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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仙俠] [猛瑪象]幻武大帝[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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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8-14 17:48:46
二百零一 妖兵赤眉

    眾人正細柳城中歡飲,忽然有軍兵來報,有聖旨到。

    馬成劉隆奇怪,這是哪里的聖旨?

    劉秀道︰“二位哥哥不知,我已輔佐更始帝劉玄,想必是他的旨意。”

    果然,這道旨意是劉玄所書,表彰劉秀奇謀妙計,能議和單于,並賜美酒金袍,以下諸位將皆有封賞,命劉秀統領大軍,攻克長安,以解綠林之急。

    劉秀備了一份厚禮相贈傳旨使者,並且詢問了綠林寨的戰事,來使一一言明,綠林寨雖大兵壓境,不過屢次取勝利,大司徒劉演作戰勇猛,又被更始皇帝加封定國候,連紅綃女將軍也被冊封為一品夫人。

    劉秀又問及軍中之事,使者東說道,大司空大司馬雖然厲害,不過綠林雙隱與他們不分勝負,有一次是殺得天昏地暗,雙方大戰了三天三夜才各自收兵。

    送走使者,劉秀嘆息道︰“王莽軍中我所以慮之人,不過是大司空大司馬,此二人都是妖物作祟,法力深厚,不可小視,但有綠林雙隱抵擋,倒也是半斤八兩,我們可以放心大膽地去攻長安了,傳我號令,令軍中散布謠言,我劉秀在此招兵買馬,不日就要兵臨長安城下。”

    岑彭道︰“但有一事,屬下愚昧。”

    劉秀道︰“講。”

    岑彭道︰“我們並未上書報捷,劉玄如何知道此處局勢?”

    馬武道︰“你還不明白麼,他必是在隊伍中安插了自己的耳目,我等一舉一動都在那個酒色之徒的監視下。”

    眾將一聽,俱都有些惱怒,劉秀道︰“我等只可盡心打仗,公道自在人心,不可胡亂思想。”

    劉秀一軍就在細柳城內修整,不過這一消息早已傳到長安城內,王莽聽說劉秀已是兵臨城下,慌忙給大司空大司馬傳旨,讓他們火回兵長安。

    大司空大司馬立刻從綠林寨回兵,綠林雙隱在後面乘勝追擊。

    細柳城中,劉秀按兵不動,眾人也不覺其意,都覺得此刻是進攻長安的最好時機,馬武猜測是因為陰麗華的緣故,畢竟陰麗華是王莽的外孫,劉秀愛屋及烏,拖延戰機,正要來找劉秀商討此事。

    忽然探馬來報,長安城東現赤眉軍的蹤跡。

    劉秀道︰“果然不出所料,來得好快。”

    立刻召眾將計議,劉秀道︰“諸位哥哥,我在此地歇兵,你們必然誤會我是難卻麗華的情面,不過你們想錯了,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王莽在位數年,其爪牙早已遍布中原,若要攻克長安,不是一件易事,更何況王莽不過是魔界至尊擺在人間的一顆棋子罷了。”

    “魔界至尊?”眾將都是第一次聽見劉秀這樣說,卻不知魔界至尊是何等人物?

    劉秀道︰“魔界至尊乃是數千年修煉的一個妖物,法力極高,神通廣大,連燕無雙的絕技,萬劍至尊都奈何不了他,我于他交手數次,都是不分勝負。”

    眾將驚異地望著劉秀,心中忐忑,劉秀道︰“王莽雖然身為皇帝,其實早已為魔界至尊左右,我們要想推翻新皇統治,必要先鏟除魔界至尊的羽翼,這赤眉軍其實就是魔界至尊在人間統治的軍馬,諸位請想,我要搬倒王莽,魔界至尊如何能夠善罷甘休,他一定在暗中糾結力量,那時我軍在明,彼軍在暗,是行軍的大忌。”

    岑彭道︰“我知道了,你是要等他們露出破綻,再一舉出兵。”

    劉秀道︰“我料魔界至尊必然會有動作,果然不出所料,你們可知赤眉軍來了多少人馬?”

    “有多少?”馬武問。

    劉秀道︰“不下十萬之眾,他們名為進攻長安,其實是來與我們漢軍為敵,魔界至尊絕不想長安落在我們的手上。”

    姚期道︰“那我們何不派人去打探一下赤眉軍的虛實?”

    劉秀冷冷地道︰“你是這樣想的,人家自然也想到了,你還沒有派去探子,人家的探子已先來了。”

    馬武一楞道︰“在哪里,我去把他擒了。”

    劉秀道︰“只怕你擒不了他,來人可是個厲害的角色。”抬頭向屋上說道,“朋友,你偷聽了這麼久已經累了,還不下來歇歇麼,文叔有杯水酒相敬!”

    眾將大驚,這才覺屋上有人,慌忙竄出廳外,只見這大廳有數丈之高,而在大廳之上卻什麼人都沒有,只有幾棵隨風飄動的小草。

    眾將都在驚異,劉秀道︰“朋友,你使了個小小的障眼法,就想瞞天過海麼?”抬手一掌,劈空亂震!

    砰!

    大廳上的房瓦被震落無數,塵煙四起,但是在煙霧中卻有一條淡淡的身影直沖雲霄。

    馬武緊盯著這道人影,哈哈一笑,身隨刀起,化成一道刀光飛去,“朋友,來了也不留個名字,你還是給我下來吧。”

    錚!

    刀光擊在一件硬物之上被彈了回來,馬武接刀在手,仔細看去原來是一個穿白的道人,手中持著一根九節鞭,正在興雲吐霧飛弛而去,他心中大惱,把象鼻刀一擺,潑風一般連頭罩住,一頓急砍。

    白袍道人卻十分沉著,舉鞭相迎,兩人在空中你來我往殺在一起。

    劉秀在下面道︰“龍泉真人,我們可是許久不見了,自泰山一別,你可安好?”

    龍泉真人臉上一紅,那次劉秀把他從寶鼎中放出去,告戒他要改邪惡歸正,不想他又與樊崇混到一起,他自覺羞慚,也不答話只想快快脫身,但是馬武的刀法又快又綿,就像一塊膏藥似的粘住了他,心中煩亂,忍不住出一聲長嘯。

    劉秀興致勃勃地對眾將道︰“他還有幫手,就藏在這附近。”

    嘯聲未絕,一條紅色的人影已在空中飛來,是個穿紅袍的老道,手中持一條紅色的拂塵。

    劉秀道︰“你們誰也別動,讓我來。”身如大鵬,沖天而起,攔住紅袍老道的去路說,“宣華真人,你可好啊?”

    宣華真人一見劉秀,有些心驚膽顫,說道︰“劉文叔,兩軍交戰,不斬來使。”

    劉秀道︰“你可是來使。”

    宣華真人道︰“不錯,我是奉了我家樊崇大將軍的命令,來與你下戰書。”

    劉秀道︰“既然來下戰書,何必要鬼鬼祟祟?戰書呢?”

    宣華真人道︰“接著。”抖手將拂塵一展,紅焰拂塵如紅色長蛇一般卷到劉秀面前,一道氣流熾熱而灼人,在氣流上托著一封書信,在氣流中若隱若現。

    劉秀單手一圈,掌心已凝出一面圓形的劍氣之盾,紅焰拂塵的熱力被劍盾反彈回來,劉秀雙指一捻,已將那封書信摘到手上,毫不畏懼浮塵的魔力。

    宣華真人心中的震驚可想而知,拂塵上的赤融魔炎能融化防身的劍氣,不過似對劉秀沒有絲毫的影響,劉秀的功力比當年泰山之時,更加精純深厚!

    劉秀就在空中把書信一展,那信本是用一種奇異的魔法書寫,此刻在空中飄蕩起一個聲音,是樊崇的聲音——劉文叔君,天下動蕩,蒼生不泯,你我皆為世之豪俠,欲救黎民于水火,扶社稷于安定,此刻長安小城,不過彈丸之地,你我大軍摧枯拉朽,必克敵制勝,匡伸正義,但聞天下無二主,一國無二君,你我城破之日,必要一絕雌雄,又讓生靈涂炭,不如在長安城前,你我分上下,論高敵低,強者入城為王,低者附撐臣,不知劉文叔君,意下如何?樊崇拜。

    劉秀心道,這是要在攻破長安城前,就要與我一決高下,勝的一方才有資格破城,魔界至尊玩這一手,一是想掩人耳目,取得天下王者的地位,二是要我兵敗長安,借劉玄的手來殺我麼?冷冷一笑道︰“宣華,天下大勢未定,樊崇迫不及待地想與我交鋒麼?”

    宣華真人道︰“不錯,我家大將軍很想再次領教將軍的絕世神功?”

    劉秀道︰“回復你家將軍,三日之內,文叔必去拜訪。”

    宣華真人道︰“告辭了。”目光轉向龍泉真人,馬武雖然略佔下風,但是他的刀法很別致,龍泉一時難破。

    看請到

    劉秀看出來宣華的意思要與龍泉真人一同離去,把臉色一沉道︰“宣華,我放你離去,已是寬宏大量,龍泉前來刺探我軍機秘密,我豈能放他離去,你若不走,我便將你一同扣了。”說著,抬起袖口,放出魔仙鼎的金光,在宣華的臉上晃來晃去。

    “無量佛,龍泉快快隨我離去。”宣華真人把拂塵一擺,只叫了一聲,就駕起一道劍光飛去,把龍泉一個人丟在這里。龍泉心中暗罵宣華不義,虛晃一鞭,抽身想跑。

    劉秀說了聲,“馬大哥辛苦你了,你且讓開,我與這位老朋友敘敘舊情。”把魔仙鼎祭起,像座小山似的壓了下來。

    馬武趁機收刀落在塵埃,抹抹頭上汗珠道︰“文叔兄弟,這個雜毛老道還真有兩下子。”

    劉秀笑道︰“沒事,我們是老交情了。”

    龍泉知道魔仙鼎的厲害,把九節鞭看請到丟在空中,想借著人鞭合一的度,飛遁而走,劉秀卻早就料到他會有此招,因此運起真氣,把天空蒙上一層無形劍盾,九節鞭一升到空中就似被牽引一般,歪歪斜斜的,龍泉只覺一片金光光撒下,他的心就是一顫。

    劉秀大喝一聲道︰“龍泉,你還不進去,更待何時!”

    魔仙鼎從空中連扣帶壓,把龍泉整個裝了進去,連那只九節鞭也倏地落進鼎內。劉秀把魔仙鼎翻轉過來,化成碗口大小托在掌上,飄然墜地。

    眾將只覺神奇,都圍攏過來觀看,只見魔仙鼎上仙霧繚繞,鼎中的龍泉真人只有一寸來高,一言不地坐在鼎中。

    馬武道︰“真是個好法寶,不如借我使使,見到歹人我就抓,見一個抓一個,見兩個抓一雙。”

    岑彭道︰“此寶靈異非常,只怕給了馬大哥,你連自己都給裝了去。”

    大家哈哈大笑,劉秀卻對著鼎內道︰“龍泉真人,你可有什麼話講?”

    龍泉道︰“要殺便殺,無話可說。”

    劉秀道︰“見你是一條好漢,我再放你一次,不過我卻還是那句老話,你該回泰山頌經理禪,莫再與樊崇為伍,荼毒天下。”將魔仙鼎放出一道金光,光中乍現出龍泉的身影,他居然也不道謝,就勢乘起一道劍光飛走了。

    岑彭道︰“文叔,你真的要去拜訪樊崇麼?”

    劉秀道︰“我是一軍之主,說話豈能兒戲。”

    馬武道︰“這兩個雜毛老道看請到回去,必然設下圈套等你自投羅網,我看你要去,大家都一同去,合三軍之力,殺他一個落花流水。”

    劉秀呵呵一笑,“馬大哥哥,好似也會用計了。”

    岑彭也道︰“馬大哥,你這一計倒是可行,不過要詳細計劃一下,不能草率出兵!”

    劉秀笑道︰“你們以為我真會出兵去打樊崇嗎?”

    覃老三道︰“小恩公,你方才不是說要拜訪麼?‘

    劉秀道︰“我說去拜訪,也沒有說過要出兵,樊崇以為我會出兵,必然有所準備,無論我如何出兵,都會中了他的圈套。”

    “那怎麼辦?”馬武說。

    劉秀道︰“樊崇一定以為,我劉秀不敢單身去闖他的大營,不過我偏偏要只身去看他的龍潭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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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8-14 17:49:12
二百零二 魔營玉女

    劉秀並不急于進營,而是先圍繞大營觀察了一下,見這座大營前後左右一共四座大帳,中間有一座赤紅色的大帳,帳上高懸著一面火焰大旗,旗上斗大一個樊字,那是樊崇的帥旗。[

    劉秀暗自驚訝,短短幾年時間,赤眉軍展壯大是如此之快,這轅門鹿角布得極有方法,營帳之內也是錯落有致,一望便知是機關重重。

    劉秀還想尋摸樊崇的軍糧重地,心道,我一把火燒你的糧草,看你的大軍如何不退,正在尋找中,忽聽背後有人嬌聲笑道︰“你在尋找什麼,難道是要等著人家來捉麼?”

    劉秀扭身一看,原來是郭聖通,身旁還帶著那只神猴,他問︰“你怎麼來了?”

    郭聖通道︰“我來等你呀,”

    “你怎麼知道我來?”劉秀住問。

    郭聖通道︰“你的身邊自然有我的奸細,所以我對你一舉一動了如指掌。”

    劉秀一楞,自己的身邊什麼時候被這丫頭安插了奸細,難道是真定王的奸細?

    郭聖通一笑道︰“你在想什麼,想那個第*一*文*學**奸細是誰?”

    “那個奸細就是我嘍。”猴子的頭上有個聲音說,一只小烏龜慢慢地爬了出來。

    劉秀欣喜地道︰“小烏龜,原來是你。”

    小烏龜道︰“我很厲害吧,我猜你準會來到這里,所以就叫郭姑娘事先趕到這里等你。”

    劉秀道︰“知我者小烏龜也。”

    小烏龜嘿嘿一笑道︰“我還知道你在找什麼?”

    劉秀眉頭一皺,“這也瞞不過你。”

    小烏龜說︰“你告訴他,看我猜的對不對。”

    郭聖通道︰“你在找糧草,要燒樊崇的軍糧對嗎?”

    劉秀的臉上一紅,心事被說穿了。

    小烏龜道︰“神主,你可千萬不要去燒他的糧草,很危險啊。”

    郭聖通道︰“可不是麼,據說樊崇派了一個很厲害的人物看守他的糧草。”

    劉秀道︰“這能難倒我?”

    郭聖通輕輕走到他的身邊道︰“我知道你是大英雄,武林盟主,可是你沒必要以身犯險,不如回去調集大軍,與樊崇真刀實槍地大戰一場。”

    劉秀道︰“那要連累多少無辜士兵的性命。”

    郭聖通低聲道︰“那你想怎麼辦,我隨你就是了。”

    劉秀道︰“我現在就要進樊崇的大營探看,凶險重重,步步殺機,你也要隨我去麼?”

    郭聖通道︰“那有什麼,只要不離開你,我什麼都敢做。”

    劉秀心中一熱,他也是兒女情長不能自己,“聖通,我們這就進去。”

    郭聖通看著他痴痴地看著自己,心中別提有多得意,說道︰“別人都說你足智多謀,看你怎麼這樣鹵莽。”

    劉秀道︰“我鹵莽?”

    郭聖通道︰“我們這樣大搖大擺地進去,不被現才怪,你來看。”她走進後面的荒草叢中,用腳尖一提,滾出兩個穿著道袍的赤眉大漢。

    劉秀摸摸腦袋,“原來你早準備好了,我們要喬裝進去,果然比我劉秀還要足智多謀,不過他們的眉毛?”

    “放心。”郭聖通道,“我自有辦法,不過你要聽我的。”她從懷里掏出一盒胭脂,叫劉秀站著別動,用手指蘸著胭脂抹在劉秀的眉毛上,一邊抹一邊看著劉秀的眼楮,滿含著另一種情誼。那種眼神讓猴子和小烏龜都感覺是多余的,嗖地一下鑽進草叢中躲避去了。

    兩個人畫好眉毛,換上大漢的衣裳,劉秀對草叢里說︰“小烏龜,小猴子,帶你們進去多有不便,你們就等在這里。”然後兩個人選擇了一處僻靜之處,向大營的一個側門走來。

    遠遠望見十幾個兵丁站在門前,盔明甲亮,刀光劍影。

    劉秀二人走到營前,幾個兵丁肅然而立。

    郭聖通粗著嗓子道︰“你們幾個提起精神,好生看守,莫要讓奸細混進大營。”

    一個軍官模樣的家伙連連點頭稱是,劉秀二人順利走進大營,劉秀低聲問郭聖通︰“你怎麼知道那些軍兵害怕我們?”

