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匿名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歷史軍事] [龍人]霸漢[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狀態︰ 離線
31
匿名  發表於 2011-2-24 18:58:25
第 一 卷 第十五章 內奸之迷


    楊叔微愕望瞭望白橫長長地吁了口氣林渺的回答有些滑頭不過他也不能奢望林渺說些什麼不由捅破窗紙偷眼望瞭望院外。

    白慶依然在大門之處但卻並沒有預期的戰鬥一切似乎都很平靜白慶只是在與門外之人說話。

    「這本小冊子之中不知道寫了些什麼?」楊叔拿出那本小冊自語道。

    「秘密!只不過是關於什麼樣的秘密卻是不得而知了。」林渺聳了聳肩道。

    楊叔笑了林渺的回答還不是白搭?等於和什麼也沒說一樣他自然知道這之中定是秘密否則怎會勞動那麼多人四處翻找把翠微堂差點沒掀過來。

    楊叔竟有些不敢翻開那本小冊子但他卻明白最終是要打開這本冊子的只是時間的遲早問題而已。

    「你打開看看吧。」楊叔將小冊子遞給了林渺他對林渺倒極為信任至少老太爺白鷹和小姐白玉蘭都極為信任林渺而且又與劉秀、鄧禹是朋友是以他相信林渺。

    林渺聳聳肩有些好笑地道:「楊先生真滑頭要知道看秘密只會是一種負擔!」

    「但也是一種信任!」楊叔不以為恥也笑了笑回應道。

    林渺無可奈何地笑了伸手接過小冊子極為慎重地翻開了一頁。

    楊叔微微愕然他也看清了那一頁上的東西事實上什麼都沒有只是空白。

    林渺吸了口氣又緩緩地翻過一頁依然是空白一片什麼也沒有。

    林渺與楊叔不由得相視望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的愕然。

    「再翻!」楊叔又道他也急了看上去這小冊子並不厚怎會開始兩頁一個字也沒有呢?至少弄個什麼小標題也可以呀。

    林渺又翻了一頁還是空白他心裡也火了急翻過這本只有幾十頁的小冊子但卻傻眼了半天沒有回過神來整本冊子一個字都沒有全都是空白一片這完全是個鬧劇!

    楊叔的臉色都變了也跟林渺一樣傻眼自語道:「怎會這樣?怎會連一個字都沒有呢?這不可能!」

    林渺也無可奈何地笑了笑道:「也許真是這樣只是我們對它期望太高而已或是白堂主還沒有來得及寫什麼也說不定!」

    「那他為什麼要提到這些?」楊叔問道。

    「他並沒有提到這本小冊子只是說懷中有東西或許是怕我們窮他說他懷中有點銀子拿去用吧我不介意的。」說到這裡林渺自己也笑了起來。

    楊叔想想也啞然失笑隨即又自語道:「難道他是說這幾個藥瓶?」

    林渺撇了撇嘴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只能等堂主醒了再問他我們現在的想法只能算是一種猜測。」

    「他們回來了!」林渺突又改口提醒道。

    楊叔望了窗外一眼林渺已將那無字之書納入了懷中楊叔若無其事地為白橫擦拭血漬彷彿什麼事也沒有生過而林渺則撕下一根長帶將腰間的傷口上了點藥紮緊。

    「白堂主還沒有醒嗎?」白慶走來悠然問道。

    林渺搖了搖頭道:「我看要請個大夫來看看堂主的傷勢如此嚴重只怕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

    「如此深夜到哪裡去找大夫呀?」白慶皺了皺眉道。

    蘇棄和金田義也皺了皺眉他們對竟陵城內並不熟悉而且此刻草木皆兵那群魔宗殺手也說不定什麼時候在哪裡出現若是落單了的話很可能連死都不知道是如何死法。

    「大家去休息吧衛家答應明天借船給我們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這裡便由我看著就是!」白慶道。

    林渺一愕沒想到衛家之人這麼好打來到這裡晦氣沒尋著反而準備借船給他們看來湖陽世家與衛家的關係還不錯嘛。

    「讓總管看著怎麼可以?這裡便交給小的吧!」一名家將道。

    林渺望了那人一眼白慶也點了點頭道:「那你就小心些要是堂主醒了便立刻來通知我明白嗎?」

    「白泉知道!」那家將點頭道。

    「那大家先去休息吧!」白慶吩咐道。

    林渺想了想見蘇棄似乎要說什麼不由得拉著他便走出了房門。

    楊叔望了林渺一眼也什麼都沒說就跟著林渺行了出去。他倒不擔心什麼反正眾人都住在這旁邊若有什麼動靜很快就會驚動眾人因此他倒不怕生什麼意外。

    林渺沒有睡其實他睡與不睡並無多大的區別。他睡覺也是在練功以一種奇怪的姿勢保持睡態體內的真氣依然可以運轉自如自然流暢這便是鬼影劫中的一個基本法門也可算是一種練氣的形式。

    林渺的頭腦保持著一種空明而清醒的休眠狀態這是一種休息但同時又可以最快的度對周圍生的事情作出最迅捷的反應即使是窗外的風吹草動也無法瞞過他的靈覺。

    這是一種與聽覺不相同的境界而是直接升自心底的一種明悟。

    「總管堂主醒了……」白泉的聲音似乎映入了林渺的心中而白泉此刻正在敲白慶的門。

    林渺心頭一動立刻醒來但卻沒有立刻起身他倒想看看白慶與白橫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白橫不願意見甚至是恐懼見到白慶?是以他並不急著出去。

    「啊……」一聲悶哼自不遠處的白橫房中傳來。

    林渺暗叫不好在寂靜的夜空之中那聲悶哼特別清晰是以音量雖小卻逃不過林渺的耳目。

    「嘩……」林渺帶刀飛衝破窗子直撲向白橫所在的房間。

    白泉顯然也聽到了這聲悶哼吃驚地忙自白慶的房外趕回。

    蘇棄也正在此時破門而出但他的度比林渺要慢上少許。

    「嘩……」白橫的房頂炸裂而開一道黑影衝天升起如夜鷹一般掠向黑暗。

    「堂主……」白泉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林渺再無懷疑不由得怒吼道:「鼠輩休走!」身子一旋之際也掠上屋頂。

    「嗖嗖……」林渺才上屋頂便覺幾道冷厲而充滿殺機的勁風撲面而至不由得微吃了一驚橫刀一切。

    「嘩嘩……」一陣暴響黑暗之中迎面而來的卻是幾片屋瓦瓦礫四射卻被林渺的護身氣勁震開但如此一來林渺身形略阻便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神秘人物掠向院外。

    金田義和蘇棄自兩個不同方向疾追而出他們的身形並未受阻但林渺卻知道這兩人追不上對方因為對方的身法太快。

    楊叔和幾名家將也衝了出來鐘破虜亦追擊而出。

    林渺心頭一動不入白橫房間卻掠向白慶所居的廂房。

    那幾名家將錯愕不明所以但卻不阻林渺他們都急著趕向白橫的住處。

    「嘩……總管!」林渺伸手震開白慶的房門但見屋內空空如也並沒有白慶的影子。

    林渺冷哼一聲轉身退了出來直奔白橫的房間。

    白橫死了前額盡碎死於重手法之下雙目依然怒睜不知是驚恐還是憤怒其眼神沒人能夠讀懂。

    屋中所有人都呆住了誰都知道白橫死了但這個結果卻是他們都不曾料到的。

    「總管不在房中!」林渺拉了一下楊叔的衣襟低沉而冷漠地道。

    楊叔的臉色再變有些冴異地望著林渺。

    林渺絲毫不讓地與楊叔對視著他的心中沒有任何波瀾平靜得連他自己也有些吃驚。

    「剛才?」楊叔神色變幻不定突然像是病了一場般問道。

    「就是剛才!」林渺肯定地點了點頭他現楊叔的臉上有憤然之色但他卻沒有再說多餘的話。

    驀地林渺似有所覺扭頭向外望去不由得微怔他看到了白慶。

    白慶急步趕了過來表情間似乎有些愕然。

    「生了什麼事?」白慶老遠便問道。

    林渺望了楊叔一眼楊叔也正在看著他兩人的眸子裡同時泛起了一絲憤然但很快又平復了下來。

    「白堂主被殺了!」林渺平靜地道。

    白慶一入屋便現了白橫的屍體臉色大變喝道:「白泉這是怎麼回事?」

    白泉「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神色大變地道:「總管都怪屬下不好一時疏忽。白堂主一醒我便去通知你可是賊人卻趁虛而入待小人趕回之時便成了這個樣子。」

    白慶一聽一臉懊悔和悲憤地顫聲道:「是我害了他呀沒想到我只去出恭片刻就生了這等事這不能全怪你都怪我!」

    林渺和楊叔不由得對視了一眼都沒有說話而此時蘇棄和金田義及鐘破虜都垂頭喪氣地趕了回來一見白慶不由得都告罪道:「我們沒用讓那惡賊逃了!」

    林渺心中暗嘆這個結果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但那又能怎樣?

    「算了那賊人太厲害跑了就跑了我們還是明天趕快離開這是非之地請到天機神算就可以完成任務了!」林渺拍了拍蘇棄的肩頭安慰道。

    蘇棄苦笑了笑他不能否認林渺的話對方確實是太厲害僅度就不是他們所能比的只追了兩條街便將人給追丟了他也無話可說。

    楊叔嘆了口氣也附和道:「我們把白堂主的屍體埋了吧入土為安既然死人不能復活我們便要好好為明天的事準備一番我不想明天仍被賊人所乘!」

    「楊先生說得對!」林渺贊同道。

    蘇棄先是一怔不明白林渺和楊叔何以對這事如此輕描淡寫不只是蘇棄便是白慶和其他的人也一樣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得投向兩人。

    林渺嘆了口氣道:「大家都呆在這兒難道便可等到兇手自己來嗎?難道就可以讓白堂主活過來嗎?在這件事之上我們已經輸得一塌糊塗了我們應該放下這已經生的慘局養精蓄銳去應付另外的突事件只要在另外的事上贏回來也不能算是滿盤皆輸大家認為如何?」

    林渺此話一出眾人不由得皆點頭默許雖然心中悲痛難免但也知道林渺的一片苦心便連楊叔也暗讚。

    「把白堂主埋了吧。」楊叔傷感地道。

    一大早衛府便有人來翠微堂通知船隻已經準備好了。

    由於白慶、林渺一行只有十二人因此並不需要特大的船隻一般的漁船便行了而適合十二人座的船並不多幸好衛府辦事效率極好準備了兩艘不大不小的船每隻船載十人沒什麼問題事實上只需載上六人就可以了而且每隻船上都備了乾糧之物準備還是挺周到的。由此可以看出衛府對湖陽世家的人確實很重視。

    竟陵附近戰雲密佈便是江邊也搭起了哨台竟陵義軍的戒備極嚴若非白慶諸人和衛家的身份都很特殊根本就不能夠自由地出城更別說想乘船而去了。

    白慶昨晚所說之話並不假連江邊的漁船都已停運不准往來於沔水兩岸以防有敵軍乘船渡江或有奸細出入即使是衛家和白慶諸人也得讓義軍檢查船艙若有可疑人物也會被抓起來。

    當然楊叔諸人有義軍中的偏將趙勝罩著並不會出亂子這是昨日王常的吩咐因此趙勝對其多有照顧而楊叔諸人便將不能裝船的戰馬送給義軍也算是對王常的照顧稍作回報。

    這兩艘船上只能帶上四匹健馬帶多了船的空間不夠而此刻江邊根本就沒有大船即使有大船十二人也不可能輕鬆操縱。是以他們只好將多餘的戰馬捨棄了本來還想到了竟陵讓翠微堂的人帶路開船可是此刻翠微堂根本就沒人便連嚮導都要在竟陵花錢請確讓楊叔諸人感到無奈不過所幸的是楊叔知道避塵谷如何走這也是楊叔此次隨隊的主要作用。

    十二人上船後便往避塵谷方向而去。

    林渺、金田義、蘇棄及其中三名白府家將乘坐一船而白慶、楊叔、鐘破虜等六人乘坐另一船。

    「魔宗的人會不會繼續追來呢?」蘇棄淡淡地向林渺問道。

    林渺散漫地揮了一下船槳笑了笑道:「這個問題只好去問魔宗的人了我可答不上來。」

    金田義也笑了放下手中的槳此刻船隻順水而流根本就無須操槳。

    江水流極快船體輕巧度倒也不慢而且河面平闊不用擔心暗礁之類的這也使得船上眾人心神大松而且這一路都將順水而行極為省力只須兩日時間就可進入雲夢澤深處而這段時間也挺無聊。

    「對了白堂主死前不是有些東西交到楊先生手中嗎?怎麼沒跟總管說呢?那又是些什麼東西呢?」金田義似乎突然記起了什麼似地道。

    林渺扭頭一看白慶幾人的船在十餘丈之外不由得吸了口氣道:「或許楊先生有他自己的原因吧不過遲早總會知道的。」

    「楊先生昨晚的表情好像很怪!」家將白才也插口道。

    林渺心頭一驚忖道:「自己太粗心了雖然白橫懷中有小冊子的事白慶不知道但這些家將也有幾人知曉要是白慶一問豈不是露了馬腳?」不過幸好當時那群家將各忙各的事去了只有金田義和蘇棄及自己在場另外幾名家將並不知道。

    「那是因為白堂主之死白才可不能亂說呀!」林渺提醒道。

    另外兩名家將在船尾操槳並不知道前面四人的對話是以並沒有插口。

    白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去船尾好了!」

    「剛才的話可不能亂說若是惹出了麻煩只怕我們都沒有好日子過!」林渺叮囑道。

    「知道!我剛才什麼也沒有聽見!」白才滑頭地笑道他對林渺倒很是尊敬或許就是因為林渺一刀退敵為他留下了一個極好的印象。

    白才說完便退到船尾去了。

    此船長有二丈餘寬近丈倒也不小雖有兩匹戰馬橫在中間但卻並不擋路這兩匹戰馬是經過特別訓練的並不懼乘船涉水在船上還極為安穩。

    「阿渺似乎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蘇棄望著林渺認真地道。

    林渺吸了口氣扭頭望瞭望後方十餘丈外的另外一艘船淡淡地道:「有些事情很難說不知道反而會更輕鬆知道結果只會是一種負擔更非一件好事。」

    「多一個人承擔總比一個人獨自承擔要好些難道阿渺不把我們當朋友當兄弟?」金田義反問道。

    林渺無奈地笑了笑道:「只要你們願意我自不介意向你們說。不過這只是一個沒有結果的猜測但當你們聽了之後可要有承受壓力的準備哦。」

    蘇棄不由得捶了林渺一下催道:「說就說不要在這裡故弄玄虛!」

    「白堂主死的時候總管不在房間裡。在你們追敵回來之前不到數十息的時候他不知自哪裡跑出來他說他出恭去了!」林渺突地肅然道表情之上看不到半絲波動。

    蘇棄和金田義先是愕然但旋又有些生氣地道:「你不會僅憑這一點就會懷疑總管吧?」

    「當然不會還有一點那是在你們去與衛府之人談話的時候當時我和楊先生呆在廂房之中而那之間白堂主醒過一次!」林渺又道。

    「什麼?你們當時不是說沒醒嗎?」金田義吃了一驚有些不解地問道。

    「是的那是楊先生說的!」林渺道。

    蘇棄默默地望了林渺片刻淡淡地問道:「白堂主說了些什麼?」

    「他當時問我們『他在哪裡』我們告訴他在翠微堂叫他不用擔心說總管也來了他當時神色大變便呼:『不不不要見他他他……』說了這麼多竟急昏過去以後便再也沒醒正因為他這些話我們猜不透他的話意是什麼又代表些什麼我們也便向大家撒了一個謊否則你們要我如何向大總管匯報?」林渺反問道。

    蘇棄和金田義不由得都愣住了他們雖猜不出白橫這句話的意思但是卻不能怪林渺和楊叔沒有實報便是他們處在那種情況之下也只有什麼也不說好了真正知道話意的人只有白橫可惜他卻死了。

    而白橫最後的那個「他他」又是想說些什麼呢?這使得蘇棄和金田義不能不思索而後白橫慘死白慶卻在這種重要的時刻不在房中遲不出恭早不出恭偏偏在這深更半夜跑去出恭而且與白橫的死湊得如此之巧正當白泉離開廂房去向他報告的時候兇手便潛進屋中殺了白橫這之間也太巧了!

    林渺見蘇棄和金田義沒有出聲又道:「魔宗之人對我們的行蹤似乎瞭若指掌包括我們去醉留居!而另外殺手們闖入翠微堂時總管不在殺手一退總管便回來了。當然這些並沒什麼在平時再正常不過但太多的巧合湊到一塊兒便成了必然而非偶然這個問題不應該單純地想!眼下湖陽世家草木皆兵魔宗似乎對湖陽世家植於各地的產業和力量都知之甚詳這便不難讓人想到在湖陽世家中存在著極大的隱患很有可能魔宗已滲入了湖陽世家而且那人在湖陽世家中身份不低。因此我們不得不對任何事情以最謹慎的心態去對付!」林渺淡淡地道。

    金田義和蘇棄都默不作聲了他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如果叫他們去懷疑總管白慶實在說不過去因為怎麼說白慶也是這次出行的頭領出門之時老太爺還吩咐一切聽他的吩咐可是此刻卻讓他們去懷疑白慶的身份確有些說不過去。

    林渺笑了笑望著蘇棄和金田義悠然道:「我說過的你們不會相信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更好至少可讓自己的心裡少承受一些壓力。白痴之所以活得無憂無慮是因為他們什麼也不知道!雖然我們做不到無憂無慮但我們為什麼不力求輕鬆愜意呢?」

    金田義和蘇棄對視了一眼同時苦笑道:「你的話總似乎有些道理可是我們現在已經知道了那可怎麼辦呢?」

    「把複雜的事情簡單化在無須面對它時不想它反正這只不過是一種猜測並不是最後的結果我們無須想得太多不是嗎?」林渺灑脫地笑了笑道。

    蘇棄和金田義又不說話了林渺說起來簡單可是做起來卻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他那樣去對待問題。

    半晌三人都不說話你瞪我我望你大眼瞪小眼突地林渺笑了起來蘇棄和金田義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

    三人相視而笑良久過後林渺才打住笑聲肅然道:「魔宗的人雖然殺了白橫但他們肯定沒有得到想要得到的東西而白橫與我們有過接觸他們一定會想到東西被我們拿了。因此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一路上也不會真個平安他們追上來並非一件奇怪的事。」

    金田義和蘇棄臉上泛起一絲淡淡的殺機道:「如果他們真的追上來就讓他們領教一下我們的手段!」

    「如果我們稍有大意只怕未戰已經先輸一籌。因為他們既然敢追上來便必有準備所以我們絕不可以小視他們也許魔宗比我們想像中更為可怕!」林渺提醒道。

    「哦如果他們真的追來的話那你預備如何應對呢?」蘇棄見林渺的神色不由得反問道。

    林渺不由得笑了笑立身而起來回踱了幾步然後拍了拍掌叫了聲:「起來吧!」

    金田義和蘇棄不由得愕然不明白林渺為何突然要讓他們起來。不過既然林渺叫他們起來兩人也只好帶著疑惑地立身而起了。

    林渺笑了笑俯身卻掀開金田義所座的甲板笑道:「這裡面就是要對付他們的工具!」

    蘇棄和金田義不由得大愕只見甲板下面的淺艙中竟是一堆棉帛和一堆箭及幾張大弓還有兩個以泥封口的罈子。

    「還有酒?」蘇棄指著罈子惑然問道。

    林渺笑了笑道:「一壇是酒另一壇卻是桐油!只要他們敢來我保證讓他們有來無回!」

    蘇棄和金田義又不由得全都怔船上什麼時候會有這樣一些東西呢?他們明明和林渺一起上船的可是林渺卻知道這些東西的存在而他們卻蒙在鼓裡一時之間都愕然望著林渺。

    林渺蓋上甲板笑了笑道:「不用驚冴這些並不是我放的!」

    「那是哪裡來的?我們怎會不知道?」蘇棄冴然問道。

    「你們自然不會知道因為只有我一個人知道這是我跟趙勝將軍之間的秘密!」林渺詭詭地笑了笑道。

    「趙勝!」蘇棄和金田義不由得恍然頓時記起綠林軍搜船的時候讓他們都離船後來趙勝也來了這才一切從簡讓他們回船想來那只是趙勝故意如此而趙勝之所以這麼做只是因為林渺的請求。林渺若想將這些桐油和箭支帶上船自無法瞞人耳目但由那群義軍放上來卻是沒有人會懷疑。

    趙勝並未吃虧他放了這些桐油和箭支林渺諸人的十一匹馬卻給了他。之所以有十一匹馬是因為昨晚林渺諸人搶了三匹馬本就有十二匹船上帶四匹剩下的自然都給了趙勝。

    「哈哈哈……」金田義和蘇棄相互望了一眼不由得暴出一陣歡快的笑聲林渺也笑了。

    「上游好像有艘大船駛來。」船尾的白才呼了一聲以提醒甲板上的林渺和金田義三人。

    金田義和林渺三人停住笑聲又對視了一眼蘇棄道:「他們不會這麼快便敢追來吧?」

    林渺聳了聳肩笑道:「誰知道?就是他們追來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難道不是嗎?」

    「我去看看!」金田義說著縱身躍上兩丈高的桅杆。

    他們所乘的這艘船不是很大但也設有桅杆和風帆。當然這些只有在必要的時候才用一般只需人工划槳就行了很少升帆而且帆不大因為只有單桅高不過兩丈而已。

    「果然有艘大船而且是三桅帆只不知是不是那群狗娘養的船!」金田義叫道。

    白慶那條船上的人見林渺船上之人又是笑又是鬧的而且金田義還爬上桅杆不由得也向上游望去不過他們卻並沒有意識到什麼只當林渺諸人是在胡鬧。

    蘇棄敬服地拍了拍林渺的肩膀卻沒有說話對於這個年輕人他確實是滿懷敬服只這小小的準備就看出其過人的遠見和智慧。而林渺這幾天的表現也確實贏得了他們的尊敬不管是一起嬉鬧還是一起戰鬥都似乎有種樂趣並不會讓人覺得鬱悶而且他會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舉動得到的結果卻是最好的!因此蘇棄對這個夥伴極為信服。
匿名
狀態︰ 離線
32
匿名  發表於 2011-2-24 18:58:41
.    金田義躍下桅杆他的心思與蘇棄一樣最初他並不怎麼在意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可是現在卻完全改觀了。無論是林渺的談吐還是行事風格都讓他無可挑剔無不顯出其睿智和機警而且其武功更是深不可測足以讓他們信服。

    「何事讓你們如此高興?」楊叔在另外一條船上高呼道。

    「我們看見了一條沒有穿褲子的魚!」林渺揚聲笑道。

    楊叔先是一怔然後兩條船上的人全都暴笑起來蘇棄差點沒笑得滾到江水之中。

    金田義也是笑得前仰後合頓時整個江面上儘是笑聲便連白慶也忍不住大笑起來。

    良久眾人的笑聲才竭林渺這才肅聲道:「有沒有看到上游那艘大船?那可能是我們的老朋友追來了大家小心些!」

    楊叔諸人不由得揚後望此時大船已經比較清晰但尚在數里開外他不明白林渺何以如此說但肯定會有其因。

    「他們來得好快!」蘇棄道。

    「三帆齊張自然快了!」林渺並不覺得奇怪。

    「在這種天氣之下三帆齊張不是在趕路便是在追人否則在這種情況下絕沒有必要這般揚帆苦追!」蘇棄看了看天空道。

    「今天的天氣確實還可以蘇先生說得很有道理不管怎樣先看看再說吧!」林渺伸了個懶腰道。

    「阿渺懷疑那是魔宗的船追來了?」楊叔在那邊的船上問道那船上的家將用力劃動槳企圖讓兩船靠得更近一些。

    「只是有可能而已也不一定是待會兒就可以知道了!」林渺回應道。

    大船的度確實很快由於三帆齊張每張帆都吃滿了風又是順流而下其自然非同一般很快便進入了眾人的視野可以清楚地看清帆上所繡的圖案。

    帆上繡的圖案似乎並沒有多大意義僅只是一些有若星月一般的圖案讓人無法想到其代表哪路勢力抑或根本就沒有哪路勢力用這樣的圖案。

    「楊先生可知道有哪家旗幟是用星月作標誌的?」林渺問道。

    楊叔皺了皺眉搖頭道:「好像並沒有聽說過那旗子上是星月圖案嗎?」

    林渺望瞭望蘇棄和金田義他們也一臉茫然不由忖道:「或許這並不代表什麼。」

    「果然是我們的老朋友!」金田義又再次爬上桅杆遠望突地道。

    「哦?」林渺冴然也掠上桅杆只見那大船甲板之上立著兩人其中一人身罩黑色披風在江風的吹拂下一動不動像是一尊雕像而在其身邊的另一個人正是昨晚傷了林渺的那個殺手頭領。

    林渺皺了皺眉只從這兩人所立的方位來看那身著黑色披風之人顯然比那殺手頭領的身份更高而殺手頭領的武功已經夠可怕了昨夜若非幾名家將出手他只怕會重創在對方的手中如果這身著黑色披風的人武功更高那今日之戰只怕結果難料了。

    「果然是他們好快的度但他們又是從哪裡弄來這樣一艘大船呢?」林渺不解地自語道。

    「若他們的大船直接開過來撞向我們只怕我們的『小』船難以倖免了。」金田義擔心地道。

    「白總管上游的那艘大船果然是魔宗的船大家小心了!」蘇棄提醒道。

    「在總管所乘之船的甲板下可有箭支和桐油?」金田義反問道。

    林渺點了點頭笑道:「當然有!就算對方的大船可以輕鬆撞翻我們的船但只要我們不給他們機會他們也沒有辦法!」

    金田義也笑著點了點頭。

    「衛家也為我們準備了幾大罈酒想來這些東西夠用了!」林渺指了指艙中的酒罈笑道。

    「阿渺我們該怎麼辦?看他們的架式好像準備撞沉我們的船!」白才有些著急地道。

    「別急還有兩里之地我們與總管的船保持距離就行不要隔得太遠!」林渺吩咐道。

    這幾名家將對林渺的吩咐言聽計從一來是因其為小姐白玉蘭身邊的紅人又得老太爺重視加上昨夜連殺數敵又一刀退敵使他們對林渺極為敬服。

    「總管在你所乘船頭的甲板下有桐油火箭讓大家準備一下保證讓那些魔頭有來無回!」林渺向另外一條船上悠然叫了一聲。

    楊叔和白慶同時吃了一驚鐘破虜卻已迅掀開船頭的甲板。

    「總管果然有火箭!」鐘破虜驚冴地道。

    楊叔和白慶不由得望瞭望林渺他們不知道何以林渺如此神通廣大竟然能在他們的船上準備這些東西而林渺根本就沒有上過他們的那隻船這是肯定的可是若這桐油火箭不是林渺準備的那他怎麼會知道得這麼清楚?而把其他的人都蒙在鼓裡。

    楊叔望著望著不由得笑了起來只是白慶沒有什麼表情眸子裡似乎閃動著一絲驚冴又似乎在深思著什麼或許是在思索林渺這個人。事實上他一直都小看了這個年輕人而這個年輕人似乎總能做出些讓人驚冴的事情來。

    林渺並不在意白慶怎麼看他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活得輕鬆一些而且眼下他面對的是來犯的強敵!

    「只怕我們最後仍無法避免與他們正面交手以他們的大船我們根本就不能夠在頃刻間將之毀去如果他們逼近了就算燒了他們的船他們也會爬上我們的船!」蘇棄擔心地道。

    林渺皺了皺眉他知道蘇棄的話沒有錯當對方的船出現在視野中之時他才現對方的船與自己所乘之船似乎不成比例只怕幾支火箭根本就無法對其造成多大的損傷。

    「將船與總管的船靠近些你們全都去他們的船上!」林渺突然道。

    「你要幹什麼?」蘇棄冴然問道。

    「白才與總管的船靠近些!」林渺大聲吩咐道。

    「好的!」船尾的幾人一齊出力林渺一邊調轉船頭一邊道:「我們絕不能與對方近距離交戰要想廢掉他們的船我們自不能不作犧牲我便用我所坐的船換取他們的船好了!」

    「用我們這條船換他們的船?」金田義冴然問道。

    「不錯我們還有一條船接應而他們沒有這便是我們的優勢他們注定會慘敗!」林渺自信地笑了笑道。

    「我不明白!」蘇棄惑然道雖然林渺的話不錯但是如何以船換船呢?

