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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峨嵋]暴力仙姬[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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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10 22:44:31
228 火族來使

     土思徹還想再問,遠處跑來一名風族少年,大聲叫道:「族長,火族的人已經到了山下了!二長老正到處找你呢!」
  
  寧禹疆回道:「知道了,我馬上去!」扭頭對土思徹道:「我去去就來,幸好這次請的人不多,不然我真要睡在大門口了。」說罷一笑,跟著那名少年往宮城門口而去。
  
  土思徹看著她的背影無奈地搖搖頭,果然是風族的,來去如風,全不留戀。
  
  寧禹疆人剛剛站到宮城門前,就見十數個身穿紫衣紅衣的火族族人疾步而來,為首的正是火離真與火彥陽兩兄弟,身後跟了一長串隨行人員,從形貌看來都是火族的嫡系子弟。
  
  火彥陽遠遠看見寧禹疆,三步並作兩步就撲了上來,激動道:「聽說你都想起來了?你記得我不?」
  
  他身形高大,寧禹疆要微微仰頭才能與他對視,今日的她已經記起了所有前塵往事,也有了身為風靜語的自覺,再見火彥陽,感覺與從前便大大不一樣起來。
  
  很多很多年前初見火彥陽,還是個暴躁好動的毛頭小子,他與她碰巧是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是火彥陽要晚了一個時辰,幾乎從見面開始,火彥陽就喜歡黏在她身邊,喜歡在她面前充大哥,無所不用其極地哄她叫他火哥哥,不過屢屢鎩羽而歸。
  
  風靜語沉靜聰穎,與他站在一起氣質上就像他姐姐,他越是掙扎旁人便越是故意調戲他,稱他火小弟,到後來連風靜語都這般稱呼他了,是他生平引以為憾的一件大事。
  
  寧禹疆腦中回憶著往事,頑心忽起道:「你想我叫你火叔叔還是火小弟?」
  
  火彥陽那張冶艷的臉當場枯萎,轉眼卻又重現光彩,喜不自勝道:「你果然是想起來了,我就說嘛,水向天那個混蛋那是逆天而行,手段下作,怎麼可以讓你忘記我們呢?」
  
  寧禹疆哼一聲道:「既然知道逆天而行、手段下作,當時為什麼不制止他?」
  
  火彥陽撓撓頭,嘿嘿乾笑兩聲,這個原因他不想說,不過平心而論,再來一次估計他還是不會反對水向天的做法。
  
  「咳咳!」三長老的咳嗽聲持續不斷地響了一陣,終於把兩個正在算舊賬的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三長老你怎麼了?嗓子癢?」寧禹疆奇怪道,從剛才就聽見他在咳嗽。
  
  三長老苦笑著並不回答,眼睛一直往站在一旁微笑著的火離真身上看一一火族族長被你們晾在一旁很久了!
  
  火彥陽醒悟過來,乾笑兩聲退回到火離真身後,不過一雙眼睛仍像塗了膠水一般黏在寧禹疆身上。
  
  寧禹疆也知道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做了件不太得體的事,連忙對火離真道:「火族長,歡迎你到巽風崖來。」
  
  「風族長客氣了。」火離真與風靜語也是認識多年,全不介意火彥陽的「搶鏡頭」與寧禹疆的「忽略」,態度溫和有禮得完全不像是火族的人。
  
  他能夠成為火族族長,據說也是因為這個完全不像火族人的性格。火族嫡系大部分性烈如火,「爆炸力」驚人,做事橫衝直撞,說得好聽是直率爽朗,說得難聽就是四肢達頭腦簡單,為此吃得明虧暗虧不在少數,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明明族中高手如雲,但是在仙族的排名卻從來不高,皆因族人都是直來直往的性子,往往別人動些陰謀詭計他們就會被牽著鼻子亂轉一氣。
  
  痛定思痛之下,在大概一萬年前起,火族在選擇族長上頭便訂立了新的標準,法力比試只作參考,要成為繼任族長,第一要件那是沉穩多智,簡單的說,要聰明要沉得住氣。
  
  所以雖然火彥陽的法力要高於兄長火離真,最後繼任成為族長的仍是火離真。而由於多年來火族風氣皆是如此,導致族中上下對於看上去沉穩多智的族人產生了一種幾乎盲目崇拜的情結,時至今日火族上下人人都覺得,看上去比較聰明沉靜、而法力稍遜的人才能當族長。
  
  火彥陽天資極高,從小到大都法力修為都遠遠超過同齡人,但就連他自己都認為,當族長的就應該是很沉得住氣的哥哥火離真,對於屈居於一個法力不如他的人之下,不但沒有半點委屈不甘,反而安之若素。
  
  寧禹疆與火離真見過禮,火離真即向她介紹身後隨行的十五人,個個都是火族裡的傑出青年,其中只有三名女子,顯得格外惹眼。
  
  紫髮紫眸的少女名叫紫瓶,紫髮紅眸的少女名叫扉空,還有一個銀髮紫眸的少女名叫冷情。前面兩個還罷了,寧禹疆一聽到冷情的名字就想笑,真是太武俠太殺手的名字了。
  
  火離真顯然對這些子弟十分看重,逐個介紹過後道:「這些都是慕名到風族來見識的火族子弟,請族長多多指教。」
  
  寧禹疆一一看過去,果然這些年輕人眼中都是明顯的好奇與興奮。銷聲匿跡一百年的風族忽然大舉回歸,這個消息是近來仙族中最震撼的一件事了,難得有機會可以大大方方到風族一遊,這個機會在火族中幾乎搶破了頭,能夠被帶出來的都是經過一番比試獲勝的強者,又或者是族長的重點培養對象。
  
  幸好負責內務的風逸叔叔早就準備了大量房間應付可能到來的客人,否則個大仙族都帶一堆人提前到來,真可能最後被迫要他們露宿了。
  
  剛剛被寧禹疆虐待過的幻感冒不知從哪個角落飛了出來看熱鬧,不過這次它學乖了,不再去招惹寧禹疆,改為在宮城門口低空飛翔搶鏡頭,果然引得火族子弟連聲驚歎。尤其見到風族的人似乎不像其他仙族那麼在意禮儀風度,更加開始放膽議論紛紛,大呼小叫起來。
  
  火離真仔細看了幻感冒一陣,歎道:「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鳳凰?」
  
  寧禹疆點點頭,對自家神鳥抓緊一切機會顯擺招搖的性格很是無奈。她的明確表態令火族的子弟更是興奮,幻感冒目的達到,矜持地掃了一眼仰頭瞻仰自己風采的客人一眼,扇扇翅膀以最高貴優雅的飛行姿勢翩然飛入宮城之內,留給眾人一個美麗而又神秘的背影。
  
  其中一名火族弟子不解道:「啊!鳳凰神鳥為什麼忽然又飛走了?」
  
  寧禹疆微笑答曰:「它內急!」
  
  火族弟子全體囧在原地,還未飛遠的幻感冒羞憤之下四肢動作失調,幾乎當場從半空中摔倒在地。
  
  其中一名火族弟子回過神來,讚歎道:「果然不愧是神鳥,旁的鳥兒都是一邊飛一邊拉.....」在場同伴齊齊點頭稱是,就算是神鳥的鳥糞,砸到自己腦袋上也是件讓人鬱悶的事情。
  
  幻感冒終於支持不住,啪一聲撞到了轉角處的一棵大樹的樹幹上,昏迷前最好一個想法是:為什麼我會撞上這樣的主人?!幸好附近沒人看到我,丟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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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10 22:44:52
229 這裡流行跳崖

      招待仙族有一大好處,不用準備吃的,必要時連住的都可以省下,所以寧禹疆把人領到事先準備好的宮殿休息,回頭找來叔叔風逸當全陪,自己就輕輕鬆鬆脫身而去,應酬人這種高難度動作,她從來都不太能勝任愉快。
  
  火彥陽與火離真認識寧禹疆有幾百年了,雖然她現在的性格與當年大不相同,不過他們在風族作客也不是第一回了,對風族的待客之道早就深有認識,不但不覺得被怠慢,反而特別有賓至如歸的感覺。
  
  「去了那麼多地方,還是風族這裡最痛快,沒什麼亂七八糟的禮節,也不用拜來拜去。小兔崽子們,風族這裡除了私家的宮殿房舍,還有無跡殿、無痕殿兩處禁地,什麼地方都可以逛。老子有要緊的事情要做,就不陪你們啦。」火彥陽站沒站相地杵在客苑大殿中央,對著十五名火族子弟大聲吆喝。
  
