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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季葒]壞壞老婆要調教[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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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3-17 00:47:53 |正序瀏覽 | x 1
壞壞老婆要調教 作者:季葒

天之驕女杜蕬蕬含著鑽石湯匙出生,集萬千寵愛於一身,
偏偏獨鍾無權無勢的學長,甚至甘願下嫁,當對平凡小夫妻
誰叫她就愛他沈穩有肩膀的老實個性,令她頗有安全感!
只是親親老公為了家庭,毅然放棄出國留學的夢想,
讓她心疼之餘,也更煩惱,如何才能讓他丟下包袱勇於追夢呢?
檢察官楷模蔣國法一向給人嚴肅正直、一絲不茍的印象,
那是因為他內心的火熱狂野全都留給妖嬌老婆,不輕易示人
他一心只希望蕬蕬幸福快樂,哪怕犧牲自己的夢想也很值得!
然而正當一切美滿時,她竟離他而去,甚至提出離婚?!
真搞不懂,為何她會態度大轉變?一定要好好「偵查」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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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3-17 01:04:22
  四十一

  「我看見——你和你的女朋友一起逛街購物,你體貼的幫對方買單,還買了蛋糕和咖啡,最後搭上她的車……」若非交往中的情侶,他不可能如此大方替女方付錢。

  「我很抱歉,這段時間利用孩子將你絆住。從今天起,你不必再勉強自己,往後我們共同擁有孩子的監護權,你要來看孩子我都不會阻擾,不過我希望你別把孩子搶走,他們從出生就不曾離開我……」

  驀地聲音消失了,她恐慌的哭了起來。

  倘若他執意打官司搶走監護權,她根本搶不贏。

  「原來如此……」蔣國法腦袋一呆,怔愣一秒鐘後恍然大悟,抬手扶額低低的笑了。

  她抹去傷心淒苦的眼淚,美眸圓睜的瞪他。

  「你真可惡。」

  即便不願順她的意,也不該曉得如此張狂可恨。

  他深深的歎口氣,倏地起身來到她身邊。

  「蕬蕬,你等我一下,我上樓拿個禮物給你。」

  分手禮物嗎?

  她才不要!

  他早已跨步離開,高大身影消失在廚房門口。

  她哀歎一聲,低頭抹去不爭氣又掉落的淚珠。

  不一會兒,他再度出現在廚房,站在她身旁,將紙袋遞到她面前。

  「打開看看。」他溫柔的凝睇著她。

  她瞪著百貨公司的紙袋,呆住。

  「快,打開看看。」他笑著催促。

  她抬頭瞥他一眼,輕咬著唇瓣接過袋子,打開來取出一條薰衣草色的喀什米爾披肩。

  「這是……」

  「這是昨天跟同事一起逛街買的披肩……」他將來龍去脈解釋的相當清楚,因為有單筆結賬滿萬送千的折扣,所以由他先刷卡買單,鍾律師再拿現金給他。

  杜蕬蕬頓時感覺頭頂有一群烏鴉飛過。

  所以……她誤會了。

  她搞烏龍了,看見他跟同事逛街,就以為他另有所愛!自己胡思亂想傷心了一下午,昨晚還勾引他,想留下最後一夜的溫存……

  「那個……阿法……」

  「我沒劈腿。」他笑著說。

  「其實,我們不是夫妻,你就算另有所愛也不能說是劈腿……」真是誤會大了!她尷尬的直想挖地洞把自己埋起來。

  嗚!她小手揪著披肩,把漲紅的美顏藏在柔軟的布料裡。

  「就算我有很多機會可以劈腿,我也不會這麼做。」他重申。

  「我對任何女人都不會有非分之想,因為我的心早就被杜蕬蕬這個女人偷走了。這個笨女人為了我的夢想,竟然情願犧牲自己的幸福,傻的令人心疼,所以我絕對不能放開她,要用一輩子的時光好好愛她……」

  他伸手,將埋在皮建立的小臉捧高,對她吐露愛意。

  她好感動,淚光閃爍。

  「杜蕬蕬,你昨天晚上誘拐我,把我吃乾抹淨,這一次你別想再找理由叫我離開,我告訴你,除非我死,否則我永遠都不會再讓你把我推得遠遠的。」

  他語氣堅硬不容置疑,將她從椅子上抓起來,輕而易舉的扛在肩頭上。

  「你、你要做什麼?」美腿在半空中晃啊晃,姿態誘人。

  「時間還早,我們回房去。」

  顯然昨晚他不夠賣力,才有機會讓她一早就耍笨,考驗他的心臟。

  這一次,他絕對讓她累得下不了床,更要讓她認清事實,他有多瘋狂的愛著她。

  關上房門,蔣國法將她拋上床,高大身軀旋即壓上去。

  她臉紅尖叫的想推開他,他卻低頭銜住她的小嘴,封住她的尖叫聲。

  清晨六點半,時間還早呢!

