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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雲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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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三天兩覺】販罪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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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 20:51:25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四章 毀滅的倒計時(下)
   
    這一擊未到,薩麥爾已是本能般感到了危撼將臨,可他的蛇眼卻並未看著血梟,而是盯著另一個方向。.

    剎那間,一道光華掠過,驚鴻一現,憑空踏出一條絕逸身影。

    絕影所過之處,光蹤若斑斕煙雨,但那璀璨之跡中卻是殺機暗藏。

    薩麥爾的蛇頭被那道閃光斬斷,切口平整,血飈如雨,如墨傾盆。蛇頭被斬落掉下,正好遇上沖殺而來的血梟。

    “多此一舉。”血梟話雖如此,那一拳還是轟在了薩麥爾的斷頭上。

    這一瞬,從血梟的拳面處開始,一直到蛇首被切斷的另一端,那蛇首的一寸一分一毫一厘,皆被狂暴的能量碾成塵埃液體則是直接被蒸發殆盡。

    這一拳之威,無論是何人承受,錯愕將是其唯一能做出的反應,死亡則是其尚未品嘗就已咽下的苦果。

    但薩麥爾,非人也。

    稱其為魔,毫不為過。

    血梟、領主、絕影、傑弗遜、西恩、紙俠。在場的能力者有六人,沒有一人認為戰鬥已經結束了,金剛那廝在看到這幫兇神惡煞集體亮相以後,當時就趁機開溜了,現在正在海里遊著呢。


    回頭看天上,紙風暴卷起剩余的蛇身,由外向內開始蠶食,領主則以其能力從內部向外將黑蛇瓦解。

    千刀萬剮根本不叫徹底,挫骨揚灰也算屍骨猶存。要搞定薩麥爾。那是分子級別的戰鬥。至少得打成肉眼不可見的狀態,才算功德圓滿。

    “摧垮身體還不夠,必須把面具毀掉。”血梟提醒道。

    領主心中似乎明白了什麼,他的能力未停,對傑弗遜喊道:“典獄長,幫忙找找空間裂隙吧。”

    傑弗遜與領主在多年前打過幾次交道,對方一直叫他典獄長,雖然監獄已經不複存在,但這稱呼沒變。

    “已經在找了。”傑弗遜回道,他的量子化能力具備尋找裂隙的能力。但效率不高,不過他此刻已是不惜能量地在快速探索著。

    “不用費勁,我就在這兒。”說話聲從半空響起,一張鏡子面具虛浮於天空。在那鏡中的世界,有一張蛇臉在講話。

    “竟然自己現身,倒是狂妄。”此刻的絕影已恢複了最佳狀態,在來到此處之前,也不知為何,神鑰的鎖能力突然消失了,而且神鑰的能量變得也無處可尋。

    面具中噴湧出黑色的液體,迅速又變成了一條完整的黑蛇,看來剛才那個身軀被摧毀,對薩麥爾來說沒有什麼影響。

    “狂妄?呵呵…麥爾笑了:“吾為神祗。爾等凡人,雲泥之別,何妄之有?”他對這種被圍攻的局面不以為意:“要不要我教你們,怎樣才能殺了我?呵呵……”他看著血梟:“你們需要一種純能量的大範圍攻擊,且每一個能量微粒的強度都得和他剛才的那拳一致或更強,然後用那股能量瞬間將我吞沒,嘶嘶……夠清楚了嗎?能做到嗎?凡人們?哈哈哈哈哈……”

    數人都將目光投向了領主,可惜,他也不行,他的極招“一寸之險”確有這威力。但最多對付一個人類大小的個體,對黑蛇這體積的怪物就沒有意義了。


    “原來這麼簡單。”血梟說道,“你指的就是這樣嗎?”他說著,就在手掌中聚出一個黑色的能量球,起先只有巴掌寬直徑。凝成後就迅速暴漲,幾秒內便成了個直徑十米左右的黑球。被血梟單手托在頭頂。

    薩麥爾的笑聲停止,啞口無言,蛇身僵在了那兒。此刻他充分體會到了,什麼叫玩火。

    這是搞什麼?元氣彈?眾人全都驚呆了。

    “開玩笑嗎……”連領主都瞪圓了眼睛,不敢相信這事情正在發生,這個黑球的能量若真如剛才薩麥爾形容的那樣,血梟把這玩意兒朝地心方向扔過去,估計能一路碾到地核,導致地球毀滅。

    “紙俠,西恩,別讓他飛天遁走。”血梟說道。

    話音剛落,漫天的紙和蛛網已從不同的角度聚攏收縮,將薩麥爾控制在了一定的區域之內。紙俠和西恩跟血梟都有仇,但他們此刻都按照他的話做了。在面對薩麥爾這種怪物時,他們決定依靠血梟,因為只有怪物才能對付怪物。

    “你這是虛張聲勢…麥爾要是有汗腺,早就冷汗遍體了,不過他還是故作鎮靜地說道:“隨便做個能量球出來,就想唬我嗎?狂級能力者誰都能玩兒的把戲而已,那個黑球的能量不可能那麼強……”

    “那你別亂動。”血梟面露獰笑,已然瞄準了目標。


    死!”薩麥爾眼見對方是認真的,不敢托大,趕緊化蛇身為人形,大量黑水回到鏡面之中,剩余部份重新變成了鏡臉的狀態,只為避開這一擊。他的知識早已不止局限於這個世界,所以他很清楚,這種強度的攻擊,在任何維度中前進都會有所阻滯,扯裂空間都有可能,所以絕不會擁有高速度。只要自己轉回人形態,就算黑球飛到眼前也來得及躲開。

    血梟見對方變化,泛起冷笑,手中的能量忽然消散:一個在我面前自稱神祗,卻愚蠢透頂的家夥。”

