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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藏筆之仙]無限盜墓[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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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4 01:34:54
第四十九回 懸魂孤燈

  離開了陰森的原始森林,眾人不免都有些疲憊,烏鴉倒是不至於太過不近人情,同意大夥原地休息一會。我找了一塊比較乾淨的土地,拍拍屁股坐了下來,張繼也有些累,走過來坐在了我的身邊。此刻已經是臨晨兩點,很難想像我們在原始森林裏走了將近八個小時。

  隊伍裏沒有什麼人講話,大家都在喝著水,吃著壓縮餅乾。荒野雖然寬闊,又有著星月的照耀,但由於被淡淡的霧氣所覆蓋著,所以這裏的景物也不能盡收眼底。我吃了些東西,又享受著清新的空氣,漸漸有些乏了。我擔心照這樣放鬆下去待會行動的時候沒了鬥志,便站了起來活動活動手腳。

  或許那些二組成員都有我這樣的想法,見我站起來活動,便都有樣學樣地站了起來。烏鴉見狀,誤以為大家都休息夠了,便也站了起來,拍拍屁股,頗為讚賞地對眾人說道:“不錯不錯,咱就應該有這樣的鬥志,時間也不早了,繼續前進吧。”

  我正伸著懶腰,突然聽到烏鴉來了這麼一句,差點沒把腰給閃了。暗道這傢伙真是精力十足,不讓他去管部隊還真是委屈他了。

  張繼一副苦瓜臉從地上站了起來,湊到我耳邊不滿地說道:“這黑鳥上輩子沒走過路還是怎麼的?是不是抗利尿激素分泌過多了啊?”

  “首先呢,我要鄭重表揚張繼同志敢於批評的態度,不過,我還得更鄭重地糾正一下,那叫腎上腺激素,不叫抗利尿激素。”我暗暗苦笑,難怪他高中生物考試老及不了格,敢情這傢伙的腎上腺激素都拿去抗利尿了啊?下次他再這麼不懂裝懂,我就直接裝作不認識他好了。

  沒有了GPS定位儀,烏鴉無奈之下只得從背包裏翻出了一幅古墓的簡略路線圖,說是路線圖,也不過就是草草幾條線和幾個文字標明的草圖。不過靠著指南針準確地指定好方向,倒是也不至於會失去行進的路線。

  隨著時間的推移,荒野上的霧氣越來越重,前方白濛濛一片,手電筒的光線也不足以穿透這重重的迷霧。我們走了一段,愈加覺得艱難,速度不禁放地很慢。荒野上的野草長得不高,大約就剛好淹沒到我的小腿位置,野草中生活著許多蛐蛐,這些蛐蛐的鳴叫聲響徹了整個山野。

  眾人踏著野草一步一步前進著,就在這個時候,遠處突然沒來由地響起了一種聲音,這樣安靜的夜晚從遠處突然傳來聲音,眾人不免都警惕地聽了下來。我示意大家安靜,隨後側起了耳朵去聽。這一聽之下,我足足嚇了一大跳,頭皮一下子就發麻了。

  遠處傳來的聲音,不像是什麼動物的叫聲,反倒是像有個不足月的嬰兒在陣陣啼哭!這樣的荒郊野外,人影都沒有一個,又怎麼會有嬰兒的哭聲?這顯然太不正常了!張繼一聽清遠處的聲音,也是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戰戰兢兢地對我問道:“我說老逸,這…這他娘的不是嬰兒在哭嗎?”

  隊伍此刻都被這突如其來的嬰兒哭聲弄地有些慌亂,荒野上霧氣彌漫,也看不清楚前方究竟有沒有什麼嬰兒,只有那斷斷續續的啼哭一陣陣地傳入我們的耳朵。這聲音哭得越來越凶,淒厲非常,讓人聽著就覺得汗毛直豎,後背不停地冒汗。

  為了使大家鎮定,我便對大家說道:“先別驚慌,這也許不是什麼嬰兒的哭聲,野貓在半夜發情的時候也時常會發出這樣的聲音。”

  “對,這聲音很可能是野貓的叫聲,大家鎮定點,別讓倒鬥之王歐陽先生看了笑話!”孔雀也不失時機地朝隊伍裏說道。

  隊伍安靜了下來,我和孔雀相視一眼,都不由得苦笑起來。孔雀在倒鬥界應該閱歷頗廣,他想必也知道,這聲音不會是野貓的叫聲。我當年倒鬥的時候,在古墓遇到野貓也是常有的是,所以野貓的叫聲我是再熟悉不過,我敢肯定,前面傳來的這個聲音,絕對不是野貓發出來的!

  此刻為了穩定軍心,我也不得不昧著良心給隊伍打了個謊。就在大夥準備繼續前進的時候,那陣陣啼哭的聲音卻在這個時候停了下來。我結結實實鬆了一口氣,說實話,這聲音在這樣的夜晚聽起來,實在是讓人毛骨悚然,如果就此停歇,倒是讓人輕鬆了不少。

  誰知,我剛一放鬆下來,突然就發現前方一亮,我凝神看去,赫然發現前方的朦朧霧氣中突然出現了一抹火光。憑感覺,那是一團小小的火焰,不知道是何原因,它居然就這樣悄無聲息、毫無預兆地出現在眾人眼前。

  這火光一出現,烏鴉立即就準備招呼隊伍逃跑,毫無疑問,烏鴉是害怕這荒野起火。在這種乾燥的季節,在這種遍佈野草的荒野裏,發生火災可不是一件好玩的事情。如果前方真的是起火,那我們很有可能就會直接被燒死在這荒野裏!孔雀素來比烏鴉鎮定,他沒有逃跑,反倒是一把攔住了烏鴉,說道:“組長,你看,這不是起火,那火焰從剛才到現在都沒有擴大。”

  我向那火焰看去,發現它果然就只有那麼一小點,與其說是火焰,倒不如說是一盞被人點亮的燈籠。

  不過,在這種地方,又怎麼會有人提著燈籠在走?我想到這裏暗暗有些擔心,這濛濛大霧,什麼都看得不真切,先是聽到了嬰兒的啼哭聲,然後又看見了前面冒出了一盞燈籠,說實話,此刻就連我都覺得我們會不會是撞鬼了。

  “奶奶的,管他是火還是什麼鳥,沖上去看不就知道了。如果是人,咱就揪起來用傢伙招呼,如果是鬼,咱…咱他媽也把它滅了!”張繼受不了這詭異的氣氛,立刻就罵罵咧咧地卷起了袖子。

  誰知,隨著張繼的話音一落,我只聽見周圍“哇”地一聲,竟是響起了之前聽到的那種嬰兒啼哭的聲音!

  這聲音來得突然,而且憑感覺似乎就在附近!眾人都沒有什麼心理準備,被這聲音一嚇,也分不清楚東南西北了,全都大喊大叫地朝前方跑了起來。我和張繼本來是不太怕的,但見眾人都開始跑,我們也不由自主地跟著他們跑。那盞燈籠就晃晃悠悠地停在我們的前方,我看著那詭異的燈火,突然就有一種感覺。

  這聲突如其來的嬰兒啼哭,似乎是要將我們往燈籠那邊趕呀!剛才被突然嚇著,也沒顧得上想那麼多,現在回想起來,好像這真是什麼陰謀。想到這裏我的心裏暗暗叫苦,在這麼跑下去,大夥說不定真會直接撞進惡鬼的嘴裏了。

  此刻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雖然身後的嬰兒哭聲還在響著,但我還是沖到了隊伍的前面,將眾人攔了下來。張繼知道我有話要說,便幫我將大家攔下,而孔雀估計也意識到不對,也幫忙攔住眾人。

  只見張繼大張著雙臂,一把就擋住了跑在前頭的幾個人,喊道:“跑什麼跑,跑什麼跑?好好安靜下來聽聽歐陽首長的訓話!”

  “大家別跑了,你們看,這嬰兒聲是不是在把我們往火光那邊趕?難道大夥就不怕這裏面有什麼陰謀?”我攔著眾人喊道。

  經我這麼一喊,眾人這才意識到自己太過莽撞,烏鴉皺著眉頭,轉過頭去聽那哭聲,然後說道:“歐陽先生說得不錯,我們差點就著了道了。”

  “看,前邊那團火焰不對勁,怎麼我們剛才跑了這麼遠的路,都不見有絲毫靠近它?”孔雀突然指了指前方的燈火說道。

  “難道我們前進的時候那盞燈火也在前進?奶奶的,果然是想把我們引到什麼地方!”張繼見狀,回想起剛才自己不知不覺就沖著火焰跑,頓時就破口大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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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4 01:35:18
第五十回 各懷鬼胎

  嬰兒的哭聲漸漸停止,夜晚再次寧靜下來。我們一行人停在了原地,靜靜看著前方那盞鬼火般的孤燈,這盞孤燈晃晃悠悠地在前方閃爍,始終和我們保持這一定的距離。烏鴉沒有想到此行居然會遇到這些事情阻礙,他擦著額頭上的汗水,不停地低聲咒駡著。他們二組估計已經被“天罰”下了死命令,如果救不回那名考古專家,他們就會成為喪家之犬,再也不必回公司了。

  我和張繼兩人站在隊伍的前面,相互對視了一眼,都聳了聳肩膀。我們兩人雖然都是被迫隨二組過來的,但是我們卻沒有什麼壓力,就算那名專家救不回來,“天罰”也不敢對我們怎麼樣,四大禁地還需要我們幫他們闖,不用想我也知道,如果不是“天罰”上下都沒有人敢進入四大禁地,他們也不會抓爺爺來要脅我這個倒鬥之王。

  孔雀站在一邊默默吸著煙不說話,顯然是在等烏鴉做決定。我看了看二組的成員,發現他們只有一部分人看著烏鴉,另外一部分人的心思似乎躑躅不定,從之前他們二話不說就拋棄天鵝和大雁兩人上來看,這夥人一定沒有什麼凝聚力。現在還沒進入古墓,就已經發生了這麼多詭異的事情,如果二組裏一些成員最後不願意跟烏鴉繼續進入古墓,發生內鬥起來,我倒是有點擔心我們的立場。首先,想要坐山觀虎鬥是不可能了,如果內鬥起來,我和張繼兩人也必將被拉扯進去。

  不過我知道孔雀必然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雖說孔雀心眼太多,但可以看出他和烏鴉的感情非同一般,如果出事,他必然會站在烏鴉這邊。當然,他完全可以預測到接下來可能發生的局面,所以,我覺得只要有他在,內鬥這種事還是不那麼容易發生的。