  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再好好溫存一回。

  這一次,一定要讓她累到求饒,不再想東想西,她的小腦袋瓜裡只能想他。

  他用生命愛著她,躺在他身下的杜蕬蕬,因為他從不曾改變過的愛,心坎劃過陣陣感動。

  她,再也不會笨得放手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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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
匿名  發表於 2014-3-17 01:03:59
  四十

  走出臥房,他先到兒童房看看兩個寶貝,替他們蓋好棉被,這才緩緩下樓。

  空氣中飄散著咖啡和食物的響起,他噙著笑意來到廚房,果然在爐子前逮到了嬌人兒。

  「早,怎麼不多睡一會兒?」從身後圈抱住她,經過一夜的恩愛,他徹底投降,不打算繼續折騰彼此。從今天起要放低姿態,跟她重續愛曲。

  被圈在寬懷裡的纖軀微微一僵,她吞下一聲苦澀歎息,輕輕的搖頭。

  「我睡不著。」她說。

  「睡不著?看來昨晚我的賣力演出顯然還不夠。」沉浸在甜蜜愛意中的他,尚未發現她的異樣。

  「早餐吃什麼?我餓壞了,昨晚體力耗損過度,今天得多吃點補回來。」

  「我做了法式煎餅,還煮了咖啡,就快好了,你先去拿餐具。」她眼眶發熱,微微刺痛著,對於他所展現的溫柔,她苦澀的想掉淚。

  用力眨著眼,她壓抑著劇烈起伏的情緒。

  她願意和平放手,她不想讓他有壓力,所以堅強面對是最好的辦法。

  昨晚,自己卑鄙的利用他的同情,誘惑了他,杜蕬蕬對他的女友感到抱歉。

  深呼吸幾次,她強自鎮定的繼續張羅早餐。

  「這是兩人份,應該夠填你的空位。」端著色香味俱全的金黃色法式煎餅上桌,她用盡全力的力氣,才勉強對他擠出笑容。

  他看著份量超多的煎餅,伸手拉住她。

  「孩子的起床時間還沒到,你先別忙了,陪我一起吃早餐。」

  這一個月來,每天早上她總是忙著張羅吃食,替他備好早餐後,回頭又要叫孩子起床盥洗,當她帶著孩子下樓,他已經用完早餐,即將出門上班。

  詳細那個,雖然同住,但他們不曾一起坐下來享用早餐,共度靜謐的時光。

  她輕輕咬著唇瓣,掙扎了下才點頭。

  「我剛好有事要跟你談。」

  在他身邊坐下來,她其實一點胃口也沒有。

  他終於注意到她的異樣,她秀眉輕輕鎖著,眼神帶著猶疑和哀戚。

  「你想跟我談什麼?」他一臉疑惑的瞅著她憂鬱的面容。

  「談……關於孩子的監護權。」她鼓起勇氣說出口。

  「監護權?現在還有必要談嗎?」他微微一愣,不懂她為何突然提起這個?

  經過昨晚,他們已經決定和好如初一家團圓了不是嗎?既然都有了共識,吸納在來談監護權根本毫無意義可言。

  「我們必須談清楚。」小手揪緊圍裙,她相當堅持。

  他直覺不對勁,暫且保持緘默,靜靜聆聽她接續想說的內容。

  「阿法,我很抱歉,過去我單方面提出離婚,是為了讓你能毫無顧忌的追求夢想,我不曾後悔過……」她低著頭,垂著眼簾,將整件事低聲道來。

  「你不負眾望終於成功了,完成了當律師的夢想,我很替你高興,滿心歡喜的以為,我們終於可以一家團圓,只要我努力挽回你,一切都來得及……」

  一切並不算晚不是嗎?

  他眉頭緊鎖,心裡暗忖著。

  「阿法,我看見了。」她故作堅強的抬起頭,泛著淒苦水光的眼眸對上他寫滿困惑的黑色瞳眸。

  「很抱歉,我跟蹤了你。」

  「看見什麼?」他心裡好奇,困惑也更加深。

  「跟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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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匿名  發表於 2014-3-17 01:03:37
  三十九

  望著她,心口益發激盪,他早就溫習過無數回兩人唉的回憶,想念她柔軟的唇、柔嫩的肌膚和迷人的窈窕線條,更別提那令人發狂欲醉的親密結合……

  他想要她,想安慰她,面對她楚楚可憐的哀求,他的理智瞬間崩裂,不想再故作矜持的拉開距離。

  「對不起,我好想太過分了。」見他呆愣住,杜蕬蕬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她的心也好苦。

  伸手推開他,她難堪的轉身欲躲進房內。

  蔣國法將手上的換洗衣物丟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上前一步,張開鐵臂將她抱個滿懷。

  她纖細的身軀僵在他寬厚的胸前,一雙美目驚異的瞪著門扇。

  他低下頭,輕輕吻上她的耳垂,在她耳邊沙啞低語:「是你招惹我的,怎麼可以一走了之?」

  他心裡十分感激她的招惹,讓他心軟的撤下心防,放下不必要的堅持,拉近兩人的距離。

  她心跳失速,帶著驚喜,卻又沮喪哀戚。

  因為在今夜過後,他們將徹底劃清界限。

  嬌軀緩緩回過神,偎入他的懷裡,白嫩的指尖描繪過他薄而好看的唇瓣,下一秒用唇代替指尖,主動抬頭親吻他。

  她的吻揭開了序幕,厚實大掌扣住她的後腦勺,將她壓向自己,加深這個吻。

  呼吸亂了、心跳亂了。他將她困囿在牆壁和自己結實的胸膛指尖,熱情的吻她、愛撫她。

  「不要……」嬌軀難耐的拱起,櫻唇無法克制的吐出破碎的輕吟。

  「蕬蕬,別叫我停,我停不下來……」蔣國法太過熟知她每個敏感點,毫不遲疑的在她身上撒下情慾的火花。她的美麗和性感,甚至連每一聲吟哦都讓他為之瘋狂,只要沾上她,如同沾上了失心瘋的毒藥,讓他上癮,再無法戒掉。