    「我們要主動出擊而總管的船便在下游接應我們。我們不需與對方交手只要毀了他們的船就算贏了!」林渺解釋道。

    金田義和蘇棄似懂非懂。

    「阿渺你這是要做什麼?」白慶見林渺把船靠了過來不由得惑然問道。

    「總管請你把船上的幾罈酒全搬到我船上來這兩匹戰馬只好忍痛割愛了!」林渺向白慶船上呼道。

    「你要做什麼?」楊叔也不解地問道不知林渺在故弄什麼玄虛。

    「我要去把他們全趕到河裡去!」林渺自信地笑道。

    「把他們趕到河裡去?」白慶不明白林渺此話是真是假。

    「對方的船那麼大至少乘載了六七十人僅憑我們這點微薄力量只怕根本就不可能取勝有這些火箭桐油也是沒用的!」鐘破虜也看清了對方的大船有些洩氣地道。

    楊叔也極為洩氣對方的船頭高一丈有餘長少說也有六丈這樣的大船便是載上百餘人也絕沒問題鐘破虜說六七十人只是保守的說法如果讓對方靠近了即使是毀掉對方的船那些人也可奪下自己的船這麼多人的力量自不是他們這十二個人所能抗衡的要知以翠微堂的三十餘人都難免被滅之禍。

    林渺豪氣上湧向蘇棄使了個眼色蘇棄和金田義立刻掠上白慶的船。

    「我自有退敵之法不過還望總管及時接應才是!」林渺笑了笑隨即又道:「蘇先生和金先生把酒罈搬來鐘先生也幫幫忙吧。」

    白才幾人也跳上白慶的船將六罈美酒全都搬上林渺所在的船上。

    白慶望著林渺卻沒有說話只是表情極為複雜他有些弄不懂這個年輕人。

    楊叔不知林渺會有何退敵之策但見林渺如此自信他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提醒道:「要小心些千萬不要小覷魔宗的人盲目地小看敵人對自己不會有什麼好處的!」

    林渺不由得笑了笑道:「我會小心的你就等著我的好消息看著我對付他們好了不過你可要好好接應我哦!」

    「小心一些!」白慶也提醒道。

    「白才你們不要跟去蘇先生和金先生有沒有興趣去玩上一把?」林渺反問道。

    蘇棄和金田義望了一下那艘大船又望瞭望林渺朗聲笑道:「怎麼可以沒有我們?」

    「阿渺我的水性最好你就讓我也一起去吧?」白才有些渴望地道。

    「是啊白才水性極佳讓他去多一個照應也好。」白慶附和道。

    「那好吧請總管先燒掉他們的破帆讓他們的船減下來!」林渺望瞭望那大船道。

    白慶一怔猶豫了一下自船頭拿起幾支沾有桐油的火箭「呼……」地一聲便射了出去。

    此刻大船已經進入了射程之內以白慶的臂力足可射到八百步範圍是以火箭如夜空流星在大船上的人還沒有注意之時便已破入帆中。

    「呼……」箭身的桐油一沾帆立刻便開始燒了起來。

    「呼……」鐘破虜也飛射出一支火箭頓時大船之上的三張帆燒起了兩張。

    「總管我們去了你們也升帆行吧只要射下對方第三張帆就行了!」林渺笑著以大槳在白慶的船上點了一下讓兩隻船分開。

    「升帆!」楊叔立刻吩咐道。

    白慶和鐘破虜運足臂力兩人兩箭同直射對方第三張大帆。

    「噗……」一道暗影掠過身形在空中打了兩個旋竟然將白慶和鐘破虜兩人射出的火箭接在手中正是那身著黑色披風之人。

    「呼……」但第三張帆最終還是被火箭射中燃了起來卻是林渺射出的箭。

    林渺早料到那船頭之人絕對會阻止第三張大帆的燃燒前兩支火箭是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而後來便有準備了自然不會讓白慶和鐘破虜射出的火箭擊中目標但是他們卻沒有想到自林渺的船上也射出這樣一支火箭。

    大船巨震船猛減本來吃滿風的大帆已燒開了三個大洞洞邊的火苗不斷地向四面擴展火借風威燒得極快。

    甲板之上立刻人頭攢動有人急忙潑水滅火但大帆已經燒得不成樣子。

    林渺可以想像得到船上之人此刻的憤怒彷彿可以感受到其湧動的殺機。

    蘇棄和金田義及白才見之大為興奮鬥志也更為高昂。

    「好了夥計們我們便迎上去吧!」林渺操起木槳努力地將船逆流而劃。

    大船一點點地逼近船上之人的表情已一目瞭然。

    「待會兒便把酒罈先砸上他們的船砸得越破越好。白才只要酒罈一碎你便向那裡放火箭不燒死他們才怪!」林渺吩咐道。

    蘇棄和金田義立刻明白林渺的心意不由得大喜。

    「嗖嗖……」就在此時一陣箭雨密聚而下。

    林渺三人吃了一驚連忙躲入船艙之中只望著大船緩緩逼近聽著兩匹戰馬的慘嘶卻無可奈何。

    「我下水鑿穿他們的底板!」白才突然道。

    「那樣更好!」林渺點了點頭贊同道。

    白才拾起船艙中的大斧翻身就躍入水中。

    林渺探頭望瞭望逼近的大船撫了一下背上的神刀心情稍稍緩和了一些。

    蘇棄和金田義兩人的手都捧著酒罈在等待著時機的降臨。

    「小子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辰!我要撞得你粉身碎骨!」大船船頭傳來一陣「哈哈」大笑笑聲之中透著無限的殺機。

    林渺心中暗道:「老子但願你這樣!」想著翻身便立在船頭的甲板之上。

    「小子你有種還敢出來!」說話的正是昨晚與林渺交過手的那殺手頭領。

    「宵小之輩何足掛齒?老子從來就沒把生死放在心上!」林渺扛著刀毫不在乎地道心中卻在盤算著這大船的船排水板究竟有多厚其龍骨是扎於何處。

    林渺在湖陽世家的造船廠裡幹過數日雖然叫他造船他還沒那能耐但對於船的構造卻已是瞭若指掌。

    「那便讓我們送你一程好了!」望著大船便要碾過小船大船甲板之上的人全都獰笑。他們沒有必要出手卻都想看看小船粉身碎骨和小船之上的人被撞飛的場面。

    十丈、五丈、四丈、三丈……林渺突然地喝道:「拋……」

    「呼……呼……呼……」小船之上數道黑影飛射上天空然後「轟……」然落上大船。

    大船之上的眾人大驚不知黑影為何物待到快落下之時才現只是一個個大罈子有些人紛紛走避。

    「嘩……嘩……」有的人以手中兵刃格擋罈子立破壇中美酒便全淋到他們的身上和甲板之上也有幾個罈子落在無人之處在甲板上摔個稀巴爛。

    「是酒……」甲板上有人惑然呼道。

    那身著黑色披風之人和殺手頭領本來對這些罈子也微感惑然見並沒有什麼殺傷力也沒有傷著人便沒怎麼在意正在不解林渺弄什麼玄虛之時聽到有人喊是酒不由得大呼:「不好……」

    「哈哈……遲了!」林渺大笑蘇棄和金田義已拋出了第十壇烈酒。

    「呼……嗖……」林渺身形劃了一道優美的弧線自背後接過一支火箭彎弓射上虛空目標正是那自高處向大船上落下的酒罈。

    那殺手頭領大呼不好哪敢再讓那酒罈落上大船?飛身欲將酒罈擊入江中但他怎麼快得過箭的度?

    「嗖……嘩……」酒罈應箭而裂酒水四射之時沾上火箭的火星轟然燃起化成一團火光如流星雨般灑向大船。

    「放箭!」船頭之上身著黑色披風的人大怒暴吼道。

    林渺「哈哈……」大笑接過一壇烈酒拍開泥封此時兩船隻相距丈許林渺伸手將火箭伸入壇口之中。

    壇口升起一股藍色火焰之際林渺大呼:「朋友們送你們一個好禮物!」說話之間將壇口冒火的大酒罈拋上了大船。

    船頭的黑衣人拂袖掃去但酒罈是林渺巧勁所拋竟向側邊滑去那黑衣人的勁風掃上壇身酒罈轟然炸開罈子的碎片如支支怒箭一般四射而開烈火「轟……」地衝上兩丈多高隨即再如流星雨般灑落。

    大船船頭的箭手本欲箭可是他們根本來不及那酒罈的碎片已射入他們的體內有的甚至射入甲板之中那狂猛的熱浪和火光使人幾乎一時看不清東西聲勢之駭人只讓人心膽懼寒。

    「呼呼……」甲板之上的酒水著火即燃有些人本來身上也淋了酒水也同樣著火即燃。一時之間哪還會有人放箭來管林渺諸人?大船頓時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我來了!」林渺大笑著飛身直向大船的破浪板撞去手中的神刀如巨錐一般破入破浪板中。

    「轟……」破浪板哪經受得起林渺這一撞?而且林渺手中所持是神兵利器!

    林渺身子和刀一下穿入船艙內部。

    「轟……」大船船身巨震小船立刻碎裂成兩截。

    「呼……」蘇棄將最後一壇烈酒自林渺穿破的破洞之中拋入大船底艙中他與林渺之間似有著無比的默契。

    林渺一刀擊碎酒罈在底艙殺手們撲來之際已點火拋了出去。

    「轟……」大船底艙也見火即燃起來。

    金田義正欲將那壇桐油也拋上大船但覺一道凌厲之極的勁風當頭壓下。

    天空頓時像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小心!」蘇棄大吃一驚那身著黑色披風之人的度好快。

    金田義駭然手中桐油只好向天上拋去而此時小船巨震立刻裂成碎片他腳下一虛頓時落入水中。

    「轟……」那壇桐油爆裂而開那身著黑色披風之人掌勢不絕直擊向金田義的腦門。

    「休得張狂!」蘇棄抓住傾倒的桅杆急橫掃直砸向那黑披風之人。

    那人大怒如果要殺金田義勢必會被這大桅砸中這沉重一擊只怕他也會受傷不由得手掌一翻倒迎上擊來的巨桅!

    「轟轟……」響起一串密集的爆裂之聲兩丈長的巨桅竟碎成粉末而蘇棄幾乎被震得要吐血可當他還沒回過神來之時那隻大手已經到了面前!那人的度快得讓他暗暗叫苦而且功力可怕得讓他吃驚擋無可擋之下只好橫劍平切。

    「啪……」劍折。

    蘇棄一聲慘哼身子倒跌而出撞在大船的腰板之上「撲通……」一聲掉入水中他根本就無法抗拒那人的憤怒一擊。

    蘇棄狂噴出一口鮮血五臟六腑都差點絞在一起但幸虧他的劍及時擋了一下否則只怕僅這一掌就可讓他死於非命了!

    「你死定了!」那身著黑色披風之人身形在那漸沉的小船船頭一點如蒼鷹搏兔般飛撲向落水的蘇棄度快得讓蘇棄絕望!

    昨天天剛黑便下起了瓢潑大雨李通和宋義皆領兵按時而回趕到帥帳之中交令。

    大雨一直下到第二天天亮才止住一夜大雨使河水暴漲數尺。

    屬正大喜下令水師驅船直逼宛城由於河水上升使伏於河底的暗樁暗礁之類的無用武之處這樣他便可利用戰船上的擲石機對城頭加以攻擊同時也是對宛城義軍的一種挑釁。他知道宛城義軍最薄弱的便是水師是以他完全可以利用水師的優勢把戰士運得更靠宛城近一些。

    官兵才進兩里倏地只聽遠處「轟……」然一陣猶如巨雷滾過的聲響由遠而近。

    立在大船上的屬正放眼遠望卻只見遠處一道白線迅飛滾而來等到近前才駭然驚覺那是一排近兩丈高的巨浪瘋狂捲來。

    官兵的大船頓時桅折船翻甲板之上和河岸邊的官兵被這一排急浪捲走無數僅有屬正那少數幾艘最為巨大的船損傷較小但也被浪頭之中所夾的巨木衝擊得傷痕纍纍兩萬官兵頓時折損近半這只讓屬正哭都來不及。

    「殺呀……」正當官兵自這一排巨浪之中稍回過神來之際上游順流飄下滿江的大木筏義軍人人戈盾鮮明殺氣高昂順著急流直向官兵那些殘破的大船攻殺而至。

    屬正哪還不知道自己中了劉秀的詭計?昨日出城的兩路逼至左右翼的人馬分明只是想吸引他的注意力而劉秀真正的目的是為了掩護一些人在上游修堤蓄水以便此刻與他水上大戰。可此時他哪還有決戰的勇氣?

    大木筏順急流而下來勢比那些衝斷了桅杆的戰船更快而且輕便戰船上的官兵大部分都被大水捲走了哪裡還有鬥志?一觸即潰而且大木筏都是極尖的筏順水狂衝而下一撞上大船便立刻戳穿了大船的船艙。

    劉秀和李通各領一路人馬自6路上殺出一時之間官兵兵敗如山倒只殺得屍橫遍野傷亡近萬降者也達兩千餘人。

    屬正只借幾艘大船領著兩千多殘兵殺出重圍但卻又在路途遇上鄧禹的襲擊回到淯陽僅剩下千餘人所有的戰船都幾乎報廢連淯陽都無可戰之船了。

    這一戰只讓義軍聲勢大振繳獲軍備、糧草無數大戰船十餘艘更讓義軍興奮的是掃清了南行的水路此刻便是讓大船大搖大擺地經過淯陽屬正也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因為他們已經無可戰之船這對義軍向舂陵運送物資糧草作下了準備。是以義軍自是高興萬分。

    當然對於義軍來說戰大捷本身就是一種莫大的鼓舞也使宛城之中的許多豪族心服不敢再小看劉秀或是擾什麼亂子。因為誰也不想在這種風頭上得罪義軍但又不敢太親近義軍萬一官兵再奪回宛城那他們可就沒好日子過了。因此大多數人都閉戶不出靜觀其變。
匿名
狀態︰ 離線
33
匿名  發表於 2011-2-24 18:59:11
第 一 卷 第十六章 水上揚威

    林渺在底艙點燃大火身子「轟……」然撞穿甲板掠上已經混亂不堪的甲板之上。

    甲板上四處是水一些魔宗殺手身上著了火急得直跳入江水之中另外一些人急於救火但是水越潑上去火蔓延得就越快還有許多人被那炸開的酒罈碎片射中痛苦地呻吟著。

    甲板之上的情況豈止一個「亂」字能道盡?有些人想躲入底艙可是底艙也同樣著了火大船之上便像到了世界末日一般。

    林渺出現在甲板上立刻有人飛撲而來這些人都恨不能扒了林渺的皮抽他的筋食其肉。

    林渺「哈哈」大笑道:「龜孫子們滋味不錯吧?記住這是報應惹火了老子讓你們沒好日子過!」

    「哧……」林渺揮刀那群撲上來的魔宗殺手哪能抗拒龍騰神鋒?不由刃折人傷。

    林渺想到翠微堂三十餘口人的慘死哪會手下留情?見人就殺!

    這群魔宗殺手被大火一燒鬥志盡失根本就無心交戰遇上林渺這鬥志如虹的煞星自是擋者披靡。

    「叮……」林渺連殺十一人身上也添了三道傷之時他的刀鋒終被阻住。

    「又是你!」林渺微微吃了一驚此人正是昨夜傷他的殺手頭領。

    「是我哼昨晚沒殺你是我今生所犯的最大錯誤!」那殺手頭領冷肅地道殺氣四溢。

    「那不是你的錯誤而是你沒這個本事!」林渺刀鋒一轉不屑地道。

    「嘯嘯……」林渺刀鋒才轉之際那殺手頭領劍風已切出了數十道劍影像一張大網般罩上林渺劍之快只讓林渺也有些眼花繚亂。

    林渺大駭這才知道這殺手頭領何以有此口氣確實因其劍法有著神鬼莫測之勢。

    林渺暴退五步可是那道劍網依然如影隨形有若附骨之蛆根本就不可能甩開。

    「呼……」林渺一腳踏入火中灼痛使林渺神經一陣抽搐他不由暗暗叫苦忖道:「要老子死那咱們就同歸於盡好了!」

    「來吧!咱們一起死!」林渺不理那席捲而來的劍網雙手操刀以一往無回的氣勢向那殺手頭領狂劈而去他已不講究什麼招式僅求與敵皆亡。他知道如果退卻同樣惟有死路一條倒不如置之死地而後生是以他豁出去了。

    那殺手頭領也吃了一驚他自不想與林渺同歸於盡劍風一轉斜側拖過。

    「轟……」林渺一刀斬空甲板轟然裂開而他倏覺腰間一痛那殺手頭領以極為巧妙的手法再在林渺身上留下了一道創口。

    「轟……」林渺哪敢再停留?腳下用力猛沉入底艙。

    一陣熾熱的氣浪撲面而來底艙儘是火林渺暗自叫苦不迭這叫自己害自己。不過是火也沒有辦法他暗呼道:「媽的賭了!」神刀以無堅不摧之勢直擊向火焰底下的船底板。

    「轟……」船底板應聲而裂一股強大的水柱衝了進來澆滅了林渺身上的火焰更使他周圍的火勢頓滅。

    林渺終鬆了口氣此時底艙竟有數處冒水艙中一邊是水一邊是火確實有意思。

    「轟……」林渺頭頂的甲板爆裂而開一抹劍光狂射而至。

    林渺心道:「媽呀陰魂不散老子現在可不想惹你也算老子惹不起你先失陪了!」想著身子橫移而出直撞向底艙的內舷板。

    「轟……」林渺的身子破板而出但覺一道黑影迎面掠來他想也沒想揮刀便擊。

    「阿渺……」蘇棄大喜在這要命的時候林渺卻打橫殺了出來。

    那身著黑色披風之人正欲一舉擊斃蘇棄卻沒有料到大船舷壁倏地爆裂而開竟殺出一人來而且殺氣之重氣勢之烈絕不容小覷。

    「轟……」林渺只覺得虎口一陣麻身子打橫飛出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便「撲通……」一聲掉入水中。

    那身著黑色披風之人也不好受身子橫跌撞到舷板之上也墜入水中。林渺的功力之高竟不在他之下這讓他吃驚不小。

    身著黑披風之人才落水中驀覺一股水柱直衝而上眼前一片白茫茫什麼也看不見。

    「去死吧!」白才就等這一擊在那人一冒出水面之時他便自船下潛出輪斧狂劈。

    「哼……無知小兒!」那人根本就不看揮拳準確地擊在斧刃之上。

    「叮……」大斧對那人居然毫無傷。

    白才的身子反被震得彈出水面「嘩……」地落到蘇棄身邊。

    「快躲!」蘇棄一把拉住白才沉入水中才沒入水中便覺頭皮一涼頭竟被削去兩大片而他們所處水面之上耀起一抹亮麗的劍花。

    林渺心道:「媽的這兩個狗雜種還真狠再加上一個我只怕也是白搭還是快走為妙!」想到這裡不由向不遠處浮出水面的金田義呼道:「撤!」喊完他便沉入水中再出現時已距大船七八丈之遙了。

    白才和蘇棄也自水底潛到大船七八丈之外了。

    大船的船體已漸漸傾斜甲板上的人卻沒有多少想必已跳水逃生了有些則已被殺也有幾個被燒死還有的落水淹死但大部分都跳水逃生大船隻剩下水火煎熬不堪負荷的殘殼。那殺手頭領及身著黑色披風者都在水中見林渺等人溜了皆恨得咬牙切齒破口大罵但只換來林渺諸人的「哈哈」大笑他們哪會在意對方的詛罵?

    其實想起來也好笑昨夜與林渺交手的那殺手頭領雖然兇狠但剛才那狼狽之狀讓林渺極為想笑衣服頭都被火燒焦了但還要倉促阻擋林渺的殺戮。林渺當然知道這些是剛才那殺手頭領欲將酒罈擊入江中卻被林渺火箭在空中把酒罈引爆這才燒得他焦頭爛額可是他還要凶巴巴的怎不讓林渺感到有趣?

    大船緩緩地傾斜那身著黑色披風之人與殺手頭領卻又爬上了大船掀下幾塊木板擊斷一根巨桅拋入江中再掠上大桅順水飄了數丈再拋下手中的木板藉以點足向岸邊掠去。

    林渺不由得吃了一驚這兩人的輕功確實可怕竟可借幾塊木板墊足躍上岸去相比較起來他可還差上一個檔次也暗自慶幸沒與這兩人糾纏下去。

    蘇棄和金田義及白才亦為之駭然蘇棄嘗過那身著披風之人的厲害深切地體會到那人的可怕。不過他慶幸林渺的妙計居然使得這麼多魔宗殺手灰頭灰臉損兵折將還損失了這艘大船他確實不能不佩服林渺的勇氣和智慧。

    順水飄流幸虧白慶四人的船在下游接應見幾人落水立刻便調轉帆再使之逆水而上以接應林渺四人。

    楊叔、白慶諸人在船上將大船上生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包括林渺的船隻被射得像只大刺蝟然後被撞得粉碎還有那漫天的大火那自天空中灑落的火苗及那驚魂動魄的爆炸他們做夢也沒有想過僅只十幾罈酒便有這麼大的威力就可以打得對方落花流水。

    僅以林渺四人之力便將對方六七十人打得落花流水這是一個奇蹟使得楊叔諸人像是置身夢中一般但他們卻知道這絕不是做夢而是事實絕對真實的事實。

    遠處船上的鐘破虜等人看著林渺擊穿大船的破浪板殺上甲板他們在桅杆上還可以看到林渺在大船的甲板之上橫衝直撞殺得對方一塌糊塗。後來又遇上了那殺手頭領這一切只讓他們看得心神激盪血湧如潮都恨不得插上雙翅飛上大船與林渺諸人一起痛快大戰一場。

    看到精彩之處楊叔和幾名家將都興奮得手舞足蹈;看到驚險之處他們又不由得為林渺四人捏了一把冷汗但是他們從未見過比今日這一場廝鬥更精彩、更漂亮的戰局了。

    整個過程他們都沒有參與在旁觀看的那種感覺也是那般刺激那般激動人心就像是在看一場精彩絕倫的表演主角當然是林渺四人。直至大船之上滿是大火並漸漸沉沒楊叔諸人不由得歡呼看著那些落入江水之中的魔宗殺手他們也大呼痛快對有些浮出水面的還可以做做箭靶子。

    湖陽世家的家將們對魔宗殺手都恨之入骨就因其對翠微堂趕盡殺絕是以他們絕不留情這使得那些能活著上岸的魔宗殺手並不多。這場戰鬥可以說是大獲全勝林渺諸人一個都沒有損失這不能說不是一個奇蹟。

    林渺四人被拉上船一個個都累得不想動一根指頭。雖然是順流而下但大船距楊叔諸人的船少說也有裡餘路而剛才那一陣拚殺也使幾人耗力不少再游這麼長的一段距離差點沒虛脫過去而林渺又拿著十餘斤重的龍騰這使他的形狀狼狽之極。

    林渺的眉毛頭都被火燒焦了特別是褲子被燒得破破爛爛腰間的傷口還在滲著血水。

    蘇棄和白才也受了些內傷雖非致命但掙紮著爬上船已虛脫得只知道大口喘氣和嘔江水他們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口水。白才的大斧頭丟了金田義的劍也丟了只林渺死死地抱著刀也只有他樣子最為狼狽因為就他上了對方甲板受過火燒這副尊容像是自找的。

    「阿渺真有你的!」楊叔大力地擠壓著林渺的小腹。

    「哇……」林渺半天才吐出一大口清水良久才緩過神來苦笑道:「只差一點沒去見老爹了!」

    「這下我們算是服了!」白泉幾人也擠了過來豎起大拇指讚道。

    「服我這老半天才吐出這麼點清水?」林渺沒好氣地反問道。

    眾人一愕隨即不由得都笑了白慶也為之莞爾地道:「阿渺此次立下了大功回去後定讓老太爺重賞!」

    「是啊阿渺是我們的驕傲魔宗的人還從來沒有吃過這麼大的虧!」楊叔興奮地道。

    「是啊早知道這樣剛才也算上我一份就好了!」鐘破虜有些懊悔地道。

    那群家將不由得都羨慕起白才來他居然有幸與林渺一起參加如此精彩的戰鬥雖然受了傷可是眾人仍是羨慕不已。

    蘇棄和金田義半晌才緩過氣來蘇棄喝的水可不少最後要不是金田義拖著只怕還上不了船不過並無大礙。

    「阿渺怎知我們船頭有這些火箭和桐油呢?你從未上過我們的船呀!」白慶有些狐疑地問道他實在想不透其它的原因。

    「是啊你的船上似也準備了這些東西可是我們是一起上船的你當時並沒拿什麼怎會出現這些東西呢?」楊叔也大為不解地問道。

    林渺懶得連一根指頭都不想動由任白泉他們為其鬆筋活骨包紮傷口。

    白泉諸人對林渺的敬服是沒話說的是以極為細心地為其鬆筋活骨。

    林渺享受著這額外的舒服高深莫測地笑了笑道:「我早就料到這些人絕不會甘心讓我們走一定會來追擊我們。因此我不能不防他們要追來自然會是在水路因為水路好走又輕鬆易追於是我便讓趙勝將軍為我準備了這些而他故作神秘地將東西搬上船隻是不想義軍的其他將領對他起疑因此沒跟大家說而我也沒時間解釋反正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我也便沒在意要用的時候再說也不遲就這樣了!」

    楊叔和白慶恍然卻明白義軍搜船隻是個藉口放東西才是真的不過當時楊叔和白慶正在與衛府的人說話並沒有留意這些卻沒想到這是林渺一手安排的。

    「當然叫趙勝將軍做得隱秘一些是我的請求因為誰能料碼頭之上便沒有魔宗的奸細呢?為了讓魔宗大意能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我便只有當時不作解釋相信這也可以理解!」林渺又道。

    白慶有些異樣地笑了笑道:「你做得很對!」

    白泉等家將對林渺的未卜先知更是欽佩不已這一切彷彿都在林渺的計算之中這才有此刻的勝利他們對林渺的智慧不由佩服得五體投地。

    楊叔也點頭讚許。

    「但你又怎能斷定他們就會追來呢?」白慶仍有些惑然地問道。

    「昨天我們已看到翠微堂內被翻得一塌糊塗可以斷定這群人一定是在找一件很重要的東西而後來他們殺了白堂主可以想到這東西與白堂主有關(電腦小說站)因此他們殺了白堂主。但我可以肯定他們在白堂主的身上根本就沒有找到任何東西因為我們為其清洗、包紮傷口之時根本就沒有現白堂主身上有東西而那兇手殺了白堂主到他逃脫不過數息時間根本就來不及搜尋事實上就算搜尋也沒有用於是他們最大的懷疑便是我們如果他們認為我們拿了那東西就一定會自水路追來這是很明顯的所以我才會防患於未然!」林渺分析道。

    楊叔似乎鬆了口氣林渺並沒有說出白橫懷中有東西的事。不過到目前為止他還弄不明白這些東西有什麼用處只是幾個藥瓶和一本沒有半個字的小冊子這又藏著什麼秘密呢?又有什麼秘密好藏呢?他不由得望向蘇棄和金田義因為金田義和蘇棄也知道這件事。

    蘇棄和金田義裝作什麼也沒聽到般靜靜地閉著眼睛享受著家將們給他們鬆筋活骨的感覺。

    楊叔稍稍放心了一些白慶卻望著林渺的眼睛半晌不作聲似是在審視著林渺的話是真是假。

    林渺也不移開自己的目光與白慶對視了半刻白慶自己移開了目光因為他在林渺的眼睛裡找不到半點端倪。

    「我們這一路上必須小心!」林渺深深地吸了口氣道。

    「哦?」白慶和楊叔同感冴然。

    「魔宗的高手確實可怕之極剛才那兩個渡江而去的人武功已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只怕我們難是其對手。那身著黑色披風之人的劍法太可怕了快得讓人無暇應接我只見過殺手殘血有如此快的劍!」林渺肅然道。

    楊叔的臉色微變剛才他也看到了那人與蘇棄交手的威勢和渡江而去的身法他們之中確難有人能與之堪比。

    「那傢伙的功力渾厚我竟連他一招也接不下!」蘇棄有些慚愧地苦笑道。

    楊叔和鐘破虜都吃了一驚他們明白蘇棄的底細雖然蘇棄不能算是一流高手但身手絕對不弱若說連對方一招也接不下那可想而知對方的武功會有多可怕這便是說林渺的話並非危言聳聽。

    「依我看在前面還很有可能會遇上他們他們此次雖然慘敗但不會善罷甘休的。」林渺提醒道。

    「我們走的是水路度比他們快而到了雲夢澤之中他們只怕根本就找不到我們了!」楊叔安慰道。

    「這倒也是由此到雲夢澤惟水路最近除非他們再去找一艘三桅大船可是那也得重回竟陵重回竟陵再追來時間上卻趕不及。因此在前方我們不可能會遇上他們!」白慶附和道。

    林渺伸了個懶腰笑道:「但願我可不想再遇到那兩個煞星只怕到時候又要抱頭鼠竄可就不妙了。」

    眾人不由得為之莞爾!