  我看向孔雀,發現他的目光時不時就掃過二組的成員,看樣子,他應該會事先有所行動。果不其然,只見他突然湊到烏鴉耳邊,低聲跟烏鴉說著什麼。眾人見狀,便都望向他們兩個。

  烏鴉聽完孔雀的話,他的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等到孔雀從他身邊退開,他便抬起了頭,對二組的成員說道:“很遺憾地告訴大家,孔雀在出任務之前已經接到了老闆的密令,老闆說了,如果我們這次任務失敗,公司就會對我們下擊殺令,公司的實力大家也知道,老闆是說到做到的。”

  “什麼?”二組成員聽了這些話之後,頓時就沸騰開了,有一些血性漢子直接就對“天罰”的老闆咒駡起來,一些沒有發言的人,臉色也是非常憤怒。

  “大家先聽我說。”烏鴉示意眾人安靜,又說道:“雖然老闆的所作所為很讓我們心寒,我對此也是非常厭惡,但我們此刻也沒有什麼辦法,如果不去救人一定會必死無疑,倒不如拼一拼,如果成功了,老闆給的好處夠大夥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了。現在咱們不是什麼二組的成員和隊長,咱們現在是擰在一塊的兄弟,我斗膽當當大夥的長兄,現在我覺得,我們應該團結起來幹這一票,我相信,只要大夥齊心協力,就沒有什麼好害怕的。現在我給你們兩個選擇,一,留下來跟烏鴉我幹這一票,二,帶上你們自己的糧食和水,離開這裏。我不勉強各位,如果願意留下來的,我烏鴉就算拼了性命也要保證你們的周全,如果不願意留下來的,我也不會怪你們,但我也只能祝你們能成功逃過公司的殺手了。”

  烏鴉的話一說完,整個隊伍頓時就被他說得熱血沸騰,連之前那些立場不堅定的人此刻也下定了決心繼續前進。孔雀和烏鴉這手十分地高明,先是抬出“天罰”的強硬手段來恐嚇眾人,後又施了個苦肉計,讓二組認為他們兩個同大家一樣都是受害者,然後又搬出“天罰”的巨額賞金來引誘眾人,可謂是軟硬兼施。

  整件事,我這個局外人看得非常清楚,我懷疑,“天罰”公司可能從來沒有說過如果救不回人二組就得被滅,這或許是孔雀的設計。如果真是這樣,估計這次就算二組的人成功完成任務,也會有一部分人回不來。毫無疑問,孔雀和烏鴉假傳了“天罰”的聖旨,如果出去流傳開來,“天罰”當然不會放過他們。所以為了滅口,二組的成員估計會回不來,就算有回來的,那也只能是他們兩人的心腹。而且我懷疑,真正被“天罰”威脅的應該是孔雀和烏鴉,他們兩人為了保護自己在“天罰”的地位,才會這麼不擇手段。

  其實他們這些人各懷鬼胎還是狗咬狗,都不關我的事,我擔心的,是我和張繼到時候也可能會遭到孔雀和烏鴉的滅口。如果真是這樣,我們到時候就要非常小心了,一個烏鴉倒是沒有什麼,我最忌憚的是孔雀,剛才烏鴉的那些話,顯然是孔雀教他說的,這樣有心計的人,就像一枚糖衣炮彈,表面上看起來非常無害,實際上他的笑容底下卻是長滿了毒牙。

  我見孔雀突然朝我看過來,趕緊將盯著他的目光移開,避免被他看出我已經發現了他的陰謀。我假意盯著前方的那個燈火,直到孔雀朝我走過來拍拍我,我才再次回過頭去看他。他的臉上掛著非常和善的笑,我假裝平靜地看著他,用眼睛詢問他有什麼事。

  只見他呵呵笑了兩聲,對我說道:“歐陽先生也是被我們公司所迫,才來這鬼地方的,這樣看來,咱們也算是栓在一條繩上的螞蚱了,所以,還望歐陽先生能留下來,繼續和我們一同前往古墓。”

  “那是當然,我可不希望你們‘天罰’會對我爺爺不利。”我點點頭說。

  一邊的張繼雖然不知道我的想法,但他也看出來了這夥人已經成為了亡命之徒,此刻落在他們手裏,只有配合一條路。張繼雖說平時少根筋,但真正遇到性命攸關的事情,他還是非常謹慎的。隨著我話音一落,張繼便也對孔雀點了點頭,假意非常自大地拍拍胸脯說道:“這是當然,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哥倆的手段,怎麼說我和老逸也是征服了三世血屍墓的人物,你們就放心吧,到時候看我們的。”

  “非常期待二位大展英姿,相信只要有二位在,這次營救行動會非常順利的。”孔雀又是善意地笑了笑。

  雖說此刻眾人各懷鬼胎,但目前我們還是必須要同心協力的,眾人慢慢商議了一下,最終決定,暫時繼續向前,看看前方那盞鬼燈會有什麼動靜,到那時再另做打算。走了一陣,我找了個機會,和張繼打了個眼色,然後對烏鴉他們說道:“抱歉,我想方便一下。”說完我便走到了一邊。

  張繼自然知道我有話跟他說,便也假意咒駡了一聲:“奶奶的,最近老感覺缺乏抗利尿激素,一聽老逸這小子說要方便,我他媽也想來了。”

  張繼說完,便拋下了二組眾人,走到了我的身邊。等到解下了褲子,他才對我問道:“老逸,什麼情況?”

  我示意他不用講話,安靜地聽我說,隨後我便很快地組織了一下語言,趕在尿完之前把孔雀和烏鴉的陰謀跟張繼簡單地說了一下。張繼聽完後,顯得非常吃驚,同時也非常氣憤:“奶奶的,原來這倆人這麼陰險,別給我機會,不然我一定先下手為強結果了他們!”

  我輕輕搖搖頭對張繼說道:“先別輕舉妄動,他們目前非常‘團結’,手上又有傢伙,所以咱們先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等到有機會了,再看我的眼神行事!”

  “好!”張繼點了點頭。

  “喂,我說你們兩位仁兄,解個手都快一分鐘了,還沒好啊!”這個時候,烏鴉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好了好了!”我和張繼相視一眼,然後拉上了褲子,走回了隊伍。

  這個時候,我發現孔雀的眼睛在有意無意地盯著我們,我怕露餡,便大聲地對張繼說道:“你個臭小子,撒個尿也這麼不老實,下次再弄我鞋上你得給我賠一雙!”

  張繼一愣,頓時就回了我一句:“奶奶的,誰讓你撒尿的時候還哼那首月亮代表我的心的曲子,這撒尿可是很嚴肅的事情,你別老破壞氣氛。”

  我和張繼對罵了一陣,這孔雀才收回了他那略帶寒意的目光,弄得我暗道好險。這個時候,也不知道隊伍裏誰喊了一句,把大夥的注意力都轉移了過去:“看!前面那鬼火不見了!”

  聽那人一喊,我便朝前方望去,果然發現,之前突然亮起的那盞詭異的孤燈,此刻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四周的霧氣也逐漸開始變淡,我突然發現,在我們的前方似乎有一塊巨大的黑影,這塊黑影非常巨大,在淡淡的霧氣裏時隱時現,我一時間也看不出來是什麼東西。黑影就像是一隻躲在黑暗中的怪獸,靜靜地潛伏在前方,等待著我們十個人送上門去。這個時候,我突然想起了深海中有一種名為燈籠魚的怪魚,這種怪魚的腦袋上長著一個會發光的器官,專門吸引周圍的小魚游過去,成為它肚子裏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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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4 01:35:41
第五十一回 穿山隧道

  眾人慢慢朝前走著,越走越感覺到霧氣在慢慢地變淡,過了一會,我終於看清了前方那個巨大的黑影是什麼東西。那是一座巨大的山體,山體的兩邊連著幾座小山,難怪整個看上去那麼龐大。

  我們盯著眼前這座大山,不禁有些吃驚,這裏怎麼還會有一座山在阻攔著,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豈不是還要翻過這座大山?還是說,那座古墓,就在這座山裏?

  “烏鴉,那古墓是不是在這山上?”我對烏鴉問道。

  烏鴉看了看地圖,然後說道:“古墓還遠著呢,我們必須過了這座山。”

  張繼一聽烏鴉說還要翻山,頓時就大吐苦水:“我說黑…不,烏鴉同志,你還是放過大夥吧,這麼大一座山,你認為以我們現在的狀態能夠翻得過去?”

  烏鴉正待要說話,我突然將食指湊近嘴唇,示意他安靜,因為我發現,前面那座山上,突然又亮起了那盞孤燈。這孤燈突然又出現,讓我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孤燈和我們的距離還是像之前那麼遠,似乎我們前進的時候,它也在前進。眾人又突然發現了這盞時隱時現的詭異燈火,不禁又有些害怕。

  就在眾人愣神的時候,很突然地,那盞燈又一下子從我們的視線中消失。

  我正暗罵這是什麼人在裝神弄鬼,這個時候,一邊的張繼突然拍了拍我,我回過頭去問他什麼事,他不說話,而是指了指孤燈消失的地方。我一開始看不出什麼,便對他聳了聳肩,張繼白了我一眼,這才開口對我們說出了他的發現。

  原來張繼眼尖,他發現這孤燈不是突然消失,而是逐漸暗淡,最後才完全被黑暗淹沒。後來他又發現,在孤燈消失的一瞬間,那個位置在孤燈的光照下似乎出現了一個洞窟一樣的黑影。所以他懷疑,這孤燈可能不是因為熄滅才消失的,而是進入了某個洞窟才導致我們看不見它的。

  聽張繼這麼說,我突然就有一種很強烈的預感,我預感到這孤燈可能是在故意為我們引路,雖然它的意圖是善意還是惡意我還不清楚,但是我總覺得它要帶我們去的地方,就是我們想要去的地方,也就是那座古墓!如果真是這樣,那這個洞窟應該能通過這座山體。

  想到這裏我便湊到了烏鴉身邊,看了看烏鴉手裏的地圖,發現了我想要的線索之後,隨即指了指地圖上的一個地方,對他問道:“地圖上的這座山就是我們眼前這座了吧?”