  「……不要停。」揪著他的黑髮,她眼眶泛淚。

  失控到連衣衫都來不及褪去,他撩高她的睡衣裙擺,解放自己的慾望,抬起她的修長美腿,將她壓制在牆壁上,深深埋入她溫暖的身體裡。

  結合瞬間,兩人都發出了歎息聲。

  太久了……多少日夜,他總在夢裡重複著與她身體交融的甜蜜快感。

  如今,終於美夢成真。

  單手捧著她的臀,一手將她的雙手扣在頭頂上,在流瀉暈黃燈光的二樓通廊上,他愛著她,每個起伏都讓她無法承受的呻吟。

  那呻吟聲是愛的催化劑,他放開她的雙手,低頭吻上那兩片喘息的嫩唇,一連串劇烈的動作,他將沉溺於情海的她帶至天堂。

  激情暫歇——

  杜蕬蕬感覺自己好像死了一回,她全身乏力的倒在他的懷裡,若非他圈摟著她的腰,她可能會腿軟的跌在地上。

  蔣國法吻了吻她的臉頰,溫柔的黑眸凝視她泛著粉暈的臉蛋和那迷濛的雙眼,他彎身將她打橫抱起,兜轉至房內。

  將她輕輕放在床鋪上,他暫且離開她,退到床邊——

  「阿法……你不留下來嗎?」衣衫凌亂,卻絲毫不減性感的杜蕬蕬,失望的探出手捉住他。

  「只要一晚就好,我求你。」

  他噙著寵溺的笑意,輕輕扯開她的小手,在手背烙上一個吻痕。

  「蕬蕬,我再也不會離開了。」

  再也不離開了……

  多美妙的一句話。

  她落了淚,滾燙的淚珠滑過臉頰,落在枕頭上。

  他站在床邊,迅速脫去身上的遮蔽物,精壯結實的性感身軀完美的在她面前展現。

  她頓時口乾舌燥,沒想到才經過幾年,他的體格更加結實,練出完美腹肌,皮膚也黝黑了幾分。

  他帶著自信的笑意上了床,跨跪坐在她的腰側,他附身凝視著她泛紅的絕美臉蛋,抬手幫她將身上的睡衣從頭頂上扯掉,

  相較於先前的失控魯莽,這一回,他溫柔的佔有她,歡愉夾著痛楚的甜蜜折騰著她,她哽咽的再度落淚,她閉上眼,細細品味屬於他的體溫,仰頭親吻他的唇。

  足夠了!

  這一夜美好的記憶,她可以留戀一輩子。

  「阿法,我愛你。」在他渾身緊繃,汗水滴落在她的胸口之際,她鼓起勇氣傾訴愛意。

  「我知道。」他噙著笑,吻住她迷人的唇。

  一切的甜蜜和痛楚都融化在這個吻裡,他們身體交融,體溫相偎,全被這美妙的結合震懾住,誰也捨不得離開彼此。

  整晚,他們依偎相眠,度過四年來最甜蜜的一夜。

  早晨。

  微亮天光溜過窗簾落在房間地板上,一道微弱光芒頑皮的拋上床,擾人清眠。

  蔣國法皺起眉頭,翻了個身,手臂自有意識的往旁邊一探,欲將身旁的柔軟人兒攬入懷裡。

  未了,卻撲了個空。

  「蕬蕬……」

  甩開睏意,他坐了起來,轉頭看向身側,那裡早就空蕩蕩一片,大手一摸,床鋪連一絲溫度都沒有。

  低頭看看腕上的機械表,時間走到清晨六點。

  他一臉匪夷所思,她這麼早起床做什麼?

  昨晚他不懂節制,肯定累壞她了,她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瞬間沒了睡意,他掀被下床,彎身欲撿拾昨晚亂扔的衣物,地上卻不見凌亂。

  扭頭望向床尾,米色長尾椅上擺著整齊的衣物。

  他先進浴室沖澡盥洗,回頭穿上乾淨嶄新的衣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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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匿名  發表於 2014-3-17 01:03:15
  三十八

  是個長相不錯、西裝筆挺的男士,他好心的撐著一把黑色大傘,站在長椅旁替她遮去雨勢。

  「下雨了?」她轉頭望著細雨濛濛的街道,一片恍然。

  「你身體不舒服嗎?需不需要幫忙?」男士顯然對她有好感,主動親近。

  她搖搖頭,拍拍裙擺起身。

  「謝謝,我沒事。」

  起身離開,她心情沮喪到無法擠出一個感激的笑容。

  走在雨幕中,她心痛的作了一個決定,她不該再自私的用孩子困住蔣國法,她若愛他,就該還他自由,給他祝福。

  深夜十一點半,燈光昏暗的街道一片靜悄悄。

  蔣國法掏出鑰匙打開家門,高大身影步入裡頭,然後反手輕輕將門關上。

  客廳裡,不管多晚都留著一盞燈。

  他感受著屋內的溫暖,心頭也暖洋洋。

  放下公事包和百貨公司紙袋,脫去西裝外套,他解開袖口,挽起袖子走進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溫開水。

  溫潤的水滑過喉嚨,讓緊繃的神經得到舒緩。

  不是這杯水如此神奇,而是這間屋子住著他心愛的女人和孩子。

  這裡是他的城堡,有他想守護的人,在這裡他感覺百分之百的放鬆。

  縱使心裡還氣著她,但心裡卻為她感到心痛。

  他的心疼,她知道嗎?