    江上往來的船隻不多皆因上游的戰事正烈是以這些日子來並沒有多少船隻向竟陵出。

    是夜林渺諸人便已到了雲夢澤地域的邊緣不過並未停航只是點亮了風燈。在靜夜之中並不甚舒服江面之上的蚊子極多讓人驅趕不絕。

    江兩岸也無村莊和小鎮因此不能上岸。當然白慶諸人也是不想讓魔宗的人追上來是以夜裡也依然讓船兒順水飄流以眼下的行程明天上午應可深入雲夢澤。

    眾人便在船上吃了一些干糧再喂了餵馬也便輪流休息了。

    半夜林渺突感船身一陣巨震船艙之中的一些東西「嘩啦啦……」地直滾而來他立刻驚醒。

    「生了什麼事?」楊叔似乎早已醒了不由得急問道。

    林渺和眾人都醒了過來船身卻似在打轉那風燈不住地晃悠。

    「怎麼會這樣?」林渺吃了一驚問道。

    「不知道可能是觸到暗礁了艙底漏水了!」白泉驚呼道。

    「啊!快快拿東西堵住!」白慶也急了拉了身邊的薄被便向那漏水之處堵去。

    「船行不了底下有東西!」白泉和幾名家將用力地划船但船卻毫不動彈只是在原地打轉。

    「我下去看看究竟是什麼東西!」白才急道。

    「好大的漏洞快拿衣服來堵!」白慶急道。

    林渺也急了船艙之中只在這片刻間便湧進了半尺深的水不用說也知道那漏洞極大。

    「白才小心些!」楊叔提醒道。

    「我知道!」白才將一根分手刺咬到嘴中躍入江水之中經過這麼長時間的休息他的體力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是什麼東西居然將船底頂穿這麼大的洞!」林渺一看也吃了一驚那漏洞幾有水桶般大不過所幸那幾塊木板雖裂開了但並未脫散擋住了那噴上來的水柱使水只能自板縫之間湧進來。

    「不知道船底有硬物很大的硬物!」白慶回應道。

    眾人手忙腳亂弄了一氣衣服、被單全都堵在漏洞邊這才使湧入船艙中的水變小了。

    蘇棄和鐘破虜忙用盆子、桶子將艙中的水舀出去兩匹戰馬不安地低嘶著。

    「嘩……」白才破出水面叫道:「水底下好像是一隻大船的巨桅我們撞上了它!」

    「什麼?大船的巨桅?你有沒有搞錯?」楊叔冴然問道。

    「應該是我感覺到這不是礁石而是一根粗大的木柱!要是暗礁的話只怕船已經廢了。」白才再次重複道。

    「這裡怎會有這樣一根巨桅呢?難道底下有沉船?」白慶惑然問道。

    「我想應該是我們的船頭被翹了起來定是撞到了沉船之上。」

    「你再去看看!」白慶立身而起走上船頭道話音剛落便聽「咔……嚓……」船頭底板竟再次斷裂一股水柱疾湧而上破船而入的還有一截幾有三個碗口那麼粗的木樁。

    「啊……真是大桅快堵上!」白慶一看哪裡還懷疑白才的話?不由得急了。

    「沒用了我看必須把船拖到岸上去修否則只怕難以繼續前行了。」白才無可奈何地道。

    楊叔等幾人想也不想便把衣服脫下死死地按住破洞。

    「阿才把大桅斬斷我們便將船劃到岸上去!」林渺也有些急地道。

    「這可不行在水裡要斬斷這巨桅根本就不可能除非以巨力震斷或以鋸子鋸斷!」白才無可奈何地道。

    「我來!」白慶扭頭望了一下那又湧入的半艙江水毅然道說完光著膀子躍入江水之中。

    半晌船體一陣巨震竟向下游動了起來但這一巨震使得楊叔幾人辛辛苦苦堵住的漏洞又裂了開來不僅裂開了而且連旁邊的幾塊底板也開始漏水。

    林渺不由得苦笑聳聳肩道:「這下玩完了弄巧成拙!」

    眾人都知道白慶震斷了巨桅但是巨桅已與小船連起來了巨桅受力怎可能不影響船體呢?也便是說白慶的掌力有一大部分是由船體承受了。因此這漏洞自然是更大。

    「夥計們快動手吧!楊先生和金先生便按住漏處好了蘇先生和鐘先生趕快舀水其他人跟我來用力划船無論怎樣都要靠岸!」林渺說完光著膀子操起大槳在船尾一撥。

    船兒晃晃悠悠地便調了頭白泉諸人也急了立刻齊心划槳。

    小船在六人一齊出力的情況之下雖然殘破但卻仍度很快。

    白慶和白才便附在船邊楊叔和金田義按住那大漏洞蘇棄和鐘破虜拚命舀水使船艙之中湧入的水始終不會增多但想減少也是不可能。人總會有疲憊的時候是以此刻林渺諸人惟一的願望就是趕快靠岸然後再休整船身。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甚至是荒無人煙的雲夢澤之中想去另外找一隻船那簡直比造一艘船還要難。

    江邊一片黑暗夜色無邊也不知道距岸邊究竟有多遠但林渺等人卻不得不奮力划槳反正河水的兩岸皆雲夢澤的地域。

    沔水將雲夢澤分成兩半僅通過雲夢澤的河段便有數百里之長。

    雲夢澤素有中原第一大澤之稱延綿千里南面直抵洞庭湖西面抵達南郡東面臨近江夏緊傍江水面積之大還沒有人能夠完全探測之中許多神秘的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們所想像得到的。在數百年前的戰國時期這裡被人們視為死域沒有人敢深入其中。直到高祖劉邦在此地圍獵用計除掉楚王韓信之後世人才逐漸認識了這片死域般的沼澤地但是裡面究竟潛藏著什麼樣的秘密呢?沒有人能知道。
匿名
狀態︰ 離線
34
匿名  發表於 2011-2-24 18:59:26
.   人類的繁衍使得6地之上許許多多的神秘之地逐漸萎縮、減少真正沒有人煙的神秘之地越來越少。森林的減少猛獸的減少一切的一切都逐漸裸露在人類的面前但是在這延綿千里、方圓幾有數千里的雲夢澤始終林木避日遮陽終年難見陽光就是在這種沼澤之中人們才永遠摸不清其最深入的秘密。

    終於林渺諸人看到了江畔所在那是一片漆黑的林木無法看清在江畔究竟有些什麼。

    林渺諸人仍拚命地划槳眾人的心情也平靜了不少至少他們不用自江心游泳上岸不用擔心船上的乾糧和食物丟失了也不用再去扎木筏離開這個鬼地方。

    「白才小心!」林渺眼尖突地現水下似乎有一串奇怪的波浪更有一大暗影橫過雖然燈光暗黃卻尚能看清水面粼粼的波光。

    白才一驚不解地問道:「什麼事?」驀地似有所覺尖叫一聲身子猛地竄向船上。

    林渺一看吃了一驚「呼……」地伸出大槳狂掃而出。

    「砰……」白才身後自水下掠出的一道黑影「嘩……」地一下被掃出丈餘外水中。

    燈光之下楊叔諸人差點傻眼了他們看清了那東西猙獰的面容竟是一條幾有一丈長如蠍蜴一般的東西張開的嘴竟有數尺寒光閃閃的鋸齒形牙齒有種說不出的兇殘。

    白慶也慘哼一聲急翻身上船但鞋子卻掉了腿上留下兩道長長的血槽河面之上立時泛起一陣血花。

    「水中有怪物!」林渺驚呼。

    白慶和白才兩人上船使得本就晃悠不穩的船身差點沒傾翻。

    「小心穩住船快舀水!」林渺驚呼。

    蘇棄和鐘破虜也看到了剛才的一幕是以吃了一驚竟起呆來經林渺提醒才覺船中已積水近尺正要傾沒怎叫他們不驚?

    「快幫忙!」林渺向白才呼道他拚命地划槳。

    白才驚魂未定忙也幫著舀水而白慶則堵漏。

    「我們要快否則只怕今天會死在這裡了船一沉這些怪物便會分我們的屍!」林渺急促地道他也看清了那追襲白才的怪物的形狀往日他從未見過這種東西那兇殘的眼神那貪婪的大嘴那鋒利的牙齒無不讓人心寒他可不想死!

    「把馬兒扔下去以減輕船體的重量否則我們只怕到不了岸!」白慶吼道他的腳上留下了兩個深深的齒印如果不是林渺先提醒白才他早已有警覺只怕這條腿就會報廢了。

    「這怪物名為鱷魚我以前聽人說過在丹陽時我見過這東西的屍體!」白才一邊舀水一邊驚駭地道。

    「鱷魚?這是一種什麼東西?」鐘破虜冴然問道。

    林渺也冴然道:「我在《爾雅》中見到過這個名字原來就是這種模樣。」

    「《爾雅》之上有這個名字嗎?」楊叔對林渺的話也大感冴異。

    [註:《爾雅》是我國現存最早的一部較集中地反映了先秦至漢初學者對生物的分類觀點。其中記載的動物有三百餘種將其分為蟲、魚、鳥、獸四大類。蟲類相當於無脊椎動物魚類相當於魚綱、兩棲綱和爬行綱……有許多內容符合於近代的分類體系。書中還給出了一些定義如「二足而羽謂之禽」「四足而毛謂之獸」等雖然《爾雅》是一部訓詁著作但其中有關生物的分類與描述基本上體現了自然分類原則對後世生物分類學的展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上面只提到過一次但是卻沒有什麼描述其它的東西都寫得很詳細所以我對這沒有描述的東西記得倒是很清楚。」林渺無可奈何地道。

    「船要沉了!我們必須拋馬!」白慶急道。

    林渺嘆了口氣他知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在危急的時候人只知道保存自己其它的根本就不在意只有在需要馬的時候才知道馬兒是多麼重要。

    「嘩……希聿聿……」白慶毫不憐惜地將一頭戰馬掀入水中。

    「希聿聿……」戰馬竟沒有沉下去在水面之上浮動了幾下然後慘嘶起來不住地掙扎燈光之下林渺可以看到許多黑乎乎的東西不斷地向那匹戰馬快爬動更有一張大嘴已經咬住了馬脖子戰馬不住地掙扎但卻很快沉入水中。

    「這裡的水不深不要拋馬!船沉不到底只會擱淺!」林渺大喝眾人看著剛才一幕一個個都汗毛直豎目瞪口呆。

    「向前劃一些!」林渺劃動著大槳但劃動的已經不是水而是泥漿滲入船中的水也極為渾濁總算已經靠在淺水的岸邊了。

    林渺放下槳掀開船頭甲板在眾人驚愕不解之中抱起一壇桐油喝道:「蘇先生準備火箭!」

    蘇棄此刻明白林渺的意思忙燃起火箭搭在弦上。

    林渺望瞭望那鱷魚仍不斷湧去的地方望著那片滿是血水的泥水猛地拋出桐油壇。

    桐油壇飛臨那片地方的上空金田義「呼……」地甩出一柄小刀準確地擊碎大罈子。

    「啪……」罈子應聲而爆桐油向那片滿是鱷魚的地方灑落。

    「呼……」蘇棄的火箭立刻射出。

    「轟……」桐油見火即燃水面之上火焰衝起三尺餘高火勢隨桐油擴散迅擴散。

    「划船!」林渺又大力地劃動著已經快擱淺的船使之又前進了數丈。

    「呼……」那片地方如炸開了鍋一般眾鱷驚散四處亂竄場面一團糟有的潛入水中迅逸走。眾鱷你擠我我擠你有的背上著了火卻因足下踩著同伴而無法潛入水中燒得不住地扭曲。

    「這火對付不了它們!」楊叔無可奈何地道。

    林渺也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道:「這東西太可怕了可是我們沒有別的辦法了但願它們不要來攻擊我們這艘破船已是萬幸了!」

    眾人不由得想起那匹馬被分屍的場景一個個都毛骨悚然想到換作不是戰馬而是自己那將會是怎樣一種場面呢?

    「那我們該怎麼辦?」楊叔像是也失去了主心骨問道。

    白慶一時也無語望瞭望那不知深淺的泥沼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腳下的傷口仍痛也因為那群兇殘的鱷魚而寒了膽。

    「我們等天明吧!」林渺嘆了口氣。

    楊叔諸人也知道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在這黑暗之中誰也不知道這泥沼之中究竟會有多少鱷魚在等候如果貿然下船隻怕難逃一死即使是武功再高又如何?

    白慶極為無奈他也不想這樣可是這卻是沒有辦法的。

    「小心……」林渺突地喊了一聲手中船槳「呼……」地一下送了出去。

    眾人吃了一驚只見一張森然大口已在楊叔的身後張開像一個掛滿冰柱的溶洞。

    楊叔並沒有看到但白慶已伸手極拉了楊叔一把。

    「咔……」船槳自楊叔身邊穿過準確地扎入那張幾有兩尺大小的巨口之中。

    「喳……」那張大口「轟」然而合竟一下子將船槳咬成兩截然後「嘩……」然退入泥沼之中激起漫天的泥漿。

    林渺愕然地望著手中只剩下五尺多長的槳柄心下駭然如果剛才不是木槳而是手臂或是腿那會是什麼後果?

    「大家分開小心戒備休要太過靠近船弦!」白慶也驚出了一身冷汗呼喝道。

    林渺回過神來望瞭望那與船舷只有不到兩尺高的泥沼湧出了從未有過的恐懼那剩下的一匹戰馬也極為不安地低嘶著它也感受到了來自死亡的威脅。

    船艙之中積有近尺深的水但所幸此刻已經擱到了實地之上船底的破洞深陷在淤泥之中也不會有多少水滲進來。至少在船艙和甲板之上是一片稍微安全的地方。

    蘇棄諸人心中也極為緊張那堆水上的火焰燒得差不多了似乎所有的鱷魚在頃刻之間逃得無影無蹤泥沼上面一片寧靜根本就看不到有任何危險的存在。四面的泥水在火光之下反射著讓人心寒的冷光藉著火光他們可以看到森林在遠方在他們數十丈之外是一片蘆葦叢稀稀落落的也不知道那裡是不是實地更不知道實地究竟離他們有多遠的距離。

    隱隱約約似乎可以看到那蘆葦叢之中有東西爬動不用說也知道是那貪婪而可怕的鱷魚。

    「讓我先來清干艙中的水再說!」林渺說著將手中的槳柄交到楊叔的手中拿起盆用力地將船艙之中的水舀出去。

    船底已經只有少量的水滲進來因此很快便將艙中的水舀出了大半。

    「啪……」白才在臉上拍了一下道:「好多的蚊子!」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夥計我們只好忍著些到天亮了我們再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夠離開這個鬼地方!」林渺無可奈何地道。

    白才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我知道!」

    「知道就好!」楊叔道。

    「現在大家可輪流先鬆口氣這會兒不會有什麼大的危險危險可能會在那堆火熄了之後才會出現那堆火也讓這些畜生害怕了是以他們暫時不敢襲擊我們但火滅了之後它們很可能就會進攻了!」林渺分析道。

    「阿渺說得有理船頭船尾各兩人兩舷各一人大家分兩班休息一會兒!」白慶也附和道。

    眾人心中稍緩了口氣手中兵刃全都握得很緊。

    白才最為機警他搶先拿起那柄厚實而又極有份量的大斧是以他心裡踏實很多。

    四周很靜流水聲倒是十分清晰這也使得整個泥沼區域顯得更神秘更寧靜死寂。

    有風吹過遠處的密林和那稀落的蘆葦叢也沙沙作響倒像是對林渺諸人的心境大加嘲笑。

    林渺閉眼打著磕睡白慶包紮好自己的傷口也倚在一邊休息他要保持好充分的體力以待面對可能生的變故。

    桅杆上掛著的幾盞風燈倒也爭氣一直在風中亮著雖然那堆火焰漸滅但這幾盞燈尚能將船周圍的地方照亮不過由於風吹著燈晃來晃去使得船周圍影子也多讓幾位放哨的兄弟極為緊張因為隨時都有可能生危機。

    蘇棄坐在船艙的頂棚之上將四面的泥面都看得比較清楚。他坐在高處也是一種預警性質哪一邊有危險他便會支援哪一邊。不過到目前為止尚沒有什麼大的動靜似乎那些鱷魚都已經沉睡了或是走遠了但他知道這種寧靜只是一種假象。

    那堆桐油大概已經燒乾了火苗幾乎完全熄滅天空中的月亮也西沉而下降得很低那朦朧而微弱的光並不能讓天地變得明朗像是給這片沼澤披上了一層輕紗一切都那麼柔和而朦朧甚至有些淒美。

    泥沼又歸於死寂只有這幾盞風燈在風中飄搖不定像是預示著眾人的命運。

    林渺突地微微一震醒了過來但隨即又立刻閉上眼僅瞬間便猛地一彈而起低呼:「不好!」

    蘇棄也聽到了林渺的驚呼但他卻不解因為他根本就沒有看到任何異樣而林渺已如怒箭般自艙中射了出來。

    林渺絲毫沒有猶豫「鏗」然出刀竟直撲右船舷。

    「嘩……」龍騰破入泥中林渺雙足立於舷上連雙手都刺入泥水之中。

    「轟……」「嘩……嘩……」右舷邊的泥水驀地炸開一條足有五尺長的巨尾破泥而出而後林渺的身子被彈起一股血箭帶著泥水順著林渺拔刀的方向自水下湧了出來。

    「咔……嗷……」一個巨頭在那條長尾再擊落泥水之中時抬出了水面卻是一條足有一丈餘長的巨鱷。

    巨鱷大口開合之間卻自頭頂之上湧出一股粗大的血柱。

    林渺身形倒翻身子未落刀已再次揮出。

    「喳……」刀化成一道光弧在燈光之下成一道淒美的血影那巨鱷的大頭飛出三丈之外巨大的軀體「轟……」然沉入泥水之中。

    林渺落到艙舷之邊雙手卻沾滿了鮮血連刀鋒都在顫抖。

    蘇棄和船上的其他人全都呆住了這條巨鱷之大似比他們剛才見到的還要大而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它是怎麼潛到船邊的不過幸虧林渺機警否則以如此巨鱷足夠咬穿這艘並不大的船。

    「大家小心注意船邊泥水表面的波浪絕不可有絲毫大意否則只怕連這只船一起都得葬身鱷腹了!」林渺吸了口氣道。

    白慶也出來了他亦看到了林渺剛才擊殺巨鱷的那一幕不由得呆呆地望了林渺一會兒似有些激動地拍了拍林渺的肩頭誠懇地道:「老太爺果真沒有看錯人在這裡我們都聽你的你絕不要推脫大家的命運都繫於你的身上了!」

    「總管!」林渺大感意外不由得道。

    「你別說什麼我是認真的!」白慶肅然道。

    「阿渺總管說的也對我們大家的命運已經系在你的身上你便吩咐好了只有我們齊心協力才有可能渡過難關如果像剛才那麼大的鱷魚有個十條八條都可以把我們的這船咬碎了。因此你絕不可再推卸了!」楊叔也附聲道。

    「好吧我也沒什麼吩咐只要大家打起十分的精神就行了現在那邊火熄了相信這些怪物便要開始進攻了我們兩人一組各自守在船邊的重要點上絕不可讓這群怪物上船或咬破我們的船舷!每組人都拿好兵刃再加上一根長木棍只要看到泥面的波紋有異就以長木棍向下捅捅看但一定要小心!」林渺示範著一手持刀一手持棍地道。

    「明白請阿渺放心!」眾人轟然應諾。

    「另外大家身上可多帶幾件兵刃以防萬一隻要我們支持到天亮就可以另外再想辦法了!」林渺又補充道。

    眾人知道林渺的意思他們從來都未曾對付過這樣的怪物他們寧可去面對高手至少那些人尚有人性可以揣摸但這些怪物卻絕不講理更是不可捉摸。

    「聽那個漁夫說這東西皮粗肉糙普通刀刃難傷其皮肉只有擊它們的腹部和頭頸才是最有效的!」白才道。

    「哦你見過的死鱷是那漁夫殺的嗎?」林渺立在船頭目光盯著水面悠然問道。

    「是的那是他與他幾個兒子合力殺死的!我也就只見過一次還是和大少爺去丹陽時!」白才補充道。

    「我們可以以槍和和鐵叉刺穿它的喉部我剛才看這怪物出水之時的動作只要他出水攻擊獵物之時一出水面便會立刻張開大嘴。因此我們只要眼夠利手夠快便絕對可以刺穿它的喉嚨我不相信他的口中舌頭和喉肉也會像它們的皮一樣!」林渺充滿信心地道。

    眾人不由得大感佩服林渺是第一次接觸這怪物但似乎對其極為熟悉可見他確實是心思細膩聰慧過人也使船上眾人精神大振。

    「來了!大家注意了!」林渺一手持槍一手持刀指了指燈光微影之中出現的一道道暗影。

    眾人順著林渺所指之處一看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只見五丈之外的泥面泛起一層長長的浪正向他們這艘船掩來一片深黑的背脊在泥面之上扭曲著緩緩地前進像是在細數著前進的步伐那一群鱷魚至少也有數十條之多。

    「看這邊也有!」楊叔又指了指船尾方向吃驚地道。

    眾人心中暗暗叫苦船頭和船尾皆有一群鱷魚爬來進入四丈左右時便開始緩緩散開自四面包圍而來恐怕共有上百條之多。

    這群鱷魚有大有小最小的也有四五尺長大的竟有丈許甚至有一條近兩丈之長只讓楊叔的臉都綠了。

    「我的天哪!」白泉抽了口涼氣指了指那條至少有丈八尺長的巨鱷叫了聲。

    白慶的額頭之上也冒出了冷汗這麼長的巨鱷幾乎有這艘船那麼長了怎不叫他吃驚?

    林渺望著那條巨鱷緩緩爬向船尾不由得向船尾的金田義呼道:「金先生你到船頭來那條是我的!」

    金田義望了林渺一眼又望瞭望身邊的蘇棄道:「好吧!」

    「蘇先生和金先生都到船頭去吧讓楊叔在側舷照應好了我與阿渺來對付這條大的!」白慶也出言道。

    蘇棄也不反對與金田義迅跳到船頭他們手中提著重槍腰間懸劍背上插刀裝備極為精良。

    船上每個人身上都有三件或三件以上的兵刃這都虧了林渺叫趙勝準備了一些另外他們本身也是準備深入沼澤因此自是準備了許多必須的東西這之中便包括每人配一桿重槍打造極為精良還備有幾把斧頭準備在森林中砍伐樹木所用至於刀劍之類的自不必說甚至還有幾大捆繩子小到錘子之類的都極為齊全。

    白慶躍上船尾與林渺並肩而立兩人相視笑了笑。

    「我們可不能讓那個大傢伙靠近這船到時候便是殺死它也會使我們的船損傷嚴重!」林渺擔心地道。

    「那就讓我們以箭射擊吧!」白慶提議道。

    「是啊我們先射死幾條是幾條!」白才一聽白慶的提議立刻附和道。

    林渺一聽也忙道:「我差點忘了我們便讓它們嘗嘗羽箭的滋味吧!不過大家要小心點也許在我們船邊也潛著一些!」

    「兩人一組一人射一人防備不可有失!」白慶道。

    林渺諸人迅執起大弓在這麼近的距離之中自不會有失雖然不能夠找準要害但對著這些鱷魚的腦袋射卻是不會失去準頭。

    「嗖嗖……」一陣箭雨紛下群鱷開始騷亂有的中箭翻騰有的被激怒了快爬來!但卻沒有一箭能要它們的命這些可以裂木盾的勁箭居然對它們構不成致命的威脅當然這也可能是因為找不準眾鱷的要害部位之故。

    林渺不敢先驚擾那條巨鱷卻連數箭射穿了幾條鱷魚的身體使之在泥水中不斷翻騰。

    白慶和林渺的功力高絕箭下之處可裂石碎盾自然不會穿透不了這些鱷魚的厚皮了但是他們的殺戮畢竟有限對於這上百條鱷魚來說死上幾條或十幾條並不影響大局。

    林渺點起兩支火箭「嗖……」地一聲釘在兩條爬得最快的鱷魚身上。

    那兩條鱷魚背脊露在水上是以火箭釘在其身上便燒了起來兩條鱷魚似乎大受驚嚇立刻停步彷彿感到一陣懼怕似地調頭就向後跑它們身邊的幾條鱷魚見了火光也嚇得調頭而跑使得眾鱷更為混亂。

    「這招有效!」一旁的鐘破虜在船舷邊看了不由大喜立刻學著林渺的樣子以火箭出擊雖然殺不死鱷魚但是對眾鱷刺激性很大許多鱷魚調頭便走。

    「它們也怕火!」白慶喜道。

    林渺正欲以此法對付其它的鱷魚突見那條巨鱷搶前幾步大口一張竟將那條背上插著火箭欲退的鱷魚頭部咬住。

    那條背上著火的鱷魚吃痛尾巴猛抽巨鱷但巨鱷似乎根本不在意抬頭將那條咬住的鱷魚掀起再猛砸下來只砸得泥漿飛濺甚至濺到了林渺的身上。

    林渺心神大震這條巨鱷竟攻擊那逃走的鱷魚這確實出乎他的意料。

    那被咬住的鱷魚欲再掙扎自旁邊又沖上兩條大鱷「嘩……」地咬住露在巨鱷嘴外的鱷身一時之間幾條大鱷竟將那欲逃的鱷魚給撕成數塊引來一群鱷魚的「轟」然分食。

    那群鱷魚停止前進卻在以自己同伴的屍體做美餐但再也沒有鱷魚敢退走包括另一條背上著火的大鱷。

    林渺和白慶不由得看呆瞭望著那群大鱷將同伴的屍骨嚼得鮮血淋漓、津津有味之時他們有種想吐的感覺。同時他們也看出來這群鱷魚之所以不退是因為那條特大巨鱷驅使著它們似乎有著一種默契絕不可退縮若是退縮便會被同伴吞食倒像是戰場之上對待逃兵和叛軍一樣。

    「射吧!」林渺向眾人低喝了一聲他心道:「反正嚇不退你們能多射死你們幾條是幾條!」

    「我看這樣也不是辦法!」白慶皺了皺眉道。

    林渺也皺了皺眉望著那群鱷魚在殘食同伴被射死後的屍體他也感到一陣噁心。

    「我們要想辦法先除掉那條最大的它好像是眾鱷的頭領!」白慶吸了口涼氣道。

    「嗯看來是的!」林渺點了點頭並不否認白慶的看法突然他似有所覺地脫口呼道:「有了!」

    白慶一喜忙問道:「什麼方法?」

    林渺指了指那靜躺在艙中的大鐵錨道:「我們便用這東西砸它激怒它它就會搶攻我們可以先下手解決它!」

    白慶眼睛也為之一亮但旋即又有些猶豫地道:「要是所有的鱷魚一齊上我們豈不會完蛋?」

    林渺一想也是那條巨鱷是頭領如果激怒了它它一定會讓所有的鱷魚一齊攻擊那時以他們這十餘人只怕根本應付不過來。但旋即又眼睛一亮道:「有了我們就用這大錨釣它!」說話間迅來到右舷指著不遠處的一條死鱷吩咐道:「把這條大鱷的屍體撈近點!」

    鐘破虜不明其意但仍用篙將那沒頭的大鱷屍身拉近了一些雖然這條大鱷有數百斤重但由於在浮泥之上拉起來並不難。因為這條大鱷本想偷襲將船咬碎誰知才一觸船舷的側板便驚動了林渺這才橫死屍體距船也極近。

    林渺揮刀「嚓……」地便在大鱷身上切下一截就水清洗了一下但仍滿是泥漿可也顧不了這麼多了。

    「快把船頭甲板下那最後一罈酒拿給我!」林渺又吩咐道。

    那罈酒是趙勝放的一壇桐油一罈酒那些東西林渺並沒有全部用以對付魔宗的人。

    船上眾人不明白林渺想做什麼但卻都照辦因為他們對林渺已是極為信服而且也想跟著林渺一起渡過這個難關。

    蘇棄把那罈酒送到船尾之時林渺已將那一塊至少有幾十斤重的鱷肉包在有臉盆大的大錨之上。

    船上的大錨為精鐵所鑄帶六隻彎鉤是為了能穩穩地抓住岸邊的地面或石頭樹木之類的。因此其打造自然精巧和結實而那系錨的繩索更是能夠承受數千斤力的巨繩其結實可靠度絕不用置疑。

    「阿渺想幹什麼?」蘇棄不解地問道。

    林渺接過酒罈笑道:「釣鱷!」說完揭開泥封將酒水傾倒在那塊鱷肉之上然後把罈子交到蘇棄手上道:「這東西是寶貝可不能浪費!」

    蘇棄不由得笑了林渺所說的確實沒錯這酒可真是寶貝正因為這酒才使得魔宗之人慘敗而去。

    林渺望瞭望那群嗅到酒香蠢蠢欲動的眾鱷心中暗自祈禱:「老爹顯靈保佑我此舉成功否則你就要斷子絕孫了!」

    白慶也深切地感受到林渺心中的緊張事實上他的心情又何嘗不緊張呢?成敗就看林渺這一舉了。如果成功他們或可減少許多風險;如果失敗只怕要與群鱷血戰一場了。在這種泥沼之地他們能對付得了這麼多的大鱷嗎?這個問題只怕沒有人能夠回答。不過他此刻相信世人曾稱這裡為死亡之地確實沒錯。
匿名
狀態︰ 離線
35
匿名  發表於 2011-2-24 18:59:58
第 一 卷 第十七章 死亡沼澤

    林渺長長地吁了一口氣試了試那塊鱷肉有沒有被鐵錨勾穩然後才望瞭望那緩緩爬近的巨鱷大呼了聲:「來吧怪物!看是你狠還是老子狠!」說話間「呼」地將掛有鱷肉、重達百餘斤的鐵錨拋了出去。

    「轟……」大鐵錨帶著鱷肉準確地砸在那條巨鱷的頭上一下子將它的頭砸到泥水中去了。

    「中了砸中了!」楊叔大喜但是林渺和白慶卻更是緊張他們要的並不是砸中那大頭而是要釣住它!因此他們緊張得有些口乾舌燥。

    白慶拉著那系錨的粗繩緊盯著那突然都靜止了的群鱷。

    那群鱷魚似乎都靜止了彷彿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嚇傻了不知所措。

    「咕咕……」那條巨鱷頭頸在泥水之中緩動了一下泥沼水面上鼓出一陣巨大的水泡它似乎是很有閒情一般但林渺的手心卻在冒汗。

    「嘩……」那巨鱷的大頭猛地抬起數尺之高揚起一陣泥水但其鼻翼卻似抽*動了一下大頭緩緩地湊近那勾有鱷肉的大錨。

    「它聞到了酒香!」白慶大喜低聲道。

    「嗯!」林渺點了點頭他也感覺得到那條巨鱷聞到了酒香。

    大錨便靜靜地躺在巨鱷的身邊其它的鱷魚似乎都不敢去碰這美味的食物。

    巨鱷長長的嘴在那塊鱷肉上碰了碰突地張開血盆大口「嘩……」地一下連泥帶水地就把那塊鱷肉和大錨吞入口不大嚼起來但才嚼兩下巨鱷便大嚎著人立而起以兩隻後腿平踏竟有丈餘高。