  烏鴉看了看地圖,朝我點了點頭。

  “你不覺得奇怪嗎?地圖上畫的路線經過其他山體的時候,都會斷開,而路線經過這座山體的時候,卻直接將路線畫穿過這座山體,這是為什麼呢?”我對烏鴉問道。

  這個時候,孔雀靠了過來,也看了看地圖,然後說道:“歐陽先生說的不錯,從這裏看來,這幅地圖的確很奇怪。”

  經孔雀這麼一說,我立即就意識到,這個簡易的地圖一定不是“天罰”的人畫的,如果是他們畫的,他們不可能會對著幅地圖存在疑問。不過現在我卻懶得想那麼多,而是要儘快向烏鴉和孔雀論證我的觀點。

  “根據地圖上存在的問題,再結合繼子剛才的發現,是不是能說明,要經過這座山不是翻過去,也不是繞過去,而是穿過去?”我看了看那座山,對他們說出了我的觀點。

  “你是說,剛才張繼發現淹沒那鬼火的洞窟,是穿過山體的隧道?”烏鴉終於明白了我想說什麼。

  我點點頭說道:“不錯,我覺得很有可能。而且,看這山的高度,之前進入古墓的一組想必也不可能會選擇翻過去,別忘了,他們的隊伍裏還有一個考古專家呢,一般專家可沒有這樣的體力能翻過這座山。”

  “組長,我也這麼覺得,咱們還是去走那洞窟看看,如果沒有路,再出來吧。”孔雀沉思了一下,最終同意了我的推論。

  烏鴉見孔雀都這麼說了,便點了點頭。

  隊伍再次開動,很快就走到了山體的面前,這個時候,我們借助手電筒的光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前方是一道垂直的山壁,那個洞窟就在距離地面大約五六米的山壁上。還好山壁有地方能夠攀爬,眾人又都是百裏挑一的好手,所以很快我們便一個接著一個爬進了洞窟。一進洞口,我們就發現它裏邊的空間慢慢往深處擴張,洞窟裏有許多巨大的石頭,還有一些石柱連接著頂部和底部。

  洞窟很深,手電筒的光線遠遠照不到盡頭,看來就算這個洞窟是穿過山體的捷徑,也得要走好一段時間。

  “奶奶的,什麼古墓啊這是,爬雪山過草地的,卻還沒見著它的影。我看這墓主也沒必要在古墓裏安排什麼防盜的手段了,就靠他這墓穴的地理位置,就沒幾個人能來。”張繼繞過一塊大石頭,然後又爬過一道石坎,似乎越走越沒耐性。
  二組的人都拿著手電筒四處亂照著,將每個黑暗的角落都看了一遍,烏鴉和孔雀走在前面,低聲說著什麼,我正想偷偷湊上前去聽,這時一邊的張繼突然對我說道:“老逸,你看這是什麼。”

  我回過頭去,發現張繼手裏拿著一塊抹布一樣的東西。我走過去,發現那塊東西是一張皮子,這張皮子上佈滿了許多大鱗片,看樣子似乎是某種爬行動物的皮。我正想著什麼東西有這樣的皮,突然旁邊響起了一個聲音。

  “這是蛇皮。”

  我回過頭,發現山雞站在了我的身後,聽烏鴉說他對山裏的東西非常有經驗,看來他的判斷應該不會錯。可是,如果這真是張蛇皮,看這皮子上的鱗片,那這條蛇該有多大?就算是亞馬遜裏的大森蚺,也沒有這麼大的鱗片。

  烏鴉和孔雀發現我們站在這裏看著什麼,便折了回來,等他們聽完山雞說我們發現一張巨蛇的皮之後,立刻就下意識地讓眾人警戒四周。說實話,不僅烏鴉他們緊張,我此刻也是很緊張,在這洞窟裏發現了這樣一張蛇皮,說明這個洞窟裏很有可能盤踞著一條體型龐大的巨蛇,蛇是世界上最具攻擊力的動物之一,更何況是這麼大的一條巨蛇。

  我們警惕地一邊觀察四周,一邊慢慢前進著,過了一會,前方的通道慢慢變窄,最後縮小到了火車隧道那麼大。如果不是這條通道彎彎曲曲的,我們還會以為這通道是人挖出來的。我們又走了一袋煙的功夫,依然沒有發現什麼可能存在的巨蛇,便都開始陸續放鬆下來。這個時候,我們突然進入了一條真正的隧道!

  這條隧道十分筆直,具有很明顯的人工開鑿的痕跡,我看著覺得奇怪,這洞窟前一段看上去像是天然形成的,可到了這裏,卻又明顯是人工開鑿的痕跡,這說明,這洞窟原本應該到這裏就到了盡頭,可是後來又被人繼續往裏開鑿,很有可能,人工開鑿的目的就是開一條通過山體的隧道。

  這山體後面有一座古墓,所以,這條隧道很有可能是當時建造古墓的時候開鑿出來的通道,作用是讓搬運古墓材料更加方便。

  我想到這裏,便跟眾人說出了我的想法,孔雀聽了之後,也點了點頭說:“你說的不錯,這條通道很可能就是當時建造古墓時開鑿出來的。不過,按理來說,墓主下葬之後,這條通道應該會被填上才對,我們現在可以很明顯地感覺到這裏的空氣是流通的,說明這條通道並沒有被堵住,為什麼會這樣呢,難道墓主就不怕方便了倒鬥的人?”

  張繼湊上來正要說什麼,突然,通道裏莫名地刮起了一股帶著濃重的腥味的風!我當即大吃一驚,暗道:腥風襲面,非怪即妖,難道又有什麼恐怖的東西朝我們這裏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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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回 蛇口逃生

  眾人被這風一刮,頓時都嚇了一跳,捂著鼻子咒駡起來。我知道這事情不對,剛要喊大家小心,突然隊伍的後方就有人尖叫了起來。眾人回頭去看,只見後方的黑暗通道裏,突然探出了一個碩大無比的蛇頭,這個蛇頭足足有籃球那麼大,兩隻碧綠的眼珠如同兩枚電燈泡一樣,散發著淡淡的寒光。

  我一看清楚了後方的東西,頓時差點嚇得暈過去。這條巨蛇被我們的手電筒一照,頓時就發起狂來,嘶吼了一聲,張開嘴巴就朝走在隊伍最後邊的一名二組成員撲去。其他人紛紛退後,唯獨剩下那名可憐的二組成員嚇呆在了原地,被那巨蛇一口叼了起來,謔地一下就被吞了下去。我看到這樣的情景,幾乎被嚇呆,這蛇連吞一個人都只是眨眼的功夫,那它藏在黑暗中的軀體究竟有多大啊,我們全部人,恐怕都不夠喂飽它!

  眾人見一個大活人還不夠這巨蛇塞牙縫,俱都嚇破了膽,開始拼命朝前方狂奔。我和張繼也死命地往前跑著,邊跑邊暗自在心裏嘀咕:這巨蛇怎麼會從我們的後方殺來?它塊頭那麼大,剛才我們走過前一段通道的時候怎麼沒發現?難道剛才我們進來的時候,這蛇正好出去覓食了?

  想歸想,我腳下卻絲毫都不遲疑,跟張繼一起緊緊地跑在孔雀和烏鴉的身後。我們就這樣悶頭猛跑,巨蛇就在後頭追著我們,通道裏不斷地傳來慘叫聲和槍聲。孔雀被身後的聲音嚇得臉色蒼白,邊跑邊冒著冷汗,除了他之外,烏鴉和張繼也同樣被嚇得面無血色,我相信,如果此刻給我一面鏡子的話,我會發現鏡子裏的自己的臉色一定也很不好看。我大膽地回頭看了看身後,發現除了我們前面帶頭的四人外,身後就只剩下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是山雞,另外一個好像是叫鵪鶉。

  我們四人身後就只剩下兩個人,也就是說,有四人已經葬身蛇腹了。

  此刻跑在最後面的人是鵪鶉,只見他一邊哭喊地跑著,一邊朝我們大喊著救命,臉上的神色十分絕望。巨蛇就緊緊地跟在後面,很快,那蛇就追上了跑在最尾的他,蛇頭一探,立刻就將他撞倒在地。

  鵪鶉一摔到地上,立刻就翻過身來,朝那巨蛇開槍。奈何那巨蛇鱗甲太厚,這子彈根本就打不進去。鵪鶉就這樣躺在原地撕心裂肺地叫喊著,死死地扣動著扳機,活生生地看著自己被那巨蛇一口咬掉了下半身,鮮血濺了一地。

  我見到這一幕,不忍心再去看,將頭轉了回來,繼續跟著前面的人狂奔著。鵪鶉已經死了,他手裏的槍依然在響著,直到那把槍打完了最後一發子彈,身後的通道才重新迴響起了那條巨蛇嘶吼的聲音。

  看樣子,那蛇已經將鵪鶉的上半身也吃進了肚子裏,繼續追著前方的我們。這個時候,我突然感覺到身邊的空間一下子擴大了起來,正要用手電筒四下照照看有什麼能夠逃生的地方,突然就覺得一個人嗖地一下從我身後超了過去。

  原來是山雞擔心自己跑在最後被那巨蛇吃掉,立刻就瘋狂地再次加速,可能是潛力激發,頓時就一舉超過了我們,跑到了第一位。我見狀,正要喊山雞找一下有什麼避難的地方,突然聽到一聲槍響。

  我還沒反應過來,山雞已經應聲倒在了地上,手中的槍掉在了一邊,原來他的手腳都被子彈擊中了。隨後,我聽到孔雀邊跑邊喊道:“山雞兄弟,對不住了,你不犧牲,咱都得沒命!蛇不吃死的東西,所以我只廢了你的一條腿,這樣才能拖住那怪物,等兄弟出去以後,每年都會給你燒錢的。”

  山雞倒在地上爬不起來,他實在是想不到孔雀居然會對他做出這樣的事情,頓時就氣得氣血攻心,一口血噴了出來,怒駡著孔雀道:“孔雀,你這個小人,我做鬼也不放過你的!”