  人叢中紫髮紫眸的火族少女紫瓶便好奇問道:「風族這裡有什麼著名的景點麼?有什麼特別值得看的地方?二伯好歹介紹一下......」話音剛落,腦袋上就被火彥陽敲了一下。
  
  「你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嗎?」火彥陽沒好氣道。
  
  紫瓶抱著腦袋氣憤地反駁道:「這裡是巽風崖啊?二伯你這不是廢話嗎?還有,你再敢打我,我就去找風族長告狀!」
  
  「呸呸!小丫頭乳臭未乾就敢來要挾老子,嫌命長你了!」火彥陽瞪大一雙紫紅色的眼眸,惡聲惡氣恐嚇道。
  
  紫瓶身邊一名少年好奇道:「為什麼是找風族長告狀?不是應該找我們自家的族長告狀嗎?」
  
  紫瓶用所有人都聽到的聲音對他耳語道:「我娘跟我說,二伯喜歡風族長,只要風族長一生氣,二伯就要嚇得屁滾尿流!」
  
  「真的假的?」火族的十數名子弟嘻嘻哈哈道。
  
  紫瓶抬頭挺胸、斬釘截鐵道:「比珍珠還真!」
  
  「臭丫頭!」火彥陽一邊罵一邊伸手又想敲她的腦袋。紫瓶早有準備,扭身就跑,殿上站了十幾人,火彥陽一時竟追不到她。
  
  「臭丫頭,有種別跑!」
  
  「臭二伯,有種別追!」紫瓶眼見火彥陽越追越近,一閃身躲到火離真身後,對著他大做鬼臉,把本來就很火爆的火彥陽撩撥地幾乎當場噴火。
  
  火離真見他們一大一小鬧得不成樣子,伸手攔住火彥陽道:「好了好了,紫瓶是小輩,你跟她計較什麼呢?」
  
  火彥陽頓足氣道:「她都一百好幾了,還小個屁!這種不知道尊敬長輩的臭丫頭,一定要好好教訓!」
  
  火離真頭痛道:「就是你這個一點就著的脾氣,她才故意惹你的。你不是有事要做嗎?快去吧。」
  
  火彥陽悻悻然退開幾步,紫瓶見他真打算走,連忙打交道:「二伯,你還沒告訴我們,這裡有什麼好玩的呢!」
  
  火彥陽瞥了她一眼,毫不掩飾自己對她的鄙視:「既然知道這裡是巽風崖,最好玩的當然是跳崖了,笨!」說完頭也不回地就走了。
  
  身後一眾年輕人噓聲四起,以為他在說笑,火離真搖搖頭道:「二弟他沒說謊,這裡的山崖極高,他從前經常與風族長爬到山崖上往下跳,說是特別刺激好玩。」
  
  「咦?跳崖還能這麼玩啊!那山崖在哪裡啊?」火族的人性格與風族的有頗多相似之處,愛刺激就是其中最明顯的一項特徵。
  
  風逸被派來招待火族一行,才走到客苑外就被蜂擁而出的十幾名火族少年男女圍在了中央,七嘴八舌地追問跳崖的最佳地點。風逸無語了,仙族裡頭的怪物,果然大部分出在火族。
  
  人一般都是這樣的,就看到別人怪,看不到自己也好不了多少.....把跳崖當遊戲,正是當年那位看上去很沉靜溫柔的風靜語族長發明的。
  
  一夜無話,第二天就是約定仙族與魔族聚會的正日,水族、金族與木族的人都先後趕來,唯獨到中午都未見妖魔族的代表出現。
  
  不過仙族的人並不擔心妖魔族會失約,別的仙族請妖魔族的人來說不定人家還不屑理會,但是風族的請柬,不愁他們不給面子。雖然大部分仙族的人都還以為寧禹疆是風靜語的女兒,但是先前也曾聽說過,風族重返巽風崖,妖魔族的魔女夜漪影代兄長親自上門祝賀的傳言,證明魔主至少愛屋及烏,怎麼也會派來代表的。
  
  除了仙魔百年大戰之外,要把仙族與妖魔族兩派完全不對盤的聚集起來心平氣和談事情,也只有風族能辦到。
  
  木族的萬綠谷離巽風崖很近,木瑕雪帶了幾名隨從就來了,她看上去容顏憔悴,也不似上次見面時那麼講究排場,顯然最近日子過得甚是勞累艱難,已經沒有了過往野心勃勃的傲氣模樣。
  
  不過這也難怪,木族的萬綠谷遭遇突襲,核心人物死傷過半,谷內不少建築、法陣都被摧毀,說是百廢待興也不為過。現在連木瑕雪在內,都是臨危受命的新手,應付大量雜務壓力極大。木瑕雪不願被人看輕了去,事事要強,堅持木族所有內外事務以及勢力範圍必須維持原來的規模與運行效率,結果不但她自己受累,手下的長老與屬下們更是疲於奔命。
  
  最最麻煩的還是雷族,因為萬綠谷事件與木族交惡,雷族族長身亡,指定繼承人雷亦英重傷昏迷,雷族不少別有用心的希望脫離木族,也有個別野心份子想奪得雷族族長之位,好重新操控木族。
  
  如果不是風族忽然出現,雷族中人自忖未必爭得過風族,可能事態還要進一步惡化。木瑕雪不得不把雷亦英留在萬綠谷醫治,唯恐他一送返雷族,就要被那些朝思暮想要奪權的人害了。
  
  她為了維持平衡耗盡心力,雖然嘴上不說什麼,心裡卻已經明白了寧禹疆當日在羽民谷說的那番話,權力雖然誘人,但是背後所代表著的巨大責任,不是每個人都能輕鬆承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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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10 22:45:22
230 姐妹重逢

      水族方面,水向天與風聆語、水流觴都來了,水成壁留守雲夢澤。寧禹疆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去面對這兩夫妻,正相顧無言之時,毓秀童子忽然跳出來,聲稱有要事商討,揪著水向天很親熱地走了。
  
  水族這次跟來的都是族中老人,早知道毓秀童子與族長不和,但是這兩人是老交情了,要勸架也輪不到他們,所以只是眼睜睜地看著毓秀童子把族長截走了。
  
  這兩個人從幾百年前第一次見面起就互看不順眼,打架鬥法是常有之事,也知道分寸,要管也管不了。
  
  寧禹疆上前吩咐人把水族從人帶去安置了,自己拉著風聆語道:「你以前的房間還保存得好好呢,我跟你去看看如何?」
  
  風聆語倒是很大方,看不出來半點心虛模樣,她從前住的宮殿就在寧禹疆的宮殿旁邊,她們三姐妹雖然後來變故甚多,但是在巽風崖上的住處都不曾挪作他用。
  
  風聆語看著宮殿裡熟悉的一草一木,神情終於有了些變化。寧禹疆蜷起雙腿抱著膝蓋,隨意坐在窗下的軟榻上,動作與當年風靜語一般無二。
  
  「你不想我再跟夜焰有牽扯我能理解,但是為什麼要跟水向天串通了掰出這麼誇張的謊話,你不是明擺著佔我的便宜嗎?」寧禹疆見四下無人,終於開始興師問罪起來。
  
  風聆語毫無悔意,笑盈盈道:「長姐如母,你小時候我也照顧過你啊,叫我幾聲阿姨也不算太吃虧嘛。」
  
  「哼!你覺得被人這麼愚弄是很好玩的事情嗎?還把水流觴也拖下水,幸虧我沒有聽你們的餿主意,否則糊里糊塗當了你的媳婦,真是亂七八糟了。」寧禹疆確實非常不爽。
  
  「水流觴也不是外人。」風聆語別有深意道。水向天提出那個荒謬的婚約,她本來並不同意,但知道了水流觴前生的身份以及他為寧禹疆所作的犧牲,她終於還是認同了這件事。而且一直以來,她總認為鍾靈童子才是風靜語最合適的伴侶。
  
  「你們都不覺得應該問問我的意見嗎?」寧禹疆真的有些生氣了,這些人一個個打著為她好的旗號,卻從來不曾想過要尊重她本人的想法。
  
  「所以你後來堅決不答應,我也順著你了啊。」風聆語眨眨眼睛,溫婉美麗的臉上現出幾分頑皮狡黠。
  
  「我不管了,你跟水向天兩個負責對仙族那些人解釋這是怎麼回事!」寧禹疆瞪著她大感無力,好吧!自己也不是不知道,風聆語外表端莊高貴,實際上就是這麼個無賴性子,否則當年也不會把族長之位推到她頭上,就算說贏了又如何,又不能把她怎麼樣。
  
  風聆語但笑不語,神情詭異地打量了她一陣道:「其實你現在從內到外都不過剛過一百歲,分明就是個小姑娘,哪裡像六百多歲的樣子?我記得古書上說,我們給你用的這種重生方法會將你的記憶封閉,若不是碰巧你施行離魂術衝破禁制,也不會重新獲得重生之前的記憶。說起來,你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寧禹疆不明所以,隨口道:「如果不是這種方法風險太高,難度太大,倒是一種很好的長生之法。不過仙族命已經夠長了,實在不必要再延續生命。」
  
  風聆語微笑道:「我的意思是,你想當風靜語還是寧禹疆?」
  
  「不管我想當哪一個,你們都必須澄清事實,莫非你們當叔叔阿姨當上癮了?」寧禹疆明白過來,堅決不上當。
  
  「好吧!」風聆語有些無奈地笑道:「我讓水向天去說好了。」
  
  寧禹疆忽然想起一事,問道:「你與水向天究竟怎麼回事?莫非你們就打算一直這麼下去?」
  
  兩個明明只有兄妹之情的傢伙結成假夫妻,過了這麼些年,水向天就罷了,反正他家裡夫人至少兩打,不愁寂寞,但是風聆語怎麼辦?她喜歡的明明是水蝕月啊。
  
  風聆語淡然一笑道:「這些事我們早有打算,你不必為我們擔心。這就是不打算對寧禹疆交待清楚的意思了。」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願對人說的事情,所以寧禹疆也並沒有非要刨根挖底,聳聳肩道:「你不願意說就算了,反正水向天奸詐得很,也只有你們算計別人的份。毓秀童子應該跟他打完架了,我們去看看他們誰比較慘!」
  