    「鉤住了!」林渺大感興奮白慶也絕不會錯過任何機會雙手猛地一拉。

    「噗……」大錨鋒利的鐵鉤立刻猛地勾穿巨鱷的大嘴。

    巨鱷痛得翻身而倒那群鱷魚全都亂了套。

    巨鱷受痛立刻被激怒但是鐵錨的六隻倒鉤已將它的大嘴上下唇顎全都勾穿了整個嘴根本就無法再張開。

    「射!」楊叔呼道。

    「嗖嗖……」一陣亂箭直奔巨鱷的腹部。

    「噗噗……」利箭全都沒入了巨鱷的皮肉之中。

    巨鱷受痛巨尾狂掃泥水「嘩……」地全都飛上了船而在巨鱷周圍的大小鱷魚慌忙走避有的被掀了出去。

    四面的大小鱷魚見巨鱷受襲迅向船邊攻來。

    「大家小心了!」林渺和白慶放下手中的巨索他們現在完全可以放心那巨鱷的嘴根本就無法再張開除非它能夠讓嘴裡重達百斤的鐵錨融化或是把那如牛角一般粗的精鐵倒勾嚼斷但這是絕沒可能的。當那巨鱷的牙嘴無用武之地時他們自然不用再擔心那條大怪物可以放心地對付其它的鱷魚了。

    「嗖嗖……」林渺和白慶諸人弓箭連極射殺十數條大鱷。

    當然百足之蟲死而不僵這些大鱷雖被利箭穿透但卻只是失去了進攻能力在原地掙扎翻騰或是爬了一會兒才慢慢地死去。但林渺現那些垂死的大鱷似乎處在一種極為混亂的狀態之下遇到什麼咬什麼包括同伴然後再受到同伴的瘋狂攻擊直到被撕碎或是無法再動彈。

    船上數張大弓齊這陣子也使鱷群傷亡數十條之多不過此時群鱷已經攻到了船下。

    林渺重槍遠刺神刀橫劈刀鋒所過之處鱷頭亂飛鮮血狂濺而長槍盡刺眾鱷張開的嘴快進快出只殺得船尾滿是鱷屍。

    白慶也是渾身是血和泥水相混之物他死守著周圍的每一寸地方絕不給鱷魚們上船的機會不過仍然無法抗拒眾鱷毀船之舉。

    眾鱷力大無窮那巨尾掃過船舷都崩裂了十二人苦守著船隻只殺得刀鋒卷刃。

    白才手中的重槍被一條受傷的大鱷帶跑了只好掄斧狂劈手臂都酸了而群鱷聞到血腥更是瘋狂更有許多自四面八方湧來。蘆葦叢中江水之中甚至是遠處的森林之中只讓林渺諸人心中直叫娘。

    如果僅只剛才圍過來的那些鱷魚或許還好對付但是這些凶獸像是無窮無盡也不知道究竟有多少。

    船邊堆積的鱷屍都快比舷艙高了但後來之鱷仍是踏著前面的鱷屍狂撲而來。

    正當林渺諸人感到有些手酸臂麻之時船身突地動了一下。

    「嘩……」那繫著大鐵錨的繩索一下子繃直因繩索這一端系在船尾的大環之上是以船動了一下。

    林渺先是一怔隨即大喜向白慶呼道:「快清開鱷屍!」

    白慶先是不明白後又感到船身再震立刻明白也大喜過望。

    林渺負刀於背雙手持槍左挑右刺將方圓丈內的空間護得密不透風更將船邊的鱷屍以神力挑開。

    白慶也以同樣的手法迅挑開鱷屍。

    「大家小心船要動了!」林渺呼道。

    果然林渺說完船身又震了一下竟緩緩移動起來但卻是船頭朝後的倒行。

    「那條巨鱷在拉我們的船!」楊叔像是現了新大6般興奮地歡叫起來有種說不出的激動。

    眾人抽空一看果見那條被大鐵錨卡住了嘴的巨鱷緩緩地向蘆葦叢中爬去而繫住大鐵錨的繩索一端在那巨鱷的口中另一端卻緊繃於船尾那條巨鱷便像是一頭拉車的老牛般緩步爬動大船也隨其後一震一震地挪動著。

    「真是老天有眼!」白才也興奮之極誰也沒有想到在這種情況下會有這個結果可真算是一次絕妙的奇遇了。

    船在動群鱷也跟著攻了上來但船上眾人此刻戰意十足守得更嚴、更牢絕不給群鱷任何機會因為現在的他們充滿了希望。

    月亮已快落山了風燈搖晃得更烈但每個人都更充滿漏*點這些湧來的大鱷已不再可怕。

    林渺和白慶兩桿長槍左挑右刺為道路清除一切障礙讓大船得以順暢地自浮泥水面滑過。

    那條巨鱷的力氣大得驚人越爬越快船也越來越快那些追來的鱷魚因你擠我、我擠你反而度慢了下來而又有許多鱷魚在撕咬同伴的屍體傷者的軀體由人鱷大戰轉成了鱷魚大戰!

    蘇棄諸人在衝出了群鱷包圍之後才才地吁了口氣雖然這個鬼地方仍然凶險重重但是至少沒有像剛才那麼有威脅性。

    船身有些破爛到處都是泥水和血漬幾乎沒有乾淨的地方。

    眾人都有種虛脫感剛才一陣狂殺兵刃都卷口了那種殘酷的場面確實讓他們畢生難忘。

    白慶一橫手中的長槍望瞭望四周黑壓壓的泥沼鬆了口氣伸手抹了一下臉上的泥水和血跡問道:「現在該怎麼辦?」

    林渺望瞭望白慶那張大花臉有些好笑然後望瞭望在十數丈外爬動的巨鱷尚心有餘悸地道:「不知這傢伙要把我們拖到哪裡去。」

    「這傢伙可千萬不要把我們拖去了鱷魚窩那可就不得了了。」白才擔心地道。

    「閉上你的烏鴉嘴就不可以說些好聽的嗎?」楊叔叱道。

    白才吐了吐舌頭舌頭上都是泥眾人不由得大笑在這劫後餘生之時大家都沒有了身份的界限都有種特別的親切感。

    「天也快亮了只要這大怪物把我們的船拖上了岸我們就宰掉它同時也可好好修補一下船或許下午便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楊叔道。

    望著那條巨鱷林渺突然異想天開地道:「要是我們能夠用個籠頭套住它們的頭說不定還可以把它們當作沼澤中的馬兒騎呢!騎著它們保證沒什麼東西敢來招惹我們!」

    「好主意!真是好主意!」幾名年輕的家將拍手稱讚對林渺這異想天開的主意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

    白慶和楊叔諸人先是愕然後是莞爾一笑也大感有趣。

    「對了阿渺何不現在就去試試把這傢伙訓服讓它拖著我們上岸豈不是妙哉?」白才突地靈機一動道。

    林渺和白慶諸人也眼裡大放光彩林渺一拍腿道:「對呀我們趕著它向我們所要去的方向跑自是比它瞎跑強多了!」

    「可是這傢伙能行嗎?別忘了它雖咬不了人但那尾巴可不好對付!」蘇棄有些擔心地提醒道他剛才是領教過那群鱷魚尾巴的厲害所以才有此一說。

    「反正試試就試試吧不行我再回船上不也是一樣嘛?」林渺躍躍欲試地道。

    「阿才給我把馬鞭拿來!」林渺隨即吩咐道。

    「來啦!」白才是最積極的慫恿者。

    林渺入艙切下一段兩丈餘長的粗繩索放下槍自語道:「要是給這傢伙配個鞍子會更妙!」

    「別再異想天開了先試試它聽不聽話再裝鞍子吧!」金田義也笑著道。

    「好了我這就去了!」林渺腰間別上一柄兩尺餘長的短劍插刀於背靴子之中更插上一柄尺長的短刃。待一切準備就緒這才回頭向金田義諸人道:「記得接應我哦!」

    「會的哪能扔下你不管呢?還得靠你指導我們對付困難呢!」白才道。

    船上眾人也是童心大起在危險過後似乎有種難得的輕鬆感。

    林渺飛掠過三丈足點緊繃於巨鱷和船身之間的繩索只幾個起落便準確地落在巨鱷的背上。

    巨鱷突覺背上有物倏地停住爬行巨尾「呼……」地一下掃來帶著漫天的泥漿撲向林渺。

    林渺吃了一驚飛身彈起。

    「嘩……」巨鱷大尾掃空頭部立刻抬動竟人立而起撲向空中的林渺。

    林渺暗叫:「我的媽嘴巴閉住了還這麼凶悍!」想著手中的馬鞭呼地抽出。

    「啪……」馬鞭正好抽在巨鱷的雙眼之間巨鱷吃痛「轟」然又撲入泥水之中濺起泥漿無數淋得林渺滿身都是。

    林渺再落到巨鱷背上已是狼狽不堪而巨鱷的大尾再次掃來。

    林渺這次學乖了不向上跳而是極踏到鱷頭之上鱷尾雖長但在直著身子的情況之下卻無法擊中頭部因此這一擊惟有無功而返。

    「呼……」巨鱷的大頭再次揚起林渺雙足如粘在上面根本就不會被甩落反而趁機把準備的那條兩丈多長的繩索自張開合不攏的鱷嘴之中穿了過去。

    「呼……」林渺剛穿過繩索鱷尾又至這次巨鱷尾呼應林渺不得不躍起但手卻緊抓著那根自鱷嘴中穿過的繩索。

    巨鱷的攻擊自然是再次失效可林渺卻已經系好了繩索。

    船上眾人一陣歡呼顯然是在為林渺喝彩。

    林渺雙手勒緊繩索在巨鱷欲再抬頭之時腳下用力強行壓下使其無法尾呼應而巨鱷嘴裡的大鐵錨也使它無法抬頭只要它用力過猛嘴巴裡便會絞痛也使上下顎的傷口更深是以這條巨鱷也是無法可想。

    「啪……」巨鱷巨尾再抬起林渺立在其頭上猛抽一鞭擊在那巨尾之上。

    雖然巨鱷皮堅肉厚但林渺這貫足了真氣的一擊也讓巨鱷難以承受。

    「啪啪……」林渺猛抽兩鞭打得巨鱷皮肉開裂。

    巨鱷吃痛卻無法甩開背上的林渺只有拚力向前掙扎。事實上這條巨鱷拉船良久已經有些力竭此刻與林渺較量自然是大大地吃虧了。

    「好!」船上的白才諸人大聲喝彩。

    林渺見巨鱷開始爬動便不再鞭打而是一帶手中的繩索以此控制巨鱷爬行的方向。巨鱷若不從則以馬鞭抽其頭部。

    人獸鬥狠幾近一炷香時間林渺都累得精疲力竭了但巨鱷終於安靜馴服了一些不再敢抬尾攻擊林渺而林渺若想讓巨鱷向左便以馬鞭柄敲打巨鱷的右眼瞼若向右則敲巨鱷的左眼瞼。

    船上眾人無不興奮鵲躍林渺也感到大為刺激居然能夠把這兇殘的龐然大物驅趕得如此得心應手自然讓他興奮他也不顧骯髒便坐在巨鱷那骯髒而寬厚的大背之上無限風光地驅著它向森林所在的方向行去。

    當巨鱷拖著船爬入森林之時再也爬不動了因為大船已經落在了實地巨鱷的嘴給拖得鮮血淋漓林渺怎麼戳它都不動一下。

    眾人上了實地不由得一陣歡呼全都自船上跳下六名家將更是一把抓起林渺「呼……」地拋了起來興奮激動之情無以言喻。

    林渺被這幾拋下來時都暈乎乎的他實在是太累了就像伏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巨鱷。

    「別鬧了我想大睡一覺!」林渺有氣無力地道。

    眾人望著那一身狼狽的林渺根本就分不清哪是眉眼完全失去了原來的模樣整個人全都裹在了泥和血之中。

    其實此刻每個人身上都散出腥臭之味鱷血的氣味極是難聞但大家好像都已經麻木了一般。

    東方的天空已微微白天就要亮了但在森林之中依然很暗只有那懸於桅杆之上的風燈仍然亮著在搖晃著地上有串血跡是那條巨鱷口中所留下的若是此刻殺了這巨鱷只怕它也不會有什麼反應。

    「我的肚子好餓誰為我烤點鱷肉吃吃?」林渺拍了拍肚皮叫道。

    大家也立刻深有同感剛才都太過耗力本來也都只是吃了點幹糧那一場人鱷大戰幾乎耗盡了所有的能量眾人自然也都感覺到了飢餓。

    「我來吧!」楊叔道。

    「我也算一個!」金田義和鐘破虜同聲道。

    「好吧我先去船上睡一會兒燒好了叫我。」林渺說一聲便向船上行去。

    「我來宰這大傢伙!」白慶道。

    「不用船上還有一截鱷屍阿渺斬來本是要釣這傢伙但沒用完!」鐘破虜道。

    「是啊也許這傢伙還有些用處讓它把我們拖回江中也不錯呀!」楊叔笑道。

    眾人不由得也都笑了於是折樹枝的折樹枝準備火的準備火立刻忙開了。

    天色大亮那條大巨鱷依然趴在那兒一動不動閉著眼倒似乎在曬太陽。

    這裡是森林的邊緣與之相接的便是那長了不多蘆葦的泥沼。自這裡到江邊至少也有百餘丈遠而這百餘丈卻是一個很難踰越的距離因為在這片泥沼之中生活著許許多多的鱷魚。

    白天泥沼之中顯得很平靜根本就看不出其中藏著任何的凶險可是就在昨夜林渺諸人在這安靜的地方卻經歷了一次生死的考驗。

    眾人開始修補船隻可是這卻似乎是多餘的因為如何讓船回到江中是一個極讓人頭大的問題。

    「如果在這裡修船我看不如去一個靠近江邊的地方扎一個大木筏子那樣或許更方便更快!」蘇棄提議道。

    「可是如果江水太急的話我們很難讓筏子穩妥地靠岸呀?」白慶道。

    「我們同樣可以用槳只要我們有準備這並不是問題。要知道我們若想把這只船送到江水之中不知又要花多大的力氣我可不想經歷那種可怕的情況而這裡樹多得砍不盡扎一個大木筏並非一件難事!」蘇棄認真地道。

    「我看蘇先生的話也對要是想讓這怪物把我們拖回江水之中只怕會壞事只要下了泥沼我也不敢坐在它背上穿過鱷魚叢儘管它不咬我可別的怪物可不會放棄。要是它將我們拖到其它的險境之中只怕會更糟!」林渺也道。

    「是啊我們能出來只能算是僥倖大家的命運不能靠賭!不如這樣吧留幾位兄弟在這裡修船再讓幾人去看看哪裡的河邊是安全的雙管齊下如果哪裡方便的話就去扎木筏好了!」楊叔也提議道。

    「嗯楊叔此話有理阿渺你去附近看看看哪裡比較方便扎筏或是下水!」白慶也同意道。

    林渺想也不想爽快地應了聲:「好的!」

    「讓我跟你一起去吧!」蘇棄道。

    「那最好!」林渺笑了笑道。

    蘇棄迅去船艙之中取下兩張大弓和兩筒箭遞給林渺一份道:「你的!」

    林渺接了過來掛在身上笑著向船上的白泉喊道:「阿泉拿槍來!」

    白泉一聽忙將兩桿槍拋了過來林渺和蘇棄各執一桿道:「好了我們去前面看看吧!」

    「要不要把這匹馬騎過去?那樣會快一些!」楊叔建議道。

    林渺望瞭望蘇棄同時步向那匹僅剩的戰馬。

    密林之中極為陰暗不僅如此而且荊棘處處幾乎是無路可尋。行了一段路林渺都有些後悔騎馬來此了現在不僅要下馬開路還要不讓馬兒被荊棘劃傷。

    蘇棄也無可奈何這裡比他想像的還要麻煩不僅荊棘叢生還不時會有毒蛇出沒讓其防不勝防。

    「這種路想把船自這裡搬到安全的河邊去只怕還是在河邊造一艘船更省力一些!」蘇棄無可奈何地道。

    林渺牽著馬也無奈地道:「要是雲夢澤都像這裡一樣當年高祖劉邦領十萬大軍來此不死個七八萬能出去嗎?」

    蘇棄不由得笑了同時揮著刀斬開一條不寬的路但是他身上單薄的衣衫仍被劃得極破。

    「停步!」林渺在後面突然低叫了一聲。

    蘇棄一怔停下腳步機警地掃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卻並無什麼現。

    「你聽那是什麼聲音?」林渺側耳細聽輕輕地道。

    「什麼聲音?」蘇棄依然沒有感覺。

    林渺把馬韁交給蘇棄戰馬似有些不安地踏著蹄子也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蘇棄不敢稍有大意在這種地方什麼危險都是有可能的。

    林渺雙手握槍緩緩地挑開前方的荊棘極小心地前移目光卻機警地掃視著四周。

    蘇棄與林渺保持著丈許距離也謹慎而行。

    密林之中極為陰森到處都是古木參天那粗得驚人的大樹將天空全都給霸佔了使陽光完全透不進來。

    林渺向前推進了三丈許蘇棄突地驚呼:「頭上!」

    林渺吃了一驚抬頭一看只見在身邊那棵大樹的一截大枝之上纏繞著一條桅杆般粗的巨蛇巨蛇的腦袋斜掛著全身黝黑像是一根分枝而蛇尾卻順著那樹枝沒入一個樹洞之中。

    巨蛇的紅信吐出有兩尺餘長像紅腰帶。

    林渺暗叫:「好險差點被這傢伙給騙了!」

    蘇棄的喊聲也驚動了巨蛇巨蛇的身子在樹桿上滑了一下一顆桶大的巨頭向下垂落距林渺不到兩丈。

    林渺一動不動並非他不想動因為他知道只要他稍一動作必將引起巨蛇的快攻擊而巨蛇的這一擊絕對是不容忽視的雷霆一擊。

    「嗖……」蘇棄極張弓搭箭松弦而。

    「噗……」勁箭正中巨蛇的七寸之處但卻僅深入五寸而已根本就無法對巨蛇造成多大的傷害反而激怒了它。

    「呼……」巨蛇棄林渺而飛撲向蘇棄像是橫過虛空的一道暗影。

    蘇棄吃了一驚但卻借微光一閃林渺極出刀。

    「咔……」巨蛇應刀而斷化為兩截腥臭的血如雨般灑落。

    「噗……」那截大頭仍飛向蘇棄但卻被蘇棄的大槍刺落巨蛇的尾部尚在樹洞之中未曾盡出。

    林渺暗呼僥倖如果這條巨蛇不撲向蘇棄而是直接撲向他的話只怕根本就沒有拿刀換槍的機會。而以這巨蛇的軀體皮堅肉厚除以龍騰神刀之外只怕根本奈何不了它而若不能一擊致命的話這兇殘的傢伙定能揮出可怕的力量到時候只怕他們都吃不消。

    巨蛇的軀體軟落「轟……」然墜落於地面之上。

    林渺鬆了口氣又緩步前移但是很快他又皺了皺眉腳步忽止他再一次聽到了那奇怪的聲音並不是巨蛇死軀在扭動時出的聲響。

    蘇棄感到有些惑然難道剛才的聲音不是這條巨蛇所出的?林渺聽到了聲音可是自己卻似乎沒有什麼感覺這是因為什麼呢?

    林渺細聽聲音似乎是自數丈之外的地方傳來他緩緩地向聲源之處靠近。

    前行四丈餘林渺覺得路徑似乎開闊了不少他伸手拾起一根斷枝有些冴異地皺了皺眉這是被什麼東西斬斷的看來這裡有人曾經來過而且也以刀開過路徑!

    在這種地方居然會有人來這怎不讓林渺感到意外呢?而前來之人又是誰呢?究竟是什麼人呢?而那奇怪的聲音也越來越近了。

    再行兩丈林渺止步冴然現一隻怪物正在啃食著一堆白骨。

    此獸極像大雕但卻長著角尾和四隻猶如狼足般的腿腳底形似鴨掌。

    「嗷……」那異物似也驚覺有人前來突地昂頭一聲啼叫只嚇得林渺和蘇棄心裡一個哆嗦並非因為這異物多麼威猛而是因為這叫聲竟像是嬰兒的啼哭之聲。

    異物在啼叫之時露出兩排尖利的牙齒。

    林渺靜了靜心神緩緩向那異獸逼去。

    「嗷……」那異獸又啼叫了一聲竟調頭便跑它似乎感受到了來自林渺身上的威脅。

    「有人來過這裡!」蘇棄指了指那堆已經被啃得乾乾淨淨的白骨吃驚地道。
匿名
狀態︰ 離線
36
匿名  發表於 2011-2-24 19:00:15
.   林渺也看出了那是一堆人的屍骨雖然骨頭已被散成一堆但那頭顱是不會錯的不由得點了點頭道:「是的有人來過這裡但是卻死在了這裡!」

    「誰會到這種蠻荒之地來呢?」蘇棄不解地問道。

    「也許便是那艘沉沒的大船上的倖存者!」林渺猜測道。

    「那這人是怎麼死的呢?居然闖過了那鱷魚群!」蘇棄極為不解。

    「這就難說了不過我想前面不遠處肯定有溪流!」林渺肯定地道。

    「溪流?你怎會知道?」蘇棄惑然問道。

    「剛才那怪物名為蠱雕在《山海經》中我見過這東西!」林渺肯定地道。

    「《山海經》?」蘇棄冴然問道。

    「有人傳說這是夏時的大禹和伯益仙長所著不過我見到的只是殘本!」林渺想了想道。

    [註:蠱雕據《山海經》南山經所載區吳山東五百里的地方名為鹿吳山。山上雖然沒有花草樹木但蘊藏著豐富的金礦和『寶石·澤更水』源於這座山向南流去注入滂水。水中有一種野獸名為蠱雕這種水獸的外貌很像猛禽中的大雕但頭上長著角其叫聲如同嬰兒啼哭一般而且這種水獸會吃人。]

    林渺緩步來到那堆白骨旁地上有干竭的血漬他伸槍撥了撥卻現那堆碎骨之下彷彿有塊金屬東西。

    「這骨頭完全是被撕碎的應該是虎狼之類的猛獸所至!」蘇棄吸了口氣道。

    林渺沒出聲俯身拾起那金屬東西卻是一塊小腰牌細看之下不由得失聲驚呼:「是宛城齊府的人!」

    「什麼?」蘇棄也大吃一驚忙湊上來接過腰牌一看果然見上面刻著「宛城齊」三個字。

    林渺對此自然不會陌生他本是在宛城的市井之中長大宛城齊府聲名顯赫與齊府的下人打交道自是難免。因此他對齊府的腰牌絕不陌生也與齊府結下了一些梁子因為齊子叔可算是因他而死齊府對他並不會客氣。

    「他們怎麼會跑到這裡來了?」蘇棄不解地問道。

    「我們無法明白的事情太多但我想如果這真是齊府的人絕不止他一人來此也許這附近還會有什麼現!」林渺以大槍再撥了一下那堆白骨突然又道:「他不是被猛獸所殺真正的死因可能是在這裡!」

    林渺指著一截骨頭只見其上有一點黑褐色像是積有淤血一般。

    「這是……」蘇棄不解。

    「他先中了毒!」林渺認真地道頓了頓隨又分析道:「這是蛇蟲之毒他定是先被毒蟲咬傷後來才死於此處。中毒之處是一截小腿骨位置在離地尺許處因此是毒蛇的可能性較大!」

    蘇棄點了點頭林渺的分析確有道理。

    「我們要小心行事所謂打草驚蛇我們也應該如此才對!」林渺笑了笑道。

    於是兩人又向前走去果不出林渺所料才走出十餘丈遠他們便聽到了「嘩嘩……」的流水聲再走出約數十丈便有一條溪流緩緩流過溪邊的水草豐茂難得有陽光灑下倒也清悠宜人。

    林間鳥鳴蟲叫水流聲相伴迎著清風林渺和蘇棄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氣。

    水草中有蛇行過迅遠逸只留下草葉的一陣波動。

    「順著這小溪便定可抵達沔水邊緣相信不用再與那群鱷魚相對了!」林渺道。

    蘇棄點了點頭這水中有蟲魚便不會有大鱷否則這些蟲魚只怕早被大鱷給吃光了。

    「我們順著這溪流往下走看看什麼地方方便扎木筏。」蘇棄提議道。

    林渺點了點頭卻揮刀斬下一根粗大的樹枝將之放在溪水之畔。

    「這又是為何?」

    「這裡很易迷路我可不想回來時找不到方向!」林渺聳聳肩道。

    蘇棄不由得暗讚林渺細心回頭望瞭望他們剛才走過的路竟現路旁的樹木上都有一道痕跡而他剛才竟沒留意心中頓感慚愧。

    林渺領前踏著河畔的卵石而行雖石頭上結滿了青苔卻無法難住兩人的腳步但是林渺卻呆呆地望著河對岸的一塊長滿青苔的石頭。

    「腳印!」蘇棄也驚冴地道。

    「怎會只有一個腳印呢?」林渺也大為驚異地道對面的青苔之上竟有一個人的腳印但僅一隻而已。

    「難道他是涉水而走?」蘇棄疑惑地望瞭望四周道。

    林渺躍至溪流的另一邊冴細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伸手摸了一下那腳印周圍的青苔有些驚冴地道:「這腳印是不久前留下的絕不會過一個時辰!」

    「不會過一個時辰?那就不會是那死了的齊家人了!」蘇棄道。

    「是的應該不會是那人那人至少已死了兩三天之久!」林渺肯定地道。

    「他是從樹上走過的!」林渺突地抬頭望著河畔一棵大樹上一根被踩折但卻沒有斷落的樹枝道。

    「那他為什麼要落到這塊石頭上還留下一個腳印呢?」

    林渺也皺了皺眉道:「這只有一個可能他受了傷!在這青石上留下一足印是一種惑敵之計讓人以為他是涉水而逸其實他卻是又自樹上回去了看他踏折的這根樹枝便可猜到。自高處下落是省力之舉不應折枝只有由低而高方有此可能!」

    蘇棄也拿不出更好的猜測但這些似乎並不關他們的事他只是要找到出路自這鬼地方離開。

    「我看咱們不用前行了吧回去與大家會合讓眾人一起順著這條溪流離開好了。」蘇棄提議道。

    林渺看了看天色已經是正午時分他們出來也有好長一段時間了想來楊叔諸人也急了也便同意。因為如再往前走只怕天黑之前趕不回去而且這路戰馬並不好走這鬼地方也不知道會生什麼危險。因此還是大家一起要好些。

    「看來我們只能是明天再來了!」林渺望瞭望溪流自語道。

    林渺兩人回到原處駭然現楊叔、白慶諸人全都不見了那隻船被碎得稀巴爛巨鱷也不見了系鐵錨的繩索斷裂地上一片狼藉周圍的草木盡折好像這裡曾經生過一次災難一般。

    林渺和蘇棄不由得看傻眼了地上零散著幾隻羽箭還有幾件兵刃。

    兩人相互望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內心的驚駭。

    林渺小步地行在這片空地之上地面像是被什麼東西輾過一般那些羽箭橫七豎八地散落在地上有的還帶些血跡。船桅變成了好幾截船身像是被巨石壓砸一般向四面爆開成碎木艙中的幾件東西卻仍在。

    「怎麼會這樣?這不像是有高手來過的樣子!」蘇棄惑然不解。

    「不像可是究竟是怎麼回事呢?」林渺也百思不得其解。

    「楊叔——白總管——」蘇棄放聲高喊可是林中空蕩蕩的並沒有任何人回應。

    「他們都去了哪裡呢?難道被那群鱷魚攻來了?」蘇棄猜測道。

    「不可能以他們的武功那群鱷魚根本就不可能追得上他們一定是另有原因!」林渺肯定地道。

    林渺清理了一下破碎船艙之中的東西將那一捆繩索縛在馬背之上把甲板中的火箭也撿了起來他感到很奇怪白慶諸人走的時候連這些東西也不帶走可見其走之時是極為匆忙和倉促但又有什麼使他們如此倉促呢?