    郭聖通一笑道︰“這叫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你想想,這些大漢都是樊崇的親兵,他們的地位一定高于這些普通的士兵!”

    原來如此!

    劉秀心中佩服郭聖通的精細,再向前走就是樊崇的大帳。

    郭聖通卻腳下一拐,走進了幾座偏帳之間。

    劉秀道︰“怎麼不向前走了?”

    郭聖通一拉他,兩個人蹲在一處齊腰深的荒草間,“前面是樊崇的軍機要地,布滿了他的親隨,我們再往前走只怕要露餡。”

    劉秀心想,不錯,自己的樣子只能瞞瞞小兵,但是如何才能接近樊崇的大帳,正無計可施,前面走來兩個人,還都是舊識,一個亢紅炎,一個赤須賢。

    亢紅炎道︰“師弟,大師兄怎麼好像心事重重的?”

    赤須賢道︰“宣華真人回來之後,大師兄就有些悶悶不樂,因為劉秀的確是一個勁敵。”

    亢紅炎道︰“我就不明白,為什麼要先滅劉秀,我們最好還是先與劉秀議和,共同破了長安,殺了王莽,平分天下,豈不是更好。”

    赤須賢嘆了口氣道︰“大師兄的胃口很大,他要獨霸天下,眼下看來,綠林寨的勢力最大,也是唯一能與赤眉軍抗衡的力量,你說大師兄能不頭痛麼?”

    亢紅炎道︰“我最看不起那個宣華,滿肚子都是鬼胎,自稱什麼軍師,還被大師兄還委以重任,從他拋棄龍泉這一事上看來,就不是什麼東西。”

    赤須賢道︰“你沒看龍泉回來以後,查點就要和宣華翻臉,兩個人幾乎要在大帳里動手,多虧被大師兄勸住,才沒有打起來。”

    亢紅炎道︰“大師兄找的這些人物,都如宣華這般,我恐怕要去面見師傅,把他的所作所為,向師傅稟告了。”

    赤須賢也道︰“我也覺得大師兄越來越怪,幾乎和從前的大師兄叛若兩人了。”兩個人說著,各歸大帳。

    郭聖通在背後遠望著他們,說︰“我們捉住他們其中一個,就可以知道樊崇的底細了,你說捉哪一個?”

    劉秀道︰“亢紅炎的江湖經驗老道,靠近他只怕不易,捉赤須賢,他的功力淺薄,比較容易下手。”

    兩個人從草叢中鑽出來,徑直走向赤須賢的大帳。巧得很,赤須賢正覺口渴,讓一個小兵去端了一杯涼茶,這小兵端著茶正往回走,背後就被郭聖通點了**道,郭聖通接過小兵手里的茶碗,劉秀皺眉道︰“怎麼,你要去。”

    郭聖通道︰“你放心吧,生擒這個小子,我是易如反掌,你留在外面策應。”

    兩人走到帳前,有兩個站崗的小兵還沒有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被劉秀的神功震暈過去,

    郭聖通走進去,帳內忽聽一聲輕叫︰“怎麼是你!”

    郭聖通笑道︰“很吃驚麼,我不能來看你麼?”

    然後一切歸于寂靜,郭聖通在帳內輕聲道︰“你進來吧。”

    劉秀把兩個小兵偽裝成打盹的模樣,然後鑽進帳內,只見帳內只有赤須賢一個人,他已被郭聖通連封了七大**道,臉上通紅,氣得說不出話來。

    劉秀輕聲道︰“赤須賢,文叔多有得罪了。”

    郭聖通道︰“你不用客套,得罪他的人是我,又不是你。”

    赤須賢也不高聲吵嚷,低聲道︰“劉秀,我很佩服你的膽識過人,只身敢闖我赤眉軍的大營,不過你不要忘了,你進得來,卻是出不去了。”

    劉秀道︰“這不勞閣下費心,我只是要拜訪一下樊崇將軍。”

    郭聖通道︰“赤哥哥,不用擔心,我們來去無礙。”

    赤須賢哼了一聲道︰“你這丫頭,雖然我功力淺薄,可是有奇報寶護身,若是別人,休想暗算于我。”

    劉秀道︰“我們不會傷害你的,只是要你見告一下樊崇大營的各個方位的布置?”

    赤須賢道︰“劉文叔,你不必說了,我是不會出賣大師兄的。”

    “你的大師兄?”劉秀冷冷一笑,“今日的樊崇早已不是你的大師兄了,他只是受魔界至尊擺布的一個棋子罷了。”

    “你說什麼?”赤須賢問。

    劉秀道︰“你的父親沒有給你提起過魔界至尊的故事麼?”

    赤須賢道︰“從來沒有。”

    “那八部龍神,你應該有所耳聞吧?”劉秀問。

    赤須賢道︰“這倒聽說父親過,是幾位曾經在一起修煉過的極好的道友。”

    劉秀道︰“那你何不去問問父親,魔界至尊是什麼來頭,順便告訴他,他的大弟子樊崇已成了魔界至尊的爪牙了。”

    劉秀這一番話,說得赤須賢有些將信將疑,樊崇的一些所作所為的確讓人感覺不對,但是真的會像劉秀說的那麼可怕?

    帳外忽然有人大笑,“劉文叔,你來得好快,怎麼也不讓人通稟一聲,我好派八抬大轎把你接進營來!”

    劉秀頓時有些緊張,外面說話的正是樊崇,他怎會知道我來?于是說道︰“樊崇將軍派人去我那里拜會,我若不回拜,豈不是無禮了麼。”

    劉秀正在疑惑,大帳呼地燃起一團火光,這團火光來勢洶洶,瞬間就把大帳化成一片灰燼,而大火不滅,各種奇形火蛇在火中嘶鳴。

    劉秀與郭聖通在火光中看見樊崇一張猙獰無比的臉孔,他身後跟著宣華與龍泉,宣華真人冷冷一笑,“當家的,這小子自己送上門來,可莫要讓他走了。”

    郭聖通甜甜地道︰“你們想燒死我沒有關系,連你的小師弟也要殺死,未免太狠毒了吧。”

    樊崇道︰“你這丫頭,只會使離間計,想離間我們師兄弟的感情,最毒果然是婦人之心。”

    郭聖通氣得咬牙切齒,劉秀道︰“你切莫生氣,你看這樊崇渾身妖氣沖天,滿面殺氣,怎麼會是一個善善之輩!”

    宣華道︰“少說廢話,快將赤須賢放了,我們或許會網開一面。”

    劉秀向郭聖通使個眼色,說道︰“與你們談判,無異與虎謀皮,赤須賢現在我的手上,有本事自己來拿吧。”雙手一推,真氣蓬,那圈火光反向樊崇等人撲去,火蛇亂舞,遍地狼煙。

    郭聖通就借著這一道火光,伸手抓起赤須賢,騰空而起要趁勢飛去。

    樊崇哼了一聲,用手向天空第*一*文*學**一招,數道黑煙剎時籠罩了天空,這一手絕對不是烈火門的功夫,而是諸魔**。

    劉秀不敢輕心,身形一抖已來至郭勝通的身後,魔仙鼎迎風一晃,有如碾盤大小,足以遮擋郭聖通的嬌小身軀。

    與此同時,黑煙中飛出數十道黑色劍光,直刺在魔仙鼎上,撲撲撲,全部化成混亂的塵煙。

    劉秀輕輕將赤須賢接在手中說道︰“他很重,還是我來吧。”

    郭聖通看了他一眼,見他滿眼都是呵護的眼神,心中亂撞,那種幸福甜蜜的感覺不可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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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8-14 17:49:37
二百零三 巧斗魔君

    大地突然震蕩起來,無數的裂隙將樊崇的大營分割開來,裂隙中沖出漫天的黑氣,空中的魔力開始逆轉,令人不辯東西南北,一輪驕陽早已被樊崇的魔力包裹起來,暗淡無光地藏進一片黑暗。[

    劉秀與郭聖通飄在空中,望著地面上的座座營帳已經不見,倒是一朵朵黑色的蓮花遍地開放,妖異之氣彌漫四周,殺機如同鉛塊似的沉重。

    劉秀對郭聖通道︰“小心了,這又是樊崇的邪魔法術。”魔仙鼎圍著二人的身體,不停地旋轉,金光耀眼,可是卻刺不破層層黑霧。

    郭聖通將七彩練仙繩祭在空中,抵擋那些下落的黑氣,然後有些抱歉地道︰“赤須賢,真對不住你,本來想用你要挾樊崇,卻是連累了你。”

    赤須賢卻道︰“你並沒有對不住我,是我故意讓你把我擒住的,不過我還是謝謝你,不是你把我擒住,我還真不知道大師兄的背後,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劉秀道︰“樊崇已被魔界至圍尊控制,他已經不是你的大師兄了,你對他要千萬小心。”說著伸手借開他的**道,“你走吧,我們不想連累你。”

    赤須賢反手抽出奪焰神幡,卻不離手祭出,只是在身前身後一晃,數朵黑紅蓮花盛開,罩護他的身體,不過黑風拂來,他的黑紅蓮花全部閉合,就像一陣青煙,消散無痕。

    劉秀急忙轉動魔仙鼎,用金光射住吹來的黑風。

    金光映在赤須賢的臉上一片蒼白,他道︰“樊崇,你從哪里學來的本事?”

    黑霧彌漫中,樊崇道︰“師弟,你休要中了劉秀的離間之計。”

    赤須賢道︰“是非曲直我還是分得很清楚,你這座黑煞火陣之中,滲透著一種很邪魔的力量,父親在傳授我們此陣時,千萬叮嚀,此陣本來凶險,不到萬分危難之時,不可用此陣荼毒蒼生,你現在用此陣困我,是何道理?”

    劉秀與郭聖通萬萬想不到赤須賢,雖然外面張揚,而心中卻是一片耿直。

    樊崇道︰“師弟,我在此陣內的確布置了一些魔力,不過你不該懷疑我,而應該幫助我將這兩個賊人拿下,你不是喜歡郭姑娘麼,拿下他們兩個,我就讓你和她拜堂成親,師兄我可是處處替你著想呀。”

    須賢一手持幡,腳下簇擁著一團紅色的火雲向黑暗中飛去,“師兄,你在哪里呀,我們並肩作戰!”

    劉秀暗道不好,赤須賢太過鹵莽,他這是要偷襲樊崇,不過他不曉得樊崇的厲害,是自尋死路,剛要跟上去,忽見一團黑雲迎面撲來,赤須賢用奪焰神幡一指,數道火光如箭,直刺黑雲中去。

    忽聽樊崇哈哈大笑︰“師弟,你太小看我了,你我同門,雖然師傅偏心,將這件異寶奪焰神幡傳給了你,但我卻從無怨言。”

    黑雲中出轟然作響的聲音,數道火光變成許多只小蟲,在黑雲中飛舞。赤須賢也厲聲道︰“你不是我的師兄,你究竟是什麼人!”

    樊崇道︰“你是怎麼識破我的?”

    赤須賢道︰“你根本不知道,這件奪焰神幡是父親傳給樊崇師兄,師兄又傳給我的。”

    樊崇嘿嘿一笑︰“一不留心,居然給你識破了,不過這樣也好,就休怪我手下無情了。”

    赤須賢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他就是魔界至尊!“劉秀從後面飛趕上來,他很怕赤須賢吃虧,用魔仙鼎向黑雲罩去,不過他深知魔界至尊的魔力深厚,一個魔仙鼎只怕降不住他,又連幾記劈空掌力,告戒赤須賢快退。

    赤須賢並沒有聽從劉秀的勸告,不退反進,其實他一是想弄清楚,樊崇究竟是被什麼魔法控制,二是想在郭聖通的面前表現一下,自從第一次看見郭聖通的時候,他的心里就莫名其妙地印上了她的身影。

    樊崇道︰“劉秀,你怎麼知道我是魔界至尊?”

    劉秀道︰“樊寶是你在人間辛辛苦苦找的血肉替身,他已經灰飛煙滅了,你在如此短暫的時間之內,上哪去找比樊崇更合適的替身,我剛才還沒有識破你,不過此刻的陣勢,除了你魔界至尊,相信世上絕無二人。”

    樊崇道︰“聰明,但你還是沒有猜對,其實樊崇早已經被我控制了,那時我就已經制定好了一個借屍體還魂的妙計,樊崇是赤烈霞君的大弟子,我借用他的身軀來分化八部龍神,不是很有意思嗎?”

    “卑鄙小人。”赤須賢罵了一句,用奪焰神幡一晃,三條黑色的火焰就如三條怪蟒一般,纏在黑雲之上。

    樊崇道︰“赤須賢,此陣已非是黑煞火陣,經過我魔界至尊的錘煉,已變成一座諸魔黑煞陣,有千般幻象,萬般殺機,最可怕的是你要心無雜念,否則被魔火攻心,你會神形俱滅!”

    一道霹靂擊來,赤須賢身形一閃,劉秀叫道︰“赤須賢別動,那不過是幻象。”

    可是霹靂在瞬間化成一條大河,河水翻騰黑煙滾滾,由河心放出無數浪花般的劍光,劉秀與赤須賢被隔在河的兩岸。

    郭聖通在後面喊道︰“文叔,快救他回來。”

    劉秀縱身上了魔仙鼎,就向河對岸飛來,他以為這河是幻象,不過剛到河心,河水嘩啦啦一分,一個怪物踏著一串明亮的浪花從河水中升起,它宛如一叢巨大的荊棘,長著紫色的鱗甲,銳利的觸角,還有一對狡猾的眼珠。

    劉秀停下魔仙鼎,站在鼎上問道︰“你是個什麼怪物?”

    “荊棘獸!”這怪物開口說道,張開一排鍘刀般的牙齒沖著劉秀一笑,從河水中涌上一排大浪,浪花掃在魔仙鼎的底部,簡直要把大鼎掀翻,劉秀使了個千斤墜的功夫才把大鼎穩住。

    荊棘獸不等劉秀喘息,銳利的觸角已經漫天飛舞,把劉秀纏住,劉秀用魔仙鼎抵擋荊棘獸,掌連劈,折斷了荊棘獸的很多根觸角。

    樊崇在對岸道︰“劉文叔,你先與荊棘獸糾纏一會吧,我先把這個不知道高深的小子殺了。”

    劉秀道︰“樊崇,他可是你的師弟。”

    樊崇嘿嘿陰笑道︰“那我更要殺他,我殺了他,就對赤烈霞君說,是你做的,從此他與你便是生死對頭,豈不是更妙麼?”

    郭聖通道︰“你真是禽獸不如的東西。”

    樊崇道︰“有了你,赤烈霞君就更能聽信我的話,我就說劉秀與你狼狽為奸,設計害了師弟,哈哈。”

    “師兄,你怎麼能說出這種話來,萬萬不可。”有人大叫著,從黑雲背後飄來兩團火光,亢紅炎駕著兩只烈焰飛輪倉皇趕來,他雖然不明白生了什麼事情,但是聽見樊崇的話,他就要勸解幾句。

    樊崇道︰“亢紅炎,你來得正好,就讓你看看真面目,連你也一起殺了,愛子加上愛徒,赤烈霞君一定會與劉文叔生死相搏!”

    亢紅炎還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赤須賢大呼,“二師兄,別靠近那黑雲!”

    亢紅炎頓時停下雙輪,問︰“師弟,大師兄是怎麼了?”

    赤須賢叫道︰“他已經不是我們的大師兄,他被魔界至尊俯體了。”

    “什麼?”亢紅炎驚訝地看著那黑雲一分,從黑雲中浮現出一個巨大的毛茸茸的怪物,生著一對熊頭,鷹眼,猿臂,龍爪,渾身纏繞著一絲絲邪氣。

    亢紅炎才有一點明白過來,身後有人一掌已經結實地擊在他的背心,兩只烈焰飛輪飛離了他的身體,亢紅炎張嘴噴出一口血箭,從空中一頭載下去。

    宣華真人駕著一片黑霧說道︰“至尊,我已經把他給解決掉了。”

    “做得好,宣華。”魔界至尊說道,“剩下的就要我來殺!”張開一只猿臂,抓向赤須賢的頭頂,雷電交加,赤須賢想用奪焰神幡遮擋,競放千萬朵紅黑蓮花抵擋。

    不過他沒有想到,樊崇其實要搶奪焰神幡,猿臂上的龍爪一張,放出一道黑煙,黑煙粘在神幡之上,而從黑雲之下呼地飛出一對淡黃色的月光,是其快無比的雙龍**鉞!