  風聆語笑笑道:「你果然跟從前大不一樣....」
  
  「怎麼?」寧禹疆奇怪道。
  
  「從前他們兩個打架,你可不會這麼幸災樂禍,就算不能勸阻,也一定會在旁邊看著,好確定他們點到即止。」
  
  「哼哼,水向天搞出那麼多事情,我都想揍他一頓出氣,有人動手再好不過,我為什麼要攔阻?」
  
  「毓秀童子的法力恐怕打不過水向天......」
  
  「水向天做了對不起毓秀童子的事情,心虛之下估計不會出盡全力。再說,這裡是我們風族的地盤哎!」寧禹疆跳起身,就想去看戰果。
  
  「你知道他們在哪裡打架?」
  
  「肯定是在老地方啦,哪裡沒什麼人,誰輸了都不怕丟臉。」
  
  所謂老地方,是巽風崖崖壁上的一個名叫「風眼」巨大的山洞,山洞是巽風崖靈氣匯聚之處,風族的祖先因地制宜設下了強大的法陣,在裡面比試法力,任你實力有多強橫,都不會損及山洞分毫,洞內打得天翻地覆,洞外一點聲息動靜都感覺不到,一直以來都是風族的高手們比試練功的地方。
  
  寧禹疆與風聆語到達時,兩個男人已經打完架,精疲力盡改為癱在地上互瞪比拚眼神。
  
  「怎麼樣?打夠了嗎?誰輸誰贏?」寧禹疆笑問。
  
  毓秀童子就算了,他再落魄狼狽的樣子寧禹疆都見過,難得一見的是一向打理得無比優雅高貴的水向天,竟然也會衣衫破裂、灰頭土臉地趴在地上。
  
  不過這兩個男人確實長得不是普通的好,就算搞成這個樣子,依然好看得很,反而多出一點野性頹廢的俊美。
  
  毓秀童子大聲道:「這傢伙可惡得很,就打幾拳怎麼夠?」
  
  水向天哈哈笑道:「我讓你,你還真以為自己有多厲害了。」
  
  毓秀童子氣道:「呸!誰要你讓?你不服氣,我們再來!」
  
  這麼吵下去肯定沒完沒了,寧禹疆插口道:「不介意的話,我帶你們上去在眾多來賓面前打到過癮為止?」
  
  兩個男人同時噤聲。
  
  兩姐妹一人拎一個,打算各自帶回去收拾出個人樣再放出來,再過不久就是聚會正式召開之時,讓人看見這兩個人搞成這樣,不知道要生出多少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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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10 22:45:38
231 人齊了

      金族的人在仙族中是最後一批到達的,之比妖魔族早了一點。除了族長金澤立、金平眉兩父子加上兩名長老之外,再無其他人,金迎秋與柔兒都沒有隨行,而風璃瑟與風汐悅前幾天就回信說想在外邊玩玩再回巽風崖。
  
  金澤立與金平眉兩人見到水族眾人時,臉色說多難看有多難看,隨便點個頭就算是打過招呼了,一言不便轉身走開,態度相當無禮。
  
  不過也不能怪他們,先是金平眉向水瀟寒求婚被拒,然後金迎秋與水流觴結親不成,最後更被水成壁「玩弄感情」,金澤立與水向天沒能做成親家,反倒徹底成為了冤家,本來金族與水族關係不錯,現在只差沒抓對廝殺了。
  
  不過說真的,以金族現在的實力去pk水族,純粹沒事找抽。正因為金澤立很清楚兩者之間的實力差距,所以更加鬱悶不平水向天那廝分明是看不起他們金族啊!
  
  這次的聚會,如果只是普通族長之間的會晤又或是舉辦什麼慶典一類的交際活動,他根本就不會來,但是想到水族在信函上所寫的事情十分嚴重,缺席的話很可能會被人恥笑金族無能怕事,遇上大事便先行退縮,所以為了不弱自家的聲威,他還是不情不願地來了。
  
  寧禹疆從來沒興趣拿自己的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看金族一行人神色不善,簡直是把所有人都恨上了的模樣,乾脆也不過去跟他們哈拉了,直接讓風逸過去收拾他們。
  
  風逸今天一早出現便是一幅歷盡滄桑的凋零姿態,有人問起他做了什麼「好事」累成這樣,得到的是一生悲壯的歎息:「如果你一日之間陪人跳崖幾十遍,你就會明白我的辛酸......」
  
  而相對的,昨天他負責招待的火族一行,個個跟打了雞血一般,興奮地嘰嘰喳喳個不停,都在回味著昨日的刺激快意,商議今天會議之後一定要再去跳個過癮云云。
  
  風逸與風鈺都是長袖善舞的公關人才,聽聞寧禹疆的工作分派,揉了揉臉,很快就重新變回那個風度翩翩的俊美中年大叔,神采飛揚地跑到金族那邊當三陪去了。
  
  不知道他對金澤立說了什麼「外交辭令」,反正當金澤立就座後,臉色平和了不少。
  
  眼看著太陽一點點往西邊跑,已經過了正午,妖魔族的代表終於姍姍來遲,除了魔主與已經死了的裂原魔君,其餘四名魔君加上魔女夜漪影全員到齊。
  
  這次他們沒有讓人抬著過來,全部都是步行上山。這次聚會就在無跡殿內,走在前面的滅焰魔君幾步走進門,見到所有人都落座了,扭頭對吊在隊尾的黯日魔君喊道:「你快點行不行?人都到齊了!」
  
  黯日魔君一搖三擺地晃到滅焰魔君面前,伸了個懶腰,沒什麼誠意地對殿上諸人道:「啊!各位到得好早。」
  
  寧禹疆不客氣道:「不是我們早,是你們從來都晚。」
  
  黯日魔君嘿嘿乾笑兩聲,也不反駁,轉身狗腿地想去扶夜漪影進門,被對方一個冷冷的警告眼神嚇住了不敢妄動,枯木魔君把兩人的小動作收入眼底,莞爾微笑。一直以打擊黯日魔君為樂的蝕月魔君卻彷彿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聽到一般。
  
  他的全副心神已經被坐在一側的風聆語吸引了過去,此刻就算有人在他身邊敲鑼打鼓,他也不會有什麼反應。
  
  風聆語自然感覺到他的注視,不同於以往的淡漠,她竟然抬頭對他溫柔地笑了笑,這一笑只把水蝕月笑得渾身骨頭輕了好幾兩,嚴重受寵若驚起來。要知道自從兩人分手後,這一百多年來風聆語對他從無好臉色,今日是什麼好日子?
  
  水蝕月忽然現自己彷彿一下子倒退成個初出茅廬的熱血小後生,心上人一個眼神一個表情一個動作都能令他心跳如鼓不能自已。
  
  寧禹疆待他們坐好後,站起身宣佈會議正式開始。
  
  「這次鄭重其事請各位到巽風崖來商議要事,不想多廢話浪費大家的時間。離這裡幾十里遠的黑風山想必大家都知道是什麼地方有什麼用處,前段日子,我們現黑風山上的鎮魔大陣出現法力減弱的現象,根據守陣的陣眼黑黑所言,法力衰減的度時快時慢,不知何時大陣就可能不攻自破,失去約束惡靈的能力。」
  
  寧禹疆短短幾句話,殿上所有人,不論仙魔都怫然變色。連本來一臉散漫的黯日魔君,神情也凝重起來。
  
  一百年前的絕望恐慌,各族中留下的關於惡靈現世的種種可怕記錄,如果真的讓惡靈破陣而出,這座大殿上的這些仙魔兩族的精英,能活下來的不知有幾個。
  
  水向天沉吟一陣,率先道:「此事非同小可,我們是不是先到黑風山上去看一看再商議下一步修補鎮魔大陣的計劃,又或是其他的補救措施?」
  
  寧禹疆點點頭道:「正該如此,一來一回用不了多長時間,各位看過後再回來此處集中商議對策吧。」
  
  側身又對毓秀童子與二長老吩咐道:「麻煩兩位帶各位貴客到黑風山上勘察一番。」
  
  因為事關重大,去的人太多反而不便,所以五大仙族只有族長跟著他們二人前去,而妖魔族則是黯日魔君與夜漪影一起去,其餘隨從弟子一律留在巽風崖上,水蝕月本來也打算去,不過一見風聆語留在原地不動,馬上決定不湊這個熱鬧,反正他也不精於陣法,還不如留在這裡多看幾眼心上人。
  
  本來寧禹疆不太放心讓妖魔族的人與仙族的人同行,就怕他們半路上一言不合打起來,不過今天直至目前位置,雙方表現都還算克制,畢竟面對這樣關乎生死存亡的大事,應該不會有人在這種時候作無為爭端,於是她也省點力氣,不再去跑一趟了。
  
