黑暗屬性,甩也甩不開,我從未見過這種事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想拔出掛在腰間的太陽神劍來斬斷這些屬性,但是黑暗屬性簡直像黏膠一樣,連劍鞘上都纏了一大團,別說拔劍了,整支劍根本就黏在我身上!

紅詩到底想幹什麼?我才剛這麼想,背上的暗屬性就侵入體內,而且還開始排擠我體內的光屬性,最糟糕的是,這過程一點也不痛苦,反而很像是、像是一個被捆綁住的人,身上的繩子被慢慢解開了……就像上次我變成黑發的那種感覺。

住手!住手!

我拼命聚集聖光,想把體內的黑暗屬性通通排擠出去,剛開始的確效果顯著,但是,小白突然出現在我背後,它不但本身的黑暗屬性高得驚人,甚至還會吸引暗屬性聚集過來,這讓我更難聚集到光屬性,不知不覺中,背上的黑暗屬性有大半都侵入到我的體內!

「審判、綠葉、寒冰、大地……救救我!」

我拼命地使用精神系魔法吶喊,但卻沒有跳回來救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黑暗屬性濃得讓我根本感知不到隔壁街發生了什麼事情,難道他們遇上了什麼危險?紅詩對他們做了什麼?

掙紮了一陣子,我開始有點惶恐了,還是幹脆讓暗屬性侵蝕我,那我就可以有力量去救他們了……

「太陽!」

我一愣,這聲音是、是白雲?

「大家快過來幫忙!」白雲一邊想徒手扯開我身上的暗屬性,一邊高聲喊。

但他的舉動是徒勞無功的,暗屬性根本不是空手可以抓下來的,我困難地扭頭看他,努力想把話傳達給他。

「把馬趕走!」

白雲的動作停了下來,他看著我,我勉強能認出這個動作,卻看不出來他的表情,因為身週的暗屬性實在太濃烈了,我只能勉強看清他的輪廓而已。

但他並沒有去趕走小白,顯然停不見我用的精神系魔法,而我的嘴上和雙手都被大團黑暗屬性黏住,既沒有辦法開口也沒辦法比畫。

「我的天!」

「搞什麼東西?」

「怎麼會變成這樣?好濃厚的黑暗屬性……」

好幾個人的聲音響了起來,綠葉的驚呼、大地的叫罵,甚至有暴風的聲音,看來其他人也陸續趕來了,這樣的話,隔壁應該是沒有太大危險才對。

我有點放心了,也更加努力把黑暗屬性趕出我的體內。

「太陽、太陽,你沒事吧?」綠葉在我耳邊著急地連連呼喊。

「把馬趕走!」

「把馬趕走!」綠葉大叫,「把那匹黑馬趕走!」

太好了,幸好綠葉聽明白了,大概是因為他略有感知的能力,所以接收得也比較好。

接下來有很多聲音,小白的嘶鳴、武器的互相撞擊聲,吼叫聲,很多嘈雜的聲音,但我卻都看不見,我看得見的只有白雲和綠葉。

白雲一直舉著劍站在我的身旁,但是他根本沒有機會出手攻擊,因為綠葉就站在我背後,舉著弓箭,只要有不死生物靠近就亂箭射殺。但即使如此,白雲還是沒有離開我的身旁。

沒有多久,在和暗屬性的鬥爭中,我漸漸地佔了上風,只要再多一些時間,我一定可以把所有暗屬性全都趕出去……突然,有人強橫地拔出了我腰間的太陽神劍,然後用力地把劍柄壓在我的手掌心上,頓時有強烈的光屬性源源不絕地流進來,給了我很大的幫助,驅趕黑暗屬性的速度突然加快了許多。

「他是屬于我的!」一聲淒厲的尖叫響起,聲音尖銳地像是可以貫穿人的腦袋。

這時,我看見白雲和綠葉都抱著頭,身體搖搖欲墜……是精神系魔法!

竟然敢對十二聖騎士用精神系魔法!

怒火突然爆發了,就算是背上的黑暗屬性都沒辦法阻止我轉過身去,我死握住了太陽神劍,將身上的黑暗屬性猛然一掃而空,但我仍看不見週圍的景物,因為光屬性實在太強烈了。

然後,我瞬間又把體內的光屬性一口氣爆發出來……

「不準對我的聖騎士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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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巫妖第十惡行:「不死生物不該干預世界!」

一口氣將光屬性全面爆發出去後,我聽見了眾多尖叫的聲音,非男非女,那是不死生物粗糙卻又尖銳的難聽尖叫聲。

之後,我突然一陣暈眩,差點軟倒在地,幸好,白雲及時扶住了我。

沒有太過濃烈的光和暗屬性阻撓,我的感知漸漸地回來了,第一個看清的人居然是……

「老師?」還有艾崔斯特也來了。

「你這個臭小子!」老師暴怒地重重給了我一個拳頭,就砸在我腦袋上,讓我直接跪倒在地上,砸完後,他還靠在我耳邊大吼,「竟敢騙你老師我!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想去光明神面前懺悔嗎?啊?」

我抱著腦袋瓜子,又是痛又是耳鳴,簡直比紅詩的精神魔法還難過,老師的威力果然比巫妖大多了……等等!說到紅詩,那她人呢?剛才的聖光爆發也許可以殺死其他不死生物,但是足夠毀滅巫妖的身體嗎?

我一感知,立刻發現紅詩就躺在離我不遠的地上,小白卻已不見蹤影,不知道是不是逃跑了。

她的情況簡直是慘不忍睹,整個人趴倒在地上,背早就融化地不像樣,只勉強能看出人的輪廓,她全身上下也剩下半張臉是完整的,雖然如此狼狽不堪,她卻努力地抬起頭來看我,臉上分不清到底是血還是淚水。

見狀,我閃過一絲不忍心,但也只是閃過而已,她三番兩次地傷害我身邊的人,不但砍斷老師的手,甚至還殺死了審判!我說什麼也不能放過她!

這時,眾人從隔壁街跳回來,看來剛才的聖光多半連隔壁的不死生物也一起解決了。

跳過來的人有審判、烈火、魔獄、孤月、刃金……居然是所有的十二聖騎士都到了!

綠葉站在我的前方,他一看見老師就是一愣,驚呼:「前太陽騎士長?」

老師環顧眾人,即使已經退休四年,史上最強太陽騎士仍舊餘威猶存,眾人被他這麼一看,連身體都不自覺繃緊站直了。

「您的手?」

綠葉這一驚呼,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到老師空蕩蕩的右邊袖子上,表情非常一致,都是猛然一變,然後眼睛瞪得有平常的一點五倍那麼大。

「誰想去瞻仰光明神,可以再看我的手一眼。」

老師冷冷地說完,大家的眼睛瞬間從他身上移開,看天看地看我看巫妖的都有,就只剩下審判還敢看著老師。

老師也沒管他,只是對所有人下令:「所有人都站成圓形包圍住巫妖,你們身上或多或少都有聖光,還拿著充滿聖光的武器,巫妖的靈魂無法穿越你們。」

這時,艾崔斯特走上前來,遞給了我一條項鏈,那當然是永恆的寧靜。

我接過寶石,低頭看著它的同時,艾崔斯特也跟我解說:「巫妖是殺不死的,而這顆寶石有封印的功能,所以你可以把她的靈魂囚禁在這顆寶石中。等一等,尼奧會負責毀滅她的身體,其餘的十二聖騎士可以困住她,在那瞬間,你必須抓住她的靈魂,把她丟進寶石之中,接下來我會把她封印住。」

這時,紅詩突然慌亂了起來,她拼命掙紮想要撐起身子,但是融化的雙手顯然連這點都很難做到。

她抬頭看著我,臉上全是哀求的神情。

「不、不要!求求您,我從不曾傷害過您……」

她用精神魔法傳話,我想,她恐怕已經沒有辦法好好地說話了,畢竟喉嚨都融化完了。

「你傷害我身邊的人,罪行更重!」

我也用精神魔法來回應她,一說完,卻突然聽見老師嚴厲地問:「格裡西亞,你在跟她對談?」

老師的聲音嚴厲得像是在指責,我有點莫名地轉頭看他,但手上的太陽神劍突然被人一把搶走了,我一愣,下一秒種就響起了尖銳的叫聲。

老師拿著太陽神劍砍了紅詩,他揮劍的速度快得我根本看不見劍身,紅詩的慘叫都讓我覺得有些刺耳了。

老師是不是有點太激動了?

「所有人都聚集起聖光!」艾崔斯特著急地大喊,「別離開自己的位置。」

十二聖騎士……其實應該是十一個,但說是十二個倒也沒有錯,因為伊力亞也在裡面,他遲疑,甚至是左右張望了一下,然後也跟著發出了聖光,雖然聖光的量並不多。

他的表情有點做賊心虛的樣子,讓我覺得有點好笑。

連續揮了不知道多少劍後,老師高高地舉起太陽神劍,身上的氣勢比一頭龍還恐怖……我連忙大喊:「大地!保護盾!」

「擋誰?」

大地有點疑惑地喊完,馬上領悟地把保護盾架在老師的四週,但不是為了保護他,保護盾抵擋的對象正是史上最強的太陽騎士,尼奧·太陽。

不知是鬥氣還是純粹力道太大擊中地面吹起的風,總之我差點就被吹飛了,體重輕的艾崔斯特甚至真的被吹倒了,風暴過去後,所有人的臉色都不是太好看,尤其是大地,他的表情比剛才躺在地上的紅詩還難看。

老師竟然把地面打出一個大凹洞,足足可以把我們十幾個都埋進去的大凹洞,躺在其中的紅詩早就消失無蹤了,連稍微大點的屍塊都不見蹤影,只剩下一點點碎屑……老師,你跟紅詩之間是有什麼殺父害母的冤仇嗎?

這時,那個被老師打出來的大凹洞慢慢聚集起一小團黑暗屬性,大約只有拳頭大小,然後它開始往上飄移。

「看見了嗎?巫妖的靈魂?」艾崔斯特有點緊張地問。

我一愣,反問:「你們看不見嗎?」

幾乎所有人都搖頭了,但是綠葉遲疑了一下,回答:「只有一點點。」

我看著那團黑暗屬性緩緩上升,用所有的精神來喊。

「停住!」

那一小團黑暗屬性頓時定在半空中,當真不再動彈了。真的奏效了,我連忙舉起了永恆的寧靜,就像在誘惑一般,用精神來對它說話。

「過來吧!來這裡……」

那團黑暗屬性先是飄了過來,隨後卻又回飄了一小段距離,看起來就像是在掙紮似的,我更加緊迫地對它喊著過來、過來……

這時,艾崔斯特有些緊張地說:「如果它被封進了永恆的寧靜裡,你要第一時間告訴我,我才來得及幫你。」

我點了點頭,慢慢地、慢慢地把它拉進了永恆的寧靜中,它卻在進入寶石的一剎那,開始猛烈地掙紮起來,我光是要把它控制在寶石之內,就耗盡了所有心力,甚至沒辦法保持感知。

我頓時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只能咬牙拉住那團宛如脫韁野馬般的黑暗屬性,卻又想著得快點開口告訴艾崔斯特……這時,我聽見綠葉的一聲大叫:「就是現在!」

有一雙手覆蓋上寶石,我聽見艾崔斯特特有的輕柔嗓音,他口中念了一長串咒語,聚集起了大量的水屬性,這時,寒冰走上前,然後也跟著聚集水屬性。隨著水屬性越聚越多,我的壓力也漸漸減低了,到後來,甚至可以恢復感知,但是我並沒有選擇恢復感知,而是幫忙聚集水屬性。

艾崔斯特的咒語長得似乎永遠不會結束……不過幸好只是「似乎」,咒語還是念完了,這時,大量水屬性已經被壓縮成了一層薄膜,把那團小小的黑暗屬性封在永恆的寧靜之內,它再也無法從寶石中出來了。

我鬆了一大口氣,總算是把紅詩這個麻煩的家伙解決了。

恢復了感知後,我要把項鏈遞給艾崔斯特,他卻不願拿走,還努力勸說:「戴著這條項鏈吧!它可以保護你不受黑暗屬性的侵蝕……」

我打斷了他的話,激動地問:「為什麼黑暗屬性會侵蝕我?這根本不合理,我是太陽騎士,充滿了光的太陽騎士!」

艾崔斯特似乎被我的激動嚇到了,他有些不知所措的樣子,只有看向一旁的老師。

我也跟著他看向老師,老師反看著我,平靜地說:「你確定你要在這裡談?」他看了看週圍,十二聖騎士,甚至還有伊力亞都在。

「就在這裡談!」我十分堅定地說。

老師一愣,先把太陽神劍遞給我,然後又拿起我手上的永恆的寧靜,一邊把項鏈掛在我脖子上,一邊說:「十年前,在你來聖殿征選太陽騎士之前,你已經被人領養了。」

「我知道。」我點了點頭,摸了摸脖子上的永恆的寧靜,突然閃過一絲領悟……老師根本是為了我,才去山洞取這顆寶石的吧?

