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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鈞蝦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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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撐渡人] 漁者無衣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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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1-10 00:32:48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八十一章 蔡府

    “無衣,無衣,我可憐的孩兒,娘不會讓你再受苦了,不會讓你再受苦了”

    裴氏抱住無衣的頭失聲痛哭,聲聲悲,催人淚下

    無衣雖然只有十六,但自小鍛煉,身材和壯年男子相差無幾,如今被裴氏緊緊抱住,不得不曲彎著腰配合,樣子看起來很是滑稽。被抱了一會,感覺有點難受,不由微微動了一下。

    旁邊的姝兒看了,心疼郎君,連忙上前解圍。

    只見她來到裴氏面前盈盈一拜道:“姝兒見過夫人。”

    “這”

    這時,裴氏才醒悟到旁邊還有人,這裡是客棧之中,實在不是哭訴的地方,連忙松開緊抱無衣的手,輕輕拭去臉上的淚水,看著姝兒,向無衣問道。

    “這是孩兒未過門的妻子,姝兒。”

    無衣拉著姝兒的小手來到近前,對裴氏介紹道。

    為免裴氏傷心,無衣就認了她這個娘親,怎麼說她也是自己這身子的母親。反正也是一時而已,他最終都要回到陽谷去,就當作是安慰一個婦人想念兒子的心。

    裴氏說起來算是姝兒未過門的婆婆,被無衣抓著小手當眾在婆婆面前晃蕩,姝兒羞得滿臉桃紅,羞赧的一把將無衣的賊手甩開,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以前不也是這麼抓的嗎?無衣也不知姝兒是哪根筋不對,一時無語。

    裴氏將一切看在眼裡,不由好笑,一面又是慶幸兒子竟然能夠娶到這麼一個如花似玉的可人兒做妻子。她笑著把姝兒拉到一旁,說起了女人間的悄悄話。

    無衣也想湊過去聽聽,卻被裴氏趕到一邊,不由有點悻悻然,心道這剛認的兒子怎麼還沒沒過門媳婦好。

    那副無辜模樣看得一邊雨過天晴的奴奴咯咯笑了起來。

    無衣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這丫頭卻是不怕,反瞪過來。無衣拿她沒轍,只好坐回椅上,繼續吃了起來。

    奴奴看了,走過來伺候。無衣瞄了一眼,心道:這丫頭也不是一無是處嘛。

    一會兒,裴氏和姝兒說完話,走了過來,看到無衣還在吃東西,一把將他拉起。

    “十一郎,回家去,娘讓廚子給你做最喜歡吃的菜。”

    “這”

    “怎麼了?”

    看到無衣躊躇的模樣,裴氏問道。

    “孩兒還帶著一班人過來,回去恐怕不大方便。”

    無衣指著旁邊桌上的白蟒兵眾說道。

    “沒事,府中地方大,就是再來十幾人也住得下。走,娘這就帶你回家去吃好吃的。”

    說完,一手抓住無衣,然後一手又抓著姝兒,拉著就往外走去。

    無衣看了,連忙叫褚明他們收拾東西跟上。

    裴氏緊緊拉著無衣、姝兒和奴奴一起坐在車廂上。

    坐在車廂中,看著姝兒,越看越是喜歡,越看越是中意,不由暗讚兒子好眼光。

    姝兒被看得羞得不敢抬起頭來,無衣看得直笑,平時和自己說話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這時知道害羞了。姝兒眼角間看到無衣的賊心,惱怒的瞪了一眼,伸出纖纖細手就要往他腰間掐去,可一想到未來的婆婆就在眼前,連忙把手伸了回來。

    一會兒,馬車就來到蔡府門前,門前的下人看到夫人回來,連忙迎了過來。

    “夫人回來了。”

    “夫人小心點。”

    一行人慢慢的扶著裴氏下車。

    裴氏此時一臉端莊,早已沒了先前在客棧中的失態。

    她轉頭對一個迎過來的婦人問道:“阿郎可曾回來。”

    “尚未回來。”

    婦人回答道。

    無衣下了車來,看了眼前深門大宅一眼,轉頭去扶姝兒,順便扶了奴奴下來,沒想到她卻“哼”的一聲走開了。無衣不由納悶,難道作好事也錯了,卻不知奴奴在惱他先扶姝兒,卻不扶自己。

    “十一郎,姝兒,過來。奴奴,你安排一下十一郎的人。”

    說完,裴氏就拉著兩人的手往裡面走去。

    奴奴應了一聲,帶著褚明他們下去安頓了。

    蔡府佔地頗大,足足有十五畝之多,裡面亭台樓閣,花園、水池、假山盡皆有之。

    這處所在原本是北魏宗室大臣元禧的一處府邸,可惜元禧這人驕奢成性,賄賂公行,以奴僕臣吏廣營田產,開採鹽鐵,為宣武帝所惡後,陰謀舉兵反叛,事泄被殺。

    此後府邸幾經易手,可惜主人家都不太長久,後來就逐漸傳出是為官者凶宅的說法,從此無人問均,漸漸破落。再後來就被裴氏買下,稍微修飾一下後,就變成瞭如今這樣。要不然以無衣父親蔡允恭一個起居舍人的官職,絕不可能擁有這般大的府邸。

    裴氏是裴矩之女,家中豪富,所嫁頗豐,人又精明,嫁予蔡允恭後,看其並不富裕,就暗地裡做起了買賣。有著一個好父親,做起買賣來順風順水,收穫甚多,都不用蔡允恭那點俸祿小錢養家。

    來到大廳之中,裴氏看著分立左右的無衣和姝兒,越看越是歡喜,她一向疼愛幼子。如今看到姝兒,更是愛上加愛,心中歡喜的不得了。

    “無衣也是幸運,竟然能找到姝兒你這般如花似玉的可人兒。”

    裴氏拉著姝兒的手笑著說道。

    “只是以後你可要看著他點,這孩兒自小調皮,一不小心就闖禍。那次回鄉探親,他和下人的小孩換了衣物玩耍,也不知躲到哪裡去,等黃河大水決堤,大家爭先逃命,再回頭找他時卻已是早已不見蹤影,連原來的院子都被大水淹沒。他們都說無衣沒了,但我不信,仙長說了,我這孩兒是大富大貴的命,怎可能早夭。於是,我就到處去求神明保佑,讓我孩兒平平安安的,今日總算又是看到我這孩兒了。”

    裴氏拉著姝兒的手喃喃說著,說到傷心處,眼中淚水又撲撲落下。

    “娘親,孩兒這不是回來了嗎?你就不要在傷心了。”

    不知怎的,無衣最見不得裴氏哭,被她一哭,他這心就糾做一團,亂糟糟的。他連忙向旁邊的姝兒使了個眼神,和她一起勸著。半響,才勸住了裴氏要再次噴湧而出的淚水。

    想起無衣還沒吃飽飯,連忙叫下人去準備飯菜。

    這時,從門外走來一個女子,旁邊伺候著一個老媽子。

    那女子裊裊婷婷而來,懷抱未滿周歲的孩子,那孩子看起來很是機靈。

    這是無衣大哥攸金的妻子,懷中所抱的則是她兒子,未滿周歲,長得白白胖胖,人見人愛。

    “娘親。”

    女子上前對著裴氏叫道。

    “芸娘,這是你小叔無衣,就是我那被水沖走的苦命孩兒。”

    說著,裴氏忍不住眼睛又紅了起來。無衣連忙在旁勸著,良久,才又恢復過來。

    “這是姝兒,是無衣未過門的妻子。”

    裴氏為幾人介紹了一下,芸娘也和無衣、姝兒一一見過。

    “咿咿呀呀,咿咿呀呀”

    被芸娘抱著的小人兒看見幾人只顧著自己說話,一點也不顧及他的感受,頓時手舞足蹈的鬧了起來。

    無衣笑著把他抱了過去,逗著他玩,一下子就把他逗得嘎嘎笑了起來。

    “這小傢伙真可愛,不知取名沒有。”

    “取了,生他的時候正是大雪飄飛之時,你父親就給他取名其雱,小名嚕嚕。因為他第一次叫的時候就是“嚕嚕、嚕嚕”,所以就用這給他取了小名。”

    無衣聽了無語,叫什麼就取什麼名,那叫“*”不是要取小名“*”, “吱吱”不是要叫“吱吱”了。

    跟小傢伙玩鬧了一下,就把他抱給在一旁看得眼紅的姝兒。

    姝兒抱過懷中,輕輕的逗著小傢伙玩,小傢伙倒是享受,就趴在那偉岸之上,舒服的瞇著。

    看到姝兒一臉高興的樣子,無衣輕輕湊到她耳畔說道:“以後我們也生它一堆。”

    姝兒聽了,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卻沒做聲,看得無衣心癢癢的。

    看著嚕嚕,無衣想應該送個見面禮才是,就在身上摸了一下,從懷中掏出一顆明珠來。這明珠是從洪澤湖的水賊水寨裡搜來的,據說是藏在寨中的一處暗格里,不知怎的硬是被何二狗搜了出來,有時候無衣都不得不佩服他,連這種邊邊角角的暗格都能找到。

    明珠通體光滑,晶瑩剔透,在白日下閃著道道白光。

    這明珠有八顆,無衣送了小漁兒、姝兒和三娘子各一顆,還剩五顆,這次都被他帶到洛陽來,是怕萬一帶的錢不夠,就把明珠賣了換點錢用,沒想到這時候派上用場了。

    把明珠拿在手中,又從用來做皮帶的蛟龍筋中抽出一絲蛟龍筋來,編成一個小網兜,把明珠網了起來,然後拉出一條細繩,掛在嚕嚕的脖子上。

    芸娘看了,連忙說道:“小叔,這東西太貴重了”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裴氏打斷,道:“芸娘,這是你小叔送給侄兒的見面禮,就讓他送吧!”

    “是,娘親。”

    芸娘聽了,也沒再說話。她是蔡允恭好友蕭瑀的女兒,是大家閨秀,是閨閣千金,知道那明珠的價值,所以才會阻止,不過聽到裴氏這麼說,只好作罷。

    明珠掛在嚕嚕的身上,嚕嚕頓時一股清涼襲來,很是舒服,就動了動,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聞著姝兒身上的馨香,就這麼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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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章 蚊子

    “夫人,酒菜準備好了。”

    一會兒,下來過來說酒菜已經備好。

    裴氏揮手讓他下去,轉頭對芸娘說:“我帶你小叔和姝兒去吃點東西,方才在客棧中把他們拉回來,都沒吃多少。你先去休息吧!”

