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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峨嵋]暴力仙姬[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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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1
匿名  發表於 2014-7-10 23:19:35
268 勇氣還是傻氣?

      灰衣人冷冷一笑道:「趕盡殺絕又如何?我修煉有成青出於藍,師父在天之靈應該高興萬分才是,至於師門至寶,自然是有能者得之。廢話少說,今天他既然敢上台來與我爭奪魔君之位,就該有受死的準備,你若是非要賴在這裡不走,我就只好把你當作也想與我一決生死,爭奪魔君寶座了!」
  
  這是明明白白的威脅,少年明顯不是灰衣人的對手,又氣又怕,卻仍是不願意拋下藍衣人離開一一他只要離開這個擂台,藍衣人馬上就會慘死當場。
  
  寧禹疆轉頭對夜焰道:「這個灰溜溜的傢伙真討厭,我好想動手修理他。」這裡畢竟是妖魔族的地盤,動人家的貓貓狗狗是很不給主人家面子的,所以她忍住了拳腳,不過還是沒能忍住嘴巴。
  
  夜焰道:「等他下台了,你怎麼修理他都無所謂。」言下之意就是,他在台上,其他人不便公然去救那個藍衣人,否則很難對妖魔族人交待。
  
  枯木魔君偷偷捏了一把冷汗,暗道:幸好魔主雖然迷戀風族長,還不至於昏了頭地有求必應。
  
  這事如果答應,就算妖魔族的人懾於他的法力不敢說什麼,心裡也會十分反感。縱容一個仙族人在妖魔族的地盤上公然破壞妖魔族的規矩,還公然出傷妖魔族的人,怎麼說都說不過去的。
  
  寧禹疆不是那種不知輕重的人,她眼珠子轉了轉道:「如果我裝成妖魔族的人現在下去打擂台,行不行?」
  
  夜焰深深看了她一眼道:「你想投奔到妖魔族來做魔君,我是求之不得的。」下面的擂台賽專為競選魔君而設,寧禹疆下去要贏那個灰衣人綽綽有餘,土部裡估計也沒有能夠在法力上穩勝她的人,否則裂原不會安然當了這麼多年的土部魔君,寧禹疆法力猶勝裂原,要一舉成為妖魔族土部的新魔君至少有九成九把握,問題是她會這麼幹嗎?答案絕對是否定的。
  
  一旦上了台就必須全力以赴,否則只要輸了一場,就等於把性命交到對手的手上!
  
  寧禹疆扁扁嘴巴道:「你明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真要眼睜睜看著台下那個毫無反抗能力的人被殺嗎?寧禹疆不死心地伸手戳了戳夜焰的手臂道:「規矩是人定的,也可以由人去改的。」
  
  「我改了規矩有什麼好處?」如果不是夜焰此刻神態尚算嚴肅,寧禹疆幾乎要懷疑他在調戲自己了。
  
  「如果有好處你就會改了?」
  
  「自然!」
  
  「好!那你聽清楚了!」寧禹疆已經想好了說辭,眉眼盈盈露出幾分頑皮狡黠,那隱隱帶笑的神情分明是當年風靜語偶然使小詭計成功時的俏麗模樣,夜焰看得一陣失神,幾乎忍不住想一手抱過她好生親近一番。
  
  他的手才動,寧禹疆已經側過身去對這樓下擂台大聲道:「灰衣服的膽小鬼,也想當土部魔君,就憑你針孔一樣的心眼,上不得檯面的法力,你也配?給黯日、蝕月、枯木、滅焰魔君他們提鞋都嫌你猥瑣沒用!」
  
  這話是個男人都忍不住,台下的觀眾只道有戲可看,紛紛大呼小叫著煽風點火起來。
  
  灰衣人性情陰險毒辣,卻也不可能不顧忌台下這麼許多觀眾的噓聲、譏笑聲。要成為魔君至少必須有足夠的威信,如果被這麼個小姑娘指著鼻子謾罵還置若罔聞,只怕這裡所有人都會看不起他,氣勢上先弱了三分,那還談什麼爭奪魔君之位?
  
  魔君競選的擂台賽採用的是三戰連勝晉級的方法,所有三戰連勝的人都會成為候選人下場休息,等待之後舉行的準決賽。
  
  灰衣人已經連贏三輪,按理可以下去休息等待下一輪鬥法,樓上這雙男女就算實力不凡,想要挑戰他也必須先與別人打三場才有可能輪到跟他在準決賽上動手,這麼一想,他心中一定,一手指向寧禹疆道:「臭丫頭,憑你也敢辱罵於我?你家中師長何在?要是不服,大可上場競爭魔君之位,我恭候大駕就是了,你三番四次阻撓擂台賽到底是何居心,莫不是誰派來搗亂的吧!」
  
  寧禹疆冷笑道:「我實話告訴你不妨,我是仙族中人!」
  
  她一句話說出來,下面頓時如煮開了的水一般沸騰起來。
  
  「我今日路過這裡,竟然看到妖魔族的人興致勃勃地在這兒自相殘殺,真是令人高興啊!只恨妖魔族裡怎麼只有五個魔君的位置?要是再多幾個,妖魔族的所有高手還不為了這些名位折損殆盡?不過五個可能稀罕些,多了就不值錢了,哈哈哈!真是有趣得很啊!」寧禹疆嬌脆清亮的聲音在一片嘈雜的呼叫喝罵聲中依然十分清晰地傳到在場每一個人的耳朵裡,連枯木魔君聽了都神色一變。
  
  寧禹疆伸手指了指場中的灰衣人:「我哪裡侮辱你了?你們比試贏了就堅持要殺死對手,不過是擔心來日他法力過你們時會對你們造成威脅,好不容易得來的魔君位置不保。蠢材!就你這種資質,我一隻手就能贏你,你還癡心妄想能登上魔君的位置?只怕下一場你就要死在你的對手手下了!如果魔君像你這麼沒用,他能在那位置上待幾天?」
  
  她輕蔑地微笑著掃過台下幾個顯然是剛剛幾輪擂台賽了勝出的選手,說話更加刻薄無情:「你看看你的對手,哪一個看起來會比你弱了?你以為就你這樣的人能夠最終得勝?你殺死台上這兩個人,也許還有人會覺得可惜,待會兒你死了,估計不但大家看得高興,還要拍手叫好。哈哈,別人看你這般心狠手辣不能容人,更要把你斬草除根!怕你連認輸求饒的機會都沒有。」
  
  灰衣人被說得臉色紅了又青,青了又白,白了又黑,最終仰天大笑兩聲道:「臭丫頭你好大的口氣,真當我妖魔族無人,任你縱橫不成?怕死我就不上這個擂台了!」
  
  他嘴上說得響,不過瞟了眼台下之前比試中勝出了等著進入下一輪比試的四名競爭對手,禁不住手心冒汗,這些人確實不是弱手啊,何況後面還不知道有多少高手要上場呢?
  
  灰衣人看著台下神情詭異的四名對手,心裡越發虛起來。
  
  台下四人聽了寧禹疆的話同樣不好受,她說的他們都明白,開始時上台是憑著一腔熱血加上盲目自信,現在見到自己的敵手一個強過一個,卻是抱著僥倖心理,希望能夠搏一搏,成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一代魔君,當然也盼著就算失敗,對手不要那麼狠毒地非要殺了他們以絕後患。
  
  寧禹疆雖然成功讓幾個魔君競爭人選心志動搖起來,但是並不足以說服他們放棄可能到手的魔君之位,而其他妖魔族的人卻被她的狂妄口氣激起了血性,紛紛大呼小叫著要生撕了這個自稱仙族臭丫頭。一些妖魔已經衝到樓下來,咆哮著要衝上來收拾她了。
  
  寧禹疆笑瞇瞇地看著身邊兩個大頭目,道:「我這麼自我犧牲地挽救你們族中英才,你們是不是該有點表示啊!」
  
  她的言行舉動,令夜焰與枯木魔君同時想到的是四個字「婦人之仁」,不過寧禹疆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們馬上刮目相看:「你們一定覺得我婦人之仁,既然明知這樣能夠削弱妖魔族的實力,就算不推波助瀾,也應該袖手旁觀,對不對?」
  
  寧禹疆微笑著抬頭望向夜焰與枯木魔君,身上散著令人怦然心動的神采:「我不懼怕與任何人正面挑戰,我的族人也不怕!對手太弱只會令我們故步自封,不知進取,有壓力更能令人盡快地成長進步起來。懼怕別人超越,自己就應該更加努力,而不是把所有可能勝過自己的人都早早扼殺,那最終導致毀滅的將是我們自己。」
  
  該說她太有勇氣還是太傻氣?
  
  如果是靜語,這些話只會放在心裡吧....夜焰發現,自己似乎從來不曾徹底瞭解過風靜語,他只看到她的溫柔、她的聰穎、她的善良、她偶然的倔強、決斷與堅強,卻從不曾知道她的內心竟是如此驕傲!
  