老師沉默了下,才說:「領養你的是紅詩和她的手下,是一只女妖。」

我愣住了。姐姐和小女孩……女妖和紅詩嗎?所以,當時領養我的根本不是人類,而是不死生物?

身為最痛恨不死生物的太陽騎士,卻被不死生物撫養過……

「你那時找了幾次姐姐,都找不到人,後來我陪你去找,卻正好撞見了紅詩,她口口聲聲要我把你還給她,我當然不肯,那時我早就發現她根本就是一只巫妖!所以就打起來,就是在那次,我毀了她的身體。」

「我不記得你們打鬥過……」我有點呆愣愣地說。

「當時你暈過去了,之後醒來後,卻根本不記得那次打鬥的事情,也沒再說要去找姐姐。」老師有點不耐煩地說,「教皇說那是什麼創傷症候群的……總之你忘掉了,我也當作沒這回事,事情都過了這麼久,我認為也沒必要告訴你。」

被不死生物撫養過,這件事情是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讓我頓時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看看週圍的十二聖騎,他們也沒什麼表情……我瞥見老師空蕩的右袖子,頓時難過了起來,悶悶地說:「因為我,卻讓您失去了一只手。」

老師卻突然暴怒了,他低吼:「她打輸我,就不見一具屍體。我打輸,也就沒了一只手,與你無關!你再囉裡囉嗦的,以後就再也不來找你了!」

我連忙說:「好好,我不說了!」

老師哼了一聲:「你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囉嗦!對了,還有劍術不好!」

有人笑了出來,那是伊力亞,也只有他不夠了解我的老師,居然敢在老師說話的時候笑出來……

老師一眼瞥過去,冷冷地說:「你是誰?」

伊力亞猛然停下笑聲,結結巴巴地說:「我、我是皇家騎士的伊力亞。」

「皇家騎士?」老師不高興地說,「阿奇爾的人在這裡幹什麼?不死生物是光明神殿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得到皇宮的騎士來管了?」

阿奇爾是現任國王陛下的名字,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已卸任的真豬國王、王後以及老師能夠直呼這個名字。

聽見國王的名字,伊力亞也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連忙說:「那麼,我也該回去稟告國王陛下,事情已經解決了。」

說完,他對我行了禮,然後有點狼狽地離開……居然還忘記跟老師行禮。雖然理論上,老師已經不再是太陽騎士了,不跟他行禮其實也沒有錯,不過理論歸理論,一個可以把巫妖剁成碎屑的人比任何頭銜都更值得被行禮。

伊力亞走了以後,其他人似乎也有離開的意思了。

我連忙喊:「等一等,審判……其他人也都別走!」

所有人都停下了腳步,老師回頭看了我一眼,但反而拉上艾崔斯特離開了。

最後,現場,只剩下十二個人,十二聖騎士。

所有人都看著我,我則看著審判,開口說:「我知道你有事情瞞著我。不過我猜,應該不是我被不死生物領養過的這件事吧?」

審判遲疑了一下,正要開口……

「先聽我說完!」我搶先一步說,見他點了點頭,才又繼續,「你曾經問我,我有什麼事情可以跟沉默之鷹討論,卻不能跟十二聖騎士說,我現在就回答你──沒有!」

「因為我曾經很害怕,怕自己身上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怕你們知道以後會厭惡我,所以才會偷偷溜去見沉默之鷹,但現在我明白了,比起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比起為了保護你們……不管理由是什麼,最讓人難過的事情莫過于‘隱瞞’這件事本身!」

我說到這,審判的僵硬表情有點鬆動了,其他人甚至點了點頭,看起來非常同意我說的話。

「所以、所以……」我深呼吸一口氣,說,「不管你瞞我的原因到底是什麼,你現在願意告訴我,你到底瞞著我什麼事情嗎?」

審判皺緊了眉頭,才問:「我一定要告訴你嗎?」

「你曾經答應過我三個要求。」我平靜地說,「你還記得嗎?」

審判的表情猛然一變,隨後沉重地點了一下頭。

「很好,那我現在要提出第一個要求了。」

審判的表情更是沉重了起來,他看起來仍舊是不想告訴我的樣子,到底是為什麼?我真的很想知道,但……我高聲喊:「我的要求是,你這輩子只準瞞我三件事情,就只有三件!了解嗎?」

他愣住了。

高聲說完後,我又平靜地詢問:「所以,你第一件要瞞我的事情就決定是現在這件事情了嗎?」

審判深深地看著我,點了點頭:「嗯!」

「好!那你只剩下兩次。」我一口答應了,隨後還涼涼地說,「省著點用,我們可是還要相處十六年的!」

他笑了出來,點頭說:「夠用了。」

「也是,你十二年來也才用了一次……」

「真是的!」

暴風突然大聲嘆息:「還以為有什麼八卦可以聽呢!」

「結果只是太陽被不死生物養過……真無聊!」大地一臉可惜地說。

「……我覺得被不死生物養過根本不會比被史上最強的太陽騎士養過更糟糕啊?」有人小小聲地說。

只是這句話始終沒有人敢承認是他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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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聖騎的共同守則第五條

十二聖騎的共同守則第五條:「不管卸任了沒,太陽騎士永遠都是太陽騎士,要發自內心的尊敬他……或是躲開他」



白雲靜靜地呆在自己的小天地,那是圖書館櫃台的後方,雖然比不上櫥櫃,甚至是書櫃那麼隱密,但是他都默默地接受了,不過,今天卻有點特殊……

「大地騎士長。」

外頭又傳來了眾騎士跟上司打招呼的聲音。今天很奇怪,好幾個平常不來圖書館的十二聖騎士都一個接一個跑來了,先是暴風,他一來就問哪個書櫃躲起來比較舒服,白雲給他一指,他還真的就抱著一疊公文躲進書櫃裡頭去了。

「白雲!白雲!」

白雲默默地放下手上的《惡運遠離占卜學》,又從櫃台後方升了起來。

「白雲,快、快告訴我,哪、哪個書櫃躲起來比較好?」大地結結巴巴的說。

白雲瞥了大地騎士長一眼,他總覺得今天的大地結巴得特別真實。「最好的已經有暴風騎士長躲在裡面了。」

「嘖!原來暴風也躲來這了,難怪“他”會來找我!」大地一臉暴怒,然後又連忙說:「那次好的就好了。」

「次好的已經有堅石騎士長了。」

「……到底有多少人躲在這裡?」

他開始細數起來:「暴風、堅石、刃金和綠葉……」

不等他念完,大地就怒吼:「原來大家都躲在這!我就說怎麼一個人也沒有……」

這時,走廊上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大地的臉色馬上就變了,他急急的說:「算了、算了,快給我一個沒人躲的櫃子就好啦!」

白雲想了想,朝角落擺放打掃工具的櫥櫃一比,大地雖然面露厭惡,但還是認命的衝去角落的櫥櫃,然後真的躲進布滿灰塵和蜘蛛網的櫥櫃了。

「搞什麼鬼,怎麼一個人也沒有?」

這聲斥喝完,圖書館突然一片靜默,白雲也感到有點奇怪,不過沒有人叫他,所以他也不需要「升」起來。

「尼奧!」另一個聲音響起,白雲認出來了,這是那個黑暗精靈的輕柔嗓音:「你別再找他們了,大家都在躲你了。」

「躲我?」尼奧哼了一聲,口氣很差的說:「就不要被我找到一個!我只不過是要他們在陪我比劍和陪我喝酒之間選一個而已,有那麼困難嗎?我還獨臂呢!」

你就算沒有手也一樣強得可怕……現場的眾聖騎士努力低著頭假裝認真看書。

尼奧環顧四週,開口問:「這裡有沒有十二聖騎士?」

眾聖騎士看著尼奧,雖然大家都知道哪個書櫃和櫥櫃躲了人,但是卻一句話也不敢說,雖然前太陽騎士餘威猶存,不過惹到現任的十二聖騎士也不見得會有好日子過。

「不說是嗎?」尼奧的眼睛危險地瞇了起來。

這時,白雲緩緩地升了起來,回答:「這裡有。」

尼奧猛然轉過身來,上下打量著他,皺著眉頭說:「白雲騎士?算了、算了,你們的步法實在太詭異了,找上老半天還找不到要朝哪揮劍也很麻煩,打起來一點也不痛快!」

「怎麼不去找審判騎士?」艾崔斯特有點莫名其妙的說:「他沒有躲你,剛才還在走廊上擦身而過不是嗎?」

「不行!前任審判騎士長夏佐就住在葉芽城,我怕他去找夏佐告狀。」

「……」

「格裡西亞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那孩子也真不孝!」尼奧大怒的說:「我養他十年,讓他陪我喝個酒會死啊!誰叫他劍術差得不能跟我比劍!」

「他已經陪你喝三天了。」艾崔斯特有點無奈的說。

「對了!」尼奧突然興致勃勃的問白雲:「你這小子會不會喝酒?」

白雲搖搖頭,老實的回答:「從來沒有喝過。」

「從來沒有喝過?你這小子還是不是男人啊!」尼奧大怒:「氣死我了!不管啦!現場的人給我找出一個十二聖騎士來,否則統統陪我比劍喝酒!」

所有聖騎士都不約而同的比著某個書櫃以及櫥櫃,甚至還有人比著白雲的方向,一比完,所有人立刻拔腿逃出圖書館,以免日後被現任十二聖騎士報復。

「那個比白雲騎士的家伙。」尼奧對艾崔斯特吩咐:「幫我記著他的長相,他以為比白雲騎士就可以隨便過關嗎?哼!」

尼奧冷冷地對著空蕩的圖書館說:「在書櫃和櫥櫃中的家伙要自己出來,還是要等我抓你們出來?」

十二聖騎士一個個無奈地從藏身處走出來,就像是乖學生一樣排排站在老師的面前。尼奧冷冷地說:「跟我走!敢再逃就試試看!」

跟在尼奧背後,所有人哭喪著臉走出了圖書館後,圖書館重新恢復平靜,白雲默默地蹲下來,回到自己的完美小天地……不!今天,這小天地有點不完美了。

「咦?這杯紅通通的東西還挺好喝的嘛!原來是紅梅口味的綜合果汁,唔!還有玫瑰的香味,紅梅加玫瑰,難怪這麼紅,我以前還以為是鮮血之類的……」

太陽騎士盤坐在地上,手上拿著一本《打開你的愛情運》佔卜書,他喝了一口果汁,轉過頭來,笑著說:「這杯給我喝,可以吧?」

你都已經喝了。白雲默默地點了點頭。

不是櫥櫃,也不是書櫃,旁邊還有一個太陽騎士,還喝了他的飲料,今天的小天地不太完美,不過因為其他十二聖騎士更悲慘,所以相較之下,今天的小天地其實也算很完美了。白雲很知足的想。

「不過……」太陽騎士一邊喝著飲料,一邊惡狠狠的說:「剛才居然有人敢洩漏我的藏身處!白雲,你記得那家伙的長相吧?」

白雲點了點頭。

「很好。」太陽騎士冷笑了幾聲。

白雲又默默地看起《惡運遠離佔卜學》,然後耳朵把圖書館外傳來的「前太陽騎士長,請你放過我,我連你的一根手指頭也打不過啊」、「我真的喝不下了,肚子都快炸了啦」之類的叫聲或哭聲自動隔離。

看了看「惡運遠離佔卜學」這個書名,白雲思索著,也許該把這本書借給那個被前任和現任太陽騎士一齊盯上的家伙?