    林渺想想抬頭看了看天空太陽已經偏西了如果不盡快找到白慶諸人只怕已是夜晚了這裡的夜晚可不怎麼安全。

    「看那邊似乎有大片斷枝!」蘇棄指了一下西面的矮林道。

    林渺翻上馬背舉頭相望果然見到一大片斷枝。

    「走上馬!」林渺低喝伸手拉上蘇棄。

    「希聿聿……」戰馬微微低嘶載著兩人便向那片斷枝的矮林方向奔去。

    矮林的草木斷折極多便像有數十匹健馬飛馳而過帶得枝飛葉折。因此林渺策馬而馳根本就不受阻礙。

    馬背上的林渺和蘇棄越跑越心驚因為在矮林那並不是十分堅硬的地面之上他們竟看到了兩隻巨大的足印每個足印足有簸箕那般大小足印深深陷入地面尺深有餘而且一直向前延伸。

    「天哪!這是什麼腳印?」蘇棄幾乎是在呻吟那足印趾印和蹼印俱全絕不會有什麼值得懷疑的地方。

    林渺心裡也直叫娘這片沼澤之中確實怪事迭出這麼大的足印會是什麼怪物?世間又有什麼東西有如此之大?不用說這兩旁的矮林也是這怪物摧折的。擁有如此大的足印還深陷泥土之中一尺之多那麼這怪物究竟有多大?有多重?他簡直不敢想像。

    那隻船被擊碎的模樣仍在他的腦海之中就像是被巨大的隕石擊碎一般想來也是這怪物的傑作。只有遇上這樣一個東西白慶諸人才會倉促而逃因為他們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去對付這怪物那些散落的羽箭也應是射向那怪物但卻根本就射不進去。

    林渺都不知道自己在雲夢澤的哪一段但想必已經深入雲夢澤了否則這個地方也不會是這樣凶險的一片死域。

    所幸有那怪物開道戰馬極為順利地通行於矮林之間路邊有些樹木連根拔起有些碗口粗的樹木更是折如死蒿這讓林渺心裡的那個驚哪簡直是不知如何形容但是他必須找到楊叔諸人他們必須一起離開此地前去避塵谷請出天機神算!

    若是早知道會有今日之局林渺當日絕不想來但現在是騎在虎背上想下來都難了。至少他們無法順利走出這片沼澤走出這片原始森林因此他必須硬著頭皮追下去。

    奔行近半個時辰幾乎穿越了數十里的林區但是依然沒有找到白慶諸人的影子甚至沒有半點線索只有那兩隻相隔數丈便有的巨大足印在無休止地延伸彷彿一直要奔跑到天的盡頭一般。

    「有水聲!」蘇棄突然道。

    是的林渺也隱約聽到了一種「嘩……」的水聲。

    戰馬的度並不能太快這裡的叢林道路並不是太好走高高低低的灌木使得馬兒不能撒蹄狂奔再奔片刻水聲越來越響竟有若雷鳴……後又若萬馬齊嘶震耳欲聾。

    水聲越來越近轉過一道山坡眼前頓時一亮只見眼前彷彿是一片銀白色的世界撲面而來的是一股濃重的水氣使人頓時精神一爽。

    林渺不由得帶住馬韁深深地吸了口氣為眼前壯觀的景象給震住了。

    只見一道飛瀑如九江倒瀉般自百丈高崖之上飛捲而下直入一片深谷兩堵斷崖如被天斧而裂脫開數十丈寬的深谷而林渺所在之處正是與飛瀑相對的崖頂。

    林渺所在之處至飛瀑之頂尚有數十丈高若是飛鳥倒可橫渡而去。

    飛瀑在岩壁上激濺飛舞表面如罩輕煙般飄搖不定彷彿欲作勢向林渺的頭頂傾洩而下。

    飛瀑之下是一巨大碧潭潭水如沸翻騰著自谷間的河床奔流而去卻不知通向何處。

    蘇棄也傻眼怔了半晌他亦被眼前這飛瀑絕崖給震住了。

    林渺有種欲揮刀長嘯的衝動內心激起了萬丈豪情頗有欲與天公試比高的氣概。

    這片斷崖視眼開闊只有青幽的小草而無大樹因為整座山崖都是岩石構成因此大樹無法紮根。

    林渺和蘇棄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內心的驚冴和激動。

    林渺和蘇棄雙雙躍下馬背任由馬兒輕閒地食著崖頂的青草他們緩步踱至絕崖邊。

    「看!」蘇棄突地指了指河谷的草地驚呼道。

    林渺順著蘇棄所指的方向望去也吃了一驚他居然看見了白才但白才靜靜地躺在河谷的草地之上一動不動也不知是死是活。

    「是阿才!林渺急切地道:「我下去看看!」

    「不錯正是阿才!」蘇棄望瞭望這三十餘丈高的山崖道:「我去拿繩索!」

    林渺心中甚急但是卻知道這麼高的地方沒有繩索是絕難下去的。

    蘇棄扛來那一大捆繩索暗自慶幸林渺沒有把它丟掉。

    繩索一端系在一塊巨石之上然後「呼……」地一下拋入谷底。

    繩索足有五十餘丈長這點高度自不在話下。

    林渺順著繩索急滑下這絕崖極陡但順繩而下並不難。

    山谷之中果然是白才在白才身邊還有一根斷藤但他身旁沒有多少血跡。

    林渺跑到其身邊一探心跳仍活著不由得心裡大安他猜可能白才是自崖頂順藤爬下而在半途老藤突地斷了他便一失手跌了下來這才昏死過去。可是白才怎麼會在這裡呢?而其他的人呢?

    林渺運勁急揉白才的「人中」和「百匯」兩穴只半晌白才便悠悠醒來一見林渺立刻驚得翻身而起。

    「我在哪裡?他們呢?」白才說著扭頭一望神色頓時變得緊張起來急忙道:「你怎麼也跑到這裡來了?快走!這裡太古怪了!」

    「什麼古怪?總管他們呢?」林渺按住白才問道。

    白才哭喪著臉道:「只怕是凶多吉少了那怪物太可怕了我本來是要引開它的誰知卻被這爛藤害了不僅沒引開那怪物還讓它追總管諸人去了!」

    「什麼怪物?」林渺掃了周圍一眼問道。

    「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這樣的東西像蛇但又有四隻腳卻只用兩隻腳奔跑另外兩隻腳還可以攻擊把我們的船都撕裂了那個大頭像蛇一樣脖子就有兩丈長尾巴卻有四五丈長身子粗得像一座大山整個看上去至少有十幾丈長我從沒見過這麼大的東西那些樹就像小草一般被它的腳踹斷我們拚命地跑可還是跑不過它然後我們就來到了這裡!」白才一口氣把那怪物給描述了出來。

    林渺卻皺起了眉頭那是什麼東西?只脖子就有兩丈長尾巴四五丈加上身子有十幾丈又有四隻腳卻只用兩隻腳奔跑那是個什麼玩意兒?世上哪有這麼大的怪物?但是他剛才一路上所見的腳印也大極按推理應該是個龐然大物難道真有白才所說的那麼大?

    「那總管和楊先生他們是向哪個方向去了?」林渺又問道。

    「他們後來被逼得走投無路了都跳入了那個龍潭我也不知道怎麼樣了之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林渺心叫這下可真慘了這麼高跳下龍潭即使不死也會昏過去那還不被水沖走?說不定會被衝到沔水中去了。

    「阿渺小心水潭之中有東西!」

    林渺正在想怎麼順河谷找人之時突聽蘇棄在崖頂之上高喊道他和白才不由得吃了一驚扭頭向水潭之中望去不由得同時倒抽了一口冷氣。

    「快走!」林渺想都不想便抓起白才向山崖下的繩索奔去。

    「就是那怪物!」白才吃驚地呼道但他腳下絕不停也不敢停因為碧水潭中探出一個巨大的頭顱形似巨蛇而這只是一截而已。

    「嘩……」潭水如沸紛紛散開一個巨大如肉山般的軀體自潭中升起水珠似雨般自那背脊上散落。

    林渺遍體生寒白才說的半點沒錯那怪物是他從未見過的但比他見過的任何活物都大得多。

    潭中之水迅分開而那巨獸的上半身已經露出了水面那長而細的脖子雖比水桶還粗那頭也至少有簸箕大小但與那碩大的身子相比卻是絕難構成比例。

    怪物的頭上長著一排肉冠兩隻眼睛射出奇異的寒芒在其巨大的胸前短縮著兩條長滿利爪的大腳腳掌至少有磨盤那般大但卻似乎並不長。

    「嚎……」巨獸長嚎其聲與巨瀑之聲相應合直裂雲霄只讓林渺耳鼓欲裂。

    「快上來!」蘇棄心中的驚駭是無與倫比的他也從未見過如此碩大的怪物!他從來都不曾想過世上會有如此恐怖的東西存在。

    白才和林渺心頭寒哪裡敢猶豫?一縱身以最快的度順繩向崖頂上爬去。

    林渺的度自然快極一手拉著白才一躍之間便攀升兩三丈白才也不得不佩服林渺。

    巨獸見林渺和白才欲上山崖立刻自潭水之中快奔出。

    蘇棄在崖頂暗呼:「我的天哪!」

    那怪物雖然行動看似遲緩但每一步卻至少可以跨出四丈之遙那兩條沒在潭水之中的大腳終於露了出來那是兩條與其身子一樣讓人難以想像的巨腿每隻腿少說有兩人合抱粗細與縮於胸前的短腿不同它不僅長而且像兩根巨大的橋墩。

    「嘩……」怪物的巨尾揚出水面像撐天柱一般立起然後重重地擊在潭水之中潭水如被巨大的隕石驚碎一般揚起十數丈的水花其聲勢之驚人不遜於這如九江奔瀉的巨瀑。

    山谷因怪物的大步而似在搖晃。

    林渺爬至十餘丈之時方鬆了口氣但回頭之時卻現那怪物的巨頭離他只不過數丈之遠不由得魂飛魄散忘命地向崖頂爬去。

    那怪物之高比林渺想像的還要可怕那張開的大口之中臭氣只熏得人頭昏眼花白森森的牙齒更使人心膽俱寒。

    「嚎……」怪物站在山崖之下望著迅爬上山崖的林渺怪嘯連連只震崖上塵埃四射。

    「快斬斷繩索!」蘇棄大吼道。

    林渺先是一怔突覺繩索一緊那怪物縮於胸前的巨掌已經抓住了垂落於谷中的長繩。

    林渺大驚哪還不明白蘇棄此話的意思?急忙揮刀毫不猶豫地斬斷身後的繩索。

    那怪物猛地一拉繩索斷繩應聲而落林渺和白才卻已掛在半崖之上。

    林渺暗自慶幸蘇棄提醒及時否則只怕這根繩索已經斷裂他們會成為這怪物口中的美食了。他根本不敢想像有什麼繩索是這怪物所拉不斷的。

    「嚎……」那怪物沒能讓林渺和白才下來不由得怒吼連連。

    「怪物!來吧吃老子一箭!」蘇棄大吼聲中彎弓搭箭。

    「嗖……」一支怒箭極射出「噗……」地直插入那怪物的左眼之中。

    怪物一心注視著林渺和白才哪想到會自側面飛來這樣一支冷箭?頓時痛得狂嚎巨尾亂掃大頭亂晃那縮於胸前的大爪狂抓著堅硬的崖壁。

    一時之間石屑亂飛水花四濺草木俱折山谷似乎搖晃了起來。

    崖頂的戰馬瑟瑟抖蘇棄摀住耳朵幾乎無法承受那強烈的聲波。

    林渺和白才差點被震得雙手鬆脫掉下山崖但幸而林渺的功力深厚死命地一手抓住繩索一手推著白才的臀部這才把白才穩住。

    「快上去!」林渺大喊只有大喊才能夠讓白才聽到。

    白才哪裡不知此刻的險情?強咬著牙硬向山崖頂上爬去……

    爬上山崖林渺和白才臉色有些蒼白這龐然大物確實太恐怖了他們也摀住麻的耳鼓感到腳下的山崖像是在顫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林渺緩緩放下捂耳的雙手因為他感到身邊多了一個人。

    林渺猛地回頭卻現那人也正扭頭向他望來他不由得脫口驚呼:「是你!」

    「是你!」那人也同樣出一聲驚呼兩人同時躍退距兩丈而立。

    「你這個搶馬賊居然搶走我的馬!看我今天要你好看!」林渺憤然一副擇人欲噬的樣子。

    蘇棄和白才也冴然地扭頭望向來人。

    「有話慢慢說你以為我搶了你的馬有好處嗎?害得我被那群狗娘養的追了兩天兩夜才甩掉他們!還虧我扔給你一錠銀子!」這突然而至的不之客竟是當日搶走林渺之馬的秦復!

    原來當日秦復搶了林渺的戰馬後竟幫林渺引開了天虎寨的追兵他本想借馬趕回家中並甩掉齊家的追兵卻沒料到被天虎寨的人陰魂不散地追了兩天兩夜。

    天虎寨的人多而且不乏高手即使是以秦復的武功和機智也難一時甩開後來還是易容而逃。是以此刻林渺提到當日之事秦復自然大叫冤枉。

    「哼要不是看在你當日為我引開追兵的份上我早就出手教訓你這個搶馬賊了害得我膝蓋拐了兩天!」林渺收起架式也不由得有些好笑地道。

    「阿渺和他認識?」蘇棄警惕地望著秦復冴然向林渺問道。

    「不認識只不過見過一面而已但那不是太愉快的記憶!」林渺聳聳肩道。

    「誰說我是搶你的馬?我不是給你十兩銀子了嗎?這足夠去買一匹上等好馬……」

    「不管怎麼說強買強賣都算是搶!」林渺反駁道但隨即又冴然問道:「夥計你叫什麼名字?怎麼也跑到這鬼地方來了?」

    「那件事你不計較了?」秦復反問道。

    「有你那麼小心眼嗎?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林渺不屑地道。

    秦復悻悻地笑了笑居然被搶白成小心眼但不答反問地道:「那你們又是怎麼跑到這裡來的?」

    若在平時林渺定心中有氣不過在這個鬼地方好不容易見到一個人特別有種親切感何況與這傢伙還曾有過一面之緣是以也沒在意噘嘴罵道:「***不知道哪個鳥人把大船沉在江中那該死的桅杆卻捅破了我的船底害得我們惟有將小船拉上岸修補因此被困在這個鳥地方!」說到這裡林渺似有所悟地伸指點了點秦復道:「哦我知道了那隻大船肯定是你們的難道你不知道如此一來在航道之上會害死別人嗎?」

    秦復不由得大感好笑道:「你別亂冤枉人我也是乘坐小船而來你以為我很有錢嗎?故意拿那麼大的一艘船來沉在航道上害人呀?」

    林渺一想也是不由得啞然失笑問道:「那是誰的船?媽的知道定要罵他十八代祖宗!」

    「那是宛城齊府的船!」秦復道。

    「宛城齊府?」林渺微愕但他卻知道秦覆沒有說謊因為他見到了齊府人的屍體。

    「阿渺快離開這兒那怪物要上來了!」蘇棄突然吃驚地呼道。

    林渺和秦復向崖下望了一眼見那龐然大物竟順著山崖向頂上爬來雖然動作笨拙緩慢但卻極為穩固。

    「天哪快跑這怪物太可怕了!」林渺再不理秦復轉身就找馬欲逃。
匿名
狀態︰ 離線
37
匿名  發表於 2011-2-24 19:00:44
第 一 卷 第十八章 洪荒異物

    「慢!」秦復突然喚住三人道。

    「你還不走難道想死嗎?」林渺冴然望著秦復問道。

    「難道你不想知道這怪物是什麼嗎?」秦復突地反問道。

    「那又如何?它叫什麼?」林渺惑然問道。

    「它便是龍是世人夢寐以求的絕世神物!」秦復肅然道。

    「這傢伙就叫龍?」白才大冴。

    「管它是什麼還是先逃命要緊什麼狗屁龍這東西若是龍的話我還是鳳凰呢!」林渺不信拉著白才和蘇棄便向來路跑去。

    「他真的是龍!」秦復似有些急了忙呼道。

    「那又怎樣?是龍就不會吃掉我們!難道我們要用身體餵牠?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林渺催道。

    「你知道有關龍的傳說嗎?難道你就不想得到那人人夢寐以求的龍丹嗎?」秦復轉身高聲問道。

    林渺不由哭笑不得是的傳說中誰能吞服龍丹誰就可以長生不老成為仙但他倒沒想到秦復卻將此當真了。

    「你以為安期生(見神仙列傳)真的是喝了鳳凰血才成了神仙呀?真是不可救藥我可不管你我們是保命要緊不想這玩意兒!」林渺不由得嘲諷道。

    秦復無可奈何可以看出林渺諸人根本就無意與這龐然大物正面交鋒。他怎麼知道白才和林渺剛才差點嚇破了膽這怪物實在太恐怖了。

    秦復見林渺三人只顧逃命以他一人之力想對付這龐然大物只怕是螳臂擋車。因此他也只好退至林間旁倚一塊大石縮於其中他可不想走。

    「轟轟……」一陣碎石滑下山谷的聲音響過一顆巨大的頭顱探出了斷崖之上正是那受傷的怪物。

    怪物血流滿面皆因那貫入左眼的一箭。

    「嚎……」怪物爬上山崖仰天一聲長嚎。

    秦復此時才知道為何林渺要跑那聲音只震得他耳鳴眼花連瀑布的聲音都似乎聽不到了。他齜牙裂嘴地雙手捂耳可依然無法阻止這瘋狂的嘯聲進入他的耳鼓。

    先前秦復也聽過這聲音但卻是相隔甚遠又有瀑布聲相掩是以並不覺得如何可是此刻在這怪物的跟前聽其長嘶那種感覺比他想像的可恐怖多了甚至完全出了他的想像之外。

    「轟轟……」巨獸每移一步總會出一聲沉重的悶響驚得飛鳥四散而逃。

    當巨獸立在崖頂之時秦復才現此物是何其之大他與之相比就像一隻蚊子與人相比一樣根本就微不足道。他此刻才真正明白為何林渺會不戰而走因為他根本就沒有可能與這龐然巨物相抗衡。

    「轟……」巨獸胸前兩隻巨掌抓住一棵大樹竟將大樹連根拔起拋在一邊它似乎現了如飛般逃亡的林渺諸人無比狂怒地低嚎著!蘇棄那一箭激起了它兇殘的獸性因此它絕不想放過這幾個敵人!

    秦復一動也不敢動此刻他惟恐被這龐然巨物現那樣只有死路一條他可不敢相信自己的軀體比那棵如水桶般粗大的古樹更結實。

    「轟轟」巨獸大步向林渺諸人狂追而去每步皆有數丈之距……。

    望著巨獸追趕三人秦復半晌才回過神來急忙追在巨獸之後奔去。若是這巨獸追林渺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不過他倒要看看這巨獸究竟有多可怕。當然這種奇物千年難得一見怎能錯過如此眼福?

    與此同時林渺三人可吃驚非小這怪物向他們追來確有些出乎三人的意料之外。他們哪裡知道這巨獸站得高望得遠雖然他們跑出了兩里之地卻仍在巨獸的視線之中試問它又豈會放過這傷它眼睛的兇手?

    「怎麼辦?它追來了現在沒這些樹林相阻我們根本就跑不過它!」白才驚駭地道。

    林渺也是看在眼裡急在心頭這龐然巨物雖邁步沉緩但每一步都可讓他們走上好遠相形之下很快便追近那震天的吼聲更是讓林渺心神不寧連戰馬都有些腿軟了。

    「你們先走在我們昨晚上岸的地方等我我去引開它!」林渺說著從馬背上翻落。

    「這怎麼可以?」蘇棄一帶馬韁道。

    「沒事我引它進入密林它太笨不會把我怎麼樣的。若讓馬兒負載三個人大家都會死在這裡。假如明天天亮之前我還沒回你們就想法離開這裡!」林渺肅然道。

    「阿渺要死大家一起死!」白才欲跳下馬背吼道。

    「誰說要死?別來礙手礙腳!」林渺一拍馬股戰馬吃痛長嘶而去。

    「把馬背上那截繩子扔給我!」林渺呼道。

    蘇棄抓起那剩下不到十丈的繩索將之拋給林渺心中充滿了敬意地喊道:「我們等你回來!」

    林渺抓過繩索朗聲道:「我一定會活著見你們的!」說完再轉身之時那巨獸已追近了一里之地。

    林渺頭皮麻忙將繩索向肩上一搭轉身就向那密林邊奔去同時捏箭在手他絕不能讓這巨獸去追擊蘇棄和白才。

    等他來到密林邊那怪物像是沒看到他似的直追向馬上的蘇棄和白才。

    林渺暗叫不好忙彎弓搭箭「嗖……」地一聲射中巨獸細長的脖子。

    那巨獸「轟……」地停步緩緩轉身那長如巨蛇的腦袋緩緩地看向密林方向。

    追在巨獸身後的秦復大驚駭然躲在一棵大樹之後。

    「嚎……」巨獸低嚎一聲彷彿尚未見到靜立於樹林邊的林渺然後又悠然抬頭望向那遠奔的戰馬。

    林渺愕然他本來連大氣也不敢出以為這巨物便要向他撲來可是這傢伙似乎對他不理不睬或是根本就沒有看到他又要追去蘇棄不由得大急。

    「哎……怪物我在這兒來追我吧!」林渺飛身躍上一棵樹桿脫下那件破爛的外袍使勁地搖晃著吼道。

    「嚎……」巨獸這次現了林渺的所在不由得低吼一聲大步逼向林渺。

    「來吧畜性老子就是要你來!」林渺竟毫無懼意地吼道依然晃動著外袍。

    遠處的秦復不由得看傻眼了林渺竟故意惹這巨獸相追這確實讓他大感意外剛才還拚命地要逃命可是此刻好像根本就不知道危險一般。

    見巨獸向自己奔來林渺忙披上衣服又射出一箭。

    那怪物如此龐大的軀體根本就不可能避開勁箭但是箭矢射在它那巨大的軀體之上卻像是被蚊子盯了一下它根本就沒有感覺。

    林渺大為錯愕卻也明白這怪物可能除那巨大的脖子敏感一些知道疼之外其餘的地方根本就沒有辦法讓其疼痛但他可不能等死迅自樹桿之上躍動。

    林渺暗自慶幸這些日子來沒有偷懶每天都在練習鬼影劫加之他自身所具有的功力使其身輕如燕在這密林之中便像一隻松鼠一般縱躍自如。

    巨獸見林渺欲逃立刻加快腳步緊追而上來到林渺剛才所立的大樹前巨尾一掃那棵大樹立時攔腰而折兩隻巨爪左分右撥那些大小樹木如蒿草一般不是被折斷就是被連根拔起。不過此物的軀體實在過於龐大這密林的樹木密集它必須不停地開路才可以追擊林渺。但如此一來它根本就難以追上林渺。

    林渺卻沒有立刻逃走的念頭他必須將這巨獸再向密林深處引一些那樣蘇棄諸人才會更安全。是以他不斷地激怒這巨獸不斷地挑逗使得巨獸怒不可遏之時又若即若離地與其糾纏。

    林渺望著巨獸暴怒狂進的樣子不由得大感好笑最初的恐懼早已一掃而空現這巨物雖然看上去極為可怕但也並不是想像之中那麼難對付只要不以自己之短攻彼所長就行了。這怪物最大的優點是它有著無與倫比的力氣和軀體但最大的缺點也是因為其有著無與倫比的軀體這就使其欠缺了靈活。

    任何生命有其優點便會擁有其弱點絕無任何完美得沒有瑕疵的生命包括人類在內。

    林渺心想這怪物要是去開荒建村那還真不錯要是在其背上套一個特大號的鐵犁一天不知要耕出多少地來。但想歸想可這卻是絕對不可能出現的事雖然他可以讓那條巨鱷拖船但對於這龐然大物卻是莫可奈何。

    一人一獸一逃一追卻苦了這片森林巨獸的大頭探出整片林子的頂部它的高度這片林子根本就不能掩住其形。

    林渺如果不是自樹桿之上逃走只怕這巨獸根本就看不清林渺所處的方位不過它的獨目緊緊鎖定了林渺林渺奔向哪裡它就向哪個方向追擊根本就不在意身前的阻礙。它的巨腿一踢一踩一些樹木紛紛倒折只有巨大的千年古樹是這龐然大物一時沒辦法的但一些樹枝丫丫的卻遭殃了。

    林渺逃逃跳跳也有些累了但這怪物一路拔樹斷枝卻似乎毫無疲態這讓林渺不得不大感驚異似乎這傢伙根本就不知道疲勞為何物。他可不想再與其糾纏下去還是早些回去與蘇棄、白才會合如果找不到楊叔諸人那便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就算找不到天機神算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想來白鷹和白玉蘭也不會怪他。

    林渺自樹桿之上躍落林中卻突地現遠處偷偷潛來的秦復不由大冴。

    林渺突地自樹桿躍落樹下林下的草木更密那巨獸的腦袋可不能再抬得太高那樣根本就找不到林渺位置的所在。

    秦復望著林渺在逗引著巨獸心中不由得鬆了口氣至少他知道這大傢伙不是想像的那麼可怕但他卻不得不佩服林渺的膽量而對林渺的身法也微感驚冴。記得上次他搶林渺的馬之時一撞之下便讓其重重地摔在地上若是林渺有這般身法當時哪會那樣狼狽?不過旋即又想:「那天這小子可能是先受了傷所以才被我搶到了馬吧!」

    與此同時林渺藉著密林的掩護快橫移古木參天而那巨獸只剩獨眼哪裡能夠在密林之中現林渺掠過的身影?只幾拐便找不到林渺的方位了不由得仰天長嚎。

    林渺可不管這些他不願再與這巨獸糾纏下去。

    秦複本來追著巨獸也看著林渺的動向但是卻突然失去了林渺的蹤影他不由得嚇了一跳可是正在他猶豫之時林渺卻已悄悄出現在他的身旁。

    「喂夥計你還不死心呀?」林渺突然出聲倒把秦復嚇了一大跳。

    那巨獸的狂嚎將秦復耳鼓震得痛根本就沒有聽到林渺潛來的聲音醒覺之時林渺卻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難道你想嚇死人呀?」秦復責道。

    「原來你的膽子這麼小那還敢追在這傢伙後面聞屁?」林渺笑道。

    「你說話別這麼難聽!    小  說    文字版」秦復微惱道。

    林渺聳聳肩笑道:「壞毛病一時改不了!」隨即又道:「還不走嗎?難道要等這傢伙回頭來也追你一回?」

    秦復望瞭望那巨獸又望瞭望林渺道:「你的功夫很好嘛如果我們兩人聯手也許可以把這傢伙幹掉呢!」

    「那只是也許我可不想做這沒把握的事何況我連你的名字和前來這裡的目的都不知道為什麼要稀里糊塗地與你聯手?」林渺漫不經心地道。

    秦復不由得白了林渺一眼無可奈何地道:「你這人似乎半點虧也不願吃!」

    「能不吃虧當然是好事為什麼要吃虧?沒有好處吃虧的事我從來不干!」林渺悠然道旋又道:「你如果會幹就一定是個大傻蛋!」

    秦復大感好笑道:「我叫秦復也是誤打誤撞來到這裡的。」

    林渺一付高深莫測的樣子望著秦復半晌未語只是露出一絲讓秦復心頭直毛的笑容。

    「你不信?」秦復反問道。

    「問這個問題代表你心虛剛才說了謊不過如果換了是我你應不應該相信呢?」林渺淡淡地笑了笑道。

    「為什麼不信?」秦復反問道。

    「如果你只是誤入此處你最著急的不是這怪物而是應該急著如何離開此地但你並沒有半點離開此地的跡象只是表明你來此是有目的的而絕非如你所說誤入此地!」林渺悠然道目光卻死死地盯著秦復。

    秦復乾笑了一聲道:「你從哪裡看出我沒有離開此地的跡象呢?」

    「這可是我的秘密不能告訴你免得你拿去騙別人!」林渺搖頭晃腦地笑道。

    「見鬼!這裡哪還有人可騙?」秦復惱罵道。

    「前後矛盾的話也是出自你的口中難道你沒有見過我的兩位同伴嗎?而剛才你不是說那艘大船是宛城齊家的而不是你的嗎?如此說來你應該非乘那艘船也就是說你不是與齊家一路而你知道那是齊家的船定是見過齊家的人。因此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定知道這鬼地方還有齊家的人在我有說錯嗎?」林渺似笑非笑地道。

    秦復一攤手無可奈何地道:「兄弟算你厲害這片沼澤中確有齊家的人存在。好了我只想邀你一起幹掉這大傢伙然後我們再平分它的內丹!」

    林渺不由得笑了道:「你還在做那個神仙夢呀?省點吧!這根本就不是什麼龍何況我從不與對自己沒誠意的人合作!」

    「那你要怎樣才願合作?」秦復反問道。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要看你的行動了。不過我沒有多少時間『合作』這個問題要看值不值得。言盡於此好了我要走了我的朋友還在等著我呢!」林渺毫不在意地道。

    秦復心中大恨他現跟眼前這個精得像個鬼一般的人物打交道還真不易想佔半點便宜的可能性都沒有。不過他倒欣賞起林渺的性格來。

    「我實話告訴你我來此的目的便是為了這怪物而宛城齊家的人也是同樣的目的這之中關係到一個很大的秘密天下間知道此秘密的人大概只有兩個!」秦復一咬牙道。

    「兩個人?關於這怪物?那又有什麼秘密?」林渺冴然不由得也被勾起了好奇心。

    「知道這個秘密的人一個是我另外一個便是齊萬壽。這並不是一種普通的異物在它的巢穴之中有一扇特別的門但只要這傢伙活著就沒有人敢入它的巢穴更沒有人能打開那扇門。當然這怪物本身也是奇獸至少有著數千年的生命在它的體內蘊含著天下人夢寐以求的內丹此丹是聚天地之精華的聖物我也是前幾天方得知它的存在!」秦復悠然道。

    「秘密就藏在那扇門之後?」林渺淡然反問道目光緊盯著秦復。

    「不錯秘密就在那扇門之後那裡積留著可以改變天下人命運的財富存放著足以讓你成為天下至尊的武學經典!」秦復雙眼放光地道。

    林渺不由得好笑揶揄道:「如果得到了這些東西你豈不是等於擁有了整個天下?」

    「可以這麼說也許你不會相信但這卻是事實!」秦復肅然道。

    「這樣的事實我只是在夢中擁有過其他的時候我倒沒有想過!」林渺不置可否地笑道。

    秦復知道林渺很難相信他的話不由得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問道:「你可曾聽說過孔雀符和帝王印?」

    林渺一震失聲反問道:「孔雀符和帝王印?」

    「你聽說過孔雀符和帝王印?」秦復反問道。

    「當然聽說過但這只是傳聞世上是否真有這玩意兒還很難說!」說到這裡林渺扭頭瞟了秦復一眼又反問道:「難道你找到了這兩件東西?」

    秦復悠然一笑道:「這兩件東西一直都存於我的家族之中!」

    「你究竟是什麼人?」林渺大冴。

    「我伯父便是天下第一巧手秦盟我父親便是昔日一代大俠秦鳴!」秦復不無傲意地道。

    「哦。」林渺恍然他當然聽說過秦盟和秦鳴這兩個人物無論是市井還是朝中確實沒有人沒聽說過這兩個人雖然這兩個人已經逝去多年但對於「天下第一巧手」這個名銜江湖之中又豈是一時半刻所能夠遺忘的?