  這陣子,他已經看見了她的改變,想必日後她再也不敢如此莽撞的無視他,擅自替他決定一切。

  嘴角勾起一抹笑。

  他啊!要開始回應她的愛了。

  這份禮物是開端,他要給她慢慢的愛,重新拾回甜蜜的感覺。

  有了決定,他心情十分愉悅。走過去沖洗杯子,將杯子倒扣在杯架上晾乾,隨即又折回客廳,拿起方才放下的東西,拾級上樓。

  立在二樓玄關,他望向主臥房,門縫下流瀉出光線,說明房內的人尚未入眠。

  有好幾次他發現,她總是等到他返家才肯入眠,即便總是窩在房內不曾現身,但他知道,她在等門。

  好幾回他衝動的想過去敲她的房門,將兩人的恩怨一筆勾銷,更想告訴她,他還深愛著她,想要她回到自己的身邊。

  但一思及若輕易原諒,可能又會寵壞她,讓她重蹈覆轍,所以不得不壓抑衝動,轉身走開。

  她必須真的領悟了,這一切才有意義,他們才能走的更遠。

  吞下一聲歎息,他逼自己將目光從她的房間調開,轉身走進房門虛掩的兒童房,將自己的衣物擺在角落的櫃子上。

  走到窗邊,他彎身親吻一雙兒女,接著從衣櫃裡取出換洗衣物,然後躡手躡腳的離開房間,準備到外頭的浴室洗澡。

  走出房間,他意外看見杵在主臥室門口的杜蕬蕬。

  她穿著連身純棉睡衣,赤著雪足,一臉心事重重,站在門框下瞅著他。

  心坎閃過一絲擔憂,他毫不猶豫的大步走上前。

  「怎麼了?」低頭望著她,這麼近距離,讓他看清她眼下的陰暗和淡淡淚痕。

  「你……在哭?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事……」她搖搖頭,強忍的眼淚再度奪眶而出。

  她想了很多事情,也作了痛苦的抉擇,她決定面對現實,承擔任性所為的後果,她不想再勉強他了。

  關於孩子的監護權,她願意讓兩人共有。

  「你哭了,一定發生了什麼令你傷心難過的事。」他伸手捧起她低垂的臉蛋,擔憂的瞅著她的淚顏,她的臉色蒼白如紙,眼神哀淒令人心憐。

  「跟我說,就算有天大的事,我都可以幫你。」

  她這模樣讓他看了十分心疼,怎麼可能會沒事,還故作堅強?

  「你幫不上忙……」他的心不再屬於她,所以根本幫不上忙,回不了頭了。

  「我會盡力而為——蕬蕬?」

  她冷不防撲進他的懷裡,緊緊抱著他,讓他猛地一震。

  「抱我……好嗎?」

  就當是分別的禮物。

  她知道自己很卑鄙,但她好懷念他的體溫、他的熱情,即便他已經屬於另一個女人,但在放手前,她還想自私的擁有他一個夜晚。

  蔣國法再度猛地一震,驚詫的黑瞳低頭與她哀求的目光相凝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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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3-17 01:02:56
  三十七

  走回客廳,她跟來打掃的傭人說了一聲,決定趁孩子午睡時外出走走,一掃煩悶的心情。

  傭人直到四點才會離開,她有將近三個小時的自由。

  穿上米色風衣,圍著格紋圍巾,還特地別上了蔣國法送她的彩寶胸針,她拎著方包,穿著長靴,決定到名媛百貨逛逛,農曆春節即將到來,她想替孩子和蔣國法才買新年衣物。

  開車出門,因為時間有限的關係,杜蕬蕬直接鎖定童裝部和男裝部。

  很快的挑選幾件後,她看看時間還夠,便悠閒的到三樓女裝部逛了起來,也想替自己添幾件新款冬衣。

  她沒有預設想要什麼,就隨便逛逛,喜歡的就試穿,價格合理才會買下來。

  這幾年,雖然她靠著投資艾咪的經紀公司,收入還算穩定,但跟模特兒生涯時的收入相比,簡直天差地別,加上不曾接受家裡的財務支助,她在用度上自然比較精打細算,不會盲目的大肆採購。

  逛到她喜愛的品牌專櫃,裡頭已經有客人在挑選,專櫃小姐忙著招呼那組男女顧客,暫時沒理會她。

  反正她也只是隨意看看,這樣比較沒有壓力。

  背對著另一組顧客,她隨意從架上挑出一件藕色連身毛衣,朝身上比了比。

  「國法,你可以結賬嘍。」挑好大衣和一件毛衣的鍾紫韻喊了一聲。

  國法?

  杜蕬蕬倏地轉頭,瞪向背對著她的一男一女。

  剛剛她沒看清楚,現在仔細一瞧,認出了那寬厚身影,是蔣國法沒錯。

  而他身邊的女人是鍾紫韻。

  他們怎會在上班時間一起逛街,且女方挑好衣服還交給蔣國法結賬?

  他們在交往嗎?