  夜焰定定看著她道:「枯木,下去宣佈新的規則吧。」
  
  枯木愁眉苦臉地點頭答應道:「是.....」看了一眼已經衝到樓梯口的妖魔們,這個爛攤子要怎麼收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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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10 23:20:38
269 打狗也要看主人

      土部的妖魔一聽聞有仙族人敢跑到他們的地盤來撒野,一個個摩拳擦掌想給對方一個教訓,枯木魔君對著夜焰的時候低眉順目,可不代表他是個好說話的,否則不可能成為妖魔族木部頭領。
  
  他走到樓梯前冷喝一聲:「退下!」一眾心有不甘妖魔竟然就跑了一半有多。
  
  剩下幾個膽子較大的也不敢再繼續叫囂,但依然不肯善罷甘休,紛紛說道:「我們土部的上任裂原魔君就是死在仙族手上,今日他們還敢來搗亂,在我們的魔君競選擂台上大放闕詞,我們要是忍了,日後不說仙族的人把我們看扁,就是我們妖魔族其餘各部的人都要看不起我們了。」
  
  「是啊是啊!一個仙族小丫頭片子也敢對我們指指點點,非給她點厲害看看不可!」
  
  「她說一隻手能把垠石打敗,我們就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
  
  枯木魔君畢竟只是暫時代管土部,土部上下不見得有多推崇裂原魔君,但也不太樂意被其他部的魔君壓制,之前蝕月魔君,最近又換一個枯木魔君,土部已經人心惶惶,唯恐日後會被其餘金木水火四部壓到頭上來,再加上今日的事,更嚴重刺激到了他們。
  
  因為去年裂原魔君在仙魔百年大戰上敗在水流觴手上,連帶土部的妖魔被其餘各部妖魔譏笑了好段日子,裂原魔君與魔主以及其他魔君的關係甚差,沒有他們的關照,根本不敢像枯木魔君那樣受了傷就回妖魔族的領地養傷,結果最後竟然更傳來消息說死在了坤堯宮,而殺他的又是一個年輕人,土族的新族長土思徹。
  
  出了這樣一個敗亡在仙族小輩手上的魔君,對於土部上下而言,簡直就是難以洗刷的奇恥大辱,他們現在急需要一個新的強大的魔君領導他們。
  
  妖魔族從來都是誰的拳頭硬就誰說了算,裂原魔君法力高強但忌才且不善經營,土部在他多年的管理控制之下,許多真正的高手都感到沒有出頭的機會,紛紛轉投別族的懷抱。
   
  他還在位時,其餘各部妖魔懾於他的手段尚不敢對土部做些什麼,自從他的聲望一跌再跌,最後甚至死在土思徹手下起,土部的人在妖魔族中的地位也隨之急下降。幸好現在魔主在位,節制五部,金木水火四部都不敢明目張膽對土部做些什麼,如果換在以前,恐怕其餘各部早就開始蠶食瓊吞土部的勢力範圍了....
  
  寧禹疆對肩上看戲看得目不轉睛的幻感冒道:「我們救人救到底,你帶顆傷藥下去給那個藍衣服的吃了,讓那個少年快些把他送走了事。」
  
  幻感冒難得接到任務,一抖翅膀,興奮地飛了下去。
  
  又對夜焰歎氣道:「我好像給你惹了麻煩呢,現在怎麼辦好呢?」她從那些妖魔叫囂的內容已經聽得出來,妖魔族對仙族的排斥也十分嚴重,她被巽風崖這幾個月來仙魔和平共處的假象所影響,以為不管在哪裡都能如此,今日算是有了切身體會了。
  
  她可以與夜焰、與妖魔族好些個重要人物談笑論交,妖魔族與仙族兩派可以在危難當前的時候暫時放下成見進行氣氛和諧的學術合作,但是不代表他們所有人都能接受對方的人。
  
  有些話雖然有理,但是有敵對派系的人說出來,就會變成別有用心的挑釁,會把本來很簡單的事情複雜化,
  
  雖然她的靈魂記憶已經與風靜語融合為一體,可是多數時候,她還是習慣性地先以寧禹疆的身份思考問題,發現錯了再回頭一想才明白錯在哪裡。
  
  之前處理族中事務還好,一旦碰到與其他仙族交往以及與妖魔族打交道的時候,她經常會犯些常識性錯誤,幾個長老包括她的兩個叔叔以及毓秀童子都曾或委婉或直接地說過她,不過她還是經常會不自覺地犯錯誤。
  
  夜焰有些好笑地看著她道:「你剛才不是很威風嗎?怎地現在來問我怎麼辦?」他沒有半點諷刺寧禹疆的意思,他甚至有些享受這種被依賴的感覺,只是忍不住逗逗面前的少女罷了。
  
  「打狗也要看主人,尤其人家的主人我還打不過...是我思慮欠周,給你賠不是就是了。」寧禹疆也很鬱悶,換了在別處,大家不爽就打一架好了,但是她現在是來做客的,還要求著人家分享內部文檔資料呢,怎麼可以由著性子來,而且剛才聽聞那些妖魔們對枯木魔君所說的話,也大概猜到了夜焰與枯木的為難。
  
  她之前說的話有道理,但是卻大大刺傷了妖魔族人的面子,夜焰、枯木魔君作為他們的首領如果偏向自己就會失了民心,可是他們也不可能把她交出去平民憤。
  
  與下面的妖魔比試,寧禹疆半點不怕,但是她打贏了又怎麼樣呢,豈不是更傷妖魔族甚至是夜焰、枯木的面子?
  
  「你我之間,不必太過多禮,這也不是多大的事。」夜焰聽寧禹疆認錯認得這麼乾脆,心中一動。
  
  以寧禹疆現在的身份地位,能夠如此坦然檢討自己的錯誤、為旁人的立場著想已經十分難得,尤其她完全有實力也有理由可以堅持己見,這裡除了夜焰也沒有人奈何得了她,而夜焰更絕不會對她不利,這樣的坦蕩胸懷就是男子之中也難能可貴,更不要說天生愛面子的女子了,要夜焰如何不愛?
  
  那邊廂,枯木魔君已經軟硬兼施地把所有妖魔趕回樓下,並上台宣佈從現在起,擂台比試勝負已分後不得對對手再施攻擊,否則剔除競爭資格。
  
  此言一出,本來猶豫著要不要上台一搏的人頓時疑慮盡消,而台下幾個候選人更是暗自鬆了口氣,只有剛剛勝出的那個灰衣人垠石一臉陰沉。
  
  今日他算是丟臉丟盡了,枯木宣佈的新規則要是放在早前說,他也沒有異議,但是偏偏是在他意圖殺死對手不遂後宣佈的,等於間接坐實了他心胸狹隘忌才無能的名聲,他今天可算是雖勝猶敗。
  
  人群中不斷有人向他指指點點,一道道帶著譏誚輕蔑的眼神向著他這邊投射而來,殺死有威脅性的擂台對手本就是慣例,這麼做過的人不知有多少!他們有什麼資格恥笑他?
  
  一切一切,都怪那個自稱是仙族的臭丫頭!而枯木魔君對於此事態度曖昧,明顯有意維護那個臭丫頭,哼哼!今日他就算拼著身敗名裂也不能讓她脫身!
  
  他就不信大庭廣眾之下,枯木魔君願意冒著犯眾怒的危險去保那個丫頭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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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3
匿名  發表於 2014-7-10 23:20:57
270 先禮後兵

      枯木魔君宣佈完新的擂台規則,便吩咐擂台賽繼續請新的競爭者上台,垠石知道自己再不開口,寧禹疆當眾罵他的事情就要被抹平。妖魔族中稍有點眼色的都知道枯木魔君在偏袒寧禹疆,他們心中雖然有些不服,但是比起競爭魔君之職的大事,去找個小姑娘的晦氣就變得不那麼重要了。
  
  「各位聽我一言!」垠石一咬牙越眾而出。
  
  枯木魔君皺皺眉頭,眼中閃過一絲殺意,垠石被他看得心驚膽戰,但既然已經走了出來,斷斷沒有什麼都不幹就退回去的道理。
  
  「魔君在上,剛才那一場,那個臭丫頭暗中出手攪局,出言不遜又自稱是仙族中人,莫非就這麼算了?!」垠石硬著頭皮大聲道。
  
  他的話確實引起了一些迴響,場下眾人又開始鼓噪起來。
  
  枯木魔君道:「你想如何了結?」
  
  垠石沒想到枯木魔君會這樣反問他,愣了一下道:「她不是說一隻手就能擊敗在下嗎?那就請她下場,在下親自會一會她!生死無怨,請魔君與各位作個見證!」他已經飛快盤算過,那個少女年紀輕輕,黑髮黑眸,看來了不起就是個水族嫡系的小仙子,沒聽過水族小輩中有女性高手,她這麼一點年紀能夠多高的修為,剛才絕對是她身邊的男子暗中出手,他在土部也是算有點名氣,莫非連個仙族少女單手進擊都打不過?!
  