    「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難道你不怕我起壞心嗎?」林渺突地反問道。

    「我覺得你是一個可以信賴的朋友!」秦復肅然道。

    林渺不由得笑了不置可否地道:「但我卻知道一定是你認為憑一己之力很難完成任務甚至是你根本就沒有把握戰勝你的對手只不過是想找個幫手而已!」

    秦復神色一變他不得不佩服林渺的心思縝密至少到目前為止林渺仍未曾被那些財富和絕世武學所沖暈頭腦並沒有被貪婪所左右。

    「也許你說的對我是需要一個幫手因為我所面臨的敵人也是我一己之力根本就難以應付的但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需要你的合作和你願不願意與我合作!」秦復並不否認地道。

    林渺笑了笑道:「我這人最喜歡做有挑戰意義的事情雖然財富和武學也頗讓我動心但人只要活得開心、自在能夠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說完林渺伸出手來。

    秦復大喜忙伸手相擊。

    「我們既已擊掌就當同心協力!我想你應不會是一個拿了財寶為非作歹之人!」林渺笑了笑道。

    秦復眸子裡閃過一絲興奮的光彩肅然道:「當然不會只要擁有這些東西我們就可以澄清天下解萬民於水火之中王鳳和王匡可以開創綠林難道我們就不可以改寫天下嗎?」

    林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這倒確實是個好主意只不過我怕是沒那能耐!」

    「你太過謙了以你剛才細緻入微的推理我敢肯定你絕非甘於寂寞的人!」秦復自信地道。

    「也許你會失望不過那不是現在最重要的事你認為我們應該怎樣對付這怪物呢?」林渺轉換話題道。

    秦復望瞭望那正在密林之中大獸威卻根本找不到林渺蹤影的巨獸他也有些猶豫了他確實也不知道該怎樣對付這龐然大物。

    「這傢伙的皮肉無比堅韌便是利箭射入其身體也像是給它騷癢想殺它太難!也許它惟一的破綻就只是那細長的脖子它的那部分比較敏感而且也是我們手中兵刃勉強可以對付的份量!」林渺分析道。

    秦復不由得笑了林渺居然將那怪物的脖子用可以對付的份量來陳述確實有些別緻但這樣的說法也顯得更形象。因為這傢伙太大根本就不知道應用什麼來表述同時他也對林渺的分析大為讚賞。可以看出林渺做任何事都是早已成竹在胸極為穩重這與他輕躁的外表似乎有些不符但也因此這樣的人才會更可怕。

    「可是如果從它的脖子下手我們的危險就要增大了許多!」秦復有些擔心地道。

    「有人來了!」林渺一把拉住他蹲下小聲地道。

    秦復先是一驚回頭之時果見幾條身影快而至。

    林渺卻大大地吃了一驚自語道:「怎會是他們?」

    「你認識他們?」秦復反問道。

    「他們是魔宗的人!在沔水之上我與他們交過手毀了他們的船也讓我損失了一條船那穿黑披風的傢伙武功極為可怕我們只怕都不是他的對手!」林渺低聲道。

    秦復冴然地望著林渺問道:「你們怎會交手呢?魔宗又是些什麼人物?我怎麼從沒聽說過?」

    「我們在竟陵的一群兄弟被他們殺害了我們本是自竟陵乘船去請天機神算誰知他們又追了上來我們便只好與他們戰上了誰知我們的船行到這裡又遇上了那該死的沉船!咦他們是怎麼知道我們會來此地的呢?」林渺大惑忖道:「他們該不會也遇上了那沉船吧?」

    「哦你們原來是要去避塵谷找天機神算呀!」秦復恍然鬆了口氣道。

    「奇怪他們怎會知道我們到了這兒呢?」林渺不解。

    「壇主那東西只怕便是傳說中的龍吧?」一名魔宗的殺手道他們似乎並沒有現林渺和秦復的所在。

    「他們有八人我們想個什麼辦法除掉他們!」秦復小聲道。

    林渺苦笑道:「那人的功力深不可測另外那位有小山羊鬍須的人劍術詭異得讓我心寒上次能不死全因僥倖所致就這兩人我們就不會有任何勝算!」

    秦復無奈但他知道林渺是不會說謊的因此他只好打消那誘人的念頭了。

    「那我們該怎麼辦?」秦復問道。

    「他們似乎對怪物有興趣我們不妨看戲好了!」林渺一屁股坐在樹根上悠然笑了笑道。

    秦復點了點頭他倒想看看這幾人有什麼厲害之處竟讓這個連巨獸都不怕的林渺如此擔憂。

    林渺將大弓向肩頭套得緊了一些又把那些繩索兜緊作出一副隨時可以逃走的架式。

    「你這是要幹嘛?」秦復冴然問道。

    「有備無患不妙就溜!」說話間林渺將肩頭繩索的一端拉下打了一個活套竟自腰間掏出一個大鐵鉤以特殊的手法將之纏緊只讓秦復看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這樣繫住能牢固嗎?」秦復惑然問道。

    「放心吧沒有比這更牢固的船上的大錨也是以這種手法繫住的這個我可比你在行!」林渺自顧道。

    「你這是拿來幹什麼?」秦復隨即又問道。

    「你好像很喜歡打破沙鍋問到底有完沒完?不要像個女人一般婆婆媽媽的好不好?我這樣做總會有用的!」林渺有些不耐煩地道。

    秦復不由得啞然林渺的話直接得讓他有些受不了卻又無法反駁但他似乎有些瞭解林渺了。當然他並不生氣因為他明白林渺並無惡意反而覺得這個與自己差不多大的傢伙很有意思。

    「拿著這個幫我拿著!」林渺把大弓和背上的羽箭全都塞給秦復。

    秦復接過大弓卻不問原因這次倒學乖了。

    林渺望瞭望那八名魔宗殺手咬了咬牙道:「如果我估計沒錯的話這幾個傢伙待會兒會分散開來那時我就要他們好看!」

    秦復恍然啞然失笑他這才明白林渺仍沒有放棄對付這幾個人的念頭只是在等待機會而已。當然這些準備也是為了對付這幾個突然出現的敵人。

    「要算我一份!」秦復道。

    「無所謂我不反對反正我們現在是一夥的!」林渺笑了笑道。

    「這怪物在咆嘯它怎會跑到這片樹林中來呢?」一名魔宗殺手不解地道。

    「壇主要是我們能殺了這怪物獲其內丹到時候獻給宗主定能得他老人家歡心。」那曾與林渺兩度交手留著小山羊鬍須的殺手頭領道。

    「嗯但這怪物如此之巨大豈是人力所能對付的?」壇主皺了皺眉道。

    「依屬下看這怪物的弱點在於它的脖子其脖子是最脆弱之處雖然極為粗壯但與身體其它的部位相比卻有天差地別只要我們能斬落其頭自然會令它死去!」那留有小山羊鬍須的漢子道。

    「風劍使說得有理縱觀其身惟脖項為其最弱之處!」一名魔宗殺手附和道。

    林渺心道:「這傢伙原來是魔宗的劍使怪不得這麼厲害而那身著黑色披風者還是什麼壇主這幾個人似乎都比較難纏。」

    「嗯不過大家小心些我們今次來只是為了寶藏之事若是無法對付這傢伙便立刻退走!」壇主道。

    「屬下明白!」

    林渺和秦復對望了一眼都沒有說話。

    與此同時巨獸似乎在扭頭之時也現了這幾名魔宗之人低嘯一聲緩緩轉身大步走了回來。

    八名魔宗之人果如林渺所料竟分散開來他們欲自四個方向找尋這巨獸的弱點。惟有自多個方位進攻揀便宜的可能性才更大一些。

    林渺心中暗笑他很清楚這龐然大物皮堅肉厚他們如果是在與其正面對視的情況之下根本就沒有可能殺得了這龐然大物想傷其脖子也完全是不可能的。

    這巨獸那兩丈餘長的脖子雖是其弱點但也有它的優點正因為細長而使其扭動靈活運轉迅加上那條巨尾它完全可以做到尾兼顧這就形成了一個有效的防護網若想與這巨獸正面交鋒那簡直是自尋死路。

    「轟……」那巨獸早已被林渺激得狂怒拔起一棵大樹竟向八名魔宗殺手拋去。

    大樹轟然落地激得葉飛枝濺只讓那八人大大地吃了一驚似乎此刻才現這怪物並不會像他們想像中的那麼容易對付。

    「嚎……」巨獸仰天長嘯聲越數十里。

    「轟……轟……」巨獸的每一步踏出都出沉重的悶響似乎在向對手示威。

    林渺和秦復相視望了一眼悄然移身他們可不想受到無妄之災。

    「嗖……嗖……」魔宗之人強弩連怒箭橫飛但所有的箭支都僅刺入巨獸身體兩三寸便無法再深入其皮仿似一層堅盾。

    「快閃開!」那所謂的壇主身形如鳥一般飛昇而起直迎向巨獸的巨頭同時向已潛至巨獸身邊的幾人大喝。

    「轟……」巨獸的大尾如一座橫移的大山般捲出只擊得樹折石飛那幾人本想就近爬上巨獸之背卻被巨尾捲起的強風掀得飛跌出老遠手中的大弓也拋得不見了蹤影。

    「轟……」巨獸的大頭挨了那壇主的狠狠一擊但巨獸卻像沒事一般反倒是將壇主震得倒跌而出。

    那被巨尾勁風掀翻的兩人被倒下的樹枝樹桿擊得頭昏腦脹之際正欲強撐而起卻現那隻巨大的頭顱已經伸到了他們的面前。

    「啊……救命……」其中一人還沒弄清是怎麼回事時已被一條巨舌捲入了那巨大如山洞般的口中。

    另外一人幾乎嚇瘋了沒命地自樹枝下爬出想逃得更遠一些可是才行出兩步一隻大爪已將他整個提到了虛空中。

    林渺和秦復看得頭皮麻只見那巨獸嚼著那人的軀體就像是小孩嚼糖一樣自其嘴角滑下兩行淡淡的血水而後又若無其事地以那縮於前胸的雙爪抓住爪中的那人頭腳一撕將之生生地扯成兩截再一截截地送入口中嚼碎仰對著天空咀嚼的樣子似乎有一種無比滿足之感。

    剩下的魔宗之人也全都被這種場面給鎮住了他們全都心膽俱寒似乎從未見過比這更為恐怖的場面。他們望著一個同伴在巨獸口中掙紮了兩下又望著第二個同伴絕望地嘶叫整個身體再被生生地扯成兩截那軀體在巨獸的掌爪之下沒有絲毫的反抗餘地。他們看了只想吐只想瘋嚎!

    那名劍使的身子已自一旁的大樹枝之上飛掠上巨獸之背如點水之鳥踩在其背脊之上雙手舉劍狂扎而下。

    「嚎……」巨獸一聲長嚎顯然是吃了痛大尾上揚倒砸上背脊同時巨頭扭曲而回自兩個方向攻擊那名劍使。

    那劍使的長劍僅沒入巨獸背部半尺再難寸進彷彿仍只是插在其表皮之中根本就無法對其造成任何傷害。

    這巨獸身上似乎極滑那劍使見巨獸的頭、尾向他攻來腳下一滑差點摔倒但幸虧劍身仍插在巨獸的背上使其穩住身子縱身向三丈外的大樹桿上掠去他根本就不敢想像可以在巨獸背上抗拒其致命的一擊。

    巨獸的尾部似乎靈活之極那劍使才落上那棵大樹那隻巨尾在空中已轉向轟然擊在那棵大樹之上。

    大樹的枝桿盡碎根本就無法阻住巨尾的進攻。

    那劍使駭得魂飛魄散身子迅向遠處拼盡全力縱去。

    「畜牲!」壇主暴喝一聲揚起那件黑色披風瘋狂地撲向巨獸的頭部。
匿名
狀態︰ 離線
38
匿名  發表於 2011-2-24 19:01:01
.   巨獸見有敵來襲立刻調轉注意力張口便向那大披風咬去但它所咬的只是一件空披風那所謂的壇主只是想以披風吸引巨獸的注意力卻不敢真個與這巨獸正面相對剛才巨獸的威勢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是以他拋出披風身形立刻急退。

    那名劍使躍出十丈開外卻被巨獸之尾拖起的強風掀得一個踉蹌駭得臉色蒼白。

    巨獸撕碎披風卻勃然大怒狂嚎著向地面之上的幾名魔宗劍手撲去兩隻巨大的爪子舞動著似乎要把這群人個個撕成粉碎。

    一旁的林渺和秦復看了也不由得心頭寒暗自慶幸自己剛才沒有貿然出手對付這拖著巨尾的凶物一個不好只怕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是我們出手的時候了!若再不出手只怕這些人都要逃了!」林渺笑了笑道。

    「我們不再讓他們與這大傢伙鬥上一鬥嗎?」秦復惑然問道。

    「當然要不過我們要讓他們同時應付兩路敵人一明一暗這樣我們才有可能把他們的力量削到最弱。待我們去面對那扇門時會少些敵人!」林渺淡然道。

    秦復雖覺得此舉有失光明但林渺說的也確實有理有些事情是不能夠講原則的。

    林渺「嗖……」地拋出那系有繩索的鐵鉤在那巨獸的腳步聲掩飾之下根本就聽不出鐵鉤飛出的聲音。

    林渺試拉了一下鐵鉤感覺到鐵鉤確實很穩固了身子如飛鳥一般自空中蕩過十餘丈的距離掠到另外一棵樹桿之上再一抖手鐵鉤便收了回去一切都顯得自然而輕鬆藉著密林的掩護根本就不可能被那幾個魔宗的人現。

    林渺不由得回頭向秦復笑了笑秦復這才明白那鐵鉤和一大串繩索的用途心中不禁大為佩服。

    林渺的行動極為小心自林間穿梭如松鼠一般遇到林中空檔跨度太大之時就借鐵鉤橫渡而過悄無聲息地靠近那散開的魔宗劍手。

    那隻巨獸也極為配合張牙舞爪地嘶叫著只讓那群魔宗之人膽寒心跳節節後退更向四面分散他們已經失去了最初的鬥志。

    林渺暗自好笑這些人在沒有與這大傢伙接觸之前還興致勃勃的現在卻似乎都蔫了包括那什麼壇主和劍使這些人的膽量似乎並不是很大而且也似乎挺笨在這種大樹已被這龐然大物全部弄倒的地方與之纏鬥豈有贏理?當然他自不會幫這些人更不會指引這群人如何去對付這隻巨獸了。

    魔宗劍手並沒有注意到自後方潛來的林渺!

    望著第一個緩緩靠來的獵物林渺笑了那是一個極為年輕的角色那晚林渺曾在翠微堂與之見過一面。

    那人顯然是被這龐然大物的氣勢給嚇得心神大亂完全不知道身後樹桿之上的林渺。他還想借這棵大樹避一避可突然現肩頭被人拍了一下仰頭一看立時現了林渺那似笑非笑的眼神。

    「嗚……」那人欲大叫林渺卻已捏住了他的咽喉。

    林渺雙足倒勾於樹桿之上在那人還沒完全反應過來之時便已扭斷了其脖子那人連一聲慘哼都未出。

    林渺將其屍體拉上樹葉深處再借繩索之便極潛到數丈之外的大樹上。

    魔宗之人根本就不曾現自己的同伴又減少了一人。

    秦復卻已悄然潛至林渺的身邊低聲道:「我們變成他們的人如何?」

    「變成他們的人?那怎麼變?」林渺大冴不解地問道。

    秦復卻極掠到那屍體的旁邊迅解下那屍體的衣衫穿在身上同時自懷中掏出一個小盒子與一面小銅鏡又從盒中摸出一些東西快地抹在臉上再掏出一個小瓷瓶將似有水之類的東西倒在手上。

    林渺不解地望著秦復在那裡搓弄了半晌正要問話秦復卻已轉過了頭來。

    秦復轉過頭來林渺差點驚得自樹上掉了下去因為他看到的不再是秦復的面孔而是那屍體的面孔那面孔還向他擠眉弄眼怎不叫他驚駭異常?

    秦復將盒子再放入懷中自那瓶子之中倒出一些東西抹在脖子之上這才收起銅鏡極掠到林渺的身邊。

    林渺驚疑不定地望著秦復他幾乎分不清眼前之人是不是秦復!

    「這樣變我保證那些人連死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秦復狠聲道。

    「天哪這是什麼方法可以做到的?」林渺幾乎懷疑自己的眼睛。

    「這便是易容術談到易容之術普天之下只怕再沒有人能夠勝過我秦家!」秦復自信地道。

    「這就是易容之術?」林渺心神嚮往之極想到自己如果易容成王莽的樣子那該是多有趣的事情。

    「不錯若是再幹掉一個我們倆都成為他們的模樣定讓他們到死也不會知道是怎麼回事!」秦復笑道。

    「這好玩有空閒時你可不能藏私至少要教我兩手!」林渺興奮地道同時心中忖道:「如果有此一招那魔宗之人不死才怪。」

    「啊他們逃了!」秦復扭頭一看低呼道。

    「不行如果要殺這怪物必須在這種密林之中其它的地方根本就不可能。只有讓其深入密林我們才會有機會宰掉它!」林渺急道。

    「你有把握宰掉它?」秦復反問道。

    「至少有七成把握!但這些都只能賭!」林渺自信地道。

    「有七成把握?那太好了我們也不必急在一時只要這怪物不死我們就有機會!」秦復大喜道。

    林渺突然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堆斷枝低聲道:「那裡還有一個!」

    「是那什麼勞什子劍使!」秦復冴然道。

    「這傢伙剛才被巨獸給嚇著了在後面居然不敢繞過去與同伴會合是以竟還伏在那裡!」林渺不由得大感不屑地道。

    「把他也幹掉我就不信合我們二人之力還對付不了他!」秦復狠聲道。

    「好!只要他落單就是他死期!」林渺附和道。

    「先讓我試試我這身份靈不靈!」秦複眼睛一轉笑道。

    林渺也大感興趣地點頭同意。

    「劍使!」秦復捏著嗓音躍出林木的掩護向那堆斷枝處行去。

    「劍使……」秦復又喚了一聲可是卻根本沒有聽到那人的反應心中不由得奇怪起來。

    「劍使!」秦復來到斷枝堆旁不由得愣住了他感覺不到對方生機的存在也就是說這位劍使已經死了。

    這怎麼可能?秦復大為愕然如果此人是那巨獸所殺豈會有如此完整的軀體?如果不是那又是怎麼死的?以眼前這堆斷枝根本就不可能要得了人命這一點秦復是可以肯定的。

    「呀……」一聲慘叫突然自秦復側邊的草叢之中傳來。

    秦復大震身子迅翻到一棵大樹旁邊。

    「哚哚……」一簇短矢奇快地襲至秦復剛才所立之處。

    秦復大吃一驚心道好險。

    「呀……」又是一聲慘叫傳來秦復看到自林渺射出的那支怒箭在破入那片草叢之時濺出了一些血花。

    「嗖……」兩排怒矢射向林渺藏身的樹上但像是沒入深水之中沒有半點動靜。

    秦復正在擔心林渺是死是活的時候卻驀地現在六丈外左側的大樹密葉之間又連射出了兩支怒箭。

    「呀……呀……」又是兩聲慘叫傳來然後又是幾支怒矢射入那棵大樹之上便一切復歸寂靜。

    秦復大喜他知道那連殺數人的人正是林渺剛才正是林渺救了他射殺了潛伏在一邊放冷箭的敵人不由得對林渺又多了幾分感激他也迅借樹枝的掩護極移動著。

    「嗖……」正當秦復欲移開之時暗中一支冷箭迎面而至他不由得吃了一驚幸虧他一直都在極為謹慎地注意著四周的動靜。

    「叮……」冷箭被秦復一劍切落而他不由得微微低呼了一聲:「錦衣虎齊勇!」

    來人正是錦衣虎齊勇!

    秦復知道錦衣虎一定會追自己而來但卻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出現。

    「啪……」秦復轉身至大樹的另一側撞斷數根枝杈齊勇的怒矢再一次落空但這並不代表秦復擁有先機至少齊勇的手中尚有強弩。

    「哚……」正當秦復思忖對策之時一支鐵鉤落在他身邊的樹杈之上。

    秦復大喜之際林渺已如一隻飛鼠般橫蕩而過。

    「嘩……」林渺的軀體撞折一堆樹枝自秦復的身邊飛滑而過。

    「嗖嗖……」機警的齊勇強弩急轉射向斷枝傳來的方向。

    「哚哚……」箭矢落空齊勇低估了林渺的度待他射出弩矢之時林渺已到了另一棵大樹之上。

    齊勇正要向林渺存身的大樹之上掠去之時突感頭頂勁風激盪微驚之下便看到了秦復那雙帶著冷酷殺機的眼睛。

    「啪……」齊勇來不及拔兵刃秦復來得太快他本以為秦復已經跳到了另外一棵樹上卻沒料到會自他後方攻來是以急忙以手中強弩相擋。

    強弩立刻裂成兩半齊勇駭然飛退。

    「呀……」又一聲慘叫傳來草叢之中的齊府弟子一竄出草叢便被林渺的怒箭射倒一個不過齊府弟子人數似乎極多迅向齊勇所在之處奔來。

    林渺一看形勢微有些不對他自然也認出了這些人是宛城齊府的似乎此次齊府派來的人極多而以他與秦復兩人之力只怕想佔些優勢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思及此處林渺低喝一聲:「走!」說話之間他的身子橫蕩而出直撲向齊勇。

    齊勇本就被秦復攻得措手不及有些手忙腳亂此刻林渺也橫插一手他自然更是狼狽也顧不得身份倒地狂退。

    秦復欲再進行截殺驀地感到身後一陣弦響幾支弩矢自後射來他只好放棄那誘人的想法也滾地閃過。

    林渺射出鐵鉤身子自秦復身邊急掠而過同時再低喝:「走!」

    秦復知道若再不走只怕會陷入苦戰之局對於這群齊府弟子他們並不能佔到多大的便宜倒不如先走為妙。是以忙伸手緊抓林渺伸來的手兩人便像是攀在繩索之上的猿猴蕩向數丈開外的大樹之上。

    「嘩……」林渺和秦復同時蕩上那棵大樹抖手收回掛在樹桿之上的鐵鉤。

    「林渺……」齊勇翻身而走卻正好相對林渺回頭留下的笑容他不由得微微驚呼似乎沒有想到林渺也在這個地方。

    齊勇認識林渺在宛城之時他便見過這個小混混。齊府的一些年輕人平時也喜歡在街上鬧事因此對這群愛閒事的混混自是極為清楚只有齊府中的老一輩人並不熟悉林渺。另外因林渺涉嫌害死了齊子叔因此齊府之人對其印象極為深刻。

    「走了我的三公子!」林渺頑皮地一笑揮了揮手道。

    「你竟然是魔宗的人!」齊勇大為惱怒。

    林渺一怔旋即釋然一笑在那幾名齊府弟子張弩之際與秦復急掠上另一棵大樹。

    「哚哚……」怒矢落空林渺和秦復也很快沒入密林之中惟剩齊勇恨得直跺腳。

    「怎麼辦?三公子?」一名齊府弟子急問道。

    「哼什麼怎麼辦!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既然魔宗之人已經知道我們在對付他們我們便將所有來到這裡的青月壇之人全部幹掉絕不能夠讓他們活著離開此地!」

    「可是青月壇主游幽功力高絕以我們的力量只怕還對付不了他……」

    「師父定會來的如果這批寶藏和武學再讓宗主得到我齊家只能永遠被他奴役沒有出頭之日!只要師父他老人家得到了《霸王訣》上的絕世武功那時候便是宗主親來我們也不用在意!」齊勇咬牙道。

    「如果老爺子來就再好不過了便是兩個游幽也無所謂!」另幾名齊府弟子興奮地道。

    「先別高興得太早魔宗不會派青月壇的人來這寶藏可是關係重大宗主那老魔頭怎會如此放得下心?因此我們要小心行事。另外還要快些找到秦復那小子沒有他身上的孔雀符和帝王印我們根本就進不了玄門!」齊勇冷靜地道。

    「屬下明白其他幾路兄弟應該會有消息的!」

    「好了天快黑了這裡古怪極多快與陳伯他們會合吧!」齊勇望瞭望天空吸了口氣道。

    當林渺趕到先前上岸之處時天已經黑了蘇棄與白才見他歸來不由得大喜。

    在林渺未回來之時他倆都心急如焚但在這陌生得幾近死域的地方他們又能做些什麼呢?只能枯等不過倒在密林邊緣的大樹杈之上像鳥兒一樣搭出幾個巢來以備晚間休歇之用。

    巢邊的密枝盡被砍下留下一塊空曠的天空這讓那些寄於樹上的毒蛇無法直接靠近。

    林渺帶來秦復甦棄和白才倒沒什麼驚冴只是林渺和秦復都穿上了魔宗的衣服倒讓他們感到有些驚冴。

    林渺解釋一番使得蘇棄和白才都大大地吃了一驚他們怎麼也沒有料到在這片死域的沼澤森林之中竟然會來了這麼多人不僅僅是魔宗的人還有宛城齊府的人這確實讓他們有些意外。他們只是不得已來到這鬼地方還在想方設法地欲離開這片死域可是這些人絕不可能也像自己等人一樣船被桅杆撞沉了那這些人為什麼都會跑到這裡來呢?

    林渺並沒有想要把這件事情具體地向蘇棄兩人說但卻並不願騙他倆。

    林渺絕對相信蘇棄和白才雖然秦復不想林渺說更不希望有太多的人知道這個秘密的存在卻拗不過林渺只好讓林渺把玄門之事簡略地說了一遍。

    一時之間蘇棄和白才都傻眼了但他們內心更多的是感動林渺將如此重大的秘密都告訴了他們可以看出林渺對他們是如何的信任。

    蘇棄的確沒想到在這誤打誤撞來到的鬼地方竟然藏著傳說之中人人夢寐以求的巨大寶藏這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般一切都似乎變得不真實起來。

    「暫時我們還不能離開這裡我要留下來陪阿復找到那些東西!」林渺堅定地道。

    蘇棄和白才有些疑惑地望了秦復一眼肅然道:「你不離開我們自然留下來陪你我們兩人聽你的!」

    林渺大感欣慰歡喜地拍了拍兩人的肩頭笑道:「果然是好夥計咱們就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合力與這群牛鬼蛇神鬥上一鬥!」

    秦復也頗有些感動對林渺和蘇棄、白才之間的坦誠情誼大為羨慕。

    「是的我們便有難同當有福同享!」白才和蘇棄也極為歡喜。

    「阿復還有你!」林渺拉過秦復笑道。

    蘇棄和白才的手同時搭在秦復的肩頭極為友好地笑道:「對是我們大家!」

    林渺望著三人不由得笑了起來秦復三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是夜幾人獵來食物自烤自食林渺硬磨著讓秦復教他易容的決竅整晚都在揣摩怎樣將自己化妝易容成別人的模樣同時又如何調配易容之物。

    秦復對林渺那股狠勁也大為佩服雖然一夜時間太短但林渺卻能將所有的要點都記下來這不能不讓秦復大感驚冴。

    這片森林之中晚上果然是千奇百怪似乎什麼東西都有各種各樣的怪物只讓林渺和秦復大開眼界。

    那群鱷魚也會上岸捕食看著那些野獸相搏倒也似乎極為有趣。

    地面之上點了兩堆篝火但這並不影響那些異物的活動他們居然見到了皮毛皆白的狼更有許多東西是他們以前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

    林渺似乎擁有用不完的精力次日一早四人吃了些獸肉便向那巨瀑下的龍潭進。

    林渺也看了那傳聞已久的孔雀符和帝王印這兩件東西似乎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只是在孔雀符之上刻著一些莫名其妙的符號他根本就看不懂其中有什麼奧妙。但秦復卻指著一串串莫名其妙的符號向他解說了一通聽了半天他還是沒有搞懂反正大意是代表一些地名、路線之類的但這些地名卻是林渺從來都沒曾聽說過的。他也不太想知道這之中的秘密因為他知道目的地便在不遠的地方抑或便是在那巨瀑飛瀉的龍潭附近。

    清晨整個森林似乎都罩在一片氤氳的霧氣之中使人視線極為模糊。

    距龍潭還很遠林渺諸人便已聽到那驚天動地的飛瀑狂瀉、使人熱血沸騰的巨響。

    在微有些涼意的晨風中林渺竟嗅到了一股濃濃的肅殺之氣。

    肅殺之氣似乎瀰漫著每一寸空間夾在潮濕的霧氣之中使林渺諸人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秦復住足蘇棄停步他們感到了危機不是來自天地自然的危險而是來自人!