  沒想到留在巽風崖上也有戲可看,水蝕月見仙族那些族長長老們跑光了,打量風聆語的眼神越發火辣起來。風聆語心裡尷尬,這大殿上閒雜人等還有好多,現在正是人心惶惶也沒人注意到他們,但是再讓他這麼看下去,傻子都知道怎麼回事了,她自己不介意旁人的閒言閒語,但是她現在的身份水族族長夫人,水族未來繼承人的母親,總要為那位名義上的丈夫與養子著想。
  
  匆匆站起身,對寧禹疆道:「我有些不舒服,先去休息一下。說著也不等其他人答應,起身就出門而去。」
  
  水蝕月也想跟去,卻被寧禹疆叫住:「我有些事要向你請教,可否隨我到殿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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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10 22:45:59
232 臨時同盟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無跡殿,水蝕月一心想快些去找風聆語,一出門就急問道:「你有什麼事快說吧。」
  
  寧禹疆瞪了他一眼道:「拜託你沒事收斂一下,讓你們這樣一先一後地走出去,不知道的以為你們去掐架,知道的就說你們出去發展姦情了。」
  
  水蝕月一臉的不忿,不過也知道寧禹疆說的有道理,他不在意風言風語,風聆語卻不能不在意。
  
  「估計她回去自己的寢宮了,你應該還記得路吧。」寧禹疆做了個請的姿勢,水蝕月醒悟過來,心花怒放道:「靜語妹妹果然善解人意,多謝了!」說著一閃身消失在原地,他心急著相見風聆語,問問她對他那一笑是不是代表她重新接受他了,焦急之下竟然連走幾步路的時間都等不及,直接用法力趕了過去。
  
  寧禹疆一聽他的稱呼就知道夜焰肯定已經把她的身份告訴這些傢伙了,不過這樣也好,省去了一番囉嗦,想來真是滑稽,仙族的人大部分還蒙在鼓裡,倒是妖魔族的人通通都心裡有數了。
  
  黃昏前,前去黑風山的大頭目們陸續歸來,每個人都是神色凝重,鎮魔大陣確實出了嚴重的問題,快則數天,慢則數年就會開始崩潰。
  
  水向天對在場的族長與長老們安慰道:「大家不必灰心,辦法總比問題多,現在能現問題總比沒發現的好。我們還是想想用什麼方法修補或者重建鎮魔大陣吧。」
  
  事到如今,也只能這麼想了。
  
  「不知風族長對此是有什麼看法?」水向天先向寧禹疆問,巽風崖就在黑風山附近,風族萬萬年來都是習慣於監視鎮魔大陣的情況,這次的事也是由他們先發現的,理應先問他們的意見。
  
  不過寧禹疆就身體而言在這裡只算是個剛剛成年的少女,是族長裡頭年紀最小的一個,火離真已經知道她外表年輕,實質上就是風靜語本人,所以也不覺得不妥。
  
  金澤立聽了水向天這麼問,心裡卻很不是滋味,論年紀,水向天與他相仿,火離真比他們小了一截,而土思徹、木瑕雪就更不用說了,在他看來根本就是個毛頭小子與黃毛丫頭而已,不足與謀。
  
  水向天問意見不先問他,反而去問所有在座的族長裡頭,年紀最小的一個,不是明擺著給他難堪是什麼?
  
  人一旦心存偏見,很多事情在他們眼中就變了味。
  
  寧禹疆道:「黑黑應該跟你們說過鎮魔大陣現在的情況,我覺得我們並不缺人手,最好是分頭行事,一邊去找尋鎮魔大陣外圍的五個連環小陣,看是否可以重新修補完善,一邊派人研究如何在原有鎮魔大陣外再建一個新的鎮魔大陣。」
  
  金平眉大聲道:「不是說鎮魔大陣相距不足百里就會同生共滅嗎?我記得鎮魔大陣能覆蓋的範圍只有不足五十里吧!」這是剛剛他家四長老對他說的,他現學現賣,自覺在仙魔兩派面前表現了一把。
  
  他真是鬱悶壞了,現在風族、木族、土族都是小輩當家,看著這年紀跟自己差不多的兩男一女風光無限,自己卻還沒混出頭,讓他心裡很不平衡。
  
  土思徹見人有反駁寧禹疆,很不高興,冷聲道:「金公子不必著急,聽風族長說完再問不遲。」
  
  金平眉正為自己公開言獲得多方注目而興奮,就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但偏偏土思徹的話挑不出一點毛病,只得氣呼呼地重新坐下。
  
  耳邊聽見自家四長老低聲沉吟道:「土族與風族的關係什麼時候好成這樣了?」
  
  從坤堯宮中傳出的消息,按照土族三位長老的意思,一直刻意淡化寧禹疆與水氏兄弟在其中的角色,在大多數仙族人的心目中,土族向來與風族互不理睬,一下子熱乎成現在這樣,讓他們有些難以接受。
  
  寧禹疆自然聽得出來土思徹在為自己說話,忍不住衝他眨眨眼睛,看著那雙狡黠靈動的墨藍色眼睛,土思徹只覺得通體舒暢,莫說不過為她說一句話,就是讓他仿效火族那些怪人去跳崖也值了。
  
  「要在原來的鎮魔大陣外再建新陣並非絕無可能,在我看來,至少有兩個方法。一是根據舊陣的資料重新設計新陣,如果我們暫時做不到這一點,必要時可以行險。我大致估算過,如果把材料、人員準備齊全,預備工作做好,同時開動,大概三個時辰,就能從無到有,造出一個新的鎮魔大陣,我們掐準時間,先行毀掉舊陣,然後馬上建造新陣即可。只是這段時間,必須有人留在黑風山上,確保惡靈在這三個時辰內無法離開。」
  
  此言一出,知道她當年深入惡靈之穴的人紛紛悚然變色,毓秀童子幾乎衝口而出:「我不許你再去冒險。」其餘幾人也是一樣的心思,神情複雜地看著面前的少女。她說的方法沒錯,只是他們無法贊成這樣的做法。一旦真的生危急三界的事情,這個女子絕對會義無反顧地再冒險一次,他們傷心一次已經太過難受,絕對不想再來一次。
  
  水向天定了定神,道:「說下來,風族長其實是覺得我們可以同時做三件事才對,一是想辦法修補舊陣、二是研究新的覆蓋範圍更大的鎮魔大陣將舊陣包圍在其中,三是做好準備,一舉毀掉舊陣,爭取時間在遠處重建新陣,可對?」
  
  寧禹疆點點頭道:「對的,能做到前兩項是最好,最後一項是不得已的選擇,風險極高。萬一黑風山上的人攔不住惡靈,可能連在山上建陣的人也會一同遭殃,到時陣也建不成了,惡靈又跑了出來,後果之嚴重簡直不堪設想。不過這只是我一個人的想法,如果各位能有什麼其他更好的方法是再好不過。」
  
  眾人商議了一陣,更縱容各自的隨從弟子天馬行空地揮想像力,希望能夠出奇制勝,不過最終討論來討論去,還是沒有更勝過寧禹疆提議的方案,最終定下來,仙魔兩派暫時組成同盟,放下恩怨共同應對此次危機。
  
  為了確保彼此合作不要出現問題,所有與會者都被要求立下毒誓,在此期間一切以解決鎮魔大陣之事為重,各自約束弟子,不得私自鬥法尋仇。如有爭執恩怨,一併在解決此事後再行各自廝殺謾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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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10 22:46:21
233 新盟主新作風

      仙魔兩派的臨時同盟,說起來簡單,但真正實施起來卻問題多多,先是任務分派上的麻煩,大家各執一詞,反正不管怎麼調整總有人不滿意,再然後是彼此合作的上的,仙魔兩派多年來結下的梁子又多又深,一不小心把冤家對頭放在一起負責同一個任務,這些人就算不私下裡鬥毆謾罵,做起事來也拖拖拉拉,互相推諉。
  
  無跡殿為了這些事情一直討論到深夜,反正糾結了半天,還是沒能完成所有任務分派。這次來的各族代表起碼都是長老以上的級別,他們都有一種心理,我個人可以讓步,但是我所代表的族系顏面何存?
  
  最後大家都受不住了,決定選出一個盟主來暫時領導同盟,以便於分派工作,以及組織各族協作。到這裡,一個新問題又誕生了,盟主選誰?
  