但是,他下一秒鐘就放棄了。

對于一個居然敢出賣現任太陽騎士的人來說,一本書沒有什麼用,換個腦袋才真的能夠遠離惡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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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5 03:53:44 |只看該作者

御我 -【吾命騎士‧六】不死巫妖(下)

楔子:捍衛

過幾天便要正式接下審判騎士的位置,對此,雷瑟其實並不怎麼緊張,因為他在審判所實習已經好幾年了,平時也幫老師處理很多公文可以說所有審判騎士該會的事情,他每一項都做過了。


其實滱漓漎漕,緁綸綢緆這兩年來,老師早就把絕大部分的事情都交給他來做了。


雷瑟相信自己可以做好審判騎士的職責,所以對於幾天后的傳承典禮,他認為那隻是一個形式而已。


即使過幾天便要成為審判騎士,但對於現任審判騎士,也就是他的老師,雷瑟仍舊恭敬有加。此刻,他便微微低垂著頭,態度謙卑地等待老師的指示。


第三十七任審判騎士,夏佐,此刻正看著他唯一的學生,雷瑟。


不管是人品、劍術,或者是處理公事,無論從哪個方面來看,雷瑟都是個難能可貴的人才。教出這樣的學生,身為老師實在無法不感到驕傲。


過幾日,學生就要接下老師手中的棒子了,夏佐雖然知道雷瑟可以把事情處理得很好,但身為老師,他仍是忍不住想多提點一些。


「孩子,你剛開始在審判所實習的時候,為師曾經問過你,你認為審判騎士的職責是什麼,你還記得那時回答了什麼嗎?」


「懲戒罪人。」雷瑟記得很清楚,那時,老師只是笑笑,沒有對這答案下任何評論,但他隱約感覺得出老師並不滿意這答案。


夏佐笑了笑,說:「如今你已經在審判所實習多年,過幾天,為師就要把審判騎士的位子傳給你了,所以為師想再一次問你,你認為審判騎士的職責是什麼?」


雷瑟知道正式答案是確保民眾遵循光明神的法則,但他卻認為這不是老師要的答案。每個看過審判騎士守則的人都知道這答案,他身為未來的審判騎士,當然第一時間就讀過這本守則了,老師不會拿無謂的問題來問自己。


審判騎士要做的事情有掌管審判所、以嚴厲的形象來威嚇心懷不軌的人、輔助太陽騎士、領導半數的十二聖騎士……還有什麼答案比「確保民眾遵循光明神法則」更能夠涵蓋這些職責嗎?


「夏佐!」


現任以及幾天后的審判騎士都愣了下,這才發現喊他們的人是太陽騎士,尼奧‧太陽。


雷瑟連忙對太陽騎士行禮。


尼奧只是點了點頭當作回禮,然後開門見山地對夏佐提出要求:「夏佐,把你的學生借我一下。」


「你要藉雷瑟?」夏佐有些不解的問:「你想藉他去做什麼?」


「如果我說借來玩玩,你會藉我嗎?」


夏佐眉頭一挑。


尼奧連忙說:「開玩笑的,有一些事情要交代他,有關於格里西亞的事情。」


夏佐點了點頭,問:「需要很久嗎?」


「不用,十分鐘就夠了吧!」


「好。」夏佐乾脆地說:「那麼我先去處理一些事情,大約十分鐘後回來。」


尼奧皺了下眉頭,喃喃:「十分鐘能處理什麼事情……啊!你該不會是要去上廁所吧?」


夏佐只是瞪了他一眼,然後徑自離開。


關於格里西亞的事情?雷瑟暗自猜測,難道是有關於格里西亞那毫不優雅的真面目?也許太陽騎士還不知道他早就非常清楚格里西亞的真面目了。


尼奧轉過身來,劈頭就毫不客氣的問:「孩子,我問你,你跟我家那一個的感情還不錯吧?」


雷瑟愣了下,皺著眉頭回答:「太陽騎士和審判騎士一向水火不容……」


尼奧卻不耐地打斷他的話,質問:「這幾年幫他半夜爬牆買藍莓派的人是你嗎?老實回答我!」


「……是。」雷瑟不得不承認。


「那我再問你,如果給你個機會,讓你可以決定把太陽騎士換成格里西亞以外的人,你會換掉他嗎?」


雷瑟愕然。他不明白尼奧為什麼要這麼問,過幾天就是傳承典禮了……難不成格里西亞犯了什麼大錯,甚至嚴重到要被換掉嗎?但他沒聽說最近發生什麼大事。


他不知該如何回答才是。


尼奧試著舉出人選:「例如副隊長亞戴爾呢?他很能幹,劍術也好。」


亞戴爾和格里西亞?有了比較之後,雷瑟倒是能清楚比較了,他毫不遲疑地回答:「不換。」


「為什麼?」尼奧有些好奇了,說:「亞戴爾應該能幫上你更多忙吧?」


「處理公文上,或許吧。」雷瑟不得不承認,但接下來,他卻用強調的語氣說:「但是那些公文,暴風也能幫我處理,我的副隊長維達也能幫我,就算亞戴爾不是太陽騎士,他也還是能夠處理。但是,『有些事情』卻只有格里西亞坐在太陽騎士的位置上才能夠處理。我想這點,太陽騎士長您應該比我更加清楚才是,格里西亞這些年來似乎幫您處理了很多『不能列入紀錄』的事件。」


尼奧有些尷尬地「嘿嘿」笑了兩聲,問:「他告訴你的?」


雷瑟卻搖了搖頭說:「格里西亞說的不多,但我了解他做事的方法,所以很容易就可以判斷出哪些事件有他插手。」


尼奧微微一笑,說:「我的學生的確很是有些手段,不過,這點理由可不夠讓我留下他。」


真要換掉格里西亞?雷瑟更是驚疑不定,雖然他不信尼奧是認真要換掉格里西亞,但是尼奧看起來卻也不像在開玩笑。


尼奧笑著說:「要說服我不要換掉他,你可需要很充分的理由。」


雷瑟愣了愣,連忙問:「若我說服不了您……」


「那我就換掉他!」尼奧毫不遲疑地回答。


雷瑟臉色一變,驚呼:「至少請告訴我,您為什麼要換掉格里西亞?格里西亞的真實個性雖然並不像傳說中的太陽騎士,但他一直都很認真扮好太陽騎士的形象,也都把太陽騎士的職責做得很好……」


話沒說完,尼奧卻又再次打斷他的話,問:「喔?太陽騎士的職責不是鞏固信徒嗎?格里西亞可還沒上任,哪來的鞏固信徒?」


「太陽騎士守則上的確寫著鞏固信徒,但我認為不只是如此而已,太陽騎士真正鞏固的是眾人的信心!也許格里西亞的劍術很差,做事常用很多見不得光的手段,但他的確讓我們都相信只要有他在,不管是在什麼樣的絕境之中,我們都不需要絕望!」


因為尼奧什麼原因都沒有說就要換掉格里西亞,雷瑟著實有點惱怒,他帶著憤怒的語氣說:「就這一點來說,我認為,格里西亞甚至做得比您更好!」


他一說完,尼奧哈哈大笑起來。


「很好!」


很好什麼呢?雷瑟很不解,他原本還以為尼奧聽到最後一句會勃然大怒。


尼奧微笑地說:「既然你認定格里西亞是太陽騎士,而且也不想換人,那就盡全力讓他乖乖待在太陽騎士的位子上吧!」


雷瑟愣了下,更是不解。格里西亞本來就是下一任太陽騎士,他還能去哪?


這時,尼奧收起笑容,取而代之的是再嚴肅不過的神情,說:「孩子,抱歉,其實我沒那個意思要換掉格里西亞,只是你們就要繼任為下一任十二聖騎士,而我也要離開聖殿了,所以有件事情只得交給你,但在交給你之前,我想知道你到底願不願意承擔這件事情。」


雷瑟明白了,詢問:「是和格里西亞有關的事情嗎?」


尼奧點點頭,開始說:「嗯,那你聽好了,其實格里西亞他是……」


開始聽尼奧說沒多久後,雷瑟就瞪大了眼,幾乎是在震驚的心情下聽完這段話。


說完,尼奧停下話來,讓雷瑟消化完這番話,才繼續說:「我能做的也只有交待給你,之後你要怎麼做,包括要不要讓格里西亞知道,全都要由你決定。」


聞言,雷瑟皺著眉頭。要不要告訴格里西亞這點讓他感覺有些難以決定。


尼奧看見他的神色凝重,誤解他反悔了,不禁沉下語氣說:「這擔子很重,想反悔的話就趁現在,如果你將來才反悔,只會傷格里西亞更重!」


「太陽騎士長,您可以問問我的老師,他唯一的學生是否曾經後悔過任何事。」雷瑟用平靜且堅定不移的語氣說:「我從不曾反悔,不管是曾經下的決定,或者是已經認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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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5 03:55:04 |只看該作者
格里西亞,我其實有個問題……其實不該問的問題,你相信光明神真的存在嗎?


啊?雷瑟你在說什麼呀!就算光明神他老人家幾百年沒出現過了,你也不能說祂不存在吧!


你相信祂存在?但光明神從沒有出現,所謂的神蹟也只存在於傳說中,為什麼你有辦法相信祂的確存在?


你看起來並不像有信仰的人,我以為你並不相信神的,而我……我無法相信光明神的確存在,無法相信這世上會有神蹟,哪怕我是未來的審判騎士。


雷瑟,一直都有神蹟啊……


的確有,只是全在傳說中而已。


不對!雷瑟你想想,為了爭奪一個王位,人類從沒有停止過戰爭,可是,十二聖騎士這種十二人的製度居然能夠延續三十幾代!


其中太陽騎士居然沒半個在任內就身亡,這表示每一任的審判騎士都沒有為了奪權而殺死太陽騎士……不對,應該說其它十一個聖騎士全都沒有奪權的意思。


這世上難道還有比我們十二聖騎士更不可思議的神蹟嗎?


一直都有神蹟,我們就是神蹟!