    “嗯。”

    芸娘應了一聲,抱著小孩帶著老媽子走了。

    姝兒看著嚕嚕有點不捨。

    “以後咱倆也可以生一堆的,到時你想怎麼抱就怎麼抱。”

    無衣看了,湊在她耳邊悄悄說道。

    姝兒聽得滿面羞紅,氣惱的往他腰間掐去,掐得無衣呲牙咧嘴。

    裴氏在一旁看得好笑,但終究心疼兒子,連忙走過去拉著姝兒往吃飯的大廳走去,姝兒這才放過無衣一馬。

    無衣在後面揉了揉被姝兒掐得有點烏黑的地方,心道:姝兒是越來越有女人味了。

    來到吃飯大廳,廳上一個桌子擺滿了酒菜。

    裴氏叫著無衣和姝兒坐下吃飯,還不停的他們夾著菜。

    “來,十一郎,多吃點,姝兒也多吃點,這可是京都有名的菜餚。”

    “謝謝(娘)夫人。”

    裴氏眉開眼笑的夾著菜,弄得無衣和姝兒兩人只能拼命的吃著。

    吃完後,裴氏就帶著他們在後花園中逛了起來。

    後花園中鮮花簇簇,竹影婆娑,柳綠魚肥,亭台樓閣交相輝映,美不勝收。

    園中有一小湖,湖水澄碧,湖中清蓮飄香,湖上還有一葉蘭舟系在岸邊,供人遊玩。

    “初買到這府邸之時,雜草叢生,瓦礫成堆,蛛絲掛滿了個個角落,還是娘找人花了好大力氣才整理出來的。看如今這般,實難想像當初那模樣。也不知那些人是怎麼想的,竟然把這麼好的宅子荒廢了,倒是白白便宜了我。”

    說到這裡,裴氏臉上頗為自得,很是滿意自己買下這宅子。這宅子也是她很得意的地方,至於大家四處傳說的為官者凶宅的話,她根也不理,到如今家中有沒有夫婿那份俸祿,都無所謂了。至於那個起居舍人的官,她更是不看在眼裡。

    無衣看到裴氏說得眉飛色舞的樣子,不由連連搖頭,看到不管在什麼年代,什麼年紀,貪小便宜都是女人的通病。

    逛完花園,裴氏又帶著他們來到一處院落之中。

    一進院落的房間裡,無衣和姝兒就看到奴奴正指揮著一眾下人鋪床、擺椅、擦地。

    “十一郎,怎麼樣,奴奴給你收拾的房間滿意吧!還有,從這齣去就是你那些手下住的地方,很近的。”

    奴奴看到他們進來,便跑到無衣面前邀功。

    “嗯,不錯。”

    裡面的東西都是新的,一點也沒有陳舊腐朽的味道,無衣看了下,感覺很是滿意。

    “當然了,這地方可是夫人特地留給你了。”奴奴很是神氣的說道。

    無衣聽了,回頭看著裴氏,不能說不感動,就她這片愛子的心,就足以讓他尊敬。

    “好了,你先休息一下,我帶姝兒去看看她住的地方。”

    裴氏在房間裡轉了一圈,感覺可以,就要帶姝兒走。

    無衣一聽,急了,一路來他和姝兒可是一直住在一起,每個晚上顛鸞倒鳳弄得樂此不疲,這時叫他分開,怎麼行,怎麼可以。

    “娘,不用了,姝兒住這就行了。”

    無衣厚著臉皮說道,這可是關係到他自己的幸福。

    “瞎說什麼,女兒家沒過門前不能和夫婿住在一起,要不然別人會說閒話。”

    裴氏沒好氣的對著缺根筋的無衣訓道。

    “說閒話就說閒話,反正也不掉塊皮。”

    “你們男子不要臉皮,姝兒女孩子家還要呢。不要多話,快去休息吧。姝兒,我們走,”

    說著,也不理無衣,就拉著姝兒走了。

    無衣只得無奈的接受現實,一想起晚上沒有軟玉溫香在抱,不由難過起來。

    一時眉頭糾作一團,十分無奈。

    旁邊的奴奴看了,幸災樂禍的在那嘻嘻笑著,看到無衣怒眼看來,唯恐他將這事怪到她身上,連忙也跟著走了出去。

    下人收拾完也走了,人一下走得精光,房中空蕩蕩的,看起來很是孤寂。

    無衣走到一處書架前,隨意拿起一本書翻了幾頁,然後頹廢的躺在床上,幽怨的想道:空閨寂寞啊!

    帶著怨念,不知不覺竟然睡了過去。

    “唔”

    他正睡的舒爽,驀然感覺好似有人在搔自己的鼻子。也懶得睜眼,伸出手就去抓那作怪的手,沒想到卻抓到一團柔軟的東西。

    “啊”

    倏然,一聲尖叫響徹屋頂。

    無衣猛然睜眼坐了起來,卻看到奴奴正怒瞪著雙眼看著他。那眼中好似有熊熊烈火燃燒,直欲噴射出來。

    難道,莫非,剛剛抓到那地方了,真是你個叉叉。

    無衣很是無語,沒想到一不小心就抓到人家媽媽的媽媽了。很是無奈,不過這關頭卻是死活也不能承認,前世不是有句老話嗎?叫什麼抗拒從嚴,回家過年;坦白從寬,牢底坐穿嗎。

    “嗯,怎麼了?”

    無衣一臉茫然的問道。

    這時候,連他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演技了。

    “你做了什麼你自己不知道?”

    奴奴臉紅撲撲的,看著無衣,狠狠的說道。

    “不知道,我剛才在睡覺。哦,我剛才在做夢,好像有蚊子在咬我,我就用手抓了一下。怎麼,抓蚊子也有事?”

    蚊子?奴奴一聽,火冒三丈,瞄了一下自己的胸前,感覺自己的東西雖然算不上偉岸,但怎麼也和蚊子扯不上關係。

    看著無衣,她手中拳頭抓得緊緊的,她想狠狠的把無衣打一頓,現在她感覺的十一郎一點也沒有小時候可愛。

    “蚊子是要用抓的嗎?”

    奴奴咬牙切齒的說道。

    無衣看她那樣子有點可怕,感覺自己有點危險,連忙稍稍把身子讓了讓,找了個可以隨時跑的地方,以防不測。

    “我我感覺一手抓比較方便。”

    無衣訕訕的說道。

    奴奴聽了,狠狠的把手在空中打了幾下,好像在拿空氣出氣。

    半響,才對無衣說:“夫人叫你去吃飯。”然後,頭也不回的跑掉了。

    看到奴奴跑掉,無衣這才下床來。悄悄的走到門口,探頭往外瞄了一眼,確信奴奴走了後,這才放下心來。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抓到那軟綿綿柔嫩地方的手,暗暗罵道:叫你抓叫你抓叫你抓

    然後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往吃飯的大廳走去,幸好已經去過,要不然這麼大的地方他還真找不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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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父子

    “糊塗,糊塗,豈有此理,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

    書房之中,蔡允恭氣憤的拍著桌子。

    今日早朝後,那皇帝居然叫他去教導宮人,真是侮辱斯文。想他一個堂堂六品的起居舍人竟然落到這個地步,不由感到氣憤又帶著點悲哀,心中不由得對官場中的一切感到了一絲絲厭倦。

    “夫君,怎麼回來就發這麼大脾氣?”

    這時,裴氏走了就進來,看到夫君那氣憤的的樣子,好奇的問道。

    要知道蔡允恭這人平時對人都是和和氣氣,對下人也是一樣,她可從來沒看他這麼生氣過。

    “沒沒什麼?”

    蔡允恭扯著臉皮微微笑道,他不想把朝堂間的煩心事帶到家中來,可惜笑的那個樣子卻是比哭還難看。

    裴氏看他不想說也沒再問,轉而高興的說道:“夫君,今天可是有件喜事?”

    “什麼喜事?”

    蔡允恭聽了問道。

    “十一郎回來了。”

    “十一郎?”

    蔡允恭被裴氏說的一時愣住,過了一會,才忽然想起,十一郎不就是自己那久無音訊的兒子嗎?

    “你說的是無衣?”

    “嗯”

    “怎麼可能?”蔡允恭驚訝道。

    “怎麼,你不希望十一郎回來?”

    裴氏很是不滿蔡允恭的語氣,頓時拉了下臉來。

    “怎怎麼會,我只是有點奇怪,怎麼忽然找到十一郎了,當初我們可是找了很久都毫無音訊。”

    蔡允恭諾諾的說道。

    裴氏是千金小姐,嫁來蔡府後,又掌著上下幾十奴僕,隱隱帶著一股威儀。蔡允恭人,本性和氣,不輿人爭,所以每當裴氏生氣的時候,他都會謙讓著,說不好聽一點,就是怕老婆。

    後世有人說,大唐的男人都怕老婆,其實是有原因的。

    隋唐之時,還沒有那麼多加在女子身上的教條和枷鎖,那時的女子多是剛烈之輩,如紅拂、公孫大娘、聶線娘之輩都是赫赫有名,就算是到了宋時也有穆桂英之輩掛帥出征,所以那時的女人相當彪悍,遠不是你我可以想像。

    裴氏瞄了蔡允恭一眼,忽然長嘆了口氣,眼睛倏的紅了起來,淚水如珠簾一般落下。

    蔡允恭頓時手忙腳亂起來。

    “夫人,夫人,這是怎麼了,怎麼了”

    “無衣也是可憐,被大水沖到濟北郡的陽谷縣中,連前事都忘了,若不是奴奴在集上認出他,估計我們娘倆這輩子是永無相見之日了,你叫我怎能不傷心呢?”

    “十一郎被水沖走之時已經九歲,怎麼可能忘了,你不會是認錯人了吧?”

    “怎麼會,他身上可是帶著他小時候你給的玉佩,還有他身上的胎記也是和小時候一模一樣,怎麼可能認錯?”