  族長們都含蓄禮讓起來,不過如果你當他真的客氣,那就大錯特錯,不管選誰,總有人對,要有一個能夠令仙魔兩派都心服口服的人選,其實比什麼都難。
  
  土思徹與木瑕雪都比較年輕,難以服眾,加上土族木族新近受創,元氣大傷,他們就算主觀上很心動想參加競選,一想到客觀條件就徹底冷靜下來了,現在還不到他們冒頭的時機。
  
  金澤立對這個盟主之位有意,卻拉不下臉主動提出,指望別人推舉,卻見火離真與水向天都是態度曖昧,不曉得心裡打得是什麼算盤。
  
  選盟主選了半天,最後冷場。
  
  寧禹疆看他們唧唧歪歪了老半天沒個結論,再拖下去天都要亮了,忍無可忍之下站起身一拍桌子大聲道:「這個盟主我來當,誰不服氣的到後山跟我打一架!」
  
  這麼簡單粗暴的競選宣言,當即震懾全場,水向天率先苦笑著起身表示支持,隨後火離真也無意見,土思徹與木瑕雪猶豫了一陣也投了贊成票。
  
  土思徹對寧禹疆有意,加上被她虐待擺佈了一段日子,心理上就有順從她的慣性,而木瑕雪卻是迫不得已,她實力不俗,不過風族那是木族的分支,自己如果站出去反對,倒平白令風族上下不快,現在木族已經等於失去了雷族那條臂膀,不能再失去風族,所以她就算心中不甘夜還是贊成了。
  
  妖魔族幾位魔君剛才冷眼旁觀,深知他們不管派誰做代表來競爭盟主之位,都會遭到五大仙族的反對,即使彼此私下裡關係並不一定是敵對到劍拔弩張,但立場擺在那裡,寧禹疆倒是一個能讓他們接受的盟主人選,不說她與魔主的關係,就是她的人品性情也是很受他們敬重喜愛的。
  
  剩下金澤立雖然有心反對,無奈勢單力弱,他如果要與寧禹疆比試,根本沒有必勝把握,以自己一族之長又是前輩,勝這麼個小姑娘在別人看來是應份的,輸了的話不是丟臉可以形容的,他不能冒這個險,所以只得不情不願的最後表示贊成。
  
  寧禹疆掃視一眼全場道:「既然大家都答應了,那我現在就開始分派工作。有件事我想事先說明,這個所謂盟主,只是這段時間,針對這件事情的處理與人手資源分派上有權限,不會干預各族內部事務,如果又因為此事而妨礙到大家族裡的利益,請公開說明,我們商量著辦。自我而下,嚴禁所有人利用臨時職權謀取私利,打壓其他各族。」
  
  她這話說出來倒是稍稍安了各人的心。
  
  寧禹疆如果沒有恢復風靜語的記憶,要想做好這個盟主還真難,現在她憑藉著從前的經驗,加上重生後接觸到的一些管理學以及人力資源管理的觀念,很快對人員做出了安排。
  
  先是仙魔兩派都必須選派出本族中最精於陣法的成員,成立一個委員會,成員分成三大組,各司其職。
  
  一是勘探組,負責在黑風山周邊找尋連環小陣的具體位置,因為鎮魔大陣外的連環小陣與本陣不可能相隔太遠,所以只需要每族派出兩三名弟子,在對應方位進行地毯式搜索。
  
  二是顧問組,負責根據舊的鎮魔大陣資料,研究新陣法,同時如果第一組的弟子找到了五個連環小陣,則他們還要負責研究修補舊陣的方法。
  
  三是後勤組,負責隨時根據顧問組的研究成果收集材料進行試驗,如果到時真的需要破舊立新,這些人就是快佈陣的中堅力量。
  
  這樣的分組大家並無意見,第一組只需十人,為了方便調配,全部由仙族弟子擔任;第二組則既有仙族也有妖魔族,只要是陣法專家就要,這些專家們分為兩套班子,一套是妖魔族的,一套是仙族的,各自研究,每有新現即可又一方主動提出兩套班子一起開會討論;第三組同樣分為兩套班子,互不干涉,任務以及材料採集地分下去就各幹各的。
  
  這樣的分組方法最大限度避免了仙魔兩邊還沒做出點成績來就先行暗下互掐。
  
  寧禹疆的方法當然還不止這些,她又提出一套激勵制度,針對個人也族群之間,根據每個人、每個組的任務完成情況進行評分。例如個人有傑出表現,一旦通過評定不但個人有加分,所在組有加分,連這個人所屬的仙族或妖魔族也可加分。
  
  評分則是由仙族與魔族各派較有公信力的族人負責,評分後要進行公示,做到服眾。
  
  而這件事結束後,表現最優秀的個人、小組與族群將會在黑風山上的留下玉碑,刻上其卓越功績,供仙魔兩派的後輩追思瞻仰。
  
  如果說開始時寧禹疆對人員的合理分派令他們認可贊同,那現在這套評價系統簡直教他們詫異驚奇,從來不曾聽過這樣做事還要有專人給打分的,這樣通過競爭提高各族積極性的方法,簡直讓他們歎為觀止。有些人甚至懷疑,寧禹疆早就有新染指盟主之位,否則不會連這個都準備得妥妥當當。
  
  其實這真是天大的冤枉,這些東西寧禹疆在現代時,與精英表兄表姐們相處中不知已經聽過多少,早就不新鮮稀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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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10 22:46:44
234 一年舊約

      不管參與大會的人心中有些什麼想法,總算是把事情安排佈置下去了,這次來的都是各族裡數一數二的人物,身上的事物極多,待事情全部敲定後,便紛紛起身準備告辭,一刻都不能多留。
  
  而由始至終,水向天都沒有對眾人公開提及關於暗中有潛在勢力試圖侵蝕甚至控制仙族的事情,不過是私下裡找火離真以及金澤立略說了幾句,火離真聽後神色凝重,而金澤立表面上則似是全不放在心上。
  
  今日的聚會另金澤立心中不爽之極,每每想到自己一把年紀卻要聽命於一個才滿百歲的少女,就覺得滿心不是滋味,偏偏另外兩個年紀輩分相當的人都倒向了寧禹疆一邊,他有心反對也孤掌難鳴。
  
  雖然寧禹疆的提議與安排他挑不出什麼毛病,不過他私心裡以為,這定是水向天那老狐狸在背後指點的,之前不是都說風族這個小族長會與水流觴成婚嗎?他們分明早就蛇鼠一窩了!
  
  至於水向天關於暗處有人算計仙族的說法,他是半信半疑的,既懷疑是水向天故弄玄虛另有陰謀,又怕是真的,不曉得那些人算計過木族、雷族與土族之後又會如何算計他們金族。
  
  兩件大事沉甸甸壓在他心上,令他根本沒空去注意兒子金平眉那比他更難看的臉色。
  
  火彥陽趁著他們三個低聲交談之際,跑到寧禹疆這邊,努力壓低他的大嗓門道:「小薑糖啊!有件事很不好辦哪!」他知道寧禹疆已經恢復了過去的記憶,不過她似乎並不喜歡他像從前一樣稱呼她作靜語,所以就繼續叫她小薑糖了,他心裡也覺得這稱呼既親熱又貼切,於是就以熟賣熟地叫了起來。
  
  寧禹疆看他把聲音壓得都走調了,主動拉著他走到一角去,簡單使了個小法術隔絕兩人的聲音外傳,然後問道:「什麼事情不好辦?」
  
  火彥陽見可以不用輕聲細語了,馬上恢復原本的震撼聲效道:「那個關於派懂陣法的人參與解決鎮魔大陣的事情,唉唉!火族的,我還真想不出來有誰擅長這個啊!」
  
  火族的人大多是炮竹一樣的急爆脾氣,滿打滿算也沒幾個人能靜下心來研究陣法的,火彥陽現在只恨自己從前不用功,只勉強能懂一點點最基礎的陣法知識,只能乾瞪眼,一點點忙都幫不上。
  
  剛才火離真一直無意競爭做盟主,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這個緣故。
  
  「一個都沒有嗎?」寧禹疆也想起了這一點,覺得有些頭大。
  
  火彥陽揉揉那張冶艷的臉,想了又想道:「很厲害的,一個都沒有,普通的.....我大哥、紫瓶那丫頭算一個,還有....」他搜腸刮肚總算挖出幾個還能懂點陣法的人選來。
  
  寧禹疆舒口氣道:「你大哥是族長,很難把他挪出來用了,這樣吧,你們在後勤那邊多插幾個人手,至於顧問組那邊,沒有高手也就罷了,不強求。反正能出力的地方多出力,無法出力的地方也就罷了。只是這樣,到最好算功績大小的時候,你們比較吃虧。」
   
  火彥陽咧嘴笑道:「生死大事,還計較這個做什麼?」
  
  寧禹疆拍拍他的肩膀,一揚手取消了屏蔽聲音的法術。
  
  毓秀童子早在火彥陽找上寧禹疆時就已經密切注意他們的動靜了,此刻馬上黏過來道:「你們剛剛說什麼悄悄話?」
  
  火彥陽一拳砸在他肩膀上,笑道:「我跟小薑糖說什麼也要你管?!」
  
  寧禹疆不去理這兩個無聊傢伙,忽然感到不遠處有人在看自己,扭頭一看,卻是站在水向天身後的水流觴。
  
  大殿上人頭湧湧,他附近的人更不在少數,但是寧禹疆這一眼過去還是馬上從一堆人裡認出了他。兩人遙遙對視,水流觴溫柔一笑,讓神經比海底光纜還粗的寧禹疆也覺得心跳漏了幾拍。
  
  這次他到風族來,一直低調非常,寧禹疆雖然把很多接待工作推給了幾位長老與其他族人,卻還是忙得脫不開身,與他沒有單獨說過半句話。不過這麼遠遠地對視一眼,兩人都覺得沒有刻意說話問好的必要。在寧禹疆心目中,最最值得信任的就是他了,還在意那些繁文縟節做什麼?
  