  我見孔雀居然會這樣對自己人下手,心中頓時大怒,雖然山雞也是“天罰”的人,可我此刻遇到這種情形,情不自禁就冒出了一股火氣。一邊的張繼可沒有我的克制力,大吼一聲就沖到了孔雀身邊,一拳就將孔雀給打倒在地。

  “媽的王八蛋!”張繼對摔倒在地的孔雀大罵著,我見這小子還要跟孔雀沒完,趕緊就要上前拉他逃命,這個時候,突然又有一聲槍響傳來。

  眼見張繼應聲倒下,我的瞳孔極度收縮了起來,開槍射張繼的正是烏鴉,隨著張繼的倒下,我的大腦頓時就嗡地一聲,暴戾的思想一下子就沖進腦門。這個時候,我已經什麼都顧不上了,瘋狂地朝烏鴉沖去。

  烏鴉見我沖過來,舉起槍就朝我開槍,我大吼一聲,猛地跳了起來,子彈正好擦過我的肩膀,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劇痛並沒有讓我有絲毫的遲疑,我依然瘋狂地朝烏鴉沖去,將他撲倒在地,他手裏的槍也被我撞飛。我一和他雙雙倒地,立刻就和他扭打起來。

  這個時候,我們突然聽到一聲慘叫,邊紛紛停止了動作,朝後面看去。原來那條大蛇已經沖了上來,一口就將山雞叼了起來,吞了下去。

  我們見狀,頓時就靜靜地躺在原地,不敢吱聲,蛇的習性就是這樣,特別是活的年頭很久的老蛇,你越愛亂動,它就越喜歡攻擊你,如果你靜靜呆著不動,和它對峙,它還會有些許忌憚。吞完山雞,那條蛇突然發現我們都靜靜地注視著它,頓時也警惕起來,不過它卻還是慢慢地朝我們遊走過來。

  這個時候,我才看清了巨蛇腦袋後面的身體,它的身體粗壯得難以想像,形容成水缸都不為過。這條蛇身上佈滿了巨大的鱗片,皮膚非常光滑,呈暗灰色。看它的形體,有些類似于巴蛇,但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如此巨大的巴蛇。這個時候,我突然想起了雲南一些偏僻地區曾經有農夫發現巨大巴蛇吞食野象的傳聞,難道現在這條巨蛇就是那種能夠吞象的巨大巴蛇?

  我被這蛇的體型驚嚇了許久才回過神來,突然又想起了被烏鴉開槍打中的張繼。我朝張繼望去,只見他此刻依然扒在地上一動不動,這個時候,我的眼淚頓時就下來了。

  孔雀已經慢慢地爬著退後,留在巨蛇跟前的人就只剩下張繼一個人,巨蛇慢慢爬到了張繼跟前,將頭湊了上去就要張開嘴巴。雖然張繼生死不明,但我哪會讓那巨蛇吃了張繼,見那巨蛇就要張嘴,我想也不想,立刻就飛快地爬到了烏鴉的槍衰落的地方,撿起了槍。

  那巨蛇見我突然活動,頓時就放棄了張繼,一縮腦袋就要朝我撲過來。這個時候,我突然鎮定了下來,因為我對我的槍法十分自信,這巨蛇不像三世血屍墓裏的蜈蚣,巨蛇縮回腦袋準備撲人之前,它是靜止不動的,這也讓我有了瞄準的時間。

  巨蛇蓄完了力,就要撲上來之際,我便也在這時扣動了扳機。巨蛇身上的鱗甲太厚,所以我瞄準的,是它電燈泡般大小的眼睛!

  兩聲槍響,巨蛇的兩隻眼睛頓時就爆裂開來,濺出了一股股腥臭粘稠的液體。
  巨蛇突然被打爛了雙眼,頓時就發出了一陣淒厲的嘶吼聲,在原地瘋狂地扭轉翻滾起來。我擔心張繼會被巨蛇的身體壓到,二話不說就沖了上去,就要拖起張繼。

  沒想到這個時候張繼突然爬了起來,拉著我就跑。我見狀,沒反應過來,被這小子拉著往前跑了起來。巨蛇翻滾了一陣,已經發狂,頓時就循著聲音繼續朝我們追來。孔雀和烏鴉也跟在我們身後開始逃命。我擔心孔雀會開槍將我們打倒來拖住巨蛇,暗道先下手為強,便轉過身來,這個時候,孔雀的槍也對準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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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回 凶神窟

  整個場面頓時劍拔弩張,我一邊後退地跑著,一邊和孔雀對峙。我本以為這樣的情況會一直持續下去,沒想到我低估了孔雀的心狠手辣,就在我稍微有些遲疑的時候,孔雀居然就朝我開了槍。

  也許是祖師爺保佑,子彈射在了我手裏的機槍上,沒有打中我。不過,我手裏的槍卻直接被子彈的衝擊力打得脫手而出,掉在了地上。張繼見孔雀突然開槍,頓時就朝我大喊一聲:“老逸,你沒事吧?”

  “沒事,你自己小心!”我朝他大喊著。

  孔雀陰陰地笑了兩聲,並沒有再對我們開槍,我發現追著我們的巨蛇不知怎麼回事,突然停了下來,沒有再前進,這才明白了孔雀為什麼沒有對我們開槍。巨蛇已經沒有再追來,所以他和烏鴉也不需要替死鬼了,我們兩人自然就還對他們有用。

  不過這樣總好過我們直接在這裏被當成替死鬼,如果我們對他們還有用,那就還有機會擺脫他們。孔雀手裏的槍一直指著我,陰笑了一聲,以命令的口吻說道:“舉起雙手,後退三步,呵呵,歐陽先生應該是聰明人。”

  我和張繼對視了一眼,聳了聳肩,然後雙手舉起,慢慢地後退了三步。等到我退好了三步之後,孔雀又拿槍指了指張繼,同樣讓張繼後退了三步。這個時候,烏鴉才慢慢走上來,撿起了地上的槍。

  等到兩人都拿著槍後,孔雀才讓我們轉過身去,幫他們開路。途中我問張繼怎麼被搶打到了還沒有事,張繼回答說子彈打在了他的背包上,估計是有不銹鋼水杯擋著,所以沒有被子彈射到,我聽後直搖頭,暗道好險!

  我和張繼被他們押著,走在前面。這裏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變回了原先的天然石窟,看來這個石窟只有中間的那段是人工開鑿的,剩下的兩端都是天然形成的。我們走了一段,突然進入了一個很大的洞窟,這個洞窟的頂部很高,而且有一個通向外面的巨大天窗,我們可以很清楚地從透過天窗看到天上的星空。

  有了星空的照射,這個空間便透著微微的亮光,可以讓我們隱隱約約看清楚整個石窟的大概樣貌。這個石窟的四周,分別立著四座巨大的石像,這些石像各不相同,分別是四個面貌兇惡的神,這些神有的穿鎧甲,有的穿獸皮衣服,他們的手裏,分別拿著四種不同的東西。第一個神像,手裏拿著一把斧頭,斧頭上塗滿了鮮紅色的顏料,似乎想表現斧頭上沾滿了鮮血;第二個神像,手裏提著一個羊頭,羊頭的頸部同樣塗滿了紅色的顏料;第三個神像,手裏掛著一串用骷髏頭製成的項圈;第四個神像,手裏高高地捧著一台燈盞,頭微微向上傾斜。

  這四座神像,面目十分猙獰,嘴巴裏伸出了長長的獠牙,臉部非常陰暗,應該塗上了深色的顏料。看著這四座青面獠牙的凶神像,我心中暗暗猜測,這或許是當地一些古老的部落供奉的東西。這通道被建造古墓的人從中鑿通,這四座神像擺在這裏,不知道它們和古墓有沒有什麼關係。

  “咦?媽的怎麼沒路了?”烏鴉的聲音突然響起。

  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這個洞窟除了我們來時的出口,居然再沒有別的出口了。張繼見沒了出口,嘿嘿笑了兩聲道:“看來老天也不幫你們,這裏是死路,後面又有條超級大蛇,嘿嘿,你們交不了差了!”

  “少廢話,如果是這樣,我就先結果了你們!”烏鴉說完便舉槍對準了張繼。

  “慢!”孔雀將烏鴉攔住,然後轉過身來對我說道:“歐陽先生,我記得之前是你說這條路可以穿過山體的,如今沒了路,你是不是該想想這件事怎麼解決?”

  “我覺得應該就是這條路,如今這裏沒路走,我怎麼知道是怎麼回事?”我對孔雀聳了聳肩。

  “呵呵,既然你沒有辦法,那我留著你們也沒有什麼用了,我就先結果了你這個大個子兄弟,如果你能想出辦法,或許我還會放過你。”

  “有事沖我來,別傷害我兄弟!”我一聽孔雀這麼說,立刻就朝他大吼道。

  “老逸,別他媽跟他們廢話,咱如果死了,他們被困在這裏,也得給我們墊背!咱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奶奶的,你來啊!”張繼對我說完,又朝孔雀吼道。

  “找死!”烏鴉大怒,舉起了槍就要對張繼開槍。

  我見狀,趕忙朝烏鴉喊道:“別開槍,如果你殺了他,我死也不會給你們找路的!”

  孔雀聞言,便伸出了一隻手將烏鴉的槍頭壓下,然後陰陰一笑,又對我說道:“好,我就知道堂堂倒鬥之王一定會有辦法帶我們出去的,既然這樣,那就快點想辦法吧,對了,我們來玩個遊戲,我給你十分鐘,前兩分鐘,你如果沒有想出辦法,我會先廢了你兄弟的一隻腳,再過兩分鐘,我就會廢了他的另一隻腳,之後到手,等到手腳全廢完之後,如果你還是沒有想出辦法,接著就輪到他的腦袋了,呵呵,如果不想讓你兄弟腦袋開花,你要抓緊時間了!”

  “你…”我聞言當即大怒,這孔雀真是十足地心狠手辣,居然用這種殺人遊戲來逼迫我們。

  “計時已經開始了,現在過去了五秒鐘,你還有一分五十五秒,抓緊時間啊!”孔雀沒有理會我的憤怒,而是看著他的腕表。

  我沒有辦法,趕緊舉起了手電筒四處找著可能出去的路。這個石窟除了頂部的天窗,其餘的地方都被封得嚴嚴實實,看起來沒有什麼路口或者是機關暗道。可是頂部太高,周圍又沒有什麼可以攀爬的東西,所以想從上面上去是沒有什麼指望了。時間一分一秒地上去,我在石窟裏左右查看,卻都沒有發現可能出去的地方。這時我不禁有些奇怪,按照我多年的倒鬥經驗和烏鴉手裏那個地圖來看,通往古墓應該就是這條路啊,怎麼會錯呢?

  “一分鐘已經過去了,再過一分鐘,你兄弟的一條腿可就不保了哦。”孔雀在我身後報了時間。

  我聽著心裏更是焦急,這時,張繼突然對我說道:“老逸,別急,慢慢想,就算我的腿真的被廢了,以後頂多也就不幹這行了,沒什麼!”

  張繼的安慰並沒有讓我有絲毫的放鬆,反倒是更加緊張了。一想到張繼可能會因為我找不著出路而被槍擊,我的心裏就一陣一陣得難受。媽的,怎麼辦?歐陽逸,冷靜下來,你他媽冷靜下來!一定有辦法的!我暗暗地對自己說著,狠狠地捏緊了自己的拳頭。

  我抬起頭,開始抬起頭,慢慢地深呼吸。這個時候,我突然發現頂部的天窗邊上亮起了一陣微弱的火光,似乎就是之前一直飄飄忽忽走在我們前面的那盞孤燈。看樣子那盞孤燈剛才真是從這個洞窟進來的,可是它怎麼從天窗上去的呢?難道拿著燈盞的真的不是人?