    電光一閃!

    **鉞從下至上,其快無比地合成一個淡黃的圓圈,不等赤須賢逃脫,雙鉞一合,攔腰將他匝成兩段!

    一片鮮紅的血跡噴灑出來,赤須賢的屍體翻身傾倒,奪焰神幡輕松地被魔界至尊收了去。

    劉秀心中一痛,可是被荊棘獸纏住無可奈何。

    郭聖通眼見赤須賢死于非命,心中有些內疚,所以不顧一切,駕著練仙繩的仙光,要過來幫助劉秀,但是河水一分,鄂多從水中鑽出了出來,披著墨綠色的袍子,手持白骨禪杖大喝一聲︰“小妞妞,我看你往哪里走!”

    白骨禪杖化成一道白光直落在七彩練仙繩的光芒之上,郭聖通見他來勢凶猛,不知他是個什麼怪物,但覺七彩練仙繩纏繞在一件十分沉重的兵器之上,她抖動仙繩把河水攪得波浪濤天,想把鄂多的氣勢壓下去,卻不知鄂多是一只大鱷魚精,頗為精通水中的魔法,趁著水花他居然開始作法,水花紛紛閃耀,從河底冒出無數飛舞的陰魂,出淒厲的哭號之聲,把郭聖通圍住。

    劉秀駕動魔仙鼎,欲向郭聖通靠攏,魔界至尊出一聲吼,“劉秀,看你怎麼逃出我的諸魔黑煞陣!”他好似向空一抓,然後向劉秀一丟,無數黑氣就在劉秀與郭聖通之間彌漫起來,意圖將他們兩個分割開來。

    劉秀心知魔界至尊要逐一擊破,心中焦急,見荊棘獸的觸角掃來,雙掌一拍,出兩道犀利的劍氣,而身體離開魔仙鼎如箭一般向郭聖通射來。

    宣華真人從斜刺里沖來,一抖拂塵橫掃劉秀的面門,而龍泉真人也急忙趕來,從另一旁飛鞭砸劉秀的雙腿,劉秀運動真氣,左手接鐵鞭,使出盤龍吸珠,右手接拂塵,使出開枝散葉,鐵鞭幾乎是毫不廢力地被劉秀接到手中,劉秀一楞,龍泉在鞭上並未施加任何力量,而紅焰拂塵上的魔力卻消耗了他滿手的真氣,根根豎起,有幾根還劃破了他的手指,好似宣華真人的功力驟然提高了幾倍。

    閃電之間,劉秀已經明白龍泉的心意,他提著提鞭,向拂塵上猛擊,宣華真人幾乎是來不及收回拂塵,喀嚓一聲,他的拂塵被鐵鞭一折兩斷,劉秀就勢以鞭為劍,一鞭刺向宣華的咽喉,宣華見拂塵被折,心里方寸大亂,哪里還想著迎敵,側身一倒,滾進一片烏雲里,龍泉見他走了,也乘起一片清風,就要逃去,劉秀大喝一聲,“龍泉不要走。看鞭!”心中卻在想,要不是龍泉有意幫他,也不能痛擊宣華,把鐵鞭彈出,嗤地一聲,聲勢凶猛,但是鐵鞭上全無傷人的力道。

    龍泉裝得倒是很像,哎呀一聲,抬手去接鐵鞭,但好像被鐵鞭上的真氣震傷,一個趔趄,從清風上跌落下去。

    魔界至尊恨恨地道︰“沒有用的東西!”但是看見荊棘獸已經用觸角把魔仙鼎團團圍住,大笑道,“這件寶貝也歸我所有啦!”

    荊棘獸仿佛受到了魔界至尊的命令,抱著魔仙鼎慢慢沉入水中。

    劉秀一個雲里翻,落在郭聖通身邊,郭聖通見劉秀失了寶鼎,心中也沒了底,說道︰“文叔,我們走吧。”

    劉秀道︰“魔界至尊,你別得意,你有幫手,難道我不會邀請幫手麼?”

    鄂多道︰“至尊別聽他胡言亂語,這小怪物極愛吹牛!”

    “吹牛!”劉秀道,雙手向天,“你看看我是不是吹牛!”忽然之間,在他的雙手中凝聚出一個玉色的泡泡,泡泡上閃動著犀利的劍光,劉秀將這個泡泡向鄂多一吹,鄂多不曉得這又是什麼法術,催促那些陰魂蜂擁而上,要來爭食這個泡泡。

    砰!

    泡泡炸成碎片,內中積蓄的劍氣四射而出,將一道道陰魂割得四散飛落,好像團團飛灰。

    鄂多大叫,“好個狡猾的小怪物,居然又上你的大當!”波浪一翻將鄂多吞沒下去,那只白骨禪杖也悄然落在水花之內,隨著鄂多一同去了。

    魔界至尊也正在驚異,河水怎麼突然沸騰起來了?

    河水更加怪異,騰起有十幾丈,水色分明,狀如蓮花,在水花之內還有四種神奇的色彩,在水中燦爛放射!

    魔界至尊道︰“荊棘獸,是怎麼回事?”

    水中傳來荊棘獸的嘶吼,接著一道紅色的光華先破水而出,是一只紅色的神鳥,扇動一對紅霞燦燦的雙翅,然後是一道青色與一道白色的光華破水而出,是一條青色的大龍,張牙舞爪氣勢洶洶,還有一只白虎,神氣活現搖頭擺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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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四 神獸飛龍

    “青龍,白虎,朱雀,玄龜!”魔界至尊暴怒地道︰“劉文叔,真有你的,居然有召喚四方神獸的本事。

    劉秀道︰“魔界至尊,快歸降吧,否則你與荊棘獸的下場是一模一樣,被撕成碎片!”

    魔界至尊道︰“難道我堂堂魔界至尊會斗不過這四個畜生!”

    此言一出,那四方神獸好似被激怒一般,青龍盤旋,白虎咆哮,朱雀振翅,玄龜則出低低怒吼!

    劉秀道︰“他們不是畜生,是我的道友,你侮辱他們,就如同侮辱我,我今天就同這四位道友與你這魔界至尊好好比比。”

    魔界至尊一手持雙龍**鉞唱,一手持奪焰神幡,“那就放馬過來!”

    青龍早已忍不住,身軀一扭,長過了百丈,鋒利的龍爪向魔界至尊的頭上鑿去,朱雀更是快如射電,直刺魔界至尊的雙目,白虎四爪如刀,來鉗制魔界至尊的下盤,只有玄龜行動遲緩,但是他的身上馱著金光放射的寶鼎,顯神采奕奕!

    劉秀對郭聖通道︰“你在此等著,不要怕,有玄龜守護你,魔界至尊不能把你怎麼樣。”

    劉秀身形一聳,撲了過來,恰好彌補玄龜的位置,他與四方神獸曾經大戰過,知道他們四個心有靈犀,可以相互照應,因此自覺地彌補了玄龜的位置,四大神獸一見劉秀好似與他們心有靈犀,俱都大喜。

    魔界至尊哼了一聲,雙手齊搖,雙龍消魂鉞與奪焰神幡齊,**鉞分成一對淡黃色的月光向朱雀籠罩,而奪焰神幡射出的黑紅火焰將青龍圍住。

    劉秀與白虎一同沖向魔界至尊,魔界至尊嘿嘿一笑,鷹眼中射出一團黑色的雲霧,雲霧自有一些古怪,粘粘糊糊的,白虎奮不顧身地一撲上去,就被這團雲霧粘住,它的四個爪子一陣亂蹬亂刨。

    劉秀心道,你是一方神獸,怎地如此鹵莽,運掌如刀向雲霧一劈,這團雲霧迎著他犀利的掌風,竟然反卷他的身軀,劉秀的掌風落在雲霧中,如泥牛入海,瞬間無蹤。

    魔界至尊乘勢駕起一團黑雲,向劉秀的頭上壓來,雷電轟鳴,一道強勁的力量把劉秀震退了數丈。

    劉秀雙手以舉火燒天之勢,向上一頂,真氣化成無數道劍鋒,直刺魔界至尊立足的黑雲。

    魔界至尊自然曉得劉秀的厲害,駕著黑雲飄起。

    劉秀穩了穩心神,再看那四方神獸,朱雀畫成一道赤紅的光澤與**鉞斗得難分難解,而青龍被黑紅蓮花層層包裹,一時不能解脫,白虎也已陷在那團粘粘的雲霧里不能自拔。

    四方神獸的力量若是不能匯聚,顯然不能與魔界至尊抗衡,劉秀的心中早有計算,他忽然伸手向天,卻在暗中運起魔仙鼎,把寶鼎從玄龜的身上飛起,托著郭聖通直上雲霄。

    天空的顏色忽變!

    殺氣凜凜,草木皆驚!

    魔界至尊道︰“劉文叔,你這萬劍之尊的威力,我早就領教過了,你故技重施,其耐我何!”

    不過劉秀的手心卻並沒有召喚出萬劍之尊,而是凝聚出一道青凜凜的殺氣!

    魔界至尊驚訝地道︰“這又是什麼功夫?”

    劉秀道︰“神玄劍宗!”

    魔界至尊正待用魔法來接劉秀的神玄劍宗,劉秀用手一劈,劈的卻不是魔界至尊,而是陷著白虎的那團雲霧,雲霧被切開一道長長的口子,在神玄劍宗下頃刻化為烏有。

    “好犀利的劍氣,竟然能破開我的諸魔粘粘**!”魔界至尊說道,“劉秀你的功夫似有長進。”

    白虎本來掙扎了一番有些泄氣,忽然又來了精神,掙扎著一躍而起,向魔界至尊的頭上咬來!

    魔界至尊正要反擊,腳下突然涌來一排大浪,好似排山倒海一般,低頭一看,原來是那只玄龜作怪。

    就在此刻,劉秀大喝一聲,“聖通閃開!”

    郭聖通心有靈犀,從寶鼎上躍起,七彩練仙繩團團旋轉,在身前圍成一個光圈,而魔仙鼎一翻個,鼎口沖下,一團白亮亮的急流從大鼎之內傾斜而出,澆落在黑紅蓮花之間,水勢凶猛,蕩開一條水路,青龍全身一縮,已變成一條小青蛇,隨著水流飛了出來,如同一只離弦之箭。

    劉秀傾倒出鼎中之水,使了個旋風之法,將魔仙鼎縮成酒杯大小,向**鉞擲去,金光閃過,雙龍**鉞叮地一聲被打開一個缺口,朱雀振翅而飛,赤紅色的光華已落在青龍身上,兩大神獸合成一道赤青色的光華,徑直刺魔界至尊的咽喉!

    魔界至尊不曾想到,眨眼之間四方神~~獸俱被劉秀解脫出來,有些來不及收回**鉞,奪焰神幡也未曾施展,就被白虎咬住一只耳朵,隨即青龍與朱雀,落在他的雙肩上,用盡全力撕扯魔界至尊的身體!

    三大神獸合力一擊,倒是石破天驚,魔界至尊的法身被一撕三半,三大神獸各咬著一部分法身,玄龜趁機興起一排大浪,把魔界至尊的護身黑雲打得支離破碎。

    天地仿佛靜止。

    郭聖通在空中問︰“文叔,魔界至尊死了沒有?”

    劉秀看著四方神獸,都在氣喘吁吁,剛在撕裂魔界至尊的力量,幾乎耗盡了它們全部的魔力。

    天空上那兩只**鉞出清脆的聲音,與魔仙鼎斗得更加歡暢。

    劉秀道︰“糟了,魔界至尊還沒有死!”

    郭聖通也意識到了,如果魔界至尊已經死去,**鉞不會變得這樣犀利,光芒四射。

    三大神獸口中的屍體忽然化成數道黑氣,~~黑氣在空中凝聚,又幻化成樊崇的模樣,他哈哈笑道︰“劉秀,四方神獸雖然厲害,不過還是難以勝我,況且他們的神力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看你還有什麼花招。”手中的奪焰神幡一揮,黑紅火焰如同飛箭,密如雨下地射向四方神獸。

    四方神獸的神力已耗盡,不敢抵抗,紛紛化成四道光華鑽進魔仙鼎中去了。

    劉秀心道,魔界至尊難道真是不可戰勝的麼?

    魔界至尊道︰“劉秀,你現在已是孤家寡人,注定要死于此地!”展動奪焰神幡,射出火箭來圍困劉秀與郭聖通。

    劉秀以真氣布成一道劍盾,抵擋火箭,與郭聖通且戰且退,但是天空的黑雲幾乎把他們團團圍裹,令人窒息。

    郭聖通道︰“文叔,我們會死在這個陣中麼?”

    劉秀道︰“不會,我劉秀身經百戰,還沒有什麼困境能難倒我,魔界至尊的諸魔**一定有弱點,只是我還沒有找到。”

    魔界至尊道︰“劉秀,看來你是回不了神界啦。”

    話音未落,黑雲之外響起隆隆雷聲,一道藍色閃電劈開黑雲,一條大龍飛了進來,後面還緊跟著一只插翅飛虎。

    “神主莫怕,老臣來了,請神主乘在老臣背上,離此凶險之地。”藍破雲說道,龍身一擺,無數的電光射向魔界至尊,而從那只飛虎的身上旋起一片青色的光芒,直劈雙龍**鉞!

    劉秀一拉郭聖通道︰“我們上去。”雙雙騎在大龍身上,那只飛虎在一旁護佑。

    魔界至尊道︰“大澤龍神,韓猛,你們兩個來得正好,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雙龍**鉞一分,一只取魔仙鼎,一只取韓猛的神斧,而電光與火箭在空中相互撞擊,火花四墜!

    天空的裂隙又被黑雲彌補上,四周漆黑一片。

    劉秀道︰“藍破雲,你們怎麼來了?”

    藍破雲道︰“老臣知道神主有難,焉能不來。”

    韓猛道︰“神主,我帶來了巨弒神劍。”

    劉秀說了聲︰“好得很。”用目光一掃,韓猛的背上馱著那只木匣,他用手一招木匣打開,劍氣沖天而起!

    一道無與倫比的劍光升起,魔界至尊似乎被劍光晃了一下雙眼,巨弒神劍切在他的頭上,有無數道魔氣騰空而去,受傷的魔界至尊迅被一團黑雲包圍,並在黑雲中向後退去,“好一把巨釋神劍!”

    劉秀雙手捧著巨釋神劍,劍尖指天劃出一道極亮的閃電,在閃電下飛舞著一龍一虎,劉秀與郭聖通騎在大澤龍神的脖頸之上,想高飛出這個陣勢,但是魔界至尊重新動陣勢,天空黑雲分化成一片片的,恰似魚鱗一般,在劉秀的頭上層層密布。

    韓猛道︰“大澤龍神,你要快些,巨釋神劍的光芒支撐不了太久的,魔界至尊要用非常厲害的魔法將我們困住。”

    大澤龍神道︰“我已經夠快了。”

    郭聖通道︰“不是你飛得不夠快,是魔界至尊的法力確是龐大無邊,我的劍光劃破他的魔法,他立刻就能將魔法陣的裂隙補上。”

    劉秀道︰“原來如此。”將巨弒劍用力望空中一擲,叫道,“大澤龍神,跟著劍光走。”

    大澤龍神揚起龍頭,出一聲震撼天地的長嘯,隨著那團劍光破雲飛出九霄,劉秀一招手,魔仙鼎其快無比地落在手上,回望那片黑雲,雖然在樊崇的大營之上,但是已不知離地有多高,一座座大帳,此刻竟如斗粒一般大小,幸運的是,魔界至尊,好像被巨弒神劍所傷,並沒有追來。

    劉秀看著雲霧飄渺的天空,清風徐來,霞光萬丈,郭聖通柔軟而清香的身體靠在他的懷里,經歷一場大戰之後的疲憊與辛勞,此刻全部浸泡在一番柔情蜜意之中,郭聖通懶懶地靠在劉秀的懷里問道︰“文叔,現在我們兩個去哪里,別那麼快回去好不好?”

    秀說,他的心中也一些意亂情迷,握著郭聖通的一雙小手,乘著大澤龍神緩緩地飛馳。

    韓猛趁機飛到大澤龍神的前面,悄聲道︰“你慢點飛。”

    大澤龍神心領神會,本來已經飛到細柳~~城上空,卻不落下,只在城上百丈兜著圈子,細柳城上濃雲密布,電閃雷鳴,卻不見一滴雨水,弄得岑彭一行,以為大敵來臨,立刻在城上密布弓箭手,神經兮兮的。

    城上百丈卻是一片萬里晴空,兩個人溫存得久了,郭聖通道︰“真舍不得讓你回去,不知道還有多少凶險在等著你呢。”

    劉秀道︰“傻話,我是軍中主將,怎麼能不回去。”

    “那你回去吧。”郭聖通道,“你回去晚了,那位陰麗華姑娘不是要等得急了。”

    劉秀道︰“你呢?”