  枯木魔君心中好笑,真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黯日魔君曾經提過,寧禹疆早就恢復了全部風靜語的記憶,連法力法術也分毫不差,她一百多年前已經是仙族年輕一輩中著名的高手,重生之後更是怪招頻出,就算自己跟她對上都不見得能贏,眼前這個垠石就更不消說了。
  
  寧禹疆聽了很是高興,這不是送上門來讓她出氣嗎?忍不住兩眼亮晶晶地看向夜焰,期待道:「可以動手嗎?」打狗之前問過主人,主人答應了就不算失禮。
  
  夜焰失笑道:「你就這麼想打他?去吧!自己小心。」
  
  寧禹疆聽了笑靨如花道:「謝謝!」語聲未盡人已經如流星般跳到窗外往擂台上去了。
  
  下面的妖魔見她真的下來迎戰,頓時激動起來。
  
  寧禹疆穿了一身鵝黃色的衣裙,身姿優美輕盈,衣袂飄飄落到台上猶如飛花一片天上來,清麗靈動不可方物。本來對她十分不滿的一眾妖魔只覺得眼前一亮,清楚看到了美少女的形貌,怒氣頓時減了五成。
  
  寧禹疆歉然看了枯木魔君一眼,轉身面對台下眾人笑道:「本來是來作客的,卻因為一時衝動言語失禮,請各位不要見怪。」
  
  台下的妖魔再窮凶極惡,也覺得無法對這麼個小姑娘生氣,再想想她的話,除了罵垠石的頗不客氣,其他倒是很有道理的,枯木魔君因此改了擂台規則,是對大多數人都有利的事。
  
  這麼一想,這少女除了身為仙族這點可恨之外,倒真沒有什麼過錯,而且看她與枯木魔君的神情交流,她多半真的是枯木魔君請來作客的,他們沒必要為了一時之氣去忤逆魔君啊。
  
  妖魔族雖然少有仙族到訪,但也不是絕對沒有,眾妖魔想通了此節,神情便和緩了不少。
  
  垠石冷眼旁觀,正想挑撥幾句,忽然見寧禹疆扭過頭來指了指他的鼻子道:「他要戰,我奉陪到底,只是一戰之後,請各位莫要再為了前事與我為難,可好?」
  
  台下的妖魔們紛紛叫好,有些竟然反為寧禹疆擔心起來:「小姑娘,打不過就認句輸,這傢伙法力不弱呢....」
  
  更有些看見寧禹疆貌美就忍不住想佔些口頭便宜:「小姑娘你叫聲好哥哥,我便上台來替你收拾這傢伙如何?」
  
  台下嘻嘻哈哈炸了鍋,不過氣氛已經不復之前的緊繃。枯木魔君怕他們再說出什麼調戲的話激怒上面觀戰的魔君,連忙咳嗽一聲道:「既然如此,這一戰不論勝敗,這位姑娘剛才所為便一筆勾銷!各位可有異議?」
  
  台下的人靜了靜,無人反對,枯木魔君扔下一句:「那便開始吧!」甩甩衣袖飄然下台。
  
  垠石見他下台前看過來的那一眼冷森森地,分明像是看死人一般,心裡有些不安,不過要求是自己提出的,總不能現在反悔,所以定了定神,雙手各拈個法訣,就想搶先出手。
  
  寧禹疆裝了這麼久的笑臉,無非是不想再製造無謂的麻煩糾紛,現在終於把條件說清楚了,哪裡還會客氣?!
    
  要比速度,能夠快得過她的人很少,眼前這個顯然不在這一小撮人的範圍內,而且咒語、法訣對於她而言早就是可有可無的東西了,所以她的攻擊後發先至,垠石的法術還未使出,就猛然一陣天旋地轉,人已經被颶風捲到了半空。
  
  寧禹疆剛剛到雲夢澤的時候也曾用這招對付過水族三長老的兒子尹曦,今日再使出來比之當初強了十倍不止,倒霉的垠石猝不及防,人被拋到半空法訣才完成,招來的巨石失去控制也被颶風一起捲到了天上。
  
  垠石現在的情況就像是一件衣服被拋進渦輪式洗衣機裡與石頭一起洗,人被轉得分不清上下東西,還不斷撞到那些自己施法請來的石頭上。
  
  台下所有人都被這一幕驚呆了,垠石反應也算快,混亂中猛然施法將身體變得如同千斤巨石般沉重,想穩住身形回到地上。
  
  離開了他熟悉的土地砂石,他就像魚兒離了水,根本無法可想。
  
  可惜他的反應還是慢了一點,寧禹疆心中一邊計算著各種作用力的方向大小,一邊施法稍加引導,他就在慣性作用下更加奔放地轉了起來,而且根據質量越大慣性越大的原理,他越是施法增重,越是無法自控。
  
  寧禹疆覺得玩得差不多了,施施然伸出左手虛空點了幾下,將風向重新調節了個角度,那道摻雜了大量泥石的颶風柱硬生生折了個九十度角,變成與地面平衡,咚!咚!咚!一連串重物落地聲後,擂台上塵沙飛舞,尖嘯著的風聲終於停了下來。
  
  一陣清風過後,塵埃落定,寧禹疆悠然站在台上,頭髮都沒亂一絲,她所站的位置周圍是一個個巨石砸出的大洞,好似月球表面一般坑坑窪窪。
  
  她在眾人的注目之中,笑了笑對著前面的土坑道:「承讓了!」然後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下擂台。
  
  這個擂台是以法術符咒化成的,就算損傷再嚴重,只要場邊的法師施個咒語就能恢復原狀,否則只怕打一場就玩完了。
  
  此刻法師照例念誦完咒語,就見已經塌了大半的擂台飛快恢復平整性狀,而一個像被幾十隻瘋馬踩踏過的身影也終於出現在檯面上一一剛才垠石被颶風帶著狠狠砸到台上,把擂台砸出一個大洞,現在擂台自動修復,他也被從洞裡拱了出來。
  
  真的只是一隻手就把垠石打趴下了......擂台下靜悄悄地聽不到一點聲響,過了一陣才此起彼伏地出一陣陣抽氣聲。離擂台最近的那些人看得清楚,而且更相信,寧禹疆就算不用手也能打敗垠石,根本就不見她唸咒畫符啊!只是最後伸手點了幾下而已。
  
  這樣可怕的實力,估計就是枯木魔君親自出手也不過如此吧。能有這樣的實力的,竟然只是個看起來兩百歲不到的仙族小姑娘?!有沒有搞錯!太強了吧!
  
  土部上下都被這一幕狠狠打擊了,仙族這麼厲害,他們怎麼跟仙族鬥啊!
  
  枯木魔君也是大吃一驚,苦笑著對迎面走來的寧禹疆道:「風族長好厲害的手段。」
  
  「不客氣,我是出盡了全力才有這個效果的。」寧禹疆也沒想到威力會這麼大。
  
  「出盡全力?」枯木魔君覺得不可思議,對垠石這種中級妖魔?這不是殺雞用牛刀嗎?
  
  寧禹疆看穿了他的心思,玩笑道:「我一向全力以赴,做到最好。」她總不好意思說,自己其實根本不知輕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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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10 23:21:16
271 誰更難對付?

      寧禹疆與枯木魔君在一邊敘話,自有下屬前去將垠石抬下來放到一旁,等待家屬親友認領。寧禹疆雖然喜歡使用暴力,但對殺戮沒有興趣,所以最後把垠石拋下時留了手,他倒是沒有性命危險,只是經此以一役,身體所受的傷害不小,想要恢復往日的法力都很難,更不要說更進一步了。
  
  本來躍躍欲試想要上擂台一展身手的妖魔們靜了下來,一個仙族小姑娘都這麼厲害,他們自知遠遠不及,又哪裡還有勇氣去爭奪魔君之位?
  
  妖魔族向來以強者為尊,幾個對寧禹疆又驚又佩的妖魔走上前來向著枯木魔君與她行了一禮,客客氣氣道:「未知姑娘高姓大名?」他們現在再不敢像剛才那樣出言調戲了。
  
  枯木魔君揚了揚那對綠眉毛道:「她乃是風族族長風靜語小姐。」如果是之前,他絕對不會擅自揭穿寧禹疆的身份,但是現在,就很有這個必要。
  
  垠石慘敗在風族族長手上不算丟臉,畢竟風族雖然不在五大仙族之列,但已經掌握木族實權多年,完全可以代表整個木族說話。而身為風族族長必然是仙族中有數的高手之一,與妖魔族眾魔君不分軒輊,算是同級別選手。
  
  如果讓土部妖魔以為一個普通仙族小姑娘都如此厲害,那對於土部士氣的打擊絕對是不可估量的了。但若擊敗垠石的是仙族族長,那就相對好接受多了。
  
  果然那幾個妖魔連同附近豎起耳朵竊聽的得到這個答案都是神情一鬆,原來是仙族族長,怪不得啦!垠石在人家面前算哪根蔥啊!被打趴下也是正常的!
  
  一些稍微八卦的更馬上想到了風靜語與他們魔主的種種緋聞,看寧禹疆的眼神敬佩戒慎中平添幾分異色一一不愧是魔主看上的女子,果然有本事啊!不過怎麼看起來這麼「嫩」?莫非魔主愛好吃嫩草?
  
  其中一個較為精明更馬上產生了一個令人難以置信的猜想,魔主的女人自然只有魔主才有資格親近,那剛才跟她並肩站在窗邊的他.....看看枯木魔君,看看寧禹疆,又扭頭去看看站在擂台旁小樓五樓窗邊的那名黑衣青年,有些不敢置信地顫聲道:「樓、樓上那位莫非是、莫非是......」
  
  枯木魔君點點頭道:「正是魔主親臨。」
  
  這幾個字猶如一個炸彈,瞬間把附近聽聞這話的妖魔炸懵了,真的是魔主?!
  
  那位五千年來唯一能震懾五部魔君一舉登上妖魔族共主之位的強者?!
  
  那位仙魔兩派公認的第一高手,令仙族聞風喪膽妖魔族第一人?!
  
  那位已經有一百多年不曾踏足土部的妖魔族最高領袖?!
  