    這一刻鏡臉明白,他中計了,其心中怒不可遏,可已沒有再次反擊的機會了。

    鏡臉還未動半步,一只手就摁在了他的肩上。絕影出現在其背後,冷冷說道:“你現在的這個狀態,我倒是知道有個人可以將其瞬殺,連塵埃都不留。”

    “就憑你想擒住我嗎?”鏡臉不知何時已是短劍在手,話未盡時便轉身疾掃。他這出劍速度恐怕連領主也難以躲避。可面對絕影,卻只是揮在空處,擊破了一個視覺上的殘影。

    “何必擒你這身殘軀。”絕影回道。

    鏡臉聞言後,驚愕地發現了一件事,自己的身體已經被肢解了,雙臂落地,雙腿離斷,傷口連疼痛的感覺都沒有,四肢就掉落在了地上。


    絕影斬人,不用利刃,速度即是力量,當他發揮最高的速度時,用指尖即可分金裂石,彈指一擊便能在遠處造成炮彈般的傷害。

    鏡臉的軀幹還浮在空中,他覺得情況不妙,想要飛走,卻發現領主也已來到眼前。

    “血梟!”領主喊道,他明明是在鏡臉面前,卻向著遠處的血梟喊話:“且看我這招!一寸之險!”還未出招就這麼喊,證明他相信,這招是必殺之術。領主的意思就是,讓血梟瞧瞧,剛才這招要是用在了你的身上,能否擋下。

    …………

    曹朔手中的珠光已變得暗淡,鬥神酒的效力正在消失,能量也在不斷的消耗中難以為繼。他一次次在防禦中擊破那水龍,但水龍卻不斷重聚。天一則只是在空中打著哈欠,時不時低頭看看時間,完全沒把這刑天的這位一宗之主當回事兒。

    曹朔也試過直接去攻擊那條“分海線”對面的天一,但每當他想如此做,水龍的攻勢就會加強,重新將他壓回去,真是毫無辦法。

    “差不多……”天一說道:“你也應該註意到了吧。”

    曹朔的氣息已亂,這是力竭之兆:“你竟有意給予這水龍比我的招式略強一些的力量……”

    “還是即時變化的呢,看我多善良。你不是要試自己的實力嗎?”天一道:“我給你一面鏡子,讓你試個夠,你能把極限提升到多高,我就能立即提升到足以阻擋牽制你的水準。有沒有鬥神酒,都是這麼回事兒罷了。”

    “你不出全力,是在蔑視我嗎?”曹朔回道。


    天一聳聳肩,“全力?哈哈哈……”他笑著轉過頭,指著背後那日出之景:“你看得到海的盡頭嗎?我有多強,只取決於對手能看得多遠,沒有人能看到真正的極限。”他一揮手,海上的天塹和水龍全都消失了:“時間到了。”他忽然說道。

    “時間?”曹朔不解地問道,至此刻,天一也沒有解釋為什麼要攔他,但下一秒,曹朔瞬間就明白了。

    一道白光從天外而來,正中天都,將整個浮島籠罩其中,直貫入海,一切物質,皆在這毀滅的白光中消殞。

    創世紀的攻擊,幾乎無聲,影響的範圍,也只有光柱所籠罩的範圍,哪怕在光柱邊緣數米之外,也不會受到損傷,但這一擊所覆蓋的範圍,要比浮島的俯瞰面積大出不少,顯然是無人可以幸免。

    “好了,現在你自便吧,愛去哪兒去哪兒。”天一說道。

    你……”曹朔驚得無以複加,字不成句。

    殺光了他們,沒錯。”天一道,“還有事嗎?”

    “人命可貴,豈容你輕賤!”曹朔喝道。

    “說得好。”天一回答,他頓了一下,臉上只有微笑,沒有懺悔、憐憫,他就是這樣的人,他從來都是這樣的,“為了防止你接下來用說教把我煩死或者惡心死,我決定立刻一死以謝天下。”他用手指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一邊做還一邊發出癲狂的大笑,隨後兩眼一翻白,直挺挺地落到了海里。
請不要貿然評價我 你只知道我的名字 卻不知道我的故事 你只聽過我的行為 卻不知道我經歷過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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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 20:51:58 |只看該作者
第二十五章 左道的草稿(上)

  在下左道,龍郡人士。如今有很多人都知道我的名字,因為我已是個暢銷書作家了。

  我的小說《逆十字》在聯邦政府成立後的第十個年頭完成,很快就找到了一家對此書有興趣的出版社,幾乎一字未改便得以問世。發行至今,又過了十年,取得了空前的成功。現在我成了個對金錢幾乎沒什麼概念的人,每個季度收到的版稅都多得花不完。

  這本小說以第一人稱進行敘事,由一名具備超能力的小人物進行自述的視角展開,講述了他加入某個神秘組織後的經歷。從一個與歷史教材不同的、帶有奇幻設定的角度,重新描述了那場眾所周知的戰爭。

  評論家們對我的小說有著兩極分化的觀點,一部份人對其盛贊有加,認為我這種將近代歷史和虛構人物糅雜在一起進行“演義”的寫法值得借鑒;另一部份則抨擊我的小說用不科學的觀點來歪曲歷史,嘩眾取寵,會對未成年人造成不良的影響。

  現在想來,其實我更應該感謝持有第二種觀點的人,雖然沒有他們的存在我也能獲得成功,但絕不會火得那麼快。多年後再回頭看看,他們早已把我忘了,轉而將矛頭指向了另一個在當下炙手可熱的名人,期待著對方可以與他們來一場罵戰什麼的。

  所謂學術界,基本上就是這樣一群人,其實他們的意見,無論褒貶,我都沒怎麼放在心上。他們的姿態很高,學歷很高,自視更高。這群人仿佛什麼都有,就是沒有作品。當然,我指的是那種能夠讓他們名利雙收的作品,僅在他們那個小圈子里流行的作品還是有的。而這群人最熱衷的,就是用一種居高臨下的態度去評價別人的東西,以此顯示自己比別人高一點點……

  我著實被他們煩了幾年。後來就好多了,畢竟人們不會總是把註意力放在一個人身上的。

  在最忙碌的那幾年,我出席了許多商業活動。甚至受邀去知名的大學里演講過,臨走前校方還非要給我頒發什麼榮譽教授證書。我當時看著手里的那張紙,心里只覺得好笑,不就是文憑嘛。我純手工偽造,十五分鐘一張,校長簽名我都能幫你簽了,一模一樣,有什麼用啊?