  猜疑、嫉妒和難受在杜蕬蕬心頭炸開來。

  神色鬱結的望著他們相配的身影,她的心也跟著糾結起來。

  眼眶微微刺痛,那刺痛感逐漸擴大,蔓延到心扉,讓她呼吸急促,纖細的嬌軀瑟瑟顫抖。

  胸中佈滿痛楚,淚水盈眶,心痛益發加劇,她以為自己會失控的痛哭出來。

  當他們結完帳拎著戰利品要離開之際,她勉強背過身走到另一排衣架前,低垂著蒼白雪顏,將自己的難堪隱藏起來。

  他們離開後,她猛地抬頭,望著那登對的身影,眼淚從眼角滑落。

  「小姐,你怎麼了?不舒服嗎?」專櫃小姐走過來招呼她,卻看見她滿臉淚。

  「……你是杜蕬蕬?」

  對方多看了一眼,認出了她。

  她恍惚的搖搖頭,抬起手背抹去臉頰的濕潤。

  「抱歉,我沒事,你認錯人了。」

  走出專櫃,她神色恍惚的跟著那對合襯身影,一路尾隨。

  半小時後,杜蕬蕬一臉怔愣坐在百貨公司外的長椅上,目光空洞的看著路上的行人,心緒混亂。

  她的自信在前一刻被完全擊潰。

  她自以為是的認定蔣國法不可能愛上別人,心裡永遠只有她的存在。

  但顯然,她過度自信了。

  杜蕬蕬腦海裡不斷浮現他替女伴結賬,拎購物袋,陪她買蛋糕和咖啡,兩人搭車離去的親暱畫面。

  眼淚在眼眶裡打轉著,她的心坎泛著寒涼,一雙手緊緊揪著衣擺,整顆心直往無底深淵下墜。

  原來,他的心早另有所屬。

  他不再愛著她。

  他會選擇搬進公寓和他們同住,顯然只是權宜之計,他說要爭取孩子的監護權,也應該是認真的,一絲玩笑成分也沒有。

  他只要孩子,至於她……他不想要了。

  而她,卻以為那只是他的氣話,只要他氣消,就會重新接納她,一家人可以幸福美滿的一起生活。

  然而,這一切的自信都潰散了。

  杜蕬蕬的心碎成一片片,碎落一地。

  她兀自陷於心碎的痛楚中,淚光在眼角閃爍。

  整座城市不知何時已被細雨籠罩,她卻渾然不覺。

  雨濛濛,她淋著雨,長髮已然半濕,卻仍舊困鎖在心痛中,無法回神。

  「小姐,你不躲雨嗎?」一道男性關切嗓音在頭頂落下。

  她恍惚回魂,抬起泛紅的眼眸看著對方含笑關心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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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3-17 01:02:37
  三十六

  她努力不懈拉近兩人的距離,雖然效果不彰,但她秉持著再接再厲的信念,把握每一次的機會。

  花了一個半小時跟郭晴討論完畢,蔣國法跟鍾紫韻搭著電梯下樓。

  蔣國法原本打算直接趕回辦公室,但因為鍾紫韻臨時想逛一下,蔣國法只好陪同。

  過兩天是鍾紫韻妹妹的生日,她想買一件輕暖御寒的大衣當生日禮物,於是他們一起來到三樓。

  鍾紫韻挑選大衣,蔣國法看著一整排的女裝,想著杜蕬蕬,她偏愛米色和薰衣草色,他注意到一條薰衣草色的披肩,覺得很適合她,便走過去多看兩眼,並觸摸了下材質。

  「這披肩好漂亮,你要買來送人?」

  鍾紫韻走過來,疑惑探問。

  蔣國法從來不談私事,所以關於他到底有沒有女友,完全不得而知。

  「嗯。」他點點頭,覺得披肩觸感柔細,質料上乘。

  「送給女朋友?」他的惜字如金更讓她想追根究底。

  女朋友?

  「不是。」

  是送給老婆。

  雖然目前他們尚未復合,但在他心中,她的地位沒有改變過。

  鍾紫韻明顯鬆了口氣。

  「送給妹妹嗎?這條顏色很年輕,的確很適合。」鍾紫韻知道,他有個妹妹,在私立中學教書。

  「這質料很好,應該很舒服。」

  她主動將披肩拿過來,質料摸起來很舒適,披在肩上不會有刺刺的感覺。

  「我也這麼覺得。」同為女人的鍾紫韻也認同,那麼他還猶豫什麼。

  他決定買下披肩。

  「國法,你等我一下,我還在跳。現在購物滿晚有折扣,我們待會兒一起結賬。」鍾紫韻將披肩遞還給他,轉頭繼續挑選大衣。

  他點頭,拿著披肩站在她身後,高大身影靜靜佇立等待,心裡暗忖著,該用什麼理由把這份禮物送給杜蕬蕬?

  蔣國法跟孩子們同睡已經過了一個月。

  除了第一晚擠在同一張床上,第二晚開始,他在床下鋪了厚棉被當做床墊,每天晚上陪孩子們入睡。

  杜蕬蕬注意到了,他每天起床總習慣性的揉著肩頸,顯然是睡地板造成的僵硬酸痛。

  她特地到寢具店訂製一張單人加大的記憶床墊,讓他每晚得以舒適入眠。

  蔣國法沒有拒絕她的好意,就像他注意到她生理不適,願意替她張羅熱巧克力,將替孩子洗澡的工作攬下,彼此關心著對方。

  但關心歸關心,他們雖然互動良好,但感情並沒有任何進展。

  爸媽也頻頻私下關心著他們。

  自孩子生下後,爸媽就放下所有成見,反而積極勸起她,要她帶孩子去莓果找蔣國法團圓,但她不能這麼做,他一旦知道她生了孩子,鐵定會中途放棄學業,另找工作,扛起經濟問題。