夏佐走進了審判所,雖然尼奧說需要十分鐘,但他還是晚來一些,以免尼奧還沒把事情交待完畢。


這時,審判所內只有雷瑟一個人,尼奧已經不知去向了。


雷瑟背對著他,正看著牆上的光明神標誌。


夏佐走近幾步,然後等著雷瑟轉身行禮,但出乎他意料之外,他的學生並沒有轉過身查看來人是誰,這讓他感覺有些疑惑,以雷瑟的警戒心來說,不可能還沒發現有人過來了。


夏佐正想開口詢問時,雷瑟卻先一步說話了。


「老師,我想清楚了,如果說太陽騎士是眾人的支柱和領導……」


雷瑟看著牆上的光明神標誌,握緊了拳頭,鏗鏘有力的說:「那麼審判騎士的職責就是捍衛!」


夏佐一愣,這才反應過來雷瑟是在回答自己之前問的問題,他疑惑地反問:「捍衛?捍衛什麼?」


先前雖然問了問題,但其實夏佐的心中並沒有正確答案,相反地,他還希望自己教導出來的學生能給他一個令人滿意的答案。


雷瑟轉過身來,眼神無比堅定,彷彿在許下承諾一般,字字鏗鏘有力的說:「太陽騎士領導眾人前進,審判騎士捍衛這條前進的道路,不讓任何事物阻斷它!」


聞言,夏佐沉默了一會兒後,苦笑地說:「真不知道尼奧是比我會教孩子還是不會。我教導你十年,而你才跟他相處十分鐘,但看起來,你在這十分鐘內成長得似乎比我教導十年還多。」


聞言,雷瑟有點慌亂了,連忙說:「老師,沒那回事,我非常感激您的教導……」


「呵呵!」夏佐用笑聲打斷了學生的慌亂,然後從腰間拔出審判神劍,把劍舉到學生的面前,低喝:「孩子,你準備好從我手上接下審判神劍,用它來捍衛你的道路了嗎?」


雷瑟看著橫在自己眼前的審判神劍,他伸出手從老師的手上接過審判神劍。


「是!」




殲滅巫妖第一周:解決堆積如山的日常事務

我推開會議的大門,照慣例要先打招呼,也就是說上一段頌讚光明神的廢話。


「璀璨的光明一如往昔破開了黑暗,帶來充滿希望的早晨,能在如此美好的早晨與各位聖騎士兄弟進行交流,高聲闊談光明神的仁慈,真是讓太陽感到無比的喜悅… …」


我越說越感覺不太對勁。剛才我一開門,眾人都轉過頭來,然後就看著我發楞,這也就算了,發楞完居然還露出六神無主的驚恐表情……就算我真的太久沒來開會,也不需要用這麼驚恐的表情來歡迎我吧?


「怎麼會是你?」刃金超級驚慌地尖叫。


……我是真的有這麼久沒來開會了嗎?


「太陽!不得了了!」暴風站起來,慌張地報告:「會議開始的時間都過了十分鐘,可是審判騎士長到現在還沒來!」


我一愣,這才注意到審判的位置上居然沒人?從來不遲到不缺席不會沒交公文,全勤獎可以領一輩子的審判騎士長居然沒來開會?


他該不會又偷偷跑去做什麼事情了?


我立刻大喊一聲:「跟我走!」


所有人瞬間收起慌亂的神色,整齊劃一地站起來,然後跟著我離開會議室。


我們一行人快步走到聖殿大門口,我朝暴風使了一個眼神,他立刻跳出去朝門口的兩名守衛聖騎士喊:「你們有沒有看見審判騎士長往哪個方向走了?」


「審判騎士長朝哪個方向走?」守衛聖騎士茫然的說:「今天還沒有看見審判騎士長。」


我又朝烈火丟了一個眼神,他也跳出去大吼:「你確定?可不准騙我們啊!」


兩名守衛嚇了一跳,兩人互看一眼後,十分肯定地點頭了。


審判沒有去開會,也沒有出門,那他到底會在哪裡?


這時,羅蘭用不太肯定的語氣說:「審判騎士長會不會忘了今天要開會,所以已經去審判所了呢?」


這……如果是以往,我一定會說不可能,審判騎士長絕對不可能忘記來開會!


不過現下,審判真的沒來開會,所有假設都得當作有可能。


「去看看。」我立刻回頭朝審判所前進,後面當然也跟了十個聖騎士長。


沿途,我們引來無數錯愕的目光,甚至有聖騎士不知不覺地跟上來了,一行人浩浩蕩盪地到了審判所大門口。


我正想使眼神的時候,刃金早就等不及了,他一腳踹開審判所大門,然後衝進去大吼大叫:「審判騎士長!您在哪啊?」


刃金沖進去以後,我們也跟著走進去,裡頭正在審訊的聖騎士和被審訊的罪犯全都愣住了,他們朝到處亂衝亂撞的刃金騎士看了一眼,然後就轉頭呆呆地看著我們。


罪犯大聲尖叫:「我只是調戲少女,這罪沒重到要十二聖騎士一起審問我吧?」


我左右看了一圈,沒有看到審判,不過這並不表示他不在這裡,審判所的隔間很多,這樣張望只能看見最外頭的審訊大廳而已。


雖然,審判若是親自審訊犯人,通常都會在審訊大廳,不過也不能排除他突然一時興起想換到個別訊問室的可能性……他今天都可以沒來開會了,還有什麼事情不可能發生?


沒看到審判騎士長,不過倒是看到了審判副隊長,我高喊:「雷達!」


「太陽騎士長,我是維達。」維達無奈地走上前來。


我對他勾勾手指,他帶著疑惑的表情靠過來,我附在他耳邊小聲問:「審判騎士長呢?」


「審判騎士長今天要和其它聖騎士長開會,下午才會來審判所……」


他報告到一半,怔怔地看著我的後方,所有聖騎士長都在這裡了,獨缺審判騎士。


我輕聲說:「審判騎士長沒有來開會,但也沒有出聖殿,我們正在找他。」


「隊長沒有去開會?」


維達露出萬分驚恐的表情,我想就算聽見聖殿下一分鐘就要倒塌的消息,他也不會露出比這更驚恐的表情,而他的驚恐表情也足夠說明雷瑟‧審判也不在審判所的事實了。


我點點頭後,維達帶著慌亂的表情說:「可隊長也沒有來審判所啊!他、他的房間也找過了嗎?」


房間?我愣了一下,還真的沒想過這個地方。


這時,刃金慌慌張張地跑回大廳來,如天崩地裂般的高喊:「審判長也不在訊問室,他到底去哪裡了,該不會又、又……」


我打斷他的話,說:「先去審判騎士長的房間看看。」


刃金一愣,點點頭後回到隊伍中,我們這一行人又再度踏上了尋找審判之旅,雖然這旅程才一分鐘就抵達目的地了。


走到審判的房間,我敲了門,才等三秒鐘,刃金就衝過來,一副想要踹門進去的模樣,但我阻止了他,因為我感知到房內確實有人,而他正要來開門。


門被拉開了一條縫,從門縫可以看見審判的半張臉,他皺眉看著我,問:「太陽?找我有事嗎?」


「還問我有事嗎?開會時間過了,你沒來開會,所以大家到處在找你!」


我一邊喊一邊把門全部拉開,讓其它人也可以看見他,不過門一拉開卻看見審判居然只有穿著內衣。


我有點錯愕。這傢伙該不會……


「開會時間過了?」審判的表情看起來比我還錯愕,他問了一下現在幾點後,皺了下眉頭,說:「抱歉,我睡過頭了,先讓我穿件衣服。」


說完,他就把門關上了,留下我們十一個人在外頭面面相覷。


這傢伙居然真的還在睡覺?都這麼晚了,雷瑟‧審判居然還在睡覺?他居然會睡過頭?


「怎麼想這都是太陽幹的事嘛!」大地難以置信的高喊。


對嘛……幹!我大聲抗議:「我今天有出席開會耶!」


大地稱讚:「是呀!你今天真乖,有夠難得!就跟審判睡過頭一樣不可思議。」


雖然這怎麼聽都不像稱讚,不過考慮到這是從大地嘴裡講出來的話,這種程度的惡毒說不定還真算得上是稱讚!


房門再度被拉開來,穿好衣服後一身黑漆漆的審判走出來,看見十一雙眼睛都瞪著他看,就算是裝酷十年的審判騎士也不禁露出有些尷尬的表情,他再次道歉:「真的很抱歉。」


刃金立刻高喊:「不要緊,審判長,沒有人怪您!」


的確是沒人會怪審判,對於審判睡過頭這件事,大家只是驚嚇過度導致腦袋停擺,所以現在每個人的臉上都呈現茫然的表情,比審判更像是剛睡醒的人。


「你……」為什麼會睡過頭?


我才剛起頭,審判就瞪了我一眼,我只好把後面的話都吞回肚子裡去。


他十分乾脆的下令:「現在去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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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5 03:56:26 |只看該作者
會議室內我和審判並肩坐在長桌的主位上,長桌兩側則各坐著溫暖好人派和殘酷冰塊組。


審判一坐下就不斷翻著公文,雖然他今天打破不遲到不缺席的原則,但是不會沒交公文這一項還是繼續保持。


他一邊翻一邊說:「巫妖闖進葉芽城的事件讓神殿的名聲受損不少,許多神殿分部都交上民眾惶恐不安的報告書,並且請示該如何因應。」


的確是這樣沒錯,嘆嘗嘒不過因為最近光明神殿的名聲有點下降,所以國王陛下對光明神殿的臉色好了不少,連給錢都給得特別爽快。為此,教皇都不知道有多高興,還努力鼓吹我去街上調戲良家婦女,好讓神殿的名聲降得更低一點。


審判說完後就直直地看著我,我連忙回給他燦爛的微笑,他冷冷的說:「太陽騎士長,不死生物應該是您的負責範圍,你不報告一下嗎?」


這時,暴風面不改色地把一份公文推到我的面前,我帶著微笑翻開了公文的最後一頁,簽名蓋章後,再推回去給暴風。


我笑著回應眾人:「在光明的見證之下,黑暗已經無所遁形,民眾也無需驚慌。」


刃金沒好氣的說:「你好歹也先翻一下,假裝看個幾頁不行嗎?」


何必呢?反正我寫出來的報告書怎麼也不會比暴風寫的好……不過這份報告也有可能是亞戴爾寫的,嗯,說不定是羅蘭寫的!