  再來說說《逆十字》的影響。那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雖然我曾不止一次在公開場合聲明過,小說中的情節都是虛構的,我們生活的世界很安全。但依然有狂熱的讀者試圖找出書中部份角色在現實中的原型,即便我在書里使用的幾乎都是假名字……

  為這事兒,前總統克勞澤.維特斯托克先生還請我去他家里喝了回茶。當時我真怕這是鴻門宴,斟酌了好久才下定決心前去。沒想到人家挺客氣的,心平氣和地跟我商量了一下今後怎樣接著忽悠讀者,還讓我給他的兩個兒子簽名來著。我真佩服他。要知道。在我的書里,他可是被天一坑得相當慘的……

  哦,對了,關於我那小說的結局,其實並不完滿。那本書寫到主角離開逆十字以後,故事就結束了。我只是在後記中,簡單提了一下後來事情。包括薩馬沃沙漠事件、雙鷹郡的戰爭,以及天都的毀滅。那些事我都套用了官方說法。顯得很有歷史感的樣子,最後加上一句——古今多少事,皆付笑談中,這就齊活兒了。

  實際上,許多事情的真相,我本人也是在多年後才逐步揭開的,還有很多事,連我也不知道,恐怕已成了永遠的謎團。在此,我留下這篇文字,只為整理一下自己的回憶。若將來有人看到,姑且把這當成是我那小說未曾發布的一篇草稿吧。…!

 先從創世紀摧毀天都開始說起……2102年3月11日,那天看新聞的人,本來還想瞧瞧新皇的登基大典究竟如何盛況空前,沒想到等著他們的卻是另一條“爆炸性”新聞。就像墨菲定律告訴我們的:如果壞事情有可能發生,不管這種可能性有多小,它總會發生,並引起最大可能的損失。誰又能想到呢,帝國的都城,會被自己研發的終極武器給報銷掉。

  當日清晨,在太平洋上的自由前線與刑天部隊都目睹了毀滅的白光降下,那座被視為無敵要塞的浮島在十秒內就從地球上被徹底抹消了,別說幸存者,連殘骸都蒸發得一乾二凈。

  這件事的始作俑者究竟是誰,成了不解之謎。直到半年後聯邦政府成立,幻影號被回收時,才有部份官方消息被放出,已證明那艘船上一個人都沒有,連前任船員的屍體殘骸都找不到。於是……幽靈船的故事不脛而走,說天都遭了天譴之類的傳聞至今猶存。

  不過我大致上已經猜到那是誰幹的了……

  在天都的所有人口被宣告無一幸存後。世界各地的人們忽然都顯露出了悲天憫人的人道主義精神,甚至是反抗組織占領區內的輿論,也偏向於哀悼的論調。

  我想,這就叫虛偽吧。

  反正我在新聞里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也沒有多大感想。並非貧道念頭通達,我說的是實話。人對於那些未曾親眼見到或是親身經歷的不幸,基本都是很冷漠的。地震、海嘯、饑荒、颶風……全是隔三岔五就能從各種媒體上看到的字眼,但若沒有切身之痛,又怎知顛沛流離者之苦。

  惻隱之心人皆有,可真正會落實於行動,不求回報去幫助別人的人,極少。那些在網上裝模作樣給死難者祈福的家夥,說不定半個月前還在罵貴族們該死呢,天都被毀以後,他們又換上另一副嘴臉,義憤填膺地指責那些說“死得好”的人沒有人性。對他們來說,裝也好,罵也好,成本低廉的自我滿足行為罷了,也不知做給誰看,誰又會記得他們。

  後來我明白了,不是我念頭通達,而是太多人腦子里一團漿糊,別人我不敢說,至少天一、顧問、血梟這三個家夥。若是聽到這個消息,應該會依然故我、毫不掩飾地張狂大笑。因為他們不需要虛偽,他們也沒什麼人性。

  不出所料的。事發之後,地球還在轉,太陽準時升,世界照常運行。改變的……只有我們這些芸芸眾生。

  最先出現狀況的是雙鷹郡,由於天都不複存在,當地的帝國軍陷入了一種不知所措的狀態,一名中將級的指揮官成為了權限最高的臨時長官,據我揣摩。他當時的感覺應該類似於……一名公務員在出差期間突然聽說首都從人間蒸發了。

  許多新近被收編的前鋼鐵戒律部隊成員,甚至還有本就是帝國軍的士卒都紛紛當了逃兵,就連校官級別里都有失蹤跑路的。就在他們自亂陣腳之時,鋼鐵戒律的聖城監察長卡莫.博特里尼和他手下的幾名能力者策動了一次逃獄計劃。對於這次越獄,引用他在回憶錄里的原話就是“行動異常順利,帝國軍好像都懶得攔我們”。

  再說澳洲,那邊的形勢稍微穩定一些,第六皇子威爾弗雷德.維特斯托克作為帝國皇室剩下的血脈。被當地總督當天王老子一樣供了起來。這個郡的地理位置優越。不與反抗組織的占領區域接壤,軍事力量方面也不差,隱隱有成為帝國新都的趨勢。…!