    郭聖通道︰“我要回真定王府去了,義父真定王還等著我回去呢,他此次要我出來,就是要看看該如何行動?”

    劉秀問︰“你義父會不會幫王莽出兵?”

    郭聖通道︰“你放心好了,就算出兵,也不過是按兵不動,我義父一直想保存實力,他不會輕易出兵。”

    劉秀心道,這真定王也算是一只老狐狸了,現在天下大勢,形勢未明,他是不會輕易靠攏任何一方的,“那你回去,可要替我多多美言幾句。”

    ~~

    郭聖通哼了一聲道︰“既然要我說好話,你要先討好我才行,不然讓義父出兵,第一個打你這個壞蛋。”

    劉秀道︰“我是壞蛋?”

    郭聖通忽然哎呀一聲,“我們好像把小猴子和小烏龜忘了。”

    “沒事,沒事。”他們兩個的身後傳來小烏龜的聲音,“哈哈,真有意思,我們兩個一直都在偷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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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五 退兵野獵

    劉秀與藍破雲,韓猛收了法術,輕輕落下來。

    細柳城上空雲收雷寂,又變成一片晴空萬里,城中士兵見三人從空中緩緩而落,俱是齊聲歡呼。

    岑彭抬頭看見劉秀三人,這才送了一口氣,將三人迎進將軍府。

    劉秀穩坐帥位,左右兩大龍神,戰將位立兩旁。

    劉秀道︰“剛才進樊崇大營一觀,好不厲害,暗藏殺機,堅如磐石,急切之間,不可動搖,我欲與其正面交鋒,必會損兵折將,傳我命令,立刻拔營起寨,兵退三十里。”

    眾將立刻分頭部署,大軍有半條不紊地撤出細柳城,劉秀與陰麗華並轡而行,陰麗華道︰“聽大澤龍神說,你剛才見到郭姐姐了?”

    劉秀道︰“是。”

    陰麗華道︰“那你怎麼不把留住。”

    劉秀道︰“她有自己的事情。”

    陰麗華道︰“我們為什麼要退兵,細柳城牆高城厚,前可進攻,退可防御。”

    劉秀道︰“我豈不知細柳城易守難攻,不過你不曾看見樊崇營中隱藏的魔力,不是一座小小的細柳可以抵擋的,我要死守細柳,若被樊崇的大軍一圍,立刻就會變成一座死城。”

    陰麗華道︰“我們現在去哪里?”

    劉秀道︰“先與鄧禹賈復匯合,然後打算,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樊崇一定會派大軍圍城,不過他要失望了。”

    約莫走了十幾里,探馬來報,樊崇大軍猛撲細柳城,結果撲了個空。

    眾將都信服劉秀的用兵之能,馬武道︰“文叔,我們要趕快走,以免被樊崇追上。”

    劉秀卻道︰“放慢行軍度,三十里外扎營。”

    馬武道︰“這是為何?”

    劉秀道︰“樊崇見我棄城而走必然生疑,我此刻要加快度,他一定會率軍從後掩殺,而我慢行,他一定以為,我是疑兵之計,倒不敢來追,我扎下大營,他更以為我是故意在引他上鉤,一定會按兵不動。”

    三十里外扎下營帳,流星探馬不停來報,果如劉秀所言,樊崇佔據細柳城後按兵不動。

    下午時分,劉秀又對諸將道︰“雖然樊崇按兵不動,但他的探馬會不斷將我軍情形回報,此地倒是山青水秀,諸位隨我上山打獵去了。”

    岑彭道︰“我來駐守大營。”

    劉秀道︰“你也隨我去打獵,營中不留一員大將。”

    馬武道︰“如此一來,樊崇要來偷營劫寨,誰來抵擋!”

    劉秀道︰“諸位放心,就隨我來吧。”

    諸位將也不知道劉秀心中機謀,都騎上座馬,連同陰麗華上了一座大山,正值初夏時節,山花爛漫,青翠欲滴。

    馬武道︰“好久不曾打獵了。”現一只野豬在馬前飛似跑了過去,他張弓搭箭道,“我請你們吃頓野豬肉。”嗖地一箭,一箭把野豬射倒在地。

    覃老三從馬上一躍而下,只見這一箭穿透了野豬的頭顱,高興地道︰“我來下廚,請你們吃頓美美的野味。”

    岑彭道︰“一只野豬不夠眾將平分的,看我再舔些野味。”草叢中撲楞楞飛出兩只野雞,岑彭也張弓搭箭,在馬上來一式犀牛望月,一箭射出,竟然貫穿了兩只野雞的眼楮。

    “好箭法,一箭雙鳳。”陰麗華贊道。

    杜茂在一旁道︰“麗華姑娘,怎麼只稱贊他,我的箭法一絲也不差。”只取箭在手,卻並不拿弓,但見一只野兔從草叢中躥了出來,抬手一甩,那只箭就如閃電一般,筆直地將野兔釘在地上。

    覃老三道︰“不錯,不錯,又有野兔肉吃啦。”

    陰麗華道︰“杜茂將軍,臂力如神啊。”

    眾人哈哈大笑,一邊游山玩水,一邊走走停停,很快就日落西山,一抹如血的殘陽映照著這片破碎的山河,劉秀帶著諸將走上一座山崖,勒住座下的一匹白馬,指著遠方的一座城池說道︰“你們看,那就是細柳城。”

    眾人細看那座城池,好似被黑色的雲層籠罩,暗無天日。

    馬武道︰“那里好像妖氣沖天的光景。”

    劉秀道︰“樊崇是魔界至尊俯體,細柳城內充滿了魔力,現在是堅不可摧!”

    藍破雲道︰“神主,魔界至尊已被巨釋神劍所傷,恐怕要修養幾天,我們正可以整頓軍馬,與他決一雌雄。”

    劉秀搖了搖頭道︰“魔界至尊不比冥邪單于,他利用赤眉軍假意打擊王莽,其實是培養他在人間的勢力,是在收買人心,我斷定他一定想派奇兵偷襲我的大營,不過他一聽探馬稟報,我與諸位不在營中,還會心生疑慮,絕不敢貿然出兵,若要出兵,就會在此山崖下經過,岑彭杜茂聽令。”

    岑彭杜茂急忙上前聽令。

    劉秀道︰“命你二人火趕回大營,命令所有兵將,立刻拔營起寨,退棘門。”

    “得令。”二將跨馬而去,轉眼消失在山崖之下。

    劉秀道︰“我與諸位在此品嘗野味,等候樊崇的奇兵,諸位都下馬升起火來。”

    覃老三興沖沖地在山崖上升起三堆篝火,收拾獵獲的野味。

    劉秀下了馬,從衣襟之內翻出一個皮囊,從里面倒出一把黃豆,諸將不知何意,只見那把黃豆燦爛生光,絕非凡品。

    劉秀依稀想起與明珠師姐撒豆點兵的光景,眼中含淚把豆子向空中一撒,山崖之下忽然涌出無數兵甲,諸將這才佩服,不想劉秀身負絕世奇功,還有這般玄妙的法術。

    馬武正在烤著野雞**,一邊說︰“文叔兄弟,你這手可真好,搬來這麼多兵,要不我這心里還像打鼓似的害怕呢。”

    姚期說︰“去你的吧,你竟說瞎話。”

    劉秀嘆息道︰“想我在昆侖山學藝三載,對武學兵法沉浸日久,對于法術玄門卻學識淺薄,這手仙法還是師姐傳授給我的。”

    陰麗華怕他想起師姐又不開心,忙把自己燒好的野雞翅膀往劉秀手中一送,笑著道︰“我的已經烤好了,文叔你先吃。”

    姚期心領神會道︰“馬武,你看陰姑娘對文叔那是沒得說,你怎麼不知道關心我呢?”

    馬武道︰“誰不關心你啦,我這雞**不是給你烤著嘛。”

    大家開心一笑,吃食野味,談笑間天色已晚,月上柳梢。

    山崖下好似滾起了一片塵土,劉秀道︰“來了,來了。”

    眾人向山崖下一望,來了一隊人馬,帶兵的居然是兩個老道,後面跟著四員戰將。

    劉秀一見,心中大樂,這六個家伙都不是生面孔,兩個老道一個龍泉,一個宣華,而那四員戰將竟然是通天四聖,冥邪單于死後,劉秀曾放過他們四個,不知道他們幾個什麼時候又投靠了樊崇?

    劉秀道︰“這幾個都是老熟人了,應該招呼一下。”

    馬武道︰“還是我先來吧。”抬手就打出一物,嘴里還喊著,“宣華老道,接著我的暗器。”

    宣華真人耳聽風聲,抬眼看見一物飛來,在馬上閃身接物,落在手心只覺油膩膩的,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個火燒雞**。

    馬武哈哈大笑道︰“宣華老雜毛,我等了你半天,自己烤的雞**不舍得吃,故意留給你的,我看你一定舍不得吃,還是我們兩個一人一半好了。”從山崖上縱身撲下,象鼻刀快如一片疾風。

    宣華真人的目光向山崖上一掃,看見劉秀與陰麗華的身影,心里就有些慌張,馬武的刀光一落,他一個雲里翻,閃出一丈外,可惜座馬被馬武一劈兩半!

    龍泉看見山崖下全是林立的兵甲,說道︰“此地有伏兵,快快撤退。”

    通天四聖卻道︰“兩位仙長不要驚慌,有我四人在此,好歹抵擋一陣。”他四個自到樊崇手下,一直都想干件露臉的大事,不過劉秀從山崖上飄飄而落,說道︰“通天四聖,還記得劉文叔麼?”

    “啊!,原來是你。”通天四聖一見劉秀,再也不想逞什麼英雄,撥馬就跑,隨著潰退的人馬潮水一般跑去。

    宣華想要阻止,但是已被馬武的刀光纏住,姚期也提了一口鐵槍,把槍法使得神出鬼沒的,他應接不瑕,哪里能禁止得住。

    此刻,在後面押隊的是鄂多,他見前隊的兵丁蜂擁而回,他大喝道︰“前面生了什麼事?”可是沒人回答,劉秀引著兵甲殺來,只顧著逃命。

    鄂多駕起一陣黑雲向前面飛來,一看見劉秀哇哇怪叫,按下黑雲把白骨禪杖向地上一插,大嘴一張,噴出百骨哭魂嘯!

    一道黑風從鄂多的嘴里噴了出來,劉秀立刻在面前凝出一道無形劍氣,黑風撲到劍氣之上,被劍氣摧毀得七零八落,紛紛倒卷而回,倒是那些黃豆幻化的兵甲都被魔風化成朵朵碎片,鄂多眨著眼楮,吃驚于劉秀的功夫深厚,劉秀順勢把魔仙鼎向鄂多頭上扣去。

    鄂多眼見金光繚繞,百骨哭魂嘯又不能奏效,大嘴一閉收了魔功,化成一片黑風而走。

    劉秀與馬武等人一陣喊殺,把這些偷襲的人馬嚇得無影無蹤了。

    劉秀收了法術,但見荒野之上屍橫零落,他與陰麗華道︰“你看這些無辜的性命都是死于亂軍之中,魔界至尊的野心,是要生靈涂炭,血流成河,魔界至尊一日不除,人間永無寧日。”率著諸將投進密林,前往棘門而來。

    到了棘門,賈復已在城前迎接,與劉秀同時間到達的,還有另一路軍馬,為的正是鄧禹。

    劉秀道︰“鄧禹,你不在甘泉,來此作甚?”

    鄧禹道︰“我的探馬來報,文叔哥已放棄細柳城,我料你必然要退軍,就先行來了,甘泉城內的糧草軍資,我已派人送往回中城了。”

    劉秀道︰“鄧禹賢弟真乃將軍之才,知我心事。”

    諸將大驚,從此都以為鄧禹行軍與劉秀頗為相似。劉秀在棘門休息一夜,次日率大軍撤離棘門,往回中與明仁單于匯合。

    大軍才走了一半,忽然探馬來報,更始帝劉玄已經得知劉秀退兵,派使者前來安慰。

    劉秀說︰“迎接使者。”與眾將下馬,跪拜在路旁,但見一個白面使者,趾高氣揚地走了過來,劉秀一看,心里頓時有些不悅,此人正是苗雲熙,現為更始帝劉玄的大內總管。

    苗雲熙道︰“劉文叔接旨。”

    劉秀道︰“臣接旨。”

    苗雲熙宣讀︰“太常偏將軍劉秀,屢有奇謀,本已連克數城,居功甚偉,朕已嘉獎,寬撫有嘉,本欲令其攻陷長安,威震華夏,以解綠林燃眉之急,怎奈不能體味聖恩,有負天下大任,連丟數城,使漢軍顏面掃地,無威赤眉,特此問罪,以服三軍之心,然天威浩蕩,令其率軍,將功折罪,克赤眉頑匪,定鼎長安,為朕天下稱王,掃平障礙。欽此。”

    劉秀眾人接旨已畢,把苗雲熙請到帳上,苗雲熙倒客氣起來,說道︰“我此次前來,更始帝囑咐微臣,叫我告訴劉將軍,這道聖旨不過是給三軍一點敷衍,更始皇帝對將軍還是十分相信的,並要我與將軍化解從前的恩怨。”

    劉秀心道,在玉龍雪峰上你怎麼不這樣說,表面一笑道︰“都是一殿之臣,還提舊事做甚。”

    苗雲熙也笑道︰“更始帝還有一道密旨給你,是要我口頭帶給將軍。”

    劉秀道︰“請講。”

    苗雲熙道︰“王莽大軍壓境,弄得更始帝坐臥不寧,現在王莽大軍撤去,更始帝自然要放松心境,素聞長安美貌歌伎甚多,更始帝很想讓將軍物色十幾個美貌的女子,去犒賞那些勝的將軍,不知將軍可能交辦。”

    劉秀心道,劉玄果然難改酒色本性,這樣快就想著聲色犬馬了,還說犒勞得勝的將軍,騙誰呢。他頓了一下說道︰“這個倒是有些難度,兵荒馬亂,普通人家的女子恐怕難沐聖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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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六 昆陽陷兵

    兩人走出大帳,來到一個無人角落,姚期道︰“馬大哥,你接辦這個差事,不怕挨罵麼?”

    馬武道︰“兄弟,哥哥心里有數,我們兩個辦理此事,保你不會挨罵呢,而且還會有賞,你就跟我走吧。”

    姚期道︰“我們兩個上哪去?”

    “回中城。”馬武說著,要了兩匹快馬,打馬揚鞭就往回中而來。

    明仁單于接進城來,馬武道︰“單于大王,我老馬來得倉促,沒帶盤纏,你借點銀子花花。”

    明仁單于笑了,“這有何難無。”揮手讓侍衛取一百兩黃金來。

    馬武把黃金用包裹一包,告訴明仁看請到單于此事千萬要保密,單于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馬武叫著姚期打馬往城中最大的怡紅院而來。

    姚期道︰“馬大哥,這里是妓院,你來這里做甚?”

    馬武道︰“來完成聖旨麼。”

    姚期若有所思地道︰“難道你要?”

    馬武道︰“劉玄一看就不是好東西,難道給他去搶良家婦女麼。”

    兩個人下了馬,歡歡喜喜地走進妓院,老鴇一看來了兩個軍爺爺,不敢怠慢,沏茶倒水笑容相迎,“請問兩位大爺高姓大名,不知兩位爺爺可有什麼相好的姑娘?”

    馬武把金子往桌上一堆道︰“休問姓名,大爺是第一次來,有什麼好看的姑娘,盡管帶上來。”

    老鴇一看這麼多的金子,頓時心花怒放,招呼一聲,一群花花綠綠的姑娘就站了出來,馬武姚期仔細挑選,看中了十個皮膚白皙,風情萬種的,馬武對老鴇說︰“我要替這十個女子贖身,你開個價吧。”

    老鴇一聽,心中高興,說道︰“這十個姑娘可是我們的頭牌,每個都價值千金,既然大爺相中,就一萬兩黃金。”

    “好,一言為定。”馬武說,“這一百兩黃金算是定金,余下立刻送到。”

    忽然一陣珠簾後傳來一陣柔香,這種香氣簡直要飄入骨髓,馬武和姚期就是一楞,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傳了過來,“既然兩位大爺如此慷慨好義,怎麼不將小奴家救出苦海,小奴家粉身碎骨也會報答于你。”

    馬武一拍姚期的大腿,“老姚,想不到此地還藏著一個絕色佳麗。”

    姚期瞪大眼楮,只見在珠簾後走出一個絕色的女子,白里透紅,杏眼含春,舉手投足風韻翩翩,穿著一身白衣,居然有國色天香的美麗。

    馬武道︰“你是何人?”