  我一直都認為這盞燈最終會將我們引到古墓,可是如今它從天窗上去了,我們怎麼辦?難道它覺得我們也像它一樣會飄?還是…

  想到這裏,我突然眼前一兩,腦海中頓時有一股記憶湧上來,這記憶,是關於當年爺爺傳我手藝時候的,我記得,爺爺曾經跟我說過一種攔截古墓通道的陣勢。

  這種陣勢名為四凶圍殺陣,分別為四大凶煞和以秘藥養成的護陣神獸守護,是一種大型的機關,這種機關一旦有人進入,護陣神獸就會放出來,如果護陣神獸沒有成功將進入者殺死,四大凶煞就會啟動,並且在五分種之後便會開始對處於四凶圍殺陣的人進行攻擊。如果真等到機關啟動,我們就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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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回 四凶圍殺陣

  看來前面遇到的那條大蛇,就是古人以秘藥養出來的護陣神獸了,如今我們已經闖過了大蛇那關,接下來恐怕要輪到四大凶煞來發難了。四大凶煞,應該指的就是這四座兇惡的神像,卻不知道這四座神像是什麼機關,難不成這四個石頭墩子還能突然活動起來砍殺我們?

  我正想著,身後的孔雀突然就說道:“兩分鐘到了,你兄弟的一條腿就…”

  “等一下,我有辦法了!”見孔雀這麼說,我便不管我有沒有把握破這個陣,趕緊先給孔雀來上一顆定心丸。

  孔雀聞言,便將已經對準張繼的槍放了下來,然後對我說道:“呵呵,有辦法了?希望你不要騙我,不然…”

  “當然不騙你。”我對孔雀說道:“這裏有一個陣法,是古代用來攔截盜墓者的殺人大陣,從我們進來這凶神窟開始,大陣就啟動了,五分鐘後如果不能破陣,誰都要死在這裏,當然,我們到時候也能選擇往來路折回,不過後面有大蛇守著,咱不一定能脫身。”

  “凶神窟?”烏鴉第一次聽到這個詞,便對我問道。

  “凶神窟就是這裏,這四座石像就是四大凶神,不能等了,我們從進來開始估計已經超過三分鐘了,我們還有不到兩分鐘的時間破陣。你們小心點,我去找陣眼,一會有情況不要慌,不想死的話聽我指揮。”

  “我怎麼知道是真是假?”孔雀雖然聽了我的話後面色有些變化,但他還是懷疑我在危言聳聽。

  “嘿嘿,你最好聽老逸的話,之前我和他倒鬥,沒有他我早不知道死多少回了。”張繼冷笑地對孔雀說道。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可不想死。”心計重的人果然疑心很重,不過我可沒有時間再跟他說什麼,便冷冷地拋下一句,然後開始去找陣眼。孔雀和烏鴉則是相視了一下,然後一邊環顧四周,一邊盯著我們。

  如果我猜得不錯,出口就是上方的天窗,但應該怎麼出去,現在還不好說。我憑著當年爺爺教我的走陣法,從中宮位開始一步一步地踩著陣,所謂走陣,便是根據一定的規律和步法,在大陣中行走,以此來計算陣法的規律和找尋陣法的特殊機關。

  這四個神像的擺放位置,應該有些文章。好在有天窗在,我可以看到局部的一些星象,根據星象的位置,我慢慢地朝著第一座神像走去。

  按著步法在第一座神像走了一圈之後,我再看了看星象,在第一個神像背後的位置,正好直對著北斗七星中的破軍星,我觀察著破軍的方位,然後開始朝第四個神像走去。到了第四個神像的背後,我突然發現了一個凸起的石塊,按照陣法裏說,這個石塊應該就是第三次走陣的開關,要先將那個石塊旋轉到一定的位置,才能繼續走陣,不然就會立即觸發機關。我根據祖上傳下來的方法,將耳朵貼到了石塊的左邊,然後用右手開始扭轉石塊。只要聽到了鐵片撞擊的聲音,就可以停止扭轉了。

  孔雀和烏鴉兩人站在張繼的背後說著什麼,讓我始終專注不了聽力,眼看時間不多,我心裏焦急,便朝他們吼道:“別吵,我在聽機關!”

  “你…”烏鴉見我居然敢吼他,當即就要發作,卻被一邊的孔雀攔下。張繼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吵我,所以一聲不吭地站在孔雀和烏鴉的前面。

  我這才靜靜地聽著,好不容易,一聲不易察覺的聲響傳入了我的耳朵,我這才趕緊停止扭動石塊。隨著我的動作結束,石像的背後突然打開了一個小石門,從石門裏,嘩啦啦地滑落出來一大堆箭簇。我一看這箭簇的數量,頓時就冒出了一股冷汗,如果這十塊稍稍扭錯一點,我們就要被這些箭簇射成蜂窩煤了。

  破了第四座石像,我絲毫都不敢怠慢,趕緊繼續走陣。如果這第四座石像的機關是箭簇,那其他三個石像又是什麼機關?四凶圍殺陣是根據五行來安排的,不過四凶只成金木水火,而土這一行不是圍殺機關,而是破陣機關。

  箭簇應該屬金,那麼其餘三大神像就應該是木水火了,我想到這裏,趕緊繼續走陣。繞到第二座神像的背後,我抬頭發現對著的是北斗七星的武曲星,武曲星在陰陽五行中屬陰金,這也證明了我第一步破第四座屬金的神像是對的。根據武曲星,我繞到了第三座石像的背後,在這個石像的背後,有七顆圓圓的珠子,排列成了北斗七星的樣子。我抬起頭,發現貪狼星和巨門之間連線的中點對準這裏,那麼要破解這機關要從這代表貪狼和巨門兩星的珠子開始。既然是雙星並列,我便首先同時按下了代表貪狼和巨門的珠子,隨著我按下這兩顆珠子,代表破軍的珠子便脫落了出來,掉在了地上。

  我這才明白,這七顆珠子是一種名為七星七巧機鎖的機關,必須要依據正確的方法讓七顆珠子都從石像上脫落下來,機關才會開啟。這種機關對於其他人來說,十分難以破解,就算對星象學非常有研究的人,也不一定破解出來。不過,在我們歐陽家族看來,要開啟這七星七巧機鎖倒是非常簡單。

  根據祖傳手藝,我很快便讓七顆珠子全部脫落下來。這個時候,我突然發現石像整個開始開裂,我見機不對,趕緊往旁邊跳開。石像就在我跳開的一剎那倒了下來,我見狀大罵,什麼機關這是,都破解了還能殺人,要不是我閃得快,就要冤死在這裏了!

  張繼和孔雀二人見這石像突然倒下,都不約而同地發出了一聲驚呼。我從石像背後露出頭來,擦了擦汗說道:“不要見怪,破解機關的正常現象…”同時心裏又在暗暗地咒駡:其實他媽一點都不正常…

  我正要繼續走陣,突然機關就在這個時候啟動了,只見我們之前進入的洞口突然就有一塊斷龍石壓了下來,眾人還沒反應過來之際,退路已經完全封死了!
  “怎麼回事?歐陽逸,你幹了什麼?”烏鴉回過神來,便對我吼道。

  “奶奶的,封住了!”張繼見狀,當即咒駡一聲,然後又對我問道:“老逸,什麼情況?是不是咱大限要來了?說吧,我有心理準備!”

  “少貧,有我在,你擔心什麼!”我對張繼說完,又對烏鴉和孔雀二人說道:“機關發動了,我要繼續破陣,你們注意周圍的情況!”

  我跟他們說完,立刻就趕緊抬頭看星象,然後走到了第一座神像的背後。這座神像背後之前有一個拳頭大的洞口,本來應該是靠這洞口破解機關的,可是這洞口突然消失了,看來大陣啟動,破解機關的東西已經不在了!

  這可如何是好?難道我們都出不去了?

  “老逸,看,有水流出來了!”這個時候,張繼突然對我大喊。

  我聞言,便繞到石像前邊,果然,第二座石像的肚子突然打了開來,一股液體便隨著傾瀉而出,這股液體也不知道之前儲存在哪,這會傾瀉出來,沒有絲毫消停,很快,地面上就已經積滿了淺淺一層的這種液體。

  “媽的,是油!孔雀你們把槍的保險關了,別不小心走火了,不然我們都得掛在這裏!”我從地面上沾了點液體放在鼻子上聞了聞,當即就朝孔雀喊道。

  孔雀和烏鴉也彎下身來,發現了地面的液體果然都是油之後,便將機槍的保險關了,然後孔雀對我說道:“怎麼辦?快想辦法!”

  “我他媽怎麼知道怎麼辦?”我朝他大吼道。

  如果之前“天罰”派來的一組也是通過這裏到達古墓,那麼他們究竟是怎麼過這個又有大蛇又有機關的陣法的呢?“天罰”那麼重視那名在古墓出事的考古專家,難道一組是靠那名專家過的這個大陣?如此看來,這名專家還真不是一般的人才,難怪“天罰”對他(她)那麼重視。

  眼看這些油在地面上越積越厚,我真的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如果我沒有猜錯,第一座石像就是五行中的火,等到第二座石像放完了油,它就要開始放火了!到時候,不用說這裏是一片火海,就是會不會發生大爆炸也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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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回 雙索問蛇路

  眾人正驚慌著,這個時候,我突然發現一個石塊從天窗上掉了下來,斜斜飛到了第二座神像後面。我的第一反應,就是這第二座石像背後有文章,這個石塊明顯就是被人扔下來的,某人在這個時候將石塊扔在這裏,一定想告訴我們什麼。第一座石像背後的開鎖機關已經被關閉了,難道第二座石像背後還有機關?

  想到這裏,我趕緊沖到第二座石像那裏,果然發現石像的背後有兩條繩索從石像的兩個小洞口中伸出來。之前我都沒有發現有這兩條繩子,怎麼突然就出現了?雖然覺得奇怪,可是應該拉哪條繩子又成了問題。

  這種機關在家族的手冊中有記載,是一種出自唐朝時期的機關,名為雙索問路。那個時候我們歐陽家族才開始從事倒鬥工作,當時第一代祖師爺正好就在第一次倒鬥的時候遇到了這種機關,當年祖師爺完全就是憑著運氣破的這個機關。家族的記載機關的手冊裏也說了:“雙索問路,只可取其一,成則功返,敗則身死!”