至於各地反抗組織的反應,諸位在歷史教材上可能看到的都是“對此次事件表示遺憾,積極磋商聯邦事宜”。但依我看,其實那幫家夥當時全懵了。根本都是被將了一軍的感覺。積極磋商是假,軍備競賽是真。各自都想著拖延時間,鞏固實力。一雙雙眼睛都盯著呢。有誰敢打第一槍,或是做些自立為王之類的蠢事,立刻就會被群起攻之。

  那麼……接下來我要寫的事情,可能就有些聳人聽聞了。是關於發生在3月29日的,著名的“聯邦協議”演說。

  這次演說無疑令舉世震驚,連我也嚇了一跳,不但是吃驚於克勞澤竟沒有伴隨天都一同毀滅,更是難以想象,一個具有帝國合法統治權的人,竟然提出了聯邦制的設想,並要求與戰爭中的眾多敵對方進行協商。

  後來,克勞澤親口對我說,那天,當全世界的媒體遭到不明來源的系統入侵,強制轉播那次演講時,他正坐在EAS的本部里當觀眾。

  那時我就明白了,演說者並不是他……

  所有人都以為,“聯邦協議”是由第一任聯邦總統克勞澤.維特斯托克所發表的演講,但實際進行那次演講的……是暗水。

  現在不用我說,你們也該知道,那份東西的底稿究竟是誰寫的了。

  而後續的進展,在網上基本能查到年紀。第一個響應聯邦協議的是炎武聯合,隨後就是刑天,有了這兩個反抗組織的支持,事情基本已算是成了。

  六皇子威爾弗雷德也十分合作,他應該很清楚,投入聯邦才是唯一的出路。若是世界進入割據的局面,他那塊地方很可能會是自由前線的首要吞並目標。還不如跟著他的七弟混,至少不至深陷圇圄或者殞命。

  鋼鐵戒律和自由前線幾乎是同時倒向聯邦的,當然,比起另外兩個組織,他們已經晚了好幾個月。那種感覺……就好像人人都“起義”了,而我最後時刻再“投降”就顯得很難看了。

  後來我研究過許多的資料檔案,甚至托關系去查閱過一些各方勢力的秘密文檔。多方對比後才發現,那時的世界格局看似混亂,前途未明,但那最關鍵的一點——軍事實力的對比,五股勢力之間是相對平衡的。

  想想也對,我掰著指頭數數,能一騎當千的那類強者幾乎都死絕了,給幸存下來的能力者們排一下座次,曹朔和長纓可能得排到頭兩位去。就他們那個實力,跟當年的梟爺比,差得遠了。


  總之,經過漫長的外交進程後,在2102年的9月11日,聯邦政府宣告成立,首都定於水晶郡,前HL歐洲總部的廢址被重新啟用,占地巨大的設施有80%改為了戰爭紀念館,對公眾開放,剩余的區域供聯邦政府辦公所用。這些信息現在在教材或者網上都能查到,我也不詳細贅述了。

  而促成這一結果的推手,無疑是聯邦協議的公開播放。那次演說,舉起了一面令人向往的旗幟,連反抗組織的成員們都渴望著盡快結束戰爭,何況是一般的民眾。

  就像天一曾對我說過的,戰爭是全人類的一針松弛劑,能有效緩解多年累積的矛盾和壓力,並讓人們重新認識到和平與安寧的可貴。

  寫到這兒,差不多該追溯一下那些我書中角色的命運了。二十多年過去,有些人,我沒能再聯系上,也不知他們去向何方,邊想邊寫吧………!

先說說逆十字以外的人好了,克勞澤.維特斯托克,聯邦的第一任總統,在職五年,後主動放棄連任,退居二線當了個顧問。

  他得到了很高的評價,做出的許多變革沿用至今,其中最值得大書特書、並對未來有著深遠影響的,應該就是他廢除了貴族和王族這兩個世襲制的特殊階級……無論是名義上的,還是實質上的。

  他的妻子姜筠後來也恢複了說話的能力,但這位前第一夫人幾乎從不拋頭露面,深居簡出,相夫教子。曾經在逆十字殺過人的回憶,似乎並未對她造成什麼精神傷害,我很為她高興。

  再說他的兩個爪牙……哦不,是心腹,時侍和醉爵。

  EAS這個組織至今還存在,時侍在聯邦政府成立那年就當了局長,到現在還是,副局長是他老婆長纓。堂堂超能力者監管局,成了他倆的夫妻店。如今在能力者圈子里一提起喬瑟夫.諾蘭和愛麗絲.懷特,十個人里有九個會回答你,“哦……他們……認識……嗯……咱聊點兒別的吧”。

  簡而言之,要是這世上有兵器譜,那麼這兩位聯手,應該妥妥兒地排在第一位了。外號我都想好了,毒舌俠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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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左道的草稿(下)
   
    再說寇臨哉,他倒是個很低調的人,第一任聯邦務卿的職位他本來唾手可得,卻交給了諸葛寨擔任,自己則去掛個副職。直到後來曹朔繼任第二任聯邦總統時,他才接替諸葛寨成為正職。後來我想明白了,這可能是他和諸葛寨兩人商量好的政治戲碼。畢竟克勞澤是前帝國皇子出身,他寇臨哉又是王族和貴族的雙重身份,雖說已取締了那些,但第一屆的領導班子最上層要是由他們領銜,難免惹人非議,給民眾以帝國名亡實存的感覺。所以他們跟刑天的草頭班子混搭一下,事情就解決了。


    寇臨哉一直沒有結婚,也沒有子女,關於他更多的事情,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他低調嘛,再說我們也不是很熟,不方便打聽。

    說起來,這些年我跟羅狐倒是打了不少交道,他和居勝自聯邦立以來,職位就沒變動過,鐵打的安全局長和聯邦防衛部長。早些年我老是被他請去喝茶,不過他也為我的小說提供了許多的考據,有很多人的去向都是他幫我查到的。

    比如術士,起先我還以為他人間蒸發了,後來才知道他早已被安全局強制“征用”,在聯邦成立之初,他就是局里的首席、終身安全顧問。我曾經問他,“你這個職位,薪水那麼高,具體是幹些什麼呀?”他居然回答我,“大部份時候,什麼都不幹。”我說:“怎麼可能?”他笑著說:“我什麼都不幹才安全。”