    裴氏微微止住眼中的淚水,辯解著說。

    “那或許是受了驚嚇,改日請宮中御醫幫忙看一下。現在,我們去一郎。”

    “十一郎倒是長的和夫君很像,只是前事一點都記不起來了。如今倒也出息,娶了個如花似玉的妻”

    說起無衣來,裴氏的話語是滔滔不絕。蔡允恭也沒不耐煩,只是靜靜的聽著。

    “哎呀,方才叫十一郎吃飯,如今估計等急了,我倆快去吧,免得餓了孩兒。”

    說了一會,裴氏忽然憶起自己是來叫夫君吃飯的,方才還叫了無衣,該是等急了,連忙趕緊往外走去,連自己的夫君都沒有招呼。

    蔡允恭看得直搖頭,沒奈何,只得跟了上去。

    無衣順著午時吃飯的路來到大廳,一進門,就看到奴奴坐在姝兒旁邊和她說著悄悄話。他看了屁顛屁顛的走過去,也坐在姝兒旁邊。奴奴看了,睜著圓鼓鼓的眼睛瞪著他,一副氣呼呼的樣子,看得旁邊的姝兒吃吃直笑。她感覺奴奴現在這樣子就像以前被無衣抓的大頭魚一樣,傻乎乎的。

    看到奴奴還在為方才的事生氣,無衣連忙討好的對她笑著。沒想到奴奴根本不領情,一把將腦袋甩開,一個後腦勺對著他,看得他苦笑不已。索性不再理她,拉著姝兒的小手,在一邊悄悄的說著話。

    奴奴看了,氣得直咬牙,狠狠的瞪著他,心道,有你好看的。

    這時,裴氏從外面走來,無衣和姝兒看了連忙起來。

    “娘親(夫人)。”

    “都坐吧,你們肯定餓了,吃飯吧。”

    說著,裴氏就吩咐下人上菜。

    一會兒,菜就擺滿了桌子。

    裴氏連忙招呼姝兒和無衣吃飯,生怕他們餓著。

    “嗯、嗯”

    幾人就要動筷之時,忽然後面傳來一陣聲音。

    無衣轉頭看去,卻是一個面容俊朗的中年文士,看來少年時一定也是個翩翩少年郎。

    裴氏沒好氣的看了珊珊來遲的蔡允恭一眼,轉頭對無衣說道:“十一郎,你大概忘了,這是你父親。”

    父親?

    無衣臉上不由古怪起來。

    前生今世他都沒有接受過親情的呵護,他也渴望有一個家,有一對愛他的父母。但當這一切驀然出現後,他卻難以接受,因為很陌生,陌生的如同路人,叫他怎麼去接受。一個苦苦念著兒子的母親他或許可以接受,但但是一個毫無感情的父親

    他無法去接受一個陌生和他沒有感情的不知名的男子成為他的父親,而且還要叫出口,他沒辦法。他可以接受一個母親,卻很難去接受這麼一個父親。

    看著眼前這個男子,雖明知這就是自己這身子的父親,但那句父親卻是怎麼也叫不出來。

    臉皮抽搐了幾下,嘴角微動,幾欲張口,卻硬是無法開口訴出。

    裴氏看到他那樣子,知道他一時無法接受,連忙開口說道:“別站著,坐下吃飯。”

    無衣乘機坐下,吃起了飯。

    對於無衣的樣子,蔡允恭倒是沒有見怪,看到裴氏看過來的歉意眼神,微微笑了笑,也坐下來吃飯。

    席上,裴氏不停的給無衣和姝兒兩人夾著菜,眼中盡是笑意,偶爾還給奴奴夾著。

    奴奴從小和無衣一起長大,裴氏把她當作女兒一樣看待,吃飯也是一起吃,連睡覺的地方都是獨自一個房間。

    平日里,裴氏對她也是關懷備至,吃飯的時候都是給她夾菜,如今看得她不停的給無衣和姝兒夾菜,心中不禁有點不舒服。

    於是,也不停的給自己夾著菜,到最後卻把肚子給撐了。

    飯罷,蔡允恭才開口說道:“既然十一郎回來了,明日就去祠堂祭拜一下列祖列宗,感謝他們保佑,讓十一郎平安歸來。”

    “嗯,是該去拜拜,要不然還真找不到?還要去白雲觀拜一下,那裡的神明可是很靈的,那時我去觀中抽籤,那簽詩就說十一郎無事,如今終於無事歸來,一定要好好的去拜謝一下。”

    蔡允恭自是無可無不可,這起居舍人當的窩心,正好乘機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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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長夜漫漫

    院中小湖邊上,垂柳依依。

    清風微撫,柳條隨風而動,如情人的髮絲一般飄逸。

    飯後,無衣本想拉著姝兒的小手,摟著那堪堪一握的細腰蕩漾在花叢綠柳當中,或者劃著蘭舟飄蕩在小湖之上,來個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那真個是涼風有信,夏月無邊。

    只可惜這如意算盤打的好,卻獨獨算漏了一個人。

    吃完飯,奴奴就挽著姝兒的手,屁顛屁顛的跟著兩人,氣得無衣腦門都快生煙了。

    “奴奴,你不用去洗衣服嗎?”

    無衣好心的對挽著姝兒胳膊嘰嘰喳喳說話的奴奴問道。

    “哼,奴奴可不像你,早就把衣服洗好了。”

    奴奴沒好氣的對著無衣說道,很顯然,她還在生無衣的氣。

    “那還不去洗澡?這天氣這麼熱,不去洗洗?”

    “幹嘛?”

    聽到無衣的問話,奴奴雙眼頓時瞪了起來,從頭到腳把無衣看了一遍,歪著小腦袋說:“奴奴洗澡的時候可不喜歡別人看。”

    那意思好像就是說無衣會去偷看她洗澡似的。無衣聽了無語,瞄了她胸前一眼,心想要看也看姝兒,怎麼會看你這小屁孩,都還沒發育成熟,不過倒挺有手感的。

    沒想到自己問了半天,這丫頭就是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自己分明就是要她走開嘛?這也聽不出來。沒奈何,只得又委婉的對她說道:“奴奴,我和姝兒有點事要談,你先回去吧?”

    “有什麼事奴奴不能聽的?”

    奴奴有點好奇的問道。

    “悄悄話?”

    “哦,那我跟在你們後面就是,你們在前面說,我聽不到的。我這可不是要跟著你們,我是怕姝兒姐姐等會兒找不到回去的路。 ”

    “呃”

    這話說的多光明正大,簡直是天衣無縫,無衣也沒辦法,索性連悄悄話也不說了,氣呼呼的大步往前走去。

    “十一郎,你去哪?那邊是茅廁?”

    奴奴看到無衣頭也不抬的往前走去,待看清前面是什麼地方後,連忙出聲喊道。

    一會兒,無衣臉黑黑的走了回來,沒好氣的對奴奴說道:“怎麼不早說?”

    “你走的太快了。”

    奴奴低頭小聲的說道。

    無衣一頭黑線直下,心道走得太快難道也有錯,不過等看到奴奴那憋得通紅的小臉時,頓時惱怒的說道:“帶我去褚明他們那邊。”

    “哦”

    奴奴偷偷瞄了無衣一眼,看到他有點生氣,連忙低眉順眼的應著。

    旁邊的姝兒看到兩人的模樣,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

    “呀哈”

    別院之中,褚明和一群手下比試著武藝。

    幾個白蟒兵把他圍在中間,進退不得,只聽他大喝一聲,手中漁叉舞成一道光影,往幾人身上掄去。

    來勢兇猛,幾人不敢輕膺其鋒,腳下連忙飛快往後退去,等那叉勢轉弱,就又迎了上去。

    一時刀光劍影,叉如游龍,好不熱鬧。

    旁邊院牆之外擠滿了一些聞訊趕來觀看的府中下人,一個個擠在外面看熱鬧,還不時的發出一聲聲叫好聲。

    無衣來到時,看到一堆人在那邊興奮的叫著,怎麼感覺院中的一眾手下就如同大街上賣雜耍的一般模樣?

    一會兒,幾個白蟒兵就被褚明打趴下。打贏了的褚明拿著一柄鋒利漁叉,傲氣的站在院中,風騷無比的享受著外面眾人的的叫好聲。

    無衣看了氣極,敢情這小子真當自己是走江湖賣狗皮膏藥的了。

    心頭暗暗不爽,一下走了過去,對還在享受著眾人歡呼的褚明招了招手,道:“來,來,來,我倆比劃幾下。”

    褚明看到無衣,臉頓時綠了,他哪敢跟自家東主比劃,跟他比劃還不如說讓他打直白一點。可又不敢拒絕東主,頓時哭喪著臉,一副死了爹媽的模樣。忽然,靈機一動,一把將手中的漁叉扔掉,抱著肚子大叫道:“啊,不好了,東主,我肚子痛,要去茅廁一下,等會兒回來再打。哎呀,不行了,不行了”

    說完,一溜煙跑得沒影,看得周圍所有的人直傻眼。

    無衣的臉更是一陣黑一陣白一陣青的交雜變化,沒想到這傢伙也會來這一招屎遁,最好是遁在茅廁裡不出來,要不然非給他好看不可。

    當下收拾了下心情,勉強拉了個笑臉,對圍在旁邊的一眾白蟒兵說道:“你們過來,讓我看看你們這一陣武藝練的怎麼樣,有沒疏鬆了。”

    那些新來的白蟒兵聽到東主要看一下他們的無衣,頓時興奮不已,一個個興沖衝的跑了上去。一些白蟒兵的老人知道無衣所謂的練習是什麼,連忙悄悄的往後退去。雖然早晚都要被打一頓,但若是能晚一點總是好事。

    一會兒,只聽劈哩嘭通幾下,一群白蟒兵就被無衣打趴在地上,幸好他動手留了分寸,不打臉,要不然可就好笑了。

    把一群白蟒兵打趴下,無衣朝四周瞄了一下,發現褚明還沒回來,不由暗自想道這小子不會是掉在茅坑里了吧。轉頭又對著一群趴在地上,哎哎直叫的白蟒兵訓了一下,然後就轉會屋中去。

    等他走後,一眾白蟒兵才悄悄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互相挽扶著往房裡走去。

    這時候,褚明才悄悄的從一間房中探出頭來,心中暗暗慶幸,幸好自己見勢不妙,連忙跑開,要不然這些人估計就是自己的榜樣。

    姝兒沒跟無衣回去,而是跟奴奴走了,弄得無衣一肚子氣。

    這一路行來,兩人都是窩在一起,難有別離。那個柔情蜜意的模樣,連褚明他們一干手下都有點看不過去,如今讓他一個人獨守空房,叫他情何以堪。

    窗外一輪明月高掛,無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長夜漫漫,竟是無心睡眠。

    腦中閃現的盡是一些和姝兒在一起的畫面,那每一個晚上的溫柔纏綿,想起那對偉岸的雪峰,那凝脂一般的柔膩肌膚,那溫潤的雙唇,那一陣陣的低吟嬌喘,他心中就冒出一團火來。

    睡不著,怎麼也睡不著。

    難道還要像前世那樣跑去沖涼水或者沉到水中去降火?