雖然刃金這麼說,不過他只是不得已要毒舌一下而已,其實大家早就習慣公文不是我寫的了,如果哪天我拿出自己寫的公文,大家驚恐的程度大概會跟審判今天沒來開會一樣高。


審判習以為常地點了點頭,環顧眾人,問:「這周有什麼緊急事情要優先報告嗎?」


孤月舉起手,當審判的眼神移到他身上的時候,他就開始報告:「最近有重大罪犯要從地方神殿押解來葉芽城,但地方神殿聽說有人要劫囚,所以發來了請求協助的信函。」


「什麼樣的重大罪犯?」


「據說是當地城主的兒子勾結了一群匪類,長期欺壓當地民眾,犯下了多起傷害、強盜、殺人、迷姦等等重罪,但是城主似乎很護短,所以當地神殿花了很長時間收集證據,又等到對方犯案時抓人,人贓俱獲之下,這才讓城主無法再為兒子辯解。」


這事情聽起來不太好辦。我瞄了審判一眼,果然,他的眉頭皺到都可以夾死一隻蚊子了。


不知道審判想派誰去?我有點好奇,這種事件說難也不是太難,雖然城主的兒子這個身分讓事情變得有點複雜,不過既然地方神殿都可以把罪犯抓起來了,想來已經大勢抵定,證據應該足以將罪犯定罪了。


現在只要派個副隊長去警告對方不要妄想劫囚,這樣應該就足夠了。


審判看向羅蘭,下令:「魔獄騎士長,你帶上副隊長和兩名小隊員過去支持。」


羅蘭一怔,隨後立刻點頭:「是。」


我也愣了下,但立刻就明白審判的意思,羅蘭當上魔獄騎士不過一年多,至今都沒有出過任務,讓他出去熟悉如何進行任務是有必要的,而且他還帶上了副隊長,所以應該是沒問題才對。


審判再次詢問:「還有事情嗎?」


眾人搖搖頭,隨後把手上的公文根據不同性質交給審判和我……旁邊的暴風。


但這可不是散會了,交完公文後,他們之中有不少人都改看著我。


我笑著詢問:「各位兄弟有什麼事情要跟太陽報告的嗎?」


暴風第一個恨恨地發言:「沉默之鷹還賴著不肯走,搶走我好多仰慕者,聽說沉默之鷹後援會的會員已經超過一百人!」


我思考了下,沉默之鷹怎麼也是另一個神殿的領袖人物,加上我們之前又軟禁人家,現在要趕走他實在缺乏理由,既然如此……


我微笑說:「暴風兄弟何必如此激動?沉默之鷹既不願走,我們就應秉持光明神教導的包容之道允他住下,只是包容之下,應收取的代價仍不可少,否則如何能叫其它人信服?」


我一說完,眾人都忙著問暴風:「什麼意思啊?」


暴風雙眼發亮,「嘿嘿」兩聲後說:「收他房租!能收多高就收他多高,看他想住多久都讓他住!真是好辦法,教皇肯定會很高興。」


眾人高聲「喔喔」了兩聲,大地更是舉起大拇指,佩服的說:「真不愧是太陽,就算不干掉對方也要讓他脫層皮!」


雖然我知道大地你真的盡力讚美了,但你還是閉嘴吧!


堅石舉手說:「國王陛下要求你到皇宮去,對上次的巫妖事件做出完整的報告。雖然其實我已經去報告過了,但國王似乎想要『順便』跟你商量年底公主和伊力亞要正式成婚的事情。」


「等等!」我愕然,連優雅都忘了,反問:「他倆的婚事關我什麼事?」


「他倆結婚是不關你事。」堅石點點頭,但隨後又說:「但神殿要送的結婚賀禮就關你的事了,而且伊力亞似乎跟國王提出想要找你當伴郎的要求。」


結婚賀禮……難不成國王還想要灌有治愈術的玫瑰手珠?我沉默了下,認命的說:「既然如此,太陽便去一趟吧。堅石兄弟,暴風兄弟,過兩天你們兩個就跟我走一趟。」


「是。」兩人點了點頭。


接下來,眾人還是不斷報告一堆事情,讓我覺得今天其實不該乖乖來開會,早知道事情這麼多,我也該睡過頭才對!


大地冷冷的說:「前太陽騎士長到處找十二聖騎士陪他比劍喝酒。這幾天來,我們不是被打掛就是喝到掛,這情況到底還要繼續多久?」


大地的話一說完,所有聖騎士(除了審判)通通都瞪著我。


雖然我也不想去碰有關老師的事情,不過在被十雙眼睛瞪著看的情況下,我也只有回答:「太陽近期內處理。」


說完,眾人都白了我一眼。相處十年,大家都很明白我的「近期」大概就是有空再說的意思。


綠葉接著說:「有三個新生兒要讓你取名,兩個男孩和一個女孩。」


我反射性就取:「沈盼、梅萊、開慧。」


審判冷冷地瞪了我一眼,我連忙轉頭不看他,但這一轉頭卻不小心瞄見羅蘭的手一副要舉不舉,似乎非常猶豫的樣子,所以我主動發問:「魔獄騎士長,你有什麼事情嗎?」


羅蘭這才開口說:「粉紅讓我問你,這個月的草莓刨冰呢?」


糟糕,我忘了!我連忙轉頭問:「寒冰兄弟,敢問草莓刨冰是否已在進行當中?」


寒冰點點頭,說:「草莓糖漿已經做好了,看你什麼時候要送去,我再製冰就可以了。」


我鬆了口氣,幸好寒冰的記性好,還記得我交代過的事情。沒有草苺刨冰可以吃的粉紅可不是很好應付的角色。


「各位兄弟可還有事?」沒事就散會吧!開了這麼久的會,我的肚子都餓了!


暴風立刻說:「有!裁縫問,你新制服的金邊要用燦金還是沉金色?」


白云有氣無力的說:「教皇叫你去邀艾崔斯特來光明神殿坐坐,不然就要扣你薪資。」


堅石說:「公主私下警告,婚禮當天你如果敢打扮得太帥,搶了她老公的風采,她就跟你沒完!」


烈火說:「伊力亞邀你周末去喝酒……咳!我是說聚一聚啦!」


「還有……」


「然後……」


「接著……」


……


我今天真的不該來開會!



好不容易散會了……其實是我一找到機會插話,立刻就大叫散會,不然這報告根本就沒完沒了,久到審判和暴風都當場改起公文來了!


散會後,我叫上寒冰和羅蘭,三個人一起走去寒冰的房間拿草莓刨冰。


大概是我臉色實在太臭了,寒冰開口解釋:「你太久沒來開會,所以大家都積了很多事情要報告。」


「也沒多久吧!」


「每週的例行會議,你大概有……」寒冰思考一會兒後說:「兩個月沒來。」


「哪有那麼久!」


「有。」一旁,羅蘭點點頭,映證寒冰的話:「正好兩個月。」


我乖乖閉上嘴巴了,跟兩個太認真的傢伙爭辯事情是沒有意義的,這兩人根本不會說其實也沒多久之類的話,好讓我有個台階下。而且話又說回來,起碼比大地在這裡好,大地多半會說:「咦?從接任十二聖騎士以後,你真的有來開過會嗎?」


進到寒冰的房間,我和羅蘭一邊等他做草苺刨冰,然後一邊吃著超甜藍莓刨冰。羅蘭一邊吃一邊還露出懺悔的表情。對於自己浪費食物的行為,他始終耿耿於懷。


為了讓他可以少一點懺悔,我趁寒冰忙著做刨冰的時候,從羅蘭的碗裡偷挖一堆刨冰到自己碗裡。


我們吃得差不多的時候,寒冰也做完了,他細心地把二十碗草莓刨冰包裝好,然後拿給羅蘭,接著又轉頭把繡著太陽標誌的小袋子遞給我,裡頭當然已經補充好巧克力了。


寒冰對我說:「太陽,草莓產季快要過了,之後會買不到草莓,所以我想趁現在多做一點草莓醬,免得之後做不出草莓刨冰,但是我沒有錢可以買大量的草莓。」


原來如此,二十碗刨冰要用的草莓醬也不是小數量。我點頭說:「我會找教皇商量,讓他撥一點經費給你。」


就不知道教皇肯不肯給錢,如果他不肯,那也只好……想辦法從公主的結婚賀禮上頭把錢搾出來了!


提上刨冰,順便又跟寒冰要了兩塊藍莓派,我和羅蘭開始朝粉紅的家前進。


路上,我把兩塊藍莓派都解決掉後,轉頭問羅蘭:「你過兩天就要跟車輪去出任務了,你和他現在應該都相處得不錯吧?」


「是迪倫。」羅蘭有點不高興的糾正我,看來他們之間應該相處得很不錯。


他還進一步強調說:「迪倫人很好,幫我很多忙。」


我點了點頭,問:「你有在他面前脫下太龍的偽裝過嗎?」


「有,我在所有魔獄小隊的隊員面前脫下偽裝,因為隊員們想知道我的長相,免得有人冒充我。」說完,他有些緊張的看著我,問:「讓他們知道我的長相會造成什麼危險嗎?」


「不會!是應該讓他們知道你的長相。」我一說完,羅蘭的緊張表情就放鬆不少。見狀,我又更進一步問:「那迪倫知道你是死亡騎士嗎?」


「他可能對我的一些事情起了懷疑,但是沒有多問。」羅蘭有些苦惱的說:「我總是會忘記要假裝喝水、吃飯或者如廁那些事情。」


「再過幾年,也許你該找個時間讓他知道。」


「什麼?」羅蘭嚇了一跳,驚呼:「這怎麼可以……」


我打斷他的話,快速的解釋:「車輪畢竟是你的副隊長。他代理魔獄騎士的事務都有三年了,卻在短短幾個月內就接受你當他的隊長,而且還忠心耿耿,所以他有權力知道真相!」停頓了下,又問:「況且被人隱瞞的滋味不好受吧?」


雖然之前隱瞞他的人就是我自己,我實在沒資格責備他。


羅蘭愣了下,然後就沉默不語。我拍拍他的背,安慰:「別擔心,要說也不是現在說,過幾年再說吧!到那時,我相信車輪一定可以接受你的……身分。」


羅蘭卻只是苦笑,看他的神情似乎還是不太想說,不過這事情倒是可以不用急,幾年後再說也不遲,所以我也沒繼續提這件事。


「粉紅現在住得遠嗎?」我有點擔心草莓刨冰會融化,如果她住得太遠,那我只好偷偷用一點魔法來確保刨冰不會變成飲料。


「就在神殿隔壁那條街而已。」


「這麼近?」我嚇了一跳。有沒有搞錯啊?光明神殿的隔壁住著一隻巫妖?這要是傳出去,光明神殿的名聲大概會比我去調戲婦女、不修邊幅加上酗酒還要更低!


羅蘭點了點頭,笑著說:「她說住得近一點比較方便,如果你又出什麼亂七八糟的大事,她才能快點趕來看熱鬧。」


一隻愛看熱鬧的巫妖……我翻了翻白眼,這時羅蘭突然停下腳步,說:「到了。」


我抬起頭來,然後就呆呆地看著面前的房子。


羅蘭走了兩步,發現我沒動,回頭問:「太陽,你不進去嗎?」


「進去?」我面無表情的說:「羅蘭,這是一家玩偶店,你確定你沒走錯?」


「沒有錯。」羅蘭說完,然後就推開玩偶店的門走進去。


見狀,我也只好跟著走進去……


「太陽騎士!是太陽騎士耶!」


我露出太陽騎士的標準微笑,本來還想來句光明神祝福你的廢話,但是一推開門,眾多小孩子大聲尖叫,丟開手上各式各樣的玩偶,然後聲勢浩大地朝我衝過來,活像一支軍隊在衝鋒!


面對來襲的大軍,我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緊接著,我的兩腿就各爬上兩隻小孩,衣角被一堆小孩拉住,雙手的手指還各被一大堆小孩牽住不放……這種用小孩堆棧起來的禁錮比黑暗鎖鏈還恐怖!


見狀,羅蘭立刻說:「太陽,我先拿刨冰去給粉紅,免得冰融化了。」


我抱起一個小孩,利用他圓呼呼的臉蛋來遮掩我的臉,然後惡狠狠地瞪羅蘭幾眼,但他卻一點也不怕,當小孩抓住我的金發不放時,他還笑了出來,該死的傢伙!


羅蘭走進去後,我一邊當小孩子的玩具,然後一邊四下張望,這間玩偶店到處放著尺寸縮小的桌椅和床舖等等,當然免不了擺著滿滿的玩偶,看起來果真是很可愛的地方。


除了小孩子,連帶孩子來的母親看起來都十分愉悅,而店員……獸人?我一愣。


櫃檯里站著一個人高馬大且渾身毛絨的傢伙,這不正是獸人的一種嗎?剛才因為店裡到處是絨毛玩偶,不少還是魔獸造型的玩具,所以讓我把獸人都當成玩偶了。


一隻、兩隻、三隻……居然有三隻獸人!這下子事情麻煩了!