  她壓抑著思念,等他回來。

  她本以為兩人的關係會隨著相處而有所轉圜,但雖然蔣國法假日會帶著她和孩子出遊,完全不吝展現父愛盡力填補四年的空白。

  可對她,卻總是十分冷淡,只要她一靠近,他立刻散發的冷漠氣息總讓她知難而退。

  「國恩,你說我該怎麼做才好?」她坐在中島前講電話,攪拌著已經冷掉的咖啡,心情沮喪。

  「我哥很固執的,看來他真的很火大。」電話那頭的蔣國恩十分同情杜蕬蕬。

  「別放棄,你要堅持下去,我哥既然願意跟你們住在一起,代表他願意一家團圓,只不過他還沒消氣……」

  是啊,他脾氣特大!不僅老愛擺臭臉,語氣冷漠,跟她在一起也總拉開距離,保持安全。

  「一個月了,已經整整但是天,我們之間一點進展都沒有,這樣下去還得了,他若存心跟我耗下去,我該怎麼辦?」

  「蕬蕬,你問我,我也沒辦法。」蔣國恩也一臉傷腦筋。

  「要不,找我爸幫忙好不好?讓爸出面跟我哥談——」

  「不要!那是下下策,我不能讓爸蹚這個渾水,何況他真被逼著跟我復合,可能會反感。」那只會導致反效果。

  「也對,以我哥的牛脾氣,有可能會反彈。」那就無計可施了,蔣國恩只能在精神上替杜蕬蕬加油打氣。

  「國恩,不好意思打擾你,我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加油,有什麼進展要跟我說喔。」

  「那是一定的。」如果有好的進展,一定第一個跟她報告。

  杜蕬蕬掛了電話,拿起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苦澀滑過喉嚨,讓她揪起眉頭。

  將咖啡拿到洗碗槽倒掉,杯子放進洗碗機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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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3-17 01:02:17
  三十五

  房內,只點了一盞床頭燈。

  杜蕬蕬穿著睡袍坐在床沿,正低頭找著絨毛拖鞋,有一隻跑進床底下了。

  他這角度可以看見床底下那只拖鞋,他走過去,蹲下來伸手將拖鞋撈出來,利落套進她雪白冰冷的腳丫。

  腳丫瞬間被溫暖的絨毛包圍,她猛然抬頭,望著蹲在眼前的高大男人。

  「……謝謝。」

  早上對她擺臉色的人,現在又舉動溫柔的替她找鞋穿鞋。

  他心裡明明很愛她,卻老是故作冷淡。

  杜蕬蕬在心裡歎氣,她知道他氣得不輕,可能要很久才會消氣,只不過每次面對他的臭臉,她總會感到相當難受。

  「還痛嗎?需不需要我去幫你買止痛藥?」

  「不用,我自己有備藥,一小時前吃了一顆,現在好多了。」她虛弱的搖搖頭,臉色有點蒼白,髮絲凌亂。

  中午時,就感覺腹部悶悶漲漲的,她趁傭人來打掃家裡時,出門買菜,順便到藥房買了止痛藥。

  果然,吃過晚餐後生理期就來了,一來就痛得要命。

  「要不,我去煮鍋紅豆湯給你喝?」聽著她欲振乏力的聲音,他的心揪痛著。

  「時間很晚了,不用了。」她還是搖著頭,不希望他太累。

  他剛進律師樓,求好心切的他一定花了很大的心思在工作上,加上又得為孩子和她的事煩著,公事與私事的煎熬一定讓他很有壓力。

  她想當個賢惠的妻子,不想加重他的負擔。

  「巷口的二十四小時超市有賣紅豆,我去買回來煮,一點也不費事。」

  「我吃不下,真的不用了。」見他起身要外出,她忙不迭捉住他的手。

  「不然幫我泡一杯熱巧克力好嗎?」

  他點點頭,輕輕抽回手。

  「你躺著吧,我去泡巧克力,等一下我會幫孩子們洗澡,哄他們入睡。」

  他很關心她,但神情語氣一樣淡漠。

  「好,謝謝。」

  她帶著濃濃的失望,踢掉絨毛拖鞋,重新躺回床上。

  看來,他們之間的鴻溝,很難跨越。

  不知道得花多少時間才能平息這座火山。

  一星期、兩星期?還是一個月、一年?

  不管多久,她都得繼續奮戰下去。

  望著天花板,內心孤寂又無奈的杜蕬蕬深深的歎了一口氣。

  唉,這是她自找的!