    驀然,無衣想起前世心頭慾火難平時做出的種種應對方法,卻又感覺沒來由。前世是身邊沒女人才這麼做,如今姝兒就在不遠處,沒理由還要這麼辛苦的對待自己。

    想了下,眼睛一轉,起床穿好衣服,開門悄悄的往外走去。

    暗夜寂靜,蟲鳴聲聲。只見一道人影在院中飛快的行走。

    一會兒,無衣就來到姝兒住房前,拿起隨身帶的殺魚刀,去掉門閂,然後又回身把門關好,才輕聲的叫道:“姝兒,姝兒。”

    姝兒也還沒睡,這一陣晚上一直有無衣陪伴,都已經成了習慣,一時沒在一起,倒有點想念。忽然,耳邊傳來無衣的聲音,以為是幻聽,再聽一下,確定是無衣在叫,連忙出聲應道:“郎君,奴在這。”

    “姝兒”

    “你怎麼來了。”

    “想你了。”

    說著,無衣的手開始不規矩的動了起來,飛快的解開姝兒身上的睡覺穿著的衣褲,又除去自家身上的累贅,就往姝兒身上撲去。

    一時,溫柔無限。

    “嗯唔哦”

    情動處,姝兒情不自禁的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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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五章 夫妻間事

    奴奴就住在姝兒隔壁。

    她在睡夢膘朧,迷迷糊糊之中,忽然聽到隔壁傳來一陣怪異的聲音,聽聲音好像是從姝兒姐姐那邊傳過來的,以為姝兒出了什麼事,連忙摸出火石,點燃床邊的油燈,拿起來,往外走去。

    來到姝兒住的房門外,附耳聽了一下,確認那怪異的聲音確實是從裡面傳來的,連忙敲門叫道:“姝兒姐姐,姝兒姐姐。”

    房中,激齤情四射。

    無衣讓姝兒扶著屋中桌子,冉己則在後面不停的奮進。

    暗夜之中,只見一團白浪翻湧,看得他。幹舌燥,連帶著下面前硬挺了幾分。

    姝兒被無衣弄得全身酥軟,嬌柔無力,若不是無衣從後面緊緊把她抱住,她都快癱倒在地。

    一陣陣快齤感襲來,忍不住情迷,竟忍不住叫出聲來。

    這時,驀然聽到外面奴奴的聲音,連忙忍住,出聲問道:“什…麼…事?”

    雖然知道奴奴在外面,但無衣還是不停的動著,姝兒連忙伸出手來要抵住他的腰,卻不想被無衣趁勢從後面抓住她胸前那對偉岸柔軟的雪峰,將她抱著站了起來,然後猛的用力挺進。

    “壞...”

    一下進入花心深處,姝先忍不住叫了起來

    外面的奴奴聽到聲音,關心的問道:“姝兒姐姐,你沒事吧?”

    “沒…沒事。”

    姝兒強忍著一次次撞擊傳來的酥麻感覺,輕聲應著,貝齒緊咬,不敢發出其它的聲音來,只是鼻中還是忍不住“嗯嗯”的鼻聲。

    想到奴奴還在外面,不由一股羞赧的感覺襲上心頭,伴隨著一*撞擊傳來的快齤感,竟然忍不住的迎來了高齤潮。

    姝兒雙手緊緊的摀住小口,不敢發出一絲一毫的聲音,任那快齤感如潮水般湧上心頭,身上的莓一寸肌膚,莓一個毛孔都舒爽得顫桑、顫抖。

    她心中暗惱作怪的無衣,想伸手狠狠的掐他一下,可是卻酸軟無力,只能就勢狼狽的趴在桌上。

    無衣的下面依然堅挺,心中慾火還在熊熊燃燒,一把將姝兒翻過身來,把她抱著坐在桌上。

    “姝兒姐姐,沒事奴奴去睡了。”

    奴奴在外面站了一會,感覺姝兒沒事,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此時,夜已經深沉,她明天還要早起,就向姝兒告辭。

    無衣讓姝兒坐在桌上,自己抱著她的柔軟細腰,然後一挺而入。

    “喔....”

    姝兒情不自禁的叫出聲來,等意識到不好,再想掩口已經來不及,不由狠狠的用手掐著無衣,只可惜沒什麼力氣。

    奴奴聽到裡面傳來聲音,以為是姝兒的回應聲,轉身拿著油燈就走了,可又感覺那應聲怪怪的,實在摸不著頭腦,乾脆回房去睡了。

    屋中,姝兒看到奴奴離開,終於鬆了。氣,看著無衣,氣惱的拍了他一下,輕聲道:“你作死呀!連....”

    話還沒說完,那柔嫩的嬌唇就被無衣狠狠的吻住,把她壓在桌上,用力的聳動起來。

    頓時,屋中傳來一陣如同雨打芭蕉的“啪啪”聲,一股淫齤靡的氣息在房中縈繞。

    一井,春情無限,訴不盡的溫柔纏綿。

    ..............................

    “嗯,朦朧之中,無衣感覺鼻間癢癢的,拿手搓了搓,翻了個身子,繼續睡了起來。

    一旁的姝兒看到他那一副大懶蟲的模樣,吃吃笑著,又拿起頭髮往他鼻間撓去。

    “嗯....”

    怎麼感覺鼻子老是癢癢的,無衣搓了搓,不由睜開眼來,卻看到姝兒在旁邊吃吃的笑著。

    姝兒連衣服也沒穿,一身雪白柔膩的肌膚在無衣面前展露無疑。

    她吃吃笑著,花枝亂顫,連胸前那對雪白的偉岸山峰也顫抖不停。

    無衣看得熱血上湧,下面情不自禁的硬挺起來,一時獸性大發,一翻身將姝兒壓在身下,就要做起一些男人喜歡做的事情來。

    “不要,奴昨天被你弄得還在疼呢?郎君,等奴身體好了再來好嗎?”

    姝兒一看,花容失色,連忙冉力推著無衣,哀聲求道。

    想起昨夜的癲狂,她就臉紅不已,也不知眼前這人兒從哪學來的那麼多姿勢,羞人答答的,弄得下面到現在還疼痛不已,真是個禍害。

    聽了姝兒的話,無衣心中的慾火頓時降了下來,關心的問道:“怎麼了,沒事吧?”

    “沒事,休息幾日就好了。”

    看到無衣這麼關心,姝兒心中甜絲絲的,輕輕的趴在他的胸前。

    無衣低頭輕柔的吻著她的香唇,得妻如此,大復何求。

    姝兒何嘗不是如此,得此夫婿,此生何求。

    靜靜的,兩人甚麼也沒有做,只是默默敏擁吻著,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驀然,沉迷在其中的姝兒想起一事,連忙推開無衣“郎君,今日你不是要去祠堂拜祭嗎?”

    “還早蕪?”

    無衣看了下外面只是微微見白的天色說道。

    “郎君,你在這邊讓人看到終究不好,還是回屋吧!”

    看到無衣還是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姝兒又輕聲說道。

    “哦....”

    無衣聽了,感覺有理,昨日他娘親就跟他說了,成親之前兩人不宜同房,免得被人說閒話。為了姝兒的名譽著想,還是早點走好,大不了晚上再來。

    想著,連忙起床穿衣,姝兒也掙扎著要起床伺候,無衣連忙把她按住,看她微皺雙眉頭的模樣,不由憐惜不已,暗怪自己昨晚太過輕狂,一辦起事來,就忘乎所以。

    穿好衣服,又叮囑姝兒小心一點,這才打開房門,賊頭賊腦的往外看了一下,看到四下無人,走出去,回身把門關好,才悄悄的溜走。

    姝兒看到他那賊頭賊腦的樣子,感覺好笑,不過又忽然想道,他不就是一個賊嗎?一個偷香的賊。

    無衣悄悄溜出姝兒住的地方,一路小心翼翼,生怕遇到人,等到了自己住的地方,這才放下心來。

    “東主早。”

    驀然,後面傳來一陣招呼聲,不由愣住,以為昨晚的事被人知道。

    艱難的回頭,一看,卻是諸明那小子。心下鬆了口氣,幸好是他,繼而又想起昨日這傢伙趁機屎遁的事,不禁暗暗咬牙,正想找他,沒想到自己送上沒來了。

    不由暗暗扯了一個笑臉,慢慢的往豬明走去。

    豬明也是倒霎,本來是起床鍛煉身體,順便過來看一下東主醒了沒有,有什麼吩咐,沒想到撞在了無衣的風火口上。

    看到東主笑著走過來,他怎麼看怎麼感覺東主笑得詭異,就想開跑,可惜只敢想不敢做,要不然他下場會很悲哀。

    “韋東主。”

    豬明艱難的咽了。口水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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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六章 祭祖

    褚明直直盯著皮笑臉不笑慢慢走過來的無衣,一臉緊張,眼神四處亂瞄,看下等會兒有事好找個地方躲。

    倏然之間,無衣猛地往前一竄,瞬間來到他的面前,在褚明還沒有來得急反應之時,一手抓住他的衣領,一腳踢在他的腳上,頓時,褚明如同斷線的紙鳶一般,往前飛去。

    “嘭”的一聲,落在地上。

    “哎呦嘢”