    我真羨慕那小子,看樣子他這份薪水能領到死……

    其他的前逆十字成員,在聯邦任職的還有三人。首先是會計,這個猶太佬八成是a了天一不少錢他買了一個太平洋上的小島,想在那兒當海島大亨。可惜這不是他的結局,這家夥的家底不乾凈,錢始終是花不安穩的,多名特工去他身邊臥底,花了三年時間搜集證據。終使這條大魚落網。

    不過他手上沒有人命官司,而且也算個頂尖人才,於是就這麼被招安了。

    那之後。會計為了償還自己給廣大群眾帶來的損失,便開始了為人民服務的生涯。我覺得也挺好,他還娶了女特工呢,雖說那是美人計演變而來的婚姻。但會計從良以後人家也沒跟他離婚。當然,不排除他老婆是收到了長期潛伏的指令……

    第二人是烽燹,我遇見過他幾次,只知道是在EAS工作,聊的不多。每次見他總是行色匆匆的,連煙都戒了,這改變估計跟他那時間觀念接近變態的上司脫不了關系。

    第三人,就是槍匠。前幾年,查爾斯.羅爾這個名字赫然出現在了各大媒體的頭版頭條,我一看,這貨竟然也拿諾貝爾獎了。估計在他死之前,小學課本里就會出現他的名字。頭銜是聯邦時代來臨後最偉大的科學家之一。

    韓九言退休以後槍匠便接替了其職位。成了國寶級人物。反正在一般百姓的想象中,槍匠這樣的科學家,就是一身白大褂,一臉狂熱的神情,在有關部門的秘密實驗室中,進行著各種令人困惑的勾當。如果有巨型隕石撞擊地球的話會去問這些人怎麼辦,然後他們就會提出去隕石上鉆個洞。往里面放個核彈,接著……我好像扯遠了……


    槍匠和我一直保持著聯系。他很在意自己在小說里的形象,幾次三番希望我進行修改,即便這書都發行好多年了他還是在糾結,並反複跟我重申他其實是分得清東南西北的。至於不會駕駛交通工具的問題,他強調說只要是他自己造的東西他都能開,每次說到這話題,他就會拿出一個遙控器,並告訴我用這玩意兒可以召喚一套鎧甲從天而降,他穿上以後就能行俠仗義,並讓我把這故事也寫成小說。

    回回見槍匠我都搞得哭笑不得,不過要說過去那些同伴里最讓我大跌眼鏡的,恐怕還是賭蛇。這位現在可是巨星級人物,湯姆.斯托爾這個名字已成最有票房號召力的男演員之一,影帝頭銜都十多個了。

    斯派頓起先是他的經紀人,後來和他一起出資開了個電影公司,他們的身價現在比我還高。我不太清楚他們的轉行經歷,也沒多問,反正讓我猜的話,估計是年景好,所以阡冥沒什麼生意。

    賭蛇的電影我大多都看過,真是好演員,無論什麼角不出表演痕跡,尤其是演殺手……斯派頓有時會以制片人的身份客串個小角色什麼的,一般來說就是那種恐怖片里戲份不多、到結局必定為了救人而怒領便當的黑人,難以吐槽……

    還有一位,我本以為他已經死了,沒想到竟能再見。

    與神鑰的相遇確實很偶然,大約四年前,我在旅行途中走進一家鐘表店,喊了聲桌子後面正低頭擺弄零件的老板,他一擡頭,嚇我一跳。

    自那時起,我們就重新恢複了聯絡,但他希望我不要將其行蹤透露給其他人,神鑰現在有個挺穩妥的假身份,拖家帶口,有正經營生,已然是從良了。


    我自然問過他究竟是怎麼從天都逃走的,他說其實在行動之前,槍匠就事先提醒過他和血梟,暗示了天一究竟要幹什麼。當天他知道時限將至,自然就開溜了。

    我又問血梟有沒有逃出來,神鑰只是搖頭,說他也不清楚。但他隨即告訴我,血梟或許早就看透了天一的計劃,逆十字中,血梟是最理解天一的人,他也始終明白自己將何去何從。

    而逆十字剩下的那些人,幾乎都難覓蹤影了。魔醫史特蘭哲和玩具元帥布萊恩.馬丁,這兩個名字其實一直在安全局的資料庫里掛著,不過羅狐也未能找到他們。都說大隱於市,小隱於林,這兩位,恐怕得算神隱了。史大夫我不知道,但元帥,悲觀地想,或許已經死了吧,他就像是薛定諤的貓,每時每刻都可能失去生命,二十年過去,也沒半點音訊,我覺得夠嗆。

    還有就是顧問顧綾姐弟倆,再算上薇妮莎吧,他們一家屬於那種在聯邦連數據都找不到的黑戶,肯定用來路不明的假身份過著小日子呢,去找混在人類里的外星人都比找他們容易。

    說起外星人……暗水的去向也已成謎,他連黑戶都不是,有沒有照片都無所謂,他可以輕易融入這個社會而不被發現,也可以脫離人類自己生存,假如他有心隱藏,恐怕這世上只有一個人能找到他。

    寫到這兒也差不多了,另外就是反抗組織里有些人和我們也有交集,但我想沒必要在這里寫他們的事,他們中好些人都寫了回憶錄,基本都是在講那場戰爭中的故事。我隱隱感覺到這幫家夥對我有點兒羨慕嫉妒恨的意思,因為他們的回憶錄里普遍把我描述得相當猥瑣,這一定是心態失衡造成的!