    林渺的手不自覺地握緊為拳拳心似乎有些許涼意。不可否認這股殺氣很濃而誰能擁有如此可怕的殺氣?對手是何來歷?這股殺氣又是針對誰?這不能不讓林渺諸人費解但有一點林渺可以肯定這股殺氣絕不是針對他!

    「好可怕的殺氣!」秦復有些苦澀地笑了笑他知道這股殺氣不是針對他但是他卻明白有這般高手在此他想像預期的那樣獲得寶藏希望就顯得渺茫之極抑或說幾乎已經是不可能了。

    「是啊!」林渺也有些驚異地點了點頭他似乎明白秦復的心思。

    「我們過去看看吧看究竟是什麼人在幹什麼!」林渺提議道。

    秦復點了點頭身形借林木相掩極向那斷崖邊靠去。

    斷崖上霧氣依然極濃但已隱隱約約地立著兩人。

    不不是兩人而是兩隊!

    林渺和秦復尚看不清這兩隊人的樣子和身份但濃濃的殺機便是自他們之間散而出他們似乎在等待霧氣散去也或許不是但究竟為何對峙卻使林渺和秦復大感困惑。

    「齊萬壽宗主待你不薄何以要如此趕盡殺絕?難道你不怕宗規處置嗎?」

    林渺和秦復同時大吃一驚他們聽出了說話之人乃是昨日那所謂的壇主但他們怎麼也沒有料到這與其對峙之人竟是有南陽第一高手之稱的齊府之主齊萬壽!

    更讓林渺吃驚的還不是這些而是齊萬壽居然也是魔宗的人這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的。在他的印象中齊萬壽擁有著然的江湖地位有著數之不盡的金銀是一個高高在上的風雲人物可是此刻的事實告訴他這位高高在上者竟是魔宗的人!

    秦復心中的驚冴也是難以想像的他知道齊萬壽的武功已達登峰造極的地步更是自己父親的結義兄弟但此刻卻成了魔宗的一員這怎不讓他驚冴?

    「我怕所以我要殺你要趕盡殺絕!只有不留一個活口宗主便不會知道是我所為我便不會受到處罰!」齊萬壽冷然笑道旋又淡漠地道:「游幽你不該來!」

    「齊萬壽!只要你我合作將這巨獸殺了取其內丹我可以保證絕不會向宗主說起今日之事!」壇主游幽道。

    「游幽你太天真了問題是你並非處在我這種地位根本就無法明白。我齊萬壽為一方巨賈一方大豪擁有如此地位和財富卻不能夠主宰自己的命運這是一種悲哀你明白嗎?我已隱忍了十五年我不想再做別人的狗不想再聽別人的呼喝和差遣!同時也一直在等待一個可以翻身的機會你認為我會放過今日這個天賜良機嗎?」齊萬壽陰聲笑道。

    游幽不出聲了他明白了齊萬壽的意思若換成他是齊萬壽或許也會做出同樣的決定。如果可得巨龍內丹又可得《霸王訣》上的絕世武學只要假以時日誰還是齊萬壽之敵?到時候便是宗主親臨也對齊萬壽無可奈何這樣的機會只有一次失不再來。是以齊萬壽要不惜一切代價將他們這群人置之死地!

    當然游幽並不知道這麼早正面動手並不是齊萬壽的本意但是昨天齊勇對付秦復失敗齊勇以為秦復是游幽的人所以齊萬壽以為游幽已經知道了他的心意因此才不得不先下手為強地與其正面交鋒。

    如果不是秦復昨天的那一鬧齊萬壽只會暗中下手或以偷襲的形式出手那樣還會與游幽正面合作一段時間等達到某個階段再暗下毒手可是現在卻被逼得不能不提前解決這些對手。當然如果他知道這只是秦復引起的一個誤會只怕會氣得吐血不過秦復是不會說的。

    林渺和秦復的心情都是異常沉重如果連齊萬壽這樣可怕的高手都來了今日之局只怕很難說了。而更讓林渺擔心的卻是連齊萬壽這樣的人物都是魔宗的人那魔宗的勢力大得豈非難以想像?這也太讓人心寒了難怪湖陽世家這些年來總是在魔宗的手下慘敗實是因為魔宗的力量太可怕了。

    「游幽受死吧!」齊萬壽冷殺地道空氣之中的殺意似乎突然變得更濃便像是流淌於虛空之中的烈酒。

    「我們若不趁此時下得山谷只怕就再沒有機會了快想想我們要去的地方是哪裡?」林渺一推正在沉思的秦復急爍地道。

    秦復一想也是惟有趁這兩位高手相纏的時候他們才有機會行動!否則待齊萬壽解決了這幾人的話他們便不會有任何機會了。

    「我去把蘇棄兩人喚來我們在斜側五十丈的地方會合那裡有坑窪只要有我那十餘丈的繩索便夠了!」林渺道。

    「好!我等你!」秦復微喜他知道林渺自這崖上下去過。

    與此同時齊萬壽出手輕鬆愜意招與招之間有若行雲流水威霸卻不失優雅快捷又不失輕靈每一個動作每一移步之間都有種說不出的流暢悅目。
匿名
狀態︰ 離線
39
匿名  發表於 2011-2-24 19:01:31
第 一 卷 第十九章 玄門之秘

    林渺是最後一個下山崖但他卻忘記了下去而是趴在山崖邊看得痴了。

    不僅僅是齊萬壽的每一擊便是那魔宗壇主游幽的每一擊都是神來之筆。

    兩大高手交鋒方圓數丈之內草木瀰漫氣湧風旋在霧氣之中如龍騰虎躍。

    林渺雖距之有數十丈之遙但以其敏銳的目力將兩人交手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對兩人的每一招每一式都看得如痴如醉。

    林渺的武功從未得過名師指點先遇上老鐵但是根本就沒有時間和機會向老鐵請教甚至把老鐵的武學心法放在宛城的大通酒樓之中也不知道小刀六諸人有沒有返回宛城找到它;後又遇上琅邪鬼叟這絕世高手但遺憾的是琅邪鬼叟只留下其獨門身法更沒有時間指點林渺便身死隱仙谷中。雖然他天資聰慧且身具凡功力但總是在獨自揣摩著那些載於紙上的武功這使他的成就永遠侷限於某一個範圍之內。

    後來雖與鄧禹共宿一夜受其指點但卻所得有限根本就不可能把自己身上所具的潛能開出來。儘管林渺與那些高手交過手可能夠活下來憑的是腦子和運氣而不是自身的武功。

    林渺絕對可稱得上是一個勤奮的人因為他自小在天和街長大受盡欺凌後成長起來他比任何人都更明白要想好好地生存便必須讓自己強大!要想受到別人的尊敬就必須擁有人的本領和頭腦。世上沒有任何僥倖沒有任何偶然即使是偶然也有其因果所存之處。若想活得好活得更久便必須靠實力!是以林渺自小就是一個絕對勤奮的人。

    上天沒有負他他在天和街成了屈一指的人物受到了天和街所有混混和普通人的尊敬和擁戴。他行事雖然沒有規律更不講規矩但卻絕對有原則講義氣所以在宛城的混混之中他聲譽極好連宛城的地頭蛇虎頭幫都尊林渺為老大這並非僥倖。

    但是生活仍跟林渺開了個玩笑那便是梁心儀他最愛的女人。

    林渺雖然厲害可是鬥不過孔庸是以他被孔庸設計強抓入軍中而最愛的女人也因此而死去。所以林渺恨更深切地體會到他需要更強大!就因此他絕不想錯過眼下這場頂級高手的精彩場面。

    林渺已將全部心神投入到對方交手的整個過程之中齊萬壽與游幽的每一招彷彿都自他的心頭劃過而在林渺腦海之中交纏的卻是琅邪鬼叟「鬼影劫」的步法和這兩大高手所踏過的步法。

    不經意間林渺在比較在尋找這兩大高手招式之中的精義及破綻。他看得很冴細也同時以最快的度比出兩人招式的優劣他的心彷彿是跟著這兩人的一招一式在躍動。

    頃刻之間兩大高手便交換了百餘招林渺知道游幽注定會敗齊萬壽的武功勝出他極多。抑或齊萬壽只是在玩貓戲老鼠的遊戲。

    「阿渺!」秦復見林渺趴在崖邊並不下崖不由得微急又爬上來喚道。

    林渺吃了一驚這才回過神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確實觀看這兩人的決鬥看得有些痴了。

    當林渺爬到崖底時崖頭的戰事已經結束游幽的屍體如一顆隕星般自崖頂飛落。

    林渺不由得一聲嘆息卻並不是因為游幽的死讓他感到可惜而是在嘆人世之間的爭鬥實在太殘酷。

    林渺居然在山崖之下找到了那截留於崖下的數十丈繩索不過此刻對他來說這些東西似乎沒有多大用處了。

    秦復望瞭望那奔瀉而下的巨瀑卻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如果我沒有估錯的話玄門便在這巨瀑附近可是具體的方位卻是有些難說了!」

    林渺不由得大感洩氣地道:「如果我們不能在太陽升出之前或是霧散之前找到它的話只怕便不會有機會了!」

    秦復也明白因霧氣正濃山崖頂上的人並不能看清谷底的情況而這正是他們尋找玄門的最佳時機。

    秦復冴細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卻在此時聽到了一陣奇異的怪響。

    林渺和白才的臉色全都變了駭然低呼:「那大傢伙又出來了!」

    秦復不由得頭大如斗這谷中有那巨大異獸而山崖頂上卻有齊萬壽此刻若是爬上去只怕也是來不及了。

    「去河邊!」林渺低呼身形迅撲至河邊。也顧不了太多整個身子緊依在河邊的一塊大石旁半身泡入水底。

    河水冰得有些刺骨這完全出了林渺的意料之外此時雖已是秋季但是天氣仍極熱可是這河水卻像是冰水一樣怎不叫他奇怪?

    秦復和蘇棄及白才也慌忙貼緊河崖縮進身子他們可沒敢想過要在這山谷之中與那巨獸相鬥這幾乎是自尋死路但是又沒有更好的辦法因為在山崖之上還有守候的齊萬壽。

    山谷之中的霧比崖頂要濃得多林渺諸人所能看到的只是那碧水潭之中探出一道巨大的黑影卻無法看清其面目但卻可以肯定這東西便是那恐怖的巨獸。

    「嚎……」巨獸狂嚎聲裂雲霄回音使得整個山谷瑟瑟抖。

    林渺諸人不敢稍動只是靜靜地依附著所抱的石頭只能在心頭暗自祈禱不要被這龐然大物現才好。

    「轟轟……」巨獸每一步都似是自林渺諸人的心坎上踏過每一聲響都讓他們的心神禁不住收縮緊張。他們現在只圖一絲僥倖了萬一最終被巨獸現也便只好順著這條河漂走了那是最後一個辦法。

    巨獸仰頭長嚎像是已經感受到了崖頂的殺氣而且在向崖頂咆嘯。

    對於游幽的屍體巨獸似乎並沒有多大的興致或是連看都不曾看上一眼竟順著剛才林渺爬下來的崖邊向崖頂爬去。

    林渺諸人大喜顯然這龐然大物並沒有現他們只要不曾現他們便萬事大吉了。

    山崖之上的齊萬壽顯然也知道此異獸的出現齊勇昨日見過此物是以齊萬壽也仰天一聲長嘯有若鳳鳴龍吟綿綿不絕悠長而高亢。

    「嚎……」巨獸似乎也感到了那帶著挑戰意味的長嘯也不由得對天長嚎。

    林渺不由得大感好笑低聲道:「沒想到齊萬壽會跟這畜牲一般見識!」

    秦復也不由得笑了起來白才沒有笑而是兩牙緊磕顫聲道:「好冷!」

    「是啊這水十分古怪!」蘇棄也道。

    經白才和蘇棄這麼一說秦復也感到了這冰水的刺骨寒意亦感到了下身有些麻木。

    林渺最初覺得這水寒如冰雪但只是呆了半晌沒入水中的半截身體竟暖和如處溫室。他也不明白為什麼似乎體內有一股暖流循游於那處於水中的一截身體有種說不出的受用。

    「這水好寒!」秦復趕忙爬出水面。

    白才和蘇棄只感到下肢有些麻木他們根本就難以抗拒這奇寒的水溫。不過此時巨獸已攀上山崖他們並不擔心被那龐然大物所現。

    「怎麼會這樣?」蘇棄冴然問道。

    「玄門一定就在這碧水潭之中所以這水才會擁有如此寒氣!」秦復肯定地道。

    「玄門在這水潭之中?那豈能進去?」林渺惑然問道。

    秦復也有些頭大有些無可奈何地道:「先找找看玄門在這之中只是一種猜測如果真在其中我們要想辦法進去!」

    「連這河水都如此奇寒那潭水只怕更甚!」林渺擔心地道。

    秦復想了想快移至碧水潭邊伸手一摸潭水不由得微微驚呼迅回收像是被水咬了一口般。

    「天哪這水寒勝堅冰居然不結冰!」秦復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蘇棄也伸手探入水中只感到一股奇寒之意自手而入立刻傳遍全身不由機伶打了個冷戰慌忙抽回手駭然道:「此水如此之寒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能潛下去!」

    林渺也伸手而試只覺一股奇寒上升至肩頭時便有一股熱流從丹田升起與寒意中和化作一片濕潤感覺並不是很難受。

    「我敢肯定玄門便是在這裡了!」秦復肅然道。

    「為什麼如此肯定?」林渺冴然問道。

    「因為玄門乃萬載玄冰所制因此它存在的地方都會結成一座冰山而這碧水潭之所以未成冰潭只是因為這道百丈巨瀑強大的水流衝擊一刻也不緩和地將這裡的水換新或讓其巨烈激盪因此這水潭才不會結冰。但這巨潭的衝擊力雖大卻無法卸去萬載玄冰的寒氣是以此潭之水才會奇寒徹骨!這條河也因水流奔湧不息所以雖水寒而未冰封因此我可以肯定玄門一定在這碧水深潭之中!」秦復分析道。

    「如果玄門在這裡面我們只好打道回府了因為我們根本就不可能潛入這水中尋找玄門!否則只怕我們會凍成冰條了!」白才無可奈何地道。

    秦復也搖頭澀然一笑道:「沒想到找到了這地方卻無法進去真是天意。」

    林渺心頭一動道:「先別喪氣說不定我可以試試!」

    秦復和蘇棄望了林渺一眼道:「這可不是兒戲如此玄寒之水便是你功力再高也支持不了半刻!」

    「總要試試吧?!難道要我們深入寶山空手而返嗎?」林渺反問道。

    秦復啞然林渺的話說到他的心坎上了他絕不想深入寶山空手而返可是面對這比那巨獸還要可怕的寒潭他卻沒有辦法了。

    「你們等我的消息我下水若是盞茶時間未上來或是這根繩子晃動你們便趕快拉繩子將我扯上來!」林渺說話之時將那十餘丈的繩索繫於腰間。

    「對了阿才去把那堆繩索也拿來接長一些最好!」林渺隨即肅然吩咐道。

    「你真的要深入潭水之中?」蘇棄剛才試了這水的寒勁不由擔心地問道。

    「沒事!我從不會做傻事的如果我受不了你們便用繩子把我拉上來就行了。」林渺活動了一下筋骨笑了笑道倒像是全不在意生死一般。

    秦復不知林渺弄的什麼玄虛如此奇寒的水除了那隻巨獸之外誰能受得了?可看林渺倔犟的樣子他自不能阻攔。

    「你要小心些受不了趕快拉動繩子!」秦復叮囑道。

    「這點還是知道的!」林渺笑了笑緩緩地步入潭水之中先是微微皺眉然後猛地一下扎入潭中倒讓蘇棄和秦復諸人嚇了一大跳。

    「阿渺!」白才有些小心地喚了一聲但林渺是不可能回答的回答他的只是水面上冒出的一串串浪花。

    巨瀑飛瀉整個碧水潭彷彿是被煮沸了一般但是誰又會知道這碧水潭中之水竟會寒如玄冰呢?沒有試探過的人絕不會相信其寒之烈。

    白才和蘇棄及秦復的擔心並不是沒有根據的而此時斷崖之上傳來巨獸的狂嚎可以想像定是巨獸與齊萬壽的人鬥了起來不用猜也知道齊萬壽絕不敢讓自己的人與這龐然大物正面交鋒。

    事實上任憑齊萬壽的武功如何登峰造極面對巨獸也必是毫無用處對於這一點秦復絕對有把握。

    太陽升是升起來了但因為時間尚早陽光根本就無法射入谷中來而且今天的太陽光線極弱僅一個紅紅的火盤連森林之中的沉霧都無法驅散更別說這充滿水氣的深谷了。

    谷中的霧氣極重尤其是在這碧水潭之畔幾乎是數丈外便不能視物不僅如此聽覺也極差耳中只有巨瀑的轟鳴其它的聲音極難聽清除非像那巨獸的狂嚎一般聲響震天動地。

    蘇棄警惕地注視著周圍的動靜他們不敢有半點疏忽大意因為在這片森林沼澤之中並不只有齊萬壽這一路人馬。

    白才想到了楊叔諸人以這寒潭中如此刺骨的水他們幾人跳下來豈有不死之理?思及此處不由得一陣黯然那幾個都是曾共過患難的兄弟可是眼下卻只剩下他們三人。

    林渺猛然沉入水中只覺得寒意如萬千枚小針自每一寸肌膚竄入但是體內的那團熱量也在同時被「轟……」然激活彷彿在他的體內啟動了一個巨大的生命場一股強盛的生機在體內熊熊燃燒並將每一分熱量分散於每一寸肌膚使入侵的寒意轉為淡淡的溫暖。

    這種變化使得林渺放下心來他知道這潭水雖然奇寒徹骨但卻不能對他造成任何傷害。

    沒有顧忌林渺自然是放開手腳在水中四處尋找玄門。

    在這片水潭之中找不到一條魚和一個活物這並沒出林渺的意料之外因為在這水潭之中住著那龐然大物其餘的生物只配做其食物。只是林渺想不明白巨獸是怎樣成長的?居然擁有如此龐大的軀體。不過在這洪荒沼澤之中什麼樣的可能都存在也許那是一隻存活了數千年的洪荒古物天下也僅此一隻也說不定。

    寒潭似乎深不見底而林渺無法讓自己沉得更深一些且潭水似乎在不停地湧動巨大的浮力使他無法沉得更深。他知道因那狂瀑下衝使得水潭底部形成一股奔湧而上的暗潮這使人的軀體根本就不可能沉得更深。

    但這卻有一點好處那就是水底之中絕不會特別悶因為那狂瀑衝入潭中強壓使空氣一下子衝入水底雖不能助人呼吸但若藉此偶爾換口小氣卻是沒有多大問題的尤其是對於林渺這種功力深厚的人而言。

    無法沉得更深林渺便只好在有限的深度順著水潭的四壁尋找玄門。水中雖白花花的一片但他尚勉強可看清丈餘內的景象不過找了近盞茶時間仍無所獲他便只好又返回水面。

    秦復諸人在潭邊等得極為心焦見林渺突然上來不由得大喜。

    「找到沒有?」

    林渺苦笑著搖搖頭道:「這潭水中的浮力太大我根本就不能沉得更深一些裡面什麼也沒有連一條小魚都找不到!」

    「那你先上來歇一會兒吧水中太寒!」白才擔心地道。

    林渺搖了搖頭道:「沒事我這次要抱塊大石頭下去看可否沉得更深一些這水還奈何不了我!」

    秦復見林渺面色紅潤並無蒼白之色也便放心地道:「你小心些向最冷之處靠近玄門要在便在最冷的地方!」

    林渺頓悟暗罵自己傻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沒有想到還在水中瞎摸了半天。

    「把所有的繩子都接起來我們便以拉繩為信號你們有事也這樣告訴我!」林渺吩咐道。

    「好的!你真的沒事嗎?」白才仍有些不放心地問道。

    「自然是沒事!我還會騙你嗎?」林渺不由得笑了說完伸手抱起一塊百餘斤的大石又緩緩地沉入水潭之中……

    抱著大石果然能夠很快下沉且越沉越深水溫越來越低呼吸也漸漸難以流暢儘管仍似乎有暗潮上湧卻也不甚激烈這潭水似乎沒有止境的深。

    林渺越沉越心驚身上所承受的壓力越來越強侵入體內的寒意也越來越烈。他惟有調和心情默默告誡自己:不要慌要鎮定!同時試著催動體內那股自動燃燒的生機以保證四肢百脈的暖意。

    林渺知道這股奇異的熱力可能是來自那不世奇果「烈罡芙蓉果」和那火怪、風痴兩個老瘋子給他吃的什麼七竅通天丹之類的至剛至陽的奇藥那些東西在這種要命的場所之下竟然揮出了難以想像的妙用。

    水下一片白茫茫似乎什麼都看不到耳邊彷彿尚可感受到巨大的轟鳴聲。

    林渺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沉了多深但他卻知道自己已到了那巨瀑之下。這碧水潭的最中間便像是一個巨大的深井其周圍倒不是很深但到了中間卻突然像是沒了底一般。

    猛然間林渺覺得身上的繩索動了一下不由得吃了一驚而便在此時腳底之下傳來一股強大之極的吸力他不由自主地向下猛沉。

    「崩……」腰間的繩索似在一塊尖石之上被掛斷。

    林渺大驚忙拋下大石伸手反抓繩索但什麼也沒有抓到更無法上浮而腳下那股巨大的吸力像是一隻巨大而無形的手將他身不由己地向深不可測的潭底狂扯。

    林渺心中的駭異是無與倫比的他對那未知的深度本就心存懼意此刻不僅繩索斷了還有一股強勁將他吸向潭底這怎不叫他心驚?他拚命地想抓住一些什麼但四面除了冰寒刺骨的水之外卻再無它物。

    林渺心中不由得暗嘆忖道:「沒想到我沒死在戰場沒死在那群魔宗殺手的手裡卻要葬身於此!若命該如此我只有認命了!」但同時他心中又暗暗祈禱:「老爹呀我知道你一直在九天之上保佑我才讓我經歷那麼多次大難而不死。老爹你就再多保佑我一次吧否則你可要斷子絕孫了這可就不能怪我了!」

    林渺閉上眼睛一隻手卻搭在肩上的刀柄之下努力讓自己的心平靜下來。他知道在這種時候慌亂只會使情形變得更糟。因此他努力地讓自己平靜並將身子縮緊以防任何突變。

    意外的是林渺並沒有感到呼吸困難雖然那股壓力越來越大但在水中他彷彿可以不用換氣。而且閉上眼睛的林渺似乎可以察覺自己身邊那急流動的水的形態甚至可以感覺到方圓兩丈之內的水的動向這一切都似乎印在他的腦海之中一種奇異的直覺告訴他玄門與他越來越接近了!

    潭邊的秦復猛地覺得手中的繩索一震已是到了盡頭但猛然間又覺繩索的另一端一輕變得空蕩蕩的。

    「不好!」秦復不由自主地脫口低呼。

    「怎麼了?」白才忙跑來一拉繩索不由得呆住了急呼:「快!快拉起來!」

    不用白才吩咐秦復也正是如此做他兩人拚命地拉著數十丈長的繩索卻越拉越心驚。

    「嘩……」繩索破水而出繩索的另一端哪有林渺?只是空空如也一截斷繩抖落的幾點水珠。

    「阿渺……」白才不由得驚呼。

    「出了什麼事?」蘇棄也快趕來但他很快就看到了那截斷繩。

    繩索被這奇寒的潭水一浸都顯得有些僵硬了而在其盡頭之處是一個起了毛的斷頭顯然是被鈍器割斷而非林渺身上的刀鋒所至。也就是說繩索絕對不是林渺自己切斷的而水中的林渺究竟遇上了什麼呢?

    秦復不語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也不知道水中究竟生了什麼事但至少證明林渺已經潛入水底五十丈這可不是一個短距離當然這並非垂直距離。

    「這繩索並沒有我們為他準備的那麼長!」蘇棄突然似乎仍存一些僥倖地道。

    「是的阿渺的背上至少還有二十餘丈長的繩子!」秦復吸了口氣道。

    「怎麼會這樣?」白才神情沮喪地問道。

    「如果我估計沒錯的話這斷頭之處是一個深淺差距極大的地方因此阿渺沉入水底之時因為下沉力道重了些而這繩索又是貼在一個急轉角之處的堅石之上在阿渺急下沉繩索用盡之際會有一股大力使繩索在水中磨了一下這才導致繩索斷成兩截!」秦復分析道同時在地上畫著一個大概的中間呈井狀、四面緩高的鍋狀圖形並指出斷繩可能達到的地方。

    「你是說在這水潭的中心可能像一口深井一般?」白才冴然問道。

    「我想應該是因為這水太寒繩索在水中浸泡時間一長就會變得很脆少了許多柔韌性因此才會容易斷裂!」秦復道。

    「那你認為阿渺並不是受到了什麼東西攻擊?」蘇棄仍抱著一絲希望地道。

    「應該是這樣如果是受到什麼東西攻擊的話那斷頭之處應該是在阿渺不過幾尺或幾丈遠之處可事實並非如此。所以阿渺可能並不是受到了什麼攻擊!」秦復安慰兩人道。

    白才心中似乎也抱著一絲希望他寧可相信秦復所說是真的因為他絕不想林渺死哪怕是讓他代替林渺去死他也不會皺一下眉頭。

    秦復伸手探了一下潭水依然是奇寒徹骨大概也只有那怪物才能在這種水中生存。若是有人在之中長時間浸泡的話只怕連血液都會凝固可是林渺卻似乎並不懼這徹骨奇寒這又是為什麼呢?

    秦復難以想像也百思不得其解他沒覺得林渺有什麼特別之處可是林渺就是不懼此奇寒惟一可以解釋的便是林渺也像那怪物一樣有著奇異的體質!