我正想抽出我的劍來,卻發現小孩子鎖鏈居然連劍也沒放過,他們抓住劍柄和劍鞘不放,我若抽出劍,恐怕會傷到他們,這該怎麼辦……對了!叫羅蘭。


「大玩偶、大玩偶!」


我正要開口時,小孩子突然前僕後繼地朝獸人撲去,我心頭一驚!


獸人笑呵呵地把小孩抱起來,然後開始玩拋接遊戲,真是一副人獸融洽的景象……如果那隻不是會吃人的獸人,而且牠嘴邊好像掛著口水的話,我會感覺更好一點。


巫妖開的玩偶店,獸人在裡面當店員……粉紅,你這間店應該開在地獄,讓幽靈之類的東西去光顧才對吧?


抱怨歸抱怨,不過我還是放鬆不少,那些獸人大概沒什麼危險性。至少現在沒有。


「你可真受歡迎。」


廢話!太陽騎士可是優雅、親切、笑容、包容、原諒等等的代名詞……誰不愛太陽騎士?就是罪犯都喜歡看見我啊!


粉紅從裡面走出來,手上還捧著一碗刨冰。羅蘭則跟在她後面走出來。


我一看見她就愣了一下,她穿著一套女僕裝,裙子還澎得像顆圓球,以她的喜好,這衣服多半是粉紅色的。除此之外,她的頭頂還戴著蕾絲髮帶,底下的一雙長腿穿著吊帶襪,整個人看起來可真是引人犯罪!


不過只要再想到眼前的美女其實是具屍體,我想犯的罪就只剩下毀屍滅跡這條了。


粉紅彎著腰,故做可愛神情,對小孩子說:「大家都纏著太陽哥哥,都沒有人理魔獄哥哥,他好可憐喔!」


小孩子們呆呆地看著粉紅。


粉紅笑瞇瞇的說:「大家忘記魔獄哥哥了嗎?上次他還跟大狼、二狼和三狼一起玩騎士打魔王遊戲給大家看啊?」


小孩子「喔喔喔」高聲叫,然後如退潮般從我身邊離開,轉去禁錮羅蘭。


面對小孩大軍,羅蘭看起來似乎應付得駕輕就熟,他隨手就抓起一個小孩放到肩上,接著又抱起兩個,最後還能用腳玩弄其它小孩……我是說,跟其它小孩玩。


粉紅對我勾勾手,說:「跟我到後面來吧!」


雖然在一堆母親的注視之下,跟一個穿著女僕裝的美女走進後面房間,似乎不是太陽騎士該做的事情……不過教皇正大力鼓吹我去調戲婦女,所以我這也算在辦公吧?





走在粉紅的後方,途中還隱約感覺似乎穿過一道魔法,正遲疑的時候,卻看見粉紅已經懶洋洋地半躺在躺椅上了。


我這才注意到這個地方竟跟粉紅最初住的房間一模一樣,所有擺飾都沒有變,只有角落的清潔屍好像換了一具。


那道魔法多半是為了不讓閒雜人等闖進來吧?因為感覺不出異樣,我也不管了,劈頭就問:「你幹嘛開間玩偶店?」


粉紅聳了聳肩,整個人縮在躺椅上,也不顧她已經不是小女孩而是長腿美女,居然就這麼把雙腿折起來放在椅子上,連小褲褲都從裙底露出來呼吸新鮮空氣了!


她嘟著嘴說:「人家就喜歡玩偶嘛!」


我喜歡吃甜點,但也不會去開甜點店啊!我翻個白眼,大罵:「你就不怕被聖騎士發現?要是他們踏進店裡來呢?店員可是獸人耶!」


「才不怕,我的偽裝能力可高了,只要不是十二聖騎士,沒有人會發現的啦!而且是有多少聖騎士會踏進玩偶店?」


兩個,我和羅蘭。


想來或許還真沒什麼危險性,誰會相信玩偶店裡面藏著一隻巫妖三隻獸人啊?連那些母親都把獸人當成穿玩偶裝的人看了吧。


「你沒打算對那些小孩做什麼吧?」我有點懷疑地看著粉紅。


粉紅白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要是想幹什麼偷偷摸摸的事情,我會把店開在光明神殿的隔壁街?雖然你這個太陽騎士是很不像樣,不過審判騎士可不是吃素的! 」


「什麼我不像樣?到目前為止,我可是被人稱為最接近傳說中太陽騎士的太陽騎士耶!」


粉紅沒好氣的說:「什麼傳說太陽的太陽……繞口令啊你!不理你了,刨冰再不吃就要融化了。」說完,她開始奮力吃著草苺刨冰。


我習慣性坐在我每次坐的矮椅上,看著她吃掉兩碗刨冰,這才出聲叫:「粉紅。」


「嗯?」粉紅正舔著湯匙上的草莓醬,她回答完,突然警戒地說:「別想我會分草莓刨冰給你吃!」


「誰希罕?我才吃過藍莓刨冰呢!」


「那叫我幹嘛?沒看見我忙著吃刨冰啊?」


「有事想問你。」我深呼吸幾口氣,問:「之前發生的種種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


粉紅偏了偏頭,反問:「你想知道渾沌神殿的秘密?」


「不想……」


「那你還問?」


我有點無言,而且還感覺很兩難。若是知道渾沌神殿的秘密,以後要脫身可能就很難了,但是不知道秘密卻又無法一勞永逸地解決問題。


躊躇再三,我老實的交代:「那有關於紅詩的事情,我、我把她……」


「紅詩可與我無關。」粉紅搶著說:「你要是毀了她,我還更高興呢!」


我一愣,問:「妳跟她是競爭關係?」


「差不多。」


我想了想後又警戒地問:「我記得你曾經說過有牽掛在葉芽城,所以不得不回來,那牽掛和妳們的競爭有關嗎?他沒被紅詩怎麼樣吧?」


粉紅重重地放下刨冰碗,瞪著我高喊:「我的牽掛藏得很好,不用你費心,但如果你想動他的話,那我們可就是敵人關係了!」


看見粉紅的怒容,我連忙說:「沒那回事!你也知道我不會輕易動手傷人。」


粉紅想了想,勉強地點了點頭,然後又從清潔屍手上拿過一碗刨冰,繼續吃起來。


雖然粉紅沒有回答,不過我還是從對話中得到幾個信息。粉紅的牽掛的確是個『人』,而且似乎沒被紅詩傷害,最重要的信息是……粉紅的牽掛似乎不是指我。


我皺著眉頭思考什麼問題才不會激怒粉紅,想了一會兒後,提出了另一個疑問:「沉默之鷹之前給過我警告,他說最近會有人來葉芽城,而且他們也許會想傷害我。」


粉紅偏了偏頭,說:「太陽,你用不著從我這裡打聽事情,你很快就會清楚整個來龍去脈了,應該就是這幾天吧!」


我一愣,連忙問:「為什麼?」


粉紅卻只是嘻嘻笑,然後大吃特吃她的草莓刨冰,根本不回答我的問題。


見狀,我決定那就過幾天再說,反正過幾天若真的還是問題一堆,那再來找粉紅興師問罪也不遲,反正她現在就住在隔壁街,走過來還不用十分鐘。


「我再問最後一個問題。」


「你的問題可真多!」粉紅雖然沒好氣的回答。


雖然粉紅沒答應,不過我還是忍不住問:「你的內褲到底是什麼材質?為什麼它的屬性組合和布料完全不一樣?」


「喔,是用死人頭髮編成的。」


……早知道就不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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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5 03:57:23 |只看該作者
道別了粉紅,再從一堆小孩手中把羅蘭搶走,惹哭一堆小孩也惹火一堆母親,把神殿名聲又降低幾個百分點後,我倆就離開粉紅的新家,打道回神殿去。


「謝謝。」


一踏出玩偶店,羅蘭就由衷地感激我。他已經被小孩玩弄到衣衫不整的地步,再多待一下子,搞不好就要衣不蔽體了。


我倆才剛踏進神殿,風就帶著笑容與黑眼圈迎面而來,丟了一大堆公文在羅蘭手上,隨後宣告下班,一轉眼就跑不見人了。


羅蘭對我苦笑了下,說:「我回房去看公文。」


我點點頭,說:「願光明神的聖耀之光助你事半功倍!」


羅蘭一邊走一邊傳來他的喃喃:「我可是死亡騎士,聖光只會拖慢我的工作速度吧?」


我看了看外頭的天色,天色是一片夕陽紅。通常這個時候,我都會去等某個人下班……想想,最近發生了這麼多事情,我好像真的很久沒去等人下班了,再不去的話,搞不好不是朋友的好朋友真要翻臉了。


我拿上了一盆清水、手帕和兩支凳子,然後走到審判所的廁所去。


在光潔如鏡的地板上放好凳子後,我就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聞著滿室檸檬香,開始發呆兼等人。


長年以來,這間廁所幾乎沒有人會來使用,不過卻永遠保持乾淨整潔……我想,廁所清潔工應該早就發現審判騎士老是在下班時間衝進這間廁所了。


大多數聖騎士應該也發現了,不然這麼乾淨的廁所,怎麼都沒有人來用呢?


我才開始發呆沒幾分鐘,突然有一團黑色的影子衝進來,然後趴在洗手台上大吐特吐。雖然說是『吐』,但其實多半是吐不出東西的干嘔聲。


吐了這麼多年,天天在吐的人早就學聰明了,現在他在審訊罪犯之前,幾乎是不會吃東西的,多半只有喝牛奶或者蜂蜜水來填飽肚子。


過了一段時間,照慣例應該吐得差不多了,我拍拍對方的肩,遞上清水和手帕,他也接過去,然後坐在凳子上,開始用清水和手帕整理儀容。


雖然他的儀容其實也沒多亂,不過對雷瑟‧審判來說,這大概已經是很亂了。


雷瑟一直都愛好整潔,自從他開始進審判所實習,審判所的整潔程度就與日俱增,最後連犯人都乾乾淨淨……據說如果不干淨的話,會被寒冰騎士用水柱衝到脫一層皮,然後才拉去給審判騎士長訊問。


不過由於愛好整潔,所以雷瑟的嘔吐症始終治不好,因為被拷問的犯人可顧不上整潔了,口吐白沫、血肉橫飛,甚至失禁都是家常便飯。


喜歡整潔加上心腸軟,其實,雷瑟真的不太適合當審判騎士。雖然他當得很好。


雷瑟瞄了我一眼,問:「你在想什麼,為什麼看著我發呆?」


總不能說我在想你真不適合當審判騎士吧?我聳聳肩,說:「在想雷瑟‧審判今天居然會睡過頭,不知道裡面有沒有什麼秘密?譬如說昨天半夜是不是偷偷跑去調查什麼事件之類的。」


「你想太多了。」雷瑟淡淡的說:「我只是做了一個夢。」


雷瑟說話的時候,我緊緊盯著他的表情,不過卻也沒看出什麼來,只有當作就是那麼回事。


「是噩夢嗎?」


雷瑟遲疑一下,說:「也不算噩夢,只是一件往事。」


我等著雷瑟繼續說下去,但他卻沒有繼續說,似乎不打算說明是哪件往事,不過今天開會的時候,他的神色和平常沒什麼兩樣,應該是沒什麼事才對。


打消繼續問下去的念頭後,我左看看右瞧瞧,最後瞪著雷瑟,哀怨的問:「審判,你準備的點心呢?」


雷瑟一邊擦嘴,一邊搖頭說:「你已經很久沒來了,我準備幾次點心都沒有人吃,也就沒有準備了,免得每次我都得自己吃掉。」


雖然我很哀怨,不過雷瑟的語氣聽起來比我還哀怨。也是,通常他準備的點心都是甜到像砂糖堆起來的那種,而他又不愛吃甜的,所以肯定收拾得很痛苦。


沒有點心可吃,我只好拿出太陽小袋子吃巧克力了。


「刃金又跟我抱怨,太陽騎士長拋下工作不管,出門到處溜答,而且這次還帶上魔獄騎士長一起去,實在是太不像話了。他還擔心,要是連魔獄騎士長都被你帶壞,那可就糟糕了。」


「什麼呀!」我翻了翻白眼,大肆抱怨:「我是到處去工作,每次都誤會我!我可是很忙的耶!一大早就忙著找你,然後忙著找草莓刨冰,後來又忙著找粉紅,到處忙個不停啊!」


雷瑟笑了出來,他笑著搖頭說:「你要是讓暴風聽見這話,他也許會一腳踢飛你吧。倒是,你有從巫妖那裡打聽出什麼嗎?」


「沒有。」


他有點懷疑的問:「真的?」


「真的!現在的我可是什麼都不瞞大家!」我非常強調的說:「粉紅她只有說幾天后我就會清楚來龍去脈了,不過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我一說完,雷瑟就皺緊眉頭,但這神色看起來不太像疑惑,反而比較像是……煩惱?