    褚明疼得大聲的叫道,眼睛還不時的往無衣這邊偷偷看來。

    其實他在要落地那一剎那,就飛快的用手在地上按了一下,緩了一緩,然後才趴下去。雖然聲音很大,但卻無恙。只是他卻不敢表現的太輕鬆,要不然等會兒下場會很淒涼。在落地後,他迅速的從地上抹了一把泥土在臉上,然後大叫出聲,那表情看起來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但很顯然,無衣對他的嚎叫聲毫不關心,也不想就這麼放過他,誰叫他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事,雖然連褚明自己也不知道。

    “一段時間沒跟你練練,你這身手都退步了許多。看來,今日要好好的跟你練一下才行,要不然你這身子骨都鬆了。”

    無衣冷冷的說著,慢慢的往他走去。

    褚明一聽,臉上瞬間變得蒼白,大叫道:“不要啊東”

    話還沒說完,無衣就來到他身邊,一把將他抓起來,反手一掄,將他狠狠的摔了出去。

    這一下,迅雷不及掩耳,褚明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狠狠的摔在地上,頓時一聲淒慘的叫聲響起。

    別院不遠處,白蟒兵住的地方。

    一些早起練功的白蟒兵聽到褚明的叫聲,以為頭兒出了什麼事,就要跑過去看,卻猛的看見以前的一干白蟒兵還老神在在的在那練功,頓時頓住身子。

    驀然想起昨日東主對待他們的那一幕,不由打了個冷顫,連忙乖乖回頭練功,好心的在心底默默的為頭兒默哀著。

    一會兒,慘叫聲停下。

    再過一會兒,就看到褚明一臉神氣,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一干白蟒兵看他意氣風發,好像無事的樣子,不由奇怪起來,莫非剛才自己聽到的全是幻覺。

    褚明走進自己房中,連忙飛快的關上門,然後脫下身上的衣服,只見身上到處是青一塊紫一塊的,每一塊好肉,不由暗暗在心底怨東主實在太狠了,也不會留手。心頭怨著,連忙拿起自己珍藏的跌打酒揉了起來。

    這還是無衣放水的緣故,還特別給他留了面子,沒打臉,又全是外傷,要不然他還能這麼好好的站在這裡。

    無衣回到房中剛剛洗漱完,就看到奴奴過來叫他吃飯,連忙走了過去。

    吃完飯,和姝兒說了幾句膩人的話兒,叮囑她小心一點,就跟著蔡允恭夫婦前去祭祖。

    蔡府廣大,於是蔡允恭就在蔡府一角開闢出一個所在來做祠堂,以供奉先人。

    祠堂前綠樹成蔭,祠堂中香煙裊裊。

    祠堂正中擺著蔡家先人的牌位,蔡允恭夫婦和無衣站在祠中,恭敬的舉香拜著,旁邊還有一個比無衣略大一點的少年,看年歲應該比無衣稍大。

    拜完後,裴氏拉著無衣來到少年面前說道:“這是你兄長鑰兒,族中排行第八,人稱八郎,你要叫四哥。昨日他在城門值日,沒有回來,他之上你還有三位兄長,這段時間都在宮中當值,沒法回來,以後再讓你認識。”

    “怎麼,十一郎,連你四哥都不認識了?”

    蔡鑰聽到自家娘親竟然給十一郎介紹自己,不由奇怪的問道。他一進門就聽下人說十一郎回來了,都不知道他忘了以前的事。

    “哎,無衣他把以前的事都忘了?”

    裴氏說著,心中哀愁,感覺對不起兒子,忍不住就又要哭出來。

    驀然,蔡允恭大聲對外喝道:“你在那邊鬼鬼祟祟作甚,還不過來。”

    裴氏一聽,連忙止住哭聲往外看去。

    一個家僕在外面往裡面探頭探腦的看著,顯然有事,只是這裡是祠堂重地,他知道規矩,不敢進來,聽到蔡允恭的話這才走了進來。

    “老爺。”

    家僕來到蔡允恭的面前恭敬的叫道。

    “有什麼事嗎?”。

    “這”

    家僕說著,眼睛偷偷的往無衣看去。

    蔡允恭看了,頓時喝道:“什麼事,吞吞吐吐的,還不快說。”

    “是,老爺。是十一郎的手下在東市上和人打起來了。”

    家僕不敢隱瞞,連忙說道。

    “怎麼回事?”

    無衣聽了,皺著眉頭問道。

    原來早上無衣到祠堂祭祖,褚明就又帶著手下去打聽姝兒父親的消息,無意中竟然讓他們在一間胡姬酒肆中打聽到了一點消息。褚明知道後連忙去向姝兒報告,姝兒聽後頓時坐不住了,強忍著下身的不適,一定要去胡姬酒肆問個究竟。沒想到碰到了小霸王宇文成化。

    宇文成化是丞相宇文化及之子,其人仗著父親權勢,在東都之中橫行霸道。有個外號叫“花花太歲”,最喜歡幹強搶民女的事,東都之中誰家有了女兒都藏得好好的,就怕被他看到,搶去糟蹋了。平時這傢伙更是除了好事,什麼都乾。洛陽城中的人看了他,都把他當作瘟神一般躲得遠遠的。

    姝兒到酒肆時,不小心碰到了他,那傢伙看到姝兒的絕世容貌,頓時三魂去了兩魂,就要讓手下搶人,護在姝兒身邊的白蟒兵哪肯,登時打了起來。這家僕原本是給他們帶路的,一看事情不妙,連忙回來報信。

    無衣聽了家僕的話,眼中幾欲噴出火來,竟然有人敢動自己的女人,真是不想活了。當下喝令家僕在前帶路,直往東市而去,旁邊的蔡鑰看了也跟了上去。

    來到門口,無衣忽然想起一事,連忙讓家僕等下,自己跑去房中拿出帶來的漁叉,然後去白蟒兵們住的院子把他們叫上,然後一行人浩浩蕩盪的往東市而去。

    東市,胡姬酒肆之中。

    褚明帶著一干手下正和一群僕人廝打著,看這群僕人的身手不凡,提手出腳之間帶著一股煞氣,明顯不是普通人,很可能是軍中悍卒。能用軍中悍卒當下人,顯然來歷不凡,看來這次是為東主惹禍了。

    心頭暗惱,不由往旁邊一個臉色蒼白的白臉去。

    那人一身華貴衣物,看起來帶著一股貴氣,只是臉色蒼白,眼眶深陷,嘴唇青紫,顯然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

    那人搖著一把羽扇,作了一個自以為瀟灑的姿勢,對站在褚明他們後面暗暗擔心的姝兒說道:“小娘子,你還是從了爺罷,跟著爺,有用不完的綾羅綢緞,吃不完的山珍海味”

    “從你媽個頭。”

    這時無衣剛好過來,聽了他的話,頓時破口大罵。

    這一罵卻把酒肆之中的人罵愣了,這你媽個頭到底是什麼東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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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1-10 00:34:01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八十七章 酒肆風波

    “從你媽個頭。”

    這時無衣剛好過來,聽了他的話,頓時破口大罵。

    這一罵卻把酒肆之中的人全都罵愣了,這你媽個頭到底是什麼東西呀!

    那臉色蒼白的白臉小子正是宇文成化,他雖然不知道無衣說的是什麼,但也知道說的不是好話,一時氣得臉色青紫。

    他是何等人,大隋丞相之子,更是被文帝陛下親授武將天下第一“橫勇無敵”金牌,留鎮京師的宇文成都之弟,宇文成化是也。在這東都之地,他就是天,他就是地,喊風有風,喚雨有雨,向來橫行霸道,飛揚跋扈,無人敢惹。沒想到今日抓一個小娘,竟然有不怕死的人來阻攔,還敢罵他,這還得了,這還有沒有天理,還有沒有王法了。

    “來人,給我上,把他們都給我剁了餵狗。”

    宇文化及氣急敗壞的嘶聲叫道。

    一干護在他左右的家僕聽了,頓時向無衣他們撲去。

    無衣聽到宇文化及的話,臉色倏然一斂,眼中一道厲芒閃過,看著飛撲過來的一干人,嘴角一裂,微微一笑,笑的詭異,笑得讓人毛骨悚然。

    眼看著一干人就要撲至,無衣用力將手中的漁叉往地上一插,漁叉頓時陷入地板之中,直挺挺的立在酒肆裡。

    然後他身子往前一縱,如猛虎穿林、青龍出水一般往宇文成化撲過來的一干家僕迎去。手中握拳,舞動之間隱隱有雷聲作響,拳勢渾重,有若山崩,直有千斤之重。

    甫一接觸,無衣一記黑虎掏心往當先一人掏去,那人頓時慘叫一聲,往後倒飛而出,“嘭”的一聲,落在地上,再也沒了聲息。

    一干家僕看得心驚膽跳,腳下微微遲疑。

    無衣卻是一點也不停,腳步飛快,如游龍一般在一干家僕中穿梭,隨身出拳,拳如離弦之箭,倏去倏收,迅若疾電。

    青龍三點頭,餓虎撲食,青龍擺尾,怒獅擊抓,白虎出洞,狂象鬥群虎

    四象拳在這一刻被他淋漓盡致的使了出來,沒幾下,只聽到劈裡啪啦呯嘭響,一干家僕就全倒在地上,哀嚎不止。在無衣後面的一干白蟒兵面面相覷,一時傻眼,他們還想上去幫忙呢?