  消息快向四面八方擴散,不過一陣,樓前已經跪滿了妖魔族的族人,他們一個個收起平日的桀驁不馴,心悅誠服地拜倒在夜焰腳下。
  
  轉眼之間除了寧禹疆遠遠站在一角,場上已經在找不到一個直立之人,連枯木魔君都一同拜倒在地,妖魔族族人以行動表達了他們對魔主的推崇拜服。
  
  寧禹疆也不由得心中微震,這是她第一次看到妖魔族人如此謙卑,看來夜焰在他們心目中的地位比她想像的要高出許多許多。
  
  這還只是土部而已,一個因為裂原魔君而與其他各部關係疏離,半獨立於魔宮統治之外的區域,如果是在金木水火四部,恐怕夜焰的威信還要更高。
  
  夜焰如果對一統三界仍有野心,就憑他對妖魔族的絕對影響力已經可以說成功了大半。仙族可從不曾有過一個能夠影響控制五大族的強者。這個問題想下去真教人沮喪又頭痛!
  
  夜幕按時降臨,好不容易打掉激動不已的圍觀群眾,寧禹疆與夜焰被枯木魔君請到土部宮殿中暫時安頓。由始至終,面對族人的高漲熱情,夜焰都是一副冷淡凜然的姿態,一點兒都不親民,不過這個形象顯然更符合妖魔族人的口味,他們沒有任何不快,反而覺得本該如此。
  
  夜焰既然到了土部,不可能對土部之事毫不理會,他離開魔宮幾個月,枯木魔君一堆事情要向他請示,寧禹疆趁機告辭回房間休息。
  
  她在宮殿裡坐下不久,幻感冒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興奮地嘰嘰喳喳道:「主人主人,我在路上聽說你一招就把那個灰衣服的傢伙打趴下了!哎呀!這樣精彩的事情怎麼可以讓我錯過呢?早知道我就不急著把坤石送走了,真是虧大了。」
  
  寧禹疆打起精神,伸手梳了梳她的羽毛道:「坤石?那個藍衣人?」
  
  幻感冒舒服地瞇起眼睛道:「對啊對啊,我跟他說過,沒本事就別去找死,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對啊!」寧禹疆有些心不在焉。她對於夜焰的態度還有些拿不準,她很清楚記得,當年夜焰的野心勃勃,躊躇滿志地準備著一統仙魔凡三界,這也是他們分手的重要原因之一,不過是因為惡靈即將現世,所以仙魔兩族都將所有精力放在了如何應對這個滅頂之災上頭。
  
  如果雖然不能說惡靈之事已經解決,但至少是向著良性積極的方向發展,當這個問題真正完滿解決後,夜焰他會不會再次燃起野心,繼續他的一統大業呢?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又該如何應付呢?
  
  不是她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夜焰的實力還真的足以對付仙族裡任何一個人,就算五大仙族族長聯手都不見得是他的敵手,更不要說仙族之間各種勾心鬥角的事情,要想精誠合作共禦外敵,怕是有些難度,至少需要頗長的磨合期。而妖魔族,只要夜焰登高一呼,除了那支隱伏在暗處尚摸不清底細的潛在勢力外,其餘就是鐵板一塊,更不要說,妖魔族中除了夜焰,另外的四大魔君也沒有一個是易與之輩。
  
  歎了口氣,抬眼正好看見夜焰推門而進,問道:「為何歎氣?」
  
  寧禹疆也不隱瞞:「想到你有多難對付,不歎氣不行啊....」
  
  夜焰眼神一黯,悵然道:「別人或許難....你我一起,你便只想著如何對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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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10 23:21:39
272 不能自控

      記憶深處湧起一陣無奈、一陣感傷、一絲甜蜜、一絲歉然.....寧禹疆不安地把這些古怪情緒壓下,強笑道:「我還經常想如何向你學習的。」
  
  「客氣了,你運用法力的手段另闢蹊徑,讓我大開眼界,或許能助我突破修煉的瓶頸。」夜焰搖了搖頭,明知道她在模糊焦點,但也明白步步緊逼只會引來她的強烈反彈,所以也就順著她的意思,放過這個話題。
  
  「不會吧,你還瓶頸了?你已經很猛了好不好!」這說法讓寧禹疆覺得要追上夜焰的境界路漫漫其修遠兮,都不曉得向哪兒求索好了。
  
  夜焰好笑道:「修煉之途本無止境,每到一個階段自會有瓶頸,這有什麼可奇怪的?你若是解開了封印,恐怕不消幾年就能越過我了。」
  
  本來是一句好話,不過寧禹疆一想到解開封印的方法就有些惱羞成怒,瞪了他一眼道:「我越過你你就不害怕嗎?」
  
  「那時我們已經成婚,夫妻一體,有什麼誰怕誰的?」夜焰半點不在意地笑了笑。
  
  寧禹疆當場被這句拐了個小彎佔她便宜的話氣炸了!
  
  「三界之內,比我法力高的不止你一個!」就算她真的為了解除封印去跟人@@##,可以選擇的對象也不少,不是非他夜焰不可。
  
  退一萬步說,即使她昏了頭找夜焰@@##,也不見得就要嫁給他。
  
  她示威的話才出口,就覺得一股大力湧來,人已經被緊緊箍在夜焰懷中,他沒有說話,但是肢體語言與沉重的呼吸聲清楚昭示著他有多介意。
  
  不管是當年的風靜語還是眼前的寧禹疆,都只能是屬於他的,任何人都不可以染指,她更不該有將自己輕率交給他以外的任何一個男人的打算!
  
  寧禹疆一口氣提不上來,全身的法力像被無形的罩子牢牢裹住,揮不出一絲一毫,此刻她是真真切切感覺到,只要夜焰願意,她根本沒有分毫的抵擋之力。
  
  她並不害怕,只是著急又憤怒,努力試圖將法力凝聚起來,突破自夜焰身上散出的無形罡氣。
  
  幻感冒察覺到主人的不妥,想飛過來攻擊夜焰,翅膀勉強拍打了幾次,覺得全身像被千斤巨力壓住一樣,每動一下都萬分艱難,而且壓力越來越大,這種情況從來不曾試過,把她嚇了一跳,張嘴想叫,卻連咽喉都像被扼住了,不出一絲聲音。
  
  夜焰本來只是想警告她,但是她與幻感冒一起力試圖與他身上出的魔功相抗衡,意外引出了他體內一直蠢蠢欲動的狂亂魔氣,他覺得身體開始不受控制,魔功好像千百隻狂奔的野馬在他體內劇烈衝撞。
  
  深深呼吸一口氣,壓住體內叫囂著要爆的魔功,夜焰沉聲道:「不要再說這樣的氣話,我願意等你原諒我、接受我....我不想勉強你,令你難過....」聲音中帶著深深的壓抑,不知道是想說服寧禹疆,還是想說服自己。
  
  寧禹疆急怒之中也察覺了他的不妥,夜焰雖然性情剛強霸道,但並不狂暴,他現在的情形似乎是有即將入魔的跡象,他顯然也察覺到這一點,正在試圖抵抗。
  
  妖魔族與仙族修煉的方法大相逕庭,妖魔族的魔功大多劍走偏鋒,而且越到後來越容易影響到修煉者的性情行事,如果修煉者意志薄弱,就會逐漸被魔功侵蝕,行事顛倒不受控制。修煉魔功之人到了一定階段,往往是意志與功法的博弈,或突破大成或沉淪癲狂,不管哪一樣都凶險非常。
  
  寧禹疆現在與夜焰幾乎全身緊貼在一起,她的一舉一動都可能激夜焰的情況向最壞的方向發展,她只得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盡量不去干擾他。
  
  過了不知多久,也許是一瞬,也許是數天,寧禹疆終於感覺到夜焰的身體正一點一點放鬆下來,她暗暗鬆了口氣,這應該是沒事了吧....
  
  壓制住她法力的無形罡氣如來時一樣消失得無形無蹤,夜焰長長舒了口氣,似有意似無意地低頭靠在她的肩上,兩個人的呼吸都平緩了下來,四周圍靜得出奇。
  
  寧禹疆眼角掃到幻感冒正軟軟伏在桌子上,睡著了一般,除了胸口微微起伏,全身上下一動不動,大概是剛才抵抗夜焰出的罡氣壓迫,導致消耗過度脫力昏迷。
  
  她試著動了動身體,耳中馬上聽到夜焰歎息般的低語:「別動,就這樣,別動......」
  
  夜焰似乎把全身的重量都交託了給她,寧禹疆唯恐他情形有變,耐著性子等了一陣才道:「你好些了吧,先放開我好不?我要去看看幻感冒怎麼了。」
  
  摟住她的雙臂忽然收緊了一下,然後緩緩放鬆開來,夜焰終於退後一步,站直身體。寧禹疆抬頭打量一下他的臉色,似乎還蠻正常的,忍不住舒口氣道:「剛剛你是怎麼了?嚇死人了!」
  
  說罷也不待他答話,轉身就跑到桌子旁去看幻感冒的情形,幸好真的只是一時耗力過度,寧禹疆從袖子裡取出水瀟寒給她的補氣藥物餵了幻感冒一顆,然後才有精神關注其他。
  
  不看還好,一看周圍的情形嚇了她一大跳,他們身邊方圓一丈左右就像是颶風風眼,平靜完好沒有半點損傷,但是一丈以外的地方,已經全部變成了頹垣敗瓦,包括他們所處的這座宮殿,連屋頂帶外牆都全數倒塌,他們現在猶如站在一塊空地上,放眼四望都是倒坍的樓房花木,已經沒有完好的東西。
  
  寧禹疆抱起幻感冒,回身對夜焰無奈道:「剛才究竟怎麼了?」
  
  夜焰怔怔看著自己的雙手,臉上神情凝重,過了一陣終於道:「記得我剛才說的瓶頸嗎?」
  
  寧禹疆點點頭。
  
  「從一百多年前起,我的法力就已到瓶頸,再無寸進。」
  
  「然後?」從一百多年前起?會不會跟當年情變分手事件有關?這麼想好像有點太自戀.....
  