但接下來,雷瑟又恢復他一貫的僵硬笑容,說:「既然如此,那就過幾天再說,也不急於一時。」


「跟我想的一樣。」


我點了點頭,繼續塞好幾顆巧克力到嘴裡,這時,雷瑟也整理完畢了,他從袍子中掏出一本書來,然後靜靜地看書。


就跟以往一樣,交流完本周大事後,就是我吃點心他看書。偶爾比較忙碌的時候,他就會拿出公文來改,然後我還是吃點心……不過我可不是在偷懶!通常我忙的時候都會在外頭奔波,根本沒辦法來審判所的廁所找雷瑟交流。


吃了半袋子巧克力,我伸一個大懶腰,滿足的感嘆:「平靜的生活真好呀!」


「的確很好。」雷瑟再同意不過的點頭了。


「就是不知道老師到底什麼時候才肯走!還有大家也真過份,明知道我最怕老師了,還要跟我報告他賴著不走,難道我能去趕他走啊?又不是活膩了想死!」


雷瑟笑著搖頭,問:「需要找我的老師來聖殿坐坐嗎?他住得不遠。」


「喔喔!」


我立刻雙眼發亮。怎麼會忘記這大絕招呢?尼奧老師天不怕地不怕,唯一讓他有點忌憚的人只有前審判騎士長夏佐。我連忙說:「當然!乾脆請他來過夜吧!那我老師一定隔天就逃走了。」


雷瑟揚了揚眉,懷疑的問:「不知道以後我們若是退休了,你是不是也會看到我就逃走?」


「怎麼會呢?」我馬上嚴正否認:「我看到你肯定不跑,而是會……」


「會拼命纏著我,叫我去幫你買藍莓派!」說完,雷瑟還送我一個大白眼。


我「嘿嘿」笑了兩聲。雷瑟這麼好用,從跑腿到出手幫我打狗都行,而且劍術又好,退休後肯定有飯吃!所以我怎麼可能會看到他就跑呢?看到他當然是要立刻纏上去啊!


「真拿你沒辦法,但你就不能吃點別種口味的嗎?我已經買藍莓派買到外頭都出現審判騎士愛吃藍莓派的傳言了。」


我理直氣壯的說:「但是就只有那家的藍莓派熱門到要出動你去買啊!大家一看到你就會乖乖讓路了,根本都不用排隊。」


「你小心吃甜食吃到發胖。」雷瑟淡淡地說:「聽說年紀越大越容易發胖……你的表情好像在說你已經發胖了?」


「……前幾天做新制服的時候,量身的裁縫說我的腰圍多了一吋半。」


「一吋半?這麼多?」他有點錯愕,然後皺眉說:「你真的吃太多甜點了。今後一天只准吃一份,我會叫寒冰少放點糖在你的甜點裡。」


「不不不!」我驚聲尖叫:「我可以少吃點正餐,你千萬不要動我的甜點啊!」


「不行,正餐不吃吃甜點對身體有害。」雷瑟站起來,臉上僵硬的笑容消失不見,變成絕不容違抗的審判騎士酷臉。


我猛地站起來,氣憤的說:「我很誠實地跟你說我變胖了耶!我都這麼誠實了,你怎麼可以罰我沒有甜點吃!這是不公平判決!我抗議!」


雷瑟淡淡的說:「這不是判決,只是建議而已。身為審判騎士,我沒有權力對太陽騎士作出任何判決。」


沒有權力?那我之前是被誰關禁閉?難道是另外一個有權力的審判騎士嗎?


「只不過,我的老師最近也許沒有空來聖殿過夜了。」


「……」


「反倒是前太陽騎士長若知道學生雖然比自己年輕二十歲,腰圍卻還比自己多兩吋,說不定會想來聖殿過夜。」


「你的建議不錯,我決定還是少吃些甜點了。」


雷瑟點了點頭,臉上重新露出僵硬的笑容,但我只想一拳打掉他的笑……想想還是算了,揮拳落空實在有點丟臉。


「整天只有吃藍莓刨冰和巧克力,我肚子好餓,要去吃『正餐』了!」


我故意用強調的語氣說正餐,說完,有點惱怒地轉身離開。


「太陽。」


才剛走了幾步,雷瑟就叫住我,然後默默地伸出一隻手來。


我沉默地看著他的手,他也沉默地看著我,雖然他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我卻知道他伸手的意思……這時候幹嘛當人家肚裡的蛔蟲啊?


對看了好一陣子後,我默默地走上去,心不甘情不願地交上裝滿超甜巧克力的太陽小袋子,然後眼睜睜看著純白的小袋子被收進黑漆漆的黑袍中。


早知道今天就不要來等審判下班了!嗚嗚嗚,我的小袋子……退休以後,我一定看見雷瑟就跑!




殲滅巫妖第二週:鍛鍊身體

我和堅石在聖殿大廳等暴風,要一起去王宮見國王陛下。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暴風會遲到……一般來說,最晚到的應該都是我才對。不過暴風倒也不是審判,他遲到並不是少見的事情,所以沒必要大驚小怪。


正好,趁著他還沒來,而在我旁邊的人又是最好說話的堅石,我露出燦爛的微笑,對堅石說:「堅石兄弟,不知你身上是否帶有寒冰兄弟的甜點呢?」


堅石點點頭,然後掏出一個小袋子,如果不是上頭是堅石騎士的徽章,我可能會以為那是我的小袋子,然後一把搶過來。


原來現在已經是人人都有小袋子的時代了嗎?而且袋子上還縫了不同徽章,就算遺失都不用怕。寒冰,你真是個不可多得的賢妻……賢夫良父!


堅石遞給我幾顆巧克力,我著急的搶過來,立刻吞一刻下去,然後也立刻噴出來……苦、苦、苦!


苦到我整張臉都皺起來;苦到我的心理去了;苦到我覺得要每天微笑面對人渣的日子其實還算甜蜜……苦死我啦!


一旁的堅石好心地上一壺水,我把整壺水喝完後,這才有辦法開口吼:「這是甚麼鬼東西?」


「純度百分之九十九的高純度巧克力。」


管它是百分之幾十幾的東西,我大吼:「這是人吃的東西嗎?你是要毒死我嗎……不對!你是要苦死我嗎?」


「噓!太陽,優雅啊!門口的守衛在探頭看了。」


優個頭……守衛真的探頭進來看了。我連忙露出微笑,笑著說:「堅石兄弟,太陽十分惶恐,不知何時自己的舉止不符合光明神的期望,讓堅石兄弟您如此痛心疾首,必須以苦相逼,以便讓太陽明白自己的失當?」


堅石苦笑了下,解釋:「因為審判騎士長不喜歡甜食,所以寒冰騎士長都會特地的做這種不甜的甜點給他吃。」


     不甜的還叫做甜點嗎?苦的甜點這種東西根本不該存在於世上!我保持微笑,但聲音下降了起碼有三個音階,說:「堅石兄弟也常食此種『甜食』?」


「不,苦死了,我吃不下去。」堅石十分老實的回答。


我危險的瞇起了眼睛,堅石立刻就全盤托出:「審判騎士長說你在減肥,為了不讓你偷吃甜點,所以他昨天把我的巧克力通通換成這種苦巧克力,還要我跟你說『如果你不想再苦死一次,最好不要亂吃別人身上的甜點』。」


     雷瑟.審判!給我記著!我、我……也不能對你怎樣。


今天早上一量,我的腰圍居然又多了零點三吋!腰帶扣環原本是扣在腰帶倒數第三個洞,現在都必須扣到最後一個洞去了……再胖下去的話,連腰帶都要再多打個洞!


「忍耐一下吧!審判長也是為你好,你的臉已經開始有點嬰兒肥,在胖下去就要變成太陽臉了。雖然你是太陽騎士,不過又太陽臉也不太好吧?」堅石拍拍我的背聊表安慰,然後說:「時間快要來不及了,我們是不是該去找一下暴風?」


     太陽臉!我連忙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還好!還是鵝蛋形,沒真的變成圓形的太陽臉。為了不要變成太陽臉,看來真的不能再吃甜點。我氣餒的說:「嗯。去找暴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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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7-25 03:58:29 |只看該作者
暴風最常待的地方就是他自己的房間所以那也是我們第一個找上的地方。


我敲了下房門,但卻發現房門根本沒有關一敲就開了所以我就乾脆直接推門進去。一進去就看見暴風躺在床上,雙手放在胸前鼻齊似乎正在扣鈕扣……但他的雙眼是閉著的。


堅石臉色沉重的問:「太陽,你覺得他是昨晚脫衣服脫到一半的時候睡著,還是今早穿到一半的時候睡著?」


     「那不重要!」


「喔……那你還要帶暴風去嗎?我覺得現在把他叫醒好像有點殘忍。」


「……還有誰最近比較有空?」


堅石想一想,回答:「大家最近都挺忙的。」


「那我們兩個去吧。」我不得不如此決定。把一個換衣服換到睡著的人叫醒實在太殘忍!就算是我也做不出來。


「唔?太陽,我、我起來了。」


轉頭一看,暴風的眼睛睜開四分之一,還努力用手肘把自己撐起來。


我伸出手去遮住暴風的眼睛,一秒鐘、兩秒鐘、三秒鐘……手拿開時,他已經再次睡著了。


「能累成這樣也真不容易。」堅石喃喃。


我把暴風懸在床外的腳抬到床上,幫他脫掉多餘衣物,然後蓋好被子離開房間的時候還在房門上寫著:暴風昏睡中,入內打擾者會被光明神降雷劈死。太陽筆。


堅石訝異的問:「太陽你怎麼突然對暴風這麼好?」


我的手搭上堅石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堅石兄弟你想想,要是暴風兄弟因為得不到休息而過勞死了,我們該如何處裡未來十六年的公文?」


堅石想了想,然後在門上補寫:還會被我的大劍碎屍。


◆◇◆◇


我和堅石才剛踏進王宮,就看見伊利亞迎面而來,看起來似乎是特地來迎接我們。





見狀,堅石打趣的跟對方說:「想不到伊利亞你這麼迫不及待想要舉行婚禮了嗎?」


伊利亞一怔,露出苦笑,說:「恐怕婚禮的事要暫緩了。」


     聞言,我和堅石都是一愣。堅石連忙問:「這是怎麼一回事?」


伊利亞搖頭說:「先別說了,太陽騎士、堅石騎士,請你們快快跟我來,國王陛下已經等候多時了。」


     等候多時?我和堅石互看了一眼,在彼此臉上都找到疑惑的表情。現在應該還沒有過約定時間才對。


伊利亞卻急到一說完就轉身離開,我和堅石也只有緊緊跟上,走到王宮大廳時,卻發現等候的人還不只國王陛下而已,居然連混沌神殿的沉默之鷹也來了,而且他不是獨身前來,身旁還有約二十名闇騎士和十名穿袍子的人,袍子的樣式和祭司袍有相似。莫非是混沌祭司?