    瞄了一眼倒在地上哀嚎的宇文成化家的家僕,無衣頗是不屑的拍了拍手,也不去看還打在一起的褚明諸人,望著宇文成化,倏然一笑,露出森森白齒。

    他後面的一干白蟒兵看到頭兒還在和人打,連忙過去幫忙,沒幾下,一群人就將那些人打趴在地,要不是無衣有吩咐不要殺人,估計這些人早就被他們分屍了。

    無衣露齒笑著,慢慢的往宇文成化走去,眼中兇戾之氣,盡現無疑。

    宇文成化看到無衣走來,臉色從蒼白變得死白,牙齒不停的打顫,口齒不清的淒聲叫道:“不不要不要過來”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他身後的一個中年人慢慢的走出來,擋住他的身前,環手抱胸,傲氣的對無衣說道:“閣下,得饒人處且饒人,公子可是”

    話還沒說完,倏然,無衣出現在他面前,在他還沒來及反應之時,狠狠的一個巴掌打在他的臉上。

    這一巴掌迅猛無比,重若千斤,一下把中年人打飛出去,撞在一張桌上,暈了過去。

    一干白蟒兵看得膛目結舌,東主這也太兇猛了點吧。…

    無衣又慢慢的往宇文成化走去。

    一時,一種無言的恐懼襲上宇文成化的心頭,腳下一動就要開跑。

    那中年人是他父親安排來保護他的高手。他壞事做盡,宇文化及怕這不成器的被人殺了,就找人來保護他,那高手的身手不凡,他一點也不擔心。剛剛那樣子其實是他故意做出來吸引無衣過去,好讓高手襲擊的,沒想到這高手竟然被無衣一巴掌打暈。這還得了,這還怎麼對付,還是趕快溜為妙。

    剛剛跑沒幾步,宇文成化就感覺衣服被人拉住,轉頭一看,差點把他嚇死,是無衣。

    無衣看著宇文成化,心中戾氣頓生,這小子竟然敢動自己的女人,真是找死,一隻手抓住他的脖子,慢慢的把他舉了起來。

    宇文成化死命的掙扎,卻怎麼也掙扎不脫無衣的手中,口中咿呀大叫,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一時,心中驚駭莫名,心想著難道自己就要這麼的死了嗎?自己可還有很多小娘沒有弄到手呢?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宇文成化蒼白的臉慢慢的變得通紅,然後青筋浮現,樣子恐怖至極,眼看著就要被無衣活活的給舉死。

    就在這時,無衣背後忽然有人出聲叫道:“十一郎,這人殺不得。”

    是無衣四哥蔡鑰,剛剛那一瞬間他被無衣的身手所攝,一時驚住,等回過神來就看到無衣舉著宇文成化。這宇文成化可是當朝丞相宇文化及的兒子,殺了他可是漫天風波,殺不得。被蔡鑰這麼一叫,無衣頓時清醒一些,這裡確實不是殺人的所在,就把宇文成化給放了下來。

    宇文成化落在地上,慢慢的回復過來,看到無衣不敢殺他,頓時囂張起來,指著無衣叫囂道:“小子,你死定了,我要叫我哥把你們抓了,然後把你們家滿門抄斬,殺個雞犬不留。”

    被他這麼一叫囂,無衣心頭壓下的戾氣頓時又冒了出來,一把掐住宇文成化的脖子,說道:“不殺你,並不代表你可以完好的走出去。”

    說著,手狠狠的往宇文成化臉上抽去,過了一會,就把他的臉打得到處是血,然後狠狠的把他扔在地上,再狠狠的踹了幾下,然後才大聲喝道:“都給我滾。”

    宇文成化和一干被打趴在地上的家僕還有那剛剛醒過來的中年人如蒙大赦,連忙掙扎著灰溜溜的往外跑去。看到他們狼狽的樣子,一干白蟒兵在後面不屑的笑著。

    無衣慢慢的來到姝兒面前,溫柔的問道:“你沒事吧?”

    “沒事”

    這一刻,姝兒放下所以女人的矜持,撲在無衣懷中。這個地方,是最溫暖的港灣,最安全的所在。

    剛才她確是被嚇到了,看那人模樣就不是好東西,要是被抓去,那後果可不敢想像。

    “奴給郎君惹麻煩了。”

    半響,姝兒抬頭抱歉的對無衣說道。

    “一個男人若是連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那算是什麼男人。”

    無衣看著姝兒,淡淡的說。

    “郎君”

    這一句話比什麼情話來得纏綿,來的好聽,一下就將姝兒的心融化,動情的貼在他的身上。“咳咳,十一郎,這裡不是久留之地,我們還是走吧!”

    看到無衣和姝兒你情我儂的樣子,蔡鑰在後面好心的提醒道。

    無衣點了點頭,又對姝兒問道:“你父親的事問得怎樣了?”…

    “十一郎,今日過後,你的名聲怕是要響徹這東都之地了。”

    蔡鑰看著四周黑壓壓的圍觀人群,苦笑道。

    “這名聲不要也罷。”無衣淡淡的說。

    “都是奴不好,要不是奴,郎君就不會”

    姝兒在一旁歉疚的說道,還沒說完,就被無衣打斷。

    “你是我未來的妻子,自己的妻子被人侮辱、欺負,身為一個男人,就要去討回公道,這是身為你的男人應該做的事。要不然,我這個夫婿當的豈不太過窩囊。”

    “郎君”

    姝兒聽了,心中滿滿的盡是感動。

    幾人一邊說著話,一邊往蔡府走去。

    沒走多遠,就聽到後面傳來一陣馬蹄聲。緊接著,無衣就感覺好像有人在看自己,轉回頭去,只見遠處一人騎著一匹高頭大馬慢慢往他們走來,旁邊還跟著剛才被打的宇文成化和一干僕人。

    蔡鑰察覺到無衣的異樣,也轉頭看去,等看清來人,不由暗叫不好。

    那人緊緊盯著無衣,騎著馬慢慢走近。

    無衣看來者不善,輕輕的拍了拍姝兒的手,讓她到後面去,讓褚明他們護著她,然後手中拿過手下遞過來的漁叉,站在原地,冷冷的看著來人。

    “是你傷了吾弟?”

    那人來到近前停下,看著無衣,問道。語氣中不曾帶半點感情,好像面對的是個死人一般。無衣看了他旁邊坐在椅上,被人抬著的宇文成化一眼,淡淡的說:“若你是說這廢物的話,是。”

    “哈哈哈哈”

    那人聽了大笑,繼而眼眸微斂,眼中閃過一絲厲芒,然後語氣冰冷的說道:“就算他是廢物,也不是你能說的;就算他是廢物,也不是你能打的。”

    那人一字一句的說著,殺氣畢現。

    長街之上,好似刮起一股凜冽的刀風,刮得人臉頰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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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1-10 00:34:14 |只看該作者
第一百八十八章 大戰宇文成都(一)

    “那你應該把他關好,不要讓他跑出來。”

    無衣還是淡淡的說道。

    語氣中淡如止水,但那話語卻讓聽的人無法淡定。

    他的意思是說宇文成化是條狗,他宇文家不應該把這條狗給放出來,那豈不是說他們宇文家全都是狗了。

    “天下間兩種人最要不得,一種是逞匹夫之勇,一種逞口舌之力,其人下場通常都會很可悲。”

    那人的眼睛漸漸瞇了起來,語氣中殺意凜然。

    “是在說你自己嗎?”。

    無衣還是用那種快要氣死人的淡定的語氣說道。

    “好,好,好,還從來沒有人在吾宇文成都面前這麼說話。看在你的這份勇氣上,今日吾做主,若是你能接下吾一鎲,今日之事就作罷,可好。 ”

    看到那人這麼說,一旁的宇文成化臉色頓時焦急起來,可是又不敢開口,他知道自己這大哥最不喜歡的就是他說話的時候被人打岔,他做的事更不喜歡人指手畫腳。

    “宇文成都,沒聽說過。”

    無衣搖搖頭,說道。

    旁邊圍觀的人群聽了,竟皆嘩然。

    想當年千軍逐鹿、萬馬奔騰。

    大隋朝平南陳、滅北齊,宇文成都以幼小之齡跨馬從軍,以手中一桿七曲鳳翅鎦金鏜,胯下座騎赤炭火龍駒,隨軍南征北戰、東討西伐,天下間難得敵手。九州一統、華夏重興後,隋文帝楊堅更是親授其武將天下第一“橫勇無敵”的金牌,留鎮京師長安。

    他的赫赫威名在大隋之中誰人不知,誰人不曉,甚至連一些番邦異域之人都曾耳聞過他的事蹟,而眼前這人竟說沒聽說過,這可是活生生的打臉了。

    一時,宇文成都臉色陰沉,看不清是喜是怒,但想來絕不會是高興,因為他實在沒有理由高興得起來。

    無衣慢慢的解下一直罩在漁叉叉首的麻袋,露出猙獰的叉首。

    轉頭示意身後諸人離遠一點,舉起漁叉,斜指宇文成都,道:“接你一鎲又如何,何不索性一戰?”

    “憑你,夠資格嗎?”。

    宇文成都冷冷的笑道,語氣中盡是不屑。

    “不試,又豈能知道。”

    無衣眉毛微微一揚,繼而淡然一笑道。

    說完,腳下一點,人直往空中縱去,腳步在虛空連踏,手中漁叉在空中劃成一道初月,帶出一縷烏金光芒,倏然間,直向宇文成都劈去。

    “就如此嗎?那不試也罷。”

    在宇文成都眼中,無衣就像手中的跳蚤、臭蟲一般,蹦的歡騰,卻絲毫未用,徒擾人清靜而已。

    不過卻也不敢馬虎,舉起鳳翅鎦金鏜往身前一檔。

    驀然間,兩柄利器相交,碰出一溜火花。

    無衣只是試探,並沒有用多大的力,感覺到宇文成都眼中、語氣中那深深的不屑,不由大怒,暴喝一聲,右腳點在左腳之上,人往空中直升而上。

    升到半空之中,漁叉再動,眨眼之間,在雲天之中舞成一道光輪,光輪之中烏金暗芒閃現,宛若無光闇月。

    “哈啊”

    一聲大喝,無衣舞者光輪夾著下墜之力直往宇文成都劈去,一時,天地失色。

    “唔”

    宇文成都眼眸微斂,他分明感覺到那光輪中隱藏的無上殺意,那竟讓他有股心驚膽跳的感覺,這是他征戰沙場無數也從未有過的感覺。

    心下不敢託大,從火龍駒上跳起,腳在虛空一點,舉起手中鳳翅鎦金鏜,直往無衣劈落的光輪刺去。

    光輪從雲空劈落,強大的氣流摩擦,使周圍空氣變得通紅,恍若罩上了一層赤紅的火焰。光輪的烏金暗芒和赤紅的火焰相加,變得迷離而詭異。

    突然間,一道厲芒劃空而來,直刺在光輪之上。

    “鏗鏘”

    厲芒與光輪相接,爆發出一道驚天巨響。

    地上觀看的人群只覺得地面一陣晃動,連天也好似要傾頹一般。無衣和宇文成都兩人下方的屋頂更是被兩人兵器相交爆發出的強勁氣流刮得一片狼藉。

    兩人倏接倏分,強大的氣流,使兩人情不自禁的往後倒飛而去。

    往後飛退,後面是一片屋脊,無衣腳落在屋脊之上,硬是在屋脊上拖出一道溝痕,才落在一棟酒樓的簷角之上。

    街風獵獵,人立簷角之上,衣袂飄搖,竟有一股說不出的灑脫與不羈。

    宇文成都往後直飛,到了坐騎上空,腳下虛踩,身子如旋風般旋轉起來,然後徐徐往火龍駒上落去。

    看著遠處的無衣,兩人遙遙相望,眼中精光四閃,熱血沸騰,戰意隆隆。

    “很好,天下間能接吾一擊而全身退者,你是第二人。”

    宇文成都說著,握著鳳翅鎦金鏜的手微不可及的動了一下。他沒想到眼前這白臉小子竟然力氣這麼大,一擊之下,他虎口竟然被震得發麻。看那年紀也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子,也不知是怎麼長的,也不知是哪家生的怪胎,都比得上李家那魔種了。

    “那蔡某是否應該感到榮幸?”