  也就是說,這種機關是完全沒有規律的,就像恐怖分子在一棟大廈裏安裝了一枚定式炸彈,拆解炸彈的時候有兩條電線,一條藍色一條紅色,拆彈專家只能選擇其中一條剪斷,如果選對,危機則破解,如果選錯,拆彈專家就要和那棟大廈一起毀滅。想要打開這種機關,完全憑藉你自己的運氣。

  我的心裏此刻叫苦不迭,在三世血屍墓裏已經在陰陽三殺門前賭了一次運氣了,沒想到這次又要賭運氣。可惜現在沒有硬幣在身上,我真恨我自己怎麼不會左手和右手猜拳,如果要幹猜,那一點心理安慰都沒有。

  這個時候其餘三人已經站到了倒下的第三座神像身上,避免了與地面上的油接觸,雖然暫時不用浸泡在油裏,可地面上的油卻越積越高,已經逐漸淹沒到了倒下那座神像的一半。我站在油裏,心裏一陣發慌,一是怕這腳底下的油突然被點燃,二是怕我萬一把這雙索問路給拉錯了,到時候別說逃出去了,恐怕這神像上的機關當即就先把我給殺了。孔雀見我站在第二座神像背後發呆,立刻就朝我吼道:“歐陽逸,你發什麼呆,快想辦法啊!”

  我聞言心裏暗罵:你說得容易,有種你來破這機關啊!當即我也不想再遲疑了,正準備拉動右邊的繩索,誰知這個時候,一塊石頭突然砸在我的頭上,疼得我一陣齜牙咧嘴,當即就朝天窗大喊道:“你神經病啊,阻止我拉這條繩你不可以扔其他地方嗎,幹嘛非得扔我腦袋?”

  罵完之後,我便抓住了另外一邊的繩索,閉上眼睛一咬牙,暗道:媽的,我就信你這裝神弄鬼的小子一次,如果失敗了,我做了鬼再找你!想罷我便將手中的繩索用力一拉!

  一陣安靜過後,只聽到這座神像身體裏突然發出了一股機括運轉的聲音,隨後,一首奇怪的曲子從神像的身體裏傳了出來,曲子的聲音很尖銳,但卻不刺耳,反倒是有點悠揚。我從來沒有聽過這種音色的曲子,不知道是用什麼機器發出來的。雖然曲子很好聽,可是…

  媽的怎麼這東西光發聲音不見動啊,那我們怎麼出去?現在可不是欣賞曲子的時候,難不成設置這機關的人還是個藝術家?

  “老逸,這是機關嗎?怎麼我覺得他媽是個音樂盒啊!這破機關,都快出人命了,還這麼消遣我們啊,奶奶的!”張繼見我拉動一根繩索,突然發出了音樂聲,頓時就破口大駡。

  完了完了,這東西光出聲沒見著動,看來我們是出不去了!此刻我正暗罵著天窗頂上那害人精,突然就在這個時候,神像背後的石壁上突然打開了一個洞口,我見狀心中大喜,看這樣子我們可以出去了!

  卻沒想到,我正要招呼眾人跟我從洞口出去,這洞口裏卻突然探出了一條巨蛇的腦袋,這巨蛇雙眼已經被子彈射瞎,看來就是之前攻擊我們的那條蛇。我一見這巨蛇從洞口裏探出頭來,離我僅僅兩米的距離,差點沒被嚇死。其餘三人也看到了這一幕,張繼當即就朝我喊道:“老逸,你他媽發什麼呆,還不快跑?”

  我本來也準備後退的,可突然就有一種感覺,我感覺這巨蛇沒有注意我,而是被那神像裏發出的音樂聲吸引了。蛇會聽音樂,這一點都不奇怪,蛇是對音樂旋律非常敏感的動物,印度的耍蛇人可以通過笛子來控制眼鏡蛇跳舞,我在印度就見過一次,感覺非常奇妙。

  這條巨蛇直接無視了我,慢慢地從我的身邊遊走過去,它的身長非常驚人,身子探出了洞口十余米,似乎才是它一半的身長。慢慢地,它的身子全部從洞口裏出來了,慢慢盤在了洞窟的中央,整個看起來簡直就像一座小山丘,真不明白古人是用什麼秘藥來養出這麼大一頭怪物的。我正覺得奇怪,突然發現那巨蛇抬起了腦袋,似乎正對著頂上的天窗。

  我突然回過神來,發現了這音樂的作用。原來這機關就是通過音樂來控制巨蛇,讓巨蛇把洞裏的人帶出天窗!我暗暗讚歎古人的奇思妙想,居然還會造出這機械與生物並存的奇妙機關,原來雙索問路問的不是神像,而是問巨蛇啊!

  “快過來,這蛇要帶我們從天窗出去!”我當即一邊朝他們喊,一邊往巨蛇那裏跑去。

  “真的假的?”張繼雖然這麼問,但他還是一下子就從神像身上竄了下來。烏鴉和孔雀見狀也從神像上往這裏沖了過來。

  我三下五除二就爬上了巨蛇盤成的“小山丘”,當即也不管噁心了,跳了起來就抱住了巨蛇那冰涼的腦袋。張繼等三人也抱住了巨蛇的脖子,很快,這巨蛇的頭就開始往頂部的天窗探了上去。我們就像坐電梯似的,慢慢往天窗升了上去。眼看就要出去,我低頭往下看的時候卻發現第一座神像的嘴巴裏突然冒出了一股濃濃的黑煙,當即心裏一涼,暗道:糟糕,這廝要放火了!

  我不知道我們是怎麼出來的,當時我只覺得一聲轟然的爆炸聲傳來,一股氣浪就將我們往上推,巨蛇身體很滑,我們都紛紛脫離了巨蛇,被氣浪推到了天窗頂上。我重重地摔在上方的地面上,兩眼一黑就暈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我醒來的是很,天已經亮了。我剛爬起來,一隻黑色的槍管就頂在了我的腦袋上。我神智當即完全清醒,同時心裏暗罵自己不爭氣,居然會暈過去,讓我繼續受到那兩個鳥人的威脅。

  “早上好。”拿槍指著我的是孔雀,只見他陰陰地笑著,接著對我說道:“果然是倒鬥之王,真要感謝你千辛萬苦將我們帶出那鬼地方。呵呵,我現在越來越感覺到你非同常人之處了,所以,這次行動你還得要繼續幫我們的忙啊!”

  我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站了起來,發現張繼安然無恙地站在烏鴉面前的時候,頓時放下心來。隨後,我們便在原地休息了一會,接著繼續趕路。

  這裏是一片山野,大約再走幾百米就能到達山腳了。我回頭看了看之前我們出來那個天窗,發現那裏已經大規模塌陷了。見此我又暗暗慶倖,還好歐陽家的祖師爺在陰間手腕夠大,再次留住了我的性命。

  很快我們就下到了山腳,根據地圖,古墓就在前方的一座山上。我們穿過一條山谷,大約走了5個多小時,終於到達了那座藏有古墓的山。我抬頭看了看這座山,觀察了周圍的地勢,不禁心中暗暗讚歎,好一個風水寶穴!

  這座山十分有氣勢,是典型的龍脈,山的前方有一個小水潭,而且看樣子還是帶泉眼的水潭,非常有生氣。水潭的東邊有一棵老桃樹,暗喻呈祥。山的兩邊分別立著白虎和青龍兩座小山丘,這兩座山丘對山而望,護住了寶穴的龍氣。這樣的龍脈很不多見,是典型的子孫昌盛之脈。

  我心中此刻已經暗暗地猜測,這古墓裏究竟葬著哪位王公貴族!這地方這麼難以到達,居然還會給墓主找到這樣絕佳的穴位。更讓人覺得奇怪的是,這古墓裏究竟藏有什麼東西,對“天罰”的吸引力如此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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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回 地宮

  從“天罰”垂涎四大禁地上看,這夥人的胃口十分之大,他們對這座古墓感興趣,難道是這座古墓裏還有能和四大禁地裏的四個寶物相媲美的東西?還是說,這座古墓和四大禁地有著什麼不為人知的聯繫?

  總而言之,“天罰”不僅要救回那名考古專家,對這座古墓也是志在必得。烏鴉和孔雀兩人被“天罰”抓住了什麼把柄,被下了死命令要救回那名專家。而我和張繼,原本是因為被“天罰”看上了我們的能力,讓我們一同前來協助營救行動,卻不想途中遇到了眾多危險,如今和這兩個鳥人的關係已經成為了威脅者和被威脅著的關係。

  我們按照風水格局,很快就找到了一個洞口,應該就是一組成員之前挖掘的盜洞。我們走上前去,卻發現盜洞旁邊躺著兩個人,洞口邊上有著一些已經幹了的血跡。

  烏鴉走上前去,翻看了那兩個人,說道:“這兩個是一組的人,看樣子應該是從這盜洞中爬出來的,兩人的身上都有槍傷,左邊這個是被子彈擊中頭部致命的,而右邊這個,看樣子好像是被嚇死的!”

  我看了看地上的兩具屍體,果然發現右邊的那具屍體雙眼大張,驚恐的神色還停留在臉上,似乎真的是被嚇死的。

  “一組裏是誰聯繫的老王?”我對烏鴉問道。

  “就是右邊被嚇死的這個人,他手裏還有聯絡器。”孔雀說著,同時將那個聯絡器從那人手裏取了出來,又說道:“聯絡器當時突然中斷了,看來是這聯絡器壞了,你們看,這聯絡器上也有個彈孔。

  我掏出手機看了看,發現手機還是沒有信號,看來這裏只有那種聯絡器才能和外界聯繫。想到這裏,我便對孔雀問道:“你們沒有聯絡器嗎?為什麼不聯繫‘天罰’再派些人手過來?”