    當然了,說是“回憶錄”,其實他們寫的都是和諧版本。人名、能力者相關,部份尚在任職的員的黑歷史等等,全都得處理了才能發表,否則就不許以回憶錄的形式出版,只能以小說名義成書,並聲明書中內容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我想看到這兒的人也等急了,放心,我還沒上年紀,不至於忘掉那兩個人。

    可是,天一和月妖的去向,我確實不知道,我曾經聽槍匠言之鑿鑿地說過,這二人其實“從未分開過”。但我細問是怎麼回事時,槍匠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無法憑臆測在此記下些什麼,因為和天一有關的事,我猜不到開頭,更猜不到結局。直到很多年後,我還時常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天一這個人,到底是否存在過?

    他是天上的天使?地獄里的惡魔?他象征了我們人類共同的意志?還是站在了人類本對立面?

    即便我得到了這些答案,又能證明什麼?令人厭惡的就是錯誤嗎?令人畏懼的就是邪惡嗎?如果人類的對立面才代表了正確,而我們思想中的善惡觀念,才是一群在罪惡深淵中掙紮的生物自欺欺人的標準呢?

    還是算了吧,想明白了這些,貧道估計就離飛升不遠了,比起天劫什麼的,我情願染上花柳病,在病痛的折磨中死去。

    最後,寫一下我自己吧,免得後世的史學家歪曲我的為人,我覺得有必要自己澄清一下。

    在下左道,龍郡人士,鶴鳴山正一道於二十二世紀唯一傳人。因年少失學與不學無術,且膽小如鼠。少時便以雞鳴狗盜之勾當為生,雖天賦秉異,具神劍之能,卻無心上進,虛度年華。

    我這輩子唯一值得一提的,就是在逆十字的那段經歷,讓我過上了今天的生活。

    我是個小人物,無論你看到的史書如何給我洗地,都不會改變這個事實,誰要是讀到了這篇草稿,就把最後這段話剪下來,去狠狠打那些磚家的臉。

    小人物就是小人物,即使功成名就然。並不會因為那些趨炎附勢者的吹捧而成為英雄。

    那些真正的英雄,不在我的筆下,而在人們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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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追蹤
   
    夏威夷某處,一棟海邊別墅。

    這房子有間地下室,說是地下室,其實只有入口看著像,走下去一瞧,空無一物。實際上這整個地下室就是個貨運電梯,找到隱藏的開關後就能啟動。

    電梯通往一個地下的秘密設施,底下的空間巨大到匪夷所思,跟威尼斯的倒影都市有的一拼。

    一間實驗室中,史特蘭哲穿著沙灘褲,花襯衫,梳著十分髮型,隔著墻上的玻璃,在觀察對面房間里的兩名“患者”。那兩人正是領主和絕影,此刻他們處於深度昏迷,全身浸泡在液體中,漂浮在兩根柱形的古怪容器里。

    一個高大的身影來到了史特蘭哲的旁邊,遞上一杯插著小傘的果汁,自己則喝著一瓶冰啤酒。

    “沙灘邊那個調酒的家夥非要把傘插進杯子里。”血梟將飲料交給史大夫時說道。

    “謝謝。”史大夫接過飲料,視線又回到了玻璃的另一側:“我很好奇,你為什麼要把這兩個奄奄一息的、與你處於敵對面的人撿回來,並且救活,是為了做實驗?”

    “救活他們,只為殺死他們。”血梟回道。

    “這種回答讓我更加費解了。”史大夫用吸管吮了口飲料。

    “你知道沙魯遊戲嗎?”血梟問道。

    史大夫楞了兩秒:“我倒是很奇怪,為什麼你會知道……不過你的邏輯我大概明白了。”頓了一下。史大夫又問道:“那以後你有什麼打算?去找天一尋仇嗎?”

    “我跟他沒有什麼仇。你們都不了解他。”血梟說道:“找他尋仇,就像是被雷劈了以後去攻擊雲層。雷並不恨你,跟你也沒有仇,你可以恨他,但他不當回事兒。”

    “呵呵……那鏡臉算不算逆天而行呢?”史大夫隨口說道,話出口後,他卻神情微變:“對了……若你沒死,鏡臉會不會也還活著?”

    …………

    月,都伯林。

    深夜,冷月寒星。

    一條小街上。伏月靜靜地走著。

    街上空無一人,空氣竟是沈重而冰冷的。伏月忽然停下腳步,說道:“既然來了,就別躲躲藏藏的了。”

    話音剛落。一張鏡子面具憑空出現在她前方十多米處,隨即就幻化出人形來,鏡臉冷笑:“月妖對嗎……果然是美人,難怪天一會對你有興趣。”

    她平靜地回道:“你真有必要一開口就提那個名字嗎?”

    “怎麼?跟他鬧翻了嗎?這個凡人還挺有骨氣的嘛,我還一直以為天一對人類的女人某種難以抗拒的吸引力,原來他和一般人也沒什麼兩樣。”鏡臉笑道:“真無趣,我本來還想著把你吞掉以後,留下個人頭,拿到天一面前。看看他的表情會是怎樣的。”

    伏月沒理這話,而是說道:“你就是鏡臉?”

    “我是即將接收你能力的神祗。”鏡臉一邊回答,身體一邊液化,與鏡面中湧出的黑水合一,化為了黑蛇的狀態:“凡人,你就認命吧,你那能力本就是我遲早要獲取的,現在不過是提前迎接你的命運罷了。”

    伏月知道一戰在所難免,逃恐怕是很難了。她雖沒有把握,卻也絕不會坐以待斃。

    但她還沒動手。就聽到了另一個人的說話聲。

    那是個熟悉的聲音,她也說不清,聽到時心里湧上的感覺是厭惡還是懷念。

    “我就知道,創世紀也殺不了你。”天一從一個轉角走了出來,“不過你的傷勢看起來相當嚴重。呵呵……根基已殘,要想徹底恢複。僅僅花費些時日是不夠的。”他看著薩麥爾:“所以你提前了計劃,來吞這個‘遲早’要吞的獵物。一旦獲取了她的能力,你非但可以複原,還能獲得永恒的生命。”

    薩麥爾弓起蛇身,如動物遇見天敵般戒備著,與面對其他對手時判若兩人:怎麼會在這里……”

    “當然是因為我一直在跟蹤她了,她在哪座城市,我就在哪兒,書店就在這附近,擡腳就到。”天一很隨意地回道:“薩麥爾,你能想到的事情,我自然早就想到了,你說我怎麼可能讓你獲得她的能力?”