    女子道︰“小女子梅娘,給兩位大爺見禮。”

    馬武立刻對老鴇︰“她值多少,我買?”

    老鴇道︰“哎呦,這可是我們家的金牌姑娘,大爺要是中意,可要再加五萬兩黃金。”

    “成交。”馬武道。

    他們將梅娘與十個女子帶進一個房間,將房門緊閉,馬武說︰“你們知道我把你們買回去做甚?”

    這些姑娘都搖了搖頭,除了玩樂,她們想不出別的理由。

    馬武鄭重地道︰“我將你們買下,是為了伺候一位公子,這位公子富可敵國,性情古怪,不喜歡青樓出身的女子,所以你們要隱瞞自己的身份,只說自己是良家婦女,倘若泄露了機密,你們就會死無葬身之地,但是若能把這位公子哄得開心,富貴榮華不過小事一樁,你們可聽明白了。”

    這些女子頻頻點頭,只有那位梅娘道︰“敢問兩位大爺,那位公子的大名?”

    馬武道︰“到了你就知道了,不必多問。”他讓姚期準備了幾輛馬車,把這些姑娘的衣裳換得清淡一些,然後載著這些姑娘,趕回軍營,另叫人向明仁單于借了黃金送到怡紅院,說是借,不過明仁單于知道馬武的底細,這是個有借無還的將軍,也就一笑而過了。

    馬武帶著姑娘們一回到軍營,眾將都有些氣憤,只有苗雲熙感覺這里的氣氛對他不利,急著立刻回旨,要帶姑娘們離去。

    梅娘看見劉秀,竟然目不轉楮地看著這個年輕的將軍,似乎非常愛慕極想留下,不過苗雲熙哪里肯讓,帶著梅娘樂淘淘地見劉玄去了。

    苗雲熙一走,馬武才把內中玄機告訴眾將,眾將大樂,唯有姚期對劉秀道︰“文叔,我見那個梅娘看你的眼神有些古怪,我也覺得她的眼神有些熟悉,不知在哪里見過。”

    劉秀其實也有這種感覺,不過苗雲熙已經帶著梅娘已經走了,大營上空的烏雲也就散了,劉秀率軍撤到回中城,就地養兵,操練人馬,一面派探馬打探樊崇的動靜。

    探馬回報,樊崇不知是何原因,也從細柳撤軍,一路向東去了,意圖不明。

    劉秀心中感覺奇怪,魔界至尊難道要放棄長安了麼?

    沒過兩天,更始皇帝的聖旨到了。此次前來傳旨的不是苗雲熙,而是黑仙王與白如風,他們一到回中城,劉秀就感覺出這份聖旨份量非輕。

    果然,白如風宣讀聖旨,劉秀一聽大驚失色,原來大司空大司馬撤軍,大司徒劉演率軍一陣掩殺,王莽大軍不敵,故意將一座昆陽城誘惑劉演,劉演輕敵冒進,不知敵人的詭計,竟然被圍困在昆陽城內,現在被司空司馬的大軍圍困如鐵桶相似,幾次沖突不能得脫,漢軍連連敗退,又有真定王出兵進攻綠林山,牽制漢軍主力兵馬,現在昆陽城內危在旦夕,特命太常偏將軍,將兵權交于白黑二位仙長,火增援昆陽。

    劉秀心道,郭聖通曾向我保證,不會出兵,聖旨里多半有假,不過哥哥劉演被困在昆陽城內應該是實,轉眼一看,大澤龍神與韓猛都已告辭而去,自己又找誰商議此事,需知救兵如救火!

    白如風道︰“就請文叔將軍交出兵權,更始皇帝知你手足情深,特別恩準你可以先行到達昆陽,由我與黑仙長,在後押兵隨進。”

    劉秀救兵心切,急忙將兵權交割給白如風,也不與眾將商議一番,駕起一道劍光就向昆陽城方向飛來,才到一半路程,天空就有霞光爛漫,一位仙子在乘著玉色劍光笑道︰“文叔,哪里去呀?”

    劉秀抬頭一看,呀了一聲,急忙在空中見禮,“文叔見過靈玉琢仙子。”

    靈玉琢道︰“你可是要去昆陽麼?”

    劉秀道︰“正是,請問仙子要去哪里?”

    靈玉琢道︰“我正要陪你同去,此戰關乎人神魔三界存亡,我豈能坐視不理。”

    “就你會說好的,難到我們不會為天下分憂。”劉秀的背後涌來數道奇光,藍破雲,雪無歸,韓猛,土山宗,全都到齊了。

    劉秀心中大為感動,說道︰“幾位龍神都是要隨我劉秀去冒險麼?”

    靈玉琢道︰“什麼冒險,打架就是打架,看那昆陽城方向魔氣沖天,想來魔界至尊要與我們一決雌雄了。”

    土山宗道︰“他,揍他。”

    大家哈哈大笑,駕起劍光投向昆陽城而來。

    在城外三十里,就望見城前黑雲片片,魔氣騰空而起有數十丈高,營帳連綿不絕,各有形狀,刀光劍影如同翻騰的浪花,駕著劍光向下看,居然難以觀看大營的整個態勢,好似有些幻象攙雜其中令人真假難測。

    大澤龍神道︰“據說這里有四十萬人馬,可是這里的魔氣更令人恐懼。”

    土山宗道︰“你們哪里知道,聽說司空司馬在這里布了一座大陣,神劍仙人,只要入內,就絕無生還之理,名字叫什麼來著?”

    靈玉琢道︰“叫萬屍大陣!”

    “對,萬屍大陣,想必就是魔界至尊的手筆。”土山宗道。

    劉秀只見在連綿營帳的包圍之下,昆陽城雖然城高牆厚,卻小如彈丸之地,他道︰“這是魔界至尊故意引我們前來,否則只怕昆陽早就城破人亡了。”

    幾人正要飛躍座座營帳,往昆陽城內落去,一片喊殺聲大起,昆陽城下四面涌來無數軍隊,架著雲梯,手持強弩向城上進攻。

    一排排火箭從城下射向城內密如雨點,在火光中還有強弩射出的巨大石塊,下面架起雲梯,王莽的隊伍順著雲梯,像螞蟻一般向著城上爬。

    轟隆一聲,城牆被一塊巨石砸開一長多長的缺口,許多士兵就圍繞著缺口殊死拼殺,刀劍相搏,慘呼不斷,鮮血似已染紅大地。

    藍破雲道︰“我們來得正是時候,看我的。”他向缺口上落去,風雲緊簇,雷電轟鳴,那些正在拼殺的士兵,忽然靜止了手中的兵器,看見一道藍光從天而落,藍破雲雙手出電光向外一推,無數前來進攻的士兵已被他的雷電擊得焦頭爛額,傾倒了一片。

    藍破雲落在城上出一聲長嘯,“大澤龍神在此,鼠輩們,前來受死吧!”

    不過他的笑聲未歇,那些傾倒的士兵忽然一個個又從地上爬將起來,重拾兵器,朝著藍破雲圍攏而來。

    藍破雲大驚,難道這些士兵都是法術之身?

    土山宗道︰“咦,這些家伙莫非不怕死麼?”揚手打出一片金沙,沙粒如刀,切過這些士兵的身體,只有一部分人的身體晃了晃,依舊向藍破雲圍攻上來。

    靈玉琢道︰“你們兩個給我回來。”輕彈一指,一道玉色劍光射進一個士兵的體內,砰地一聲將這士兵撕成無數片,血肉橫飛,但是其余的士兵仍然面無懼色!

    藍破雲與土山宗雙**縱而回,靈玉琢道︰“你們怎不仔細看看,不要鹵莽行事。”

    “怎麼?”土山宗摸了摸腦袋說,“你看出什麼怪異?”

    劉秀道︰“你看看這些士兵,雙眼直,面無表情,與僵屍有什麼兩樣,必是魔界至尊在他們的身上做了什麼手腳。”

    這時,城上有人喊道︰“是文叔來了麼?”

    劉秀向下一看,只見劉演渾身是血被一群士兵圍困,正在揮舞紫光劍殊死拼殺,紅綃就在一旁,也是手忙腳亂,指動蓮花劍光,上下盤旋。

    劉秀道︰“哥哥嫂子莫急,小文叔來了。”祭起魔仙鼎,如同大錘一般,將那些士兵趕得連滾帶爬,而圍攻大澤龍神那些士兵望見魔仙鼎的金光,都似懼怕,舉步不前了。

    劉秀一行落在城頭上,劉演拄劍喘息,紅綃更是血染長衣,兩個人都來不及說話,好似疲憊已極。

    城下也似乎安靜下來許多,停止了進攻。

    驀地傳來一聲大喝,就如巨雷一般,“劉秀在哪?我的殺父仇人在哪?”

    一隊人馬潮水一般涌到城下,有兩員白面長須,頭戴金冠的將軍,分別騎著兩匹青花馬,渾身裹著一團邪氣,正是司馬王尋,司空王邑。中間還有一匹怪獸,似馬非馬,似驢非驢,黑如墨汁,長尾如獅,頭如麒麟,上面坐著一個身高過丈的大漢,黃面如焦,雙眼如炬,頭上梳著雙抓髻,手里擎著一只奇形的兵器,好像一把大鐮刀似的,刀刃如血散著妖異的光澤!

    劉秀心中吃驚,這不是紀無霸麼!

    更加吃驚的是五大龍神,齊聲脫口而出︰“魔界第一凶器,一元噬血鐮!”

    紀無霸催動座下異獸,跑到陣前叫道︰“劉文叔,快出來受死!”

    劉秀對幾大龍神道︰“我下去會他一會,問問紀無霸,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飛身下城,來到陣前,五大龍神緊緊相隨。

    大司空王邑道︰‘紀無霸,你的殺父仇人到了。”

    紀無霸一提怪獸,來到劉文叔面前道︰“劉文叔,我要擰了你的腦袋,把你五馬分屍,給我爹爹報仇雪恨!”

    劉秀道︰“紀無霸,我怎麼又成了你的殺父仇人?”

    紀無霸道︰“我爹就是死在你的手上,被你用內力震死的。”

    劉秀恍然想起,大破五行莊時,紀雷被自看請到己震得吐血,想不到竟然不治而亡了,心中登時有些愧疚。

    紀無霸道︰“我有幸得遇司空大人,將我爹安葬,還傳授我一件寶物,讓我功力大增,嘿嘿,我可要殺人啦!”

    紀無霸說話是半清醒半明白,但是劉秀卻是明白過來,紀無霸孤苦無依靠,被大司空收留,必然是魔界至尊從中作祟,倒是對他有了幾分同情,問道︰“紀無霸,你娘親呢?”

    “對呀,我娘親呢?”紀無霸忽然想起他娘,眼中流淚,喃喃地道,“我娘在半路就不見了,只叮囑我要報仇,我要報仇!”他眼中凶光一閃,渾身劍氣大漲,好似一個凶神惡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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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七 傻人魔王

    劉秀向前一步,對紀無霸道︰“紀無霸,聽說你的大力三爪獸厲害非常,追風獸快如閃電,我想和你比比。”

    紀無霸哈哈大笑︰“劉文叔,你怕了我麼?”

    劉秀道︰“不是我怕你,是你怕我,要不,你我比比?”

    “比什麼?”紀無霸道,“我有異寶在身,豈會怕你!”

    劉秀一招手,魔仙鼎化成一道金光,砰地墜落在一箭之遠的地方,他說道︰“紀無霸,我想和你比比腳力,看看是你的追風獸快,還是我的輕功快,誰先趕到鼎前,誰就算贏。”

    紀無霸眼珠一轉道︰“好。一”雙腳一磕追風獸的肚子,那獸就似一道青煙掠出,不過劉秀卻更快一分,就如一點寒星一般,轉眼之間,一獸一人已並駕齊驅!

    紀無霸盯著劉秀的身體漸漸靠近,突然出手抓住劉秀的肩膀,大喝一聲,“劉秀,你上當了,我撕了你!”渾身用真氣一轉,徑往劉秀身上竄去!

    劉秀忽覺一道真氣,擰著勁地在身上竄,頃刻分成幾股力量,扳住他的手腳,渾身上下緊緊地被真氣箍住,好象要被撕裂一般,若是尋常高手,也許早被四分五裂!

    紀無霸一拿住劉秀,就想將劉秀撕成碎片,不過劉秀的真氣倒是有些怪異,如同一只刺蝟有些扎手。

    劉秀趁著紀無霸正在猶豫,全身的真氣轉載一縮一放,竟如鋼針一般將紀無霸的真氣刺得千瘡百孔,紀無霸大叫一聲,松手拍獸飛出一箭之外,手上被刺得鮮血淋灕。

    劉秀輕落在魔仙鼎旁,將大鼎一舉道︰“紀無霸,你輸了。”

    紀無霸無言可對,呆呆楞。

    大司空王邑道︰“無霸,劉文叔故意騙你,你還不給我殺了他!”

    紀無霸驀地大喝道︰“劉文叔,你拿命來吧!”將手中的一元噬血鐮,向空中一晃,刀刃之上出一道赤紅色的光澤,長有數丈,緊貼著地面像劉秀橫掃而來。

    劉秀心道,曾聽幾大龍神說起此寶,名為魔界第一凶器,今天就會你一會,將魔仙鼎如風車般,旋轉飛出,大如一座小山迎面撞去。

    當!

    赤紅的刀光撞在魔仙鼎上,金光四射,紅光散亂!

    劉秀只覺渾身真氣被震得亂竄,身體隨著一股巨大而無形的力量漂浮而起,紀無霸也似好不到哪里,從追風獸上一躍而起,兩個雲里翻才平穩地落下。

    在場諸將無不駭然,只見魔仙鼎上好似有了一道暗淡的光痕,但又旋既不見。劉秀收回魔仙鼎,一手持著鼎足,腳下倒退了幾步,一回手,意思是告訴哥哥劉演,收兵。

    劉演立刻鳴金收兵,一行人向昆陽城內撒去。

    大司空王邑把旗一舉,王莽的大軍乘機掩殺過來,紀無霸怪叫著,催動追風獸奔向劉秀,但是土山宗把黃金大棍一晃,與藍破雲的龍爪劍雙擊他的一元噬血鐮,紀無霸把魔鐮一揮,血紅刀光將兩大龍神的飛劍震退數丈。

    韓猛祭起神斧,青虹飛來,與龍爪劍,黃金棍,只能勉強抵住這把魔鐮。

    司空王邑雙臂一搖,兩道青光飛起,一團黑色的妖霧從空中罩下,他本是一只大蜈蚣,那兩道青光是他修煉的飛劍,在黑霧的遮掩下,在漢軍中亂砍亂殺。

    靈玉琢大怒,全身泛起一層魔玉法盾,凌空飛舞,隨手也生出兩道玉色劍光,專找王邑的飛劍糾纏!

    王尋一看,嘿嘿一聲怪笑,也不知他是什麼怪獸修煉,大嘴一張,從口中噴出的藍色電光,竟然與大澤龍神噴出的電光一模一樣,穿過數十名漢軍的身體,頃刻把士兵燒成一片焦灰。

    雪無歸好似不畏懼這種電光,飄身穿梭在藍電之中,朗聲道︰“你這妖物修行不淺,我來和你過過招。”抬手揚起片片藍色的雪花,雪花在藍色閃電之下,鋒利得如同快刀,寒冷徹骨!

    王尋曉得厲害,平地卷起一片黑風,他借著黑風起在空中,張手打出一物,向雪無歸身上纏來。

    雪無歸定楮看去,是七個用金絲串成的紫金錢,隱隱透著一股魔力,一眨眼就纏在雪無歸的身上。說時遲,那時快,雪無歸未等金錢沾身,他抖身一聳,滿天雪花隱去了他的身影。

    兩軍在城前又是一番混戰,士兵相互拼殺,將領各展奇術,直殺到黃昏時分,兵將有些疲憊才相互收兵。

    劉秀隨哥哥回到將軍府,早有紅綃準備好相聚的酒宴,劉秀道︰“哥哥,王莽的大軍果然厲害。”

    劉演道︰“我後悔沒聽你嫂子的勸告,輕敵冒進,結果被困在昆陽城內,致使五萬大軍損兵折將,現在只剩下三萬了。”

    劉秀道︰“不是哥哥輕敵,是敵軍太過凶猛,我料想這是王莽的精銳之師,要在昆陽與漢軍一決高下!”