  “這種聯絡器是結合了目前最新科技製造的,造價非常高昂,目前整個公司只有三部,除了老大和二當家人手一部以外,就只有一組有,因為一組裏配有那個考古專家,所以公司才決定為一組配一個這樣的聯絡器。”烏鴉臉上的表情頗為不悅,看來是抱怨“天罰”對一組成員的偏心。

  “嘿嘿,你也別不高興,人一組成員受到重用自然是人家有特殊之處,要不為什麼他們是‘一’組,你們是‘二’組呢?”張繼好不容易找到出氣的機會,立即就挖苦道。

  我怕張繼又惹惱了烏鴉他們,趕緊攔在張繼身前,對他們說道:“事不宜遲,我們還是快點進去,那名專家不是一般人,我想他或許還在裏邊等著救援。”

  “我是在擔心,洞口的這兩個人究竟是怎麼死的,看洞口裏的痕跡,他們應該是在裏邊受了重傷,爬出了洞口才死的。右邊這個明顯就是被什麼東西嚇死的,這墓裏究竟有什麼東西能把人活活嚇死?”孔雀面色凝重地說道。

  說實話,孔雀所忌憚的,正是我所忌憚的,古墓裏能把人活活嚇死的東西不多,況且一組成員是“天罰”的精英,能把一組的人活活嚇死,說明這東西真不是一般地恐怖。如果我們進去也遇到那東西,那就麻煩了。

  烏鴉手裏的槍還在不時地指著我和張繼,張繼渾身不自在,抱怨道:“我說,組長大人,你可得小心點啊,這東西容易走火。”

  “少廢話,我摸槍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烏鴉用槍管頂了頂張繼,對張繼的嘮叨十分不滿。過後,他又對孔雀說道:“我們進去吧,時間不等人。”

  孔雀又看了地上的屍體一眼,便點點頭說道:“好,走吧。”

  我們四人隨後便慢慢探進了洞口,洞口往下延伸了大約五六米,出現了一個階梯。我猜得果然不錯,這古墓裏埋的主很不簡單,應該是個首領級的人物,他的墓設置了階梯,看來還是一座地宮,地宮也就是宮殿式的古墓,墓主只有生前權傾朝野或者是富可敵國,死後才有能力建造地宮。

  階梯兩面的石壁上掛著一排排的燈盞,此刻燈盞還在燃著,應該是之前一組的成員點上的。我們順著階梯一路走到底下。我細數了一下,這道階梯一共有三十三級,暗含三十三重天的意思,看來這墓裏的主還是一個妄想死後升天的人,不過這並不奇怪,這類人在中國歷史上多了去了,幾乎每一代帝王都有這樣的想法。可這對於我們現代人來說,無疑是癡人說夢,學過生物學的人都知道,人死後,只能是慢慢轉化為碳和水,可憐的古人實在是愚昧無知,特別是那些帝王,生前剝削自己的子民,死後還將如此之多的人力財力浪費在建造自己的墓穴上。有些帝王為了封鎖自己的墓穴位置的資訊,還在墓穴建造好之後將建造古墓的工匠全數活埋在古墓了,真可謂是: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可也正是因為這樣,才有了倒鬥這一行的出現,我無力再去想這些問題,和張繼兩人慢慢地走在前面為那兩個鳥人開路。階梯底下,是一個大殿,看這大殿的風格,和中原的完全不一樣,這墓主應該屬於古代時候南蠻這裏的本土帝王。
  大殿沒有中原風格的那種寶氣十足的華麗,而是用石頭、獸骨和獸皮等東西來打造。不過看這氣勢,卻一點都不輸給中原墓葬中的地宮。

  大殿上立著五個高大的柱子,合五行的方位,整個佈局,居然也暗含著十分高深的風水理論,從古墓的選址和建造格局來看,當初指導建造古墓的風水師想必也是一位學識淵博的大師。這大殿是墓主靈魂升天時的必經之路,所以這個風水師建造大殿的時候十分講究陰陽五行,每一個細節,都儘量佈置到了天人合一的境界。

  觀察完了大殿,我們突然注意到地面上的一些痕跡,地面上散落著許多子彈殼,還有血跡,看來這裏果然發生了一些事情,死在洞口的那兩個人應該就是在這裏出事之後才爬出洞口的。奇怪的是,除了洞口的那兩具屍體之外,卻沒有再發現任何一個一組的成員,難不成他們已經放棄了爬到洞口的那兩個人,進入地宮深處了?

  我們走到大殿一面石壁邊上,那面石壁上畫滿了一幅幅的壁畫,壁畫上的內容都是一些墓主生前經歷的重大事情,什麼祭祀,狩獵,戰爭之類的,從這上面無從得知墓主人的身份。我們走走看看,發現這裏沒有什麼值得找的線索,便繼續往裏走,大殿後面有一扇大門,大門已經被打開了,一組剩餘的人,包括那名專家應該都進了裏面。

  大門裏面是一條很大的通道,還好我們此次帶了穿透力十分強的狼眼手電筒,還有足夠的備用電池,所以在黑暗的通道裏倒是沒有什麼顧忌。狼眼手電筒是Wolf-Eyes公司出品的高級戰術手電筒,是用航空鋁材製造的,不僅光亮度強,而且非常聚光,在黑暗中突然照射目標,會使目標暫時性失明三分鐘。當然,這極具攻擊力的手電筒只能掛在烏鴉和孔雀的機槍上,不然的話,我馬上就能用這手電筒照這兩個鳥人,擺脫他們。

  借助這種手電筒,我們可以看清楚墓道裏的每個角落,這條墓道不長,走過墓道,我們就進入了一個墓室,這個墓室裏放了許多陪葬品,不過都是一些不值錢的東西,所以也沒人注意,我們在墓室一個角落的地上發現了一塊石板,烏鴉上去砸了砸那塊石板,發現這石板底下是空的。不過奇怪的是,我們四個人一起發力,也不能移動石板分毫,看石板的大小,不至於會這麼重,唯一的解釋就是石板從內部被封死了。

  “怎麼回事?我們一路走來也沒發現什麼別的路啊,一組的人如果進來,應該會從這石板底下進去,可這石板怎麼會被鎖死了,難道是機關?”烏鴉皺了皺眉頭說道。

  我點點頭說很有可能,便要想辦法找打開石板的機關,雖說來這裏救人並不是我們的本意,但被迫於這兩個鳥人,為今之計只能儘快找到進去的路,不然時間拖得越久,糧食和水會被消耗得越來越多,這對我們更加不利,如果進去以後,說不定還有機會擺脫這兩人的控制。我正蹲下身來觀察著這石板,張繼突然發出一聲驚呼,指著墓室一個黑暗的角落說道:“看!那裏有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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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回 暗鬼

  我被張繼嚇了一跳,趕緊回過頭去看,一邊的孔雀也立即就將手電筒照到張繼所指的位置。不過奇怪的是,那裏空空如也,一個人影也沒有。我心中暗暗鬆了一口氣,暗罵張繼這小子在搞什麼鬼。孔雀收回了手電筒,罵道:“哪有人啊,臭小子別一驚一乍的!”

  可就當孔雀的手電筒光束一移開的時候,我卻突然發現一個人影一晃而過,在黑暗中不帶一絲聲響,一瞬間就消失在了黑暗中。這一下子讓我吃了一驚,當即大喊一聲:“有人!”

  與此同時,烏鴉也和我異口同聲地喊道:“有人!”

  孔雀這次是真被嚇了一跳,如果只是我在喊有人,他也許還會認為是我和張繼兩人在裝神弄鬼,可這次連烏鴉都喊了起來,就不由得他不相信了!墓室並不大,我們卻只能發現一個人影一閃而過,看不清人影到底在哪里,這讓我的心一下子就涼了半截。

  孔雀緊接著又是將手電筒照像剛才的地方,可那裏還是空空如也。這一次誰都怕了,這古墓裏發生這種事情,恐怕這次我們真的撞到鬼了。

  “組長,你確定你們真沒有看錯?”烏鴉額頭上微微冒出了一股冷汗。

  沒有人回答烏鴉的問題,答案顯而易見,如果之前張繼說看見有人,那還有可能是張繼看錯,可現在我們三個人,三雙眼睛都看到了那個人影,那就不會有假了!墓室裏雖然有兩支強力的狼眼手電筒,可如今卻讓人覺得光線還是不夠用,狼眼手電筒的光線十分集中,雖然被照射到的物體能夠看得很清楚,可其他沒有被照到的地方就相對黑暗了。

  孔雀有些受不了這種未知的恐懼,舉起手電筒就往四周照來照去,我們的眼睛也隨著他的手電筒光線四下裏轉著。我突然發現,當孔雀的手電筒掃過剛才發現人影的地方時,哪里突然又是一個人影一晃而過。

  我覺得非常奇怪,如果附近真有什麼東西,怎麼唯獨出現在這裏?想罷我便對孔雀說道:“你可不可以將手電筒照去剛才那裏?”

  孔雀不明所以,但還是按照我說的將手電筒照去剛才的方向,當他發現那裏沒有什麼東西後,正要將手電筒移開,我趕忙制止他道:“等等!”

  孔雀回過頭來看著我,一臉地疑問神色,目光裏還帶著些許不滿。

  我沒有理會他的表情,而是對他說道:“你慢慢地將手電筒移開,記住,是慢慢地。”

  他聽了我的話後,一臉陰沉地聳聳肩,然後繼續照著我的話,慢慢地將手電筒的光束從那裏移開。我則是大張著雙眼,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地方。

  隨著手電筒的光束慢慢地移開,那個地方也慢慢暗了下來,等到那個地方即將完全沒入黑暗的時候,一個人形的輪廓一下子就顯現出來!

  我、張繼和烏鴉幾乎同時出聲,張繼大叫一聲:“奶奶的有鬼!”

  而我和烏鴉則是異口同聲地喊道:“停!”

  孔雀頓了一下,便停止了轉動手電筒。這次,那個人影並沒有消失,而是停留在剛才那個地方。烏鴉舉起槍來,當即就要朝那裏開槍,我趕忙說道:“別緊張,那不是別的什麼,是一面壁畫!”

  “壁畫?”其餘三人一臉疑問地看向我。

  我指著那個人影對他們說道:“你們注意看,那個人影是貼在牆壁上的。實際上,這是一種江湖術士用來騙人的伎倆,他們通過一種特殊的顏料,將一個人畫在牆壁上,平常光線充足的時候,畫上的東西不會顯現,只有光線從那裏移開,那裏的光線暗淡到一定程度,這個人影才回顯現出來。這種東西如果不知情的人會被它逼瘋的,因為如果有人看到一個人影突然在那裏閃現,必然會立刻就用光照向那裏,而隨著光線變強,那個人影立刻就消失無蹤,當人們以為只是幻覺的時候,將光線移開,那個人影又會再次顯現,人們又會再次用光照向哪里,如此往復迴圈,人就會被這東西逼瘋了!這種東西在我們家族的手冊中有記載,名為暗鬼,不過是一些嚇人的手段罷了。”

  眾人聽我說完,這才恍然大悟,張繼頓時就破口大駡道:“奶奶的,嚇死我了!”

  大家放下心來,再次觀察起地面上的那塊石板,開始再次想辦法將之打開,這塊石碑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從裏面鎖住了,我在石板上找來找去,愣是找不到能夠將之打開的機關。

  張繼耐不住性子,咒駡一聲這破石板,一下子氣不過就舉起腳狠狠地踩了下去,頓時只聽咚地一聲,這石板突然就彈了起來,張繼的腳還沒來得及收回來,頓時就被這石板往上的推理將他彈向一邊,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繼子,你沒事吧?”我見狀趕緊跑過去扶起了他。

  只見張繼揉了揉屁股,叫道:“媽的,這破石頭不厚道!”