  火彥陽與毓秀童子頂了幾句,卻不見寧禹疆開口,很快也現他們鷸蚌相爭,似乎讓遠處那個漁翁水流觴得了利,悻悻然地都閉嘴不再鬧了。
  
  這個時侯夜漪影忽然大模大樣走了過來,笑著對寧禹疆道:「可否借一步說話?」
  
  寧禹疆冷淡道:「跟你老哥有關的事就不必說了,說了我也沒心情聽。」
  
  夜漪影輕輕哼了一聲道:「還有七個月....」
  
  寧禹疆奇怪地看著她:「還有七個月怎麼了?」
  
  「你一點都不記得?」夜漪影似乎有些生氣了。
  
  「記得什麼?」寧禹疆滿頭問號。
  
  「那你就繼續糊塗著吧!」夜漪影變臉比翻書還快,一轉眼就斂去了怒容,換上不懷好意的笑容,轉身招呼了同來的幾名魔君,大步下山而去。
  
  其他客人也一批批告辭離開,火族留下了那個叫紫瓶的少女,其餘人跟著火離真走了。這次同來的火族人中,只有她是通曉陣法的,所以也就乾脆不回火族,直接留在巽風崖。
  
  最後離開的是土思徹,他滿肚子話想對寧禹疆講,但是對方身邊卻總是環繞了一大堆的閒雜人等,好容易熬到那些人都走了,他故意讓四名隨從先行下山,自己拉過寧禹疆道:「思衡我回頭讓他親自過來一趟,他最近正在研究坤堯宮新的保護法陣,已經有了一些頭緒,應該能如期趕到協助設計新的鎮魔大陣。」他想說的不是這些,但是為了吸引一下寧禹疆的注意不得不以此來帶起話題。
  
  寧禹疆笑道:「好啊,謝謝你了,不過要因此延遲坤堯宮重建,真有些抱歉。」
  
  「你的事比較重要。」這話說得曖昧,可惜寧禹疆壓根不來電,只當他是跟火彥陽一般,以大局為重。
  
  「坤堯宮外圍法陣雖然不能如期完成,但我打算在厚土山附近興建新的地上宮殿,應該一年後可以完成主體,到時你可否來小住一陣?」土思徹提前邀請道。
  
  沒想到這句話一下子喚醒了寧禹疆的回憶!
  
  一年?!
  
  「你現在說喜歡,我也不會相信!我想你靜下心來好好想清楚,我們以一年為期,一年後你再來找我,如果你依然喜歡這樣的我,那我就試著與你重新開始。」
  
  記憶倒帶一下,她好像在黑風山下這麼對夜焰說過!
  
  「還有七個月!」夜漪影是在提醒她跟夜焰的這個約定!
  
  要死了!一開始跟夜焰這麼說是打定了主意賴賬的,按照原定計劃,她現在已經回到原來的世界了,所以壓根沒放在心上。
  
  當時沒想到自己後來會決定不走了,夜焰這個傢伙是絕對不能容許人賴賬的。這下真是麻煩大了!!!
  
  難怪這傢伙這次竟然不出現,原來不是拿喬擺架子,而是遵守約定這一年內不來騷擾她!
  
  寧禹疆越想越頭大,幸好她也不是個會為未生的事情一直煩惱不安的人,所以糾結了一陣,終於還是恢復正常。管他呢!兵來將擋,水來土掩!ho怕ho!她不過是試著跟他重新開始,既可以試了失敗,也可以開始了馬上就來個無言的結局,他還能把她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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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10 22:47:06
235 教條主義害人啊

      所有事情似乎慢慢步上正軌,雖然黑風山的事像一個烏黑的陰影籠罩在所有人的心頭,但是大家一起在為預防這個危機而努力著,目前看來暫時危機沒有要爆的跡象,所有人彷彿透過陰影看到背後的曙光,一切看起來似乎都有了希望,所以巽風崖上的聚會之後,並沒有造成恐慌,相反因為仙魔臨時合作,形勢反而比之前更要太平和諧。
  
  三個月的光陰不經意中流逝,黑風山附近的地皮幾乎被翻來覆去挖了幾遍,卻完全看不出那五個連環小陣的一點點痕跡,如果不是黑黑身為鎮魔大陣的陣眼,又一再指天誓地稱自己沒有說謊,恐怕大家都要開始懷疑這五個連環小陣根本不曾存在過。
  
  寧禹疆本來與顧問組的一群來自仙魔兩派的陣法專家們一起研討新的鎮魔大陣,不過鑒於尋找五個連環小陣的事情一直沒有進展,勘探組那邊強烈要求派專業人士增援指導。
  
  思前想後,寧禹疆只得自己親自去跑一趟,留下風逸負責協調顧問組那些人繼續研究。
  
  她到黑風山與勘探組的人匯合,來自五大仙族一共十五個人,正好每族派來了三人,其中有幾個寧禹疆正好認得,一個是水瀟寒的同胞哥哥白眼美男水影洛,一個是火族少女紫瓶,還有一個在土族見過,是土思徹的堂弟,名叫土思默。
  
  其中水影洛還算說過幾句話,其餘兩個就只是眼熟知道名字而已,木族與金族派的人,寧禹疆就完全不認得了,當場互相介紹了一遍,她一時也記不清這麼許多,但基本上都是各族裡的本家子弟,應該都是有些來頭的。
  
  「好了,你們可以說說這些天來翻遍了黑風山附近,有什麼發現嗎?」寧禹疆與他們找個地方席地而坐,開始問。
  
  十五個人一起搖頭,紫瓶性格比較活潑,率先開口道:「什麼都沒有,就跟普通的山林一樣。」
  
  「你們用什麼方法去找尋陣法的蹤跡?」寧禹疆覺得,既然那五個連環小陣真實存在,那找不到的原因只有一個,方法有問題!
  
  眾人七嘴八舌說起來,寧禹疆聽得頭昏腦脹,連忙道:「停停停!每族派一個代表,長話短說就好。」
  
  這次仍是紫瓶第一個發言:「連環小陣是為了保護支撐大陣的某種五行元素而設,黑黑先生說陣法可能有形也可能無形,可大可小,我們就試著感覺哪裡火的氣息最濃,然後去看啊。」
  
  寧禹疆點點頭,這個方法對頭。開始時之所以要五大仙族各派代表前來,就是因為他們的法力源自於天地之間的五行元素,屬性相同的法力有著天然的感應,土族人能輕易感覺到大量土元素的氣息,火族人亦如是。
  
  金族的言代表名叫金靈子,他說的方法與紫瓶大致相似,另外他們為了確保萬無一失更從金族帶出一件法器聚金鼎,三里之內,只要有過指甲片大小的金屬存在,聚金鼎靠近金屬那一邊的鼎壁就會亮,根據光亮程度可以推測出與金屬之間的距離,很快找到金屬所在。
  
  這些天以來,他們搜索到的各類金屬足以開一家五金店了,但是依然沒有找到應該存有大量金元素的法陣。
   
  其他幾人所說也是大同小異,寧禹疆總覺得有什麼東西是自己忽略了的,但是一時又想不起來。
  
  土思默是最後一個言的,他苦笑道:「各位至少還能找,土在正中、正中就是黑風山,山內是惡靈之穴,我把黑風山各處山峰都找過了,什麼發現都沒有,莫非我還要潛入惡靈之穴下去查探?我在山邊用土遁術試了一下,往下潛了至少五十里,仍無法進入,估計是還在鎮魔大陣的禁閉範圍之內,再深我的法力無法支撐,我現在實在是無能為力了。」
  
  另外四組人不約而同用憐憫的眼光看向土族三人,覺得自己找了這麼多天一無所獲也不算太慘了,杯具冠軍原來在這裡。
  
  寧禹疆越聽越不對,問道:「你只在中間找,黑風山以外方圓一百里呢?你沒找過?」
  
  紫瓶奇怪道:「我們是劃定了範圍找的啊,丙丁火,西方庚辛金,北方壬癸水,中央戊己土。佈陣自然要根據五行方位排布啊。」
  
  「慢著!你們的意思是,你們只找了對應的方位,所以木族三位只找黑風山東面、金族三位只找了西面,火族紫瓶你們只找了南面,水影洛你們只找了北邊,土思默你們則只在黑風山上轉?」寧禹疆知道自己剛剛覺得被忽略的是什麼了。
  
  十五個人一起點頭,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土思默小聲道:「黑風山下我們也試過找過.......」
  
  寧禹疆翻個白眼,無力道:「明天起,你們到其他族原先勘探過的地方挨個找。正常來說,佈陣自然要根據五行方位安排,但不排除會有一些特殊情況。你們每一組把黑風山方圓百里掃一遍,如果仍是一無所獲,我們再來想辦法。」
  
  這些傢伙明明沒有一個過三百歲,在仙族來說都是年輕人,為什麼就這麼教條呢?
  