  「我無法靜心,每次試圖突破均告失敗,我也無心理會修煉之事,只是隱約有幾次覺得魔功開始有不受控制地跡象。」夜焰的語氣是平淡如水的敘述,但是寧禹疆總覺得他好像在控訴自己一般.....這個跟她沒關係的好不好!
  
  「每次都這麼激烈嗎?」土部的妖魔真倒霉啊,雖然這些宮殿使用法術建造起來的,可也花費了不少功夫,竟然就這麼玩完了。
  
  轉念一想,這一百多年夜焰都待在魔宮裡,說不定不是因為對她思念過度玩自閉,而是不想出去破壞公物不曉得魔宮被折騰成什麼模樣了,可憐的!
  
  「之前一次,是去年仙魔大戰之時,我與你對過三招後,發覺不妥,怕繼續留在雲夢澤會有變故,所以匆忙離開....」
  
  寧禹疆眨眨眼睛,好吧!好像越說越跟她脫不了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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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10 23:21:58
273 受不得刺激的人

     「你的意思是不是這種情況跟你的情緒有關?」寧禹疆盡量不往曖昧方向去想。
  
  夜焰淡淡地點了點頭。
  
  「如果某天你再次發作,而且控制不住,會有什麼後果?」
  
  「我所修煉的魔功相當霸道,如果控制不住,可能我會從此真的成為一個大魔頭吧。」夜焰說得輕描淡寫,寧禹疆聽得頭皮發麻。
  
  迄今為止,她所知道的這個世界上,實力最為強橫的除了黑風山裡那隻神秘惡靈,就數面前這位魔主大人了,他如果因為魔功失控,失了理智,徹底變成個嗜殺的狂魔,可能造成的危害極度可怕,要制止他不免要搭上仙魔兩派多數頂尖高手的性命,比起那個傳說中的惡靈的破壞力恐怕也不遑多讓。
  
  惡靈一萬年才能放風一回,每次一年就要回去,而夜焰一日不除,一日都會橫行三界,真是要命!
  
  「如果突破了你所說的修煉的瓶頸,會不會就沒事了?」風靜語當年與夜焰相處了相當長的一段日子,夜焰也從不刻意向她隱瞞自己的功法,所以對於他所修煉的魔功,寧禹疆還是有些瞭解的。一旦突破了修煉的瓶頸,夜焰對於魔功的控制力就會再上一個台階,被魔功反噬的危險性就又會降低不少。
  
  「也可以這麼說。」當初選擇修煉魔功,夜焰也料到日後終生都要與體內的魔功抗衡,不過他一直以為這不會對自己有什麼影響,至少之前幾百年他憑著過人的意志,從不曾出過什麼岔子,現在看來,似乎只是因為自己沒有碰上足以影響心智的事物罷了。
  
  夜焰看著面前的美麗少女,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他不想以此為理由將這個足以令他心志動搖的少女留在身邊,他的自尊不允許,雖然這個想法對他有著絕對的誘惑力。
  
  這根本就是惡性循環啊.....寧禹疆覺得很洩氣,她也明白,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夜焰與魔功對抗根本就是沒完沒了的,隨著他突破一個一個的瓶頸,功力會越來越高,自控能力隨之增長的同時,魔功對他的影響力也會相應變大,能夠一直保持在平衡狀態,已經是最最理想的結果了。
  
  「我都不擔心,你擔心什麼呢?」夜焰看著她為難的樣子,忽然心情大好。這個小姑娘害他忐忑傷心了這麼久,終於輪到她為他煩惱了。
  
  寧禹疆的回應是抱起幻感冒,轉身就走,一邊走一邊恨恨道:「你哪邊涼快哪邊去!我還想找個有屋頂的地方休息!」
  
  兩人先後離開,各自找人一問,方知道夜焰摧毀整個土部宮殿竟然只花了一夜時間....
  
  土部宮殿被魔主夷為平地的事情很快傳遍了整個妖魔族,妖魔們驚歎於魔主驚人實力的同時,紛紛開始猜測究竟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導致他雷霆大怒,一舉砸了土部的宮殿。
  
  保守派猜魔主在風族小族長面前大震夫綱,讓她知道好歹,告誡她不要胡亂插手妖魔族的事情;野獸派則認為魔主對小族長求歡不遂,慾求不滿於是砸了宮殿洩過剩精力;比較瞭解兩人之間的情況的,例如枯木魔君,則推導出了相對接近事實的過程,魔主求愛被拒,兩人生爭執,繼而動手,魔主不敢傷害小族長,最終只好把宮殿砸了示威。
  
  不管他們猜測的方向是否有偏差,都反映了妖魔族人對兩人關係的看法。
  
  首先,小族長與魔主的相處肯定不太和諧,仙魔對峙的歷史太過悠久,如果兩人情投意合蜜裡調油,那才真的奇哉怪也。
  
  其次,兩個人的關係,絕對魔主是主動追求的那一方,小族長法力很厲害,性格也很強悍,所以敢於拒絕魔主。妖魔們都覺得,娶老婆找情人,不管是仙族還是妖魔族,都是找個溫柔點甚至嬌弱點兒的好,起碼不會那麼難搞定。
  
  最後,魔主很喜歡小族長,所以雖然法力高強,但依然捨不得對小族長用強的。
  
  不管如何,以上三點核心精神都是非常正確的,不過沒人敢跑去給他們當說客。枯木魔君看到寧禹疆抱著幻感冒找上門,二話不說馬上安排了新住處,回頭卻見夜焰沒事人一樣,自顧自住到寧禹疆的隔壁,他只好暗暗祈禱這兩個最好暫時別再單獨會面了。
  
  土部現在百廢待興,經不起他們折騰啊,再說,土部魔君還沒有選出來,就把土部先給砸個稀巴爛,到時候這個爛攤子扔給新魔君收拾,也太不厚道了。
  
  第二天,土部競選魔君的擂台繼續,各人想到魔主親臨,且就算輸了也不一定會被殺,個個摩拳擦掌都想上台一試,很多人自知沒有勝出的機會,尤其看到昨日寧禹疆的法力,就算本來自視甚高的都不敢再托大。
  
  但是能有機會在魔主面前顯身手,說不定能得魔主點撥兩句又或是被他看上帶回魔宮去做個侍衛之類,對他們而言都是大大的好事。
  
  寧禹疆不想太惹眼,只想靜靜地圍觀他們打架,所以乾脆用易形術變成個壯碩的男子,假冒是枯木魔君的手下,混在擂台旁觀看比試。
  
  一連幾天,除了幾個真正高手之外,大部分妖魔的法術對於寧禹疆這種級別而言,都是沒什麼可看的,不過寧禹疆卻看得極是認真,一邊看一邊模擬著他們運用法力的可能方式,偶然現一些與仙族法術不同的地方都足以讓她興奮一陣。
  
  難得有個公然偷師的機會,她一點都不想錯過,這些施法方式與腦子裡風靜語的見識以及寧禹疆本身對於五行的科學瞭解相對照,令她又想到了不少新鮮的法術。
  
  枯木魔君察覺到她對妖魔族法術異乎尋常的興趣,心裡開始打鼓,盡量委婉地勸諫魔主小心注意不要將妖魔族的秘術外傳,結果魔主只是淡淡說了句:「看一遍就能摸到門道的,有什麼資格被稱為我族秘術?」當場把枯木魔君說得無地自容,也暗暗生出了一股爭勝之心。
  
  寧禹疆敢光明正大地與對手公平競爭,能夠拉下臉來向與仙族水火不容的妖魔族一般族人學習法術,難道他還不如這麼一個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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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10 23:22:16
274 狡猾狡猾滴

      寧禹疆與夜焰到土部的第三天,新魔君的競選擂台賽逐漸進入尾聲,剩下八名進入決賽階段的妖魔。這八個人的實力卻都只算中規中矩,沒有什麼令人驚喜的地方,如果與仙族族長一比,很有可能還比不過一直暗中隱藏實力的木族族長木瑕雪,要知道,木瑕雪雖然天資甚高,但也只是個比寧禹疆大一些的仙族少女而已。仙族尚可以依靠血統、品性、人脈等因素登上族長寶座,而妖魔族則是全看法力高低的。這麼一比,土部的未來就不妙之至了。
  
  一個實力與其餘四部魔君相去甚遠的新魔君,要如何令土部重新在妖魔族內獲得該有的地位?
  