  「國法,該走了。」

  鍾紫韻穿著黑色風衣,優雅幹練的出現在蔣國法的辦公室門口。

  「今天我來開車。」

  剛買入新車的鍾紫韻,拎著車鑰匙開心的笑著。

  「好,麻煩你了。」

  蔣國法沒意見,搭誰的車出門都一樣。

  最近他們被分派處理一件跨國商業案件,委託人是日正集團的總裁夫人郭晴。

  三年前,郭晴在丈夫的贊助下,斥資十幾億在信義商圈打造了一間名媛百貨,主要販售國外的知名品牌,鎖定金字塔頂端的客層。

  百貨公司一開幕,旋即造成轟動,業績蒸蒸日上。

  但近日,發生一件相當震撼的事。

  郭晴的妹妹郭馨在去年談下某知名化妝品的代理權,第一實際那就在名媛百貨設櫃。

  上周週年慶時,此專櫃造成搶購,業績上看千萬。

  但近日有很多民眾投訴爆料,指其保養品搽了會過敏紅腫,民眾懷疑根本就是以劣質品充數。這件事已經引起重視,檢察官也展開調查且得到充分的證據,對郭馨很不利。

  郭晴對郭馨感到失望又生氣,但畢竟是親人,幾經考慮,還是決定幫妹妹一把。

  郭晴除了聘請律師,同時還委託理研,跟國外的化妝品公司打國際官司,希望能將一切傷害減至最低。

  「走吧。」蔣國法從辦公桌後起身,他隨手拎起外套和公事包,信步走往門口。

  這是進公司來,他第一次和鍾紫韻共事。

  這一星期中,兩人為了這件案子互動頻繁,時常一起吃飯,邊用餐邊討論案情,也常外出跟委託人開會。

  蔣國法對鍾紫韻的態度,並沒有因此而有所改變。

  他心有所屬,即便正跟杜蕬蕬都其中,也不會心猿意馬,因為他愛的人只有杜蕬蕬。

  相較於蔣國法的冷淡,鍾紫韻熱情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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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3-17 01:01:58
  三十四

  「我另外煮了咖啡,沒有加糖和奶精。還有,這是房子的備用鑰匙,給你。」

  他接過鑰匙,隨手放進公事包裡。

  叉起起司蛋餅吃了一口,濃郁的起司和蛋餅香在舌尖化開來,美味的令他不自覺的嘴角上揚。

  「好吃嗎?」她眨巴著美麗的眸子,萬分期待看著他微揚起迷人的唇角,軟化了他冷漠的臉部線條。

  「還可以。」他斂去唇角笑意,輕輕點頭。

  心頭湧上一陣失望,她洩氣的垮下粉肩。

  「我去叫小朋友起床,你慢慢吃。」

  她頹喪的走出廚房。

  他喝著咖啡,於心不忍的瞅著她單薄的背影,放下保溫杯,又開口道:「咖啡很好喝。」

  她沮喪的眼睛驀地發亮,回頭對他嫣然一笑。

  「真的嗎?」

  他感覺心跳漏了一拍,頓時心顫目眩,被她電到。

  「咳,關於昨晚我說的話,你思考過了嗎?小正和小英的監護權,你有何打算?」導回正題,他逼自己忽視那張有人的美顏,不被迷惑。

  「我不會放棄監護權,也不想跟你分開,我會努力挽回你的心,我要一家團圓。」笑意從甜唇隱去,她握緊拳頭非常明確的告訴他,這是她想要的結果。

  他挑高一道眉,冷冷扯唇。

  「你以為事情這麼簡單嗎?在你隱瞞我整整四年之後,我會輕易原諒你?」

  「我知道你不會輕易原諒我,但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不管你有多生氣,我都會承受下去。」她昂起下巴,不容置疑的宣佈。

  「別以為你有我爸當靠山,就能輕易獲得我的原諒。」

  昨晚返家整理行李時,父親早已等在客廳。他們做了短暫的交談,他遂明白原來父親是「幫兇」。

  父親從頭到尾都知道孫子的存在,幫忙隱瞞是怕他一旦知道事情,會立即結束學業,飛回台灣。

  她和父親之間的緊張關係早已改變,如今杜蕬蕬常帶孩子到家裡走動,偶爾還會住下,一大兩小就窩在他的房間裡。

  也難怪她的耳環會不小心掉落在他的房間。

  「這件事跟爸沒有關係,你別怪爸,要怪就怪我,事情是我起的頭,我會努力挽回。」她有骨氣,一人做事一人當。

  「好,我等著瞧。」他欣賞她的骨氣,但又氣她如此篤定。

  地球不是繞著她轉,事情不會一切如她所想進行下去,他必須讓她知道這個道理,這次非得讓她學乖不可。

  今天氣溫更低了。

  晚上九點半,蔣國法返家。

  客廳空蕩蕩沒有人,一片靜謐。

  跟早上他出門前一樣,偌大的客廳只點亮一盞立燈,溫暖的光暈讓整個空間顯得溫馨,不那麼冷清。

  他擱下公事包和西裝外套,一邊解開袖口走上樓。

  主臥室的房門緊閉著,兒童房則虛掩著,只有遊戲室房門敞開且燈光大亮,小英稚嫩的笑聲傳來。

  他走過去站在門口,以為杜蕬蕬正陪著小孩玩。

  銳眸輕輕一掃,哪裡有杜蕬蕬的身影,只有兩個寶貝各窩在一角,玩著心愛的玩具。

  「嗨。」他出聲,讓孩子知道他回來了。

  「爹地!」正玩著芭比娃娃的小英眼睛一亮,抱著心愛的芭比就朝老爸撲過來。

  他彎身一把抱起女兒。

  「晚餐吃了嗎?怎麼沒看見媽咪?」

  他掛心她。

  早上出門前,他說了重話。明明堅持要懲罰她的人是自己,結果每次冷漠無情的重話一說出口,自己的情緒卻大受影響。

  「媽咪肚子痛痛,在房間睡覺。」繪畫的是兒子,他放下鋼彈模型走過來,靦腆的扯扯老爸的西裝褲。

  「媽咪每個月都會痛痛喔。」小英點頭附和。

  每個月?

  生理痛嗎?