  不過如果那些連環小陣的佈置如此異常,那就算找到,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修補的
  
  寧禹疆告別了他們,一個人返回巽風崖去,卻有遠道而來的客人在那邊等著她。
  
  扉空與冷情兩個小姑娘一早就到了巽風崖,聽說風族長去了黑風山指導工作,她們不好去打攪,所以乾脆留在巽風崖上等候,一見寧禹疆回來,連忙跑上來見禮問好。
  
  這兩個火族少女寧禹疆是記得的,上次她們與火離真、火彥陽一道來參加仙魔大會,在一大堆男人之中極是扎眼。
  
  火族不似水族、金族、土族,他們族中女子相對較有地位,只要能力允許就可以管事,甚至曾經有過女性長老,女族長則暫時未見。五大仙族中,只有火族與木族女子能夠有掌權的機會,而木族女子地位更高,女族長也司空見慣,所以木瑕雪成為族長,族裡眾人除了對她的能力有所懷疑外,對她的女子身份全無所謂。
  
  扉空與冷情這次前來,是特地為火彥陽送請柬的,火彥陽邀請寧禹疆十天後到離火殿作客,至於請客的原因卻沒有說明。
  
  寧禹疆這三個月來神經緊繃,好不容易現在仙魔同盟的事情開始上軌道,也想去輕鬆一下,於是點頭答應下來。
  
  兩個小姑娘本來以為風族的族長、仙魔同盟的盟主會很難請到呢,沒想到竟然這麼好說話。兩人第一次出任務如此順利,帶著好消息笑逐顏開地就離去了。
  
  寧禹疆送走了客人,懶洋洋地就往自己的寢殿而去,幻感冒大模大樣佔據了她的床在修煉,雖然它對於目前的外形自戀之極,但是一日不能化形為人,一日難以施展它的天賦法力,所以它這些天來一直很勤勞地日夜修煉,指望早日強大起來,好讓寧禹疆刮目相看。
  
  它被寧禹疆打擊得過火,每次它炫耀自己的高貴身份時,得到的都是她的不屑恥笑:「你除了長得五顏六色比較騷包之外,沒看出來有什麼別的用處,我還不如去問羽族要隻小孔雀來,好歹人家還能尾巴還能開屏,比你的更花哨。」
  
  洗了個澡回來,寧禹疆看見幻感冒依然保持著那個姿勢蹲在她的床上,這不明擺著讓她沒睡覺的地方麼?哪裡不好蹲,偏來搶她的床!
  
  一手把幻感冒抱起來擱在窗台上,寧禹疆伸個懶腰,拍乾淨床上可能存在的鳥毛,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起來。
  
  這一覺睡得很沉,似乎還做了個夢,夢中見到她與火彥陽童年時一起玩耍的情景,火彥陽拉著她要她叫「火哥哥」,寧禹疆......應該是風靜語才對!風靜語對他笑道:「你比我小一個時辰呢!火、小、弟!」
  
  醒來時,窗外繁星滿天,寧禹疆現自己整整睡了一個下午,想起夢中所見,忽然明白了火彥陽十天後請她到離火殿作客的原因一一那天,是他與她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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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10 22:47:25
236 糾結的生日

      寧禹疆醒來不久,幻感冒也從修煉時的混沌狀態中清醒過來,發現自己從軟綿綿的床鋪上被挪到了硬邦邦的窗台上,本來被它佔據的好位置也被寧禹疆奪了回去,心裡十分委屈氣憤,飛到寧禹疆面前控訴道:「你怎麼可以一聲不吭把我扔到窗台上去?我這麼辛苦修煉不也是為了幫你的忙、不給你丟臉嗎?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寧禹疆撥了撥睡得有些凌亂地長,覺得幻感冒真愛小題大做,斜睨了它一眼道:「窗台多好啊,方便你吸收天地精華日月靈氣。再說了,這床本來就是我的,我想睡覺了當然就要幫你挪個地方,我又沒有打擾你修煉,你嚷嚷什麼呢?沒見過像你這麼計較的鳥。」
  
  幻感冒氣得呱呱大叫,翅膀一展就往外飛去,差點撞上了迎面而來的毓秀童子。
  
  「它又怎麼了?你們又吵架?」毓秀童子已經開始同情這隻可憐的鳳凰了,本來還有點嫉妒它可以隨時隨地黏在寧禹疆身邊。現在發現,跟著寧禹疆也就是被蹂躪被氣得吱吱叫的命。
  
  偏偏他好像成了受虐待狂一樣,還是忍不住一有機會就往她這邊蹭,真是同病相憐啊。
  
  「誰會跟那隻呆鳥吵架?我都不明白,為什麼我好不容易弄到一隻鳳凰神鳥,卻要像帶小孩一樣哄著它跟它講道理。」寧禹疆也很不爽,人家水流觴的神獸多乖巧可愛能幹啊,怎麼她家鳳凰就整天吵吵嚷嚷的呢?還特別騷包!
  
  「你來找我什麼事?」寧禹疆見毓秀童子兩眼直地盯著自己,不知道他又什麼瘋,於是直接提示他,有事快說,沒事快滾!
  
  她不知道毓秀童子是看她剛剛睡醒,有點懶洋洋的嬌氣模樣看呆了,她的這一面,有機會見到的人真不多。
  
  「哦!過十天就是你生日,我們來慶祝一下如何?唉唉!我都有一百年沒跟你慶祝生日了.....」毓秀童子說著說著又一臉哀怨。
  
  寧禹疆想起自己答應過火彥陽的事,抱歉道:「明年吧,今年我要去離火殿。」
  
  毓秀童子那張臉又更哀怨了幾分,湊到寧禹疆面前道:「火彥陽那個混蛋又來跟我搶,不就是仗著跟你同一天生日嗎?小薑糖,你以前陪過他很多次了,這回不要理他啦!」
  
  還好他現在模樣好看得很,否則這副怨婦表情放在從前那張老臉上,絕對會讓人產生妊娠反應狂吐不止。
  
  現在這樣比較像要不到糖吃的大男孩,之前那樣的話就十足一朵開得燦爛的老菊花,寧禹疆想起來就想笑,再看不到那張滑稽的老臉,竟然有點懷念呢。
  
  「我在那個世界的生日是農曆六月初六,離現在還有兩個多月,到時候跟你一起慶祝吧。」寧禹疆不想太打擊他的積極性,於是改為許諾慶祝自己的另一個生日。
  
  沒想到這句話一出,毓秀童子沒有歡呼雀躍,反而神色一黯靜了下來。
  
  「喂!你是怎麼了?不就是過生日嗎?」寧禹疆不爽了,這傢伙是更年期還是怎麼了,這樣難伺候。
  
  毓秀童子甕聲甕氣道:「那日是你離開這裡的日子....」那一天他畢生難忘,他與風靜語的命運就是在那一天生了改變,然後風靜語變成了眼前的寧禹疆,而他則蹉跎百年,過著潦倒艱難的生活。
  
  寧禹疆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都過去了,我現在不是還在嗎?我不會離開了。」
  
  毓秀童子忽然伸手把她緊緊抱在懷裡,唸咒一般重複道:「你說的,你不會離開了,一定一定不要離開了....」
  
  寧禹疆沒說話,任由他這麼抱著洩心裡的不安。
  
  過了很久很久....
  
  「喂!你已經抱了很久了,是不是該鬆手出去了?!」
  
  「不要,讓我多抱一會兒嘛....」
  
  彭!一聲巨響,似是什麼重物落地,接著一陣拳頭著肉的聲音,然後傳來少女的怒罵聲:「你這個臭傢伙趁機佔我的便宜,以為我不知道?!」
  
  再然後,毓秀童子抱頭鼠竄飛奔出寧禹疆的房間,鼻青臉腫但嘴角笑得幾乎裂到耳後。
  
  賺到了!小薑糖竟然讓他抱了那麼久才忍不住火。
  
  十日後,離火殿
  
  從前幾天開始,所有接觸到火彥陽的族人,都能清楚感覺到他的興奮與緊張,那副德行,不知道的以為他得了婚前綜合症。
  
  消息靈通的很快知道了他準備過生日,年輕的族人們覺得很奇怪,都有一百多年沒過生日了吧,今年六百四十三歲,也不是整歲,慶祝什麼啊!要知道他們有三千年壽數,一年慶祝一次,要慶祝三千次,這也太煩了吧。
  
  扉空和冷情不但是火族的嫡系,更是火彥陽親自教導的,兩人為了給他準備生日,累得像條狗,本來興奮快活的心情也一掃而空。火彥陽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一反以往粗疏的性情,對些旁枝末節也要挑刺,好在他在火族中地位既高,人緣又好,所以大家都不跟他計較。
  
  兩個小姑娘見到向來沒架子的大長老,忍不住訴起苦來,扉空道:「二叔平常很痛快的一個人,怎麼想到要過生日?還這麼婆婆媽媽的!」
  
  冷情附和道:「就是啊,連我們都快記不住生日是哪天了,他都六百好幾了,怎麼還記得這樣清楚啊,真是奇怪。凡人只有百歲陽壽那還好說,我們有三千年陽壽啊,這麼一個一個生日的過下去,累不累啊!」
  
  大長老哈哈笑道:「這中間自然是有緣故的,如果只是他自個兒生日,他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
  
  冷情問道:「什麼緣故?」
  
  「我知道!我知道!他可以用這個當藉口,把風族長騙來,沒想到他那個樣子,竟然也這麼奸猾!」扉空早就在懷疑這一點了。
  
  大長老歎口氣道:「他會記得這天,是因為風靜語那丫頭,是跟他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他自己的事情糊塗,但是只要跟靜語丫頭相關的,哪怕是上次跟他一起過生日穿什麼衣服,什麼時辰到的,他都記得清清楚楚....這個死心眼的小子,哎......如果不是這樣,他可能根本搞不清楚自己幾歲。」
  