    “你跟蹤我?”伏月忽然用質問的語氣對天一道。

    剛才那句話很長誒,你就聽到跟蹤這倆字兒嗎?”天一問道。

    “看來你屠完城以後很閑啊。”伏月沒好氣地回道。

    沒想到天一用理所當然的口吻回了一句:“我怎麼可能等到那時候才開始追蹤?你這事兒可比天都什麼的重要多了,從你離開潛艇起我就保持著心之書的監視網。三月中旬槍匠做的追蹤器完成了,我才算喘口氣兒。”

    伏月聽到“追蹤器”這三個字,本能地就去搜索上衣和褲子的口袋。

    這事兒天一策劃已久,在天都時,槍匠將書店傳送走之前,他還不忘囑咐了一句“我們離開後,你把書店移動回去,然後就可以著手做我事先拜托你做的‘那個裝置,不用考慮我們怎麼撤退的問題”。足可見在天一心目中,還真是這件事的優先級比較高。

    “別瞎翻了。”天一頗為得意地說道:“裝在你的一顆臼齒里呢。”

    伏月神情數變:“不可能,我最近根本沒去看過牙醫。”

    裝個竊聽追蹤的玩意兒還用得著等你看牙醫嗎?一晚上時間,就算八顆牙我都裝好了。”天一說道:“你記不記得兩個月前,有個早晨醒來以後就感覺有點兒頭疼,而且牙齒隱隱作痛。”

    “鏡臉,我們先聯手殺了他吧。”伏月擡起頭,微笑著對薩麥爾說道。

    薩麥爾在這二人吵起來以後便完全插不上話,甚至有那麼一兩秒鐘,他產生了“要不我改天再來?”的想法,但接下來,他又意識到“這對狗男女是看不起我啊!”。

    於是,此刻他怒了,“少羅嗦!天一,即使此刻我傷勢未愈,你也阻止不了我!”一聲咆哮,黑芒疾出,目標不是天一,而是另一邊的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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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 20:53:45 |只看該作者
最終章 不曾改變
   
    以伏月的身手,要避開黑芒不難,薩麥爾也並不覺得用這種化身黑蛇後的常規攻擊就能結束戰鬥。但他有他的打算,對天一的忌憚,使薩麥爾狡詐的一面在此刻顯現出來,他是想看看……天一的反應。

    薩麥爾的算計是,如果天一只是不想讓他獲得那女人的能力,半年前就可以親自動手把她給殺了,這樣做才最保險。月妖能活到今證明天一不想讓她死,那麼……他又會為她而露出多大程度的破綻呢?

    答案是沒有任何破綻……

    天一事不關己一般站在原地,看著伏月自行逃開攻擊。無論神情、動作、乃至呼吸都沒有顯現出絲毫緊張起來的跡象。

    他只是不慌不忙地幹了一件對薩麥爾來說恐怖至極的事情……從西裝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件玉制的樂器——蛇笛。

    “你應該知道這是什麼吧?”天一笑著問道。

    “可笑,你以為我還只是第二王國生物中的一員嗎?”薩麥爾其實已經心虛了,他的這話有給自己壯膽的成份:“我的‘混沌’已吸收了上百種能力,我比我的祖先更強!”

    “你的祖先……可不在這笛子里,他只是個人。”天一接過他的話道:“另外,我本來就從沒把你當成第二王國的生物,因為你只是個能力者而已。”他在不斷糾正著薩麥爾的認知:“即便你看上去和其他的能力者不太一樣。即便你異常得強大……但那還不至於改變、或者超脫你在這個時空中擔當的角色和本身的

    天一說著就舉起蛇笛。吹奏了短短幾個音符。很快,一條空間裂隙悄然出現,先是一只蛇眼從那裂縫中顯現,隨後從里面傳出一聲厲嘯,裂痕頃刻崩裂,從中竄出一條與薩麥爾體積幾乎相同的黑蛇。


    “當然了,如果你非要認怪物當祖宗,這個應該是你的兄弟。”天一說著,瞬間又出現在了伏月的身邊,也不顧對方的反應。攬腰就抱,扛起來就閃。

    兩人剎那間來到了百米之外,幾乎在同時,天一召喚出黑蛇身上爆發出滔天邪能。沖散擴張,將周圍的地面和建築盡皆摧毀。這股力量與薩麥爾如出一轍,不相上下。

    “你兄弟在八百年前還屬於幼年期,現在算是青年了吧。”天一一邊跟遠處的薩麥爾說話,一邊將伏月放下:“除去你吸收的那些能力以外,你最多和它一樣強,你的人類祖宗就是從它身上得到的力量。”

    薩麥爾無暇回應天一的話,眨眼間他便與那另一條黑蛇纏鬥在了一起。這兩條長蟲個頭兒巨大,纏攪在一起翻滾噬咬,便使大地震顫。勁風如濤。

    那些可以秒殺人類的黑芒對他們彼此沒有影響,腐蝕黑水亦然,至於屍兵之類的手段,根本就是兒戲了,召喚再多也沒用,連他們的蛇鱗都傷不到。於是這戰鬥成了最原始的、動物間的交鋒,還是同類相殘。