    紅綃道︰“非但如此,王莽軍中好像都是邪門道術之士,弄了個什麼萬屍大陣,許多戰死的兵士都能死而復生,而漢軍的數量反倒越少了。”

    劉秀道︰“不是死而復生,根本就是被妖術操縱的死屍,我曾在僵屍老怪的密宗寶鑒看見過此類法術,”

    紅綃道︰“我們曾向更始皇帝求助,只是他屢次推脫,不肯兵救援。”

    劉秀道︰“這都是魔界至尊的陰謀,他在昆陽擺出殺戮的戰場,要與我一決雌雄,大司空大司馬都是他的屬下,是兩個修煉成精的妖物。”

    紅綃道︰“怪不得看他們兩個神通廣大,卻又看不出個端倪,連飛劍對他們也無可奈何。”

    劉秀道︰“他們兩的修行都有數千年,不是哥哥嫂嫂能看出根底來的。”

    正說到這里,藍破雲與土山宗叫囔從外面而入,他們兩個受劉秀重托,剛才在城頭駐守,現在有雪無歸與靈玉琢換守,他們一同來找劉秀。

    藍破雲道︰“神主,多虧我攔得及時,否則這土山宗就要沖出城外去了。”

    劉秀道︰“是怎麼回事?”

    土山宗就在他面前一坐,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說道︰“還不是因為紀無霸,這廝在城外叫陣,大有目中無人之境。”

    劉秀笑道︰“土山宗,虧你還是八部龍神,怎麼連這點修為都沒有,你還是好好在此休息,這里恐怕要打一場神魔相拼的硬仗。”

    藍破雲道︰“神主,老臣以為要破萬屍大陣,還要八部龍神齊聚此地。”

    劉秀道︰“白如風與黑仙王率眾正在星夜趕來,尚缺赤烈霞君和雷鎮玄,雷老前輩,我需修書去請,只是赤烈霞君不知何人才能求動?”

    藍破雲道︰“這個好辦,靈玉琢仙子與赤烈霞君平素關系最厚,你請靈玉琢去請,一定事半功倍。”

    土山宗道︰“什麼萬屍大陣,我只看見一些屍體在哪里晃來晃去,全無威脅。”

    劉秀道︰“土山宗,你是神界龍神,有神功護體自然不怕,只是城內還有三萬漢軍,身為將軍不可只為自己,要想著愛惜士兵的性命。”

    城上士兵來報,“請大將軍及偏將軍上城一觀,城外似乎又有變化。”

    劉秀幾人走上城頭,看見一輪弦月黯淡無光地泊在大地上,敵營之內陰雲慘淡,無數碧綠的奇光從一座大帳中散出來,蜿蜒在地面之上,爬進那些在戰場上死去的戰士的口中,屍體上的傷口瞬間復合,屍體從地上爬將起來,緩緩地走向敵營之內,情形怪異陰森,令城上的兵將毛骨悚然。

    藍破雲道︰“一定是魔界至尊躲在那帳中施展呼魂喚魄**!”

    靈玉琢道︰“呼魂喚魄**是諸魔**極為霸道的邪術,可以操控屍體,不畏刀劍,舍生忘死。”

    土山宗道︰“他們本來就是屍體,沒有什麼生死,沒有痛楚。”

    一股臭不可聞的氣味傳了過來,劉秀皺了皺眉問︰“這是什麼味道?”

    劉演道︰“為了防止我們戰死的士兵成為他們的僵屍,我們正將死去兄弟的屍體焚燒。”

    劉秀嘆息一聲,“魔界至尊的胃口遠遠乎我們的想象,他想在此地設置了一個旋渦,要把天下所有的勢力吸引過來,然後消滅所有能夠與他對抗的勢力,否則他早就一聲令下,讓昆陽城破人亡了。”

    城下黑風涌起,鄂多在一片黑霧下忽然現身,用陰惻惻的聲音向城上喊道︰“小怪物,你在城上麼,快快下來,來看看我的黑水陣!”他用白骨禪杖一晃,身後跳出無數的僵屍,僵屍翻滾著如同黑色的波浪,轉眼間把鄂多的身影淹沒,同時妖霧彌漫,弦月無光,看不清陣中的形勢。

    劉秀對藍破雲道︰“這只大鱷魚,得了些魔界至尊的法術,就要在此興風作浪,多麼可笑。”

    藍破雲道︰“雖然如此,但是老臣觀看鄂多的黑水陣,似乎有奪天地之玄妙,演陰陽之凶險,極難破解。”

    劉秀道︰“不怪鄂多張狂,我亦不能看破黑水陣的玄機。”

    土山宗道︰“那我們何不先探陣!”

    劉秀出手就按在土山宗的肩頭,生怕他用地行術去了,關切地道︰“不可,未察敵意,冒然出手,這是兵家大忌,你是八部龍神,我舍不得你去。”

    話音未落,鄂多的黑水陣內似有了變化,雷電交加,一道珠光從沉沉的黑霧里透了出來,傳來鄂多的怒吼聲,“我的黑水陣不曾操演完畢,是誰來闖陣,壞我的大事,可惱!”

    劉秀一行在城上瞪大眼楮,心中在想,是誰有這樣大的膽子。卻見黑霧頻頻閃動,雷聲極響,一個妙齡少女乘著七彩光華從黑水陣內飛了出來,嬌聲道︰“姑奶奶不陪你玩了,黑水陣里烏漆麻黑的沒什麼意思,我走了啊。”

    劉秀一樂,這不是郭聖通,還會是誰?

    鄂多又氣又急,“姑奶奶慢走。”不顧一切地追了出來。

    郭聖通笑道,“你還要糾纏我麼,長得那樣丑陋,我是不會嫁給你的。”反手打出一道霹靂。

    電光一閃!

    鄂多以為這是一道普通電光,他修煉得皮糙肉厚,沒什麼可懼,但是那電光飛到面前,忽然變成一個小老頭,肩上騎著一只猴子,一手提槌,一手提鑼。

    鄂多的臉色都嚇得煞白,用白骨禪杖向小老頭的頭上砸去,大呼︰“雷鎮玄,你也敢來煩我!”

    雷鎮玄呵呵一笑,抬手用木槌一擋,一道電光就擊在白骨禪杖上,不過閃電卻一絲不散,而是繞著禪杖竄到鄂多的身上,鄂多渾身冒起一團白煙,大嘴一張,好像被擊得七竅生煙。

    雷鎮玄腳下一頓,乘著一道電光,尾隨著郭聖通向城上飛來。

    劉秀縱身凌空而飛,迎著雷鎮玄道︰“雷老英雄,可受累了。”

    雷鎮玄道︰“呵呵,魔界至尊在此擺此大陣,生靈涂炭,百姓遭殃,我焉能不來。”

    劉秀道︰“有勞老英雄,請里面敘話。”態度很是恭敬。

    郭聖通道︰“你怎麼不謝謝我,要不是我勸師傅,他怎麼會來得怎麼快。”

    劉秀道︰“謝謝郭姑娘。”

    靈玉琢道︰“都是自己人,還謝什麼謝。”

    眾人落回城上。只聽鄂多在城下一陣破口大罵,點名要雷鎮玄來破他的黑水陣。

    土山宗道︰“老雷,你在黑水陣內看了多少凶險玄機?”

    雷鎮玄道︰“黑水陣內陰風黑水,沾衣亡命,並非是一般劍俠可以硬闖的,我徒兒依仗著仙繩罩護,方得穿行無礙,就算是我也不能洞察陣內奧妙。”

    藍破雲道︰“你可是龍神之中的布陣行家,連你也不能說得明白,這陣怎麼破?”

    雷鎮玄道︰“剛才我們只是隱身進了黑水陣查看,想不到居然被鄂多轉載察覺,不過依我看來,這黑水陣不過只是一角,整座萬屍大陣內還會有若干奇陣,想必都是從魔界至尊的諸魔**中演化而來,都是極端凶險的魔陣!”

    “那可如何是好?”劉秀心中一些急噪起來。

    雷鎮玄道︰“神主怎麼一時聰明,一時糊涂,我來保舉一人,此人若出山,萬屍大陣可滅,魔界至尊可被趕回魔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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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八 興師問罪

    劉秀率眾回歸將軍府上,心中盤算,自己本該親自去請師傅,可是昆陽城重,不能擅離,只好修書一封,讓人送上聚仙峰去。[

    劉秀將懇切之詞,別離之情在一方白絹上迅寫好,心中早已有了送信之人,他將書信交給土山宗道︰“土山宗,只有你的地行之術往來無礙,而且你也曾去過聚仙峰,熟悉路途,你即刻將書信送去,面呈我師尊大人。”

    “知道了。”土山宗將信往懷中一揣,身形一扭就不見了。

    大澤龍神道︰“神主,還應該請靈玉琢仙子,將赤烈霞君請來,讓八部龍神共聚昆陽。”

    靈玉琢道︰“不用我去請,他已經來了。”用手向天上一指,眾人本在大堂上靜坐,抬頭就見一道燦爛的紅霞似乎燒紅了天邊。

    劉秀嘆息一聲道︰“如果所一料不差,赤烈霞君是來找我為子報仇的。”

    雷鎮玄道︰“聖通已經將事情的始原原本本告訴我了,赤須賢本是魔界至尊所殺,但是他卻嫁禍于你,此事要與赤烈霞君說個明白,否則八部龍神就會分裂。”他站起身來,向著天空長嘯一聲,“老朋友既然來了,就請進城相見。”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空中傳來赤烈霞君極端憤怒的聲音,一道赤紅色的流星墜落在將軍府前,砰地一聲砸出一個方圓數丈的大坑,邊緣還燃燒裊裊余火,赤烈霞君帶著樊崇從坑內慢慢飄起。

    士兵們慌忙圍攏過來,樊崇道︰“師傅,這些轉載蝦兵蟹將膽敢無禮,我來打了他們。”舉手一揮,一道劍光飛去,正要摘下這些小兵的級,卻與一道玉色劍光撞個正著,劍花四射,兩道劍光都消失無痕。

    靈玉琢嬌聲道︰“赤烈霞君,你這大弟子的修為可差得狠,竟然對這些無名小卒下手,就不怕懷了你赤烈霞君的名頭。”

    赤烈霞君冷哼一聲道︰“我兒子都死在那小子的手上,死兩個小卒陪葬,又算得了什麼。”他滿臉殺氣,渾身上下看不到一絲火氣,卻是青森森的可怖!

    劉秀在幾大龍神的陪伴下,走上前來對赤烈霞君躬身一禮道︰“劉文叔見過赤烈霞君,文叔知道赤烈霞君喪子之痛刻骨銘心,但這里面還有很多曲折,請赤烈霞君不要聽信妖人之言,能否隨我進去,聽我詳細稟告。”

    赤烈霞君冷笑道︰“我若進去,豈不是又要中計。”

    樊崇道︰“不錯,師傅,師弟本來是勸我與他和兵修好,不曾想到劉秀卑鄙無恥暗中偷襲,若不是劉秀暗下毒手,師弟有異寶護身,怎會遭此惡賊毒手。”

    郭聖通忍不住道︰“你少血口噴人,明明是你將師弟殺死,還要栽贓給文叔,真是無恥之極。”祭起七彩練仙繩,就要把樊崇拿下。

    樊崇倒是機靈,嗖地鑽到赤烈霞君的身後,喊道︰“師傅,他們要殺人滅口。”他的動作雖然好像一個孩子,但卻激起赤烈霞君的憤怒,大叫一聲,“劉文叔,你給我拿命來!”

    一道烈火從赤烈霞君的眼中噴了出來,仿如利劍直刺劉秀的胸膛,劉秀迎著這道火焰,單手一拂一推,使了一式分花拂柳,那道火焰就在劉秀強勁的真氣牽引下,拐向一旁,擊在將軍府前的石獅上。

    砰!

    一尊諾大的石獅被火焰炸得四分五裂,碎石累累。

    劉秀這手分花拂柳,帶著三分謙意,想讓赤烈霞君消消火氣,然後細談,不過赤烈霞君分明氣塞胸膛,不想給劉秀這個機會,一招不曾得手,他將大紅袍一抖,渾身就冒出三四丈的光焰,在光焰中現出一口寶刀,長約三尺,寬有一寸,紅如火焰,軟似雲霞,刀刃如同織錦一般燦爛生輝。

    樊崇驚喜地道︰“劉文叔,看你怎麼接我師尊的錦霞刀!”

    劉秀心道,連冥邪單于的古狩魔刀我都接得,這錦霞刀我怎麼接不得!

    霞光一閃!

    錦霞刀正要落下,藍破雲與韓猛居然同時出手,龍爪劍化成一道藍色霹靂正刺在赤烈霞君的頭上光焰,而韓猛的神斧亦如旋風般攔腰一斬,赤烈霞君渾身的光焰倏地消失,而那把錦霞刀也忽然不見。

    赤烈霞君怒道︰“藍破雲,韓猛,你們兩個居然與我為敵!”

    藍破雲道︰“赤烈霞君,你我同是八部龍神,情如兄弟,只是你不分青紅皂白,對神主下手,難道要以下犯上麼?”

    赤烈霞君嘿嘿一笑,“神魔兩界,天地一爭,滄海北斗,誰主沉浮,他殺了我子,我豈可認他是神主,沒有我赤烈霞君,就算他是神主真龍,也休想返回神界!”

    靈玉琢道︰“赤烈霞君,你還是這般火烈脾氣,不過你該聽聽文叔解釋,殺你子之人並不是他。”

    樊崇道︰“你們都是一個鼻孔出氣,個個都向著劉秀說話,難道我師尊的話你們就不放在心上,什麼八部龍神,都是些阿諛奉承之輩。”

    靈玉琢大怒正要出手,赤烈霞君渾身燃起一團黑色火焰,這黑色火焰如同一只大鳥騰空而起,眾人只覺熱浪灼面。

    “黑焰烈鳥!”雪無歸冷冷地道︰“赤烈霞君,你一點不記往日的兄弟情誼,居然要用這般惡毒的手段對付我們?”

    赤烈霞君道︰“廢話少說,是兄弟的,就給我讓開一條道路,讓我殺了他,若是有誰攔阻我為子報仇,休怪我翻臉無情!”

    劉秀閃身而出道︰“各位龍神,這是我與赤烈霞君的個人恩怨,你們不要為我劉秀一人傷了彼此的和氣。”

    雪無歸道︰“現在已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了,他被樊崇迷惑,居然要做魔界至尊的爪牙,八部龍神豈可容他。”他的頭上忽然升起一道藍色的奇光,亦有三四丈高,居然是一頭白熊!

    郭聖通在劉秀耳邊悄悄地道︰“哇,這可是元神出竅,看來他們兩個要大戰一場嘍。”

    劉秀這才覺悟,原來赤烈霞君的本相是一只火鳥,而雪無歸則是一只白熊!

    赤烈霞君頭上的黑色火鳥宛如大鵬展翅一般,沖天而起!

    雪無歸頭上的藍白大熊也不示弱,藍光一滾,居然人立而站!

    黑色火鳥飛快地從天上滑落,利爪如刀向著大熊猛地一抓,雪無歸出一聲清嘯,大熊就與黑色火鳥滾成一團,光芒飛濺,氣焰撲鼻,兩團奇光各逞神異,翻來覆去!

    雪無歸面色凜然,赤烈霞君也是面罩殺氣,奇光中似有兵鐵相交的聲音,錚錚之音不絕于耳!從奇光中迫出兩道迥異的氣息,一道極熱,一道極冷,冷熱反復交替在大地上傳播開來,讓人無所適從。

    劉秀心中實在不忍,兩大龍神因為誤會而自相殘殺,他望著滾滾如浪的光影道︰“兩大龍神且毋動手,壞了自己家和氣,錯在文叔,你們都住手吧。”運足真氣向上一撩,一道劍氣沖天,這是劉秀將滿身的真氣都集中在這一掌之上,將兩團光影霍然分開。

    黑色火鳥又倏地落回赤烈霞君的百會**上,消失不見,雪無歸同樣如此。

    赤烈霞君臉色蒼白,咬牙道︰“劉文叔,我知你身受燕無雙親傳,又有魔龍內丹的力量,想要殺你已是萬難,不過你我今後勢不兩立,但凡有你劉文叔的地方,我就會千方百計與你為敵!”

    一團大火隨著赤烈霞君沖天而去,樊崇緊緊相隨道︰“師傅,師弟的仇,我們就不報了麼?”