  夜焰與枯木魔君卻都是一副老神在在的姿態,彷彿半點不為此感到擔憂。枯木魔君不擔心還好說,如果別的魔君太強,很可能會影響到在妖魔族中的地位,但是連夜焰都全無所謂,就有些奇怪了。
  
  他好歹是妖魔族的大老闆,下面的部門主管能力不足,會影響到整個妖魔族發展的。
  
  寧禹疆覺得其中肯定還有貓膩,於是私下裡對夜焰試探道:「看來土部魔君的實力很有可能在五部之中敬陪末席哦....」
  
  夜焰笑了笑道:「你很關心我嘛。」一言既出,果然見到小蘿莉橫眉豎目生氣了。連忙正經回答道:「真正的高手都還沒有上台呢。這八個人決出勝負之後,贏了的那一個還要在三日內接受挑戰,挑戰他的人選必須先過了枯木那一關,這些挑戰者中才最可能出現最終的魔君人選。」
  
  「原來是這樣啊,嘖嘖,這些人想必都是自恃法力高強,不屑於打擂台浪費時間,對吧?那打擂台那些人不都成炮灰了?」寧禹疆恍然大悟,原來Boss還沒出場。
  
  「總要給新人搏一搏的機會,而且最後上台挑戰的人如果輸了,要立誓終生效忠於被挑戰的一方的。前面打擂台的人則不受此限。」夜焰似乎想起了什麼,眼中多了幾分笑意。
  
  寧禹疆腦子裡靈光一閃道:「選魔主也是一樣的流程嗎?那幾個魔君不會都因為這個原因要立誓效忠於你吧...」
  
  夜焰點點頭:「之前妖魔族沒有魔主,每十年都會聚集比試一次,當時蝕月、滅焰還沒加入妖魔族,比試最後有挑戰者資格的只有裂原、黯日和枯木,他們可以一開始就參加擂台賽,也可以到最後才上台挑戰,如果擔心上台後輸了要立誓效忠,那可以選擇最後在台下直接認輸。」
  
  寧禹疆歎口氣道:「看來人不能隨便擺架子,更不能死要面子,硬撐到最後出場,結果就倒霉成這樣。你不是一開始就隱藏了實力吧?」她很懷疑,如果夜焰一開始沒有隱藏實力,黯日和枯木兩個實質狡猾非常的魔君會傻乎乎地到最後才出場來挑戰。
  
  一般人都想著最後去打一場比從一開始就參戰要輕鬆得多,尤其如果對自己獲勝有信心,那就更要選在最後一場才出戰了。
  
  「第一個上台挑戰你的是誰?」寧禹疆對夜焰當年大殺四方的舊事十分感興趣。
  
  「是裂原....」
  
  「怎麼會是他?」裂原的法力據說不如枯木與黯日,他先上台的話,就算贏了夜焰,也會被黯日和枯木打敗,到時一樣要向他們宣誓效忠。裂原就算不如枯木、黯日奸險,也不至於不明白這麼簡單的道理。
  
  「聽說他是被黯日設計的.....」夜焰也覺得很奇怪,他一直百思不得其解,黯日究竟用了什麼手段把裂原第一個騙上台。
  
  「裂原被你打敗了,枯木和黯日就不懷疑你的實力其實比他們都高嗎?」寧禹疆覺得黯日既然這麼奸詐,不可能看到裂原被打敗了還上台去吃虧的。他臉皮這麼厚,絕對不介意在台下認輸的。
  
  「我當時表現得只比裂原強一點,他們很猶豫,後來我開出條件,以一敵二,這樣的要求令他們騎虎難下無從拒絕,於是就上台來了。」
  
  寧禹疆覺得夜焰現在似笑非笑的樣子也非常奸詐:「果然你們都是一丘之貉,一個比一個陰險!」她一直以為夜焰霸道強勢,做事直接,現在看來這個印象需要修正。不過也許是當年夜焰與她相處時從不用心機,所以才會讓她產生這樣的錯覺。
  
  「不過你一個能夠打敗他們兩個,也活該他們倒霉。」寧禹疆想到夜焰的法力,又是羨慕又是妒忌。「可惜這樣的大戰我竟然錯過了,哎.....」
  
  「你在我身邊,總有機會讓你看到不輸於那次的大戰的。」夜焰誘惑道。
  
  寧禹疆瞪了他一眼,拒絕繼續這個話題,扔下一句話,抱起正在一旁入定的幻感冒就走:「明天我就看看有什麼厲害人物上台挑戰勝出的那個傢伙。」
  
  她沒有想到,她當晚就看到了土部真正的強者,而對方卻是特地來找她的....
  
  土部的宮殿被毀,寧禹疆與夜焰臨時住在城中一處較為清幽的院子裡,晚上夜焰去與枯木商討妖魔族事宜,寧禹疆帶著幻感冒一同入定修煉,半夜裡忽然覺得有些什麼東西靠近,一張開眼睛,只見平整的地板上浮起幾個大字:
  
  半個時辰後,宮殿廢墟恭候大駕。
  
  幻感冒也張開眼睛,興奮地八卦道:「是大叔要跟你約會嗎?」
  
  寧禹疆伸手就敲了她一下,罵道:「你能不能別這麼八卦?」
  
  「人家也是關心你啊!」幻感冒的一雙鳳眼開始水汪汪,威脅著如果寧禹疆不說幾句好話安慰一下,就要哭給她看。
  
  「假哭是沒用的!」寧禹疆惡狠狠地作勢又要給她一下,幻感冒大驚,連忙閃開。
  
  「夜焰要約我,直接說就是了,不至於這麼無聊。」寧禹疆一手揪住她長長的尾羽,把她拖回身邊將她身上的漂亮的羽毛揉得亂糟糟。
  
  關乎到形象問題,幻感冒也顧不上假哭了,拚命逃離魔爪,撲騰幾下跳到窗台上,手忙腳亂地理順自己身上的五彩羽毛。
  
  寧禹疆成功把跟自己搶床鋪的傢伙轟走,揚揚手招來一陣清風將床上的絨毛吹乾淨,施施然躺下一副準備睡大覺的樣子。
  
  幻感冒整理好儀容,確定現在面對最挑剔的粉絲也不會出紕漏,這才站在窗台上隔空喊話:「喂喂,你都不去看看是誰約你嗎?說不定是神秘的仰慕者哦!」
  
  「嗤,哪來的這麼多仰慕者,三更半夜不睡覺偷偷摸摸約人的,十之八九不懷好意,我才不去,讓他慢慢等好了。」寧禹疆伸個懶腰,不懷好意地打量著幻感冒月光下那身順滑的羽毛,開始思考用什麼樣的風向風把她那一身毛再次吹亂....一般忙於照顧自身形象的小鳳凰,就會比較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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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10 23:22:32
275 夜半來客

      一人一鳥玩鬧了一陣,寧禹疆依然拒絕前去宮殿廢墟赴會,幻感冒勸說失敗,想黏到寧禹疆身邊去睡又被無情拒絕,只好心不甘情不願地接受寧禹疆給她安排的臨時小窩。
  
  寧禹疆剛培養出一點睡意,忽然又聽到有人敲門,不由得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沒好氣道:「誰啊!要錢這裡沒有,要鬥法出門左轉找魔主去,要投訴上訪出門往前枯木魔君全天恭候。」
  
  門外的人似乎愣了一下,終於道:「在下垣石,專程登門致謝。」
  
  「回家去準備好酒席謝禮,找個風和日麗的日子來送請帖。」寧禹疆警告地瞪了一眼八卦之火正在紅紅燃燒的幻感冒,後者一臉委屈地不敢開口插話。
  
  「深夜冒昧到訪實屬無奈,風族長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門外那位依然好聲好氣,不過話裡話外透出的意思一一就是你不理我,我就不走!
  
  看來今晚想睡覺是不成的了,夜焰在也有個好處,閒雜人等根本不敢上門,剛才門外的傢伙說什麼實屬無奈多半就是指這個。真是該死,莫非她看上去就很好欺負,可以隨時騷擾?
  
  寧禹疆推開被子跳到地上,一揚手房門就自動打開了,銀白的月光之下,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外。那是一個五官看起來十分清秀甚至有些兒女相的壯碩青年。
  
  一張美女的臉配上一副肌肉賁起的身軀,這是多麼杯具、多麼違反審美原則的一件事啊!寧禹疆在心裡歎氣,臉和身體分開的話,兩個她都會覺得賞心悅目,為什麼偏偏要搞混搭呢?太不和諧了!
  
  青年彷彿對她的詭異惋惜眼光毫無知覺,也沒有走進房間,就在門外恭恭敬敬地向著她躬身行了一禮道:「多謝姑娘日前救了我兩位師兄弟的性命。」
  
  「舉手之勞,不必客氣,你的法力比他們強得多,為什麼放任他們上台去送死呢?」寧禹疆這話說得很直接,她剛才聽這人的名字與找她的緣由就大概猜出應該跟她初到土部那天從垠石手下救出的藍衣人與那個少年有關。
  
  面前這個人神光內斂,顯然法力極高,那個什麼垠石壓根不會是他的對手,他甚至也遠高於擂台賽勝出的幾個參賽者。他要最後出場爭奪土部魔君之位完全沒有問題,但是他不管師兄弟的死活,讓他們上台去冒險打頭陣,這就非常不厚道。
  
  那個青年搖頭苦笑道:「我們師門被垠石那個叛徒所害,師兄弟三人失散了,我也是死裡逃生,昨日才趕到,花了一番功夫打探到兩位師弟的下落,方才知道他們冒險上擂台去向垠石尋仇,幸好被風族長所救,否則那垠石就是死一萬次,也挽回不了我兩個兄弟的性命,我亦要悔恨終生了。」
  
  原來坤石、垠石、垣石、坷石(就是上台想救坤石的那個少年)四人原是師出同門,垠石是師兄弟中法力最高的一人,為了謀奪師門法寶,不但弒殺師父,更設計謀害另外三名師兄弟,坤石與坷石僥倖逃脫,但是垣石卻被打入「萬恨窟」中。
  
  萬恨窟據說深不見底,窟裡滿佈毒物瘴氣,凶險非常,垣石又身受重傷,所有人都以為他必死無疑,結果他卻是另有奇遇,反而成就一身驚人魔功,等他千辛萬苦從萬恨窟中離開,趕回來尋覓兩個師兄弟的時候,發現坤石趁著魔君選拔擂台,上台去想為師父與他復仇,差點死在了垠石手上。
  
  寧禹疆聽了大致原委,心道:這不是武俠片的經典橋段嗎?果然來源於生活啊!
  