    伏月在天一身邊目睹著這一幕,這種既視感讓她想起了那個書店里的空間,仿佛她又在觀看兩頭第二王國的怪物對打。只是她感覺,此刻眼前這兩個。似乎還稱不上太強。

    薩麥爾瞥見天一那隔岸觀火的囂張神情,頓時火冒三丈。仰天狂嘯,殺招並出,下一秒,大地撕裂。一道溝壑豁然出現,另一條黑蛇上方憑空產生了一股強烈的氣流。將其壓入地底。隨即薩麥爾就對著下方的裂口中口吐熔巖,幾噸的量灌下去以後,見那黑蛇沒了動靜,他才將地面再次合起。

    相煎何太急啊。”天一笑著挑釁道,對於黑蛇的死亡,他完全是不以為意。

    “無聊透頂,玩夠了就快點殺掉。”伏月已經看出來了,薩麥爾根本不是天一的對手,從空中花園那時起,天一的種種表現都是演技,而且是那種欲擒故縱的高端詐騙,就是想看看她的反應。

    “什麼話啊,我正在英雄救美呢,你就不能配合一點嗎?”天一回道:“要不是我一直設法讓你遠離他,當初他領悟混沌力量後第一個就會來吞你。現在你看,他這種處於絕望之中、怒不可遏,卻又仿佛有著一線希望的狀態……是多麼有趣。”

    伏月怒極反笑:“跟蹤狂拿自己的目標當魚餌來釣殺人妖怪是吧?有趣嗎?”

    “我只是在培養咱們的共同興趣愛好,幾百年後不用我教你,你自己都會去找這種樂子的。”天一說道。

    “天一!你欺人太甚!”薩麥爾張開巨口,從天而降,他已徹底失去了理智,竟妄想直接這樣吞掉對方。


    天一擡眼看著他:“你若真是第二王國的生物,倒也罷了,它們是沒有能力的。"他連動都沒動,薩麥爾自行就停在了那里,動彈不得,“即使是完整的永恒核心,也無法告訴你……能力者的‘能力’究竟是什麼。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只有第五王國的生物中才會產生能力者這樣的異類?為什麼這個星球經歷了億萬年,四個強大而極端的王國都殞滅了,最終卻是一個生來便有物種成為了主宰。”


    薩麥爾喉嚨里發出痛苦艱難的話語聲:“你做了……什麼……”

    “‘罪惡’是由我直接管轄的一種力量,如果你是個明白人,就該設法避開我,直到永遠……

    血梟就比你聰明,他已經猜到了所謂‘能力’的起源,也猜到了最初是誰劃分了那些等級。他知道,只要是人,絕沒有戰勝我的可能。

    可是你,竟然在吸收了這麼多種能力以後,還來到我的面前。這種行為就像是學了幾百種黑魔法,卻跑去挑戰黑暗魔王的魔導士……

    你還大言不慚地要當著我的面殺死引導者的候選人,天一乾笑一聲。

    “你別隨便給我按上莫名其妙的頭銜。”伏月對他說道。

    天一攤開雙手,沖她笑笑,隨即動了動手指,薩麥爾的體內的能量忽然肆虐地暴走,瞬間將其巨大的蛇身由內而外沖垮,毀滅後的蛇身甚至都未化作液態,而是直接消散不見了。

    最後,只剩一張鏡子面具,從空中落下。

    天一上前,單手接住那面具,對著鏡世界中薩麥爾的蛇臉道:“我本來還想把你爹也從蛇笛里叫出來,但我怕愛爾蘭島從地圖上消失,所以……永別了。”他手中的鏡面碎了,粉碎,晶瑩的碎屑隨風而逝。

    伏月看著天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問道:“對你來說,我和他有什麼區別嗎?”

    “為什麼這麼問?”天一回道。

    “他要是獲得了永生,應該比我更適合成為你的接班人吧。”伏月回道:“或許他還能設法殺死你,讓你得償所願。”

    天一看著她:說這個區別啊,這不是廢話嘛,如果非要選個伴兒,我當然選自己喜歡的人。”

    “你說什麼?”伏月剛才好像聽見了什麼,但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牙,怎麼樣了?”

    “你別岔開話題,你剛才說什麼?”

    “你喜歡巧克力嗎?”

    “裝瘋賣傻是吧?”

    “快到碗里來!”

    伏月轉身走了……

    天一跟著她走:“我的書店在那個方向,離這里六個街區。”

    是他得到的回應。

    “這樣吧,為了緩解尷尬,明天你裝作沒事一樣到我店里來,暗號是‘我訂的書到了沒?’我回答你‘還沒到’,然後你…"說到這兒嚇了一跳,伏月居然用手指把自己的一顆臼齒揪了下來,朝地上一扔,並一腳踏碎。

    等……你怎麼知道是哪一顆?”天一奇道:“難道……啊!”

    伏月張嘴就吐了天一一臉血,捂著腮幫子甩頭就走。

    …………

    南美洲,亞馬遜河流域。

    地底遺跡中,暗水正站在那巨大的圓頂空間里。此時周圍一片漆黑,但他即使不用視覺,也對這里的一切了如指掌。

    此地原本在槍匠逃生時遭泥土填滿,暗水回來後花了很久才將這空間恢複如常。

    此刻,他虔誠地跪伏於地,似乎在進行著某種傳統的儀式,也可能是某種暗水族才明白的禮節。良久,他才站起身來,走到那個二十多英尺高的巨像前。

    暗水伸手從自己口中掏出了一個足有橄欖球大小的青色晶體,此物由諸多永恒核心的碎片與此遺跡中的原始核心融合後所形成。

    他沒有片刻的猶豫,直接將核心放入雕像,重新歸位。

    遺跡又一次亮起光軌在四周浮現。地板上是山川河嶽,穹頂中顯現日月星辰。

    暗水環顧四周,雙眼中青芒沛然,沒有人知道他心中在想些什麼,他是否也會感慨世事無常?是否會懷念這故鄉?又是否會安於在此長眠?

    他看了一會兒,沒有言語,沒有唏噓,也沒有冷笑或哀嘆。只是默默地走到一面墻邊,按下了一個手印符號,將遺跡重新封閉,深埋在了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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