    赤烈霞君道︰“他現在人多勢重,劍術奇高,想要報仇,絕非容易,我們回去再做主張。”

    大澤龍神還要去追,靈玉琢道︰“就讓他去吧,他現在偏聽偏信,你的話怎會入耳。”

    眼見赤烈霞君走了,劉秀長嘆一聲,不知該怎麼化解這段恩怨,又如何澄清自己,面對王莽大軍,雖然幾大龍神都在身邊,也不免有些力不從心,正在此時,劉演從將軍府中匆匆走出來道︰“小弟,更始皇帝又有旨意到了。”

    劉秀道︰“旨意如何?”

    劉演道︰“大大的好消息,綠林雙隱已率大軍前來接應,命我等放棄昆陽,迅突圍。”

    劉秀道︰“突圍?談何容易,魔界至尊就是要將大軍吸引在此,怎能輕易將我們放出,就算我們御劍飛遁,可以脫離險地,但是這三萬將士隨我們東殺西戰,難道讓他們白白犧牲,成為魔界至尊操縱的僵屍大軍?”

    劉演道︰“小弟,你若能走,盡快走吧,我與你嫂子誓死與城內的三萬將士共存亡!”

    劉秀道︰“哥哥,我們生死都在一起。”

    劉秀的兄弟情深,無不令在場將士熱血沸騰,大聲疾呼︰“與城同在,城亡人亡!”

    聲震大地,響徹雲霄!

    一夜無話,劉秀等人在昆陽城內休息一夜,第二日早飯一過,郭聖通就來找他。

    劉秀正要上城巡視,郭聖通道︰“我陪著你。”

    兩個人走上城頭,天色一派陰霾,敵營之內死氣沉沉,不過在正東方向,敵營之外數十里,好像夕陽落日,紅霞滿天。

    恰好紅綃巡城走了過來,看見這一對金童玉女甜蜜模樣,嘴里笑。劉秀用手一指問道︰“嫂子,那邊是什麼所在?”

    紅綃道︰“我正在派人打探,不知是何靈異?”

    一名探子氣喘吁吁地跑上來道︰“稟告文叔將軍,樊崇大軍在數十里外扎營,虎視眈眈,營中宛如大火燒雲,妖氣沖天!”

    郭聖通道︰“好呀,來得真快,這是在一旁觀陣,想坐收漁人之利。”

    劉秀道︰“你不可小視樊崇的大軍,我以為王莽的部隊雖然人多勢重,但是其精銳之軍,卻是樊崇的部隊。”

    藍破雲在身後道︰“不錯,還是神主高見,老臣也是這樣想。”

    劉秀道︰“所以,我現在想,如何能化解我與赤烈霞君的誤會,是至關重要的一戰!”

    幾人正說到這里,敵營內一陣騷亂,沖出一隊鐵甲騎兵,追風獸上坐的正是紀無霸,托著一元噬血鐮,披著五行飛雲氅,在陣前耀武揚威!

    郭聖通道︰“文叔快看,是紀無霸,他好威風。”

    劉秀道︰“可惜他很可憐,他已經被魔界至尊鍛造成一個魔界護法,他手中的鐮刀就是魔界第一凶器,一元噬血鐮!”

    郭聖通道︰“有多厲害,比你的寶鼎怎樣?”

    劉秀道︰“不相上下。”

    郭聖通道︰“那我去領教一下。”不等劉秀同意,她就飛身從城上躍下。

    紀無霸剛想叫陣,忽然天上落下一個美妞妞,他哈哈大笑,早把殺父之仇拋到九霄雲外,“來了一個漂亮老婆,正好搶回去做我的壓寨夫人。”

    郭聖通看著他手中的魔鐮,嬌聲道︰“紀無霸,你手里的是什麼東西?”

    紀無霸道︰“是一件寶物,能轉載夠幫我報殺父之仇!”一提殺父之仇,他忽然又記起劉秀,對郭聖通道,“漂亮老婆,你先閃到一旁,等我殺了那個小子,再回來和你拜堂成親。”

    劉秀跟著飛縱下來,立在紀無霸的馬前,笑著道︰“紀無霸,你今天好不威風。”他的口氣不像是在與一位仇人對陣,而是在于一位老朋友攀談。

    紀無霸道︰“劉秀,你是來送死了麼?”

    劉秀道︰“紀無霸,我不知道你是真傻,還是假傻,但是我想對你說的是,你不要留在這里,這里是非之地,紀雷對你的期望很大,你不如回去,重建五行裝,平淡一生對你來說,並非不是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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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九 魔妖司馬   

    紀無霸正在痛哭,陣後走來一匹馬,馬上端坐著大司空王邑,他大聲道︰“劉文叔,你聽見無霸如此傷心痛哭,難到就沒有一點自責麼,無霸的家破人亡都是你一手造成,你是罪魁禍!”

    王邑這樣一說,紀無霸就停止哭泣,以一雙凶光四射的大眼楮盯著劉秀,把手中的一元噬血鐮祭起,紅光一閃,直割劉秀的咽喉。[

    劉秀心中有些歉意,並不想與紀無霸動手,反手將魔仙鼎揮出,將金光四射的大鼎一掄,震在那道血紅之光上,全身的真氣又是亂竄,只是這一次劉秀早有準備,提氣一轉瞬間又恢復過來。

    紀無霸跳下追風獸,徒步向劉秀奔來,雖然他的胸口也是隱隱作痛,但是他有一股蠻力,力大無窮。

    劉秀擰身躍出三丈外,郭聖難通把一顆紅雷珠劈面打來,紀無霸把魔鐮一橫,一道血紅之光居然把紅雷珠彈了回來,快如一道閃電,郭聖通不敢去接,甩手一道七彩光華,就將紅雷珠卷起,以練仙繩子纏著寶珠,一珠一繩好似一條長鞭往紀無霸身上抽來,光華奪目,隱隱風雷大作!

    紀無霸非但不怕,反而呵呵大笑︰“漂亮老婆,我可沒功夫與你糾纏,你給我閃到一旁去吧。”用魔鐮一晃,兩道血紅之光交叉著向郭聖通劈去,郭聖通不知厲害,居然想用七彩練仙繩將魔鐮圈住。

    劉秀在旁將寶鼎擲出,說道︰“紀無霸看打!”

    紀無霸扭過頭來,那兩道血紅之光就擊在魔仙鼎之上,劉秀趁紀無霸分神之時,晃身來到郭聖通的身旁,一拉她的手道︰“還不與我回去。”身如大鵬沖天而起!

    王邑在後面叫道︰“紀無霸,劉秀不但殺了你爹爹,破你五行莊,還搶了你的老婆,這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你就眼看他這樣跑了麼?”

    紀無霸聞聽,撇下魔仙鼎,抱著魔鐮縱身也往城上飛來,紅綃命令弓箭手放箭,百十名弓箭手對準紀無霸的身影,同時放箭,飛箭密集如雨,只是射在紀無霸的身體之上,全被反彈回來。

    劉秀與郭聖通落在城頭,看見紀無霸的身形在空中打轉,飛箭射在他那件五行氅上,紛紛跌落。

    劉秀道︰“那件五行氅好似被魔界至尊賦予了新的魔力。”用手一招魔仙鼎,大鼎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從頭上向紀無霸砸去。

    紀無霸舉鐮一擋,當的一聲,從空中跌落下去,他的輕功本來不濟,摔在地上竟將地面砸出一個大坑,,不過他在地上一滾,又翻身爬了起來,對著城上大吼,“劉文叔,你若有本事與我下來!”

    劉秀道︰“你若有本領給我上來。”

    紀無霸大怒,縱身再上,又被劉秀用大鼎砸下來,這一次他學得乖巧,直接沖著城門而來,要破門而入。

    劉秀卻將魔仙鼎橫在城門前,如車輪飛轉,直射紀無霸的眼楮。

    紀無霸把魔鐮一舉,身後的兵將如潮水一般沖了上來,紅綃也將令旗一揮,滾木雷石俱下,萬箭齊,雙方展開一場混戰,從天明殺到中午時分,紀無霸只覺肚中饑餓,這才收兵,回營喝酒吃肉去了。

    這邊劉秀與軍兵打掃戰場,清理士兵的屍體,一直忙到黃昏,郭聖通陪伴在他的左右,臉上都是灰塵與汗水,好像一個小花貓似的,劉秀指著她一笑道︰“你怎麼成了小花貓了。”

    郭聖通也笑了,“你還不是一個大花貓,大饞貓!”

    兩人相視一笑,看請到一同回將軍府休息。

    吃過晚飯,月色降臨下來,好似這一天過得飛快。

    劉演來找劉秀,說道︰“探馬來報,這幾日劉玄的大軍動作緩慢,每日行軍不過數里,好像有意放慢行軍度,而白如風與黑仙王接替了你的帥印之後,同樣如此,我連向劉玄了三道告急的奏章,全是石沉大海一般。”

    劉秀嘆息著道︰“劉玄與我本有過節,此刻是要刁難咱們兄弟,想讓他來救援,好似與虎謀皮。”

    劉演道︰“不過有一只隊伍倒是來得迅,居然是匈奴的大軍,旗號之上還打著你的名號。”

    劉秀心中一熱道︰“想必是明仁單于的大軍,他的匈奴大軍不受更始帝劉玄調遣,聽我有難所以星夜來弛,不過他不知紀無霸的厲害,初次交戰定然吃虧,我即刻要出城,與單于一見,這里有幾大龍神幫你守城,想必無甚大礙。”

    劉秀立刻換了一同身普通裝束,偷偷溜出城來,他本可以御劍飛過王莽的大營,只是他還想刺探一下王莽大軍的糧草重地,于是化裝成一個軍中小卒的模樣,慢慢接近王莽的大營。

    王莽大營連綿數百里,各處都戒備森嚴,劉秀一路繞來繞去,正不知從何處下手,但見一處營帳之內微有火光,他走向前去,身形一閃就進了大營,望見前面有一座大帳,帳內隱隱有哭泣之聲。

    劉秀心中驚異,這是誰在哭泣,摸到帳邊向帳內窺視,心中不由得大吃一驚,只見帳中有兩位老者,這兩位老者他全都認識,一位老者衣裳破爛地橫躺在床榻前,渾身血跡斑斑,另一位老者身披甲冑守在床前。

    躺在床上的是丞相竇融,而守在床頭的是將軍霍庭,兩位年逾花甲的老人正相對而泣。

    劉秀心道,自己若不與其相見,倒顯得我心胸狹窄,膽略不足了,他隔空一掌震暈帳外兩名兵卒,快步入內,霍庭猛然轉身,喝道︰“早知你們是一副蛇蠍心腸,居然前來殺人滅口,我與你們拼了!”

    劉秀見他寶劍不曾出鞘,以手輕推劍鞘道︰“老將軍誤會,你看我是誰?”

    霍庭仔細一看,呀的一聲,“原來是你。”

    劉秀道︰“兩位老人家,文叔有禮了。”

    躺在床上的竇融忽然把眼一睜道︰“文叔,是你麼?”想掙扎而起,又起不來,一種焦急如火的樣子。

    劉秀道︰“老丞相,正是文叔,文叔來得晚了,讓你受苦了。”用手一摸竇融的脈搏,更加吃驚,竇融的脈搏散亂不堪,好似身中奇毒的脈象。

    劉秀道︰“老丞相,你這是怎麼啦?”

    竇融道︰“如今我已不是丞相了。”

    霍庭道︰“老丞相因為皇上出兵綠林寨一事,力諫皇上以黎民疾苦為懷,招安為上,引得龍顏震怒,將老丞相革去丞相之職,廢為庶民,現在軍中聽用,自思己過,因為老丞相素來剛直公正,所以大司空百般刁難,將老丞相毒打一番,我實在看不下去,這才將老丞相接到帳內療傷。”

    劉秀對霍庭道︰“皮肉之傷不過小事,只是老丞相體內有一股奇毒,你沒有覺查到麼?”

    霍庭以手試探竇融脈搏,大汗如雨,瀟瀟而落。

    竇融激動地道︰“我對皇上忠心耿耿,想不到會落得如此下場,我縱然死不暝目,卻也要看看這昏君如何忘國!”說到激動之處,急氣攻心,竟然暈了過去。

    劉秀細看霍庭臉色,猶覺這老將軍是耿直之人,好似不會暗下毒手,就問︰“可有人給老丞相看過病情。”

    霍庭恍然道︰“前日大司空派人曾給老丞相看過病情,說他深為後悔,特派親隨御醫探視,還給老丞相用了一丸藥。”

    劉秀問︰“還有沒有藥?”

    霍庭道︰“這里還有一丸不曾服用。”從一張幾上拿過一個錦盒,揭開錦盒里面有一粒小指大小的紅色丹丸。

    劉秀捏開彈丸,彈丸好似湯圓一般,中心有米粒大小的一團黑點,原來在藥內藏毒!

    霍庭怒道︰“好狠毒的司空大人,竟敢毒殺朝廷大臣,我去找他理論!”

    劉秀慌忙攔住道︰“我知老將軍耿直忠意,可是今日之朝廷,早已經面目全非,老將軍前去是自行死路,不如在此照顧老丞相,這藥丸再不可食用,我給老丞相用些丹藥,或許可以起死回生。”他摸摸口袋,雖然九轉還魂丹已經不多,可是他全掏了出來,挑出一顆用水研開,給竇融灌了下去,不一刻竇融悠悠轉醒,臉色居然紅潤起來。

    劉秀將其余的丹丸全給了霍庭道︰“此丹雖然不能真的逆轉生死,不過也可延續生命,此地不宜久留,我先告辭了。”

    霍庭道︰“文叔要哪里去?”

    劉秀知他是一名忠義之人,不想問他糧草之事,就說道︰“我來看看,想要出去見一些朋友。“

    霍庭道︰“文叔切莫往正西去,那是糧草重地,有大司馬親自看守!”

    劉秀轉身一禮道︰“多謝指點。”

    得了霍庭的指點,劉秀伏地而行,快如狸貓,很快來到正西營前,這里一看就與別處營帳不同,與其他的營帳是相隔的,營門前連燈都不點,一派沉沉的黑暗,隱約看見堆積如山的糧草。

    劉秀喜道,若是將他的糧草點燃,王莽的大軍就會不攻自破,想要尋個罅隙鑽進去破壞一氣,忽然大營中有人說︰“劉文叔,我知道你會動我糧草的主意,我曾研究過你與冥邪單于的作戰經歷,半夜偷襲,焚燒糧草都是你的拿手好戲,不過別來這一套,我可不吃!”

    劉秀心道,這大司馬王邑是什麼作怪,如此通靈?

    營中沖出一道黑氣,王尋騎著一匹五花馬獨自走了出來,笑著道︰“劉文叔,你一靠近我的大營,我就已知道你來了。”

    “哦?”劉秀也不隱藏,走到王尋馬前道︰“你不帶一兵一足前來見我,果然有膽色!”卻將劍氣充于雙目之上,想看看王尋的根底,只見王尋頭上罩著黑霧,隱去他的本相,而在黑霧中有花花綠綠的妖光,令人看不甚清。

    王尋笑道︰“劉文叔,我讓你仔細看個夠,你也未必能看出我的根底!”

    劉秀一驚,這妖物居然知道自己在探看他的本相,看來他的修為比起王邑只高不低,笑道︰“同是修道之人,看看有何不可。”

    王尋道︰“你慢慢看,等你看完,我好殺你!”

    劉秀道︰“就算你的修為勝過王邑,可你殺得了我麼?”

    王尋呵呵一笑道︰“聽說你在綠林寨大出風頭,居然成了武林盟主,看來我要拿你的人頭回復魔尊,還要廢些力氣。”他伸手掏出七個用金絲串成的紫金錢,向空一拋,刷刷刷,紫金錢居然落成一串,如同一個竹筒向劉秀套來。

    劉秀但覺腥風撲面,身行一閃,把魔仙鼎一晃,變成碾盤大小向上迎去,想把紫金錢收進鼎內,但是王尋的魔力奇高,居然把紫金錢平鋪,每個金錢都有碾盤大小,而在金錢眼中透出一道綠光,七道綠光射在一起,就如一團綠色光球,正好塞在魔仙鼎的鼎口,鼎內的金光紫氣射不出去,威力大減。

    王尋嘿嘿陰笑道︰“魔仙鼎的威力不能揮,我看你這武林盟主如何取勝!”

    劉秀吃驚的程度自然不小,魔仙鼎在魔界至尊面前都不曾落敗,今日怎麼會在一個小妖物的手中不能揮威力,而且在王尋的腦後牽出一道奇光,這奇光引著綠光球,像要將魔仙鼎沾粘過去。

    劉秀呼地一掌,力劈華山!