  冷清與扉空不再取笑火彥陽了,扉空感動道:「沒想到二叔這麼深情呢,難怪一直沒有娶妻,原來是等著風族長。」
  
  冷情道:「不過我聽說風族長有很多人喜歡她呢。」
  
  扉空搶白道:「那又怎麼樣,如果有人這麼惦記著我,我一定會選他的,再多人說喜歡我都一樣!」
  
  大長老看著兩個小姑娘嘰嘰喳喳地在面前爭論,心中無奈,如果只有火彥陽一個人有這份心,那自然好辦,可惜的是,風靜語身邊每一個仰慕者都是死心塌地認定了她一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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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10 22:47:51
237 生日約會的第三者

      離火殿能夠與仙境一樣的雲夢澤並稱「雙絕勝景」,其建築之美絕對毋庸置疑,雖然算上從前風靜語的經歷,寧禹疆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但是真正站在這座宮殿之前,才能完全感受到那震撼人心的美麗。
  
  離火殿建在離火山上,這一大片山脈不但沙土是紅的,連山上的植物也大多是紅花紅葉,微風過處,枝葉像浪濤一樣連綿起伏,如一大片燃燒的火海般耀目壯麗。
  
  山巔上的離火殿就是烈焰頂端跳躍幻變不定地焰尖,所有宮殿的頂端都是尖尖的,高低錯落一大片,每棟建築都有著看似自由奔放、毫無規則的美麗曲線造型,但是整體一看又是那樣協調。
  
  最最神奇的是這處宮殿不知是以什麼材料所建,不管日夜都像沐浴在日光之中一樣的璀璨光明。不同的是,白天顏色會偏紅一些,而到了夜晚則會幻變成神秘的紫色。
  
  寧禹疆一個人站在遠處看著這片美麗的建築,心中不由自主概歎,火族的人一個個脾氣火爆直來直往,怎麼住的地方就美麗得如此詩意呢?
  
  幻感冒蹲在她肩上興奮不已,這回終於只有它一個被主人允許跟在身邊一起出門,第一次體驗到身為神鳥的特權,還是到這麼漂亮的地方來作客,真是太有紀念價值了。
  
  火彥陽充分展示了過橋抽板的行為準則,聽聞寧禹疆快到了,馬上臉色一變,把所有之前不辭勞苦為他準備生日的人通通轟走,好不容易能夠等到今天,怎麼可以讓其他閒雜人等分去「他家」小薑糖的注意力?!
  
  三步並作兩步衝到離火殿正門前,拍了拍身上嶄新的紫色錦袍,又摸了摸下巴,確定胡茬子已經全數清理乾淨,火彥陽自我感覺良好地等待佳人的到來。
  
  不是他誇口,只要他稍微打理一下,英俊瀟灑絕對不比水家父子還有毓秀童子那幾個差!
  
  寧禹疆遠遠走來,見到離火殿前明顯細心整理過儀容的火彥陽只覺得眼前一亮,暗紅色的頭髮眼瞳配上紫色的衣袍,大紅大紫的誇張搭配放在別人身上是俗不可耐的暴戶造型,但放在火彥陽身上,卻是張揚得恰到好處,與他「冶艷」的容貌、火一般的氣焰相得益彰。
  
  仙族和妖魔族的美男子就是多啊!隨便一個都在平均水準以上,眼前這個更是賞心悅目的極品級別。
  
  俊男美女遙遙相望,火彥陽伸手向寧禹疆揚了揚快步走上前來相迎,寧禹疆微笑著迎上去,眼看著兩人就要走到一起,合成一幅完美的圖畫
  
  天空忽然傳來一聲響亮的鳳鳴,五彩繽紛的鳳凰神鳥閃亮登場!幻感冒毫不客氣地插到兩人中間對火彥陽打招呼道:「你好!你一定還記得我吧!我親自來給你慶祝生日,有沒有覺得很意外、很驚喜、很感動、很榮幸?!」
  
  幻感冒故意躲到現在才出現,就是為了給主人家一個驚喜!看在火彥陽的老巢這麼氣派美麗、本人又俊美不凡的份上,它決定對他態度稍微熱情一點。
  
  火彥陽滿心盤算著的二人世界,忽然多了一隻鳥,臉上柔情蜜意、風度翩翩的笑容頓時一僵,迅扭曲成一個囧字。
  
  寧禹疆上前來輕怕了一下幻感冒,大方笑道:「生辰快樂啊,阿火。」
  
  阿火?!火彥陽反應過來那是在叫自己,對這個新稱呼不滿之極。
  
  「你想讓我叫你火小弟還是火叔叔?」寧禹疆笑瞇瞇道。
  
  「你可以叫我彥陽的.....」火彥陽試圖爭取一點權益。
  
  「我還小陽陽呢!」寧禹疆向來喜歡不讓人稱心滿意。
  
  火彥陽無奈,只得接受「阿火」這個沒什麼特色聽起來又很隨意的叫法。如果土思徹在,他一定會覺得火彥陽生在福中不知福,想當初他還阿土仔呢,阿火已經算不錯了。
  
  「我給你準備了生日禮物!」寧禹疆從袖子裡取出一個盒子遞給火彥陽道:「等到晚上,找個空曠的地方把這個盒子燒了,就可以看到禮物。」
  
  「要燒掉?」火彥陽很不捨得,小講堂給他的禮物,就算只是一根小草他都想小心收藏起來,有空的時候捧出來回味一番,燒掉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對!歡迎找人一起分享。」
  
  火彥陽不置可否地把盒子小心翼翼藏進袖子裡,小薑糖送他的東西,才不要跟別人分享!
  
  「我們先進去吧,我也給你準備了禮物,你一定會喜歡的!」
  
  兩人加上被徹底忽略的一鳥,一起走進了離火殿的範圍。
  
  有光明就會有黑暗,想烈焰般明亮奪目的離火殿同樣有著陰暗的角落,兩個黑影順著宮牆邊的陰影穿過一個不起眼的小門,飛快潛入了離火殿內。
  
  其中一個黑影操著鵝公嗓低聲說道:「我們的計劃怎麼辦?這個丫頭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不會是洩露了什麼消息吧...」
  
  另一個黑影聲音比較低沉緩慢:「應該只是巧合,否則她不會就一個人前來,更不會這麼明目張膽地從正門進宮,這不是打草驚蛇嗎?我們的計劃只有上頭幾個人知道,配合行動的人都要等我們放出信號才動手,不可能洩露消息。我們不要自亂陣腳,先打聽清楚她為什麼來,打算留多久,為保萬無一失,頂多我們等她走了再動手!」
  
  「好,就聽你的。傳信用的焰火你可記得收好!」
  
  「知道了!走吧,莫要讓人看出不妥來!」
  
  「我還是覺得有些不安.....」
  
  「一個小丫頭而已,你膽子被嚇破了?!」
  
  「我只是覺得,我們的事,遇上她就順利不起來.....」
  
  「有人過來了,別說這些有的沒有的,小心準備吧。」
  
  宮牆轉角處走出一老一少兩名火族族人,正好與從離火殿正門那邊走過來的兩名火族少女打了個照面。
  
  兩名少女正是冷情與扉空,她們剛剛埋伏在門後不遠處,看了一齣由她們二叔領銜主演的重逢喜劇片,此刻正嘻嘻哈哈笑得得肚痛。
  
  她們一見面前的一老一少,連忙行禮道:「四叔,六哥哥,你們回來啦,什麼時候到的?出門這麼久有沒有給我們帶什麼好玩的禮物?」
  
  她們口中四叔是族長火離真的兄弟火彥隆,排行第四,他雖然脾氣急,說話卻慢吞吞的,人也沒什麼架子,聽了小輩的「質問」,笑了笑道:「禮物自然是有的....」
  
  六哥哥正是他的兒子火維雲,在同輩中排行第六,年紀已經快三百歲了,可是聲音仍是像百歲前變聲時那樣難聽,一副鵝公嗓遠遠地就能聞其聲辨其人,他等不得父親一句話說半天,痛快接口道:「等我們回去整理一下就給你們送去,少不了你們的。」
  
  冷情與扉空開心道謝,又一再要求一定要最好最大份的禮物,這才心滿意足地打算離開。臨別時,火彥隆想兒子打個眼色,火維雲會意,貌似不經意地問道:「你們剛才這般高興,是遇上什麼好事了?」
  
  冷情與扉空不疑有他,你一句我一句地就說起來剛剛偷窺到的大八卦,火彥隆兩父子一聽,心中頓時放下一塊大石。
  
  寧禹疆的到來,果真只是偶然,她現在身為仙魔同盟盟主,不可能在火族停留太久,估計今日與火彥陽慶祝過生辰,明日就該離開了。
  
  兩父子不動聲色地告別了冷情與扉空二人,轉身向自己居住的宮殿走去,火維雲低聲罵了一句:「真是沒事找事,六百好幾的慶祝什麼生辰?」
  
  火彥隆警惕地看了一眼附近,確定無人聽聞兒子的話,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細聲道:「切莫衝動壞事,反正不過多等一兩天...」
  
  這兩父子萬萬沒有想到,撞在寧禹疆手上,不要說一兩天,就算半天也足以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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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6-29 1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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