  見張繼還能罵,我便知道他沒有事情,扶起他後,我便走到石板邊上。此刻石板已經打開了,底下露出了一個幽暗漆黑的洞口。

  孔雀搖搖頭說道:“我終於知道你們兩個怎麼能從那三十血屍墓中出來了,一個實力派,一個運氣派,結合起來,還真是無敵的倒鬥組合了。”

  張繼當即不滿道:“去你個死花鳥,誰運氣派呢?”

  孔雀也知道張繼的性格,便聳聳肩沒有計較,而是舉起狼眼手電筒就照到了洞口裏,洞口裏又是一級級的階梯,階梯很長,不知道通往哪里。我們相互看了看,烏鴉變舉起了槍指著我和張繼,道:“你們先下,請吧。”

  我見狀當即暗罵著兩鳥人又拿我們當探路石,但也沒有辦法,便跟張繼兩人慢慢地從洞口下去,走了兩級階梯,頂上的烏鴉便讓我們停了下來,隨後他和孔雀才進入了這個洞口。洞口裏有一股黴味,不太好聞,我們順著階梯又走了三十三級,便到了底部。

  底部是一條很大的通道,通道裏非常潮濕,看來這裏有地下水。四人順著通道往裏走了大約四十米後,出現了一扇石門,這扇石門非常高大,石門上刻了四個神像,細看之下,居然是之前我們遇到的那種四大凶神的神像,神像底下還有幾行奇怪的文字,誰都看不出上面寫著什麼。

  我和張繼在烏鴉的指揮下用裏推了推石門,發現這石門紋絲不動,看來又是被鎖死了。我正想著這石門哪里有開鎖的機關,突然只覺得頭頂一涼,似乎是一滴水滴在了我的頭上,我下意識地抬起頭,突然又被一滴水滴在了我的鼻子下發的人中位置,頓時,我便聞到了一股腥味,當即一抹鼻子下發的水,湊到眼前一看。

  這一看之下當即就嚇了我一跳,滴在我頭上的水居然不是別的東西,而是一滴鮮紅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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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回 蛇女蠱

  我當即就嚇了一跳,趕緊指著上邊喊道:“上面有血滴下來!”

  孔雀聞言,趕緊將手電筒往上照去,頓時,一幕十分血腥的畫面就跳進了我們的視線裏。只見的門的頂上,赫然吊掛著一具屍體,這具屍體是男性,穿著“天罰”公司的服裝,看來是一組成員的一員,看這屍體的面目,他應該是被勒死的,他的脖子被一種類似於頭髮的東西吊在大門的頂上,奇怪的是,他的雙手和雙腳已經不知所蹤,斷口處的血已經流得快幹了,完完全全變成了一個人棍。

  他的眼睛大張著,舌頭伸得老長,往上看去,正好對上他的眼睛,感覺他此刻正直直盯著我們,樣子十分可怖。真不知道他是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的,只是我們正愣神間,這具屍體突然開始搖晃起來,眾人見狀,趕緊往後跳開。

  這裏沒有風,而這具屍體卻晃來晃去,不知道是被什麼東西搖著,十分詭異。老早就聽說吊死鬼的怨氣非常重,難不成這人死不瞑目,已經化成了厲鬼?

  四周沒有一點聲音,十分安靜,我們四人緊緊地盯著頂上那具不斷搖晃的屍體,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正想著對策,身後的烏鴉突然用槍口頂了頂我,說道:“你上去看看怎麼回事!”

  我見狀當即就在心裏破口大駡,張繼卻是直接就在嘴上罵開了:“我說黑鳥你別逼人啊,這吊死鬼不知道有什麼名堂,別他媽老讓人上去送死!”

  “少廢話!”烏鴉一腳將張繼踹開,我見狀趕緊攔住烏鴉,這小子估計心理不堅強,已經被那個吊死鬼嚇得快發狂了。

  “別打人,我上前去看就是了!”我跟烏鴉說著,便慢慢走了上去。我抬起頭,又對上了那具屍體充滿怨氣的雙眼。孔雀的手電筒一直都在照著屍體的臉,所以屍體的眼睛反射著白森森的寒光,非常可怖。

  我的心裏正打著鼓,心跳也慢慢加速。我深吸了一口氣,凝神往屍體的頂上看去,想看清楚是什麼東西在搖著這具屍體。可惜頂上太暗,我看得不很真切,只是發現這具屍體的頂上真的趴著什麼東西。

  我壯了壯膽,讓孔雀將手電筒慢慢忘上移。

  隨著頂上越來越亮,我的目光也慢慢地往上看。我還沒有足夠的心理準備,就在這時,一張猙獰的詭異笑臉突然從屍體的腦袋後面慢慢探了出來,這張臉已經被揭去了臉皮,只留下了紅白相間的肌肉組織,它的眼睛只有眼白,可是還是讓我覺得他正盯著我看,它的嘴巴裂得非常大,嘴角向上彎著明顯是在笑。它的頭髮很長,緊緊地勒住了一組成員的那具屍體,隨著那張臉不斷地晃動,那具屍體便也跟著不斷晃動!

  我被這張臉嚇得是毛髮皆豎,當即就兩腿一軟,坐倒在了地上!後邊的三人沒有看到那一幕,都不知道我是怎麼回事,待他們正要發問,我已經大喊了起來:“開槍,快開槍!”

  隨著我的話音一落,孔雀便舉起了槍就往上掃了一梭子彈,頂上的那張臉似乎被打到,可是卻沒有慘叫聲,而是發出了十分淒厲的笑聲,我在底下還沒反應過來,那張臉已經鬆開了屍體,那具屍體邊落了下來,重重地砸在了我的身上。

  我頓時就聞到了一股腐臭味,來不及多想,趕緊將我身上的屍體推開,爬了起來,往其他三人那裏跑去。

  我的身後也在這個時候響起了東西落地的聲音,我回頭去看,頓時就驚呆了。只見落下來的那東西正是那張怪臉,可也不只有那張臉,那是一個少女的身體,可是卻沒有皮膚,她的皮已經被剝了下來,只留下全身鮮紅的肉,她的底下,是一群密密麻麻的蛇,這些蛇遍體黑色,也不知道是什麼蛇,那個無皮少女被這些蛇拖著,就沖我們這邊追來。

  我頓時就明白了這是什麼東西,這東西原來不是別的,而是一種古代南蠻的恐怖巫蠱,名為蛇女蠱。這種蠱術十分邪惡,制蠱的人用陰曆七月十五出生的十八歲處女,放在黑蛇坑裏,然後再用秘藥將群蛇催眠,讓那些蛇啃噬少女的皮膚,等到少女死後,少女的怨氣便都跑進了蛇的體內,蛇和少女便成了這種蠱。

  這種蛇女蠱十分恐怖,以前許多來雲南倒鬥的人,有不少人就是死于這種巫蠱,如今被我們遇到,當真是出門沒看黃曆了。

  孔雀和烏鴉看見這東西,頓時就紛紛朝它開槍,我邊跑邊喊道:“子彈沒用,快跑!”

  這個時候,蛇女蠱已經追了上來,我只覺得身後風聲作響,想也不想就朝旁邊跳開。只覺得搜地一聲,蛇女蠱便從我的身邊竄了過去,我正以為躲開了它,沒想到我只覺得腰上一緊,低頭一看,我的腰居然被纏上了那無皮少女的頭髮,而且這頭髮越肋越緊。

  我情急之下,趕緊抓住那頭髮,欲要扯開,誰知道那頭髮卻非常堅韌,任憑我如何用力,都不能把它拉斷。頭髮越肋越緊,我漸漸覺得肚子非常難受。突然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身影沖了出來,朝那蛇女蠱撒了一把灰。

  那蛇女蠱被這灰一撒,當即就慘叫了一聲,纏在我腰上的頭髮便也松了開來。張繼這個時候已經沖了過來將我拉起。我這才注意到救我的那個人,那是一個穿著少數民族服裝的女子,我正要看她的真面目,她卻當即就撇開了我,沖到了大石門處。也不知道她開了哪里的機關,那扇石門突然緩緩打了開來。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我們都沒有反應過來,那女子回過頭來,對我們叫道:“愣什麼愣,還不快進來!”

  我們這才回過神來,趕緊就往門那邊跑,接二連三地沖進了門裏。烏鴉沖得太慢,一下子就被那蛇女蠱拖住了。孔雀見狀,當即就大喊一聲:“大哥!”

  喊完他正要衝回去,可是那扇石門突然就關了起來,將我們和烏鴉隔開。隱隱約約,我們只聽到槍的聲音和烏鴉的慘叫聲。

  孔雀淚流滿面,瘋狂地推著石門,口中一直喊著“大哥”。我心中奇怪,看著他們感情那麼好,難道他們是兩兄弟?可是長得一點都不像啊!

  孔雀依然瘋狂地抓著石門,手指都抓流血了。我看不下去,當即就將他拉開,吼道:“沒用了,石門從裏面打不開的!”

  身後那女子也說道:“不錯,這石門打不開了,唉!”

  我這才回頭去看那女子,那女子看樣子似乎是本地人,二十歲左右,長得非常好看。我覺得奇怪,便對她問道:“請問你是…”

  “我叫紫雲,是師父讓我來幫你們的。”女子對我笑著說。

  “你師父?”我覺得奇怪,我在這裏似乎沒有認識什麼人啊。

  張繼沒有理會我們,而是去拉住了孔雀,避免他再用手挖那石門自殘。紫雲見狀,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們心真好,他們那樣對你們,你們還幫他們。”

  我突然想到什麼,便對紫雲問道:“你師父是不是之前用幻術困我們的那位高人?”

  紫雲點了點頭:“不錯,那條蝴蝶路就是他老人家設的,本來是想阻止你們繼續進入這裏的,可後來師父不知道發現了什麼,便不再阻止你們,而是放你們過去。他還讓我掌燈在前邊幫你們指路,帶你們來這裏。”

  “原來那幻術不是我破的呀!”張繼抓抓腦袋。

  “當然,師父的蝴蝶路怎麼能被區區童子尿就破了。”紫雲說完撲哧一笑。

  我暗道原來一直飄在我們前方的燈火就是這女子弄的,但我很奇怪她師父為什麼會讓他給你們帶路。想到這裏便對她問道:“對了,石門一關上就出不去了,你為什麼還跟我們進來?”

  紫雲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師父給我的任務也只是把你們帶到地宮門口,可我總覺得你和那位大哥是好人,不該死在這裏。”

  “你一直在說你師父,可他老人家是誰?可否讓我知道?”我對紫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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