  「就是你約我到宮殿廢墟見面的?你來只是想跟我道謝?我收到了!你可以回家洗洗睡了。」寧禹疆覺得這傢伙定是另有目的,否則這樣光明正大的理由,完全可以在白天由正規途徑找上門來,例如請枯木魔君代為引見,又或是直接前來求見,夜焰雖然平常寸步不離她身邊,但也不至於小氣到不願意讓她見其他人。
  
  垣石點點頭,他在宮殿廢墟那邊吹了半夜的冷風,不見半個人影,只好找上門來。他來之前確實是打聽過,魔主今夜與枯木魔君有事商討,這邊只有寧禹疆一人,所以他才想趁此機會前來,致謝只是目的之一,最主要的是他也有意於土部魔君之位,現在擂台賽勝出的那些人顯然不是他的對手,聽聞風族長重創垠石只用了一招,他希望能夠先在寧禹疆這裡試試自己法力的深淺。
  
  寧禹疆是風族族長,地位級別與土部魔君相當,據說法力更高於上一任的裂原魔君,如果他能夠與寧禹疆戰成平局,又或者稍遜,他都有信心爭奪土部魔君之位。
  
  枯木魔君雖然也會試試各個上擂台挑戰的人的實力,但是並不一定會與他們交手,所以如果可以與風族族長過招,對他提升實戰經驗與瞭解自己的實力到哪裡,都是一個極好地機會。從他聽到的消息判斷,風族這位族長並不似其他仙族那樣與妖魔族勢不兩立。只是他沒想到這個看上去才過百歲的少女竟這麼難纏,不過也是,聽聞她其實應該是六百好幾了,因為某些原因才變得這麼嫩的。
  
  垣石算來年齡比寧禹疆還要大上一百多歲,面對這麼個刁鑽又直接得過份的女子,卻一點辦法都沒有,只得也學著直接一點:「在下想向風族長討教法術。」
  
  「魔主和枯木魔君晚點就回來,你要討教不妨找他們,相信他們一定非常願意好好教你。」寧禹疆雖然好鬥但也要看心情、看時間,例如現在,她對跟周公下棋比較感興趣。
  
  「枯木魔君我明日或後日就有機會向他請益,魔主大人他的法力太高....」垣石的意思就是她的法力不太高,所以他才敢找上門了?!
  
  真是豈有此理!
  
  「要打架嗎?要打架嗎?」那邊幻感冒已經興奮地撲騰起來了。
  
  「對!而且我決定派你先上!」寧禹疆瞪了她一眼。
  
  「我打不過他,等會兒大叔就回來了,讓大叔先上好不好?」幻感冒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不過她關於讓大叔先上的說法成功把寧禹疆惹笑了。
  
  垣石不知道幻感冒口中大叔就是他令他高山仰止的魔主,否則恐怕要被幻感冒這種把妖魔族大頭目當擋箭牌支使的口氣氣個半死。
  
  他也聽說風族長身邊帶著鳳凰神鳥,鳳凰在三界之內都是傳說中才有的神秘物種,不由得多看了幾眼,他眼中的驚異讚歎大大取悅了幻感冒,連忙擺出暗下裡練習了千百次的最美poss。
  
  寧禹疆受不了地別開眼道:「打架是不是?走吧!」既然有人非要送上門來找打,她一直拒絕就有點太不近人情了,高手當前,寧禹疆也被挑出了幾分興致,勢均力敵又會全力以赴動真格的對手,不是那麼好找的。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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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7-10 23:22:49
276 決戰在即

     結果那夜,本來已經很廢墟的土部宮殿被廢得更加徹底,而巨大的響動更吸引了無數妖魔族前來圍觀。
  
  因為土部宮殿中原本藏有好些珍貴之物,所以周圍一帶布了法陣,等閒妖魔無法通過,寧禹疆與垣石太過放心,也沒有再加什麼法術結界就直接在裡面打了起來,打得過度投入沒注意到動靜已經大得嚇人。
  
  兩人發現開始有個別法力較高妖魔潛入宮殿範圍,不約而同收個眼色就想撤離,寧禹疆是不好意思也不想被夜焰發現,而垣石則是不想太早把自己暴露在土部妖魔之前,他還想著明日一鳴驚人呢。
  
  寧禹疆帶著幻感冒正想施法逃離現場,忽然覺得眼前黑影一閃,夜焰到了。
  
  「那小子是什麼人?」夜焰聽到宮殿方向傳來巨響,馬上想到的就是寧禹疆,等閒土部妖魔絕對不敢擅自跑到宮殿廢墟去幹什麼的,加上現在他人就坐鎮土部,放眼整個妖魔族,膽敢冒犯他權威的數來數去也就寧禹疆一人。
  
  他到來時正好看見垣石遁地而去,周圍的土石像被人仔細砸碎了一般,找不到比拳頭大的石頭,分明就是激戰一場留下的痕跡,他只關心寧禹疆是否安然無恙,根本沒想到要去追蹤垣石,這才讓他安然離去。
  
  現在寧禹疆看起來除了髮鬢衣衫有些凌亂之外,完好無損,他也放下心來,追問起究竟是何人與她鬥法。
  
  「你們土部的人啊,半夜裡找我打架真無聊!」寧禹疆聳聳肩,垣石是個好對手,她好久沒有打得這麼痛快了,這傢伙雖然外觀不太和諧,但確實有實力去競爭土部魔君,她不想此刻就讓他提前暴露,最終是否能夠成為新任土部魔君,就看他擂台最後三天的表現啦。
  
  感覺到寧禹疆不想細說,夜焰也不追問,溫和道:「很晚了,你不是老說晚上要睡覺,回去吧。」這話溫情得完全不像是一代大魔頭說的。
  
  「好啊!」寧禹疆招手把一旁的幻感冒叫了過來,與夜焰一起回住處,遠遠就見枯木魔君正指揮著土部妖魔各自散去,心裡有些歉然,自己這麼一鬧,麻煩的人可不少。
  
  此時月亮西沉,一夜竟就這樣過去了大半,寧禹疆剛打了半架心情興奮,回到房間裡也沒什麼睡意,看著上下蹦躂、嘰嘰喳喳回味著剛才激勵鬥法的幻感冒,道:「我發現你只有在大叔面前特別安靜哎。」
  
  幻感冒哆嗦一下道:「他太厲害了!」
  
  「哼哼!」寧禹疆揪著她一隻翅膀把她拉過來道:「莫非我就不厲害?你這個欺善怕惡的傢伙!」
  
  幻感冒趁機大拍馬屁道:「你是我主人嘛!再厲害我也不怕,你又不會害我。」說著又開始想黏過來撒嬌。
  
  寧禹疆明知道她是在拍馬屁,不過自己事實上實力跟夜焰有很大差距,所以也不生氣,摸了摸幻感冒道:「我先瞇一下,他們準備開打了你再叫我起來。」
  
  幻感冒舒服地抖了抖羽毛,問道:「我要跟你一起睡,反正大叔肯定會來叫你的。你覺得垣石會打贏成為土部的魔君嗎?」
  
  「也許吧....」寧禹疆想起垣石的法力,恐怕不比自己差多少,妖魔族多了這樣一個厲害的魔君,仙族估計又要頭痛多幾分了。
  
  第二天的擂台比試是八名參賽者之間的淘汰賽,對於寧禹疆而言已經沒有什麼看頭了,裡面有近半人是寧禹疆到土部之後出線的,也就是說,她早已經把他們的法力與法術看得清清楚楚,再沒有太多懸念,還要特地來看,純粹是看看會不會撞上爆冷門的。
  
  到日落時分,基本上已經塵埃落定,最後勝出的一名妖魔叫震垚,他身高近兩米,完全的一副大猩猩造型,法力算是不錯,不過與垣石比起來就有明顯距離了,加上樣貌還很不討喜,所以寧禹疆雖然覺得他能夠得到擂台第一很不容易,但還是依然很期待之後垣石暴打「大怪獸」的一幕。
  
  枯木問過幾個見證人的意見,各人均無異議,便即上台宣佈擂台賽冠軍得主為震垚,明日起連續三日,將接受土部妖魔高手的挑戰,如能順利通過挑戰,將成為新任魔君。
  
  擂台下的妖魔們大呼小叫,擂台上的震垚神情激動,彷彿已經看到魔主親自為他主持任命典禮的一幕,只有熟知魔君競選艱辛過程的人心知肚明,他高興的日子也就這一天了,恐怕明天來個什麼高手就會直接把他打下去,除非他也像魔主當年一樣,故意隱藏了實力到最後才爆發。
  
  這個可能性很低很低就是了。
  
  次日一早,寧禹疆與夜焰及枯木魔君一起照舊到擂台旁邊的小樓上,發現擂台附近比往日多了很多人,似乎其他各部的妖魔都跑來看熱鬧了。看來精明的人不少,大家都衝著最後這三天真正的高手比試而來。
  
  寧禹疆與夜焰依然坐在五樓,現在那十名見證人別說衝他們大小聲了,就是多看他們一眼都唯恐冒犯,客氣到了接近卑微的程度。
  
  他們剛剛坐下,就發現附近多了兩個人一一竟然是滅焰魔君加上魔女夜漪影不請自來!
  