    無衣也輕輕的鬆了松握著漁叉的手,眼前這小子口氣雖然狂妄一點,但力氣卻是不剛剛那一下交手,這手竟然有點發麻。要知道他如今已經把太乙真罡決練到第五層,已經快要衝到第六層的關口,雖然沒有萬斤之力,但幾千斤還是有的,沒想到竟然被打得有點發麻。真是你個叉叉,這是誰,這麼牛,剛才好像有說叫宇文成都來著,這名字蠻熟的,好像在哪聽說過。哎,要是早知道穿到這鬼地方來,早應該準備一套隋書、新唐書、舊唐書和隋唐演義帶上才是。

    宇文成都聽了無衣的話,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說道:“確實如此。”

    照身份,他是當朝丞相之子,先帝親封的“天下第一”,更是曽南征北戰,殺敵無數的大隋朝將軍,而他不過是個無名小卒,自是應該感到榮幸。

    看到宇文成都那理所當然的樣子,無衣頗是不屑的說道:“那是你遇到的都是一些凡夫俗子,沒遇到真正的高手,比如”

    說完,比著拇指指了指自己,意思就是說自己就是那高手。

    宇文成都聽得臉皮微微抽搐,他自小從軍殺敵,其中斬殺的不煩一國將才,無雙勇士,沒想到現在竟被眼前這人說成是凡夫俗子,那自己成什麼了?當真可惡。

    被無衣一句一句的諷刺,饒是他修養再好,也終是忍不住。

    瞬間,眼眸變得冰冷,手中鳳翅鎦金鏜一舉,直指遠處立在簷角的無衣,喝道:“吾鏜下不死無名之鬼,汝通名受死。”

    “憑你,連爺爺的腳毛都不一定撈得著,還受死,老子還壽司呢?記住,你家爺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漁者——無衣是也。”

    無衣搖頭晃腦的說著,感覺自己真的有些成為酸儒的潛質。

    那宇文成都聽他左一個爺爺右一個老子,滿嘴胡言,勃然大怒,從坐騎上躍起,腳下在火龍駒上輕點,手持鳳翅鎦金鏜往無衣直刺而來。

    鳳翅鎦金鏜閃著冰冷的寒芒,在宇文成都的帶動下,劃破長空,宛若一顆流星般直向無衣刺來。

    無衣一看不敢怠慢,手中漁叉微動,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圈影,往宇文成都罩去。

    瞬間,戰事再起,叉光鏜影揮舞在天際之間,沒一會兒就交戰百十回合。

    叉如游弄,鏜如飛鵬,兩相碰撞,不時發出震天的響聲和光芒,看得下面的人目眩神迷,一時忘乎所以。

    底下蔡鑰卻看得直皺眉,感覺今日這事真的沒法收場,他也不知怎麼辦,只好回頭吩咐一個家僕回家報信。看到宇文成都帶來的一干手下和宇文府中的一干家僕,發現無衣的手下有點不夠看,要是等會兒底下人打起了肯定吃虧,連忙跟姝兒他們說了幾句,就匆匆的往城門跑去,準備招一些兄弟過來助陣。

    “什麼,十一郎和宇文成都打起來了,十一郎豈能是他的對手,十一郎沒事吧?不行,我要去看看,若是我那孩兒有什麼三長兩短,我絕不會與他善罷甘休。”

    裴氏在家中等候無衣他們的消息,聽到回來報信家僕的話,登時心急如火,恨不得馬上飛過去。

    “夫人,休要著急,等他說完再去也不遲。”

    蔡允恭看到裴氏著急的樣子,不由輕聲勸道。

    “不遲,再不去十一郎都被那宇文成都打死了,那宇文成都是何等人?自小隨父從軍,南征北戰,東伐西討,手下難有三合之敵,更是曾被先帝陛下賜下'天下第一'的金牌,又豈是我那無衣孩兒打得過的。我看你是一點也不關心十一郎的死活,沒想到我們母子剛剛相認一天,就遭了這樣的禍事,早知道就不認了,我那孩兒也不會這樣,我那可憐的孩兒啊嗚”

    說著說著,裴氏不由傷心的哭了起來。

    “這哪跟哪夫人,別哭了,夫人夫人”

    蔡允恭最見不得自家夫人哭,看著淚流滿面的裴氏,一時竟然有些手足無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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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章 大戰宇文成都(二)

    “這哪跟哪,夫人,別哭了,夫人夫人”

    蔡允恭最見不得自家夫人哭,看著淚流滿面的裴氏,一時竟然有些手足無措。

    那進來通報的家僕看到自家主母那傷心的樣子,連忙說道:“夫人,十一郎沒事。”

    “怎麼沒事?怎能沒事?那宇文成都可不是什麼良善之輩,怎可能沒事? ”

    裴氏嗚咽的說著,都快淚流成河了。

    “十一郎確實沒事,小三不敢對夫人撒謊。”

    “混賬東西,說話吞吞吐吐的,還不快把事情詳細說來。”

    蔡允恭聽到家僕的話,知道還有下情,連忙喝令家僕說下去。

    那家僕聽了,也不敢怠慢,連忙把無衣和宇文成都的事情說了出來。

    裴氏聽到無衣沒事,頓時止住了哭聲,待聽到他還在和宇文成都打,連忙大聲叫道:“來人,備轎。我要去看十一郎,要是十一郎被那宇文成都打壞了,我定不與他幹休。”

    “沒想到十一郎竟然竟然這般神勇”

    蔡允恭聽了家僕的話,頓時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相信的喃喃說道。

    “哼,我早看出來了,十一郎武藝絕不會比那宇文成都差,等會兒過去說不定已經把那宇文成都給打趴下了。”裴氏聽了蔡允恭的話,不由沒好氣的說道。

    蔡允恭扯了扯嘴角,想說些什麼,不過終究還是沒說出來。

    就在這時,奴奴急匆匆的跑了進來,一進來就劈裡啪啦的對著裴氏說道:“夫人,夫人,不好了,不好了。姝兒在酒肆遇到花花太歲,十一郎拉一大幫人去打人了。夫人快點去看看,要不然要出事了。”

    奴奴慌裡慌張的說著,她剛才有事出去,回來時去找十一郎,卻看到他不在,打聽了一下,才i知道姝兒出事,十一郎拉了一班人跑去幫忙了

    這還得了,她連忙急急的跑過來稟報。

    “還用你說,早知道了。”裴氏沒好氣的瞪了沒頭沒腦的奴奴一眼,這小傢伙腦袋裡就是缺根弦,然後才繼續說道:“如今十一郎早就已經和人家打起來了。你來了正好,和我一起去看看。”

    說著,拉起奴奴就往外走去,蔡允恭一看,連忙追了上去。

    東市之中,圍看的人越聚越多,,可謂人山人海。

    酒肆之前,無衣和宇文成都手拿兵器遙遙相指,眼中精芒四射。

    兩人已經交戰數百回合,從空中打到地面,不分勝負。只是無衣心中漸感不耐,他終究是個嫩雛,只知用蠻力,不及宇文成都久戰沙場知道怎麼用力最省力。這樣下去,敗的人可能就是他了。

    看來,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無衣想著,腳下一頓,雙手緊握漁叉,體內太乙罡氣瘋狂的湧向漁叉。瞬間,漁叉上泛起一層微光,漁叉上的那條血龍逐漸變得猙獰起來,好像要從漁叉中出來一般。

    就在這時,無衣大喝一聲,雙手緊持漁叉,直指宇文成都。倏然間,腳下一動,身如離弦之箭,手持漁叉,直刺宇文成都。

    漁叉飛速,如流星破空,眨眼睛已經來到宇文成都面前。

    宇文成都不敢怠慢,連忙舉起鳳翅鎦金鏜護在胸前。

    瞬息之間,漁叉和鳳翅鎦金鏜?相接,爆出一聲震天的響聲,一道利芒沖天而起。

    驀然,宇文成都感覺不妙,抬頭一看,只見雲空之中一條血龍張牙虎爪,呲牙咧嘴,兇態畢現,直向他抓來。他一看,不敢硬接,腳下一點,身子往後倒飛出去。

    倏然間,血龍撲至,狠狠的抓在他原來站立的地方。

    只聽“嘭”的一聲,地面被血龍生生的抓出了個大洞,若是抓在人的身上,那後果不堪設想。

    想到這裡,宇文成都不由捏了一把冷汗。

    那血龍是無衣漁叉之上雕刻的血龍所化,也不知怎的,自那次漁叉痛飲了蛟龍和巨蟒之血後,好像有了生命。無衣能感覺到叉柄上那條栩栩如生的血龍好像有了靈性,自己只要把太乙罡氣輸入其中,這叉柄上的血龍便會真的幻化出一條血龍出來攻擊。可惜以他如今的功力,這樣的攻擊也不過是一次而已。

    攻擊無果,無衣緩緩退到白蟒兵的身前,宇文成都也退回至馬前,遙遙相望。

    良久,宇文成都才開口說道:“很好,普天之下,能與吾一戰者,你是第二人。先前吾所說之話算數,今日之事,就此作罷。”