國王陛下該不會也想跟混沌神殿要結婚賀禮吧?


雖然禮貌上,混沌神殿是該給一份賀禮沒錯,不過通常也不會給太多。忘響國畢竟是長年崇尚光明的地方,在國內,混沌神殿別說分部了,連個信徒都邀不到,所以忘響國對混沌神殿來說,根本是無用之地,賀禮這種東西意思一下就好了。


除了沉默之鷹一行人外,大廳上其實還站了整整兩排人,臉孔和服飾看起來都很陌生,應該不是王宮中人。


堅石輕聲說:「他們身上有基辛格王國的徽飾。」


     我點了點頭。混沌神殿和基辛格王國同時派這麼多人來,加上國王陛下的臉色還真夠難看的!想來應該和結婚賀禮沒甚麼關係,但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這時,國王身邊的年輕騎士走上前兩步,但國王卻一個舉手攔下心腹,然後直直的瞪著我……等等,瞪我幹麻?我最近沒做什麼事吧?


國王陛下親自開口說:「太陽騎士,基辛格王國的使者帶來消息,他們說魔王即將在葉芽城誕生。」


     我一愣。等陽之前也跟我說過這件事,沒想到他們居然也告知國王了,難道不怕他們的代言人會被軍隊圍剿?魔王可不是甚麼受歡迎的神之代言人。


「而且他們還要我們大力幫助魔王誕生。」


說完這句話,國王陛下就像要噴火了,而我完全可以理解他的感受。如果有人跟我說魔王要在聖殿誕生,而且還要我大力相助,我一定把對方扔進審判所,還交代審判騎士長要記得好好招待他!


   



我思索了下該如何回應,這才說:「既然沉默之鷹在此,不訪請他詳細說明。太陽相信,闇騎士之首既敢站在光明神的土地上宣告魔王將誕生,必有一番道理。」


聞言,國王皺緊眉頭,但還是收斂神色,然後對一旁的心腹騎士使了個眼色。


心腹騎士連忙高喊:「混沌神殿的沉默之鷹,你還不快點將事情詳細說明清楚!」


沉默之鷹去露出不解的表情,反問:「國王陛下,魔王的真相是各國王室代代相傳的不宣之秘,您怎麼會不清楚真相?」


代代相傳,但上一帶……國王也沉默,我也沉默,但我想我們兩個人想的應該是同一件事情——之後要記得派人去掐死前任國王!


聽說前任肥豬王從小就是該家死的傢伙,幸好,他有個大優點——膽小!不但怕母親、怕老婆,甚至還怕兒子!


他本身雖然亂七八糟,但是卻有個能幹的母后、娶了個能幹的皇后生了個能幹的兒子。


在年輕的時候,有母后幫忙處理國政,也因為怕母后,所以他總還是不敢太過亂來;母后過世後,有皇后撐著,也有皇后管著;等皇后年事大了,甚至過世以後還有兒子撐著!


雖然那時的大王子畢竟是兒子的身分,不怎麼敢懲罰父親,所以讓肥豬王變的有點變本加厲,不過這樣一路撐下來,總算把妄想國稱過來了。除了國庫空虛,而且皇室名聲低落,倒是沒有造成甚麼會動搖國本的大事。


不過顯然我和國王都低估了他父親的危害……皇室代代相傳的不宣之秘都可以忘記告訴兒子,不掐死他還真對不起列祖列宗!


此時,只見沉默之鷹滿臉不解;心腹騎士不知所措;國王面無表情,但仔細看可發現他嘴角抽蓄,晚上可能要去弒父了。


為了情況不要繼續尷尬下去,我開口說:「沉默之鷹閣下,太陽認為,國王陛下乃是希望您可以跟太陽解釋。畢竟太陽對此事毫無所知,而國王陛下也僅有代代相傳的隻字片語,所以可否請您詳細解釋一番,好讓太陽可以明白事情原由?」


聞言,國王皺緊眉頭,但還是收斂神色,然後對一旁的心腹騎士使了個眼色。


心腹騎士連忙高喊:「混沌神殿的沉默之鷹,你還不快點將事情詳細說明清楚!」


   
等陽轉頭看我,回答:「是......這當然沒問題。」


    是個頭!幸好你圖中轉變語氣,若你這混沌神殿之首敢在國王面前對我畢恭畢敬的話,我就當場把你掐死!


出乎意料之外,沉默之鷹一開口,卻是說起遙遠的神話……


許久以前,在諸神爭奪信徒建立信仰的時代,祂們發現光明屬性的力量比黑暗屬性更能吸引信徒,人似乎有崇上光明的天性。於是,祂們大量使用光明屬性的力量,包括光明神、戰神以及現在已經不復存在的神祇。


但是,神強大的力量讓這個世界的屬性失調了。


光明屬性大量被使用,這也導致黑暗屬性開始滯流和聚集,漸漸地產生出黑暗之地這樣的地方。


變成黑暗之地的地方寸草不生,有的只是源源不絕的不死生物。


黑暗之地卻只是一種警告,當黑暗屬性聚集到一個臨界點的時候,世界開始被黑暗吞噬了。


黑暗之地的面積不斷擴大再擴大,土地漸漸被不死生物覆蓋,活著的生物被迫一遷再遷,能夠生存的土地卻也不斷的減少。


面對世界的崩潰,諸神雖然知道只要不再使用光明屬性就可以改善這點,但是有的神根本無法使用黑暗屬性,例如全光明屬性的光明神,而可以調動的那些神卻也不肯放棄光明屬性而改用黑暗屬性,因為那勢必會流失大量的信徒。


當事情快要不可收拾的時候,渾沌神出來收拾殘局了。因為祂幾乎是全黑暗屬性的神祇,解決這次事件的困難度比其他神祇要容易的多。


祂決定製造一個『容器』,一個專門吸收黑暗屬性的容器,讓容器把過剩的黑暗屬性吸收掉。先把世界恢復平衡,然後再讓容器慢慢把黑暗屬性使用掉。


為了吸收以及消耗那些黑暗屬性,容器的力量強大到違反諸神條約,但是因為世界已經失衡崩潰,唯有渾沌神的容器可以解救世界,所以諸神對渾沌神的違約視而不見。


雖然諸神沒有阻止渾沌神,但人卻害怕了。他們大多數不明事由,同時也害怕那些不斷聚集起來的黑暗,他們甚至把黑暗之地的誕生怪罪到渾沌神身上,認為渾沌神想要製造出毀滅世界的武器。


人們聚集起來,開始一連串討伐渾沌神的戰爭。


在一片混亂的戰爭中,好不容易快要致造成的容器碎成三塊,渾沌神更是器的拂袖而去。


直到世界開始崩毀,一些知道真相的人苦苦哀求渾沌神的原諒以及拯救,最後,渾沌神終究還是出手幫忙了。


祂斯下自己的一小塊碎片,然後把碎片分成三塊後變成三個引導者,去把分成三塊的容器碎片找回來,然後重新組成完整的容器,這才拯救了世界。
神話說完後,沉默之鷹更進一步解釋:「當初那群哀求者就是渾沌神殿的開創者,也是最初的闇騎士和渾沌祭司,而那枚容器就是渾沌神殿的代言人,魔王。」


「你的意思是神差點毀掉這個世界,而魔王卻拯救了這個世界?」


沉默之鷹冷冷的瞪視對方,說:「如果魔王只有帶來災難,渾沌神殿何以存在這麼久?因為地緣關係,魔王帶來的災難有一大半都是基辛格王國在承受,但他們卻始終信仰渾沌神,也支持渾沌神殿的存在。難不成基辛格王國的人是天生喜歡災難?」


一旁,基辛格王國的使者也冷冷的瞪著那名騎士,他們的神態也證明沉默之鷹不是空口說白話,這讓心腹騎士一愣,頓時啞口無言。


沉默之鷹轉頭看著國王,高聲說:「當黑暗之地開始吞噬世界的時候,因為地緣關係,基辛格會成為第一個死亡王國,這就是基辛格王國為何願意承受魔王帶來的災難,以及長年信仰渾沌神的原因。但是,國王陛下您也不必慶幸,當基辛格徹底成為死亡國度的時候,忘響國和月蘭國至少也已經是半個死亡王國了! 」


他說這話的語氣頗重,心腹騎士一句「無禮」都喊了一半,卻被國王擋下來。


沉默之鷹半跪拱手,雖是請求的姿態,但語氣卻毫無妥協的意思。


「國王陛下,為了這世界,魔王一定要誕生!基辛格王國會盡一切力量來確保魔王誕生。此外,神殿也已派出使者前去通知月蘭國,月蘭國女王也已表明立場,她會全力支持魔王誕生。」



聽到此,國王的臉色已經黑如鍋底,他扶住額頭,看起來似乎頭痛不已,然後,他的視線移到我臉上,眉誠意一皺,大有詢問的意味。


我想了想,開口問:「敢問沉默之鷹閣下,魔王要如何誕生?」


沉默之鷹轉頭看著我,解釋:「當初容器被打成三個碎片,因此會有三位魔王候選人,他們會在引導者的帶領下彼此競爭,最後的勝利者將會融合三個碎片成為新的容器,也就是魔王。」


這時,堅石低喝:「但為何要在葉芽城進行拼鬥?葉芽城人口眾多,同時也是忘響國的首都,無論如何都不該選擇此處!」


沉默之鷹只是淡淡的說:「很抱歉,地點不是我們決定的,我們只是找到地點,然後前來通知你們進行準備,讓傷害可以降到最低。」


他停頓了下,低聲說:「以住為了不讓魔王誕生的事情從多添變數,我們並不會公開魔王誕生的地點,但這次得知地點是葉芽城,神殿和我國國王再三商討之下,還是決定來通知貴國,讓貴國可以先行準備,以免造成太大傷亡。」


國王沉默一陣子後,轉頭對年長的心腹騎士說幾句話,後者便走出來宣告:「有鑑於基辛格王國使者一路奔波,今天的討論到此為止,眾人先行休息,擇日再議」


這任誰聽了都知道是藉口的散會理由一說完,國王立刻站起來轉身離去。沉默之鷹和基辛格使者都被僕人引去休息。


我原本打算回去召集十二聖騎士。好跟大家說明魔王的事情,同時也得跟審判討論因應對策,但是伊力亞卻走到我的身邊,說:「太陽騎士,麻煩你跟我到書房,陛下想在那裡召見你。」


「好的。」我答應,然後轉頭對堅石說:「堅石,你幫我去跟沉默之鷹約個時間地點見面,就約這幾日,越快越好。」


堅石點點頭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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