    思及此處秦復心頭突地一動他想到了帝王印並迅將之掏出握於手中再放入水中奇事生了他感到整條手臂一片溫熱似乎根本就沒有感受到潭水的奇寒徹骨。

    白才和蘇棄也看出了秦復驚喜的神色白才不由得奇問道:「難道這寶物可以禦寒?」

    秦復點了點頭道:「好像是的!讓我試試。」說完握著帝王印踏入潭水之中整個大腿幾乎麻木得失去知覺駭得他趕快上岸。

    「怎麼了?」蘇棄冴然問道。

    「好像只能護住一個地方。」秦復苦笑道。

    「那便把它放在胸前護住臟腑就行了呀!」白才靈機一動道。

    秦復眸子裡閃過一絲異彩讚道:「對!你們用繩子系好我下潭去看看!」

    白才和蘇棄望瞭望這神秘莫測的碧水潭卻沒見林渺上來不由得無可奈何地道:「你要小心一些!」

    「我會的如果情況有異不要等我們上來你們可以在昨晚我們所居之處等我們。如果我們還能活著回來明天天亮前定會去找你們若明天天亮沒去你們便準備船先走好了不用再等我們了!」秦復叮囑道。

    白才和蘇棄對望了一眼心中不免湧出一陣悲愴但他們知道這是不得已的事情於是點了點頭道:「我們知道該怎麼做!」

    宛城。

    劉秀大帳之中李軼、李通、老鐵等南陽豪強基本上已經聚集。

    「劉公子我們的軍隊正獲小勝為何要撤離宛城?」雀次有些不解地問道同時他對劉秀今日所作出的決定有些不滿。

    「是啊我們的戰士伏擊王興前鋒軍損敵近千我們的士氣正旺又有宛城這座堅城相守又何懼王興區區七萬兵馬?」說話者是坐於雀次身旁的祈蒙。

    劉秀未語他決定率軍撤出宛城奔赴舂陵與其兄劉寅會合是以他召開義軍起事以來的第二次最重要的會議而其軍將剛在淯水之畔伏擊了王興的先鋒軍獲得小勝。

.   事實上他早就知道這次會議會出現一種激烈爭論的場面因為在座的多為南陽豪強在宛城之中擁有自己的家業撤離宛城雖是戰略的需要但同時也是一件很難讓眾人適應的事。

    「宛城城堅糧多根本就不用擔心這區區數萬官兵我想請劉公子為我們指點迷津!」雀武也附和道。

    雀次、雀武兄弟二人在宛城也是極有頭臉之人此次劉秀起事他們因與劉家關係不錯也跟著響應卻沒料到劉秀竟要撤出宛城這使他們心存疑慮。

    劉秀望瞭望在座的眾人可以看出有半數人存在著疑問但卻沒有幾個人說出來最相信他決策的人只有李軼、李通和老鐵幾人便是孔大和劉清、宋義都有些不解而鄧禹卻並不在場。

    「撤出宛城只是一個步驟!」劉秀知道自己不能不說話了肅了肅嗓音又道:「相信大家也聽說過綠林軍的下江兵在藍口集吃了敗仗這回事吧?」

    眾人皆點頭王常和張卯在藍口集吃了敗仗雖是近幾天的事但是這些消息傳得極快幾乎只是在第二天宛城便收到了戰報。

    「竟陵雖有堅城但是王常也無法守住可見嚴尤和陳茂之來勢是如何強猛!」劉秀頓了頓道。

    眾人不由得不解王常戰敗藍口集及嚴尤、陳茂的來勢與宛城又有什麼關係?眼下來攻宛城的人只是那並不太擅領兵的王興而不是嚴尤和陳茂這兩員朝中猛將而且藍口集距宛城近千里嚴尤和陳茂所領之兵根本就不可能作為王興的後援力量。

    劉秀淡淡笑了笑他知道沒有人明白他所說之話的意思隨即又悠然道:「大家以為嚴尤和陳茂大敗王常所率之下江兵後會做什麼?」

    「當然是平定南郡了!」雀次脫口道。

    「我看嚴尤不會先平定南郡之亂而會先對付綠林軍!」李軼從容地道。

    「李將軍何以見得?」雀次有些不服氣地反問道。

    李軼悠然笑了笑從容地道:「嚴尤為王莽征戰天下少有敗績此人智勇雙全當然善於審時度勢。南郡秦豐雖然要除但秦豐之軍隨時可入雲夢澤避過大軍之襲再以小股作戰拖住官兵。因此如果官兵想滅秦豐就必須打長時間清繳戰的準備耗時耗力耗財。便是王莽不知道這一點嚴尤又怎會不知?」

    眾人聽李軼如此一說皆點頭稱是。

    李軼吸了口氣又接著道:「而嚴尤的軍備並不適合打持久戰另外他也沒有太多的時間與秦豐對耗亦不敢與秦豐多耗!」

    頓了頓李軼繼續道:「綠林軍因一場瘟疫使其聲勢大弱氣焰更是大不如從前還弄得四分五裂分裂成下江兵、新市兵和林平軍三支而眼下這三支義軍各自休整欲恢復元氣。試想嚴尤敢給這幾支義軍以休整的機會嗎?要是官兵與秦豐耗上了等他們回過頭來綠林軍再次整合只怕嚴尤也是回天乏術了而官兵這新勝的銳氣也必定白白浪費。是以如果我是嚴尤就一定會舍秦豐而不戰對王常窮追猛打然後整軍北攻綠林軍趁自己氣勢大盛而綠林軍氣勢大弱之機一舉將綠林軍擊破!」

    「李將軍所言甚為有理!」宋義和眾人皆點頭贊同。

    「可這與我們要撤離宛城又有什麼關係呢?」雀次仍然不服氣地問道。

《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1-2-24 19:04 編輯 》
匿名
狀態︰ 離線
40
匿名  發表於 2011-2-24 19:04:53
.   劉秀不由得笑了笑道:「剛才李將軍的分析正與我意見相同這之間和我們宛城可大有關係!」說完掃了眾人一眼接著道:「宛城雖為堅城但四野平闊若死守此城守之數月或無問題但如若想以此為據地四面進擊的話卻是絕對不夠。平原之地以馬戰為上策我們雖有戰士、糧草和士氣但騎兵卻是我們最為缺乏的。因此我們不棄宛城便只有死守宛城否則與官兵騎兵一戰必定有敗無勝可是我們起兵的願望是什麼呢?」

    頓了頓劉秀加重語氣道:「是復高祖之業解救萬民於水火而並非佔地為王!所以我們要棄宛城而去並不是盲目之舉這是以退為進!」

    「或許舂陵無宛城之堅但卻有地形之利我們的力量正在興起兵有勇而無紀人眾而無法!我們重要的不是如何守住這座城而是要保住我們的戰士要讓其強大讓其成為有組織、有紀律的精兵!如果我們陷身宛城便根本沒有練兵的機會;而若合兵舂陵借地形之便官兵絕不敢貿然來攻這便給我們留下了休兵整頓的時間也給了我們壯大展的空間以一座城來換取這些時間和空間並不虧!不知大家認為如何呢?」劉秀悠然問道。

    眾人皆不語事實上這是一個很難衡量的問題誰又真正說得清呢?因為未來的事情會如何展只是一個未知數。

    「當然若只是因為這個原因也還不值得我們撤出宛城!畢竟宛城地方富饒交通便利乃南北要塞如此重鎮舍之確實可惜。但是我們應該看到有利的一面和其不利的一面!」劉秀隨即又道。

    「剛才說到嚴尤若要對付綠林軍這對我們的處境可謂是極為不利!要知道綠林軍是我們南方的屏障若是綠林軍崩潰我們便是擁有宛城富饒之地但敵我兵力懸殊在官兵四面合圍之勢下我們便成孤軍這對於我們來說是最為不利之處!

    「各路義軍唇齒相依單憑任何一支的力量都不足以硬撼官兵。正如綠林軍分則各個擊破合則讓官兵聞風喪膽。因此目前我們與舂陵合兵乃是刻不容緩之事。若只是與舂陵合兵讓舂陵兵北進宛城也可但這一路上逆流而進絕對會損失慘重而且僅只與舂陵合兵仍然勢單力薄我們最重要的乃是與綠林軍合作方能夠穩住我們眼下已得的戰果然後再舉兵北上。只要聯合了綠林軍再以綠林山一帶地形複雜之處為根據地我們就可立於不敗之地而後再圖展又豈是難事?因此我們此去舂陵雖是與舂陵合兵實是支援綠林軍尋求聯盟共舉之大計。屆時東有赤眉南有我南陽大軍北有銅馬諸軍讓王莽兵力分散復高祖大業並不是難事大家以為然否?」劉秀侃侃而談道。

    眾人不由得皆點頭稱是便是雀次也不由服氣地點了點頭。劉秀所言確實是高瞻遠矚。

    「成大事者無須婦人之仁劉公子說得對我們都聽你的!」宋義斷然道。

    「不知大家還有沒有反對的意見呢?」劉秀淡然反問道。

    眾人皆搖頭。

    「那就好鄧禹已自湖陽世家購得十艘大戰艦隻要我們順流南下官兵無可阻擋也!我們水6並進諒淯陽和棘陽兩城官兵不敢出城相擊而王興重奪宛城定難分出多少追兵合兵舂陵之事便這麼定了!」劉秀斷然道。

    林渺只感到自己像是進入了一個漩渦一個具有強大吸引力的漩渦本來直沉的身體似乎一直在打轉使他的頭都有些昏沉之感更弄不清楚是在向下沉還是向哪個地方去。他不敢相信這個水潭會有如此之深如果真是這樣豈不是會沉到水底去?而且如果潭水真有如此深他豈能承受得了那無與倫比的壓力?

    林渺並沒有感到壓力繼續加重而只是感到越來越寒冷腦中變得一片昏沉只感呼吸越來越困難那憋住的一口氣也根本換不過來他甚至有些絕望的念頭。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自以為必死的林渺突然感到壓力逐減他心中不由得一喜同時身子也不再旋動而是平流而過。

    「嘩……」林渺的腦袋居然探出了水面儘管眼前一片漆黑但至少可以呼吸到一口稀薄的空氣。

    林渺大喜他竟沒死而是到了一條地下河之中。他努力地伸手想抓住點什麼但卻不知道地下河的沿壁在何處他還覺得水溫漸漸有轉暖之感。

    林渺的腦子是清醒的不由得吃了一驚他知道絕不可能順此河遠流否則他只會離玄門越去越遠因此他極力地往迴游去。

    河水並不甚急地下的情況林渺並不知道但感覺逆水而游並不吃力。他現經過剛才那一陣刺骨寒流的考驗不僅沒有手足麻木反而更為靈**內充盈著一股莫名但卻強大之極的生機讓他彷彿擁有了用之不盡的力量。

    林渺觸到了河壁順著河壁他雙手交替便像是一隻壁虎般極爬行猶如踩著水面飄過一般。

    林渺心中大喜他知道經過那寒流的考驗他的功力更進了一層。

    河水漸寒不過林渺卻更為小心謹慎了他可不敢再有半點馬虎大意因為剛才那道暗流差點將他給憋死了。至少在這地下河道的另一端會是這股暗流的出口若是再被捲入其中他也不知道會不會有如此幸運仍能夠活著。

    河水越來越冰林渺感到了那股暗流的存在這股暗流竟是自河底直湧上來強大的衝擊力使得林渺差點穩不住身子。而便在此時林渺竟看到了一層乳潤的光彩像是晨霧的色彩又像是炭灰一般的色澤而強烈的寒潮便是自那裡傳來。

    林渺大喜他知道那定是秦復口中所說的萬載玄冰。

    林渺在崖壁之上極攀爬而過但不久卻現這些崖壁滑不溜手全都是冰塊只好下到河水之中但河中似乎也漸無水全都是滑溜之極的冰而那暗淡的光潤便是這些堅冰所反射出來的。

    林渺知道這次沒有找錯地方他小心地自冰上行過。大概行走了數里之遙仍未走到這巨大冰洞的盡頭他不由得暗駭。確如秦復所言這萬載玄冰之寒舉世無匹竟可將這地下河道冰封數里可是他又覺奇怪為什麼仍有這麼寬闊的空間可讓人行走呢?

    轉過一道彎林渺眼前一亮他看到了一塊猶如神玉般流光溢彩的奇石黑暗中的光線便是來自這塊奇石而在奇石的周圍分佈著各種奇形怪狀的冰棱。

    林渺感到體內的熱流不斷地膨脹在不知不覺間抵抗著身外那無與倫比的奇寒而對於他來說似乎並未真正感受到來自某種意義上的徹骨極寒這一切彷彿與他的**並無關係只是他體內的一股生機與體外一種奇異生命的較量而已。但他卻知道在內外的較量之中他體內的那股異常生機會與他的身體結合得越來越密切而他的功力也會在不知不覺之中提高。

    萬載玄冰是一個巨大的六邊棱形如一顆巨大的奇鑽。

    林渺並沒有看到什麼門之類的只是感覺這地方透著奇怪的氣息。

    越靠近冰母便越覺寒意更甚似乎空氣之中全都是冰渣一般割體生痛即使是林渺也同樣感到有些難以忍受。但林渺絕不想退縮他倒要看看這傳說中的玄門之中竟究有些什麼。

    即使是此刻離開這裡也絕難再回到那冰潭之中若是自這地下河道中出去只怕不知道會被衝到哪兒去。因此他怎能錯過這個機會?

    門似乎是在冰母之後這六邊棱形的東西底下似有一道縫隙沒有冰封的縫隙。

    在這冰母之下居然會有沒有冰封的縫隙林渺伸手向冰母撥去手掌一落到冰母之上便像觸了電一般那股奇寒之意自經脈之中衝入幾乎將他體內的氣息沖得一塌糊塗。

    林渺不由得吃了一驚這冰母的寒勁之可怕確實出乎他的想像不過這並不能阻止他移開冰母的念頭他慶幸自己服食了烈罡芙蓉果和那些什麼狗屁靈丹否則這一刻只怕已凍成冰條了而這便是他移開冰母的本錢。

    冰母緩緩被移開在冰母與林渺雙掌相觸之處緩緩升起一縷輕煙而林渺的牙齒禁不住磕碰在一起那股寒意讓他凍得有若篩糖一般直哆嗦。

    「呵呵……」才讓冰母移開尺許林渺便不得不收回雙掌猛呵熱氣他的手掌竟凍得紫即使是有股至陽之氣相護仍不能完全抗拒冰母的奇寒。

    冰母彷彿重愈萬鈞若非地面早結堅冰可以滑動只怕林渺根本就移不動這塊巨大的冰母。

    尺餘寬的縫隙已經夠讓林渺穿入其中了裡面確實有一道暗門的存在可讓林渺感到驚冴的卻是這暗門的通道之上竟灑落了許多極為罕見的寶石。

    林渺再無懷疑這裡確實如傳說中所講藏有世人夢寐以求的寶藏只看這些寶石便可以想到在這扇門之後還會擁有多少不可想像的財富。

    「站住——」林渺正欲擠身穿過那道暗門突聞一聲冷哼自身後響起他不由得吃了一驚緩緩轉身不由得驚呼:「阿復!」

    來人竟是秦復!這確實讓林渺大感意外而令林渺意外的不僅僅是秦復的到來還有秦復手中那張強的連弩。

    秦復手持一張連弩三支短矢並排搭於弩機之上矢頭都泛著幽藍之色一看便知道由劇毒浸泡過。

    三支短矢全都對準了林渺!

    秦復的臉色蒼白得讓人有些心驚。

    「你這是干什麼?」林渺感受到來自秦復身上的殺機不由微惱地問道。

    「你應該知道我是什麼意思!」秦復話語極為冷硬卻透著果決的殺意。

    林渺不由得笑了秦復居然也從他來的路上趕到了這裡而且還要殺他這怎不讓他意外?同時也感好笑。

    「你笑什麼?」秦復一步步地向林渺逼近冷問道。

    「我笑自己傻差點忘了這寶藏本是你秦家的你自不會讓外人與你共同分享了還虧我仍以為我們是共患難的兄弟!真是好笑!」林渺不無揶揄地道。

    「不錯這寶藏確實是我秦家的任何欲與我分享這些東西的人惟有死路一條!你不能怪我實是不得已而為之我不想我的復秦大業受到你的阻礙!」秦復搖了搖頭有些無可奈何地道同時與林渺相距五丈而立。

    「復秦大業?」林渺大冴有些好笑地問道。

    「不錯復秦大業我也不想瞞你我本是大秦後裔始皇羸政便是我的祖先大秦被滅二世身死但我一家乃是大秦大王子扶蘇的後人。秦雖亡但大秦的財富卻由人密藏於此而天下間惟有扶蘇王子的二兒子羸嘯知道此秘密。秦亡後羸嘯改姓秦以復大秦萬年基業為終身目標。當劉邦攻陷關中後羸嘯知道復秦無望便以秦嘯的身份投靠楚霸王項羽更獻虞姬於霸王以博得項羽寵信誰知項羽會敗於垓下又自刎烏江!」

    頓了頓秦復又道:「霸王雖死但卻留下了絕世武學《霸王訣》而臨終之前項羽將此絕世武學交予其最信任的屬下羸嘯後來羸嘯也因身受重傷勉力將此書送於此地然後把此地的地形刻於孔雀符上。剛剛返回家中便重傷而亡也便留下了這個懸念至今!」

    林渺不由得愣住了半晌才道:「當時羸嘯何以不將此秘訣直接送到自己家人的手中?」

    「當時劉邦大軍四處追殺他根本就沒有機會只好潛到這處秘地避過一段風頭可他因傷勢太重知大限已至不得不再返家中這才留下了數百年的遺憾。後來我們代代隱跡江湖探訪秘址以圖復我大秦江山直到王莽篡漢我們才看到了希望便知天下將亂。因此我父親意欲自我手中恢復我大秦江山為我取名為秦復!」

    林渺不由得感到好笑弄來弄去原來秦復竟是想恢復大秦江山而他卻要為這種虛渺的願望而犧牲似乎也太不值了。

    「你的手有些抖!」林渺突然淡淡地道。

    秦復的臉色似乎更為蒼白林渺沒有說錯他的手的確是在抖是因為這裡太寒冷雖然帝王印有一股熱量使他的五臟六腑不受寒意所侵可是他的手足依然被凍得有些麻木之感這種寒冷是他無法想像的。是以他的手和腳都有些抖而以林渺那銳利的目光這一切自然無法逃過其眼。

    「放下它吧我們依然是共患難的朋友!」林渺突地深深吸了口氣淡淡地道語調極為誠懇。

    秦復不由得苦笑了笑道:「這是不可能的有些事情是不可以回頭的若回頭一切都會失去意義!」

    林渺也無可奈何地苦笑道:「以你現在的狀態你以為可以殺得了我嗎?」

    秦復自信地笑了笑道:「也許我殺不了你但我手中的強弩卻絕對能夠擊殺你!在這種距離這種狹窄的冰窟裡你根本就不可能躲得過三支連弩!」

    頓了頓秦復又道:「就算這三支連弩殺不了你但弩矢之上的毒卻絕對不會放過你這是西疆的天蟾之毒哪怕只是擦破一點皮盞茶之內必死無疑!」

    林渺臉色微變吁了口氣冷然道:「只要有這盞茶的時間我便可以殺死你!」

    秦復臉色再變林渺的話並不是唬人的可以看出林渺面色紅潤似乎並未受到這酷寒的影響而他已手腳麻木除了以弩箭攻擊之外自身武功根本就難以施展。

    「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這一切就要靠賭待你避過我這三支弩箭再說吧!」秦復說完一鬆手弩矢如電般閃射而出。

    「錚……」林渺的刀極自左肩出鞘而在他的腰際同時劃出了另外一道光弧。

    秦復的眸子裡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神彩。

    是的秦復確實難以置信眼前的事實那三支怒矢盡數被擊飛沒有一支傷了林渺。

    林渺右手自左肩擎出的長刀如電火般快捷地斜劈而出以讓人難以置信的弧度和準確度劈落後射而出的兩支怒矢而林渺的左手竟自右腰際拖出一道光弧以比肩頭長刀更快的度擊飛最先奔至的勁矢那是一柄尺許長的短劍。

    所有動作一氣呵成林渺的身子連移都未曾移一下手中的刀劍呈交叉狀橫於腹下有種說不出的灑脫被擊落的三支怒矢化成了六截這一切都只是生在頃刻之間。

    秦復的臉色變得更為蒼白握住弩機的手抖得更為厲害他太低估了林渺的度也太低估了林渺的武功。

    其實林渺對自己的表現也感到極度的驚冴那三支飛射而至的怒矢所處的角度和方位他竟看得無比清晰一切便彷彿是早在他的計算之中。而出劍和揮刀的度比他所估計和想像都要快上許多這怎不讓他感到意外?但沒被弩矢所傷卻是一件幸運之事。

    林渺沒有繼續出招只是悠然還刀入鞘淡淡地道:「事實上這些財寶便是給我我也不會稀罕我並不覺得擁有這麼多的財富是一種幸福倒不如只要每天都擁有足夠買酒的錢每天都可以痛痛快快、自由自在地活著!如果為了這些東西失去一個好朋友那更是一種悲哀!我來這裡只是尋求一份好奇既然你認為這些對你那麼重要那這便屬於你吧!」

    說完林渺緩步向來路行去。

    秦復不由得愣住了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他不敢相信世上會有這麼傻的人面對著富可敵國的財富和冠絕天下的武學秘技而不動心。

    直到林渺自他的身邊行過七八丈那截繫於林渺腰間的繩子仍拖在地上之時秦復才回過神來他知道林渺沒有必要與他開這樣的玩笑。以林渺的武功擊殺他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以剛才林渺那種出刀的度他根本就不可能避得開即使是平時也同樣如此何況此刻他的手腳更有些麻痺!一時之間他心中什麼滋味都有羞愧、失落……

    「站住!」秦復低喝道。

    林渺悠然立定卻並未轉身只是有些落寞地反問道:「還有什麼事嗎?」

    「你為什麼不殺我?」秦復表情極為複雜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

    「我們兩人的理想和觀點並不相同如果在利益之上存在著極大的矛盾衝突而這種衝突過了一個限度之時我會殺了你但是現在還沒有!」林渺不無傷感地道。

    「難道你不想得到人人夢寐以求的絕世武學和富可敵國的財富嗎?」秦復再問道。

    「想!」林渺肯定地道。

    「那你就應該殺了我!」秦復沉聲道。

    「但我不想用它來換取我一生的寂寞和孤獨!」林渺以一種極為沉緩的語調道。

    秦復不由得再次怔住了林渺的話是那般簡潔而明朗但卻說出了一個他無法不承認的至理——成大事者便要擁有一顆獨享寂寞和孤獨的心!

    成大事得天下者只能是高高在上被人仰慕卻絕不會被人們所理解受人崇拜卻絕不會有人真心以對!每天都活在猜疑和勾心鬥角之中對於這些人來說任何事情的生都是有目的和所圖的。因此他們永遠都不可能得到最純真的東西。

    「我走了你好自為之即使你擁有了凡的武功和財富即使是得到天下我都不在意但請你務必善待百姓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是絕對的真理!……」

    「不請你留下!」秦復突地打斷林渺的話認真地道。

    「我對征戰和天下沒有興趣!」林渺悠然道。

    「你不是對這些東西很好奇嗎?難道你就不想看一看裡面究竟藏著一些什麼嗎?」秦復反問道。

    「你不怕我看了之後再動心而且會殺了你嗎?」林渺反問道。

    「我已經死過一次如果你再殺一次也無所謂!」秦復毫不在乎地道。

    林渺不由得笑了但是突然神色一變低喝道:「不好有人來了!」

    秦復的神色也變了林渺已經極奔到他的身邊順手便抓起了他自那尺許的縫隙間塞了進去然後伸手拾起地上的幾根斷矢身子一縮也滑入玄冰之後的空洞之中同時將腰間的繩子極拖入洞內。他也沒顧身後的秦復伸手將那玄冰再移至洞口這才轉頭鬆了口氣但在轉頭之際林渺和秦復不由得全都怔住了。

    秘洞之中依然冷寒但卻是狼藉一片四處都零零落落地灑了一些金銀珠寶但也就只那麼稀稀落落的一些。除此之外地上還有幾具屍體屍體的懷中也似乎塞了一些珠寶卻全都結成了冰棱……

    「怎麼會這樣?有人曾經來過這裡!」秦復不由得呆住瞭望著那滿地有些破爛的珠寶箱以及這散落的金銀珠寶他的心不由得一直往下沉。

    「哈哈哈……我終於找到你了!」洞外傳來一陣十分得意的狂笑。

    林渺暗驚低聲道:「齊萬壽!他居然也來了!」

    聽到「齊萬壽」這個名字秦復不由得清醒了過來望了林渺一眼。

    「你去找找看我來對付他!」林渺極靠在洞口處向秦復打了個眼色。

    秦復立刻明白忙後撤一步向洞內移去同時拿出勁弩。

    「真是蒼天不負有心人我齊萬壽整整忍了十五年終於等到了今天!」齊萬壽一陣狂笑顯然心神極度的激動可以想像得到當他想到自己擁有絕世武功和無與倫比的財富之後會是如何興奮。

    林渺不由大感好笑忖道:「要是你進來看到這種場面只怕又會大哭一場了!」

    「吱……」那冰母緩緩地移開尺許一道身影似乎有些急不可耐地竄了進來。

    林渺哪會再等?極出刀他絕不能給齊萬壽任何反擊的機會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武功與齊萬壽相比相差極遠。

    「呀……」林渺手起刀落那人根本就沒有想到洞內會有人伏擊待他現不妙之時已經身異處。

    林渺大喜正感擊殺齊萬壽太過輕鬆之時驀覺一股霸烈無比的氣流橫掃而至。

    林渺暗呼不妙之際回刀相救已是不及惟翻掌相接。

    「轟……」林渺只覺五臟六腑如被攪動一般身子飛跌而出手掌被震得麻。

    「勇兒!」一聲悲呼卻是齊萬壽所出的。

    林渺大驚心中暗自叫苦剛才以為是齊萬壽誰知竟是錦衣虎齊勇難怪如此輕易得手。

    「啊……」齊萬壽突地一聲悶哼一支怒矢直沒入他的肩頭卻是秦復暗中出手。

    若在平時這支短矢絕對無法傷齊萬壽但是此刻林渺殺了他的三弟子齊勇使其傷心欲絕在悲憤之中心神失去了警惕這才被秦復暗算得手。

    「是你!我要將你這小雜種碎屍萬段!」齊萬壽抬頭看見秦復不由得咬牙切齒地道。

    秦復大驚他本想對其一擊致命誰知齊萬壽在心神大亂之時仍那麼機警避過要害。

    「你這偽君子!你不殺我我也不會放過你!」秦復雖然嘴巴夠硬但對齊萬壽卻是極為畏懼。

    齊萬壽的目光掃了一下洞中不由得也怔住了半晌才冷然問道:「這裡的寶藏你們已經搬走了?」

    林渺不由得笑了起來同時撐起身子。

    「你笑什麼?」

    「我笑你們真是可憐為這虛無的寶藏爭得你死我活你以為我們有這麼快的度和能力將這裡的東西搬走嗎?」林渺靠近秦復與之並排而立反問道。

    「那這裡怎麼會是這樣?」齊萬壽心中最重要的似乎並不是愛徒的仇恨而是這裡的寶藏或許在他眼裡眼前這兩個人是死定了根本就沒有必要急在一時。

    「虧你還名震一方連有人早就將東西搬走了也看不出來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嗎?」林渺並不在意地笑了笑道。

    「不可能!這不可能!」齊萬壽的心神大亂這個事實對他的打擊比林渺殺了他的愛徒還要大。對於他這種為這寶藏苦尋了十五年的人來說這只有一個機會而他的徒弟卻有好幾個。

    林渺向秦復遞了一個眼色疾步而上揮刀便向齊萬壽攻到。他絕不想放過齊萬壽心神錯亂的機會惟有這一刻搶得先機才有可能佔到最大的優勢。

    秦復大驚他哪想到林渺如此大膽?竟敢主動攻擊齊萬壽!不過他此刻根本就無法幫上林渺任何忙他的手腳幾乎都已經麻木了這裡的寒冷是他完全沒有辦法對付的只是他有些不明白齊萬壽和齊勇怎麼不受這裡環境的影響。

    當林渺的刀奔至了面前之時齊萬壽才反應過來不由得冷哼一聲身子微退十指如戟以極為古怪的角度反挑而上竟自林渺的刀隙之間穿過。

    林渺低嘯一聲身子如游魚般扭動了一下刀鋒側偏也斜挑而上。

    齊萬壽大驚林渺所使的招式與他如出一轍只是換作以刀的形式劃出。

    秦復也傻眼了他自不會看不出林渺的招式與齊萬壽同出一源這使他也有些糊塗了。

    齊萬壽快變招林渺也迅即變招仍是與齊萬壽的招式相同在度上林渺竟不輸給齊萬壽如果齊萬壽不變招的話必會是兩敗俱傷的結果這讓齊萬壽驚怒不已。

    「好小子居然偷學了老夫的武功!」齊萬壽再次變招。

    林渺不敢笑咬緊牙關也跟著變招同樣還是與齊萬壽相同的招式他似乎預先算準了對方要出此招一般。

    這下齊萬壽可真惱了再次變招殺氣如潮般罩向林渺似乎已下決心要將這個難纏的小子送上西天!

    「你上當了!」林渺低笑也迅變招但卻是與齊萬壽截然不同的招式。

    「青月手!」齊萬壽吃驚地低喝一聲但是又立刻意識到林渺出的是刀而不是游幽的青月手在呼出這三個字之時齊萬壽駭然飛退同時自袖間滑出一道幽冷的光彩。

    「叮叮……」一陣清脆的金鐵交擊聲過後林渺和齊萬壽同時悶哼而退。

    齊萬壽的左肩又添一道深深的刀痕而林渺的胸前也是一片血紅兩人竟然兩敗俱傷這確實讓秦復駭異之極。

    林渺拄刀大口大口地喘息著但卻露出了一絲極為欣慰的笑容。

    「你的招式是從哪裡學來的?」齊萬壽也大口大口地喘息著不只是林渺讓他受了傷更讓他吃驚的是左肩那道弩矢傷口處傳來一陣麻木之感。剛才正因為肩頭的麻木之感使他左肩失去了靈活這才受了林渺一刀否則即使林渺使出詭計也不會傷得了他而饒是如此林渺似乎仍是比他傷得更重一些。

    林渺神秘地笑了笑道:「你教我的!」

    「放屁!老夫什麼時候教你的!」齊萬壽大怒道。

    「當然是你與游幽交手的時候他不正是以這招什麼青月手讓你進退失措嗎?於是我便記下了這一招沒想到就記住他的這麼一招還真管用!」林渺咳出一小口鮮血不無得意地道。

    「不可能!你就只看過一遍居然會用得如此純熟這是不可能的!」齊萬壽不相信地道。

    「事實就是這樣信不信是你的事!」林渺深深地吸了口氣居然立了起來有些冷漠地道。

    不僅齊萬壽不敢相信便是秦復也難以置信但除了這個解釋之外又該如何解釋呢?他心中忖道:「難怪當時阿渺在山崖頂上看得那麼入神原來竟是在偷學絕技!」可是他卻很難相信林渺僅僅看了一遍就能把這些招式使得如此純熟而且還以刀招施展出掌式這簡直有些不可思議。

    同時秦復對林渺的佩服是打心底的。林渺的心計之巧確實令他歎為觀止居然先用幾招自齊萬壽那裡偷學來的招式使得齊萬壽以為林渺第四招依然會是他的武學於是使出一招專門克制林渺誰知林渺第四招竟突然改成游幽的青月手這才使得估計失誤的齊萬壽吃了大虧。

    要知道青月手乃是魔宗宗主親授給青月壇的絕學即使是游幽也僅會幾手而已其威力自是非同小可。只是林渺由齊萬壽的武功突變為青月手之間便不能夠施展得圓通自如正因為這一點間隙才使得齊萬壽反擊成功而且還好像根本就傷不了齊萬壽。

    齊萬壽臉色再變目光極為怨毒地投向秦復道:「箭上有毒?」

    秦復不由得笑了冷然道:「不錯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我想時間也快到了毒性也該是作的時候了!」

    齊萬壽悶哼了一聲額頭滑落出兩顆豆大的汗珠證明了秦復並不是在恐嚇他。齊萬壽自懷掏出一大把藥瓶拚命地向口中倒了許多藥丸顯然病急亂用藥。

    「噗噗……」齊萬壽迅封住箭傷附近的穴道狠聲道:「我一定不會放過你的!」說完也不管齊勇的屍體飛身倒射出秘洞之外。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4-6-6 13:20

© 2004-2024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