  以前她也常生理痛,只要她有時間抽空返家,他會煮紅豆湯給她喝,平常也會買止痛藥,讓她隨身攜帶。

  「我去看看媽咪,你們自己玩。」擔心寫在俊臉上,他回頭看著主臥室。

  「爹地,我們還沒洗澎澎。」小英賴皮,等了一整天好不容易看到老爸,想多跟老爸相處。

  「等一下爹地幫你們兩個洗澎澎,乖。」

  「好,一言為定。」小英眉開眼笑,自動滑下老爸的懷抱。

  他大步走過鋪著原木地板的通廊,站在主臥室門前,勾指輕敲兩下。

  「小英還是小正?進來吧。」裡頭,旋即傳來說話聲,那聲音有點乏力。

  大手扭開門把,他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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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3-17 01:01:33
  三十三

  「不,如果你還愛著我,你不會這麼做……不會……」不會嗎?突然間,她不那麼確定了。

  她輕輕搖頭,想表現出自信,好反駁他的假設,但蒼白臉色洩露了她的恐懼。

  當初她自認瞭解他,所以才敢如此膽大妄為的算計他。

  四年前那場意外她並不怪他,但卻被她利用來推波助瀾,讓他放下責任,海闊天空的去飛。

  在今天之前,她甚至十分篤定,當他完成夢想,他會回到自己身邊。

  可此刻面對他憤然的指責,惶惶不安如浪潮般淹沒她。

  「你錯了,我考慮過這麼做,我一度想接受另一個律師樓的聘請,長期待在紐約工作——」他眼色凌厲的說著。

  「當初我若選擇待在紐約,可能七年八年或更久。」

  「不管多久,我都願意等。」

  「你願意等,我不一定願意回到你身邊。」他負氣的反駁。

  「你……不願意嗎?」驚愕的望著他一臉森寒,杜蕬蕬渾身顫抖。

  深夜氣溫極低,但刺骨的冷意卻不敵從背脊蔓延上來的惡寒,讓她心驚膽跳。

  「我在考慮……該不該跟你爭孩子的監護權。」

  「監護權……」她臉色一白,這比不願回到她身邊更讓她恐懼。

  「對,我會全力爭取孩子的監護權。」

  這勢必讓她受傷且害怕,他並非想傷害她。但除此之外,他想不出任何辦法能讓她從此乖乖聽話。

  他愛她,絕對有意重新復合,但他十分確定自己無法承受她又一次的算計,即便她廚子善意,他仍無法接受。

  「阿法……」

  「這件事有空再談。」

  他轉身,大步跨過庭院,開門離去。

  西裝外套從杜蕬蕬的肩頭滑落,她臉色發白的望著他小時在門後的高大身影,一顆心直往下墜,落入無底深淵。

  在孩子的雙人床上窩了一晚,人高馬大的蔣國法骨頭酸痛又僵硬。

  他下了床,一手揉著後頸,盡量輕聲不吵醒孩子,起床到外頭的浴室梳洗。

  才走出房間,便聞到空氣中瀰漫的食物香氣。

  還殘存著睡意的黑瞳閃過一抹訝異,他走進浴室梳洗換衣後,拎著西裝外套和公事包走下樓看個究竟。

  時間還早,因為冬天的關係,外頭天色微亮,寂靜的客廳裡有一盞溫暖光暈。

  因為昨天丟下一堆公事沒處理便提早下班,今兒個他得提前進公司處理。雖然很想留下來陪兩個寶貝吃早餐,但礙於公務繁重,他不得不先行離去。

  他原本想直接出門,路上再隨便買份早餐果腹,但食物的香氣引發他的好奇心。

  他走到廚房門口,意外看見餐桌上已經擺上一籃烤好的法國香蒜麵包、一盤切好的蘋果以及一個銀色保溫杯,濃郁的咖啡香氣縈繞在薰衣草色和米色搭配裝潢的廚房裡。

  杜蕬蕬手裡拿著鍋鏟站在爐子前做著早餐。

  他相當震懾。

  跟她結婚的那幾年,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她對下廚敬謝不敏,連切水果、煮開水都不會,更別說一頓早飯。

  但現在,她卻站在那裡,洗淨鉛華為家人洗手作羹湯。

  眼前溫馨的一幕讓他感動不已,心中不曾消失的愛,更加深刻濃厚。

  他無法不愛她。尤其在她為這個家、為孩子做了巨大的改變之後,他多想將她擁進懷裡,對她傾訴心中愛意……

  但時機未到,他必須讓她明白,這個家不能由她明白,這個家不能由她任性主宰,孩子不是她一個人的,他擁有一半的權利和義務。

  杜蕬蕬將煎好的培根蛋餅、起司蛋餅起鍋,熄了爐火,端著白色大圓盤轉身。

  一轉身,她看見了站在廚房門口的他。

  他高大偉岸,一身西裝英挺出色,讓她心動不已。

  「吃早餐好嗎?我多做了一份,另外還煮了咖啡。」昨晚,他的冷漠讓她心碎,回房間裡暗自哭泣。

  但個性堅強的她,很快重新振作起來,她要勇敢的面對。

  他的目光從微微冒汗的白皙臉蛋移開,心口發熱。

  他想將這個一心一意為他好的傻氣女人擁入懷裡,狠狠地吻她,將過去幾年的濃濃思念全化為行動。

  但他極力克制自己,刻意端著一張撲克臉,不發一語的走過去。將西裝外套擱在椅背上,公事包放在另一張椅子上,拉開面前的餐椅坐了下來。

  她旋即將盤子放下,色香味俱全的蛋餅引起他的食慾。

  他訝異的抬頭望著她,她轉過身飛快去拿餐具和紙巾。

  當她回頭朝他走來,他目光低垂,遮掩訝異。

  她站在餐桌邊體貼的替他服務,取了半份起司蛋餅;培根蛋餅和一片香蒜麵包放在碟子裡。

  「吃吃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她就像一個盡責溫柔的妻子,替他張羅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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