  兩人向魔主見過禮,就聽滅焰湊到枯木身邊道:「怎麼樣,可有見到什麼厲害人物出現?」
  
  枯木笑道:「你應該是最清楚規矩的一個,有沒有高手,總得過一陣才知道。」
  
  「嘖嘖,你管了土部好些日子的,怎麼可能不知道有些什麼高手?」可惜蝕月他賴在水族不肯回來,否則他從前也管著土部的,也許會知道一些!滅焰大失所望。
  
  寧禹疆忽然想到,滅焰據說剛剛當上火部魔君不久,應該也是在擂台上勝出的,於是笑問:「滅焰魔君,你之前也是在擂台上獲勝才上任的嗎?」
  
  「當然。」滅焰對這位年紀看來很小,法力卻十分高強的少女心懷敬意,加上她又是魔主的心上人,所以態度不自覺地就客氣了很多,換了是其他仙族,估計他理都不會理。
  
  「你是一開始就打擂台還是到最後三天才上台挑戰啊?」
  
  「最後才上去的。前面參賽的沒什麼高手,我不想跟他們浪費時間。」一聽也是個傲氣十足的傢伙。
  
  「那你上台之前,枯木他們知道你的名聲嗎?當時在火部主持擂台競選的是誰啊。」
  
  「我哪有什麼名聲,之前都是無名小卒,一直在自己洞府裡修煉而已。當時代管火部的是黯日....」說起黯日,滅焰皺起臉一副不堪回狀,當場把其他幾個知情人都惹笑了。
  
  滅焰不瞭解黯日魔君前,一直把他視作除了魔主之外的二號偶像,果然是距離產生美感啊,自從滅焰也成為了魔君,與黯日平輩論交後,偶像就徹底幻滅了。
  
  夜漪影看著寧禹疆言笑晏晏地與滅焰「拉家常」,只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位仙族族長似乎從來不以仙族人自居,對妖魔族也是能一般的談笑風生,從不會擺出一副道不同不相為謀的高傲姿態,是因為大哥的關係,所以愛屋及烏地對妖魔族也心存善意嗎?
  
  側首去看坐在一旁嘴角帶著淡淡笑意的兄長,他這樣輕鬆的神態,已經有很多年不見了.....為什麼這兩個除了出身之外,一切都珠聯璧合的人,當年要黯然分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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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0
匿名  發表於 2014-7-10 23:23:11
277 擂台戰、心理戰

      夜漪影想著兄長的感情問題的時候,枯木魔君已經到擂台上去宣佈,對於擂台勝出者的三日挑戰之期正式開始,土部各高手每日從辰時到未時均可上台挑戰,挑戰落敗者必須向勝者立誓終生效忠,被挑戰者則不受此限。
  
  同時為了公平起見,台上被挑戰者可以在接受下一輪挑戰前,要求休息一個時辰。擂台旁邊備有各種恢復功力、治療傷勢的藥物,如果傷勢過重,甚至可以要求數天的復原時間,後面的挑戰將延期舉行。
  
  寧禹疆聽了忍不住道:「這種挑戰賽,最久累計延期了多長時間?」她為了看熱鬧,已經在這裡耽擱了幾天,要是再耗個一兩個月,她自己都覺得太不務正業。她會到妖魔族這裡來是為了看火部以神秘文字記錄的幾本古老書冊的,可不是為了來看人打擂台的。
  
  夜焰道:「聽聞從不曾過五日。」他倒是希望能夠拖久些,這樣他與寧禹疆的相處時間也會更長。
  
  寧禹疆一聽就放下心來。滅焱魔君道:「敗者要向勝者立誓效忠的,挑戰的人如果沒有十足把握,肯定不願輕易出戰,所以除了最後一場,基本上都是一面倒的情況。」
  
  這樣聽來,那一條上台挑戰失敗就要向勝者誓效忠的規定,其實非常有用,減少了大量閒雜人等的干擾,可以令決賽更快舉行。
  
  「而且,最後這三天,打算爭奪魔君之位的人都想爭取做最早上台的挑戰者吧?」寧禹疆想通了此節,頓時覺得這條規定簡直妙用無窮。
  
  雖然早上台就算勝了也要面對後面眾多挑戰者,但是卻成為了被挑戰者,就算戰敗,也不必擔心要把一生賣給別人。
  
  「滅焱魔君,你那次也是先上台嗎?」寧禹疆覺得滅焱越看越像那種循規蹈矩,做事認真的好學生,與黯日與蝕月兩個不正經的一比,風格完全不同。
  
  滅焱果然點頭道:「對,我是第一個上台的。」
  
  下面擂台忽然彩聲雷動,寧禹疆連忙探頭去看,卻是第一位挑戰者通過了枯木魔君的測試,走上台去了,這個人正是垣石!
  
  垣石與寧禹疆才交過手不久,寧禹疆對他的實力頗為瞭解,看著他足足用了一頓飯功夫才把那位可憐的擂台賽冠軍放倒,不由得心中一動。
  
  滅焱已經在旁邊說道:「這傢伙這樣的實力,恐怕下一場就要被人打下去了。」
  
  夜焰卻淡淡搖頭道:「這個垣石,實力不止於此。」
  
  這話要是別人說,滅焱還會討論辯駁幾句,但是出自自己的第一偶像、偉大的魔主大人之口,滅焱就只有深信不疑,連連自我檢討眼光不行的份了。
  
  「他跟你當年打的一樣的主意,估計是想騙幾個高手上台去給他當手下。看不出來這傢伙也是這般狡猾!」寧禹疆剛才就已經猜到了他的主意,笑著對夜焰調侃道。
  
  夜焰笑而不答,滅焱覺得寧禹疆的說法有些無禮,不過魔主大人都不介意,當然也輪不到他來介意了。
  
  夜焰又看了幾眼場中的垣石,忽然道:「昨夜就是他找你比試鬥法?」
  
  「是啊!這傢伙很厲害呢。」到了這個時候,寧禹疆也沒必要替垣石隱瞞了。
  
  「咦?你跟他比試過?他的法力與裂原比如何?」這是夜漪影問的,滅焱也想問,不過他不敢隨便在魔主與人交談時插話,夜漪影是夜焰的妹妹,相對沒有那麼多禁忌。
  
  寧禹疆笑道:「他估計比裂原強些,重點是他的法術別具一格,剛才與震垚的比試中,他只出了三成的本事。」
  
  夜漪影與滅焱一聽,看向垣石的眼光頓時變得不一樣起來。
  
  接下來一整天,只上來了一個土部高手挑戰,結果果然如寧禹疆與夜焰所料,又是垣石「險勝」,土部的高手都不是傻瓜,大家都開始猜測這個遇強愈強看似勉力才勝了對手幾招的垣石,是扮豬吃老虎故意引人上鉤,還是真的實力就只如此。
  
  一時情況陷入僵持,上台挑戰意味著拿自己的下半輩子賭博,贏了不一定能最終成為魔君,輸了卻以後要認對手為主,這關乎到「終生大事」的高風險之事是否值得,所有想上台挑戰的土部高手都開始掙扎起來。
   
  台下觀戰的妖魔更是交頭接耳地打聽起垣石的來歷,垣石形貌「出眾」,場下還真有個別人當年認識他的,說起他的師承與經歷,人人都覺得不可置信。
  
  三天前,垣石的同門師兄坤石在這擂台上慘敗於同樣是他師兄弟的垠石手上,差點性命不保,而之後,垠石不過一招就被風族的小族長打成了重傷,這個垠石據說還是師門中法力最高的一個,按說垣石再厲害也不可能這般遇強愈強地連勝兩名千里挑一的土部高手啊!
  
  定是他這些年有了什麼奇遇了!
  
  大家不約而同抱著這樣的想法,於是到了第二天,垣石又再連敗三名挑戰者時,所有人都清楚意識到,這傢伙果然一開始就在故意裝弱!天知道他的實力到底有多強?!每次比試他看起來都是「險勝」,但「險勝」了五場,白癡都曉得他是在裝了。
  
  本來信心滿滿想上台挑戰的幾名挑戰者都動搖了,垣石已經平白得了四名終生效忠的「手下」,自己還要繼續送上門去「被險勝」、「被收編嗎」?!
  
  萬眾矚目之中,終於到了第三天,魔君競選的最後一天。辰時一到,垣石就出現在了擂台上,他眼觀鼻、鼻觀心,臉上沒有一絲或激動或自得的神情,好像之前連勝五名土部高手的人不是他一般,連夜焰都忍不住讚他沉得住氣,有大將之風。
  
  寧禹疆卻道:「你不覺得他在故作神秘嚇唬人嗎?他的實力已經展露大半,不過因為他前兩天太能裝,每場都險勝,卻是場場都遇強愈強,好像還有很多絕招沒有使出來一樣,這種讓人摸不清底細深淺的姿態,還不把那些躍躍欲試的高手嚇得不敢出戰?他現在越是沉穩,人家就越覺得他深不可測,運氣好的話,可能再也沒人敢挑戰他了。」
  
  台下都是密密麻麻的妖魔,他們知道,今日土部魔君就要誕生,連續兩天垣石的表現震懾了土部眾多妖魔,他們既希望垣石能夠保持全勝成為新任魔君,又希望有人能夠擊敗他只有這樣,才能讓大家清楚他的法力究竟到什麼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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