    “大哥”

    旁邊的宇文成化一聽,頓時急了。

    “怎麼,連吾的話也不聽了。”

    宇文成都轉頭冷冷看著宇文成化說道。

    看到宇文成都的眼神,宇文成化不由打了個激靈,不敢再說,他這大哥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

    “走吧,莫要在此處丟人。”

    宇文成都對宇文成化淡淡的說道,但語氣之中卻是不容抗拒。

    他騎上馬,往回走去,卻沒人看到他的手一直抽搐個不停,腳下也是微微打顫。剛才與無衣交戰,他的心底卻不是像表面那麼自在,特別是無衣最後一擊,他雖然接了下來,但是卻也受了傷,恐怕沒有一個月的將養是沒法全部恢復了。

    看到宇文成都等一群人走了,無衣才無力的往後倒來。一旁的褚明一看,連忙把他叉住,讓一邊的手下拿去他手中的漁叉。

    “郎君,你沒事吧?郎君,你可不要嚇姝兒。”

    姝兒看到無衣臉色蒼白、四肢無力的樣子,眼圈一紅,就要哭出來。

    “沒事,只是有點脫力,休息幾天就好。走吧,回府,不要再呆在這裡。”

    無衣對姝兒解釋了一下,姝兒這才放下心來。

    褚明他們聽到東主要回去,情急之下又沒有馬車,連忙搭起一座人轎,架著無衣往蔡府而回。途中遇到正趕過來的蔡允恭夫婦和奴奴,免不了還要嘮叨幾句,就讓無衣坐進車內,然後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府中行去。

    蔡鑰去城門找兄弟搬救兵,沒想到平時一起逍遙喝酒的哥們聽到要和宇文成後都連連搖頭,不顧平時的交情紛紛拒絕,到了最後只有寥寥幾個弟兄願意隨他去。沒奈何,他只好帶著幾個肝膽相照的兄弟來到東市上,沒想到卻發現眼前一片冷清,什麼人影也沒有。

    等他找來人一問,才發現無衣和宇文成都早已經打完了,這讓蔡鑰非常鬱悶,連忙謝過幾個願意過來幫忙的好友,往家中跑去。

    “十一郎,你沒事吧?”

    回到府中,裴氏看到無衣一臉疲憊的樣子,關心的問道。

    “沒事,只是有點脫力,休息幾天就好了。我感覺有點累,就回去睡了。”

    說著,就掙扎的要站起來。

    姝兒一看,連忙走過去扶;奴奴一看,也走了過去,和姝兒一人撐著無衣的一隻手,往他住的院落走去。

    “記得洗完身子再睡。”

    看到漸漸遠去的無衣他們,裴氏忽然想起一事,連忙在後面叫道。

    無衣應了一聲,頭也不會的走了。

    大廳之中,只留下蔡允恭夫婦兩人面面相覷。

    他們怎麼想也想不到無衣竟然打得過宇文成都,實在是太過太過不知道怎麼說才好,要知道宇文成都可是文帝陛下欽賜的天下第一,天下間少有人敵,沒想到卻和無衣交手,而且還不分勝負,看來要有麻煩了。蔡允恭摸著下巴稀疏的鬍子默默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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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大戰宇文成都(三)

    “嗯”

    朦朦朧朧醒來,無衣感覺四肢無力,肢體酸痛。

    都是昨日打架過後的後遺症,早知道就不打了,用迴旋飛刀把那個宇文成都解決算了,不過那小子太過傲氣,不揍他一頓他心裡不平衡。

    掙扎著從床上坐起來,猛然看到姝兒竟然趴在一邊的桌上睡著。

    這小娘,怎麼跑到這邊來睡了?他納悶的想著,掀開被子,掙扎著要起床穿衣。剛剛站在地上,或許動作重了一點,猛的把姝兒吵醒。

    姝兒看到無衣醒來,頓時飛撲過去,抱住他,整個人趴在他的身上,眼中思念的淚水不可止歇的從臉頰緩緩滑落。

    “郎君郎君你總算醒來了,你要是再不醒來,姝兒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好,郎君”

    無衣被她哭得手足無措,都不知怎麼回事,自己不就睡個覺而已嘛,至於嗎?

    “怎麼了,誰又欺負我的姝兒了,對你夫君說說,我幫你教訓他去。”

    無衣笑著對姝兒調侃道。

    姝兒聽了,只是搖頭,只是緊緊的抱住他,趴在他的胸前,不再說話。

    看到她那一副我心猶憐的淒涼模樣,無衣不由疼惜起來,也不說話,抱著她,輕輕的愛撫著。

    就在這時,房門忽然被推開,只見奴奴跳了進來。

    一進門,奴奴就看到兩人抱在一起,也不知發了什麼神經,大叫一聲,又跑了出去。

    聽到奴奴的叫聲,姝兒有點不好意思起來,連忙鬆開無衣,挽著他的手,輕輕的靠在他的肩膀上。

    “怎麼了。

    無衣看到她漸漸止住淚水,情緒穩定了一些,這才開口輕聲問道。

    “沒事,只是擔心郎君而已。”

    “睡一覺而已,有什麼好擔心的。”

    “郎君可是已經睡了三天,這幾天可把府中大大小小擔心壞了,你那些手下更是要帶人去找那宇文成都算賬,幸好被攔住,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無衣聽得苦笑不已,這些傢伙,賊性不改,做事不分輕重,也不想想那宇文成都豈是他們輕易動得了的。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急驟的腳步聲,無衣抬頭看去,只見裴氏帶著一大幫人走了進來。

    “十一郎,你終於醒了,老君保佑,老君保佑,真是太好了,來來來,讓娘親看看。”

    來到屋中,裴氏一把將無衣拉到面前,牽著他的手仔仔細細的打量起來,看到無衣無事,這才放心下來。

    “娘親,孩兒無事,只是有點累而已。”

    看到裴氏這麼關心自己,無衣心中感動莫名。

    “那就好,那就好,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娘一定跟那宇文小賊拼了。”

    如今裴氏給宇文父子取了個外號,老的叫老賊,小的叫小賊,要知道以前可是直誇宇文成都是少年英雄來著,可現在卻把他狠狠的踩在腳下,誰叫他得罪了她兒子,可憐天下父母心哪。

    無衣輕輕的拍著裴氏的手安慰,轉頭看到褚明也站在一旁,看他樣子畏畏縮縮、躲躲閃閃的,就好奇的問道:“你怎麼了?”

    “沒沒什麼?”

    看到無衣往他看來,褚明慌裡慌張的拿手摀住一邊臉,緊張的回道。

    “把手拿開。”無衣看到他那古怪的樣子,頓時出聲喝道。

    褚明一聽片青紫的臉龐來。

    “怎麼回事?”

    無衣一看到他臉上的淤青,臉立時拉了下來,凝聲問道。

    “這這這”

    這了半天,褚明還是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無衣轉而朝旁邊的一個白蟒兵問道:“他怎麼了?”

    “回東主,頭兒的臉是被府中守門的李伯打的。頭兒要帶我們去找宇文成都算賬,李伯不讓去,頭兒硬要去,兩人相持不下,就相約比試,李伯輸就讓頭兒出去,頭兒輸就不能出去,最後,頭兒就成這樣了。”

    聽到手下的話,褚明轉身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話需要說得這麼明嗎,這小兔崽子。轉頭卻瞄到無衣往他看來,連忙低下頭去,乖得像什麼似的。

    “守門的李伯”

    無衣感到納悶,褚明的身手他是知道的,一般人不是他的對手,一個看門的老頭能把他打成這樣,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好像知道兒子的疑惑,裴氏在一旁開口說道:“李伯是咱家的老人了,自小跟著你阿爺,你阿爺去後,就又跟著你父親。你阿爺和你父親都是重情義的人,看到他年紀大了,就想送他一座莊園養老,可他說自己無妻無兒,要來也沒有。於是,就留在了府中養老,你父親和我都是把他當親人長輩一樣對待的。他閒著無事就去幫忙看門,不過卻不能將他當成看門的對待,府中上下都是要尊稱他李伯,娘親和你父親都是這樣叫的,你也要這樣叫。”

    “孩儿知道,那李伯身手好嗎?”

    “不知道,”裴氏搖了搖頭,然後又說道:“以前府中曾有賊匪闖進來,不過都給李伯打斷手腳送進官府了,據說是什麼大盜來著,也不知是什麼大盜,不過從此後府中倒是沒再鬧過匪患。”

    聽了裴氏的話,無衣心裡算是有了數,看來那李伯的身手還是不錯的。褚明遇上他也是倒霉,不過這傢伙也是該教訓一下,要不然都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帶人去找宇文成都的麻煩,這不是找死嗎?以為這地是陽穀不成。

    “咕嚕嚕,咕嚕嚕”

    忽然,無衣肚子咕嚕嚕叫了起來,這時他才感覺肚子餓得要命,他可是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

    “娘親,孩兒肚子餓,有什麼吃的沒有。”

    無衣對裴氏問道。

    “娘親早給你準備好了,奴奴,還不快去端來。”

    奴奴應了一聲,轉頭去廚房端來一碗粥,稀可見底。無衣差點就以為是水了,拿起來仰頭喝下,都沒幾粒米,只解渴,不管飽。

    “娘親,有肉沒有。”

    “你睡了幾天,剛醒來,不要吃太油膩的東西,先喝點粥潤潤腸胃,再吃其他東西。”

    “那現在粥也喝了,可以吃其他東西了吧?”

    無衣苦著臉問道。

    看到無衣那快糾結在一起的臉,裴氏莞爾一笑,嗔道:“真拿你沒辦法,來人,去給十一郎準備一桌好吃的來。”

    不一會兒,廚房就送來一桌美味佳餚,看得無衣口水直流。餓了三天的他哪還忍得住,頓時撲過去海吃起來。

    “慢點慢點,沒人和你搶。”

    裴氏陪坐在一邊,不時的給他夾著菜,看到他那狼吞虎咽的樣,不由輕聲勸道。

    無衣已經餓得頭暈眼花,只顧著拿東西往嘴裡塞,哪還顧得了那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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