    這一掌蘊涵了十八種不同變化,有陰陽兩種不同的力道,向王尋頭上削去。

    王尋大嘴一張,居然噴出數道藍色閃電,閃電如同一張大網攔在他的身前,劉秀的掌力擊在電網之上,渾身都竄滿了藍色的閃電。

    劉秀心中更是驚異,這閃電其實更本不是電光,而是一種粘粘的東西,髒兮兮的布滿了他的身體,劉秀渾身真氣四射,才把這種黏液穿得千瘡百孔,他雙臂一振,使了一式金蟬脫殼,身如飛輪將外衣一甩而下,這才擺脫了那些黏液的糾纏。

    王尋哈哈大笑道︰“劉文叔,你再吃我這一掌!”大嘴一張,一道勁氣撲來,劍氣凜凜!

    劉秀上過一回當,不知這又是什麼邪術,身行飛退,雙掌一推,連幾記僵屍火磷掌,幾只碧綠的火球就迎著王尋的勁氣一撞,砰地一聲,火花四射!

    王尋驚訝地道︰“僵屍火磷掌,這是茅山派的功夫,你從哪里學得?”

    劉秀心道,難道他恐懼茅山派的功夫不成?心念所及,一道玄門真氣已氣貫雙臂,他大喝一聲,身似閃電一般向王尋撲去,雙掌如同兩道利刃,直刺王尋的任督二脈!

    王尋面前的藍電之網一卷,欲將劉秀裹起,但是掌風如劍,嗤嗤兩聲,將電網破開一道口子,劉秀使了一手猛虎搏兔的功夫,雙手直插王尋的脖子。

    王尋臉色蒼白,不曾想到劉秀居然可以破除他的魔功,慌忙之間甩蹬離鞍,就地一滾,化成一片黑風吹起。

    劉秀的動作卻是出奇的快,也是就地翻滾,雙手抱在黑風之上,全身運起真氣,他這一手竟然是玄鐵屍罡的功夫,不過比之僵屍老怪的內力更是深厚,全身就如鐵塊相似,黑風中傳來王尋的怒吼,“小子,你找死!”

    黑風中探出無數的刀刃,竟然將劉秀全身合攏在刀刃之下,嘎嘎之聲,猶如刀劍交加,將劉秀的衣裳割得片片碎落,狀如飛花!

    就在飛花凌亂,漫天飛舞之時,劉秀一個收腹挺腰,竟然帶著那縷黑風向天上直竄上去,風聲呼呼,劍光霍霍。

    王尋驚道︰“小子,想不到你連玄鐵屍罡也學了去!”

    劉秀道︰“就算我不用茅山功夫,我亦是渾身刀槍不入,難道你不知道麼?”伸出雙手揪住那縷黑風,從天空直落下來,看請到一上一下,其快無比!

    王尋道︰“你奈何不了我,這又是什麼功夫?”

    劉秀道︰“我雖然奈何不了你,但是我能把你摔得暈頭轉向,你還不給我現出你的本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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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8-14 17:52:52
二百一十 閉關修劍

    劉秀在地面鑽出一個數十丈深的大洞,一片漆黑,他的身體隨著慣性墜落在一塊堅硬的岩石之上,黑風已經四散,唯有天空的魔仙鼎與紫金錢還在亂斗不休,金光繚繞,魔力飛旋。

     深坑之下很安靜,劉秀用目光掃視王尋身影,但見在深坑中趴著一個東西,一定是王尋現了本相,這東西胖乎乎的似在喘息,一對圓圓的眼楮精光亂轉,投射著幾分殘忍與狡猾的光芒。

    劉秀還是第一次看見如此巨大的蛤蟆,脊背有如碾盤大小,疙疙瘩瘩的散著墨綠光澤,兩鰓好像在運氣一般,呱呱作響!

    劉秀道︰“原來你是個蛤蟆精,不知你吸收了多少日月精華,才能有此修為?”

    “他至少已有萬年以上的功草夫,方成此形。”一個矮小人影從地下冒了出來,好似一個幽靈。

    劉秀見是土山宗,問道︰“我不是讓你去送信,你怎麼半路折回?”

    土山宗笑的,仿佛胸有成竹地道︰“信我已送到,還給你帶來一件禮物呢。”

    劉秀道︰“是什麼禮物?”

    土山宗道︰“就是這張蛤蟆皮?”

    蛤蟆趴在那里,口吐人言,“土山宗,你不過也是個披毛帶甲的畜生,居然敢恥笑于我,真是大言不慚。”

    土山宗道︰“王尋,我家神主不知道你的根底,所以才會處于下風,你本是陰山腳下萬丈深淵修煉成精的一個大蛤蟆,你那七個紫金錢不過是身上毒癬煉化的,表面如鋼似鐵,其實粘性極大,可沾萬物。”

    大蛤蟆見土山宗點破了他的根底,心中震驚,大嘴一張,呱地噴出一道電光,土山宗並不躲閃,而是以脊背對著閃電,電光打在脊背上,砰,衣裳破成一個大洞,裸露出土山宗背上青色的鱗甲,一閃一閃,神光嶙峋。

    土山宗呵呵笑道︰“今日,我這只泰山穿山甲就斗斗你這只陰山蛤蟆!”向下一伏身,鑽入土中不見。

    劉秀卻見那只大蛤蟆四肢一彈,想躍上雲霄,但是蛤蟆的腹下,沙土飛濺,一只金色的穿山甲沖了出來,就像一只快箭頂在大蛤蟆的肚子上,身體卻似一只飛輪極快地飛旋,金光四散,在夜空中猶如點點灑落的金花!

    劉秀騰身飛起,很怕土山宗有失,仔細一看,穿山甲的身上沾滿了金沙,而大蛤蟆四肢揮舞,拿穿山甲無可耐何,嘴里出呱呱的巨大的痛楚叫聲看請到,想擺穿山甲,但是穿山甲的度越飛越快,已升起百丈!

    劉秀忽然明白過來,原來這大蛤蟆的腹部乃是柔軟之處,經不得痛楚,土山宗找他的弱點下手,就是要將這大蛤蟆鑽得肚破腸流而亡,心里有些好笑,不妨另一團紫色的雲霧飛了過來,有人在雲霧中喝道︰“誰敢傷我兄長?”

    劉秀一聽口音就知是大蛤蟆出的是呼救之音,把王邑引來了,驀地回身,向著那團雲霧就是一掌,掌風撕裂了風聲,出嗤嗤的劍氣,劍氣刺入紫霧,忽然燃燒起五團碧綠的火球。

    火球出慘碧色的火光,吹開紫霧照見一只盤旋扭曲的大蜈蚣,有數十丈長,渾身的細足如同密集的刀光,眼中射出凶狠的魔光!

    劉秀道︰“大司空,好久不見,一向可好?”

    大蜈蚣也不搭話,急展身軀向土山宗卷去,劉秀用掌一引那五只火球,僵屍火磷掌風就似在空中布上一層鐵罩,不過讓劉秀吃驚的是,大蜈蚣並沒有被掌力阻隔,身軀倏地一縮,就如同一只螞蝗,鑽出他掌風的罅隙,閃電一般叮在轉山甲的背上,土山宗哎呀一聲,忽然從雲端墜落下去,好像被蜈蚣咬了一口。

    土山宗一叫,劉秀也跟著緊張起來,真氣一泄翻身落下,火球恍然熄滅,眼見土山宗要摔落在地上,劉秀使了一招龍旋手的功夫,用一道真氣將土山宗吸在手上,抱著他的身體,只見他雙眼緊閉,好像是中了奇毒,他片刻不停,身形一晃就向昆陽城上飛來,身後跟著魔仙鼎。

    王尋也受傷不輕,王邑不敢追來,而是抱著兄長,興起一陣妖霧,回營內療傷去了。

    劉秀落在城頭,正遇藍破雲與靈玉琢,藍破雲急問︰“這是怎麼了?”

    劉秀道︰“土山宗身中奇毒,如何可以解毒?”

    “我來看看。”藍破雲用手一翻土山宗的眼皮,土山宗的眼珠已停止轉動,再看他的肋下有一處破碎的傷口,還在流著紫黑色的血,劉秀連向土山宗的體內灌輸真氣,卻不見土山宗醒來。

    靈玉琢道︰“呀,是被那大只蜈蚣咬的,好在有我。”用手在土山宗的傷口上一點,土山宗就被一層透明的玉色光暈包裹,漸漸冷卻成一塊玉色的石頭。

    劉秀道︰“可以救他麼?”

    靈玉琢笑道︰“文叔放心,將地上挖一個三丈深坑,將他投進深坑,然後掩埋,明天拂曉自見奇效果。”

    劉秀回到將軍府上,命人在後院挖好深坑,掩埋土山宗,然後回到廳上與眾人敘述以往經歷,等眾人分別散去,他卻一夜未眠,只等土山宗的康復消息。

    雞鳴五谷,天色曉白。

    劉秀正在廳中焦慮,土山宗從地上冒出道︰“哈哈,多謝神主牽掛,我已經全愈了。”

    劉秀喜道︰“靈玉琢的妙法果然靈驗,你該去謝謝她。”

    土山宗臉上一紅道︰“她的玉神功不但是療毒的聖方,而且于我的功力也增色不少,不知道該怎麼謝她。”

    “誰要你謝,你能迅康復,還是神主護佑之功。”幾大龍神相繼出現在大廳之內,感情他們也是擔憂土山宗,一夜未眠。

    劉秀道︰“土山宗,我還想問你,你的來去怎麼如此之快?”

    土山宗道︰“哪里,我才走到一半,天上飛來兩只白鶴,呼喚我的名字,原來是白鶴童子到了,他們讓我先返回昆陽,並將一封書信交我帶回,我把你寫的書信也交給白鶴童子,他們說,讓我轉告你,不要心急,不日東方朔就駕臨昆陽,此一戰關乎人神魔三界興亡的大事,師尊必會出山!”

    劉秀道︰“書信在哪?“

    土山宗把一幅小卷軸交給劉秀,劉秀打開一看,上面有一張圖,旁邊不注一字,但卷軸中還有一張白絹,絹上全是工整飄逸的字跡,居然是東方朔的親筆所書,劉秀一看大喜,上面的字跡,原來是師尊解讀巨弒神劍上的古怪文字。

    劉秀見這兩道書信,心中早已明白師尊的心意,對眾人說道︰“我師尊看來就要駕臨昆陽,不過要在城內修建一座法台,不知要勞煩哪位龍神?”

    土山宗道︰“動土動木,搭台建瓦的活計,藍破雲最合適不過。”

    藍破雲道︰“神主放心,此事就交我處置,不知可有樓台樣本?”

    劉秀將卷軸打開,只見一幅圖畫,正是昆陽城的模樣,在城南之內畫著一座高台,高有九丈,寬有五丈,全是土木搭建,未見繪有雕梁畫棟,飛禽走獸的妙處,十分簡單,極易搭建,在台上卻有一塊大匾,上書“定坤台”三個大字,內蘊著定鼎乾坤,一決勝負的內涵。

    劉秀道︰“不知龍神幾日可以建好?”

    大澤龍神道︰“給我五百軍卒,三日即可完工。”

    劉秀心中大悅,當即撥給龍神五百軍卒,讓他日夜興建定坤台,然後對哥哥劉演道︰“哥哥嫂嫂,師尊雖然在信中一字未提,卻是讓我閉關修煉,這城內之事全要依賴幾位龍神全力守侯,請哥哥嫂嫂多加親近。”

    劉演道︰“小弟,你放心而去,這幾位龍神,我必以師禮相戴,豈敢怠慢。”

    劉秀又對幾位龍神叮囑一番,就在將軍府後選了一間偏僻的密室,正要進室內內閉關,參詳巨弒劍的奧秘,郭聖通忽然跑來,急切地問道︰“劉文叔,你要閉關幾日啊?”

    劉秀道︰“少則數日,多則一月,我相信必能破關而出。”

    郭聖通道︰“那可真沒有意思啦。”

    劉秀道︰“你不要心急,我又不是不出關了。”

    郭聖通道︰“那我陪你一同閉關好不好?”

    劉秀道︰“不好,你和一同閉關,我還要照顧你,就會分心,還怎麼修煉?”

    郭聖通哼了一聲,“那你可要快一點,省得我在外面呆得。”

    劉秀一笑,解下韓猛背上的巨弒劍,托劍走進密室。

    這間密室不過是將軍府後花院中的一間石屋,窗外是爛漫的花草,室內擺著一些古玩字畫,花園已被封鎖起來,閑人免進。

    劉秀將巨弒劍放在一張玉幾上,然後把師尊東方朔的筆墨鋪開,打開木匣,對照劍上的刻字,一字一字地解讀出來。

    往常運用這把神劍的時候,總不能夠得心應手,好像總有一種隔閡似的,劉秀心中也想不清楚,今日一讀劍上的銘文,才大吃一驚,原來這把劍,並非是大禹神之劍,而是大禹治水之時,得到的一把古劍,這銘文之上記載著大禹得劍的始末,而後半段則是大禹運用此劍的心法。

    銘文上寫著——大禹至昆侖拜偈西王母,路經昆侖山魔湘谷,遇一魔怪,名喚巨弒,有三頭六臂九眼,渾身鋒利無極,可斬殺世間萬物,通天地之魔力,采集日月之精華,大禹神與之在魔湘谷大戰七日七夜,勝負未分,二者穿天地,入陰陽,九死一生,令天地震動,王母色變,深恐其魔力無邊,危害人間,因此助大禹神將巨弒擊殺,天垂異相,滿天陰霾,化成陰雨纏綿三年不斷,王母與大禹深為恐懼,收巨釋屍身于八卦爐內,修練一年零九天,一把神劍破爐而出,王母將此劍付于大禹,並以御劍心法傳授,從此大禹遇山開路,逢水平安,掃蕩天下群妖,莫敢不從。

    劉秀心道,原來這把神劍是西王母用魔怪巨弒的屍體,從八卦爐中修煉出來的,難怪鋒利無極,遙想當年大禹與巨弒的那一戰,又是怎樣的驚心動魄!

    再看下半段銘文,居然筆鋒一轉︰說到禹神稱帝之後,專心國事,四海升平,已不再用劍,將巨弒劍木匣盛裝束之高閣,以收斂其凜冽劍氣,等大禹老邁之時,已不能將神劍運用自如,不過卻因此將御劍的心法,分成上下兩種心法,一種上乘無劍心法傳授于一位風塵異人,以巨弒劍的靈力召喚天地間的力量,虛擬成劍,達到以無劍勝有劍的境界,名喚為萬劍之尊,而下乘心法則是要御劍斬妖,人劍不可分離。

    解讀完神劍上的文字,劉秀喜不自,原來萬劍之尊的心法,乃是大禹神流傳下來的,與巨弒神劍有著莫大的關系,想來那位風塵異人就是燕無雙的師祖,而巨弒劍則流落在茅山派手中,玄門真氣的功夫應該是巨弒神劍的下乘心法,現在就該將萬劍之尊與玄門真氣兩種功夫合二為一,不過劍上文字未曾記載如何將兩種功夫返本還原的記載,這倒令人費解。

    一天又一夜,劉秀在密室內苦思不能領悟,不覺天光已然大亮,門外有人輕輕叩門,劉秀道︰“進來。”

    一個穿著青衣的小丫鬟,端著一杯清茶,幾樣點心,輕輕無聲地走了進來,把玉盤放在幾上,劉秀也真有些餓了,抓起甜點,吃了個干淨,端起清茶,一口飲下,心脾頓覺清香,心中還在想著那兩種心法,如何融會貫通,不覺小丫鬟在耳邊撲哧一笑,劉秀回頭問道︰“你笑什麼?”

    回頭看見小丫鬟,劉秀就是一楞,這丫鬟居然是郭聖通假扮的,只見她不著一絲脂粉,臉如美玉,碧衫如翠,翹乳蜂腰,一雙眼黑晶晶的那麼好看,笑地看著自己,好似一汪春水。

    劉秀道︰“你怎麼又跑到這里來了?”

    郭聖通道︰“我來監督你的,看你有沒有用功,看來你真是用功,連我都沒有認出來。”

    劉秀道︰“我要是沒有用功呢?”

    郭聖通道︰“那我親手做的糕點,就不給你吃。”

    劉秀道︰“好呀,你這小妞妞,可真是我的客星。”

    郭聖通道︰“你好好用功,我還給你做很多好吃的。”做勢要走,此刻明媚,劉秀也是春情萌動,抬手就抓著郭聖通的手道,“你別走,想不到一個驕蠻公主還會做如此美妙的糕點,我該怎麼謝你。”

    郭聖通身體一軟看請到,就勢依偎在劉秀的胸膛里,喃喃地說道︰“以後你要對我好,我把心都給你。”

    劉秀忽然油腔滑調起來,“你的心里有幾個人?”

    郭聖通道︰“兩個,一個是我,一個是你,不信,你摸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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